【再爱纯属意外】（完）作者：元媛

二次元人偶

作者：元媛
字数：73000

　　　　　　　　　　　　　　　　楔子
0 q' D7 U- J0 T: F8 v" u
　　昨天，是她的五周年结婚纪念日。

　　今天，她即将搭上远行的飞机。离开房间前，她亲手将签好名的离婚协议书
放在梳妆台上。

　　其实这样的结果她并不意外，这段婚姻是她强求而来的。她天真地以为结婚
了，她就能拥有他，以为时间可以改变一切，他会慢慢地爱上她，而不再恨她。
3 Q3 h# j! l/ x0 p+ A
. r% Z2 _! a0 L( [" x) ]　　结果证明——她输了。
& ?8 g$ Y1 P# k; _" e! d' m8 C  ^( v$ L
/ Y3 W$ _& T- @: \　　五年的婚姻，她得到的是冷落，是嘲讽，是他一天又一天的冷漠无视，是看
/ b" |3 S4 Y: e. c% J' C着他温柔地搂着自己的最爱出现在报章杂志上。

　　她这个原配被众人嘻笑同情，也被人看尽笑话，她知道那些人在背地里怎么
* o. D4 v6 t. S- T: `# h* {4 p说她。
  @& {/ h9 {8 [3 p2 u+ K
. G+ i! h! s" T3 {( [　　他们说——她活该，这就是抢人家男人的报应，不知羞耻地倒贴过去，难怪
被这么对待。
9 r: Q8 |) A( @8 c( k2 q
　　他们说的都对，她不否认。明知他有个论及婚嫁的女友，可她还是设计了一
个圈套，逼他娶她。
4 |. W# h5 j/ w" I+ n
  k. j. l7 Z9 A* s. S, d　　她成功了，她嫁给他了。
2 _, Y" p3 ]; _. ^- m: o
　　婚礼的那一天，她开心喜悦，就算没有人祝福她，她也无所谓，因为——她
( q% V) B' c! ?6 y5 }, C, }嫁给他了。

　　那时的她，爱他爱到痴傻，爱他爱到不顾一切。
4 u3 l% y& }( p
. V/ M9 g% m, Z7 H% k　　后悔吗？不，她不后悔。

3 U' ~9 a5 u. C. y6 L0 }, \　　昨天的结婚纪念日，是她嫁给他的第五年。
- m3 N* J0 {. [7 b
　　按照惯例，每年的结婚纪念日，她会放佣人一天假，亲自做一个漂亮可口的
9 M+ ^8 @- X0 o( H/ T4 r蛋糕，煮一桌他爱吃的菜，再穿上新买的衣服，化好美丽细致的妆容，微笑地坐
% u% G  Z( m) U* N在餐桌前等他。

　　然后，等来的是一室的孤寂，冷掉的饭菜，融化的蛋糕，还有孤单坐在餐桌
5 W$ v5 V$ o6 i7 u前的她。

　　等到天亮，她会一一将菜和蛋糕收拾好，原封不动地打包进垃圾袋，然后回
7 F/ k4 k3 L$ n( [# B, [3 ?房。
& j3 G8 s: b% z
; c6 b: U$ h9 k5 y6 A　　就算难过，她也不许自己哭。

9 r. z! O3 c2 u- T　　这段婚姻是她要的，即使所有人都劝阻她，她却仍一意孤行，到最后连她唯
- ~/ X* T0 r. J+ l) g# B一的亲人——最疼爱她的哥哥都不支持她了。

　　「陶心芽，妳这个蠢蛋！妳明明知道他爱的是别人，却还……该死！以后妳
# F2 W7 s5 @1 N就别哭着回来！」

　　哥哥得知她要嫁给他的时候，曾怒气冲冲地责骂她，眼里是心痛，是愤怒，
是浓浓的失望。
$ v$ {/ l) s/ U: I
　　而她，却执拗地听不下去，甚至告诉哥哥，「不会的！他会爱上我的！有一
' r! k* X! B  Z! \天他一定会爱上我的！」

- j6 w5 c& g$ j9 Q* N　　面对她的固执，她的哥哥失望离去，而她仍是挺直背脊，看着哥哥离去的身
% }/ s8 o6 r: R1 H6 }影，顽固地认为自己是对的。
  d1 k: b5 c* o4 ~7 W4 B
　　她是对的！她爱他，而且为了爱他，她不顾一切，再卑鄙都要得到他。

　　她不会哭的，她怎能哭呢？哭了，就代表自己认输了。

　　不哭，不能哭——
- r: o7 L/ Y- \& X
　　每一年的结婚纪念日，她都这么告诉自己：陶心芽，不能哭，妳嫁给他了，
迟早有一天他会爱上妳的。

$ g/ \+ h( c: F; M& F$ t　　多甜美的谎言，可她信了。

　　第五年的结婚纪念日，她仍在餐桌上等着，看着熠熠闪烁的蜡烛在眼前燃尽、
, O9 _8 [- U5 ?熄灭。

. [* [. @3 D. v' v) X" }　　钟声响起，十二声的钟鸣告诉她，这一年的结婚纪念日过了。
( q9 }$ D& _, Q. H7 T
　　她微笑，伸手挖起一块蛋糕吃下，泛着草莓香的奶油，酸酸甜甜的，滑入她
的心田。

　　她一口一口吃着，连那些冷掉的饭菜都吃了。菜虽然冷了，可味道还是极好。
- W5 K& x& I: ?* `  g
　　为了讨好他，她跑去学厨艺，天天都亲手准备一桌好菜，满心欢喜地期待，
  }7 t9 t8 f2 b" l! b# N! x# d5 \& ]; k可是他从没吃过。
' d( q& B  i( G
　　她记得第一次下厨时，她被油烫到，被跳起来的鱼吓到，被手上的刀划伤手
2 W: H' P+ e7 v- ~指，可她仍是笑着，想着这是为他煮的菜，受伤她也甘之如饴。

　　多傻！

+ M2 a$ [- P4 d& [2 c+ W　　陶心芽微笑，嘴角四周全都沾着奶油，双手也全是油渍，看着墙壁上的独影，
6 G0 `/ T; n! _$ [, T1 J她笑着，一直忍耐的眼泪终于滑了下来。
  _+ A0 T9 _8 D" o
　　时间到了，她强求的婚姻，五年了，她没得到他，他没爱上她，他的心一直
/ u: @" {( s/ `* ~( N都在他的最爱上。

　　她输了，输得彻彻底底的，却一点都不让人同情。
( M$ y' q/ f4 q9 B  d* f
1 i" S. ^# m! W* u. w  m0 _. c　　因为，这是她强迫得来的婚姻。

% t& x/ E' L9 r4 M! S" F　　她给自己五年的时间，她失败了，那么，也该放手了。
+ ?. t1 C& b" f  @% y% l  p1 _4 `
　　伤心、疼痛、难过，但那又如何？她失败了，是该放他自由了，三个人的世
, t1 p; \2 k8 W6 |0 O; ]界……不，一直只有两个人——是她强行介入他们之间，却破坏不了他们，只让
# ^- }8 g' X. Q8 Z7 G9 Y自己成为令人憎恨的小丑。
* U3 q- M4 T  U6 ?
　　如今，这个小丑该退场了。
% p6 D$ U3 n# K/ j% T4 Q8 f# X
& V5 _7 Z4 Z: n4 q) y) n　　她回到房间——这个房间一直只有她一个人睡，他从未进来过，房里只有她
的东西，却没有男主人的踪迹。

  N8 [4 U! W- r2 y- o! X# h　　这个家，一直都只有女主人。

" c) U# r2 j# N* {/ W　　陶心芽看着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看着那张她已签上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泪水
. L1 @! _4 N3 [, Z$ j- @' u, l) b早已布满脸颊，可她仍是微笑着。
! f% w0 z" q: U
　　拿下指上的婚戒，那象征永恒的钻石仿佛在嘲笑她——费尽心机得来的，终
3 G0 ]" s) a: w  P  G究不属于她。
' g8 e7 M, w% k& q# M8 [
　　她轻轻笑着，没有留恋地将戒指轻轻放到离婚协议书上。
8 ]7 E3 U6 s6 b# C8 V$ t
- _4 A, |; N( y　　天亮了，她提着行李，在佣人还未回来前，离开这栋新婚时入住的独栋别墅。
# m8 Q1 k1 j) Z2 W* r
, S8 B7 G  b6 K* n. h% G　　她踏上飞机，不是想逃离，她只是想四处走走，流浪也好，放逐也好，她只
8 [! M8 U8 o+ i) j9 k( F: c是想独自一个人，却没想到这就是她的终点——

) U7 K* ?; u: I2 ~; D　　看着机舱里怆惶尖叫的人群，陶心芽仍是坐在舒适的皮椅上，心头竟是奇异
的宁静。
: u+ s0 ^7 Q" s7 h0 u( ]  p
# [5 J: e  Z/ v8 S7 }* k! J2 z　　她甚至还有心情想着，当他看到离婚协议书时会是什么表情，会开心吗？对
' a7 r2 j! j( S3 \; |3 }于她的终于不再纠缠；而当他知道她坠机死亡的消息时，又会是什么表情？是否
会感到一丝难过？
0 m6 ^# {1 M$ Q3 k# k6 G8 c- |. }
　　可不管会不会，都已经无所谓了。

3 S: {, B2 k* V) r( q8 k　　当她在协议书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她就决定不再爱他了。

. p! K6 ]8 s) g2 f1 i4 G　　陶心芽缓缓合上眼，感受着飞机坠落时的强烈气压，霎时，她感到呼吸困难，
) d" T" H% i: e) M耳膜剧痛，温热的血液盈满她的口鼻。
- f0 T9 y# K( O; X5 W' O
　　她仍是微笑，即使眼里有泪，她也不许自己滴落。

; b# L: ]" R5 m' B" p* [0 r, o　　真的，她放他自由了……
4 N9 }( J4 h4 B5 I& R4 j' d+ X
  W! |# ~; f1 e8 h　　　　　　　　　　　　　　　　第一章
0 ]* N- o6 h1 v1 g! A4 T
* V, m, J( n% X4 F5 ?) i3 {　　一百零一天。

　　指针跨过十二点，情人节过去了，拆开金色的包装纸，吃下要送他的巧克力，
一口又一口，浓郁的苦味在嘴里泛开。奇怪，怎么这么苦？明明放了很多糖的…
…

) z: m* `( C$ o, B- r7 w　　「铃铃铃——」

+ D* ^' }$ H/ ]" d　　「啪！」一只手从棉被里伸出来，熟门熟路地找到床头上的双铃闹钟，切掉
" x, O, K4 D" t& a7 @. f那刺耳的铃声。

　　印着蓝色碎花的棉被蠕动了下，白皙的小脚缩进被子里，床上的一团球又恢
复安静。
( h; L/ `0 U2 ~3 P1 D
+ L5 |: g! O/ ~- H- B　　又过了十分钟，换手机设定的闹铃嘀嘀响起，一只手又从棉被里探出来，摸
着床头，找到手机，切掉！
: I* D) F5 N. }" |2 `: m
　　一分钟后，一颗毛绒绒的头颅缓缓探出棉被。

　　「砰砰砰！」门外拍出敲门声，听的出来是用拳头捶的。

　　「心心，快起床！」女性的声音带着凶狠。没办法，谁教房间主人太会赖床
了。「醒了没？不要逼我进去拧妳起来哦！」

　　「有。」软软的声音从毛绒绒的头颅下传出。「我醒来了。」

& d- I+ m2 Y2 a+ t　　裹着棉被坐起身，她揉了揉眼睛，再打个呵欠。
$ k2 a5 n" p( f6 h
　　「给妳十分钟，快出来吃早餐。」最后还不忘撂下恶狠狠的威胁。「十分钟
没看到人我会亲自将妳的早餐解决，从此以后别肖想我再帮妳准备早餐！」
/ J3 A# w+ t# C4 N
& F: @! o9 T& h. [4 O1 b　　然后，是趿着拖鞋走离的声音。
# V4 e& }5 {+ D
　　知道妮亚说到做到——至少会执行一星期——床上的人终于离开温暖的床，
& f& Y; g6 s/ F' w" o穿上毛绒绒的熊猫拖鞋，顶着一头蓬松乱发，像只幽魂飘进浴室。
% S; K0 e4 {  A9 F9 U  T$ I
1 T8 l, A1 m; }% y3 p! r# e- f4 B! `　　站在洗手台前，她挤着牙膏，仍残留着睡意的眼睛一抬，望着镜中映出的脸。
! e, ^; B) `  O, G' a5 k( r* B
2 r5 ^  P' _- i) {% c5 n$ h: ?　　一头蓬松的鬈发，及肩的发色不是纯黑的，而是微浅的栗子色，发尾往内卷
6 U- q2 d) e$ U% Y& }4 c出可爱的弧度，像一朵一朵的圈圈花瓣。
. n; d+ c7 B0 h8 x: u0 @  q# `0 ~
　　她有一张圆润的娃娃脸，再搭上圆滚滚的灵活大眼，小巧的鼻尖下是红润润
; _' ~( p( i* w3 |的菱嘴儿，笑起来时颊畔会有深深的酒窝，极甜极甜。
/ G' m3 v* [8 T' i4 t( a) Z
, t2 t; R  R5 B7 h　　这一张脸不漂亮，可是却很可爱，加上不足一六~的身高，在苏格兰这地方
恐怕连小学生都比她高，又是个东方人，娇小玲珑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二十岁，
+ G" j; i+ p3 U. s6 R* \; G3 ^# L6 s倒像可爱的小洋娃娃。
  V# X$ f# ]% E% z7 \
　　她，叫陶心芽。

; w, m( ^- }: u$ ]$ A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两年来，面对这张脸，她仍是觉得有些陌生。

5 d) q7 W4 I  B6 Z3 }6 U　　记忆中的自己，有着一头乌黑的波浪鬈发，浓纤合度的身材，混血的美艳五
3 Q( \9 ~# V/ V* i4 K: U7 U官，和一双如宝石般的碧蓝眼眸。
" \/ g( v8 T' |  }. y
　　那个记忆里的她也叫陶心芽，两个人同样的名字，却是截然不同的相貌。
$ P/ |' D( p  j" q+ S. r1 N
　　她，占据了这个叫陶心芽的女孩的身体。

　　那一场坠机，醒来时，她没死，却成了一个十八岁的东方小女孩——小女孩
6 X/ G! B( h, \/ K同父母出游时发生了连环车祸，父母当场死亡，头部受伤的小女孩昏迷了三天，
清醒时，却是另一个灵魂。

　　面对这个奇异的经历，陶心芽是震惊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怎会跑到女孩
身上，是因为坠机的时间和车祸的时间一样，还是因为她们有着一样的姓名？
9 J/ Z; R" }$ K8 d0 n' B: l% \, h
7 \% ~0 T! h3 p) @' U/ j0 _　　她当然找不到答案，只是经历过一次死亡，以往的执着就像梦一样，让她觉
得想笑。
% X) l2 J( ~0 G! a
　　既然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重活过一次，那就将过去的陶心芽忘了吧！从今以
后，她将代替小女孩活下去。
2 Z. H2 z" E1 J8 Z2 m# W" o, {
# h4 X7 i. i' d4 X. v1 V2 N* x　　她对小女孩的身世不清楚，而后从旁人口中才知道，陶家父母来自台湾——
; o) T4 J9 \; Q: i- C对这个偏远的亚洲小岛，她并不陌生，她五岁前就是同母亲住在台湾，每年母亲
6 t$ ^" r$ b2 @: b9 `" `, B: t的祭日，她也会到台湾祭拜她。
# v6 _5 M  g% a+ [% O* P8 [- N8 K
% ]- o5 R& Z7 c　　陶家父母在苏格兰只是低层的劳工，却因为车祸得到一笔巨大的赔偿金，加
上保险金，陶心芽瞬间得到一笔巨富，也突然冒出许多亲戚来。

　　面对这情形她一点都不意外，她十五岁那年，父亲逝世，也是一堆亲戚冒出
来，说要照顾她和哥哥，那时是大她五岁的哥哥护着她，将那些亲戚赶出去，然
后抱着她，承诺着就算父亲不在，还有他这个哥哥会照顾她、保护她。
2 u6 M/ ?. H  S; I
- g3 W+ g7 R9 w" S7 D+ D　　可最后，她却让最疼爱她的哥哥失望，她执意追求的爱情，让所有人陪着她
" b; B$ r# Y0 K; T痛苦。

　　重生之后，面对环伺的陶家亲戚，陶心芽不禁想到过去，只是现在的她已没
5 J2 ]; ]# F& a, W2 j4 \  D, f' I有哥哥会挡在她面前保护她。
. E# Q9 ?, e, t- C
6 d# c' G/ ~4 a/ }7 L% L! A) g　　她只能靠自己，幸好十八岁的陶心芽在苏格兰已算成人，她找了律师处理这
些亲戚，表明她不需要人收养，可以自己独自生活。

　　解决完那些亲戚，再处理陶家父母的丧事，再来就是陶心芽的生活问题。
6 G. \$ G* }+ a. f2 _$ Q
　　然后，她才知道陶心芽是史格威尔香水学院的学生，让她很讶异。

) ~5 S( d! x# h1 f( M1 _　　史格威尔在苏格兰可是有名的贵族学校，不只教学素养好，还是以贵出名的，
" ]$ G/ Y/ ?; g  T( r$ s) p+ v而像陶心芽这样的家庭是绝对念不起的。
9 U+ g; s2 n$ E7 J- f
　　不过史格威尔的奖学金却也很丰盛，也是有少数清寒的学生进入史格威尔，
" l3 m; K8 H4 u0 W' F( ?# m而陶心芽就是其中之一。

: J7 F2 \8 B5 j- L3 t　　陶心芽的理工很好，对香水很有兴趣，靠着优秀的成绩以第一名考进史格威
尔，成为香水学院的学生，而更让她讶异的就是这个——她没想到陶心芽跟她有
着同样的兴趣，她曾是ＩＳＩＰＣＡ专业法国香水学院的学生，只是念了两年后，
, ~: y# x: B$ Q# l: A1 l为了嫁给那个男人，她休学了。

　　她想，她会进入陶心芽的身体，是不是上天想完成她的愿望呢？
7 j3 q- L0 P. C" E# ?
( [, w3 H+ C+ U2 A　　她曾经想成为出色的调香师，只是为了那人，她放弃一切，却也失去一切。
) Q8 I+ \& G' C, x4 z& L5 B问她后悔吗？她也无法回答，只能把那当成梦般的过去，她已不再是那个陶心芽，
/ D' B( v/ g) `' A% v6 S/ d" h8 H她重新活了过来，这一次，她想为自己而活。
  e4 {4 x, u! O! p; C* Z
  I: J  F: R  C; B　　因为车祸的关系，她晚半年入学，幸好她本来就有底子，倒不会赶不上课程。
6 q% x" g) t; I) P" b学校里的少爷千金虽然个性自大傲慢，不过大概这副身体的长相实在太无害、太
( f2 w3 b& x: [3 Z' W# E' M8 E可爱了，她倒也没被欺负过，反而还颇受欢迎，在史格威尔被称作「可爱的东方
, s4 y' P% u  ?$ P娃娃」。

　　只能说外国人对东方人的幻想，有时真的无法用言语解释。
* K0 @5 |/ i, z" a# d9 Q
0 p2 M8 [7 I* z' ?$ `; I" q: O　　「陶心芽！只剩下五分钟！」门外传来吼声。

6 V4 k* ?! W6 k. m$ z$ w0 q/ L- m　　陶心芽一惊，赶紧刷牙梳洗，换上军绿色的长毛衣和深色丹宁窄管裤，穿上
厚袜子再套上褐色短靴，拿了米色羊毛围巾和驼色大衣，顺手拿起桌上的课本，
& w# d3 \/ Q, B急匆匆地冲出房门。
/ e. ^+ k3 {. D. Q) T
6 }# h! W7 T; h! D　　厨房里，一名高身兆的金发女孩正看着腕上的表计时，餐桌旁则坐着一个壮
硕的褐发男孩，正笑看着冲出房的陶心芽，然后瞄了瞄墙上的时钟。

) z+ O: X7 Z  O- {: J　　「刚好十分钟。」男孩朝陶心芽拍手。

& m/ ^& r' F- [% f5 R　　「早安，爱德华。」陶心芽对男孩微笑，再用一双骨碌碌的圆眼瞅着金发女
孩。「早安，妮亚。」

　　妮亚哼了哼，用力揉了揉陶心芽松软的头发，又觉得不解气，捏了下那丰润
6 d3 f: T/ V8 O1 n( Z0 `的嫩脸。
) m  z3 d* D) Z1 Y0 Y+ g6 W
9 r" ?0 T9 Y1 u　　「哦，疼！」细致的皮肤一下子就红了，那双圆眸隐约湿润，可怜的模样让
2 I$ [& P; k; g6 ?, X人瞬间心软。
& _. k; l2 t* ~7 u: B
　　妮亚松开手，坐到男孩身边，倒了杯牛奶，瞪了陶心芽一眼，「还不过来吃
, i# t3 |/ I# P2 A早餐。」

4 K1 A: ~  j! B. b. M% f1 a- o8 A) f' L　　陶心芽乖乖地坐到他们对面，接过妮亚倒好的热牛奶，喝了一口，红润的嘴
) h: e: |. A5 \8 u' i7 c: |- y唇上方立即印上一圈奶白，衬着那张白里透红的脸蛋，可爱得让人想亲一口。

　　面对这模样，妮亚哪还有脾气？她夹着烤好的牛角面包放到陶心芽面前的盘
* P3 Q& ^( ^, C子。

% y6 U! P) u+ c& Z1 S5 n0 Y  {　　「谢谢。」陶心芽朝妮亚笑，然后看到爱德华对她眨眼。

　　「好了，宝贝，心心这次不是乖乖起床了？」搂着女友，爱德华朝妮亚的脸
亲了一口。

. [  B6 Q$ o% N9 p3 i4 n) J7 }2 B　　妮亚瞪了男友一眼。「你太宠她了。」

　　爱德华耸肩挑眉。「是谁一早就热好牛奶，烤好面包的……哦！」大腿被狠
  k: E& {3 @% M' ?4 N% |  _: p狠捏一记，帅气的脸庞立即纠结成团。

, h8 X5 }+ q2 T, v  v- v/ f　　陶心低抿嘴偷笑。
6 L- T  ~6 ?; R6 Z# }" e
　　「笑什么？吃妳的早餐。」妮亚瞪她，不过绷住的俏脸却也忍着笑，见陶心
) r$ t& R0 ~$ a- `3 a, S/ ^  W芽快吃完了，她再夹个牛角面包放到餐盘上，不忘淋上蜂蜜。
$ q4 B. f- ], j4 W# R: y8 ~
　　「妮亚，我呢？」爱德华一脸委屈，也想要女友的贴心服务，可他得到的却
# M% g5 P5 t+ a+ a是女友的白眼。

　　「你自己没有手吗？」然后再转头看向陶心芽。「吃慢点，还有一小时。」
0 F2 \) ]: S* q* K, ~
" A! m7 Y( z4 }5 S( [0 k( i　　陶心芽点头，早习惯妮亚老妈子似的叮咛。
4 O( u3 ^; a- a% P6 D6 [
　　妮亚和爱德华是情侣，也是她的同学，妮亚同她一样是香水学院的，爱德华
则是法律系，明明三个人年纪一样——正确来说，她还比他们大，毕竟她的真实
年龄已经是二十七岁了——不过这两人却一直将陶心芽当小孩一样，谁教陶心芽
4 L. M) K( {- f8 h) e4 x看起来就像十五、六岁的少女？

- P! b' |0 q5 P% X) R  L0 Z( |　　她和妮亚、爱德华住在一起，应该说是妮亚看不过她孤身一人，硬逼她跟他
们同住，她拗不过妮亚，最后只好同意搬进她和爱德华爱的小窝。

- b+ a% c6 I* @　　妮亚和爱德华的小窝有三房两浴一厅，距离史格威尔不远，走路约十分钟，
有许多学生都住在这栋高级公寓，要进入大楼需使用专属的磁卡，楼下还有专业
保全看守，没有身分证明和住户同意是不能随意进入的。
" K* f0 e& _7 W% h% J- u
　　陶心芽住在套房里，里头有她专用的浴室，剩下的一间房就当成书房和游戏
; @* I- ^! x8 n# v房。
+ v6 |( C, m6 H( f' F9 z
　　「心心，耶诞晚会的男伴妳还没决定好吗？」妮亚随口问道，受不了男友装
可怜的模样，终于亲手夹了块牛角面包给他，爱德华立即高兴地亲了女友的小嘴
0 _" ~) ^# F8 F( M* a$ R一口。
7 O+ ~; F3 n6 h; p8 V& x: L
7 _& m) K+ D6 `4 h　　面对两人的闪光，陶心芽早练就视而不见的功夫，她点点头，喝下最后一口
, E$ g9 M: }5 W# w1 N3 U牛奶。
6 F- z- F$ b" }- |
0 v7 U1 K/ V# T. F6 p3 X　　她有英文名字，不过学校里的人总爱叫她心心，说什么学习东方文化。虽然
: _0 M1 r' K  ?& V不懂叫个中文名字跟学习东方文化有什么关系，不过陶心芽也没说什么，随他们
去，反正她也习惯了，以前她也都被这么叫——只有一个人不一样，他从不叫她
6 u5 X) v5 o* U# ?! q1 b4 @心心。
/ [% T0 ]- w2 g0 f: `7 ~
- @* k3 K  A4 f$ v0 e" x　　「艾伦不是一直很想邀请心心当女伴？」爱德华插口。「还有威尔、约翰、
' N0 |  y7 z" p帕特……」
1 P, u. G& p4 P; M7 o2 P, K0 m! J
0 t; V. N' `7 Y6 G( S) j　　太多了，这个东方娃娃在史格威尔可是很受欢迎的。
' f# C% D+ x! b0 B  o
　　妮亚再帮陶心芽倒了半杯牛奶，一边不屑地嗤哼。「这些人怎么配得上心心？」
2 S( F4 H+ f& p  ?* ^  P7 \心心不只长得像洋娃娃一样可爱，个性也极好相处，在学校的人缘很好，虽然她
1 H+ g1 l; U; c$ O的出生普通，在学校仅靠着奖学金支付学费，可是举手投足却总是带着优雅的贵
; ^2 ]: D  r3 [. H7 e+ g4 D' w( s气，不知道的人，真会以为心心出身高贵的家族。
) B4 T3 V. P/ o- {! E7 L
5 z2 [9 o$ C/ Z' j0 j　　而爱德华说的那几个男生，都是出名的花心，心心这么单纯，跟他们在一起
" M. v- i) [1 M; T8 o, M要是被欺负怎么办？
( ^# T$ P, ]! [6 F1 z& @1 m3 u
　　「安德鲁就不错，心心，妳怎么一直不接受他？」安德鲁是经济系的学生，
大他们一岁，家世不错，长得帅，人也好，追求心心很久了。
1 ^) {3 }; g/ q9 n; @( u9 [
　　「没为什么，我现在不想谈恋爱。」陶心芽对妮亚微笑，不想再谈这个话题，
* k# a+ \; L: A7 }& v) m; f, y她起身披上围巾。「我先去学校了，待会……」

  E8 @- U3 R; c0 n: t; j( N3 B　　声音突然停住，她看到爱德华放在椅子上的杂志。
  q5 N! y) c% i" F& q
　　杂志封面是个混血男人，微卷的黑发，琥珀色的瞳眸，宛如大师雕刻般的深
邃轮廓，形成一张俊美且吸引人的相貌。
( _6 K1 o( L, f7 @1 [' l
. z) i3 r% S0 W7 N( B( C　　芽芽——在她嫁给他之前，那个人总是这么亲昵且疼爱地叫她，只有他会这
% q# r6 K1 g' E* n& B么叫她。

　　注意到她的目光，爱德华也看向杂志。「心心妳也知道他？我以为妳对商场
! X* Y$ ~4 _3 F$ X- W  K$ H& V& c的事没兴趣，不过他在苏格兰这么有名，妳会知道也正常……听说他最近从纽约
回来了，好像今天是他妻子的忌日。」

　　「他妻子好像是坠机死的。」妮亚也搭话，八卦嘛，总是让人感兴趣，「不
过听说他跟妻子的感情不好，早在外面有女人了……」

! `* r( n+ _# P' R　　「欸，宝贝，妳不知道，他那个妻子根本不是自愿娶的，他原本有个相恋很
久的女友，都论及婚嫁了，谁知最后却娶了别人？好像是被强迫的，所以才感情
% C7 j  G2 H6 |1 n: B, I不好……」

　　「我出门了。」陶心芽不想再听下去，抓了外套就离开。

　　只是爱德华说的话，却一直在脑中盘桓。
$ b% G( ^7 o+ H- X( D" `
　　他那个妻子根本不是自愿娶的……
; Z$ `$ j5 {$ X8 J" W, C9 V
　　对，是她设计他的。
9 m- p* B9 q5 q% o: a/ A  m
1 d3 i4 Y% X) A　　原本有个相恋很久的女友，都论及婚嫁了……
) V* ^- I4 X9 Z) q1 B; v5 F
　　对，是她亲手破坏的。
. i4 B% V: B; y* S+ r- E7 E
/ N0 z+ O; O9 ^, Y# K$ G+ R　　今天是他妻子的忌日……

0 y  h! m2 U% N* G1 }  I8 x　　她闭了闭眼，不让自己再想。都过去了，她已不是那个陶心芽，已经不是了
* {% L5 p$ {9 _) f( A, q……

　　天空飘下细雪，天气灰蒙蒙的，宁静的墓园笼罩在雾气里，显得那般寂寥冷
$ u! U6 ^% s; g清。
4 e0 d, |; }  k5 x: h, H  z
/ E8 }$ F/ s6 {; o7 c9 {# H　　一辆蓝宝坚尼停在墓园门口，笔直的双腿踏出车门，从车后拿出一束花和纸
7 p! E$ ^! |- Z) O袋，顶着雪花，踏进墓园。
  Q6 ]; q1 R1 O. N5 I# z
　　远远的，海尔。琼斯就看到站在墓碑前的颀长身影，脚步顿了顿，然后又继
( x) P2 W- n+ G/ F- g; ?$ f续往前，停在男人身旁。
1 g  _4 H/ a  G$ s, V
　　低头，就见墓碑前已放着一束配着满天星的茉莉花和小巧的草莓蛋糕。
* o. H- Y6 F+ T5 ?
2 M4 M8 Z8 W8 e; W　　海尔没说话，仅是弯下身，放下手上的茉莉花，再从纸袋里拿出草莓蛋糕，
手指轻抚过十字墓碑，微哑的声音轻轻的。

　　「嗨，心心，哥来看妳了。」他笑了笑，口吻里满是宠溺，「哥还带了妳最
3 H2 S' g. [+ p+ c# X* }& t喜欢的茉莉花和草莓蛋糕……哥记得茉莉花要搭配满天星，妳最喜欢这样的花了。」
$ @$ g' u: x. v0 q( y( q
9 h; T/ U, ]+ i. S. _7 d* x　　记忆里，妹妹在收到花时，会将脸埋进花束，然后给他一个拥抱和灿烂的笑
+ j6 n6 ^! s% q4 u, y1 P" ?7 t2 ~容。
% U0 p3 y/ }( F: d* r7 c/ P: {% v0 `
2 N4 S; D# b0 a9 k! s　　而如今，只有冰冷的墓碑。

　　忍住眼里的酸涩，他挺起身子，没有看向身边的男人，两个人并肩站着，却
* ?: Z  e+ k: O1 f8 x是默然无语。

2 V! d: ?8 A3 O　　对旁边的男人，海尔心里不是不怨怒的，明知错不在男人身上，可他的妹妹
确实因为他而伤了心，最后年纪轻轻地就离开了。
$ k. J0 i9 g) v
　　在妹妹过世后，他和男人就已经形同陌路，不复以往的友谊——其实在妹妹
# k/ s' [/ \  v  E+ f! ^( G嫁给男人的五年里，他们的生活就少有交集，他也因为气愤，不再与妹妹见面。

　　只是没想到，最后他却得到妹妹坠机死亡的消息。
& @* G% L2 d! H) |1 s0 s% r
. L1 O, H& E/ {3 D; q　　那瞬间，他几乎发狂，心里是深深的懊悔，后悔自己对妹妹的无视，明知她
那五年有多难熬，却因为愤怒而视而不见。

+ c" C/ _- ?0 y* |  p9 q　　再气再怒，她都是他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亲人，可……他却没有好好保护她。
7 _) `% B1 D& x% e) o
　　在知道妹妹死亡的时候，他冲到男人面前，狠狠揍他一顿，他咆哮怒吼，要
0 ?# z5 N) @2 y: `0 {% X. [男人把他的妹妹还给他。
+ ]9 N, @7 R+ h! i# s
8 }! h6 d2 ?# R  i" R/ K8 Q　　而男人沉默无语，任他将拳头落在身上，任他发泄心里的痛。
# ^& L! W! f4 F$ }/ k5 _, U7 Q
# [- T( ]% A2 F4 r  @　　可有用吗？他的妹妹再也不会回来了。

　　从那之后，关系良好的两家彻底断绝往来，他和男人不再见面，只有这一天，
两个人会碰上面。

　　海尔低头点烟，犹豫了下，拿了一根烟给男人。
9 b" R7 M7 B% ^! s" r) [
　　男人微愣，没说话，接过烟。
- \6 A/ \) G2 L  `
: ?# \/ {2 E; D* o! Q5 g7 K　　海尔将打火机丢给他，男人接过，点燃烟，再将打火机丢还。

　　海尔收起打火机，看着男人微湿的发梢，肩头早被雪花打湿，想来不知在这
1 s7 g- ]3 y# G里站多久了。
( I6 w$ y" M& _% v: G
8 V$ f! H: w* |7 c. X5 y. b　　去年也是这样，他来时男人已在，而他离去时，男人仍未离开。

　　海尔吐口烟，烟雾里他的声音极低。「你不需要感到歉疚。」那场婚姻是妹
7 k9 q5 G* f2 e* A妹强求而来的，而坠机，是个意外。

　　两年了，当初的愤怒已淡了，即使心头仍因妹妹的逝世而痛，可是男人不需
. Q( z& N0 _# {& ?( X5 [要为此惩罚自己。
$ K% C  d! r* d1 G) s* ]
　　毕竟朋友一场，再多的不谅解也随着时间而淡去。
% N  q2 @  q/ A
　　「心心的死跟你无关。」他熄了烟，「阿让，别让伊莲娜继续等下去。」

' d6 k! U/ B  }. X' R　　他、伊莲娜和原聿让曾是无话不谈的好友，而伊莲娜曾是原聿让的未婚妻，
$ S2 Y5 m9 d; d- A只是最后原聿让娶了陶心芽，而伊莲娜却仍待在原聿让身边。
# ~) q, w; C- @9 R6 Z! x  b# n
% r6 X3 c3 _( \; a5 ~　　那五年里，他的妹妹强求得来的婚姻可说是有名无实，比起来，一直在原聿
( a6 T. p' `7 d. r$ r/ B让身边的伊莲娜还比较像原夫人。
' |( @7 Z4 Y# ^, H& Q. }
　　面对这情形，他不是不为妹妹心疼，可是能说什么？妹妹当初的行为让他失
! ^7 r5 h8 M& j3 M( D: j: c/ x, }望不已，也让他决定不再理她。
+ L4 ]( P$ w" V: t
) S$ |6 p% J/ X8 ?. i. _- K% G& J. C　　没想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陶心芽离开了，而原聿让和伊莲娜却仍是没结
( Z; l7 @5 z$ v3 e" E7 K& A婚。
1 g  [7 Q2 f+ o3 T. d& X9 |
　　他想，原聿让是因为愧疚吧？毕竟他曾是那么疼爱陶心芽。
) r7 d0 D6 ^# A8 T3 B4 M& V# S2 i) d
1 a  u* w  b! a+ ~3 I0 Y6 k　　陶心芽曾是原聿让最呵疼的小妹妹，但她却自己破坏了一切，毁去所有人对
她的疼宠。
3 b& C/ u' p* {8 o& e. J8 s7 T
　　海尔在心里轻叹，轻声说着，「你和伊莲娜不需要对心心歉疚，是心心耽误
1 [5 Y2 u4 B- V3 @' H, x) j你们，那时她留下离婚协议书……她成全你们了。」那纸离婚协议书说明她放手
/ \- g2 K& [6 r# d了，只是放手后，她却没回家，而是独自离开。
/ X9 K4 H- O+ a% }/ S: L6 i3 L
9 c0 s+ V  n6 w/ T$ d　　终究是他这个哥哥没保护好她……

　　不再说什么，海尔转身离开。
; r0 I6 z6 X8 E, {% y( E3 N
　　原聿让仍是留在原地，俊庞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仅是看着墓碑，任指间
% ~" ?1 q0 }9 D! H+ G的烟烫了手。

　　　　　　　　　　　　　心心成全你们了——
/ ]' d$ y# ?: X6 p3 I
　　海尔的最后一句话，让琥珀色的瞳眸微暗。
/ X& t! \! L7 J* j5 f4 X
　　他记得那时他在墨尔本，身边跟着伊莲娜，然后接到母亲打来的电话，哭着
: `7 W% w1 k5 \' A! n% k  L说陶心芽坠机死了。

　　霎时，他的脑中是空白的，几乎以为那是玩笑。
2 _0 z8 M6 p; v; @
　　可当他回到纽约的家，屋里没有她，头一次踏进主卧室，房里空空荡荡的，
她的东西都不见了，梳妆台上放着一张已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和婚戒。

* Q0 h' [+ T% E) I9 n: i, P" |　　然后，是她的丧礼，落入大海的她找不到尸骨，只能用她生前的衣服代替。

! C8 s9 p+ r& [- b1 f　　她的丧礼那天，就像今天一样，天空灰蒙蒙地飘着雪。他听着神父的祷告，
脑中不停闪过她的一切。
/ b5 T- ~9 S5 f4 P& g
1 K2 o0 ~3 C, _　　五岁时的她，从空中落入他怀里，穿着白色的小洋装，绑着蕾丝发带，一双
0 D, u/ A) g! U& L, ^漂亮的蓝眼睛，可爱得像个天使。

　　身为独子的他，将这个邻家小妹妹疼进骨子里。她缠他、黏他，他宠她、疼
4 ?, L' F# B6 j) N/ R2 v她，对她的宠溺一点都不下于海尔。

* p  W8 Z; A6 `- d! v# C" o* V　　她是他捧在手心的小公主，是他最疼宠的宝贝，他信任她，对她没有任何防
备。

0 M1 `, s, O' V/ R* I6 F" x; m5 e) ~- r　　可是，却没想到他最信任的小妹妹竟背叛他，设计了他，逼他娶她。

　　她的背叛让他愤懑，对她是无尽的失望，从此之后，他将所有的宠爱收回，
4 |$ P% Z" C" O& J" x5 h对她只有忿恨。

　　而她的无理取闹和骄恣野蛮更让他不耐烦，疼爱她时，他可以包容她的任性
$ I3 n( D  _2 c3 N6 n- z# L和娇气，可被她背叛后的他，对她除了愤怒还是愤怒。

　　高傲的自尊让他无法容忍被设计及强迫，对她的背叛，他更是无法原谅，不
管她如何解释恳求，他都无法听进去。
1 c+ B. ]- v  R4 z
　　五年的婚姻，他对她只有冷漠和无视。
+ T0 }4 D. t: I3 {3 N4 j+ [$ Q1 `- U
2 {* X, j  \/ U4 j' F1 T　　他以为以她蛮横执拗的个性，定会和他继续纠缠下去，让大家都继续不好过，
没想到她竟会放手。
% Z6 z& ^$ k7 ?2 @- l
　　离婚协议书上的签名几乎刺痛他的眼，而她的逝世更让他措手不及。
7 [4 D3 ]; [" I' N2 z( l! L
# Y9 X7 R: x- }& Z& l% _  m　　她就这样离开了，没有一丝痕迹地。

4 i" h" }) a, M, O+ K7 R* V6 r　　那间屋子里，她将所有属于她的痕迹都擦去，半丝都不留……多像她的个性，
一旦决绝起来，比谁都狠心。
0 _+ M7 H; Q7 {4 K% K
　　「芽芽……」终于，他低低出声。
' x' ^- _, I: B
' B* T! r! [  B/ w% c5 c　　叩叩的脚步声让他一震，这样的走路节奏太熟悉，她总是会这样悄悄地靠近
5 b6 Q* O5 f" P' y! v' \. j  x7 E他，然后从后方捂住他的眼睛，再用娇娇软软的撒娇声音轻快地嚷着：「猜猜我
是谁？」
6 Q3 ]0 I' a! P& }4 V7 m
3 q1 ?+ @/ [- G3 ^- b4 V6 B) n　　曾经的记忆多么让人想念。

　　原聿让的唇角不禁微扬，他几乎是渴望地转头望向来人，却没看见记忆中的
4 o7 U: b! L! {# w6 O9 Y身影，只有一名十五、六岁的东方小女孩愣愣地站着，像是被他吓到了，眼睛微
* u/ S$ h8 N. G  Y, V% [2 R微睁圆。
0 D4 |/ I& P  E$ n! L7 n0 z3 d5 p
　　紧紧吊起的心直直坠落，剩下一片空虚，他收回目光，为自己的反应觉得可
笑。
1 `% G' I# @+ i4 v+ B
  ]$ ]5 ?1 U+ a) B0 n　　怎么忘了？那个女孩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 Z  \, T7 q, q　　他沉默地望着墓碑，不理会那个被他吓到的女孩，而女孩也没离开，就站在
旁边的墓碑前。
, d- C8 _6 y( t1 P( A6 w
6 k  o1 k* U  _9 T- k　　直到天渐渐昏黑，原聿让才迈开脚步，经过女孩身侧，离开墓园。

　　他离去后，女孩才挪动步伐，站到男人原本站的地方，看着那沾满雪的花束
和蛋糕。

# T5 u7 n3 D4 o: P6 X* A　　花，是她最爱的满天星和茉莉花；蛋糕，是她喜欢的草莓蛋糕。
- J1 L# K+ C5 E* N, t
3 }4 |; d( y! R& Q, n　　而那个人，原聿让……是她曾经的丈夫。
: Z  _; k- q& Q1 ~3 e
　　　　　　　　　　　　　　　　第二章
, h, T9 Z0 ?+ _0 }+ M. d" I
6 F. k' |" u: Y- z! l1 q" \　　二百九十七天。

　　菜莉花加满天星，草莓蛋糕，Ｍｅｒｌｏｔ红酒还有烤羊排——草莓蛋糕和
5 H0 r( `( A2 Z. Y9 ]羊排都是我第一次亲手做的唷！

　　聿哥哥会喜欢吗？他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吗？
* k) l3 G) P7 V. t5 Y
" N# ^" ~; I# p7 Q- |　　轻轻地吹熄蜡烛，陶心芽，生日快乐。
% U: Z; l) m% t4 f# M
　　陶心芽一直记得那一天，她躲在树上，不管佣人找她找得急慌慌，她就是任
( l9 _4 \5 e$ A% y3 n- c, }* w性地待在树上，让众人寻找。

' \3 D, R' [) e9 e+ C　　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他们说的话她都听不懂，她想妈妈。
& f4 m4 l4 p# a) a' r9 H/ U
　　她一直都跟妈妈住在一起，可某天，妈妈不见了，阿姨叔叔们都说妈妈去天
/ J/ @' v6 s! e; ]1 |4 U堂了。
& q! L1 H  l% j' W3 h
$ j9 v  r; P* ]8 z6 Q, G0 }　　天堂在哪里？妈妈为什麽不带她去？
7 D1 R( A9 T, ^8 {
　　她不懂，只是哭着找妈妈，然后一个叔叔抱着她，说是他爸爸，一个小哥哥
牵着她的手，说是她哥哥。

　　然后，她被爸爸和哥哥带到一个好大的城堡，他们说，这里以后是她的家。

" c4 B  e) n1 U0 X　　她不喜欢这个家，虽然这个家很大、很漂亮，可是除了爸爸和哥哥外，家里
的其他人说什麽她都听不懂。
* z) m( C2 x- X) V  S0 E
　　那些人的声音都叽叽喳喳的，好吵！

0 U. _7 u) o* g6 a) v. S  p) S　　可爸爸和哥哥没办法一直陪着她，爸爸要上班，哥哥要上学，白天，她总是
' T5 K# y7 N4 n$ o  x* P一个人待在这个家。
; Q# K& ~; a; I8 r. W# Y$ y
" Z4 _2 y% T: q3 b　　她讨厌一个人，她想妈妈。

& d: o1 N6 |0 f4 K4 }- ?　　趁着照顾她的玛莉离开，她跑出城堡，她不要待在那里，她想要妈妈。

　　可是她不知妈妈在哪里，天堂要怎麽去？

  P, M0 k% h# F　　她爬上大树，家里的院子里也有一棵大树，她会淘气地爬上去，没多久后妈
妈就会出现，会生气地瞪着她，说她不乖，然后张开双手，叫她下来。
9 z. g3 }% k* T) o  p0 o
　　她躲在树上，等妈妈出现，可等了好久好久，妈妈都不出现。

　　「好可爱的小猫咪，怎麽一个人躲在树上呢？」带着笑意的语调很好听，像
妈妈弹琴的声音。
( P* h4 E: s7 D+ @$ R1 {
5 o6 v# g" V$ L' Y　　她低下头，好奇地看着树下的大哥哥，然后眨了眨眼。
7 g4 k0 T7 \' t/ A. h
　　大哥哥长得很好看，而且，他说的话她听得懂。

　　「小猫咪，要下来吗？」大哥哥朝她伸出双手。
" u' N4 |$ ]  u3 |2 G4 C! \: q
　　「不要。」她摇头，嘟了嘟嘴。「芽芽不是小猫咪，芽芽要等妈妈。」

5 b2 o9 J# a( G5 W* I- k　　她是妈妈的宝贝小芽芽，妈妈总是这麽叫她。

　　「芽芽，真可爱的名字。」男孩笑了笑，双手仍是举着。「芽芽，在树上危
' ]) t# \+ Q* r险，下来好不好？哥哥陪你等妈妈。」

: I( w/ S# @$ S( x0 h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要是芽芽掉下来受伤了，妈妈会伤心的。」

4 z1 b# _$ I9 Z/ w# @　　大哥哥的最后一句话让她犹豫了，咬着小嘴巴，她轻轻问，「妈妈真的会来
# D* }8 V0 M, v) Q. H吗？」小小的年纪，天真又单纯，却又隐约知道什麽。
0 ~" |7 b& c$ a- H( m$ j
　　男孩脸上的笑容不变，却因小女孩脸上的怯怯而更加心软。

　　他知道女孩的事，她是钟斯家的小女儿，之前都跟母亲住在台湾，不过前阵
1 S/ e5 s4 s$ D; z子女孩的母亲过世了，柯特叔叔到台湾将女孩带到苏格兰，这些日子他一直听海
3 v. h% J6 X. {' _0 }* k; X尔说他妹妹多可爱、多惹人疼。
7 j9 ?- G: N/ J4 f' \3 O& t: N6 i
　　他一直对海尔口中的妹妹很好奇，终于有时间到海尔家，才刚踏进庭园，却
瞄到树上有个白影，他好奇地走上前，没想到树上却躲着可爱的小公主。

2 a. q. B+ p, k; C  p' \　　白色小洋装，系着蕾丝发带的乌黑鬈发，湛蓝色的眼睛看到他时，一点也不
怕生，反而一脸好奇。说到妈妈时，小脸是毫不隐藏的依恋，而问他「妈妈真的
* q/ g+ v$ L1 p6 W会来吗？」，漂亮的蓝眼睛却是寂寞的。

　　虽然女孩年纪还小，可敏感的心却隐隐察觉到什麽，让人心怜又心疼。

　　　　　　　　　　　　他想到海尔炫耀的话——
) s( `8 K  u8 D% F% n  t! H; |9 {
: L8 S2 ?3 a+ f% s0 I. m' f% q  w　　「阿让，你要是看到心心也一定会喜欢她的，她真是个让人喜爱的小东西。」
" j# e  q) j$ U) `/ q
　　向来讨厌小孩的他此刻终于认同海尔的话，他对女孩微笑，声音温柔而坚定。
1 \1 S0 E( [/ ]1 T" o「哥哥会一直陪芽芽。」他想，有个妹妹疼也不错。

　　大哥哥的笑容真好看。陶心芽被男孩的笑容征服了，终于愿意从树上下来，
5 @8 H, ^3 e5 M$ R跳进男孩怀里。
0 F6 u: G# Q% R; {
　　十岁的男孩身长却已似十四、五岁，轻松地接住女孩，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乖芽芽。」

　　陶心芽摸着额头，大哥哥的亲亲好温暖，她笑了，也在男孩脸上亲一口，搂
0 o& b* d/ e: Q$ Q着男孩的脖子，好奇地问：「哥哥你是谁？」
& ~8 ^1 `2 e% e8 E9 W8 u+ C
) B* b8 N# g/ W: ^1 O　　现在才想到问他是谁，若他是坏人怎麽办？男孩不禁失笑。「原聿让，芽芽
可以叫我聿哥哥。」
6 a  j9 n& Q9 B0 }
1 n2 P6 ]9 c% i6 W* |　　聿哥哥……从此她的生活中多了他，聿哥哥家就在附近，而且比她家还大、
还漂亮。

　　听玛莉说，聿哥哥年纪虽小，可在英国上流社会没人不知道原家少爷。原家
祖先曾娶过皇室公主，和英国王室关系良好，有着世袭的封号，聿哥哥长大了将
0 o$ l7 I* U0 _$ N3 Z9 m会继承爵位。
' l+ Z, }3 U, K; ]
　　又听说，原家除了尊贵的家世外，还经营庞大的财团，钟斯家相原家认识许
3 _1 ^3 H( J; R  u' b8 ~6 d久，感情极好。
! m) ?$ Y. [% l+ A7 c7 d/ @* @
7 S0 k& @; p2 W# L　　又大一点后，她知道妈妈不会回来了。从大人口中她知道爸爸和妈妈在她出
生没多久后就离婚了，她被妈妈带到台湾，直到妈妈过世后，爸爸带着哥哥办理
6 v4 I0 ^& H3 p妈妈的丧事，也带她回苏格兰。
& p* T6 n# ]+ _0 y
4 T  L3 D1 E3 \6 V! r　　她仍从着妈妈的姓，仍叫陶心芽，爸爸说，这是纪念妈妈，因为这名字是妈
" E% K4 k) T+ p$ u2 z妈帮她取的。
: R+ {/ L$ j1 `: q8 T1 T7 b: W$ L  t
% e0 N0 s4 L6 K- \6 z& x0 v6 `( A　　她是钟斯家最受宠的小公主，钟斯家的财势虽比不过原家，可在苏格兰却也
, }8 j+ p# S& r% Q% Q* ^) j6 M4 b是有名的富豪名绅。

　　她常常到原家玩，原爸爸和原妈妈很喜欢她，尤其是原妈妈。原妈妈来自台
湾，是妈妈的学姐，两人感情很好，原妈妈总说她长得跟妈妈很像，并将她收作
原家的乾女儿。
; F6 ]0 i- ]  D
$ W' `' ^; h5 i% ~　　她最常黏着聿哥哥，总是跟前跟后的，聿哥哥也不嫌她烦，比所有人都疼她，
即使她任性，聿哥哥也总是宠溺地笑笑，不过，任性太过，聿哥哥就会生气了。

! L. ~$ e* @7 W; ~$ @8 }　　聿哥哥生气很可怕的，这时她就会很乖地撒娇道歉，求聿哥哥原谅她，连哥
2 F5 m3 I; M) T7 i. F0 {哥都说，他这个亲哥哥都没有这种待遇。
$ m/ x, T4 p4 x4 ]0 g
　　那时，她会抱着聿哥哥，哼着鼻子说：「聿哥哥是不同的。」
& W+ {3 }; [3 R0 X; t
* l* }, `) @. M& W3 `　　在她心里，原聿让是不一样的，少女的芳心很自然地落在他身上。她的聿哥
( t4 J* T% r+ F3 J哥长得好看，又聪明，人又好，又疼她，在她心里，没人能比得上原聿让。

　　「聿哥哥，芽芽以后要嫁给你哦！」
8 M+ E  {7 S5 o7 ?
　　她总是从他身后抱着他，娇娇软软地这麽对他说，而他则是笑着，揉着她的
发。

　　每年的生日，她都会收到礼物，还有她最爱的茉莉花加满天星，聿哥哥还会
特别订制她最爱的草莓蛋糕，他会跟她说：「我的小公主，生日快乐。」

+ w1 o  d7 o) k* B　　最后一个愿望，她总是许愿要嫁给聿哥哥，要跟聿哥哥一直在一起。
2 o4 ~6 k$ U) ], I( G- T) M
　　她一直以为日子会这麽幸福过下去，即使爸爸去世了，还有聿哥哥抱着痛哭
的她，温柔地说着：「芽芽乖，你这麽伤心，柯特叔叔也会难过的，别哭，你忘
" v- Q; O4 B! A8 G: K) h了你还有海尔吗？还有疼你的乾爹乾妈，还有我，聿哥哥会一直陪着你。」
; R7 Q: o- D8 g5 E
* A8 F" w1 G: i　　她记得他的话，认定他会一直在她身边，等她长大了，她要嫁给他，永远跟
他在一起。
# t8 H' p1 `" Q5 A
1 x* Y- E: H$ `/ F8 t　　可是，她十八岁那年，他却带了伊莲娜回家。他说，这是他的女朋友。
5 ^/ f# Q" u# b) R
　　她怔征地看着美丽大方的伊莲娜，看着聿哥哥看着伊莲娜时眼里的喜爱……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 i! Z: M5 Q8 t/ _' b/ A　　那不是她的聿哥哥。
, F; @# I1 u  [7 i2 j, k
　　她无法接受，拚命破坏他和伊莲娜。伊莲娜只是普通人家的女孩，怎麽配得
上聿哥哥？聿哥哥是她的！
: \! q+ K" Y6 t5 \& x$ n
# j& i, ~/ \4 E% W; E) m3 X　　她的吵闹让聿哥哥皱眉，却还是容忍地揉着她的头，眼里仍是疼宠……可不
7 k: w1 m+ o* M& ^1 h5 ]3 H! |一样，她不要他用那种疼爱妹妹的眼神看她。
* C  ^' m& O# D' c0 y
　　她排斥伊莲娜，总是找她麻烦，想让聿哥哥和她分手，谁知道最后他们没分
手，反而决定要订婚。
. F7 m' Q) N! y6 P, }
　　不！这怎麽可以？
9 P" r! m: j" n& a8 w; \
! c0 B8 r+ ]2 }; @0 a　　她几乎是疯了，聿哥哥是她的，她不能容许聿哥哥娶别人，聿哥哥要娶的人
5 _) |. W: ~/ r9 U5 h# M- |& W是她，聿哥哥的新娘只能是她。

4 V7 N/ o: {9 \" P2 p9 g* `　　她失去理智，最后背叛了他。
. B2 z  l% v) d/ x4 M- K) o
, }8 `. O; d) Y  l$ D4 L3 g9 c　　她下了药，设计了他，让乾爹乾妈认为聿哥哥喝醉后强迫她，逼他跟伊莲娜
分手，逼他娶她。
" T+ x7 F) Z$ D0 g3 h- v
! }( M" W- M. T2 d" X& C% o　　她记得聿哥哥清醒时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她害怕地低下头，不敢看他。

, V8 X9 E# d, r. q* V# D　　她也记得哥哥痛心的斥责，可她仍是倔强地看着哥哥，不服输地问：「我有
9 L4 {, |/ ?& x& O" C5 O0 P0 f什麽错？我爱聿哥哥，我追求我的爱有什麽错？我不是你！明明喜欢伊莲娜却不
; I/ H% B; O1 {+ I2 w  Q; t' G  K" Q/ ~敢说，爱情是不能让的，我争取有什麽不对？」

　　哥哥红着眼，愤怒地瞪着她，不知是痛心她的固执，抑或是被拆穿的恼怒，
从那之后，兄妹俩决裂，疼爱她的哥哥从此不再理她。
- }, `/ i& x# y. I! A
　　可没关系，她觉得向来宠她的哥哥总有一天会原谅她的，就像聿哥哥有一天
3 d: S+ l7 \1 c+ P% Q会爱上她一样。

　　她实现了愿望，嫁给她的聿哥哥。
$ x* f' E. k$ z2 l; R5 j
3 z; ]' j" l* Q1 P9 e　　她知道聿哥哥生她的气，可是聿哥哥一向疼她，一定不会气太久的——陶心
0 `& t1 |7 d% L9 y: r芽天真地这麽想。

　　可是，聿哥哥的冷漠却持续好久，而且他没跟伊莲娜分开，身为他秘书的伊
& S! }( V1 e: H8 m2 ^9 ]莲娜跟他朝夕相处，而她这个妻子却独自守着宁静空旷的房子。
4 c5 N( O0 r' U- l3 N. ]% h
　　她受不了，跟他吵，要他辞退伊莲娜，还跑到伊莲娜面前要她滚……她做了
一切坏女人会做的事，然后得来众人的嘲笑。
; H! M9 ]9 f9 O+ h, H9 ^5 I4 W
　　最后，乾爹乾妈也知道她设计聿哥哥的事，对她失望不已。

　　她再也不是被疼宠的小公主，而是个可笑却又让人无法同情的女人，因为一
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 t( `" C2 j0 E& h- o9 o- j1 A　　陶心芽站在墓碑前，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自己坟前，重新活过来后，她就决定
忘怀过去，所以即使知道自己被葬在哪，她也从没去看过。
$ ]4 ^3 s: Q) {: j" T
　　她将以前的一切彻底隔离，从不去接触，只是，早上看到爱德华放在椅子上
的杂志，看到那个她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男人，过往的一切一幕幕地飘进脑海，等
她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来到墓园。

　　正想离开时，没想到竟看到他。

  L+ i% R+ w) U! y+ b. q　　那时，她真的转身想逃，但她突然想起她已经不是那个陶心芽了，这样急慌
# C5 H' ?5 i5 d' t# Q6 R" Z" o4 G慌地逃走反而奇怪。

! {# a# M* k1 i, D- H! f　　所以她镇定下来，装作自己也是来祭拜的，她低着头，握拳的双手隐隐发抖。
- e& T! w( L3 k+ m2 Z
　　不知站了多久，她知道自己应该离开，可脚跟却动不了，只能像个傻瓜一样，
$ u7 d5 }, E6 j7 e1 T陪他一起站着。
8 h, \4 @9 n' P' p( z
6 q5 O0 q6 H) k　　天快黑了，他终于离开了。

7 d! I% B# N4 ]　　陶心芽松口气，挪动站得发麻的双腿，她走到自己的墓前。这样看着自己的
墓，感觉真奇怪。
# x, f3 Y- Q& i- X, f3 |! Y3 v3 b
　　扯了下唇角，她蹲下身，碰了下蛋糕，都结冻了。
# s* T3 C' p! b& B, u
　　她再看向已结霜的茉莉花。花有两束，蛋糕也有两份。
: Y* u! Y) b8 d; D7 ~/ j% F+ _
　　她想，另一个应该是哥哥放的吧？不知道哥哥过得可好，娶老婆了没？还是
+ c5 I$ V' B5 K% K; V仍然偷偷喜欢着伊莲娜呢？

: }$ t& \) y4 {6 U% s) _" R" U$ E　　希望哥哥别太死心眼，毕竟，少了她这个阻碍，聿哥哥和伊莲娜应该幸福地
在一起了吧？
0 e& J; R1 S" C- Q9 F- r! G
$ @( Q3 |* e$ m; S: ]  f! ?　　「陶心芽，这是最好的结局了。」拨去墓碑上的雪花，她笑着，声音轻轻的。

　　却不知这句话，是在告诉以前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

　　是那个女孩！

　　原聿让讶异地发现自己竟选记得前天在墓园里看到的东方女孩，甚至一眼就
认出她来。
8 u1 M5 e  m' H' k8 C
9 R4 O% V- ^+ e$ C8 h& r1 y　　这是间法式餐厅，采预约制，至少得在两个月前预约才能进入用餐，不过某
% |! Q9 s8 b" \+ Z# ^; k些特权人士则不在此限。
* v& E: B+ a+ H5 l* g$ J  O
. J; e/ @7 O$ _9 v, T6 z9 r　　一年前原聿让买下这间餐厅，成为幕后老板，他临时通知要过来，就算没位
& M* r/ Y( E) Y5 T% J& j置，餐厅经理也会努力乔出来。

4 t" [# u( d2 x  W$ D0 w  u( s　　才入座没多久，原聿让就看到那个东方女孩，大概是东方人少见，而女孩又
太过显眼。

7 R5 N! \$ v9 W& e　　她个子娇小，目测不足一六０，穿着餐厅制服——打着黑色小领带的白色衬
/ \  _7 j  b, s! U! T2 x  R) N6 ?衫和黑色短裙，裙下则穿着黑色裤袜及黑色低跟鞋，头发简单地绑着两条小辫子，
' M' a- Q$ o8 T丰润的小脸弯着笑容。

　　女孩的模样怎麽看都不像成年，就算东方人显小，可她看来也一定未满十八
/ m5 G: [! h" K! a5 M岁。
0 Y, n5 t3 x/ b9 W$ V) V
1 S  |& E$ ]0 n8 M( @! Q1 L　　什麽时候允许请童工了？原聿让皱了皱眉，目光仍盯着女孩。

　　而显眼的原因在于女孩的笑容，她笑起来脸颊会露出酒窝，一双眼睛乌溜圆
: p9 _' t6 f* p润，可爱得像娃娃。
7 j6 v( b  K4 O; X
　　不只他注意到她，很多客人都有意无意地看向她，她帮客人倒水时，还会询
  }% l3 Q6 J5 l; o% T4 |问一下餐点是否合胃口，亲切的服务态度和甜美笑容让客人极喜欢。
7 C) v5 i1 j, h
: m) c: K) A7 l) T5 F; v　　「聿，你在看什麽？」发现男伴的心不在焉，伊莲娜开口。

" r( |4 a. C) E& `" [　　原聿让收回目光，淡淡一笑。「没什麽。」然后低头切了一块烤羊排放入口
中，态度是一贯的从容优雅，却也带着无形的疏远。
0 z0 R% Z7 |1 F& I: X5 \  L+ I$ {
% h6 X, Y' j# S5 u　　自两年前，他就这样。
. G0 T  |8 I) h/ x
　　伊莲娜垂眸盯着原聿让手上的婚戒，银色的光芒在灯光下刺了她的眼。

　　那个女孩离开了，可她和原聿让却已无法回到过去，明明他们曾是那麽相爱，
却被那个女孩破坏了。
$ ~/ r/ Q  z! p4 A( o; V1 Z5 A3 q
　　那女孩毁了她的婚礼，逼原聿让娶了她。
- `& ?, G3 j7 ^  P* @6 P% J9 I
0 U$ q; [  s0 f9 W0 C- W: W　　伊莲娜是不甘心的，她爱原聿让，当初在大学里第一眼看到他，她就被他吸
, P# c; a) {2 d/ B4 ~引。

　　她喜欢他的沉稳内敛，处事果断却也幽默有礼，出身贵族的他没有任何架子，
5 n) F) m' ~2 V7 C也不轻视任何人，待人温和却不亲近，只有他认同的人才能得到他真正的温柔。
! ]. p- U: Y- Z' T
　　她的家世普通，是靠着奖学金进入史格威尔，认识了原聿让和海尔，他们三
9 t/ C% h' g7 z. d9 J人成了好朋友，然后她和原聿让开始交往。
* |7 K$ a& M' O7 p
1 B8 f+ @. r7 J9 _8 \, K　　在海尔和原聿让口中，她知道他们有个疼爱的小公主，却没想到那个小公主
成了她的恶梦。
* j) i  N! @: U. H
' h, [! Z: F) j, i2 S　　因为她，原聿让取消他们的订婚，改娶那女孩，伊莲娜气怒不已，她不想放
0 D* U& ]6 e& U+ J' ^& G弃原聿让，便进入原家集团，成为他的秘书。

0 [: Y! m( _6 i- S　　她知道原聿让的个性，也知道那女孩是如何逼他娶她的，没有男人可以忍受
被设计，更何况是原聿让。他看似温文尔雅，却从不许任何人欺到他头上，以原
聿让骄傲的性情是绝对不可能会原谅女孩的。
% f3 G8 k+ d/ E% v; S
. n3 \* G& N. y, ~　　她可以等，那女孩愈闹，只会让原聿让对她愈不耐烦，终有一天，原聿让会
3 V0 ]) m7 |- b+ n" a' T7 L受不了的。
5 f- Q) e  G. F( O/ _
　　谁知道那天还没等到，等来的却是女孩死亡的消息。
( M" y& i* ]7 Z  n( o6 |: r
$ ?% u7 s5 P' ?8 r$ J2 ~9 \' G/ k　　从那天后，原聿让就变了。
. Q: Y0 |) l3 z. k+ w' }
　　他变得沉默，对她的态度也变得疏离，手上的婚戒没有拔下来，明明那女孩
离开了，可伊莲娜却觉得她和原聿让的距离更远了。

　　喝了口红酒，伊莲娜觉得满嘴苦涩。
8 g4 s" K* A! I/ E$ L; i- L
　　她要怎麽赢过死人？就算原聿让心里只是愧疚，但那愧疚却已拉开了她和他
之间的距离。

7 M5 d. X- ?2 F: S. ~　　可伊莲娜仍不想放弃，她一直爱着原聿让，不想将他让给别人，何况，那还
! ^( k* v: s  _, h7 y5 z$ h5 h是一个已去世的人。
: T" ?7 h+ f: u1 p  b3 k- j( J
　　「聿，史格威尔的演讲你要去吗？」她找着话题。
% c, _, m7 `8 I1 Z
* n6 @& V4 ?- p! a9 S) z　　原聿让执起酒杯，正要开口时，响亮的声音却在餐厅响起。
8 b: d  W, P+ P7 B
　　「心心，当我的女朋友吧！」
$ P7 I# i5 |( s% h- r# j9 q; ?, g
) S* _0 k* F. F　　一个大男孩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单膝跪着，将玫瑰花高举着，深情款款地注
视东方女孩。
% w3 L0 _+ A# u, `* T: u
8 J  b- f5 u$ `# o　　霎时，整间餐厅安静下来。
% e" E6 l" t# G3 p
3 w$ h) [* ^+ Z3 ]+ r0 P　　原聿让的手微颤，杯里的红酒差点洒出。

　　心心——这两个字是中文。

　　「呵，年轻的小男生真可爱。」伊莲娜看着眼前的热闹，轻笑着。
. h& {" i3 _% l% G  F) F
　　原聿让抬眸望去，看着那对小男女，不只他，餐厅里的人都注视着他们。
* l3 T6 }% \4 O, L( X
　　陶心芽僵在原地，她没想到艾伦竟会做这种事，这可是她工作的地方啊……
老天，经理的脸都青了。
, r0 N- k1 l+ p
+ L3 g* R7 _8 {; ^/ e, r# I" T( k　　她的头开始痛了，而艾伦还在搞浪漫。

1 o: Y1 N, h. x# [　　「心心，求你答应我吧！」艾伦追求陶心芽很久了，这个漂亮的东方娃娃在
史格威尔可是吸引人的存在，多少人想当她男朋友，偏偏陶心芽总是冷冷淡淡的，
! ], I7 R  E4 V. q对谁都客气有礼，却从没接受任何人的追求。

2 @0 G- n. C8 w0 P: D4 t　　再半个月就是耶诞晚会了，一堆人摩拳擦掌抢着当陶心芽的女伴，竞争者这
麽多，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决定在大庭广众下示爱，就不信这麽浪漫的举动，
( n2 z4 a, W0 g不会让陶心芽感动。

5 G3 T8 f7 ]* L　　陶心芽一点都不感动，看到经理狠厉的目光，她只怕自己今天就被Ｆｉｒｅ
/ z7 C( B( z8 V  b3 k0 E- h# s了，可恶，这份工作薪水很好的。
6 {, M3 X6 c$ _0 N
　　她实在有种想杀了艾伦的冲动，深吸口气，陶心芽勉强自己勾起笑容，伸手
接过艾伦手上的玫瑰花。
7 p. C. Z* [& _4 H' f, ~- D6 n
  \5 T, x$ |5 X0 i+ d　　以为陶心芽答应了，艾伦高兴地想抱住她，谁知陶心芽却后退一步，手指摸
着玫瑰花瓣。
. R# g4 |0 h/ i" H3 G" F3 k- G
　　「这玫瑰花真漂亮，不过真可惜，我喜欢的花是茉莉花。」她抽出一朵玫瑰，
递给旁边的一位女士，「美丽的女士，这样的玫瑰就适合高贵的你。」

# u' S" n; U9 p: D7 [* B　　「谢谢。」女士笑着接过。
4 m  c4 h% W# M# Y5 ^* `
) \0 f4 f8 Y" y/ m　　陶心芽看向艾伦，大眼轻眨着，无辜又可爱。「艾伦，介意我把这些漂亮的
玫瑰花送给餐厅里的美丽女士们吗？」

5 G0 D1 H3 ?) U9 V- H4 a　　艾伦傻愣愣的，被陶心芽的态度搞混了，却也被她可爱的表情迷得傻呼呼的，
像个傻瓜地回道：「呃，不介意。」
- d! g0 d$ E. ^9 D& R2 ~5 R/ F1 K& f
5 |6 X4 ^) R( n4 u: O　　「谢谢。」陶心芽笑弯眸，颊畔的酒窝甜美极了。「还有，谢谢你喜欢我。」

8 S8 t1 }0 i) j& V8 e  ?　　她弯身在艾伦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这种婉转又不伤人的拒绝让餐厅里的人纷
! d4 i/ c# |  h: c8 v7 j8 b纷拍手。
+ A' `# V' G! j0 x8 w& K6 I
2 r& K0 y8 d8 Z$ L3 s% i7 A　　伊莲娜欣赏地看着东方女孩。「聿，这女孩真有意思，你说……」转头，却
$ M  @# g) X* {见原聿让瞪着女孩，执着酒杯的手指收紧，酒液早洒了出来，染红白色桌巾。
' l, T4 |0 v+ d  y' A
- y$ \$ N1 S  \& C5 `　　她吓了一跳，「聿，你怎麽了？」
6 t/ y; _! m( C7 U4 }) y
7 o( E, Y. v" _2 R' M; Z7 O! i　　原聿让没说话，仅是看着女孩，脑中响着她那句话——
3 O/ E* c5 F3 Y: H! D% B' s
　　这玫瑰花真漂亮，不过真可惜，我喜欢的花是菜莉花。
7 ?2 U# O# e5 U. v+ S* u( g' o3 Q
1 D! a" `' \7 f' Q8 @: k& c; P　　还好，只被经理训一顿。
8 t: z% n& d3 n( t5 r
　　保住工作的陶心芽松口气，穿上大衣，围上围巾，戴着针织毛帽，拎着老丹
尼给她的餐盒走出餐厅。
  c& _% O" H% D2 I+ B" L# |
3 v8 j3 g. S, n( U; S' V　　老丹尼是餐厅主厨，在她下班的时候总会让她带些消夜回去，一开始她不好
意思，拒绝老丹尼的消夜，老丹尼就生气了，嚷说她不吃也是丢掉，她敢浪费食
物就试试看。

　　无可奈何地，陶心芽只得乖乖接受了。
/ I6 }# w! L3 ~1 w1 b
9 }. ~& j0 s5 N. h& U/ S0 H4 x8 `7 [　　闻着餐盒里散发出的肉香，她刚刚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橘酱烤鸭，这可是
. R2 I7 D+ `* X老丹尼的拿手菜之一，陶心芽笑眯了眼。老丹尼的厨艺可是一流的，不然餐厅的
- F! `/ o0 @# ?; }5 w0 s- a0 h生意怎会这麽好？
& n1 o$ o! l5 u7 G. s
# ]$ Y! U. u9 |" V# H+ J　　拢了拢围巾，阻挡袭来的寒风，陶心芽缩了下肩膀，加快脚步，准备赶上最
$ n- O, ]3 d8 l7 H4 a& U/ Q2 h( l后一班公车，可才走几步，就被挡了下来。

5 w7 d4 q/ B% I. g# @  T; g　　她皱着眉，有点无奈地看着来人。「艾伦。」她没想到他还没走。

　　「心心。」艾伦对她讨好地笑。「这麽晚了，你饿不饿？我带你去吃东西好
3 I+ b/ A' L! [/ a# q不好？」

4 N4 t/ F0 m( S* o& M5 K　　「不用了。」陶心芽对他晃晃手上的餐盒，「我有消夜了。」
/ K9 g- Q: A' A2 \4 B
) p5 c" V5 ?/ h4 Y　　「那我送你回去。」
( V6 v- w) z/ T' s
  L# Z1 J. a( o! i( E3 m' e7 c　　「不用，我搭公车就行了，先走了。」她绕过艾伦，可艾伦却仍不放弃，抓
住她的手。
' A2 J; p) U; \# u1 Q$ ^
　　「心心，不要一直拒绝我。」艾伦恳求地看若她，「心心，我是认真的，我
% v: k6 H0 k( X, `+ W- R真的喜欢你。」

/ ]* E- p' k/ J9 H4 P' \$ {0 s　　陶心芽在心里无奈叹气，再一次拒绝。
0 C3 M" H. Q" A- ]- g- }$ ]
& _/ G/ _" j9 K$ L2 z9 ]　　「艾伦，我说过了，我只当你是朋友。」她要抽回手，可艾伦却抓得死紧。
* U9 B0 a( V9 y; q$ I3 A' t「艾伦，放手。」
4 s8 ^1 f" b4 w2 V! B6 u* f
8 V  E/ H  N5 X0 W　　「不要！我不放！」艾伦乾脆大胆地抱住她，养尊处优的少爷心态让他听不
! d. }6 D, A$ M4 B进拒绝。

5 p# M4 E% C+ z　　「心心，我很喜欢你。」他抓住她，想亲她，小腿骨却被用力一踢，「哦…
…」
( U, S% ]2 b2 z% |& k
8 V" x. _7 A. y/ C) [　　他痛得抱住小腿哀哀叫。

  K  q$ Z% E$ [　　陶心芽冷着脸，艾伦的举动真的惹怒她了，「艾伦，别逼我们连朋友都做不
. `! ]( U% @0 u成。」语毕，她转身离开。
$ P) h- I0 r2 L) e4 u
　　可艾伦仍不死心，伸手抓住她，「心心——」
' e) a  c7 A& O' b/ G7 d2 r
9 w6 x9 \, X0 J3 m8 ^3 V+ @　　「小姐都拒绝了，克顿家的小少爷，再纠缠下去可不是绅士的行为。」高大
/ f) K( O. X' G2 L( E  m的身影从暗处走出，男人轻吐口菸，冷沉的琥珀眼眸淡淡地看着艾伦。
6 ^: @" E3 N/ q% i+ u: B$ t
7 l) k2 G, }4 a8 v2 g$ W6 t7 W! l6 ^　　没想到会有人，艾伦吓了一跳，尤其看到对方的模样更是震惊。
. U, `1 E, X) I1 l4 F, ]
　　「原、原先生！」在苏格兰没人不认识原聿让，艾伦就曾在一次宴会里被老
, J6 @: b  B+ J& L# Z! C$ u% T爸拖着和原聿让打招呼。
8 a1 C2 u! Z& v3 d+ D
! J: R8 S9 F5 I. B& K! ~　　想到自己纠缠人的举动被看见了，艾伦不禁红了脸，看了陶心芽一眼，终于
1 E5 ^, [2 K7 _. y狼狈地离开。
+ N8 Q+ J5 U# L) o
　　而陶心芽在看到原聿让时早愣住了，他怎会在这里？
4 }/ ?) G1 C, d8 e4 U8 z# a
( w+ B9 ~1 `! C  W& z. P* A　　「还好吗？」原聿让看向她，神情仍是冷淡，只是眸光却微深。

　　「呃……」陶心芽低下头，压下心里的紧张。「我没事，谢谢你……我要赶
! A" j6 m  K5 ^% G7 A& S不上公车了，先走了。」

. a0 e. M' X- q+ q3 I' A6 g: t　　「心心。」
8 d& `" N9 ?; h5 b- O+ j0 c& [0 \# j
8 Y) c5 `2 u  k) ~6 {　　在她转身时，他突然吐出这句，陶心芽身形一僵。

" a6 ~; Y# V7 R; M- I6 i+ ]4 I　　「这是你的名字？」

+ D. N( _3 N4 k& y; E　　陶心芽咬了咬唇，不能无视他的问话，只是僵硬地回答。「……是。」
0 E% e$ K7 N" o) {3 t% ~
$ [" D/ d; O6 |2 a$ E  K　　「全名呢？」

  J$ n3 ^+ M' J- d　　陶心芽突然恨起她们的名字为何一模一样了，犹豫一下，她转头看向原聿让，
( e* s5 ?* @7 S摆出疑惑又防备的表情。「你问这麽多做什麽？还有，你怎麽知道我叫心心？」

　　原聿让微扯唇角。「餐厅的告白真不错。」

2 w8 f  ~6 B/ H" q, O　　陶心芽眼眸圆睁，他、他看到了？然后她想到自己说了什麽，霎时小脸微白。
9 h, l  X9 I' f1 f  A
　　「你喜欢茉莉花？」

5 q7 t/ v0 @4 a" v9 B7 P% f4 b2 g　　「对。」陶心芽的手心微微冒汗，却没避开男人的眼，直直地与他相视。
5 A/ c' ~7 S- i「怎麽了吗？」

2 @/ t2 W/ K$ u( c　　「我认识的一个女孩也喜欢茉莉花，曾经，她被一个男孩在众人面前告白，
& i( ]0 I( ]9 c' o/ F也曾说过那句话。」

* E3 C* w+ g+ `0 r6 X　　这玫瑰花真漂亮，不过真可惜，我喜欢的花是菜莉花。
# a. N5 J5 U. h8 k' h
　　只是，她接下来的动作是将花丢在地上，傲慢地嗤哼，又说了一句——
" @" f- p1 b3 V. Q; f
: d7 d+ J( }, x; b1 L( @9 i7 r　　还有，我只收我喜欢的男人送的花。

9 O1 ?# v, o! W: t/ B. P! E2 E　　陶心芽觉得喉咙有点乾，勉强挤出笑容，装出惊讶的口吻，「是吗？真巧。」
0 W9 Z- z5 B5 _然后低头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先生，不好意思，我要赶不上公车了，就不跟你
; m. t7 m. w, C  ?3 `多聊了，谢谢你方才的帮忙，再见。」
( Q, X7 g! M, _! p, {$ L; r( h; x
& a" ]4 I- R" @$ r( p1 @　　看着女孩匆匆离去的身影，原聿让垂眸，吐出的烟雾掩住他的神情。

6 @$ I5 c2 ~9 s2 j　　他记得，那个女孩后来扑进他怀里，搂着他的手臂，用那双美丽的蓝眼睛望
着他，娇娇地说——

  J3 {' X; F; v0 f: n: }% @. a　　聿哥哥，我只收你送的菜莉花哦！
4 T$ s! u0 ]0 e4 \! V
　　　　　　　　　　　　　　　　第三章
' n+ H0 j* q+ B8 x, H% G
　　三百六十五天。
5 Z3 N2 y: X% h9 z+ M1 l
　　今天，是我和聿哥哥结婚一周年纪念日，我放了佣人一天假，亲手准备一切。
2 j( {3 X- d8 K2 E将最后一道菜端到餐桌上，我安静地坐下，空荡荡的屋子，只有我一个人，孤单
) v2 P2 A  G- ~' I1 ^: ~' |' t地等待。

6 n4 B0 W. h5 J2 i1 o- k4 V　　钟声响了，一周年过去了，我仍是微笑。

　　不哭，陶心芽，不哭。
  w- o4 \8 v8 \9 k' V9 P
2 K! A7 Z) h) ]　　因为艾伦的关系，陶心芽在餐厅成了红人，帮客人服务时，客人常跟她打趣，
拿那天的事开玩笑。
  Y" x! b5 j$ e# }, g5 d0 i# |0 Q
" u1 C5 h7 |! c8 ?- _: P' H　　而陶心芽只能微笑以对，对自己现在的好脾气，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要是
: r  T! e+ G0 D1 c6 L0 f以前的她，可不容许别人拿她开玩笑。

: C+ ^, P+ y4 V( L% Y$ p5 ~　　她的个性骄纵，好强又任性，脾气坏，人缘也不好——除了男人缘，貌美的
她从不缺男人追求。

, w7 f0 |2 x5 A: X! n　　不过她的心里只有原聿让，对那些追求者从不放在眼里，那些幼稚的小鬼怎
: T6 r, a- N/ u+ z麽比得上她的聿哥哥呢？
  t/ W/ _: N# E! i9 ~
　　她还当众羞辱过跟她告白的人，那时原聿让就在一旁看着，对那个被拒绝的
+ Z) G( U6 b* [& h4 b1 M可怜男孩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揉着女孩的头，淡淡地说：「芽芽，不能随便乱
丢东西，下次记得要丢到垃圾桶。」
  X  w9 y7 w' w4 O
6 g5 F1 s& o. L9 n  o" R1 U　　说实在的，她的个性会这麽差，宠她到极点的原聿让也得负责。
* o! g7 v  j' p* @
. D& h# E8 K2 D) d; R　　而现在的陶心芽当然不像以前了，人死过一回后总是会长大的，再说她现在
的环境可不比从前，至少以前钟斯家的小公主可从没打过工。

% }5 Y7 a" @7 H* F2 P　　虽然有赔偿金和陶家父母的保险金，不过苏格兰的消费本来就高，那些钱是
$ h5 C5 Q3 U$ o/ J& F% Q3 @不够的，单是史格威尔的学费就够惊人了。

( R  G) M; g# _1 X　　虽然有奖学金资助，可陶心芽还是得支付半额的学费，她要是不打工，恐怕
# n8 E$ H' {2 q8 q5 {6 R* @" b' F' L还没毕业，户头就空了。

　　从来没为金钱烦恼过的她，在这两年里可是学会了金钱的重要，对任何东西
# k, p2 y8 i$ Z/ ~) M都要精打细算，锱铢必较，那种不眨眼直接刷卡败家的日子，已经离她很远了。

　　而餐厅的薪水颇丰厚，老丹尼还会用剩下的食材做些简单的消夜给她，让她
9 Y. K4 J8 [3 h! l省下一餐的花费，她当然要保住这份工作，所以即使被客人拿来说笑，她遗是要
2 `! z3 a$ [! l# ^' g微笑。

　　可是，眼前的客人实在让她有点笑不出来。
0 D, r: O0 f" |! |$ R  d; C
+ g3 E, J# o+ H, X& o　　「先生，您一个人吗？还是待会有朋友会周来呢？」陶心芽极力维持镇定，
声音甜美，笑容完美。

5 ^& Q" W8 w5 S! y　　其实若可以，她根本不想来服务这一桌，偏偏这区是她负责的——每个服务
生都会被安排负责四张餐桌，而经理会在后方监督，若服务不好，经理会直接让
你回家。

) V2 O( K# c  y　　因此就算不愿意，陶心芽还是得硬着头皮上前。

" D# P; n: k" m' Q8 k3 o　　原聿让端起水杯，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熠耀着银光，陶心芽看着那婚戒，
9 L& b- e- r2 V, t  B2 F6 v7 g目光怔愣。

　　这个婚戒她比谁都熟悉，可……他怎麽会还戴着？
6 q7 \" F; K$ j0 ~# b+ w/ U7 [, u
1 O4 x* |) ?9 }- U& v! J　　「陶心芽。」他轻轻吐出中文，让人无法琢磨的眼眸淡淡地望着她。

　　陶心芽的心口紧紧一缩，真的，她差点以为他知道了，还好她还记得这个身
' ^. _- H4 e! E+ x( `1 d体也叫陶心芽。
5 A- }. L. g8 |7 ?% I  p( t  b
7 C  c. n3 a! w8 |# `6 T: B　　老天，她头一次觉得同名同姓真是可怕的事。
. x. X9 X( O& ]% {# r& [
　　「先生？」稳住声音，她装出疑惑的表情，心头却起伏不定，不懂眼前的男
人想做什麽。

% L. m! ^9 W$ A0 j& J　　而且，他怎会戴着那枚婚戒？那五年，他从来没戴过不是吗？
0 q  x& ?: W8 ]
+ |( Z5 W9 x& ^' U( d; w, s$ ?+ K  I　　原聿让喝着水，冷淡的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东方女孩。

) N. G) K& T' }　　他跟餐厅经理问过她，一开始只是想确认她成年了没，他可不允许聘请童工
工作。
# F$ H5 a' {+ N2 `; H' n4 v
% {& |2 i& T+ d　　从经理口中，他知道她二十岁，是史格威尔的学生，然后，经理还拿她的履
历给他看。

0 u: F* j, f& Z/ T+ J　　一看到她的名字，他就愣住了，那三个英文拼音，组合起来正是「陶心芽」
三个字。
) Y( P* k  F4 P1 T1 a5 x  N
$ L* P+ Z9 x8 D, [2 V! f0 [. m　　来自台湾，是史格威尔香水学院的学生……真巧，「她」也最爱香水，甚至
. V- J$ j$ D( k6 G6 p# I离开苏格兰，跑到法国，进入有名的ＩＳＩＰＣＡ。

9 L; n5 c" V4 R; V+ T) V　　我陶心芽要念当然要念最好的学校，我绝对会成为世界有名的调香师。

( C4 t2 L+ f- i9 d　　那个女孩双手擦腰，骄傲地抬起下巴，很是自信地这麽告诉他。那时的她浑
* ]  g. o0 y$ s. e身散发着耀眼的光采，头一次让他觉得那个一直被他捧在掌心娇宠的女孩似乎有
点长大了。

　　同样的名字，同样的兴趣，这样的巧合躁动他的心。
9 q9 r) n" `  l3 @, q" X2 V
　　然后，不知怎地，他就来到餐厅。可能是东方女孩跟「她」同名的关系，还
有相同的兴趣，以及她那天拒绝男孩的话，都勾动他的心思，让他想到「她」。

　　指尖轻抚过婚戒，琥珀眼眸幽深，淡然的脸庞俊雅却也沉郁，这样的他让人
3 B+ o  j! K: l) j  K8 r9 f" V捉摸不透，也让陶心芽疑惑。

　　总觉得，他跟记忆里的他有些不一样……
6 @% }- f3 S- h( o1 x3 P* ]4 o
0 p! }, Q( r- r) `　　原聿让没打开菜单，直接点菜。「松溜干贝佐鱼子酱，奶油栗子浓汤，主餐
9 x9 Y, u1 l- c0 ~5 O! \# B核果烤羊排，甜点草莓蛋糕，再给我一瓶Ｍｅｒｌｏｔ红酒。」
: C/ p& i! |! G" ^! S% h8 n
- k" b! R+ I/ u2 m　　这些餐点都是「她」爱吃的。
5 Z6 F" ~7 I  l. P9 k6 s
3 P5 x3 U8 F8 \5 r; h* b　　陶心芽垂眸，记录着他点的餐点，听到他点Ｍｅｒｌｏｔ红酒时，手顿了顿。

　　红酒里，比起高级的Ｃａｂｅｒｎｅｔ，她更爱Ｍｅｒｌｏｔ滑顺的口感，
7 u( p: u1 u2 o2 t  ~( E8 R2 n而他总是说她是小孩子，才爱Ｍｅｒｌｏｔ这种果香味重的红酒。
. ?8 F+ W: Y9 p7 ~
　　他极少喝Ｍｅｒｌｏｔ，只有陪她时才会喝几杯，而现在为何会点……啊，
; y3 P( E2 r8 z4 H- a是为了伊莲娜吧？
3 I) j, i4 e) ~5 Z( A$ O8 e. B
/ J1 [5 H" `- c+ b　　没人会一个人来吃法式料理的。

7 A7 I6 P- g5 }2 l/ q: P$ P　　「先生，要先上餐点吗？还是要等您的朋友呢？」
( ]2 [9 i0 s( [- g
: m' B8 c3 g+ Q% `; X2 z# g　　「我没约朋友，就我一个人。」原聿让淡淡回答，看着她，突然问道，「还
$ T9 p& N4 e7 b9 }  {3 s/ `0 ]是你要陪我用餐？」

) D6 q% l+ n: e* {" u8 I/ s5 g; F　　陶心芽愣住，怎麽也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让她一时傻住，回过神时，他仍
" i+ o9 d8 M. k0 {( D# ~望着她，专注深邃的眸光让她颤抖。

　　急忙垂下眼眸，压住心里的慌乱，她歉然地微笑。「抱歉，我还在工作，您
, n: ^+ f8 M8 a( ^6 B的餐点会尽快为您送上。」然后有礼地弯个身，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

　　老天，这人真是原聿让吗？记忆里，他可不是会调戏女服务生的人呀！
, R( \& H. l3 r( j6 m: X1 _" d
　　原聿让看着那匆匆离开的身影，知道自己的话吓到女孩了。
8 m( t; m, q' M, g
% R5 ?, I  _# D! W　　其实话出口时他也愣住了，他从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只是，看着女孩，想
0 ~2 G+ d6 ^5 V( F( i到她的名字，话就脱口而出了。

6 v& s3 X( i4 W- x8 C　　不过女孩的拒绝却也让他讶异，以他的身分，多少女人想要他的邀请，而她
却拒绝了。

* Y# ?2 F& t0 t$ {8 |　　原聿让不禁弯起唇角，目光一直落在女孩身上。而女孩似乎感觉到他的注视，
5 s2 Y1 T! y4 J  F1 |2 X6 d5 H6 v' |. ?偷偷瞄过来，和他对上眼后，又像只受惊的小猫快速逃开。

- i( g* @1 q! {) E- m　　他看得出女孩虽然极力维持镇定，可动作却隐隐带着慌张，那模样……很可
4 T3 n9 Q' P. `0 R8 T  P爱。

　　原聿让不禁笑了，有趣的女孩！

% d+ H7 f! Y& @  u' O　　又被经理骂了！

( f5 A4 y0 I/ L* `3 j; y+ `　　陶心芽苦着脸踏出餐厅，谁教她今天错误百出，被骂是应该的，没被Ｆｉｒ
; w) r* r" t8 \2 qｅ算不错了。

　　归根究柢都是那个人的错，整晚就一直定定地看着她，那样强烈的目光让她
想忽视都不行，她被看得心惊胆战的，心脏只差没跳出来。
, b5 \; N! m1 w8 {& t9 H: c
$ J1 T+ R$ y( a8 R- Z+ X　　她不懂，他为何一直看她？而且怎会一个人到餐厅，伊莲娜呢？还育那婚戒
2 Z* q" O/ Q' K1 j. K: E/ W……
8 i) ^& H6 {) l/ Y1 j! }; Y
　　种种疑惑让陶心芽想不透，可那其实不关她的事，她已经放手了，而且她也
不再是过去的陶心芽了，那个陶心芽已经死了，现在的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
集。

+ M7 `; Z9 e5 r! ^) P, R* R9 Q　　陶心芽将脸埋进围巾，甩了下头，不让自己再多想，加快脚步，往公车站走
去。
& _8 D' K5 K2 P# Q
　　可才走了几步，她看到一抹身影倚着车门，手里夹着菸，轻吐着菸雾，微暗
的灯光下，那样的身影迷人极了，却又透着说不出的孤寂。
5 G% I! r) Q) G2 o; D
5 ^0 \7 B7 c0 U# u$ h　　陶心芽顿了顿，心想——他以前是不抽菸的。

6 |  C+ G2 F" M0 j! z; q　　看到她，琥珀色的眼眸望过来。
7 i/ a8 P- r1 P5 d& |) Q- }) ]
　　陶心芽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脚步匆匆。

　　「我送你回去吧！」在她经过他时，他开口了。

　　陶心芽停下脚步，没看向他，只是低声拒绝。「不用了，我……」
# G% d5 \* f9 l2 V& E" B/ v( A
; w3 R) `  C& C! b　　「公车已经走了。」原聿让淡淡打断她的话，「我刚刚看到公车提早到，然
& @0 i9 s7 ]6 v& @1 n" O7 v后开走了。」
  a9 Z( {) k/ l8 E5 X
　　苏格兰的公车就是这样，班次少，时间也不稳定。

　　原聿让打开车门，「上车吧！」见她仍不动，他勾起唇角。「放心，我不会
吃了你。」
" f& @! H% x( T. R% w0 a9 N$ L
　　陶心芽咬唇，她如果走回去至少要一小时，而且现在已晚，一个人走在路上
并不安全。

　　她抬头看他，心里挣扎着。
4 c+ o/ P5 H+ x- i1 P  ~3 {% Y. o: k( N
+ r3 a, ]0 O& t6 F0 J2 s( z" l　　原聿让也不急，悠然地等她。

　　陶心芽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她也不好意思麻烦爱德华开车来接她，想来
1 ^. d" _+ T3 v只有上车这个选择。

　　「那麻烦先生了。」无奈地，她只得坐上车。
. j; y4 P& E! z
　　熄掉菸，原聿让也上了车，踩动油门，往史格威尔的方向驶去。

　　「你住宿舍吗？」他开口。
1 h' b/ o+ Z5 C5 e6 O% H: L+ E  [
' m% r4 f& }2 z7 W4 d: c　　「不，附近的公寓。」陶心芽回答，小手紧紧抱着膝上的包包。

( [# L$ u1 a9 z7 Z　　窄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人，她能闻到他身上的菸草味，骨节分明的双手操纵着
+ \( R. f8 V' V7 y( ]8 _' _方向盘，右手上的婚戒隐约熠闪着银光。
7 N8 [" G( V* A+ V0 f$ l
6 `  g8 H# y5 T8 Q　　陶心芽忍不住看着婚戒。
7 }! ?# {" w! P, }% v. \
7 b/ x$ d1 {# X( I2 K, s' X. `　　「怎麽了？」发现她一直看着他的手，原聿让眉头微挑。
) U4 f' e6 c! a- _3 U" R
3 _0 l3 P( ?& a. ?$ n+ o) f　　陶心芽回神，赶紧收回目光，有点紧张地开口。「呃，你的婚戒很好看。」
然后，不经思索地又开口。「你怎麽一个人到餐厅用餐，你的夫人呢？」

" J# o+ v! c* V6 j) e: b1 n- S: N　　一问完，陶必芽就后悔了。她问这个做什麽？她都跟他没关系了。

　　车里突然沉默，这样的沉默让陶心芽局促不安，好一会儿，原聿让终于出声。

　　「她去世了。」顿了顿，他勾唇：「我以为关于我的事，杂志报导极多。」
* O1 v: e9 A$ ?+ k- o9 |* f
　　是很多，只是她蓄意避开，从不去听闻。

1 Y. l9 o; r- y8 B　　但他话里的意思却让她震惊，难道……他没和伊莲娜在一起？
& `3 i5 s( ?/ j/ R9 E  z% S
* N& D* s- w+ ~! |6 _　　「你没再婚？」陶心芽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你不是有个相恋多年的女友吗？
怎麽没娶她？」
6 D0 T2 G5 w" X! ]! g% q) W
　　原聿让轻笑，刚好红灯，他停下车子，转头看她。「看来你也知道那些八卦。」

　　陶心芽尴尬地别开眼，「你在苏格兰那麽有名，多多少少听过。」咬着唇，
& _: k* n' K9 v" f% K9 \她又道：「听说你的妻子不是你自愿娶的，你原本要娶的是相恋的女友……就算
! n' b. Z' @; o你结婚了，也仍是和女友在一起，那为何你妻子过世了，你没再婚？」

　　这些不是她该问的，这是他的私事，可是她忍不住。她不懂，她都离开了，
他怎麽没娶伊莲娜，毕竟他是那麽喜欢伊莲娜不是吗？
% O: f- p" l5 N# I- N3 E
　　面对她直接的询问，原聿让倒没生气，见绿灯亮起，他踩下油门，声音仍是
沉稳。

2 D; X, n* K  r5 ?　　「我没再婚让人讶异吗？」他笑，没回答她的问题。

　　他的话让陶心芽知道他不想回答，识相点的，就该停止这个话题。
. ?4 M: w  d% s) x" T4 ]
　　她紧抱着包包，脱口而出。「凭你的身分地位，多少女人想嫁你，何况，你
$ U$ T1 d" p( p1 w还有个爱人，没了阻碍，当然该跟爱人在一起。」

　　　　　　　　　　　　　　　　吱——
0 h" c# U9 p0 O; |4 I- o2 m7 _
　　车子猛然刹车，虽然系着安全带，陶心芽的身体仍因车子突来的停止而往前
' u: s4 Q6 S  B% b/ T弹。
( _- x1 H; ~" z2 D* E3 _9 f" U
* }$ j) e3 P) m% x　　她抓着安全带，没看向他，低着头。

4 L5 a" S( @9 C　　「难不成你是愧疚？对亡妻感到亏欠，所以才没再婚？」舔了舔唇，她忍不
% [. O4 ^- ]3 C9 O, a+ C住讥诮。「为何要觉得亏欠？你又不是自愿娶她的，是她破坏了你和女友的不是
吗？你根本不必……」

　　「下车。」他终于开口，沉静的声音透着冰冷。
& m$ S6 l( N( [& ?2 z
% V  {* `- G' c8 l  }　　陶心芽噤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

　　她一下车，原聿让就踩下油门，急速冲刺的力道让轮胎在尥面烙下痕迹。
8 k8 X8 ~% p  l1 r! N
4 Q+ F! R0 X( j; Y3 n' a$ o　　陶心芽站在原地，这里已经是史格威尔附近的公寓区，她住的公寓就在前面。
6 ]. G$ i2 v" }3 e
' k5 u" V* q$ h) P( w　　她捂着嘴，这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
6 z" T! G: q, e9 M! e
* @5 `8 D  C9 b8 ~& M5 O: t) l　　她忍不住蹲下身，双手紧抱着包包，咬着唇瓣，将小脸埋进双膝。

　　她不知道……不知道他没和伊莲娜在一起，她以为她离开后，他会娶伊莲娜；
可没有，他竟还戴上他们的婚戒。
, P' _* R( x) z$ ~* B7 S
　　他在想什麽？他是想藉此赎罪吗？可不需要呀！从头到尾使坏的都是她呀！
7 H* a  h2 [" ^6 P$ e5 [
　　他根本不需要歉疚，她的死不是他的错，他根本不需要惩罚自己。

　　她已重新活过，她抛弃过去，不让自己再去碰触当初的一切，那些爱与痛，
她要彻底遗忘。
" G7 x/ b5 @) r5 ?) v( z# Q9 m% a6 y4 C
5 i) R) e. D( u4 N　　她以为她不在了，所有人就不会再因她而痛苦。

% E  d$ J5 \+ m+ m1 ?; K7 x6 S　　可是，她没想到他竟戴上婚戒，戴上对她的愧疚，这麽生活着。

　　两年了……这两年来他都是这麽过的吗？

　　陶心芽紧紧咬唇，这个事实让她彻底慌了、乱了，怎麽会这样呢？
5 O& L- K& k6 A& f4 m8 h- X( k
　　「聿哥哥……」她闷闷地：心疼地、哽咽地吐出两年没喊过的名，「聿哥哥
……」
" E2 C! ?5 d! {% g
　　傻瓜，为何要这麽折磨自己？她根本不值得他这麽做。

　　「心心？」

　　出来散步的妮亚和爱德华看到蹲在前方的身影，走近一看，没想到竟是陶心
3 \  O4 f) W7 S# B: Q! D芽。

% _; x( F" C& a/ T, o- ?　　妮亚紧张地冲上前。「心心，你怎麽了？」

　　陶心芽抬起头，她的眼眶泛红，没有泪，却充斥着沉重的压抑和悲伤，这样
的陶心芽让他们吓到。

( W1 U. t. D* k: R! Y　　他们认识的心心向来开朗爱笑，他们从没看过她伤心难过的模样。
3 a1 Q; [& a4 I% f$ |( j- b! @
8 p* z8 y/ Q9 e$ ?　　「发生什麽事了？谁欺负你了？」妮亚急忙问。
" ^) ~% E8 D3 R
, _5 c. ^3 o% P" ]　　陶心芽抱住妮亚，身体抖得厉害。

$ q! I2 s2 F: {) R1 X3 }　　她无法告诉他们一切，只能无声地颤抖，心里是茫然和深深的痛，为那个人
而痛。
0 C# P4 u2 D* d, C! A  m
　　怎麽办……她该怎麽办？她不想再跟他有交集，她想彻底忘记过去，忘记那
个自私可笑的陶心芽。可是，知道他这麽对待自己，折磨自己，教她怎麽无视，
教她怎麽继续遗忘？
/ E1 u) q. C$ n: {' k, e* N
　　聿哥哥……芽芽该怎麽办？
& D' L! X- H6 B
　　愧疚……

1 Y5 E) K4 ]! i, q% U+ v( f　　原聿让也以为是愧疚，他将油门踩到底，冷着俊庞，握着方向盘的手浮着青
筋。

　　女孩的话在耳边回荡。
, h1 K& q* B. e  W* P
, k6 R& _# G6 g" U2 g　　娶陶心芽是被逼的没错，他没想到那个他百般疼宠的小妹妹竟会对他下药，
4 E- W: C8 j- I( Z. Z等他醒来时，两人赤裸地躺在床上，面对父母的惊讶，他信任万分的小妹妹含着
眼泪，怯怯地说他喝醉酒强迫她。

　　向来疼爱陶心芽的父母愤怒不已，要他对陶心芽负责，要他和伊莲娜分手，
" M9 R+ }4 `' k  h0 a娶陶心芽为妻。

　　他从来就不是会任人逼迫左右的个性，就算是父母，不合理的他也不会听从，
何况，就算他真的碰了陶心芽，那也是因为她下药设计他！

6 D+ F" M4 I- Y8 W% L0 p, j　　陶心芽的举动让他恼怒，他万万没想到她会对他使这种手段，他疼爱的小妹
妹虽然骄恣任性，却从来不会耍心机，可没想到他竟看走眼，她背叛了他的信任。
8 m! V& L  D* v, `
　　在她背叛他的那一瞬间，他就将对她的疼爱全数收回，仅剩下被设计的愤恨，
他绝对不会娶她！
2 S/ d: J5 J( J
　　可素来病弱的母亲却拿身体威胁他，还因此气得住院，为了母亲的身体，他
最后不得不同意和伊莲娜分手，娶了陶心芽。

5 ~3 a, D' t! ^6 R* \& {7 W/ C　　可娶了她又怎样？他永远不会原谅一个背叛自己的人，不管她的理由是什麽，
他都不会原谅。

　　她口中的爱，他嗤之以鼻，五年的婚姻，他采取漠视。
8 B  B7 @. l  l5 X4 g
　　就算陶心芽吵闹，跑到公司找麻烦，甚至还在公司甩伊莲娜巴掌……种种无
6 r9 W! @5 a* Q$ a2 I+ o' g理取闹的行为，只让他对她更加厌烦。

% X' k1 O+ M- @' C　　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他曾经疼宠的小公主，那时的陶心芽，在他眼里成了可
) m5 y$ M( {# X憎的丑陋女人。
& v3 w$ O  u0 O7 Z' ]* E( |* Q
) p4 \$ G  m- o/ n; [) Q. a; Z, G　　那五年，他一直跟伊莲娜同进同出，他知道这行为让陶心芽很难堪，让她被
; Z% M- [* h4 Y众人嘲笑，可那又如何？这是她自己选择的。
( r' y' A7 j4 s: G- e
( R( Q# w( v" U' O2 T" ]1 Z  A, J* c* k& s　　他就看着，看她要闹到什麽时候。
$ [0 _8 }& }# a4 i* \( K
　　可没想到，他等到的是她的死亡。
5 v! a; W# L) {
/ w5 u5 n8 J+ I2 B$ `  G% |8 e　　那张签名的离婚协议书让他心口狠狠一抽，紧握着她留下的婚戒，他心里仿
佛压着一块大石，沉甸甸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8 G/ G: L8 P% l  q1 y. D　　他没想到她竟肯签字离婚，他以为抛会固执地继续痴缠，不将他让给任何人。

3 O! E  P6 t5 I' B+ R( F% U7 t2 Z　　他清楚知道她的个性有多不服输，有多骄傲，她怎麽可能放手？

3 R% n8 V3 R6 G! ?4 d9 v　　可她真的离开了，属于她的东西全收拾得乾乾净净，房子里没有留下一点痕
/ k) l4 v. R" L9 ?迹，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
' ~% X2 A6 p4 _5 e3 }, w& N4 L; U
" h# H+ |" x* h& D　　她走了，连一声都没说，就这麽走了。
. w. F4 Q. U3 E! |/ i
　　从此以后，她再也没出现在他面前，海尔也与他断绝来往，被她扰乱的世界
终于恢复平静。
8 M' _8 Z  ^8 @7 v3 s# Q# P# M
　　他的日子仍是过着，只是像少了什麽。
3 |6 H3 z3 K' u' q- k
　　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就算她背叛他，可她这麽离开了，再多的怒与恨，也烟
消云散了。
" n0 _4 c! v, Q3 {5 R/ t
( n1 p& V  q9 e. I　　他甚至后悔不该那麽对她，那麽她就不会搭上那班飞机，也就不会年纪轻轻
地就走了。
* ~0 u5 Z2 l7 o" j" v3 Z. s  a
4 g- x: x2 @  u) J0 J: T　　他想，是愧疚吧？所以他无时无刻想着她。
9 |- d( c) y5 U) r9 ^. q+ M3 r
　　是愧疚吧？让他想着她时，心是那麽痛，痛得几乎无法呼吸，然后开始恨起
8 h+ P1 j( [; ~她的离去。

" `$ j) F" Z  A7 g5 f　　那恨，一天比一天深，折磨着他。

　　一年过去了，母亲要他把伊莲娜娶进门，说伊莲娜待在他身边那麽久，无怨
无悔地等着他，要他别再耽误人家了。
1 W- b/ V" K, q3 X0 J
, K5 ]( ?' ?. s/ s! ~6 \: n+ T! w) d　　他欣赏伊莲娜的聪颖自信，喜欢她的善解人意、不下于男人的能力，处事圆
  n( L. o$ N5 ?1 e% A滑，美丽大方，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3 C( }7 N0 b6 x- L0 m　　他曾想娶伊莲娜，只是最后因为陶心芽，他们分手了。
+ C. Y# Y! T4 h1 n/ J
& ]5 C* l4 J/ Y( D2 f& R　　他知道伊莲娜仍爱他，他曾告诉伊莲娜，若有好男人就别错过，可伊莲娜却
4 x6 ~" k& |8 p9 [/ H3 L. H! t听不去，她执意陪在他身边，执意等他。那五年里，两人虽然朝夕相处，可一直
都是朋友关系。

1 {* n- x6 K$ i. L　　他是痛恨那段被强迫的婚姻，可绝不会拥有婚外情。他的身分和骨子里的骄
3 h  r5 v2 w* v( O$ ^! v傲都不允许他发生任何丑闻让家族受辱，再说，既然都分手了，伊莲娜是个好女
9 y: I" X8 o$ n# W- W人，他也不想让她受这种委屈。

7 `  ~! {0 U1 J' V$ {$ V+ |" X' g　　陶心芽去世后，伊莲娜仍在他身边，他知道她在期待什麽，少了陶心芽，他
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可是，他宁愿陶心芽没消失……

　　踩下煞车，蓝色跑车在原地硬生生转了半圈，宁静的夜里，轮胎发出刺耳的
( L& a/ t0 ~) ?# W3 S% x  N2 K/ m鸣声。
8 D; ?1 a  y) M
: t: R* k2 ]9 D9 H2 \/ ?' w　　打开车棚，原聿让抬头望着满天星空。
( M/ [  |0 K; ~9 h# O6 _
2 ^& ?  X! G, z# K+ ^　　他常带着陶心芽来这里看星星，她总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天真地数着星星，
不然就问他，那是哪颗星？

" G: J8 H  m1 T; ~- k! Q6 e- w7 l　　在他身边，她的话总是特别多。
7 S  r1 h% H) w2 R& s, ]
　　聿哥哥，你看，那两颗星星连在一起耶！这两颗星星一定是我和你，我们要
3 `( }; \3 Z# y# A永远在一起唷！
' p% p6 a% D& Y: F
9 A7 [2 U( v4 L/ t! {! g& m1 ^　　曾经，她娇憨地窝在他怀里，像只小鸟儿那麽快乐。
  D/ [& q1 w- \( z
　　可是，那只小鸟儿走了。
& u4 H" E4 n0 q0 u5 x
　　然后他才发现，那个会吵会闹、让人受不了、让人生气的陶心芽有多珍贵，
他宁愿她继续无理取闹，就算继续要心机也无所谓，只要她还活着。

  r2 Z' _6 S1 p& P　　原聿让沉痛地闭上眼，唇角扬起一抹苦涩。

　　愧疚……

1 U% s; }. C' ?- _　　「呵，若是愧疚就好了……」他笑着低语。
2 Q3 w' z8 q; }
6 E2 I  k& r7 R. `2 o: ?　　他让愤怒蒙蔽了眼，直到小鸟儿离开了，他才惊觉自己失去什麽，可来不及
了。
. d: e+ v. W0 u- `% I
3 }; W, H% H5 V; }' ~' w" o+ U( Y　　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 \- x3 a  z. f" Y# U: [" N
9 E3 E( ?6 C8 L; V4 A　　原聿让抬起手臂遮住眼，低低的声音飘在空中，瘩瘂而不可闻。
9 h$ p9 ^4 D+ U; D
　　「芽芽，聿哥哥好想你……」
/ `7 P8 v6 E& L% m  V/ r6 g
2 Y. x) X1 T9 Q3 y# f* F' |　　　　　　　　　　　　　　　　第四章

　　七百六十九天。

" c1 O* k1 ?+ U( F" o' Z3 _5 i0 I% h5 q　　又和聿哥哥吵架了，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到公司，不喜欢我闹事，我的无理行
' f" J+ }: x- U$ K为让他整个厌恶，也让旁人看笑话，让自己难堪。我知道这样的我只会让聿哥哥
更加厌烦，可是……至少他会理我。
( i* {# s3 |: I, y1 o( a
　　就算被讨厌也无所谓，至少，聿哥哥会跟我说话。

　　「心心，你前晚是怎麽了？发生什麽事了吗？」妮亚犹豫很久，还是忍不住
1 h/ f8 P3 }( G5 t心里的担忧开口询问。
) {9 I9 l0 r3 ?
　　问心心那晚的事，可她什麽都不说，身体抖得厉害，爱德华还四处走动看看，
以为心心是遇到色狼了。
8 Q1 Q7 a# K* ]5 e
# L' N  |% F+ C+ S* z　　她也紧张地问说是不是遇到有人对她不轨，可心心就是摇头不说，他们没办
) U4 F: y6 p) p0 E; `/ i9 L法，看心心的情绪实在不稳定，只好先回家，等心心平静下来再说。

　　这两天心心很沉默，连笑容都很勉强，总是发着呆，整个人郁郁寡欢的，让
她和爱德华看得实在很担心。
, r# Z/ H" [6 M0 D
　　趁着午餐时间，她终于忍不住了，她今天绝对要知道心心是怎麽了。
+ X0 F6 H. D) {1 K, O& o
2 l- R$ ~1 O% t" {$ d8 T+ Q　　陶心芽抬起头，看到妮亚脸上的坚持和担心，爱德华则对她温暖微笑。

　　「心心，有什麽事说出来，也许我和妮亚帮得上忙。」

　　知道他们是关心她，陶心芽对他们露出笑容，「我没事……」
* T" v) O9 b- j+ o# u& d4 I
　　「鬼才信！」妮亚不高兴地瞪着她。「心心，你是不是不把我和爱德华当朋
! O: E8 o0 @0 q. e( V7 `1 j1 Y. Z友？」
! n, I& \+ N( x& \+ a$ i- Q; V
　　知道妮亚生气了，陶心芽又不知该怎麽说，「重生」这种事要不是亲生体验，
% b; [& b4 S1 i+ A+ Z根本没人会信。
1 i7 @3 e. M3 u1 F0 S& y- @5 T. J
　　可她这两天确实茫然无从，她不知道该怎麽做，要当作什麽都没发生，继续
平静地过下去吗？

　　可是……想到原聿让的痛苦，而且那还是她造成的，教她怎能视而不见？
6 k3 t0 a+ _1 D8 O8 K* E
　　想到原聿让，陶心芽的心不禁抽疼，脸上的笑容又黯下。

8 B6 A' X7 X! d　　妮亚和爱德华互看一眼，两人眼里都是担心，「心心……」

　　「其实……」陶心芽突然轻轻说道：「我是看了一本小说。」

　　「啊？」两人一楞。

' s* q) a4 U  w! V) D　　「小说？」妮亚皱眉。「什麽小说？」

　　陶心芽咬着唇，犹豫一下，才吐出。「算爱情小说吧？」
! B. d! i2 ]1 j6 C0 C
　　「你因为一本爱情小说，所以这两天才耍忧郁？」妮亚的头上隐隐冒出几条
4 W; t9 |" t1 e: |! S黑线。
) I1 K  D* k/ A
　　爱德华也三条线，不过秉持着绅士原则，他仍是温和问着阿心芽。「小说是
0 ~! m& H% T6 _: f5 \9 b9 E写什麽？让你心情这麽差。」

* d5 b' r2 J6 w( _　　陶心芽扭着手指头，她也知道自己的话很瞎，可是她真的需要有人为她出主
# ?" K6 u4 r% d' F. a! r3 d+ \意。

$ F6 e$ `2 v5 l) ]  P1 N8 a　　「就……男主角有个青梅竹马，男主角很疼这个小妹妹，小妹妹也很喜欢这
个邻家大哥哥，长大后，就自然地爱上他。可是男主角却交了个女朋友，他和女
& v! h* K5 y4 S! f- c8 F2 Q朋友感情很好，小妹妹很嫉妒，她不喜欢那个女主角，千方百计地破坏他们，还
逼男主角娶她。」
! p- J' y: t5 u0 G# s
. T  w+ y0 ?& D& T　　「怎麽逼？」妮亚问。
5 }. _. {) r9 z6 ]( V9 g
0 Z6 O- i/ [/ B4 }& F/ C+ W　　陶心芽默默垂头，「下药。」

　　「靠，这种无耻的手段也使得出来！」妮亚爆粗话。「这个小妹妹是不懂祝
7 F" W; R8 J" [$ S/ h. @# F福这种东西吗？破坏人家感情这种缺德事也做得出来！」
5 f1 |8 ^, V8 F1 b  G4 E9 [5 ~
　　陶心芽的头垂得更低了。
9 d* w- e  T: K# e
2 f( |8 z2 g7 {- h8 F7 q( O　　「那后来呢？男主角有娶小妹妹吗？」

  D' E* Z6 Y% v; C% v5 s　　「有……小妹妹让男主角的父母以为是男主角强迫她的，而且男主角的母亲
身体不好，男主角为了母亲的身体，只好娶她。」
3 _5 b4 l& I+ q
4 w& Z9 s- X5 L8 @: }' b0 I　　爱德华也皱眉了。「没有男人能忍受这种事的。」
3 T' F, |1 X4 `: x7 S  Y9 z
　　「然后呢？」妮亚追问。
6 C' W/ r2 x$ U, ?: S
; |% F" E4 w2 y: [' A- I; K% ^　　「小妹妹过了几年被冷落的婚姻生活，还常常跟男主角吵架，因为男主角和
; h& _, I4 z$ m% I5 A  c女朋友关系仍是很好，小妹妹还曾冲到女朋友面前，对她叫嚣打人……」
( g, u1 Q! F- _" U) V
　　陶心芽愈说愈觉得自己实在很坏，她以前怎麽那麽不懂事呢？让所有人都受
, z  _* w6 j2 T9 ~0 t) S4 f5 F罪了。
3 O4 A" @( m5 q; e/ m" m
7 x% L9 K$ Y# u; d; K* d! T　　妮亚和爱德华听了都摇头，这个小妹妹实在惹人厌。
0 y9 f% }' W" K0 b2 d
+ r4 a# C* ~" W　　「后来小妹妹决定离婚，放下签名的离婚协议书就走了，谁知道竟搭上失事
的班机，坠机死了，结果醒来后，发现自己的灵魂在别人的身体里。」

: N+ `4 B8 O1 F8 N" q" f　　「噗——」妮亚才刚喝下一口水，立即喷出来。「这什麽剧情啊？会不会太
扯了！」

　　要不是她是当事人，陶心芽也会觉得这种故事很瞎。
" B5 T7 w  M! P6 b& `: T) ]
* N( R8 K+ ~; D: c! e) S　　「死后重生的小妹妹看开了，决定重新过活，遗忘过去的事。她以为她死后，
! w$ ?  m2 P6 I3 T; |0 u4 `每个人都会过得好，男主角和女朋友会幸福在一起，谁知道后来她遇到男主角，
才知道他没和女朋友结婚，甚至还戴着婚戒，因小妹妹的死愧疚不已，而惩罚自
己。」

　　「哦！」妮亚捧颊，眼里冒着爱心。「这真是难得的好男人。」
3 k' T  n1 r! L7 m' n' i2 x: P2 U: n
& x% n( A/ T; W5 ]  B+ m% o0 P" H　　果然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
2 b& g# M( A) V6 m
　　是啊，可那麽好的他，却因为她而过得不好。
+ m! @( |& h/ h6 `
( g9 N0 ?+ j" d, Y+ T6 h　　陶心芽心头泛酸，而嘴里仍说着故事。「小妹妹不知该怎麽办，她不想和过
% t) ]1 r: f4 j! R8 Y去再有牵扯，可是对这样的男主角又无法放下心。」

8 c7 }+ d  W3 q! ]9 W/ _( N　　「等等。」妮亚打断她的话，表情有点扭曲。「心心，你该不会把自己想成
是那个小妹妹，所以这两天才会这麽奇怪吧？」

% B+ x" G8 s1 ]! j# ?- C5 u* i2 ]$ S　　其实她就是那个惹人厌的小妹妹，可这样的话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陶心芽
只得在心里苦笑，轻轻点头。
1 J8 F/ D* z: w8 F5 W- B5 A
　　妮亚无言地深呼吸，爱德华也是哭笑不得。不过想想，东方人都多愁善感，
, w( z; P3 w2 r8 X心心年纪又小，会被狗血的爱情小说影响也是正常的。

　　两人此时此刻完全忘记陶心芽跟他们同年。
8 k1 _0 F/ f  s- R% k
　　「讲白点，这个小妹妹就是自私！」喝口茶，妮亚开始发表言论。「她只想
到自己，因为喜欢男主角就要把他抢过来，根本没为男主角想过。死了呢，又以
为自己不在了，男主角会过得幸福，拜托，她是当人家是没血没泪的混蛋吗？青
梅竹马耶！我家养八年的狗死了，我都伤心半年了。」
- h" h1 a1 b* u! {$ X5 V7 z, h/ k
　　陶心芽听得抬不起头来，妮亚说的，她又怎会不懂呢？当初哥哥一直劝她，
0 T% f& z3 \) z) j要她别死心眼，要她别那麽自私，祝福也是一种爱，可当时的她完全听不进去，
/ I" \& `) ]9 ?4 F* I& G那些道理她全知道，可她心里的执着就像鬼魂缠着她，让她着了魔似地只想要得
到她爱的人。

* _+ p. v8 A! C& `8 i3 X　　她让自己不好过，也让所有人陪着她。

8 D0 y0 U" m& B3 U　　即使重生了，她仍是自私的，想断绝过去的一切，不听不看，她告诉自己，
没有她，大家都会过得好；其实，她只是不敢去面对自己的错误。
" @/ s3 \; t" H' N' n( s$ T
7 j9 w0 ^5 N0 N6 E, q　　他们怎会过得好呢？把她当亲生女儿疼爱的乾爹乾妈，视她如命的哥哥，还
  t$ t( C* k& E. W1 j  F有……曾经比谁都宠她的聿哥哥。
# I3 Z5 m; [% |& T+ {& r
! J9 Z% f$ I0 u　　那麽爱她的他们，怎会因她的逝去而幸福？

　　「她要真觉得对不起人家，就该去弥补……」

　　「弥补？」陶心芽抬头看向妮亚。
; m0 Z: V- F. U
　　「对呀！她破坏人家的感情，弥补人家是应该的吧？那个女朋友一定还爱男
主角，不然怎会一直待在男主角身边……对了，芽芽，后面的剧情是什麽？算了，
你直接拿书给我看好了。」这麽狗血的小说，都激发她多愁善感的少女心了。

) W! l# d' P5 `3 c5 U　　她去哪生本小说啊？陶心芽心虚地垂眸。「呃，这是中文小说，妮亚你看不
( S3 U8 s* f" c1 g懂的。」

% Y7 F; s+ T2 |8 {　　妮亚失望了，不过没关系。「那后面写什麽？心心，快告诉我。」
% x- b% {: w1 ]2 I: e: y6 B
) T* n5 _$ V* h% ]6 R! c　　后面……她也不知道，因为连抛都不知道结局，可是妮亚的话让她知道自己
! P# P1 o0 d  b/ F不能再逃避。
- ~2 W; n# a" z# O
- C# o. A% b. g1 c8 O! J$ }; ^　　欠人的就要还，而她欠的太多了。
' z# y2 r) @  j! ]
8 q  e3 |( h+ H: X0 I　　「妮亚，谢谢你。」陶心芽知道自己该做什麽了。

6 ]; F( o6 p0 |7 K4 i　　「啊？」突来的道谢让妮亚摸不着头绪。
! `/ {) p5 P7 L
　　陶心芽勾起笑容，小酒窝可爱又甜美。「小说我还没看完，等看完我再告诉
你。」

　　当初是她破坏聿哥哥的幸福，她该做的，就是还他幸福。
  |; F$ i2 A6 V0 v# x6 Q! e
　　陶心芽下了公车，抬头望着前方的上坡。上方是私人的宅邪，其实只有两户
" m8 T" k1 I6 T( G$ ~- m人家，各自占地百顷，钟斯家是华丽的白色城堡，原家则是哥德式风格的建筑，
: Z, b% ]6 e0 H# `8 G富丽堂皇，美得像首诗。

1 E; \* n' T+ a6 }7 @3 G! P- u3 s　　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里，该说是她从不敢靠近，胆小地逃避一切。
0 G( h' u; x( ~$ y  [4 H; S5 {7 N$ u
* e9 \3 [# a) w  R# _" f　　就像现在，站在这里，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忐忑难安，指尖微抖着，手心已在
6 p! s6 H! i. c" d0 i# Z% O冒汗。

8 ^1 f  L" ]8 Q1 U& m& c, x　　这条路她比谁都熟悉，她曾在这里奔跑，快乐的笑，以为这个世界就是绕着
; U! `% G4 z  _. i& R  F& b她转动，活得那麽任性恣意。
" A& [0 f% ?3 E& t
& U- }+ Q" r. b# f+ H' {　　最后，却让所有人伤了心……
2 }3 B& o' _7 @/ N
9 z; Q4 _) V5 `5 n! X" x0 A$ ?　　陶心芽轻吐口气，甩去心里的烦闷，正准备走向上坡时，一辆黑色的劳斯莱
斯突然停在旁边。
& j3 U$ s6 ?/ o
　　她一愣，转头，见司机下车开门，一名穿着枣红绣花旗袍和墨绿披肩的中年
. w; R3 R  |' E妇人抱着纸袋下车。

　　「吉姆，你先回去吧！」妇人朝司机说道。
# M# D6 W$ o& u) P
2 N; R; C! s7 l0 L　　「是，夫人您请小心。」吉姆躬身行礼，然后上车离开。

# }9 ?; K$ m* U( b4 ~9 G$ F　　陶心芽怔怔地看着妇人，盘起的发微白了，脸上也多了皱纹，可那雍容优雅
的气质仍是不变。

- Q6 u; b2 ]2 D4 T+ m# U/ q　　她记得妇人总是穿着旗袍，她穿旗袍很好看，有着东方人的婉约柔顺。妇人
% a0 {6 C/ g: _( t: {曾经很疼她，可当妇人知道她做的事时，看着她的眼里充满了痛心和失望，从那
之后，妇人不再见她。

　　「哎呀！」妇人突然惊呼，纸袋上方的番茄掉了出来。
. |! J% p7 I0 x0 @& k- X3 m
　　陶心芽赶紧捡起蕃茄，「乾……」差点，她就叫出那两个字了！
/ j3 d; S( v. U. [7 A2 |
7 v" V* l5 ^% Z& p! Q7 K8 ], W　　她赶紧吞回，对妇人微笑，「夫人，你掉的番茄。」
# E7 W+ v4 p9 g& v+ I9 c7 x9 ^
7 {& `* M8 v# F; C% \# o　　「谢谢。」陈安梅接过番茄，望着面前从没见过的女孩，是东方人呢！「我
# Z# d; m) n. L# p从没看过你，是来找人的吗？」会这麽问，是因为这里只住着两家人。

5 R6 K* o3 G6 u0 V　　妇人的笑容让陶心芽眼里微酸，她赶紧垂眸。「不是，我是搭错公车了，刚
0 \" c, x8 G( f% B" r# T下车，想说趁公车来之前四处逛逛。」
+ S3 g  Q0 r# v3 q; B
　　「原来是这样。」陈安梅笑了，从纸袋里拿了一个可颂面包。「谢谢你帮我
& d3 J5 J. f" j' |捡番茄，这面包请你吃。」
! n/ W1 d4 O. K$ H0 k$ Z& z
' z5 K- Q" F1 n4 I　　「不用了。」陶心芽推拒。

　　陈安梅却坚持，硬是塞到她手里，「你是东方人，来自哪里？」
# C  C* Z" f2 e: m
2 k* w0 I& o5 [; h　　「拿去，不用客气。」然后看着女孩。

3 c* |- d' K7 a& u9 D; v6 n　　陶心芽拿着面包，「台湾。」

  _2 V9 D8 r, o2 M' ]* A8 H4 j& S　　「咦？」陈安梅惊讶。「这麽巧，你会说中文吗？」这句是用中文问的。

6 S, J6 w; F* h- S　　「会。」陶心芽也用中文回答。

　　没想到会遇到同乡，陈安梅惊喜极了。「真巧，我也是台湾人，瞧你这模样，
你十八岁了吗？」

　　见妇人皱眉，陶心芽知道乾妈是在想，怎会有人让小孩子搭公车？乾妈就是
" G) v' }4 n3 b7 p7 q3 H这麽热心的人。

/ f0 }. r; I9 ^4 Q7 }9 z& L- b) G　　她不禁笑了，「我二十岁了。」
7 O  ]# a6 |' l$ V: H3 X
: U2 {/ x) n& x5 s- x  D9 x! U　　陈安梅盯着陶心芽的笑容。「哎啊，你笑起来真可爱。」长得像个洋娃娃，
2 }; y( m8 r" c/ E* j那脸颊的小酒窝真甜。
3 Z( [; l+ o: M+ D
$ l, w. i( A! i　　「来，要不要到我家喝茶？」陈安梅拉着女孩，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难
' G: J8 T2 a6 x* Q& [8 P! i  j得遇到台湾人，就跟我这个老太婆聊聊吧！」

  V6 h  W- g$ U$ v/ l　　「老？」陶心芽眨眼，一脸疑惑。「可你看起来不是才三十多岁吗？」

　　「呵！」陈安梅掩嘴。「小丫头嘴真甜，我今年都五十三了。」

+ t' r! Y& W; R' N; C% D  h8 o, A　　陶心芽张大嘴，一脸惊讶。「这怎麽可能？一点都看不出来，夫人，你是在
8 e" m. [! c/ ~1 Y! ~骗我吗？」
( w7 Z/ N7 o: H' @1 J8 H
% [) M1 s9 ~9 t8 h, M　　陈安梅被小丫头逗笑了，拉着她往上坡走。「嘴甜的小丫头，别叫我夫人，
& C( Y1 Q# W7 \! [, M% E+ n& v叫我梅姨吧！」
) G0 l4 i4 [& N# i+ j& `9 M1 s
　　陶心芽乖乖地跟在一旁，见妇人开心，她的嘴角也扬起，这样的画面让她好
怀念。

' V5 Z. i9 K+ k0 O6 T! Z　　以前她和乾妈总是一起去买东西，然后在这里让司机停车，她们会挽着手，
说着女人的悄悄话，一起走路回家。
! O+ ]; ~4 U% v% @% L; J
　　没想到她人都离开了，乾妈竟还维持这个习惯。
! U; m7 q9 s- h5 F8 n
　　「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陈安梅想起自己忘了问小丫头姓名了。
+ G$ s2 i% @8 m
　　陶心芽脸上的笑容微敛，盯着陈安梅，略为犹豫地吐出。「陶心芽，我叫陶
心芽。」

　　啪！

0 D0 t* i9 e$ W; x" g/ m: s　　陈安梅手上的纸袋落地，袋里的东西全掉了出来。

) w6 M# q8 I9 c; ^+ z1 x　　对乾妈的反应，陶心芽一点都不意外，她蹲下身捡起纸袋，将东西都放进袋
子里，还得装出疑惑的表情。
0 {4 Z0 x* x5 a5 m( i# T1 U
7 S) x( \1 n1 Q) E# n. j" {  Q　　「梅姨，你怎麽了？」

/ s* ]  O% F: A" X3 K( A( B8 A　　陈安梅挤出笑容，一双眼仍看着陶心芽，眼眶隐约泛红。「我没事，只是没
& g' \& c) u6 q想到你的名字跟我去世的媳妇一样，让我吓一跳。」
  F/ Y" M7 X  r
. s, S2 Y5 j2 M6 S; P/ V# S　　「是吗？这麽巧。」陶心芽惊讶，只是看着乾妈微红的眼睛，心里也酸酸的。
. O4 f# S( E* |) {3 c
　　乾妈，对不起，可我不能告诉你，我就是你疼爱的心心。
& R% k8 ?6 L3 u( u2 H; h& f6 y
: U' B( _, c7 `6 a3 V　　「你说你二十岁，真巧，我媳妇也是二十岁嫁入我家的，不过她是我从小看
到大的，就像亲生女儿一样。」想到死去的媳妇，陈安梅眼眶泛泪，赶紧拿手绢
" J; |; F- Z, u( `7 }擦去眼角的泪水。「对不起，梅姨失态了。」

, R% q" Y- \$ A. f　　「没关系。」陶心芽摇头。「梅姨很疼你媳妇？」

1 ?8 Y% g" W( B9 C( o　　「嗯，她是个好女孩，只可惜……」陈安梅轻叹，歉然地朝她笑。「不说这
! Z7 u0 |' E" Y; m+ b些了，抱歉，让你听我这个老太婆唠叨。」
6 u; R' R; A8 }- q& q4 T
: [+ |( V1 T2 [2 }3 ~2 N6 y　　「不会，我很乐意听的。」

: _7 l# o7 D  a- H' ~; f　　只要乾妈别伤心，心心什麽都愿意听——对疼爱自己的乾妈，陶心芽心里有
! V$ P- h: M2 F" q8 V( r说不出的歉意，她不只让乾妈失望，连死了都还让乾妈伤心。
) m4 X, W8 k5 o
　　「呵，小丫头人真好。」陈安梅轻拍她的手，两人已走到原家门口，门卫已
开门。

　　「来，这是梅姨住的地方。」陈安梅牵着女孩走进大门。

& G! [! ~0 t* ?1 |: W1 J　　「梅姨，你家好大好漂亮。」圆形的花园种满各种花草，中间是维纳斯喷水
5 _! r$ Z# A. c. L7 X) E+ x2 w池，四周是绿色森林，最醒目的就是前方的哥德风城堡，就像童话故事里一样，
# t9 q' {* T: y美得梦幻。
+ [; n3 |7 K" h6 N7 b: M
& `5 J" I& |$ j' g: P　　陶心芽还看到高耸矗立的耶诞树，松绿的树身还没有装上任何饰物，她记得
& {' E- L" q, ]  r$ v1 G- t! t以前耶诞树都是由她亲手挂上各类饰品。
( q$ l) F6 r) _; q9 a7 y( m/ h
　　她还会准备礼物，那些礼物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她会在晚餐的时候拿出来，
每个人都被她逗得开心，那时，她是人人喜爱的小公主。

　　没人想过，小公主会在日后变成坏心的巫婆。

　　「漂亮有什麽用，只有我和先生两个人。」陈安梅摇头轻叹，脸上有着寂寞，
% `- ]# p/ |/ b4 i0 E「虽然最近儿子回来了，不过没多久就要去纽约了。」
$ V1 S( R- J2 U2 S" C' p9 q
: A# g  }& p3 R  y. v; s, C& [/ I! E　　陈安梅也看着耶诞树。「以前的耶诞节过得多快乐呀！」而这几年却足冷冷
清清的。
& ]3 r- _$ z+ L2 d
　　「梅姨……」

　　陈安梅回神，也不知自己怎麽了，遇见这小女孩后，就让她一直想到过去，
5 j; T3 Z, K; I4 C% U1 h9 @1 e' o大概是这女孩跟心心同名的关系吧？

# s; h- i" |1 N# P/ |　　「没事没事，心心……不介意我叫你心心吧？」

; S) n8 s- h) m　　陶心芽摇头。

　　「来，陪我喝茶聊天吧！」她牵着陶心芽进屋。

& I+ @1 z, N  ]  x　　「夫人。」管家罗伊早已等在门口。「夫人，您回来了。」然后伸手接过披
/ n- \# C9 J( A- F$ b肩，让仆人拿过陶心芽手里的纸袋。
: U1 f9 n$ _5 z
　　「罗伊，我带了小客人回来，你知道吗？她也来自台湾，而且叫陶心芽。」
陈安梅朝老管家道。
' j! O9 M' |; T8 u( Q  i
　　听到这名字，罗伊也愣了下。他惊讶地看向陶心芽，陶心芽也对他笑，眼睛
盯着罗伊的胡子。罗伊叔叔的胡子仍是修得那麽整齐，小时候的她最爱揪罗伊的
/ O9 I: }' z' f, D  n胡子了。
, s  b3 {0 F$ t
　　罗伊被盯得一惊，差点往后退。奇怪，怎麽觉得这小丫头盯着他胡子的眼神
熟悉得让他发毛。
; W/ }' A2 i# N8 X9 Y8 V$ i/ m
1 z3 m. F+ L8 z) Q　　「罗伊，让人备茶点，老爷呢？」

　　罗伊镇定了有点害怕的心跳，朝夫人道：「爵爷和齐家的老爵爷打高尔夫去
9 C4 t; K: D8 f  N) M了，晚餐才会回来。」
, W5 R, Y, x9 L. r" R5 |
' M  H/ O" F2 k1 Y0 P( v8 D! C1 j5 Z　　「哦，记得让老爷晚餐别迟到。」然后转头看陶心芽。「心心，晚上留下来
* Q" i! s2 i# w2 p用餐吧！」
2 j$ x/ p% x" c
　　「咦，可是……」

9 T$ G  _/ P" T1 O　　陈安梅轻揉她的头，脸上的笑慈祥温柔。「梅姨觉得和你特别有缘，大概是
你和我媳妇名字一样的关系吧！梅姨一直很想她，你就当作同情梅姨一个人寂寞，
陪梅姨聊聊好不好？」

$ U7 M% t5 h. U　　这样的话教陶心芽如何拒绝？她只好点头。

　　见她同意，陈安梅立即眉开眼笑。「来，到里面坐，你喜欢吃什麽蛋糕？我
让罗伊准备。」

　　陶心芽想也没想，「草莓蛋糕。」
& W6 u* x1 Z0 A& {& R3 ], y. T
/ I: W7 ~0 s) a' T' Y　　「少爷，您回来啦？」罗伊的声音恰好也响起，陶心芽抬头，就看到原聿让
  R% }8 R6 p9 o# n+ a9 k" `$ x站在门口，那双眼沉沉地望着他。

　　然后，她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麽，身体僵直。
- \0 o  q1 n- ]! |# q4 ?2 T% ?
　　「草莓蛋糕？」陈安梅也愣住。这麽巧，没想到小丫头也喜欢草莓蛋糕。

　　「呃，其实别的蛋糕也可以，我都喜欢吃。」陶心芽挤出笑容，紧张地避开
/ M" X# T0 j  e! y原聿让的眼神。
: i+ f5 r, h5 C) U4 Z
　　「妈。」原聿让出声。
. o7 U: u# |% J9 Y" Y1 _
6 K& m: U2 @! J/ V! }% Z　　「阿让，这麽早就回来？」陈安梅对儿子笑，拉着陶心芽介绍。「阿让，这
丫头是我在路上认识的，她也来自台湾，而且啊，她叫……」

6 ?+ G1 `9 O4 N3 }  a. o2 S　　「陶心芽。」原聿让接口，眼眸淡淡地瞄向陶心芽。
  X8 ?4 |5 U+ X# y$ Y; h
, ~# P8 u5 V! ^( e　　「咦？」陈安梅惊讶，看着两人。「怎麽你们两个认识呀？心心，你认识我
儿子？」

　　「呃……不、不算认识。」陶心芽呐呐解释，「是先生曾在我打工的餐厅用
餐，就见过几次面。」而且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不欢而散。

5 p9 V8 v, a1 Y1 J/ d5 n* `  m　　「是吗？这麽巧。」陈安梅觉得神奇。
& q5 [5 t& p  J5 ~0 k3 \
　　「是呀，真巧。」原聿让同意母亲的话，冷漠的目光却直视着陶心芽。
9 s- V+ K; V, e: N- [& l% |
　　那样的目光让陶心芽胆战心惊。

　　「说吧！你有什麽目的？」
/ @' Z2 m# b$ `: a
　　用完茶点，陈安梅让儿子带陶心芽逛一下庭园，难得有客人，她想亲自准备
/ W1 d$ G) d! d  u7 @晚餐。
6 }. |, |- u! @4 y0 w
( H) s" i- T& `　　陶心芽本想拒绝的，可原聿让已经起身了，她只好无奈地跟在他身后。
6 V: X: H' a* X: k1 K& w7 p
' U: Q/ V0 Z% w% L% |0 q8 b2 p　　等只有他们两人，原聿让终于开口，他转身看向她，冰冷的眼神让人害怕。

5 h- j5 l7 }# t  w　　「什麽？」陶心芽不懂他的意思。

　　「别装傻了，你接近我母亲想做什麽？」原聿让嘲弄。「别以为搭错公车这
: a8 v6 Z% E3 S6 u' c种话我会信，这里是私人土地，不会有人搭错公车到这里，你是查好我母亲每天
的习惯，特地在那里等她的吗？」

　　「不是这样……」
+ f1 T" X. D8 G( T* y; c3 F3 ?$ o" e
　　「草莓蛋糕，没想到你连『她』的喜欢都查得那麽清楚，你想做什麽？以为
跟她的名字一样，就可以成为她了吗？」

　　「等等。」

　　原聿让的目光更冷。「你没那资格……」
% p6 ^! F- i" {! ]! D# `9 u# [, E
　　「喂！」陶心芽生气了。「你能不能先听我说话，你不知道打断人说话是不
3 j8 W7 F* G. P% Q礼貌的吗？」
+ G+ N" M' a2 f, I0 N
2 \0 K$ z6 d+ q* F2 M　　聿哥哥！你不知道打断人说话是不礼貌的吗？
9 O' `. S2 p+ r
　　原聿让愣住，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类似的话，连那着恼生气的神情都很像。

8 w" I4 Y' c0 a( t2 o* T) p2 a1 ~　　「我知道上次那些话是我逾矩了，我没有资格说那些……其实搭错公车确实
是假的，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我想为那些话道歉。遇见梅姨真的是意外，我也不
知道梅姨是你母亲……」这句有点心虚，不过圆眸仍是瞅着他，小脸很坚定。
「可是我说的是真的，她不会蒂望你为她的死愧疚，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8 u( ]" T. G6 q$ T- [" ~
　　原聿让为她的话嗤之以鼻。「你怎麽知道她这麽想？」
( \( d! E% ~* V4 E' x( U
　　「因为我……我、我是心心的朋友。」她的声音变小。

1 V* ?9 m4 M# Q+ N/ B　　原聿让眯眸，瞳孔微缩着。「你以为这种话我会信吗？芽芽怎会认识你？」
9 F, |8 }; ?% ]. I* ?8 x2 L她们根本不可能会有交集！
7 W& g$ W$ G3 l; Y1 @8 E
" T6 Q. `% X: }  g　　「我和心心是网友……」

　　「我从没听芽芽提过……」

　　「我和心心是在她结婚后认识的！」陶心芽看着他。「那时心心的生活你完
全不知道吧？」

　　原聿让哑口，他是不知道，那时候他根本不想知道她的事。
2 @' r/ P; j( m: H
2 S/ [+ U% {7 u* [8 ?& f7 a　　陶心芽垂下眸，轻轻说着。「心心一个人很寂寞，我和她是在网路上认识的，
. l  @8 l) h3 D8 U虽然年纪有差，可我们很聊得来，然后又知道我们的名字一样，就更觉得亲切，
后来心心跟我说她的事……」

　　原聿让根本不信她的话，可是却仍忍不住问：「她说了什麽？」

　　「她说，她做错了，强求的终究不属于她，是她不懂事，以为爱情就是占有，
) x' z  m7 n! ?$ I$ b, r其实她只给自己五年的时间，如果五年后你还是不爱她的话，那她就会放手，所
以才会有那张离婚协议书……心心把一切都告诉我了，她说，她想去散心，没想
3 V6 H" i( {1 q+ W4 l, ]到却搭上那班飞机。」
, ]5 b6 @! A+ b- n" d1 D6 `
　　这些话陶心芽想了很久，在决定见他之前，她就想着该怎样除掉他心里的愧
疚，最后决定编造一个谎言，希望他会相信。
5 D5 E" A. }' ?8 n
. o2 I9 L) U) |! L) I　　「心心希望你幸福，当初是她破坏你和伊莲娜，她以为她放手后，你就会和
$ f4 k  s4 V9 Z4 r' M伊莲娜在一起。」
9 F# R  Q* C0 Q1 a* A  ]: e( M
4 X7 T- J/ i. m2 x/ L1 n9 I2 X& w　　「我是会。」原聿让冷笑，声音微哑。「如果她没死的话。」

　　那麽，他就会娶一直等着他的伊莲娜。
( h0 I( i7 j, Z, Q' q
　　可她死了，然后，他才明白死亡比什麽都残忍，因为死亡让他明白他真正的
心，可他什麽都挽不回。
) d) ^% ^6 p, ]$ [" Y0 M9 O
6 y4 ~  r8 E6 Z( W: ~6 j　　陶心芽低垂的小脸微白，「你真的不需要为心心的死愧疚……」

　　「愧疚？」原聿让抓住她的手，逼她抬头。「你懂什麽，你以为……」话，
4 k  B& N( k1 W! Y$ N+ f突然停止，两人的靠近让他闻到她身上的香味。
5 f  u3 Y2 f* c
1 U! t1 L) c" b/ ~+ ?3 L　　清雅的茉莉花香……这香昧是芽芽独有的，她不喜欢浓郁的香味，就用自己
喜欢的茉莉花，调成她最喜欢的香味，这是她为自己独创的香水，全世界只有她
! a8 d9 N- G6 g有。
7 N8 [) z- w9 w% P/ W$ w7 I
. u; `3 n$ k1 t2 q9 M- a　　「你……」原聿让瞪着她。
0 @- P: ^; }7 {" T. R1 {2 @
# W4 ^& W0 V, [+ K" R. ?　　陶心芽睁着眸瞳，他的瞪视让她害怕，「怎、怎麽了？」为何这麽看着她？

　　原聿让甩开她的手，深沉难测的眸光紧紧地注视她，他的眼神让陶心芽紧张
不安，感觉像是被看透一切。
/ ]( W" v! h$ [1 u  C2 \* I9 E0 q
3 p1 r9 S- U/ A: T　　「怎麽了吗？」受不了这种僵持的气氛，陶心芽舔着微乾的唇瓣，怯怯地询
问。

0 U$ I" J( T( }& V+ o- ]　　而他什麽也没说，突然转身离开，留下陶心芽一个人在原地，愣愣地看着他
9 S, l' t2 i- T离去。

' U+ g# o7 }- V+ `* ]; T/ l' Y+ R　　陶心芽在原家用了晚餐，也见到了乾爹，乾爹仍是健壮，可头发却白了不少。
5 u! Y4 ]) f$ P: h
) Z- p2 k" P- p$ E& H: M+ b0 I　　餐桌的气氛是热闹的，原成鸿对妻子认识的小朋友可是喜欢极了，不只是因
/ c( y8 `9 l8 V6 M% r+ Z  W: f9 i她和去世的媳妇名字一样，而且也长得太可爱了。
& r  M0 A( S4 Z/ I5 B. }3 ^8 T
5 `$ q! H! H7 }2 O　　软软的声音像牛奶糖，说起话来像是小女儿在撒娇，个性又活泼开朗，直逗
  L0 E. V. W2 G得他和妻子哈哈大笑。

　　这样愉悦的气氛让两老怀念不已，感觉就像是他们曾经疼爱的那个小公主回
来了。
0 B. t5 \- G! t% f- c; r
7 T( H6 W) a$ E0 a: L3 N2 q* V　　只有原聿让沉默用餐，而陶心芽总会偷偷地瞄向他。
/ A7 c9 W+ S& @, q
　　他下午的态度实在让她不安。
4 W% _; f% l( E  [& E! m; S
) P( q1 Q" p) v" \: l8 `　　原聿让就坐在原成鸿左侧，两父子坐在一起，原聿让的五官却更是好看，有
着西方人的粗犷，却也有着东方人的清俊。
. N9 N! U8 |8 S' ~
8 J* O8 I* v( \7 }' h　　不过他的身形倒全遗传自原成鸿，同样的高大顺长，举手投足都流露出贵族
( J+ I" ^# _& t" _) H的优雅。

4 G% g  x; Z$ p; c# k1 G1 C7 b* ?: X2 B　　除了那双琥珀眼眸跟原父一模一样外，他的相貌更肖似母亲。陶心芽记得少
年时的原聿让，俊秀的模样宛如童话里的王子；长大后的他，俊美依旧，却多了
成熟的男人味。有的男人愈年长愈有魅力，原聿让就是属于这种。
( a/ O, s5 U& b1 q/ a: G* \- Z. Z
" ?' m( M9 Y+ M0 z　　良好的教养下，他连拿筷子的姿势都很好看。
9 h! f. p& _. m1 {' @+ K
1 G  m7 u# S: p; u　　今天陈安梅准备的是中餐，在陈安梅的要求下，原聿让从小就懂中文，对中
4 h% I6 Y' u2 {4 g5 a1 B餐礼仪也熟悉。
1 n. P# r+ P( U; ~
　　「心心，多吃点。」陈安梅帮陶心芽夹菜，才相处了一个下午，她几乎把这
个小丫头当女儿疼了。「梅姨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麽，只好随便做做，不知合不合
你的口味？」
; f, v; _6 f5 r3 a- E. N. l
# y0 _: Q* A: [0 m3 J/ l% Z" W8 x0 N# x　　「当然合，梅姨焘的菜超好吃的。」她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鲜嫩的牛肉
像弹在舌尖，几乎入口即化啊！「尤其是这个蚝油牛肉炒香菇，配饭吃我最爱了。」
- ~* z2 A& U) n6 K3 Y" ^; D
* Y& r; @# X/ A- Q( s　　原聿让拿着筷子的手微顿，眼眸淡淡瞄向陶心芽，又不着痕迹地收回。

( b+ [2 W. s3 o　　听到陶心芽的话，陈安梅很高兴，「喜欢就多吃一点，这个葱油豆腐也嚐嚐。」

　　其实她今天准备的菜都是她疼爱的小公主爱吃的，不知怎地，她就是下意识
+ p! ^9 O- x7 C4 v- o地准备了这些。
( {  J& z# x4 R2 h
　　原本还怕陶心芽不喜欢，没想到她的口味和心心这麽像，真的感觉就像是心
心回来了一样。

　　她知道丈夫也是这种感觉，这个小丫头真的很得他们两老的缘。

' f. g+ H. @9 `6 L0 k　　陶心芽大快朵颐，好久没吃乾妈煮的菜了，好想念哦！

　　她整整吃了两碗饭，肚子都鼓起来了，陈安梅还切水果给她吃，刚好是她爱
3 g  p' p" r6 N+ p/ v吃的番茄沾梅子粉。

　　这些东西都是穷人的她吃不起的呀！

　　结果，陶心芽吃得很撑，差点站不起来。
% u! y3 M$ ]( c& n8 W6 E. ]
+ n" s* |$ g# ?: x　　陈安梅原本还想留她过夜，可她明早还有课，陈安梅只得放她回家，还叮咛
她要常来。
% Q5 q  M3 I  F$ w! o
　　原本是要让司机送陶心芽回家的，可看夜深了，吉姆又有点年纪，实在不好
开夜车，最后陈安梅开口让原聿让送她。

4 `4 x: z( Y) e: R9 c. }1 o1 S　　这个决定让陶心芽心惊，她以为原聿让会拒绝，没想到原聿让什麽也没说，
9 U9 v) C( ]2 Q$ s+ w1 i5 y就拿着钥匙起身。
" S% U7 p  a' i3 m, X/ v
　　陶心芽只好跟在原聿让身后，手上还拎着一袋番茄，这是陈安梅看她喜欢吃，
特地让她带回家的。

　　陶心芽坐上车，瞄了沉默的原聿让一眼。「麻烦你了。」
  L* E% j0 d9 w+ F
　　原聿让没说话，开车驶出原家。
$ p$ Z+ M  H' ^) q+ f
　　才刚驶出原家大门，斜对面的门口却停着一辆蓝宝坚尼，一名男人倚着车门，
看着天空抽菸。

' P0 p( [& r$ g0 y0 y9 ~$ B. U2 O　　原聿让停下车子，按下车窗。

　　「嗨！」海尔朝他抬了抬下巴，自墓园见面后，两人算讲开了，偶尔见到面
; |9 |1 @+ W1 }! v, z会打个招呼。
' M! h4 A# Y- T  L
7 V% K$ Z2 m0 V9 D0 f　　「站在这做什麽？」原聿让的声音仍是一贯的冷淡，不过若仔细听，会发现
里头的关怀。

　　「看风景。」海尔耸肩，其实他是在看原家那棵高大的耶诞树，然后就想到
以前。
4 r: Z% Z, D& {
0 D$ A6 @  [( r! o　　他的妹妹最爱过耶诞节了。
  s6 [9 y$ O, d9 b) g/ c" @/ f; `
- Y. {; B+ M6 ]6 U, B3 X% e　　「你旁边是谁？」海尔发现原聿让车里载着人，不是伊莲娜。

3 K3 ]" ~% |0 [) [0 G: o2 W2 l& U　　原聿让看肉旁边的东方小女孩，而她一直垂着头，置在膝上的小手紧握，琥
珀眼眸微闪。

　　「陶心芽。」
# S6 u  P; k& p* B( `8 c$ X/ J5 \
　　「什麽？」海尔嘴里的菸掉下来，他快步走到陶心芽的车门旁，用力拉开，
' w  Z" w5 o" L蓝眸瞪视着女孩。

　　女孩被他的行为吓到了，小脸苍白，惊惶地看着他。「先、先生？」

8 X, j+ B" S* p1 w　　海尔的手浮起青筋，明知不可能，可原聿让说出口的那瞬间，他却仍是奢望。

2 _, M; \$ f: A3 M. m　　「原聿让！」他瞪着姓原的。「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谁跟你开玩笑了？」原聿让挑眉。「她确实是叫陶心芽。」

　　海尔一愣，看向女孩。

# H# {9 E/ y8 m　　女孩朝他颤抖微笑，海尔不敢相信地问：「你叫陶心芽？」

/ _6 o% i* O8 N　　陶心芽轻轻点头。「先生，你好。」

　　海尔愣愣地看着她，而陶心芽也惊慌不安地与他相视……海尔想起那年，他
跟着父亲到台湾办理母亲的丧事，接回他六岁后就没见过的妹妹。

　　对出生不久就被母亲带走的妹妹，海尔印象并不深，而且他不喜欢妹妹，甚
至可以说是讨厌，因为温柔的妈妈带走的是妹妹，而不是他。
' e8 q( h* K$ |& D9 d
$ u9 K2 d8 ^& X$ N+ N" v　　可当他看到五岁的妹妹穿着黑色的洋装，无助地站着一群大人中间，小手抓
: f1 x' H% X1 p9 j: H+ l2 N) ]5 a着裙摆，睁着一双大眼害怕不安地望着他，所有的讨厌都消失了。
7 i9 U8 S8 w4 }; f; F) s$ S
　　那时，他就在心里想着，他要保护妹妹。
( I% A4 w* }- {1 Z7 t
　　「心心……」他忍不住伸手摸向女孩。
0 x. G$ E2 [6 u: c. i/ ]7 S
　　哥哥……陶心芽差点脱口而出，差点扑进哥哥怀里，可她不行……她永远记
' l$ ?/ j: w3 R9 W$ D& f- a得自己对哥哥说过多少过分的话，记得自己让哥哥多伤心，她根本没脸见他。
  ~- c8 \4 F6 s
　　陶心芽垂下眸，缩了缩肩。「先、先生！」

　　海尔回神，见女孩害怕的模样，他赶紧收回手。「抱歉，我只是突然想到我
妹妹……你和她的名字一样。」
- ^, X# d' \) U# H( _
　　陶心芽没说话。

9 s% ^. D0 ]: g. V　　原聿让将一切看进眼里，「我先载她回去了，下次再聊。」

　　「哦，好。」海尔关上车门。
* }7 `4 n; t0 X! a  U$ ]
　　原聿让踩下油门，开车离开。
" y' U% Z! r( \/ x1 _
　　看着离去的车影，海雨再点了根菸，抬头望着那棵耶诞树。

　　心心……哥哥很想你。
! L# r5 A& m# m) g- T
! r: K# A8 O  j$ @; k　　车里的气氛沉闷。
2 {, ~" E  Q3 {6 _
　　陶心芽侧头闭着眼，假装睡着了。
' Y' N) V" e, \7 a
$ ?* L& r" G* E6 Q8 W　　可指尖却紧揪着裙子，被头发遮盖的眼睛不断流出滚烫的泪水。
8 A# [" [! w: Z) d: ~
　　哥哥、哥哥……对不起……
& n" s5 x  y* S* Y% v0 M* V* E- l
　　这世上，她最不敢见的，就是哥哥。
' ~2 U& ]2 D$ |1 m: [* l) u
2 L# v: J* Z: ]　　我才不要像你一样当个懦夫！明明喜欢却不敢去追！

　　你为什麽不把伊莲娜抢走？为什麽要让聿哥哥爱上他？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 ]4 l' b% l8 ^
3 V3 R2 @# f1 p2 v　　我追求我的爱情有什麽错？我没错！你是我哥哥，为什麽不支持我？难道在
2 _( R4 B3 U; I7 a: E9 D# i你心里伊莲娜比我这个亲妹妹重要吗？
4 E; d, K3 m" M7 G( |5 _6 H
　　曾对哥哥说的话一一浮现在脑海，最后，哥哥终于对她失望透顶，再也不理
她。

　　她的任性伤了所有爱她的人，也让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现在她想弥补，来得
及吗？
  q8 T' P# S8 _& @
　　她欠的那麽多，该怎麽还？陶心芽不知道，缩起的肩膀隐隐颤抖。

　　却不知，一双眼眸紧锁着她，深沉的眸光微缩着，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得泛白。
+ `+ g$ ~/ J& J0 q. W9 `
　　到了她住的公寓区，陶心芽装作刚好醒过来。

　　「咦，到了，谢谢你送回来。」她一直低着头，打开车门下车，然后快步离
开。

　　原聿让盯着她离去的身影，直到人影消失了，他拿起手机。
% x+ i  T' K% l3 d
5 N. U4 @5 S& P# C3 b' \) u　　「莱恩，是我，我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 W- r# w: v9 k$ f/ l3 h　　　　　　　　　　　　　　　　第五章

　　一千零九十五天。
9 ^: y! k! |7 a5 i( _0 L7 f1 z
# a4 h5 {& x! m8 p  c　　第三年的结婚纪念日，乾爹乾妈知道我对聿哥哥下药的事了，也知道当初都
) ]/ d- A2 Z2 F% K是我说谎。

　　他们对我痛心又失望，不管我怎麽哭泣解释，他们都不听了。

　　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 v: _9 c* j: l7 K. s) Y
/ L$ b7 Y' Z. D: U7 d　　可是我不想放弃，我只是爱他啊……再两年，再给我两年好吗？

　　陶心芽作了一整晚的梦，梦里全是过去的记忆。
6 E6 ]$ ?; X" `; O. Z  X
　　快乐的，伤心的，难过的，悲伤的……一一纠缠着她，让她睡不安稳，代价
就是她顶着苍白郁结的脸色一整天。
6 B; y+ H$ l9 s; w
　　在学生餐厅里，她打个呵欠。

　　没有食慾，她乾脆带了两颗番茄到学校啃。
5 M) Q) p7 G2 Z" l2 X! T5 Z, |0 @
　　看她啃番茄，爱德华和妮亚怎麽看都觉得怪，怎会有人直接把蔬菜拿起来吃？
* `$ K! A. h3 a2 Y
　　在他们眼里，番茄是蔬菜，不是水果。
4 y! i& O0 ?) L
' E: W& ^; M5 Y　　不过在陈安梅这个正宗台湾人的教导下，陶心芽知道番茄沾梅子粉吃是种说
不出的美味。

4 S2 [- }4 D" f% g! M　　「心心，你昨天没睡好吗？」喝着奶油浓汤，妮亚伸手戳了一下陶心芽肉肉
的脸蛋。

　　「嗯。」陶心芽点头，咬一日番茄，再舔一下滴落的汁液。

　　她吃番茄就像小孩子，总会弄得黏呼呼的。
8 B1 X' v( _: e* g
* r$ c+ g* S- q: Q! C+ U& S$ D　　妮亚看不下去了，丢了湿纸巾给她，正要叫她吃相好看一点时，却有人走到
他们的餐桌旁。

　　「心心。」艾伦盯着陶心芽。
' v/ W7 G, Z+ c2 x- j) |  l
$ \  u. \- _7 i/ f# }3 T! i+ V　　自那晚后，陶心芽就对他视而不见，不管他怎麽道歉，陶心芽对他的态度就
是冷淡，他知道自己那晚太急切，可他太喜欢陶心芽了。
5 u) e+ R  Q+ |) |6 y1 J! p
) L/ z6 O- T! |+ q: [! V　　艾伦的举动引起全餐厅的注意。

+ }: u' F( _2 `　　虽说是学生餐厅，不过这里可是史格威尔，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富豪子弟，因
! `0 ]# _2 ^! g# N; v2 j: o此学生餐厅里不只有精美的水晶吊灯，墙上还挂着名画，整个餐厅布置得高调奢
0 A6 t, u0 D3 V5 Y华，提供的餐点多样化，而且价格都不低。这里的学生什麽没有，就是钱多，当
9 M* x4 q7 @0 F! g然不会把这点小钱放在眼里。
# \5 m1 [. U# a. s! f6 v6 V" V* M$ [
7 x7 [- t3 U1 W4 {5 g　　在餐厅里用餐的人都轻声细语，并不吵杂，因此一有任何动静都极引人注目。
& x" v$ ]9 f5 k8 |" E* w5 H7 V
　　而陶心芽在学校里的人气颇高，男生们叫她东方娃娃，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千
金小姐们则不屑哼鼻。什麽东方娃娃，呸！不过就是个穷酸的丫头，也只有那些
4 S3 u- ^' |/ U3 F& u不长眼的臭男生会对穷丫头着迷。
- z' g3 P4 x2 W0 J
　　陶心芽拿着湿纸巾擦手，面对艾伦，她微笑着，却是疏离的。
0 i( Q: p4 i# x' ]% v
　　这几天艾伦仍一直纠缠她，说要跟她道歉，她也接受了，不过接受是接受，
* \+ F* h; N6 g6 U" m不代表她要对他和颜悦色。

5 C2 _) C  G& l7 k# |2 W　　不过她也被缠得烦了，因此一直避开艾伦，而妮亚和爱德华从她口中知道艾
; t% z0 O  ~) K. y# |( |: T伦做的事之后生气极了，也帮着她躲人，没想到艾伦竟会到学生餐厅堵她。
# V, G" w1 ^) Q) {/ i! a+ C# |
　　陶心芽并不常到学生餐厅用餐，她常说这种地方的东西是用来坑人的，她穷
到不行，哪吃得起？

　　偶尔进来，还是妮亚拖着她，说请她吃，她才勉强踏入。今天是她不饿，就
$ L0 [6 k# k/ H6 q陪妮亚和爱德华进来用餐。
& p9 A0 N9 J2 c. y5 i/ Y6 A2 s
　　她原以为艾伦会爱面子，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堵她，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艾
- h$ b6 \1 `) ]  d" b1 D! r伦的纠缠行为已被许多人看进眼里，当成八卦闲聊。

　　「艾伦，你要干嘛？」妮亚看到艾伦就没好脸色，这小子竟敢强迫心心？
+ D, ]  E# f& }
　　堂堂大男人用强的，不要脸！

5 ]# u% }- E+ ~. }/ a　　「我……心心，我真的很喜欢你，上次是我不对，我是真心想跟你道歉的。」
艾伦真心忏悔，就希望陶心芽原谅他。

　　「艾伦，我接受你的道歉了。」陶心芽很是无奈。
, F! |! C5 ]) ^. x$ ~: x
9 I+ l( t0 z1 O1 r* `+ {- t# D　　「那你不要再对我冷淡好不好？接受我的感情好不好？」艾伦摆出可怜的姿
$ k3 s6 D/ ?, ]态，想让陶心芽心软。
5 z$ C/ a) c- m1 q
　　陶心芽皱眉，再次重复。「艾伦，我只把你当朋友。」
$ f" T  i+ ], f; h/ K1 ?3 J
　　「可我不想只当朋友，心心，试着接受我好吗？」艾伦不死心，无法接受陶
' T; c; }& W! W心芽的拒绝。
* M1 a/ a# Y* Z) d  e' R, G# ~% P
　　陶心芽觉得头好痛。
% ?+ t8 X' y- T1 f1 D3 L  D  C$ v
　　「艾伦，心心都拒绝你了，你别一直缠着她。」一名金发碧眼的男孩接近，
护在陶心芽面前。
7 c0 ~8 c) J9 x' G+ ]8 O
　　「安德鲁，我是在和心心说话，关你什麽事？」艾伦不高兴地推开安德鲁，
这小子也在追求心心，两个人互看不顺眼很久了。

9 ?' S# r* m) l9 U7 f% ?- [$ C' p　　「是不关我的事，可我看不下去，你没发现你的行为已经打扰到心心了吗？」
安德鲁不甘示弱。

　　「你走开！这是我和心心的事！」

. _8 |" J$ ]$ D4 h6 W! }' Z: a0 S　　两个男孩起了争执，陶心芽看傻了眼，而周遭的人也看着热闹，眼看两人快
打起来了，陶心芽急忙劝架。

4 _+ ?2 |# w( i+ `' s  P9 u　　「抱歉，打扰了。」一抹低沉好听的声音突然插入。

& b# o3 W6 n/ Z* @7 ]　　众人望去皆是一愣，餐厅随即传出阵阵惊呼，阿心芽看到来人也瞪大了眼。

　　出声的男人修长挺立，手工制深蓝西装衬出他完美的身材，微鬈的墨发，琥
珀色眼睛，高贵的气质，俊美的脸庞散发着成熟的男性魅力，站在两个乳臭未乾
6 o4 j& I3 j7 b2 i7 a2 i) }& F的小鬼旁边，高下立分。
% y/ y5 G& w; N$ I
$ w% z4 U9 F; g% }; @, }: z! d+ l　　　　　　　　　　而更让人诧异的是男人的身分——
" h! N) i+ b3 d5 d
　　原聿让怎会出现在这里？
4 L3 \) z9 F  w1 Z" W6 U( a( J8 {
　　众人窃窃私语，原聿让却是冷静自然，将手上的纸袋放到桌上，眼眸看着陶
心芽。
2 H* O# R! [/ i# d; ^  n
　　「我妈叫我拿这个给你。」

8 X0 T9 e4 |5 Z2 P9 j- x　　呃……陶心芽愣愣地看向纸袋。

# R0 Q+ c! Q3 ?- ~; A　　「这不是Ｐ。Ｒ的纸袋吗？」ＰｉｎｋＲｏｓｅ是苏格兰有名的蛋糕店，粉
8 B) J8 j( R' x红色的梦幻风格让很多小女生都喜欢。

$ Y0 m0 |) t. S& O" M+ P　　妮亚探头一看。「是蛋糕和红茶耶！心心，你不是最爱这家的草莓蛋糕和热
红茶吗？」
2 U3 F6 {/ l, }
　　对，她爱到就算很穷，一个月也要奢侈地去吃一次。

& {: q, j# v9 {6 |- o  f  s5 \" \4 [; A　　可是他怎麽会知道……陶心芽看着原聿让，眼神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原聿让平淡如常地开口。「我妈知道你爱吃草莓蛋糕，说这家草莓蛋糕最好
吃，叫我过来时一定要买给你。」

　　他的话让陶心芽松口气，「帮我谢谢梅姨。」

　　「五点到学校门口等我。」原聿让突然道。
# O! n3 j4 _7 H  t3 L
　　「啊？」陶心芽又愣住。

　　「我妈叫我载你到我家吃饭。」说完，也不给陶心芽说话的机会，转身优雅
! b4 Z3 O7 P4 S4 p. J( U- b. W/ Q地离开。
) f3 k' S% H* h; ]4 o6 e- M
　　他一消失，整个餐厅立即炸开。
' ?* t0 u8 _, p1 U
　　「心心！你和原聿让是什麽关系？」妮亚抓着陶心芽的衣服问，一堆人也好
奇地拉长耳朵。

　　陶心芽没回答妮亚的话，反而讶异地问：「他、他怎会到史格威尔？」
/ c4 N+ {8 e# H
　　爱德华推了推脸上的眼镜，好心回答。「学校请他来演讲，下午三点在礼堂
开始。」现在才一点，已经有很多人排队等了，他也正要去排。
. {2 ]" W1 X$ H
# j* e5 U% ^6 i6 d　　「这不重要！心心，你快说，你什麽时候认识原聿让的？」妮亚几乎尖叫了。

　　什麽时候认识？她五岁的时候……
7 S% Q+ L( O& g! L% ?
9 @( O) v& h+ O4 j& q　　不对！混乱中，陶心芽终于想起原聿让离开前说的话。

　　他说，他要载她到他家吃饭？
! s0 y* t: t$ _3 G
1 w- ^' Y* D9 I  K' x　　五点，史格威尔门口神奇地聚集一堆人。

6 g' \; m8 @  D, {7 L7 c# P　　陶心芽就站在门口，一堆人对她指指点点的。餐厅里的事已经传遍学校，不
到一小时，人人都知道原家大少邀陶心芽到他家吃饭。
7 |+ Z" ?* ]. F! B: J' C
　　可恶！这个陶心芽是走什麽狗屎运？不只迷倒学校里的一堆臭男生，连原聿
让这样的贵公子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东方人果然都是狐狸精！

　　宝蓝色跑车停在门口，陶心芽在众人瞩目中坐上车。
3 r/ h9 r9 b' A' N
) J3 F2 h* N6 K6 _　　一上车，原聿让就丢给她一小包东西。

　　「给你。」
- b+ r3 k: n4 _6 {# W
　　「这什麽？」陶心芽看着手中的牛皮小纸袋，一打开，就闻到甜甜的牛奶香，
6 L2 w9 d7 @0 R4 b' ]. t一看，竟然是森永牛奶糖。

　　这在国外是没有的，只有台湾才有，而她特别喜欢吃，以前常常在网路上订
购，让人跨海寄送过来。
, ^/ [- t( F8 O2 j2 Z' S7 @" b
+ h0 B$ t8 o/ I8 k: D6 _3 Y) P　　他怎麽会给她这个？陶心芽不禁惊疑。

　　「海尔……就是昨晚那个男人，他说吓到你很抱歉，托我拿这些牛奶糖跟你
道歉，中午忘了拿到餐厅给你了。」
6 F7 N# E; i; B4 S' Q, }- s
　　是哥哥……「他一个大男人喜欢吃牛奶糖？」哥哥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芽芽爱吃，就算芽芽走了，他还是常常买，都拿来送人。」
5 S1 l' j4 Z& i
5 T  \: y; s1 |　　「哦！」陶心芽默默垂眸，拆了一颗牛奶糖放进嘴里，香浓的甜味在嘴里泛
/ n3 I+ D+ ^( n' ~! I$ ~开，她却觉得心里酸酸的。

　　「给我一颗。」原聿让突然出声。
$ S8 j( O$ ]) K4 N
　　「哦！」陶心芽从袋里拿出一颗牛奶糖，伸手递给他，他却没接过，只是淡
淡瞄她一眼。
6 Q. `4 n$ o. F% h  p: D& O; n
& x3 H+ h, F7 L9 z, [　　「你没看到我在开车吗？」
8 f; ]6 y, Z+ Y6 H9 V+ ]+ @* q
　　「啊？」陶心芽眨眼，在他的冷视下，霎时明白他的意思，伸手拆开包装纸。
「喏！」

* N' M% Z9 ~' R" D- k- A) }　　她自然地将牛奶糖放到他嘴边，原聿让张嘴吃下，舌尖不经意地舔到她的手
指。
- m9 O0 z# v5 B
2 Z- M: g. d# S' ?　　陶心芽一怔，霎时明白自己做了什麽，她快速抽回手，小脸红了起来。老天，
她怎麽忘了自己现在的身分？

" d, f9 C& V* J" ?5 i: \　　她缩起手指，指上还能感觉到他的湿热，她不禁尴尬，眼睛不自在地乱瞟，
就是不敢看他，心慌意乱下，她胡乱掰着，「呢……抱歉，我常常这麽喂别人，
就下意识这麽做了。」
! T) g6 d) e1 p9 V
/ s6 E! e* [3 }# n& X　　「喂男朋友吗？」

　　「嗯！」她心虚地点头。

% _2 i9 b3 r8 w3 ]" O% o* b　　难得地，原聿让有了聊天的兴致，「那中午你男友怎没出现？让两个小男生
2 \" h5 J) \! `5 i3 o3 L为你争风吃醋。」
  s9 }  W! h  w. b
　　「呃……」陶心芽摸摸鼻子。「我和男友分手很久了。」
. o& S+ M% O/ ^9 U' K% p
　　「哦！」原聿让懂了。

　　然后，又是尴尬的沉默。

" i- J# q1 i, r: R, [* Y　　两人不再说话，陶心芽看着窗外，一颗心却是惶惶难安，不知为什麽，她就
是觉得有点怪。

0 }8 _" T# W% x( U0 N　　记忆里，原聿让不会让人随意靠近他，他待人是温和有礼，让人以为他好相
处，却不知他的温和是种疏远，无形中，让人不敢轻易逾越。
0 U4 h6 B1 `4 R/ R( [
　　可是他却让不熟的她喂他吃牛奶糖……这根本不是原聿让会做的事，还是两
年过去，聿哥哥的习惯变了？

7 b* s. M: j: q8 j  L( l　　狐疑间，两人到了原家。

; }: |. L  I& ~  `$ ~" a　　陶心芽跟着原聿让进门，罗伊已在门口等侯。
: N9 n& N7 y) j. @7 D- J5 n: i' p
' o. ^# _. O; ^& x/ z　　「少爷，您回来了。陶小姐，您也来了。」
: R7 p0 y5 Y8 i/ N. @7 E* I( p
/ }0 w9 B$ u) y' u- a5 ]4 J8 I　　「罗伊你好。」陶心芽对罗伊微笑，她看了下，却不见乾爹乾妈。「梅姨和
鸿叔叔呢？」

　　「爵爷和夫人参加晚宴去了。」

　　「咦？」陶心芽愣住。「可梅姨不是约我吃饭吗？」

- Z6 p  e: ?8 b0 s; W# a　　罗伊微愣，看到少爷投来的目光，神情不变，朝陶心芽道：「这晚宴是临时
通知的，爵爷和夫人也是下午才知道，来不及告诉少爷，夫人选要我跟陶小姐道
3 i+ j9 `2 P3 m5 I8 s歉，让少爷好好招待你。」

　　陶心芽傻住了，这不就是要她和原聿让单独吃饭？
' S# P7 _7 C, j% Z$ N8 Z
　　「罗伊，去准备晚餐。」
% @3 J6 t6 i/ [# o. v
　　「是。」罗伊立即进去厨房准备。
- K; e; {& r; {% O  r0 ]
　　原聿让脱下西装外套，扯松领带，扣子解开两颗，贵公子的形象顿时消失，
却多了股佣懒的性感。
" G3 {6 C3 N7 e1 b
: ~3 @" C7 q) _* z　　陶心芽仍站在原地。
- P7 l) e3 c% y$ n
　　原聿让挑眉。「站在那干嘛？」

( r7 n+ z; B) S* a$ B: }　　陶心芽挪动脚步，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佣人端来水杯放到桌上。

3 l, U4 k( c' o4 v  M8 v& `; ?$ ?　　原聿让放松身体，修长的长腿交叠，手肘靠着椅把，支着俊庞，淡冷地望着
' b" K* a5 I+ F3 f她，让她被看得很紧张。

　　「喝香槟吗？」

6 E8 B, i$ X* [8 D# l　　「呃，好。」

. J/ x7 J* i- w/ W* {2 O5 l0 D　　原聿让要佣人送来香槟，金黄色的香椟倒入水晶杯，他端起酒杯，「喝吧！」

4 O3 g& z! n) ^. T: x　　「谢谢。」陶心芽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却因为太急呛到。「咳，咳
……」
$ l3 a7 w  k- a0 S6 ^
9 N5 [% Q7 }" K$ j6 f7 B$ z9 J　　她捂住嘴，觉得好丢脸。「抱、抱歉。」
1 y% L! ?2 v- m% J- d( D- h6 [& V
2 O- p: @7 ]0 Z( |　　「你很紧张？」原聿让啜着香槟，唇角勾着玩味。「你好像很怕我？」

/ Q/ U. m$ P# B- F! V5 U- ]　　「没、没有啊！」双手捧着酒杯，陶心芽有点急地喝着，眼睛完全不敢和原
聿让对视。

　　不知为何，她觉得现在的原聿让好有侵略性，让她不安又害怕。

5 ?6 h6 |. j! {9 X( d/ {3 G　　「你说你和心心是网友？」原聿让将她的神情全看进眼里，眼眸深沉，泛着
4 H8 S( g9 S* @7 p- d! j- x幽光。

8 d: b" `$ n0 f9 O; L* q　　「嗯！」陶心芽点头，不知不觉，她将杯里的香槟喝完了。

8 |: p$ X4 e( h) i4 L5 @8 c. K　　原聿让再为她倒满。
4 l# Y; _0 b) i) k8 N: ?7 \( ]: ~
　　「你觉得心心是怎样的人？」
" s. c* N1 F4 F1 _2 ~, V- W
: O* ^2 b0 Y/ R+ ~; q　　「心心她……很怕寂寞，可是那时已经没有人理她了，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 K* [; k% ?$ Z4 R她知道这是她活该，谁教她要使坏，可是她的爱情太执着，她无法放弃。」说话
问，她又将香槟喝完，清亮的眼神已经有点迷茫。

　　原聿让再为她倒了半杯。「然后呢？」
  I9 N4 E) K2 C2 x6 y2 a1 T4 T+ A
" Z* A7 G0 s# Y& _$ A6 ^　　「然后……她累了，五年到了，她该放手了，谁知道班机却失事了，那时她
7 t+ ~) l/ |! Y+ Z9 e$ j9 q. H, j在飞机上，很平静，她想，这是她的报应吧？谁教她要伤害爱她的人，这是神在
5 s9 v6 z! o: m+ j' y/ S惩罚她吧……她想着那个人，她离开了，他是否会开心？会吧，因为她这个阻碍
, ^8 {! `  M" @% g6 i$ s) r  ~消失了，可是她没想到她死后，那个人却没得到幸福，他为她的死愧疚……傻瓜，
! h1 z7 E  P1 p" x7 l为什麽愧疚？错的又不是他。」

% y) }  R$ r8 y6 T- C4 c9 }5 c　　听着她的话，原聿让拿着酒杯的手收紧，他瞪着她，手不自觉地颤抖。「…
: t' ~& B4 H1 K5 l5 S# Z, E% l9 b0 G…芽芽？」

　　「聿哥哥……芽芽错了。」她红了眼，眼泪一颗颗掉落。「对不起……都是
: y$ |2 y7 I1 Z$ P& x* B/ \芽芽的错。」
- ]7 |- R1 J( h1 X  w) m
　　原聿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使早怀疑，可亲耳听到她的话，他几乎以为
: T% y, o  {3 R3 j! M7 k1 g这是梦。
9 n% D& B8 R2 P$ o- N: F+ r
　　若真是梦，他不想醒。
: b, h$ W9 B0 A2 G6 k4 w. @! v: K1 ~
　　他紧张地起身，坐到她身边，颤抖的手抚着她的脸。「芽芽，真的是你？」
' ^+ S7 n& k3 i( `$ U
& S! j3 c* w# V- ^6 q- p/ i　　陶心芽抓住他的手，就像小时候做错事一样，小脸蹭着大掌，泪汪汪的圆眸
瞅着他。
( _& D& P* M0 _6 m+ g8 d$ Z, S
　　「聿哥哥，不要愧疚，不是你的错，坏的是我，我伤了太多人的心，我想弥
补……我要让你和伊莲娜在一起，我要你幸福……」话说到最后几乎是含在嘴里，
' w7 \- q" }; E% i, D5 P4 h  c她眨着眼，软软地倒下，被他拥进怀里。
9 ]* N' h% o- [/ h) f# t# m
% c& q9 @1 x( @5 Z9 y% d+ f6 P　　闻着那熟悉的茉莉香，原聿让激动地将她紧紧搂着，全身因激动而发抖。
7 [. Z  M. [( q4 Z
　　真的是他的芽芽……一开始只是怀疑，她身上的香味，她说的话以及喜好，
都跟芽芽一模一样。
9 R8 \6 _7 @; C' A  E# p8 c, P' G0 D
　　她说，她和芽芽是网友，这话他根本不信，可她又对芽芽的事太过了解，加
) E$ t0 `+ }( O' c# H! k上她熟悉的一举一动，还有她看到海尔时的反应……

　　他让开徽信社的朋友查她的事，调查下发现，陶心芽家境贫寒，家里根本没
电脑和网路，她怎麽跟芽芽当网友？

　　这根本就是谎言，可她又怎会那麽了解芽芽的事？而且，他拿到的资料上写
着，陶心芽两年前出过车祸，时间刚好跟芽芽坠机的时间一样。
8 R0 b+ r8 V3 z/ w1 }( R
3 ~# X% q* {7 f2 e9 g8 R  Z　　当下，一个不可能的念头从他脑海闪过，他觉得这根本不可能，可是……她
) f# `9 Q& f" n  ^和芽芽太像了。
7 Z7 N0 E: U2 h" t5 i9 ~  H
　　他决定试探她，特地买了Ｐ。Ｒ的蛋糕。芽芽最爱吃Ｐ。Ｒ的草莓蛋糕，而
且一定要配无糖的红茶。

　　然后，那个叫妮亚的金发女孩说，陶心芽最爱吃Ｐ。Ｒ的草莓蛋糕和红茶，
8 ^. f- L! ^1 o而那时，陶心芽眼里闪过慌张。
, T7 a8 Z% q- E& n  A
: O- \9 u* h- z# f( y& K　　再来是牛奶糖——当她看到牛奶糖时，眼里是不掩饰的喜欢，可随即又是惊
  }+ d. B, V+ P% C8 \  N疑的戒备。

5 C' O* B1 l. }0 U1 t% q& I# p　　这样的她让他心里的怀疑渐渐加深，甚至是肯定了。

& i; f+ U; s& `3 X& Y　　他知道他的芽芽不善喝酒，她的鼻子很灵，可对酒的味觉就差了，香槟里其
实混了好几种酒，嚐起来顺口，可其实很容易醉人。

　　眼神渐渐迷蒙的她，丧失戒心，在他的诱导下，终于脱口而出。

　　「芽芽……」原聿让摸着女孩的脸颊，这张脸，跟他的芽芽完全不一样，可
6 Z% N2 d* x, c* W9 D  `' p是，她是他的芽芽。

% s9 Q% O/ t% o5 t$ e( i6 {/ n2 Q* k9 d　　这种离奇的事没人会信，可他愿意相信。
/ W. x4 [; j% S
　　只要芽芽回来，他就信。
2 D9 e" r/ t1 ~
, z! H6 K2 p; h& v　　「芽芽。」他温柔擦去她脸上的泪痕，温热的唇印上她的眼、鼻，最后落在
8 H: C& H3 m' t小巧的唇瓣。
, |) d7 k# y4 L9 w5 }! _
　　他吮着唇瓣，小心翼翼地，极度疼惜地，「芽芽，我不生气了。」只要她在
6 a- I. V: ^- I$ N他身边，他再也不会生她的气。
. e. V& C  @0 [- k% u% M* a6 {
+ G& \& s. Z; k- L- }/ {* L, s　　她说她怕寂寞，那他不会再让她寂寞。
" X) Z! o$ g  r5 j& L. j
/ z6 D4 s. J2 B! u6 `) k　　她还说，她要让他跟伊莲娜在一起，她要他幸福……
/ e8 l+ w  p. _6 r6 ]+ r
　　「傻丫头。」他笑了，轻吻着她的唇瓣。
$ j  s: y3 V7 W% z& P( y
　　他想告诉她，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他就幸福。
5 w9 g3 X0 R; r& U# v, ]
" u+ j' d# |4 E　　陶心芽迷迷糊糊地醒来，蹭了蹭柔软的枕头，连床也好软，被子香香的，有
阳光的味道……不对啊，她半个月没洗被单了。
0 l: {# {/ z6 _: e3 V% D' K. ~
　　陶心芽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左右看看，粉色的梳妆台，白色的蕾丝窗帘，
5 P& o5 \" v7 Q' m: I! M右边是雪白的雕花书桌，再来是更衣室，左边的水晶珠帘后是浴室……这是她在
+ u- t  w% s7 Z0 x) m! X" S原家的房间！
4 @+ T. V# g) e3 P: _
　　她迅速坐起身，老天，她怎会睡在这里？
. h4 C) x4 R  {) z1 l
, @/ {) H2 O6 e( M: a) T　　而且……陶心芽看着身上的凯蒂猫睡衣，这是谁帮她换上的？
  h% @$ c2 `: Q- R- T2 ]; l
　　「你终于醒了。」原聿让站在门口，看着她慌乱的神情，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 h7 ~: k% l. [+ v5 ^2 e4 o3 c) r
　　「啊！」他突然的出声让陶心芽吓到，下意识抓住棉被包住自己，一双眼睛
睁得圆圆的，像只受惊的土拨鼠。
6 \3 r) ?+ Q( l1 n
# X: C& z$ x' T* ?　　很可爱！
1 d9 t( ?/ {: @" W, t0 Q
　　原聿让这才仔细打量眼前这张脸，蓬松的浅栗子色鬈发，牛奶似的雪白肌肤，
圆滚滚的大眼睛，丰润的脸颊，明明二十岁，看起来却像十五、六岁，这张脸没
有以前的明艳动人，却像洋娃娃一样可爱。

& u5 I) g1 ?5 f" U8 o/ K　　难怪会让那些乳臭未乾的小鬼着迷，这样纯白的一张纸，很容易勾起男人想
染指的心思……
" m  x3 c7 G2 \8 }
　　想到这，琥珀眼眸掠过一丝冷芒。

- M7 u+ K9 ?4 L5 j! j　　陶心芽没发现男人的异样，她满脑子只想着自己怎会睡在这里。「我怎麽会
3 o! g9 i) A- }" f在这里？还有我的衣服……」

# r+ F4 k3 |1 z+ g, F8 X　　「你喝醉了，睡衣是女佣换的，你的衣服在椅子上，快换上，下来吃早餐。」
3 Q7 J" [, }' D4 H' F吩咐完，原聿让就转身离开。
; C+ u# p! Y6 p  {* M
　　喝醉？

　　陶心芽抓着头发，她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可是也没差到喝香槟会醉吧？

　　皱着眉，她怎麽想都想不通，最后放弃不想了，换上椅子上的衣服，梳洗一
下，她走下楼梯，进入饭厅。
0 i( b# d% Y9 g7 F* \; W
1 V2 `- R  G4 ^- h9 d　　原聿让已坐在餐桌前，手上拿着报纸。

' j' N" O/ y( F$ r! J) p# R　　他习惯吃早餐的时候看着世界各地的早报，佣人早早就将每价报纸用熨斗烫
过，避免油墨沾黑少爷的手。
$ b& z. r* W. x
- H6 N* s0 F, I; r. T  O. b- l" Y　　「陶小姐，您早。」罗伊朝她打招呼。

　　「早。」陶心芽对罗伊微笑，「梅姨和鸿叔叔呢？」
, y3 s4 `6 b! A9 l4 C- V' G2 L; e
　　「爵爷和夫人运动去了。」罗伊为陶心芽拉开椅子，「小姐要牛奶还是橙汁？」
0 T0 I& h( e/ Q
5 R2 q  E$ t2 d2 y; I　　陶心芽坐到椅上，「橙汁，谢谢。」

- S( v6 g: o. H$ \& ^$ u　　罗伊替她倒杯橙汁，不打扰他们用餐地无声退下。

, Y! R! z6 _( y3 z7 j　　陶心芽早饿得饥肠辘辘，她昨晚什麽都没吃，会这麽早醒是被饿醒的。
3 ?" w* N4 h# }- B
　　拿片烤好的土司，她抹好奶油，再拿起夹子，餐桌上放着荷包蛋的餐盘有两
$ h. n" H' A' `8 I2 J个，右边的盘子是熟的荷包蛋，左边则是不熟的——陶心芽最爱半生不熟的荷包
. F! g$ I9 S  Q: S+ G$ S& h* c蛋，她将荷包蛋放到土司上，再夹片培根和火腿，堆上小黄瓜和莴苣叶，洒了起
: N7 p: u% y- w0 \) d! @司粉和番茄酱，再放上一片土司。

5 p" V8 Z% J5 C6 Y% T　　层层叠叠的，几乎可算是超大份土司了。

: Y& l* F' ~4 ]  X' c9 D- s, G　　她就爱这样吃，这种奢侈的吃法她已经两年没有试过了，好怀念哦！
& }/ d6 }0 r. P. S- I- w0 U
: s1 c2 W* [- ?　　陶心芽笑眯眼，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口咬下——莴苣的酥，小黄瓜的脆，培
$ |% w$ i5 x. S0 m' d& V+ m( Y; Y根和火腿的香，还有蛋黄流出来的滋味……哦！这种丰富的口感感觉真好。

　　她完全没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全被正在看报纸的男人收进眼里，唇角勾起笑
2 g% y7 G2 J& p% Q) s  T容。

2 l+ d8 \/ H4 F# p: o6 P- X0 \7 x8 M　　这丫头想隐藏自己，却总是在美食面前不经意地露馅。从莱恩给的资料上他
知道，她的生活过得很节省，最奢侈的事就是每个月月底到Ｐ。Ｒ买一个草莓蛋
糕。
4 C& D" B' O/ U, V9 e
# H* Q+ t3 E3 b. e- g/ J' S　　原聿让有点不敢相信这是那个被宠坏的小公主，而且，她还有打工。
! }# H2 E5 w: D5 z; C: V
% |: ^- |1 ^' u　　她对客人的应对很好，被拿来说笑也不气，在学校的人缘也很好，不跟人结
仇，也不任性。
8 @: a7 L6 w8 m% Q
5 V' m! }( ?$ v2 M! G　　这一点都不像他记忆里的陶心芽，她长大了，懂事了。
7 S- e1 g2 ?9 W9 P5 v
$ `. u' |$ e5 N8 f" M( p　　可是，他心里却也失落了，感觉自己好像不被需要了。

+ b$ C, W+ o! @/ A　　然后，又想到她说，她想让他跟伊莲娜在一起……她舍得放弃他了？她不爱
9 }* j, i: T+ K9 X$ J2 o他了吗？
* ~5 d( R. W) Z: ]
/ [6 R2 X, I1 |5 u) O　　琥珀眼眸不禁幽暗，原聿让唇角微抿，放下报纸，突然靠向陶心芽，用拇指
7 ~8 z3 e) x( ~) h7 g擦去她嘴角的蛋汁。

　　陶心芽被他吓到，愣愣地看着他。
( C6 r( G4 k; `3 G, G* D
　　而他，就在她的注视下，舔掉拇指上的蛋液，自然的动作要命地透着让人心
跳加速的诱引。
: k7 J/ V7 C, b7 k
　　「吃饭就像个小孩子。」他取笑她。

" `% P8 q8 C: I, }# T5 u　　陶心芽小嘴微张，反应不过来。

　　「聿。」女人柔软的声音自门口响起，碧绿色的眼里有着讶异，方才原聿让
的动作她全看见了。

　　陶心芽转头，看到女人，眼睛微缩。
( t$ _$ l  P$ A4 N: s& _
　　呃……竟然是伊莲娜！

　　然后，她想到原聿让刚刚那个亲昵的举动，当下全身僵硬了。

皇者邪帝

　　　　　　　　　　　　　　　　第六章
) y0 H5 w8 w" V  K$ r  V
　　一千二百三十六天。
$ D  p1 L: ~  N
　　日子开始倒数了，还有五百八十九天。聿哥哥，再让芽芽任性一下吧！祝福
也是一种爱，可是芽芽现在还无法祝福。

1 b) I. Z9 C5 L2 ]- S7 S　　对不起。

$ ]- H/ u# G" {/ L, z& s　　如果说，以前陶心芽对伊莲娜是恨不得她消失的憎恨的话，那现在就是羞愧
% j* R; G  S$ J- Z; l得想切腹自杀的歉疚了。
3 v, q: I: p! N/ H' ^7 B
　　若不是她当初的破坏，伊莲娜早和聿哥哥结婚了，搞不好小孩都好几个了，
而且她当初还对伊莲娜说了很多难听话，甚至动手打她……陶心芽愈想愈羞惭，
$ A+ T2 @+ x# ?% g# C$ J, w完全抬不起头来。
* Z" w, t  V4 k7 T2 f: m
　　饭厅里一时寂静下来，陶心芽既愧疚又尴尬。刚刚原聿让的动作太亲密了，
1 L& P8 {+ Y6 M) L' W# K让她实在不知该怎麽反应，而且还被看到了，看到的不是别人，正是聿哥哥的女
朋友。
7 f) j, f- y: }! T# F
% j2 |& g1 l# e* r  N　　要是以前，她可能会得意洋洋地跟伊莲娜示威，可现在她只想聿哥哥和伊莲
娜在一起，当然不想伊莲娜误会，可是要她开口解释她和聿哥哥没关系又很奇怪
" {! e# g# f" E/ D——虽然他们现在确实没关系——想来想去，陶心芽还是决定先保持安静好了。
* P) `  h9 Q4 X5 U
' s# y2 g2 ?0 t　　伊莲娜目光复杂地看着两人，尤其是那个东方女孩，她刚到餐厅门口就看到
% Y! @: p% M7 v' g  k" A6 d, x( u原聿让用手擦去女孩嘴边的蛋汁，甚至暧昧地舔去手上的汁液，那眼里的宠溺是
她从没看过的……不，她曾看过，不过那个曾经让原聿让有这神情的女孩已经不
在了。

6 w% U1 S+ }+ z6 k4 @0 O　　比起两个女人的僵直，原聿让的态度却是自然的。「伊莲娜，怎麽来了？」
: _' M& ?6 |* N. t他询问，见陶心芽杯里的橙汁没有了，拿起装着橙汁的玻璃壶帮她倒满。
6 I6 b2 g. R: e1 |( p3 B* P; O
9 I, Q1 t" S# Q) M5 g& g6 [　　陶心芽瞪着被倒满的玻璃杯，嘴里的食物有点吞不下去的感觉。聿哥哥是不
怕被伊莲娜误会吗？

　　「呃，谢谢。」基于礼貌，陶心芽吞下食物，呐呐道谢，而眼睛完全不敢抬
- y6 H5 B1 D# q2 |6 ~. ]起。
0 l8 n, L4 K1 p
& f0 @0 s8 L. z& e1 V1 t4 t, U　　「我拿几份比较急的文件过来让你签名。」毕竟是商场上的女强人，伊莲娜
/ }. z* q1 ~/ [; O2 y- t) v# W迅速敛去眼里的情绪，恢复该有的冷静和自侰.

　　原家的总公司在苏格兰，由原父坐镇，原聿让大多待在纽约的分公司，而原
聿让回来苏格兰的这个月，纽约分公司暂且交由副总负责，不过重大的文件还是
得让原聿让过目，有的合作方案也需要原聿让的亲笔签名，因此纽约分公司就会
7 a* P: X# O; |% b6 {2 {6 g/ V) x将文件传送到总公司。
' u, D' \/ }; h0 u* Q; z) X* u/ |
　　原聿让虽然回来苏格兰，可不代表他没事做，难得儿子回来，原父当然把公
7 u8 a7 L; _2 q* D- F0 W" \事都交给儿子，让自己悠闲几天。因此原聿让这些日子都待在总公司，今天他要
和客户谈生意，就不进公司，身为秘书的伊莲娜当然得陪同，原本他们都约在公
! _: Z) g3 t% n& d; s4 _! v! o司门口再一同出发，不过伊莲娜进公司时刚好拿到分公司传来的急件，就乾脆过
来原家。
( `- a8 W5 }! i1 N1 T
　　原聿让拿过伊莲娜手里的文件，微微笑道：「麻烦你了，你还没吃早餐吧？
坐下一起用餐吧！」

　　伊莲娜也不客气，刚好就坐在陶心芽对面，看着陶心芽，她打趣地朝原聿让
. g9 U/ L2 R+ |, K道：「这可爱的小姐是谁？不会是你拐来的吧？」

% P( O# q9 d$ q6 F: u　　然后对陶心芽打招呼。「嗨，你好，我是伊莲娜。」
! c* ?3 X' n. u: G6 |+ V
　　伊莲娜是标准的西方美女，俐落的浅褐短发，碧绿眼睛，一袭浅蓝色套装的
# O& I* v  s. {- ~# d她看起来精明干练，却又不失女人味。
' [/ V: z9 F1 \! ?8 V
　　「嗨！」陶心芽极力让自己笑得自然，「我叫贝拉。」这是她的英文名字，
说出名字时，她忍不住偷偷瞄了下原聿让。

　　原聿让没有任何反应，端着咖啡，低头看着伊莲娜拿来的文件。
6 D3 [% }( N; F/ q
　　陶心芽偷偷松口气，不过又觉得自己也没必要这麽小心翼翼，伊莲娜是外国
8 M7 @; M. @" ^人，她跟伊莲娜说英文名字是正常的。

8 F6 Q3 o6 ^* A/ p. v　　「贝拉，你是东方人吧？长得真可爱，聿，你在哪认识这麽可爱的小妹妹？」
) z/ q; N" i$ H伊莲娜笑着看向原聿让。

　　原聿让喝口咖啡，淡淡地望向陶心芽，而陶心芽则局促地低头，加快用餐的
3 }% R2 A, n  A) \4 S- B% p  [& k速度。她是可以找藉口赶紧逃离这种尴尬的处境，不过这两年的节俭让她习惯不
浪费食物，就算要走，也要把手上的东西吃完再走。
9 R# ~: z: X: U. B
　　看出她想逃离的念头，原聿让扬起唇角。「吃慢点，小心别噎到了。」

6 a. R% O" S( ^5 |7 H5 K; r　　「咳咳……」冷淡又温柔的叮咛让陶心芽噎到，赶紧拿起橙汁大口灌下，不
过她已经咳到眼红鼻子红，搭着那张白嫩嫩的包子小圆脸，有种说不出的可爱。

: V0 k1 R" |; C3 E2 s2 Q; a　　「看吧！」罪魁祸首没有任何自觉，还说着风凉话。「就叫你吃慢点了。」

　　她会噎到，还不是他害的！

4 ?! y' d" W: M9 |" b4 ~; y) R　　陶心芽忿忿地瞪他一眼。她确信聿哥哥真的变了——他变坏了！

　　接收到瞪视的人嘴角扬得更高，这才回答伊莲娜的话。「你别被她的外表骗
5 ]. l4 r- h" I5 B! F1 {了，她已经二十岁了。」

& {& {9 E) V& w7 G　　伊莲娜将两人的互动看进眼里，尤其是愿聿让的态度让她惊异，她仔细看着
陶心芽。
2 h, }! M/ B! `+ {) @+ T- b& H$ [/ j
5 h! ]& |( _! _　　娇小的个子，及肩的栗子色鬈发，丰润的小脸，最显眼的是那双圆亮的大眼
/ ?% U2 p, z' o8 q; k4 o——这张脸只称得上可爱，就算二十岁，可也只是个小丫头。
& F7 x9 J# ~: k. X0 S4 B9 i' z# F
　　她和原聿让认识十几年，她知道原聿让对这种小女孩是没有兴趣的，可他却
( d* j# r8 Z! C9 e' o5 K% U故意逗弄女孩，见女孩有点恼怒了，向来淡漠的眼眸竟泛着笑意，她很久没见他
这样开心了。

　　这时，伊莲娜知道女孩是特别的，而原聿让也不避讳让她知道，这让伊莲娜
% J7 [% u5 ~- m* p觉得不安。

　　这两年，她没见他这麽对待一个女人，这个叫贝拉的女孩是什麽人？竟能让
原聿让这麽对待她。
7 a+ k7 n6 n" z) d" Y: W
) x. ~. S" p' a: z　　「二十岁，真看不出来。」伊莲娜笑着，睨着原聿让。「那也小你十二岁呢！
/ K+ ~8 n% W9 ], {; M) Z对我们来说是小妹妹啊！时间过得真快，我们都老了。」她摇头感叹。
  Z) a4 e$ e  r7 n: @+ v
" D& v2 _$ h, n: j$ o' N" N$ Q　　原聿让仍噙着浅笑，没有回应伊莲娜的话，却淡淡地看向她，而伊莲娜没避
+ k8 s. E9 d' u, e- ~' n开他的目光，笑着与他相视。

' _+ _  U9 s4 S& o! z$ l　　他欣赏伊莲娜，真的，她的自信和聪慧从不输给男人，所以他当年才会被她
吸引。
$ q1 K% t3 M& o6 |1 S
　　不过这段感情在他提出分手后就结束了，他知道这对伊莲娜不公平，是他辜
* f+ o, |- t; y* C" H8 r$ r! I负她。他对伊莲娜一直感到亏欠，因此他在工作上弥补她，让她发挥她的能力。

　　他信任她，两人在公事上一直是好搭档，私下两人仍是朋友，虽然伊莲娜仍
* o9 N* y6 D0 r9 l. E% J爱着他——她说，她要等他，不管他如何劝，她就是不放弃。

　　如果陶心芽没死，离婚后，他会娶伊莲娜；可是陶心芽死了，那时他就知道
. n: y* X- Z) l他和伊莲娜永远不可能了。
) x, C- V. _) U8 ]* Q$ h7 m& Q
% [& e. w' _  m  }$ t' ~; \　　或者该说，早在当初分手时，他们就已经不可能了，不管分手的原因是什麽，
4 m6 Y2 y6 i" Z2 }) V  [放弃过的爱情就是形同消逝，无法挽回了。

+ n1 y  k( N. p  U# N6 i　　就算他和伊莲娜在一起，也不可能会对当初的分手没有疙瘩，因为他们两个
, Q6 E+ G) E- ~都是同样骄傲又要求完美的人。
6 O6 O- \+ t( v  p
　　「呃……」终于将早餐吃完的陶心芽心惊地打断两人的凝视，「抱歉，我早
上选有课，先走了，原先生，麻烦你帮我跟梅姨和鸿叔说一声。」说完，便准备
% z" X5 P( P/ V) g闪人。
( [6 e+ q8 s1 U2 e, D- X
& r* ?& C% b8 |- N　　「等等。」原聿让叫住她。「我让吉姆开车送你。」
3 `& K/ V+ ]) S
　　这时罗伊也恰好出现，手上拿着陶心芽的背包和大衣。「陶小姐，这是你的
( i1 f; ?; E0 n东西。」
6 T) g/ j' P( T/ v' Z, M
5 y7 n1 ^4 ^- [8 J  K) x　　陶心芽差点忘了自己的东西，她跟罗伊道谢，穿上大衣，再背上包包，朝众
( C: m9 m5 J- |4 Z+ J人点个头，再次准备离开。
/ t' `9 v+ `/ m
; x0 V( q; f* a, E% g5 y　　「等一下。」原聿让又叫住她。「罗伊，将我的围巾拿来。」
! p8 g  g* a; T# n% h
! U6 s, `3 ?4 b' ~　　「是。」罗伊离开，不一会儿拿着一条深灰色的羊驼毛围巾回来。
6 x+ C4 @1 I( D6 z1 O6 ~9 w0 \) n- t
7 p' g4 W! S  w　　原聿让拿过罗伊手上的围巾，站到陶心芽面前，准备亲手帮她围上。

3 s. S5 Y% X3 n5 N7 v/ K) y$ d　　「呃……原先生不用了，我不冷。」陶心芽吓了一跳，急忙推拒。

　　「别动。」他低喝，眼睛冷冷地看她。

　　陶心芽立即乖乖站住，睁着一双紧张的大眼睛，心里叫苦连天。
* `0 m; ~# R1 l5 O. R. [2 H# J
) K3 X* d8 }. H/ D) I  x　　这样好吗？伊莲娜在旁边耶！聿哥哥你在想什麽呀？
7 Y/ C3 n5 f7 S( e1 R
　　原聿让帮她围好围巾，拨开被围巾拢住的鬈发，指尖不经意地滑过她的后颈。

" p  g$ n: k( ?, [　　陶心芽抖了下——心跳加速，小脸不自觉地微红。她赶紧往后退，不自在地
低着头。「谢谢，围巾我改天还你。」然后匆匆逃离。
5 L# L- T! F0 s( }, F# U! u
　　罗伊尽责地跟在身后，送她出门，请吉姆载她到史格威尔。
+ g4 G  ^7 G) m$ W1 C: x* w% [
9 f8 m% K  G8 l. H　　看陶心芽落荒而逃的背影，原聿让笑了。他的芽芽虽然长大懂事了，不过某
4 o" b( H+ D) L些地方却一点也没变——被他凶时，就会害怕地睁圆眼睛，那模样看起来无辜又
6 b8 p. I1 h* H' K' F3 y可爱。

2 t: u, G) x" l8 b* S. X  H　　她要切断过去的一切，要做现在这个陶心芽，那他由她；可是若她想放手，
! w" x  k8 |" i# G6 `" h! c他绝不允许。

" _; q+ E5 q& j4 m4 ~7 p　　他好不容易有挽回的机会了，这次他不会再错过。

+ p7 O5 U! V- I6 o" K　　「这女孩很可爱。」伊莲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1 @5 z# P2 o0 s% x# |) c* Y6 G/ J3 O
　　原聿让转身，回到座位。「是很可爱。」他同意伊莲娜的话，伸手为她倒杯
2 f# X  ~, l4 }% B: @: A牛奶。
1 d9 f8 S4 K0 x' ]
2 V3 P9 l# J* U( G- [5 w! A　　他知道她早餐都会喝一杯温牛奶。
/ @! F; K; a4 ~4 E; ~4 L& J8 k+ d
　　伊莲娜看着牛奶，微微一笑。「以前念书的时候，你总会带一瓶温牛奶给我。」
0 O6 C. Z4 X7 g2 o+ b; E0 F青涩的学生岁月，那时他们相知相恋，现在回想仍是甜蜜。
$ `1 W. v+ M8 Z6 X
/ c- S( z. w5 m　　原聿让垂眸，端起已冷掉的咖啡。
! T& G- ]) b8 z$ k
6 [. f4 i% v! _9 f1 G- d% ^　　「你喜欢那女孩？」伊莲娜从不拐弯抹角。

: d4 y1 f; j2 `8 {) A* I; P' V4 @' ~　　「嗯！」他懂她的个性，一如她懂他，因此对她的直接他不意外。

8 p7 x) V: U" F& Y　　「为什麽？」
, u6 q. K' S. j# e( m
　　因为那是他的芽芽。

　　「伊莲娜，你有想过吗？也许我们当初的爱没有我们以为的那麽深。」所以
) q/ O7 E# [4 M- ~9 g' X才会分手分得那麽轻易。
/ |; a9 W* t# z9 J8 ~4 x0 Y' W
1 w( A; b; V# g. ]% A, c1 S　　「不是，是陶心芽的破坏！」她无法接受他的话，她爱他，甚至等他这麽多
0 |! O( V% v) B1 }  z( v$ v& O3 B年，她以为他们会在一起的。

8 n( c# f* K& W7 R7 `9 q: ]* K　　陶心芽不在了不是吗？这几年他身边的女人只有她不是吗？可为什麽他却喜
; E( N' @, z& g% t: {欢上那名突然出现的东方女孩？伊莲娜无法接受。

　　「我不会放弃的。」

　　当初抛就是放弃了，才会失去他，这次她绝不会再轻易放弃！伊莲娜起身，
坚定地看着原聿让。

. n: e1 ~6 |# q, d$ Q8 @　　「这次，我不会轻易退出。」语毕，她转身离开饭厅。

　　原聿让没有阻止，也没有开口劝她，他知道此时的伊莲娜是听不进去的。

　　他对伊莲娜是歉疚，可他不会把歉疚当作爱情，他的爱只给一个人。当初他
# P1 {. ?7 H3 e7 D0 C9 P不知道自己爱芽芽，又被她的背叛和吵闹弄得厌烦，那时他们见面就是争吵，他
恨不得摆脱她。
: c! w4 C5 B$ R
　　等她真的走了，他才惊觉自己错过什麽，可来不及了，他的芽芽再也不会回
来了。他痛苦地过了两年，他想，是惩罚吧？惩罚那五年他对她的漠视和无情，
可是错的是他，为何要带走她？

9 V9 T3 {3 h' Q" _2 s% m6 M) w　　他无时无刻想着她，思念到后来几乎成了恨，他以为自己会这麽痛一辈子，
6 P2 v. s; |: Z) D6 m可没想到他的芽芽竟回来了……这是上天再给他一次机会，这次他不会再放她走，
他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 T( H0 O* ^4 e' k
8 U! c# p: w/ l2 |  r6 K& r) f　　想到陶心芽，沉稳的眼眸不禁柔软，原聿让低声轻喃，仿若誓言。「芽芽，
以前不放手的是你；而现在，是我不许你放。」
$ D  R4 \+ J8 q. e) }# s
　　围巾有聿哥哥的味道……

　　陶心芽摸着颈上的围巾，低头将鼻尖埋入，闻着那清冽的味道，是聿哥哥惯
用的古龙水。

( W, o% |# Q' [　　好想念这味道，陶心芽几乎是贪恋地闻着，用鼻尖轻蹭柔软的围巾，有点不
太想把围巾还回去了。
+ t" q" `9 E# r5 b1 b
　　「心心，你这围巾哪来的？」妮亚看着陶心芽身上的深灰色围巾，这款式怎
1 o9 V8 A+ v& ?6 S' _麽看都像男人用的，而且……她的眼神变得暧昧，用手肘顶一下陶心芽。「你昨
晚没回来睡，该不会跟原聿让发生什麽了吧？」
: P) n% ]8 O3 z6 r: t5 W
  m, `2 c* Q! R　　「你别胡说！」陶心芽瞪她，急忙道：「人家原先生有女朋友了。」
/ o2 H" j5 W7 d3 z
　　「原聿让有女朋友？不可能呀！八卦杂志怎麽没说？」狗仔可是很爱挖贵族
八卦的，尤其是原聿让这种条件好的名门贵公子，他的事可是人人关注。

　　「他守身如玉很久了耶！这几年完全没传过任何绯闻，就连那个曾经跟他搞
# M: }5 b& g$ `* D0 c过暧昧的秘书，听说两个人也只是朋友而已。」
8 `5 w% |& {6 C9 R. A) P
　　陶心芽眨眼。「朋友？」这怎麽可能？聿哥哥不是很喜欢伊莲娜吗？
6 h: n$ g3 |- `; f/ c
　　「对呀，听诠那秘书以前好像是他女朋友，虽然后来分手了，不过两人还是
( F  c7 a, u) q朋友。」妮亚想着自己看过的八卦，突然道：「而且呀，我觉得那个原聿让一定
$ V0 V( n  D% U$ a很爱他死去的妻子。」
7 Z2 C. Q2 C7 u8 k5 |/ k
, T7 @1 A0 O' F) Q* X: I! C　　「啊？」陶心芽愣住，对妮亚的话感到好笑，「这怎麽可能？」聿哥哥恨她
都来不及了，怎会爱她？

/ O8 Y5 {: Q2 q1 H9 x7 k7 C　　「你怎麽知道不可能？」妮亚不高兴地睨她。「你又没在看八卦杂志，懂什
麽？我告诉你，虽然杂志上说，原聿让不是自愿娶那个已经死去的老婆，可是，
- a. \( ~& u/ [9 [要是真的不想娶，老婆死了干嘛不再娶？也不交女朋友？」
! W$ Q. E5 J+ r' `
　　「也许是因为愧疚……」

' N8 E/ }% F3 [7 }! k9 K4 p　　陶心芽的话惹来妮亚不屑的嗤哼。「心心，你太不了解男人了，愧疚不会影
% z8 R! O6 y( N- x" S响男人的下半身功能好吗？」

$ H0 Q0 h0 X. a) a2 {% ^' A9 \- T　　「妮亚！」陶心芽红了脸，急忙看看四周，就怕妮亚大胆的发言被经过的人
6 @! m3 t! N0 r9 l听到。

　　「我说真的，再怎麽愧疚，这种东西是会随时间淡化的，而且他身边还有一
+ z/ R- \# Y, A个美丽的大美人，周遭有那麽多女人想爬上他的床，除非他是ｇａｙ，不然哪会
9 A! s% e1 e" z9 P不心动？」
+ A4 L! |2 f( ]& B( r7 a
& S" e. L/ P" G  d! b+ z  y　　「可是……」
% A2 J2 J) o4 A9 [: P+ C
$ l) p! z: n* A8 f8 V' c　　不给陶心芽说话的机会，妮亚揉着她的头，眼神就像看着小孩子。「姐姐教
你，会让一个男人对周遭的诱惑不心动的原因，通常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心里有
爱的女人。」

　　「那你怎麽知道他爱的是死去的老婆？」虽然不信妮亚的话，可陶心芽还是
: `- J/ Z% x" ^2 d. S6 X忍不住问，心脏紧张地提起。
! ?9 b2 V# {  `' ?7 t
　　妮亚耸肩。「猜的。」
0 B6 Q! S+ F; a' u4 L7 }8 v5 r, P" \
　　吼！她果然不该听妮亚的胡言乱语。
" p  g" c( L( b+ U
　　陶心芽觉得自己像个白痴，而且……她在期待什麽呀？不是决定要放手了吗？
9 c$ [/ s0 ^6 J1 G4 d3 ]
, ?  u0 |; c- h　　早在两年前，她就死心了，不属于她的终究不属于她，她都死过一次了，已
经不再是那个自私的陶心芽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弥补，让聿哥哥得到他该有的幸
$ \& V: q% C* H3 q: G3 ?5 E) {福。

　　「心心。」妮亚突然用手肘顶她。

　　「干嘛啦！」刚被耍，陶心芽还在生气。

- O7 i+ Q  E8 [6 E, i& S　　「你看前面。」妮亚伸出食指点着前方。
. p6 J, @4 k( V- U8 C& }: F
　　「什麽东西……」陶心芽抬头看向门口，顿时噤声。
2 V/ ]+ U$ i( {$ }, E& k
　　原聿让就站在校门口，他穿着米色毛衣，一双笔挺的长腿包裹在深蓝色牛仔
裤下，外头搭着墨绿色的毛领长大衣，倚着蓝色跑车，低头看着手上的文件，单
5 l. }- t  Q; W9 q8 ]单站在那里，就是耀眼显目的存在。

5 h4 n  E; A! ]/ S  _8 y- S　　一堆女生聚集在门口，眼裎皆是好奇和爱慕，她们窃窃私语着，都红着脸看
0 q$ T: p$ ?6 h. t! c2 y着原聿让，可没人敢靠近，不只是因为家庭教养下的淑女矜持，也因为男人身上
散发的冷漠和尊贵。
" m) a9 A" ~7 q& [$ n
+ o1 K$ h+ M6 O$ e# H1 \　　陶心芽愣愣地看着他，心脏怦怦跳着。他、他怎麽会在这里呀？
: W8 H! m) {: `$ e% J
　　「他不会是来找你的吧？」妮亚笑得贼兮兮的。
1 P# b; L) Y+ n" f: H
　　「怎麽可能……」陶心芽驳斥妮亚的话，手摸着围巾，这才想到……他该不
7 K- _- M! e3 F& B会是来拿围巾的吧？
/ n. O" I  |2 \0 r
7 [+ i+ S' f: O! v5 @; D* W- s　　这时原聿让刚好抬起头，就看到站在前方不动的小丫头。

　　他收起资料，「陶心芽。」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刚好让众人都听得到。「过
- T  ^% c7 z1 f3 n5 W来。」

　　呃……一瞬间，陶心芽又再次接受到众人的瞩目，或者该说是嫉妒。
% O. {2 P* R6 `" ^  ^  d6 ?
　　「看吧，就说是来找你的。」妮亚推她，小声揶揄。「心心，他该不会想追
1 F0 x) |. Q2 f& }8 q你吧？」
8 }/ f  U1 V1 x/ Z  M% _
; Q7 r) Z* z, P, ^! A6 e! ~5 Z, ~" h　　「怎麽可能，你别胡说！」陶心芽没好气地瞪她，她有自知之明，以前是个
6 d4 D: {7 t; g! {4 L; g娇艳动人的大美女，聿哥哥也没心动过，而现在的她就像个发育不良的小鬼，聿
; U# G1 E6 C; F( n1 Z% D# L哥哥怎会喜欢？
$ o0 B0 _1 `- h/ n
　　再说，他都有伊莲娜了……
0 Z# B, A% Y7 T! t; t% b
　　见她还站在原地不动，原聿让眉头微拢，俊庞冷沉沉的。「陶心芽，还不过
来！」

　　陶心芽就怕他这表情，不敢再拖延，她赶紧走到门口，不解地看着他。「呃，
+ H- R0 k1 w% ]你找我做什麽？」
" T6 h% E5 K6 f% H! B3 E8 X( G
　　「围巾。」他给了答案。

* _; z' [  b2 w( q6 s" D　　果然！陶心芽自动自发地准备拿下围巾。

　　「等等。」原聿让抓住她的手。「先上车。」
% _. M, R. d* p& }
　　「啊？」陶心芽茫然地眨眼，「为什麽？」

　　原聿让淡淡地看她，很理所当然的。「我借你围巾，你不该请我吃饭道谢吗？」

3 h& j8 @* [) X7 f' g　　啊？陶心芽错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车里，等她回神时，车子已经开
1 H# F( B# w0 }* z0 I6 `5 w动了。
4 s; r, I/ g- r7 ?8 b  m' \
9 P+ ^! _* v2 i+ S3 l　　「请你吃饭？」她惊慌地瞪着他。「你要吃什麽呀？告诉你，太贵的我请不
起。」她现在可是穷学生。
1 N9 N- d9 l# m' J5 e% E
　　「你身上有多少钱？」原聿让悄悄勾起唇角，觉得她这模样真可爱，不过俊
" K* K" D' {2 X9 P庞却仍维持冷酷。

1 s& j* Q% V+ x) c　　「一百块。」这还是她这个月的生活费。
$ ^4 `5 P+ l) Q
# Z9 w: I* s" l) k2 E　　原聿让也知道她每个月的花费有多省，通常都不超过一百，这哪是他认识的
& ^- m, \  a! j那个常吃高级餐厅，闲来没事就去看歌舞剧、听音乐会、逛百货精品店的小公主？
) z4 S+ \9 B. @5 z7 M9 ^6 f
　　对她这样拮据的生活，原聿让不是不心疼，可是他看得出来她不觉得苦，甚
至可说是快乐的，她真的长大了很多。

2 I. r- d' G1 V4 p9 D4 V2 y　　「那吃这个吧！」原聿让停在速食店门口。

! s$ s! Z. D& [& ?　　陶心芽看着速食店，一张脸苦着，跟着他下车，进了门。
; B5 i  L7 b9 `
( f7 s1 C: W, m# b( _+ Q　　「呃……你点你要吃的就好。」速食店的东西对她这个穷人来说也是不便宜
的。
) {; N, Q6 K; }
  a8 B2 H/ B, u, i  f, O( U　　原聿让没看她，跟服务员点餐。「小姐，两个牛肉汉堡、两份炸鱼薯条、两
杯可乐和一桶炸鸡，外带。」
9 B: |$ N- y/ X3 I* |
　　「等等……」陶心芽急忙叫住他，他每点一样，她的心就抽一下。「你怎麽
点这麽多？」

　　呜……她这个月的生活费。
% A1 z% D2 t8 W2 t+ X- M, x" o
0 J* s2 @& z0 v; I8 O　　见她着急的模样，原聿让眼里闪过笑意，抽出她手里的小钱包，拿了十块钱。
「喏，这是我的份，剩下的我请你。」然后掏出自己身上的皮夹付钱。
4 l3 w- m4 M+ f. I$ ]4 P
7 C8 G% }7 T+ H# n9 t　　陶心芽愣愣地看着他，搞不懂现在是什麽情形，不是她要请客吗？怎麽又变
- V# \4 Y2 H( @! ^: L7 {: o他请她了？
9 t: e9 S' R9 g% p( {- G% |
$ G, b  ~1 s% r8 r4 D　　在她发愣疑惑的时候，服务员已快速准备好他们点的餐，原聿让拿着服务员
装好的纸袋。「走吧！」然后迈开脚步走向门口，陶心芽则呆呆地跟他走。

　　上了车，原聿让将食物放到后座，先拿份炸鱼薯条和可乐给她。「饿了先吃。」

　　陶心芽接过薯条，不解地看着他。「你不是要我请你吗？」

　　原聿让开着车，淡淡地丢出一句。「我不欺负穷人。」

8 u; I. c, N7 t& R+ }　　「穷人」只好闭嘴，默默吃着薯条。吃了几根薯条后，又觉得不对。「你要
载我去哪？」
9 r  N( @( X9 H% K2 L# K7 r: ?# R0 z
　　原聿让失笑。「你现在才问不觉得太晚了吗？这麽没戒心，不怕我把你载去
卖？」

* O! u6 K; k- }　　陶心芽想也不想地就回，「你才不会这麽做。」话里是丝毫不犹豫的信任。

5 I1 i) a; G3 H) D/ m/ [2 u+ ]　　原聿让的心不禁柔软，即使他当初曾冷漠对她，可她对他的信任却从未变过。
$ o# r  g1 [  r# q, r" m
  v0 Z2 |& g. ~8 T* p　　话一说完，陶心芽也觉得自己的话似乎有点太过亲?，她不自在地解释。
# J  i! d6 I3 ]6 k6 l「你那麽有钱，卖我做什麽？」

  A. F; G+ I: Y, e  h$ q　　原聿让笑着，柔声道：「放心，我可舍不得卖掉你。」

' c5 f3 h9 m" @, P" Z1 W　　他的声音很轻，可陶心芽仍是听见了，她愕然地看他，好一会儿才慌乱垂首，
呵呵乾笑。「呵，先生，你真会开玩笑。」
$ `, |" X. [6 m# Y0 e9 r: {
% ~8 K; x1 T  v; t4 q5 x　　「别叫我先生，你可以叫我阿让，还是……聿哥哥。」

( a/ C; C* w$ Q7 t/ N- Q  M9 e　　陶心芽手上的薯条掉落，她抬起头，惊愕地瞪他。
1 n3 h; L: K  X' u
* m. O3 Y  x& ?; o1 M' [3 O　　他却没发现，唇角微弯着，语气沉稳自然。「芽芽她都叫我聿哥哥，你们名
- [) l7 q2 h/ U字一样，每次看到你我就想到她，反正你和芽芽是好朋友，我不介意你跟她一样
9 C. H4 k& X% {4 A叫我聿哥哥。」
+ {7 M) X5 @6 D' ^
　　原、原来是这样……陶心芽紧缩的心终于放下，这时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
抖，她赶紧抓住发抖的手。

3 y7 C6 U) z# G) K, K9 e　　「怎麽了？」原聿让这才发现到她的异样。「薯条都掉了。」
) r7 N( o" h# V" G
, I" z. r& w7 }* [& ]4 H　　「刚刚手滑……」陶心芽的声音仍因方才的惊吓而微乾，她低头捡着薯条。
「对不起，弄脏你的车。」
  F, H' s3 a5 S9 v& j
　　「没关系。」琥珀眼眸掠过一抹幽光，「到了。」

　　陶心芽这才发现他竟载她到森林公园，一望无垠的夜幕下，满天的星星包围
+ M. ]% w) {1 E- M; f3 I6 ]3 K4 b着他们，黑色的夜空被星星渲染得仿佛在发光，那一颗颗闪烁的钻石映入眼瞳，
闪耀着瑰丽的璀璨。
% w  b  b/ O+ P3 F* {! L; L1 h% w
　　以前，她常和聿哥哥到这里看星星，还会带着从速食店买来的东西，一边看
6 k' `# J3 d2 E/ f3 i星星，一边啃着平常不会吃的炸鸡汉堡。

8 o6 u) y' J& r( b2 S2 y: M　　「汉堡给你。」原聿让拿一个牛肉汉堡给她。

% i* Q0 o' m3 g8 O' N! e　　陶心芽没接过，她再后知后觉，也发现不对劲了，「你……你为什麽载我来
这里？」
9 {7 B$ }+ v7 S7 Q, V' B) j1 O
) R) ~3 D$ V1 v) u0 x8 ^5 s) r　　她的问话逗笑了他，那笑容俊美又迷人，却又带着一种撩拨的勾引，他突然
5 j/ K$ C/ O7 L8 B7 H, k$ f9 y倾身靠近她。「怎麽？你看不出来吗？」他轻声问，手指轻碰她的脸，对那滑嫩
如豆腐的触感很喜爱。
; R; `! Y1 h# M0 [: ?* g
　　「心芽。」低沉又性感的声音轻唤着她的名字，陶心芽心颤，想躲开他的碰
) C! r! R  h/ D+ h. R& ~3 |' ~' Z触，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因害怕而紧绷僵硬。

　　「你不知道吗？」他轻喃着，琥珀眼眸热切地凝视她，仿佛想把她吸进去。
「我的行动这麽明显，你还看不出来吗？」
- m7 o' j" n* t+ Z
　　陶心芽的唇发颤。
! ?" N% G9 J* x% J$ Z% \
　　「你不知道……」他停顿，拇指挑逗地抚过唇瓣，薄唇靠近她耳际。「我在
追求你吗？」

  y$ a6 N, _. G; i1 e! a7 _　　什、什麽？
. A1 y& A5 B8 a% j' e/ b0 {
  `) h2 F9 w0 h: l* O　　陶心芽张大嘴，跟想像中下同的答案让她彻彻底底傻住了。
2 z3 J# {+ ^2 s1 _. q$ R. W- I
　　原聿让被她的呆样惹笑了，低沉好听的笑声从薄唇溢出，采出手臂搂住她的
腰，宠溺地道：「迟钝的小傻瓜，嘴张这麽大，是在勾引我吗？」

' T+ T8 `& F4 R  z8 X　　啊？什麽勾引？陶心芽仍是发愣。
2 S& m4 J# e! |) r  T) [
2 y3 X& Y  e2 x$ I　　而原聿让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不等她回应，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密
密实实地吻住她的小嘴——

4 V5 d! i! j  U4 {) j! m% w　　　　　　　　　　　　　　　　第七章

& W& m# f) J2 Z0 c( R　　一千三百六十五天。

6 O  `3 O' F. w7 m+ _　　今天，我二十四岁了，双手交握，笑着闭上眼，我默默许着愿。
6 ]8 x' u% l9 B. w7 v9 t
1 P3 N6 a" F) k; y- w- P7 j5 f5 G　　第一个愿望，希望乾爹和乾妈身体健康，永远幸福恩爱。
% c( g: ]% i" t# O! R: d  b
* N3 Z; P  J" @4 S; w! O　　第二个愿望，希望聿哥哥过得好，能找个好老婆照顾他。
6 S9 N4 `; w% b
7 l. r7 V* i! O0 v- w3 u! G　　最后一个愿望，希望……我能不再爱他。
& Y5 x2 C' A- f5 S. c+ n
　　那是男人对女人的吻。
. b1 U; K  x% P; J
　　男人的舌头充满掠夺地舔过小嘴里的每一寸，不给她任何逃脱机会地啃噬着，
吮着小巧的粉舌，手掌紧紧扣住她，灼热的男人气味压迫着她，让她无法喘息，
却也无法拒绝。
9 v/ k0 T8 I; |4 W
6 Y! O5 f. w3 |0 O+ O0 W- P　　陶心芽只能软弱地臣服，小手不自觉地抓住他的衣服，鼻尖呼出的气息凌乱，
  b, i, f! h/ `- w: F几乎是软绵绵地贴着男人的胸膛，小嘴被他吻得几乎发麻。

; n, {  F, h  G) A* q5 [　　少女的柔顺和甜美立即勾起男人染指的慾望，尤其那不经意发出的细小嘤咛，
( [" ]8 |+ C8 |8 C4 @- z/ c有如小猫般楚楚可怜，却让人更想狠狠欺负她。
8 @/ K" x! t( l4 c/ u
2 J0 z$ D/ Q1 K+ }7 Y! A) K　　原聿让不想忍下心里的慾望，他已渴望她好久，在知道她就是他的芽芽那一
刻，他就想将她紧紧拥入怀里，证明这不是自己的幻影。

　　纠缠的吻更是激烈，几乎想吞掉她，陶心芽根本无法反抗，早在被吻住的时
$ }& Z$ {0 v% S- u候她就陷入错愕，随即被男人卷入成人的亲吻里，节节败退，她只能勉强找寻呼
7 X0 x; k! r8 s3 C吸，不让自己在亲吻里昏厥。

　　她不知道这样缠昵的吻已融入情慾，男人重重吮着她的舌头，不容拒绝地夺
取她的所有，少女青涩稚嫩的身体轻颤着，根本无法抵抗。
- o5 d, n4 D& g$ h$ @
　　原聿让将少女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膝上，贴近的身体让他闻到她身上的乾净
清香，这样纯洁的香味让人想破坏，染上男人的味道。
" X7 t0 m& [9 h5 |
' i" J% Q; C9 s  y8 h3 |8 P% n　　他啃着微肿的小嘴，大手从毛衣下方探入，隔着胸衣握住一只娇乳。

　　她的尺寸娇小，手里的嫩乳正好让男人一手掌握，原聿让喜欢这种感觉，尤
+ {7 y! r  T: c3 L1 r其她的肌肤滑嫩如牛奶，轻微一用力，就会印下痕迹。

　　上次帮她换上睡衣时，他就知道她摸起来多香多软——对，他设计她喝醉那
+ C5 X3 E, @( k4 V天，帮她换上睡衣的不是女佣，而是他。

7 C* N% ~* L4 C# o+ B6 ~' q　　那时他就想，他要让她全身都布满属于他的印痕，他不会再让她离开，她的
存在绝对不是一场他奢望的梦。

0 ~0 i3 p+ n, q　　发现自己的胸部被碰触，陶心芽吓到，稍微从迷乱里清醒，她抓住男人的手，
「不要……」
4 M9 i8 T4 \% f
　　「嘘，别怕。」他吻着她，轻轻诱哄着，「我不会伤害你。」

! k) G8 f, e4 W9 p　　舌头再次吮住小舌，探入小口，加重力道地舔弄索取，不给她任何抗拒的机
% l6 r4 a0 u6 t9 H: K! r会。
& Y  ?! K% V5 ^$ H% d- c/ c
% _2 T5 |+ S) X　　在他诱惑的亲吻下，抓住手臂的手微松，原聿让乘机将胸衣往上推，温热的
手掌直接抓住小巧的绵乳。

　　他揉着细嫩的乳肉，拇指在蕊尖绕圈，一点一点地磨蹭，直到乳蕾在指尖挺
" M$ m& H; y; H1 I  i( D3 u( d/ Z$ |& b起。两指夹住乳尖，他轻扯狎玩，手掌不忘磨着娇乳，多喜爱掌下那柔软的肌肤。

! H5 J; \! N" k5 v　　可是不够，他想品嚐她的一切。
0 a" V$ E, J2 K& E+ B
, V9 [$ Y: X. ]* ~$ ?　　松开小嘴，黏腻的银丝缠绕着，可爱的小脸泛着红晕，纯真的瞳眸迷蒙氤氲，
# S* `* K' k: j7 h有一种说不出的妩媚。
/ b: c# v/ E  B: ^( X1 [) y+ J
　　琥珀眼眸转为深墨，隐约跳跃着火光。
; c: D7 V2 x2 [
+ G" \5 t  f# a: R7 \　　他将她的毛衣往上拉，车里有暖气，他不担心会让她着凉，看着两团微晃的
& D4 @# i+ I! I9 c5 B9 C, B嫩乳，他低头合住左乳。

　　舌头舔过雪白乳肉，有时轻咬一口，就会听到她发出的轻哼，娇美得撩人。

3 d6 {) A* ^" P) E7 d0 l5 p　　他含住乳上的莓果，舌尖邪恶地轻弹已尖挺的果实，牙齿轻啃着，再用力吸
) \+ Z% Y" ^5 W3 g, \& o+ j- _9 e吮。
6 q" D. D7 L& L3 x  P0 J
7 h2 b5 ~6 q; q8 D/ Q: H　　两团嫩乳被他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胸乳印上红色的吻痕和齿印，乳尖在他的
恣玩下瑰艳如花，透着淫靡的水泽。

, [/ n5 S- ^- N( F　　陶心芽咬唇，却止不住细微的低吟，她知道该推开他，可浑身却软绵绵地使
! Z* _- w0 U$ v$ T3 M+ ~不出力气。

　　她清楚地感受到他舌头的湿热，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小腹蔓延开来，让她害
怕不安。

　　男人的手往下滑，摸着她穿着裤袜的大腿，却不喜欢那种粗糙的触感，大手
一撕，脆弱的裤袜就毁在他手中。
/ H2 D3 F' O4 a/ E
　　「啊！你怎麽……唔！」

　　小嘴再次被堵住，他以同样的方式哄着她，让她的抗议消失在唇舌交缠下，
' h) ^: h6 ?3 K8 ]) E& X2 |* l紧绷的身体再次柔软，而手掌顺着大腿往上摸抚，覆住那美丽的花口。
6 a' m+ a1 a+ D1 J; a* R& C- O' Q
4 @1 S) ]& U. i2 S　　隔着薄薄的底裤，指尖碰触到她的湿润。

　　敏感的小东西早已动情，底裤早已湿了一圈。
8 P* o4 I# a$ Z* c
: ^4 X' t; ~0 R9 B: R　　这个发现让原聿让勾起唇角，手掌探入底裤，抚弄那细软的绒毛，手指找到
湿漉的入口，在瓣肉间上下磨蹭。
  A! G# {+ T+ Y/ R9 z3 R
/ j; o5 W6 n1 Q  P' o　　「嗯……」陶心芽抓着他的衣服，羞涩地将腿合拢，却不知这更助于男人的
狎弄。
3 W# X( {' J9 T  Q
; N' ]" C( Z1 S2 n4 f7 H* h& m4 t7 O　　他揉压着花瓣，就着花露肆摩着怯怯的嫩肉，压住细小的花核，磨着蹭着，
将她逗得娇喘连连。

　　长指没有进入，仅在两片花瓣里游走，力道时轾时重，有时重重地揉着蕊珠，
$ g7 J& r8 u# E& u; J6 |有时又轻轻地撩过花缝，不给她彻底的满足，却又恰好让她嚐到情慾的愉悦。
# w; Z9 Q. o" z* q. q
5 q5 L7 Z% F; j) `( A　　稚嫩的身体哪经得起他的撩拨？红艳敏感的蕊珠在手指突然重重的按压下，
陶心芽重重颤抖，丰沛的蜜液瞬间涌出，整个车里顿时弥漫着属于她的甜香。

0 s/ k7 C' Q7 ?5 X( g% ^　　初次嚐到的高潮仍在娇胴里泛着余韵，陶心芽疲累地软下身体，脸颊透着情
动后的娇艳，眼角湿润，仍未从方才的快威里清醒。
2 c% `/ q. k2 Y( P) e, A
5 ~1 f+ I; e6 l& e. G% n  L　　「还好吗？」原聿让吮去她掉落的泪珠，微哑的声音极性感。
4 N. z) @! l5 x2 v9 u# s. f
　　陶心芽终于回神，发现自己的毛衣被推到胸乳上方，而她坐在他身上，小手
还抓着他的衣服，想到刚刚发生的一切……老天，他的手还在她裙子里。
8 H/ S; V( o& f' A! h
7 ]" a  R& u: v& L　　她面红耳赤地惊呼，赶紧拉好毛衣，急忙要离开他的大腿，可她的身体仍因
方才的高潮而虚软，愈急就愈慌。

　　「别动。」原聿让扣住她的腰，轻咬她的耳朵。「你再动下去，我就当你想
) I/ k2 J1 X. T+ h要我继续。」
. ?1 Z6 Q+ V6 S  u& g3 i
5 G0 o& ?& M3 b" t) l7 g6 d　　陶心芽僵住，她再迟钝也发现抵在臀下的火热，这让小脸更红，却也不敢再
动弹，就怕刺激他。

. ?/ R' o( c) ?& O( j5 P　　「你、你的手……」他的手还在裙里没离开。
3 e) z/ y: d) h
# d  P" s" Z# n" L7 q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麽。」话虽这麽说，可扣住腰际的手却滑进毛衣，
* d3 S  K; m0 _  s: r/ t( b来回抚着柔软的小肚皮。

. x( ~2 S, y6 }) c2 {* Z　　陶心芽慌张地抓住他的手。她的肚肚有肉肉耶！不对，重点不是这个……圆
! j, R6 \/ S: P5 k1 _3 c眸有点恼，更多的是害羞，像只被欺负的小兔子，无措地望着他。
) v3 d' a3 w  ?: G% \
　　却不知这样只是让人更想逗她，欺负她。

　　原聿让暗暗深呼吸，努力压下下腹的慾火，抽出短裙里的手，抽了几张面纸
2 l! H( X, i  G9 C" a8 p- a帮她擦拭。

( J5 u$ L2 x, h7 d　　「怎麽办？你的小裤裤都湿了，还要穿吗？」他摸着被脱到大腿、印着草莓
图案的小裤裤，刚刚她涌出的蜜液大半都流进小内裤里面。
9 z2 f# y8 a; E0 m9 X! |
  Q. N/ f9 U& s  ?　　陶心芽烧红着脸，赶紧套好小裤裤，虽然湿掉的布料穿起来不舒服，可有总
1 l1 V3 {8 D, r4 ?. x- j3 i比没有好，尤其想到小裤裤湿掉的原因，她就羞耻得不敢抬头。
: ~" D& w  ?2 N" R0 \2 F# P5 O" g  P
　　老天！事情怎会变这样……聿哥哥怎麽会对她做这种事？

　　「你、你怎麽可以……」她咬唇，想斥责他，可想到自己刚刚完全没反抗，
甚至还在他手上高潮，底气就整个不足。「你、你都有女朋友了……」

. t& }7 {* I+ Z6 u7 H6 {* X　　原聿让挑眉，「谁跟你说我有女朋友？」他问，手掌在白嫩的大腿上来回轻
0 H. g8 P# Z( [) I$ x抚，那被他撕掉的裤袜是救不回来了。

　　「难道你是指伊莲娜？」他猜测，见她没否认，他勾唇，舌尖轻舔着小耳朵。
+ O4 U$ D8 `+ h6 i, ?' Q
" v5 c; T$ a) ?. }　　骚痒的触感让陶心芽忍不住缩肩。

' y$ B/ z' v# m! X( K　　「谁跟你说伊莲娜是我女朋友？伊莲娜只是我的秘书，我和她只是朋友。」

2 l' ^7 w& |; d% i9 H* l( j8 T4 t　　陶心芽不懂他的意思，他不是喜欢伊莲娜吗？
0 q8 m- v4 l% l6 E
　　原聿让伸手抬起小脸，他看着她，认真地对她道：「我和伊莲娜分手后就只
是朋友，没有任何暧昧，她从来不是我女朋友。」
( ~- Y1 @! m( O" q1 `3 R) \
- u& @  Q- z) R2 G　　那五年里，他是和伊莲娜同进同出，可那是因为公事，伊莲娜是他的秘书，
当然要跟在一旁。他知道媒体杂志上写什麽，可对那些无聊的八卦他向来没兴趣，
( @# l- _, Z6 F5 \8 Z而且那时他也不觉得该向她解释什麽。

4 L" e# a; e* M' ^+ H　　毕竟那时候，他痛恨那段婚姻。
3 o( q9 j! E- X9 l7 B: ]4 S$ }1 k4 E
5 K. n7 n8 x- v( i　　可现在他后悔了，如果他那时不那麽对待她就好了，那他就不会失去她，即
使她现在回来了，可心里却仍认为他爱伊莲娜，甚至还想撮合他和伊莲娜。

& z) r' @  O# {3 L1 @) K# c　　那她呢？真的不要他了吗？

　　若不是她以为他对她的死愧疚，她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就像这两年，
她隔绝过去的一切，生活不再富裕，辛苦节俭地过活，却是那麽开心，好像对过
& ]! d5 `) u* d& y去的一切没有任何留恋，对他也没有任何留恋。

3 H0 t8 n" J9 e: u　　想到这，眼里转深，他突然愤怒地吻住她，粗暴的吻让她措手不及，唇舌被
7 p# L/ u: j/ p用力吞噬，她轻声呜咽，却全被他吞没，最后只能无力地软倒在他怀里，任他欺
陵。

　　许久，他才放开她，而她早被吻得全身发软，使不出一点力。

　　「后天早上我到你家接你。」

" _; l% l6 W( ?. I! q　　陶心芽轻喘着，呼吸仍是不稳，她怯怯地瞅着他，不知怎地，总觉得他在生
; i, w# p; _6 @" i气。「做、做什麽？」

　　「来我家装饰耶诞树，顺便过耶诞。」自她不在后，每年的耶诞节，那棵耶
诞树一直都是空荡荡的，没人动它，为它挂上色彩缤纷的饰物。
, ~, E& D7 C; r2 D- @4 A6 I
　　陶心芽微愣，想到以前的耶诞节，耶诞树是她专属的，她会挂上各种亮晶晶
3 ?2 R  |) c7 a. `的挂饰，将耶诞树弄得闪闪发亮，遗会在下面堆满礼物，糖果色的包装纸上会写
2 i! I! `) i- z- m6 t* q上屋里佣人的名字，而她最爱的人的礼物，她会在餐桌上亲手送出。

　　明明是好遥远的过去，可感觉却像昨日般鲜明……
( B2 ~( H4 ?  v# _/ i
　　陶心芽默默垂下头，不敢看他。「不行，那天学校有耶诞晚会。」其实她对
耶诞晚会没什麽兴趣，去年还是被妮亚拖去的。

5 o, s- i2 g& B% c: r% F3 b　　只是，她不想和他太过亲近，今天发生的事像是脱轨了，他还说伊莲娜不是
他女朋友……陶心芽觉得心整个乱了。
* f5 G* z/ B1 m$ W
　　「是吗？那好吧！」原聿让也不勉强，只是轻叹。「我妈一定会很失望，她
很喜欢你，自从芽芽离开后，我们家的耶诞节就过得好冷清，我想你要是出现的
话，我妈一定会很开心。」

2 F( b1 E8 j5 o　　这番话彻底引起陶心芽的歉疚。「嗯……你后天来我家接我吧！」
/ h( B( \  K4 D& p/ j
　　「嗯？」原聿让微讶。「你不是要去耶诞晚会吗？」
4 Q/ Z# t! x3 V3 H$ N3 N) y
: d7 i" R3 W9 d; w　　「没关系，我对耶诞晚会也没什麽兴趣。」

$ s' U7 V: M3 r1 x8 d$ O! n　　原聿让勾起嘴角，隐藏笑容里的得逞，搂着她，亲吻柔嫩的脸颊。「明天我
有事，没办法到学校找你，若有人缠着你，就说你有男朋友了，知道吗？」他可
9 H) r2 I+ N1 y- U0 Z/ n& B清楚知道她在史格威尔有多受欢迎，一堆臭小子想当她耶诞舞会的男伴。

; g, x* Y: K! N& H  K; m$ O) P  R　　「男朋友？」陶心芽惊讶地抬头，她哪来的男朋友？
0 i. r) K9 Q( W& s! |# M! d
9 `$ @/ x: Q  k! b; X　　而原聿让不介意解除她的疑惑。「我说要追求你，还对你又亲又摸的，你都
没拒绝，这不就表示你答应我的追求了？」

# {; G; d6 N7 g8 D4 j( ^- |　　「啊？」陶心芽愣住。

　　「再说，我刚也解释了，我和伊莲娜只是朋友。」他笑，极温柔地拨开她颊
3 `5 F! v9 D) _% S7 d1 K畔发丝。「傻女孩，我有女朋友的话，怎会说要追求你，我是那种可恶的男人吗？」
7 n. d. ?* y! }- J
　　他看她的眼神极尽宠溺，可陶心芽却能感受到一丝危险，她下意识摇头。
" o4 c& a) L$ z% S; r8 p* G- f
0 ]8 D1 }) r! {$ g* ?% x, a　　原聿让满意微笑，亲了小嘴一口，「乖女孩，现在误会厘清了，你该放心了
吧？后天早上乖乖在门口等我，知道吗？」

% R  a. V" T* K/ _　　陶心芽乖乖点头，而她的乖巧惹来男人好几下啄吻，她被吻得迷迷糊糊的，
" ^9 u5 j9 a6 E) u+ s根本来不及解读男人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7 C! p- ~: H- ^* \; S2 w  M! g8 f
  p' i  R8 j2 m; n. {　　现在是什麽情形？陶心芽整个茫然了。

　　等陶心芽有时间冷静下来时，她已经成了原聿让的女朋友，不到一天，整个
史格威尔传得沸沸扬扬。

3 p1 t* a$ j& k1 E- _7 [　　陶心芽不知道这消息怎麽传出来的，她就莫名其妙成了绯闻女主角，学校的
( k9 z8 R$ g* i& O6 f/ F千金小姐们是嫉妒得咬牙，而男生们全心碎了。
2 u! ~, h2 L3 I2 M+ X
　　他们的东方娃娃被抢走了，虽然对方是个老男人，可条件太好了，不谈那尊
贵的家世，单那俊美贵气的外表他们就输了。

) w& N* s2 [$ G  }) B$ m　　然后，这绯闻从学校传到上流社会，最后连八卦杂志都知道了。

3 E' x$ }' Y/ S8 S/ K　　名门贵公子恋上贫穷灰姑娘，这种有如童话故事般的爱情比什麽都引人注目，
0 S1 c5 k3 ~$ }4 w/ s& j尤其各门贵公子还有个传闻中交往以久的秘书女友。
% q' g' T/ |6 l6 {! c5 N9 W
4 g* f4 x9 v* R: d9 Z, E　　扑朔迷离的三角恋爱引人猜测，学校里有人酸说东方来的狐狸精手段真高，
失恋的人则哭泣他们的天使娃娃被拐了。

% [* R1 w# G# q3 |( b! L, T9 m　　短短一天，陶心芽就听到各种版本的八卦，让她这个当事人整个哭笑不得。

# U  ]+ q3 D1 W: R% G( s2 [4 m　　而最惊讶的是妮亚，她拉着陶心芽追问那些流传的事是不是真的？
$ L) S3 i9 _( e: M6 R1 |; J2 |- E
- Q6 j+ I0 Z  @8 V# i4 G8 D/ c" l　　陶心芽根本不知该怎麽说，其实她也不知道原聿让在想什麽，最后只能说耶
诞晚会她不能去了，她要去原家。

　　她知道妮亚有多期待这次的耶诞晚会，还一直帮她挑选男伴，估量着哪个男
/ C8 c( U  p9 C8 O' i1 |生合适。
$ P7 Y" \! K; `2 k3 f, k( K
　　听到陶心芽要去原家过耶诞，妮亚就尖叫了。
* n! L7 q2 Z4 e. g; {, {- ?
　　「哦！我的天，心心，那个原聿让真的在追你呀！我就说嘛，我家心心这麽
' z& M1 o( R3 W$ }& {8 n2 {: `可爱，哪个男人会不喜欢？耶诞晚会算什麽！那些臭小鬼哪比得上原聿让？不说
身家财产了，单那长相和气势就差多了。」
6 J8 z, j, t" @  ]0 H$ Y
( q( C6 w8 n# b. N　　原家耶！那可是豪门中的豪门，而原聿让更是多少女人爱慕的贵公子，虽然
结过婚，可那迷人魅力却一点都不减啊！
! i; c- V7 k& v
* F* v6 g  p$ I　　「你要去原家过耶诞？就穿这样？」妮亚瞪着陶心芽身上的黄色毛衣和牛仔
裙，绑成马尾的头发加上那张婴儿肥的娃娃脸，她有种快昏倒的感觉。

* \1 r9 f/ _5 [, q- R% l3 i+ J　　这种邻家妹妹风怎麽诱惑男人呀？
8 ~) C4 R$ i6 ], H
　　看不下去的妮亚打电话叫她专属的设计师过来，「对了，记得带几件当季流
" d3 R! J5 T  w3 ^* L- \行的洋装过来，不要太成熟的。」心心那张脸不适合成熟风！
6 M9 U- d5 T+ n5 H
5 }, W+ y" t2 E' n" U0 ~　　「身高约一五五，三围３２、２５、３６……对，幼儿体形，搭配的鞋子别
. |5 a( E' \2 p忘了，３５号鞋！」

  d- o, d, @5 `6 H! D　　然后不顾陶心芽的抗议，脱去她那身廉价的衣服，跟着赶来的设计师一同帮
她打扮。
* o- v  n' Y# Y+ A
0 H  p. M# ^% y' y　　最后，陶心芽迟到半小时，她慌慌张张地下楼，拿着粉色小提包，局促地站
在原聿让面前。

　　「对、对不起，我迟到了。」跑过来的她呼吸仍有点急。
$ h& @9 `9 y" ?
　　原聿让扬眉看着她，她戴着裸色的小毛帽，栗色的鬈发放下，身上罩着裸粉
色的双排立领斗蓬，穿着咖啡色的高跟长靴，小脸因奔跑而微红，水汪汪的眼睛，
* a; Y( ^, C0 ~+ A& P/ t5 N, S4 ]& u9 b涂上唇蜜的小嘴……
" o# L' Q- o0 c8 P3 x- q
　　这样的她，多了抹妩媚的女人味，介于少女和女人之间的稚涩蜜桃，很容易
0 O- k* ~1 Z+ |0 N$ [* `勾动男入采撷的慾望。

　　原聿让搂住她，低头吻住唇瓣。
! j, u) ~' e, }# Z/ e
8 u- `/ \1 N2 l+ {+ ], C# t0 c2 ?　　「嗯……」陶心芽轻哼，突来的吻让她来不及反应，嘴里嚐到熟悉的男人气
$ L3 N0 n% `/ {2 `息，炙热的舌尖扫弄唇瓣的每一寸，将涂着唇蜜的小嘴舔得乾乾净净，他才放开
9 C! y8 d1 R+ z1 b( e3 x# b她。

' s, j) O; M; g3 [　　「这样好多了。」看着轻喘的她，他又亲了小嘴几口，他就爱这样乾净的唇。
她的娇媚只要他看见就好！

　　手指抚着脸颊，满意小脸除了唇蜜外，没有擦上多余的蜜粉，她的皮肤本来
& K( E1 c2 t5 `, p1 e  A5 z! ^就好，不需要任何妆彩。

) n2 n& T# j2 Q( Z* v　　打开车门让她上车，原聿让进入驾驶座，踩动油门，一手转着方向盘，右手
仍握着她的手。

) x5 P3 a6 b/ x5 F4 _8 b$ K# h　　「谁帮你打扮的？」她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而且都是新的，他可不认为她
5 J2 u' Z9 v  b会特地为这天去买这身衣服。

$ K3 ^8 V& Y0 V' C　　「妮亚硬要我穿的，她还说我就是一身穷酸样，才会在学校被酸。」

6 R3 ~3 L, i$ E* Z/ h4 h3 D　　原聿让立即冷下脸。「谁酸你？」他的小公主岂能让人欺负？

5 Y% D1 W" _5 s4 c3 \- R  X　　陶心芽没发现他的不悦，仍不高兴地抱怨。「还不是因为你！不知为什麽，
学校里竟谣传说我是你女朋友……讨厌，不知是谁乱传的！」
. O! E9 }  s. s5 A6 [  ~
　　当然是他让人去传的，她是他的，他怎会给人觊觎的机会？那些臭小鬼最好
离她远一点。

: G) c* \' X% S" j　　不过她的话让他不高兴了，握着她的手收紧。「谣传？是谣传吗？」趁着红
灯，他停下车，冷眸看她。
; `& m2 {) q. h
' T! m$ t7 D$ U: B# }# y　　见他似乎生气了，陶心芽缩肩，垂眸不敢吭声。
7 R4 n! A) Q  F* R' L) F
　　原聿让轻哼，抓着她的手咬一口。
9 S+ R- h( m6 ?9 i& A
( |; `3 Y+ n( A  [8 _$ \2 q/ L　　「啊！」他咬得很用力，陶心芽疼得轻呼，想抽回手，他却不让。「陶心芽，
你说，你是我女朋友吗？」

　　「我、我……」陶心芽支吾，不知该怎麽回，眼角瞄见绿灯了，她急忙道：
. S5 S# `: b! W" \$ _「绿、绿灯了。」

) i4 j! J" j: q* a) C0 W　　谁知原聿让却不理，仍是执着地看着她，就是要她说出答案来。

, |7 b- n- M1 B. ?- R4 L　　后方的车子见前头的车不动，按下喇叭。

9 m5 n5 N; T$ i0 V  L, D: S　　陶心芽转头看到被挡在后面的车，喇叭声不断传出，还有人伸头大骂，她急
+ S: I' B8 X' @5 G了。「后面的车子在催了……」

5 Z4 ?) F$ z. d, g) b　　见他仍不理会，她无奈咬唇，又看见后面已经有人下车了，她赶紧道：「是！
  E5 S- o/ j+ B. {' U1 I: A我是你女朋友！快开车！」要是聿哥哥挡住马路的事上报，一定会影响他的名声
$ }' b4 X/ N/ i的。

　　看出她的焦急，原聿让眸光微闪，终于踩下油门。

; b0 U1 N* W/ r9 }1 B' J" E　　陶心芽松了口气，他将她的神情全看进眼里，唇角轻轻勾起。

9 Z6 j3 L7 \& T& W　　他的芽芽还是很关心他的。
* W/ _/ B! P2 |
! p& B* F1 T: T: l3 y　　到了原家，陈安梅看到陶心芽开心不已，就连原成鸿对这个开朗小丫头的到
来也很高兴。

5 i. ~7 n0 L7 ]' a5 S5 f　　陈安梅拉着陶心芽陪他们吃早餐，看到乾爹乾妈开心的模样，陶心芽觉得自
己来对了。
% b) d. J: v- \8 R& y
　　吃完早餐，陶心芽就被原聿让拉去装饰耶诞树。
6 o  ?! h1 T* e) ^! V; o
  {" ?5 p" X: }7 U　　脱下斗蓬的她穿着粉白高腰小洋装，飘逸的短裙，长袖口滚着白色蕾丝，娃
娃装的设计让小巧的胸部变得集中，收紧的腰身让娇小的个子变得修长，妮亚将
她打扮得美丽却又不失她原有的甜美。

- {0 i+ ]$ |' M. n  P　　装饰好下面，再来就是上面的部分，陶心芽踩上楼梯，然后惊觉自己穿着裙
子，她急忙往下瞧。
+ i) B( b; d  f
　　而站在下方递东西的男人也往上看，见她低下头而挑眉。「怎麽了？」

　　他还敢问她怎麽了？她就不信他没看到！

; e1 p3 _) J0 ?$ \2 i9 {& t　　陶心芽并拢双腿，压紧裙子，红着脸瞪他。

　　原聿让恍然大悟，安抚她。「放心，我不会让人接近这里的，不会有人看到
的。」

　　他就不是人吗？

　　「你给我转过身。」她羞恼怒嚷。

. \1 I- n- P2 A% x; g6 W　　他却是一脸无辜，「我转身的话，谁拿东西给你？」
- a2 x9 M) D7 p5 U
　　「叫莎莉过来！」莎莉是在原家待了很久的女佣，但陶心芽几次到原家都没
/ X4 u8 I" ^& P( h# f碰见莎莉，现在是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她没察觉不对，可是原聿让却清楚知道
0 Y2 G" _- z6 p她露馅了。
; n/ Y/ I5 n( }0 i( l
& T- Y9 \% x, u* c8 M2 U% ^　　可他没拆穿她，仍是逗她。「不要，我要亲自帮你服务。」
. {- _6 u, @6 ?
/ o8 X# I4 N3 t5 K- o3 a　　「原聿让！」陶心芽气得跺脚，气红脸的模样却一点都没有杀伤力，反而可
爱到不行。

　　原聿让笑了。

% R# [4 `' C+ _! g# @/ U0 X% s　　「你还笑？不准笑！」

8 L2 n* k1 |" W) d, A  c! i　　而在客厅看着两人打闹的原家两老，互看一眼，尽是讶异。
1 x. |! ~7 D1 f, q! e0 U1 h0 d
　　他们有许久没见儿子这麽开心了！

　　「老爷，你说阿让他会不会……」陈安梅担忧地看着丈夫。
3 M0 {3 T' K0 D3 i! [
　　原成鸿吸着菸斗，拍着妻子的手，让她别多想。「不会的，小丫头跟阿让的
年纪差那麽多。」
% l" Z# z8 d" b6 H
　　「可是上次阿让却让丫头住心心的房间。」自从心心去世后，儿子就不许别
人动心心的房间，就算佣人进去整理，也不能擅自动房里的任何摆饰，一切都要
( N- @- R5 J0 F1 x! E保持原样。

　　但上次阿让却误小丫头睡心心的房间，这让她和丈夫讶异极了，现在又看阿
, |: e$ O+ k  d4 ^5 {: u  N0 m让对丫头的态度，这耶诞树阿让只许让心心碰，现在却让丫头装饰……这教她怎
能不多想？

- y; W& d6 f- X　　「也许是因为丫头的名字跟心心一样的关系，而且丫头又那麽讨人喜欢，可
能阿让把丫头当心心了。」
( E* }% \/ u# p
　　听到丈夫的话，陈安梅更担心了。
$ n. l' L0 }! e
# ?$ D, [7 M9 ~# B8 w　　「丫头可不是心心，而且伊莲娜怎麽办？她等儿子那麽多年了！不行，我要
5 [% Q9 Q) ^4 S. w+ c跟儿子谈一下。」说着陈安梅就要起身。
8 ~& _: K2 v" X% Q9 q
　　原成鸿拉住妻子。「别忙，要说晚点再说，难得儿子这麽开心，别破坏现在
7 f* F$ J/ \9 \. L, _的气氛。」

& F9 d/ F. {' Y2 Z　　陈安梅看着吵闹的两人，真的，好久没看见儿子脸上的笑了，自从心心去世
后……
% \, Z# u- Y1 {/ R% g
9 B: O& R3 z3 N( l　　　　　　　　　　　　　　　　第八章

" \1 Y9 t- f& z　　一千四百六十天。
1 d9 `/ B1 S8 s, K- s- K. F1 a
0 J1 v: I$ C) Y( n' p  r9 Z　　第四年，还剩下三百六十五天，快了，聿哥哥，芽芽就快放手了。
/ J, n3 X; C( {& m. v
　　到时，我会笑着离开的。
8 S/ t: C; \# m) ]) Y- A, J
　　好不容易装饰好耶诞树，天也快黑了。
6 B1 a8 u6 b! B3 e3 O
　　看着闪亮亮的耶诞树，陶心芽双手合掌，喜欢极了。
0 c0 M$ z- Z. a
　　「心芽！」
: ?* \+ O- M* |( m3 {
　　「嗯？」她笑着转头。

: D# p4 J' c+ {9 ]# g. j/ C　　咔嚓一声，原聿让用手机拍下她——以前当她装饰好耶诞树时，他都会帮她
5 Y- c! ~% a0 D0 ^6 @/ l/ r和耶诞树合影。

# Z( I& z2 `, L& v! N5 D0 b) I( z　　陶心芽脸上的笑微僵。

　　原聿让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摇头说：「你的脸好圆。」这话轻易打散陶心芽
心里升起的惊愕。
  {) k: I$ D5 S/ T3 I8 k+ ]3 w& H
　　她扑上前，要抢他手机。「删掉！」她就是讨厌自己这张肉肉脸。
$ L; y( q3 F$ @! c
( t# z7 C% g# N9 B& `　　原聿让仗着身高将手机拿高，手臂搂住自动投怀送抱的她，「来，我们合照
一张。」
% Z6 O" E8 [; @) t* }
$ A) k8 i$ P2 `$ U* @5 E. r　　「不要！手机给我！」陶心芽跳着，就是抢不到手机，「把那张照片删掉！」
5 I" b" }9 V5 z9 g% {4 O
! V; N6 W8 U3 H8 x- V! c　　「不要，我要拿来当手机桌布。」

　　「不行！」

　　「咳咳……少爷，打扰了。」罗伊适时地轻咳一声。「海尔少爷和伊莲娜小
& O  x8 q: v7 w1 ?/ M5 W姐来了。」

　　两人停下动作，望向门口。
9 R$ e( _$ T# L& I5 n
4 u0 s9 S% g" q　　海尔讶异地看着两人，而伊莲娜的神情微冷。
' k$ J. s9 r1 _# C' n# v+ {
) ~0 q8 T+ ^5 ^　　「海尔？」看到海尔，陈安梅又惊又喜，她从小看到大、当作自己亲生儿子
的海尔竟然来了。

　　自从心心过世后，他就和原家断绝往来了。

　　「嗨，乾妈，你还是一样年轻又漂亮。」海尔走到陈安梅身边，弯身在她脸
上亲一下。

　　「臭小子！这么久没来看乾妈，乾妈还以为你不要乾妈了。」陈安梅用力捶
打海尔的胸膛，眼眶隐隐含泪。

　　「哪有，乾妈你可别哭。」海尔惊慌嚷着。「我可不想被乾爹揍，乾爹，乾
妈哭可不是我害的。」他抬头向原成鸿喊冤。

　　原成鸿轻哼，向来严肃的脸也笑了。「还不进来！」
! B, x- L! Y* i; [. l
　　「对对，晚饭都准备好了，这菜可是我亲手做的，海尔你要多吃点。」陈安
2 A' i- ^1 [3 g) N! x- l5 _' ^* J梅拉着乾儿子的手。

　　「哇！好久没吃乾妈做的菜了，我可要多吃几碗。」海尔夸张地喳呼。
* ?. w9 g: l% C2 `$ G5 A
　　陈安梅被他逗笑了，不忘拉着伊莲娜。「伊莲娜，欢迎你来，别客气，就当
自己家一样。」
7 u1 [; n# Q8 D) T$ ~& G
　　「谢谢梅姨。」伊莲娜微笑。

　　一行人往饭厅走去，陶心芽一直偷瞄着海尔，坐到餐桌上时，海尔正好坐在
2 O5 ]8 j1 E% C3 k她对面。

2 }( Y+ L, h; M% a+ D8 _7 m8 u# |　　而原聿让则坐在她旁边，他对面是伊莲娜。

8 r  a3 Y' q; c　　陈安梅不安地看着儿子，原成鸿轻拉着妻子，暗暗对她摇头。
, o0 Z* m" e6 M4 v% O; ]& S
1 m, M3 q  W+ ~　　发现气氛有点怪，海尔率先打破沉默。「哇！是中国菜耶！我好久没吃中式
9 a' t$ O5 ]6 {& F, l0 Y的菜了，超怀念乾妈的手艺的。」

4 E& `: L1 b& Z5 J6 v　　陈安梅笑了，夹了块糖醋排骨给海尔。「喜欢就多吃点，乾妈可是准备很多，
/ }  P6 E) E$ [/ H4 E伊莲娜，你也吃。」她也夹了块牛肉给伊莲娜。
6 n4 M7 C( [7 i+ D
　　「陶心芽，别挑食。」原聿让不高兴地看着被陶心芽挑到小盘子的青椒。
5 `+ @6 g4 Q- f: \3 [
　　听到原聿让说出的名字，伊莲娜手里的筷子掉了，她惊讶地看着原聿让。
, X+ p0 Y2 V4 f- N「聿，你刚刚叫贝拉什麽？」
2 ]$ D7 G" I% v. k/ J# w
　　「陶心芽。」原聿让淡淡说着，「她的中文名字是陶心芽。」

　　怎麽会……伊莲娜错愕地看着陶心芽。
3 z1 d/ ^4 k. `  r: e* x
　　「呵，伊莲娜你吓到了吧？我刚听到时也吓到，没想到会有人跟心心的名字
+ Q7 k5 S1 [. V$ G8 U" \一样，不过心心终究已经死了，她不是心心。」海尔笑着看向原聿让，「阿让，
. b/ H( d! V; t/ Q6 ~你说对不对？」

0 }, P' I7 {% r& {0 J. x　　原聿让没有生气，他轻揉着陶心芽的头，微笑不语。
1 ~! D) z# Q% G; L& n7 o; }5 \
, K6 g& \/ @, i" O- N3 v* }　　陶心芽则紧张地看着两人，「你们别吵架呀！」刚刚不是好好的吗？怎麽突
8 ^# g$ q# P# G3 p3 ?) D然起冲突了。
( f: h5 J+ q3 P
4 Z+ [! r3 k! R& X7 N. X! D　　看到陶心芽担心的模样，海尔微愣。想到以前他和原聿让起争执的时候，心
' ~0 K+ B1 X  m7 W, n, P& W* \* {8 B心就是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们两人，嚷着要他们别吵架。
" K5 A. e. m5 g; B$ s& Q$ S' f7 ?3 {
　　「心心，别怕，哥哥没和阿让吵架。」这话不由得脱口而出，海尔随即错愕，
/ t0 y) y& V8 x! }2 _" o他尴尬地挤出笑容。「抱歉。」

　　陈安梅赶紧出声，让佣人拿双乾净的筷子给伊莲娜。「好了好了，快吃饭，
" w9 v/ t0 O/ U) Y菜都快凉了。」

: A1 P5 h7 ]+ q0 Z1 j/ p7 g　　众人继续用餐，只是餐桌上却是一片沉默。
) m1 l4 l3 O# u& W& P
  \5 e! l  E& o, }/ j' P　　陶心芽觑着众人，受不了这样寂静的气氛，今天下是耶诞节吗？

　　她抬头朝一旁的罗伊道：「罗伊，可以麻烦你帮我拿包包过来吗？」
% M0 ~2 A* y$ Y3 ]$ b# e2 f
8 D- {) S5 Z$ e1 F0 j6 h　　「好的，小姐。」罗伊尽责地弯身，拿她的包包给她。
; P) F6 g1 S1 a/ `3 |# T
　　「谢谢。」陶心芽对罗伊微笑，从包包里拿出一个小礼盒给罗伊。「罗伊，
1 w' Z" _0 S$ ~) k. y  u7 S5 Q/ L# X这给你，耶诞快乐。」
0 G' P# u- e% _/ k
　　罗伊愣了愣，伸手接过礼物。「谢谢小姐……我可以拆开来看吗？」

1 n9 h8 u6 n5 [4 \　　「当然可以，不过不是很贵的东西。」陶心芽很不好意思，她现在很穷，实
! G* e) {: {. Q5 \( Q- K& \7 X2 r* }在买不起太好的东西。
8 G) N+ x- I# l  J, S
　　罗伊打开一看，是个穿黑色西装的荷兰娃娃，乍看之下跟罗伊长得颇像，罗
伊笑了，朝陶心芽行礼。「谢谢小姐，我很喜欢。」
! ?% x; X- _, P) A) Y1 w* r# C2 I/ J
: [% I  t/ L" v1 L2 O: x　　听到罗伊说喜欢，陶心芽笑眯了眼，再拿一个包装好的礼盒给陈安梅。「梅
姨，这是你和鸿叔叔的。」

　　陈安梅和丈夫互看一眼，陈安梅打开礼物，拿出两条同样的米色围巾，下面
# u( F5 Z8 T. R还有两个爱心。
- L) d. c7 l9 X. g$ n; I4 }
　　「这可是情人围巾哦！」陶心芽说着。「梅姨和鸿叔叔散步时可以围着一起
, M: J. X% [4 ~. }. J1 \7 a5 X# m出去哦！」
; ?# C7 L0 Q1 Q" d' \; M* S/ Q
　　陈安梅红着脸，瞪了她一眼。「小丫头，我和你鸿叔叔都什麽年纪了！」不
4 V. Z3 r2 h/ X7 Y# ?8 q6 ]8 Y& K过脸上的笑容说明她很喜欢。

; F4 O7 G  z0 B. ^2 h　　「怎麽？你嫌我老了？」原成鸿不满了，深情地看着妻子，「可在我眼里，
# a+ z/ L3 x. c' G; v你还是像我当初认识你一样美丽，丫头，你梅姨可是鸿叔叔打败一堆情敌辛苦娶
到手的。」他朝陶心芽炫耀。
+ H% i  S$ Y1 e5 v4 D' V% C
7 L4 `: x# g: T　　「你在孩子面前胡说什麽呀！」陈安梅害羞地打着丈夫，虽然已五十多岁，
: o1 b7 w7 Z# ]; E可羞涩的模样却仍美丽动人，让原成鸿看得呵呵笑。
3 I9 U+ R. F7 J4 @; Z4 N
　　顿时，饭厅里的沉闷一扫而空，海尔蓄意朝陈安梅打趣，捧着胸口做出着迷
" L: a- m: j5 c- i" w模样。
! g0 K& D7 F; N6 J. ^" S* |
　　「哦……乾妈，你脸红的模样美到让我心脏怦怦跳，难怪乾爹爱你数十年都
( h6 q2 c  }3 ~; |0 o) A" O, ]8 v不变。」
9 D/ d; Q' s1 S/ q" Y- S/ o$ n/ c& e
- A( C/ B9 V2 l6 W: ?, ]　　然后惹来陈安梅的捏打，海尔痛得直哇哇叫。

& R0 {& J& C* m' L& ~　　在笑闹时，原聿让朝陶心芽伸手，毫不客气地讨取。「我的礼物呢？」
+ ^, W( j) t6 n! p+ t
; X$ _9 A" @$ h% [0 F　　陶心芽白他一眼，拿出礼物给他。「喏！」

　　原聿让打开一看，是黑色的针织手套，他摸着手套，俊庞笑得温柔。「谢谢。」
1 w' ~+ J3 G* Y1 k9 U* u' R! g见她眼神犹豫地瞄着海尔，他挑眉，故意看她的包包。
1 p5 n$ B0 z9 Y5 @# K1 a9 y
8 p9 e5 ^- W2 g& v$ [. \$ |; O　　「咦？你包包里还有个礼物，要给谁？不会是要给我两份礼物吧？」
* y- m9 N$ u0 _6 H0 F# h
. l3 {% }' z. Z" F　　说着，他就要拿出她包包里的礼物。
4 |, W# L8 n/ a7 g
　　「才不是要给你的！」陶心芽赶忙护着，紧急之下脱口而出。「这是要给海
4 s! B5 s+ @& [/ `) e5 p尔先生的！」
7 u; ~: D5 J( N
　　海尔讶异。「我也有？」
( S, r9 L: m5 A; h3 M
　　陶心芽咬着唇，忿忿地瞪原聿让一眼。她看着哥哥，微抖着手将礼物拿给他。

% d  H' N( W9 k$ K* y5 c7 B　　海尔接过礼物，拆开一看，是墨绿色的手套，正好是他喜欢的颜色，看着跟
" V1 }4 x9 F# R; x$ k5 S, @3 i! {妹妹同姓名的女孩，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妹妹。「谢谢，心心，我很喜欢。」
2 l+ w0 {7 _% U+ b9 [0 ~. I
　　陶心芽低下头，极力忍住眼里的泪。「不客气，我才要谢谢你上次送我的牛
奶糖，很好吃。」
$ }7 [7 v1 z% C8 S
( G& o4 \& E: ?2 M3 \　　他送她的牛奶糖……海尔看向某人，那牛奶糖明明是某人闯进他家，连问都
/ F; i- m. E& s) M/ }不问一声就拿走的，原来是要送给这个小丫头。
0 v' u1 G8 G# d/ ~
　　海尔看着好友，原聿让看着小丫头的眼里是毫不隐藏的疼爱，他不由得看向
伊莲娜，心里起了担忧。

! L& }+ C; @% k  p　　原聿让到底在想什麽？

% L8 Z- @: X! S9 w. r/ H5 Z. B　　趁着用完餐的时候，海尔拉着原聿让到阳台，直接开口问：「阿让，你跟那
个小丫头是怎麽回事？」
8 [7 V6 e' h" U. C- Z( P& ^: x
6 {- _' D2 C+ l& g8 e　　原聿让从怀里拿出菸，拿出一根给海尔。
  @8 X( I8 V: @* x) d
　　海尔伸手接过，自己拿出打火机点燃，抽了一口，再将打火机丢给原聿让。
$ B5 u' i. u+ X" m: D( h2 o5 h
' g) p! e& N0 V- h  U; r( m　　原聿让把玩着打火机，没点燃菸，只是咬着。「这打火机是芽芽送你的。」

　　「嗯，别想我会把它给你。」心心去世后，原聿让曾想抢走他的打火机，海
5 S) z: F/ ]: g( S4 e4 M尔怎麽肯？他妹妹的东西别人别想拿去分毫，尤其是眼前的男人！当初，他可是
恨原聿让入骨。
4 ^: Q  ^! ?  P, {6 ~  L' s
　　「呵！」原聿让轻笑，「海尔，我和伊莲娜是不可能的。」

　　海尔皱眉。「因为那女孩？阿让，那只是个小丫头，她怎麽比得上伊莲娜？
$ I$ ]( a$ Z) N, |( s  L8 Z你不是爱伊莲娜吗？她等你那麽久，你甚至因为她冷落心心……」

8 i" S/ B' L+ @+ y! G2 \& N　　「我冷落芽芽不是因为伊莲娜，而是因为她的背叛。」原聿让点燃嘴里的菸，
$ k) _, w& K9 i  r& S1 U6 i' z轻吐一口菸雾。「海尔，你了解我的个性，你知道我最痛恨被人威胁逼迫，而芽
芽却犯了我的底线。」
$ a* d* D$ ?, ?' ]3 H6 Y' F6 j
6 a; L" A( d- m3 H5 \# u, g# O　　「我知道，那是心心的错。」他不也是因为这个，而和妹妹扯破脸，从此不
: }; e( o1 m/ e3 K' a( @再联络？「你不需要为心心的死愧疚……」
/ ?- b& j  L) o
! D5 U: D( f0 h9 h, S% X　　「不是愧疚。」原聿让打断他的话。「从来就不是。」
# d* v, |+ z) n$ n: J9 o, D
9 B- v; v; L/ ]- w2 y3 A　　海尔惊讶，看着好友脸上的表情，他瞬间领悟。「难道你……怎麽可能？可
9 L2 O8 s$ {' K2 ?8 i3 {8 ?% C, r你当初对心心……」

　　原聿让苦笑，「芽芽死了，我才知道我爱她，可是来不及了……海尔，我和
9 N/ r' ^3 z! R* [. j伊莲娜早结束了，早在当初说分手的时候就结束了。」

0 O$ \7 A: f% A2 ?0 d8 m　　「可是伊莲娜她还爱你！而心心已经死了……那个小丫头不是心心！」她们
只是姓名一样而已。
' q5 h7 Z: T" y- r( ]% X2 g, Z" R
( q$ e! v, [6 v: I/ m( b　　原聿让无法向海尔解释，他只能拍着海尔的肩膀，「海尔，芽芽比你勇敢多
- L* I. h7 g; k2 Z# X* ?$ C- O了。」

　　「你说什麽？」

$ F6 ]7 R7 J, k$ N　　「至少她敢追求。」虽然方法错误。

　　海尔惊愕地看着原聿让，原聿让笑了，将打火机还给他。

0 H; |- J/ T' }& a/ {) B　　「你不说，我就当作不知道，不过这麽多年过去了，你却还是没行动。」
. ?0 z9 h1 g4 s- S' e/ P
　　他摇头，再次拍着海尔的肩，「海尔，爱情可是经不起等待的。」
/ c+ S" [" }0 U6 F& q
" w* E; m+ I# O- q　　说完这些，他走出阳台，却见伊莲娜就站在窗帘后方。
. o' T6 d$ ~! J/ C" C
　　「伊莲娜！」海尔也看到她了，她苍白的脸色让他担心。「你一直站在那里？」
* [, T) y; k% l# C, `& h那他和阿让的话……

0 J3 W* A( P; G- z& z! I2 j& P* r　　伊莲娜挺直背脊，看着原聿让。「我们聊聊吧！」
, Z$ c+ L4 \; ?- f6 O9 n
　　伊莲娜看着典雅别致的庭园，想到当初她被原聿让带回原家，就是站在这庭
园，他牵着她的手，向他的家人宣布说，她是他的女朋友。
7 u; h! g/ _9 k  b
　　那时的她自信大方地站在他身边，两人相视而笑，多少甜蜜在其中，直到一
( P2 T7 a3 k' b+ m0 p( s抹身影推开她，张手抱住原聿让。

+ f+ Z- T( K2 d6 [( c) Q　　「聿哥哥？你怎麽交女朋友了？那我呢？芽芽怎麽办？」女孩边说边瞪着她，
6 @  B  `4 g8 f/ \/ ^, k一举一动尽是浓浓的占有慾.

" |1 y) C5 Y1 o" w: J) M. A( W　　她讶异女孩任性无礼的举动，可更让她惊讶的是原聿让疼爱放纵的笑容。

　　他摸着女孩的头，宠溺地道：「傻丫头，你当然还是聿哥哥的芽芽，多个人
疼你不好吗？」

6 Y, M& k- D6 [6 Y7 U; s0 _4 {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陶心芽任性地嚷着，「我只要聿哥哥，才不要别
人！」

1 P9 o( m/ T3 i/ e; r* z# Q　　从此，便视伊莲娜为敌。
, f) [+ L4 I* o% F  T; A
+ [2 I3 r& R! h9 h0 k' S　　对那个骄纵的女孩，伊莲娜没有任何好感，原聿让说她只是个小女孩，长大
6 _; y  B, C  p+ p/ r就会懂事了。
) \+ c5 z. X( P' b- [! O
　　可她知道那女孩是以女人的眼神看着他，那让她难以将女孩当成不懂事的孩
4 P9 b$ _1 `$ f( w/ A子。

　　她和原聿让在一起的时候，女孩总会有意地破坏，找着各种藉口要原聿让赶
: Y" ]$ x2 B6 Y' w- ?7 r列她身边，而原聿让总是忍让，有时对女孩过分的任性会生气，可总不会气太久，
只要女孩一放软姿态，对他道歉撒娇，他就心软了。
! E3 g8 O7 h# J- Q2 J
  @8 \6 E6 I+ w/ N) {& x' y" g　　伊莲娜从没看过原聿让这麽对待任何女人，连对她也没有，他们的爱是理智
的，她向来独立自主，对原聿让从不任性，也不撒娇。
' _2 C6 l( m, N! b- U4 t
/ v0 U, g- Y. X) h& W　　因此，在原聿让提分手时，她就算愤怒，却也不放下姿态恳求；但她毕竟爱
. G( J3 \* M$ C- A1 X" t他，最后她还是舍不得放弃，执意跟在他身边。

　　他们仍是朋友……也仅仅是朋友。
% _  ]' |! p2 d) x7 n7 L
　　她抬头望着天空，轻轻开口。「我记得我们原本是要在这个庭园订婚的。」
( @8 W5 g' b# \7 z0 w
　　原聿让站在她身后，没有接话。

( t, J/ r) z; K) b! T　　「那时，听到你的求婚时，我真的很快乐，我以为我等待的幸福终于到来，
) k1 M6 o; d2 U8 C) I没想到……」她笑，许久才问：「你爱过我吗？」
3 F3 {2 S6 }  q6 h7 Y& _$ g$ Z1 Z
　　「爱过。」不然当初也不会跟她求婚。
$ @/ j3 [" m6 \9 G
　　她知道，知道他爱过她，只是……「只是……更爱她是不是？」他不知道，
0 G8 t0 B) _& J% f# d" X可她却看得清清楚楚。
* A4 }9 t7 {9 g" A* K; c! Z
8 Q9 ~3 m- ^" {# r0 k4 B　　对那个任性骄恣的女孩，他是百般的纵容，无尽的宠溺，将她捧在手心上呵
疼着。
, T3 X, L) x  y, A* H- H# b7 C
　　他看女孩的眼神是那麽温柔，仿佛女孩是独一无二的珍宝，而他，从没用那
" I2 r* _- m& k- E种眼神看过她。

　　只是，她一直没说破。
8 B; N) ~5 u- q* R
! X0 L9 {' z, {, ~) m　　她当作什麽都不知道，可最后她希望的幸福仍因那女孩而消失，她不甘心，
凭什麽那女孩可以拥有一切？

$ ?$ ^9 N1 e6 d' m　　所以，她要将原聿让夺回来！
- v& `8 d7 p# `
　　可最后女孩走了，她永远夺不回原聿让，一个心死的人，她要怎麽夺？

　　在陶心芽走的这两年，原聿让像是也跟着她离开了，起初几个月，他天天喝
- t1 a2 s3 d3 C6 _得烂醉，满口叫着女孩的名字。

* x$ S1 |8 ]1 S, P% D# {5 Y　　后来振作了，却是拚命工作，不让自己有一丝空暇，他的菸瘾愈来愈大，睡
; i; W9 v% r' x" l, u9 `眠的时候愈来愈短，他丝毫不顾自己的身体，像在慢性自杀。
: u1 [. N/ g4 n
7 B+ P, q3 h/ N: M7 I* ^2 E6 y　　而她，统统看在眼里。

* ?% X1 y8 ]( k: Z) J0 \　　「对不起。」身后传来原聿让的道歉。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没欠我什麽，就如你说的，我们的爱情早在分手那
刻就消失不在了。」她只是不甘心，才会执意等待，其实心里何尝不知他们早已
回不到过去？

　　饱们已不再如当年般单纯，他们的心里都有了疙瘩。
& s% j, b- a3 H5 j) z) R5 l
, p/ S6 ~( z. A! Y　　「那个东方女孩不是陶心芽。」可是，他却在女孩面前笑得那般开心，她许
( w/ @# j  ], J% x久没见他这麽快乐了。「别把人家当代替品。」

　　「我知道。」

7 |5 I' S: A$ d6 D, |' F3 h　　「我不会辞职的。」

　　这原聿让不意外，她从不会让私事影响公事，这是她的骄傲。「公事上没有
- b4 q* P3 d0 m2 l3 T; m你，我会很烦恼的。」
* _' A/ h* F7 O  r: u' f* U
+ m8 V9 O, u/ m7 l* J$ A. ]( Y　　伊莲娜轻哼，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能干对他有多重要。「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然后，她听到离开的脚步声。

　　一直隐忍的泪水终于落下，她的骄傲不许她在人前脆弱，可此刻她再也忍不
住，捂着脸，她痛哭失声。

　　她是真的爱他，只是他已不属于她，在这场爱情中她一直是个配角。
9 Q1 a. s( b7 \/ v/ i: h& x
# c3 |- D6 s  C: r, Q8 u- H# P* R　　　　　　　　　　　　一条手帕递到她面前——

4 V/ w) q% W6 w8 l  e7 Z/ V　　海尔站在她面前，心疼地看着她。

& s' |/ G, L" `1 g) @2 w　　「呵！」她轻笑，抹去脸上的泪。「被你看到我的丑态了。」

8 _6 v! {. C9 ]$ L% N# h　　「没关系，你想哭就哭。」

! N' m  t5 [/ h' `　　温柔的话逼出她的泪，她扑进海尔怀里，呜咽痛哭。

; O* R& y, J6 N; Q+ t  s6 ]1 w; V( [　　海尔轻轻拥着她，拥着这个自己爱了很久的女人。
: c& t3 u3 E- ?' e4 `' ~
/ B. H! n( n5 n) p( n, d　　原聿让站在树后，因为担心伊莲娜，他没有离开，不过看到海尔出现后，他
# g, n8 u. R1 {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却见母亲就站在身后。

　　他没说话，跟着母亲来到书房，而原成鸿也在书房等他。
3 G  [8 x+ d1 E" l5 |6 l. M# x
1 Q" S9 I( B" X' U8 n. H& w. ~　　原聿让神色不变。
, h- Z. q: M% e7 _
　　陈安梅看着儿子，直言道：「阿让，我不会让你跟心丫头在一起。」

, l. f* x( p' s% X. {　　陶心芽晚上被留下过夜，这次睡的不是她以前在原家的房间，而是客房。

: l2 J8 ?4 _$ C2 x2 ~, I6 @　　她敏感地察觉氛围不太对。
" r8 i5 u# @* y6 U
　　首先是伊莲娜的眼睛是红的，好像哭过了，而乾爹乾妈的脸色都不好看，哥
9 Z: A7 x/ J* i& c) K5 E+ d哥看着她的眼神怪怪的，而聿哥哥也冷冰冰的。
4 B1 K  d8 ~# v
　　是发生什麽事了吗？
4 A) M/ \# `, q2 @6 Q0 u
, Y2 U6 x( G5 O　　陶心芽疑惑不解，却也不敢多问。乾妈带她到客房，看她的眼神欲言又止，
8 Q) t/ \( f5 I5 W: ~; J最后什麽都没说，要她早点睡就离开了。
: w. m9 M4 U. a5 T# z
　　难道众人的不对劲跟她有关？
3 z4 @8 l% `2 A
5 Q. z% O$ c: S1 Q　　陶心芽皱眉思索，却想不出所以然来，结果害她晚上也睡不好，最后口渴醒
0 o' y! a7 ~, ^3 n1 Q来。
/ z. \* ^1 T# W8 k
　　下床趿着拖鞋，她要到厨房倒水喝，经过书房时却见书房门半开着，里头流
曳出灯光。

　　谁这麽晚还没睡？
$ e& e# C( A& K# H) X# g, m2 }% f5 v
　　陶心芽探头一瞧，却见原聿让坐在书桌后方，他抽着菸，桌上放着威士忌和
酒杯，而威士忌瓶已空了一半。
9 ?4 y1 }% f9 ]' T% y
* `1 {. X' s% g3 o% T; E- E" h' j: H　　她皱眉，而原聿让也发现她了。
& i8 W, O  K0 K" X6 L
& E6 x7 ~, `9 y+ l* ~　　他捻熄菸。「这麽晚还不睡？」
/ K. H7 k( ~( w/ G1 r
　　幽暗的灯光让陶心芽看不清他脸上表情，只是从低沉的声音里，她能感觉到
他心情似乎不好。
+ F; K% k# v( h& [" C
8 y5 _& O0 x  s  z, M" M, r' B　　她忍不住关心。「你怎麽了？」

6 S% f/ U3 s/ @7 O  Z0 Z5 H　　原聿让没回答，仅是看着站在门口的她，在寂然的夜里，她像个天使。

　　「过来。」

　　陶心芽犹豫了下，走进书房，来到书桌前，这才发现他只穿着浴袍，她停下
脚步。

2 x/ G( g: n0 E9 c9 i　　原聿让伸手将她拉进怀里，手臂搂着她的腰，将脸埋进雪白颈项，轻嗅着她
的体香。

( H+ f6 f3 p( |- ^6 E6 ~3 g　　陶心芽本想推开他，可他的动作又让她不忍心，这样的聿哥哥她第一次看到。
  {9 ?8 w( `0 a8 I! Q4 x「发生什麽事了？」

* l/ ~/ |+ P$ W8 J! f% \　　原聿让闭上眼，将怀里的她搂得更紧，脑海想着跟父母在书房中的对谈。
! b) `' ^' p$ f5 e
& C+ n  o* T$ @/ s& b2 M8 W6 _　　「阿让，任何女人都行，可是心丫头不行。」
( K& ?9 @! q( _: s$ d: i# |5 a- j
　　「为什麽？」原聿让看着母亲。
4 t/ |% B3 ]$ C; C2 m' a
　　「心丫头还小，而且……她不是心心。」儿子已经辜负两个女人，她不能让
心丫头也成为其中一个。

　　她是！她是芽芽！
/ Z! n  B: A, S
　　「我知道你把心丫头当成心心。」陈安梅了解儿子，从儿子的眼神她知道他
* L& D2 H- w" W- G" J在想什麽。「可她不是，心心已经死了，心丫头不是代替品，别把她当成心心的
( D3 M% w( l3 A8 h% |' ?幻影！」
# A. i; w$ z& A7 H
　　幻影？她不是！她绝对不是幻影！
0 r5 L9 k" e6 b; s- ~5 ?6 c% ]
　　「儿子，你妈说的对，心丫头不适合你……」
# R0 r. `* B# f- b
- \: a4 l. Z4 ]$ V: c" H% o: G　　「那谁适合？伊莲娜吗？」他看着父母，冷声道：「当年我要娶伊莲娜，也
是你们阻止，是妈拿身体健康威胁我，你们要我娶芽芽，我娶了，结果呢？现在，
你们又说心芽不适合我，说我把她当成芽芽的幻影，你们又怎麽知道她是幻影？
$ a7 X  \% N6 r! \: W- L# k而不是……」

　　剩下的话他咬牙忍住。「总之，我的情事我自己会处理。」说完这些，不理
会父母有何表情，他转身离开。

　　他是第一次这麽对父母说话，他知道他们会有多难过，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

4 b6 z/ I' r6 ]1 ?, \; [　　幻影？她怎会是幻影？她明明就在他怀里。
) R4 }/ ~. V$ C" y9 W
　　原聿让锁紧怀里的香软，就怕怀里的她会消失，会像母亲说的一样，是他幻
想出来的。

& n7 b3 E2 Q0 ?　　陶心芽担心地看着他，小手轻抚着他的手臂。「聿……原先生，你怎麽了？
3 g. e* I) w% V" k' ]心情不好吗？」
+ P) X7 h  o. Y, O  ?# E% d! ~
　　「心芽……你是真的吧？」他低低地问，声音里有着隐藏的不安。
6 y6 J1 X1 p2 x# V
7 r$ b. h/ p7 Z6 k　　陶心芽微怔，「什麽？」她不懂他的意思。

　　「你是真的……不是我的梦吧？」他轻蹭着雪颈，贪婪地吻着她身上的香味，
是芽芽的香味。
* K7 q8 F/ _- l  z& g4 t' @( B$ [
# g% p( D0 G5 Z　　梦？陶心芽皱眉，「原先生，你喝醉了吗？」才会说这些奇怪的话。

　　醉……原聿让抬头看着她，眼前这张稚嫩的脸不是他的芽芽，可是凝视他的
& s( E5 \/ y# r6 q眼神却是一样——纯粹且充满信任。
  G( x2 Y9 t5 N, C# p  \
7 V: N, ?+ R! |0 ?　　若是醉了也好，他不想醒。
+ C- n& S1 v' n+ y
　　可是原聿让知道自己没醉，怀里的她是真实的——他要她是真实的！
) m& W) o& K' I7 q5 s- p/ l
　　「心芽……我的心芽……」手掌摸着小脸，他慢慢地靠近她，望着她的眼隐
藏着微颤的卑微渴望，急欲寻找一丝安慰地、轻轻地吻住她。
8 \" ^/ ]; X1 o" ?; L; E1 U/ T
2 B, h4 F8 T8 k! O* V( k　　她不是幻影，不是……
, m8 K" s6 e* j1 C6 x
" V) S0 q) c' m, C* I/ I/ F　　　　　　　　　　　　　　　　第九章

　　一千七百九十五天。
: {+ b: u$ a' l8 `0 d
　　看着手上的离婚协议书，握着笔的手用力抖着，闭上眼，放下手上的笔，我
' J8 Y- k& u8 g* |. F告诉自己。
  i1 h" ^" z6 k( C8 h5 }
　　还剩一个月……
# u4 k8 L7 ~- s2 W
. A# Q/ F7 o, {　　聿哥哥，怎麽辨？放手真的好难……
# R* z+ w4 Q- H. U1 ?
) L& l( g2 L* O! d) Y) h1 w9 P: d, a　　陶心芽无法推开他，在唇贴上的那时，她感觉到他的颤抖，而他看她的眼神
仿佛流露着害怕与哀伤，这让她的心顿时软下。
% u; j- `0 Q9 y) m
　　或许女人总是无法抗拒难得悲伤脆弱的男人，而她更是没见过这样子的他。
, a/ w* V2 r% d" M1 [& [他在她眼里总是优雅沉稳，没有任何事能难倒他，是发生什麽事了，让他露出这
5 V3 @; h' O- y* C: ~' Z/ ?般神情？
  c- Q0 b% ]0 e
* [4 F. Y1 n; X0 A/ t6 C　　「心芽、心芽……」他轻哺着她的名字。密密轻吮着唇瓣，舌尖来回描绘轻
舔，然后探入微启的小嘴，轻柔的吻转深，狂风般地舔过颊边嫩肉，找到那抹丁
0 d0 {% l7 }2 `) c$ H5 X! J香后，就是霸道的占有。

4 G; ^5 v( q! g3 ]$ q  W　　转为激烈的吻让陶心芽闷哼，她的舌被他紧紧吸吮，他狂烈地夺走她的呼吸，
而她只能被迫吞下他的味道，小手不由得揪住他身上的浴袍，鼻尖哼出细细的嘤
咛。

2 V# ^! \; }* b　　那娇软的低吟宛如诱惑的前奏，而她的甜美是巫婆手上的苹果，就算有毒，
他仍要独占，不让别人嚐得一分一毫。

　　她是他的芽芽，她不是幻影，她就在他怀里娇吟，属于她的香味让他心里的
' G: F% i9 B: s/ ^$ ^- I渴望更深。
) T) m  |% K: W- Y) j- Q
2 E8 G' T# A( h7 E3 P  R1 j0 q" C, x　　手掌粗鲁地扯开她身上的睡衣，钮扣因他的粗鲁而飞弹，敞开的睡衣下是两
团未着胸衣的雪乳。

" W* G; M5 S% T# b* A0 d8 ?' W　　他搓揉着嫩乳，五指收拢，推挤细致的乳肉，不一会儿，那牛奶般的肌肤就
印满他揉蹭的痕迹。多美的身体，他可以在她身上刻下印痕，让她的每一寸都属
于他。

　　拇指和食指夹住莓果，轻扯摩擦，敏感的乳首在指腹间尖挺，他压磨乳首，
曲起手指轻弹，被他吻住的小嘴立即发出轻吟。
. Y  Z; O/ [, f' W
9 J" u# t. ]6 g+ g! h/ _　　美妙的呻吟，他想听更多。

　　松开小嘴，他将脸埋进胸乳，交相舔吮两团嫩乳，手指收拢推挤，舌头卷入
9 s  K9 G6 j0 F& o: x( K乳尖，他绕圈轻噬，吐出、再含入，将两只乳首吮着晶亮湿红，染着属于他的淫
/ _9 X- t3 }" Y& J' d靡。

　　陶心芽早被撩拨得呼吸凌乱，看着自己的胸乳被他邪恶狎玩，心里充满羞耻，
可身体却仿佛着了火，私处隐约流出陌生又熟悉的湿润。
4 x+ \. }- k$ y5 B3 ^9 [+ D% p
　　她的睡裤被拉下，男人的手毫不意外地碰到微湿的底裤。「坏女孩，才玩胸
部就湿了。」他啃着娇乳，坏心地看着她。

4 S& B1 K1 C+ P/ @1 N- w　　陶心芽羞窘地别开眼，想推开他，男人的手却将她圈得更紧。

" L7 n7 N' |$ s* [& h$ |　　「嘘……别躲，我喜欢你为我而湿润。」他低语，性感的声音宛如恶魔的蛊
惑，手指隔着薄薄的底裤按压着花心。

( n6 d. |7 H6 D8 \# b8 [1 f+ t) a　　原聿让轻吻着小嘴，舌尖舔着丁香，柔声诱哄她。「乖，把腿张开，让我摸
. c" B. o& _( A- O: v摸你。」

　　陶心芽红着脸，身体羞耻颤抖，双腿乖顺地打开。

8 k# B% y6 G9 {) X5 E" h0 [　　「乖女孩。」他吻她，食指抵着小裤压着花口，他轻轻戳刺，湿润的布料微
微陷入小穴。
- U& \4 K# j( d; b- \+ a7 M
' Q/ C  K/ s5 X1 o# A　　娇嫩的花口经不起粗糙布料磨蹭，细细的眉头不禁轻拧。

; _& n7 ]. b% g, M　　原聿让哪舍得怀里的宝贝难受，伸手拉下薄裤，指尖直接碰触肉瓣，挑勾着
湿漉蜜汁。

' _. h" ]: E8 N% `1 g: _　　他拨弹着嫩肉，轻挑慢揉，指尖轻刺着脆弱的花口，却又不进入，只在肉缝
, |% k# V( @. {: p3 q里上下摩擦，偶尔拈住珠蒂，扯弄一下又放开。

　　这样磨人的挑逗，青涩的陶心芽哪受得了？她难耐地蹭着他，小嘴发出难受
$ w+ T9 G/ Q* m) Y7 o$ G的细吟，而爱液也因渴求而轻轻流出，彻底沾湿他的手。
7 `' Z! M; ?) U: _0 k
& v1 l+ G- I" S8 _0 T7 N) S　　热情的小东西！
1 _. T. {0 N1 e# v: c2 i
　　「怎麽了？不喜欢我摸你这里吗？」他问，指腹搓磨着花珠，然后重重按揉。
; t5 H: z5 V7 ~' g" _% C
　　「啊！」突然的刺激让她呻吟。「喜、喜欢……」

6 b; k2 z6 {9 \- K0 U) {# N$ {# }# I　　可她才说完，他却又放开珠蕊。

/ K2 K' ]$ e+ f% F7 E2 d　　「不……」陶心芽急切地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 }* O7 X( C+ [: L
　　原聿让轻笑，他咬住白玉小耳，轻问着：「想要我轻轻地摸这里，还是重一
点的？嗯？」

　　陶心芽咬着唇，犹豫了会，还是抵抗不了身体的渴望。「重、重一点的……」
6 {- Q2 a/ O. J/ J说完，就羞耻地闭上眼。

* G; |, D) s; m6 v) T$ }　　「诚实的女孩。」奖赏她的诚实，原聿让不再逗她，手指挟住珠蕊，他重重
爱抚，长指就着花蜜，刺入紧窒花口。
5 }. b* j. C& V4 G! R0 v
　　「嗯……」她轻吟，稚嫩花肉因突来的进入而收紧，不难受，却有种奇怪的
% r7 @6 j  j7 x+ C& T; d感觉。

7 m, F. Q; F' x/ `! t- n1 u　　花穴的湿紧让男人的眼转深，他抽动长指，重重擦过绵密花肉，拇指不忘压
. x# o# q$ ]) T; E磨红艳的珠蕊。
  f' j: ~! p: b
% [7 ?9 G. H+ X　　两边的刺激让娇胴染上瑰红，细细的呻吟急促起来，才抽刺几下，陶心芽紧
紧抓住男人浴袍，脸颊红晕加深，透着女人的娇艳，丰沛的爱液从私处涌出，她
软倒在他怀里。

　　轻吻着泛着薄汗的粉额，原聿让抽出手指，抱起她，将她放在书桌上。他架
起双腿，被扳开的腿心中央，是密密流出蜜露的花瓣。

　　黑色的细毛下，微启的花缝吐着粉嫩，肉瓣轻颤着，好似兴奋地等待被进入，
而那花露则是诱引的香。
5 U; E, \+ z8 z, z! E" h2 e9 V; g
( E" G. S) V. Q( x$ J5 A　　原聿让拉开浴袍腰带，腹下的慾望早已勃起，想要狠狠进入她，他扣住臀瓣，
让粗长顶端抵着微启的瓣肉。
0 A) d* K6 R  U) j
　　感受到灼热的坚硬，仍处于高潮的陶心芽疑惑地低头，身体就被瞬间贯穿。
: ]& c3 w) l* k: P" K「啊！」疼痛让她惊喊，花穴收紧，愉悦全消失了，只剩下痛苦。

* j: n! b3 V# J- `* ^6 r& M6 Z( C　　「不要……疼……」她推着他的胸，疼痛让眼泪不停滑落。
( A, s5 ]' B, B( [9 U, D/ p. W
　　却不知她的紧窒和推拒只是更加深男人侵占的念头，粗长没有退出，反而更
" L' o$ v# k9 H5 G6 e! G- S1 I: A8 V深地挤入，刺穿那层纯洁的薄膜，进入最深处——

　　「呜……」处女的血涌出，疼痛让陶心芽委屈地哭了。这样的痛她不陌生，
在记忆深处，她也曾被男人这样粗鲁贯穿，那时的她也是哭着，却不后悔，因为
( r. O, d: A  D( P8 N  j- v$ f她得到了他。

  ]) E' C5 K* W& c  j　　「芽芽，芽芽，不哭，芽芽……」男人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疼惜地哄着她。

+ T! p& W, u& \7 j　　她惊愕地瞪着男人，却见男人的眼神浑沌，像是醉了。

　　对了，她想起那瓶被喝了一半的威士忌。陶心芽松口气，这时却瞄见他颈项
的银光。
1 w* X% n! C' ^  e8 |  u
  n# I# R" h* M! B6 w+ r  T$ Q1 ~　　他颈上的项链环着一枚戒指，陶心芽看着那戒指，跟他指上的戒指是一对的
——那是她拔下的婚戒。

　　他却戴在身上……陶心芽颤着手，握住那枚戒指，眼泪掉得更多。

) z  p7 }  V. F" i3 `' L( h9 r( n1 U& p　　傻瓜！为什麽要这麽束缚自己，她不值得他这样做啊！

9 ^7 i! L& c2 T% d7 Q$ ]　　陶心芽的心整个发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再也忍不住，再也无法压抑自己。
$ o6 W) Q% N) v+ L& R8 T
　　「聿……聿哥哥。」她哭着，抱着他，喊着他。「聿哥哥……聿哥哥……」
' A6 f- T2 U, ]9 U9 k" f1 S
' b, O8 U, d) F0 m* c% s& C　　「芽芽……」他吻住她，开始侵入她，一下又一下，从轻柔变为狂烈，一次
6 m, B2 O% n% R" q次地进入、撤出，再进入。

# m0 i& u+ v$ a! W, Z7 ~　　「唔嗯……」两人的唇舌热切交缠，不顾一切地吞入对方的唾液和气息，陶
心芽为他展开身体，抬起圆臀，迎合他的冲刺。
3 f% p1 ^( \7 h* s+ n
　　稚嫩的花肉因他而缩紧，流出混着血丝的蜜，那是她奉献给他的纯洁，如同
记忆里那曾经的她，不后悔。

　　她有的，只有心疼，对他的心疼。

　　她拥着他，用湿漉的自己裹住他，她想抚慰他的伤痛，让他不再痛苦，恢复
那个自信骄傲的他。
" a& |4 q$ h7 O
　　聿哥哥……

6 k6 v/ \' D$ x. }0 t$ J　　她任他一次次占有，娇胴印满他的痕迹，身上全是他的气味。

　　「呜嗯……」陶心芽咬唇，趴在书桌上，站在身后的男人仍贯穿着花穴，手
掌往前握住雪乳，推挤着滑腻软香。
3 E1 C6 T% @- H" e3 J& q8 P* B
　　汗湿的胸膛贴着雪背，他轻啃着细肩，像只贪婪不知餍足的兽，用他的体液
灌满身下的娇花。他摧折她，占有她，那黏稠的爱液沾满两人相连的身体，每一
5 h, `5 y; P5 g8 e个进出都逼出浓烈的汁液。
5 U+ d+ A, M( T6 @. L
9 h( |- G+ Q$ C7 `( O& N　　他揉着花口上那早已充血艳红的肉蒂，让她在身下发出娇吟，然后爆发，让
灼热洒出，然后再次侵入。
! B/ o' z) d/ f. a- f: P
　　不够……他怎样都要不够她。

　　吻住那张呜咽的唇，就算她哭泣求饶他也不放。

　　芽芽……他贪恋地喊着她。

　　她，不是幻影。

　　陶心芽睡到下午才醒来，睁开眼，发现她在原聿让床上，身体已被清理过，
只是肌肤上的吻痕和咬痕仍是鲜明，而双腿间仍是酸疼。
% ^, E5 c5 B: L& ?
. g) `- {' J  l3 X: G6 c* N　　她慢慢坐起身，拥着棉被时，却见右手无名指被套上戒指。她怔愣地看着那
枚婚戒，却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意外。
! |& ~( ?7 @9 s- t
　　「醒了。」男人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2 n3 [1 T) s& n) p
　　陶心芽转头，看着坐在椅上的他。

* @3 L! U( m4 Z  Z* f　　穿着休闲的浅蓝针织毛衣和长裤的他仍是那般俊美优雅，而注视她的眼神则
沉静难测。

' Q* F2 @3 u- [  n3 k5 i, X6 m　　那瞬间，陶心芽明白了。她哑着声音，艰涩地开口，「你什麽时候知道的？」

　　其实她不是不怀疑，只是一直不敢去拆穿。她欺骗自己，告诉自己他仍没发
4 f0 L: C. x5 G* r现，然后……她才可以用这个理由，抑制自己的害怕和愧疚，待在他身边。
3 t% j1 r* P  L& h) z
　　ｍ　原聿让诚实回答。「你喝醉那晚。」
- O! G7 H7 X# v2 y$ ^* v
　　陶心芽终于明白。「那不是香槟。」她一直怀疑自己怎会只喝香槟就醉，原
来那时他早已起疑。
$ ^5 z0 w+ t+ u& P- |4 k; J# w
+ b1 k/ P9 R% f& y* M- @　　「对，是调酒，你的酒量仍是那麽差。」原聿让轻扯嘴角，轻柔的语气十分
( v; Y9 ?2 L, v6 E* L0 G亲昵，只是眼里却仍是沉郁不见底。
) r, O: o2 w7 a& k# @3 _5 L" F! y
/ P: k$ w2 q' U　　醒来时，他看着沉睡的她，娇小的身子偎在他怀里，明明两人是那麽贴近，
; ?* d) R4 E" q2 ]2 ?% I+ q他却仍觉得她离他好远。

　　他知道，她仍怨远离他。

　　他们两人都在欺骗自己，他以为装作没发现，他就可以留住她；她以为不拆
穿，就可以继续维持表面的平静。
# K3 v2 n& Q1 j7 [  X- w
7 p+ W& X: N4 D. ]　　他了解她，一如她了解他。

　　他们都在逃避，都不敢面对现实。

　　可是这样如履薄冰的关系，却也让他一天比一天恐惧，怕哪天她又消失，而
他再也找不到她。
3 y1 z/ y6 G7 V: x: j) x6 L8 F
# N! W- t+ h. B5 d% O　　他没忘记她当初的放手，她也没忘记，当年离开，她就告诉自己，再也不爱
5 Z$ P1 K% i9 O5 O5 R$ V了。
) c, ]+ S/ W) O6 Z" Q: F
　　那场执着的爱恋，让她怕了，那些倒数的寂寞日子，让她心力交瘁，就算是
# A/ ?0 v4 g4 `' |罪有应得，她也嚐到苦果了。

$ @" X  `% h, D9 c3 B* T2 ^/ ]　　她怕了，也累了，所以，她放手了。

　　「所以呢？你想怎麽做？要报复我吗？」轻轻地抓紧床被，压住心里的忐忑，
她垂眸问他。
  ]& y2 q$ H4 n' x: s) O+ Q) H
) q3 ^1 @4 `  B9 X+ l9 U8 A　　「报复？」原聿让轻喃这两个字，想笑却笑不出来。「原来，你觉得我想报
5 F) j) {3 w" u6 V$ u9 ~7 f复你？」
$ K4 ^+ m. A& i2 C
6 k) Y. U; e/ u$ S( [$ b　　原来，他这些日子的对待，小心翼翼地呵疼，怕吓跑她，怕她只是场梦……
他是那麽的恐惧卑微，而这些，在她眼里只是报复。

% r9 ?3 ]* K3 Y6 Q6 ^$ i' @　　原来，她是这麽看他的。
  }) W5 ~+ I# N) i6 S& J# G+ T" ~
; N( S! x3 \5 Y2 B, R　　原聿让觉得可笑，抽痛的心凌迟着他的骄傲，而他的骄傲在她面前却总是荡
然无存。
: N% L4 Q5 K# t9 S0 s% V
, r4 P0 D  Q' s5 K  C　　「陶心芽，你有时真的残忍得让人痛恨。」

- D5 H' s! V( e8 L& p( [- @7 G　　他的冷语让陶心芽缩肩，她知道她的话说得过分，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何
想。

. a& U1 O* z" [" ]. |9 y　　当初，她确实做过太多错事，他恨她，想报复她也是应该的。

) u% M( _  ]& f& o　　「不对，是我的错，是我将你宠成这样的。」原聿让冷冷勾唇，眼里凝聚着
2 x! f2 D( Z3 {& s" T风暴。

. i1 C3 J+ b# `: O3 S7 I* M　　「所以，你总是任性妄为，从来就不管别人的心情，你说爱我，所以设计我，
逼我娶你。然后，又自顾自地决定放手，留下离婚协议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你
" a* B1 w7 S. z: V/ Q: X& N从没问过我的意愿，你走得那麽潇洒，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吗？」

　　没有，她没有这样想——
9 S! ~% Z8 o  r4 ~
　　陶心芽咬唇张口，却说不出辩解的话。
; }: G: G" f0 t1 H
: O# O( X, i) V  n3 a& U　　「不对，你没死。你变成这模样回来了，可是这两年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海
尔为你的死痛苦自责，他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没有保护好你，你让我爸妈伤心
欲绝，嚐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你让我承受所有人的斥责，还有那无法说出
的痛……陶心芽，你以为，你死了，你走了，我们就会开心快乐吗？」

: x" k) q+ k+ b, F　　陶心芽摇头，「不是……我没有……」
, a; L  ?: M) P/ }$ e! _
　　「那你人在哪？」他质问，瞪着她，逼迫般地追问。「这两年，你人在哪？
为什麽不回来？」

　　陶心芽张嘴，却不知该说什麽，眼睛因他的斥责而泛红，眼泪在眼眶流转，
0 ]( M/ F4 m# M( x1 o/ D4 V却不敢掉落。

　　原聿让盯着她眼里的泪，冰冷的脸没有任何怜惜，「陶心芽，你哭什麽？你
凭什麽哭？逃离的你有什麽资格哭？」

　　陶心芽忍住眼泪，她知道他说的对，她没有资格，伤害所有人的她哪有资格
: |$ U# G7 A( R9 [, F流泪？
  ?: T: y# K+ B: y: t/ Q
6 r2 B* {9 o4 U% N, M1 b# o　　她垂下头，声音颤抖。「我知道我做错许多事，所以我想弥补……」
: }; C$ j' `# T$ Q3 G
　　「弥补？怎麽弥补？撮合我和伊莲娜吗？」原聿让笑了，起身走向床铺，抬
. _) c' A. Q& x# y/ z) I5 ]起她的脸，「陶心芽，你有问过我的意愿吗？」

　　「我……」她没有，可是……她急慌地道：「可是你不是爱伊莲娜吗？当初
( I- C7 y7 C% y9 I! N要不是我，你早和伊莲娜结婚了，所以……」
; ]& s: A- k, ?
" w0 _5 k: Q. c　　「所以，」他接话，盯着她，一句一句说道：「你发现我没和伊莲娜在一起，
, x! t& T: W) p% A3 b/ {7 v* }你觉得我因你的死而愧疚，所以你想弥补我，所以你终于愿意出现了，是这样吗？」
5 y1 Q) m9 V2 }$ B
　　陶心芽怯怯点头。
5 }. M" c' Y3 {! c
　　原聿让再问：「所以，要是你一直不知道我和伊莲娜没在一起的事，你是不
+ q; y: [. \+ U: b1 Z8 g是就不会回来？」
; F% T* c: P" [2 {6 U
　　犹豫了下，陶心芽再点头。
) W4 N( N# ~4 \& x
　　就算早知道是这答案，可看到她承认，原聿让仍是心痛难忍。他放开她，笑
出了声。
  D! ~8 R" v9 R' n
1 D. N7 A* c1 f5 U　　那笑，充满着痛苦和失望。
% E, d* M: F+ v8 F# L. u! I. B
　　「聿哥哥……」这样的他让她害怕。

2 v2 R  \5 R8 S4 [5 z( W6 u  L1 U* p　　原聿让背过身，不再看她，走出房门，仅在离去前，冷冷地抛下一句。
' M% `/ E+ P- [/ m
　　「陶心芽，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麽自私。」

7 Z* K2 l2 N- y5 {3 p　　陶心芽，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麽自私——

2 H: _: z* m1 S- b# J& G　　她，似乎做什麽都是错的。

　　可是，她真的错了吗？

3 W, |/ h  [  r  v　　原聿让的话在陶心芽脑中不断回响，每一字每一句都让她无法驳斥，她确实
从没问过他的意愿。

* \! e5 ~" A( k8 F" F/ d　　以爱为名，她束缚他。

　　以弥补为藉口，其实只是想减轻自己心里的罪恶戚，只是想找个理由接近他。

3 I2 a9 O0 E. h) }　　她告诉自己，不爱他了；告诉自己，放手了；告诉自己，让他幸福，祝福也
是一种爱；可是他想要什麽？她却从未想过。
" u8 P: [4 O. [4 |3 `- ^
7 s$ S3 ?, u7 E! j　　她以为自己长大，懂事了，可原来在爱情里，她仍是那般幼稚，自以为是地
" t/ `& [) p- }决定一切。
4 b) V9 `2 X1 V* l
　　他说的对，她仍是自私。

+ J3 C: f0 h6 j0 d' F4 ?$ v　　可她该怎麽做？怎麽做都是错，那她能怎麽办？

　　「咦，小丫头，你怎麽站在这？」海尔正要出门，却见陶心芽站在门口，他
1 ]$ R( C2 U, }) r* @  Y讶异挑眉。
) V$ ~/ V4 t' A
　　小丫头的眼睛红红的，一脸无助。

　　「怎麽了？和阿让吵架了？」不会吧，两人昨天不是还甜甜蜜蜜的吗？

* x5 K( a: D  V7 ?$ x　　陶心芽愣愣抬头，原来她一直站在家门口，就算想隔绝过去的一切，可受伤
了，难过了，她还是只想到自己的家，想到哥哥。

1 J  r% h" Y$ \　　一瞬间，隐忍许久的泪水掉落。

: Q9 ?; A& [& X, z; t; A　　「咦？怎麽哭了？」海尔慌了，紧张地掏出手帕。「别哭呀，你这样在我家
门口哭，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6 A' s: j( ]6 D0 q4 _/ @, q
　　他原本只是想开玩笑，看能不能逗女孩笑，谁知道女孩哭得更大声。

　　「呜哇——」

1 h* O! T  i0 F6 f% r9 n: V5 @$ ~　　哦……老天！

; \+ Y; g  v1 `. Z$ x! M3 N　　海尔没办法，只好下车牵住女孩。「呃，你先进我家好了。」

4 l2 M+ i3 _9 |6 p/ P0 o　　陶心芽哭着，任哥哥牵着手，看着哥哥的手，她眼泪落得更多，好久没被哥
3 `4 }+ U0 k3 K6 H* w) ]哥这麽牵着走了。

% s9 K" l! i. H) H! h0 |) {0 F  V- K1 M　　小时候，哥哥就是这麽牵着她的手，带着她玩耍，而聿哥哥也会跟在旁边，
笑着照顾她。

　　那时，爸爸还在，聿哥哥就跟乾爹乾妈站在一旁，看着他们玩闹。

　　她是这麽被宠爱长大的，可是她做了什麽？
- X$ q% v% F' p! ^+ ^
　　她让他们伤心难过，甚至自私地决定一切，明明仍活在世上，却不来找他们。
8 W4 V' L) ^" L
9 l/ u! C) q8 S2 Q　　陶心芽，你真是混蛋！
) D4 `9 p; b" N& o- Y
　　「来。」海尔带她进屋，让她坐到沙发，他递面纸盒给她，关心地问：「发
生什麽事了？是不是阿让欺负你了？」

　　陶心芽摇头，海尔抓着头发，他对女人的眼泪最没辙了。

* j0 n8 J7 ?- s' _$ @( b! n　　「欸，你别一直哭……要不要吃糖？」他从桌上的水晶盒里拿出几颗牛奶糖。
( ~7 y) B2 M6 x' D% p: d: b6 h
5 ~. |& G% ?+ v% q% k8 K! I　　陶心芽看着牛奶糖。
% K3 y# N1 q! y; s9 g$ X& W  H
# L# c/ f* Q- j3 z8 |, \　　海尔不好意思地摸着鼻子，「你觉得我在哄小孩子吧？以前我妹妹哭，我总
是拿牛奶糖哄她，然后她就会说……」

/ h7 _: e3 X; w& S　　「一颗不够，我要两颗，我还要冰淇淋，还要草莓蛋糕，还要茉莉花，记得
要加上满天星……这样，我就不哭。」
* s8 B/ `& C% [! e# ^
　　每听一句，海尔的眼睛就瞪得愈大，他错愕地看着陶心芽，「你、你怎麽会
" K9 f  D, E( l9 F% m; y* _……」
4 _" z2 K$ ?% r; G) ]' D5 e- p
% n  t& ?5 V+ S8 |4 s" L# O　　陶心芽抖着唇，挤出笑容，朝哥哥说道：「哥，我是心心。」

　　　　　　　　　　　　　　　　第十章

5 k) A  `7 {# N) E: Y　　一千八百二十五天。
. c4 Z+ J/ w# @0 ~. r9 ~, x- A6 T2 k
6 s$ f; G- F1 ~2 D: x　　终于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名字了。我没有哭，我一直微笑着，真的，我会笑
着放手的。
/ C% b; Q4 f2 V: `$ {% S
5 J2 ^6 O$ [5 p0 m8 I. R1 [　　聿哥哥，你自由了。

  c1 B; J& Y2 ^" ]  @　　海尔·钟斯觉得自己在作梦。

' M' m6 D( c3 m' N2 t5 Y6 ~　　可是这个梦却真实得让他想哭。
( \0 A; X' t% |2 g8 q
" ]1 n/ h4 u+ U3 V( J: |' _　　「你真的是心心？」看着眼前的东方女孩，他仍是不敢相信。

; D2 j9 O4 Q: ^8 o7 O' d5 k　　陶心芽哭着点头，见哥哥仍不信，她吸吸鼻子。「我记得你十三岁还尿床的
事。」

* G: ?: a9 u  b. I+ j, J　　海尔立即跳脚，这件事可是他心中的痛。

　　「闭嘴！我哪有尿床？那明明是你和阿让那小子半夜溜进我房间陷害我！」
5 [- Z. @8 y9 t  N结果害他被家里的佣人笑，好几天都抬不起头来。

, k, E) y! X( f/ A; c5 n　　不过这事除了他们三人和家里的佣人外，没有人知道，就连原家两老都不知
道，原因当然是他下令封口。
8 [' C$ k% M) s4 Y6 Q3 s" Q
7 I5 J3 ?; f# u- i　　这可是他这辈子的耻辱！
+ a9 A/ Q6 s: p+ k3 c0 d3 @
5 Z) U. w" @, H; N5 w, N; x! f　　而现在，海尔瞪着陶心芽，心跳得急快，却仍是怀疑。「这事该不会是阿让
告诉你的吧？」
7 m4 M4 ~3 z4 J
　　陶心芽摇头，再说一件只有他们兄妹知道的事。

　　「我记得我被爸爸带回苏格兰的时候，在飞机上，我一直哭着要妈妈，那时
哥哥你就拿牛奶糖给我，跟我说……」
) ~! @: B$ o& S
　　「心心不哭，吃颗牛奶糖，这糖甜甜的，心心吃完就会开心，哥哥在，会一
直待在心心身边。」海尔哽咽说着，眼眶泛红。「你真的是心心。」
4 @2 _  N$ s7 S; y0 c
　　陶心芽哭着点头。
3 e! F: o3 D, ?
5 g; R/ ?9 f/ h1 H. {9 E3 [) Q$ \　　海尔深吸口气，忍住心里的激动，问她：「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会变成这
2 P" A; E$ q6 X3 {# r, K9 y1 g样？」
% ?) w- }8 _( [# F" E  Q4 w7 H5 E
4 l+ Q1 g7 u" B　　「我、我那时坠机，醒来就在这具身体里……」
& H4 A3 b2 o# c1 c5 A- ?
6 u# o1 C. M9 H! {6 H1 Y　　「所以，这两年你一直在这世上？」海尔接话。
! @3 J8 U# g# G, h
* h- r/ ?  O5 ]. S; o　　陶心芽点头。

　　「那你怎麽不回来？」
9 V/ Y# _  G( V4 \7 X- D2 R6 j
　　「我……」陶心芽咬唇，不敢看哥哥，「我没脸见你，我当初对你说了那麽
4 b4 r- m& D! m, o1 L多残忍的话，伤了你的心……你气到不理我了，所以我……」
. j8 x0 h, k  j" n* X
; g' Y+ W2 p& X& d　　「所以你觉得你死了，哥哥还是一样会气你？一样会不理你吗？陶心芽！你
8 O1 E: l& X, l% M( W4 S是这麽看你哥哥的吗？」海尔激动怒吼。

" t& C$ n' W. B7 P: a: z　　陶心芽摇头，她知道自己做错了。「哥，对不起……」

　　海尔红着眼，他是生气，他是愤怒，可是……看着泣不成声的妹妹，再多怒
( [- m% t7 s" E& k+ d, S) h. Z5 ?/ Z火，都抵不过心里的喜悦。
4 n! S7 P4 `( K* W
4 ?9 e) \6 v% E　　「你这傻丫头！」他将妹妹抱进怀里。

　　「哥，对不起、对不起……」陶心芽抱着哥哥，放声大哭。
# E3 s+ p* _# Q) b; p$ n
　　海尔忍住眼里的泪，搂着失而复得的妹妹，哽着声说：「要不是你是我妹妹，
2 w. l8 A% O" f0 b5 V* _我一定掐死你这个讨债鬼，离婚就离婚，去什麽巴黎，不会回来家里吗？我说再
也不管你，就真的会不管你吗？你也不想想，你那五年连通电话都没打回来，你
都不知道哥哥一直在等你电话吗？」
' L4 V7 I9 j" ]' D3 X2 S
2 }; S! A( o. j% |/ C　　他当初话是说的狠，可她毕竟是他一直百般疼爱的妹妹，她姿态放软道个歉，
他哪会真不理她？他那时也是拉不下脸，就一直跟妹妹僵持着，结果呢？

　　伤心后悔的还是他。

　　陶心芽吸着鼻子，双眼哭得红通通的，「我、我就是没脸见你嘛！我一直很
# [# G$ l/ N" Q& C. {2 z0 w后悔对你说那些话，你又第一次对我那麽凶，所以……」她一脸委屈。「哥，对
不起。」

　　「算了，算我这个当哥欠你的。」兄妹哪有什麽仇，海尔抽着面纸帮妹妹擦
泪，然后起身，到厨房倒杯温水给她。「好了，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 V. t; h1 h# u, H1 U* y/ Q　　陶心芽接过水杯，哭了那麽久，她确实渴了，她抽噎着喝着水。
# S7 }9 e2 g: \, T% c) J( F
3 Y( A4 [7 a; s　　等妹妹镇定下来了，海尔才开口问「心心，你和阿让是怎麽回事？阿让知道
2 u  m8 I' `2 N" J* k* k你的事了吗？」
/ ^. r; [' i3 b9 [3 @
　　陶心芽点头，沉默一会后，将原聿让跟她说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哥哥。
0 w: p; D0 Z- f( l; B6 z
$ W. N( ~7 Z3 O1 }/ d2 D　　海尔听完，轻叹口气。「心心，这件事确实是你错。」

　　陶心芽没说话，她知道自己做错了。
% _/ D$ b- T0 a( T2 {+ |
: o2 M5 j) P- K5 [9 f) F/ F　　「说到底，都是我这个哥哥把你宠坏了。」
, @6 g0 j$ V/ \! {- g8 t
　　「哥，不关你的事。」陶心芽不让哥哥怪自己，「是我自己不懂事，都死过
+ n6 a" R, ]: v4 e5 r8 ]3 I, L一回了，却还是不会替人着想。」
. f/ k* k5 D, B
　　就如聿哥哥说的一样，她的自私一点都没变。
/ ~2 M4 t1 X6 s; Y: O; x
　　「那现在呢？你怎麽想？」海尔问妹妹：「你还爱阿让吗？」
1 [3 x2 }7 J& O. x
　　陶心芽怔愣，随即苦笑。「我还敢爱吗？当初放手，我就决定不爱了，再也
/ M& z% A" `$ O不爱了。」

　　「真的不爱，你现在就不会这副表情了。」一副就是为情伤痛的模样。
5 a8 h( E: n7 |: ?! _7 z
5 a) S0 f3 `. F　　陶心芽垂下头，紧紧捧着水杯，轻声说道：「哥，我怕了，我怕我的爱又会
& W/ g2 N! @3 T0 d( M) x1 Y伤到所有人。我只想要他幸福。」

, n& g9 Y: v5 M" h# h　　自己的妹妹，海尔怎会不懂？她现在就是在逃避！坐到妹妹身边，他摸着她
; F4 [0 w/ @3 I) R0 A  [2 k的头。「心心，你就没想过亲自给阿让幸福吗？」
8 P" |$ R" w2 ~6 W6 x9 U
　　陶心芽用力摇头，想也不想就道：「我怎麽给他幸福？我没那资格……」

* N6 y" p2 I7 ~' T, j　　「你怎麽没资格？」他让妹妹抬头，不许她再缩在胆小的壳子里，这可不是
0 {0 p+ U- s/ B* I4 ~' J他的妹妹。
, F$ j  l9 p, `2 }! l: x
9 @. V/ e6 t/ D　　「心心，你有问过阿让要什麽吗？你要他得到幸福，那你要问他，他要谁给
他幸福，他的幸福是由他决定的，而不是你。」

* @2 k% r* L7 ^% {$ l' l# N/ T6 _　　陶心芽愣愣地看着哥哥。「可是他在生我的气……」

# c: I: J. m/ N! i( U( W0 P　　海尔没好气地翻白眼。「他在你面前就像只纸老虎，你怕什麽？」也不想想
1 w, b7 B: y$ n( x) T阿让从她小时候就宠她宠得跟什麽似的，就算生她的气，她撒个娇不就没事了？
再说了，现在有他这个哥哥让她靠！

8 H0 f6 O8 q9 u1 ]　　「走，哥带你去找阿让，找他问清楚，他到底要什麽！」不给妹妹挣扎的机
/ Z3 P+ q. J9 C( X; o1 Y+ R. C. r0 g会，海尔抓着她就往原家走。

　　结果来到原家，却听陈安梅说原聿让已经前往机场，准备搭飞机回纽约。

8 U+ |2 X3 e1 x8 ~7 f: z　　海尔一听，准备带妹妹追去机场。
- _5 i8 A$ J: L- W0 V" c" b
　　可还没踏出原家门口，就被陈安梅叫住。

2 ?" E  P" F( }8 ]: \0 Q　　「等等，海尔，我有事跟心丫头说。」

　　「乾妈，有事晚点再说，现在很急。」海尔着急地道。
; j: T" [+ H- \) \: s+ u6 |4 R
5 x6 ^( `$ p0 x$ j# B, b5 C　　「我的事也很急。」陈安梅严肃地看着陶心芽。「心丫头，我不赞成你跟阿
让在一起。」

　　她知道昨天心丫头睡在儿子房里，也猜到他们发生什麽事，下午却见儿子冷
着脸出门，而后是陶心芽魂不守舍的告别。

% Z$ F; _& Y0 i6 ?) s) Y; _7 Z, M　　这样的情形让她和丈夫担心不已，他们认为一定是儿子欺负了小丫头。
" B8 C, p; [" c& K" f1 d3 }
　　身为父母的他们哪会看不出来，现在儿子的心里只有心心，可心心已经死了。
没想到儿子却将心丫头当成心心的替身，这怎麽可以？心丫头可是个好女孩，她
和丈夫都很喜欢心丫头，哪会让心丫头受这种委屈？

6 A* N2 e+ W8 d% C　　「梅姨……」陶心芽没想到乾妈会跟她说这个，她看着陈安梅，又看着坐在
一旁的原成鸿，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只能下意识地道：「我、我和原先生没关系
的，你们别误会……我和他没什麽的……」

. A9 b6 s  v0 N4 J" v　　「丫头，你别误会。」陈安梅打断她的话，拍着她的手。「我和你鸿叔叔不
0 p) ~  W5 W5 \6 Q! E是嫌弃你，我们是舍不得你，你不知道阿让在想什麽，他、他……」陈安梅咬牙，
最后还是说出口。「他只是把你当成替身！」

4 o& W8 O" |0 Y; `! R　　陶心芽伍愣，「替身？」

0 x, }, k) e# H: _　　「对，他把你当心心的替身，梅姨不能让他这样对你，你是个好女孩，值得
……」

　　一边的海尔听不下去了。「乾妈，她就是心心！」

　　陈安梅皱眉，怒斥海尔，「你在胡说什麽？难道你也把心丫头当成心心了？」
/ F7 Q$ o* w2 P4 k3 Z
& Z, u, Q( ]& a, ]- q　　「我没有！」海尔解释，「她真的是心心，心心没死，她一直活着……」

　　「你在说什麽鬼话……」

1 V/ j/ |% Y# n! W1 E6 g$ _　　「哥哥说的是真的。」陶心芽打断他们的话，看着错愕的原家两老，她轻声
& ~6 c9 Q$ i7 a- O. m3 a6 n道：「乾爹乾妈，我是心心。」
8 L8 S) q* l; K: r
　　「你……」陈安梅惊愕地看着陶心芽。「丫头你在说什麽……」
5 {3 o% j+ j$ v3 i8 Q
　　「我没死，不，正确来说，我大概是所谓的借屍还魂吧！」陶心芽紧张地朝
; }" e! }- c" [. u乾妈笑。
  W0 e- F8 K4 {: w' d% t5 d' v
/ C2 `( |3 [  r　　陈安梅毕竟来自东方，这类的事她确实有听过，可她以为那只是书上、电视
上才有的，「你、你真的是心心？」她颤着声音问。
2 u: w! Z7 ~* j: Z$ g- B
　　陶心芽点头。
1 V" j8 E0 `( m% h2 S3 p
. ~4 R/ o) Q- l, K8 |　　陈安梅看向海尔，海尔也点头，而一旁的原成鸿早震惊地站起。

　　陈安梅怔怔地看着陶心芽，突然扬手打她一巴掌。「你这坏丫头！竟然让乾
6 w) H( k# |4 E爹乾妈为你伤心难过，坏丫头！坏丫头！」她骂着，却哭着将陶心芽抱进怀里。

8 |3 e0 O" O% ~/ i9 h　　「乾妈，对不起。」陶心芽才止住的泪又流下来，她转头看着激动的原成鸿，
「乾爹，对不起。」
- |5 T# k$ m9 |/ t
　　原成鸿抖着手，说不出话来，只能上前抱住妻子和乾女儿。
$ A$ S1 K5 U; [
　　海尔摸摸酸涩的鼻子，「呃，我不是故意打扰，只是我和心心要赶去机场…
2 m5 N8 q7 x3 m( b…」
4 o+ ^/ Z* q- Y
3 X- A( D: C$ m/ h1 d8 m% X　　「对，心心你和阿让……」陈安梅推开陶心芽，担心地追问：「心心，你和
阿让是怎麽回事？你们两个……」
% U6 a! J" i& }. B* o- v. \& x7 w' @
* I& F' j: G  j, S$ m" h! j8 h3 @　　「好了，夫人。」原成鸿制止妻子。「孩子的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

% _: \$ u; l. e　　他看着陶心芽。「心心，去吧！」
% O: T% q. B2 u; E7 o8 c
　　陶心芽点头，跟着哥哥往门口走，踏出门口时，她停下脚步，转身对两老坚
& Z' `9 A- N  h4 b0 r. f定地道：「你们放心，这次我不会再耽误聿哥哥的幸福。」
1 I6 W1 T$ J2 Z! G/ Z4 Y: S
　　这次，她要问他，他想要什麽幸福。

2 _, i) Y% G6 M4 s2 H　　原聿让在等待。
- @" ?+ K; ?" U6 g
　　刚刚，他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说，陶心芽正要赶到机场，叫他等她。

3 |1 U2 t) N. Y　　「你和心心就好好谈谈，机会只有一次，再错过就没有了。」陈安梅轻叹，
语重心长地说着。

" q+ S& I( W. T  F2 C　　这道理，原聿让怎会不懂？
) g* X# j1 [" w2 ^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怎会不知再次拥有的可贵。
* ]- ^2 s4 R# B
0 @6 }- v/ K( e# b; \* |　　可是那个女孩知道他要的是什麽吗？她何时才会真正长大，何时才会懂他的
心？

　　远远地，他就看到奔跑而来的她。
9 w/ Q8 n. b, k6 O8 K* o6 E* n( Y4 f
% P3 G9 h- S+ k2 z! H　　陶心芽也看到了原聿让，她的心紧张地怦怦跳，手心里都是汗，她害怕地想
2 ^! y$ d: v0 _, U" F" v" v6 x2 M! B逃离，可最后还是站到他面前。
$ |! j2 v, ~" r$ C$ o3 p3 X
* ?0 K" g9 p' D  E3 J/ A　　「嗨！」挤出笑容，她向他打招呼。
& l$ t% N/ F* F: X0 y. L9 S6 f% ]( h1 ?
1 N0 f1 a% ~( ^6 S' Z4 X$ I2 ~　　而他，面无表情，沉默地面对她。
' U, h2 }2 G+ k! e* w( F: }2 }( v. R* j
　　陶心芽舔着唇，声音因害怕而颤抖，可却仍坚定地开口。「你说的对，我一
1 V, _9 d/ B0 [8 v+ x' T! R8 r直都很自私，从没问你想要什麽，就迳自为你决定一切，我会为我的自以为是向
6 A. }. l- L  h' a6 ]你道歉。」
) u, n  S. E  v, k5 ?6 u5 \
　　面对她的话，原聿让仍是冷漠。
% N2 z& R7 ?$ t
　　而她，也许是话说出口了，心里的紧张渐渐消失，垂在身侧的手紧握，她扬
/ M% o3 n  N+ s- j1 g首看着他。

　　「所以，我想问你，聿哥哥，你想要什麽？」

　　「如果我想要报复你呢？把你锁在身边，让你哪里也不能去，一辈子只听我
的话，我叫你往东、你不能往西，你要成为我的奴隶，满足我所有要求，包括我
  |2 _1 E8 A! B( A的性需求，然后到死你都不能离开我，如何？你肯吗？」
$ o8 ~2 U/ v1 Y9 v6 t
8 V; [% ]* f4 v/ x* m1 T　　陶心芽没想到他会这麽说，她傻在他面前，「这……」
) G3 V  x4 i0 z; Z2 m' x
　　原聿让冷冷挑眉。「怎麽？不肯吗？那麽就没什麽好说的。」他转身就准备
离开。

　　「等等。」陶心芽抓住他的手臂，「我没说不肯。」

　　男人的注视让她红了脸。「不……我的意思是……」

　　「怎样？」他等她的答案。
% A$ c  ~6 k1 `# Y
2 j; D, c6 a7 K. c) A8 B- f　　「可、可是要是哪天你遇到喜欢的人……」那到时她的存在不就是阻凝了吗？
, f' |3 a1 M8 I- N) r9 V
: j/ q5 ~5 k% {# S& U" a8 L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

　　「咦？为什麽？」她傻傻地问。
6 ]+ p7 O$ W4 u! E& r( }
8 H- l- A4 t# ]5 ^2 V　　他却不耐烦了，「现在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怎样，陶心芽，要不要一句
- G( }) Z& a2 \7 F2 c* [话！」
% m" q2 N% K3 e$ d4 [- s& w- \
　　「可……这样就够了吗？你不是讨厌我吗？我做了那麽多坏事，还不懂事，
- X/ c' w/ y0 w0 y- ]" \又自私……」
. x. ~$ w& b0 M
　　只把自己赔给他，恁麽够弥补他？
- M& K% V' H! e# c
　　这样畏怯自卑的她让原聿让叹息，这哪还是那个骄傲任性的小公主？她的自
; A" B- j; ~3 w: q( \' P信到哪去了呢？
; A  x) w5 G/ v  S! B, q2 v4 g
　　「陶心芽，我只问你一句话。」他认真看着她，不许她逃避，也不许她闪躲。
, k8 i  x0 w6 f1 z4 T「你还爱我吗？」

　　还爱吗？
! @' [9 r9 ^0 Z2 y$ g! H
　　这话，她也问自己好几次。
+ H; m; X( ^, x
! D$ s9 ^$ j1 l) \+ ~5 o. B　　她告诉自己不爱了，可是却又忍不住心里的贪恋，他不知道，他每次出现在
, `+ s, B! u/ _她面前，她心里总是窃喜着。

: P3 O0 s- j7 M! C　　可是，她哪还敢奢求太多？当初就是太贪心，她才会做那麽多错事，她实在
怕自己又再犯错。
& k- J/ f3 e" K
0 V, l6 T2 Q7 T4 X8 w/ `　　她垂下头，怯怯地。「我只想要你幸福。」

　　他幸福，她就幸福。

9 p1 t7 o5 X8 e- m( ~3 b: n/ T　　原聿让在心里叹息，面对这样的她，他哪还能有脾气？
$ _8 n% e( V' l* A- P9 I4 l" I/ W( a
$ ^$ c, a' C0 ~% o　　「傻丫头。」他伸手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语。「你怎麽没想过亲自给我幸福
, F; |7 n3 ^; l7 y# j& O9 s呢？」
8 M6 d! u! Y& T: ]2 \& B
　　他顿了顿，再道：「而且，你在我身边，我就幸福了。」他怎麽舍得报复她？
她可是他从小捧在手心疼宠的小公主。

　　陶心芽傻住，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什麽，她惊讶地抬头望他，哭得红肿的眼让
. G: z& O9 n' f; A4 d9 @男人心疼极了。

+ x; X, f1 e; d4 G　　原聿让轻吻她的眼睛，「你的回答呢？芽芽，你还爱我吗？」
# x- W) Q* H- Q: a/ N- W
! k) o8 ?4 g1 k) e　　陶心芽含泪咬唇，轻轻点头。
% L/ S8 m' D: J: O
3 D: C1 p7 g1 `( i1 t　　「那，再也不放手，好吗？」
+ l; Q+ w  i  G, N+ s
　　她再点头。

7 E. ~  x" u  x$ t3 c  j& n: Z　　而他，终于露出笑容，搂住他的小公主。

1 U% b, @' |8 }) z0 `6 f　　终于，她又回到他怀里了。

8 ?* N( I2 x: v, J# u1 `) i" W　　　　　　　　　　　　　　　　尾声

　　这是一场世纪婚礼。
- L9 ?" o! Z9 O
　　麻雀变凤凰的童话故事在现实上演，媒体杂志争相报导，好奇这个东方女孩
是如何掳获名门贵公子的心？

　　陶心芽站在教堂门口，她穿着雪白蕾丝婚纱，层层叠叠的纱裙曳地，露出的
# A, e5 K- c$ X8 u细肩圆润莹白，小手拿着粉色的玫瑰捧花。
' Q: D  A/ a, x; f0 k
2 Z8 m' F4 T, X' x- g, S　　她挽着哥哥的手，一步一步地踏进礼堂，前方，穿着白色礼服的新郎等着她。

　　这次，新郎俊美的脸庞扬着温柔笑容。

. K2 v1 F9 `  u) l3 h/ S. k8 h3 R　　她的手被放到新郎手中。

　　「这次，你敢再欺负我妹妹就试试看。」海尔恶声警告，这次他这个做哥哥
& l( q) E. z) B) |& d  ^9 C2 n2 z的绝不会视而不见。
0 K. V& S* d1 ^
　　「放心，不会有那一天的。」面对一直阻挡自己娶老婆的大舅子，原聿让一
, Q6 \* H) H$ C5 i/ V5 p样没好气。

　　他本来想在芽芽二十岁时娶她的，却硬被海尔拖延到芽芽大学毕业。
* ~1 n8 k+ [6 |& p; P
# U% v8 Q  Z& k5 A) W　　海尔的理由是——「我的妹妹才刚回来不久，我舍不得她嫁；再说，她年纪
3 r) X5 ?1 k+ f还小，可以多看看，多选择。」

　　最后那几句，在原聿让耳里简直是活生生的挑衅。

7 ?+ P3 ~* l0 F2 o) v　　啧！明明是自己追不到老婆，就拉他一同受罪。
: _) g+ O1 W4 v. z
0 \: I6 X' M8 D5 C　　原聿让对好友充满不屑，不过，抗战多年，他终于娶到他的芽芽，今天，她
; q. a$ H# ?: Q2 o9 |6 k1 v就会完整地属于他。

& s! ~  k6 D' Y　　「原聿让先生，你愿意娶陶心芽小姐作为你的妻子吗？」
' t1 y/ c( b1 Y, x7 x
　　原聿让深情地看着眼前的宝贝，温柔而坚定地回答。「我愿意。」
5 P9 L1 M, O  J. q8 F
　　「陶心芽小姐，你愿意嫁原聿让先生作为你的丈夫吗？」

　　陶心芽垂眸，笑得羞涩而美丽。「我愿意。」
* N6 ^3 q2 ]. C% t: H# u. r9 ?
- C* |0 B) V! [+ V) v　　两人交换婚戒时，陶心芽的手微抖。

　　「紧张吗？」他低笑。
0 A" A6 B7 _3 [7 r/ c/ r
# ^6 Z0 T+ Q1 ^8 F$ O　　陶心芽瞪他一眼，用力将戒指套进。「哼哼，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 N; e1 _6 A4 k/ n
　　原聿让温柔地为她戴上戒指。「不用戴戒指，我也是你的人。」

　　「咳咳……」牧师听不下去了。

　　四周的宾客轻笑着。
% Q% p! [0 I' y5 {$ X; j! }
　　「新郎，现在你可以亲吻你的新娘了。」
0 U* z5 y6 ?* d# t5 o
9 m7 S" }# x" X0 D　　原聿让掀开头纱，看着他的新娘，而他的新娘则抬起脸，毫不害羞地闭上眼，
* O3 ]# o; F  I' O等新郎亲她。
; b: e# a% P9 c! ]$ W; k' g# O
　　「咳咳，陶心芽，你矜持点！」站在一旁的哥哥看不下去了，随即招来新郎
8 R5 C& k4 Q, T( G不悦的瞪视。

* ]2 z# N; Y( F- C5 a2 w　　他老婆热情让他亲有什麽不对？
7 v: G% \5 t* b$ _/ V) y
8 D# d% A8 f5 Y4 K　　原聿让搂住他的新娘，直接来佃火辣辣的法式热吻，众人不禁欢呼，吹起口
4 Q, ?7 E8 W+ F, Z7 B  d% R哨。

3 A6 w' }& W7 g" F: ^) N　　陶心芽被吻得全身软绵绵的，然后听到老公在耳边对她说：「芽芽，我爱你。」
7 b/ ?1 ?) Q/ u8 X& G  B
　　她幸福地笑了。「我也爱你。」
8 D" l  I8 g/ a/ I" {* n( u
4 b9 o( Q! x* m" P( @. j3 [　　番外：非梦

6 {$ x' \' d) Z5 i  n1 ?# M　　原聿让又作了同样的梦。
: V! i- ~% A, J& G
　　墓园里，母亲憔悴着脸，双眼因哭泣而红肿，父亲搂着母亲，素来刚毅严肃
  }& j2 r3 e& y+ k& L的脸庞上，眼眶也微微泛红。

% a/ K( }) }/ ?1 B2 }7 p* w　　而他，静静地站在一旁，然后听到咆哮，脸上随即传来痛楚，他往后退，袭
/ i/ H( u1 s! W  N来的是更多的拳头和愤怒的嘶吼。

　　「原聿让！该死的你！你他妈的还有脸出现！把心心还给我！还给我！」他
曾经的好友一边吼着，一边抡起拳头朝他殴打。
- f: X; x" n, }0 @
3 q" ~- m8 {& ^6 U2 b3 k　　他没有反抗，没有抵挡，任沉重的拳头落在身上。
" d# h# g3 ?1 k- w; b
　　「海尔！住手！别打了！」伊莲娜急忙抓住海尔。
- ~* D# \' |! O) @9 a
　　「走开！」海尔推开伊莲娜，朝倒在地上的原聿让走去。
" a9 P3 c6 S- h
- X1 e: g& D, a1 }' k% o　　「海尔！」伊莲娜挡在原聿让面前。「够了，这是丧礼，你没看到旁边还有
9 n' w" m) j4 G( V7 {6 H这麽多人吗？」
  W3 y' I! ~5 m/ {! w
　　「呵！」海尔嗤笑，蓝眸充满血丝。

　　「对，这是丧礼，我比谁都清楚。因为……这是我妹妹的丧礼！」

# m- V5 m4 F5 \4 w, N　　他指着原聿让。「是他逼死我妹妹！」
6 e& S' i% Y( u* Y5 h/ x8 o4 N
* }+ ~) L  {2 @! I- z% F$ \$ g　　「这明明是意外……」

7 `/ p& e6 ~$ |6 t4 t2 G　　「去他妈的意外！」海尔根本听不下去，「若不是他，心心会搭上那班飞机
2 {; ]% V8 I- ^# U2 J吗？原聿让，你说！你他妈的别躲在女人后面，你说呀！」

8 J+ b' N5 t) e3 |* B　　要说什麽？原聿让看着墓碑，他要说什麽？

　　明明上星期她还出现在公司，找他一起吃午餐，而他那时回了什麽？对，他
6 |- j3 M1 ?/ W8 ?2 ^9 d说，他已经和客户约好了。

　　然后，不再理她，跟着伊莲娜一同离开。
4 S: e3 y* ]7 a7 J* |7 g+ `
　　那时的她，没有再像以往一样吵闹，只是平静地站在原地——就像现在一样，
安静无声地。
! s" V' S6 @2 W' N# w2 D
　　她不会再吵得他心烦，不会再闹得他头疼，也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她离开
了。

　　留下的，是一张已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和一枚冰冷的戒指。
2 I$ _  u( Z; O7 p
　　那间屋子里，再也没有她的痕迹。
1 p8 ]& L2 T  R" k
　　不知道丧礼是何时结束的，也不知道海尔是何时离去的，他带着一身伤回家，
6 p! l$ C0 J& P- Q; N$ u从酒柜里拿出酒，直接就着瓶口灌着。

　　是梦吧？等他醒来，她又会出现在他面前，又会找他吵架，惹他厌烦。
5 G) O! g/ f' c' W. h
　　可是，没有，不管醒来几次，她就是没出现。
( y2 e; t& |, ]; W
, R/ c4 o- i+ s　　他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直到某天，他明白了，她离开了，再也不会出现了，
他窝在房里，忍不住痛哭失声。
- {# @5 P  p, N& V9 v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什麽，可来不及了，她已经走了。
6 j4 e5 u4 |5 M
　　从那天起，他投入工作里，菸瘾愈来愈大，总是半夜里醒来，然后无眠到天
3 M4 o( F$ t' a& E亮。

　　他睡不着，他的梦里没有她——她连他的梦都不愿进入。

: A1 c+ ?7 b3 P! U8 J　　他以为他的日子就是这麽过了，白天黑夜，没有一丝起伏，没有任何目标，
只能等待死亡那天的到来。
7 B  |  h" e$ B, V" r* Q. D
0 w8 Q1 u  H9 c% `) q3 u* }* p; ]　　那时，他会看到他的芽芽吗？

8 m- {; D2 C" K( n　　若会，他开始期待那天。

: t5 _9 E8 }5 x　　可那天还没到，他却过见一个叫陶心芽的东方女孩。他在墓园过过她，只是
一面之缘，却莫名地将她记在脑海。
' }1 x# g% g) o' P) ]
　　她的一举一动总让他想到芽芽，她们甚至还有同样的姓名，他想，可能是受
到名字的影响吧？

　　她怎麽可能是芽芽呢？

, j7 K* g% Y, F/ ~# S　　可是，每遇见她一次，心里的怀疑就愈深，让他终于忍不住试探，而酒醉后
的她说出的话让他欣喜若狂。
7 c% B% u' _2 A0 C; p
9 ^+ i8 C" C1 V. j- }" S! b+ _; ~　　是他的芽芽，她真的回来了。
+ y0 K6 n+ o6 N& a$ [! f
　　他激动地抱着她，眼眶发红，多怕这是梦，是他幻想的梦，她是他奢望的幻
. h! M9 \3 D( [: _  B影。
, Y5 {6 L) k( a' \2 p2 w
　　他每天都害怕着，怕自己是疯了、病了，怕她只是他想像而来的，怕有一天，
5 T. w5 X7 ^" r1 F8 X1 y她又会消失，而他又是孤单一人，那他会崩溃的。
8 n2 n; c: L" T$ N: ]0 ]7 D
　　别丢下他一人，芽芽……原聿让从梦里醒来，立即低头。他怀里拥着娇小的
' C, c+ Q8 v* p# P人儿，她憨睡着，雪白的脸颊泛着红晕，呼吸浅浅的。
0 }6 {  U& ]* I2 O! p5 J$ f
　　她在，就在他怀里！

; {9 S. y" q3 P　　绷紧的身体渐渐放松，他收紧手臂，轻吻粉额。
* r& X% Y0 ]8 d/ F
　　陶心芽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他醒着，口齿缠绵地喃着。「怎麽还不睡……」

　　「吵醒你了吗？」他摸着她的背，像顺着猫咪的毛。

/ N$ Q$ b" ?9 E: p6 E　　「没有。」陶心芽摇头，极力睁着眼。「你睡不着吗？还是旧情人要结婚了
舍不得？」
7 \+ s# W4 I( B# @" M. F1 e4 L9 [: ?
+ _  f1 i, F7 r0 e6 a- ?$ V　　「胡说什麽！」他不悦地斥责，却舍不得大声。
/ n/ D8 w0 ]) V( J# @; `+ h8 V
+ i1 R  S6 L. D! N4 \0 A" O% |　　「那就早点睡，明天还要参加哥哥和伊莲娜的婚礼。」昔日情敌成为未来的
大嫂，陶心芽有种未来日子会很难过的感觉。哥哥现在凡事都以伊莲娜为主，明
明都还没娶进门，就已经成为妻奴了。

; {, C" P, T2 O, Z　　呜……她这个妹妹在哥哥心中已经不重要了，陶心芽好失落。蹭蹭老公的胸
1 q7 O8 \4 e; Z5 b; K5 Q膛，没关系，她还有聿哥哥疼。

" X- n$ g- b: g4 W$ J　　「乖，睡觉。」搂着聿哥哥的腰，她轻轻打个呵欠。

/ ~5 L) c4 m: Z2 H8 O/ u# e. |　　「嗯！」他轻应一声，看她闭上眼，好一会儿，他也慢慢合上眼。
3 x* X/ a* m/ [
　　「我在，不会消失。」怀里的她突然出声。
, ^2 m, p6 g! ^
　　原聿让微怔，他没有睁开眼，只是更拥紧她。「嗯，我知道。」
# k6 C/ l0 o2 W  ?( Y
　　「那就睡觉。」
% _- E% r. `" x# F' Z4 S. [+ |7 z& F
　　「嗯！」他扬起唇，不一会儿，就听到她沉睡的呼吸声，他拥着她，心里的
不安转为满足。

9 z2 P; o7 }( v7 c　　她不是梦，她就在他怀里。
9 h* o) l; w/ M! y5 i
　　而他，再也不会放开。
7 h8 g0 {8 g) l4 T/ f
( v4 `, ^4 ]! p; S0 ?! ]  X+ b# x　　　　　　　　　　　　　　——全书完——

皇者邪帝

真正的小说，没有色情的小说，还不错一次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