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冤家】（完）作者：芹菜

二次元人偶

作者：芹菜
字数：60000

　　　　　　　　　　　　　　　　楔子

7 t) R2 W) p. q' z+ b# b　　「立文学园」是一所风评极佳的私立高中，但即使风评再好的学校，仍是有
令校方万分头痛的问题学生。

0 Y+ ^, x% P8 R1 I　　甫开学不久的三月天，学生会的成员们正在召开学期会议，其中便免不了提
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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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学期末，陈意欢提出了社团成立申请。」

. F$ r8 j9 }3 g* P　　「立文学园」的社团活动是强制参加，却不限制社团的设立，加上陈意欢的
身分特殊，学生会不得不通过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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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0 J# R1 g; M2 @　　「社团成员：陈意欢、徐如茵，还有那位方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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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B3 j8 ?* ~( A  s　　多么坚强的阵容啊！与会人员是一片沉默。

' i* _; v1 g* M' D　　「方幸乐吗？」想起这位入学半年就惹出不少事的头号问题人物，学生会长
) S, b! I5 r# f& d( ~; y顾人杰不免扬眉。「她不是一直坚持不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事』上吗？」

　　记得这位方同学上学期还因为强制参加社团的事相当不满，现在居然会主动
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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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我们同意的另一个原因。」

# x& d5 J, K/ v0 v: e8 t3 H) z　　「不过怎么也没想到，那位大小姐一转来，就和两大问题人物结成莫逆之交，
这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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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提起这三位锋头很健的女孩，学生会成员们开始你一句我一句地发表自己
+ Y( Z& T  t) L' D5 u3 M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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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年第一名的天才少女徐如茵，跟有破坏王之称的方幸乐，再加上来头不
小、背景雄厚的千金大小姐陈意欢，怎么看这组合都让人不放心。」了解全校学
生资料的「入库」带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微笑看向学生会长。「你打算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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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我去处理？」顾人杰反问。

　　「谁教我们都拿她没辙呢？」另一位成员无奈叹气。「上学期大伙轮番上阵，
+ x) H$ v; O* F% v7 B: D惨遭方幸乐各个击破，谁还敢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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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M9 R" H1 }# p% G: w　　唯一没对阵过的，就是当了三个月交换学生、又忙着四处比赛的学生会长顾
8 L' E1 U: l. S6 K) b7 h9 r+ F人杰了。

　　「会长，你不愿意的话，我们可以再想办法。」学生会唯一的女性成员善解
人意地询问，就怕委屈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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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不愿意的，就这么决定吧！」顾人杰不当回事地允诺下来，视线扫
* }) n. l1 X' }& g$ D2 X5 h& y向下一条讨论。「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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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会谈中，顾人杰一点也没料到，自己即将面对什么样的麻烦。而这场
学生会长与破坏王的战争，则一路激烈对战到学生会长毕业才落下终幕，而后成
为「立文学园」中的一项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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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来，就是两人的重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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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X5 z. z1 j" {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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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d5 N- y, N8 H! d& r8 \　　「幸好」工作室里，方幸乐双脚高跷在沙发几上，捧着一碗泡面吞食着，眼
4 [$ d. |) _3 Q8 e# @0 z睛则盯着一旁的电视机，只拨出残渣碎屑般的注意力在另一头巧笑端坐、温婉可
人的娇贵少妇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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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乐，我刚才说的话，你是听进去了没？」等了半天没听见好友的应声，
$ T2 l9 }2 k- N& l( Y/ {陈意欢只好再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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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见了。」简单三个字，然后继续吃她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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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意思是？」她还等着她的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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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X& g- j" z$ O" o* f　　「不接。」字句再删减一字，力求迅洁，依然低头吃她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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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陈意欢可不打算接受拒绝。

; r# |% v8 h% C, o: n# [　　「烦。」埋首吃泡面的人迅速瞥去一眼，赶人意味浓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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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乐，说话不用那么简洁，你是饿死鬼投胎，少吃一下会死吗？」娇贵少
妇的做作形象全数破功，可亲的和善美颜速速转换成母夜叉。

　　「晴……变脸了。」方幸乐完全不当一回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识到，早
习惯了。

9 r  ~8 S9 u0 t　　「方幸乐，我是认真的！」晶亮大眼投去警告的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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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4 s% P. R  a: q: M. Q4 R& G　　「是是是，我好怕哦，大小姐。」一口气灌完汤，方幸乐满足地抹了抹嘴，
将碗往垃圾桶一丢，完全无视于一旁逐渐冒火的人儿。

　　「你太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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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好啦，我最近觉得自己的亲和力直逼那些大爱台的师姊们了。」随意将
身体往沙发沉去，吃饱可以打个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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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b; `3 _* U& h' p' r　　「乐乐！」陈意欢在发火的同时，也成了颗泄气的皮球。

* _" ], T) a* \; r" A9 b　　两人相识相知多年，她有多清楚方幸乐那惹毛人的能耐，更清楚她有多么恶
: M( o4 A  Z) u3 `质嚣张，压根不受任何人影响。当然，除了她那位天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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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G1 ?/ {& i9 \& |8 \　　「好啦，不跟你斗嘴了，你什么时候有空？」陈意欢软下语气，准备来个柔
情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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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Z2 P, y9 n5 \5 ~: r7 {7 p$ g4 Q　　「都没空。」沙发上的人越窝越斜，最后根本是躺在沙发上了。「啊……做
* S4 W4 a0 r, I! w  g, v, a这扇大玻璃窗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方幸乐好满足地眯起眼，享受美好的自家目光浴。

" _7 i9 @* k8 r' X　　「正午的太阳那么毒，你有病啊？」陈意欢说了也是白说，方幸乐本来就有
病！性格恶劣、目中无人就是最大的病症。

4 S( \1 |7 m6 t3 ~4 ?　　「别吵我睡午觉，你没事就快回家抱小孩。」闭眼假寐，抬起手一挥赶人。
「门在那，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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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就说了为什么来找你，是你自己顾吃泡……」好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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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4 O' J, X3 K; y/ e' G　　方幸乐懒懒地张口，打断陈意欢的碎碎念。这位小姐生小孩后，将老妈子的
个性发挥得越来越淋漓尽致，也不想想她才几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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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F. A' F( g; F( x7 k　　「我也回答你了，不接。」所以讨论结束，她该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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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y% a! i* \% M. l$ t　　「你最近手上明明就没ｃａｓｅ，为什么不接？」陈意欢忿忿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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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i" H0 y* ^; V  Z# l# U　　「没兴趣。」没人规定她不能休息吧？「我是老板，我说了算。」

　　这间工作室她最大，行了吧？

　　「我是股东，我有权参与公司决策！」陈意欢严正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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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n7 e0 L# c4 Z0 P　　「想玩的话叫你老公也帮你搞间工作室，别来我这乱！」股东？死赖活赖地
硬是动用关系把钱放到她的户头里，这种人股方式还真是特殊，她是不想浪费时
0 t9 J( v! [$ m间才不跟她算帐，她最好别太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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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就这样决定了。」陈意欢无谓耸肩，心知肚明要说服方幸乐这种顽
固分子是不可能的任务，唯一可行的就是比她更强势、更自我，更不管他人死活
. |1 e3 Y" H* o1 X) S( v地一意孤行。「我要去接小孩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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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她很自动地开门离去，不敢再留下来与女暴君共处。

　　「想逼我？」方幸乐微微掀开一眼，满是不在乎。「你慢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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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度闭上眼睛，她舒服地享受午后阳光的洗礼，那暖呼呼的感觉，让她想起
了高中时代那名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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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三班的教室里，讲台上的数学老师正认真地与公式图形奋战着，台下的
- Z3 W2 v  T5 ]. r: W* e' k8 x  z7 C方幸乐却不知打了第几个呵欠，而且大刺刺地遮也不遮，根本是在挑战台上的老
& t) e2 p$ F% O* w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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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D: I  c4 u2 d; U' ~: \) E　　真无聊，难得的好天气呢，这种天气窝在教室里着实气闷。趴在窗台上，她
2 H& {4 j, p6 m# L, u3 t1 P- Q: q再也忍不住地起身，一声不吭就跃出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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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方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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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h. w, \  s　　「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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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理会身后的尖叫，她悠悠哉哉地快步离开，在偌大的校园里闲晃着，不知
$ D+ N' J' k6 v# k( t7 M* v不觉走到了网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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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网围起来的是四个标准球场，她眼一亮，目光集中在中间球场上的一抹挺
拔身影——那个人打得真不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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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她手痒了起来，想也不想就跑进球场，随手捉了一旁的人手上的球拍。

, V$ f8 x3 P) Z% J- b6 ?　　「借我一下。」当然话说完也没等人家答应就把球拍抽走了。「喂，那边的，
我们来打一局吧！」

/ v# o( C9 g$ s　　一个反手拍接住了球，她也不管人家正在练习还比赛就踩进球场，向对面的
. U3 l/ @( A/ k6 L: W+ v人叫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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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气壮模样，再看看一旁表情各异不敢上前的师
长同学，蓦地明白对面那个突然闯人球场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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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学妹，你是翘课吗？」这个网球场是专属二年级使用，不管她上什
么课，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身为学生会长，他有责任纠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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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f$ m" ?  f+ \+ c' k　　「你认识我？」方幸乐偏了偏头，确定自己不认识对方，不过这种情形很常
: m8 e/ b  v& e3 T# L% L见，学校里的人几乎都认得她。「没关系，老师要教的我都懂。你球打得不错，
来比一场吧？」

　　顾人杰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再看看一旁无声聚集的同学们，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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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上学期去了不少运动社团？」应该说是打倒了不少社团大将，让他
) a+ g0 ], Y/ d  y: x" k们全下不了台。「网球社社长也被你打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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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V2 T, Z/ O( {' _　　「是吗？」方幸乐搔搔头，一脸的状况外。「我不太清楚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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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o/ x0 Y" e% h$ d. j　　她从来没问过对手的身分，也没在意过，只知道自己最近的确没输过。

　　顾人杰看着她直率而真诚的坦然模样，对这个让校方及学生会其他成员都相
当头痛的问题学生有了新的认知，她似乎与他猜想的有所不同。

　　「来打一局吧！」看他没有动作，方幸乐再唤。「难得看到你这样的好手，
  r9 h7 l$ S& X7 O9 F不比一下太浪费了。」更何况，她又闲得发慌。

3 U: V( M( t8 d* ?+ h7 L　　「擅自在上课中离开教室，我会称之为旷课。而这个球场也标示了非使用中
# T9 b" p1 D: ~+ s" C- ^班级勿入，希望你下次别再犯相同的错误。」顾人杰冷冷地看着她的兴致勃勃，
) o  A6 ~+ z0 u* Y浇下冷水。

- ], r% B7 D& C% w　　方幸乐楞了下。「你是教官变装改扮的吗？」死板板的样子比教官或训导主
3 O% s  y. w+ c$ U9 K0 f. j任更夸张，他哪里冒出来的路人甲乙丙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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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6 n  {6 c( Y4 X# C* Q, K　　「我想你在这种情况下，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自动去训导处找教官报到，二
$ t( a/ m1 m: L& H是乖乖回教室上课。」顾人杰依然没动，只是淡淡地朝她瞥去。「你选哪一项？」

　　方幸乐眉一扬，这个人真啰唆耶！

　　「一句话，你赢了我就全听你的。」她竖起球拍指向他，挑衅意味浓厚，目
% O" F3 \. [7 r- q& f7 b光炯炯地等着他的回应。

　　顾人杰看看她那不驯的模样，再看看一旁围观的人群，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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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 N/ @4 W  l& h, h2 Q" C　　「看来，我只能奉陪了。」趁这次机会掂掂她的斤两，探探她的能耐究竟是
) X& T+ W4 _+ m' ~, ], F' Z/ W/ e1 l不是有其他人说得那般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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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先发。」露出满意的笑容，方幸乐收回拍子，很大方地出让发球权，
等着打掉对方那信心满满的自在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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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只是深深看她一眼，无异议地握住球拍。「吴老师，请你当裁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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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是方幸乐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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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f+ J/ d; @! Y" g; D8 s　　她没想到他打得比她在球场外看到的更好，而由他的表情看来，他也没想到
4 a1 j- ^" r6 H0 A: c+ X自己能够跟她对抗到那么激烈难分的程度。

8 z+ Y; K! _* x: p. Q　　虽然她打输了，可他也没能得到什么好处，因为比赛太过胶着，等到结果出
炉，也正好下课了。

　　但这只是首战，起了这个战端后，他们便开始了一连串的比试！各式各项、
各种想象得到想象不到的竞赛模式全让他们给用上了，而那男人更是无所不用其
% q7 m* {0 c: p! a6 O极地全力以赴，藉胜利来让她「全听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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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他不是那么讨人厌、那么针对她的话，方幸乐说不定会佩服他，这年头
要找到那么多才多艺的人实在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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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身为那个「落败者」，她真的只想狠狠踩碎他那无时不刻挂着的温文
( d1 {( \/ `7 r微笑，狠狠地打击他的自信心！只可惜，她是常输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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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十二点，方幸乐拎着饭盒走到图书馆侧罕有人迹的矮树丛畔，钻了进去，
5 Q+ F% i: k& H7 V; b  t6 t; \在密密的树丛与学校的围墙中，有一小方草地，这就是她的私人小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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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Z6 N4 Z& M& c" y& ]　　原本她也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有趣的地方，可上学期有次翘课四处晃呀晃的
5 e/ V: w2 o3 _. E/ B; _9 g- U来到偏僻的角落，原本想穿过树丛爬墙出校外，没想到墙与树丛间还有这么块空
, N4 H) u! e. s地，从此爱上了这。没想到，今天里头却多了个不速之客。

1 G% {; j) O$ d3 h: Y: P7 @, A　　一看清对方，她心头的讶异多过不快。

　　「你怎么也在这？」他是鬼吗？阴魂不散大概就是在讲这情形了。

# ]9 c. L' @! R　　「这句话我倒想问你。」早她一步坐在草地上看着书的男孩显然也对此感到
. t3 y0 Q: r; G! q意外。「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这句话我才想问你。」方幸乐有着相同的好奇，看他那自在的模样，连书
都带过来了，不像是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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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u' q9 p6 R7 O- H　　「你知道这个地方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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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E" B' F/ J3 h5 L. z　　「从我入学开始。」顾人杰露出笑容，顺长身躯向右挪了挪，分出一半的草
. i5 [# d2 u3 b( R# A; w" x' t% y地。「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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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大方，但也毫不客气地依言坐下。

% A+ d0 t* H, l" H- [　　就两人先前的紧张关系而言，现在这种和平共处的模式似乎有点新奇。

# c; K' f) r$ ?! `! b- @+ p　　「你想问什么？」她的脸似乎藏不住任何情绪，直勾勾看着他的眼中写满了
5 Z" f! C% |1 y, V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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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你会板起脸叫我滚回教室。」起码之前每次遇到他都是这样的下场。

7 t8 {) Q# [/ N4 w) N　　「要用什么理由？」黑眸中流露出一丝趣味。「现在是休息时间，而这块地
方属于学校，任何人都有权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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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道理还真多耶！」不过是个简单的喜好问题，他有必要端出这些大道
理来吗？方幸乐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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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x) z% d2 t　　「会吗？」顾人杰挑眉。「我只是遵守规定。」

9 j* A4 H/ B7 r" G! Q　　方幸乐瞪着他，像是在看一个外星人。好吧，他没那么差劲嘛！但谁教他不
管什么事情都要管，随时随地都要纠正她的行为，觉得她全身上下都充满问题，
0 G5 m/ q0 p3 H; |1 @* E结果之前的每一次见面，她都忙着在跟他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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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9 J. C! S& t: X3 @　　「你没我想象得那么不可理喻嘛！」她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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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s0 t( K3 C) {3 o- a" P　　「你也没我想得那么无可救药。」他很绅士地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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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扮了个鬼脸，打开便当时随意问了一句：「要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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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你会这样问我。」顾人杰的声音带着笑意，看着她难得在自己面前
保持心平气和的模样，而不是喳呼着「我一定要赢」之类的奋战宣言。

　　「我也没想到会跟你一块坐在这啊！」方幸乐也觉得很神奇，可是事情就是
* T" t( A: d: k3 V这样发生了，她也只有接受。

. k. T* m9 A$ t( S　　「怎样，要不要吃？」她很少这样跟人分享的。「要就快出声哦！不然我要
开动了。」而且绝对不会剩下任何东西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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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F4 I3 l$ X$ i" A　　顾人杰很直接地发出了轻笑，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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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谢谢。」他扬了扬手中的书。「我继续看书。」

　　「Ｏｋ，我吃饭。」她没异议，少一个人分也好，她食量人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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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b: X% w+ A0 R; }! Q) W4 U　　就这样，少年安静地看着书，少女则张口大食，丝毫不顾忌所谓的形象问题，
胃口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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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X1 ~7 T9 a- ?8 b9 ?  K/ y　　异常的乎和气氛，却渐渐地不显突兀，两个原本一见面只会针锋相对互放战
帖的对手，开始有了另一步的进展。

& |3 E' n/ |) `" \. ?; s2 D# @　　跟人一直比球到刚刚，穿着运动服的方幸乐拎着便当钻进树丛，才要扬声打
6 S2 C6 z3 }' c/ t: Q0 R; t& J2 G3 e, H招呼，却发现顾人杰靠着外墙，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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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3 T- i. h* L0 v& e　　方幸乐放轻动作，缓缓地「爬」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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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啰？」将便当放到一旁，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挥着，全然无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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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U3 i6 m& u7 B/ k5 U3 A　　真的睡着啦？
! @5 u, z8 t% k8 P5 Z& N, O7 j
- v  G& Q) p  d, A9 w　　收回手，方幸乐原想坐到一旁吃她的饭，却突然打量起他。

　　平常不在这里时，他们一见面就忙着争论比赛；而在这里时，两个人也总是
各做各的事。头一次，她有了百分百注意这个人的机会。

) e7 I9 U+ j2 t: Y　　常听到班上的同学说这位学生会长有多优秀、多俊雅、多好多好，她倒是从
没认真思考过；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看他，倒觉得这家伙真的是得天独厚。
+ r: r7 H; ^% E2 Q7 i' X0 F! b! Q
& e! z+ O1 |- b& @5 o　　他的功课不错，听说是学年第一名；他的人缘也不错，很多人喜欢、崇拜他，
一堆学姊同学围着他尖叫；他的兴趣广泛，运动全能，这点则是她亲身「领教」
- l0 |  V4 z/ u6 m过的。怎么会有这么完美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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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j! L, r0 k' I$ k& d: c/ M　　她跪在他面前左打量、右思考，小脸是前所未有的专注。

　　「你打算这样看我直到上课吗？」俊颜笑了开，被打量的人无预警地睁开眼
睛，避也不避地对上她的目光。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方幸乐没躲开，依然直勾勾地看着他，像是想要
看透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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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L2 g& Y( n7 S* b( g) ^' a4 o　　「我还活着，有起码的感觉。」他将她拉坐到身旁，像她那样毫不掩饰的
「看」，他要不知道很难。「你居然能撑得住不先吃饭？」

3 K; l& A  L# E& r5 z　　这倒新鲜了，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秀色可餐」，足以赢过她的便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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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顾人杰问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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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 N; B/ ]# B& A7 ]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方幸乐耸肩，拆开便当，这才发现自己根本饿
翻了。

1 G5 B% V* i# k" ^　　晤，这可能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她肚子饿却放着手边的食物不管哦！

( W2 M$ S1 ]6 z　　「想到什么？」顾人杰靠近她，很有兴趣知道答案，难得她这个没神经的人
, c5 V3 z' F$ s& x( e居然会开始注意他的存在。

0 S+ O3 n0 a8 G　　他原本以为，要等到她开窍，人概还要好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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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i5 j' B, N7 I* X* }+ B1 o　　「你干嘛靠那么近？」方幸乐捧着便当往左倾，避开他逐渐放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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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刚刚明明不介意，甚至还主动靠近。」顾人杰微带指责地抗议。

　　「那时候你眼睛又没张开！」她嚷道。

　　「你现在也可以选择闭起来。」他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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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方幸乐腾出一只手推着他。「别闹了啦，我要吃饭。」

0 A/ S7 M5 z" g4 d. q( G: P　　顾人杰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住自己怀里拉。

　　「你可以靠着我吃。」向后靠在围墙上，顾人杰很自然地环着她的腰，像是
他们平常就是这样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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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s2 g5 i$ ]6 ]6 B2 _2 w　　方幸乐一怔，却没有推开他。没想到这样靠着他还满舒服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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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想抬头告诉他这个新发现，顺便称赞一下他的体贴。没想到她抬头的同时，
4 ]* [8 |. d4 g4 d/ {5 ]他却正好低下头，而他带着微笑的唇，正好印上她光洁的额……

　　自从那次之后，两人间开始有种莫名的暧昧情愫逐渐发酵，但方幸乐鸵鸟地
不去多想，只知道自己并不讨厌那种感觉，而顾人杰居然也没提，只是一样处处
9 a1 _5 p" d( I" \6 F盯着她。

. C4 J; U3 @8 A# H, P　　这天放学后，周遭无人的柔道场上，俊美女孩一个侧身，借力地一个漂亮过
1 O  o9 v) f5 D) r肩摔，将挺拔男孩摔倒在榻榻米上。

　　「耶！」方幸乐高举双手，一副得到世界冠军的得意模样。

　　在连三败后，终于扳回一城了，教她怎么能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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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躺在地上的顾人杰眼一眯，腿一绊、手一拉，将因忘形而无防备的她变成和
自己相同高度，正好就俯在他身上。

　　「你干什么啦！」方幸乐这一跌，跌得不轻。「哪有人这样的啦，都输了还
& J" ~1 w% f4 K$ N+ _4 U# o使小动作。」

　　「你太嚣张了。」顾人杰双臂牢牢定住她，抑止她可能会有的报复行动。这
女人，在多次战败后，已经越来越输不起了！
  G+ g$ R( P: L/ f! t
　　「我哪有你嚣张？」方幸乐也不在意两个人过度贴近，忍不住跟他斗嘴。
' B: k2 K) w! v3 x0 f$ G0 N「也不想想你平常赢的时候是怎样的志得意满，一副让人看了就很想扁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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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精神十足的蜜色脸庞跟他的距离不到十公分，顾人杰的眸光转深，就这样
3 f* H* v  v- V5 j* B直勾勾地打量着她红扑扑的脸颊，没再说话。
! D0 l# r5 w# e" X4 B9 E6 F. o
　　方幸乐这下觉得诡异了。「干嘛这样看我？」她皱起眉，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他的脸近在咫尺，那双黑眸像是隐含了什么她无法理解的专注，让她在触及
的瞬间，起了异样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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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应该是这样的，突然的沉默让她相当不自在。最近他总是这样，突然
" s# ~$ r. p1 N) d就什么话也不说，只是看着她，那让她……有点莫名的期待，又有点害怕，可是
在期待什么、害怕什么，她却一点也不知道。

　　「喂……」才开口想打破这份沉寂，顾人杰突然有了动作。

　　压下她的头，两人的唇轻轻碰触，只一碰，立即分开。

　　方幸乐瞪大眼，没想过两人间会有如此亲密的动作，还来不及反应，一个翻
. B' b  M5 F, U9 F# n0 T/ B* N$ a身，顾人杰和她对调了位子。这一次，他吻得深而柔，像是采撷觊觎多时的珍果，
再也不肯放开了。

　　微楞过后，方幸乐闭上了眼，完全不想反抗。原来，这就是她所期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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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o2 _7 J7 Y" {* @& w　　心里某处在此时变得柔软，一种少女情怀在她体内散发，迅速而无措地，让
她失了方寸。原来……这就是吻啊！
1 ~7 o6 e! A& F
, ^4 p/ l7 ^7 U2 l% ?  O　　自从那一吻后，顾人杰偶尔便会「偷袭」一下，而方幸乐其实也不厌恶这样
! o3 i5 t/ L$ c8 K, m' Y& `) n的行为，甚至也有点好奇。

" @! |) I: s( q4 E0 K0 q　　所以两个人越吻越上瘾，有时顾人杰偷袭，有时由方幸乐主动。只是他们从
没讨论过这代表什么，也没有对彼此的关系下定义，只知道这样的发展还不算太
% Y; |, s( ~6 X0 ~' O* b% u坏。
2 ?1 ~1 l. D$ D; K5 E" m% J
　　两个人在一起的感觉是那么自然，言语讨论反而变得是多余的了。
1 s% k# W+ ]6 I; O3 ^4 L
) i1 v- E  ^& S4 m5 P3 R! a5 A　　即使如此，争战却持续进行着，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相处模式，两个人一天不
+ G6 g. e% E" V+ _比就浑身不舒服，而这样的对立，在隔一年的运动会上达到高峰。
+ ?- p3 \7 F% t
　　对各类运动皆很拿手的他们，运动会简直是为他们所举办的战场。
6 S; t' ]; q# |' u+ ]
& P! e: r+ O" b! J2 K9 x2 k) O　　「乐乐，你的脚没事吧？」同班的徐如茵走向草地的斜坡，看着以外套罩住
脸部正在小憩的方幸乐。「我刚看你走路的样子不太对。」

　　「行啦！」声音透过外套传出，含糊不清。「可能运动过度，休息一下就好。」
一百公尺、四百公尺接力、班级团体接力外加跳远，淘汰赛一轮一轮比下来，铁
人也会累。
5 ?8 p5 X4 O- {- s, m) S+ v8 R" i7 c
　　班上那些人真的太狠心了，什么全排她！下午还有一场一千五百公尺的长跑，
想到就觉得累。
+ O3 N* E: T$ O; g
& C% M+ c- W% v9 h9 N　　「不行的话就说，万一受伤就不好了。」徐姗茵在方幸乐身旁坐下，课业学
& j- q. t& L  c) e年第一的她，老天爷很公平地没给她任何运动细胞，所以她今天闲得很。「弃权
' G3 \, Q8 q5 p% ?- }1 a, h1 U没什么人不了的，班上的人只是爱闹。」

　　她凉薄地补上一句。「反正就算班上得了总冠军，也不会多补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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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我躺一下就好。」方幸乐坚持。「运动会一年才一次，不热闹一
; j+ t5 N1 x, d下怎么行？」

　　「我看你是想乘机跟学长拚个高下吧？」徐如茵一眼就能看穿方幸乐的真正
" ]4 Y% V4 I9 U% p6 p2 q# ~/ Z心思，这两个人爱比也不是新闻了。「真是拿你没办法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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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Q  e/ d/ r$ P　　「我哪有？他是男子组的，有什么好比的？」绝对不承认两人有赌「暗盘」，
1 z$ n; D) i1 }1 [看谁拿的金牌多！

　　「最好是这样。」要不是跟顾学长有关的话，她会跑得这么开心带劲？骗谁
啊！

　　「好啦，我躺一下，听到女子百公尺决赛选手集合再叫我。」她刚有瞄一下，
两个人现在算是平手，等下的百公尺她非赢不可！

2 N7 a$ o6 P2 E- ?7 \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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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阳的威力不容小觑，秋老虎可不是叫假的。

　　下午的艳阳晒得方幸乐双颊红咚咚，她将体育服的袖子卷上肩头，企图散去
些热意，转向起跑点就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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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真的有点不舒服，可是女子一千五百公尺决赛已经是她的最后赛程，撑一
下应该不会有事吧？

　　而且，她现在还落后那个顾人怨的一面金牌，要是失去这最后的机会，她就
要落败了。思及此，她握紧拳头，说什么也要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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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枪声一响，她一马当先冲了出去，听不到一旁鼓噪的加油声浪，只听得见自
己的心跳声，以及脑子里那唯一的念头——绝对不能输！

　　她没输，只是跌倒了。

. p) B" g( I6 o/ k7 Q; o2 k; U0 x　　就在终点前，最后的二十公尺，周遭的惊呼此起彼落，而后头暂居第二的学
5 H3 D% z: Z* ]5 l7 d. |5 a% [5 X1 }姊正在逼近。
2 q0 K7 U' P4 G  |# u9 N% g
　　「不要过来！」喝止了跑道内侧草地上的同学们，方幸乐右小腿微颤着，一
阵灼热。她强撑着想站起来，没忘了这是最后的胜负关键。

& X1 K9 m0 |! W4 u% b# g( d　　在她再度跌回地面前，一双结实的手臂扶住了她，清冷的声音饱含不悦。
「别动！」

3 n: s' \# ~" E& j2 X7 A0 {+ d　　是那个顾人怨的对手。

8 g' K& t2 e7 T$ M2 _　　「你进来做什么？」她气急败坏地想推开他。「快出去，现在还在比赛中耶！」
想要害她丧失资格啊？
! q% F  H9 h: O6 }$ K! w- f0 ?" ]
' o  R) E" S6 M/ M　　「你都这样了还想比！」瞪她一眼，顾人杰不把她的推拒放在眼底，表情森
7 U+ [' {- C# G/ y冷地将她抱到操场内圈的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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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么啦！」方幸乐哇哇大叫，气得拍打他。「谁教你把我抱进来的啦？
5 \6 v6 ?9 o+ G( K' K我要比完！」
- }0 \, `1 Q* f, j- x
2 K" `* @$ f+ |8 C6 t　　「其他人都跑过终点了，已经比完了。」厉眸一盯，像是在警告她最好别再
无理取闹。

) J: v3 Q, n/ a　　「比完了……不行！」方幸乐大叫：「这次不算，重来！」

　　「谁跟你重来？」蹲下检视她红肿的脚，怒气逐渐累积。「脚痛多久了？为
- N! Y- |8 k1 i1 m- A" f* ^& z& e什么不弃权？非要搞到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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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E' @3 s/ @, |. {9 K　　他非常生气，气她不懂得照顾自己！看她脚的状况，肯定不是因为方才的不
慎跌倒造成，而是一连串比赛下来的肌肉疲劳与拉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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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弃权？」眼见得胜无望，方幸乐把一切的怒气都发泄到眼前的人
: }" a; H7 F+ _+ I身上。「我才差你一面金牌耶！这项赢了就平手了。」

　　这时，顾人杰清楚听见体内那根名唤「理智」的弦断裂的声音。
/ S9 ^# l3 d7 d, o, D* @
( \; F8 b) V% A8 }　　「为了这种烂理由就要硬拚？你到底有没有脑子？事情的轻重缓急都不明白
: r/ K, D/ ~" Y吗？还是要让事情变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才会觉悟？」一连串的问话，出自头顶冒
烟的顾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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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_8 `0 H+ l3 |- t4 g　　一旁的学生纷纷退避，怎么也没想到气质俊雅、风度翩翩、形象绝顶的学生
% P" G" K; c$ j0 |/ ]: q- [会长，会有气得发飘、破口大骂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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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凶什么凶啊？」方幸乐觉得莫名其妙，而且天性也不容得别人这样吼她。
8 H' @6 [0 |1 t/ K* f9 ^「你很烦耶！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你赢了还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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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J$ P) s- x# p　　「我根本不在意输赢！」顾人杰咬牙，强忍下将伤者拎起来摇晃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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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鬼！」她想也不想就轻嗤，他明明很喜欢跟她计较输赢！气愤地瞪他一
眼，她站起来想走回班级阵地，脚才一动，却传来一阵剧痛。
* P0 \- C1 k) t% P
　　「再逞强啊！」顾人杰低骂，俯身横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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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遭群众情难自己地「哗」了一声，让方幸乐窘到不行。

　　「放我下来啦！」她难得红了脸，低声要求。

　　「别乱动，不然后果自理。」顾人杰冷声警告。

) E) k9 c2 B2 ]9 `* U+ _4 ]　　「谁教你乱抱人！我就是要……」话没说完，她已经整个人摔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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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拨开乱发，昂首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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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9 ]& X7 Q1 m: B) V8 k　　「你的要求不是吗？」是她自己说放她下来的！顾人杰的眼神很火，语调很
$ w3 H0 J) B  l9 e) Y8 H' \% b冷，完全不若平目的模样。
4 Y1 O1 g! H. @% ]7 d' @5 A
' K7 B. |3 b" x3 P% G  ?　　「你该死的是在生什么气啦？」对这样的他完全没辙，脚又超痛，方幸乐烦
躁地直想捶人。

$ F5 K( J  r$ m* o　　顾人杰没回答她，只是弯腰拉起她，然后粗鲁地扛上肩。

1 a9 [1 S* I$ F# I/ x+ U% q9 o　　「你做什么？」难受地倒趴在他背上，方幸乐很努力地撑住，一把无名火熊
8 j; x( P# d& Q$ B1 N熊燃烧。
: s) X2 ~! H8 T0 b) k7 S
- e' }. n  x* W, D  b9 ?3 q/ @: F: r　　「送你去保健室。」避开她的小腿以及因跌倒扭伤的脚踝，顾人杰牢牢地压
住她的双腿，迈开入步，丝毫不理会肩上的人会不会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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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平淡的心因她而怒气翻腾，失了平日的从容优雅。

+ q3 |2 e; b' T) U; c, ?　　「顾人杰！」方幸乐气爆了，但脚受制又疼痛，她只能以双手狠捶他。

　　「闭嘴！」俊雅男子气到最高点，拒绝任何言谈。

+ i- V1 \* Z  e7 H4 U' Y　　「王八蛋！」

  T  B& m3 [5 ~  Z- e7 w; a　　「……」懒得理她。

　　「你这顾人怨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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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咒骂的声音越来越远，面面相觑的老师同学们一一调回视线，交换一
4 G) Z2 E/ t3 b- U+ ?; C个眼神。司令台上观战很久的司仪，呼出一口长气，这才拿起手上的进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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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I9 e1 q. J% |  [9 y% _5 L; y( `　　「接下来，举行男子一千五百公尺决赛……」

1 F9 c8 x  x* ~9 l% _　　「你到底要做什么啦？」被他不算温柔地抛在保健室的床上，方幸乐像只刺
猬弹坐起来，生气地瞪着顾人杰。

% T4 @( d# k: j* P/ a　　不懂耶，他到底在发什么脾气？他不是没有脾气的吗？

" l; J1 x7 d, p% t' n& |　　顾人杰没有说话，只是翻找着药品。校医不在，应该是在操场观赛兼待命。

0 u  H) X) t# @/ f% ]# D7 ~1 {　　「顾人杰！」方幸乐真会被他气死。「有什么事就说出来啊！你这样闷不吭
声的算什么嘛？怎么，你嫌赢得不光……」

  a: C; p, Y6 S) J2 u. [" v　　那个「荣」字无从出口，因为面无表情的顾人杰依然没有回话，却直接将唇
覆上了她。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吻，可是这一个吻却极具侵略性，不像平日的柔情缱缮，
而是带着恶意的惩罚，饱含无法压抑的怒气，方幸乐皱眉，不悦地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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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I; d' G8 Q* r! k; J2 Y  p　　「你放开啦！」费尽了力气推开他，方幸乐满心不快。「你要生气的话就不
* E. N- Z$ e& F% s" B4 F要亲我！」她讨厌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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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鼓励我动手吗？」黑眸深处尽是不快，顾人杰死盯着她。「君子动口
# P" E5 Z) A0 U& K9 O# q  D2 @不动手，我只好亲你。」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啦？」方幸乐被他看得心虚起来，口气自然也弱了下来。
两人相处时她永远才是那个气得七窍生烟的人啊？而且她明明没做什么事，他为
" T0 m, Y3 l( i7 U+ e( v$ |什么要这么生气？
* T2 W5 t, L- D) |- _8 a+ l
　　他难得一见的超强火力让她相当不习惯，但她绝不承认自己是怕，顶多是一
3 h0 h* e3 N4 K4 O时难以适应罢了。

　　「你说话嘛！」见他仍然板着俊颜，沉默地包扎着她扭伤的脚，方幸乐只觉
得被他搞得浑身不自在，口气中不觉地抹上一丝祈求。

" s/ }8 m2 p2 j& |4 c' P1 e　　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他，他脾气不是很好吗？

　　看着她着恼又带点惧怕的模样，顾人杰只能叹气。

$ y/ Y' D' |  U3 i' i　　「输赢对你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他直直瞅着她，黑眸有种难读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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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O" n, L! r% F- z　　「你问这什么笨问题？没输赢的比赛怎么会有趣？」方幸乐想也不想就回答，
没注意到他僵硬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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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更沉默了，继续以陌生难解的目光看得她心慌。

; W! L0 J8 f1 P9 }/ C  |: j　　「怎样了啦？」方幸乐不懂他眼里的含意，只觉得那样的注视令她心跳加速，
整个人变得有些不像自己。

　　「结果对你而言，一切依然只是比赛。」终于收起那令她心慌意乱的目光，
0 `2 Q- a5 Q$ J. @顾人杰转身收拾东西，留下坐在病床上的方幸乐一脸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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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3 @  Z5 `3 k/ v8 T9 m% Q　　什么？什么跟什么啊？本来不就是比赛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明明就是
0 |, M9 W3 f* F2 }( L' t0 R0 a他起的头，老爱跟她比来比去的啊？现在是在怪她吗？
1 D5 I6 @. c6 |5 N7 D; A
0 R- Z) k+ p# S* _) x! C　　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可是想起他那难解的目光，她却咬
住了唇，不敢询问。总觉得要是问了，两个人就会变得不一样了，她不要！
1 `0 v# |" G, a# ]
　　在她心里，她只想要单纯地维持现在的关系，不要有改变。

3 G. G7 [8 p# g) Q* V2 T* P; ]3 u5 s; k　　这是她从来没和他说过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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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方幸乐不希望生活有所改变，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人一定会有所改变。

　　方幸乐坐在大礼堂外的人树上，远远地眺望进去，正好看见某人代表毕业生
3 _4 ~! X% \. t! g上台致词。

　　今天是毕业典礼，所有的三年级在这天之后都将离开校园，包括那个人。

　　那个假道学！即使距离那么远，她依然能想象他脸上会有的臭屁模样，端着
5 d1 n0 K3 E, ?  ?4 ~+ ~# D& _个好学生的架子训东训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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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快，他居然就要毕业了，快得让她没有什么真实感。

　　不过她应该感到高兴才对，从今以后，就没有人会管东管西，三不五时就在
她面前显灵，硬押着她比赛这、比赛那的，然后在她不小心失手落败后，趾高气
昂地要她全听他的。

+ j) s# ~, V& p) b0 l　　虽然如此，她却高兴不太起来。

　　无意识地折下树枝，心不在焉地扯着上头的叶子，和顾人杰对峙以来的点点
+ r; Y- Q& ]4 c6 x滴滴掠过方幸乐脑海，清晰得像是昨天的事。没想到，他居然要离开了。

( Y! T6 _% ]  g4 R3 h; g- H　　「你打算在上头待多久？」
2 q' ?& ^3 q- {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在下头响起，方幸乐微微一怔，低下头看向某人，这才发
+ |9 ]3 }* s0 J8 Y! w+ R2 J, l现典礼早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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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行情不错嘛！」看他满手是花，身边还围着不少学妹。

; G, p( ]# i" @' J4 Y　　「比我想的差了一点。」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没参加典礼的她，转身有礼地遣
开了学妹群，才又抬头。「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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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没良心的「学妹」，居然没任何表示，没送花也就罢了，居然连典礼都
. k6 ]1 _4 N3 |5 V$ }5 t" c' C没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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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7 ~* O' F. }　　方幸乐难得没和他争，身手俐落地爬下枝干，然后跃下。

( G+ J4 ^" Q. F$ [6 D3 E% l5 E　　「干嘛待在树上不进去？」他微微抱怨。「好歹是我的毕业典礼。怎么，怕
忍不住哭出来被我看见吗？」

　　方幸乐嗤了一声，明白表示这个假设的可笑。

3 z4 X- h  _: L7 N　　「不然？」走到她身旁，拉着她就地坐在草地上，顾人杰不满地盯着她无所
谓的侧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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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她至少会有些异样，没想到什么也没有。好歹以后两人不在同一个校
, G4 s3 n- {* \0 f7 S2 l9 k园，无法天天见面，她都不会有点舍不得吗？

　　顾人杰把满怀的花放到一旁，目光微灼地盯向把玩着小树枝的方幸乐。

　　「不恭喜我？」他故意问。

- n3 J1 g9 E$ Z, L& l　　「恭喜。」方幸乐勉强笑笑，余光撇到一旁的「花海」，想了想，将手中的
树枝递给他。「送你。」
. R' C8 K9 W; i# T. d$ f; N
　　顾人杰微挑眉，没想到自己还是有机会得到由她送出手的礼物，但他却故意
挑剔。「人家送花你送树，就是故意要比较特别就对了。有必要这么心不甘情不
愿吗？还先破坏才送我。」他接过树枝，上下打量。

: g3 ^% {! j5 Q　　「这样才配你。」她别开脸，遮掩那份不自在。「恭喜你毕业了。」
7 x% g- }% ?, u
. V: H+ B1 v" J+ v1 O6 r4 _3 U6 i　　「也恭喜你。」他只手撑地，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恭喜你，从今天起就
. C$ }& U: o  x5 `能『摆脱』我了。」她不提，他就更要提醒她，看她的反应。
: {8 i, v, r) s- t! p% Q
　　「嗯！终于脱离着海了。」她故意附和，还做出一个「终于等到」的手势，
# l8 W$ e/ d0 E9 f0 {; @仿佛等这天很久了。
3 K/ F9 C; W5 ^6 c$ Q
/ U, N$ h+ l3 V: W+ ?: ]" N/ j& Q6 M　　「你果然很高兴。」顾人杰的笑容险险因她的反应而垮下。他的离开，对她
而言真的毫无意义？看她居然完全不当回事，还跟他有来有往地顶嘴。

　　「当然啊，你自己做人有多恶劣，终于知道了吧？」方幸乐露出一个「受不
了」的表情。「我忍你好久了。」

　　「我才忍你很久了。」她以为她自己做人就有好到哪去吗？比他差一大截吧！
* P* U2 _$ ~; K「我只说实话，你比我恶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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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怎么恶劣，以后你也不用管了。」她硬是逞强地说：「你应该也很高兴
+ g  g& x4 W! l) r0 r啊，不用再理我这根朽木了。」

　　「你终于承认自己是朽木了啊？」顾人杰眼神微黯，却不想让她看出来。

- M4 {# d) G4 b& V* k　　看她这副模样，自己决定不告而别是正确的。不管她现在是真感觉还是假无
' j- b+ {0 P, l/ U" J! u事，跟她谈感情都是白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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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过几年。我会回来找你。」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心里悄悄下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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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q$ x5 V2 Y' F　　等她再大一点，坦白一点，对感情了解一点时，他就会回到她身边，把现在
没说出口的话全告诉她。

　　「过几年？」原本因听见「回来」两个字眼睛一亮的方幸乐，仔细想想却觉
得不对劲。「过几年你回来找谁？别以为我会留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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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再一年也要毕业了，也不在这了啊！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这根木头……她已经完全超越「朽木」的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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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什么意思？」方幸乐皱起眉，她最恨他搞神秘了。

　　他忽然伸出手揉乱她一头短发，笑得神秘，说出她最恨的话之一——
1 @2 j" u7 ^4 C8 \& ]% \8 {
: H$ a; \: F' D9 n　　「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留下那句让人生气的话之后，顾人杰就离开了校园，紧跟着，方幸乐也迎向
了暑假。
3 q# n/ S4 r" N& D/ K, c
6 R( M4 y" }2 [, W+ H) P　　漫长的暑假中，总会安排个返校日让学生们回来聚聚。本来方幸乐对这种无
聊安排是向来不予理会的，可是这次她却规规矩矩地出现在学校中。
  J% H- m1 ?  a
7 y2 L2 q  {& p* w6 c$ h　　没急着到班级集合处准备劳动，她停在川堂，看着布告栏上密密麻麻的入学
, G% G7 v8 s, [8 n( O; j& o, N2 Q1 A榜单，大皱其眉。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名字？

  A( R9 }) R- V0 Q- s　　像是怀疑自己眼睛出了毛病，她再次从头细读，只差没贴在玻璃上来个近距
3 G: ^' g$ P2 J8 M离采察，看他的名字是不是掉到角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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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了半天，还是找不到某人的名字，方幸乐呆在原地，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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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M! b6 i7 w0 `　　他不是学年第一名吗？不是把考试当吃饭吗？一个老赢她的人怎么可能大考
# v; g- c1 m8 e! G9 ^) ]! u失利？就算是失常，也能捞到间学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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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4 C1 s' G( K7 V% r9 g' S  i　　满肚子问号的她，死盯着长长的榜单，像是要瞪出隐藏人名般专注。她有股
冲动，想要冲去教务处问个清楚，看是不是漏写了。

　　就在她决定要往教务处迈进时，一群人迎面走了过来。她一看，在几秒的犹
5 t* L2 ]6 Y; G豫后，叫住了不算熟的一群人。

　　「那个……顾人杰是怎么了？」终于掩不住好奇与关心，她问着其他的学生
会成员。「榜单上怎么没有他？」

8 u4 d5 y1 q0 d9 N6 _6 {　　已毕业的学生会成员对看一眼，才交由前任副会长发言。

. s4 ]+ ^$ P) w1 T& I+ @! k　　「人杰没参加联考啊，哪会上榜？」他一脸莫名其妙。「他没跟你提吗？他
毕业后就直接出国，他家人早就办好移民，可能以后留在国外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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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i3 v/ t) o4 N1 B+ V9 `) X% W　　晴空一道雷，结结实实地打中方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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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 a" r. u) j　　「你不知道？」对方像是也很惊讶，没想到这么重大的事，顾人杰居然会没
; I9 r9 x1 {' t跟她说。「怎么会，我以为他一定会跟你提……」
  |4 c0 `6 U2 L
　　错愕消失后，方幸乐心里涌起的是一阵怒火。
& M1 R, w" e$ D+ v1 p
　　「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另一个成员接着开口，像是在替顾人杰找个
合理的理由。

* ~* y, ]  _4 E1 p　　方幸乐抬头看向他们的震惊，露出个不在乎的冷笑。「他的事，本来就不用
跟我说！」咬牙切齿地撂下话后，她转头就走出校门，不理会目瞪口呆的众人。

　　那个顾人怨的家伙，居然就这样走了？居然给她来个不告而别？！

' r! W% Q1 F+ }　　很好，他最好老死在国外，永远别回来了！
9 X& d( R8 |9 p0 X. D, q( X4 r
! u6 a) I% W( c4 t　　气愤地踢着路上的石子，方幸乐满腔怒火无处可发，最后忿忿地踹向校外围
4 n" }2 r: u; R+ B& f# K! V墙。

　　那个顾人怨的顾人杰！

/ y' g8 P: s- V$ R　　　　　　　　　　　　　　　　第三章
# g6 q% k' ]5 j" ?+ ^9 r
( U" o0 [+ P- ~8 @9 w, M3 `" k　　阳光有些刺眼，方幸乐眨了几次眼，才想起自己身在何处。
. s) r( N0 m1 e1 Q3 ~
% x, v. P* X3 L, K* h　　「见鬼了，都八百年前的事了，居然还会梦到！」没好气地坐起身，想起方
/ [+ O) w" V! v# w7 P. ^才的梦境，想起毕业典礼后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她甩甩头。
9 S% G( K. X& [- z9 Q+ d" s" F
- o. ~5 n3 l! J# v+ R; D$ Z　　别想别想，那种不告而别的烂人没什么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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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故人」抛到脑后，方幸乐懒懒地打了个呵欠，起身去小厨房倒了杯汽水
. X* Y: o  A0 T8 |7 ?再出来，正好看见大门被人由外打开——

　　「见鬼了！」喝到一半的汽水差点全喷出来，她皱眉看着门口那尊很久不见
! I5 W9 p6 ^) [  Y3 A2 N; r的门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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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在美国吗？」一楞过后，她不满地爆出怒吼。

　　「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飞机吗？」西装笔挺，目光湛然，顾人杰慢步入室，
不忘打量室内的摆设以及神色不善的女人。

6 r- Q4 N5 n, N' [( L6 d1 `　　「怎么，不高兴见到我？」他好整以暇地迎视她充满防备的脸，笑得很是故
1 y  ^! C' o. `8 C5 a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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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鬼会高兴得起来吗？」方幸乐瞪着他，口气很差，「你来干嘛？没必
要为了惹我不高兴，特地跑回台湾显灵吧？」

　　会不会太巧了，她才刚梦到年少时期那场恶梦，他就从梦里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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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 B- V3 D　　事隔十年，他又突然冒出来做什么？吓人也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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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X5 C  x3 u% {' K$ j+ o; J: u, G. }　　「我没有一回台湾就来见你。」顾人杰笑着，像是在笑她的自作多情，自抬
8 d5 }0 l  r1 U身价，笑得让对面的女人心火直冒。
4 o4 C- n" S$ g
; J2 U1 u) z8 z- O7 ~& ~　　「我回来一个月了。」像是证明自己所言不假，他云淡风轻地声明。

5 V; v4 ]7 z9 T. p& \8 \3 `  ^4 z　　「我管你回来多久了！」重点是他怎么会突然在自己面前「显灵」！「台湾
4 n$ {$ S! {( P2 j/ r2 |" |, y3 k就算再小，你也不会迷路逛到我家来吧？你到底来干嘛的？」
. i* t' F3 t+ d4 n
1 P! O! E5 q# N! o5 M& ]　　「好久不见，你就拿这种态度来迎接我？」

* N' M1 W8 f3 e" a+ Z8 z3 Z　　「你想要换个形式重逢？」她很乐意用双手双脚「配合」，给他难忘又热情
3 }( ]/ p) Y6 C1 |2 k9 o+ y. M9 |的一顿！
2 W( |2 F/ x$ g# U
% }+ f$ e( j3 D' o6 ~5 p' r5 j9 D　　顾人杰没有回应方幸乐的挑衅，只是偏首打量这间个人风格相当浓厚的工作
室，看得出来有她的影子在其中。「真没想到你会走室内设计的路。」这倒是相
当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她会继续发挥她的强项，在运动场上闯出名号；或者，
8 u" o  D  ^  P, d" R在帮派份子中杀出条血路。

　　「你都能当个奸诈狡猾冷血吸金的律师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变优雅知性气质
0 |: f/ ^4 k2 b5 U$ {娴静的室内设计师？」没好气地瞪着他，方幸乐一屁股往沙发上坐下，省得自己
" c( a9 E& N. G9 W' ^% `& U( Q忍不住脚痒踹向他。

　　「你对我的事很了解嘛！」顾人杰轻笑，也跟着坐下。分开十年，她并没有
' |" J! i1 Z3 e1 s2 g忘了他，而且对他的反应依然这么「热情」，这令他很满意，笑容不断。
* Z' ]; l- m7 n
/ r. P3 H9 X) E0 H0 W  L: C　　「了解个鬼！」这番话让方幸乐极度不爽。「是你每年都寄卡片回来跟我炫
4 h* P* A% O8 t: \& g" ?2 b( u耀，不然我理你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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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C7 P( p: l- i* ]) d　　每年的二月他都寄来一张列表似的卡片，里头摘要了他所有的生活记事，活
- b$ Y8 a& D. |6 j6 o- ?像年度计画表，她想不清楚也难。

　　「而无礼的你却只回我一句『无聊』？」是他修养太好了才不跟她计较。而
且他心里明白，如果她真的不想知道他的消息，大可收到就揉掉，何必拆开，更
不用说还大费周章地回信了。

' U9 N( V4 o$ g( Y1 h: V6 M3 @- W　　也是如此，她每年的那句「无聊」，都让他很开心，也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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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变，没忘了他，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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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找的，有回就不错了！」白眼瞟去，方幸乐猛灌汽水，怕自己一个忍
9 Z6 p! P8 l: p& I6 C不住会把杯子往他身上倒。

$ t) P2 O: w! }. k& G　　「说真的，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我跟你没有什么交情好叙旧的，你回台湾也
不干我的事，用不着来报到。」她正值休假期间，什么人也不想见，更不用说是
/ s2 |1 |; Z: P# f! a这尊瘟神。

　　「我来找你谈生意。」顾人杰很熟稔地拨下她在桌面上抖动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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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他一眼，方幸乐满面不驯地再度将脚摆上桌，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 S, r+ {7 K) F8 A& z5 c: l7 j嘴里不忘凉凉回应。「我不缺律师，就算缺也不会找你这种黑心又败德的奸诈吸
+ y0 N" V* L3 z$ t1 t- s- H4 J7 z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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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M% ?' K' \# l2 o　　「我才不想有你这种客户。」她绝对是「澳」洲籍人士，说不定还会在法庭
上倒戈和对方一起联手要他好看。

　　聪明如他，不会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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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哪里黑心败德奸诈又吸金了？」他怎么不知道自己的名号有这么
. S1 l* a- s. f- v  ]长、这么响亮？
7 k4 |/ t: W4 k. O( a% [+ a8 Z3 l- @: [
, A- R, n& q' ~* G　　「光看你一身金光闪闪的模样，也知道你混得不错。」极度不屑的目光瞄向
" `  x- }, X# s$ B0 p* r& t* u/ T他身上昂贵的手工西装，还有名牌设计的手表、领夹，方幸乐的话根本是由鼻子
+ V3 H1 M" h; p4 j喷出来的。
2 t+ L( y7 G; O: h3 q- T6 p$ T3 {  U
$ M$ A* y$ a, f1 D2 \　　「你还满有眼光的嘛！」他冷笑称赞。「不过『混得不错』这四个字，也是
需要一点努力的。」

　　「我懒得跟你抬杠了。」想到刚才还在梦里的人现在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方
5 f& B! s2 t8 c% W- }2 T6 [幸乐一阵别扭，决定速速赶人才是上策。

1 D) x; ?' o9 e' r- H/ f　　「我没话跟你说，你可以走了。」想行即行，也不管眼前男人是怎样的狠角
# T" C; F* y; v. ]色，她摆摆手，像挥只苍蝇似地打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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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意欢没跟你提吗？」顾人杰不动如山，也没对她那嚣张的态度做出以往
8 K  S, i# h; T  r% }该有的指正行为，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故意转开头不看向他的她。

2 O6 D8 A- B8 l, P% H　　没想到，十年不见，她倒是有点成熟女性的韵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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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当初，任谁看到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性别错置的美少年呢！现在是没这个
' q6 j' }3 H8 w3 m9 K! g! L困扰了，她十足十是女人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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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H, e! h, J7 ?　　「关她什么事……」话说到一半，方幸乐才想起昨天那个跑来撂话的损友。
她微睁眼，没好气地质问：「你就是她说的那个大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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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M9 w# P6 q, x7 q　　「不敢当。」他相当谦逊。

- B  {3 o/ |  a7 d! s　　「见鬼的，我说了我不接，你少在我面前乱……」方幸乐跳起来，突地想到
一件事。「你回台湾了？」

3 g( T- K! j* ?7 T　　「难不成这里是阿拉伯吗？」顾人杰好笑地反问，笑她的迟顿。他人都站在
她面前了，还怀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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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跟我嘻皮笑脸的，你这大老奸。」十年不见，他倒变了不少，以前那
& A( L6 F0 e+ J个硬邦邦活像身上印了校规的人是哪去了？「你不是在美国待得好好的，做什么
9 n( d# [' q: O8 a7 w0 \跑回台湾开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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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1 b3 S+ u* Y4 Q) [　　原来陈意欢昨天跑来叫她接下的办公室ｃａｓｅ就是这个男人的！可是他们
) t6 a5 R* d' X两个是怎么扯上关系的？他们扯上关系不打紧，干嘛连她也拖下水？她最不想见
到的人就是他，陈意欢这女人分明是在讨皮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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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4 c  H: O$ l: E' T% @　　「待腻了不行吗？」他随口敷衍她，看了看表。「走吧，你一定还没吃中餐，
# Z& k( M- Q+ S# `' R6 N* f1 w5 e我请你吃饭。」

　　方幸乐瞪大眼，想也不用想就回答：「谁要跟你吃饭？你给我滚出去！你的
# j2 r1 ^5 {% G9 C& L案子我不接。」一门气说完，她再度下了逐客令。

　　「你要跟我吃饭，我会用走的出去，我的案子你一定要接。」两人交手多次，
顾人杰早已明白，要这个恶质女听话，绝对不能使用文明人的方式，最好的办法
就是高压逼迫，不管她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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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Q: W: }  U- s, N, M* M  q　　「见鬼了！」这人怎么还是那么跋扈啊？他以为他是谁！「我干嘛要听你的？
你现在就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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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N# A; i  I8 n3 ^1 d: {5 s　　「没问题，走吧！」顾人杰也不和她争论，大掌一伸就把她半瘫的身子拉起，
- J, u0 X7 a. N/ W「挟持」出门去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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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案子的详细内容，我们边吃边谈。」现代人要懂得善用时间，他向来
奉行。

2 @; s8 H% p: }1 J& h/ N) M4 F　　「顾人杰！」方幸乐狠瞪他，双手双脚齐动打算给他一点「好看」，却被知
, ~/ N+ I5 M' O& G' J她甚深的他一一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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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不见，你的反应变迟顿了。」他用力环住她的肩，制止住她的挣扎。
「看来你这几年行为收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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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点点头，像是在称赞一名悬崖勒马的顽劣孩童。

　　「你才反应迟顿！」上身被扣，脚又忙着走路，方幸乐最后只能以手指偷掐
成功。「我本来就是良民！哪像你这样目无王法地光天化日之下强掳人走，你知
不知道我能告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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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2 f- y( y: k" b. k- |" {) w　　「告我？」他像是听见大笑话般笑得开怀。「你觉得你告得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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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s9 T* w" |! }　　方幸乐低咒了声。她早该知道这个男人投身司法界绝不是件好事！「早知道
6 ?1 U9 I7 c$ t7 [$ w3 V9 Q% d1 g" Q我也去念法律系！」跟他拚个你死我活。

　　「别傻了，你不适合的。」她那个性，大概会先被判藐视法庭，然后发火人
0 ^! D1 f0 B5 |" q8 b" Z闹，再来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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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6 Z. E, p, P$ S; o　　「你都做得到，为什么我不行？」她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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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C9 m  ~8 n1 \) P# M2 C7 i　　「我都做到了，你又何必浪费时间？」他轻笑。「有我这个大律师给你靠不
就好了？」

8 @$ \2 X& A! {/ j; Y　　「你给我……」方幸乐不幸被口水呛到，咳得无法把话说完。

　　这个人在说什么东西啊，给她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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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K% I+ E+ s' a: l! M- }1 C　　「对，给你靠。」他笑得很是莫测高深，却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打算，只是继
; A- C. V2 Q( U; j5 P. c续拖着她住外走。「想吃什么？我想吃『立文』校门口那家快餐店，好久没吃到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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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脸皮抽动，这个专制的男人在搞什么？他这算是询问她的意见吗？看
" S" E* h* ?9 T来这几年他在美国过得太美好了，才会被惯成不懂得尊重女人的沙猪一只！

　　「放手啦！为什么我一定得跟你去吃饭？」她在沙发上窝得好好的，一点也
4 s  p. `4 w) h+ `3 e( v不想出门。「而且『立文』很远耶！要去你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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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开车，又不是叫你走路，意见真多。」顾人杰没松手，把她捉上车，
不忘摇头。「十年不见，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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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g2 H9 Y+ \% S8 Q　　一只球鞋，成功地印上他笔挺的灰色西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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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都不会听人说话的吗？」球鞋的主人极度不爽目前的情况。「你莫名其
% _4 T# f* V' Z0 u妙突然跑到我面前，然后捉我上车说要去吃饭，怎么，我跟你很熟吗？还是你跟
我约好了？」

$ @& ~9 [- k: q# A9 @　　印象里，他们两个的关系应该定位在「死对头」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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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她绝不会承认两人曾经有过那么一点点暧昧跟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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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 E2 D9 W* R3 w　　「哦？分开十年，你开始学会文明人的做法了？知道要做什么事前要先征询
对方的意见啊？」拉开犹粘在自己脚边的球鞋，他挑了挑眉。「以前你不也是这
& G. a# F1 y! [样，说风就是雨，问也不问别人的意见就先做了再说？我这是在配合你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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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嗤笑一声。「你少来了，每次都只会说场面话，你心里最好是这么想。」
使劲抽回脚，他却转而捉住她的双手，不让她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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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想干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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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t: q* `) L+ V: \* L　　「我在想，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想再见到我？」先前的笑容消失无踪，他深
沉的眼认真地凝望着她，不放过一丝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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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2 S. M: ]1 k; `; F% W( p　　又是这种表情！才刚「回忆」过的方幸乐，心咚地沉了一下。

　　「十年了，我以为你一见到我，应该会很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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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 N* F  O; T. ]/ ?9 X　　「我干嘛要高兴？」反驳的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却在对上他目光的同时，
' b) B3 b3 k6 ]6 l- o气弱地降低了音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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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打死她也不承认再次见到他、听见他回来台湾的消息，她真的很高兴！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要不然一定会让他拿出来取笑！

& T" s' ^- j1 g( M- Y0 q- H' S6 f6 X　　「幸乐。」两人认识这么久以来，他那低沉温醇的嗓音第一次直唤她的名字，
同时也吓傻了她。

" V/ ~7 H( A- n; O5 M) D. \" `. j/ d　　他以前明明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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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她想要恶狠狠地瞪他，却被他那认真而冷沉的目光给吓得噤口，
, A, N2 {0 q* F) N, H更不用说那饱含情感的低唤。

　　见鬼了，他们两个之间哪有什么情咸？就算有也是孽缘一段，她恨不得砍得
一干二净，省得让恶梦缠身，哪有什么感情？

　　她可没忘了当初他连要出国这种大事，连提都没跟她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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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事快说啦！」这样「含情脉脉」的，盯得她很毛耶！

; Z' E$ o( b4 @( i: N) D　　「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
7 @( Z% r0 d  p$ z9 S$ Q
2 \  S6 F2 f1 y0 a* A" ~9 f　　「那还真是个新闻。」她冷哼，摆明了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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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7 s( M1 M- i3 G1 [　　「说清楚也好。」他下了如此决定。「我是回来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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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X( H! l9 x1 j4 w7 ~　　方幸乐的下巴掉了下来。追她？怎么追？干嘛追啊？

　　「如果你是想吓我的话，恭喜你成功了。」方幸乐合上嘴，抖落满身的鸡皮
  _0 S  @: @. s+ R) z" x) I疙瘩。
2 q& a% l# q6 x& |. Q9 q
: x* R& R4 [! f9 ?8 A. u  A　　「我没那么无聊。」这下换他冷哼了。这女人，过了十年依然没有半分的长
进，对感情的事一样是这么低能。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方幸乐瞪着顾人杰，不懂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2 D  f1 O0 X% u2 Q
　　「你记性不太好。」任由她看了半晌，最后顾人杰只能这么说。他放开她的
$ l8 d$ ~% h2 q, B* V" b; Z3 @( Y手，发动汽车。「吃饭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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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h* D; d+ _9 k  [. o5 _　　吃饭？方幸乐的脑筋一下子转不过来，怎么话题一下子又跳到这来？

4 s6 J# r4 L) |7 x/ M& v! }　　直到车子开上路，她也有了结论

　　这男人……绝对是在耍她！

+ }1 v: g; i5 o" w　　「你是神游到哪去了？」

% y/ X- H) m1 n' ?) A% X　　低沉的男音近在耳畔，方幸乐讶然回神，发现他们不知何时已经到达「立文」
6 Y9 ^  I7 v8 ?7 g! r7 C/ a/ L校门口，而那位土匪司机的脸就在距离她不到一个拳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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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靠那么近干嘛？」她想也不想就推开他的脸。

　　「好看清楚你是呆掉了还是睡着了啊？」顾人杰捉下她蠢动的手，绕过车子
将她拉下车。

　　方幸乐一回神，两个人已经坐在怀念的快餐店里了。

2 o2 ]5 J( m5 R　　「没想到你们两个会一起来，真是太好了！」店老板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伯伯，
等于是看着他们一路恶斗的证人，再次见面高兴得不得了。「来来来，快吃，别
" a5 B! }1 l. G0 z9 K3 f客气啊！」

7 i# r0 f( w1 r　　他不断把店里的招牌菜全端出来，笑得合不拢嘴。

6 |. B- d3 f5 Q　　「谢谢王伯，您别忙了，我们自己来就好。」顾人杰回以笑容，有礼地道谢
) @4 \$ \6 c6 F) d" u2 X兼制止过度兴奋的老人，真怕他把整间厨房都搬出来了。

: l0 \" x* Q  o) Q7 u$ U　　「王伯，你做的菜还是那么好吃。」方幸乐拿着筷子，毫不客气地狂扫桌上
# O" _4 w1 [# r( T# U- w. l# @菜色，活像个饿死鬼。

　　「那就多吃一点！」王伯笑呵呵的，不忘来回看着长大了却都没有太大改变
的两人。「再看到你们两个真的太高兴了！我早就看出来，你们这对小冤家最后
5 w" J8 \# h& T+ X8 o" o一定会是一对！」
, p" e$ {( S! V4 I" o4 G
8 ^% c* F6 f9 j& H　　「咳咳……」吃得正高兴的方幸乐很不幸地呛到，犹不忘向老人投去一个抗
议的眼神。她才想否认，对座的顾人杰却不给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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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伯真是好眼力。」一句话，间接承认了那句「一对」。

4 d( t7 {' N% Y9 }% y6 k　　「你不要在那边乱讲！」咳得满面通红，方幸乐逦是很坚持扞卫自己的清白。
「王伯你别听他造谣，我们才不是一对！」

　　光用想的，她都浑身不对劲了！因为体谅老人家而没说出口的是：王伯，你
大概老眼昏花了才会看错。

　　「小丫头啊，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怕教官记你过吗？我
看你以前也没怕过啊！」老人家脸上的表情有丝不悦了。「人杰是个好孩子，又
! c, P! _5 F. A) H! ^* ^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对象，你这么急着说谎否认，太不应该了！」

6 m5 V% L1 C7 r0 w　　看着老人家说到激动处，双颊跟庞人的身躯都在颤抖了，方幸乐真怕他厥过
% `5 n, C0 l& Y+ M9 x/ }去，连忙安抚。「王伯，我没怕什么也没瞒你，真的没有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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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U/ {/ Y! m. A+ r　　她说的明明就是实话啊，为什么他不相信呢？

. Y1 l" D% D/ B* i　　「方幸乐！」老人家眼一瞪，更生气了。

　　「顾人杰，你自己搞出来的飞机自己解决！」方幸乐无端被冤枉，呕到极点，
) W6 J3 Q1 P( j& ?2 l5 ^+ ]7 @8 n8 |头一转瞪向对面无事般吃着饭菜的罪魁祸首！「你还吃？快点跟王伯解释啦！明
. S# _5 {/ c' d% o明就是你随口乱讲的，偏偏把帐算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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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会这么倒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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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e- i+ J, U/ K　　顾人杰神色不变，冷静地放下碗筷，看向王伯。「王伯，『幸乐』怎么说就
5 S1 c; q! Y7 p, q( `2 }是吧，你别生她的气。」他好无奈、好附和地向王伯「解释」。

　　「顾人杰！」这小子，分明是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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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4 K6 I' P) S  l! e　　「嗯？」顾人杰笑着回望她眼底的怒火。

6 \8 K! f5 j  q. Z6 b- F　　看着这小俩口又开始斗嘴，王伯也识相地不打扰，重新恢复笑容回厨房忙他
5 E% B+ P0 ^5 {0 @/ L, @6 Z% y) [0 }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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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恶劣！」方幸乐双眸喷火。

& N. o& W: Q8 C" D　　「还好而已。」他耸耸肩，不觉得自己有那么恶劣。「你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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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怎么不吃？」毕业后她常常跑回来吃好料的，一直到工作室成立，实
在是太远了才没再来过，王伯的手艺真的赞到没话说。

+ D2 z+ A$ m; f% M: [& J　　吃着最爱的宫保鸡丁，方幸乐的心情总算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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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对座温雅的男人，再看看满桌子两人常吃的菜色，方幸乐不自觉地泛出
1 B9 y- e3 p( r  y了笑容。这样……还真像以前。

9 E1 R% T; Q' m8 L% Z- x7 i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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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了半饱之后，方幸乐想起先前的话题。
, f* }2 h) h& F7 U6 G
$ x0 C; a" Q! G; j+ i% ]　　「喂，台湾又不只我一个室内设计师，你没必要非我不可吧？」这个人真是
有问题，特地跑来惹她。「干嘛这么喜欢看我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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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听过『肥水不落外人田』吗？有钱当然是让自己人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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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5 ]; P& ^" J+ N- H8 o) t　　方幸乐听完一阵哆嗦。「谁跟你是自己人啊？」她真的好困惑，这到底是什
么时候发生的事，为什么她这个当事人一点感觉也没有？

9 _0 b% ~/ G7 m0 ^　　「我看你八成想藉这机会砸我招牌，坏我声誉，断我后路，找我麻烦！」没
$ K' Y7 |8 g% h8 q错，这才是他们之间最有可能发生的剧情。

　　顾人杰微微挑眉，停下进食动作，闲适地看向她的一脸激昂，凉凉发问：
7 V1 r: V) `9 _- @8 _( h「你有招牌让我砸吗？」她自己大概就不够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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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等找块木板写给你！」方幸乐瞪向他，却发现他笑得很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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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哪根神经接错位置了？」这个人真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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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M& w& ^; @　　「没什么，你真的一点都没变。」止住笑声，他拿一种很有趣的目光盯着她。
「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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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一次我就听见了。」方幸乐皱眉，感觉他的注视让她很不自在，就像
: f% ?2 H3 }9 Z6 S当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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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来只有她让旁人不自在的份，现在这感觉还真是不习惯。

( N$ V+ F- F& a* R" l6 N　　为了不让这情况继续下去，她决定用理性的一面来与他好好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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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1 T) T  B7 ]* A0 q　　「不管你是基于什么理由找我，我必须很诚实地跟你说，办公室空间规画向
" H; E' t+ K: P. O+ g7 b* R% O来不是我擅长的，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还是找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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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的是实话，她在学校时，唯一低空飞过的就是「办公室空间规画」这门
科目。她想，她这辈子大概都跟那种规规矩矩的东西不合。

+ ~* ]2 h8 f% J, i) ~1 r　　「那好吧，我再另外找人。」顾人杰没有多说，继续进食。

8 k" m  |& s: O+ @2 Y* m　　方幸乐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好说话。他不是坚持要她设计，还放话说她一
& }3 C: Y3 P5 m# h6 G# s* U定会接下他的ｃａｓ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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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发现她又出神了，顾人杰习惯地挑起右眉，淡笑着看她。「我
+ T  \% {9 y' b记得你很会吃的。」

　　不过，以她的活动量而言，吃那么多也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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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他一眼，方幸乐没回答，只是发泄似地继续大吃！

0 d0 w# H6 Y6 g2 }8 S　　「看你一脸阴阳怪气的……」他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该不会是你其
8 _! _, w3 n. y. Q& _4 \实很想接下这件ｃａｓｅ，只是不好意思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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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少自作多情！」方幸乐拍桌威喝，小脸凛然不可侵犯。「反正这件事就
这样决定了，你去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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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她的怒气，顾人杰低低地笑了。「我会的。」

　　春暖花开时节，方幸乐依然是斜躺在沙发上，拎着一把瓜子嗑着，一面漫不
经心地回应着电话。

　　「他说他要找别人，你那么想帮他的话可以替他找。」方幸乐淡哼轻嗤，没
6 T, o" `0 d* l) g7 z( s+ L忘了那天顾人杰的回答有多爽快，活像他根本就没打算要找她设计，不过是礼貌
; b1 K0 a* Z6 c* ~9 |性的询问而已，她不答应最好。
0 C1 M& r- x2 v" @! J; O
. x! m. g3 H% E9 Y- s5 T　　想到这就呕，更别提他之前还说了什么要追她之类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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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T# a+ ~- L) X$ Y& F　　「他怎么可能去找别人？」电话那头的陈意欢哇哇叫，只差没跳起来。「他
坚持一定要你的啊！」

　　「哈！真是个笑话。」方幸乐完全不相信。「反正就是这样，你别再打来烦
  Z' I: l9 b7 i2 k我了，有事问他去！」

　　俐落地挂掉电话，她继续嗑着瓜子，万般不爽地把瓜子壳扔得满地都是。

. h6 }- T0 p7 J: v0 T7 E　　算了，反正她也不想再见到那个「顾人怨」，他不找她最好！她乐得清闲，
也不会老被他的长篇大论、三规六条九矩的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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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样告诉自己，可是心里就是有股闷气窜流，呕得她浑身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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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R$ S$ I; B; D# |$ X. z　　那个人，过了十年一样不让她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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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你这个顾人怨的王八蛋！」一个愤怒，她将手中的瓜子全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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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口德还是一样不好。」

　　再熟悉不过的平静男音在身后响起，方幸乐皱起眉，看向一经「召唤」就现
3 ?$ h: b9 ]( T% s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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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在这装监视器啊？」她不悦地睨向他的笑颜。「我才一讲到你，你的
人就冒出来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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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哪惹到你了，需要你这么批评我？」顾人怨？很久没听到她这样叫了，
* V; p( g( `9 }3 ^: B! D还真的有点怀念。

' `, q) ~# _; ]" [( F) Y  ]0 d) g$ t" K　　「你现在就惹到我了。」她没好气地回答。「你又跑来做什么？」

+ z# z  c- _4 D3 m　　「找你去看房子。」他看了眼满地的瓜子壳，不甚满意。「你这里也该整理
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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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 l3 y) o7 x! [; P　　「我这里的事不用你管，看不顺眼可以出去！」这家伙还是那么啰唆又麻烦，
他以为这里还是学校，不能任意破坏公物、随时要保持环境整洁吗？小姐她毕业
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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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有，看什么房子？」赶完人后，她想起这诡异的一句，她不记得自己要
7 B, I5 L4 z& f* P' N$ W$ M买房子，更不用说就算有的话，也不会找他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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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_; V/ `4 ^- ]) @) e　　「我的住处。我想把内部重新装修。」见不得脏乱的他，找出打扫用具递给
" K$ @  L" `/ _她。「自己造的孽自己收拾，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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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狠狠眯眼，很久没出现的反骨症状开始冒出头。

& n8 h7 R2 s( p7 D& w1 r　　「要扫你自己扫！你以为这里是学校吗？你以为你还是什么学生会长啊？」
一把拨开扫把，娇容带怒。才觉得他有点改变了，怎么以前的样子又冒出来了？

' R+ K- l6 j6 w5 q　　见他仍然站在原地，即使心里有点后悔方才的冲动与粗鲁，她还是别扭地不
愿示弱，反而更加虚张声势，就怕他看出自己的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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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n0 ]% a& t9 c" |8 ^% c5 I9 P　　「怎样？我不扫就是不扫，你想拿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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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习惯还是一样不好。」墨色的眸子由地上扫到她脸上，俊脸微沉。

  V, X( T5 ^+ o) j% I/ {$ e　　「对，我还是跟以前一样！怎么？以前捉我进训导处训诫，拖我进学生会办
面壁思过；现在我们毕业了，要改捉我进警察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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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头晃脑的，一脸故意地「自喃」：「就算你是再有名的律师，要用『不
: L$ _6 M' y+ K4 A3 u) d, u扫地』安我个罪名也很难吧？」

　　「你可以再故意一点。」顾人杰倒是没有如她所愿地发怒，经过了十年，他
也是有些长进的。「你不扫没关系，反正就算你动手，大概也是敷衍了事，有扫
跟没扫一样。」

5 O% N- b+ q  P: A& y) d　　曾经盯过她这类小事，顾人杰很明白她的「底细」，这位小姐运动神经比一
, d, B/ `) p5 [5 _$ X6 M( V  h' b般女性发达，可是对这类「家事」一向很低能。

　　「哦？那你要帮我扫啰？」他的平静让她暗自松口气，表面上仍是相当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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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0 A+ @' J; A$ c# ~: E1 R" h　　她荣幸地坐直身子，等着他「大展身手」。

　　「不急。」顾人杰笑得很灿烂，却也很让她发毛。「明天我会请清洁公司派
! ?% `. z' U' r, P! z! n人过来，顺便帮你把整问工作室都整理一下，我相信你很需要。」

4 H, F# s1 W/ K1 B　　不用仔细看也可以猜到，那些隔间起来的地方肯定堆满杂物垃圾。

　　「谢谢你的好意，我没那个需要。」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方幸乐微微一楞后
出声拒绝。「你喜欢样品屋是你的事，别管到我这来。」

　　顾人杰气定神闲地不为所动，只是闪过一抹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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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个，猜拳决定如何？」不待她反应过来，顾人杰已迅速地喊出口号：
「剪刀、石头、布——」

　　出于本能地，方幸乐很习惯地照着他的指示伸出右手，随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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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5 ^# r7 y. H9 ]) x% B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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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k8 P' N2 s; S/ M  {+ g　　「很好。」从小到大，猜拳没输过人的顾人杰低笑收手，再一次成功拐到她，
. g5 f# [# K  f( d达成猜拳连胜记录。「对了，我刚指的『这个』，是包含清洁人员的问题跟陪我
2 O% O+ z  w# e2 K* i+ q去看新屋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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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视她的杀人美目，顾人杰拉起她。「走吧，愿睹就要服输。」一句话就堵
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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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奸诈狡猾的伪君子！不傀是擅长钻法律漏洞的缺德律师！居然这样设计
地！

　　临出门前，方幸乐怒气难消，只好踹向自家大门。

) R( h5 |( ]9 e6 o　　顾人怨的顾人杰，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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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人已经跟着来到位于台北市近郊的某处住宅区，方幸乐仍有满怀被设计
的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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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根本是有预谋的！而且之前也没先把条件规则都讲好就开始，根本就不合
乎他最奉行的「规矩」。

6 S6 z* H1 v1 e- F8 X7 V　　「不喜欢这里？」看着她又是翻眼、又是咬牙的模样，顾人杰淡挑着眉，俯
身看向方幸乐。「不喜欢就说出来，趁还没搬前另外再找。」

6 G9 d5 a4 M+ ]/ I% V　　「我又不是风水师。」她一开口就是炮声隆隆，实在是咽不下方才被设计的
怨气。这是他自找的！「干嘛我看不喜欢你就要重找？是你要住又不是我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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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F+ H! U- E, L& v: y) L7 N: i　　仔细一想，他说的话逻辑还真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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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早已对她的怒火免疫，顾人杰不当回事地对答如流。
* K1 u+ ]) K& @' ]& r% @「怎么，你不喜欢？」

　　「关我什么事啦！」对方没有回报以相同火力，方幸乐也只好鸣鼓收兵，幸
悻然地睨向他，不懂他干嘛非要关切她的喜好。

　　「因为这间屋子要交给你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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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 U9 \: r　　「不是说要另外找人了？」她还记得他当时的回答有多么迅速肯定，一点犹
豫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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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f9 ]2 e/ M0 R4 [　　「那是办公室，你不擅长我不勉强。但住处的话，你很适合。」她说得没错，
. K) A% v6 n1 q, T3 F, Y- y% L她的设计风格的确不适合用在办公室，他虽然不是古板人士，可也不想把好好的
律师事务所搞成休闲俱乐部。

8 \1 b4 G/ ^% j" f( W/ S　　现在这社会，还是有个门面需要维持的。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两个从个性到兴趣甚至喜好没一个相同的，你确
定我适合？」她自己都很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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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嘛！」顾人杰笑着回望她，在她怒火将起前正色说道：
5 P. P" M6 i+ J8 G2 X2 v「我确定你适合这工作，像你的工作室我就很喜欢。」简单、舒服，没有压迫感，
的确是一个很好的休息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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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C( v8 u3 ^: c　　「不可讳言，你对于休闲活动空间的独特见解，比你对办公室空间的规画强
上太多了。」而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她的个性占了绝人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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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6 Y" F+ s/ j5 F/ g( o& D' k　　「谢谢你的称赞，可是我为什么要接？」方幸乐在屋子里晃过来荡过去，这
, `2 U: J+ a  p, }( v7 ~儿瞄瞄那里看看的，唇上挂着很假的笑。「我一点都不想跟你有瓜葛，更不用说
9 x* R# r+ x5 B- x6 a/ D: [1 m+ X帮你设计新家了。老话一句，你找别人吧！」

+ d4 \( b$ Q0 x7 ]7 \, \　　「既然这样，我们老规矩，再比一次吧！谁赢就听谁的。」顾人杰端着温雅
3 N0 G" j1 P( M可亲的面容，笑笑地挖了一个洞让她跳。

. M6 G2 x* Z: D- q" m8 N　　「打一场网球如何？」

0 M. ?" X* s4 J  _; P　　正在戒备他再度喊出猜拳口号的方幸乐一楞，直觉反应地人喊：「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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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拿起球拍，换上了运动服站在网球场上，方幸乐还是想不通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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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2 a8 N( A3 l' m9 m8 j* R' U　　她已经离开学校很多年了，为什么还得继续跟他比赛来定生死？以前他们立
( @4 S% X7 A( P- R场对峙，在学校的统治下，她要反抗、要特立独行，当然不得不迎战当时身为校
7 k0 l) h" G& A4 s9 ^( H/ k  g8 G$ d规执行者的他。

* [: h5 U; x; G  O- h  |! f6 h* T( ^　　可是现在呢？他的私事关她什么事啊？为什么她一定得接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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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脑袋问号让她哀怨不已，重点是，网球是他的拿手项目耶！为什么战帖他
* D% P. g4 ^' r/ q" U  E: P2 t下，条件他立，连比赛项目都由他决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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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站在那发呆，是打算直接认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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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h9 s, K( b7 f6 Q　　方幸乐恶狠狠地瞪向顾人杰，斗志被成功挑起。「你想太多了，让你先发！」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天大地大的事，不过是件ｃａｓｅ，比就比！而且好
久没好好打一场了，站到场上才知道自己心里其实真的想活动一下，像他这样的
% w8 Y8 g9 T+ O" l) {5 M* m9 Q3 v好手真的不好找。

　　「这么有信心啊？」顾人杰挑了挑眉，眼带讥诮。「听说你毕业后就很少打
球了。」

　　他抛着球，笑笑地看向她。「还是我让你？」

! ~! t9 ~5 p+ L  W3 U( y　　「不用了。」方幸乐翻了个白眼。「我还没那么不济，要沦落到你让我。像
) p- [7 A: _' Z6 b! F我们这种有天份的人，就算疏于练习也不会差到哪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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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p0 y* ^1 d　　她对自己的运动神经有信心。

　　「发球吧！」
7 h% {7 I5 x% F2 [9 s3 F  w/ N
: U5 o( C& S8 D: H　　收起玩笑心情，顾人杰墨黑的眼显得更加深邃，认真起来的模样就像回到当
# J" c% H9 t" x- B+ p年那个处处纠正她的尔雅少年。

! ~' `! l- k% M. r6 c( s4 J6 G3 Q3 `　　「来真的啊……」方幸乐摆出备战姿势，喃喃低语，心里却有股不受控制的
雀跃，熟悉得令她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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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暌违十年的战局，再次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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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5 L  k; X3 M4 N4 m) i) B, d7 z　　激战过后，方幸乐将球拍往一旁的长椅上一放，自己则直接坐在地上，拿起
矿泉水就灌。

4 H  {2 H0 d# J　　这个人，球路还是那么刁钻，他是在国外有偷练吗？

/ Z9 n$ I+ H1 N4 g/ H8 s5 {2 c　　所以，她又输了！这下只好接下他的ｃａｓｅ了！

8 }* n; n0 B" f) Z8 z　　「你的体力变差了。」比起一头汗的方幸乐，顾人杰只是微喘，拿起毛巾蒙
上她头的同时，也拿过了她手上的水瓶。「说多少次了，别这样猛灌冰水。」

　　他表情责备地看向一脸不在乎的她，完全是对牛弹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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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g. I8 `; x1 Q) d' z4 E　　「你也知道你说很多次了啊？」方幸乐也不跟他抢，反正她喝够了，所以只
4 y$ @0 W# }& z( [# I' T是扯下毛巾擦着汗。「你知不知道你从十几岁就具备了老妈子的特质啊？有空可
以去跟小欢聊聊妈妈经。」

2 X: H/ M' y9 b+ \! S& t! d　　想起他以前像个小老头在她身边叮嘱的模样，她就觉得好笑。

　　「要不是你不受教，我哪需要像个老妈子天天在你耳边叼念？」顾人杰在她
& o- n. V8 ~, q. @+ B% U+ t9 y# F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毫不避讳地拿起她方才对口喝过的矿泉水就喝。「我牺牲时
! Y+ R9 I0 p; q. g问毁弃形象，结果你这根朽木依然不受教，一点也没变。」

　　她知不知道他其实很委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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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8 b  F% }0 v8 N( J0 O; P% \& b　　「我又没拿枪指着你管我，你早该放弃的。」她将凌乱微湿的头发全往后拨，
: Y1 t& [2 t: P' e# z8 J5 f露出健康红润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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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g5 V) ^6 q* Q  h+ B　　「我没放弃。」他只是按着计画来。

　　「真可惜。」话说出口，方幸乐有点怀疑。虽然高中时期被他「盯」得快捉
狂，行为处处受限活像个牢犯，可是其实每天都过得多采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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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o* ~- _% {: j0 t　　他毕业出国后，学校里再也没人管得了她，虽然很自由，可是却也很空白，
0 S9 i+ \# v: I9 t5 L+ P/ P  Z害她上学上得很没劲，后来干脆跟着陈意欢和徐如茵一起念书准备入学联考，戍
) R$ |9 x  P$ R- \1 M了优良学生一名。

　　没人管东管西，她反而觉得无趣，他如果知道，不知道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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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I3 i3 X& ]  M　　唔，大概又是长篇大论的训话吧？

　　「又发呆？这倒是新培养的习惯。」顾人杰仰头喝完水，将两人的球拍收妥，
朝她伸出手。「冲个澡，然后去找吃的吧！」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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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0 h# N$ W$ k, Y　　方幸乐没异议地伸出手借力起身，一如以往他们比赛完的例行公式，只是这
一次，他却牵着她的手没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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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习惯地想抬头问个明白，却发现一个小小的差异

　　「你是不是长高了？」明明以前抬头看他的角度没那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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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G+ @" A7 [7 Q　　「嗯嗯，五公分而已。」漫不经心地淡应，右手拎起拍袋，左手牵着她虐出
球场，顾人杰享受着这份亲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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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他们是对立的两方，不如说是彼此深知的伙伴，有句话很有道理：
6 m/ c: |9 S; G9 X4 L0 [「最了解你的，通常是你的敌人。」他们之间的情形就是如此。

　　「真不公平。」国外的空气比较好吗？怎么她就没长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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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6 Z" m- S& z8 c　　顾人杰因她的抱怨而失笑。「五公分而已，有什么好计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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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公分也是长高啊！」她一哼，视线调向被他握住的手。「你什么时候也
培养出新习惯了？我自己会走，用不着你牵。」又不是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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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F. K8 Q9 z　　「牵你不是为了安全性的考量，而是情趣的培养。」知道她迟顿如牛，顾人
杰好心地开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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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趣？」她古怪地瞪向他，音调忍不住提高了八度，就算是听见外星人要
进攻地球也没那么惊讶。「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了？」

　　他和她？情趣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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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是刚才才往球场上厮杀过的敌人吗？敌人间要培养什么情趣啊？她可
没忘了他方才可是完全没放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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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t& T6 e# n3 K) y* e$ C　　「我声明过了，我是回来追求你的：要追女孩子，不用营造一点气氯吗？」
+ f* v! w: b) J) p, x( q顾人杰步伐平稳，表情自然，态度再诚恳不过。但他身边的人却停下脚步，一脸
- [1 m# C3 o& U2 S被雷劈中的样子。

　　「你……」脸上热气直冒，但方幸乐坚信那是被他那大胆露骨的言谈给吓的！
他在胡说些什么啊？

　　「我拜托你，开玩笑也有个限度好不好？」方幸乐一脸敬谢不敏。「不要每
7 L* ?6 M# r3 y+ o次都来这招，吓都被你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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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开玩笑。」他的表情还不够认真吗？「谁像你疯疯癫癫的老是不正
  r* ~" X  ~1 t5 d+ |4 n" f  @经，我什么时候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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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6 |% l* g7 ~　　看他突然一脸严肃，像是回到以前盯着她遵守校规的那个超级学生会长，方
幸乐舌头瞬间打结。

　　「没话说了？相信了？」顾人杰没好气地拉着她继续走，行间不忘继续数落。
3 n8 V  {9 ?* s1 a「你从以前就是这么没神经，本来想说过了十年会有些长进，结果还是这么迟顿。」

# p3 ]0 K% c: a& O' B: X9 X　　想到这，他不得不同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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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v1 S9 L7 {8 Z3 T9 w　　「你……你以为你在说些什么啊？」想要反驳的声音却显得太过微弱，方幸
; U; ~& K! [) G6 s乐难得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

　　她的脑中一片混乱，完全无法接收这样的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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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W6 Y% b  Q. A　　追她？追求的追？怎么可能？一直杵在于他们之间的，只有田径比赛的那种
「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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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2 m+ _2 _8 Z; D% Q　　「我不管了。」完全没办法接受，方幸乐使劲抽回手，虽然很孬，但她决定
先躲他躲得远远的！「我要回家了，再见。」

　　顾人杰挑眉。「饭不吃了？」

! R" Z9 D4 n5 u' j　　「跟你一起吃，我的食欲会减退。」她摇着头，不敢看向他，一步一步地与
2 N( Z& P4 N5 V他拉开距离，仿佛这样就能维持安全。「你自己慢慢去吃吧！」

1 a/ N7 l  S$ L) y, S& V3 L' c9 f　　「你怕了？」看着她鸵鸟似的行径，顾人杰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
不过是想将两人间的关系定下，对她而言有这么难接受吗？

" Z+ r* ^  j0 P) j　　「我怕什么？」她完全不这么认为，当然更不会承认。
! c! [6 r; l2 n& X5 s/ T
- `8 F# D% h5 _! y0 ]　　「怕我要追你的事是真的，怕你不知道要怎么面对。」顾人杰不愧是律师，
- j4 l" R& J  p. h8 B一针见血地指出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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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X  |' a  n% T　　「那有什么好怕的？」双肩一挺，方幸乐怎么也不肯在他面前示弱，嘴硬地
/ P+ D0 g0 r5 M4 R8 w* W& v) f3 H7 w: d  j回答。「如果是『你』要追我，那表示占上风的人是我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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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他是真的无所谓，只要她肯正视这件事，他屈
; X. ^( W5 u8 [7 I0 a- j2 D居下风又如何？反正这次他回来，她绝对逃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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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有什么好怕的？」她强迫自己迎视他，一些话不经过大脑就这样脱
& x# l6 i0 ]+ Q# L! j; f口而出。「我也不打算让你追，我们之间没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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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E# q( A9 N( v　　认识他这么久，唯一存在他们之间的就是孽缘，跟一场又一场的比赛。

　　「你确定？」温文尔雅的笑容没有改变，但眼底散发出的霸气，却让他带点
# h# Y- J* C, d4 W& M! q  T淡淡的野蛮气息。

$ M7 S* B/ u$ y! w( t) Z　　「我确定。」方幸乐坚持，也努力如此维持下去。「为了证明我的话不假，
* s+ A+ A( l+ O7 E$ J( i你自个儿吃饭去吧，恕不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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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乐。」没有伸手拉住她，顾人杰只是淡淡开口。「你应该知道，我这个
人的耐性跟行动力都不错。」

/ D2 a, B; e: c; ~2 P' K% r0 F　　设定下的目标，他一定会达到。就如同以前在学校时，对于她的脱轨行为，
他一定会想出办法导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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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_5 g, u9 |8 G" ^# I  ?0 ^　　「你不错，难道我就差了吗？」不服气地淡嗤，方幸乐没停下脚步。

! d# L5 v8 V0 r7 H5 ]2 O( m　　「我们可以试试看。」再度抛下战帖，顾人杰不再看她地转身，两人背向而
驰。

) Z' F2 w+ T: S* J% Z0 M　　新的战局再度展开，赌的是整个人，整颗心。
* l7 N/ \! i! _6 O) d5 O
' z/ q- g* X- ^7 F# @5 l% o　　他不会输的！

. N. p" X/ g$ M' |" \　　「幸好」工作室里，两个女人并肩坐在沙发上，有志一同地朝桌上的便当进
+ ~/ Y& f. b1 g攻，顺道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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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2 J, S  D　　「小茵，你说他是不是很混帐？」戳着便当里的排骨，方幸乐难得孩子气地
4 r- q! u) O4 I9 G$ }7 v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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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阵子顾人杰的「骚扰」，她就满心不快。

　　「跟你比的话，刚好而已。」徐如茵优雅地进食，没被同学的坏心情给影响。
「你自己也不想想高中时期你惹了多少麻烦，要不是有顾学长帮你顶着，你老早
/ \( _# H% L' ?7 r+ W, _5 x被踢出校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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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w, D- _+ P  E　　「他帮我？」啪地一声放下筷子，方幸乐对这句话很有意见。「他哪里帮我
4 Y, `: D1 ?3 K  W0 s5 J# l1 u/ i; k+ ~- e了？哪一次他不是跑第一地找我麻烦、迫不及待地挖我墙角、三天两头押我上训
导处，就是见不得我太过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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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O0 c/ P! F　　「你真的这么想？」见方幸乐点点头，徐如茵也放下筷子，改而捧起方幸乐
的脸，左右端详，看得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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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z5 |6 z4 m7 J　　「你做什么？」方幸乐皱眉，拉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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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7 b. k) r+ m7 @( D6 c　　「我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冷静地收手，徐如茵摇摇头。「顾学
4 K8 A/ E* n6 ~长真可怜，遇到你这天兵。」

5 s' {- O9 v0 Q# i9 E3 F　　「喂！你是在说什么谜语啊？」换方幸乐将徐如茵的脸扳向自己，非要她解
释清楚不可。「我是你的好同学耶！你不站在我这边，居然去同情那个大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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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有没有天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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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学长说他这次回来是要追你？」徐如茵完全无视于方幸乐脸上的不平神
色，一点也没有为她平反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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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该不会要跟我说，他是认真的吧？」方幸乐狐疑地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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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来就是认真的。」徐如茵半点也不考虑地，「不然你以为他高中时候
干嘛特别照顾你？」

* @2 F% _2 T  i$ J: I　　「我说了很多次，他没有特别照顾我！」方幸乐绝对不承认有这种事情存在，
/ j: k. \4 d  r3 J5 J1 E0 g若是「死敌」的身分被推翻了，他跟她到底算什么？

　　不行，绝对不行！所以她继续坚持着，说服同学，也说服自己。

1 A/ Z* m" }2 U# P: t　　「我们两个高中明明就同班，你难道都没看到他是怎么刁难我、为难我、打
击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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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知道，要不是他喜欢你，他人可以不用理你，捉住你的小辫子之后要
你退学就行了。」沉静的目光穿透一旁哇啦哇啦鬼吼的同学，看出她不同于表面
的心虚。「其实你知道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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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然，就不会露出那种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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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以为，留着我可以让他的高中生涯更绚丽缤纷。」她绝对绝对没有
+ N- u3 L' m% o想到那一层意义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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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3 d% h! g( Q　　「这也是实话啦，可是除去你这恶质学妹，顾学长的高中生涯已经很够看了。」
7 Y; C, A  h. t: E人家右手拿笔、左手打球，能文能武的是个风云人物，哪还需要她来锦上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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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他恶质？」方幸乐不平地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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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5 f2 }# {+ P0 x' k/ f+ Q　　徐如茵看她一眼，没多做批评，反正人家心知肚明。

% T% B6 t8 c; R: F: S) i$ W! x/ _9 z$ J　　「怎么，现在相信他是认真要追求你了吗？」这才是重点。

　　方幸乐闻言，又是一阵发毛。

　　「拜托，这种感觉很恐怖耶！我拜托你别说了。」她跟顾人杰？一看就是那
种怨偶的组合。

　　「是吗？我倒觉得你们很适合啊，感觉很像老夫老妻。」打出来的感情总是
特别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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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茵！」方幸乐大感吃不消，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开始起立跟
( J/ r# \3 n0 G* J眼前这位大小姐致敬了。「你太故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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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0 p! i! N& M: W% n4 Y" _　　「我说的是实话。」重拾筷子，徐如茵缓慢进食，不忘念她。「其实我满佩
2 E/ {6 Y; C* r# b8 F. h' U服顾学长的，居然能够一本初衷地坚持到现在，尤其对象还是你这种完全不开窍
4 c& a1 {/ K! k/ X% x. {的笨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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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0 I/ `7 g; S　　「徐如茵，你一定要这样贬我吗？」方幸乐倍感交友不慎，也许她压根就选
& S/ e, f  f8 Q% S7 }! X6 s错了午餐对象，老妈子陈意欢说不定比这毒舌女好。

　　「我哪有贬你？这叫事实！」徐如茵说得理直气壮。「当年大家早看出来顾
' X9 O% M2 d1 |4 A学长对你特别好，只有你这个笨蛋，硬是把人家当假想敌，三天两头地故意惹事
挑衅！」

　　「大家？」方幸乐吓得不轻。「真的假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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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r' f+ \9 G/ r! B2 t　　徐如茵再也忍不住地白她一眼，气她的不受教。

2 f2 C) x! A) C6 W, J. D0 w　　「记不记得我们高二的运动会？顾学长当着众人的面对你大发脾气。」看到
6 g' r, F& q$ ?9 |方幸乐脸上顿时出现可疑红潮，徐如茵只能摇头。「你啊，死鸭子嘴硬，睁眼说
+ y! h& e% a& H9 o1 k$ A2 S4 d瞎话。」

) z4 Z1 |3 T3 x7 X0 p　　明明知道跟学长没那么单纯，还硬是要装成什么都没有。

1 l( o  R( \$ B) \　　「那个……那个……」方幸乐难得地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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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c) P5 c  |" ]- O　　她怎么可能忘记？她不久前才刚「梦」过啊！更不用说，自从顾人杰回来后，
那种陌生的眼神就更常出现了。

) [. Q2 o3 s' [3 F　　「不要这个那个了，反正人家心知肚明，你就别解释了。」只会越描越黑，
! }  s+ {& ^# l' A让人更起疑。

  Y8 Z" ?: B0 t3 W  N　　徐如茵回忆道：「当时大家都在谈论，从来没见过那样生气的顾学长。」

1 d( f/ l) p; A" B. [1 h2 t% S　　看着方幸乐脸上不自然的神色，徐如茵打趣道：「当初大家一直很好奇你们
之后的发展，全部的人都在猜顾学长『扛』你去保健室后发生了什么事。而其中
最受欢迎的版本，就是文艺爱情篇。」

5 G+ n" @1 D1 P0 ^7 L2 f2 `4 }1 [1 d　　「那是什么？」方幸乐直觉不是什么好故事。

　　「就是因自责担心而震怒的王子在粗暴地对待受伤的公主后，却又动作轻柔
怜爱地为她上药，最后一脸内疚地向她道歉，并且宣告一切都是因为他太在意她、
太爱她了。公主听了喜极而泣，两个人当场深情相拥，误会尽释。」瞧！多么完
美的爱情故事。

( F: P- S' _4 u) \　　方幸乐听得一阵嗯心。「你们的想象力真的很好。」

( n3 A: N' I( W; A" W: u- A! w　　又不是演校园偶像剧，那种芭乐剧情最好会发生在她跟顾人杰身上啦！

& _& W, B, A8 b0 e　　「不然你说，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我看你回来的时候脸还是红的哦！啊！没
( q7 F/ k6 B: q, P- T/ o5 x记错的话，唇好像也有些肿……」

　　「小茵！」方幸乐急忙喊停。「都几百年前的事了，你还提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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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人，脑筋就不能差一些吗？

　　「你现在不正为了这个男人困扰吗？我只是在帮你搜证。」徐如茵回答得不
* P7 R! |) a4 U疾不徐，一脸正经。

　　「你们的事全校师生都看在眼里，你自己想必也心知肚明，真不知道你现在
是在逃避什么。」徐如茵极度不齿方幸乐的鸵鸟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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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逃避。」心情因回忆而低落，被好友这样面子里子全掀开，自然再
也装不下去，但一放掉那份「只是敌人」的坚持，当年那种突然失去了什么的沉
重空洞感再度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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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 _1 g+ N) @/ T/ U  t　　「那你现在的否认行为又算什么？」

　　回忆太多、太甜也太痛，方幸乐迅速抬头，平日充满活力的双眸如今蒙上一
" x( ~) Y2 m' I/ N! b! z层灰雾，也有着怨忿与怒气。

　　「那他一声不响地走人的行为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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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t; P. \6 j) H2 u( y7 b6 u　　「一声不响地走人？」徐如茵一楞，像是没想到方幸乐会突然反问。「你指
- y1 L$ V6 n! Q) o) a% t6 Z的是他出国的事？」

* p3 y) i& L3 v8 K5 O: e5 n, `　　「他爱走就走，爱来就来，高兴的时候随便寄张卡片，不高兴的时候就跟消
失了没两样！十年前一声不吭就出国，十年后又莫名其妙地回来宣告要追我，他
& P5 S# \' c9 g5 B以为他是老几啊？想怎样就怎样，我就要全盘接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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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埋心里十年的怒气，在自己的知交面前全数爆发。

, I* o# b" j. q6 j　　她们又怎么知道，当年由同学口中辗转得知他已出国留学的事，那时的她有
多错愕，多空虚、多愤怒？每年收到他卡片时，又是多期待、多开心，多生气，
却又矛盾地想狠狠把它撕个粉碎！

　　她们都不是当事人，不会知道她心里有多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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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2 t2 j3 a! H( ]. ^* h　　徐如茵沉默半晌，才平静开口。「这一段，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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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C7 J+ n  ^0 t4 I- p　　她一直以为，顾学长有亲门告诉方幸乐出国留学的事。「我也一直以为你们
' A' I7 w  v9 c4 n. g8 j有联络。」

; {2 v9 {% l3 x$ g　　「有啊，若一年一张卡片算得上联络的话。」方幸乐语气嘲讽，怒气翻腾，
新仇旧恨一并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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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长为什么这样做，我不清楚。可是我相信他这次回来，是为了你。」徐
9 n' G: s) @+ V/ p) k/ b- Z如茵放软了声调。「而你，把这样一件事压在心底十年，现在他回来了，你何不
直接去问他？」

　　「我为什么要？」方幸乐想都不用想。「他想怎样是他家的事，只要别来惹
+ k5 {. l+ y3 d) s我就好了。」

2 t3 {  l5 v9 @* j" p　　看着方幸乐逞强的侧脸，徐如茵也只有摇头。「那是不可能的。」

　　那的确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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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来干嘛？」窝在舒适工作区大打线上游戏的方幸乐把脸一抬，随即又
埋了回去。「你真的很闲耶！」

$ h% q' ?7 l1 K　　「来带你去吃饭。」看她那靡烂模样，也知道没人盯着她的话，肯定是完全
不记得人类存活需要吃饭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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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空。」现在她止处于生死俘亡关头，哪来的时间吃饭？

& ^" ~6 w/ W! H( W6 R4 B% Z* t　　「你真的很忙。」站到她身旁，看清楚她所谓「没空」的原因。「既然你有
时间玩游戏，想必是把设计图画好了，能不能拿出来让我欣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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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n' D2 t7 o　　好温和、好有礼貌的声调，听得方幸乐好想吐。

6 j6 \. t" @& C6 E　　「不能。」她连看也没看他一眼，全神贯注在电脑萤幕上。「你别吵我，要
  G% j% {) [& z% a吃饭自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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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也不跟她多说，俯身找着了主机，轻轻地按下电源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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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惨叫立刻传出，方幸乐瞪着消逝的萤幕三秒后，跳了起来，相当
# y3 f) s/ F7 s顺手地揪住顾人杰的衣领。「你这个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快打死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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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顾人杰对她要说的话一点兴趣也没有。「我想弄
清楚的是，你接下了我的ｃａｓｅ，却置之不理地在这大打电动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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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这时才发觉两人的距离有多近，她的手要是微微使劲，两副身躯间更
是毫无缝隙，暧昧的热烫体温让她倏地松了手，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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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管我！」习惯地以恶声恶气来遮掩自己的羞赧，她的语气完全是让人想
+ i$ ?+ s& X9 ?8 C9 R. g) U4 O好好「纠正」一下的那种。

0 |" g& Q$ W7 }! Y5 v: y/ s　　自从和徐如茵谈过，方幸乐更是不能忘怀顾人杰先前的恶劣行径，打定主意
要让他不好过！

　　惹毛他、打击他、折磨他——这是她目前的最新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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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关我的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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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j' J; q% ~" @　　「我们又没签约。」她一脸可惜地摇头。

　　「口头约定一样有效力存在。」辩输她的话，他也不用在司法界混了。「而
且，你什么时候开始说话不算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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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往他们的约定，向来就是说了算数的，要签什么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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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T6 g3 d( K* S$ F" U: e3 k+ q　　方幸乐心不在焉地重新启动游戏连线。

　　「我没说话不算话。」就算有，也不打算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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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现在的漠视行为要怎么解读？」长臂一伸，按掉了萤幕电源，不接受
) T8 }- q$ b( T2 X1 z! ?# O她这种回避的敷衍态度。

　　「打线上游戏就是我构思草图的灵感来源，你信不信？」挑高眉，她的回答
很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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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啊，只是我不觉得我的住处适合变成中古世纪的村庄。」顾人杰无奈地
- E2 Q4 R  w4 t) z+ D! j看向方幸乐赌气的面容，也只能叹气了。「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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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回答得太过迅速，反而更令人起疑。

　　「幸乐。」顾人杰低声轻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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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叫我的名字！」他干嘛啊？突然来这套怀柔政策是想吓谁？他应该像
以前一样，看是要板起脸训她一顿还是捉她上战场都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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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她真的感到很无力。他这样三天两头的就在她面
; A, C/ q, x& G$ m5 x前显灵，是想逼疯她就对了！

7 c7 Y% H% _: J　　她短期内不想见到他，不想想起有关他的一切！

　　「带你去吃饭，顺便问一下你的进度，看我家什么时候能完工。」有问有答，
: k. {: n& M* ?8 i  `% {他真是配合。

0 W3 ^7 K1 l; A　　方幸乐一楞，突然想起一件事。「你现在住哪？」他家的人好像早移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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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店。」看她的表情像是见到外星人般惊讶，他稍微平衡了些。不是他想
( K4 S: ]& y5 ~7 s8 Y找她麻烦，而是就现实层面而言，住的问题的确很迫切。

# y& l# A4 _- P# Q　　「你这个有钱人！」方幸乐合上嘴巴，很是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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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选择吗？还是你这里要借我暂住？」他可以勉为其难忍受她这个家事
4 k4 F7 i; J* d; s白痴。

( _1 t# z7 X9 d6 a$ h# s* A　　「想都别想。」引狼入室说的就是这情形，她才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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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1 m$ F) v( w) f　　「那就动作快一点、认真一点，把新房子的事搞定，让我搬进去。」他回来
台湾，一边又要忙事务所设立的事，一边又要来骚扰她，已经分身乏术了，她千
8 @" e  Y( c7 O* a: N8 d. s0 @万别再想恶整他，流落在外的滋味不好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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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S7 U- U8 ]0 O) Y　　「知道了。」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方幸乐再有不甘也只能点头应允。「好了，
$ U: h4 f5 i, e! R6 E; z( v你可以走了，设计稿出来我会通知你。」

　　「走吧！」他点点头，却拉起她。

2 I' J, o/ j( r9 K/ s2 U/ [) `  L　　方幸乐白他一眼。「我是叫你自己走。」拉她做啥？她是这间房子的所有人
耶！

　　「我过来找你，是顺道要去吃饭的，所以……」他微笑地拉着她往门口走。

. ^- @6 X: U7 p/ ^" v/ F# }　　「吃饭？顺道？」啊不就好顺！「你放手！不要每次见面都拉拉扯扯的，你
  H4 v; @; _( I9 }是小学生啊？」

, d0 C* @4 \- ~. c, d! I4 `　　拉拉扯扯间，却被他搂得更紧，方幸乐的脸暗自发热，却只能低头遮掩，口
- O+ W! [% L" @4 {/ V. X  @中还不忘继续叫嚷一阵。「放开啦！」

　　「不放！谁教你不配合？」顾人杰一点也没打算放手，直直地就往自己车子
0 W& B( i0 {0 f6 g走。「我是好心好意，看你自己一个人窝在工作室肯定懒得找饭吃，这才过来解
救你可怜的胃。」

) {* N' M4 a1 H　　「啊不就好感谢？」他说得是没错啦，与其辛苦出门找食物，她宁愿窝在工
8 t! v2 C$ S9 P4 U作室的沙发上啃零食。

　　「不用太客气，我会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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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方幸乐也很配合，将座椅调成最舒适的角度，凉凉命令。「那，司
机，我想吃一中排骨饭，开快点，我饿了。」

　　她的无礼使唤反而勾起他唇边的笑意，却故意语调僵直地训了她几句，引得
她更加嚣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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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U* j" r0 t4 o  J& |　　熟悉的互眨对立谈话在两人间飞扬，反而让他们的距离变得更近，近得像是
' f! ?9 p8 }3 ?& c& I- V从来没有这十年的别离。

皇者邪帝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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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8 ?6 `. |# }9 [! V. a  |　　「你又来做什么？」挂上电话，方幸乐看着娇贵的少妇。「我都已经接下顾
人杰的ｃａｓｅ了，你还有意见？」

　　「我是来问你『私事』的。」陈意欢一脸好奇，摆明了不问个水落石出誓不
4 n: e. y1 ?+ w. [- p5 v罢休。

+ x# v' t. q* x2 {4 `3 |　　「我的私事为什么要给你问？」方幸乐相当不给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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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l7 Z: x/ ?5 g4 z' m2 t4 P　　「大家都是朋友嘛，交情又这么久了，关心一下你的事也是应该的。」看她
6 @$ P/ U' n! b8 Q* h5 a多有同学爱啊！

　　「最好是这样。」方幸乐完全不相信。「我看你是少奶奶的生活过得发闷，
跑来我这找八卦的。」

　　「既然你也知道，那我就不废话了。」她都挑得这么明了，陈意欢也没什么
4 U; Y# j/ `) f, M7 u7 P( _好装羞的。「说吧，你跟顾学长发展得怎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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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2 ^1 U3 f# O, C. u5 s　　「我一定要跟他有发展？」放下笔，方幸乐悠然地调转视线，对这个说法相
& o* l4 q  P3 _  s' S5 [当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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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明眼人一看就能察觉她那平静表相下双眼中蕴藏的杀机。很明显地，
她与顾人杰之间的「发展」绝对属于禁忌类话题。

　　但陈意欢向来不把她的杀气当成一回事。

& @. K/ z0 l& q2 i　　「你们本来就有发展。」陈意欢给了方幸乐一个「少来了」的眼神。「别这
么不干不脆的，一点也不像你。」

( M. s" \! ^4 ~( [: }5 y5 b　　「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觉得我跟他之间一定要有什么？」难道真的只有她看
清两个人一点也不合适的事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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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r1 y- ?% q3 Y8 n& L$ b　　陈意欢忍不住翻个白眼，打了方幸乐一记。

8 p7 u% l$ s2 a# ]　　「拜托！如果不是为了你，人家顾学长在美国做得好好的，干嘛千里迢迢跑
回台湾重新打天下啊？更别说还指名一定要你帮他的新屋做设计，刚回来明明一
堆事情要处理，还是三天两头往你这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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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5 _$ {2 v: g5 ]5 C4 ?　　像是觉得这样子的说明还不够，陈意欢开始解说顾人杰的行程。

% V2 j7 R8 y: z3 g4 K: D" j　　「虽然他的事务所还没正式开业，可是早就有工作进来了，像我老公就委托
5 F2 X4 d" Y& i) |  n% c; H/ U5 R他有关公司新产品被仿冒的案子，听说顾学长专长是国际法跟商事法，在美国打
8 h$ _( y8 G  M* r+ ?赢了不少官司，一堆人捧着钱请他回美国，可他偏偏不为所动，执意要回台湾，
' r7 B9 u8 J4 K; C: B4 _- w连他家的人都有点意见呢！」

　　不行，她得停下来喘口气……陈意欢觉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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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y, |1 X! d4 S# D0 k　　「讲完了？」方幸乐冷淡地瞄她一眼，只想把她赶出门。

. f! F4 L8 E& ^3 ]- b　　「过没，可是你太不捧场了！」虽然还有一堆关于顾学长的丰功伟业要说，
8 l5 H; y6 t+ _5 @可是这位女主角的态度真的差到让人说不下去。「难道你都不好奇吗？好不容易
等到学长回来了，你就人方一点，直接投入他的怀抱完成一桩美事，我相信所有
立文高中的人知道了，都会齐声祝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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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幻想力果然异于常人，怎么不去写科幻小说啊？」这一串话让方幸乐
眉头紧皱，不管怎么听，每一句的问题都很大！每一句都可以让她拿出来鞭！
5 J  q; [, a4 M0 K「我再跟你说一句，你爱怎么幻想是你的事，只要别跑到我面前来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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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胡说八道？这些都是实话啊！」陈意欢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方幸乐，
  z) C2 O& w7 d# o8 z0 z3 P- W/ w. s更明白当初高中时期两人间的点点滴滴，她可是很有把握才跑来方幸乐面前当红
娘的。

& U, w, D7 e7 B% \* n0 ?: Y　　虽然自己一开始的牵线活动失败，可这两人最后还是凑在一块了，学长的意
志力真令人折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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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嘴硬啊？我看你明明就很在意顾学长的一举一动，偏偏要装成这副
- m7 X+ M6 x1 V: W) h世仇模样，你想骗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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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5 S# V# h6 {5 @1 D3 K　　「我在意？」方幸乐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她一楞之后连忙反驳。「我看在
0 Y0 ~3 J6 n  {; R) v意的人是你吧？所以才会这样紧盯着他，还跑来我面前废话一堆。」

　　「我是好心啊，我怕你们又搞砸了，然后又一等十年，到时候都成了欧吉桑
4 a6 J* G- c7 L' J9 R跟欧巴桑了。」她真的是好心好意啊！这个女主角可不可以配合一点，别再那么
, {( ?1 V* }" q难搞了？

  d6 J+ \% X6 g( n+ i1 n/ `5 R　　「等什么？」女主角匆然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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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K, I+ I1 @2 v) @2 ~　　「互等啊！这十年你敢说你没有在等顾学长回来？」陈意欢不知死活，无视
于变脸的友人，自顾自地直言。

　　「我、没、有！」方幸乐咬牙，一字一句地否认。她又不是想当王宝钏，等
什么等啊？更不用说顾人杰又不是她的什么人，她干嘛要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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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 u' A7 o+ Z) u. w8 j1 P, Z, {　　「那这几年来跟你示好的男人虽然没有满坑满谷，但也是有好几个不怕死的，
6 Y( w2 T& F4 W$ y& p$ T6 N( z你怎么都不理？」陈意欢只差没把敢死队名单拿出来，这些年她可是很认真在观
) ^( P1 E2 F% X* I3 M察的。

　　「谁规定一定要理？」方幸乐轻嗤，一点也不觉得那代表了什么意义。「那
% ]1 A) ?8 u% k. w些人都不合我意不行吗？我又不是你，年纪轻轻就对人一见钟情，傻傻地让人拐
进礼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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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 t& a: |0 R' W　　「喂，做什么扯到我这来？」陈意欢抗议，觉得自己真是好心没好报。「我
是真的很关心你们两个的事耶，你的态度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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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你的关心，不过我想我不需要。」这十年来，她没有在等任何人，那
个顾人怨的学生会长也没有一直留在她心上。

1 |  b/ i+ F  c* X3 H% D" Z) i　　不，不是留，是他根本就不曾停伫在她心里！

9 [/ E9 I. Y% R$ z6 T: y0 P3 g# r8 K: L　　「你越是这样讲，就越难让人相信。」陈意欢很不给面子地戳破这个谎言。
/ d- d4 s* [2 l" s) j, P0 R「反正我有眼睛，你就算不讲我还是能自己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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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这样，你跑来问我做什么？」这个番婆！被她搞得火气很大的方幸乐
+ ~" s! X: Z. T0 d8 Q  e# t觉得自己就快爆炸了。

　　「来戳破你的谎言啊！」陈意欢虽然可人，也是有爪子，必要时候一样可以
很呛的。「如果说你一点也不在意顾学长，为什么从他毕业后，你就不再翘课、
不再随意破坏公物、不再到处找人比赛？」

0 `4 D" @' Y  W" K9 F0 L( R　　「还有……」陈意欢不怀好意的笑容在方幸乐面前放大，晶亮大眼瞬也不瞬
地盯着她。「为什么你午休时间再也不跑到图书馆后面那片草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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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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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会知道？」读出她脸上的表情，陈意欢笑得可奸了。「你忘了我
是图书委员，每天午休都会上图书馆『乘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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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好兴致。」暗自咬牙，方幸乐力持镇定。

1 F( a8 G7 w  d/ m6 H　　「好了啦，大家都那么熟了，我拜托你别再ㄍ| ㄥ了。」陈意欢拿方幸乐没
辙。「现在愿意承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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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好承认的。」方幸乐绝对不是羞于承认，而是两个人从头到尾就没
+ T: J7 X6 t$ X: W4 }有正过名，无论有多暧昧，无论他们发生过什么事。「我跟他没关系。」

　　再次强调，这是真的。

　　「好啊，以前我不问，现在呢？」陈意欢算是被方幸乐的坚持打败了。不过
" u7 R8 V1 E$ Z1 `* Y反正过去的不重要，现在进行式才是重点。

; W! V& \; U  N# E9 k# {5 b# |　　「他是业主，就这样。」虽然他说了要追她，可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追咧！
( }# E& ]: W% q# C9 S, C; \" ]更何况谁知道他是不是随口说说？况且她也没答应。

: H4 V0 k7 W) }# a2 Z% }( N: e" [( C* z　　所以，两人依然不是一对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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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个死脑筋。」陈意欢真的会被她气到吐血。「学长都用行动表示得那
( r. M% c& f; g8 h7 Y' |) U! u- k么清楚明白了，你还这么……」

; i  p: q8 O) h　　「你管太多了！」打断陈意欢的慷慨激昂，方幸乐有着秘密被揭露的不爽。

" K4 T5 C/ M0 I7 T- p6 W3 j　　「我哪有管？我从头到尾都只是『问』啊！」陈意欢觉得好委屈。

/ ?$ @9 [: W0 G　　「哦，那你就自己慢慢在这问吧，我要出去了。」不想再理她，方幸乐拎起
! R, F2 N4 V" h- Z大包包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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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6 I  P4 r7 T. r$ p4 v1 t　　「乐乐，你要去哪？」陈意欢急忙拉住她。「不要说不过人家就想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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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o' x6 k( g) o8 e0 ^　　「谁跑了？」方幸乐毫不客气地抽回自己的手。「我刚跟木工师傅通过电话，
2 \/ E& ^9 l3 N+ o. J( w本来就打算要出门，是你突然冒出来讲了一堆废话。」

7 ?0 ~7 E, S2 u1 x( x& N4 f　　「我讲的不是废话。」只是一些八百年前的事啊！

　　「随你。」方幸乐给陈意欢一个毫无暖意的笑。「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上，
, x- V8 `) C0 J* S2 z2 l0 b: q/ Y没事别再来吵我了！」

; J0 [5 [' m6 [+ J4 c5 V5 {5 F　　简单交代完，方幸乐潇洒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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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中，顾人杰在新居的阳台前找到了方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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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有这张椅子？」他打量起一张淡米色、看起来很舒服的躺椅，问着
# y  ?- R1 I1 Q# i6 L' P6 x$ h上头慵懒困卧的女人。

$ A: ]1 @; |, Z( \　　「我搬来的。」伸了个懒腰，方幸乐抽出压在身下的随意草图。「你看看有
没有要改的，晚点我再把图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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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7 x! ?: Z4 A2 h/ j% ?1 X　　顾人杰接过后没急着看，只是四下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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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6 Y( k: h8 u& d4 f　　「你就搬你自己的？」这么小气？

8 |6 o* K, l+ I& z6 ]" G　　「谁知道你会来？」她是搬椅子来工作的，他以为来聚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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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x) W2 r. z6 X' q; N3 ^　　方幸乐随意躺卧，看向阳台外的景色。「你这儿的风景不错，眺望出去心情
$ `' K; o4 U; j' F4 p% v& v会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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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h0 J& `7 x. }$ ]0 \　　「所以才会不买市中心。」顾人杰淡应，拉起方幸乐跟她换了位子，再让她
% G% B1 b$ h) Q# h& f1 b坐在自己腿上，这才瞄向那张草稿。

　　两人同坐在躺椅上的亲昵，让方幸乐皱了皱眉，想到不久前陈意欢才在自己
耳边碎碎念的内容，让她觉得自己应该要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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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P. o( ^0 s8 ~　　两个人又不是什么关系，他凭什么碰她碰得这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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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2 K) B' e6 C: t; Q　　「不要手来脚来的！」她淡斥地想坐起身，他却大剌刺地环住她的腰。

　　凌厉目光射向置于她腰间的大掌，方幸乐觉得八百年前那种易怒体质又回来
8 l# _7 n+ D& r报到了。「你这样我应该可以告你性骚扰吧？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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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也不是没抱过你，现在才想到要告我恐怕太晚了。」对她的警告完全
不放在眼里，顾人杰甚至故意在她后颈厮磨着，相当怀念这份亲密。

　　「你不要太得寸进尺了。」被他的小动作扰乱了心跳，方幸乐仍是力持镇定，
试图以充分的怒气来冲淡这暧昧的气氛，就怕自己又沉迷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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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走开啦！」一掌挥过去，成功打断他越来越不安分的唇。

　　以前？他还敢跟她谈以前！还有，他这样弄得她好痒！

4 j' Z) V; C5 a　　「幸乐。」他没有再亲近她，一声饱含情感的低唤，如墨似的黑眸定住了她，
) V! R. P) V$ `6 d0 W! a0 N8 Q* M像是一张网，让她无处可逃。

　　方幸乐真的很想逃，但是她该死地不想示弱。

　　而且……她真的很想他。

　　一只人掌抚上她线条极美的颈项，像是在安抚一头使性子的小豹，来来回回
2 o% v7 y* J4 N. J地，一如过住。

2 K8 C; P6 j: I8 f: E2 N* X: s( l　　够了！

　　方幸乐一个转身，反客为主地跨坐到顾人杰身上，双手捧起他的脸就是一个
: K, f, ]  j8 h" R" t% w& ?令人窒息的法式热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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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p* O( t! b) v& r; [: _　　双臂环抱住她的腰，顾人杰乐于配合她，在她火力暂歇时接过主导权，眷恋
地舔吮着她丰嫩的唇办，流连不去，舌尖与她缠弄，尽情汲取这十年来思思念念
6 u9 Q% ^, _! `/ @. H& ^+ }的清甜气息。

　　她的手滑落到他肩后，两副身躯紧密贴合，她发动第二波热力缠吻，他的手
则探入她衣内，揉弄胸前那极富弹性的柔软。

　　她发出喜悦的嘤咛，调皮小舌恶作剧似地舔弄着他最敏感的耳垂与耳后，要
他和自己一样疯狂，一样失控不能自己。

! g2 ]) c# u; `: _" g7 _( O　　顾人杰完全没有抗拒，回报以相同的热情。她可以轻易感受到他的勃起就抵
" m' G8 J' Q: D* s) r. y着自己，他轻缓又似不经意地向上顶弄，磨蹭出她喜悦的低吟，她不甚满意地扯
开他的衬衫，小手滑了进去，挑逗似地爱抚他的胸膛，直击他最脆弱的凸起，要
  I2 r& n3 b" U' I他和自己一样控制不了。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企图，唇畔的笑意藏不住。她还是一样，老爱把两人之间
所有的事转换为对战模式，丝毫不肯示弱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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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不介意，这代表她的重视、她的全心全意！

　　他没阻止她火辣攻击的小手，只是将自己坚硬的欲望更加用力地抵着她，单
1 a! M& {3 f8 k" n4 k4 P6 q掌扶着她极富弹性的挺翘臀部，不给她机会退开。

2 N5 ]6 k4 A0 n+ _　　低头再次占领她的小嘴，两人气息交缠，喘息、低吟，来回交荡。

; A# O. S; n% F7 ]' Y# u% [9 a　　他贪婪地探索着她身体的曲线，她狂野又诱人地吮吻着他，谁都没能停下，
直到悦耳的和弦铃声在空旷的犀内不断地重复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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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声虽然不刺耳，但也让人无法忽视，顾人杰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掏出手
' G8 ~; V* V) k机，偏偏来电显示又是合伙人！

7 q) F2 H* F' j5 u　　他看向方幸乐，眼神里带着抱歉还有些懊恼，接起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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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h* y9 T$ ?# l3 {+ M, W# M6 _　　原本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方幸乐在这一瞬间清醒，几乎是在他接电话的同时，
/ T4 \+ V8 a" |8 p6 p! p她一把推开他，跳下他的腿，迅速地飞奔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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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 ?" W8 |9 Z　　「幸乐？」顾人杰没来得及捉住她，只能看着大力甩上的门，低咒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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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1 i0 B4 F　　「人杰？」电话那头的人显得颇为惊讶。「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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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顾人杰抹抹脸，重新坐回椅子上，平复情绪。「你最好真的有很
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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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事被打断，不能期望他能心平气和，更何况他已经等了这么久。

　　听出他的坏心情，合伙人连忙报告最新状况。还好有正当理由，不然他真怕
顾人杰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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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n9 l+ V2 O* K5 T　　「知道了，我马上回去。」的确是急事。顾人杰很快地结束通话，半是无奈
地整理身上被「攻击」的证据，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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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7 n6 q  p1 E6 p2 P5 x　　看来，只能先忙完手上的事，再去跟那头凶巴巴的小豹培养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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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8 X3 Y+ R4 W- G  Y　　她在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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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来，手机不通，工作室大门深锁，四处找不到人的顾人杰直到看到转角
9 M; k* A7 N! M9 Y- M- n1 }那抹懒散身影时，才松了一口气。

　　「你跑到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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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 t' l5 F/ b　　方幸乐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拿出钥匙打开工作室的门，异常的沉默
让顾人杰更加不安。

  K4 ~, e$ K" N/ J' N! J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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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仍是不发一语，这几天她刻意避着不见面，就是想厘清两人之间的关系，
但她想破了头还是无法定义。他们很亲密，却没有任何承诺，十年前他什么都没
说就走，十年后会不会再来一次？

& c- e4 j8 _  B5 M" o( o" r　　她哪来那么多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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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乐？」在她身边坐下，顾人杰打量着她，想看出点蛛丝马迹。

* N7 r, C$ N5 i' T　　「图我画好了。」借着拿图的动作离开他身边，方幸乐从办公桌上抽出已绘
制好的设计图递向他。「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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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6 o' C5 e, p6 K# M' u　　顾人杰没接过，只是再次来到她身边，坚定地扳过她的身子，面对面地不让
! B5 c- p: Z) J, a8 ^, p* P. x她再有逃的机会。

5 J0 b2 ^+ s8 V　　「究竟是怎么了？你那天……」他可没忘了她匆忙走人的事。

4 e) x2 |5 Y4 J. B( ~: k　　「我不想谈。」她不给机会地将设计图往桌上一放，也不管他有没有看，就
3 s* c/ s: O7 A  ]( |& Z开始大致解说，一副纯谈公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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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 t9 ?7 V9 W# q7 M0 A　　顾人杰看着她，心里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什么不知情的状况
8 |2 I- {+ E: ~8 |下踩到她的死穴，要不她怎么会这样？

! |7 G0 Z- b7 j+ ^' `　　自从两个人再见，她偶尔就会像现在一样，抗拒他的意图相当地明显。以往
& L& ~; V" A( y2 W3 {$ T+ j( a他们的相处模式虽然也是处处针锋相对，却隐藏了另一份无法窥探直言的暧昧与
" e: ~0 S! b9 t+ A$ K* _8 Y0 y亲昵。

4 O& P# C+ W3 p, w* f5 F　　但现在，他可以强烈地感受到，虽然两人间的熟悉互动一如当年，但她却悄
悄关起了某一扇门，拒绝他的再次进入。

6 i0 R# {$ p1 ^　　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他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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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卧室旁边那间较小的房间，我想干脆打通，让你当更衣室或收藏室；然
后是书房、客房。客厅的话，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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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房？」听见这个诃，他忽然回神，打断了她的解说。

  o7 r) o+ {; F　　「不然？」方幸乐挑眉，只要不是私事，她都可以用专业的一面去面对他。
; U7 I% ]2 J8 W3 ?, @# }& d9 ?「你想做一间娱乐室吗？那也要你有时间用吧？」

　　陈意欢那天跑来说了一堆废话，告诉她这位优秀的律师有多忙、多没空，他
竞想着玩乐？

, v. X$ y. n9 z# k　　「那间是留给你的。」他沉静地盯住她，捕捉到她的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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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R6 w9 s* M! B- z* }6 ^) i　　「我？」方幸乐瞪大眼指着自己，很怀疑是他讲错还是自己听错了。「那是
' Q: v- `6 |- p2 c( @你家耶！」
5 Q  {9 M4 k% n: K
3 J8 m& p2 Z) K# Q# ~% `5 z　　顾人杰炙人的目光盯着她的吃惊，有丝挫败。「总之那间房间是你的，看你
想做工作室还是懒人室都行。」

7 P( t) I8 m1 S6 H: l% i　　「我干嘛大老远地把工作室设在你家啊？」方幸乐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脑筋
) u2 ^0 e  O8 {5 }- i又不清楚了。

　　「因为这里也是你家。」顾人杰答得一点迟疑也没有，仿佛这本来就是众所
皆知的讯息。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权状拿来我看看。」方幸乐挑眉伸手，摆明不柏信他
说的话。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我们结婚后我可以把房子过到你名下。」这种小事他
) C! ^' ~1 [( S9 \还办得到，只是前提是她要先成为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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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什么？」方幸乐这下的表情不只是不相信了，还带着危险的怒气。
0 z' c9 X7 F0 P4 Q: d9 J/ I8 w「什么结婚？」

　　他到底在说什么？有什么过程是她漏掉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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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6 x/ ?% J6 d　　「我说过了，我这次回来台湾，是为了追求你。」只是女主角一直不肯配合，
6 A0 Q0 q4 Z5 R) O6 q8 M而且完全不信任他的宣言，让他很挫折。「而且，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

　　「什么？」方幸乐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比较好。「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
什么啊？」

　　「我当然知道，不知道的是你。」顾人杰一派冷静，但心里却在微笑，只要
她肯谈，事情就有转机。

　　这个不解风情的女人，恐怕只能跟她明说了，要不然两人永远得停留在现阶
段！

# v/ ]- Z0 P0 S2 n　　「我不知道？」方幸乐不敢置信地瞪着他，不明白他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松自
然！「我才想说你别闹了！大家都成年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有些事情不适
9 [, ?; ?8 i6 }0 b合拿来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他微挑起眉，讶异她会这样认定。如果她不明白
- \+ u' l+ x; }; P. g也就罢了，但他都这么认真而慎重地挑明说了，她还是只觉得是个玩笑，那问题
可严重了。

+ A$ M" m% D) f6 I　　「我哪里表现得不够认真？是表情，还是口气？你对我的不满跟闪避就是为
* b7 K' k) `/ e$ U) R" \- b' W了这个原因？」
: S6 e' a8 d/ K/ k0 F, g# P
, v3 M' a1 ?3 t! g8 _$ l　　一连串地问出最近的疑问，方幸乐却是一脸的鄙视。

9 q! v# V' j% T* \# G$ I　　「你又哪里认真了？」不只是他的表情和口气，这男人甚至连心态都很可议，
7 F* Q- i- q7 e* i! g要她怎么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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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9 ^/ x# j- D% l1 `　　「莫名其妙地要走就走、要来就来的，有兴趣的时候过来玩一下，目标一转
" `1 A$ w6 M- Y7 ~7 ]. \8 w( d7 m移的时候就跑得不见人影，我是什么人要这样任你搓圆捏扁地要？我上辈子欠你
5 d) {2 }& \) e+ |+ P! ~: V的啊？」

　　「要？这话会不会说得太夸张了？我什么时候要过你了？」顾人杰拧起眉，
! y6 _  Z4 q( P( f2 \$ ~% `* L不明白她的指控所为何来。「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 F+ ~; n* ~: S% C- E) X　　「我为什么会这样觉得？」方幸乐提高了声量，第一次发现自己拥有歇斯底
里的潜能。事实上在面对这个男人时，她很怀疑自己能保持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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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你要我怎么觉得？十年前你一声不吭地跑去美国，什么也没有对我说。
好，我就当我们没那个交情、没那历关系，你的计画原本就不用向我说明！」想
9 P8 {* c* N2 ?$ b到这件事，方幸乐还是很闷。「我倒想反问你，既然我们没啥交情，你现在干嘛
7 u' W: P) l. q1 B* n三天两头往我那里跑？怎么，现在你回来了，我就得眼巴巴地凑上去任你欺陵吗？」

　　「欺陵？我很怀疑这世界上有人欺陵得了你。」气焰这么张狂、脾气这么暴
+ B' r2 f" [$ ]8 F" o: @5 x) m& d. F躁，真有人敢欺负她才怪！

3 X2 H* U  j% A& m3 e/ b, T2 q　　「不然你跟我说，你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啊？」这是她心头大恨，怎么也要
4 ]! u* |& s6 g! s& s+ K4 Q0 L紧咬着不肯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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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就是那条蛇，而且刑期还没过！

0 B5 P& b3 |5 o/ Q/ i0 |" g　　俊脸忽地一窘，径自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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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没话说了？」方幸乐冷声哼笑。

# [; a; O0 E- m# T　　顾人杰微微一叹，看来若是他没把事情解释清楚，两个人就没有什么发展可
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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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F& {+ v　　「我会不告而别，是因为要你记住我。」他不自在地别过头不看她，脸上有
4 [/ g0 j. v! k: e着微不可见的红潮。

3 u- B. p9 V% Q' F9 |( N2 {2 Z　　一楞之后，方幸乐爆出怒吼。「你讲那什么鬼话！」

8 p& H: V' l" p7 M) f" a　　想骗谁啊？这种烂理由他也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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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话。」他由后面紧紧抱住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脸上的窘意。「事
实证明，我成功了不是吗？」

　　「放开！」她咬牙，完全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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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说真的，当年你年轻浮躁贪玩，什么事都感兴趣，要是我循规蹈矩地
跟你道别，你大概牵挂个几天、不舒服个几天，然后一有新鲜事情之后，便将我
忘了。」

　　而他怕，伯她就这么忘了他，而后再也等不到重逢。

4 j. \* O; y3 c; C0 ^  _　　「你乱讲！」她静了下来，口头上却仍是不肯饶过他。「我才不会这样。」

　　她怎么可能忘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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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5 A: N7 B& e' G　　「我不敢确定你会不会，但是我不想赌自己的运气，所以我选择了最低劣但
最有效的方法。」他知道她会生气，但他就是想让她气得牙痒痒的，而后将他刻
7 _9 c1 m9 e7 M# b  g在心版上。「我选择了不告而别，让你气我咒我怨我，可却忘不了我。」

! @  S/ F6 L3 b/ g5 r1 V* o! @: j　　知她性子如此，所以他才走了这步险棋。伯她周遭有趣的事太多，忘了气他，
他刻意一年寄来一张卡片，像是在提醒她，也拐着弯告诉她自己的近况。

　　要她忘不了，时时刻刻都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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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我早忘了你。」方幸乐抿着嘴，就是不肯示弱，不肯承认自己的
反应真让他全数料中了。

/ a0 P3 h1 D" U6 y9 _3 V　　「真的？」脸上的红潮渐渐退去，他扳过她的身，与她对视。「你真的忘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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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眼毫不闪避地与他对视，想应和的话，当着他的面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9 v. s$ t, Z% ]1 E7 E　　她真没用，没法睁眼说瞎话，只好继续拿眼睛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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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G# _. [8 j7 u6 D　　「幸乐……」他无奈地看着她逞强的模样，大掌轻轻拂过她的颊面。「你不
用说，我也知道你没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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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n* j" I+ n( T　　一咬唇，方幸乐才想转身，却让他紧紧搂入怀中。而后，熟悉的温热感觉覆
0 g& [0 W: C% W! f6 ?1 r) Q- v" c上她的凉唇，很像久远以前，在柔道社的榻榻米上……

& X7 M6 ]' Z. T7 y) A! f4 x  s　　过往的回忆是甜蜜的，闭上眼睛，方幸乐承认了。

/ g1 O* w& T/ [8 b2 t7 K　　午休的相会、柔道社里的初吻、运动会时的针锋相对、各项比赛中的你来我
2 C$ q$ V/ E6 h0 ]% g往……
: U& _6 G; G- L% Q! v8 F
' w; y0 ^' ?( Y# Z1 L5 h! w, c5 S　　如果不在意他，不重视他，那他不告而别的低劣行径就不会让她那么气愤了！
只是，心里还是有点不甘愿，还是有那么一丝难以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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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他不告而别十年后，他再度出现对她表白，而且一副笃定她不会跑
的模样，教人怎能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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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十年间，她偶尔浮现的思念、怨意、怒气，又该找谁讨？

7 P+ Q; i9 ^0 g/ M4 h　　一想到这，她忍不住推开了他，只见他错愕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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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S1 s8 }# [% {! N! s8 l. v　　「我还是生气。」即使他解释了，但她还是很难接受。十年不是一段短暂的
% u) C: j4 @, |2 x日子，压在心上十年的石头也不可能因为他的三言两语立即消失。
' Q  w6 G' y$ V8 B$ ~2 s: X
- Z4 H: W% T( j/ U3 p　　「我看得出来。」顾人杰叹了口气，早有面对她的怒气的准备。
5 h4 H. O2 Z4 {. N0 |: `/ d  c
: s5 _; Y" d9 F$ J　　事实上，她的反应算是很「温和」了，若是以前，恐怕会先跟他翻脸大战三
百回合吧！

- n/ n9 k' k7 Z1 ^' N, Q/ h　　「我给你时间想想。」他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这次，换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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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A1 `! M0 r9 \' ~+ K4 P　　按着额头，方幸乐怔怔地看着顾人杰温柔的笑脸。

　　「想清楚后，再告诉我你的答案，愿意或不愿意。」他扯了扯嘴角。「希望
你不会让我也等上十年。」

　　留下这句期许，他就潇洒走人，留下一屋子的安静给她。
6 l' t0 E' e! }. {; e" L
　　看着大落地窗外的黑夜，方幸乐迷惑了。

3 ~; s7 y' [# s6 `# p' p　　　　　　　　　　　　　　　　第七章

　　方幸乐翻出这十年来一直跟着自己搬迁的相本，一翻开，便见到她与他的年
少模样。
+ J) X. y; F8 ^
7 S- A' X5 ]1 H8 B　　不只照片，还有夹于其中的十张卡片。她真是没用，居然被这么薄弱的连系
9 b* j  `5 o6 k% t给绊住了十年？她对事物一向漫不经心，只有关于他的东西保存得如此完善。

* S8 D' D: j0 F- \& \) S　　如果她够诚实，就该承认在她心里，他从来没离开过。不管那个笨蛋不告而
, p0 m& L, ]- T2 @别的行为有多让人生气，但她真的因此而没忘了他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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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被抛下的感觉也同时没有消失过，这个伤痕横在两人之间，令她难以释
怀，无法单纯地以喜悦的心情和他在一块。

' F+ |# |3 j: T　　翻了个身，方幸乐相当着恼。想接受，却又不甘心；不接受，却又不忍心。

( N8 ?6 @% r2 Z) R! E! k　　她忍不住跳起来，开始在屋内像只无头苍蝇绕来绕去，越想越自怨，像掉进
) D0 p1 B* Y. j  X* G一个迷宫，最后却发现是走向死胡同。

& v) w+ G) b5 V$ c3 J: L3 v9 C　　突然间，见到玻璃上倒映着一个愁眉着脸的女人，方幸乐楞了楞，像是意外
; u; C" ?6 X$ e自己居然会有这么着恼的模样，随即笑了出来。

　　看来她是越活越回去了，居然会变得这么无聊，一件事记上了十年还不肯放
手。他说得对，他们已经浪费了十年，再拖下去对两人都是惩罚。
% N3 `: \- p0 r* F
8 f5 H) u; R# L　　自嘲地笑了笑，心里豁然开朗，方幸乐拎起一直放在小几上的名片，捉了件
外套就急忙出门。
3 E7 B4 C. _3 x7 l- _1 O
　　已是十年前的事了，实在不需要一直在意，而阻碍了真正渴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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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着车一路飙到了饭店，也不管现在是半夜三点多，她直接冲向顾人杰所在
的房门前，大刺刺地敲着门。
( G4 \7 j- C* _' l2 o
$ x  I# J+ s2 q% Z5 S　　她浪费太多时间在思考上了，破除了那十年的迷思后，唯一的念头就是想见
他，立刻！

# w2 n8 _9 o$ ~& u% @( v% n　　房门在她敲到第十下时猛烈地由内拉开。「你知不知道现在……幸乐？」
6 x$ D0 d& ^; s% O
　　方幸乐完全无视顾人杰的一头乱发以及由微怒转为错愕的表情，笑得很开心，
一派大方地拍拍他的肩。「我决定判你缓刑，你可以从现在开始以行动来表达你
的歉意！」

　　将这个「判决」说出口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像是背负了十年的负面
9 c3 W4 _, q2 f# t- U情绪在瞬间蒸发了。

　　顾人杰揉了揉额角，再将她从头看到黾。「现在是半夜三点。」虽然听见这
个消息很让人高兴，可是她会不会太随兴了一点？半夜三点出门？她以为台北的
0 }% U% ^* w' {* V/ ?* c6 E治安很好吗？
0 S- ]; o: t* U7 ]
　　「你有意见？」笑容消失了。「怎么，你房里有女人，我不小心打断了你的
好事？」
% W" @: Y. @% R; @0 w& ?
, V/ P7 ~% m0 G* R2 `. o7 n4 j　　干嘛火气那么大？原以为他听见时也会很高兴的。
& I: Y; x( t: P/ }# b7 t
5 O) j) W0 q" V　　顾人杰白她一眼，直接拉她进房。「有没有，你自己看最清楚。」

8 x# a+ f) B! |8 T# n/ I( n! u　　「哦，这样我好像变成来突击检查的。」虽然这样说，方幸乐还是很故意地
: O3 y3 S0 K. Y! e东看西看，做做样子。
) \2 l6 l9 m- L+ C, P+ v
1 \1 n+ r' Q; y2 @! |. f　　「半夜三点，的确是很像。」爬梳过凌乱的黑发，顾人杰睡意全消。「下次
别那么晚出门，危险！」
* r* Z9 y) Q) j/ T3 Z. j3 m
　　「哪里危险了？」随意在沙发上坐下，方幸乐扫过室内，啧啧有声。「你住
4 ]. _2 g( n+ X" X7 @/ {* m. K8 M得太高级了吧？」
) t- C! [4 e, ?9 P
# a2 m/ i4 ^( P+ @　　不过是临时住所罢了，有必要弄得那么豪华舒适吗？
% B. w. K2 U9 y. @
# w! B) B3 a9 Y8 U4 ]　　「普通而已。」真的是普通罢了。「事务所还没好前，这里还要充当办公室。」

& r0 f+ o, K  h2 f　　所以卧室，书房、小厅跟客厅的格局是绝对必要的，不然要大家对着一张大
床谈公事吗？
& ?% o# Q/ v9 _2 D! Q
7 h6 R5 j+ r% ^& @- Q' H　　古怪地瞥他一眼，方幸乐没再多说。「好了，我要回去了。」话已经带到，
也该走人了。

: A& {) z9 n0 [* R  t- K6 p　　「你等等。」他皱眉，飞快地拉住说完人就住外跑的方幸乐。「现在是半夜
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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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讲三次了。」方幸乐没好气地瞪他。「我就算没戴表也不用你这样提醒
我，我又没失智，讲一次我就知道了。」

3 D) Z$ x5 U$ w0 f* V5 L　　半夜三点又怎样？很了不起吗？

; ~6 G, D+ \4 Q  m* e- P; p　　她那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让顾人杰很无力。

　　「我还没问你，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在半夜三点跑来饭店房间把我叫醒，除了
要判我刑之外，有没有什么其他想法？」他不怀好意地噙着笑容，拿某种奇怪的
眼光打量着她，仿佛她真的有什么「其他意图」。

　　「我哪有迫不及待？」方幸乐反对得很快，立场却很薄弱。

　　「是吗？」顾人杰甚至连装出相信的模样都嫌麻烦。「要不然这种时间，你
不是早该去跟周公报到了吗？怎么会那么好兴致，一脸笑容地跑来大敲特敲我的
0 P+ `& B4 t1 U6 Y房门？我记得当年某个大色女，对某件事一直很好奇……」
/ s) l, `" M7 j' M
' A  W1 J5 {/ W: q　　「你才是满脑子不良思想。」飞快打断他的话，死都不承认正是方幸乐向来
的风格。「我只是正好睡饱了，不行吗？」
) ?" W3 V' b- f/ w4 k, _
　　「哦？」顾人杰拉长了语尾，不忘点点头附和一下。「那么，也许我们可以
9 e+ e6 A& Z# h" c# i5 h0 e6 V来试点『不一样』的？反正你人都来了。」
* Q: R! ~* u1 T8 C$ [' Z7 V& X9 P+ U
　　顾人杰很不怕死地搂住方幸乐，语带暧昧，等着她像颗跳豆似地哇哇大叫，
没想到她却露出思考的表情，而后耸耸肩。「来啊！」

　　这下变成顾人杰吓到了。「你说什么？」他很怀疑自己的听力出了问题。

　　怎么可能？她居然没跳起来把他臭骂一顿，还说什么「来啊」？她该不会是
会错意了吧？

6 H6 C+ w4 Q" z3 z5 c% t2 K　　「我说可以，你在震惊什么？」方幸乐狠瞪他一眼，明明是他提出来的不是
吗？做什么一副见到外星人入侵的惊吓样子？「反正这里是饭店，好像满顺理成
2 F# v' m) U8 U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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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o9 k; ?0 z6 R: l+ Q　　不是一堆人来饭店开房间吗？他们连这步骤都可以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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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理成章？」顾人杰还是不太能反应过来。她的态度会不会太……太随便
; s& z; f4 e* P了啊？「你是认真的吗？」

　　方幸乐忍不住低咒。「不然你现在是在耍我吗？」明明就是他提议的，居然
还问她是认真的吗？「算了，我回去了，再见！」

　　「等一下。」他无奈低叹，她还是这么薄脸皮、急性子。「我只是有点惊讶
你会答应。」

　　太容易了，容易得令他不敢置信。

, z) j; E" J: L. I; d; u, D　　「自己问的还惊讶……」她瞄他一眼，真是有够婆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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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想也是，当年要不是他每次都在紧要关头踩煞车，两个人早不知道在床上
5 M; I/ A* E3 W3 o滚过多少次了！

) |' t4 Z0 s- x2 C　　这一点她倒是满佩服他的，人家是年轻气盛把持不住，他是觉得两人年纪太
轻不应该偷尝禁果，每每都硬生生推开她。

! T5 W7 B1 x% c9 [　　这也算是他的体贴吧？虽然她那时候不太领情。

) U7 S1 y3 x' u  c　　「你要呆到什么时候啊，到底要不要？」叉着腰，方幸乐挑眉睨向他。

　　顾人杰揉揉额头，觉得自己不知道是该喜还是忧。哪有女孩子像她这样子的？
一点也不懂得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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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是……」虽然早知道了，可是还是有点无力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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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怎样？」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干脆了？她是真的很好奇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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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一直没机会试过的亲密行为，不知道真实面是如何；只是，他这样不配
9 K/ I4 Y5 f. i8 L- Q合，她火都熄了。「不要就放手啦，我要回去睡觉了！」

% R. e9 I; s/ P　　「我要。」他一直都想要她，只是觉得时机尚未成熟，没想到，一切都是他
, B7 u, h6 h  I. J: A多想了。「只是，你不觉得这样很没情调？」

. c) ~& [; H( J- h" I* `0 D, U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意情调这种东西，可是跟她在一起，他实在不应该太
! u7 O0 r: [/ \+ R3 n+ d( M+ ]4 O. G过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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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麻烦耶！」方幸乐没想到「这种事情」这么复杂，还讲究情调咧！一时
* J1 a2 A7 R% C- a) F间，好奇心马上因为程序上的困难度降低了不少。

- |& _  P% L/ Z/ b1 g　　「好吧，那改天有情调再说好了。」她耸耸肩，相当地随意。

/ d! ?8 h- K2 `　　「你给我等等。」顾人杰至此完完全全被打败，他拉住再度往外走的她，往
反方向走去。「一起睡吧！」

　　「不是说没情调？」她狐疑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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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5 z9 l: v# `) e9 H# F$ ?' D" e" d5 l; m　　「一起睡，没规定一定要办事。」他白她一眼。总不能在半夜三点放她自己
; F& c: W" P, ^) A一个人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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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 C7 o# Z, B　　「你理由真多耶！」一下要，一下不要的，真龟毛！「真的决定要盖棉被纯
聊天？」

　　跟着他走进卧房，看着舒服的大床，方幸乐才发现自己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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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对你自己的自制力这么有信心？」见顾人杰没有回答，她故意挤眉弄眼
- f+ j8 U  i/ T, K地闹他，倒是一点也不怀疑自己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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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换衣服吧！」把睡衣和她一起塞进浴室，他没说出口的是，既然忍受她
那么多年了，他的自制力自然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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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行躺上床等她，顾人杰觉得这情况真的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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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 C" n* r0 S; M2 e9 u& U# L　　没想到两人的关系会进展得这么快！他原以为以她的个性，必然会气上更久
的。看来老天算对他不错，知道他等得够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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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身影掠上床，很没主客之分地抢过大半棉被，蒙头就睡。

6 ~* T, C2 S+ R　　顾人杰瞪了那团棉被一眼，很认命地熄灯，将她连被带人搂入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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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清新的沐浴香气瞬时笼罩住他，佳人在抱，让他后悔起先前的决定。

+ B6 F5 X% E* ]; N9 v$ L! |; W: [# n# Q　　不过，现在更正也不嫌晚。

　　「幸乐。」低沉嗓音比平日更有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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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8 g" |! ~+ c/ _/ L, M' w/ }+ L9 o　　「干嘛？」声音由被中蒙胧传出，还带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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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5 O7 }% C. S* }　　顾人杰轻柔却坚定地把被子拉下，对上她微困带怒的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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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1 r0 t3 i2 j4 f  B% ^( t% y　　「我想睡了啦！你有事明天再说。」拜他所赐，自己还真是困了。他是存心
跟她作对吗？

　　「幸乐。」他再次唤道，附带邪恶笑容，像是计谋得逞的小人。「我觉得，
现在就很有情调了。」

　　她一楞，正想沉入梦乡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他一个翻身压到她身上，还不
9 Z/ d/ R3 G* l8 t6 y! @2 Y; Y  E忘把她的手控制在床头，炽烈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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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v; Y, L　　厚！这个没自制力的色胚！

　　「你刚才不是说……」她话还没说完，便教他打断了。

　　「什么都别说了。」俯身封住她的唇，不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 l" M2 P9 F+ j0 F3 g( [, |　　方幸乐想捶他一记，双手却动弹不得，她挣扎得越认真，却只让他吻得越火
4 r/ N+ c" z2 J- B. c' ]热，丝毫没有一点放松地将她整个掌控在自己身下。

5 O: z4 x2 R! [0 y9 Q+ i* b3 {4 R. q　　浴袍敞开了，随着她的扭动展露出无尽春色，赤裸的肌肤相偎进出惊人的高
温，体内涌现的骚动让她不再抗拒，转为探寻着那热源，身躯随之摆舞，展现原
- {% U5 y# S8 c) T5 y始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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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R* |' d2 N$ q- [; c! J　　松开了她的手，他的唇顺着她纤细的颈项一路滑下她的胸前，温热的大掌抚
弄着她胸前的柔软，然后张开嘴，含住了敏感俏立的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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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由自主地拱起身子，口中含糊地发出呻吟，感觉他以唇齿逗弄着她的蓓
( T6 G0 Y% j& H3 Y0 i' c蕾，湿热的舌一遍又一遍地画着圈。那陌生的快感让她昏沉，意识里想将他推开，
& i$ [1 t1 j' V& v4 M6 y双手却将他拉得更近。
3 E. [5 D9 K1 N/ j4 b5 P8 u# }
/ P7 L; Q7 [* k1 X- S　　但他的手没有在同一处停留太久，在扯开浴袍的带子后继续往下，直探入她
腿间，挑逗她已然湿润的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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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m3 O2 S& L: W! E. T# q7 V3 R　　「你没穿内裤。」他陈述事实。当然，他会把这件事当成男人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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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会来找你还记得带一件新内裤？」她没好气地压下他的头，不想看到他
的表情。

/ K& s; j) S' |( M" k- w* J　　她又不是特地来找他「办事」的！总不能洗完澡还把贴身衣物再穿回身上吧？
9 W, l  p+ D# E; q真要说的话，他才其心可议，睡觉就睡觉，干嘛先把她推进浴室？所以说，早有
6 w  U" i/ S) }( u. v" S$ h+ S. Q预谋的人是他！

) g/ }- I& ~" {6 N3 F0 h% u0 F　　「这个习惯很好，继续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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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不能专心一点？」还说没情调，根本就是被他破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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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应该对我的『专心』有信心才对。」他微微一笑，大拇指微微加重力道，
/ v2 ], u6 B. h4 H% z8 F7 t# @马上让她没时间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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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卑鄙！念头一闪而过，双腿间的骚动夺去她所有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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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她攀紧他的肩，微微颤抖着，没想到光是前戏就让她喘息不已，
她自以为傲的好体力、好耐力完全消逝无踪。

+ G6 M# D3 j4 O　　「不……」她肌肉紧绷，感觉体内有股不受控制的能量在累积，那强大而迅
速的快感罕见得令她感到害怕，在她还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瞬间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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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跳急速，体温直线上升，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渴望着，异常
: Q% Z/ I% l% r敏感地被他轻易挑动。
! z  w) H5 O, T. Q7 e
2 N6 H* a5 t1 A8 K　　顾人杰看着她颊上的潮红，掌心再次轻缓地揉弄她湿透的腿心，唇则由她微
3 w* Z% F) B7 @张的小嘴开始，一路洒下细吻，从脖子、胸口、小腹来到她甜蜜的禁地。
& z7 j, o% H, k) u8 d) Y
$ y, C& `9 @7 ~% j/ Y　　「等等！」察觉他想做什么，她心一惊想坐起身阻止，他却早一步将她的双
腿制于腰侧，执意尝到她的滋味。
' |; S7 L; M3 G+ {$ u" G
! y+ e" f' n: e6 s8 Q& q1 Y　　「顾人杰你……可恶……啊！」脱出口的咒骂很快转为低吟，她的确不应该
: W" E5 r* A9 i7 K8 e, E质疑他的「专心」，事实上她现在觉得他太专心了。
0 v/ O& `) {) e+ T% d) U- i  n
1 {$ [) U3 e( l/ D) w' s　　「你……别……」她破碎地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沉浮于那阵阵战栗快感之
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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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爱说教的他，舌头竟然这么邪恶，令人难以招架！这倒是个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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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M# N1 R3 p' s6 e# Q7 s4 C　　察觉到她的分心，他不满地轻咬了她大腿内侧，长指玩弄着布满晶莹爱液的
# Y4 m4 w& u1 ]- p花穴，甚至轻轻探入摸索，立刻又引来她另一波娇吟。

6 z7 Y" c9 O1 U4 K5 s　　方幸乐试图抵挡他带来的感觉，不喜欢这样任人宰割，但她的反抗动作很快
便被瓦解，她第一次明白何谓力不从心，即使她意识中仍有「不能输」的想法，
也很快地在他的攻势中遗忘，而后热情地回应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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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他「玩」够了，稍稍退开脱去自己的衣物，而她终于能从那极致的感
; D1 R6 c* Q. ?0 w# [官快感中逃出，丝毫没浪费这太好机会地抱住他的脖子，强行将他反压到床上，
剥除他的衣服。

　　「你……」早该知道她不是乖乖躺着任由人摆布的女人，但能不能看在他
「劳着功高」的份上，让他先满足一下？
4 @, g; {& \% K
　　「礼尚往来。」果然是好体力，方才还虚脱得像是跑完三千公尺，现在已经
8 e& k8 Z) y$ {6 K7 ~5 ?7 ?  W有力气能压倒他了。
4 H( S, ?( {" a% s, L. {
& o. }3 j( U* b2 e　　方幸乐很满意地看着他强健的胸膛，果然是有在规律运动的人，身材结实却
/ K8 b* h2 V0 E: Z4 p没有过度发达的肌肉。

2 @' X& Z1 }( p/ i　　「满意吗？」在欲望得不到纡解的时候，他还能问得如此冷静，顾人杰真的
4 L3 i. E8 c+ d! K6 y& U很以自己的自制力为傲。
3 k' V, i& W. u: v% F3 [- z
! I# t! B, Z; Z　　「勉强。」她邪邪一笑，小手仿照他的动作，拉下了他的睡裤，让他坚硬的
6 Z- v3 O' L, E* m1 l: ^欲望挺立在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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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D2 z- k' i/ z! H4 U0 [' u- c　　「现在，轮到我了。」虽然没实际操作过，也是看过「成人动作片」的！

　　她仿佛好学生似地握住那灼热的坚挺，低下头，试探性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前
端，很满意地发现他立刻变得紧绷。

! i/ i' ?& K+ `/ E　　顾人杰必须承认，他非常期待她接下来的动作，她的碰触让他的欲望更加
「茁壮」，当然，也更加难以忍受。

1 a1 \) v* p) ]& ?" @　　「幸乐。」他低唤，带点请求。
, n. {  {# |- q( X+ n
6 B7 G1 Y. Y# A7 U, w% D, A. }! R* L　　她给了他示威的一眼后，张口含住了他的分身，而且还学着印象中的女星们
) c. l4 j& C/ K) P$ L$ T" g开始上下套弄，更不忘以小舌乱舔一通。

( x! \+ P0 ]' h　　这个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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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v. o/ l* y　　顾人杰发出既痛着却又夹杂愉悦的低吟，双手握着拳，不知道是该将她推开，
还是将她压得更深。老天，他快爆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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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显然没打算停下，甚至该说玩出了兴致，手口并用地几乎要逼疯他。
5 A0 y! w* k, E
　　也许，她就是想逼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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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他喊停，再也忍耐不住地再次将她压倒，封口堵住了她的抗议，
9 O) C2 W6 E1 U# H8 [. _5 R任由两人的味道在唇舌间交染，再也分不清彼此。
2 s  g& U; z6 I: c! F0 t2 V
　　大掌分开她的双腿，湿濡的结合说明了两人的渴望，两人都无法慢慢来。

. s4 \: i5 D2 d' K# Y: |. [　　他握着她的肩头，强而有力地进入了她的身体，她抽了口气，双腿却缠上他
的腰，不让他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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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停下来，却试着放慢速度，只是对方完全不领情，于是，他再次冲剌，
将自己埋得更深，一次又一次地进出着，重复着那最原始的节奏。
4 J) G; v  N- v0 v% ^& }
/ d" A+ N* z( o. L! w0 U) g　　她呻吟着，拱起身子迎向他，完全将自己交给他，随着他的律动，迎向那最
" S- T7 T8 I( N6 E终的极致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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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几乎同时到达欲望的巅峰，同时逸出低喊，高低交错，而后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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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顾人杰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完全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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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7 G8 n, q0 Y0 M
　　顾人杰与友人合开的律师事务所正式成立，当天，不能免俗地办了个酒会，
, {4 I  ]2 t' E: O0 p! G6 O# d让人家拉拉关系、套套感情，期许日后合作愉快。
$ r7 y& k' a- U" y( d% {
　　方幸乐无聊地被「前任死对头」绑架在身边，只差没蹲在地上找蚂蚁。不过
  S0 l8 o3 W5 O" c地上铺满地毯，大概也是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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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她拉拉一直很忙碌的「名律师」。「我想走了。」
0 y, M* a* y& `  j% a6 M
: \' C- ]* W& {, [　　「不行。」顾人杰没有停下打招呼的动作，一面低声回答。

　　「为什么不行？」真是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你公司的人，干嘛我非得在这
( R. F1 n" A/ c  g. b陪你活受罪啊？」

　　「你是我的女伴。」一言以蔽之。

　　「啊不就很了不起？信不信我马上辞掉这份差事？」也不想想是他千拜托万
哀求，她才很勉强点头答应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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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这种酒会比她想象中的还无聊。

　　「我知道很无聊，但你好歹再撑一下。」顾人杰终于空闲下来，牵着她走向
/ g& P' y# k" n: D7 i8 q自己的办公室，打算让她稍微喘口气，省得真的弃人逃跑。

: s( q3 \5 ^# x6 r  n6 W4 i　　事实上她能忍受到现在，他已经觉得非常惊讶了。看来这十年间，她不只身
体变得成熟，脑子也有进步了。

　　「过要撑啊？」与外面的陌生人隔绝后，方幸乐的脸色好看了些，但还是没
/ G$ P3 K. B6 ~7 t; S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在这又派不上用场，也没半个我认得的人，何必一定要
我待在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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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6 u: l( Q3 `8 ~# E　　「谁说你派不上用场？」她用处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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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指站在你旁边一脸无趣、不小心还会影响到旁人的心情？」这种花瓶工
作不适合她，她连最基本的「面带微笑」都敞不到。

　　「可不是吗？」他笑得很奸诈。「有你在旁边摆张臭脸，我可以避掉很多无
( ?* \- P, V% S) j& D谓的寒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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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X' S3 S! r/ g  r  l* r　　「你这是在挖着我吗？」方幸乐瞄他一眼后，狠狠地捏了他腰间一下以示报
复。「这种地方根本不适合我来。」
' ~3 u; y# p5 d1 t/ t2 D* [9 j
5 i7 |8 b+ r$ k1 K! Y　　就是不懂，他为什么硬是要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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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2 M  r* M; H7 f; `# F+ r; Z　　「你不来的话，不怕有其他女人对我投怀送抱吗？」就算她不怕好了，他怕
' m2 m% r9 m1 q5 [4 w/ {行了吧？
# a4 M* G  E+ {0 @4 T5 N
& r9 [9 r* p! O/ x* I　　方幸乐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6 u2 z% u  J; M/ R* e8 w　　「你是带我来挡桃花的啊？」这比较让她感兴趣。

　　「你这么粗暴狂野，我想应该没有女人敢惹你，抢你的男人。带你来是最直
接又有效的方法。」顾人杰被她的表情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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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V+ t, D: R8 w- P1 [% x0 R/ I　　「粗暴狂野？」她眯起美眸。「我什么时候粗暴狂野了？」

　　她虽然谈不上什么温柔可人，更无法称为「淑女」，可是也没被野兽附身吧？

　　「没有吗？我明明记得你在床上的时候，跟只小豹没两样，对着我又抓又咬
的……」顾人杰抚着下巴，状似思量。「你该不会要跟我说，那是我在作梦吧？」

　　「你居然还敢讲！」方幸乐的脸顿时红了，不过绝不是因为害羞。「我会那
+ ?7 x* H: U# N1 `& ?1 K. n样还不都是为了配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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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Y" p9 ^: g5 ]$ P　　「是吗？」顾人杰当场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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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欠揍！」方幸乐才想大开杀戒，突然响起敲门声，让她皱起眉，受
- }* o# ^, ^/ D# t( [# C不了地看他一眼。「拜托，他们是不能十分钟看不到你吗？」

　　「没办法。」谁教他是主人？他很认命地收起玩笑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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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一开，却都是熟人。
$ ~- s# T5 U! T- b1 J# k. n
& L* I+ Q/ }3 R" e/ x　　「好久不见啊！」一看来的人全是学生会时期的好友，顾人杰扬起笑容。
「这么晚才来，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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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能不来？路上有点事才晚的。」
, T/ e4 ?( T7 H
　　一群人嘻哈招呼，不忘恭喜顾人杰，突然，唯一的女性成员瞪大了眼，看着
3 J" j2 e  m( e3 a  _办公桌后的眼熟人影。
3 b! `2 a/ @9 \
; i) G5 C3 o8 B* l( H/ \　　「方幸乐？」赖佩瑜的声音有丝尖锐，像是被人掐住脖子般，与她的端庄温
柔形象不符。

　　正在打量顾人杰那张气派的木质办公桌值多少银子，方幸乐莫名其妙地抬头
看向有点眼熟的一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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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是你们啊！」十年来没见过面，她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赖佩瑜不敢相信这个粗鲁的破坏王会再度出现在面前，更别提还是在顾人杰
, r- r9 u! w6 M% F2 f* U9 G的办公室里。他们两个人……又走在一起了？
) r. y, {2 A) e, @4 z
　　「你……你也来了啊？真让人意外。你们……是怎么遇上的？」赖佩瑜压下
心里的失望，努力保持该有的礼貌，一副纯粹只是好奇的模样。
, x, E& i: s5 o: c
　　「问他啊！」方幸乐从以前就和这位柔弱的学姊不对盘，以前太单纯不明白
, V: \0 h4 ~0 k1 O( ]( Z是什么原因，现在回头来看就清楚多了——原来从以前到现在，学姊便把她视为
情敌，心头大患，也难怪两人总是保持着距离。
5 q) Q0 F7 {* z; o2 n
$ z' X& `: T+ x3 O, u8 u, N/ v% b　　随意地朝仍在和其他人闲聊的顾人杰指去，方幸乐懒得解释太多。

/ Z+ s) s, d; s' c# M8 o( e　　赖佩瑜咬咬下唇，想再问却又对她有丝畏惧，这时顾人杰和其他人也注意到
这边了。

　　「你们都认识的，方幸乐。」他大方介绍，而后亲密地将方幸乐由大办公椅
上拉起，面对众人。

3 Y) w9 |0 G( `/ a( d　　「真的是你啊！」男成员Ａ笑开了脸。「真没想到还能再遇见你，你们两个
该不会还是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要比个输赢吧？」
2 Z6 i5 o9 Z0 k) q6 a
　　「我也不想比啊！」可偏偏有个男人很爱来这套，逼得她不参加都不行，然
- I5 I2 N7 E% K9 b$ O后败得一塌胡涂，只能任由他要求，割地赔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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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h" P& n2 a! V! z/ l1 c　　这男人，十年的时间里变得更强了，现在想赢他，真的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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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们到外面去吧！」顾人杰气定神闲地将人往外赶，对于方幸乐的
怨声当作没听见。
( D2 X9 |0 O4 h6 |2 N! @% K
4 H  H' e: m. }' _5 e) J　　谁教她的脑袋是灌了水泥的，常常任由他说破了嘴也听不进去，他没得选择，
% ?5 ?7 M3 |/ s. F/ z当然只能出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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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笑着往外移动，赖佩瑜站在最后头，默默看着方幸乐想甩开顾人杰的手，
却被牵得更紧，两人一边斗嘴一边较劲，很是自然融洽。
3 w/ B" m7 H" x
　　收回目光，她才发现自己不自觉地揪皱了裙子，连忙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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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R) o0 y* O! L" ~　　陪在他身边超过十年，等了这么久，终究还是一场空吗？
9 m' P; [- Q1 d- |# v; H
! i* G! n9 i! N2 s6 }# u. K　　赖佩瑜摇摇头，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局。
  K( C% K+ h7 I; p5 H
; n: ]  i5 y5 g, K$ I　　她还没输。

0 D! M. K# [) c' ?% e　　「人杰，可以私下谈谈吗？」趁着方幸乐上洗手间的空档，赖佩瑜拉住顾人
杰，柔声请求。
3 `4 I3 Q6 J, C: N0 ^9 O
7 p: u5 |2 I1 b+ w3 d1 t0 z　　「当然。」顾人杰点头，本想站到不起眼的角落，赖佩瑜却加了句请求。
( `/ `+ f) P8 D) m7 z1 w「去你的办公室好吗？我不想被别人听见。」
8 ~+ Q- f+ m# a( l- x8 J4 s2 u* e
; o! y( }/ G* e$ R9 l# v$ D2 J　　即使有点意外，顾人杰仍是绅士地没表现出来，带着赖佩瑜进了办公室。
) s4 P7 w! p- g& y# d0 o
; H. ^& G% }9 w+ n2 O7 ^7 z　　方幸乐一走出洗手间，就看到两人结伴走进办公室，厚重的木门被关上。
0 i! T4 [: u1 g( e
0 b4 o; c( ^0 f2 b( q　　她挑了挑眉，随意地靠着墙凝视着那扇门，十分钟后，她转身离开。

# _. e/ f0 ~, R) q　　那扇门内的人，还是没出来。

　　当顾人杰出现在「幸好」工作室时，是方幸乐离开的一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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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走了？」顾人杰的声音里没有不高兴，只是单纯的询问，
在她对面坐下，看着斜卧在长沙发上的她。「幸乐？」

! H% T$ h' T- ~2 A+ j　　半天等不到回答，他觉得不对劲了。

　　「我没看见你，就闪人了。」
3 y' ?( Y2 h" d: B! w
( ~, k% L/ S# o  i$ S　　没看见他？顾人杰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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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我跟佩瑜在办公室里谈事情的时候吧！」她也真是的，连找也不找
的。「其实，这是你的藉口吧，不想在那？」
, n  C4 U  v/ W6 @/ D
　　他那么自然地提起他和赖佩瑜在办公室的事，方幸乐抬眼，倒也学着干脆地
问出疑惑了。「你们孤男寡女的关进办公室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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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吃醋？」顾人杰的表情像是发现新人陆一样闪亮。「真难得。」

; U' d% h/ L( n　　「我好奇。」方幸乐拥着抱枕，不想乡解释自己的情绪。「你们两个有什么
- Y8 k1 S% i* [' C8 C( y& X8 {好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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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请我帮忙，她父亲的公司有点麻烦。」顾人杰照实回答，一方面打量着
方幸乐的反应，心情愉快。

9 `, c) O* @: W& W! O　　没想到，她也开始出现恋爱女性的特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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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方幸乐挑眉，不太相信只有如此。

. P; e8 h3 W* O" B8 s- v2 ?- b　　「不然要怎样？」见她难得的醋桶模样，他暂时压下欣喜，不免好奇她怎么
会这么坚持。「你怎么对这件事反应这么大？」

9 ?- K2 x5 b2 \/ U. m6 ]　　以她的个性，再怎么变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而且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好
像从以前就对赖佩瑜很感冒，两人当年在学校可以说是王不见王，老死不相往来
& l; G) p, w+ m: }" v: a- B的。

1 B/ @! u0 H" v2 G" U　　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
. C. E+ w7 ?  d& l8 ~
5 ]; N7 Z) Y+ V3 l2 k5 I# _　　「你跟佩瑜怎么了？」

4 Z2 \$ O5 s/ r/ U( ^: I　　「你真不知道？」见他摇头，方幸乐忍不住白他一眼。「她痴恋你十几年，
& w: D: G" ^4 T4 b: a又视我为头号敌人，我能跟她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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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就是互不往来、互看不顺眼，还能有什么？

! M  s2 X5 n' Z6 P9 ]0 u: [) a  s　　「是吗？」顾人杰轻笑，不以为意的。
$ ?7 s, G, Y, D$ n
　　方幸乐不满地瞪向他，事情的起因分明就是他这个祸害，为什么他一副云淡
风轻的没事人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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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万别说你不知道她暗恋你！」他没这么迟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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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她本人没亲口说，我就当作没有。」这是对女性最基本的尊重，也是
一种体贴。

　　「奸诈小人！」方幸乐忍不住骂道。「你以为你当作没有，世界就和平了吗？
你什么时候这么不负责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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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她的个性，如果不把话说清楚，只是更难过罢了，这样拖着不干不脆的算
- A7 u# U( f. t2 i2 F3 M  f什么嘛？

　　「我要负什么责任？」他失笑。「我跟她不过是普通同学，就算她今天对我
  t) [$ L$ h$ g; l0 i表示特殊厌情，我也不见得要接受啊！」

　　「不接受？」方幸乐微哼，像是不相信他的话。

　　「对，不接受。」顾人杰坐到她那头，笑着搂着她。「你就是在意这个？真
不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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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O. Y# w2 {7 ^　　「谁说我在意了？」不承认！不承认！绝对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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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在意，我一样得说。」顾人杰勾着她的肩，将反抗的她强压在自己胸
$ W" a$ k3 d1 a$ q前，低声笑道：「我只想对你负责。」

% \, I: j  d0 e　　「恶心死了！」方幸乐拍开他的手，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

　　「你的表情不是这样说的耶！」闲适地收回手枕在后颈，他笑得很得意。

+ F7 Z' r8 A+ W9 X/ X6 q# m　　平日以自我为中心，毫不理会他人的方幸乐会在意起这等小事，无非是为了
( ]3 m' O: w. ~* `3 }  M他，这点让他高兴得不得了。

5 A/ s* }6 M. k  ~6 f3 z- B　　「你的表情好奸。」方幸乐板着脸瞪他，有种心事被察觉的别扭与不爽，很
! ~$ s( I' }1 v: z, P6 _$ w久没说的逐客令再次出现。「你可以滚了！」

　　「我今天打算住这。」他一副自在模样。「这屋子的后半部就是你的住处吧？
6 d0 ]% ]8 N0 P* W+ n; \7 ?陈意欢提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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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大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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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4 \0 D; ^+ T" ~, R9 e) U3 }7 {　　「你好好的饭店不住，来跟我挤什么？」有福不会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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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跟我回饭店也行。」他很好说话的。「虽然我很好奇依你那散漫懒惰
的个性，卧房会有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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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这也算是一种人生体验，应该吓不倒他的。
  b5 b+ p8 M' Y" b% z" R4 j
) w4 s6 ~: T3 o0 V* F: E　　「要你管！」方幸乐火大地瞪他。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耶！动不动就要削她
几句，好像不动嘴皮怕肌肉退化似的！「你不是很忙吗？突然就这样跑出来，怎
么对其他合伙人交代？」

　　「真是让我惊讶，你居然为我想得那么周到。」她长大了，开始知道礼仪两
5 `, a, U' j$ p1 U5 V0 n. k/ Z个字怎么写了。

! M; R7 _1 i* K9 z' \7 |6 T$ k　　「才不是那样！」方幸乐颊上飘起暗红，可是依然强撑着不肯承认。「是我
不想再见到你，你有事就快滚！」

　　绝对不要让他知道，她是怕他事务所刚成立，第一天就给人留下坏印象，影
2 _/ ^4 |$ ]2 ]3 A2 O% k# K! Q( {响了他日后的工作。

+ q% u' R5 A  _　　她才不要跟他说实话，若让他知道了，他一定会洋洋得意，然后有事没事就
拿出来说嘴！
" e3 S1 @- l2 \5 |; k8 `7 {
7 t! S9 x3 Q, W% k" ?  c　　「是这样啊？」顾人杰也很配合地点头，认识她这么久，哪会不明白她那么
6 c( p+ t: o( h) }( G" u1 d; s点心思？但为了避免她恼羞成怒，他也只有假装被唬了。
8 ]. ^4 h# ~3 ?- f0 N
8 |: h% i; @- C1 p6 B6 p- ^　　「不过，你好歹让我休息一下吧？我一找不到你，放下整屋子客人就过来了。」
& C6 C7 F+ S$ O1 L) s( b) Z) u他丝毫不觉可耻地扮出可怜样，知道她是刀子口、豆瞒心，唯一的罩门就是对弱
者有无限的保护欲。

　　为了拥有她难得的同情心，他扮可怜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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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因他的话而放松了面部表情，算算时间，他的确是发觉得很快。也来
5 d& N' |( Y6 C" `: P得很快。

+ S: ~. l0 Y' E- M/ Q2 T　　「不会打电话啊？笨蛋。」即使心里有些喜悦感动，她还是故意不表现出来，
; u8 b2 [2 I& `: j2 |3 P! n反而挑他毛病。
( t1 D0 A! s( {% R9 p
' T& P/ h; l; Y1 O  S6 b　　「你哪支电话有通？」顾人杰埋怨地低叹，他就是狂打不通才连忙偷溜过来
  B( R7 ~: u. K/ r: r2 e3 J- W的，没想到她人好好地躺在沙发上休息，倒是他白白惊吓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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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生活智能真的很差。」这下轮到他数落她了。

　　方幸乐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嫌吵，早把室内电话线拔了，而手机则是不
$ C; J1 e/ x, {; R知道扔在哪，大概早没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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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不用那么急嘛！」她不好意思地耸肩。「其实你也想离开那个地方，
/ E: k- T+ y' i8 m4 K6 o所以才拿我当借口吧？」

　　「我又不是你。」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她才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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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啦，你可以走了。」很帅气地手一挥，方幸乐念在他一片真心上，这
次没用「滚」字。

　　「真没感情。」顾人杰摇头，但他的确该回去了，再怎么说他都是主人之一，
这样溜出来很对不起其他人。「好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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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_) M7 o/ h  f  f　　临去前，他不忘交代一番。「迫阵子我会比较忙，可能不会常过来，你自己
6 r& h  m7 G/ j, Y0 e/ o机灵些。」

　　「那最好。」方幸乐口是心非地回答，故意转过头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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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她惯有的嘴硬行为，顾人杰也不想多做表示，反正她爱逞强也不是一天
两天的事了。

! o+ a8 n+ A; p  R* s4 ~" U& D　　「有事打电话给我。」说完，他就又风尘仆仆地赶回会所了。

　　方幸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好不容易清闲些，她才不会自找麻
9 Y  Z1 v8 O8 K  J$ ?* E烦，送上门让他叼念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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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想到赖佩瑜，她不禁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那阵怪异的感觉她很难理
解所为何来，只知道她从以前就跟那位「优秀」的学姊很不对盘，摆明了互不喜
欢。

! E, y, m2 d9 q5 V　　方才赖佩瑜的眼神她可没漏看，她感觉得出来，赖佩瑜对于她的出现相当意
7 e  {% [4 M+ x  q0 t0 @6 u外，而且不爽！

2 ]! B% P+ u& X. Z/ k　　拜托，都过几年了，赖佩瑜还是这么敌视她？她明明就没得罪过赖佩瑜，所
, F# n' c  |. i; N以答案显而易见，一切的问题就在那男人身上！

# e' H6 B; y6 Y8 I, }　　忆起方才顾人杰那自在的回答，方幸乐抿了抿唇。

8 X& i* Q+ T! w: u0 J　　不知道那个呆瓜知不知道这回事？还是找一天跟他谈谈，她可不想随时都被
另一个女人怨恨着！
$ h5 W: Y/ j8 K3 {! V. H
4 [% u/ K: C/ o3 |1 s7 X0 `6 y& K　　方幸乐怎么也没想到，就在几天后，她居然会真的自找麻烦，自己送上门主
' \  |( d) ?% v动打电话给顾人杰。
. b$ U  o: i, y! C
1 Y$ c) M, @" _  r( P　　她怎么会忘了自己手头上唯一的一件工程正是顾人杰的新居？两人之间要处
理的事可多了。
5 o+ h7 i; `  `. }4 ^9 {+ R0 Z/ L
; W% E* d# I/ S& M0 `" L0 L- `　　更没想到的是，她难得主动找他，却找不到人！

1 P. U$ D. d# S　　「顾先生目前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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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 j5 l) |$ z* z8 r+ d　　「顾先生正在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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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8 p: o" v7 d7 E* }% }& k　　「顾先生不方便接电话。」

1 \  o4 ^2 ?$ {) Q3 d　　这三个简单的理由不断地重复，仿佛跳针的唱片，让方幸乐很想吼那个声音
3 q+ B0 K1 d9 w) r3 q) l. _甜美的总机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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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有手机是吧？结果依然是找不到人，不是占线就是语音信箱，亏他先
前还敢抱怨她的电话没一支通的！

　　他自己的电话也是，没一支找得到人的！

　　平日见他老觉得烦，有事找不到人的时候更烦！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人，约
好了时间，没想到他居然还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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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家饰店前，方幸乐看看时间，有种把某人的头扭下来当球踢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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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不知道，上一个让她等的人现在下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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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z7 w. ^& ?+ U9 m0 f8 X　　不耐烦地张目四望，手机却在这时候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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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口气很差，心情更差！

　　「幸乐？」顾人杰声音有些着急，早料到她肯定气炸了。「抱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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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来不及说完，就被方幸乐的怒吼打断。「你在搞什么鬼啊？还不快滚过来，
" t7 }  [3 O* o7 {& P" l你是突然失忆忘记我们约好要挑家饰了吗？」满心的不快全化成火爆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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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静静地让她发泄完后，才说出更让她生气的话。「我没忘，但是临时
有事，所以……」

　　「临时有事？临时？」方幸乐更正，她不只想把他的头扭下来当球踢，她要
" Y$ |, _& K, a( g, p+ f把他整个人拆成碎片！「什么叫临时有事？那我跟你约假的吗？你现在是在耍我
( M( V; {) [, @& ?啊！」

& }0 _, g; X0 j! [+ d　　她打了好几天的电话才跟他约好时间，现在又跟个白痴一样站在马路边半小
时，结果他居然一句「临时有事」就想打发她？

　　他欠揍！
5 J5 V: v: z& U. T7 R+ B) m$ F$ k- e
8 O  ^6 K- J$ l1 D, v- ?' b6 A　　「幸乐，你冷静点听我说完。」顾人杰抚着额头，对她的震怒相当没辙，谁
* _  M( w0 i8 K' X+ }教他真的理亏。「真的很对不起，可是我手边的事真的很重要，我抽不开身，我
( V* a- [7 Z% ^' n, o们改天再约？」

　　方幸乐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气到双眼发黑，有晕倒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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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改天？是要改到哪里去！」她恨恨地咬牙，「他老是简单的一句」有事
) [- I* o  g/ Y; R# [2 t! i$ o「就想打发她。」是你说房子赶着要住人，现在没空的也是你，既然没空不会早
点跟我讲啊？让我在外头跟白痴一样地傻等，这样很好玩吗？「

% x7 d9 y+ p' V7 I& |2 B　　气气气气气……她气到爆炸。

　　「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可是……」

* J' v/ f! U) @) @6 p4 M6 q1 p　　不等他说完，方幸乐火大地切断通话。

　　这个王八蛋！改天再约？他慢慢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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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Y2 A  u1 J: e; J　　　　　　　　　　　　　　　　第九章
) u0 E) N1 p/ _% l$ G9 c
1 ^) b3 B' U0 p, C8 m: P+ |7 I　　「怎么有空找我？」莫名其妙被一通电话召见，徐如茵大感意外。「我以为
你应该忙着跟顾学长培养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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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i2 \$ q. C# M7 F　　据可靠消息指出，这两个拥有多年「感情」基础的人终于安定下来了，正在
$ k3 `: D, X6 c「热恋」中。

　　而最近方幸乐也的确是很少找她，怎么今天会突然想起还有她这个同学的存
6 i/ n6 x9 N! x  @& P  ]4 c: V在，还这么好兴致地请她吃饭？
3 [1 C& @+ L- |9 ?4 k$ ~
　　「别提他！」方幸乐气闷地扫去一眼，警告徐如茵最好识相点，别提到那个
7 s8 c( w# P1 K+ m5 u让她生气的人。

　　「你们又怎么了？」徐如茵暗叹，就说怎么会这么突然地良心发现，原来是
0 R5 V( U" Q! t& u7 \跟学长闹翻了，才想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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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自己又得充当一下发泄桶跟柔情劝慰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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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K% `9 S3 p　　「没有！」方幸乐一点也不想提到那个人，想到最近的一堆乌龙事，她就一
* z: b& }5 J1 y$ `肚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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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被放了几次鸽子，每次都是「临时有事」，最后，新居的家俱全部由她
0 q5 C/ R) a; M3 m) b1 `# O来挑，他只负责付帐。其余的大小事就更不用提了，完全是比照办理，人忙得好
像连个喘息的空间都没有！

& \4 }' T! x% }3 Q  a  y/ I" Z9 r' c　　今天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她再也捺不住性子，打算直接冲到事务所把人揪
% j. P8 D/ P  \1 }3 {) |+ l: E! A出来痛打一顿消气，没想到顾人杰居然不在！
5 B- J& f; D* R( t9 ~3 v4 C3 P8 _* I- L
+ Y, }1 \6 K- x" q: Y( r. k  {　　不在？呕到只差没内伤的她只好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店坐下来，急ｃａｌｌ徐
如茵出来转换一下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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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P: d% p8 M5 q; H' _' u　　「你那个样子，实在很难说服我没事。」徐如茵很不给面子地摇头。「到底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会尽可能听你抱怨的。」
* g" @1 u: I: ^& r4 i9 D
# a8 s3 I0 x! ]# D% @4 v$ y　　想来方幸乐也是初识情滋味，有任何歇斯底里的症状也是正常的，她会尽量
! M9 n7 @/ ?6 D2 M, X4 g8 A记着这点，默默忍受。
& p4 C: Q4 c6 s. N( X8 L: n/ [9 I' s
4 z+ ]2 a+ F5 K) l8 B　　她都这么说了，方幸乐也就很顺理成章地开始抱怨，将顾人杰从头到尾彻底
) n- k9 n' c% f  ~  ^- A8 w批评，将他的个性说得奇烂无比，行为又有多令人发指，活脱脱是什么十人恶人
' q3 b# D) K4 ?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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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I- B  U4 i( c5 }# |" a* B　　也亏得徐如茵厉害，话照听、饭照吃，幸好方幸乐说话向来简洁直接，虽然
( Q7 Q% m- V0 ?( @6 r( w* E  E: v7 _是抱怨，却不致落落长地让人听到睡着，还不时有各色咒骂当作调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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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方幸乐说完，徐如茵才淡淡开口。「乐乐，你什么时候这么心胸狭窄了？」
果然，爱情是种毒啊！

　　「心胸狭窄？」方幸乐用眼白瞄向徐如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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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常我们如果约好了，临时有事，你不过是随便臭骂个两句，然后转身回
家就忘了；结果顾学长被你骂到狗血淋头，还被挂电话，今天甚至想冲到他办公
$ v, B4 q+ M3 k5 u室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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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r' h& k% `- i7 I) U- y　　徐如茵摇摇头，她真的很同情学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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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7 s$ ]  o2 d! F　　「你知道他有多难约吗？」方幸乐的怒火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明明就
" s5 ~2 i7 w/ `是他的房子，还说什么很急着住进去，结果咧！最不当回事的就是他！重点是，
他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爽约，你们敢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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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她可以当成恰巧，两次可以当成意外，三次、四次、五次……还能忍受
得了她就不叫方幸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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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t: Y3 T6 a: r　　「人家就说了，他很忙。」她们的确不敢啦！可是真的做了，方幸乐应该也
# I8 ]$ E- G1 t/ n: f- H6 x不至于冲动到想开扁吧？

　　自从顾学长毕业之后，她就很少动手了。
* P* D1 ^, G) h% L$ w
% u2 O6 ?% ~% A　　「其实说穿了，你是往抱怨学长冷落你吧？」怎么看，都像深闺怨妇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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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如茵，你想死吗？」方幸乐正在气头上，她这话分明是在火上添油，外
加母狮嘴上拔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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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不想死，不过我想有人要糟了。」徐如茵带笑的眼住门口方向移去，
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6 @) D4 `  R. K% f　　方幸乐顺着她的指示望过去，就看到爽约的「某人」正带着那位娇滴滴的学
3 [( o3 _/ ]* [. o/ g. z+ e姊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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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很忙兼没时间的人，居然还有这等闲情逸致带着女人跑到咖啡馆来？
" P) o9 P) g" e. ]; D" Z真是与众不同的忙啊！

! i* _& g* m( c　　正当方幸乐一脸凶狠地瞪着某人时，对方也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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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乐，你怎么在这？」

　　顾人杰自然大方的态度，却平息不了方幸乐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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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i* W; R! g. W' T. x2 v8 g　　「学长，好久不见。」徐如茵不忘先打招呼。「这位……是赖学姊吧？也是
好久不见了呢！」

  }, x1 S' m4 z' q2 @- \. p) U; h　　「徐如茵。」顾人杰也认出了徐如茵，毕竟在学校时，徐如茵和方幸乐、陈
意欢算是特例三人组，都教学生会很头痛。「你变了不少。」

　　「还好啦！学长、学姊，一起坐吧？」徐如茵「热情」邀约，全然无视对座
好友的杀人目光。

4 v) r! O2 N5 w5 |# ]8 F　　「谁要跟他一起坐！」方幸乐拍桌而起，气愤地瞪向一旁的人。

　　「还在生气啊？」光看她的样子，顾人杰心里也有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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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怨你没时间陪她呢！」很优闲地窝在自己的位子上，徐如茵的语气相
当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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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可没忽视赖佩瑜那青白交错的表情跟眼底的依恋。

4 Z1 O: D3 f# A) j. s　　哦哦，看来顾学长的麻烦大了。

" L" w- a& ~/ n　　「我哪有这么说？」方幸乐火大地想翻桌，手却被人飞快地握住，制止了她
' o' S4 q6 }& z" ~的暴行。

6 l2 A, \- S; y- f# E+ x; A　　「我晚上过去你那。」顾人杰凑近她，使了个暧昧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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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方幸乐想也不想就推开他，脸上很不争气地浮起红潮，可她没
忘了自己正生着这男人的气。
* _2 _* W- r% Q2 V+ q& T7 n; s
2 t5 F% E0 X9 m" d- o3 m9 \　　「你继续去『忙』你的事吧！」眼神不忘瞥向一旁大受打击的学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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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是我爽约，晚上我带消夜过去请罪。」顾人杰整个注意力全放在方
+ g; H$ e2 A7 c1 w# v. g9 @& e- g幸乐身上，笑容满面地，丝毫不把她的怒气放在心上，而且她那抹难得的羞意让
他完全忘了自身的疲惫，也完全忘了身旁还站了位女性。
* K" r  e# M/ N
. w  P6 l) Y: I4 L# l3 N　　赖佩瑜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顾人杰对向来粗鲁无礼的方幸乐百般忍让，却
对自己视而不见，心又再一次地痛了。

　　为什么完美的他会选择跟方幸乐在一起？两人明明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为
% ]' H" `* e' n0 Z1 o/ d+ v6 _6 C什么？

　　「学姊，请坐。」眼见久别的情侣进入「斗气」大会，忙着安抚方幸乐的学
7 x9 K' P* F; e2 A( B长根本无暇顾及一旁的赖佩瑜，徐如茵温和开口，化解了赖佩瑜的尴尬。

+ `6 w0 r+ \$ }6 U" x　　赖佩瑜心不在焉地坐下，入目所及却是对座满脸怒意的方幸乐，和微笑以对、
好言安抚着的顾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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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M) i+ x4 Y　　这一幕，更是让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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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他选择的不是长久以来陪在他身边、全心倾慕的自己？
" ?# ^1 D$ q7 J) F; o4 j
! X) b# J/ d+ G- v4 K% U　　赖佩瑜低下头，迅速找了个藉口起身离去，顾人杰这才发觉自己完全忘了正
$ C# J* |" O9 `. o; [3 n  ]9 ~事，歉然地朝她一笑。

　　「那我们改天再谈吧！」
# W2 {# b( Z- K
% z& h# T: ]9 @1 e　　赖佩瑜低应了声，黯然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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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我也该走了。」看看腕表，顾人杰无奈地道。事实上要不是赖佩瑜
& F* d7 ?7 @' r  |* B& [( c坚持，他根本没有时间出来，等着他处理的事情还很多。「再信我一次，晚上我
; x0 t8 a1 {& R$ V! g! ~会过去的。」

　　「你已经没信用了！」方幸乐双手环胸，冷冷地瞄去一眼，告诉自己别这么
7 W0 v9 ?9 t: P. n简单就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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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总要给我个机会重建吧？就这么说定了。」手机响起，顾人杰叹口气，
朝两人点头示意，结束了愉悦的忙里偷闲时光。

　　「顾人杰！你这个顾人怨的！」见他说走就走，方幸乐气得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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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z$ k6 Y4 [& B& }5 l　　「学长有他的难处，你也别这样。」徐如茵忍不住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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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他的难处，难不成我就得闷不吭声地随他吗？」方幸乐气瘫在座位上，
依然是怨念颇深。「他忙我没意见，可是这样三番两次地晃点我，你要我怎么忍
6 q7 F8 m6 \( P! H' V6 E下这口气？」

　　做人要有原则，她向来不是什么温柔体贴之流的。

　　「而且你也看到了，他口口声声说他忙，结果却带着女人出来吃饭。」方幸
乐冷哼一声，最让她气愤的就是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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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学姊……不好摆脱。」徐如茵冷静地道出见解。

- |. ~5 x  o* S7 ?　　「你也看得出来她对顾人怨有意吧？偏偏他死不承认。」想起顾人杰的那套
3 N1 e0 p; |; ^说词，方幸乐就觉得气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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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学长吗？」徐如茵倒是一脸领悟。「大概是想装傻蒙混吧？毕竟同学
1 v0 X' {5 j1 z8 @/ M2 e一场，基本的感情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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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她有感情的话，干嘛还来招惹我？」想到就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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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S' x' |  b: K3 L　　「别再拍桌子了，店家都快赶人了。」徐如茵淡淡制止方幸乐失控的行为。
' ~: ]- K/ E, y3 f「我说的是同学间的普通友情，你想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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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M5 Q+ m" g- h- V　　「我觉得既然无意的话就跟她讲清楚，这样拖着搞暧昧，只是在惹麻烦。」
方幸乐每次看到赖佩瑜那哀怨不满的眼神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的个性向来就直
来直往，实在受不了这套。

　　从学校时期，她就知道这位「优秀」的学姊瞧她有多不顺眼，那表情就像是
" G' n# U" t; d' q* u在替顾人杰抱屈，为了她这块朽木浪费了大半时间。

- c- ~  i! A6 q. Q　　奇怪，明明就是顾人杰自己主动来招惹她的，有意见的话干嘛不去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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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烦啊……」徐如茵想到赖佩瑜方才那不甘心的模样，的确是麻烦。「是
/ h) z/ R, _/ R0 U5 H4 r有可能。」

　　「我就说嘛！」难得获得支持，方幸乐精神一振。

　　「可是你也别把气发在学长身上，相信他，他会处理妥当的。」连眼前这个
「破坏王」都能收服了，还有什么事情是顾人杰处理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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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白她一眼。

　　「是啊，如果你的处理妥当指的是不处理的话，我的确能相信他的能力。」
. g) n  A( ~* v( s/ P& G9 ]问题是，顾人杰全然不当回事啊！

' T; s* E0 N: T! v: F% K; F　　「总之，相信学长吧！」徐如茵也猜不出来事情会如何收场，但她对顾人杰
3 K, ~0 J! C1 P; T1 b; z$ C& U7 \的危机处理能力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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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f6 I/ f" i4 l. |1 [: R　　方幸乐倔强地别开脸，闷闷生气。

7 m7 ]$ |9 f* u1 x9 f　　鬼才信他呢！

; H) e, A: b/ x' ~( h! \: H4 m8 Z　　是夜，爽约多次的顾人杰不敢再削薄自己的信用，果然拎着一袋「贡品」出
现在工作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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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女主人还是不太高兴。
$ v$ k* A6 l! _1 \1 V  ?
　　顾人杰暗叹口气，除了十年前不告而别的事外，还真没见她气过这么久，是
因为太在意他了吗？

　　不管原因为何，他总是脱不了责任的。

" ?6 W5 n$ ^! \# p5 A3 M* b　　拉起她的手，他带笑地将两只钥匙放到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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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什么？」她皱眉，说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5 X6 j' U$ [3 W/ L! Z. w　　「我办公室跟新家的钥匙。」知道她今天其实去过事务所，只是和自己错过
2 I# T- y: h  U0 N4 [" @: h了，也难怪他会在事务所附近的咖啡馆遇上气冲冲的她。

　　「以后我不在事务所的话，你就进我办公室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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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干嘛要去？」方幸乐直觉地想丢开，却让他的大掌包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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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希望你去。」顾人杰一把抱住她，颇为无奈。「再口是心非下去，
) Z; [* D4 V6 ~" V就不像方幸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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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沉默，她自己的确也觉得不对劲，自从他回来后，她的个性一变再变，
变得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烦了。

　　「也许，我还是不适合谈情说爱的。」半晌，她说出这个结论。

　　「没那回事。」他就伯她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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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今天跟赖佩瑜一块？」她不忘下午的「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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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x& s% F3 ]  o　　环抱着她，顾人杰对她的询问起了一丝紧张，再也不能纯然地沉浸于她在意
他的喜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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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处在信用破产阶段，取消与她的约会却又被她撞见和倾慕他的女子走在一块，
的确很容易产生误会。

# A) H0 `4 e# y5 Z% E% j0 M/ w( h2 ^　　「我不是说她父亲公司有件官司委托我吗？今天我陪她去跟对方谈和解的事，
回来已经过了用餐时间，才想说到附近随便吃吃，再回办公室整理资料。」他详
5 j: F3 p# M( i! ?* b0 y! D& {( P细地解释，不忘暗自打量她的表情，带点罕见的小心。「我跟她没什么，别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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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没说话，只是离开了他的怀抱，开始沉默地拆开他带来的消夜，一口
接一口地吃着。

3 W- A$ P/ [( H7 u　　「幸乐？」这等反应，着实让顾人杰不安。

+ U) Y) D; F$ K! R, P) F& x　　冷静过头的她，更让人觉得危机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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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p* T0 d% O( W# @6 J　　方幸乐塞着食物，对自己的隐忍行为感到不解。她向来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5 `* ^' a, h0 I$ l8 s从来不管他人感受的；偏偏就只有他，能够让她认识「克制」这两个字的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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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想什么？」她的沉默，只是让顾人杰心里更加不安，他可没忘了她方
才的念头——不适合谈情说爱。

( b1 a3 m5 m& i4 S* s! n　　这话跟要求分手，其实已经快要没分别了。

* O- Q2 N7 Q6 L, S/ x% y　　「我相信你。」她是该相信他，冷静分析的话，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
* l% ?2 ?( Q: j2 d" ?" I2 f就算赖佩瑜跟在他身边多年，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 r2 {6 \- {9 W1 ~
' J  [$ P$ B$ O2 f2 Z　　只是，胸口依然有股不知名的闷气，沉甸甸地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不知道
8 Q. e' b' t% Y# z& g9 ~, a这代表什么，只知道自己并不喜欢这种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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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v% p+ B1 N$ M% q7 ^& l) @　　难道恋爱一定会使人变得不同吗？难道人总是要为了另一半掩藏住自己的真
$ t; N5 i8 Q4 F- K性情？她有点迷惑了。

　　事实上，她很想大叫大跳地宣泄自己的不满，要他去跟赖佩瑜说清楚，然后
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而不是说什么「相信」这种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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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不相信是一回事，心情感受又是另一回事。
8 v5 u' D' t  A6 R5 T
) C0 W9 T; n. x* U" z, i　　但是，情感与朋友的劝导，让她压下了自己的「冲动」，选择了人家眼中得
% C2 B4 K' K+ @, _- H体的回答。谈感情，真的要这么累吗？

　　见她闷不吭声地只是吃东西，顾人杰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 Z6 E$ `: K. V: ]% B　　她一定是在生气！想想最近发生的事，她的确是该生气，只是她所表现出来
* w1 l3 S8 k2 ~3 j& O/ P2 b9 l的模样却与他想的大相径庭。
( |  ]2 t; }" Q4 h/ G4 U
2 n! c) x8 Z* K; ^  V3 C# ^　　依她那大刺剌的性子，应该像之前挂他电话，赏他白眼，将所有的不满全说
' M7 P6 ~. w5 x/ ^+ ^& p1 h! C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安静得令他害怕。他没见过这样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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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乐，搬来和我一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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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2 t/ m3 l; Q　　她抬眼，有着讶异。

　　「这样我至少每天都还见得到你一面。」工作的忙碌，不是他所能控制，事
务所刚开始运作，很多事情都还未上轨道，才会一再发生意外导致他的爽约，他
8 M% V, y7 E2 ?- b. O$ Z心里是相当过意不去的。

/ z- E( ~2 J2 {　　原以为，两人分离十年都这样度过了，暂时见不到面她应该也不会觉得怎样，
现在看来，他错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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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方幸乐想了一下，开口拒绝。她不想再让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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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盯着她平静无波的侧面，过了好一会儿才坚定地由后面环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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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他许下期限。「一个月一内，我会把工作推上轨道，不会再老
是『临时有事』了。」

: \8 d0 h4 R/ w# ^4 k& @　　对此，方幸乐只是微扯嘴角。「随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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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搞清楚，她真正在意的是她自己，还有那个视她为仇敌的赖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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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如茵说得对，她心胸是狭窄，但是，就算被批评心胸狭窄，她也不要当假
, p8 A& F" o( b4 a9 x: N& l  W# {+ w好人！

　　方幸乐在心中下了决定，下次再相遇，她绝对会诚实地反映自己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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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X: H9 n, b+ z- @( ^　　她要扞卫自己的爱情！

( p- N6 j0 A! l+ Q' k9 J& j/ T6 v: p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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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l! d; a. U　　赖佩瑜轻轻敲了两下厚重的木门，没想到传出的却是女子的嗓音。

　　「你怎么会在这？」急推开门，赖佩瑜瞪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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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U$ I( f0 n! E1 N, B$ y9 S　　这里是顾人杰的私人办公室，方幸乐怎么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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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探班不行吗？」对方问得无礼，方幸乐也不跟她客气。

4 k8 t& U- ]" b+ w  h, A　　赖佩瑜看着方幸乐毫无坐相地瘫靠在顾人杰的办公椅上，一手拎着杯珍珠奶
茶吸着，另一手随意翻着桌上的资料，一副闲散不正经的模样，让她觉得刺目极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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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没教养、粗鲁、自我中心的女人，为什么偏偏是顾人杰所重视的？

　　「你能不能坐好？」终于，赖佩瑜忍不住开口。「迫里是办公室，你自己不
在乎形象，总该替人杰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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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3 N4 q' P9 W8 g　　方幸乐一抬眼，放下手中的文件。难得这位尊贵娇弱的学姊有勇气开口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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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想什么？」从以前到现在，这个学姊的眼底就充满对她的不认同，天知
7 |9 x; d; K* z  N" |4 z6 {. i8 G道，她才不屑她的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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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a6 I% w* }: `) \5 h  S" c　　难得有机会，大家就把话说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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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H9 t- Y7 t　　「我不管他怎样，我就是我，假不来的。」打着「爱」的名号要求对方改变，
是种不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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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3 M8 r2 b" x6 f1 ?　　「你还是这么自私！」赖佩瑜颤抖着，将多年来的心事一次全倾吐了出来。
1 Z5 v, |/ Y& `/ ^: `, ^% o「向来都只顾着自己，从来不管别人怎么样！以前在学校，要不是因为你的事，
人杰也不会在人前人后承受了众多压力，还得分心劳力地跟你竞赛，无时不刻地
! b6 v/ m5 |( h6 J, R4 h) q6 `注意你的行为，一点轻松喘息的时刻也没有！」

, Y" A$ u# g2 k4 j　　一直以来，赖佩瑜都很后悔当初没在学期初那场讨论校园问题学生的会议上，
大力阻止顾人杰把方幸乐这个麻烦揽住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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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跟你抱怨的吗？」方幸乐微皱起眉，随即耸耸肩。「他不要的话，我无
/ M/ m; s( h/ Y0 e. I所谓啊！我并没有要求他这么做不是吗？」
* x  d* ^2 E# u4 s
  L4 w' e8 n& o9 B/ _　　一开始她有多痛恨被顾人杰「钉」，全校的人都知道吧？虽然后来两个人比
赛比出一种特殊情感，但那是另一回事。

　　「你……」赖佩瑜气得微微发抖。「你居然还敢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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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喜欢的居然是这种人？

　　「都是你不好，若不是你，他现在还跟我在美国……」总有一天，他一定会
接受她的感情。

　　方幸乐眉一挑，赖佩瑜也在美国待过？

　　「我没有要求他回来，你找错人了。」酷酷跩跩的，一如「方幸乐」给人的
/ e- H! ~  {- w. ]5 u! d, w. u印象，她不觉得自己有哪里对不起赖佩瑜，自然也没必要承受赖佩瑜不实的指控。

4 G8 T8 _* Q4 h5 B　　「你没有要求，可是他总觉得对你有责任！」赖佩瑜忍不住红了眼眶，为顾
人杰，也为自己不值。「我当初真该反对让他去处理你的事……我应该替他接下
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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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瞪大眼，不懂她在说什么。

　　「我一直默默守在他身旁，还追到美国去，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够发现、
2 z4 a* d4 Q+ Q3 P% X; U接纳我的心意……」前几年，她几乎以为她要成功了！顾人杰身边最亲近的女性
: O# _5 k$ i: _4 }5 @5 p就是她。没想到，他却临时决定回台湾，不顾任何人劝留与反对，结束了美国的
1 B$ X& `5 o1 ]工作，回来找方幸乐。

　　「学姊，」这样够尊师重道了吧？方幸乐忍不住朝半空抛去个白眼。「你不
觉得你来跟我说这些话是白搭吗？我没拦着顾人杰，你如果有什么不满，应该直
( g: e3 Q8 o. `/ J+ s1 k接找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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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3 P) Q2 X% b2 {2 C　　赖佩瑜暗恋的人又不是她，在这边剖心挖肺的有用吗？
2 Q( f1 U- Q2 s8 r
+ x5 D# ]& j% Y　　「是你，都是你！」赖佩瑜继续指控。「如果没有你，人杰会接受我的！我
们共处了那么多年，我是他的好助手、好搭档，你跟他根本就不相配，你们根本
不适合！」

: w' W& v5 O. g# |) [! ^) j0 d" x　　方幸乐在这一段泣诉中，捉到了丝丝重点。

　　「助手？搭档？」惊喜会不会太多了啊？刚才说她也追去了美国，现在两人
+ c  |- r# D  U的关系又更近了，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啊？

　　「你不知道吗？我在美国是他的助理，现在也是。」说到这点，赖佩瑜露出
一点点胜利的姿态。「他说过，我是他最好的帮手。」

  V# r5 J8 O! I0 @% F1 D　　方幸乐脸色变了。相似的话，顾人杰也对她说过

　　是的，她是他最佳的对手！
6 E/ c: {7 W( o! B" _; U$ l
  n6 H6 Y- p5 a# L4 \) ~　　「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搞的？」她气愤拍桌，呕到险险得内伤。

% N0 x$ x9 r! c/ @8 j1 y　　他明明知道赖佩瑜对他有意，不避嫌也就算了，居然还跟她走得那么近，他
7 n4 C# z2 E9 J是猪头吗？还是他根本就是对赖佩瑜也有好感？

9 ^" z) X) S8 l9 D3 k0 I" Y　　那个白痴！

　　「你们两个在吵什么？我在外头都听得见声音。」顾人杰一回到办公室，就
, L5 S9 U/ T2 I6 j/ `* ]! s看见针锋相对的两个女人，双眉微拢。「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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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敢问！」方幸乐劈头就是个凌厉的凶狠眼色扔去，完全无法接受。
「你居然让赖佩瑜当你的助理！」

　　「方幸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赖佩瑜尖叫。

　　「你闭嘴！」方幸乐转头不客气地喝止赖佩瑜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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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乐，你太失礼了。」顾人杰眉头拧得更紧，习惯性地纠正她的行为。

　　「失礼？」方幸乐冷哼一声。「你还没回答我，你让她当你的助理？」
( z1 b8 k3 n2 K( s+ b+ m
. o+ K! j$ |8 k9 @# U8 {" t　　「迫有什么不对？」顾人杰不懂，她那恶狠狠的样子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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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这又什么对了？」方幸乐怒气一扬，也顾不得赖佩瑜在场了。「你
明明知道她对你存有好感，你不想办法避开，居然还让她当你的助理，朝夕相处
地给她希望？顾人杰，你是不是根本也喜欢她？」

　　气昏头的方幸乐，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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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A* B0 q- \. z' n" i5 C9 l8 f+ ~- K9 ?　　「你在乱讲什么？」顾人杰斥喝，不忘头痛地看赖佩瑜一眼。「我跟佩瑜是
/ g! l" {3 J7 f: q7 P老同学，她又是我多年的助手，这有什么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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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不对！她明明就是因为喜欢你才要……」

/ z( J# D9 |/ M3 P9 ^! J& f　　「方幸乐！」许久未连名带姓地叫她，顾人杰也火了。「你不要乱讲话，你
没看到佩瑜很尴尬吗？」

- M6 A. ]" R8 r' t1 [/ B8 y7 H　　之前明明就跟她讲过，这种事不要说破的，这下教赖佩瑜的脸往哪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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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c# L& L# W1 l& A　　「我乱讲话？」方幸乐这下换摔手上的珍珠奶茶了。「是我乱讲话还是你作
贼心虚？」

　　他这样闪闪躲躲的，真的很像心虚！

7 d, i- b9 j  G1 b/ a  x$ K. M9 B　　「方幸乐！」顾人杰真想敲醒她，对她摔奶茶的行为更是感冒。「地毯很难
清理的，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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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x; w( w/ ?# @8 {6 o　　方幸乐瞪大眼，这个洁癖鬼一定要现在发作吗？一杯珍奶比得上他们现在的
( g8 l  p1 ?1 y" ?7 c0 J: w! I* [& L问题吗？

- M" N* b* l: Q4 ~) @　　还是，他根本就是在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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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2 F: n5 a5 p% A0 @5 q　　「我赔你！」方幸乐理智断线地朝他大吼。「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吗？你是不是自己作贼心虚，才不准我讲？」

, u$ M% _8 V' H' ]+ {! j3 p　　「你不要无理取闹了！」顾人杰看了一眼一旁的赖佩瑜，再看看火冒三丈的
女友，暂时压下怒气，理智地做出判断，朝亲亲女友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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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乐，你先回去。」再搅和下去，情况会变得更加难以收拾。

( M$ a+ l% P; g- {; l6 {　　方幸乐扬起下巴，不服气地瞪着他。「你还没回答我。」

　　「那种问题根本没有回答的必要！」顾人杰瞪回去，气她的固执。「这件事
- r# b& Q9 X; _我们之前就讨论过了，我以为你懂了！」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从头到尾没附和过！」甚至，她一直都抱持着
8 E% c8 m  A1 m( v! V反对态度！「要依我的做法，你应该现在就直截了当地拒绝她，而不是假仁假意
: K+ A; g+ k( C$ v地在那装作不知道，让她继续迷恋你！」

　　「方幸乐，你现在就给我出去！」他真是会被她气死，叫她不要讲，她偏要
7 ?- j- F- }# H- ?) B0 b/ G讲，还一再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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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e; O9 `* U/ a　　这下可好，他这么多年的装傻全白费了。看来，方幸乐离开后，他就可以和
. X! R2 ]3 }, Q- L' G赖佩瑜道别，老死不相往来了。

　　方幸乐扬起眉，没料到他居然会叫她出去，这一向是她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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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既然他都开口了，她绝不会死皮赖脸地待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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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你也别来找我了！」要比狠，她才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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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9 Y, [1 w  a* Y　　看着像火车头般冲山去的方幸乐，再看看脸上青红交错的赖佩瑜，顾人杰倍
感无力。

　　怎么会搞成这样一团乱？

　　顾人杰爬梳着黑发，一脸抱歉地看向赖佩瑜。

4 N+ z( X" \* d4 J9 L; R8 i8 A　　「佩瑜，不好意思，幸乐就是这个样子，讲也讲不听。」看得出来同学处在
$ ?8 i* m+ [+ H5 a( R+ K情绪低潮，显见方幸乐刚才的话威力很大。

0 k$ A! y3 v2 @% m　　「她……」深藏多年的情意被当面揭露，赖佩瑜也不再压抑了。「她总是那
样子，为什么你偏偏喜欢她？」

　　这问题困扰了她许多年，她就是不明白，像他这样优秀杰出的男子，为什么
7 a" R  t2 J; |! [2 Y6 J偏偏喜欢上粗鲁乖张的方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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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m+ E3 J% @; S; \1 B8 c" g7 {/ q　　面对她的疑惑，顾人杰也只有着笑，看来今天是躲不过了。也好，既然方幸
乐那么在意，也许趁这机会跟赖佩瑜说清楚未尝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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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 L) y# _　　「那我又有哪一点值得你欣赏？」他如此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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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你是那么优秀完美，无论是当年在学校还是这些年在
5 r# e2 X( J; C/ K; Y$ I工作上，你的表现都是那么让人钦佩！而且你为人处事温文有礼，没有一丝骄气，
& r: @( S0 q' K. E对于朋友的求助也都尽力以赴……」说起他的好，赖佩瑜可以说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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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 k' g% m% r　　他根本就是大家心目中的完美化身啊！

　　顾人杰带着笑容，听着她将自己形容成天神般的人物，最后摇了摇头。

, u0 N( A3 [8 S; s9 m- U　　「你知道吗？这就是原因。」他淡淡开口。「我想要的，并不是把我当成神，
" a6 `3 r* k* I0 P  N) I在我身后崇拜跟随我的人，而是像幸乐一样，把我当个普通人，然后一直站在我
面前，对我笑、对我生气、对我得意地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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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顾人杰眉目间抹上一股柔色，化去了面对旁人时的淡淡疏离。

7 X+ ^) p1 P. d) W9 j. M  L$ _　　「当然，一开始，我对幸乐也抱持着和你们相同的观感，觉得这个学妹真的
9 u; Y9 X; i% e3 q3 i2 P是任性妄为，自私得不管其他人的观感，一意孤行地扰乱校园秩序。」想起当初
学生会其他成员提到「方幸乐」三个字就着皱起一张脸，最后只好由他出马，顾
人杰还是很感谢的。

　　「可是越和她接触，我就越为她着迷。」看着赖佩瑜大受打击的模样，他也
- A3 e, L& R. z, {) I' j只能歉然地笑笑。「她和我想象中的『方幸乐』差很多，她其实不是故意做出那
, p4 Z: X' R* ^# |: G些违规的事，只是她太自我，太随兴了，所以完全不理会团体中的规则。」

　　就这样，他的眼中慢慢有了她的身影，也看到了问题学生的表面下、真正的
* @: ?6 l$ E2 X3 _) r# G! S0 Z) d6 X; f方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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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2 }0 D8 e( t, i( ?  j9 R　　「其实她自有她的一套人生准则，也有不少优点，只是大家都被她那嚣张恶
劣的行为给吓跑了。」和她相处后，才会发现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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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例如：她的直率，让他不需要多思考；她的守信，愿赌服输从不耍赖；她的
1 S7 H4 P1 S4 j' x) v1 @( L# x刀子口豆腐心，常常是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雷声大雨点小的，而且有口无心，
5 \. w% g! g% _4 t- U7 ^4 [常常话才说出口，转个身就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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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他含笑的温柔模样，赖佩瑜只能默默地收拾自己破碎的爱慕之心。

　　他，真的很爱方幸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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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在一切都说开后，赖佩瑜果然一脸凄楚地向他辞职，含幽带怨地
7 `! S9 H( a0 C+ g& g离开，从此由朋友名单上除名。

　　拒绝人与被拒绝的尴尬画开两人的距离，连带着切断多年情谊，这正是顾人
杰当初的考量。

　　他原以为能够等到赖佩瑜自己想开的，结果方幸乐一闹，就这么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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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X9 D! k( {% K% \& j7 M　　顾人杰觉得可惜，毕竟是共事多年的同伴，但也仅限于此。让他在意而头疼
4 e- z. {6 z1 m0 y( G7 b3 R的是，从那天方幸乐走出他的办公室后，他就又找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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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电话找人，不用说，没通的没通，没接的没接；直接去工作室，向来任人
出入的大门却锁上了，按了半天门铃也没人开。

* N* x4 T4 m+ b1 T0 |: Z5 r% t) }　　他知道自己那天话是说重了些，依她的性子肯定会记上很久，却没想到她的
反应会这么大。

　　他早该知道，她那烈火一般的性子，一旦被惹毛了绝对不好收拾。

　　连打了三天电话后，顾人杰确定方幸乐的气肯定是不会消的，只好找人帮忙
& g' c, q& T$ K, b$ r了。

　　由陈意欢那拿到了工作室的钥匙，他向公司告假一天，决定好好跟方幸乐谈
8 v# E4 ]& b8 ^+ u; w: ^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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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门，映入眼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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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瘫在柔软躺椅上晒太阳的方幸乐，回头一见到是他，脸很直接地拉下，凶
巴巴地问：「你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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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B7 v1 R+ @/ Z: f4 i/ Q8 A  T　　「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在心中叹了口气，顾人杰有了长期抗战的准备。

　　这女人一旦拗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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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6 e# {, C1 g- _5 U3 r　　「没什么好谈的。」方幸乐一点机会也不想给他，只要一看见他，她就想到
那天的不愉快，当然也不会忘记他是怎么吼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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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p$ X7 k; ?: j. T+ j8 j$ v　　看着她一脸抗拒，顾人杰平心静气地说：「佩瑜离职了，看样子以后也不会
+ O/ V0 l8 u# e* S  W, N. }! d# d! ~主动和我联络。」她知道这件事后，应该会高兴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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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他错了，方幸乐眉一扬，眼底的怒意更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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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2 f0 h( E: N" N* _7 V　　「是吗？那你现在是来找我算帐的吗？嫌那天还骂不够，所以今天特地再来
教训我有多鲁莽，有多不会看人家的脸色，害你失去一个得力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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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n0 g7 P5 A; U- o; U　　哇啦哇啦地说了一大串，方幸乐越说越故意。

! I3 o/ J. Q3 _. J# W3 r! W　　「怎么样？这次打算怎么『教训我』？反正你从以前在学校时就从头到尾都
* Q4 |, M! ~% N- q, q看我不顺眼了，现在也不用客气！」

　　「你一定要这样讲吗？」顾人杰没想到她火气一样那么旺，而且气到口不择
% h/ v( V% Z+ Q' Z/ N; D2 P% I/ H! n+ X言的地步。「我跟佩瑜没什么。」

　　「是啊，是没什么。」方幸乐先是好理解地点点头，而后眼睛一瞪，「没什
) ?+ b) g+ e" G么还让她这样默默守候在你身边，你都不觉得奇怪吗？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你
那天是不是作贼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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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那天他未回答的问题，方幸乐追问。

) d  a; b' d2 o* b) X$ {8 _& W　　顾人杰压下对她态度的反感，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再板起脸训她，否则只会让
1 Z3 P. c, j! T0 g# Q0 o她更加火人，一点也无法解决事情。

　　暗暗深吸口气隐藏好自己的不悦后，顾人杰冷静开口。

1 _( t5 f9 v8 M0 N　　「我没有作贼心虚，我只是觉得没必要把事情谈开，把一位好女性逼到绝境。」
他自己的感情他很清楚，他永远也不会对赖佩瑜动情，她虽然是工作上的好助手，
; Q+ k& g" `" x可是他一向跟她保持距离，温和却坚定地传达拒绝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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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r( T/ Y2 E　　这样，比方幸乐那种大刺剌、不顾别人面子的方式好多了。

/ x/ g+ f  C3 i. a- `　　「我是希望她自己看开，这样大家起码可以维持住基本的友情，不会像现在，
尴尬得没办法见面。」顾人杰看着方幸乐倔强抿唇的模样，心下微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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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不能怪她，方幸乐对人事就是这样，直来直往的，做不来太复杂的推
. d# n, ]8 R, L) h演，懒得和人迂回敷衍，也不屑做。

% x$ x+ \6 t6 d0 q% S7 B8 l. a　　方幸乐冷笑一声。「看开？你说得太简单了吧？」他会不会太小看赖佩瑜的
死心眼了？「如果她看得开的话，就不会十几年来一直甘愿地待在你身边做牛做
马，同时视我为眼中钉，觉得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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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 Z# u8 }& z+ r, G0 |4 }# r3 F- K: ^　　她超冤的好吗？而且他这么温和地把人留在他身边，是要赖佩瑜怎么死心？
只会让赖佩瑜一直怀抱着希望，认为自己还是有机会的，一旦时机成熟，顾人杰
就会发现她的真情无人能比——

: b9 ?; L: g) v) V( ?6 C- d　　他真的太不了解女性了！

　　「即使她不认同我们在一块，等到我们结婚，她总该接受事实了吧？」顾人
杰早就想过了，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方幸乐会对这件事这么在意。

; S7 w" p, t- T  _6 s$ o+ U3 i　　「结婚？」方幸乐眯起眼，第一次由他口中听到这个诃，她一点也没有被求
婚的愉悦。「我以为你是来谈分手的！」

3 u, _: B& N5 E/ ~; O" H6 T　　「我不会跟你分手。」这两个字很直接地踩中顾人杰的死穴，他不自觉地拧
眉，忘了一再告诫自己该冷静和她谈的。「佩瑜根本是不相关的人，你为了她要
) ?& O; y. R$ t4 ^跟我分手实在太无稽了！」

　　「你才是搞不清楚状况吧？」方幸乐冷冷瞄他。「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不
8 m% |( \$ P) ]7 V+ D$ @: ]用扯上别人，我就是要分手。」

( \. l0 }6 ]1 T( M% x% z  U/ o' @　　「你不要闹了！」顾人杰忍不住提高音调。「我们有什么事情需要闹到分手？」

: M$ Y2 V2 b% P3 [3 O　　「我们八字不合，个性不合、行为不合，这样还不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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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l' f, f" ~' C/ l　　「我们在床上很合就好了。」他没好气地回了这一句，很成功地让方幸乐闭
  I  z7 ?" a7 g上嘴，再也说不出让他挫折的话。

* t2 d5 I4 {& K　　他乘机伸手搂住她，无视于她的抗拒，将她牢牢困在自己双臂中，制止她的
# i/ h# ?8 H" L7 G, p7 P4 Y挣扎。

% x: Q, }) n8 s/ j! g# ^; |# P$ f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闹脾气吗？」他的无奈毫不掩饰，实在是拿她没辙。
) @6 g( K2 S8 x/ i- ^「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如果你觉得我对佩瑜的处置不赞同，可以跟我好好说，
没必要为了这件事吵架。我们好不容易才往一起，真的要因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
情分手？」

　　紧抿着唇，方幸乐没回答。见她不答话，径自低着头，顾人杰只好再开

　　「真的要跟我分手？」她敢答「是」的话，他恐怕会采取「激烈」手段来好
好开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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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终于抬头了，她看着明显精神不济的他，不难猜到他最近肯定没睡好。
2 U- R4 ?4 q; n0 `可能一面忙着找她，一面还要处理公事吧？

　　这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很讨厌，为什么这么不懂得体谅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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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佩瑜其实没说错，她是个自私的人。

5 G. o& Z6 s" `1 d# h1 Y　　「幸乐？」这种沉默真的让人很难熬耶！

* b) a, [+ t) |+ o　　看着他眼下的黑影，再想想以前和最近的相处，她气消了。他说得对，这些
1 P; o5 c/ m4 \% |3 l; X4 J都是微不足道的事，比起他们的感情，一点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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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脾气都发了，就算现在后海了，她该如何拉下脸？

　　「幸乐。」拉长的话尾代表了顾人杰的无奈。她打算这样一直看着他到天荒
地老吗？

　　「比一场吧！输了我就全听你的。」突然心念一动，她面无表情地说出第一
9 G8 I# v$ d: z2 P( v+ D: U次见面、也是多数见面时，自己的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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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人杰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0 \$ S* u" w+ J+ X0 _0 V4 {　　「比什么？」他严阵以待，等着她下战帖。虽然说重逢后，自己鲜少输给她，
1 z7 ]) g) K$ v6 M可那是因为比赛项目都是他所拿手的，再加上他最近两头忙，睡眠严重不足，有
( P) j: g/ P  P没有体力跟她斗还是个问题。

　　万一输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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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看着他严肃的模样，暗笑在心底。「速战速决，猜拳吧！」

　　听她这么说，正在心中策画抗敌大计的顾人杰眉一抬，慢慢看向她，像是对
这个比赛项目很怀疑。

　　「你说……猜拳决定？」太过灵惊的他，不得不确认一下。

　　「嗯！」方幸乐不自在地掉转过头，脸颊渐渐渗出不明的淡红。

　　顾人杰没急着喊拳，看着她那别扭的模样，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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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9 G# _2 `* L/ {3 ?1 @　　她应该也知道，他猜拳从来没输过。

　　这题是放水题，代表她的心意，这下，他知道两个人之间没事了。

4 q; R  q3 @: h% Y- W, {8 |　　「快点啦！你是要不要比？」方幸乐不耐地回头，就看见顾人杰唇边那抹笑
意，她故意逞强，粗声粗气地说：「不要再奸笑了，我又不一定会输！」
3 ~( h9 K% g5 Z" x' b9 |1 K
$ |7 k; Z7 a' R6 S# r　　「你输的话，事情才麻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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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 Q1 R* y/ s* Q' _/ R! Z　　「你……不要拉倒！」方幸乐脸红，恼羞成怒地转头就想回房。

/ s1 U% [, j$ G　　这个顾人怨真的很欠揍！都给他机会了还不懂得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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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V3 b5 u2 S0 ~+ W, Y　　顾人杰拉住她，不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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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吧！剪刀，石头、布——」

　　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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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说结果吗？

　　结果当然是顾人杰保住连胜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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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N/ f: n8 G0 h) w　　而方幸乐则是懊悔不已，因为那句「全听你的」，被奸诈的他硬是曲解为
: M- r4 M0 i+ c* H! h# [「从今以后都听你的」，让她从此沦为他的跟班，不得翻身。

　　但是，方幸乐依然是方幸乐，顾人杰真的太过分的话，她一样是不管三七二
" E# C/ I$ n6 e, j0 {十一地先飙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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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吵完之后的和好行为，反正他们从以前比到现在，不怕没有好办法解决。
$ k3 z1 p& @: Z* L7 w像今天，两人又以网球决一生死了。

( z  A5 O0 l: M, u; {, D: M! n, p9 t　　「为什么都离开学校了，我还得跟你比东比西啊？」方幸乐的语气中纯然是
& v2 x; q3 j7 A2 J- G7 @3 H* B抱怨。

2 ^0 F. }9 S3 C, e　　「我们之间要解决的事情太多了。」优雅地握拍，顾人杰心里其实没比她好
过多少。

　　好不容易工作稍得喘息，就要忙着跟她比试，一点情调也没有。

/ O& T4 W: x& [* E+ |/ e　　「你不觉得干脆分手，一了百了吗？」方幸乐旧话重提，随即见到对手凌厉
的目光杀来。

　　「通个问题，我们今天一并解决！」居然又给他提分手，她就是学不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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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幸乐吐吐舌，看来今天不好赢了。糟糕，这次的条款是什么？她要付出什
# [" F. D, i/ f' C) C/ L么代价？

　　当劲道够、速度快的发球朝她而来时，方幸乐只想到一件事——

　　他们……大概会比上一辈子吧？

二次元人偶

没有写完就那出来了，吊人胃口？好难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