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达年代祭49申精

熠渊

    第一话以友为名，随便骑骑


    黑龙王，黑泽一夫，黑龙会的首脑人物，大地上五大最强者之一，如果从魔
% [0 _+ z4 |) J( S$ W武双修的成就来考量，甚至可能是大地上无出其右的第一号人物，从许久之前开
始，他的身份就是热门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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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7 S9 G$ L# y; D0 a    在五大最强者之中，黑龙王无疑是最神秘的一个，别的不说，早在爷爷兰特
0 Y* W" D8 d' q" r! i0 n法雷尔纵横江湖的时候，黑龙王就已经名列五大数十年，从那时候再到现在，近
; L6 s, C% L7 l* x8 R& X百年的时间里，黑龙王跨越两个世代，甚至是整整三个世代，始终屹立不倒，早
- @4 I' O3 u- h* H就有无数人在猜测，这个强之又强的绝顶邪人，会否已经被替换过，不是最初的
那一个了？


: l$ |  [, R% D+ E! }( w5 x7 U- X% w4 Q& K. n    这样的怀疑，一直都有，但黑泽一夫的出身、种族，从来没人知晓，如果他
3 T( z  \% I' T不是人类，以其他种族的寿命来看。近百年的寿命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不值得奇
9 S- O: H( ~% L怪，所以也没什么人特别针对这点来调查。


    慈航静殿的一场大战，黑龙王就是心灯居士的秘密被完全暴露，令举世震惊，
也算是解开这个长久的谜团，人们认定黑龙王不止一个人，绝对经过世代传承，
7 q2 H" x) v; M6 v! p7 e因为黑龙王这个名号扬威东海时，心灯居士根本还没出生，怎么可能从头到尾都
只有他一个？之前的黑龙王是什么人？在什么样的情形下传位？是否遭到篡夺？


    这些随着心灯居士的身亡，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不灭的黑龙王终于也忘了，
一切关于他的秘密，都被天下人逐渐淡忘，不会有人想要再去探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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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忘光光，即使黑龙王的阴谋已经全摊在阳光底下，即
( {2 M# g+ v( S使心灯居士已经身亡，还是有人在心里抱持疑虑，怀疑……死去的心灯居士当真
就是近百年来隐藏在黑幕后的那个人吗？


    就算心灯居士真的是黑龙王，那之前的那一位呢？被心灯居士取而代之的那
- |2 I( i! @( K1 S# |9 N一位，到哪去了？心灯居士死了，前一位黑龙王会不会复出？抑或是……从头至
尾，心灯居士根本就不是黑龙王，他的死只是用来掩盖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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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K! i7 G5 M- W  W7 j5 Z) `    太多太多的疑团，没有人能够解答，因为这层层黑幕实在遮盖得太深，连一
点线索都没有，无从入手。然而，黑巫天女死前说的话，露出些许端倪，东海上
% D! z. J  O# e* n& C/ ]. O反抗军覆没的一战，更清楚让世人知道，黑龙会并没有被消灭，一切绝不是表面
上看来那么简单。考虑到黑龙会与我之间的因缘，我其实也早就有心理准备，猜
) i2 M% L" V& Y7 k到这些秘密早晚会在我面前揭开，操纵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会到我的面前来，
再次威胁我的人生，只不过……我确实没料到，这些黑幕会是以如此愕然、如此
. O- A8 `/ Q' l+ o  W. V! U- B伤痛的方式被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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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g: {& p# ?    「所以，心灯是接替你的位置，当上黑龙王？或者从头到尾，他根本就不是
黑龙王？“我执着地问出这个问题，刚才笑得差点滚倒在地上的茅延安，这时却
突然又变了表情，一派冷静镇定，仿佛数秒前的激动失控从未发生过，改用一种
; k* f& P! h  D$ C4 q) E, A  m" u微带同情的眼神望向我。


    「贤侄，你真是个很奇妙的人，都已经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关心这种没意
义的问题，其实黑龙王是谁关你屁事？你应该哭着跪下来求我，让我把怎么救你
9 u2 b9 @% ]& t& k6 y爱人的方法告诉你，这才是与你相关的要紧事啊。」


* a& z4 _8 A. A( {9 _* C    茅延安抬头望望天空，耸肩道：「不过呢……也罢，谁教我今天时间很多，
心情又好呢，死老头还在天上挣扎，大概要多拖一会儿才甘心上路，左右无事，
我就来替你解答疑惑吧，话说早年我到处旅游，有免费的美食就吃，有不要钱的
美女就上，有帮忙付钱的义气朋友就结交，在这样的旅程中，还真被我交到一些
好朋友……在那段密谋弑父前的准备时期，茅延安学习各种知识，结交奇人异士，
9 h# U  r5 ]5 u2 @% E  o, N* y8 h在他的「好友」之中，恰巧就包括了心灯居士，甚至心灯居士奉师命前往伊斯塔
出使时，茅延安就是随团成员，趁机进入伊斯塔游历见识，见到了心灯居士与白
% {/ b+ ^* N; }* q+ d1 c牡丹的一见钟情，更暗中相助，促成了他们两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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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2 C7 F! |9 V% g    「那时候我是真的想要帮他们，因为有情人终成眷属嘛，男的又帅，女的又
漂亮，奶子也够大，王子与公主不就是该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吗？像我这么善良
% T3 |; y! F% ]的好心人，一向乐意与人为善，就帮着他们完成恋曲了，那时还想替他们准备船
5 s0 r4 d5 B0 d2 {$ M4 _4 P& E: L9 c7 x票，时机到了就上船跑路，只要逃到别块大陆去，什么恩恩怨怨就再也与他们无
9 V# s* ~% R2 n0 D0 k关……本来是这样的啦，不过呢，后来我自己被甩了，当然也就没理由看别人的
恋情幸福快活，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这种事，贤侄你都不干，大叔我当然更不会干
1 g6 [5 Z6 c' I) a了，人总是要先顾自己的嘛你说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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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声佩服，如果能照这计划来进行，确实是一条完美的妙计，只要逃
! m2 N' f  D0 t到海外，伊斯塔、慈航静殿就算势力再大，也很难到海外去搞大追杀，心灯居士
与白牡丹均非泛泛之辈，考虑到持续迫害的成本，两大势力罢手的机会很高，他
, Z% h5 w  s1 d6 `们这对爱侣真可以在异大陆过幸福日子，霓虹也能有着完全不同的人生，一家人
9 h0 N/ s5 o0 t' t! D$ \$ `$ I都不会走上现在这样的结局。


/ J& G9 l/ y* ?, a! {; A; _    世事曲折，实在是很难料，但就因为凤凰岛上的失意，让一个理想青年成了
+ d7 X7 i7 v" {( b. ^变态狂魔，连带也影响了心灯居士和白牡丹的人生。


( m9 T7 N$ b9 l+ a$ i& Z    偷渡的事情不了了之，促成心灯居士恋情的好友，这次又暗中出力，促成心
- n8 b% j* ]6 H% V4 _% v: W灯居士弑师，让一切再无转圆，当心灯居士手足无措，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 u' E% b, J0 q& E* _! S% L年轻的黑龙王表露身份，心灯居士就像是一头发怒的猛虎，进行反扑，可惜面对
悬殊的实力，这个反扑很轻易就被压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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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灯居士不是没有坚持正道，也不是贪生怕死，但当黑龙王以白牡丹和她腹
& v  y& F7 d5 I3 o7 m; U中双胞胎为要胁，此生最大弱点落入敌人手中的心灯居士，就只有俯首听命的分
/ U* t- [0 v% ]9 j了，与妻子一起被逼入了黑社会。


    「说到我老友心灯，他其实是个没什么野心，喜欢平平淡淡过日子的人，最
大的兴趣就是写诗与画画，说他想要夺权上位，那可真是笑歪了熟人的嘴巴，可
7 i9 ~% G8 E! C( ~' D8 D! b是…他偏偏又有着卓越的能力与才干，说这种人没野心，外人第一个就不相信，
" i# s/ F3 u; T6 j哪怕他平常表现得再淡薄，稍微有点什么行差踏错，就会被当成是伪君子，怎么
辩解都不会有人信……哈哈，他压力也很大啊……」


1 e5 W+ T5 q" n    所以，心灯居士被赋予的任务，就是暗中组建地下势力，预备有一天时机成
熟，夺取慈航静殿掌门之位，然后合慈航静殿、黑龙会两大组织的力量，分别从
光、影两面来统治大地……至少，心灯居士是被这么告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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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灯老友是个失格的坏人，连在进行计划之前，他都再三要我保证，夺权
) E1 d( L' U! |2 R之后绝不能伤害他师兄心禅的性命，不然他宁可与我玉石俱焚……呵，他总喜欢
拿这来要胁我，真不知是为什么？以前又不是没试过，都试失败了还不放弃，难
- a2 p. m! s7 H" A: C$ P3 B道他有很多女儿可以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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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D( W4 T5 A8 ^. {- B" |    心灯居士、黑巫天女俱是当世之雄，哪可能一直被人要胁？早在很多年前，
他们夫妻两人就曾行险刺杀黑龙王，布下他们认为完美的杀局，全力出手，要除
掉这个扭曲他们人生的大祸害。这不为人知的一战，最后却以夫妻两人的完败告
终，他们的布置堪称无解可搫，他们联手的实力惊天动地，但失败的理由只有一
$ ^& C4 h, u' @  I6 i# ]3 P' ?个……敌人是一个超乎想象的变态怪物！


    抱着玉石俱焚决心的两夫妻，战败后没受到任何惩处，黑龙王仅是拍拍手，
要他们下次准备得更周详点再来，但是当他们回到之前安置女儿的秘密所在，却
$ y1 _: Y) V4 D- O4 ^找不到一双出生未久的双胞胎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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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挑战失败所惹来的惨痛后果，让最宝贝的女儿落入敌手，更使得两人在之后
# G8 l. m2 b% b! X的数年不敢反叛，忠实服从各项命令之余，也发了疯似的寻找女儿下落。透过层
  d+ v+ x5 D: C0 y层调查，这才知道女儿被黑龙王扔给羽族遗民收养，当心灯居士匆匆赶去，遗憾
已经发生，心灯居士不敢与女儿相认，又不敢让女儿再离开自己身边，便将之收
入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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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v3 o0 ^) F9 L/ ?    当然，心灯居士不可能不晓得，这么做的后果就是让他多两个弱点落入敌人
手中，不过，数年来的抗争，他已经完全失去信心，无论自己怎么隐藏，都瞒不
过黑龙王的耳目，既是如此，女儿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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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b* E: p, `/ \    羽霓、羽虹就这么跟着父亲成长，心灯居士一直有个打算，就是当黑龙王成
就霸业，统治大地后，他要带着妻子、女儿远洋海外，离开这片伤心地，更不愿
8 \  L% O2 Z/ x3 }意再沾染一切权位，这个心愿黑龙王允诺成全，不过彼此心里也明白，黑龙王遵
守承诺的可能太低，早晚大家会再有翻脸的—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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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啊，心灯老友为了早日出国旅游，真是拼了命在干，又扮神仙又
  [8 m* y* V' e2 i! ?+ j7 Q扮鬼，一下要公开露脸扮君子，一下又要蒙面当野心家，偶尔还要变出化身去当
" O) j- @+ H6 r- [/ J黑龙王……说实在话，他那个骷髅下巴的造型，根本是丑到不行，我就一直很奇
怪，是不是出去扮大魔头就一定要这种鸟样？走美形风不可以吗？也有很多长得
很帅的魔头啊！就算恨我也不用这样丑化我嘛，太不够朋友，下次找他算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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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忘了，没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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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k7 }# r2 @3 H5 A    在南蛮、东海、金雀花联邦，我数度见到的那个黑衣人，不管是青眼还是红
眼，全都是心灯居士一人所扮，即使是在黑龙会里，海将军们也都是接受这个假
4 y  N( i7 W" m) o* ]3 @龙王与黑巫天女所统帅，真的黑龙王从来没有露过面，能够与他直接接触的属下，
. i: [2 |' X7 t( Z& z/ h除了黑巫天女，就只有两大人形化身：醉仙罂粟、黄泉青菊。


( ]9 C4 M, X2 t7 p8 [    手里掌握的权力如此之大，心灯居士最初也有些莫名其妙，若自己有那个意
思，与妻子联合起来，要把黑龙会从黑龙王手中夺去，简直易如反掌，为何要把
这样大的权力交到自己手里？正因为自己的权力过大，别说那些与自己接触的手
下，不曾怀疑过眼前人的身份，就连自己都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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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b% Z  V: h- Y    直到几次与黑龙王的明争暗斗结束，心灯居士才彻底明白，自己此生都不可
能斗得过那个非人者，在自己眼中看来过大的权力，他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假如
自己真的篡夺了黑龙会，在他而言，只要把篡夺者连同组织一起灭掉就行，重建
8 r6 D4 X+ n  {5 P5 ~& w虽然麻烦一点，但对于寿命远远长过人类的他，时间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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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q3 G/ S6 D* {9 y$ z0 ~0 ~+ r    「再后来的事，就与贤侄你有关了，若不是你，我那老友其实可以撑得更久
6 n; I& Z! J; u+ s. [一点的，说不定运气好一点，真被他撑到出国旅游的一天啊……」


    「和、和我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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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v8 E+ R0 c2 N    隐隐约约，我察觉茅延安指的是霓虹，当初我前往南蛮寻宝，霓虹也因为羽
族遇难而到南蛮，路上大家巧遇，如今看来……恐怕是棋子全都放在棋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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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叔我虽然为人不错，又好讲话，但整天被人在背后搞阴谋，久了也是会
火大的，火大了就会想要回报。有道是：朋友妻，免客气，我就顺理成章吃一口
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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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y! D7 }2 V* }    「你……你干了白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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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很稀奇吗？你老爸也强奸过别人老婆啊，你干过的人妻也不少，用
不着大惊小怪，更何况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听说你老爸闯皇宫，搞了好朋友
的老婆，就也想试试搞好朋友老婆的滋味，但又找不到你母亲，就只好搞白牡丹
了，她也没拒绝啊……至少，那种程度的反抗，我是没把它当拒绝啦。」


  o8 }# \9 h6 j% i- D    茅延安耸耸肩，道：「别瞪我啊，我们也不是只有那一次，这么多年来大家
$ s) E% h0 \- m/ l: H) L陆续也搞过很多次，每次都是她扮死尸，我用强的，最后她也都还是高潮冲顶了，
这叫……哦，口嫌体正直啊！女人都是来这一套的，你不也是这么认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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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3 U6 i; Z4 f9 k    「这些他妈的狗屁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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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抱歉，意外扯远了，不过为了这件事，我老友对我很不满，又搞了
很多让我不痛快的事，我当然也就要让他不痛快一下了。他老婆反正不是第一次，
多搞他也不会更痛，他两个宝贝女儿我偏偏又答应过不碰，所以……就只好让别
& t) y6 k9 l# o人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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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延安笑道：「羽霓、羽虹是我从小看长大的，要腿有腿，要皮肤有皮肤，
妹妹还是个处，不晓得多少男人想着要上，肥水不落外人田，这种好东西怎么能
* M; Z' i  L9 \: X" ~( C: O便宜外人？当然要留己人，贤侄啊，你可知道你有多么幸运，无数男人的梦想，
% B. I% h' M; S; D! t就这么被你先后给吞了，哈哈哈，你这个让人羡慕的福气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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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i  w/ n- d0 h+ m6 b4 b" l    「为什么是我？」


% \; j9 f! k6 ], V8 p    「说了啊，因为当你是自己人嘛，当然要给你好好照顾，只要想到以后将发
, e, O5 l$ K( N& ^' ~生在你身上的事，就觉得不给你一点补偿说不过去，况且……其实我对她们姐妹
7 w: A7 b* r5 W$ A! F) u也有点打算，这点稍解释现在说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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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延安摇摇手，笑着说话，我的心却越来越冰冷。之前我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心灯居士是黑龙王，白牡丹是黑巫天女，他们对霓虹爱逾性命，为什么要让一双
女儿来被我上呢？他们对我恨得要死，却又让女儿整天被我干来干去，这是什么
) K) W0 ~* K$ ^( y. i* W- H4 P道理？若说他们不愿，又有谁能逼迫他做不情愿的事？

8 v# J# a$ n& _4 @/ m* V$ |0 {1 y
' I+ ~) Z$ X7 G! J- J    合理的答案，今天终于揭晓，一切只因为他们两人在黑龙会并非至高无上，
& Q4 B/ ^: d$ s  i3 V还有个真正的幕后控制者在摆弄他们，令他们在心存忌惮之下，只能忍住满腔悲
愤，看着女儿遭到玩弄，什么也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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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对老朋友说，我很爱我那个无缘儿子的，他两个女儿能被你上，是看得
6 e# [4 \* o# z# B! ~起他，要是他不识抬举，啰啰唆唆，那就送去让黑龙会所有人轮着上吧，反正羽
2 K/ Q" f" _# @5 g3 t: ~1 e* R族最擅长就是搞这一套……呃，贤侄，不好意思，大叔这可不是在侮辱你母亲啊，
不过呢……考虑到你母亲的个性，这话你就当成是夸奖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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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想像，在这样的威迫下，心灯居士不得不从，但心中怒火炽烧，除了一
面设法弄死那个玷污他女儿清白的狗种，一面也再次铤而走险，积极尝试整备实
力，希望能够打倒黑龙王」


    「心灯老友这辈子都在摇摆不定，他积极建立势力，又提升自身实力，一方
面希望干掉我，报仇雪恨，回归正道，一方面又想和我谈条件，希望我看在这些
5 B2 D# K  |' Q2 C! b( C8 i% F9 B* g功劳的份上，放他一家走路……这些心态，他自己也未必说得清楚，但总之就是
# w% M9 [2 ^' y$ V9 O, {这样了，而我想来想去，好像没什么理由要放他们一家去幸福，所以该怎么办就
$ y" O3 L# e! S; b7 [怎么办，顺便帮他可爱的宝贝女儿一把，完成伸张正义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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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在慈航静殿总部，众目睽睽之下，羽虹意外揭破了父亲的阴谋，大义
灭亲，面对女儿的指贵，心灯居士晓得自己再一次被那个人玩弄，甚至舍弃，更
& }% H5 T- [! a5 r察觉到自己可能要亡命于此，但为了女儿的安全，他一个人扛下了所有的罪名，
- Z9 e- R- i% ?' J- m不敢吐露半点真相，毕竟……他清楚地看到，那个人已经来到现场，正站在他两
个女儿的身后微笑，笑得令人心头直冒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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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9 u) q& u. w9 H5 W+ A2 F4 v8 }" \    与心剑神尼的一战，心灯居士虽然落于下风，但未必不能保命逃生，以心禅
' H, \! N& n; C6 A3 \# B0 T! u1 R. J$ g大师的慈悲作风，怎样也没有理由要这个师弟的命，所以在关键时刻，鬼魅夕出
  {1 A: v& g/ F" @) I$ K来执行那要命的一击。这一击，连带当年在东海，鬼魅夕挺身出来保护我的动作，
都得到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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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8 l. q; P6 m    黑龙会的体制，七大海将军与多数舰队是掌握在黑巫天女、心灯居士的手里，
% @0 S. d$ k7 p1 u# W武间异魔更是黑巫天女一手炮制出来的邪恶东西，当然是听命于黑巫天女，把我
当成头号目标，有机会就想干掉我，而两大人形化身之一的鬼魅夕，则是直属于
真正的黑龙王，黑巫天女想要我死，黑龙王不想我那么快死，鬼魅夕当然要出来
1 ]7 }5 ?; }& r+ [挡武间异魔，不然我要是被当场挂了，多年筹画尽成空的黑龙王陛下，搞不好一
到失控，出来大杀四方，干掉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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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为如此，当心灯居士失去利用价值，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鬼魅夕，就要出
& q. X$ O, s+ C+ @# j, @3 p来补尾刀，干掉心灯居士这个假黑龙王，免得他胡乱说话，泄露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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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来可能你不信，我没有下灭口的命令，有他老婆和两个女儿在手，他纵
6 j6 G/ l/ m9 W5 T4 {  X! C死也不可能说半点东西出来，我又何必多此一举？不过呢，那孩子做事一向勤快，
很多时候我还没下令，她就主动去办了，这次也是，不枉我当她像亲生女儿一样
' V: \) i  W# Z( i) G  V+ f: N5 W从小疼她她……呃，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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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B: m6 ]+ U& s. r    好像突然想到什么很滑稽的事，茅延安捂着嘴巴，笑了出来，「哈哈哈，抱
3 M( ]. o4 _- l$ J歉抱歉，我自己都忘了，不是像，她是我亲生女儿没错。那年探子查到你老爸制
造私生子女，我就也想生几个玩玩，她便是那时搞出来的，但她娘是谁呢？好像
0 L/ n# [* y% P( d  e, y) H/ x是白牡丹，又好像是别人……算了，不重要，我们跳过，继续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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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平时，这段话会让我震骇不已，甚至传出去，都会在大地上掀起一阵
) U7 k3 v' G4 v  L+ F! C4 s惊涛骇浪，但今天……我已经承受了太多的心理冲搫，脑里一片浑浑噩噩，即使
听到这些，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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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老友死后，他老婆不顾一切，只想让他复活，就去了伊斯塔，要不是
顾忌她两个女儿，她操控无头骑士，本来应该是要用来对付我的。我把霓虹送去
: j( Z7 G1 M6 d( ^7 F  f/ G% j伊斯塔绊住她，自己在外头处理点杂务，嘿嘿，整个组织进行大淘汰，去芜存菁，
7 T* }4 c0 b. t1 U  _" l1 O这可是很繁重的工作啊，那段时间，贤侄你的小情妇李华梅可得意了，对着我的
/ H, V! `3 n- f3 S8 w2 S, I' x手下日也打，夜也打，当我们是后娘养的啊？实在过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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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 l8 t& ?  ?) t  M, \0 k    茅延安哭丧着脸，一副很可怜兮兮的哀号状，让我想到那段时间反抗军的节
节胜利，将群龙无首的黑龙会打得快瓦解，结果却是中了一个好大的请君入瓮之
) K# y) ]7 e9 s+ r% Q: R$ E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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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灯居士死得太突然，黑龙会从略占优势，到短短几日间兵败如山倒，这些
艰发生得过快，不是没有人怀疑这会否是个大圈套，但每个这样怀疑的人，最终
都不敢定，因为以掩人耳目的程度来说，黑龙会的损失大到不必要，非但首脑黑
龙王战死沙场，还折损大批舰队，死了太多的将士，这种程度的损失……已经超
3 I4 G1 W, ]2 @: h过普通程度的「弃子」，危及根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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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从现在的情形看来，不得不承认这一着确实收到了效果，它令东海的
9 G: _. ]: D4 o' B* U% P1 D0 B反抗军一夕溃灭，更还连带影响了大地各国的战力。本来东海就一直有各国武者
所组成的义勇军，协助反抗军作战，这次大决战之前，李华梅还去函各国军部，
& o* s$ O, J  Q" K/ F, Z; x1 [希望他们派出军队来共襄盛举，一起分享「消灭邪恶源头」的光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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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s% H! E2 ]$ J! ]; E- q/ {* X    雪中送炭未必有人愿意，关门打狗就人人抢着来了，不仅各国军部应邀出兵，
甚至还有许多急着成名的年轻贵族、武者也不请自来，搞得东海人满为患……当
) a, z7 ?7 e+ N: u0 x然，随着凤凰岛的当头砸下，如今是东海海底尸满为患了，想当然尔，这些人的
7 u" A" y) \" d. K+ w丧命，对各国的战力绝不会没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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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眼大地，金雀花联邦、伊斯塔、索蓝西亚，甚至连南蛮兽族，都在近几年
里头元气大伤，再加上这一击，大地上还真没有什么势力能匹敌黑龙会，如果黑
" V, _/ l  @  [; d0 s* u龙会要侵略大地，建立不世功业，那个准备工作现在已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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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你这表情，贤侄」，你是不是以为大叔我闲得没事干，整天就只围着你
7 E8 g3 a2 l( z7 z打转，为了要报仇啊？是的话你就搞错了，我才没那么无聊呢，我和你的旅程，
2 V7 S- J) X1 d是在借助你的特长，完成一项我多年的研究啊。」
/ M4 h! H- _& l. l6 _

  B4 ~7 Y# t; M, U3 d( D5 n4 E! A    茅延安道：「暗黑召唤兽的真面目，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但却没有你那么
好运，直接有人找上门来卖淫术魔法书，最关键的咒法无从知晓，也没有你那么
好条件，身边围绕着那么多的优秀素材……」

8 R- T* g. O! }! J2 m" Z5 i: r
! ?! p0 }5 c( R* o0 @& L    素材？
  @9 J' X9 T0 S) v- f9 m! ]
# P5 m$ }! X9 A! l6 f! l+ y8 C
    「暗黑召唤兽以黑暗为名，但如果要将之实用化，最重要的关键却是爱，这
. K  Z, P6 e# U1 W* W很荒唐吧？但是，如果没有那么强的爱，就没有那么深的羁绊，搞出来的淫神兽
3 q2 `% r* M1 E0 a( @立刻失控，不但第一时间反噬操作者，还会干掉所有接触到的生物，这点我就很
无奈了，没人爱我也不是我的罪啊，就因为这种鸟理由，弄到我无法完成暗黑召
- B  \; K7 z6 P6 T* q; x# e  ?唤兽，这实在让我扼腕，不过昵……后来我想通了。」


    茅延安笑道：「爱，是暗黑召唤兽实用化的关键，却不是制造的关键，我的
情形与五百年前凯萨琳不同，站在我的立场，根本不需要那么好的控制啊，暗黑
' R3 x) r" t% a& b# h召唤兽失控到处杀人，又如何？我要的就是大地上尸横遍地，失控的暗黑召唤兽
. b3 i6 ^* I% A( g/ {一样能完成这个目标。」
6 j8 I$ W  J0 s1 y1 g
( F$ c7 Z# h5 I, J
+ g2 [/ K$ m4 }( ?    恍惚中，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7 m( `: D  K3 x- U2 @: I0 E4 h
    对于其他想要得到暗黑召唤兽的人来说，他们最终的目的，可能就是统治，
或是成就某种霸业，所以强大的力量固然重要，但如果是不能控制的强大力量，
那就毫无意义，毕竟他们不打算与敌人玩同归于尽，况且暗黑召唤兽一旦失控，
, l* v2 t& k, X那个后过也不仅仅是同归于尽这样简单。
( T- Y/ i& d& c
5 q* [" _% h9 ?) f! f6 Q
0 `+ t$ h1 d3 O& @2 A" y2 a( k( T    茅延安却是一个特殊状况，他看起来像是很理智，但整个精神状态早在很多
年以前就失去控制，再加上他不是人类，思维模式完全不是正常人能臆度。征服
大地，恐怕只是一个单纯的目标，本身不具任何意义，他既不想统治，也不会因
: O* H9 P: E# F- b2 G* E为大地上所有生物都拜服于脚下而喜悦，既然如此，在征服的遇程中，他还有什
. ~" y2 t/ t; a- v9 F; H. D+ I么需要顾忌的呢？

" ~9 b" {- D8 |9 e1 H' Z
    他可以为了贯彻实施自己的计划，轻易就牺牲掉他创造的基业与手下，当然
7 j& v4 S% C& V1 K( f4 T更无须顾忌那些不相干人的贱命。暗黑召唤兽失控，在大地上造成尸山血海，那
又如何？只要能先摧毁该摧毁的目标，基本目的就算达到，站在他的立场，本来
$ i4 L7 N9 G9 m8 w  {  i就不是非控制住暗黑召唤兽不可，只要能驱策，就已经足够。——更何况……茅
3 w/ B1 l2 \; Z! I1 q2 L7 ?5 X, T8 A延安虽然控制不了正统的暗黑召唤兽，但从羽虹现身，能够反向逼出与我魂魄结
. c  D$ A* ?1 }& ?& r" ?合的几头魂兽来看，他很可能对这门魔法做了调整，纵然无法操控暗黑召唤兽，
' R# B3 `+ t9 B8 |% f却能引导、驱策，达到类似的效果，至于是何时做下这些手脚……从霓虹到月樱、
冷翎兰，乃至于织芝，这些年来他实在有太多的机会了。
1 k# L2 R# O, c$ ]8 c6 b

    第二话战龙破灭，云梦一场

4 `% f' x& e3 X
- ]; q3 O! E+ N  c  C5 f' U8 T    “暗黑魂兽离体，对魂魄侵蚀所造成的隐患也不药而愈，虽然辛苦一场变成
为人作嫁，但你能保住性命，从此平平安安，算来还是你赚到了，你如果够义气
% Q( p2 A* x* G, {5 m- {+ i1 D) i一点，今晚应该请吃宵夜呢，不过庆祝酒会别找我了，今晚我肯定很忙，别的不
& J: Z  P5 o6 D0 f! A' v0 i/ C说，替亲生老爸送葬出殡就够累的了。”

- J# L' A$ \0 e
    茅延安微笑说着，抬头往天上一看，那边的战斗仍在继续，但一切已无悬念，
  J6 v9 \+ V' ?! }末日战龙在四大暗黑召唤兽的联手封杀下，只能苦苦支撑，而且谁也看得出来，
- ]' `  K) W2 L6 |+ i4 L这绝对撑不久，除非有什么奇迹发生，否则末日战龙的败亡只是早晚。

3 ^7 [( x3 h$ e7 Z) G
    “永别了，老爸，虽然你是个差劲的父亲，但你还是教会我很多东西。最宝
贵的一个教训，就是生儿防老没屁用，作人还是要靠自己，你如果早点学会这个
教训……那我就没得混啦，哈哈哈，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想咬我一口出气，本来
被你咬一下也没什么了不起，无奈我有太多事要忙，这一口你就留到下辈子再来
2 @! X/ p6 `$ }' c& K4 J排队吧。”


4 }/ T+ `% ~% W. L  Q* t% `    茅延安向天空挥了挥手，末日战龙在四大暗黑召唤兽的包围圈中，左冲右闯，
' i* Y2 I' @8 \俱不成功，妖雷魔电、鬼火阴风，交织成一张无懈可击的大网，不住削弱末日战
龙的抵抗力，它的巨躯迅速缩减了体积，再没有之前那种叱吒风云的无敌威势了。
, M9 A; ^$ d$ u2 g+ K* K9 C
6 w& `6 b1 F6 n" E; H' H
8 {  E9 H4 W; O+ W* ?    照理说，有大地之心近乎无敌地供给能量，末日战龙不至于落到这种窘境，
如果再配合整个空间的自然元素，一口气将之吸纳，强势反扑，即使不能取胜，
要自保、逃跑，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可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因为四大暗黑召
唤兽所组成的天魔锁神塔，也具有结界的效果，封死了周遭一切能量传递，末日
& G6 v8 Z1 `/ J  R! K7 m* H战龙根本无法再像之前那样吸收自然元素，甚至就连吸收死灵亡魂都做不到。
, S$ a( B3 |/ N. T

3 R$ h$ {" F/ A; _. M) ~    在这样的情形下，被逐渐削弱而败死，似乎是唯一结局，除此之外，末日战
龙能做的大概只剩下自爆，但如果要拚上自我毁灭的决心，其实还有一着险棋可
6 `7 l! t( x5 s; w/ n用，就是凝聚所有残余能量，来个绝命大爆破，若失败，就是彻底粉身碎骨，烟
( i- Z) z9 h7 ]消云散，即使如此，这个大爆炸也能带给四大暗黑召唤兽不少伤害，甚至炸破这
' Q. A/ N; `$ |" p个完美的包围网；而若能把握一瞬间的生机，在包围网破开的刹那，疯狂吸取自
然能量，不但可以重组身躯，还有希望再发动一些厉害招数，突围逃生。

1 t5 F4 Z% J1 q& l' |2 i! \  E1 }
    置诸死地而后生，这恐怕是末曰战龙的最后机会，我不晓得它发现了没有，
1 H. b; Z! }) \) S8 z但当我抬头望向混乱的天空，这些想法很自然地在我脑海中出现。（真可笑，想
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吗？就算替它想到办法又怎样？我自己的困局又有什么办法
能解？真是太可笑了…………）
( _5 T; C' |* Z7 S3 z
- S3 P7 F# O! w  T
! d" i; f$ w- u% W  i5 E8 d    从刚刚开始，我一直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要理智思考，这是我最后的筹码
- r; k' L$ O3 ~$ Z与武器，绝不能意气用事，输掉最后的希望。


& [& Q; Z9 F  Y8 l9 M+ @, H# g0 {" X& t    问题是……我真的镇定不下来。
5 p+ u! W) B/ L7 `( ^

    在最初的刻骨恨意、悲怒过后，我如今只剩下深沉的无力感，越是听那个男
人说话，就越是让我明白自己输得有多惨。我一生面对惊险场面无数，更危险、
+ _! |3 a% B0 g/ Y  R9 ~3 {更生死一瞬的情况我都碰过，但却从没试过输得这么一干二净，令我全然不知道
自己拿什么再和这个男人斗下去。


9 T3 }; j# N3 X& T8 F2 b+ t    当年心灯居士所感受到的，恐怕就是这样的无力吧？长期累积下来，最终令
他完全失去信心，不敢反叛那个男人……


; a3 H7 M' U( w. i" }- C    “贤侄你在想什么？该不会真的在想向我求饶，哭着求我解救你的几个情人
吧？如果是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死心了，她们的魂魄是被破坏性手法拘出，强制
融合为暗黑召唤兽，这个程序不可逆转，就连我也没法救得回来，你要救她们，
- O4 F6 n  x0 K6 S不如自杀还比较快，但你自杀后到了阴间，等上百年千年，也见不着她们的，她
们的魂魄将会一直与召唤兽同在，持续在人间杀戮与破坏……”
) g4 [' F  F/ k
8 E9 q. ]# ^. H
3 E1 c; F5 I; l6 Z    茅延安这么说着，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嘿，贤侄，厚此薄彼可不好
啊，你只记挂着眼前这四位，不关心其他人了吗？”
' r+ j7 I9 {8 Z- }& p

    关心？关心什么东西？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值得我关心的吗？

$ e& x' x9 V1 p
    “嘿，贤侄你千万不要这样想啊，这世上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是需要你关心的，
% @0 W% C/ T' `& Z+ @" \) g" ~; Z就算你不在乎小阿雪了，难道东海那个人的死活，你也不管了吗？”


    ……东、东海？

) D$ q( H4 |* N( [
    “是啊，你不会忘记了吧？唉呀，这可不行啊，贤侄，男人风流是可以的，
但要重感情啊，你干过玩完就把人家给忘了，拔屌不留情，怎么对得起人家？她
/ D7 W8 n3 t5 j4 U回东海的一路上，可是一面哭着一面想你啊，哈哈，你这个令人羡慕的风流淫棍！”
: A# f7 T2 _; P8 n' ?/ x

5 V- t( p* q9 q: c* \0 c    茅延安的笑声，笑得很开怀，却再次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令我本已
6 x0 o) {& m1 c, U麻木的心灵，再一次有了反应，而天上仿佛也被这股邪恶气氛所感，雷声霹雳大
9 x$ e& H/ y$ ?4 \% j# W; Y4 i作。
7 q1 a, O: n1 @
& o, K1 k3 M4 n( v
  ^& m7 x( t' w- X# y    与雷霆伴随而生的，是满空浓密乌云，这种不祥的画面我今天应该已经习惯，
9 P$ F! {0 [0 ^8 X7 g但我却突然感觉到，乌云之中好像藏着什么，就像先前羽虹躲在乌云里一样，此
0 V* E6 x+ \& ~& P9 k# |) l4 K! Q刻天上的黑云也给我相同感觉，只是我摸不准这感觉的确切方位。
- @( M! [& P, [( w2 L) R% ]6 E4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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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J3 {$ R4 t5 I3 X6 P    雷电自乌云中劈下，声势骇人，但与暗黑召唤兽所发出的妖雷魔电相比，根
本不值一哂。在普通人的印象中，使用各种雷电的相关魔法，都是取之于天，念
完咒文，自天上、云端召唤雷电轰下，状似天罚，可是暗黑召唤兽所发动的雷电，
却已经到了另一层次。

0 Q, H+ D8 W3 ?
2 ~& I' Y' }/ f9 z% I    阎罗尸螳、冰兰玉蝎，平张开双手，直接吸取周遭空间的正负电离子，组成
( j5 g, q; q8 U# N+ c+ w大小雷球，朝末日战龙连珠轰去，无需从高空取电，比寻常的雷电魔法在效率上
快了十倍也不止，威力丝毫不逊，轰得末日战龙毫无还手之力。
; ]/ v$ L: ~% \" A3 X
7 Z5 d: I. h) Q. e7 Q) q) W8 j' ~
    情势恶劣如斯，要是末曰战龙仍处于失智状态，大概就会傻傻在那边挨轰，
直到整个身躯被炸得灰飞烟灭，什么也不剩下，不过，因为马德列已经回复了意
识，所以战龙就可以做选择，看看是要坐以待毙，还是拼死一搏？


    这选择与胆量无关，因为反正都是个死，哪怕是再蠢再笨的白痴，都会做出
4 o' [8 N' j3 Z" Y, q9 m7 b相同的选择，哪怕置诸死地后不能求生，和敌人拼个同归于尽，也是能捞点本回
来的。


    末曰战龙的判断与我差不多，所以在这最要命的一刻，末曰战龙突然有了不
" L( D: b) j$ ~( G寻常的动作，中止了对暗黑召唤兽的还击，长达数十尺的躯体内缩，渐渐化为球
4 u5 {7 L* w# h) F7 y; {形，而整个身躯所蕴含的能量，也被压缩凝为一点，紧跟着，媲美超新星诞生时
3 V& d" v+ p; [+ E" \# u0 G9 {* i  ?的巨爆，疯狂震撼整个天空。
2 S+ C' r2 {* c' r. F$ s# @
  o# k' k3 w2 B: [2 e& G) A
    有道是“烂船也有三斤钉”，末日战龙就算被四大暗黑召唤兽压着打，但这
却不影响它仍是当今世上至邪凶物的事实，光是大地之心源源不绝推升的能量，
就没有什么生物能与它相比，这一下绝命爆破，惊天动地，能量释放所形成的暴
风，从半空中的那一点，疯狂袭向四面八方，在冲击整个空间内所有事物的同时，
6 A: {4 `) L7 O6 `0 Y0 K# D5 K0 T就连空间本身都受到震荡。

7 G, Q/ o5 E, {
8 r6 N) Q8 S: p    从下方往上仰视，很明显可以看到，整个天空像是水面起了涟漪一样，不住
  i5 A0 R$ T( r, E! s* G9 r晃动，震波朝八方散去，这是极为强烈的时空震，如果阎罗尸螳还像之前那样从
' L8 s/ ~$ H# T, m' y3 Y' b" C别的时空召唤自己出来，被这一震立刻就会崩解送还，要是有术者在这时候发动
, F% @$ D' q- q# [+ T+ @" r/ P瞬间移动之类的时空跳跃魔法，肯定会被卡在时空缝隙中，成为永久的漂流物，
2 h1 l# q! f1 T$ h不得脱身。


3 ?( v4 k! s# L% C+ `    剧烈的冲击波，在不足一秒的时间内，便由高空传达至地面，辽阔的华尔森
: n% j% R( z9 }* u) ^8 S林挨了这一下，就像被超强火力的武器扫射过，虽然还不至于被夷为平地，可是
7 [) J9 t9 v. z4 b5 j0 l* J6 K  T除了极少数的特种神木外，九成五以上的树木，无论是多粗、多宏伟参天，历经
过火烧、冰封后，再挨上这一下，就像饼干一样脆弱，瞬间破灭粉碎，散成了漫
% J4 N' R& F) K3 B% D0 ^# y天的木之雨。


2 o  z' P) m  d; A% t/ f6 T    如果是从高处俯视，方圆百余里之内，近乎全部的树木眨眼间破碎四散，如
* T: h, K. f( K+ P4 J$ i雨纷坠，这实在是一幕很惊人的奇观，更是一幕绝对会被记载入史册的画面，精
3 @: f- g: ^( Y# A灵之国索蓝西亚的首都，华尔森林，就在此刻宣告灭亡了。
9 |- w) v; h) s+ S
! T! F% {; `7 l9 B
    即使五大最强者联手，也不可能一击就做到这种效果，但精灵们自己倾全国
; o- R0 x& c' B" S! S之力制造的末日战龙，还有黄土大地上黑暗邪物的颠峰之作暗黑召唤兽，两者之
间的频频激战，却让这个结果出现，对于华尔森林内的所有住民而言，今天想必
是令他们印象深刻，这辈子都会，记住的一天。

% e' e+ K2 q! x1 j- R" B
    凭我的微末本事，原不足以在这样的冲击波之下生存，但这却也不是什么问
8 K4 B% K' V4 F题，因为有人并不希望我就此死去，在他不着痕迹地张开防护结界下，我不只是
+ E: |8 `5 }6 B- H' S  M% u1 e平安无事，甚至就连半点震波都感受不到，只看见一定范围外的所有物体，摧枯
& k; T  ?7 E1 {) V. p3 e# d拉朽般地被毁掉，但在这个范围内的事物就不受影响，包括那几尊栩栩如生的石
# Y* |0 j) p  i- {& n. R4 \2 w像。
* `* F" {: a! A
8 U, O% f5 k# ]$ b* w8 G
    我多少感到有些奇怪，如果这个神经病的目的在报复，做完这些事情炫耀完
毕之后，大可把我干掉泄愤，顺道让法雷尔家就此绝后，但他还留着我的一条命，
甚至连冷翎兰、织芝、羽虹的石像都好好护住，这又是为什么？
3 K3 {6 f* O+ ^; X  a: l

  g1 j. r& G1 ~+ g7 [    猜测一个神经病的心思，并无意义，但我却不得不想，怎样都想要得到一个
* i; O# T4 |; {2 T- |" q1 ]答案。
% R7 T2 r7 O3 T, g: j+ h# R: P
& d+ ~1 Y5 ~, L1 u1 U
    “不用奇怪啊，贤侄，我说过拿你当儿子一样看的，你父母与我之间的帐是
8 R2 N+ p# _4 ~( O- V: q# z  V一回事，我不会为了这个杀你，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杀你的打算啊。”


    茅延安哂道：“话说得差不多了，回归主题，还剩下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
息要告诉你，不知道你想先听哪一个啊？”


2 W) h0 A! h! `0 R5 f    猫捉老鼠的玩弄把戏，我实在不想再玩，但在这场游戏里，一直也只有猫说
" ?, d+ f6 P1 i话的份，老鼠连想要拒绝再玩的权利都没有，不过，猫并没有立刻把游戏玩下去，
因为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插进来，就是要替他的死鬼老爸送葬。
6 B+ _  ?) ?# A, x7 L
# @# G' R8 ]  E1 s! L% B# q
: ^7 R# K+ ~# |* i8 Y! z2 W    这场爆炸的威力虽然强大，但并不是那种集中爆炸力为攻搫的杀着，对绝顶
高手的实质威胁性有限，茅延安都可以随随便便把我护住，暗黑召唤兽当然更不
会被伤到，当天上的时空震涟漪、烟尘渐渐散去，可以很清楚看到空中有四个黑
色的光球，四大暗黑召唤兽手中结印，张开结界，在巨爆中平安无事。
8 E& S* \3 s  Y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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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四大暗黑召唤兽没被伤着，可是这一下巨爆，并不是什么效果都没留下，
四大暗黑召唤兽联手布下的锁神塔被破坏，再没有之前的封锁作用，末日战龙若
& N7 H6 e- @9 c2 e9 C6 J还存在，这一下接触到外界的自然能量，可以大量吸纳，补充能源，再一次强化
, r' T/ J' r/ Y自身……如果末日战龙还没被毁灭的话。
# r- R4 E( V& }5 x; F1 W2 A# a9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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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爆炸虽然没伤着暗黑召唤兽，但末日战龙本身是不可能没事的，爆炸一
起，它首当其冲，伤害最是严重，更何况这次爆炸的源头，可能就是它引爆了大
9 [3 A" n& l( Z地之心，若真是如此，它就算没粉身碎骨，也不可能再像刚才那样威风了。

& U' Y! `, e- Z4 A: F
1 g( N/ Y) C9 f0 h! u    天上被这一炸，所有乌云几乎都被驱散，晴朗阳光再一次洒了下来，只是空
中仍有些烟尘，看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末日战龙仍在，它第一
件要做的事，就是快速吸纳能量，修补破损得乱七八糟的躯体，所以只要什么地
方出现能量异常流动，末曰战龙便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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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Y' L1 o" ?9 z3 w$ `6 ]9 d
    我不自觉地在留意，天上的四大召唤兽也在寻找，想找出末日战龙的存在，
8 o4 O) O2 K7 q' Y, y% d但有人的反应却快过我们一步，在我们有所发现之前，一道金黄色的电光自天上
( D: q( d$ B# r4 q0 @& [劈下，击向烟尘中的某处。
& l/ k2 D, t* i$ e) e
) J1 L6 E* n4 I8 o
! q) Z& z. B) f+ D1 P! |" f    这道电光的源头，是刚才爆炸前乌云最浓密的地方，电光轰下，既似一道海
$ ~0 i" O+ l! A1 _) H+ _潮怒涛，又很像一尾张牙舞爪的金龙，咆哮着自天上飞下，气势慑人，速度更是
; z9 q& K  O5 q/ u+ V7 V  s飞快，直至将要命中，我才认出来，这其实是一道剑气。

2 _! b$ _' n! p- P( ]9 h+ n
0 O/ y9 N$ W* v% W( h    如此凌厉的剑气，发招者的修为非同一般，肯定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
9 H* A+ v9 @  B& R+ S而这疾电一剑更缔造不凡的战果，烟尘中传来一声轰然爆响，有某个东西被砍中
) |7 {) [$ [+ P4 W% i5 U9 J0 W了，于情于理，除了末日战龙，再没有别的可能性。

# B7 h/ M) o' Y0 \: I( E
    末日战龙的位置一被锁定，四大暗黑召唤兽一起动作，迅速组出小型结界阵，
再次封死以末日战龙为中心的二十尺范围，绝不让它有机会吸收周围的能量，进
行强化与修补，这一次的结界阵不只是封锁，还开始朝内部压缩，形成巨大的压
, x0 P* m( X) `3 o/ w: C7 R力，要毁灭中心的末日战龙。
2 I' d# v0 [2 R  p  c

: }6 S# C6 f6 g1 B& M. |3 }    又几道剑气连珠斩来，没有刚才那样的赫然威势，但却更快更疾，配合暗黑
( e! p: p- `6 ?0 _6 f- v召唤兽的结界阵，每一剑都刺、斩在末日战龙的残躯上，就只听见爆响连连，被
$ G% ^+ _' _# D+ v2 z剑气逼散的烟尘中，可以看到末日战龙的身躯四分五裂，每一段仅余下数尺长，
又因为无法吸纳能量，被剑气斩碎后，便烟消云散，无法再重组复原。

! J, k" s! L- l  I9 _9 W& j
# ?  ~1 ~* z4 q% E    暗黑召唤兽的封锁结界，有效压制住末日战龙的活动范围，而马德列遭到白
拉登、茅延安设计，被锁困于末日战龙内，已经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发挥气态生
命体的优势，随意转移身躯，只要在结界内把它消灭，他就彻底完蛋，再也不能
+ I8 l& z$ y/ q  `/ |* B- S1 s% H兴风作浪了。
$ R1 y6 {, ?  z8 B6 ]

7 a# d; H4 R/ z2 S: q( Z: d; c0 N    马德列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但是连赌上性命的孤注一掷都失败，在那绝
1 Z+ R! T  O! h( Z7 |命爆破之后，末日战龙已经没有其他的手段，就连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了，在
濒死的那一刻，它用尽最后一分力气，发出一声充满怨恨的叫喊。
2 b9 d8 o* C1 Y" w/ D( |
* D9 H! I3 o5 y$ j; N' @) |
    “……我。我不甘心！”
- }% [# f  J' `0 w! _( ?

4 j% _4 |5 \5 A2 O, W    自从与末曰战龙合而为一后，这还是第一次听见大妖人马德列口吐人言，或
许他该庆幸一下，起码还能留下一句遗言，因为世上有太多人连一句遗言都来不
及留下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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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的幸运也仅有如此，或许他还打算把遗言讲长一点，可是一柄自天
上破空而发的巨型剑气，分天断海地怒劈而来，威力无限，一下自外击破暗黑召
唤兽的封锁结界，再砍斩在末日战龙仅余的残躯上，恐怖的无匹大力，集中程度
: W7 @1 C) J, o) Y8 E与运劲之高明却妙到巅蜂，剑气几乎没有一丝浪费地全数灌入战龙残躯，然后才
9 P" S5 b, H( C, O- D8 H一次爆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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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U( o0 ~8 @' b) k
% A( l9 Z2 e# @    这样的由内破坏，末日战龙身上每一个最细微的地方，都承受同样的破坏力，
2 c, k* x5 ]0 j. ^3 V+ k# E瞬间粉碎破灭，死得彻底，再也无法重组复生，甚至连半点粉尘都没剩下。把整
9 C6 {) y- c) e+ l" A' |个索蓝西亚闹得乌烟瘴气，灭亡华尔森林的至极邪物末日战龙，终于彻底完蛋，
成为历史的尘埃。
: t  `9 W2 q; b- b3 W% s; ^

& J3 L5 V1 B' U) J& Y; Z" U1 o! g    “唉，该死不死的，终于肯死了，明明就是烂命一条，偏偏还拖了那么久，
要是他肯好心点，十几年前就死，今天就不用搞得大家这么麻烦，你看看，索兰
西亚被这么一搞，差不多等于完蛋了啊。”


& s, F; K& n' I. n8 n    茅延安说了两句，煞有其事地合掌，拍了两下，“总之呢，老爸你就安心下
你他妈的地狱去吧，好在把你给炸了，不然真让你回归原身，还不知道有没有那
+ {$ _3 y! a6 d( A& h7 r( n: A8 t么好收拾呢。”


    这些话，我没有听得很仔细，因为我正关注另一个问题。暗黑召唤兽围殴末
日战龙，基本上虽然是稳赢，但肯定还要花一些时间，多费一点功夫，现在之所
  e' Y% t  F" I7 d1 M  H( m/ W7 p3 f以能够这么快就消灭末日战龙，便是靠那破空而来的剑气。
) |. ~* S! M# w; S5 Z
6 d, T! H% J7 Q4 V+ E' P7 u
    前后出手三次，抢在现场任何人之前发现末日战龙的藏身位置，剑气破空而
至，准、强、巧、疾兼备，破碎战龙躯体的同时，更毁灭它所有希望，令它仅能
喊出那一声不甘的吼叫，至死不能瞑目，那道剑气实是首功。


, D: Q- l# i$ l" N    一开始，我还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到那道剑气第三次出手，惊天动地的
. N7 L. k& J* P! d8 \" i! S不凡威势，鬼神难挡，就算是最强者级数的绝顶高手，也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那么，发剑气的是哪位高手？

0 G: c) N* {) `( F  k- \
( C2 b( g% a  T    当世五大最强者之中，有谁能发出这等剑气？


    不可能是茅延安，也不太可能是源堂法雷尔，我外公万兽尊者已殁，那么，
* \1 {* e& H9 Z9 v3 `难道是心剑神尼？还是……


) l& R) i: P2 |, k* T9 [' R( P, C    一瞬间，我心中生出一丝不应有的期待，明明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救星，但在
这刻，我还是生出了希望，希望展开在我眼前的，不是只有黑暗。


    这个想法似乎获得了回应，末日战龙被消灭，四大暗黑召唤兽一时就像失去
目标，漂浮在半空，而天空之中，什么黑云都消散殆尽，闪电霹雳也都停歇，只
+ H4 g7 {7 j6 J3 C1 F2 [剩下一片清朗曰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仿佛象征一切苦难都已过去，从此刻
起就只有一片光明。


' G" A: m  y5 u0 J% j9 u0 s) E, u+ a    耀眼的光明灿烂中，有一个身影越来越清晰，这个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
. c4 w5 e0 t+ x  J1 ]4 Z0 k我从未想过会是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下与她重逢，先前那些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无解
6 a4 H  s2 E/ _1 F6 C恩怨，现在仿佛都不重要了，光是看到她的身影，就让我有一种仿佛得到百万大
军来救的安心感，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画眉……”
+ d- X- }+ v' l4 ?  ]

' r/ u. H+ |) i; ?# _    东海的黄金提督，是黑龙王的宿敌，这点大地上人尽皆知，李华梅到了这里，
就有人可以对付黑龙王了，一切再也不是没得救，不用任人摆弄了。


    在绝望中出现的狂喜太过激烈，我一时间甚至没有意识到，反抗军在东海惨
; r9 x% M+ n, [5 y败，下落不明的李华梅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当我察觉到这点不妥，从天上
怏速降落下来的李华梅，已经进入我的视线，而我整颗心也从看清她模样的那刻
' Q5 i% v8 \% z8 X起，不住地往下沉，进入冰点。


  m6 `  {" r1 A- Y4 o* K    不辱龙女帝梅的美名，久违的东海女帝仍是美得惊人，雪白的龙犄角在阳光
下粲然，几乎变成她个人标志的短发，变成了一头碧绿的过肩长发，较诸平日英
, p. a+ [, D4 b. c" m武形象，更衬出雪肌酥滑，白得异常耀眼，增添身为女性的柔和感。

  f" U$ Z  a7 {9 U$ f, c
% ?" ^" A; i) T; s    威震东海的黄金总督，并非经常裸露香滑的胸部，这种火辣辣的性感，足以
让任何平日敬畏她的男性属下为之疯狂，只是，见到如此动人的一幕，我却半点
兴奋的感觉都没有，因为……李华梅此刻的打扮，熟悉她的人绝对无法想像，身
2 v# x9 j4 p! S0 [上的衣布，少得几乎什么也遮不住，只比最诱人的比基尼稍多一点而已。
8 c  v7 i! m0 g; r

7 K- f) v9 N: l( ]- F    正确来说，不能说衣布，因为李华梅所穿戴的，是一套极为简单的黄金甲，
手工精美细致，极具艺术感，若不是因为太过暴露，显得淫秽意味十足，可能还
会让人以为是配合她“黄金提督”外号特意打造的轻甲。
3 j, `6 `3 `) ]  }6 Z& i, p) d1 u

    黄金打造的胸罩，并非是个完整的圆，而是随着黄金罩杯上的云纹雕饰，边
缘也被裁成了波浪形，两只尖翘的笋形美乳满满裹入金杯，还从边缘的波浪碎形
中挤出大把雪肉，将绕过乳下、颈后的金属细绳绷得紧紧的，不但异常饱满，视
贺上更是坚挺，比绷紧的皮球更加柔韧弹手，仿彿轻轻一掐，就能察觉不可思议
8 B( ?! Z0 R( Y* V* Y# W的手感劲道。

) e# \- A! F& _6 s" \/ _: l. h
    太过强烈的金属感，与修长结实的赤裸肉体一加对比，不像是甲胄，反倒像
0 l6 u" z6 m; \0 r; b+ m  {一具囚住女奴的枷锁，下身的布料并不比一条曳地长裙来得少，却比上身小到不
行的黄金乳罩更令人血脉贲张。

, q6 a/ D$ Z2 s5 O; w1 ]
& ^1 K+ L( m; g' K5 Y, u    女奴隶的下半身是不允许有任何阻碍，只有两条细细的黄金挥结成“丁”字
" H; }9 L- [) I; G1 ?2 x; B' ~形，几乎可以想像金属绳卡入蜜肉、行走摩擦间被濡得晶亮湿滑的模样，但最美
丽的女奴毕竟是私有禁脔，秘处的淫靡美态连一眼也不容外人窥看，腰绳前后各
垂有一片长遮布，掩住私处美臀，却掩不住那一双结实浑圆的雪白长腿。
4 w$ Y/ D  a% q0 s8 `: G* T

( c9 e+ _3 D6 n    无论是黄金乳罩、金绳结子，或前后遮布的臀股、小腹部位都缀有掐金纹饰，
1 Z6 `/ y: Z  O6 \结致的黄金波纹嵌入雪白的肉体里，充满了强烈的性感。李华梅的臂上戴着一只
盘蛇般的美丽金环，过小的尺寸使得金环深深陷入雪臂之中，裙下两截雪白修长
的细直足胫，套着笨重粗厚的黄金脚缭，加深了那种“任君采撷”的女奴风情，
0 A  X( v* r/ I" C4 D满溢着浓浓的肉体诱惑。


  l! J+ B( Z' f4 Z& c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自从我识得李华梅以来，这是她最性感动人的一刻，剽
悍女强人的威仪与形象，被这暴露羞耻的女奴装束所打破，让人清楚意识到她的
0 Z. N9 ?$ j4 P- p女性身份，更释放出足以倾城的魅力，如果说之前的她，总能令属下感到鼓舞，
在战场上舍生忘死，那么，现在的她，就让男人甘心为她而死……如果不是因为
我太清楚，以她性情，就算是死，也绝没有可能穿成这样出来面对宿敌。
/ l/ W! e% R6 ~+ U

. J8 d7 a, ^; p6 C    李华梅的眼神，并不像那些受到操控的人一样呆滞，反而闪烁着令人心怯的
寒芒，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还要锐利，将身上这套耻辱黄金甲所造成的冶艳、淫靡，
  i  F8 p# K8 U- Q2 O升华成一种冷冷的性感，但她目光扫过我的时候，却像看见空气一样，水平扫过，
没有半秒停留。
3 I/ \. N- ~1 y: b( {$ V6 ?1 e

0 z. E. R8 B' j6 A4 }7 N" x/ Q% C# G    她的配剑正握在右手，而本来透明如水晶，能够与主人之心相呼应的剑刃，
此时却漆黑如墨，没有半点亮光，无言之中已经说明了一切。
! f5 P+ Z. |) Q5 s& k

# e: Z# s# w! ^    “你……你把她……怎么了？”
: d6 H4 a6 y1 {) @9 p. `2 q

    一句话问得支离破碎，胆颤心惊，不是因为最后希望的破灭打击，而是在看
# Z4 L6 L, G" c4 Z" X/ E到李华梅的瞬间，我才明白，已经麻木的心原来还是可以这么痛，痛到泪水瞬间
怔怔流下。


    ……原来，我还是这么爱你啊！
' g$ f) I( P4 j$ L# b

    “把她怎么了？呃，这个……说起来就话很长了，其实李元帅到底是怎么变
1 V0 t) A: _3 ?0 ^  m成这样，大叔我也搞不清楚，这部分不是我经手，是我那老友白拉登负责的，嘿
嘿，此老友非彼老友，这个人一家子都是厉害角色，老婆更是变态大妖怪，我可
不敢随便玩骑骑看啊。”

! L2 O0 p3 l% n8 Y: V& M
    茅延安道：“我只是负责把人擒下，再交给他，由他找来专业人士进行处理。


    送去之前还挺悍的，送回来就是这个乖乖样子了，至于那个专业人士，其实
你也认识的，那个矮人小妞琳赛就被她处理得不错啊，果然经过练习之后，手法
更见成功了……唉呀，不好，这岂不代表李元帅是失败作了？哈哈哈哈——“


    居然，是华更纱？但这一路她什么也没有说啊……


    “李元帅是当世女杰，要擒下她可不容易，我们虽然在她离开伊斯塔的路上
设伏狙击，但还是花了很多功夫，幸好事前准备做得够，你知道能擒下她的头号
+ Z" v7 k1 ]% g4 S( D4 Z功臣是谁吗？拾哈，就是贤娃你啊。”

# K; M: ^' U4 P# Q
; Y5 @( I$ n3 U' B1 Z! _! P    茅延安摇摇头，笑道：“真是辛苦你万里迢迢送一把毒倒她的斩龙刃了。”
* A3 K! s$ {# b* b# I6 ]( k' b) I

    第三话黄金灿灿，红梅凄凄

1 M) s8 [( [( p" w, b* P
! d' c1 n$ ?6 h    其实，很多事的发生都有预兆，如果能够早点留心到那些看似平常的征兆，
3 z. S. ]$ \6 ]& c5 D, p就可以避免不幸的发生。
2 Z& |, Z4 n. g& k. Z
1 q2 g5 o3 V$ A* p; v/ J6 T
    伊斯塔事了，在我们前往索蓝西亚的一路上，白家就曾经传来情报，李华梅
离开伊斯塔之后，下落不明。那时，我对这个消息不以为意，认为以李华梅的武
功之高、机警谨慎，世上大概很难有什么东西能威胁到她，行踪不明可能是刻意
* J! s% c1 V. ~5 [7 r& O9 s低调，要趁机会去办什么大事，或是与某势力的高层签订什么密约，根本不用替
+ x. w, x+ D6 V, m7 \$ ]- A她担心。
. Z7 R7 M3 X%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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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4 P+ r- C. j, J# N/ F    另一方面，以我那时与李华梅的关系，应该要全力恨她都还来不及，如果说
我还表露出关心她的样子，别说我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若让南蛮兽人知道，搞
不好都会气得杀上来清理门户，把我干掉。
2 A& I+ N9 t3 L+ r: m+ w' B

0 z& x* p7 Y; R! X    基于这些理由，我刻意压抑住自己的心情，刻意不去想关于李华梅的一切，
; w/ Y8 y  I9 d全然没有想到，她在从伊斯塔回东海的路上，居然遭到了黑龙会的伏击。以当时
; n% Q2 [) W1 l( z" M# [; x4 g的情形，黑龙会本身也处于非常混乱的情况，七大海将军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搞不出太大的阵仗，所以就由两大人形化身：醉仙罂粟、黄泉青菊连袂出手。
6 ~4 N1 ^' ^) d: d6 a

/ b4 M. H, h: m. M% n9 W    黑龙会最神秘的两大人形化身，联手出击，这确实非同小可，但李华梅在伊
斯塔之战险死还生后，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功再有长进，两个介于第六、第七级的
高手，根本就威胁不到她，几招内就反被她杀得险象环生。


    然而，黑龙王安排的伏击从不失手，两大人形化身的联手攻击，不用威胁到
; D3 F1 y' ^2 n  E2 a0 f: e李华梅，只要能让她认真，就已经足够，整个伏击行动最关键的地方，就在李华
8 O, G7 j5 m7 s  [梅手中的斩龙刃。
6 [2 ]6 Z9 k+ ]: i

% U* f) g: A6 B& L) _3 n    这着棋，早在当初鬼魅夕斩杀心灯居士时就已经布下。大当家加藤鹰失落在
东海的斩龙刃，为黑龙会所获得时，就开始在剑柄、剑刃上分别下毒与施咒，经
过了相当繁复的准备，这才由鬼魅夕受命，要将这柄神兵「遗落」在慈航静殿，
而斩杀心灯居士一事，则是鬼魅夕判断出的最好时机。


9 U2 V) ?" x  k" ^9 e1 `    斩龙刃在慈航静殿时，当然经过慈航静殿的严密检查，只是一来黑龙会的技
术确实高明，二来黑龙王本人就是检查成员之一，如果能验出什么东西来，那才
奇怪，所以被认定是安全无虞的斩龙刃，就由心禅大师交给一名与李华梅非常亲
; p: X4 h+ O: g近的男人，由他转交。


    这柄神兵对李华梅意义非凡，更是龙神族首领传承的象征，李华梅不可能任
' K" a% b$ i/ k; h8 ]4 L. b" k它流落在外，令自己权力不稳，即使强夺也必会取回，在这样的情形下，斩龙刃
( Q) N% q9 q2 s& t& g  N必定会回到李华梅手上，而斩龙刃既经过慈航静殿的检验背书，又是取自她最心
爱男人的手上，李华梅根本不会怀疑这柄家传神兵有什么问题。
# W1 g$ m6 y0 u  w$ h8 O/ `7 A

  y& b) L' \- x/ f    但它确实是大有问题。
; ?- I: U7 q3 w
0 U  u- b3 M, n9 c: m, c
    斩龙刃上被施加的破龙诅咒、毒素，对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作用，即使是龙族，
: F) E  T& a% f# P& K2 k只要持有斩龙刃的时间不长，也不会受到影响，唯有不断、不断地使用斩龙刃战
斗，毒素才会随着真气走遍全身，深入体内的每一处穴位、经络，等到某一天斩
龙刃上的诅咒被引发，结合早已深入肉体的毒素，一举破龙。

' A0 d/ W7 c8 f! R; A
    准备工作酝酿了很长的时间，收割成果却只要短短一瞬间，被破龙之力给严
% V/ ^& Z' ?6 R7 S/ s5 L9 `重影响的李华梅，几乎是瞬间就失去战斗能力，尽管如此，她如果全力突围逃走，
) @! e) L1 H% `- l) }两大人形化身是拦她不住的，所以黑龙王就在此时出手了。

9 s+ n9 _& @  p" i& ^
% G& l( q" s! _    如果单单只是要对付李华梅，那么破龙之力的暗算，再加上黑龙王坐镇，这
样便很足够了，但为了实施之后一连串计画，引来大地诸国的重要战力，将他们
连同反抗军一起消灭，那擒拿李华梅的这一战，就绝对不可以被人发现，不能留
" E( B- Y, Q$ G2 Q: z) ?下太多战斗的痕迹，整个过程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完成。
2 z- m3 g5 |5 Q' ~

    为了这个目标，所以需要最精巧的布局，一出手就让人无可挣扎。突然出现
的黑龙王，以压倒性的实力，瞬间便擒下了难以置信的李华梅，整场战斗从头至
尾，不足五招，在四分钟之内结束，虽然是两大当世最强者的战斗，却没有制造
任何破坏痕迹，一切发生得无声无息，更没有任何外人察觉。
# D) ~# n9 f9 l- A& E5 u

    李华梅被擒下后，很快便被送交白拉登处理，而那个回到东海的李华梅，则
) O/ r) ?6 [3 J0 w2 J" I' W与本人完全无关，仅是「醉仙罂粟」伪装幻化，在卡翠娜与一众潜伏奸细的协助
下，深入简出，没有让任何人看出破绽，发号施令，主导战术决策，终于让凤凰
岛沉重地砸在反抗军的脑袋上，一役全歼黑龙会的海上敌对势力。

# a1 N9 n& N5 W; c! B
3 ^+ d4 k$ G" }8 `8 F1 F/ T    「其实一开始我还满伤脑筋的，卡翠娜这妞当年在凤凰岛上认得我，还记住
1 [# v5 ]1 I9 d# B8 p: P* g我离开时候的眼神，她脑子比较正常，猜到我不可能甘心认输，一直对我抱持戒
心，很是造成了点妨碍，幸好这种问题不难解决，多干她个几次，刚开头还会惨
' j( Z8 \( W4 u4 S; H. Z叫几声，挣扎几下，后来脑子就坏掉了，命令她什么就做什么，真是不耐操。」

# m& p/ x7 X# ]) [& a
    茅延安道：「比较起来，李元帅的骨头就硬多了，真不愧是我的宿敌……喔，
. F7 r9 |; p. d这封号是她自称的，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但看在她够骨气的份上，就算她是好了，
贤侄你不知道啊，我们把她带上天台，打了她足足十分钟，十分钟……她什么话
都没有说，就只是瞪着我，差点就让我把她眼睛挖出来……到了最后，就只是一
9 I0 r  O! u( @) a+ X! G面吐着血，一面哭着求我……不是说笑，李元帅那时真的在哭啊，像个小娘们似
0 Q8 Q' ]7 r+ R# r3 Y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就是求我不要伤害你，这真是可笑，你说这女人怎么就那
6 E. r7 {, @8 v& O! X. {7 y6 z1 T么怪啊？一刀捅了你外公的是她，哭着求我别伤害你的也是她，她脑子里究竟在
想什么啊？」

8 F, ?! Q: M1 F) o0 q5 [  D
    虽然在茅延安说话的时候，旁边的李华梅面无表情，仿佛所说的这些与她全
! `8 k. c0 I( @" w然无关，但我依稀可以想像，在李华梅还保有自我的最后那一刻，她是用什么样
% f2 ?, `; E: j9 l7 V的心情，在哭求她此生最痛恨的仇敌。
2 h( l7 [7 x$ |0 V" k

" l7 T# m2 K0 ^+ Y    ……那种心情，叫做懊悔。

. _2 q4 H7 a4 A: ~
, ^1 Q! \& D. p0 W$ ]7 }    ……原来，对于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并不是毫无悔意，只是你和我一样，回
头得太晚，都已经找不到可以回去的路了。


6 x$ Q9 z! z- ~6 `: {0 k" l    「不得不说啊，感情这东西，实在就是强者的最大克星，李元帅被我们给擒
下，一方面固然是因为我们准备周全，她措手不及，但很重要的另一个关键，是
她当时魂不守舍，心丧欲死，还没开打，一身武功十成已经去了七成，这样打得
赢才有鬼，说来可真多谢你啦，若不是你影响她心神，若不是你亲手送斩龙刃给
4 I+ ?8 m- v; ?3 L" e- g" x" Z她，要摆平她可还真没那么容易咧。」

4 A! G! }+ ]/ I
4 y. {. N3 R' W) \9 m    茅延安微笑说话，双眼却闪着狂热的光芒，用力一拍掌，道：「刚刚说有一
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就是，你马子李元帅来看你啦，但瞧你这副表情，
- g  q7 r) M/ N. ~2 }我想你大概把这当成坏消息吧？真是太可惜了，枉费我还想了很多花招，要和你
一起过瘾咧。」

$ R% T7 B: o1 ]
+ L/ W- @2 P) P; h+ x' c6 ~) k9 [    似乎是看我没有反应，茅延安微微一笑，道：「别臭着一张脸，好像死了老
& P& y2 A6 N  n' C爸一样，这可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礼物呢，李华梅这臭娘们，平常跩个二五八万
# O1 @0 K+ e& l5 f& v# x9 h的，不晓得有多少人看不过去，只是教训不了她，现在终于让她像个女人啦，我
; l7 ^+ t! a! T2 r" c( f7 i+ I  B3 [让她叫你主人好不好？前阵子很流行给女孩取个奴隶名字，大叔特别把命名权保
留给你，但华奴不好听，你看看是要叫她梅奴，还是龙奴？」
3 n: }5 `- g& v! ~$ v+ l' Z  P

    不管是哪一个称呼，我都不可能叫得出口，这反应自然也在茅延安的意料之
' m' q5 D0 V$ p中。


$ O+ p, j- g9 q1 N$ s6 I    「唉呀，贤侄你怎么那么无趣呢？这是大地上多少男人的梦想，给你享用你
, ~2 _. I" M7 B7 _. ?还不想用，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啊。算了，既然你不用，那就大叔自己用吧。」
" u9 \1 ^1 @: M3 y: ]
2 M6 Z2 T8 L2 E
% C9 w2 u( M6 v' N" R    茅延安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叫唤，「我说……龙奴，向我那
可敬的贤侄，叫声主人来听听吧。」

' E  M9 p$ E$ q( w. i. c" ~
; a6 Y, k" T( \5 n9 _    表情冰冷的李华梅，听到这声命令后有了反应，转头望向我，用她那美丽的
0 X& d# n" u" h: `3 r0 y4 b小嘴，一字一字地道：「这是物。化。女。性，这是对女性的不。尊。重，这是
性。骚。扰。」

2 C8 u* `4 f7 x# i5 z0 `
! X2 j3 W- W1 o% R5 ^7 P% ~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说话，让我为之一惊，但在短暂的惊愕过后，又是强烈的
心痛，因为说着这些话的李华梅，声音平板，没有半点起伏，就像是机械发出的
声音。

6 K5 t- j0 B% m- b7 Z
& F" y9 M+ e0 u; V    「咦？怎么会这样子？没有理由啊，难道是坏掉了？」操控出错，茅延安像
是大受打击，表露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放轻声音，再次低唤一声，「龙奴？」

) b6 A- }0 R. Z. j  K
. ^. q1 N* D$ h# E0 A+ z8 z3 d    李华梅对这声叫唤立刻做出反应，转过头，对着她可恨的宿敌，用一种冷冷
的眼神，张开她丰润的红唇，斩钉截铁道：「你这样也是对女性的不尊重，同样
1 n; W5 f! ]  u/ V是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性。骚。扰……」


    「呜哇！我真的败给你啦！对峙多年，你第一次让我有完败的感觉，这一幕
该叫死华梅败活黑龙啊，好厉害啊啊啊啊～～～～」

# F1 a1 ~" A6 {6 L  P. [( I
    为了表现出大受打击的感觉，茅延安双手捂着脸，在地上滚来滚去，双脚乱
踢，好像发脾气的孩童一样满地乱滚，全然不顾这等丑态的难看，也不管身上沾
满灰尘与污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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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自己应该维持冷静，冲动在这种时候毫无意义，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但是看见茅延安这样惺惺作态，一股无可抑制的怒意直涌上来。特别是直至此时，
* M! t- s4 v2 H- R7 Y李华梅仍像个跳针的播放机器，用冷冷的眼神、平板的音调，持续重复着「性骚
扰」三字，在这一瞬间，我完全体会到冷翎兰当初说那句话的心情。
- B7 s  y5 p, H8 p. D: H. N# c+ \

    「如果我死在你前头，你要答应我，绝对不能把我作成那种东西喔。」
2 e. `" j0 `  }. s
1 @6 e. t- `: E
    仍旧保有着美貌的肉体，永远维持在最青春美丽的那一刻，但却已经没有灵
魂，作着她「生前」绝对做不出来的种种可笑行为，明明都已经没有本人的思维，
却还能活动，像个被操控的傀儡娃娃，永远地受辱下去。

5 g  N+ @8 G, e8 k
, t* d1 k% J3 r" N    我的画眉，是东海上骄傲的女帝，自信、睿智、英武，凭着自己的毅力与奋
2 c$ o7 q: n. f- H, c" A斗，成就她个人的霸业，从一个丧父的无助少女，变成万众景仰的黄金提督，在
1 J  u! Y0 Y! s这些灿烂的背后，她不知付出了多少血泪，她……她怎么能变成一个说话跳针的
傀儡娃娃？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 I) ?, b7 H- W4 X% X0 a# P: i
0 q: N) M& A% d( I
    怒气像是海潮溃堤一样拍击胸口，我什么也顾不得了，愤怒地冲了出去，朝
着满地乱滚的茅延安就是一脚。我很清楚这一脚就算踢中，也不能改变什么，更
+ S  `4 b6 _9 J. v8 Q不可能伤到这个男人，但我绝不能这么站在那里，什么都不作，漠视这一切的发
生。


& B1 z& j: |  _7 i. i& `: ?' u& X    「唉呀呀，贤侄，这么作理智吗？」
$ v2 A- j& B" S' o
4 u& s7 ?, n( Q, N7 E/ C
( m* N2 H/ B3 J# D& u: P% c  F    我怒骂一声，盛怒中的一脚鼓劲踢出，茅延安从地上坐起，轻轻伸出一根手
指，我踢出中的一腿就仿佛碰着什么无形墙壁，不但踢不下去，也抽不回来，重
. e; c8 ~; W$ D) S心不稳，若不是因为腿被困住，马上就要摔倒。他仅凭一根手指，就挡下了我愤
; o  _8 D. r2 y3 V$ a# s  J怒的袭击……其实，哪怕他一根手指头都不动，我也是伤不了他的吧？

4 W8 _0 G1 ~: Z/ ]! p8 Z: Y8 N
" X9 f7 s  B# G9 X" A    「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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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延安冷笑一声，我腿上仿佛被炮弹打中，一股无匹大力涌来，将我轰飞出
去，落地时滚了几个跟斗，好不容易才停住，只觉得腿上疼痛难当，看来我不只
是手臂骨折，可能连腿骨都折了。

% `* ^1 m' S0 }' J" }: ~2 `/ A. D7 J
1 E  k" m% K  D2 A7 J' L9 T    「唉，年轻人就是这么没耐性，说两句就动手动脚，何必呢？你不喜欢听好
消息，那改对你说坏消息就是了，或者反过来听也行，其实都差不多的。」
7 a- r& l. }# ^- d. a! z

4 p! Z1 h: q, U! |7 ?) c, o    拍拍身上灰尘，茅延安站了起来，笑嘻嘻地说道：「李元帅为人很坚强的，
4 L# T# F! z" ^) W& v4 l8 b不是那种动辄啼哭的软弱女子，这点贤侄你干了她那么多次，想必都是知道的啦，
既然如此，为什么她会哭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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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面说话，茅延安就像只兔子一样左右跳，除了「雀跃」，我找不到别的词
可以形容，而他这种兴奋的反应，再次让我如坠冰窖。
6 G! ?+ a9 I. t
3 d; G$ }* ~4 y4 t7 v0 k$ s
    是啊，李华梅的泪水为何而来？她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落泪啼哭的女子。

0 j0 U" J8 c& ?
  A4 X9 }# ~( R    这个问题的答案，光是想想就让我不寒而栗，但就算我想要逃避，眼前这人
也不可能会同意，因为此刻正是他苦忍十多年后所得的小小慰藉。


% i$ k9 _3 V- j$ o' j    「当当当当，答案揭晓，为什么当时李元帅会哭呢？因为……她肚子里面有
小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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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3 N& e: R$ \3 }& \    什、什么？


. r% q0 @2 \5 [    「虽然没有检验，但李元帅洁身自爱，肚里孩子应该是贤侄你的没错，不会
是其他男人的，再怎么说，她和你母亲可不是一类人啊，哈哈哈……啊，别误会，
我这可不是在讽刺你母亲不洁身自爱喔。」


    茅延安道：「真不懂，怎么会有人怀疑你的生殖能力有问题，不能让女人生
孩子，你明明就把李元帅的肚子搞大啦，你和小阿雪在一起，如果不是天天搞她
1 D. U9 f) v1 s( U* z屁股，那她大的就不会是屁眼，而是肚子啦。」
: B( R& e7 X9 l2 U
5 e. f7 E# {  ~4 D% g
/ L$ J9 k- N2 ~    ……画眉怀孕了？她、她为何没告诉我？


; P1 {' b  f- j& b( ?- c* h/ M. e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在伊斯塔，她为了掩护我，与心灯居士亡灵同归于尽时，
, A& g( z! c$ {0 s# U; ~她就已经知道了吗？我要放走白牡丹，还有她刺杀我外公的时候，怀着我孩子的
1 c) H$ u! x  p她是什么心情？


    在海上战斗时，我还对着她开枪，那时她的表情，还有后来在大海对岸，那
' ?& T/ j" R% o) k0 C: u8 P2 O近乎绝望的嘶喊，当时她的感受想必是……
4 [: r- y8 S, K-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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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p0 c$ t1 [' ?! N8 `9 V2 a0 W    我一直以为我了解这个女人，但我现在才突然发现，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她
背负了多少东西，承受着怎样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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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_4 w, E$ n, K  B7 S    「有孩子对其他男人来说是好消息，不过我知道贤侄你讨厌拘束，这对你肯
, p, y( V$ \$ c0 F+ N. M9 P定是坏消息……不要紧，老天是公平的，有一个坏消息，就会给你一个好消息，
所以现在是宣布好消息的时候了。」

' P( M7 ?! L. m
    茅延安摸了摸嘴上两撇胡子，笑道：「好消息就是，我们这些计划生育委员
知道你讨厌小孩，所以重重一踢，技巧一流，轻松无痛没烦恼，已经替你把孩子
给。处。理。掉。了，喔耶！」

! U: g. f0 |" C% q. w- P* u8 S
. |7 P6 ]; E) k6 U' N    画眉的孩子已经没了？
5 d* v: V" }* Q
* v  Y) z. V0 ^5 e0 ?
    老实说，这个消息对我并没有造成什么打击，和上次在海神宫殿听邪莲告知
$ d, F& j+ N  b- N6 G时一样，或许就正如茅延安所说的，我并不把有孩子当成好消息，对于从来没有
见过面、没有相处过的对象，即使是我的亲骨肉，我也没什么感情，甚至连感觉
1 y. c( \/ H1 t& Z8 v9 M4 A都没有，死了就死了吧，难道还要叫我出垃圾袋的钱吗？门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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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若是考虑到女方的心情，我也就不能如此泰然处之，笑嘻嘻地扮禽兽，
毕竟孩子是在她们的肚子里，对我而言不过是块血肉的东西，却是她们重视逾性
  v$ a0 i- j) |6 e: @6 _( P命的珍宝，特别是李华梅，我知道她一直很想有个家，有个栖息的地方……
2 J  L! y  s* k) c2 ?- d
: M1 p4 @$ q8 F' b2 i+ D2 y& m
4 `3 y  t- Q3 i: n    「唉，贤侄你不在场，都没有看到，李元帅那时候的崩溃样子，那真是超搞
. N& q7 e! Z3 ], a$ n; m# Z1 u笑，呃，不对，是超可怜的。你能想像吗？她平时一副坚忍决断的英明模样，为
2 X* e/ b/ S( K) A# u; e4 ~# o* M6 L2 k了保护孩子，居然红着眼睛，哭着向我磕头认错，我要她舔我鞋底，她居然还真
的舔耶，果然是他妈的母爱无敌啊，我看得爆爽咧，本来我答应饶过她了，但后
6 j  q6 z$ w! v6 N9 y# h来又给了她一个选择，要她在你和孩子之间选择一个，你猜她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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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还能够怎么回答？天底下哪有母亲不保护孩子的？就算她这么选择，
& e* ?2 {2 t* s( m+ `6 R. @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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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话才问，她居然想也不想，立刻就选择你，一点挣扎也没有，害得我超
2 z8 K" P1 l* f2 Z% L级没有成就感的，唉，贤侄啊，说来说去还是你赢了，我左看右看怎么就不觉得
你哪点好，怎么能让她迷你迷成这样呢？下次教我两手吧，大叔这辈子也找不到
6 T5 Q) U4 [, }  k* U7 Z有人这样为我牺牲呢……」
/ C% k2 K5 T& A! R9 ~

    茅延安摇摇头，叹了口气，仿佛无限惋惜，道：「她也总算还是一号人物，
6 @6 F" ?8 J; ?! t! i+ R/ l8 `做出决断，就很认份，后来帮她处理孩子的时候，她就只是红着眼睛流泪，死咬
着嘴唇咬到出血，一声痛也没叫，我其实也有点想放过她，可是我是反派大波士
+ Q! R$ F3 j6 j# G: i1 B. @啊，如果放了她，我不就不坏了吗？只好该怎样就怎样了……对了，贤侄啊，大
6 f! V' H+ i4 s+ j叔用长辈的身分，替你们小俩口说句话，虽然华梅她之前有些地方作得不对，但
你看她现在都这样了，好可怜啊，你男子汉大人有大量，就原谅她好不好？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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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 W% r* ?9 V% f1 ]& E7 ~    你不说话，大叔就当你答应啰？」

8 q, I2 [+ Q/ w* H
    一句话说完，茅延安向旁边招招手，「华梅啊，过来向你老公认个错，说声
. h: M. O- W5 z对不起就没事了，两夫妻嘛，床头打床尾合，有什么必要闹成这样呢？你们又不
- m$ @; @. R  A是不爱对方了，一时冲动闹翻脸，彼此错过，后悔就来不及了，一下转身……就
& A6 g" n: ^+ ?+ w9 c是一辈子了啊……来，听大叔的话，向你老公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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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华梅已经来到我面前，却不再是那种冷冰冰的样子，
: P! |( L2 O! `& }9 i$ q眼眶早已红了，呼吸的声音都带着呜咽，眼中所流露的情感，伤心欲绝，用种令
3 X) v0 ?0 E& B我非常痛、非常痛，仿佛正切割我灵魂的凄然之音，慢慢地说话。


# y5 y1 _& A8 w    「……对、对不起，老公……以前画眉不懂事，都是我做错了，请你原谅我，
我以后会乖乖的，你……呜呜呜呜……你不要这样不理我，不要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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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X" q" h/ _  D% u1 L* X5 m    在我这一生中，我对不起人多过人对不起我，实在没什么机会被人真心道歉，
而在那少之又少的纪录中，从来就没有哪一次，这声「对不起」会令我如此肝肠
寸断，好像连轻轻呼吸都会身心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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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回答，只因为早已痛得说不出任何话语，而说给现在的她听，更没有任
何意义，但答案……早已随着满满的泪水一同涌现……不到这种时候，就不会发
现，虽然你做得那么绝，虽然你做错了那么多事，但感情从来就是不问对错，无
% o  x4 C' [. Q% ~7 N3 T+ C关是非，我……从来也没有忘记过你，一直也是对你……对你……
+ V5 ~/ Y: Q0 c' W8 @: H

. E$ \1 a6 G. w% @+ D    用力哭泣，我什么别的事情都做不了，明明这是我最应该有所作为、有所表
现的一刻，但我除了坐倒在地上流泪，什么别的也做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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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P" l1 \6 F/ _    智谋也没用，力量更是相距悬殊，不单单他本身的实力堪称无敌，现在又把
: O. ~! }; D" b' i" n% f5 [% Z暗黑召唤兽掌握于手中，还操控住李华梅，如此强绝的力量，纵横天下，不晓得
有谁能够抵挡？我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越过这不可攀越的障碍……


, k  o7 l9 ^, T    「唉，话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虽然还不太够，但闷了这么多年，总算稍微
3 O9 O- Q# T  C8 Z找到点乐趣回来，谢谢你肯听我说那么多话，这对我确实帮助不小啊，我还常常
1 h8 P  f- M! l& a3 Q7 k在想，若是继续这么下去，就要花钱看心理医生了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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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 ^6 r# n1 x    茅延安笑了两声，道：「发财的人会去环游世界，我现在钱也有了，世界也
环游过了，既然没什么别的事情好作，就只好学我那老友，卯起来征服世界了，
反正多年的准备已经完成，不去收割成果未免可惜了。」
/ Y8 @3 R% q  a3 b2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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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R; G1 D% c  z3 l' L    说话同时，我不晓得茅延安做了什么，但漂浮在天上的暗黑召唤兽，突然停
止了嘶吼，变得安静，像是在等待主人的命令，而我很清楚，现在能命令它们的
" E; v1 ^# O7 |$ j5 [8 i人，并不是我……


    「现在开始，黑暗的势力将会笼罩大地，这些召唤兽将踏出战火与毁灭，把
五百年前的恶梦重新带回来，所有生命都将为之哭嚎，等那一天到来……哼哼，
心理医生应该就发财了。」


# o' {) E/ P0 x% s- |" Z6 j    茅延安道：「这些算起来，可都是贤侄你的丰功伟业呢，若没有你的帮忙，
我可找不到这么爱我的女人，制作不出这么完美的暗黑召唤兽呢……你的名字将
被记载入史册，而你……什么隐患、内伤都被暗黑召唤兽带走，身体变得很健康，
9 R. M+ ?0 {, J" z4 A: B% y& T& y长命百岁不在话下，如果实在心里不好过的话，就再找几个女人来陪你吧，旧的
不去，新的不来嘛，如果新的够爱你，我们就再联手来练新的暗黑召唤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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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嘴上说个不停，但我想……这个疯子想说的东西，应该已经说完了，尽
管他大可继续对我说上三天三夜，不过，可以伤害我的东西，他都已用尽，即使
再说些什么，也很难让我再伤得更深，既然他没有杀我的打算，那么，他便不会
0 S, C0 w6 q9 X# @在这里浪费时间。

8 b9 P4 B1 L2 u5 l* l# g1 K
    「唉，好难过呢，终于到了离别的时候啦，和你一起的旅程进行到这里，这
4 z* L$ H2 l- l8 t" d/ a段等待的过程其实挺愉快，不过，现在起该分道扬镳了……你挺幸运的，因为我
; E% i/ S* @/ @& `$ w还有点后续工作要解决，可以再多陪你几分钟。」
* |$ E# F) d* Z

4 j  l0 M  v& S: ~) u    我猜不到这个男人还想干些什么，但他突然举起手，好像在对什么人招招手，
, J. M6 D/ o  S叫道：「看够了吧？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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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经过连番大破坏，早已什么都不剩下，除了几座石像，周围就没有半棵
树、半条虫子，只有我们脚下这块被茅延安护住的土地，还留了一片青草，但也
看不见任何人，不晓得他是在对谁招手，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不会无缘无
% F9 ?$ ^( P1 Q5 C9 t9 E故搞这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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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0 B; S/ |0 o8 j
0 K. O, f" \/ E    [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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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a/ e( a# q& M+ ]
. r5 a$ F4 ?$ Z5 G    十五尺外的一处地面，突然翻掀开来，一道身影以奇怪的姿态从土中升起，
  I" B9 N0 r3 T" ?, |) L9 M仿佛土里头有一座阶梯，可以踩着阶梯往上走，而那道身影我看在眼中，竟然觉
1 w! _' u  D  W$ E) s得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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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J# ~" X: R/ r( A9 z
( P9 m/ ^! T9 Z  n$ \- V    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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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土中浮出的土遁之术，最符合条件的也只有这小子，大战开打没多久，就
5 `& c! X! j- v, a& j见不到未来的身影，不晓得躲到哪里去了，现在这道身影的轮廓很像，可是，又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我所见到的外形、轮廓，好像隔着一层氤氲雾气，看得不
4 P+ q9 t- y- V0 o8 ?5 |是很清楚，模模糊糊。
" h( A* Y; y7 e

8 S$ ]2 ~3 z* f3 C+ {2 h5 C7 r    这并不合理，因为未来距离我不过十几尺，并不算远，我也没有理由看不清
5 W7 N- C( z' g0 H7 G楚，但为何……
4 e0 W( T! O* a% R& T

    起初，我有点想告诉未来，这个地方非常危险；跟着，迟钝的脑筋反应过来 ，
) ]/ e: Y' M; a5 T原来这小子是茅延安的人，搞不好当初的相遇，全都是被设计好的……蓦地，我
两眼瞪大，发现了一个事实，看不清楚不是因为距离，也不是有什么雾气，而是
% U" P( |( P. M: X未来的形体、轮廓，确实在变化。


4 |$ p& V# K; m    未来体型瘦小，本来就不是什么高个子，现在一面朝这边走来，身高居然又
缩了几公分，轮廓变得柔和，很有些娇小玲珑的感觉。不过，也不是什么地方都
缩水了，在身形变得娇小玲珑的同时，胸部、臀部却如吹气球般膨胀起来，把单
( y" E; \7 I$ v0 L7 e薄的忍者装束，在胸口撑出了惊人的隆起。


    与此同时，脸上的五官虽没有大变化，可是却变得更为精致、可人，萌发出
" Q+ C' b7 m  t  H! P# f2 p3 X8 x一股令人心动的女性魅力，更重要的是，那张女性化的美丽脸蛋、那双特别的眼
, a9 H- H6 p+ Y# g9 M神，我非常熟悉，尤其是当我认出了那对Ｆ罩杯的浑圆曲线，口中几乎是呻吟。
. F* U1 M. u: i7 E, C+ h# ?

    「……鬼魅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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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_8 A8 W. ?$ \    第四话前浪后浪，俱丧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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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未来的结识，是在离开金雀花联邦，我们小队往伊斯塔的路上，发现了一
群黑龙忍军起内哄的尸体，在里面找到了还没断气的未来。
3 @! r6 J0 O8 Y2 C$ k

7 ]$ }/ b3 h/ i- C. K* y/ O) j    看起来是种异常的巧遇，但有鉴于我们平常碰到的离奇巧合事不少，这种相
8 h- Z( k6 ]& t; i遇也不算太奇怪，再加上阿雪的多事，所以谁也没在这点上起疑心。当然，要怀
疑一个小男生会突然变小女人这种事，确实荒诞离奇了点，即使有过夏洛堤的例
子在前，我们也从未想过，未来有一天会突然变身，成为黑龙会中最神秘的青色
菊花，忍军的总头目，鬼魅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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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r. Z8 }1 \5 b0 v
6 Y( c: E2 m7 b: L) }    只能说，我们确实太过大意，对很多应该要有所警觉的事丧失了戒心，虽然
这些事有的实在过于荒唐，但既然茅延安可以变成黑龙王，那未来就是鬼魅夕，
$ `: v. N2 T+ @# l1 G/ t1 F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 V3 T+ w8 ]7 \* m( u0 N
    我觉得这一切太可笑，也太不真实，黑龙会的两大首脑人物，居然在我们身
# }+ ]  X' P0 b; E- [9 Q/ _# F  m' s边呆了那么久，如果把之前的白牡丹也算上，黑龙会总部原来是跟着我们在跑的。
/ t7 E: x- ~5 p) e& I! Q

& [  l9 I& X( x7 O    这真是何其荣幸的一件事情，如果不是情况特殊，我还真想举起手对着鬼魅
夕说声“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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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有些东西颇为异常，见到主子的鬼魅夕，看起来好象没有很开心，在
1 a  o# d9 q" V# G( N朝这边走过来的过程中，连我都察觉到，她处于高度的警戒状态中，虽说忍者本
就是无时无刻都要保持戒心，但内心情绪不显露于表，这也同样重要，鬼魅夕现
在所表现出来的高度警戒，以忍者而言，非常失格，更别说她居然是在自己老板
面前这么搞，简直就是拿命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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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6 b1 S" g1 L    连我都会察觉到一妥的东西，茅延安当然没有理由看不出来，只是，他脸上
+ N3 m& p" |, T笑笑的，也看不出什么具体想法，没人猜得到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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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孩子，你辛苦了，又要保护目标，又要执行任务，忙来忙去的，想想
( ]3 [! T4 A7 z* o0 K真是不轻松啊，刚刚躲在一旁看戏，看得怎么样呢？休息也休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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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于茅延安的哆嗦，鬼魅夕维持看沉默，缓缓走到茅延安的身前，一语不
7 Z. l  D8 `3 O! V& U2 o% ]; y发的单膝跪下，向领导人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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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m" x# w' E    我没听见鬼魅夕的声音，也许她就像“未来”的时候一样，舌头不全，无法
& m7 D- M4 e  a" F发声说话，但既然连平平的胸部与屁股，都可以像吹气球一样的隆起，那残缺的
1 p5 t4 }- w3 `* K舌头一下子生长完好，似乎也不是什么太奇怪的事。


; v" o1 S: Q+ r1 n4 V* Y    “真难得，你很久没有像这样对我行礼啦，看来……父女不愧是父女，果然
有一定程度的心灵相通啊，非常好……这么说，我要做什么事，乖女儿你也心里
有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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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延安在打什么哑谜，我自然是不可能猜得到，我想鬼魅夕恐怕也不是很了
' M8 f* f- Y$ w# y# v* U( @6 K  D解，因为她听见茅延安这么说之后，抬起头来，表情惊愕，显然也不知道茅延安
" ?/ S7 g+ ^# b+ J( E$ f8 g在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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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6 h6 |+ @0 Y/ [# i( |    跟着，茅延安就出手了。

; X  P0 [" J5 V5 N: n  H
# J; R+ E, P" D  v9 G+ s7 {    也不见茅延安怎么动作，就只是一下挥手，半跪在那里的鬼魅夕，身上突然
就爆出大蓬红雨，血洒长空，整个上半身无声无息地被打烂，只剩小腹以下的部
6 v) ]+ i" X1 j# n+ e  L* x位，仍以原本姿势蹲跪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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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脸上被血珠溅到，一时间也整个傻了，想不出茅延安
为何要对他的忠心手下、他的亲生女儿下此辣手，一招之间就杀毙鬼魅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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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丫头，把黑龙忍军交给你掌管，让你当忍者的头子，忍来忍去，可不
* Q4 h# ^4 m: q; l# m8 |8 v) i是为了让你在我背后搞鬼啊，你和你姊姊一直以来做的那些事，真以为我完全不
* v; T6 u+ }& f" E/ U5 Z$ _知道吗？”茅延安说着，忽然放声大笑，「哈哈哈，本来我也不想特别追究，但
刚才看到老头子的下场，我这才想到，一代新人葬旧人，正是我们家的优良传统，
# {+ X: I, p+ q7 L我老子已经被我亲自收拾掉了，要是再过几年，搞不好就轮到我要被你收拾，这
# T6 c+ A/ ~3 n. |" D个假设太过危险，可不能给你这种机会啊，反正你一直也活得不是很开心，就下
2 p9 V- v% s  G% O5 H8 E! x地狱去向爷爷说声好，请他好教导你吧。」
1 f8 b) {/ I# X" O
( F( y6 e" U$ ^9 c0 o( f
    笑声猖狂而邪恶，听在耳里，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差，但对于一个做了这么
多疯狂事的人，出手杀掉亲生女儿，这种事情根本不算什么。


. j' H: n# b; y* n    「好啦，最后的手尾收拾干净了，现在没事做，想赖在这也不行啦。」


# g5 T1 }9 V5 z    茅延安弹了一下手指，在旁的李华梅朝他蹲下，行了一个半跪礼，脸上的表
情早已回复平静，又是那种让人望之心怯的冰冷，我无从得知她刚才说的那些话，
有多少出自她一的情感，也不想得知，因为……那多半会是一个让我心痛的答案。
2 P5 v- u2 q" W

" Q1 B* n4 K5 f$ C9 n$ C/ @    行礼之后，穿着性感黄金甲的李华梅，化作一道金芒，笔直射向天际，朝着
+ o" d4 F0 B% G$ ^, e8 q正东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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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v8 M  ^# Z4 e/ {
    金芒耀眼，无形中更形成指标，漂浮在半空的暗黑召唤兽，仿佛得到信号，
同样也化作四道黑气，随着金芒往正东方高速飞去，五道不同颜色的光芒，转眼
间就失去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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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u: @! }# K4 X- f    「真羡慕你啊，贤侄，女人这种东西一旦搞上手，就很难甩掉，越漂亮的女
人越是如此，你身边这么多女人，要甩的时候一定很难搞，大叔现在替你一次搞
) ^6 d( h+ g$ x! c定，把所有麻烦角色都弄走，还保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如此大功一件，你该
; r( _# y* S* \2 L8 p1 A0 u请吃宵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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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f" m( Q# s    仍旧是那种不把别人痛苦当回事的语气，但一句话说完，茅延安突然轻笑了
起来，声音的感觉与之前不同，似带着相当的「认真」。

* a/ R3 u8 y7 `) [( k
    「怎么样啊？无缘的儿子，今天发生的事情，你这辈子只要还有一口气在，
2 p4 Z6 a; o1 A: N就应该会好好记住吧？答应我，无论如何，你一定不能忘掉此刻的感觉喔！记住
你心被撕裂的痛楚，下一次……带着这份痛楚到我面前来吧！」

' W" S% S, k  f& g9 U! p
' ]3 [/ x. W" \; X    茅延安微微笑着，就像是一个很和善、很好相处的长辈，对着我挥了挥手，
3 A! X! G: O7 f, ~& k- {一如他之前每次与我告别时候的模样，然后，身形渐渐淡化，变得透明，就这么
1 x6 \" X% }. \9 {! N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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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C( N9 j" e5 F
    一下子，我生命中最恨的仇人走了，最重要的女人也走了，把我的心一下子
' X7 L3 w5 F  v/ r8 y2 P  L4 L都掏空，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断裂，我没有昏过去，但也失去意识，脑海里浑浑噩
噩，一片空白，只听见好像很多人在我身边来来去去，有许多的声音，可是他们
到底在我身旁做什么，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也不想感觉得到。


    人生之中，有起有落，不可免地会遇到很多的失败、成功，但这次我什么都
4 H- m# B7 W2 A! m0 k输尽了，在可预见的未来里，我没有任何翻本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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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z+ P; S0 k4 Q% o* c    我并不是妄自菲薄，在过去所面对的挑战中，我也多次凭着自己的冷静与判
断力，打倒了很多看似强不可摧的敌人，然而，这次所面对的，是一堵实在太高
& o& B+ R) [) ^8 M' k, j% ?的障壁，实力、智慧都不是我能比肩，更兼之对我了若指掌，我每一步都在他的
, B0 k" D  E$ S4 N# s/ R) u算计之中……在我面前，他不是人，甚至超越了神，就像冥冥中不可见的命运一
7 K: N0 z6 t# r7 g- H, ~7 U* F样，随意将我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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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U/ ^0 Y2 O. ^8 {    他摆布的人也不单单只是我一个，心灯居士、黑巫天女、李华悔……都是当
, ~, u2 H$ H5 N- D+ \今世上一等一的绝顶人物，却也是自始至终被他玩弄于股掌，比普通的小人物更
7 T" z, t3 C; c% W2 K不如，最后的下场……都不过是一条可笑又可悲的可怜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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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样的一个最终敌人，我用什么与他斗？又凭什么去与他斗了？况且，
我也实在是太累太累了……


. Q+ }0 e7 k2 m& u, j    黑龙王、暗黑召唤兽，即将蹂躏整块大地，将战火与杀戮带到每一个角落去，
这些事……我已经没有心力去在乎，属于大地上各种族的问题，就让大地上的各
1 N. x! v$ P: \1 g, H; b1 \- k种族去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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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我应该会一直这么意识飘流下去，但在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事情仍放
不下，存有某种牵挂，让我无法就这么放着自己「沉睡」，而且，还有一个声音，
如同蚊虫飞来飞去，在我耳边持续骚扰着，若不是这两个干扰，我的意识可能就
像大石头扔进井里，不停地往下沉去，永远不再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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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Y' P, [$ a* S. e    也不晓得这样过了多久，我感觉不到身外的一切事物，也不觉得饥饿、口渴，
; M* k, \& w" S* O+ G2 K! b2 a就只有耳边的奇怪声音，让人非常讨厌，某一天，这个一直吵得我无法真正安宁
8 B0 _" Y* r- c" e5 Y的声音，突然千百倍地加大，犹如木柱巨杵，激烈地敲击着我的意识，更似暮鼓
晨钟，一声一声，直透脑内最深处，终于逼得我无法再意识飘流下去，清醒过来，
回到现实世界。
8 [; y  z3 z- ~! d2 ?6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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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识重新与现实接合的瞬间，眼前先是一片黑暗，再一点一点出现亮光，然
2 J& O" I! b  f后，我听见一声清亮的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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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D  O. ]4 {0 A! y9 s    「阿弥陀佛，施主终于清醒过来了，你已整整失去意识九天八夜，贫僧等人
4 _9 |' Q2 N2 R用了各种方法，均无法将你唤醒，迫不得已，用上了敝派梵血禅唱的秘术，若过
了今晚，你仍醒不过来，恐怕这世上再也没有任何方法能让你醒来……」我睁开
眼睛，只见一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盘膝坐在我面前，满头大汗，明显是刚刚用
完某种极耗真元的功法，非常疲惫，但看到我清醒，他相当欣慰。
0 y: I- d6 c1 I4 Y+ A4 g7 n4 `

9 J) k6 F4 ?  _; S5 N! I    「施主能清醒，贫僧师兄弟这九天八夜总算没有白忙，贫僧幸甚，敝派幸甚，
天下幸甚，阿弥陀佛。」


    “……九天八夜？我昏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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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E6 `. \. x
    我发出的声音干燥沙哑，几乎连自己也吓一跳，回想起失去意识前那恶梦般
的一切，稍微想想，就是心如刀割。


    转头看看，我所在的地方似乎是个石室，四面都是石壁，地上随便铺了些干
草，极为简陋，但华尔森林几乎整个被摧毁，像样的房舍只怕半间也没剩下，这
间石室再差劲，总好过被扔在荒野中，不过，石室的样子很怪，怎么有点像牢房
的感觉？


' o+ _0 B: ^* L$ A    稍微一想，我便恍然大悟，华尔森林都被摧毁成这样，精菡们哪可能有好地
方住？能在连场大破坏中保存下来的，恐怕也只有等待大监狱了，若是我所料不
错，此刻这座大监狱里头，恐怕早已精灵满为患……当然，依照个别情况不同，
+ U7 l7 v6 ~0 u, q$ u& y) q# B尸满为患的可能也不小。

! p% g0 s6 e6 z8 M( x
    「……现在精灵们是谁在指挥？伦斐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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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老和尚，是慈航静殿派来的四大圣僧之一，至于是成、住、坏，空之中
的哪一个，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四个老和尚，打末曰战龙的时候不晓得死什
. `2 D& U# M( [8 d* e) a么地方去了，不过……依当时的情况，就算他们挺身出战，也只是多四个炮灰，
+ ?5 F# O4 O# {, T: t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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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 L5 {4 |. R    「阿弥陀佛，伦斐尔师侄在战斗中受伤太重，经过抢救，目前仍在昏迷，尚
" b8 u: b7 F' Z( e& G未醒来」
+ U8 s* c7 q* e5 j% a6 ?

    「哦？那大师不去把他弄醒，跑来吵我，却是为何？你们的梵血褝唱那么灵
光当闹钟一流的，说不定在他耳边唱上几晚，他就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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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b9 s3 V- Z! {4 }% @    「施主说笑了，你精神衰竭，但身上并无严重内伤，经得起内力冲搫，贫僧
/ B1 T% b0 x1 o6 `师兄弟才冒险使用梵血禅唱，伦斐尔师侄伤势严重，梵血禅唱一经施为，他会立
刻经脉尽断，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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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K/ j* Y3 R( V1 L' b    「是啊，他一用就十死不生，你们不敢乱来，我用了九死一生，你们就随便
冒险，反正我是后娘生的，玩死不用赔钱，是这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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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这……施主……贫僧…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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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P, T9 [5 Y& `9 F; Y* c4 Q    老和尚并非巧言令色之人，被我几句话问得面红耳赤，答不上来，我其实也
不是那个意思，具体情况我可以想像，只是刚刚清醒，借由这些问话来整理思绪
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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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我知道大师的意思了，伦斐尔既然倒下未醒，现在精灵们是谁在做
主？葛林斯王新丧未久，总不会搞出什么委员会来联合执政吧？」
7 P3 t, b1 G7 F  N

    「不，长幼有序，伦斐尔师侄既然不能理事，他父兄又已亡故，自然是由他
弟弟来暂摄其位，掌管大小事。」


7 ~- ~8 f7 T* {3 d3 A    「雷曼？他没被压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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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有很多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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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0 f, n! ?: z% U    大和尚语焉不详，我自己其实也不太想追问，但伦斐尔倒下，索蓝西要是有
3 l8 ~' K3 ^) O个能人出来暂时顶一下，稳定大局，让情势不至于太过恶化，那就还好一些，而
雷曼才干平庸，乃是庸碌无能之辈，还有重伤在身，精灵们让他出来理事，希望
不会搞成搬石头砸脚，越忙越乱的愚行。
* a6 H# c8 h' h- T# ~  k" x

    只是，这个已经重度伤残的家伙，看来还真是有几分好运道，末日战龙趋醒
1 T+ t9 n8 O/ X- [/ N时，亡灵峡谷重重崩塌，上千万吨的岩石重重砸下来，活埋了里头所有的精灵，
3 s! ^2 D* c& ~( X/ `, q4 U如此绝境之下，他居然也能活得下来，虽然不晓得是用什么方法，但总之运气确
实是不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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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6 t/ Y# V* P' n' i    「对了，大师，我有几件要紧的事物，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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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Z6 p/ e- W9 [7 e# H: E    我才刚问出口，老和尚就知道我是指那几尊石像，告诉我他们也知那些石像
7 v6 p' ~+ a) m6 e+ U! J& Y+ n# k非同小可，极为重要，所以早早就请精灵们帮忙，将那些石像带到妥当地方藏好，
等待我清醒过来，一同研究解救之法，因为冷翎兰等人是怎样变成石像的，这件
事情只有我晓得，没有其他目搫者。
  j! z1 e0 f1 V& a2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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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和尚的表情怪异，我本来以为他是因为冷翎兰等人异常
' }; }) {/ a- s石化的事，却突然觉得不妥，或许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外头已经发生了
1 v8 |% G# T& R) t; N0 D什么事，连忙追问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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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2 G2 k* P! p1 T4 P- `    「出家人不打诳语，有什么问题大师你就直说吧，反正该我知道的，我早晚
也是要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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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 t2 x7 N# H4 H# t1 u/ W; z- o    「这……贫僧也就直言了，昨日收到的最新情报，在东海之役后失踪的李元
0 d' b& N9 {! Y4 J帅，正式在东海重新现身了。」

7 Q* l+ I0 A/ s# F$ H- E
    这消息着实令我一惊，而老和尚接着说出的事，更是大大超出我预计之外。

9 ~3 v5 `6 _  O3 ]8 J
    东海全军覆没的那一仗，败得太惨，而且太过突然，再加上战争结束后，应
* J/ o8 q9 f2 Y; h" Q该要乘胜追击的黑龙会舰队居然按兵不动，没有进行扫荡，也没有对陆地势力进
* Y* a& A5 y( I: |$ Z攻，仿佛在等待什么，动作极不寻常，一时间各种阴谋论大起，但不管是哪种推
2 [1 h! X: j3 f' F( M" h  \论，各方势力都有一个共识，就是即将要面对黑龙王的再出。
4 ~9 `+ e2 T: K2 z( a, S

    「这个推测，就在昨日获得了实现，失踪多日、生死不明的李华梅元帅，突
然在东海现身，本来这该是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然而，她所出现的地方有点
. b* D( E; y" v6 _# u6 F问题，不是她自己的反抗军势力，却是在黑龙会的鉴队上。」


    假如李华梅是以俘虏的身份出现，那虽然令人惊骇，不过还不至于太出人意
料，因为在李华梅失踪的这段时间，也不是没人猜她伤重被俘，成为黑龙会的阶
1 J  G. {' A8 o" D下囚、只是，世事之奇，实在超乎人们想像，出现在黑龙会阵营的李华梅，非但
不是屈辱的俘虏之身，反而从容发号施令，指挥着黑龙会的舰队扫荡反抗军残党，
倒转枪头，追杀她昔日的部属与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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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这个惊人的变化，无数人为之震惊，只想问一句「为什么」，尤其是那
些满怀着惊愕与震骇，至死不能闭眼的反抗军干部，他们想破头都不能明白，为
; R0 S7 @7 M3 N/ T1 u" J何自己奉若神明的主帅，会突然反过来率领敌人，干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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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答案很快就由李华梅自己揭开，尽管过去有人拿这来开过玩笑，却从未有人
5 \* }2 N" d  F! d& ~4 a/ @认真相信这玩笑会有实现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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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诏告大地之上的一切蠢人，你们倚仗大地上的资源，多年来欺压我海上各
部族，如今正是我等扬眉吐气，洗刷这屈辱的时候，本帅身为龙王，从今日起，
就带领我东海族民，进军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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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席话，露惊在场所有人，但话中最令人错愕的，则是那一句「龙王」，基
本上，李华梅本就是龙族，自称为王也没什么好奇怪，可是在黑龙会的舰队上自
) F( |! K) d4 O7 w称龙王，就不能不让人有一个最恐怖的联想，即便是黑龙会的中低层士兵，都很
& y+ p. o, [5 n+ l3 V  z难接受这个事实。


9 N9 Z, }+ I5 U    「之前的一切，全都是本帅的伪装与计煤，制造冲突的假象，用来松懈大地
诸国的戒心，可笑池们全都上当了，黑泽一夫根本不存在，心灯居士只是个被本
, D7 @/ i; A. q" b, m/ e, R帅利用的可怜东西，真正的黑龙王……从头到尾就只有本帅一人，本帅便是黑龙
8 t& @' H. Q' X: `, _7 A, v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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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白说，这些话里颇有不合逻辑之处，经不起仔细推敲，但在这种情形下说
4 r) v% V! S- x. ~7 N出，普天之下又有谁能清醒地分析了？于是，短短的一个时辰内，这消息便传遍
5 ^7 B+ e& D) i( E: V/ U大地。


) A# b  n2 J- X. u) G% F$ J    李华梅成了黑龙王，这件事虽然震动大地，但倒也不是没人相信，大地上的
各种阴谋斗争，从没有一曰停歇过，人们下意识地期待各种更劲爆的丑闻发生，
1 x, r; p8 N1 [像「黑龙王的真面目是李华梅」这种传闻，之前早就有过，只是没人相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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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 A6 `$ e" S/ K% o0 j. [
0 v6 o* B5 z5 r1 {. ~6 E5 ?    但现在，再也由不得人们不信了，李华梅的宣告，不是打打嘴炮就算了，在
1 ?! H- k3 \6 \5 I+ ^* e6 N, e, Y做出这番宣告的两个时辰后，黑龙会舰队强袭娜丽维亚港，并且在短短的两刻钟
3 e- c: b. {7 c8 Y) }, ?$ K9 N6 _1 @内，将港口完全占领，守军无论降与不降，都被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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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龙会选择阿里布达作前进大地的突破口，这并不是太令人意外，阿里布达
6 C9 ]9 R* N/ B  M虽然也是当世强国之一，但国防配置却很不平均，主力大军都在伊斯塔、索蓝巧
% P& k7 O) N# b7 U9 O( `. F$ A4 x) l/ B亚边境，从不把东南方的海防放在心上，将黑龙会当成强盗集团，而不是国家级
/ W0 L" k. |3 T  Q: ^4 X3 E势力在看待，更认为黑龙会再怎么闹，也有李华梅率反抗军挡住，上不了陆地，
- }& U0 I# A8 T5 |% Z* S7 R3 x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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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l2 P! R, ~5 Q, P. t% |& z+ y    如今，天然屏障掉转枪头，变成敌人一起杀了上来，国家军方的最高指挥者
冷翎兰又不在，那班官僚顶多能维持组织运作，要靠他们抗敌，那还不如直接吃
尿自杀，换做我是黑龙会，也会直接选择进攻阿里布达。


    「大师，贵派目前为止，有什么打算？」


+ F( z/ B$ R2 A8 f7 _. X. N* }6 T; i    「不瞒施主，阿里布达遭逢敌袭，多次火速传信，求助敝派通知冷二公主返
国主持大局，但冷二殿下此刻身躯石化，这个意外变故过于突然，我等也正不知
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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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和尚摇头道：「茅施主足智多谋，若有他在此协助，或许能为我们理出方
向，但这场大变故发生后，迄今仍找不到他，精灵们收拾战场时，发现了几具人
: K1 t9 U. O! v$ J$ m类残尸，不排除他已遇害……」


) W5 h. R; X! Z0 k    我没有对老和尚说事情的真相，也没有告诉他茅延安未死，并且他才是真正
的黑龙王。茅延安离开时既然让我活命，就不怕我到处乱说，而若站在第三者的
* ~$ g1 J6 ]# C; q8 A角度我也想不出来有什么人会相信我说的「真相」，黑龙王的真面目是流浪画师
茅延安这种答案听起来比李华梅是黑龙王更让人难以相信，搞不好我出去招认自
己是黑龙王，信的人还比较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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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说无益，但不是不能说，而是要找有用的人说，像眼前这个大和尚，说给
5 z  U9 I  ^  Q/ r8 @$ a他听他也不信，只有传话的作用，说不定路上就给人灭口，他自己死了无所谓，
还浪费我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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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4 m; _4 ~6 a/ r; P    「大师，贵派掌门心禅大师，对此有没有什么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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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弥陀佛，掌门人只说，关于李元帅的事，务必要将你救醒，将此事告知
于你，听听你有什么说法，再做定夺。」


) ?/ y+ r! f# p4 s& q% f+ l! K    这就是领导人的水准，心禅大师个性慈和，却不是无智之人，他很清楚问题
: o$ O2 j/ l6 }$ X  M& r的关键在哪，李华梅身上出了这么大的事，以我与她的关系，不可能什么都不晓
得，所以他坚持要等到我醒来，听了我的话之后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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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 E2 x  a0 M) M' N3 d  U    像心禅大师这样的人，就是有用的人，我想了想，还没想出该怎么办，突然
肚子里一阵咕噜乱叫，发觉自己饿得厉害，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进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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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难想像，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肯定不怎么有机会进食，能捱到现在
! W7 [* q5 k# g7 P( u# K7 i' a已经很不可思议，老和尚虽然佛法精湛，但要他变魔术似的变出食物，恐怕也力
8 `2 x; P$ t( E, D! W6 c0 y+ K有未逮，我挣扎着想起身，到外头去寻找食物，先吃点东西，再来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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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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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b  Y5 q6 `. f$ l    老和尚再次面有难色，被我一问，他才很无奈地告诉我，伦斐尔倒下后，意
外获救的雷曼掌管大权，收拾战场时，发现我仍在生，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干掉我，
总算他身边的手下还算有脑子，晓得我不是可以随便宰掉的，连忙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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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仇家结太多的坏处出来了，再怎么说，我与这些精灵都是仇深似海，
8 p0 o# n7 g- ~2 c; [他们劝阻雷曼，只是基于理智的判断，但在内心深处，他们与雷曼一样，都巴不
得我早点死，要不是先前救了雷曼出峡谷的四大圣僧及时赶到，我大概早就在失
智状态下被他们分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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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H- P! |- `2 l( ?5 i" {! s  M
! a6 k8 q( W9 k: F" A8 u* f    雷曼这个杂碎，恩将仇报，也不想想我之前帮他的忙，只顾着落井下石，虽
然不能光明正大杀我，却也不愿就此干休，就往我头上硬栽了一个罪名，说我是
黑龙会的奸细，将我关起来，等待情况比较好转一点，再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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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罪名，倒也不是雷曼的独创，之前很多人都这么栽赃，当初我叛出阿里
; T: y+ s  c* _布达，冷弃基那个绿帽子老贼，就说我是黑龙会的奸细，用这罪名通缉我，雷曼
扯上这条典故，别人自然是很难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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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以为是没有地方可安置，所以把人送到这里来，原来根本就是抓我
坐牢啊？我这蜚子坏事做得多，好事干得少，蹲苦窑也是应有之报，习惯就好，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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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f0 u. S, \& L$ ^7 c' }    我皱眉道：「大师，该不会是我一出去就算逃狱，有五百刀斧手等着要把我
% a6 t- a8 V+ c% ?分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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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哉，刀斧手自然是没有的，精灵们并不使用重兵器，但……负资保安的
弓箭手，确实是早就守在外头的。


1 N2 M: K6 V& g1 {7 H  D3 z; ^9 E    负责保安？这个笑话有好笑到，我不晓得该不该夸奖和尚的幽默感。既然我
还没有准备去杀出重围，这个和尚也不像要带我杀出去，那还是老老实实待在牢
5 a' j& c. \/ S5 `房里，请他替我弄点吃的东西过来吧。


( d, W2 v# J6 X" \8 ^: J, c    不料，我的要求还没提出，老和尚先向我告辞，说是梵血褝唱耗力极大，他
% h7 _4 d7 ]( U, A+ G3 X要先去休息一下，顺便去看看其他师兄弟的状况，因为四大圣僧中，他负责治疗
: N& q+ ^4 M! k- w& `+ j' j5 t6 p5 h我，有两名圣僧正在设法解除冷翎兰与织芝的石化，还有一名正在帮师侄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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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2 Z3 t: E  q; [- a    「师侄？伦斐尔吗？那家伙伤势怎么样？要是他就这么死了，我就要在这牢
0 E2 ^+ ]% H' C房里待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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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哉，老衲所指的，并非是伦斐尔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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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8 r# v8 a- b! _5 z5 M3 W    「那是哪一位皇亲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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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m! Q8 M% L) k% ?, r' d% ?0 r) w    “不是精灵，是老衲的天河师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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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乍听见这个答案，我骤然一愣，紧跟着，明知外头危险，但在我来得及想到
这点之前，我已经飞冲出去，开始在监狱里找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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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q: E: @6 p6 A  C& U; I    第五话旧情似梦，恰如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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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失去意识的那段时间里，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干扰，让我没有办法
! n# ]' P2 T+ {1 Q1 h彻底放逐意识，持续浑浑噩噩下去，要不然，我也没那么容易清醒过来。那个不
断干扰我的东西，经过证实，确认是老和尚的念经声，虽然有个什么梵血禅的鬼
  V6 b: I* E" g# k( x5 l: b名字，但充其量也就是比较厉害一点的念经，不是真正让我苏醒过来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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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始终觉得，我能被老和尚给唤醒，最主要的原因，不是老和尚念经功夫了
得，而是我心中有一个放不下的牵挂。我这次败得如此凄惨，所有一切都输尽了，
又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呢？
! V8 i' _, e7 X  `9 N* s, ?+ _
* J/ g1 ]8 c6 ^& W8 H, |% r5 a
! M: @3 f, \3 e3 D  x    这个问题，一开始我也没想通，但直到听见老和尚那句话，我才完全清醒过
来，察觉到自己那仍割舍不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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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S- t' M* L9 U) s+ B    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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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是责任上，或是自己的情感上，阿雪都是我极重要的牵绊，尤其在此刻，
, Z3 m9 k5 {9 q当我已经失去所有，就只有这个又笨又可爱的小狐女，才是我心中仅剩的光明所
- a, ~9 y$ C, G: [0 S* |" y在，是我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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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O2 F5 |* n* H, l9 k9 ~3 p3 H
    牢门没有关好，我一个箭步就奔冲出去，才冲出牢门，因为饥饿与几天以来
的疲惫，脚下踉跄，身子一低，险些跌倒，却也因此险险避过外头卫兵射来的箭
矢。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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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 d1 }    一声森响，碎石纷飞，这些精灵卫士碰着末曰战龙的时候，比条小虫子都还
& Y' ^9 S9 ~- C' o4 K  S不如，但要拿来威吓我，却已足够，他们射出的魔力箭矢，劲能穿石，要是挨上
一下，那可不是说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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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s7 u& u5 [  {: x9 [6 w    换作是别的犯人逃狱，可能还有商量余地，但见到我冲出牢门，几名精灵卫
士对看一眼，目光中杀气大盛，不约而同地对我拉弓，摆明就是要趁机把我干掉，
, M  \1 Y0 e, R8 a2 t/ t& ^* Q5 R9 N所幸，后头还有援兵。


2 [2 \/ e0 C/ Z8 O    “阿弥陀佛！不可杀生！”虽然我叫不出名字，但老和尚怎么说也是心字辈
) k1 s( Q. J/ B+ _. R1 V4 x的高僧，几十年勤修苦练，此同泛泛？大袖一扬，急劲强风将射向我的箭矢扫落，
连带将那几名精灵卫士给撞开，我拔足狂奔，无视后方的连声叫喊，全速脱离此
" }/ D, G) G) ]7 K, V地，就只听见后头呼喝连连，既有精灵语，又有老和尚的佛号，这位掩护我脱身
1 e  i$ @% O) @, i3 R4 r# x的高僧，已与陆续赶来的精灵卫士战在一起，双方打得莫名其妙，一时间却又停
不下来。

( ?* d" L) n! w. P
; @" `4 l# R" {9 G    我成功脱身，但这座等待大监狱我不熟路径，更不晓得阿雪在哪里，实在不
2 L7 f; L, j4 h7 m3 `% U; r! A知该去哪里找人，唯一的办法，只有赌赌魔法师本身的感应能力。原本要感应阿
! n' {1 p" e: M: y5 r, H雪的位置，不是那么容易，要不然以前我早就用这一招找人，不用等现在才死马
当活马医，然而，失去了体内的淫神猷之后，我似乎也发生了某些变化，稍微一
* s2 x# |0 q5 ]" z加感应，很快就发觉到熟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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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i/ ?- M9 f# {/ A( z
+ L9 g3 a4 I. n    “在左边！”


    不加思索，我就朝着左边方向跑去，途中有几次碰到墙壁挡路，随手抓个人
) c) K, ^- ^! O3 x$ m8 b一问，就找到路径，也亏得等待大监狱内此刻乱成一团，谁也没空多在乎谁，我
胡冲乱撞响朝着所感应的方向冲去。
' V6 `/ @4 s; l

    跑了一阵子，最后来到一座石门之前。紧闭的石门上，刻着特殊的法咒，不
0 E3 M: m$ E3 l是普通的房间，但也不是牢房，看样子倒很有可能是间特殊治疗室，以法咒结界
封闭环境，在不受干摄的环境内进行治疗。
+ E6 t- k' r3 y. M0 v

4 U4 W  G3 ^' x1 N- `3 G    阿雪在这扇门的后头，那是代表她仍需要治疗？治疗什么？


& @! y; e8 k  }3 s/ d    想到这些，我的动作为之停顿，愣了一下，跟着就想起一个更要命的问题…
, b4 C, q+ [8 S8 }…我的阿雪，在巴格达一战后，就已经不存在了。

* {9 l0 e* ^2 A% t9 y+ ]
    东海之上，阿雪为了猷人族的撤退而冒险牺牲后，就一直不醒人事、再醒来
时她成了受马德列操控的邪恶玩偶，失去了与我在一起时候的记忆。说得明白一
点属于我的阿雪，早已经不存在了，我努力想要把人救回来，这不过是自己骗自
0 J1 k3 d) c. Z: k- Y己，一个明知道不可能实现的幻梦。


    马德列被茅延安设计身亡，失去了这个操纵者，阿雪应该就能脱离控制，清
醒过来，不过一切并非如此简单，马德列对阿雪做了什么手脚，我根本无从得知
6 ?8 H0 [% P6 q……这个老家伙不愧是前代黑龙王，在改造生物肉体的本事上，出类拔萃，非但
泄去雪体内的庞大能量，还把她的肉体重新调整回人形，这手本事实在厉害。


1 [9 b3 M9 o. P; C- p3 e    经过这么剧烈的身心变化，脱离马德列操控的阿雪，能够回复到什么程度？
真的能变回以前那个天真小狐女吗？还是……
, M4 m1 y3 N+ g& I3 e9 j
) v+ R! n8 A, g
: r3 P8 h0 k/ B. d  {    这些问题，我之前并没有想到，甚至可以说是下意识地逃避，然而，此刻只
2 P& Z% A* W- P* C+ y8 K要我把门一推，答案就要揭晓，已经再也不能逃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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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p3 n' l7 M+ V( w
    换作是之前，我还有可能会转头走，不勉强自己硬去开这扇门，但现在心里
& H1 }4 |+ }1 T2 s  F1 w. i其实非常胆怯，可是我仍猛一咬牙，伸手推门，把这扇石门打开，走了进去。


    进门后所看到的第一件东西，就令我黯然神伤，冷翎兰抱着织芝所化的两女
石像，就趣立在我眼前，残酷的记忆与心痛感觉，差点就让我膝软跪地。


) i& O( J, J9 s+ u/ m' o6 o    强自镇定，我发现石像的周围点着大量蜡烛，一根根红白蜡烛之间更画着符
文，构成魔法阵，即使我不刻意去数，从约略数量来判断，也猜得到蜡烛有九九
6 d" \% x* N+ O1 Y八十一根，是某种光明系的魔法阵，在守护结界中心事物的同时，也试图以无上
1 r& F' a, u5 }3 i1 v9 R光明之力，驱除邪恶，还归洁净。
0 o* x! J1 a+ s: q- T# T, y1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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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界阵周围有三名老僧，正盘膝而坐，手扣念珠，口中诵经，施行破魔、除
6 b; z2 X0 s% O& s5 V5 {4 h  f7 b邪的大光明法，这类法咒在解毒、解石化上，有相当不错的效果，由三名心字聚
高潜联手施为，更是不容轻视，但我只看一眼，便百分百肯定他们的辛苦将徒劳
无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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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0 v/ @3 o: K2 _" |    冷翎兰、织芝，她们身上所发生的事，并非简单的石化诅咒，而是暗黑召唤
0 k+ w, K9 ^9 G7 a, x* q兽所造成的灵魂质变，恐怕就连法米特显灵驾临，都未必知道怎样能解，这三名
- m2 Y! v; l2 \2 y高僧全然不知状况，就对着石像诵经蛮干，虽然精神可嘉，却怎样都不可能有效
9 d- }! H: C& D7 ?% q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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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k8 P0 \, n
% n9 `8 G9 j4 Y7 Z) n; ?7 F    以我对淫术魔法的了解，冷翎兰、织芝、羽虹的石化，是属于不可逆的变化，
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解，也不可能救治，什么希望都没有。这是我个人的认知，如
果说要推翻这个结论，那除非是某个对淫术魔法了解更在我之上的人，才有可能
6 w8 u( P; N# [% X/ S2 T做到。一当世上，我所知道的唯有两「人」，很巧合的是，这两个其实都不能算
, g6 N, I# z) O1 `! _) r是人！
" k6 C' ~& o6 ]7 ^+ k2 e) q! C

; ]4 Q; J- [' [6 G: f    茅延安是这一切的始作诵者，他神通广大，或许知道什么我不晓得的办法，
: C" Z& o# n1 {5 V把不可能变成可能，但他偏偏也是最没有理由协助我的人，与虎谋皮的笨蛋主意，
想都不用再想了。
9 u& o- ?2 w- P1 S7 Q  u  g6 p

    法米特是暗黑召唤兽的首个实践者，这些理论都是他搞出来的，若说他知道
  ]* T! [  x! M0 ?2 |! r5 G什么解救之法，那也不足为奇，只是他目前应该已变成半神半鬼的存在，要向他
6 j, a. m5 Z0 a: p$ o询问，除非他主动出来显灵，再不然……出海碰碰运气，也不是没有可能找到。
# `3 W" x/ {4 j6 O" q% m
! \8 S5 m" ^& B; p$ m2 K: s
+ q! E* S8 x7 h% W: g( [3 {4 y    两个选择都得要从东海着手，去东海寻找最后希望，看来是势在必行，这是
我此刻所做出的结论，但在那之前，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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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间有普通囚室四倍大的魔法治疗室内，除了三名高僧，还有一个人站在
9 b, D6 ^! F. `" N角落，一个女人，正用非常关注的眼神，凝视着魔法阵中央的石像，甚至没擦觉
到我门闯入，在我看见她的开门闯入，在我看见她的刹那，我险些失声叫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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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 y' l* j! I( I+ i3 l    阿雪！

/ V, l2 g. I. t# t* q
* A5 D  n7 f( d9 ^4 h8 G    这个女人的身影，在我眼中是那么地熟悉，却又那么地陌生。一明洁白如雪
的神职长袍，宽大袍服遮掩住丰满身材，更显得雍容华贵，一头光亮的长长黑发，
在头顶盘起，仅用一根朴拙的荆钗，简单地固定，看似平凡百姓的打扮，却比任
9 |* @$ u5 W9 R* w6 T' O何王侯资族更有公主的仪态。
! e9 C3 k, e* x5 k( Y6 g

    ……如此绝代风华，我似曾相识，但却不是我的小阿雪，而是当年在萨拉城
中，皇宫之内，那个曾让我在众人之前尊严扫地的绝色美人，天河雪琼，此时看
来，这些年中发生的一切，仿佛不曾在她身上留下半点痕迹，依稀仍是那个高贵、
8 ^& |  j% @- h. i! J+ A% y: M( k( G典雅，不沾染世俗杂尘的绝色女神官，美得令人屏息，不愧是四大天女之中的冬
雪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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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个女人再美也好，她终究不是……不是我的可爱小狐女，不是
那个总用着崇敬的口气，一口一个「师父」左右叫着的小阿雪。


    ……我的阿雪，真的已经不在，再也回不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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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 f: t( ~7 J& l' _
    认到这点的时候，我的胸口仿佛被什么重物打了一下，疼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这样……也好，只要她能够复原，这样的代价……我愿意承受。
. x  g$ @5 C' G+ O; d8 v

" N/ ~  Y! v- z5 V" |8 P& k; @    在前往索蓝西亚的一路上，我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要救醒阿雪绝不容易，
7 G9 L0 s: n  L9 |& l即使能把她救醒，也有可能造成原有人格、记忆苏醒，变成当初的天河雪琼，而
) g' o- e  N9 k0 n3 W$ G/ P: u不是我的阿雪。这个认知我有，只是为了保住她的性命，纵知风险，我还是硬着
' n( Q$ M4 X% ?; p9 x4 S& V头皮去干，现在这状况……该怎么说呢？失望、难过、打搫都有一点，可是早已
. @8 d' X' R3 V+ E7 }8 f在预计中的情况，纵然发生，似乎也不用太意外……总之，我并没有呼天抢地、
/ C; v! \; u+ ^* G嚎啕痛哭的冲动就是了，若问我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其实我脑里唯一的念头，就
2 ^  o4 F) h1 ?是掉转头去，静静地把门关上……不留痕迹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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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7 v9 Y' l7 F* @* f3 K+ {    阿雪不存在了，对她本人而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纵使她回复身为「
( O& r: T9 L6 P阿雪」时候的人格与记忆，也不可能与我欢喜大团圆。再怎么说，我可没有天真
到会认为茅延安能好心放我去过幸福生活，要是阿雪真的完全苏醒过来，茅延安
5 d2 [& X8 A+ m4 c9 c. X肯定会有进一步动作，那时……只会让我再失去她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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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6 Q2 h! |; X# E3 H% C1 e    我刻意放轻动作，不发出任何声音，想在不惊动她的情形下离去，然而，最
近我的运势实在有够差，不管有什么想法，总是没法实现，本来一直凝神看着石
像的她，却在我举步的一瞬间，骤然惊觉，转头朝我的方向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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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约翰……法雷尔？”惊愕的语音，迅速转为愤恨、怒意，最后甚至是一字
一字咬牙说的。我有些愕然，脑里更是一片混乱，猜不出她脑中的记忆究竟到哪
里，又是为了什么事而对我如此仇视，因为照理说，失忆之前的天河雪琼，与我
并没有那么深的仇怨，有什么理曲护样对我昵？一无论那个答案是什么，光是接
) \7 ^$ w" s/ A  J. k触她仇视的眼神，就已经令我够心痛的了，我可以在不接触她的情况下，静静地
消失，这已经是我的极限，却没法承受她对我的仇恨……或许，我开这扇门的决
定，真是错了……


% O! l7 U, Y; R* r# h    「你这卑鄙狡诈的小人！乔装改扮，暗算我们丨别以为换了样子，就没人能
/ y9 x1 u* s+ ?# }- |' p6 B把你认出来！善恶有报，你自己造的业障，终究会算到你自己头上！」……虽然
! V) U3 X/ g1 i7 I2 w) [. K不晓得确切情形，但从这几句话听来，可能当初在海外孤岛上，我偷袭天河雪琼，
- ]) c0 V% @7 {9 w0 v9 D) }; O将她淫辱肛奸的时候，就露了形迹，天河雪琼没有说出，却线索深藏在心里，当
0 I3 x, Z; I  ~  c  w1 m那段记忆一回复，她马上就知道是谁害惨了她。


  c+ c, g0 `2 B9 g    这推论有些牵强，却不是绝不可能发生，天河雪琼的魔力本来就强，在成为
7 `5 a3 U4 r% ^& p, ?「阿雪」的时候，又经过许多艰苦历练，回归原本人格后，即使失去了身为「阿
2 F! t2 {/ r: h" m8 Q0 I  |0 L雪」时的记忆，魔力也会大幅增长，能运使许多从前无法完成的特殊魔法。得此
) Y; K6 {3 l8 b" n( x9 s, V辅助，她一认出当年海外孤岛上的真凶，确实是有可能的。

1 u$ l9 J6 L; [, m8 z4 o
    「你暗算于我，令我一众同门丧身于海外，还对我……」天河雪澳的话突然
停顿，大概是对被我肛奸的事感到羞耻，后头的话说不出口，但眼中的愤恨之情
- S% s! g* a. h2 ^1 T有增无减，怒瞪向我的美丽双目，几乎要喷出火来。
- r0 k0 X# ^3 K, p2 R5 Q- I) ]

! H; B: F+ f" w: v9 L! _0 ~/ \    「因为你这卑鄙小人，令我丧失记忆，落入黑龙会歹人之手，更变成现在这
1 [2 \* L" @& x+ j等可耻的模样，如此恶行，你要怎样赎罪偿还？你怎么还得起？」绝色美人的盛
  {& ?$ J& G4 a* Q3 u. m7 P& F怒，连同本身修为，化作一股凛然之威，甚至形成了巨大的越压，瞬间令我心头
- G. e' F& b; \9 L7 R) W$ D% Z$ ~* c5 k剧震，仿佛遇到了第八级的绝顶高手，差点就当场脚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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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这股慑服感却只出现短短一瞬间，很快就让我感觉到不对，我举竟是
! L2 j% n( j+ N$ `6 j' T见惯大场面的人，最初几秒的震慑过后，我立即察觉到，天河雪琼身上所散发的
6 g$ E7 {1 N4 L- r越应非常不穗，忽强忽弱，她本人似乎无法控制本身的魔力。
2 @9 `! h$ v- K( _) z' O! Y1 u

9 A! u& X9 h3 j8 d4 V; ]    稍微一想，就知道这种状况不难理解，法米特所遗留下来的巨大能量，当初
令阿雪身体发生强烈的光暗冲突，这问题虽然被马德列给解决，但马德列到底用
的是什么手法，我们却是完全不知，随着马德列的身死，他的操控也失效，若说
天河雪琼体内出现什么后遗症，无法妥善处理体内的能量冲突，那是丝毫不值得
8 [+ M$ c7 a9 ?2 h8 f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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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q0 Z) x9 @4 T5 H" `& x    假如天河雪琼体内蕴藏的光、暗能量同样巨大，整个人应该早就被炸碎了，
7 K  a8 x- X2 l1 K: B# _( l绝不可能还这样清醒说话，照我估计，该是还残留极少、极少的光系能量，被暗
% I8 @! d5 ^  h1 x2 T/ p& `" c( z, U, x0 J系能量压制住，虽然不会危及性命，却持续形成干扰，令她的魔力忽强忽弱，无
法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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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问题可大可小，轻则干扰魔力运行，无法自由运用魔法，重则形成隐患，
一个处理不好，会有生命危险。我想到问题的严重处，着实担忧，往前跨了一步，
6 u" r$ X$ V; \; [* L想问问她的身体状况，了解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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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3 _& j) _4 h0 Z5 @8 I
( n' v- B- f8 z6 E- q5 h3 m    我的这些反应，纯粹都是下意识的动作，自己并没有考虑什么利害得失，也
/ A% ^' J% x* Y0 P/ ?+ V5 Q没想过这么做究竟好或是不好，全然没料到这些动作对天河雪琼的影响。


    「别过来！」


    河雪琼不是只有说说而已，瞬间我只觉得左肩巨痛，整个人被一股大力带起，
向后飞跌出去，重重撞在石门上，眼前发黑，全身无处不疼，可能连骨头都碎了
" `1 d6 a2 L! J# }$ R1 V# n几根。


+ D2 s7 c8 Q& C7 O. s+ {- R    这一下攻击实在不轻，我睁开眼，望向自己的左肩，那边被打出了一个指头
大小的洞，连骨带肉地被打穿，却没有半滴鲜血流出，只是冒着袅袅黑烟，乍看
之下很诡异，但如果看惯了各种黑魔法，那就不会觉得有什么，照我推测，这仅
是很粗浅的「黑暗箭矢」一类技巧，普通魔法学徒都会使的技巧，被天河雪琼这
样的高手使出，更显得威力不凡。」
* N5 `9 z( Y5 g! _

0 F) A" S. m: ~3 O& |; U6 i    但……若是真的对我有杀意，她大可以用其他更有效率的黑暗魔法，为什么
要用这种简单的小技巧？我心中错愕，更有了一丝侥幸期待，但当我再次接触到
天河雪琼仇恨的目光，一颗心又冷了下去，同时明白她为何用这种小技巧出手。
" t% N! v4 ?, [9 Z2 R( L8 a6 S+ K&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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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记黑暗箭矢把我左肩射穿，天河雪琼自己也不好过，她脸色变得极度苍白，
一缕鲜血更从嘴角流下，被刚才那一下给弄伤了。


    她并不是不想用更厉害的魔法对付我，是力有未逮，一记普通的黑暗箭矢，
就令她体内能量冲搫成伤，可以想像她身体状况是何等恶劣，若不是顾忌引发更
剧烈的能量冲击，刚才那一下，应该就直接用更强的魔法，把我整个人轰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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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之外，「阿雪」、「天河雪琼」的记忆未有合并归一，天河雪琼是慈航
静殿的圣女，学的都是光明系魔法，应该也不会阿雪擅长的那些黑魔法，临时要
) x) Q4 g9 p( Y: T/ I: y动手，只能施放黑暗箭矢这类的超低阶技巧。
! |, O3 X1 L% a3 |' b* k

4 F4 a# Q6 y. h* y    「你……你看看，我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我是慈航静殿的神官，在我身上应
) J  a! X) {; z该不存在一丝黑暗，但现在，我用的是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用黑魔法？」天河雪
琼颤抖的声音，听来已经不只是愤怒、激动，那完全是濒临崩溃边缘的声音。发
8 o% E1 K, C- G- x5 U+ H现自己身上存在极强的黑暗魔力，居然对她造成如此大的冲击，这点我不晓得该
* ?* ?0 E" C' S& B% C) J# a+ N说意外或者该说意料中事？
6 Y9 q5 |+ H! Z+ O' D#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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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这口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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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没有了「阿雪」的记忆，天河雪琼自然不可能知道她身上的黑暗魔力如
何得来，现在这么说，只是把她认为黑龙会所做的事，追本溯源算到我头上而，
但是她不知道的真相，我却很清楚，她之所以沾染到黑暗，确賨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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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t3 }8 r! G    天河雪琼手指向我，身体不停地颤抖，目光却开始涣散。失去了光系魔力后，
她同样也失去了修炼多年的禅定功夫，虽然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但刚刚苏醒未
3 _% c: z( m' H2 W久的她，明显还未能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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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J( L  o: b7 H3 d; @    我的身体会似是羞于启齿，但天河雪琼要说的东西，我已明白，她所指的身
( u3 G5 `% U1 F% j( Z体问题，不是能量冲突那么简单。

# g" n6 o7 D' J1 h- B7 C$ y! _
- o6 @' F, O& {6 Z0 K; j" n    即使穿着宽大的神官长袍，看上去仍像以前一样高贵雅洁，神圣不可侵犯，
但只要稍稍留意，有些东西仍是遮掩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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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 d' L* ]1 a4 k3 o5 k- e$ v    神官的白袍本就宽大，天河雪琼还刻意不系紧腰带，纵然如此，那两团圆硕
的H 罩杯巨乳，仍是在白袍的胸口突出痕迹，遮掩不下。我相信她可能已经用布
带乡起，试图不让胸乳的尺寸看来太惊人，却仍徒劳无功，巨乳顶出的浑圆轮廓，
不罾怎样遮掩，看来都是那么抢眼，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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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对自己的豪乳感到羞耻，那么，她想必也察觉到自己腰肢的异常纤细，
7 C3 H% L2 _: E8 I5 s% T并且发现肋骨、脊椎部分的改造痕迹了，移除了肋骨之后，腰部变成不可思义的
8 s2 _. u$ r' {4 ~6 Z% |5 L8 K7 h细，分外显现出豪乳、肥臀的惊人性感，超越了火辣辣，根本就是淫靡、引人犯
罪程度，而这具罪恶的淫艳美胴体，却属于一个素来贞洁自持的女神官，试问她
又怎么受得。


1 i: @0 X8 J$ O0 ]. i5 H    「要练到这样深厚的黑暗之力，不晓得要多少生命的血祭，我的双手、我的
身体，全沾满了鲜血与污称，你让我变成……变成一个罪孽深重的凶手！」


    我不曾料到天河雪琼会这么想，也讶异于这个想法对她的打击之大，但这其
4 s8 a4 f4 I  y; o" @" y斑无可厚非，黑暗魔法的修行，本就是不停地杀生与献祭，每一个强大的暗系巫
% a- p' n8 l7 d! {% P- R师，都是杀生无数练上来的，以天河雪琼的知识，很容易可以判断出来，自己身
$ Q: J& g- I; k% v) z- }上的邪力惊人，甚至有上万冤魂寄宿，如此恐怖的黑暗之力，必然牵涉到连番大
屠杀，这些无辜者的怨恨与罪业，全都与她有关，从干干净净的圣职者变成罪人，
过去累积的一切全部崩毁，也难怪天河雪琼会承受不住。


    看着天河雪琼近乎发狂的崩溃眼神，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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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段同行的旅程中，发生了很多的事，也是因为这些事，我甚至比天河雪
琼还了解她自己并不是我让天河雪琼沾染了黑暗，而是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黑暗
7 M( B+ }* R( j: S1 Q( {) Z之源。诞生于伊斯塔的污秽之女，开启邪恶力量的关键钥匙，如果被激进的卫道
之颦给碰到定还在襁褓中就会被斩草除根，是心剑神尼杀出伊斯塔时将她带出，
. s6 `* ?/ c6 |3 @" x她才有机会生长于慈航静殿，变化了外形，得到一个光明圣女的假象。是的，她
所曾经熟悉、相信的一切，甚至连同天河雪琼本身的形象，都只是一个精心布置
出来的假象。
% n+ w% J( `0 o' |4 f. n

3 `" W, o7 k- }- G) }" ]  j! }- i    养育她长大的心剑神尼，非但包藏祸心，等待有朝一日她充分成长后，品嗜
$ z! D& D. ]3 M5 z- |* a  ?* W甜美的果賨，就连本身有道大德的「道」、「德」两字都欠缺，根本就是一个超
级性变态加嗜血狂，天河雪琼要是知道了师父的真面目，恐怕当场就要吐血昏倒，
5 ~: `9 ~  Z$ P  w而她就算没有遇到我，没有发生那些事，现在的情况大概也不会差多少，因为心
剑神尼想要对她做的，就与我对她所做的事差不多。
' C( [3 ?3 x$ @! d& a  j. W" B

" D- U6 J: `+ C, I: o    至于她认为自己身上所造的罪孽，那更是没有这么严重「阿雪身上的邪力虽
. o) A/ q! i- w然强大，但她也同时是史上从无前例，绝不杀生的黑暗巫师，体内所寄宿的死楚，
% A: ?* f3 A& S: X4 I来自因缘际会的万灵血珠，从头至尾，她的手上没有沾染半点血腥。这些话，我
很想要对她说，澄清这些误会，可是几次话到嘴边，我却汁么也没说

9 }  i. B  I3 Y0 s
    说这些有什么义？能改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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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v# ]6 f0 |' h+ [# x( ~2 v9 Z! u
  }& N* V5 _0 ]& e7 @5 Z% h  N    告诉她她出身的真相、心剑神尼的真面目，她会相信吗？信了又如何，再受
/ f  A5 I  P& B7 N一次精神打搫吗？让她知道那些真相，是为了让她好过？或者只是让我自己好过？
把一切推给「真相」，我的责任就会比较轻| 点？她就能笑嘻喷地谅解我吗？
* V! ?# U( W. {: L6 N: r* Z" N# b

. K! b3 P6 z! N' S    我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些问题的答案，全都是否定的，既然说出真相也没有
% P& P/ T5 l+ v% ?* n人会因此好过，那又何必再讲出来，多给她一次伤害呢？说到底，看见她这样泫
然欲泣的眼神，心可比肩上伤处要痛得多啊，……原来……看见你掉眼泪，居然
5 z6 N# s& ^6 y" t# A' k会让我这样难过……我的报复计划，槁到最后全报复在自己身上，搬石头砸自己
脚，天底下有比这更蠢的人。


0 I8 P9 r( Y1 G" o    我很想开口大笑，笑自己的蠢笨与自作自受，不过天河雪琼的第二波攻击，
却在这时候射至，两支黑暗箭矢将我的右肩贯穿，右臂也钉在石门上，如果不是
, t* _9 b0 }$ V* S/ y& I我的头及时一偏，额顶与咽喉已经被开洞贯穿了。
0 I8 R: Q3 e( }7 y) C  [! w
% B, k$ e+ U+ ?; Z
8 T1 ?  n7 l4 {+ s, A) \# s    杀念始终是杀念，天河雪琼忍不住满腔的怨愤，对我出了杀着，这件事固我
伤心，但看见她因为妄动魔法力，弄到伤上加伤，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流下的谨一
1 b3 P+ c- s8 K5 z这却更令我心中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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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I8 E% }) {$ ]
3 n) \/ _  K+ h    “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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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W# Z7 ]7 K" [
9 m$ P1 T8 M% Q5 ]: [    这是我的要求天，河雪琼似乎把它当成遗言申请，虽然没有开口答应，但也
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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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O" U! J! C* i, F
    “如、如果我告诉你……”
4 ]% N. V' P) N* ]) x. b4 |8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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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忍着身上的痛楚，喘息道：「你和我我们两个曾经非常非常亲近过，你当
我像师父一样地敬重，我们……感情很好，你相信吗？
* o6 W. P( k% R" n9 b' z* w

( E% n6 V! N' o7 G7 p    天河雪琼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一分迟疑，眼中所流露的神情，更像是听到
什么天底下最荒唐的笑话，不但完全不信，还带着几分鄙夷。


    “我师父是刻苦修行，佛学精湛的有道大德，你与她相比，连微尘都算不上，
别说我不可能和你亲近，你这种人身上哪有值得敬重的地方？天下人哪怕就是瞎
了眼，也不有人敬重你的。”


$ g( ~' C6 w5 }2 e6 i9 P* ^9 q; e    一字一字地恨恨说出，我晓得天河雪琼这些话的认真，也因为如此，我更觉
) T2 X& e; [# E, d$ a2 T2 S得，过去曾发生在我与阿雪之间的一切，如今就像一场不真实的幻梦，被这些现
0 J. ~" ]& k  x3 k- |1 Q# Z实的言语给撕碎，迅速烟消云散，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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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它真的存在过……即使已经没有证人，即使只有我一个人还记得，那段美
好与幸福也真的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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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E+ O# n& Z* I    ……可是，这些事情真的有过，只是你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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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r5 E2 q( A! C, i! u    我没有再多说下去，只因为我不能够。光是把这几句话说得平平稳稳，就已
9 S* }" Y5 {5 T经竭尽我的全力了，即使没有镜子，我也晓得自己的眼眶早就红了，因为那里就
和我的鼻子一样酸痛，如果我的克制力稍差一点，现在一定会忍不住痛哭出来。

# A  r+ {8 r1 i" f: W0 w: ~
+ X8 w  V/ v8 g! z& t    只可惜，这份感伤只有我一个人深切体会，并无法传递到对方的身上……
0 W! m( g0 \! `3 q

    这个求饶的理由实在太差劲了，你既然把遗言交代完了，那就瞑目去死吧！」
听着那绝决的语句，当两支黑暗箭矢朝着我脑门射来，不知为何，我居然一点闪
, F% p: P1 Q6 Q; i躲的意愿都没有。


    第六话暮鼓晨钟，暗夜访客


    天河雪琼的黑暗箭矢，要是准确命中，我当然就是爆脑身亡的这个下埸，尽
$ L. ~  n: r0 R管我自己根本就不想躲开，但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些人不想看我死的，或者说，
他们只是不想看天河雪琼杀生。


4 ?) K' U2 H8 t( ^( G- s; F( L" n    在这间石室内的三名老和尚，之前的大半时间，他们都像是看傻了眼一样，
站在旁边当沉默观众，可是在这逼命的一刻，他们还是清醒过来，发挥了他们的
0 J+ y" F, U9 }: H" B5 E8 I作用。


, M5 N! c: i8 X9 e    心字辈的老和尚，修为确实非同凡响，出手后发先至，成功破解了天河雪琼
) Z  G" M5 ~7 x9 v的黑暗箭矢。
4 h/ N( p! l. `- X
+ g4 G. f( m4 q4 {! J$ f
- \, }: T: }9 }0 t9 @* j    天河雪琼出手不中，整个人完全失控，红着眼睛，状若疯虎，再没有之前高
9 O3 A& {* b- d8 ]9 }( d贵女神官的仪态，扑搫过来，想要置我死地。照理说，天河雪琼没有阿雪的怪力，
就算被她打中几下，也不会怎么样，可是看她急速发黑的指甲，就晓得她正运起
' ~9 c- W6 a2 a低阶魔法，让指甲染上剧毒，只要碰破皮肤，便是见血封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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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 ^" u( O
    如此坚定的杀念，如果闪躲，好像就对她不起了，但三大圣僧显然不这么认
* v! e! v2 B+ b& k/ X- P为，他们联手施为，在天河雪琼实际威胁到我之前，将她制服了。三位大和尚真
$ o5 A: A) B1 j材赏料，的确不是来打混的，天河雪琼若是在完全状态下，尚可与他们一斗，鹿
; C8 Z' S$ Z% S( ?7 d+ d) o死谁手犹未可知，不过现在这样就只有挣扎的份了 .

3 _/ x; O& x$ f: W
    「施主，你若继纩在这里，对我师侄刺激太大，请你先行离去，暂时回避吧
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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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1 s. x. h; h; h6 j& A* n  t2 n    大和尚非常好心地替我拔除黑暗箭矢，还劝我先离开，我当然没有继续逗留
的理由，尽管我很想留下来，多看她两眼，不过，考虑到这样对她的刺激影响，
还是早点离开比较好。


. I# `6 C  C  |! W4 R    走出石门的时候，我犹自听见天河雪琼发狂的嚎叫，似是哭音，又像是母兽
要咬人之前的低咆声，一字一句，喊着要我别跑，她不管怎样都要把我碎尸万段，
) z' o' A  a: W% W3 Y以雪此恨。


    听着这些话语，我的感觉非常糟糕，就像有人正在用一把冰冷的匕首，把我
7 f/ e; E) Y6 P. v的心脏用力切割。明知道流泪不能解决问题，泪水却仍不争气地流下，几个老和
& }, B+ B1 {: \1 L尚都要我逃，但他们却没有告诉我能逃到哪去，这个问题……偏偏我自己也没有
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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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茅延安为何留下天河雪琼，那个理由我如今已经明白，并不是他突然发了善
心，也不是他想留什么余地，而是他一早就知道，留下天河雪琼会发生什么。不
2 k' L9 V: D/ [1 r" w6 j0 B) F% V是希望，而是更深的绝望，也不仅仅是对我，他把绝望同时分给了我与她，让我
! V* _9 X* s3 z# U们两人都倒卧在黑暗深渊中，无力再起。

" d. Q1 e6 k. `$ W
* p3 L8 U5 w. z5 N$ \    之前意识不清的时候，我仍有一丝牵挂放不下，就算不省人事，但此刻……
我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什么牵挂、什么羁绊都没有了，我终于可以放下一切，
甚至可以说没执着的资格。


4 ^! C. n7 }- n2 a    走廊上大批精灵难民来来去去，我就像是一抹游魂，飘飘荡荡地从他们之间
穿过，另一头响起喧哗声，很多精灵卫士朝我这边跑来，一见到我就高声鼓噪，
0 ^" Y' Q3 B1 s8 v! I" c他们嘴里说些什么，我不关心，反正也不可能是好话？我早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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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这些精灵卫士把我逮捕，上了手铐脚镣时，我若反抗，他们未必能把我重
6 a' E% N* H& m7 V7 _) Z新扔回监狱去，可是……我也不知道除了牢房，还有什么地方更适合我，外头的
世界太乱也太复杂，想要报复一个人会害到自己，想要对一个人好则会害到她，
+ W5 X+ U( I2 ]' N/ t% _  m太多太多的无法估算，实在是让我很累了。
. w5 \. o- V,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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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v6 T: m! H0 N( h6 D% u    与其在外头继续面对那些难解的事，还不如就在监狱里待着，安安静静，不
会干扰到什么人，也不会有人来吵我，不管谁的大计、谁的圆谋，都再与我无关，
这样……也好 .

! g2 j2 s& a6 b
    因为这个理由，我没有做任何的抵抗，像这座监狱史上任何一个囚犯那样，
- o+ Y  U, y4 d7 V- ~3 ?被上了缭铐后，扔到监狱里头。


& I+ q0 K$ F7 ]7 P# ~- r. L8 K+ `    不晓得该说幸或不幸，几乎就在我被扔进监狱的同时，我的精神疾病再次发
作，马上就让我失去意识，陷入浑浑仅噩的浑沌之中。


4 O4 R+ ?8 U: c6 o4 e0 T# B    这次失去意识的时间……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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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r0 H+ ?, @% w& J9 C  W    我不确定自己失去意识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但感觉上比之前要久得多，至于
在失去意识的时候，我到底做过些什么，又是怎样过活的，那些我都已经不在乎
了，反正一个人要生存下去，该做与要做的事情还是那些，只不过一个精神病患
1 p0 S5 x5 I# f/ u" T% \, x对生活条件的要求没那么讲究，看到什么就吃什么，想拉想尿的时候就直接干了 ，
就连两者之间有时候发生混淆……算了，精神病患没那么讲究。


1 V3 ~0 P3 x# x. n6 G) Z/ E    牢狱生活，虽然没有室友，也没有人来玩鸡奸，但其余该有的仍是一样不少，
恍恍惚惚之中，我好像常常被人拖出去打，吊在铁架子上被凌虐。这里毕竟是索
# V  a$ P5 n& o: Y$ b' Z  i蓝西亚的地盘，落到精灵们的手里，他们趁机报报国仇家恨老鼠冤，也是情理中
事，反正这里没人类律师，当然也不会讲人权，更何况，死者与精神病患素来是
没人权的。
$ e- e( V! ~; z7 a% {0 g

    严刑拷打，火烙水淹，鞭笞针刺，这些都是基本待遇，家常便饭了，听起来
% C+ {4 L" S' y$ C  f( C4 x1 \9 k1 L好像被打得很厉害，每天都被打得很惨，但其实我没什么感觉，肉体上的痛苦仅
' S# N4 w$ r9 J) a) Z- U2 I停留在身体上，我的灵魂、我的意识，全都涣散漂流在很远的地方，感受不到发
0 t2 S  `+ j9 [1 B生在身体上的种种痛苦。
& B+ l4 L  ?: o

7 [. J* M; t1 G) x$ y$ W5 b7 N    当然我也不是所有时间都在发疯，偶尔我也会「醒」过来一小段时间，就像
从熟睡中被人唤醒，勉强睁开眼来看个几秒，但这些清醒的时候却极为难得，出
现的越来越少。


    因为有这些极其难得的清醒时光，我这才知道原来我坐牢也有访客，还是有
; r8 Z% l: N) G& M9 g% `人尝试过来探监。
4 |, S$ ]1 x& t: J4 v5 U

    想想这也实在是挺不可思议的，我仇家遍天下，要是让人知道我在索蓝西亚
) g* l6 s: u* Q9 v  J5 O坐牢，可能每日都有刺客来排队上工，务必要我死在牢里，但若说要有人来送饭
探监，这种事情就让我无法想像。也不是说没有这种人，可是，这样的人应该已
% R- f8 ~! D. H6 P经全部化为石像，一个也不剩了。


    因此，来探望我的全都不是女人，主要来自两方面：慈航静殿、南蛮兽族！


- N; ~( S5 t/ y  o/ l% l% a0 N    心褝大师颇念故旧之交，我突然之间变成这副模样，他着实关心，慈航静殿
: n2 P0 f) k* U7 g  g% v1 {连派了几批特使，都是慈航静殿的高僧、优秀光系术者，除了过来协助保安，以
; L" N% f# A  w, r免我真的给人行刺杀掉，还每日尝试替我治疗，希望能把我给唤醒。
5 Y+ o, P3 K8 H, c
% V$ |0 s, C, J% U$ v1 F4 I3 }
    雷曼执掌索蓝西亚大权，并不乐意见到我被治好，与特使团发生了几次激烈
0 F& ?2 B/ f: J9 C! ~3 d冲突，甚至差点和担任特使的方青书拔剑相向，变成群殴的乱局，然而，当心禅
大师本人也纡尊降贵，亲自来到华尔森林，面见雷曼后，雷曼就不能不屈服，停
止了所有对我的拷打与凌虐。

8 h! \- C1 s% q
    心禅大师如此紧张我的理由有三，其一是为了故人之情，这个念旧的老和尚，
2 K2 _0 o* R6 o- r% ~/ E) k0 N确实是把我当成子侄一样看待，其二是为了东海上的问题，特别是当茅延安的尸
4 I: S% v/ v8 ^# H. h: p2 a9 n' J体被找到，而我又精神崩溃，整日撞墙吃屎，心禅大师就更深信，我一定知道某
+ `( r( x& q& {: Q7 s  z些旁人所不知的情报，务必要将我弄醒，问出究竟。


    但最重要的理由，则是南蛮兽族的愤怒。我与南蛮兽族的渊源极深，如果只
从母亲凤凰天女那边的关系来看，各兽族一定努力派刺客来斩草除拫，但为着万
+ X- y1 x5 P; h6 u5 Y/ H兽尊者，那整个情形就不同了，听到我被索蓝西亚关押入狱，还被「迫害成疯」，
兽人们的情绪都沸腾了，多次派使者到索蓝西亚，要求雷曼将我释放，双方频频
- y( T8 O" n1 k- K发生冲突，最后兽人们甚至放话，索蓝西亚再不放人，兽族联军就要打上来，踏
% p, q. |# z" ~- }平精寂的森林。
+ u" `5 c2 N5 C6 b
7 {. L# w! [5 |5 M
    索蓝西亚是当世大国，就算刚遭大难，面对外国势力的威迫，也没理由轻易
7 {' s+ ]8 F% Q8 b& m2 j6 y屈服，更何况精灵们本就看不起兽人，两边为此冲突连连，火领味十足，差一点
& `* o! `  h3 ]1 g0 j! X就要爆发战争了。


    假如是平常，这应该是国际联盟出来调停与压制的时候，但冷月樱议长的莫
! Z5 N- D  c; f% x( i名石化，让整个国际联盟处于瘫痪状态，而李华梅率领黑龙会逐鹿大地，军势如
5 ]# E% F; D+ q; Q  t1 A破竹，节节胜利，天下恍若无人可挡，已令大地上烽烟四起，各国忙成一圆，无
暇他顾，慈航静殿不得不担起重责，统筹抵抗，而南蛮兽族与索蓝西亚的摩擦，
4 u: o3 M9 _8 l; G是怎样都要极力避免的事，不然如果兽族热血冲脑，组织大军，强行越境来攻击
& A4 l7 K3 b2 s; G7 M5 M* u- Y索蓝西亚，大地上乱成一圆，就更没有抗敌余力了。
( b2 C' F) y9 M* M1 J) O

' c- w7 D# K5 j6 {& H    过去由于万兽尊者的存在，慈航静殿在南蛮几乎没有影响力，心禅大师就算
( v# d2 r$ C8 o) N, y5 o% S开口，兽人们也不买帐，幸好如今成为兽人们共同领袖的白澜熊，通情达理，愿
意将一切委托给慈航静殿斡旋，自己协助压制兽人们的不满情绪。
4 t2 z! D4 R' E, S8 ^

    为了给白澜熊一个交代，心禅大师不得不亲自到索蓝西亚，摆平雷曼这个后
0 s" V# b$ z2 F生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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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H- {! T! @
! l5 p) B  T* ]6 C% q1 U* {5 l    在我被囚禁的这段时间里，外头的世界正在激烈变化中，所发生的这些事，
0 @) Y) K3 s  N/ f/ [我是在偶尔清醒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外头的人讨论，这才知晓的，但我所听见的
7 |1 Z" h( b  a% q/ M这些讯息也非常模糊，意识恍惚，根本不能判断这些讯息是真是假，说不定……
7 T! x  C# Y2 d0 ]* C这些全都只是我的幻觉，没有一样是真的。

( H1 b# R- P: p# U7 x2 ?
    心禅大师亲自前来，当然也尝试为我进行治疗，慈航静殿本代掌门率领一众
+ g6 t2 ]7 w& l0 C  k高僧围绕诵经，岂同泛泛，在他们的「骚扰」下，我神志回复了几十秒的清醒，
几十天来首次眼神凝定，望向正前方的心禅大师，然而，很多事情并不是功力高
% z% S1 u' Q% P$ K* t强就能决定一切，心禅大师诵经持咒的效力虽强，却是来得太晚，我已「病入资
肓」，在几十秒短暂清醒后，又再次失去了意识。


6 J. A+ z' H6 g    其实，清醒与否，对我完全都不是重点，就算清醒了，我又能做什么？如果
. ~1 s- t6 G5 E4 S. \1 u醒来只是当一个什么也不能做的废物，那还不如当个精神病患，什么也不去管，
什么也可以当作不知道，从这点来说，我不感谢心禅大师来救我，让我免于皮肉
6 }& [4 z5 {; s% x" H折磨，牢房环境也干净得多，却厌恶他总是带人来骚扰我，让我还会偶尔清醒个
" d) {) t; q  m/ Y! Q9 N十几秒。
! l1 l" A5 f9 {5 v) [
3 p  n5 ]# B0 l$ {2 V) ?0 e
    「……束手无策……世上无人……唤醒……或许……源堂……」


    断断续续，我好像听见心禅大师这么叹息说话，能得到他如此高的评价，变
. @3 K6 ~1 E+ a6 l2 k: m态老爸或许该很自豪的，因为人家大和尚拜佛拜了半辈子，信仰虔诚，但需要奇
, r3 K# X- i0 ~& D7 M9 Y- w! {8 v迹的时候，居然指望的不是佛，而是他这个变态人物。
6 P3 [4 ]9 }5 _5 N* _8 I

    无论如何，怎样也好，既然醒不过来，我就想继续放逐意识，一辈子都不清
醒也好，最起码在这个什么都不用感觉到的世界里，我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平静，
再不用去感受那些令人伤心的事。
( f% \$ F' I6 H; `. U' F

    只是，心禅大师的判断，似乎太过小看天底下的能人异士，毕竞，奇迹两字
. K( w% k) V$ p6 r8 Q5 M不是法雷尔家族的专属商标，这世上还是有些人，与其说他们善于创造奇迹，倒
不如说……所有既定的规则、原理，碰到他们一律不适用，所以，普通人认定不
7 T' ~: y/ b+ l% Z) G$ ]5 S% D0 ^可能的高难度障碍，在他们眼中，根本连举手之劳都算不上，所以，慈航静殿闿
3 v: c7 J' ^8 l5 z3 d9 Q4 H寺僧侣束手无策的难题，他们随随便便就解决了。
% m: B/ s! S9 h

    似乎是某个深沉的夜里，一个声音自我耳中传入意识之底，比什么高僧的诵
6 }1 i% x5 n  F: ^" ^  Z经声都要有效，就是一种椅子被拖行在地上所发出的声音，咿咿呀呀，透传入耳，
9 T4 F3 h. g: Q; \+ f. D让我的意识逐渐被拉回现实，跟着，就是几声相当轻浮的问候。
0 l+ q9 i0 P7 M

% [" P2 W1 g2 F3 J    「嗨！哈啰！阿哔哈！」

  G! s! t# L( I9 b7 N: g
    我听得见这些招呼声，可是麻痹太久的身体，迟迟无法做出动作，就连抬起
% U* T/ P! u/ l$ C2 r1 l头来都不行。


5 o3 c8 j( L/ D( n* f    「给个面子吧，看在我千山万水跑来这边的份上，最起码睁开眼睛，别让我
, C9 L0 G) I3 B  C下不了台啊，我这个人很要面子的，如果被你搞得下不了台，会发生什么事，连
我自己也不知道啊」
4 J* L6 R4 f! {
* H" F) w0 w9 v. L/ s  M4 O2 H" o- q% }
0 |( j- [$ x( U    似是威胁的口吻，却又带着期待，仿佛真的希望我让他下不了台，让他得到
- K) E8 ]8 K* {% @/ Q' S一个能恣意妄为的借口。这样的语气之中，带着疯狂的因子，我麻木的身体瞬间
有了大反应，如果不是麻痹得太久，可能立刻会跳起来，这么久以来我都拒绝接
6 B! ]  ^/ q" y触外界的事物，但这一刻，我却很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人的长相，因为他正给
我与茅延安相同的感觉，只不过，我能肯定，这个人绝不会是茅延安。

& w" Q% j( f* t9 l% w1 A5 v% N, d5 q: ^
; f0 P- H' ~6 n7 I" i; `( s    「好像醒了啊，那就这样吧，我是来探病，不是来折磨病患的，也不是非要
你睁开眼，既然你身体不好，那就躺下，听我说话吧。」


' _8 ]5 Y& Y7 D; h3 L$ `    那个人好像是拉了一张椅子进牢房，现在随便把椅子一搁，反向跨坐上去，
0 i: f- h8 r1 T8 z3 [手放在椅背上，撑着下巴，就以这样的姿势说话。


& _% W" R+ O, K5 _# Z2 b    「一段时间不见，你满憔粹的啊，早知道你是这样子，来探病的时候我就会
, L' K6 `$ j- L多带两串香蕉来当礼物了，不过，我是海上商人，香蕉不合身份，还是带缄鱼好
4 h1 x! G3 v4 W: V7 R了，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总比大便好吃。」
8 f3 d# D' o' j& W: M8 b' L

5 F9 Y9 v) m  `0 C9 f- C. ~9 u1 [5 o    ：海商王，白拉登！

  V% u1 A6 g% |1 f4 j3 n% s* P
    茅延安的盟友，这整串事情的罪魁祸首之一，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他到
这里来将我唤醒。
) @, G" M% }" r. w! X
5 A3 l: }* p! `) c6 C
3 k/ Y- H5 Z& A- X8 n5 P    「唔，脑波好乱呀，你该不会认为我是罪魁祸首吧？这可误会大了，我才没
/ w! U7 n" A& ^' b6 N& H4 A- H有那个意思呢，和他也只是普通朋友兼生意伙伴，你可别把我当成和他一样的危
险人一物啊，我比他可怕多了柅。

, `+ T8 a% J/ w/ _' a
: Y( ]' d  ?- _" M    「能够用这种口气说话，普天之下也就只有这个人了，而我确宝也感到好奇，
想不出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存有何种企图，又是为了什么到这里来。

/ i$ T7 q5 K) S; J& |8 }" y
# C5 g" `: w" U# W+ |$ o  D    「我不想扯上多余的麻烦，所以要先向你把话说清楚，当然你如果听完以后
% v+ n5 z! h* T+ N仍然要找我复仇或算帐，我也非常欢迎，因为我闷得发慌，非常需要对手，只不
过你还不够格而已，」
- ]( ^6 g2 {, Q

    白拉登所说出的往事，是他与茅延安结识的缘起。白字世家长期以来研究各
种灭绝人性的强大武器，为了掩人耳目与增加实验数据，他们不断地寻求海外合
+ q* T+ y) W3 c% ^" u作伙伴，而在黄土大地上，他们选中的就是黑龙会，白拉登最初是与马德列这个
狂人携手合作，也在合作接头的过程中，与茅延安结交。


" U+ q: X9 E' g    这两个表面正常，内心同样存在疯狂火焰的男人，结识不久后便一拍即合，
1 p. W! N/ Q7 c! o联手制定许多计划，并且积极进合作，连马德列都被干掉。

* J: c7 u0 K) X! c
    「当初他密谋弑父，是真的想要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做点合乎公理、正义
& ~4 z; f; W# X的事，我那时就知道他会完蛋，抱持这种天真想法的家伙，早晚会被这世界玩弄
成比我更疯的疯子……果然，我这老友一点都没有辜负我的期望，这个世界就是
如此，有些人失恋哭两场就没事，但有些人……失恋了会卯起来毁灭世界的。」
6 k. Y7 J; L5 W5 `9 B' v3 c"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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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Q* h! j+ Z  w8 k    白拉登坚持自己不是主谋，并非罪魁祸首，但对于朋友疯狂的行为，他大感
# A, k' [4 e1 j% I2 Y7 W兴趣地协助，但因为一个意外的发生，他与茅延安的雄图霸业受到了阻碍。以他
. ]5 F9 ]0 [( t* V' F( U- k们两人的本事，照理说天底下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挡，会搞到计划意外生变，这是
% M' }$ z, g& k  d/ ^完全无法想像的，但……想像不到的事却仍旧发生，一切只能说是一山还有一山
高。
. n  x9 G& A0 }8 C

7 ~2 e. h$ d0 z1 e3 [* ~    由白拉登所掌控的白字世家，并非他独立开创，而是继承家业，所以当时间
到了，就免不了世代交替这回事，尽管白拉登没有打算那么早交出大权，不过等
着接班的人明显性急得多，于是趁着白拉登不在的时候，他的两个好儿子发动了
夺权政变。
/ X# T4 ~% h% |0 Q( ~8 ^
0 O; o3 x! u3 o9 R7 J- ^/ b
8 }: [1 s9 X. l( i  J) B    白拉登闻讯赶回时，忠于他的手下、部属，已经被歼灭一空，虽然照白拉登
自己的说法，他当时面对两个伤疲不堪的儿子，要杀掉他们，摆平这场叛乱根本
易如反掌，但说归说，他终究是被两个儿子赶下台，还赶到海外，当一个他妈的
见鬼海商王，所以关于他所说的那些，我合理地判断「丨全是嘴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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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c* E" H; |7 W- \1 L% w    不过，有一件事情也让我挺意外的，我与白拉登没有交情可言，但把他推翻
# Q; @: _" @  F* ]下台的那两个儿子，其中之一却和我很熟，就是与我在金雀花联邦共同奋战的白
: b1 P( p+ m5 _/ B5 T5 S3 Q起。这点确实是想不到，我虽然晓得白拉登与白起有某种关系，却料不到白拉登
居然是他老爸，真是辛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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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0 w4 N9 N1 B0 L' N    白起与他弟弟的叛乱，将白拉登赶下台，轰到海外，连带也影响了茅延安这
边的状况，因为白拉登到别块大陆去重新建立势力，与茅延安有数年的时间断绝
( X, S; o, M/ l: c. Y音信，所有合作计划暂时停顿。如果只是这样，那还不算太坏，问题是白起接掌
白家大权后，连带也不信任父亲过去所中意的生意伙伴，为此还和属下有一段对
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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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和爹合作无间的，不是疯子就是变态，再不然，也疯子或变态的预备人
选，我们不能与这样的人合作。」


4 q1 K! A8 v$ c/ w. v    「那……大少，您的作风也满特异，能与您共事的又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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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种人。聪明的活人，不太聪明的死人，你觉得自己是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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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样的一席话，让白字世家舍弃黑龙会，另行在黄土大地上挑选合作对
象，而被白起相中，挑选为合作伙伴的，就是第三新东京都市这个鬼地方。与当
, D: }6 t% H+ z7 q. n+ t) p年的情形有些类似，我那变态的老爸，似乎被白家当成聪明的活人，因而与白起
一拍即合双方展开了长达十余年的合作，直至最近，才因为变态老爸的放弃而宣
告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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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8 Y2 i( _& A! O. F( W    白起曾与我约定，不再干涉黄土大地上的事务，所以与第三新东京都市拆伙
后，白字世家并未在大地上寻找新的合作对象，当然也不会与老拍档黑龙会续约，
但这个约定却约束不了早已被逐出的白拉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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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C! d+ _3 G. c, j    因为对儿子的所作所为感到「歉意」，白拉登积极地协助老友茅延安，在各
! @# ]9 X# ]; _, Z% C- O5 p! a方面进行援助，茅延安能对黑龙会进行这么大规模的舍弃与清理废渣，很大的一
个程度上，都是靠着这位老友的协助，若非如此，遭到重创的黑龙会，绝对无法
: @0 @% w7 w# {7 x/ g! {. ?这么妥善地陈藏真正实力，更无法在这么短时间内便回复元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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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期以来，人们都认为东海上是黑龙会、反抗军、海商王鼎足而三，黑龙会
" O. s; w6 S: D0 P与反抗军相互斗争，海商王保持中立，同时与两边往来牟利，但这个认知根本就
& L" f1 T% r9 x  S) R错了丨白拉登和茅延安从来就是一伙的，黑龙会与海商王之间的往来合作，比表
( R" t  o/ Q& g2 i2 n- `2 c( D面上看起来要深得太多，李华梅如果能早点察觉这一点，情况或许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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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呢，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都是我对老朋友、老客户的道义协助，毕
竟我两个儿子让他吃了不少亏，还帮助他的大对头，身为父亲，我不能说没有责
/ J! m+ H/ ?& }' z任，总得出来善后一下，虽然这难免也让很多人不开心，但天下事本来就没有完
7 y/ \) _* X! ^& I3 J1 t0 H美的，再说我也不像是那种在意别人死活的人啊，所以将就将就吧。」
  J8 W/ r; d8 E

    白拉登笑了两声，仍是笑得那么旁若无人，若是可以，我还真想打他两拳，
) \' j: q7 f& e! x只可惜目前的我没有这种能力。


    「「本来你的事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你又没向我许愿做交易，我也犯不着
$ ~1 M8 }3 E; W6 |, ~$ Y" _大老远跑来你面前扮神仙，不过呢……听说你是我儿子的朋友，我把他的朋友玩
成精神伤残，以后碰到他很难交代，那小子脾气又坏，本事又大，要是哪天火大
* w0 h) X( Q/ `, \了，搞不好躺在坟墓里都能跳出来找我算帐，那就糟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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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0 J0 a% s$ j: P2 N0 a    白拉登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很奇妙，你永远想不到，什么时候
建立的哪条关系，会突然害到你又帮到你。华扁鹊……喔，在这里是叫更纱，这
女人可不是普通角色，连大魔王见到都要摇头怕怕的，我认识她有段时间了，她
% L: S/ V: Q+ h% F8 J8 r的心狠手辣我见得多，却从没见过她事后有侮意的，从这点来说，你不能不让我
! Q% g- ]) C; \( K( v; t) ~: M写个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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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k- h+ C7 i/ y    华更纱感到后悔？为了什么？是为了对李华梅所做的事吗？李华梅的改造，
; ?2 N# b' J, G- U0 @4 ^% x是由华更纱所进行，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能取得华更纱的协助，或许……或许
一切不是没有希望的
* ]& A# [$ Q3 [& r. \4 {8 z'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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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找华更纱做委托吗？她接你生意的可能性很高喔，不过你晚了一步？她
' I+ n" f9 Y/ \" H6 ~一个月前就离开黄土大地，回老家去啦！就算她还在这里也没用，她走之前曾亲
  K. I6 x4 F' V8 d) `! k) ?口交代过，她所做的每个改造手术都是完美无缺，只要完成，绝对是不可逆转，
不会给人机会再救回去的，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办法


    连华更纱自己也没有办法？这等于是把所有的路都堵死，希望……终归是不
2 c( n  g# r' o- e! S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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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Z8 Z& [  H    「别太早下定论喔，虽然华更纱自己都无计可施，但她也要我传话给你，说
3 T' s% D" o1 u5 h$ m: V" o) [切并不是没有希望，要你别太早放弃，只要能坚持下去，会有希望出现的。」


    要我……坚持下去？会有希望出现？真的会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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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希望你不要太早放弃，能再多坚持一点，虽然我这么希望的理由了让
你后头能更加绝望，但华更纱好像不是喔，如果你愿意相信她的话，可以努看看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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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9 z& P, L    从现身至今，白拉登始终是用一种刺痛人的嘲讽口吻，冷冷地拿人做消遣，
7 S" N* Q, v; W% J+ o6 Y丝毫不在乎听的人会有什么想法。别说安慰，他根本是来把人踹到更深一层的地
狱，然而，在他把别人托付的话全都说完后，却突然陷入沉默，过了一阵子，他
再次开口。


    「这世界有时候很奇怪，某些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的事，你如果相信自己能
做到，闷着头干下去，干着干着，突然就成功了。你未必知道怎么成功的，再让
( \5 a7 W; w2 v. Y/ A6 a2 [0 q. ]你来一次，你也不见得会成功，但那次你就是成功了，很多看起来无比强大的魔
王，就是这样子被打倒的，我这辈子看过很多魔王输得莫名其妙，他们全都很强
大、很无敌，看来好像永远也不会失败，可是最后他们都被打倒了……我觉得，
% n6 ?1 s; ?7 t6 ]你可以试着去相信些东西的，一番话说到这里，这个头号恐怖份子哑然失笑，喃
喃道：「算了，刚才说的这些，你还是当作没听见吧，我突然发现，在你面前，
: ~* D0 F' Z, Z! l* _) c6 @: {我好像就是本篇的大魔王，再多说下去，就轮到我要倒霉了


    短短的一声轻笑后，就是长长的椅子拖地之声响起，一如来时那样，不久，
周围慢慢回复平静，但我却渐渐清醒过来，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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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H: Q6 V+ e0 }    第七话圣人畜牲，亦幻亦真


0 N5 ^: ~- R1 n    一个人，首先会问的话，无非是自己在哪里？睡了多久时间？我这次被唤醒，
第一个问题可以省掉了，至于第二个……空气中湿度给我的感觉，这里已经换季，
所以几个月的时间肯定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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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U+ |+ o7 ~+ V    随随便便失去意识，再醒来就已经是几个月后，想想也实在是丰功伟绩了，
这几个月，黑龙会想必是持续进攻，在大地上攻城掠地，外头的世界肯定被闹得
天翻地覆了，只是，不管暗黑召唤兽再怎么无敌，黑龙会行军如何神速，要逐块
土地进行占领终究需时费日，不是那么快就可以统一天下的，若非如此，他们可
7 c4 X% Q: z' K. k" m能早就杀到这里来，我也没机会榭续当精神病患耍白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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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o" b+ ?) ?" g8 q    问题是，知道这些，对我并没有什么意义，我不觉得自己就能出去改变些什
- _3 h/ m+ ?+ C* Q) i么，仍旧还只是一个废物，救不了任何人。


    如果可以，我想继续当我的神经病，继续迷失在没有任何人能打扰的宁静世
. M! B7 M% j. y+ P& N/ S界里，不用去想多余的事，然而，白拉登确实是一个非常会搞事的臭贼，我不晓
得他做了什么，但他的治疗不仅仅有效，甚至该说是残酷，我苏醒之后，居然再
" K. j: h2 z: P! Q也「昏迷」不过去，哪怕我自己再怎么闭眼、撞墙，让脑袋受伤，还是清醒得不
/ T1 ~# _5 D- G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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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l' T+ k$ ~: d    「更有甚者，别说再次「疯」回去，我居然连睡觉都做不到，就只能躺里…
…目光直挺挺地望向天花板，不管躺得再久，神智都是清醒的。，


    这下子实在是很要命，过去我确实也听过，水系魔法之中有某种邪门技术，
% V2 ]+ [% d  T+ V能够强制把自己的精神维持在清醒状态，不管碰到什么样的打击，都不会发狂，
也无法借由崩溃来自我保护。我现在遇到的状况，很可能就是这种，虽说这种魔
% g; W, z' q) w! ~) K法照理应该是用在自己身上，不是拿来对人用的，但以白拉登的作风，这种改变
也不奇怪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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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p( A# s2 u1 J, V7 I  i2 `    醒又不愿醒，疯也疯不下去，两边都是无路可走，我能做的事情自然只有一
: @* n% \' k5 U1 @* w样，就是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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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往今来，许多圣贤豪杰在躲避迫害时，都会使出这一招来，我效法着用，
: ^3 n1 @! R3 L) g# Q) |4 v也不是什么很独创的事，反正我本来就是一个已疯了数月，连慈航静殿掌门人都
4 P1 ^# G, ~( Y, {* f+ @6 N宣布无药可救的精神病患，人们早就将我放弃与遗忘，即使我突然清醒过来，也
8 E% {5 m0 r4 e9 N不会有什么人发现。

  S# t% p8 x  ?
, M  ~+ b7 P2 m. Q. ^0 y    比起伪装正人君子，装疯子这种事的难度实在低得多，尤其是在心禅大师特
# v! j( X* s% a% k别来关照过后，牢房天天有人打扫，也免去了每日的拷打，既不用挨揍受痛，也
0 `5 b+ J. \% s0 h' Q3 R不必学古圣先贤裸奔、玩大便，只要躲在阴暗角落，整日喃喃自语，看守的狱卒
自然不会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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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K: D; Y5 ]5 `    照理说，心褝大师既然来施加压力，让雷曼下令打扫牢房，还放弃拷打凌虐，
- f9 T  F4 \6 W6 [9 E% ?; j那大可送佛送上西，直接把我弄出牢狱，找个山明水秀的好住处静养。不过，心
# ^: J- s& I: s3 ]1 U禅大师也要给雷曼留点余地，不方便施压施过头，再者……以心禅大师的古板守
旧，或许连他也认为，我这种人是该在监牢里待一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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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o$ ~2 N5 z, O; ~  U( h    扮神经病坐牢不是什么问题，但有一点确实是比较奇怪的，那就是从我苏醒
) a# i. w2 `- a- J5 ]3 h1 e后的当天起，我察觉到这间牢房有点不妥，虽然我说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却明显
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在注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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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M' a8 d8 l: R    这东西可能是发现我回复清醒才出现的，也可能是一开始就有了，毕竟过去
我每次清醒都仅有数秒，昏昏沉沉，发现不到什么东西。从地缘关系来判断，最
有可能的答案，似乎是索蓝西亚的监视系统，毕竟以我的特殊身份，在牢房里搞
个监视系统，全天候监看，这也是相当合情合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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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各种机械、魔法的监视器，我也算是见识不少，在我所知道的技头似
乎并没有这样的东西，我并不觉得自己是被什么道具所窥视，反而像是有个人藏
在某处，直直地凝视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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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被人盯着的生活，感觉实在有够烂，大部分的时间，我索性就躺在床上
/ N  A0 Y4 v# ^0 _0 w' }当自己已经是个死人。每次躺下去的时候，我就暗自咒骂白拉登，因为别人躺在
; l7 l" e0 U* x3 z0 Y  n床上，可能不久就会睡着，但那个畜牲在进行「治疗」的同时，连我入眠的权利
6 H( _5 L) G' n- l, x. A都一同剥夺，我躺得再久一脑子里也是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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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作是普通人，陷入这种窘境，大概早就疯掉了，但偏偏我又被废去了发疯
. p8 p0 g: T: @8 J: I$ n的自我保护能力，清醒也不是，疯也不是，要是这种地狱生活再过长一点，我的
精神会变成什么样，那可真是没人说得出，但……不知是幸或不幸，某天夜里，
5 N" B3 ?" q, O. v  F1 U我居然又开始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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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x2 ~, O. e  Q" `    说是夜里，其实我自己也无法肯定，毕竟黑牢无日夜，我整天躺着，也判断
- P- H+ A3 M$ ]% D0 L/ [' I% y不出现在是白天或晚上，但就是某天，我躺在那张铁板床上时，突然觉得身上、
, b1 E6 a! G/ y* o7 C. @手上有些痒，伸手去摸，皮肤上凹凹凸凸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印出印子，再仔
$ K' B. _8 p. \" F8 t7 _, }" [细摸摸确认，赫然发现是那张铁板床的床面有不妥，当我伸手去摸，只觉得铁板
6 \6 y& N8 x9 O4 ~2 V. |上凹凸不平，有着奇特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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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会？这张床我睡了那么久，从头到尾早就摸遍了，就只是一张平平的普
通铁板，什么时候多出这些刻痕的？是谁刻上去的？我没离开过这里一步，怎么
9 y2 B1 M; y/ B0 b9 q* W9 t连我都丝毫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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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错愕难当，我再次伸手触摸，结果发现铁板上的刻痕居然是文字，不晓得什
么时候有人把密密麻麻的文字，刻在这张铁板上。我这一惊非同小可，但为了怕
' E  g, \/ E& B! h, ^1 ?" k露形迹，我没有睁眼翻身去看，而是小心翼翼，凭着手指上的感觉去阅读。

1 X0 x8 z' i7 u3 c% j# m
2 h8 `* B' R+ A/ M9 k; @2 ], X/ X* `    有些赌技高强的好手，能轻易以指头辨认牌上图形，很遗憾我并不是这类人，
; u% O9 U$ S, n) i) Q4 Y$ H* g" s手指也没有这样的敏感度，摸来摸去，要阅读出整篇文字是万万不行，只约略摸
索出一些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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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U, {: H4 s+ S    「我行被困」、「通天彻地」、「神功」、「习之」、「空箱可蓄水」……
诸如此类的奇特文字，令我错愕难当，脑子里第一个出现的念头，就是曾有高人
住过一这处牢房，并且把他的修炼心得、武学口诀，刻在这张铁板上，留待后人
# t0 I6 A0 m( C" \2 {学会，傅承绝学。
8 ]0 d1 T, U# Q$ S3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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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2 y! |0 Q. S. [: p8 u    可是，之前我躺在这张床上，明明就什么东西都没有，就算是真有前辈高手
# A! H6 p  T& v/ J: y遗刻，这段时间以来，为何又从未浮现？当然，如果说是魔法效果，那也解释得
, N$ m& ?7 U( T8 C& |2 q过去，不过这篇遗刻所记载的内容，明显是内功心法，难道留下遗刻的这位高手，
8 D/ ^( _+ P5 I9 _4 U2 K生前魔武双修不成？


. m# e1 w$ T. E' ?( {: d- R# g* ^    而且，为什么我有一种很奇怪、很熟悉的感觉呢？这种事情会否曾经在什么
地方法生过？要是我有娘子的话，现在是否该叫她出来看上帝了？


( z+ O* R' U& W; o& \. ]9 e" n( S    再摸索下去，铁板上所刻文字的笔迹散乱，越来越不好辨认，我竭力尝试，
只认出「老梗」、「没创意」、「摸摸猴」、「伟大」、「太监」、「死迷男」、
5 \" o% I8 o; K- v/ I* s3 O$ a1 g* M8 w! r「遗恨」、「端木」、「赚饱就跑」……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感觉不像内功心
9 I+ Q# A2 j3 h* B法，根本不晓得是什么东西。
: s6 Z& l+ L; x) H3 h. m! M: d

+ G0 e+ L) Q3 U9 S: I7 p* a4 q    我正觉得奇怪，百思不得其解，耳边突然听见细微的海潮声，阵阵潮水扑涌
' f% O+ f6 n0 `4 _% U4 l  s上沙滩的声音，迅速由远而近，好像有一阵海潮蔓延过来。


    ……身在山腹之内的大监牢，怎么会有海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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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念头才刚刚出现，什么铁板、什么文字，都在一瞬之间不见，就连整个
$ \, L7 {8 [) w: c" N牢房都随之消失，我睁开眼睛，再也看不到什么石墙、枷锁，眼前所见……是一
片无根无尽的蔚蓝大海，澄澈的海水上，是白色的浪花，碧波尽头则是晴朗苍空，
连半片云朵都没有的好天气，令人心情舒畅，好像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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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S2 P; y7 T" J' r    除了大海、天空，这里还有白色的沙滩，细细的白沙，在明亮的阳光照耀下，
1 F2 G+ s3 P. t% Q, t* S, x洁净得犹如新雪，又好像是刚刚制成、晒好的盐粒，不染一丝尘埃，每当海潮涌
来，就被打湿，却仍是那么纯净，当我深深呼吸，来自大海、带着淡淡咸味的清
4 P, ^. Z2 b, D- |3 [" I新气息，就从鼻端渗入整个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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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V2 g: [! }- L( W  j8 m) T
. s( l5 g4 r5 g5 B    在这样的环境里，就连―病患都会感到舒畅，整个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放松，
如释重负，我看了大海一眼，轻轻呼了口气，已经不晓得有多久不曾这么轻松过
6 j% ~( \& A6 x/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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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5 n- S4 }2 w& E  V    乳白色的沙滩上，有着两块黑色的岩石，我正坐在其中一块岩石上，身上的
- F" l1 e+ t" n9 M衣服也干干净净，没有让人反胃的血腥味，只是散着淡淡的薰衣草芳香，而我的
裤管卷起，双脚浸泡在清凉却不至于冰冷的海水中，完全是一派度假中的写意景
) f$ E1 n( v9 D1 g8 ~象，如果手上能再拿一杯冰啤酒，那就真的过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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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7 ^+ ^' R( B3 D
; ]! f  J' s) @% k3 R! \    哈哈哈，我以为你会要个金发美女来趴着吹，原来只要冰啤酒啊，这要求不
过分，容易得很，是我疏忽了，马上就为你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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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间，我旁边多了一大杯冰凉的啤酒，金黄色的液体、白色的泡沫，还
5 Z2 q" F0 z/ |有夹杂在海风中的酒香，都是如此真实，就连我手握酒杯时，那冰得令人手发抖
/ R0 n5 a8 W) j的温度，都再真实不过，但我清楚地明白，这些感觉其来有自，就是源自正在哈
哈大笑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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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Z; n* T1 K3 J' `! ~    这个笑声，我听来并不熟悉，但大概知道是谁，毕竟之前只听过一次，而且
0 D# _4 e* G0 k: A# S那时的他，也没有开心大笑的闲情逸致，我觉得陌生是正常的。在此之前，我从
5 d7 R( R4 Z; e( W0 k没有想过会再见到他，可是眼前都出现了这样的茫茫大海，如果我还汁么都想不
8 l" r0 o. D# r3 X9 u到，那就太过迟钝了。


    「抱歉，本来应该早点来的，但最近的应酬实在不少，来得晚了，希望你千
万不要见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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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D# d- O+ S5 }( z3 [    单从声音听来，是个很有活力的青年嗓音，而当这个声音的主人在我身旁的
) }, W# T! X2 i. u" h$ ~7 \另一块岩石上坐下，我眼前则出现了一张友善的笑脸，亚麻色的短发很随想明亮
却不抢眼，亲切的感觉一如邻家少年，比实际年龄还小着几岁的感觉，让人觉得
9 U% S, c# C2 B7 Z4 K很容易接近。
1 q( }4 D, B+ _* n5 }8 i

. |" m: ]/ `/ e    光看这个模样，大概没有什么人会相信，这家伙曾在五百年前纵横大地，无
人能敌，败尽无数高手、英侠，让鲜血染遍大地上的每个角落，因为他身上就是
9 P6 z6 D6 [8 T0 c# c) Z没有散发任何特殊的气势，平凡到近乎平庸的地步，就连我一时之间也不晓得该
说什么，但想起这人的一生，他确实就是这样的人，若不是他，世上也不会有淫
, ?% Z) T# F  R) @1 _术魔法这门东西。


    「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法米特？修？卡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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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m6 D/ l8 `6 D6 Q& d# H. s
3 S3 C0 G7 Q  J& i9 N    就某些方面来说，这个男人与茅延安一样，也算得上是一切的起源，如果没
有他把淫术魔法实用化，没有他实现了暗黑召唤兽，今天的一切未必会恶化到这
6 E6 E2 o& A; V/ i) {地步。


: ^$ @: G* @8 d+ d5 d# |( R5 @    「哇，你的眼神好奇怪，该不会是把我当成罪魁祸首了吧？是不是每个访客
来这里，你都用这种眼神在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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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3 [% U$ r$ ?, `( L3 W; G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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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已经快记不清楚，上一次开口和人说话是什么时候的军，这一下开口，话
说得结结巴巴，但我还是很快就把握住问题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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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真的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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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耶，世事本是虚妄，你是用什么为基准，来判断是真是假呢？」…
" A# ~. e2 H0 H…轻描淡写地带过了我的疑问，法米特道：「我早就是个死人啦，也许我是真的？
( z5 L# }* ^/ V% P) p出现在你面前，也许这一切都不过是你的幻觉，重点是，……这些有差吗？来拜
. f0 X3 t6 T/ H% ^7 D访你的这个访客是真是幻，会关系到你现在所面对的问题吗？你如果醒不过来，
我是真是幻又有什么分别？」
! j; k  Q+ _4 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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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来叫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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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我好歹也是堂堂史上最好色的魔法师啊，被你说成像闹钟似的，太不
8 V, {7 S' ]3 s% a6 e, i% C1 |给我面子了吧？」法米特摇头道：「我只是来这里，与你聊聊的，再怎么说，你
, U/ i* _% y, F也是我的再传弟子啊，这五百年里虽然有人接触过淫术魔法书，进行修炼，但能
- P" a  I) h% T: u6 L够有你这样成就，并且完成暗黑召唤兽的，可实实在在只有你一个。」
" d3 n( m9 g: n7 P' b( ~, C& s

3 z- [$ ?  N$ c8 |$ ~$ R! {( H* E    「为什么要让暗黑召唤兽流传下去？你当时无敌于天下，应该有能力把这个
技术毁灭，那今天也就不会再有暗黑召唤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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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y+ C* {  e7 _5 ^1 C2 H    「这个嘛……只能说人算不如天算，我在东海与那一位缔结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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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z; k& r: s    法米特伸手往天空指了指，又用指头在嘴边比了一个「嘘」的禁声手势，示
意那是他所不能直接提起的存在，跟着才往下说道：「之后，为了处理幽灵船，
花了我不少时间与精力，当幽灵船终于被封印起来，海神宫殿也建立，我已经没
剩下多少力量了，而这座密窟……普天之下谁都能来，唯独是我不可以。」


7 `6 |$ p" a! D6 O$ b2 l    「为什么？」
* U+ c- Q: x  c; K( @- r  j

0 l4 c6 ?! p. Y* L7 B1 R- ]    一句话问出口，我登时省悟，以当年凯萨琳女皇的辣手，还有那算无遗策的
本事，在处理暗黑召唤兽的本体时，肯定也留下了后着，做了一些针对法米特的
: a' j+ P& X1 A. |. O! v7 C( I布署，令他难以接近。
6 M/ t5 n9 G: _, Y" q, o) m

5 c3 v$ ?! S% i" ?7 o( G    「要破解这座洞窟的禁制，如果有足够时间给我研究，也未必就想不出来，
只是，我当时已经没有时间了。封印幽灵船之后，我与那一位所缔结的契约，发
( F8 \( D6 g$ L, n. N# E动期限已迫在眉睫，我唯有留下一些布置，之后就借死隐退，沉眠在时空缝隙之
. m: E* m; D1 I5 p( V5 c+ J6 f+ _中。」
5 J) Z# B- Y/ W6 M- Q1 K; n; F
2 F  |* X' d7 I* Q5 r" s2 T/ |; ]
" A& K8 {, @. r    「我听说，你是被你与凯萨琳女皇乱伦生下的孩子给刺杀，是不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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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9 p: A) e* l7 K+ e" L7 y    「喂，留点余地行不行？你不也做了和我一样的事？老是挑别人的疮疤来碰。
- f: |4 b- O. f" m/ N6 ]- k小心哪天你自己也碰到同样的情况。」
, E# A: p  G. D3 g

- O& |7 [8 o9 T5 o6 ~( U) u# G3 S' _    法米特一脸怒容，还推了我一把，好像真的为此不悦，我！下子还真想道歉，
" G4 s/ H) {: ^! O% g$ n但转念一想，我已经没有机会发生和他一样的情况了，想到这里，虽然没有说话，
/ s+ O1 Z, N- Q, S+ T! T( S表情自然变得非常难看，法米特也注意到了。


    「抱歉，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帮忙，
我的故事不管有多精采，最终结局仍只是个遗憾，是因为遇到了你，我的遗憾，
. K( h& F& Y; v% D才有了圆满的机会，谢谢你。」
# t' m  O: n3 S5 x
; e! k; j2 ^1 d+ Q
3 r9 T1 B0 _5 m    法米特说完，坐在大石上，朝我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看他行礼，脸上却只
# |8 p& ?5 Q& f7 K* T  W9 C是苦笑，我一把火烧尽暗黑召兽的真身，让他情人的灵魂得以解放升天，完结了
他的遗憾，但我的遗憾又有谁能帮我。


6 ~" O  R- E$ G9 }1 F- T% U    「其实，世上的事真是难说，当初我沉眠之时，只以为这件事将令我永生抱
憾，哪料到五百年后还会有个你，替我解决了难题，由此可知，因果循环，虽难
以臆度，却早有定数，缘起缘灭，潮涨潮落，看似人力不能影响的伟大事物，仍
$ Y" j1 p# S+ j4 }0 Z在定数之中依律而行，一切……最后终会回归平衡，再恶的恶人也不会永远得意。」
2 ^8 }4 ]) K0 T8 C, C" ]3 x6 k
' o9 j8 z- Z' s
% f  A) x" l  Y; B    法米特说着，朝我看了一眼，虽然表情仍是平淡微笑，这一眼却别具深意，
看得我怦然心动，觉得他应该是意有所指。


" V/ d  ]7 y- {% u4 u7 X    「你……你的意思该不会是……我还有希望吗？可是……我什么也没剩下了，
输得干干净净- 根本没有能力再去……」


    「嘿，才说呢，你就自己先放弃自己了，不过也难怪啦，碰到你这样的事，
这么大的打击，灰心丧志也是难免，换作是我碰到你这样的事，大概早就跑去死
7 E' {" M5 o9 }  a! F了，所以这么说起来，你还算是意志很坚强的咧……当然啦，你是想死也死不掉
啦。」
$ D$ `. b2 s* U/ s5 ?
) t; D0 v* r  J5 g
: b; [* O6 h7 i6 N    「……你确真你是来鼓励我的吗？怎点被激励的感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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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4 a$ {7 f$ ?
    「哈哈，别太介意啦，我本来就不太会说话啊，你就当作是我在夸你吧，而
且真要说的话……你其实可以想一想，我既然深受暗黑召唤兽所害，那还会再把
它一成不变地往下流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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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米特这么说的时候，又露出那种好像很得意的奇特笑容，我心中一动，差
% z- K2 O6 {& e) x1 ]) V1 z. d& M点就要当场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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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C: R( h: z9 i/ H2 b1 N  T3 g: \# o
1 N% t. L  H2 {' V4 Q4 D9 O    「别紧张啊，镇定点行不行？」
# q$ l6 T" C1 e

! E% r- F% Z/ z& s6 t3 H    法米特一手按在我肩头，似千斤大力，把心情激动的我又给压回大石上坐好，
虽是如此，我却难以镇定下来，脑里无数念头闪过，法米特生前来不及破去试练
& Y2 L" @! M. P9 h; ~, L/ W( D间窟，解放情人的灵魂，也无法诛杀凯萨琳女皇，但淫术魔法书、黄晶石却都是
他一留下，以他的能耐，极有可能已经对相关内容做了删改。


    「你把淫术魔法的什么部分做改动了？关于暗黑召唤兽的部分，你改动过了
  f# d- `7 a' Q! B% A1 i2 J对不对？」


    白拉登、茅延安都曾看过淫术魇法书，茅延安更是花费多年心血在研究淫术
魔法，书中要是有什么改动，不利于他计划的进行，他岂会看不出来？正常情况
下，暗黑召唤兽本来有什么漏洞，都会给他整个补上，不用期望他会有什么疏漏。

$ }8 o6 {* P1 H8 K0 \" Y
6 l* M! I+ O+ t4 B+ r5 m    然而，现在向我做出提示的这个人，也不是普通人，是第一个成功制造暗�
召唤兽的先行者，也是淫术魔法书的真正实践者，若要说有什么人能在这方面胜
过茅延安，只会是他，法米特？修？卡穆。

: B, L2 T) d/ b
    想到这点，我以热切的眼神望向法米特，希望他能够说得更明确一点，让我
知道该怎么做，哪知道他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 M8 Z0 X) c3 X! M' z& O- r

& @5 M$ G  y! \/ O    「提示只能提示到这里，剩下来的部分要靠你自己啦，有寻觅答案的过程，
答案才会有意义，总不能指望什么都是别人告诉你吧？」


$ Y6 G) I3 ~* S    「你鬼扯什么？现在情形根本是……」

8 {: P9 T5 Z. O/ [, L- T$ n, b
    「说得对啊，现在的情形就是，即使你找到了答案，你也改变不了什么。」
9 J' S8 A: f6 J+ E% o米特摇头道：「你的敌人不仅力量近乎无敌，同时也智慧过人，你要与他为敌，
不但要有狐狸的狡狯，也要有狮子的力量，否则……你就算掌握到解救人的方法，
又有什么机会实现？
9 |) t! B2 r8 a/ x9 a
, Y! n1 y9 V3 `' m( W
8 q/ |3 u+ z" R4 d, c' P) p    一句话把我从天堂再次打落地狱，但我晓得法米特说得没错，以前我身边有
许多助力，我只要动脑思索关键问题，身边自然有人会帮忙付诸实现，如今我身
边所有人都已经不在，若要靠我独力扭转乾坤，我不只需要智慧，更需要把想法
- N' r* P" ~" B& Y3 E4 @& Q, S付诸实现的强大力量。


9 x) Q7 g5 d( H( Z    「人这一生不能只靠运气，你总不会指望杀到敌人面前时，他刚好踩着香蕉
皮，滑了一跤，就这么凑巧地输给你吧？想要战胜敌人，你还需要力量。」
) t* |& e! Y/ }& U3 n+ O
+ p& `' |* z2 b
    「敌人不可能无故踩到香蕉皮，但力量也不是凭空就生出来的，你如果是武
" z% _- V1 o/ l/ W4 R者，还可以传力量给我，当个传功长老也好，偏偏你是个魔法师，魔力没有可能，
所以你说了半天天，根本是来这里打嘴炮的。」


    我没好气地道：「而且，搞不好你根本是我的幻觉，听你讲这些毫无意义，
7 @4 M: ?: _; t+ C- s5 O& k0 m我还不如回去睡觉算了……唔，对了，说到睡觉，你若真有能射，替我把精神禁
制了吧，我现在连想睡都没法睡了。」


" ?( q% w) b2 l- L    「哇哇哇，你也放弃得太快了吧？我好歹也是天下无敌这称号的曾拥有者兼
纪录保持人，我没法直接传魔力给你，不等于没法帮你变强啊。」法米特认真道
：「只要你好好修炼，付出足够的努力，以你的资质，变强是理所当然的。」
0 O$ W" B/ V8 \

    「修炼？足够的努力？你这人怎么说起话来，比购物广告的推销员还要无赖？
  K' Q$ y3 Z. G7 N人家是当世最强者之一兼大魔王，我只是个不入流的杂碎，你要我用单纯的苦练
去赶上他，起码要练上一百几十年啊，这么久的时间……
. J9 }$ R# w# ?9 {" I&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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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o: Z4 c# X. C; ]1 v$ j% ^    我多修炼上一日，李华梅就多受到控制一日，冷翎兰、织芝等人的元灵，也
% k1 p% x; T6 @! j) g) R7 M8 r7 o就多受到一日操控，这教我怎么能忍耐？然而，仔细想想，。当初的法米特何尝
不是如此，他的情人们被凯萨琳变成那样，他想必也忍无可忍，却还不也是忍了
五百多年？必须承受这样的煎熬，或许就是淫黑法修炼者的宿命吧。

. p1 S4 m: R% Q$ N, b( E
    我是这样想的，不料法米特却突然两手一摊，道：「修炼时间要多久，这很
( W& t, F0 P* b; a难说喔，有时候，一百多年的感觉也就像几十天而已，如果有个好教练的话，情
形会差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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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6 R; ]9 [+ [' O. T4 t    「好教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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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b$ d# s; J+ t    我最初没有听出意思，但看见法米特的眼神，我为之恍然，他说了这么长的
一堆话，主要目的居然就在这里。

* s) F/ C) K+ H2 I2 f) s
* W2 N1 o4 w) A% Z, h    「你要亲自训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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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z) P, e7 K& [) G" N2 ?4 Y8 x
/ }' O, }, E6 Q0 i5 P; y    「嘿嘿，很抱歉，我没有当一个好教练的能力，更何况……这个修炼主要是
依靠你身上的霸者之证。」


, U; X! g3 E6 ^$ X( L" {    「霸者之证？」

& p+ {. w7 v) w. q$ S& O$ z
3 ~; v3 }1 n: v/ G5 e; `    我愣了一下，想到了这个一直放在我身上，却始终不晓得如何使用的破烂玩
+ s) A7 |8 Z$ U" c8 m$ D) K( V意儿，也想到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地方。

3 O9 U3 H4 O4 o4 s% |4 o
    被扔进监牢后，身上的值钱、贵重东西，当然都被索蓝西亚的精灵们搜括一
空，包括我的贴身短剑百鬼丸、破魔枪，通通都被取走，但霸者之证却运留在我
2 L1 x4 l3 q8 g身上，始终都在怀里放着，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件事，就算精灵们不识货，可是
8 |& z; w$ L7 p! {0 p在| 般情形下，他们也会把囚犯身上所有东西都拿走，避免危险，为何独留下这
: b% j2 R+ E% C+ V& f5 @$ f顶头冠？
- D8 ~9 Q5 C8 C- @" [

2 h$ ~, k8 e- D9 _' P# w) y    「创世七圣器之中，簖者之证是最挑主人，也是最凶邪的一个，如果不是它
+ n7 {: c! U* N' _/ [正式认可的对象，那无论怎么强夺，它最后都会跑掉，但只要被它认可，那就是
想丢也丢不掉。

9 P0 Z; c8 a# U9 k% {/ F
    法米特笑道：「霸者之证能制造各种幻觉，精灵们替你搜身的时候，虽然搜
( x; Q9 E* a! J: ]; G* X* e4 U) g到摸到，但他们所感觉到的，可能只是一只臭袜子，或是一团狗屎，总之就是令
他们憎烦厌恶的东西，所以他们不曾取走，霸者之证始终留在你身上，而这也意
5 \0 `# \! C/ v: d4 ?味着你被它所认可，成为它目前的主人，恭喜你。」

: [3 s( J( o2 S; Y7 [, W/ L
    能够被创世圣器这种等级的神物认定为主，该说是超荣耀的一件事，换作是
以前，我大概会狂喜得跳起来，但现在……


    「有这么便宜的事吗？我一无长处，好的不成，坏的也不行，它是看上我哪
一点？」
/ W8 n) f9 I+ ^  C
' ^  R: `) z9 g
    「这个……应该是因为你能供给它所需的能量吧。」


    「能，能量？」
5 E  {( h8 }8 Z3 J# N& M

    我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法米特似乎也不太想说，只是表示修炼的方法有
极大部分要借助霸者之证，详细的部分，我稍后就会了解。
7 ]$ F- E* Y& g$ H* e8 ?" r

/ A4 c% \2 B9 @. S! ?* O5 w    「我会自己了解？你话又不说清楚，难道霸者之证会自己对我说话讲清楚吗？」
5 G  N: v/ ~$ y0 L' X

# i, V) ^9 J$ H5 [; {    「霸者之证是不会说话，但我有帮你请教练啊，这个巨人教练有品质保证，
名者之证专门负声又好，专门负责摆平大魔王，不过时薪很高，为人也不好相处，
: B! w# t; W  L: S& Q2 P我千辛万苦才替你找来，你可千万不要辜负我的苦心啊。」


# Y, l2 A4 `7 f5 I    法米特说着，朝我挥了挥手，好像很害怕我追问一样，脸上笑容未消，身影
却迅速地消失不见，我甚至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就看到他在我眼前消失不见。
7 F6 a+ a) J* }: j3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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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z- K5 \: L0 ~5 w    「妈的，居然这样就跑了！」
# F3 }% v% v+ ^(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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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那块没人坐的大石，恨恨地骂了一声，想不到这个祖师爷如此不负责
8 ^4 Z' n- M' r: A7 M9 e( h任，但一句骂出口，自己也有些意外，毕竟自己已不知道多久未曾这样有精神了，
想想实在是很可笑。


* [! Q2 a: T0 p) P3 \    真是个长舌的家伙，说是要交代几句，鬼扯了这么长时间，累我空等！


. H  z& @  C6 m" Z5 F    一句冷冷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听起来应该就是法米特所特别聘请的教练
8 o& {' N' g: H4 _我闻声回头，想看看法米特极力推荐的巨人教练是什么模样。

# G/ p. P2 _( K8 \$ v* `! ?
) Y" y) m% [1 `1 a' T' ~' `    抬头回颈一看，什么人也没看到，原来是搞错了高度，再略为调低视线，就
看到人了，不看还好，这一看就让我的目光无法移开，久久才冒出！句话。
% d6 c9 s! N- X/ M* K/ I7 i8 R0 X# L; c

$ u# G2 e- k$ ~1 }! [) Q/ E* A! D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4 X" X. w* O* m

    第八话天堂地狱，一门之差

1 m% z; x1 u& `% f
- I! V6 f1 M9 F) }* U    或许真的是失智太久的后遗症，出乎意料的事情特别多，先是因为法米特给
8 F; g5 W" u! [的错误资料，我估错了「巨人」教练的身高，没想到所谓的「巨人」，不是指身
6 o! f0 M5 g% y高，而是指那分非比寻常的巨大存在感。

+ e0 a9 \' \5 B3 d0 B
    在「身高」这个第一项误算后，我又惊愕地发现了第二项误算，就是……这
个教练我并不陌生，甚至还算得上熟识，只不过我从未想过会与他再见面，所以
相同的一句话再次脱口而出。

6 [  Q0 I  j0 E" H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


    心情太过激动，又惊又喜的感受，已不晓得多久不曾充塞胸中，因为太过欣
  K1 n: y1 D0 o8 z喜无法，无法相信这是真的，忍不住又道：「你……你是真的吗？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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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人怎么老是喜欢问这些于事无助的问题？是不是要我也说一次，我只
' y  l  b! w. L6 a: u! K1 h5 W是你的幻觉，是你精神错乱后产生的东西，这样你才过瘾？」
6 a. Z4 A" ~+ N* J) |

2 L/ ^3 F* x& R1 z    表面上看起来只像是一个无害的普通少年，我一生中难得的朋友，正站在我
身后数尺的沙滩上，用不耐烦的表情，皱眉朝我望来，坦白说，最后一次与他分
别时，很是带着永诀的意味，我本来没有想过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他


    来自异大陆，曾在金雀花一级方程式大赛车中有杰出表现，更是我家变态老
爸的多年盟友，令我永难忘怀的朋友：白起！

! R( v- L1 v+ E# T2 A
& x* V: T  v, ]4 t6 \) q    最初认识的时候，只觉得这家伙心狠手辣，本事高得出奇，个性也怪得可以，
是个很难相处的家伙，但随着认识日久，对他了解益深，我发现他并不像表面上
' n1 ^) t" S) M看来那样冰冷，虽然当他的敌人确实是种梦魇，可是只要成为他的友方，所能得
9 Y, E& @2 ~2 r' d) O* K5 [" h到的安全感也还真是有够强……当然，那实在不是容易事。


    他外冷内热的个性，在我解开暗黑召唤猷的秘密后，完全明白过来，当时是
他的帮助，令我完成了阎罗尸螳，却也是因为这家伙，阎罗尸螳刚刚完成，就被
& N" U2 ]& E5 ?/ E. ]8 C他以贤者手环封印，直至与白拉登缔结契约，才得以解封。


    如果说，白拉登替我解除封印，没安着什么好心，那白起替我施加封印的举
动，就存在着满满的善意，他早就知道暗黑召唤兽诞生、使用的代价是什么，为
了不让我造成永难弥补的遗憾，这才封印了阎罗尸螳，试图减弱已发生的伤害，
: U0 Z" S5 h/ R7 T% }$ Z这分用心我当时未能体会，事后明白，着实感激，真没想到……居然还有当面谢
谢他的机会
* u/ R7 o- `1 {4 z9 O%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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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归想，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句不干不脆的语句。

, Z; `) b; y6 K) O; f6 E
  {6 e3 h- {9 v# h, n& o    「嗨，朋友，你爸爸不久之前曾经来过喔
# P; h8 [8 r) d" l. ]; b  R1 {
4 h+ Y2 p9 E0 A% K: P
. K) s% M2 F+ D: u% n" x% Q5 a5 T, |    「那又如何？他也是幻觉，你不过是一个神经病，看到了什么都不会有人信，
0 u4 I7 V# H5 w# Q8 [就算被你看到了上帝又怎样

" x# k, J8 [% p4 G! z. O
- V7 ?7 `* w! u% L3 O& G9 g    白起两手环抱，眉头轻皱，看着我的表情……不晓得该说是不悦，还是恨铁
不成钢。尽管脸是那么的臭，但看到他站在那里，曾在金雀花联邦携手合作的回
" v1 D% [, F  P* d7 E忆涌上心头，竟让我有了想要笑出来的感觉，这感受……很好。
: d2 h' @5 u0 d- A

    「你们这些家伙真奇怪，明明就是本人来了，为什么还要鬼扯说是幻觉？」


0 z+ V" [, B1 k7 R: b9 G    「……你这死家伙，都弄到这个田地了，还在嘻皮笑脸，早知道这样，那家
5 I! a7 O5 J& M伙来找我当教练的时候，我就一口拒绝了。霸者之证，以生物的痛苦、怨忿……
6 \& _0 w% {. U- B, n# B) a等负面情绪为能量，你衰成这个德性，难怪会被那邪门东西缠上。」
4 ]* c8 V; x4 ]( R

    白起冷笑着说话，我呆了一下，随即省悟，难怪法米特会不愿意说，因为这
# w$ N5 Z7 J+ a4 p( B个真相实在是很烂。一霸者之证吸收生物的负面情感为能量，而当初暗黑召唤兽
所在的试煤洞窟，负面情感简直是充塞到爆，霸者之证被放到那里，简直是进了
3 h$ P' ~2 W) b天堂，吸收暗黑召唤兽的负面情感，化为本身能量，源源不尽，还顺道发动异能，
阻止一切有可能威胁到它「进食」的东西靠近。

" y1 W8 ?: {$ s1 ~* [) [
  ^8 w8 z8 _6 j4 E. O/ H' L    白拉登放置霸者之证进试炼洞窟，这一着实在是太妙了，只要暗黑召唤兽的
存在不被破坏，这里几乎可以永久运作下去，所有来犯之人，都会被霸者之证的
& @- l  E" @. e; u" |9 J( [异能给侵入心神，陷入无边无际的幻觉之中，要不是被我莫名其妙地破了，这设
计将会持续运作到地老天荒，就连马德列这样厉害的人物都束手无策。

$ E' f+ R) }' h7 Y8 b4 R" I2 W
    但试炼洞窟的布置被破坏后，暗黑召唤兽都被超度，霸者之证也失去了能量
$ f% k+ ?% y& @& h7 o" T源头，而不晓得该说是幸或不幸，在霸者之证所接触到的人里头，没有比我更衰
  Y! c2 y/ B2 C的，因此它也选中我当跟随对象，想必这段时间以来，也吸我的负面情绪吸到爽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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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话少提，霸者之证是你们七圣器中最邪门，但也最具灵性的一个，不过
那并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知道霸者之证的主要异能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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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就是影响人们的精神，攻击心灵，制造幻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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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可以这么说，但霸者之证除了单方面的影响精神外，还有一个特色，
6 N" d/ L4 Z8 v- i+ T: K8 K. J2 G就是精神与肉体方面的双向关系，比如说……」白起道：「你有没有试过，晚上
做梦跑步，隔天早上醒来以后，全身肌肉会很酸痛，这就是……」

# B7 U; H3 q! I' ~
    「行了行了，这种比喻是超级老梗，别人早就用到烂了，你是想告诉我，我
使用霸者之证所陷入的幻觉，也会实际反应在肉体上，对吧？那又如何？难道幻
觉中我是绝世高手，反应在现实后，我就能一掌打死黑龙王吗？应该没有那么神
吧？」
# U' w1 u0 Q4 n' C* k. c+ e5 d; `

    我觉得不解，若是霸者之证有那么神，茅延安怎么可能会好心到把这东西留
& p" q. c! P, _$ J5 f下来给我？果然，我才一开口，就被白起予以否定。「………「当然不是，天底
* [: @& y5 F8 c, c4 J* f下哪有这种好事？更何况从学理上来说，就算能做到，瞬间把你的身体调整成绝
# t8 F, K, C# r+ f( Z7 D4 t世高手，但急遽变化所造成的沉重负担，只要你一动，身体很快就会四分五裂，
屁用都没有。」

2 J) ~  e' I/ t& p9 u4 U# p2 ~/ y
    「呃……你都说得那么明白了，那除了四分五裂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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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e  y" J4 v& w3 I    「没有就不会来浪费时间了，要是帮不到你，直接让你死掉就算了，就是因
为有点把握，才会花时间来这里当教练。」白起斜眼看了看我，道：「不过，一
的人不是普通角色，你又不是什么万中无一的武术天才，要把废柴调整成才，要
% }4 f& i. |9 A; Q多花点时间，偏偏你又没什么时间，所以大多数的方法不适用，删来改去，可用
的办法只剩下四个。
& J) S# u; Q* ~3 Y6 M! p3 A* v7 V

    「四个？能不能介绍一下？普通人用上中下三策，也不过是三个，你有四个
能让我挑，我已经很感激了」
& g9 P! ~! P" l5 h: t7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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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四个方法里头的第一个，是用我的意识直接与你融合，只要成功，战
斗时我会进行辅助与调整，操控你体内每条神经、每束肌肉，根据以前的经验，
估计可以让你战力爆增千倍，有与敌人一拼的可能。」

1 y4 y" c3 k/ r7 o* v) \; ~
    「听起来是不错啦，那我以后和女人做爱，你也会跟着在旁边顺便感受吗？
我吃饭、大便的时候，你……」
  t& C- N' B5 v  P

. V0 u# i/ O/ `: C& S    「我对你那些无聊事不感兴趣，两股意识合一，只用于作战。不过你本身力
量太低，这种技术对你智能、肉体强度的资质要求极高，以你的状况，意识融合
之后，身体多半撑不住，和敌人大概打个三分钟，蠃了就炸了。」


    「那……不赢呢？」

$ `0 E; ]8 J- ]( O2 S, H5 S. T& ?1 f
" t2 W2 J4 ]/ g: B    「也炸！」


    白起说得太斩钉截铁，让我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差点以为他是拿我在耍，愣
( ^; t7 G/ X# O, ]- {* {了一会儿，这才明白过来，白起列出的办法是只计可行性，不问代价，至于什么
3 P, a+ K& I; ?5 K5 `! h: i人道与否，危不危险，这些从来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 |/ P' l8 L% r0 b! B  g

    「这个……我问的是战胜方法，不是同归于尽的办法，这个方法保留，放在
最后，我们先看看有没有其他你主意。
. v" H) Z# u; c- r8 U( o6 Y6 o+ n
# \& t+ O1 F: b. s( ~2 x% I! h# d
    「也行，那第二个方案，就是使用异大陆的技术，直接在脑子里，装置电子
仪器，改造脑部，成功之后，能知世上一切法，天下武学无所不识，无招不破，
; e+ v0 B# V) b. x! m; V% [& e就算实力相距悬殊，也能看出敌人运使力量之间的渺小空隙，趁隙而破。」
; ]3 I" S) [" u$ T* t. q2 O1 k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但是……为什么你每个方案都会加上一句「成功的
6 \0 x) p5 m: l- p" H: S7 Y2 J# {话」1 这个方法不太容易成功吗？


    「也还好，由于是强行把极其特殊的电子仪器装进脑部，这个技术对体质的
3 c( L/ ~9 q3 ^- \' o6 Q5 h要求非常严苛，你的体质不错，成功率比普通人要高。」白起道：「成功机率万
5 n9 J7 R' k! O6 M3 q4 o7 T- y. @分之零点一，和成功之后的报酬相比，这点风险算小了，你要是没意见，我们就
1 S4 ~5 @6 P. U* a4 w2 a2 j2 a0 [( V/ s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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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意见？我没意见就要被你活活玩死了！」


    我从岩石上跳了起来，气急败坏地指着白起怒骂，若非他是白起，换作是别
人，早就被我捡块石头扔过去打脑袋了。万分之零点一的成功机率，十万人才成
) L% `2 z4 s; Z) ~, |功一个，这比之前那个自杀方案更烂，我实在很好奇这家伙的思考模式。
: D; {( s- `7 Y. p# M1 Q
1 J5 y" E* H/ H1 `/ S& z
    「干嘛那么激动？你的敌人，是亿万人中独一无二的强人，凭你想要去打倒
% V4 V1 |% p* O( A& ?5 ~他，万分之零点一的成功率，已经算是很小的风险了，连这也不满意，我真好奇
你的思考模式。」
; |" D0 G( P3 t! d( x
7 _6 G& ^% x! V. ^$ [* L
0 W6 E3 ]0 k8 ~' t    「你！」就算是真心朋友，我还是被这回答气得说不出话，但仔细想想，又
觉得他说的也没错，叹了口气，道：「这种方法以前有人成功过吗？」
4 m9 k2 h$ D5 d: j
# c( q3 p' E9 O9 S. W$ P: Y
    「有啊。」


    「有？很多人吗？能不能让我咨询一，下对方的感受与意见？」


    「失败者很多，成功的就只有一个，但你问他大概也帮不到你什么，他……
已经死一阵子了……」


    白起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相当怪异，要不是因为他这人性
& y( X0 [3 V- W7 ^- j# U情古怪，我可能会以为那个成功者与他有一腿，所以他才会笑得这么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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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b" m- e+ p5 C2 k( v3 [    「算了算了，先不考虑那么极端的办法，你和你老子根本是一个德性，专门
. y1 z2 K' V. V# l开恶搞愿望、卖假药的，有没有其他确实可行的方法？我是说……我比较做得到」

# E; Z; ~( A0 U
9 _% k+ d, t# J1 X* O; R' I    「有啊，就是第三与第四方案了，和前两个相比，这两个要多花点时间，不
过也是最适合你的东西，配合霸者之证的运用，可以让你很安全地变强。」白起
耸耸肩，道：「成功率也高得多，大概……九十二点九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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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白起的个性，说得出九成以上的成功率，看来是十拿九稳了，我倒也松了
口气，就不晓得群细内容是怎样了。

9 m. d% B2 u! s5 B
    「霸者之证造成的幻象，能够直接影响肉体，你在幻之世界修炼，效果一样
9 P. t5 U) z% U& P  A会在身体上出现，神不知、鬼不觉。幻之世界，万武归宗，化永恒于弹指一瞬，
. h4 ^' @9 N& p3 f5 A" p你有足够的时间修炼，虽然过程辛苦了点，但就不知情的人来看，你确宝是在短
1 |" Q+ `5 s0 y" g短时间内就变强了，他们肯定会羡慕你的。」
0 Q# a; m: t# K" ^+ {8 F/ J6 f& t
8 P; I' K4 f& ^
    为什么不知情的人看来才短时间内变强？难道就没有真正速成变强的方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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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6 t* c" {' X2 h0 t% R; n- K    「怎么没有？你要是想要，我们就认真再讨论一下前两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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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y. U; P% }/ [
+ N' _" ?* r& ]( u2 o5 H/ h/ m0 ^    「明白了，我会老老实实修炼的。」我举手投降，问道：「这种精神修炼法，
有成功的案例吗？」
# R) V0 k0 W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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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 b. c6 P" N" w( C# G6 n7 Y    「其实也有不少，不过碍于年代久远，不好查证举例，最近一位使用这种精
' f/ |/ _; @( V2 p% g神修炼法的，是一位道上前辈，人称文武冠冕默默侯，他才气纵横，创出了云梦
5 I( q% j& E9 `6 p$ z9 H夺舍的精神法，以此调教出的两名弟子，一名姓劫，一名姓耿，都纵横一时，行
* }- O( ^1 K# K侠一方「哦？收的弟子都是侠士？有没有太监？」
% x4 ~# @% K, K, z

    「从纪录上看，应该是没有……你问这干哈？
4 Q5 ]3 w) W, s7 h2 l4 l# Q
6 U: ^0 J2 [) z' L; {$ M
6 s. g% |/ g  C2 s$ P    「单纯好奇而已，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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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l# L: @- h% G& ?/ n$ q7 {    作完充分的解说后，白起左手一掀，背后的沙滩上凭空多了两扇门，从这两
扇出现的那刻起，整个空间内的气氛完全变了，多了一股难言的肃杀气息，再非
之  前那种闲适舒服的感觉教 .

" k, C1 U" O7 S: v/ @- U
6 N! O9 D! W$ c  j. X    两扇门之中，左边的一扇门，看起来到还挺普通的，就是一扇圆形拱门，门
( ]9 ?" ?9 K* n2 l+ R% V  L  u0 n+ p后隐约传来海潮声，白色的木门，朴素干净，散发着平和的感觉，没什么压迫感，
但右边那二扇赤色铁门就不同了。
7 Z  s( C3 c7 V. W! X
% C5 z2 {( }) {  F% r' O1 L
    赤红色的铁门，上头满是斑驳铁锈，肃杀之气就是从那边传出来，尽管门没
有开启，我却陈约听见门后传来一些奇特声音，包括了濒死的惨嚎、极度痛楚的
9 G7 g1 L& g! Y2 C" [4 X, p; f( N& ^哀叫，还有铁器砍在骨头上的声音……这些声音组合起来所给人的感觉，门后如
0 y+ e& b* E1 O$ f. }果不是什么大监狱的刑求房，就根本是地狱，即使我见愤了大场面，仍是感到阵
2 u/ p* Z+ v# g. m阵心悸？

- `- j! J* Y3 |$ H4 `
    「呃……老白，请教一下，这两扇门……该不会就是你所谓第三、第四方案
* o; L4 T& N0 {3 U' q+ ^" T6 I! l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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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C7 R( L/ v( @. Q
    「没错，两扇门你选1 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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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N% g6 U( ?% `    白起向我简单解释，红色那扇门的后头，是一个模拟地狱的惨烈环境，所进
行的特殊训练，已经不只是严苛，根本就到了惨痛的程度，不过效果也是绝对明
- O  D' f1 B. M( f显，估计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强。


    「就是地狱式特训的意思？我承认这的确厉害，那白色的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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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5 y; [; @- X7 q; G- j4 Q    「白色的门轻松得多，里头的时间近乎永久停顿，如果你喜歃，可以在那里
' f0 j8 Q% G% |& p7 I) A慢慢修炼，哪怕练上几十万年、几千万年，练到人类灭绝光光都成，保证你出关
% Z+ D/ b. ~$ h时变成绝顶高手。」
& y' `0 ~) E9 l, l$ n

0 y0 ~+ f* C' N& k/ K  C$ P    这方法听来是简单得多，不过，近乎永恒的漫长修炼，本身就是一种折磨，
* F" x2 U3 z8 W5 ^$ ?) T) a只是与之前的几个选项比起来，这确实是最佳选择了。


! j: q  I% C" Q9 G6 w6 L7 V    「哦，对了，聘我来当教练的那个家伙有特别交代过，你的训练可以加点料，
# U; g! F% ?- E6 p2 d9 n* a9 N( K效果会更好，所以白色的那道门后头，多了点激励你的东西。」

$ u" e7 C, `, a4 Y2 l
    「激励？有穿肚兜的巨乳美女群陪我练功吗？」
& F0 w$ Q7 o* h
+ T6 L8 C. h% o" w& G
, N2 v& ]2 w2 P# a1 g" P    我说话的时候带着苦笑，本想说我现在的心情，对美女、风月之事不感兴趣，
这类的激励可以省了。只是，话到嘴边，觉得美女这种东西，有好过没有，不然
& p# Y3 c( z2 [千万年的修炼时间，苦闷烦躁，何以排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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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u* l% L: z# s; i! q5 W& u
; y+ @% r1 N* p9 |! d; R* h    白起不答，弹了一下指头，那扇白色的木门之后，突然响起了一阵古怪的音
乐。这阵乐声非常奇怪，似摇滚而非摇滚，强劲有力，但我听在耳里，不晓得为
- v& O% ~' E2 S8 j( C4 C' d0 W什么，冷汗狂冒，全身不停地生出鸡皮疙瘩，有种打从骨子里冒出的寒意，险些
就令我发抖起来 .
, @3 G( i5 x- X# @8 z" y$ g

1 F; ^. b) t* r8 e    紧跟着，木门被打开，在阵阵强劲的音乐中，走出了几个身形魁梧，穿得极
少的彪形大汉，浑身满是肌肉，边走还能边抖动胸部，身上仅穿着一件紧身内裤，
模样看来就像是能夺冠的健美先生，但这四名大汉脸上笑得古怪，眼神更是淫贱，
% w0 w* }) D, q  W) K% Z9 r4 {在摆出种种健美动作的同时，不停地朝我眨眼，还有个家伙朝我吐舌头，舔嘴唇，
一看就晓得他们是什么人物，


    「这。……这个该不会是……」
  w0 r5 C8 c2 s) [
9 m& C1 m3 R( R! W  U
$ C/ u: W2 ]( J. L: Q    「法米特说，你刚刚受完情伤，练功的时候容易东想西想，不能专心，所以
找了这些基佬界中最变态的家伙来招呼你，要是你到时候练功分心，就把你交由
- ]" H8 K1 @* s# ~) U' c/ W他们处置，相信他们可以为你带来无限快乐。」
$ L" o$ A1 g8 H: c! e

# c9 G' ~. y, H- W& X0 o    白起冷冷地看了我一眼，道：「可别小看他们啊，他们在那个圈子里，就等
于五大最强者的黑龙王、源堂般厉害」
* K) c0 B  ?; m3 {4 Q
; X( X: @' o; t
- [6 s# Y8 t" J* Y( Z: p    在白起说话的时候，那四名彪形大汉也开始动作，挺胸叉粳，每个人不但肌
" c" m' |, M0 f/ ?8 I6 V肉贲起，连下体的紧身裤都隆起大大一块，显现过人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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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2 Q# l# X3 w6 l* w8 y6 [    「他们每个都有过人之处……」


% f3 D; N& e* v6 _2 s2 F/ ?9 E; U( |% n    有个家伙开始伸着穿了舌钉的长舌，表演将樱挑梗打结的高难度绝活
' o+ k9 ~+ H3 O" M3 j0 v" Z# V

    「每个都有他们独门绝招……」
& `: K% E5 p) U0 b8 R4 z

    有个家伙正将润滑软资挤满双手，一面做出十指高速摆动的动作，一面向我
- V' t: @. M- O! U, X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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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1 u- }& s5 O; p/ m5 q* q7 i    「斗志和耐性更是技惊四座……」

1 {& x2 Z4 t* _+ Z! E  T# ]
    有个家伙对着我举起了手里的榴楗，那颗榴莲好大，上头还生满尖刺，他想
拿这恐怖东西来做什么？是要用来塞什么地方吗？哪里？
( M  C- ?: g' _- `" u, E

7 b: y7 v; o4 Q( B* u    「至于他们使用的秘密武器，更将给你意外的惊喜啊，嘿嘿……」听白起说
到这里，已经由不得我不怕，我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在问，「这……这种训练方法，
也是那个什么默默侯的独创吗？

: V0 v1 \9 S* G7 W2 k3 r! i
    「错！创出这套训练方法的前辈，姓温。」
/ W+ m) b) B7 r) {# `( J

    「啊？这就是傅说中的基头四？」
( q3 B! F9 t7 b

    白起看了我一眼，道：「为了要帮助你尽快成功，我们采用的，是基头四的
进化版本基头十！」

$ v) D' a" @9 P" ~5 A) W
8 d) c, T: }; y7 d& P    话声方落，白色木门再度开启，一下子又多了六名穿着紧身皮衣的大汉，个
个眼神淫贱，表情猥亵，不但有人内裤外穿，还有人把内裤套在头上的，果然都
2 L" S' u, N  g+ Y, k& {是变态中的极品人物，十个人一字形排开，我背后的冷汗狂涌如泉，差点就哀叫
2 a% j1 C/ s# _出来。
9 [) T0 z. W0 Y

    「等、等一下。……」太过震骇，我连说出口的话都结结巴巴。
% b/ Q, L& ~8 T9 A6 ]  L
) `6 b, b8 z; E
    白起又看了我一眼，道：「不满意？那不然帮你多找几个，凑基头二十好了，
三十也可以，反正你时间无限，近乎永恒，只要小心一点，别在变成绝世高手的
: D: w, C% k( }0 n+ C  L) u时候，屁眼也变成绝世无敌大就好了。」
1 \4 }; I3 Y0 D2 N8 \
* K1 N5 B) A9 s# {& q
" A! I, [/ I+ P- H    「我说……我说老白啊。」眼见情况不妙，我不得不把人拉过来打商量，「
我知道要成功就要付出代价，不过咱们两个怎么说都是朋友，朋友上门做生想…
/ U* `! ~# R. L0 R! S…就算，没折扣也该点优惠吧？」
2 H0 j: D/ Y7 ]! ]# t
" B1 s4 I5 X6 P1 s$ l
    「你这人还真是挺烦的，挑这个挑那个，把我当成你家仆人啊？」


& j6 F2 Q% ^1 ~( y7 |% I    「不是啦，我是说，那个法米特是变态的，他自己有老婆有二奶，却让我来
搞这种恶心东西，一点良心也没有，老白你和我交情深厚，我们……」

" X/ o1 J" g8 B6 Y/ o* m
( E' @: Q8 R% q9 H    「等等，别随便乱拉关系，你马上就要进那个圈子，身上某个部位要变成绝
世无敌大了，谁和你交情深厚？」
5 L6 F: Q% ^" F4 Q

" F# N7 I( H) ^; e$ I+ R; D    我毕生难得的真心好友，在我身遭危难的时刻，居然毫不留情地舍弃我，这
就像我在大海中快要灭顶，伸手求救，却被人用力踹头一样的感受，或许是因为
我无邪的眼神，充分说明了心中的悲痛，白起在与我眼神接触后，终于被我的眼
7 R. R" B. {+ R! T神打动

! p$ f) n- w5 W* `
    「……怕了你啦，拿张卫生纸，去把你的眼屎擦一擦，真是够难看的了。」
+ C0 \9 d; s3 e' y7 X
0 z. y- b4 x. u$ ?% f# ?4 x/ I1 S7 f4 ~
) J/ G" i) Q$ I5 W4 r: J) ?    「不是啊，老白，这也不是我自己爱挑剔，是这样的设计确实不太好嘛，换
作是你自己，难道很喜欢被这些东西给骚扰吗？那些什么变态基佬，碰到你，还
不全部被你杀光了？」


    「说得也是，不是没有道理，那不然你自己说说想怎么样吧？」

$ q. l: [+ W; l4 R9 h
    「红与白，两种都过于极端，白色太没效率，红色又太过惨烈，总之你既然
是我朋友，就替我想想办法，弄点不要那么极端，又能有效率的东西出来，不然
3 j" U- X' D- ~/ x9 y9 ^要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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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t" W* ?$ F* ?$ M: m1 h5 a6 p    横竖我自己想不出办法来，就全部赖给白起，交给他来思考，就看他皱着眉
; z: b: R- e! i/ \* h2 x头思索了一阵子后，脸上慢慢露出微笑「也对，一个太极端，一个太没效率，确
实是该撷取两家之长，综合一下，才称得上是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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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W+ N3 \0 D2 h3 W  {+ r- w9 U/ E
+ K: p1 ?) J" ]5 u4 C0 b3 P    「对嘛，你看连你自己都这样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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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F4 `8 u# k/ ?- X+ C    「那就别废话了，我们开始吧」

" z) \. v& M  |( w
# m! U' T4 Q" Z" G    白起身形一动，飙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往前走。能够得到这样有力的强助，
- }, {2 g' J1 V' d% c我当然是很开心，可是，当我们逐步往前走去，前头两扇门也开始迅速靠近，合
% C5 r8 ]9 p1 p, h9 @! x而为一时「我就有种很糟糕的感觉，「老、老白，两扇门变成一扇门了，这……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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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 i) s" L7 }% {    「这就是你的要求，撷取两家之长，综合起来的理想之门啊。」


/ n5 V* U  h6 A9 |0 }0 x; a    「综合起来的？那………那又是哪一种？」

& `/ ^: _, c1 }" b  S  t: k# B3 B
6 h1 Q2 E' j# H9 ~. Z% S( [& g    脑里出现了几种排列组合，每一种都是极为不妙的结果，心惊胆颤之下，连
/ E1 B  q) w5 {1 ]声音都抖了起来。


    白起冷眼看着我，完全漠视我的担忧与恐惧，淡淡道：「放心吧，你不用太
" L2 f0 j9 K6 L. X; h, D+ m紧张，尽量把修炼想得轻松一点，愉快一点，然后，我向你保证……绝对不是你
+ Q$ w/ e3 F6 q$ L. _# J1 D想的那几种」


    「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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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Y$ I. b! z; I! ~* N; X
- \6 j  ^' q, F    「当然，撷取两家之长以外，就有长处仍是有保留住，基头十正摩拳擦掌等
! ?! S8 s" W/ j# E- ^$ l待着你呢，不要浪费时间了，要打倒绝世强人，就要有绝世付出，顶多就是某部
位变成绝世无敌大，和你所得到的报酬相比，这风险算是小小小小小了。」


. D. i+ Z% n, L& E( g    比白起冷笑声中，拖着我继续走路，迅速朝那扇粉红色的不祥之门靠近，我
9 c* n7 C2 W. q1 [% X除了哀号之外，就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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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救命啊——是谁来都好，快救我出去啊」


    凄惨的叫声，回响在整个逐渐崩毁的空间，直到终于被隔断于门后，仍久久
5 x' Q" i5 A9 G; Z* A7 K不绝，持续传出……


; e- S9 K, H- c1 }$ B  `+ E- N, o" P    ——请续看阿里布达年代祭40
! k4 I( i" [$ E/ b% V

8 m+ y/ b5 ~% U8 U: o7 [    篇末剧场——

; ]2 {# f# P4 n: i% N$ [% Z
    黑龙王旗舰的密室中，黑龙王独坐龙椅上，摸着下巴，思索着下一布的变态
3 A, g8 {3 `. m7 g7 g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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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坏蛋的大头目，就该努力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才是，枯坐在这里思考，
实在是怠职，那么……我该如何行动呢？今天刚刚执行过好多死刑，火也放过了，
对了，可以叫奴隶进来干，中出内射不用花钱。」
2 L# |- P$ U; f$ B& k

6 c+ c; C. ?) T% _6 G1 g+ ^    黑龙王拿起了叫人铃，开始摇晃，「那个谁谁谁，把那个穿着黄金甲的女奴
/ q1 Z- ^. j$ U0 P! c隶叫进来给我干，我刚刚想起，以前好像还没干过她，今天就来第一次吧。」


. p' v. b/ i/ }: ]- p. s& _    顺应这个召唤，一团黑雾凝现在黑龙王的面前，慢慢化为熟悉的人形。


    「哦，原来是好朋友的老婆兼我的老姘头黑巫天女，我以前和你也干得满爽
的，但我现在不是要干你啊，你跑出来做什么？」


& a" y" R* Q4 E5 Q- H7 \: G    「我是来为陛下你作预言的，李华梅你不能上，也不能让任何别人上，如果
2 n6 K4 N$ V5 q5 {上了，会发生很怕的事哦！

4 u( {* N, t8 b4 Z! j. d
    「啥事？天崩地裂，海啸鬼哭，我都不怕啊。」

! X8 \4 }; p& c  ?- {
% L% }# t% w, P8 X9 Z2 E& r    「那这部作品被腰斩也不怕吗？如果你上了李华梅，这部作品会停止连载的
9 I) S: ~1 W/ F5 Z" S哦。」

) @% M+ f. E& u
    「啊？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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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这么可怕，这个作者的独占欲很强，照规矩，要进主角后宫的女人不
+ L7 t. E2 F/ p3 T2 v9 \1 S5 L: J2 Q可以被别人上的，如果陛下你一定要上，那就没有下一集了。」

" R1 r" X) J( d7 L7 ~$ m. Q! I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q* A. S: \& q    黑龙王抱着头，在王座上乱滚
' O- ?  |, X; y& a- K! i
8 p7 B) B$ m% n" `/ x" T# W* R
    「太不公平了，我是大魔王，对方也完全受我操控，我却不可以上，这种设
定太无视合理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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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也没办法，这个作者一向不在意合理性的，他说：管你去死。」


    「我不可以干李华梅，那照这么说，我爸爸也没有干过雪妞和羽霓了？」


    「当然没有干过，不然还连载得到今天吗？」
% D; I' [# k9 P

9 w: k$ a" P8 z8 \( q; t    「太过分了啦！好，该干的人不能干，我要报复这个世界，我要毁灭世界，
要这世界千千万万的人都去死。」


1 u  Q- t" B" _$ Y1 i. r    「……作者说，管他们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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