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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手] 爱你爱到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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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9-6 12:47: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e" h; q$ O( E7 }, E成国九皇子欧阳飞云自幼见识卓越,文武全才,15岁时潜入靖国投考武状元,以刺探边防情报,不料靖国昭文帝大为赏识,不但御笔亲点为武状元,更要他做贴身侍卫,读书比剑,日日相伴……
6 {0 B- s+ k: R' d1 C6 J9 k7 v2 Y主角:欧阳飞云,昭文帝4 h( ~7 S* C" g7 B2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暴虐地雷文,非恶趣味者勿进。6 ]% q5 A2 i8 e8 j9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楔子
1 L& y! h: g4 A' Z6 C$ e又是一年春草绿# {: j+ c4 G5 k%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成国都城西京郊外,皇陵之后的紫云山腰的一座茅屋前,一位约莫二十二三岁的青年正跪坐着弹琴。此时正是清晨,早春天气,寒意未融,空中似乎还飘着雪花,山上仍是一片枯黄。这青年全身缟素,一看便知是在重孝之中,但神情间却甚为平淡。他弹弹停停,时而抚琴蹙眉,似乎在思索那曲中之意。# O9 E4 Q5 \5 a! q/ {5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一片阴影静静地遮了过来,他知道有人来了,却不抬头。只听那人说道:“九皇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虽是问候之词,声音却比那极地之冰更冷上三分。3 o. o. S1 s0 t0 g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一听见这声音,那被称为“九皇子”的弹琴青年似乎全身都被冻住了,又如变成了石头,一动也不会动。半响,方抬起头来,看了来人一眼,来人与九皇子年纪相若,金袍锦衣,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却正是靖国天子昭文帝。弹琴青年一张本来苍白的脸庞突然间似染上点血色,但转眼又消失了,低下头来,脸色变得极为惨淡,比身上衣衫更白。“你来了。”他低语了一声,似与来人说,又似与自己说。一边说,一只手却慢慢在琴上移动。% p8 Z0 [4 v# |8 P; W/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还未及答话,说时迟,那时快,那青年竟从琴下抽出一柄剑,倏地站起身来。昭文帝却身形未动,冷笑一声:“你别忘了,你的剑法是……”后面半截还未出口,却见那青年将剑一横,竟是往自己脖中抹去!6 w! M" {7 D$ ~3 U3 q# m7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一下变故陡生,昭文帝仓促之间不及细想,腾空而起,左脚去踢那青年手腕,右手更直接去夺他手中之剑!不料那剑去势甚猛,昭文帝虽踢中他手腕,剑却并未脱手,只是偏了一偏,长剑上撩,竟在昭文帝右肩划了一道,一时鲜血渗出,料想是伤的不轻。
/ k! _/ F. @; X! x; g* p“当!”长剑落地。青年默不作声,目光中一片茫然。昭文帝也不去管那伤口,径自点了他全身几处大穴,他也并不反抗。昭文帝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眼中寒光一闪,杀气突现,厉声道:“没有朕的命令,你不许死!成国现在万里江山都已在朕手中,你要是再胆敢自杀,你的皇族兄弟,西京中数十万百姓,朕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你最好不要试!”说完,一掌将他推倒在地。青年脸朝下跌在地上,额头碰出血来,却仍旧是一声不吭。
, r3 A9 `5 Y) i, Z  g& Y, `三日后,灭了成国的昭文帝宣布除了留下驻防及剿灭剩余敌军的军队之外,其余部队班师回朝。这成国和靖国两国积怨素深,成国皇室宗亲在战乱中死的死,逃的逃,活下来的也被发配边关,一时竟树倒猢狲散,落了个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不过昭文帝倒体恤民众,不但严令军队不得骚扰,还帮助战乱中流离失所的百姓重建家园,并宣布原成国境内的赋税均减半征收。那成国的百姓近年来深受横征暴敛之苦,今得明君,无不欢欣鼓舞,大军过处,皆是夹道迎送。
) R( x; {0 L$ T  r; I: n9 v% y昭文帝御驾亲征,一举灭了靖国的夙敌成国,可谓创下了不世功业。他坐在神驹赤兔马上,但见凯旋之师绵延不绝,黄沙弥道,旌旗蔽日,将士尽喜形于色。“他们这样高兴,不知是为了可以得到封赏,还是能和家人团聚?而朕又是为了什么呢?今天这样的结果,真的是朕所想要的吗?”昭文帝眉头越皱越紧,脸上似笼了一层寒冰。看看天色将晚,“了却帝王事,归去斜阳暮”,不知怎的,脑中突然浮出这两句诗,多年前不解其意,现在却是说不出地切合此情此境。8 D. l/ x' A# p7 w-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一时怒火中烧,回头去看马后绑着的成国九皇子欧阳飞云。欧阳飞云已被拖在地下,昏迷不醒。原来,那日昭文帝捉住欧阳飞云后,带回军中,只是将他囚禁,严加看管。班师之时,便把他绑在马后,又怕途中被人掳去,干脆把他绑在自己的赤兔马后。: a. ~' p* u% N- |8 T+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欧阳飞云武功高强,昭文帝却并不废去他的内力,量他顾忌家人和百姓性命,也不敢逃跑或自杀。欧阳飞云果然毫不反抗,一任被赤足绑在马后。那赤兔马是万里挑一的宝马,慢跑时,欧阳飞云尚能施展轻功跟上,若是跑得快了,他便被拖在地上横拉竖拽。不多时,浑身衣衫就被划得条分缕析,身上也是一道道伤口,混合着泥沙,更是苦不堪言。到晚上歇息时,欧阳飞云被单独塞入一狭小的铁笼中,坐卧不能,饮水食物一样皆无,每日天色一亮又被绑着马后拖行。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样折腾几日,欧阳飞云却只是咬紧牙关任凭折磨,不开口求水求食,更不呻吟求饶。  F# ^: K! d$ @  @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他又被赤兔马拖倒在地,沙粒磨上身上伤口,便如刀割一般,口中焦渴如火烧,浑身滚烫。欧阳飞云心头苦笑,此去靖国京城至少还有五日,如果没有水喝,就算尽力支持,怕也是捱不到了。一边感觉赤兔马越跑越快,想要支撑站起却是不能,迷迷糊糊便昏了过去。& i9 Y$ y" A* j  l6 }5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飞云醒了过来,才发现自己半身已泡在水里,下午还晴好的天这会下起了瓢泼大雨。冰凉的雨水冻得他浑身发颤,欧阳飞云咧了咧干裂的嘴唇,勉强张开嘴去接那雨水,雨水哗哗地流进口中,一解多日的干渴。
6 d0 R: a! X1 n) N; k9 G1 k“我不会死了。”欧阳飞云慢慢地调息下内力,感觉精力似乎又恢复了几分,吐出一口气。眼前却又似看到那冷如寒冰的双眸,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许死。”欧阳飞云慢慢闭上眼,心头如刀划过,默默地说道:“皇上,你放心,你不用拿别的什么来要挟我,我不会再自杀了,绝不会。那日我……我不是想要自杀,只是……只是我又怎能再面对你?”
6 k% c+ ?% J; A+ i3 C+ [下起大雨,昭文帝便下马避雨,见大雨没有要停的样子,天色已晚,即下令就地安营。欧阳飞云又被解下关入铁笼,放在雨地里。他蜷在铁笼内,慢慢运功调息,一夜无话。/ a! H7 [4 ^$ [&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就这样前后走了十几日,方到了靖国京城宁都。这十几日中,虽然欧阳飞云日日被绑在赤兔马后,但昭文帝几乎从不看他,也不和他说一句话,直把他当作空气一般。欧阳飞云也至始至终不发一言。
6 D; Y4 Y7 h) _& e这日,大军到了宁都城外,城外迎接的官员百姓一早就在城外等候。昭文帝黄盖赤马,缓缓而来。欧阳飞云勉强跟在赤兔马后行走,这时他衣服几乎已被全部磨烂,全身近乎赤裸,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了原本白如凝脂的肌肤,一双赤足早已是血肉模糊,脸上身上更涂满淤泥沙尘,任谁也认不出他的本来面目了。进得城门,城内鼓乐喧天,“到了,终于到了,”欧阳飞云长吁一气,十几天的伤痛饥渴疲惫突然袭来,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昏了过去。昭文帝听到马后有动静,回头一看,大声喝道:“来人啊,把他打入天牢,严加看管!”& E! B: C$ c7 Y,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骑马走过山呼万岁的人群,心头却是满怀落寞,脸上也不见一丝笑意。抬头看见杨柳开始抽芽,城中已有了些春意。“今年春天倒来的早。”昭文帝暗想道。原来这宁都处于北边,每年要三月中方有春光明媚。“朕这几年倒未注意过这时节之事。”突然想起,那一年,也是早春时节……
* b4 g8 p4 }8 D+ g! q$ C! X一 人生若只如初见
" N+ x. S+ d7 c- K: D那是七年之前,昭文帝年方十六岁。他自六岁御极,已过十年。因其年号为昭文,故民间惯以昭文帝称之,其名讳自是无人提及。那年正是他亲政的第一年。亲政不久,便遇到三年一度的武举殿试。
8 w! Q8 n3 O8 R; R8 b那昭文帝自幼绝顶聪明,文采武功,俱为上乘。但昭文帝帝号中虽带一“文”字,却是厌文喜武,尤好剑术。十岁时拜得名师,数年内皇宫内外,侍卫武将,再也找不到对手。昭文帝尚是少年心性,听说就要武举殿试,早就心痒难熬,一心想找到高手陪自己切磋武功。
. D+ g2 F3 ]# [( m+ p3 z武举殿试安排在北校场举行。昭文帝破格擢选人才,特放宽限制,无论年龄籍贯出身均可报名初试,初试后选出入围者百人参加武举殿试。前面两日举行了骑射比试,进入第三日最后的比武与谋略考试的只剩下十人,昭文帝方到场主持。比武采取打擂的方式,按抽签排定出场顺序,连胜两场的可以休息一场,比武可用兵刃,但不得用杀招。
' e$ [8 q9 P* c2 ^2 R昭文帝初时还兴致勃勃,但从清晨看到中午,比武已经过半,还未发现一个能与自己走上十招的人来,一时甚觉无聊,坐在上面,昏昏欲睡。暗想:要在这些人中选出什么武状元,岂不是给本朝丢脸?
* I7 R3 O& T7 G0 x& _, ^7 R中午过后,比武继续。点名的官员刚唱到“第七个出场的是……”,话音未落,忽见擂台下腾起一朵白云,众人眼睛一花,便见台上多了一位白衣白袍的少年,年纪仅有十五六岁上下,端的是如玉树临风。少年向昭文帝与监考官团团施礼,昭文帝不觉眼前一亮,恰如那初春阳光,似乎整个校场都明媚起来,心里暗暗喝彩一声:“好人才!怎的不去考文状元?那肌肤好似吹弹得破,要是被刀剑划破了,可是大大地不妙。”
/ b* b8 h" ?4 q: Q8 v) ^! J% G* Z少年微笑而立,他的对手是一个三十出头的黑脸汉子,手持大刀,身材甚是魁梧。汉子大喝一声,便挥刀猛扑过来。少年长剑系腰,尚来不及拔剑,但见他不慌不忙,看的刀锋来路,仰头堪堪避过,腰身向后一弯,双手拄地,身子竟如一道彩虹,曼妙之极。那汉子已先胜了一场,见那少年似风吹得倒,本存了轻敌之心,开始又见少年不欲躲闪,以为一击即中,谁知扑了个空,招式已经用老。少年更不等他回撤,双膝上顶,正撞在汉子的小腹上,那汉子闷哼一声,滚倒在地。
; r0 q1 q" ^4 h2 y少年一跃而起,辑了一辑,“兄台承让。”那使刀的汉子面如土色,一招之间便败得如此狼狈,更无话说,还了一礼便下台去了。台下观众顿时欢声雷动。5 V% M- A/ W0 H.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众人见这弱不禁风的少年一招之内即已取胜,无不赞叹。白衣少年更不休息,多则三五招,少则一两招,便把其余几名攻擂的考生打发了,毫无悬念地夺得比武第一。更兼他身形翩然如风,飘逸灵动,直把昭文帝也看得呆了,若不是今日是主持殿试,早就亲自下场与他过招了。
* Y2 k% @* ?) z) f$ C& ^/ p二 少年心事当擎云, `- F5 g# r8 \7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比武过后,就是由皇帝亲自主持考校兵法韬略。昭文帝正在想问那少年什么问题,却见他已来到阶前叩首。昭文帝忙道:“爱卿快快平身,爱卿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今年多大年纪?”
' [: h; F/ z* h% Z" C, \0 l白衣少年起身答道:“回皇上,草民姓云名飞,是梁州和县人氏。今年已年满十五岁。”说着抬起头来看了皇帝一眼,昭文帝见他双眸灿若明星,清如碧潭,又是一震。9 p) d# @  X' @/ I1 {; E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昭文帝想起刚才少年上台比武之时,正如白云飞掠,心中叹道,真是好名字,如此贴切!接着又问起云飞的武功师承,云飞只说少时曾学了一些祖传的功夫,后来机缘巧合,得遇高人指点,但未曾拜师,也不便透露其姓名。昭文帝看云飞招式,确不似一家所传,他也知道一些江湖规矩,世外高人,往往不欲人知,当下不再多问。
5 k$ q& ~! t% o' z  C昭文帝见云飞虽是初次见驾,却毫不畏惧,应答不卑不亢,落落大方,举止中自有一股轩然之气,更是欢喜。一时兴起,也不问他什么兵法韬略,只笑道:“爱卿如此儒雅,颇有名士之风,不知可通诗文?”
# n' x5 a% b2 m" [" F, |“回皇上,草民略知一二。”云飞答道。
/ n/ k3 C$ P5 G昭文帝见他如此讲,不由好奇,“那朕出个题目给你如何?”! }# y2 c: x4 c. Y+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皇上请讲。”云飞也不推辞。
5 u- x' h* J/ @6 L. I  T9 D) R“爱卿既来应试,必定胸怀大志,请爱卿以此为题,作诗一首。”昭文帝说着就吩咐左右赐上笔墨。( {# ?. t+ C8 z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谢恩,略沉思一会,便开始落笔,昭文帝俯身一看,题目是“从军行”。下笔如飞,一时挥就呈了上来。9 t* h  C5 |; i9 x' A2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是一首五律,那笔迹清秀俊逸,细看却又有几分沧桑古意。诗中抒发自己报国之志,意境不凡,竟是大家风范。昭文帝赞道:“果是好诗,自古有言‘诗言志’,爱卿抱负非常人所及。只是这结尾两句‘了却帝王事,归去斜阳暮’,不免有些寥落了。”
  @! C' ~# {& [3 o7 E. `& K“回皇上,草民以为大丈夫当为国家尽忠,为君王分忧,戎马之中了却天下之事,但功名富贵,却不当放在心上。”云飞答道。
# [+ q: D% T! {2 m4 U" C% V& l# \“好!”昭文帝微微一笑,“爱卿年纪轻轻,却是文武双全,实属难得。不过,爱卿武艺虽高,也不是没有对手。但文思敏捷,才气逼人,朝野上下学士文人,竟无人可及得爱卿一半。爱卿如此才学,怎的不去考文状元?”& m! T5 W# u9 `5 n*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皇上谬奖了。草民自幼听说‘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投笔从戎故事,古已有之。今边关未靖,四海未定,草民不愿青春作赋,皓首穷经,蹉跎岁月。只愿戍边守关,效死沙场,在所不辞。”云飞侃侃答来,小小年纪,倒似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 l/ w* O0 ~: O( h- K+ f* M5 N; K昭文帝见他貌虽文弱,言辞却如此慷慨激昂。他自己也是尚武之人,顿生知音之感。“难得爱卿赤心一片,他日必为国家栋梁。”说罢,自亲笔圈定云飞为武状元,云飞谢恩不提。3 ^# @2 g! u' r* k* c&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状元已定,其他人又接着殿试。昭文帝见其他人与云飞高下之分辨如云泥,了无趣味,草草问了几句,随便圈点榜眼探花。晚上便在宫中大摆宴席,宴请武举高中的前三名。; @+ b" `5 H  d-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 上帝深宫闭九阍& B3 E6 ~* S( x( P( ~*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当晚昭文帝在宫中摆下御宴款待新科三甲,欢宴之后,便该封赏。昭文帝却踟蹰起来,榜眼探花好办,随便在军中封个官职便了。只是状元云飞,昭文帝是想留在身边日日切磋剑法,但见他日间殿试的态度,一心想去边关,因此心下犹豫。
% H/ T( L0 p( E) n( `昭文帝先把榜眼探花封赏了,轮到云飞,昭文帝说道:“朕还没想好封爱卿一个什么官职,爱卿明日午后请到御花园中来一趟。”云飞有点吃惊,但却不动声色,跪下领旨。+ i7 s# M6 d* }3 `8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二日才吃了午饭,果然宫中就派人来接。云飞随传旨的公公进得御花园中,见满园皆是奇花异草,初春时节,已有绿意,心中一动:这皇宫中的景致毕竟不同。还来不及欣赏,便听得昭文帝的声音:“爱卿怎么才来?朕已等你多时了。”云飞正要下拜,被昭文帝一把拉起,笑道:“朕今日是想和你比剑。”
! m0 d: h+ o) S* h云飞看那昭文帝,已不是昨日皇冠龙袍的打扮,穿着一身短打,目光炯炯,英气逼人,乍一看还以为是江湖上的少年剑侠。云飞听说要比剑,忙道,“草民武艺低微,不敢与圣上过招。”昭文帝道:“朕有三年没人陪着练武了,天天自个儿练剑,闷也闷死了。今日好不容易盼得爱卿,爱卿怎的忍心推辞?”云飞没料到堂堂皇上竟说出这般孩子气的话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一愣神,已被昭文帝拉到练武场上。) n6 k, Z4 o+ J6 p1 r: O; N+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知推辞不过,因进宫朝见不得带兵刃,他并未佩剑,便从兵器架上选了一柄,抽出剑来,但觉锋芒凌厉。昭文帝也随便拿了一柄剑。云飞站在下首,长剑一挽,躬身施礼道:“恭敬不如从命,皇上请恕草民无礼了。”挺剑发招,两人斗在一处。剑光闪动,堪堪过了五十招,两人都是暗暗心惊。云飞暗想,早听说昭文帝剑法天下难逢敌手,自己虽亦以剑法自负,学成以来未尝败绩。但今日看来不出百招,便要落败。昭文帝却想,三年来无人接过朕十招,现已过了五十招,若百招之内还不能将他打败,自己这皇帝好没面子,当下更加凝神对付。转眼又过了二三十招,只听得昭文帝清啸一声,剑招急转,忽然缠上云飞剑身,正是一招“龙吟四海”。昭文帝发力一绞,云飞招架不及,长剑脱手飞出十几丈开外。
8 R2 t: A  j$ p- l3 a# N& _昭文帝松了口气,擦擦额上汗滴,笑道:“今日一试,爱卿果然了得,朕可算是找到对手了。! R6 @1 \, ^' k+ H  B#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忙跪下说:“陛下剑法出神入化,令草民大开眼界,得益菲浅。”: ]! u4 B9 w0 c% |. f% D2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双手将云飞扶起。知他今日受挫,必不太开心,劝慰道:“朕也是虚长你一岁,才侥幸胜出,以爱卿的天赋,再过一两年,剑法造诣未可限量。”说着突然眼珠一转:“爱卿,朕有一事相求,不知能答应否?”# Q0 W$ W/ y8 |7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奇道:“不知陛下有何旨意?”- ]! V; I& G% L9 a5 ]4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沉吟一响,方道:“说来这事有些委屈爱卿,以爱卿的才能,拜将封候亦不为过。但朕见爱卿与朕年纪相若,脾气相投,欲把爱卿在身边留上几年,做朕的贴身侍卫,陪朕习武读书,却不知爱卿意下如何?”
+ [8 \8 @9 G8 ~3 o8 f四 此曲只应天上有
2 c( |2 b, T3 X: j- ~* W5 J- R云飞听了此言,愣了一愣,但随即倒身下拜:“能得圣上恩典,随侍左右,得圣上日日教诲,臣正是求之不得,何来委屈之说?”此时他已改为自称“臣”,表明正是领了封赏。
. y$ _8 G1 k  |8 K& ]昭文帝闻言大喜:“太好了!爱卿喜欢什么?这宫中的东西都由你挑去。”
4 ]) G/ q- W3 u3 L+ Q7 T/ y云飞道:“微臣为国家未立寸功,怎敢领赏?”
$ B8 X7 o5 k; ~昭文帝道:“朕知爱卿心高气傲,无功不愿受禄。不过朕觉得以爱卿的武功人才,没有宝剑相配,实在是一大遗憾。但……眼下宫中虽有几口削铁如泥的利剑,却都配不上爱卿。朕富有天下,一定会给爱卿寻得上古神兵,君无戏言,当是朕欠爱卿的。”复又笑道:“爱卿若没有别的事,今日便搬进宫里来住吧。”
! M* C- s+ K9 L原来那昭文帝尚未大婚,也没有册立嫔妃,他自幼习武读书,学习治国之道,未把儿女之情放在心上。但父皇早亡,母后悲伤过度,不久也撒手人寰。每日在宫中只有宫女太监相对,虽然习武读书,也有陪练陪读,但昭文帝聪明过人,与人说话,对方往往领悟不了言中之意,身边连个知心倾谈的人也没有,日久天长,甚觉气闷。因此见了云飞,青春年少,冰雪聪明,便迫不及待要与之结交。4 `3 I1 T$ z*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云飞依言进宫,安顿已毕。晚膳后,两人正坐在书房里,谈论日间比武之事。云飞见那墙角书架之上摆着一具古琴,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昭文帝看在眼里,笑问:“爱卿可通晓音律?”5 ^. z+ ^$ F  O. k& E9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答道:“臣只是喜好,不敢妄称通晓音律。”. W( k8 S! y( [5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他如此说,心中有数,转身取了琴来,“有请爱卿抚琴一曲。”
( V. y  B$ S+ }$ _  a, U- e云飞亦不推辞,接过那古琴一看,原是司马相如的绿绮,不由莞尔一笑。云飞将琴放于几上,转轴拨弦,略试了几下音,便听得那琴声突变,破空而来,直如流水泻玉,珍珠落盘,又似溪流绕涧,百转千回,几段过后,音律渐呈开阔,正是那江河奔腾,排山倒海……一曲既终,余音绕梁,久久不息。昭文帝说不出话来,半响方道:“爱卿一曲‘流水’,当年若是钟子期听得,定不会有伯牙什么事了。”
5 G6 {! e. U- Z* h: `  F9 z! N云飞脸上红了一红,道:“皇上又拿微臣取笑了,微臣粗鄙之音,哪敢与上古先贤相提并论?”2 e# S  H. D( l1 z, [. a-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正色道:“君无戏言,朕是有感而发,岂是取笑爱卿?不过……朕虽也好音律,但若朕弹给你听,你嘴上不会说,心头必定笑死。这样吧,朕教你剑法,你教朕弹琴,可是公平?”' d( n3 i- z6 @6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闻言笑道:“皇上说哪里话来?皇上瞧得起微臣的琴技,微臣自当倾力相授。皇上剑术天下无双,微臣能得皇上亲授,却是便宜了微臣。”& Z! J) x( _1 i5 S9 C* V) @: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二日早朝后,昭文帝拉了云飞去上书房读书。下午果依约教云飞剑法。那昭文帝自三年前师满学成后,这些年在师父传授的剑法中又加入许多自己的心得,创了不少新招,早已是青出于蓝。
/ J; [: ?  d4 J! O1 p3 C五 便胜却人间无数
# s" N2 e, e8 e* l  w' V" v这一日他教云飞的正是昨日比武所用的“龙吟”剑法,系昭文帝自创,第一招“龙翔九天”变化就甚为繁复。昭文帝身为帝王,从来没有教过人剑法,示范了两次,云飞却一时不得要领。昭文帝不由生起气来,把剑往地下一摔,道:“朕明明说的是这样,你偏那样,世上也有你这样的笨蛋,真是要气死朕了!”
: K  h" b5 O; o! |云飞慌忙跪下道:“皇上息怒,微臣鲁钝,请皇上责罚。”
$ L& p7 x( z. Q, V; a昭文帝气呼呼地走到练武场一边坐下,见云飞跪在地上不敢动,就赌气不叫他起来。过得一会,云飞忽见眼前多了一只手,抬头一看,正是昭文帝。云飞忙伸手,昭文帝一把把拉他起来,挠挠头道:“算了,是朕不好,朕没教过人,没有耐心。爱卿若是笨蛋,天下就没聪明的人儿了。我们重新再来过。”云飞心头一热,皇上竟在给自己赔礼?
4 S, u8 l$ a5 J: |" J这下昭文帝耐下性子,仔细讲解要领,半个时辰后,云飞已会了七八成。昭文帝鼓掌笑道:“爱卿好悟性!朕今日本来只打算教这一招,看来可以多教几招了。”当下两人欢欣练武不提。0 P& N$ s! A3 ~3 h2 V& J%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到了晚间,云飞正打算给皇上示范弹琴,却见昭文帝眉头紧锁,一副愁容,便问道:“皇上有何事不开心?”
# h9 z$ c( N* P5 M昭文帝道:“先不忙弹琴,朕现有一件急事,爱卿可能为朕解忧?”
8 ~5 V$ k8 [! F% m7 n云飞道:“但微臣力所能及,必当尽力。”9 j; W( N: F. M8 f  E0 }2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一下眉开眼笑:“今日上午先生布置了一篇文章,朕还没半点眉目。爱卿能否为朕捉刀代笔?”* ^( _+ R/ {"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万不料是这事,一时惊讶:“这……”
2 V7 U* S, ?6 g1 O  V/ o- i昭文帝虽然才思敏捷,过目不忘,过耳能诵,背诵默写,不在话下,但生平最恶写文章。无奈以前两个伴读文采平平,捉刀代笔写的文章,昭文帝自己都看不过眼,只好亲自动笔,往往头痛不已。上午见先生又布置了一篇文章,日间都在思索如何将云飞套上,让他为自己代笔。这下见云飞已上钩,再不肯松口:“朕最怕写酸文,爱卿一定要帮朕这个忙,爱卿若有所求,朕无有不允。”
& v( x+ X: W' `- }# c$ L3 w. _7 `云飞见皇上如此恳求,心想写篇文章直是易如反掌,嘴上却说:“臣的文字浅陋,若为圣上代笔,不免让人耻笑。”
1 G+ {% L" b. v昭文帝笑道:“最恨爱卿这种口头虚文,你的文章若让人耻笑,朕满朝文官都可以去跳河了。”云飞便不敢再多言。% S, Z/ U: w&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次日,那太傅读了昭文帝交上的文章,愣没看出是代笔之作,赞不绝口,评点是“帝王气象”。昭文帝暗地里笑破肚皮,益发对云飞另眼相看,待他更与别人不同。云飞虽名为侍卫,但吃穿用度,俱是昭文帝亲赐。# u9 f5 J" v4 Y& K6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自此以后,每日昭文帝除了就寝上朝,几乎与云飞形影不离,上午读书下午练剑,晚上学习琴萧,或是饮酒下棋,若有文章作业,均是云飞代做。昭文帝自登基以来,从未有过如此快活的日子,直觉得皇宫比那神仙府还要逍遥。
) B/ ~( t7 a; h$ {9 Q2 e+ x六 了却君王天下事
1 X  c2 f, f4 E9 n" X匆匆过了半月,云飞教昭文帝的“流水”一曲也快完了。这日正要昭文帝再练习两遍,却见皇上又是一脸苦相,说道:“爱卿,今儿朕不能练琴了,须得去批阅奏章了。”云飞才想起,入宫半月,除了上朝以外,还没见昭文帝批过奏章。6 |3 B9 |- |3 M7 B5 r) _)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听皇上说要批阅奏章,便道:“皇上今日既有正事,臣便告退了。”' n+ v& K( p, `. D7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却道:“爱卿还是留下来陪陪朕吧,批阅奏章甚是无趣,你就是在旁边看看书,陪朕说会子话也是好的。”9 N9 K0 t4 d+ {* J#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随昭文帝进得殿来,果见那案上的奏折堆得有三尺多高,不由奇道:“皇上大约多久批一次奏章?”
9 _( d- C! K2 X* m昭文帝随口而答:“平日里一般是十天左右,近来因爱卿入宫,朕一时高兴便忘了,堆在这里的奏章大约有半个多月了吧?”
9 K7 g. K* ^3 e; v# y) B云飞听得眼睛都直了,暗道:“竟是这样做的皇帝?”
4 a. Y  I$ I, g9 M$ _闲话少说,昭文帝便开始看那些奏折。他本不喜批阅奏章,无奈亲政后,样样都得自己来。这会见那奏折堆得如小山一般高,不知何时才能看完,更是心焦。过了约有一个时辰,也没见这座小山矮下去多少。不由恼怒,把手中朱砂笔一掷,站了起来。
, t7 ?* ]7 n6 w! `. `0 I' ?云飞一直陪坐在案几旁看书,这时便直起身子,问道:“皇上因何事恼怒?”( i! ^# o+ |* b$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回过神来,自觉得有些失态,坐回椅中,闷闷地道:“朕见这么多奏折,不知何时才能阅完,因此烦恼。”& p& q3 b) ~4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安慰道:“看一本便少一本,慢慢就阅完了。”
/ }0 c* S* {" R# }) G# O昭文帝瞪着飞云,气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来试试便知道了。”说完这话,突然一拍脑袋,笑道:“对了,爱卿你来帮朕批阅奏章,岂不最好?朕明日不到五更便要去上早朝,困了,想安歇了。”( c8 G0 a0 y+ i% N6 T9 d,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暗笑这皇帝又开始耍赖,推脱之词还没出口,已被昭文帝拽过去按在龙椅上,手上塞入了朱砂笔。昭文帝打开一本奏折,摊在云飞面前,说道:“其实批阅奏章也不难,以爱卿的聪明,自是一点就会。你先看几本,有不懂的问朕。”
# v* b5 f) z. i+ [6 x/ @云飞就着打开奏折看了起来,昭文帝在一旁指点,各地奏事该转到哪个部,各部奏事又该如何签批。云飞边看边问,他记性极好,头脑又清楚,很快便把这其中的关系理得明明白白。昭文帝见他看了一会,觉得差不多了,便道:“爱卿且慢慢看,朕命御厨房准备些宵夜来。朕明晨还要早起,就不陪爱卿了。若有疑难不决的,留到明日给朕吧。”说罢便自到旁边寝宫去沐浴安歇。& M+ R6 F- x0 z9 ~0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一觉醒来,已过三更,但见殿中灯光明灭。他披衣起身,来到门口,残烛未尽,云飞仍在案前专心致志,那如山的奏折已小下去多半。昭文帝蹑手蹑脚地走到案前,伸手去遮住了那烛光。
  e) l3 ]' n. [& a云飞方抬起头来,笑问:“皇上怎么就起来了?”# k) P- d# W*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朕睡醒了一觉,见你还在这里。”! ?- c* z3 V2 a  w&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道:“已经剩的不多了。”
! r0 U5 a' t( X) N. e昭文帝道:“既然不多了,朕便在这里陪你一会吧。”
) |. w4 Q! x$ K* m  J2 Y6 E( U& Q七 香灯半卷流苏帐
/ F2 |$ F$ ~& [& n! j9 G不多时,云飞批完奏章,说道:“这些奏章,臣皆已草草看了一遍,难决之事都留在一边,等候皇上的旨意。皇上若没有别的事,臣就跪安了。”1 y% \5 M9 L  C" U3 S1 h6 x2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伸个懒腰:“已经这么晚了,爱卿的住处还在外殿,不如今晚就暂且在这里与朕同榻而眠。”云飞一听,惊得脸色都变了。
5 b& M5 q% }* A4 R5 a) O9 ^云飞听得昭文帝要他留下同宿,惊得脸色大变,慌忙跪下道:“皇上,如此万万不可。”
$ b3 P& B# e) u  n昭文帝笑道:“有何不可?朕与爱卿名为君臣,情同手足,朕说使得,便是使得。”不由分说把云飞拉入寝宫内。
5 r' k3 e, T5 ]" O* {云飞第一次进入皇上寝宫,见那龙床华丽宽大,睡三五个人也不成问题。心中越发害怕,再次跪下道:“臣尚未沐浴,恐污了皇上宝榻。”
9 j& `& |* b. \- G$ S昭文帝有些不耐烦了,“深更半夜的,偏你这许多废话。今日这么晚了,还沐什么浴?你先在这里将就一晚,朕殿后有个温泉池子,明早起来你再去沐浴吧。”8 Q9 @0 l" F: {0 R+ M% b- I"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心里叫苦不迭,害怕得牙齿直打颤,怕皇上察觉异样,只好紧紧咬住牙关,不再说话。
8 e1 A: e+ E5 B# z  @昭文帝却浑若未觉,自顾自地说:“朕明日起得早,爱卿就睡里面吧。”见云飞呆若木鸡,气道:“你怎么慢慢腾腾的,难道还要朕把你扔到床上去不成?”- X" b* U3 O" p! J6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回过神来,慢慢挨到御塌前,除去鞋子,脱去外衣,爬到床里仰面躺下。耳听得昭文帝吹灭蜡烛,拉好幔帐,脱了衣服,并头躺在外面。云飞惊恐不安,暗暗凝聚内力,心想:若这皇帝敢有何异动,自己必当殊死反抗,拼着身份败露,鱼死网破也顾不得了。! d- S+ C7 f5 V& N, U1 o. N% p,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却听得昭文帝说道:“朕明日要早起,你可多睡一会儿,要是睡过了头,等朕下朝回来再叫你吧。”说罢,呼吸转沉,竟已经睡着了。
  n, _  F9 I; l云飞方舒了一口气,发现自己浑身已被冷汗湿透。他心乱如麻,却哪里睡得着,又不敢辗转反侧,在黑暗中默默躺着,不知过了多久,方迷迷糊糊地睡去。一觉醒来,天色已明,发现身边皇上早已不见踪影。" N3 S6 \7 [) [7 F5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翻身坐起,却见床前站着一位公公。那公公见云飞醒了,忙笑道:“云大人可醒了?主子今日上朝前吩咐,说云大人昨夜睡的晚,不要打扰。主子又吩咐,说云大人如果醒了,便由奴才伺候去殿后的温泉池子里沐浴。”& }& H7 m2 {0 O2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记得昨晚皇上是说过这么一回事,便下床随那公公转到寝宫后,打开一道小门,里面果然是一温泉池,用白玉砌成,雕龙盘凤。池子约三丈见方,水深及腰,热气氤氲。那公公道:“这温泉水是从京城后的万泉山引来的,御赐为神泉,四季恒温,常年不竭,以此沐浴可舒筋活血,延年益寿。”云飞称谢,见那公公似笑非笑,便问道:“公公还有何指教?”
8 G$ @  }0 ^8 m5 w( X/ v那公公说:“恕奴才失礼,云大人勿怪,奴才自幼在宫里服侍皇上,今儿云大人是除主子外第一个在这里沐浴的。”
$ t5 m6 [4 d" `7 E, V! J云飞已泡在温泉池中,听得公公这样说,不由迷茫,皇帝留宿赐浴,恩宠非常,不知是何意思,也不知是祸是福。
" I: n( }( N' j+ l. B* `$ U! `" Y八 温泉水滑洗凝脂
0 x8 ]( C( i6 z9 d! A) d4 V洗了一会,果觉得神清气爽,云飞刚擦干身子准备穿衣,只听得外间昭文帝喊道:“云爱卿!云爱卿!你在哪里?快快出来!”声音甚是急迫。云飞听皇上叫得急切,来不及穿衣,便裹了条浴巾冲出去。
2 t& _' Z" X9 z: i! M" L昭文帝冷不防见云飞只裹条浴巾跑了出来。出浴后云飞更显得面如冠玉、唇若涂脂,丝质的浴巾薄如蝉翼,云飞全身线条若隐若现。昭文帝一时面上微红,忙道:“原来爱卿尚在沐浴,快去穿衣,朕有好东西给你看。”见云飞重又进去了,暗想:“那浑身肌肤皎洁如玉,诗中所说的‘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也不过如此吧?”顿时面颊发烫,“朕怎么会想到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好在云爱卿不知。”5 X. P0 S% R& w" e,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少刻云飞穿戴整齐出来再见过皇上。昭文帝带云飞穿过皇宫内院,来到御马厩。昭文帝命人把西苑国进贡的两匹宝马牵出来,那两匹马一匹毛色通红如火,另一匹则洁白胜雪,都是全身上下不见一根杂毛,一看便知不是凡品。2 |# t; c& E: U*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西苑国盛产宝马,这是方才进贡的。那红色的名叫‘赤兔’,那白色的名叫‘白龙’,都是百年难遇的极品中的极品。这两匹宝马正好爱卿与朕一人一匹,不知爱卿喜欢那一匹?”0 d5 _6 n% S* K$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忙道:“微臣惶恐,不敢受皇上如此贵重的赏赐。”
* D3 _# }; y) j: l6 V, ^, j3 y% i昭文帝狡黠一笑,却道:“早知爱卿会如此说,只是朕赐你宝马,却是存了私心。再过几个月就是木兰围场的夏猎,朕若骑了宝马,爱卿却是一般的马匹,如何能与朕并辔同行,共享骑射之乐?朕见你素喜白衣,这白龙马与你再相配不过,你便要了白龙,朕留下赤兔如何?”云飞只得领旨谢恩。
6 N( m  N" [) A6 k+ E1 ?这日昭文帝处理了昨晚留下的奏章,又翻阅了云飞所批,但见处处无不深合君心,极为高兴,心想,这下可找对人了。从此,大半奏折都推给云飞批阅,不久后,连诏书也都由云飞起草,昭文帝只负责盖上玉玺。有时天色晚了,便留云飞在宫中住宿,后来发觉云飞尴尬,就另在御榻一侧给他安排了一张小床。温泉沐浴,更是随他进出自由。
, J8 h: r3 m  H- H: F4 T3 @; I  G天气渐渐炎热起来,转眼夏季已至。昭文帝带上云飞,骑上赤兔白龙,并一干随从,去那郊外的木兰围场夏猎。原来昭文帝每年除了夏猎的两个月,其余日子都在深宫度过,因此一年一度的夏猎便成了他最期盼之事,今年更有云飞相伴。木兰围场方圆不下百里,两人每日里捕鹰猎鹿,骑马射箭,乐趣无穷。
1 r7 z8 _6 J2 r2 ]- {* G# U这日两人纵马驰骋,如腾云驾雾一般,将众人远远抛下,直到日头偏西,方满载猎物,慢慢地策马往回走。漫天彩霞,层林尽染,昭文帝心头喜悦,问云飞:“爱卿可喜欢夏猎?比那宫中的日子如何?”
6 f: k7 c, A( U云飞微微笑道:“皇上若喜欢,臣自然也喜欢。”  s8 @$ ~. Q*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叹道:“往年朕只有每年夏猎这两个月才略为开心,今年自爱卿来后,朕日日都过的是神仙日子。朕当皇帝十年有余,但唯有如今得了爱卿这样的知己,方觉此生有了趣味。”% M( k* x$ M6 O: A  W/ t; q( i1 G+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九 只是当时已惘然8 X$ L6 L+ l0 E3 z# e9 d6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抬头看他明朗的笑容如万里晴空,不染一点尘埃,不由呆住。( T, {6 u; _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接着又听昭文帝问道:“朕还不知爱卿的生辰呢?”9 _1 c5 ~* K5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忙答道:“微臣生于腊月初八。”
! W. \: \- }/ T$ r. M6 s$ \昭文帝拊掌大笑,“爱卿这生日不错,每年吃腊八饭时朕便记起了。”复又道:“朕长爱卿一岁,生于冬月初十。朕与爱卿如此投缘,不如仿效古人,结拜为兄弟如何?”9 m4 Y2 Y: z9 K/ {5 L* Y*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大惊,滚鞍落马,拜倒在地,说道:“圣上身为社稷万民之主,须知伦理纲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为天,臣为地,君为臣纲,为天下之父。怎可乱了礼法?圣上如此,怎能为天下表率?”
* ]: Y: Y( k6 G1 Q8 n& ?昭文帝自初见云飞,从未见他面色如此严峻地说出这种话来,一时讪讪地不知说什么才好。过了一阵,方道:“爱卿既不愿意,朕也不多勉强。只是在朕心中,从未把爱卿当成臣僚。”又叹了一口气:“朕以爱卿为知己,你可知朕心中最盼望之事却是与爱卿携手江湖,仗剑天涯,而不是在深宫中做什么劳什子皇帝。”& e0 _7 s! ]% E'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春去秋来,寒暑易节,云飞到宫中当侍卫已是经年,到了第二年初冬时节。这日昭文帝与云飞又在练剑,一年多来,教学相长,两人剑术各有精进。午后天空渐渐飘起雪花,两人在雪中舞了一会剑,见那雪越下越大,便去御花园的亭子中休息,昭文帝命人温了酒来,且饮酒赏雪。. C) \. C" V7 m$ I: n7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爱卿,这一年来你剑法进步甚大,要不了多久,朕也不是你对手了。”
% g3 M5 N5 _2 h0 ?2 ~' Q% K+ D" u+ U云飞笑道:“皇上没事又寻臣开心。”
# a+ V3 S8 q4 G昭文帝也笑了起来:“虽然还不如朕,可已是相去无几。见你进步不小,朕心实慰。朕是盼你能为朕完成一件心愿。”9 w6 L$ W% a9 [$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是什么事情?”云飞不由好奇。此时他已不象初进宫时处处拘谨,与皇上说话便如与平辈聊天。' z2 l7 ?+ }6 A' D8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笑道:“你知道朕一心想闯荡江湖,无奈生于帝王家,身不由己。不过朕倒有一个主意,朕自创一套剑法,教与爱卿,再赐爱卿一把宝剑,你到江湖上去行侠仗义,论剑比武,夺得天下第一高手头衔,便和朕自去一般无二。”昭文帝自斟一杯酒喝了,益发得意,又道:“朕连剑法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飞云剑法’好了。”. @7 F1 y/ w+ x4 r+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差点把酒杯摔到地上去……- O8 w2 R( M- D( \; j+ ]8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哈哈,爱卿不要吃惊到这个样子。”昭文帝大笑,“朕是专门给你一人创的剑法,你名叫云飞,朕便把剑法取名为‘飞云’,岂不是最好?不过朕还只是想想而已,要创出一套天下无敌的剑法,恐怕得十年八年呢。”6 B- P8 b8 r1 `" T1 Z# f4 Q0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1 [: v$ H* r0 X0 m5 e, t9 V5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雪越下越大,昭文帝一时兴起,“这可是今冬的第一场雪,爱卿,我们不如到郊外赏雪去。”于是两人骑了赤兔白龙,到了城西的灵明山上。+ y% n% x& I- J' O' p( G, {4 C  p, I  N-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到得山顶,但见漫天鹅毛般大雪飞舞,不久远处山峰,近处树林,都变得白茫茫一片。万山寂静,人迹寥落,天地之间,除了那无声无息飘落的雪花,便似只剩下了这君臣二人。两人心中均有所感,皆不说话,似乎怕扰乱了这天地万物的宁静。
: E- E' ?; k% N3 f& B7 X. M& c; q十 只愿君心似我心
: F5 Y1 K3 [2 |等到暮色渐起,大雪方霁。雪后的冰雪世界,银妆素裹,一轮红日远远地挂在西边天际,江山如画,说不出的壮丽秀美。昭文帝叹道:“朕只愿这大雪永远不要停,把山河万物都覆盖掉,只剩你与朕在这里并肩而立,岂不是好?”
( s* a) k7 \7 b7 Z% I- e回宫的路上,昭文帝突然想起一事:“朕说过要为你自创一套‘飞云剑法’,爱卿可有什么来做交换的?”$ \, `$ }# L(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笑笑:“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琴谱了。不过要谱成传世之作,非得呕心沥血,没十年八年不成。”说罢,两人相对大笑。
; O+ M4 h2 p* O0 i  D0 H8 E; `次年暮春时节,蒙国遣使来朝。这日昭文帝在外殿接见宴请了使臣,回到宫中,云飞正在榻上午睡,昭文帝见他睡的香酣,便不去叫他。寝宫中熏香弥漫。云飞睡梦之中双眉微锁,美目似睁似闭,盖着两排小扇子似的睫毛,婴儿般细嫩的双颊上却若有若无地透出一丝红晕。昭文帝看得有些入神,恍然如在仙境,心想:他睡觉的样子也是这样好看。一时忍不住,便俯下身去在云飞额上轻轻亲了一下。正待去亲他的睫毛,却见云飞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忙站起来。( {- G0 u3 W+ d) p1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道:“皇上几时回来的?皇上可是越大越顽皮了。”现在他与昭文帝说话已无所顾忌,平日见面,也早免了跪拜之礼。
: Q& x  f7 X4 r0 D7 Y0 Y4 r. w昭文帝笑道:“爱卿勿恼。朕看爱卿刚才睡得香甜,便如一个三岁的娃娃,甚是可爱,忍不住就亲了一下。”
" h/ G. [! _- ]: v" ]2 X, y云飞披衣起身,问道:“皇上今日见了蒙国使节,可有什么话讲?”  h1 X+ O1 ]" n1 A*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蒙国遣使通好,还想与我国和亲。”
& f: m2 t% I% H! M# M# \0 L云飞奇了:“和亲?皇上还没有公主,拿什么去和亲?难道现在就要预定?”
/ U1 Y0 c9 T' U昭文帝道:“是蒙国想要把公主嫁与朕。”
# g/ C. z; X6 Y1 q) \- h云飞愣了一下,却道:“那也是好事,一则可与蒙国结盟,免了西北边患;二则大婚后,皇上也可收收性子了。”% e* ?5 A8 O+ B$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摇摇头:“朕已婉拒了。”
1 X$ @$ R7 M, K; p9 V1 b“这是为何?难道是那蒙国公主奇丑无比?”云飞忙问,眼角却似浮起些许笑意。4 g' c( k) U- e* h&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倒不是,据说那公主是蒙国第一美人。但朕喜好自由,还不想大婚。爱卿不也是未曾婚娶?”昭文帝道。# h" @. S/ W, O#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臣又不须绵延帝祚,如何能与皇上比?”云飞沉吟一会,忽道:“臣一直有几句话欲与陛下说,又不知当讲不当讲?”
0 X7 {9 t8 O  A0 \( @3 ^7 J昭文帝见云飞突然郑重起来,忙道:“爱卿与朕,还有什么话不能讲?”
  z8 |2 T# A5 U: {8 U3 Y" }云飞缓缓地道:“陛下当知‘社稷依明主’,现陛下亲政已两年有余,却只愿流连于武功音律之间。臣虽愿与陛下分忧,在所不辞,但臣不能越俎代庖,亦不能永远在宫中陪着陛下。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励精图治。”
* f0 k. }* X2 K4 u0 Q  q昭文帝本来兴致甚好,听了这话,黯然无语,半响道:“若是别人,也就罢了。爱卿的劝谏,朕自当听从。”长叹一声:“当日说要你在朕身边留上几年,如今已两年有余。朕素知你心愿,爱卿绝非池中之物,料得也没多少日子可常伴左右了。”言罢,心中一阵酸楚。( ]& ~6 n+ [! F! z1 x( P; ]-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一 倾国最在著戎衣
; o3 H# h: N* ^* j这日昭文帝也不练剑,也不看书,也不听琴,只觉万事都没了意义。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想着日间云飞说的那句话“臣亦不能永远在宫中陪着陛下”,一夜无眠。: c& s3 v3 F+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过昭文帝还是听了云飞的话,打起精神治理朝政。一日,两人在殿中看折议事。昭文帝道:“临关守将奏报,想要朝廷出钱扩建加修工事,爱卿以为如何?”' ?' y# R! i* w: A'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思忖一下,道:“我国与成国的边境要塞,除了临关,还有渭关、嘉关两处,若要修工事,最好三关一起修。”
5 T4 d) d8 {+ s+ U! c4 R# i# Q( Y昭文帝道:“如此也好,只是此三关是咽喉重地,工程浩繁,事关重大,须得有得力的人去督察。”
$ o$ {- p" g9 W& @; \1 \1 ?* u云飞道:“陛下若信得过,臣愿领这个差事。”0 W: J4 E3 o& u) Q0 \/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有些迟疑:“朕不是没想到爱卿,你深谙兵法,更兼心思慎密,去做工程督察,最好不过。只是这一去,没有一年半载回不来,朕心里头……”8 K  A. M0 V% H/ w; U' U4 |) z3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笑道:“原来陛下担心这个,这却容易,陛下再给臣派一名能干的副手。臣先去了筹划妥当便回来。陛下让三关按部施工,留副督察在那里监工,等到工程完工,臣再去查验。这样前后也就不过两个月。”0 C$ N: M* U3 W2 S! w*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于是昭文帝下旨,三关各拨银三百万,命云飞全权策划安排边关工程之事。云飞领旨自去边关,一个月后,果然按时回宫。1 ~' o! K3 Y8 k2 x,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早等在殿外,远见云飞骑着白龙马飞奔而来。一身戎装,更显俊美非凡。云飞下马拜见,早被昭文帝扶起,“爱卿可回来了,你走了这一个月,朕如同过了十年。”9 V6 A% ^" |3 q4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道:“臣知道这是臣进宫后第一次远离陛下。怕陛下挂念,因此事情一了,便日夜兼程赶回来了。”
+ B% P' ?0 @" P! b% [' X* G  T两人携手入宫,云飞道:“此次臣勘察了临关、渭关、嘉关三关,工程之事,已经有了安排,详细的计划容后禀报。回程时还顺路去了趟燕关。”
2 S% _7 I  U$ {" N  v* ?是夜,昭文帝在宫中设宴接风已毕。云飞便拿出自画的三关草图,将那山川地形、要塞险阻、工程计划,一一详禀。昭文帝见他计划做得极为细致,显然是花了许多心血。两人共同斟酌了一夜,直到东方发白,又作了一些修改,昭文帝始下旨令三关按此施工,并令副督察全程监督。
" b: V4 _% g5 m) v. E3 f4 ~  a工程进行了大半年,快完工时,云飞又去了趟边关,将大小工事一一实地查验完毕,做出详尽的总结,方回去与皇上交差。) _& [, j+ f+ O4 _6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又过得三个月,突然接到边关急报,成国大军来犯。昭文帝命骠骑大将军杜亭率军十万驰援三关。云飞便提出因三关新修的工事皆是自己亲手设计,对其效用了解非他人所及,还想考察其在实战中优劣长短,以便日后改进,便请旨要随军前往。昭文帝见他说得在理,又感动其处处为国家着想,虽伤远别,还是准了他的请求,封为军中特使,随军监察。怕众将欺他年轻,并亲手赐与尚方宝剑一柄。' ~; Q0 m6 q/ L5 a! u7 \2 X.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个月后,大军凯旋。! A! X2 I( }3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离宁都还有十几里,云飞远远就看到明黄色的冠盖,知是皇帝亲自出城迎接,随军中将领一起参拜,昭文帝一一扶起,多加慰勉。, J8 I, d" g% ^/ K0 e5 b0 t5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二 憔悴不知缘底事3 f" V0 \  H1 }5 u% G1 P8 A  C/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轮到云飞时,只听得皇上轻轻在耳边说:“朕好想你。”云飞面上发热,抬头去看皇上,却是神情憔悴,强颜欢笑,消瘦了好多。云飞眼中一酸,差点滴下泪来。
1 D& u6 Z! D/ G8 I6 ~7 L0 g& C昭文帝将云飞接入宫中。云飞问道:“皇上这些日子过得可好?”
" X% D. s" I8 b8 @! Q5 R9 A昭文帝道:“爱卿走后,朕在这宫中倒也清闲。每日除了等候边关消息,便是发呆。”
) T  V; t1 X. y) V" V- Y% p云飞默然无语。过得一会,却附在皇上耳边低语几句。昭文帝面上红了一红,说道:“知朕者,爱卿也。自朕得到爱卿的归期,这半个月来的奏章都堆在那里。”0 _- C2 S  v-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道:“既然如此,臣今晚便不去参加庆功宴了,先帮陛下看看奏折吧。”
0 Y2 K4 G2 t) a+ u) I' n( V昭文帝道:“爱卿得胜回朝,正该好好庆贺,朕今日大宴群臣,爱卿不去岂不遗憾?爱卿要何封赏,朕无有不允。”
; [! L1 o* b! _5 a' _7 @. C& ^云飞道:“庆贺事小,臣还是先看看奏折之中有没有要紧之事。至于封赏,臣只为报国,不为功名。日后边关有事,赐臣一柄尚方宝剑足矣。”
$ n( x+ W( c! n2 |6 J. C+ C昭文帝听云飞言中之意,竟是仍愿留在宫中,大喜过望。
8 e# {+ [0 J) Z) K+ r当晚,昭文帝在前殿大摆庆功宴,云飞则留在宫中看那些奏章。云飞见案上又堆得如小山一般,暗笑道:“过了这好几年,他这脾气却总是难改。”突见那御案上压着一张纸,潦草地写着一首诗:“自君之出矣,不复理残机。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云飞一时痴了。0 q- ]6 E( @$ B4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欢宴已毕,昭文帝回到宫中,见云飞微俯着头,仍在灯下专注地批阅奏章,情形一如三年前初进宫时,连自己回来他也不觉。昭文帝便挨云飞坐了,笑道:“今日杜将军可大大地夸奖了你,说亏得你那些工事和防御战法,此次战事才能如此顺利。”0 U3 n6 X1 r& `6 M8 w. h6 E( o  O6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却听若未闻,目光迷离,不知看向何方。
: i  E7 l* U5 |, k, o( Q“爱卿!”昭文帝见他神情恍惚,低唤了一声。" x  q7 b6 Z* Q* M: w% g4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皇上有何吩咐?”云飞似方醒来。
% j1 F- X1 P+ h" q% H* s' _“爱卿,朕有时想,你的文治武功,才情品性,皆是自古罕有,可惜不是生于帝王之家。”昭文帝道。3 B  u* B+ x#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生于帝王之家却又如何?”云飞笑问。2 N+ d: G: y- i' H) d! M9 n7 P  F)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爱卿,你若是朕的亲兄弟,朕这龙庭,便让与你坐,必为青史一代明君。”昭文帝说得认真。
8 p% j+ M! i; F) `本来云飞现在与皇帝说话,已是少有顾忌,听得这句话,却顿时吓得匍匐在地,连连磕头:“皇上何出此言?臣惶恐无地,请皇上看在臣这几年服侍的份上,容臣明日辞职还乡,为臣父母养老送终。”1 b4 X) k( Q: R) L%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忙将云飞拉起,和颜悦色地安慰道:“朕不过是感叹爱卿的文韬武略。爱卿出将入相,是朕之肱股,朕待爱卿一片坦诚,爱卿万万不可多心。”
0 Z: o: m* B, j# G2 z$ v$ W因三关新修的工事在实战中效用显著,云飞便又请旨勘察其他各处关隘,半年之中,多次赴边,踏遍了靖国与成国边境的大小要塞。
8 q5 s# L% m3 u" ?转眼又是一年将尽,这日昭文帝独坐在御花园中,看那雪花点点飞落,把皇宫装扮得如玉宇琼楼。; q4 o% s$ |2 c' U1 f  p! f; [! C6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三 为谁风露立中宵
& J. p' `9 Q1 N+ w, m4 |, k昭文帝想:昨日接到云卿书信,不知他现可在回程的路上了?明儿腊月初八,正是他的生日,实望他能回来一聚。想起这年来聚少离多,心下更是怅然。
1 b3 u' e0 V+ F5 |$ L6 f: q; e第二日下得早朝,昭文帝即换了便装,骑了赤兔马,独自来到西城门外等候,心想:今儿是云卿的生日,朕便在这儿接他好了。但从早上等到近黄昏,风雪漫道,路上行人寂寂,却哪里有云飞的影子?眼看天色将晚,昭文帝心中无限失望,又不愿离去。正在这时,突见天边远远地腾起一片雪尘,一团雪球滚了过来,待得近了,银铠白马,却不是云飞是谁?
0 ]4 `4 ~! l% x" W2 v3 M云飞看到皇上站在路边等候,急忙跳下马来。昭文帝跺了跺站得麻木的脚,嗔道:“朕正要走了,你才回来。怎么就你一人?”
' h2 m- @+ c6 n/ ~5 z0 h云飞见皇上身上积满雪花,已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忙道:“臣让皇上久等了,真是该死。臣的随从都还在后面,白龙马脚力快,臣便先赶了回来。”
  y- r+ w4 Q, [/ l昭文帝转嗔为喜:“朕在这里等你,是因今日是爱卿的生辰。爱卿今年十九岁了,虽不是整生日,却也不好草率过得。待会朕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
% i) b1 Z. j# p+ Z) `: E' B云飞奇道:“是什么礼物,皇上可否先透露一下?”0 u: }( {! b; J;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笑而不答。9 O# s& H/ t" U1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回到宫中,昭文帝命人捧出一方长匣,屏退左右,对飞云眨眨眼睛:“爱卿且把匣子打开看看。”云飞打开一看,匣中躺着一柄长剑,剑鞘已有些斑驳,显是年代久远。云飞缓缓地抽出剑来,但觉那剑似轻实重,剑身黝黑如墨,不知为何物所制,不带一点锋芒,剑上刻着的“出岫”两字却是清晰可见。6 Y8 n' I, w$ R)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大惊道:“如此上古神兵,皇上是如何得来?”
- h8 n  i/ t2 g8 S: X1 ~昭文帝有些得意,却不回答是如何得来,只道:“爱卿果是慧眼,所谓大巧不工,大音希声,这‘出岫’之剑看似拙陋,却是天下至尊之剑,无价之宝。这便是朕今日送与爱卿的礼物,也只有这样的剑,才配得上爱卿的人才武功。不知爱卿可喜欢?”
+ ?; X) [) f) u3 Y- B( Z云飞谢道:“臣自是感恩不尽。不过既然是至尊之剑,理当是圣上所用。”
' \! N% q! K+ X$ {/ Q* \昭文帝笑道:“朕虽以剑法自负,但料得此生之中,真正须用剑的时候怕不会有几回。这剑还是留与爱卿,他日边关杀敌,此剑在爱卿身边,便如朕在,朕也可放心了。”
2 d# x# S4 M4 I! y. K9 j/ H晚上,昭文帝在宫中设宴,为云飞庆贺生日,知他不喜排场,便只安排了一桌精致酒席,自然也少不了腊八粥。两人对饮,互叙别情,竟至酩酊。云飞便留宿于宫中。
& ]) G5 b8 U9 w! {# Z云飞半夜醒来,但觉口干舌燥,起来找了些水喝,信步走到门外。寒星点点,映着庭前积雪,愈显得夜色清冷,云飞一时再无睡意,便在那里呆呆地站着。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得身后有人说道:“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爱卿在这里想什么呢?”
7 D9 G. U+ N1 V6 l  o云飞也不回头,“臣在想皇上为觅得那‘出岫’之剑,不知花费了多少心力?”- {- n% H3 Y#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你进宫第一日,朕便说过,这是朕欠你的,如今总算是完成了一件心愿。”$ F( ~/ ?" W, |, w; e0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四 君问归期未有期
2 w/ L8 ~! e0 e5 p0 b+ x顿了顿,昭文帝又道:“本来朕还打算作好‘飞云’剑法一并相赠,但终究是不满意,只有日后再说了,爱卿有空时,也可和朕一起切磋讨论下。”- l, s5 K, E; O% J, f&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沉默一响,忽然问道:“臣进宫已快四年,蒙圣上无限恩宠,臣心实有愧。却不知若有一日,臣远离陛下,从此再难相见,又当如何?”
3 n; w  z: f8 q) B5 z% I5 V1 K昭文帝微感诧异,仍笑道:“今儿是爱卿的生日,怎么突然说起这般伤感的话来?朕就算不能见卿,朕心一日也不会离卿身边,料得爱卿也是一样。”但不知何故,也隐隐觉得有种说不出的伤感。却去看云飞,见他泪珠盈睫,惹人无限怜爱。昭文帝右手搂了他的肩,低头欲要吻他双唇。
+ B( n2 O# ]- F) G. T( C云飞却轻轻挣开,道:“外面风寒,皇上还是回屋去吧。”& B4 Z( ~( @6 ~" T% Q; q9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已是年末,事情分外多,昭文帝殿外宫中,忙上忙下,云飞虽留在宫中,却难得见上几面。过了正月,昭文帝才想起近几次见到云飞,他都神情恍惚,郁郁不乐,似有什么心事。这日便找他来问:“爱卿有什么事整日里不开心?”
. h& w" [% }7 D/ s7 W/ K  Y- x云飞忙跪下道:“不瞒皇上,臣月前收到家书,说是臣父病重,陛下国事繁忙,怕陛下担心,故未曾禀报。”
" S! A% j! ?+ O: d! {* y; \' h8 ]昭文帝道:“爱卿怎的不早说?朕马上派太医陪你回去探望。”
% |* R% a' E. y" P- B6 R. k- R云飞道:“臣是想回家一趟,但不用劳动太医了,臣父说不定现在已经好了,臣只是有些放心不下。”
9 d0 A! U4 F/ }2 y( P# J昭文帝道:“也好,白龙马跑的快,你好尽早回去。若有什么需要,传信回来也可。卿父必定吉人天相,爱卿勿忧。爱卿数年来未回过家,想去探望父母也是人之常情。”
5 e* d4 P/ E: |. w, s1 z云飞却神情犹豫,见昭文帝满脸关切,愣了好一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方道:“臣父病重,臣为人子,本当早日回去看望伺候,但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臣知皇上这里离不了臣,臣还是不走好了。”
# g- H$ v+ c3 q% j8 s昭文帝道:“朕当然离不了爱卿,但卿孝心可感,若朕强留你,你在这里日日不开心,朕也无趣。只盼爱卿知朕思念,早日回来。事不宜迟,朕这就送你出城。”
2 W' t" t: D0 Q! h9 q9 N$ M; T那云飞走得匆忙,就连‘出岫’剑也未带上,就留在皇上宫中。昭文帝陪他出得城来,两人各有心事,只是默默地骑马慢走,不知不觉便离城五十里了。
0 h% m0 d2 q) y' h- s云飞终于勒马停下,道:“送行千里,终须一别,请皇上留步。”
3 d0 V; u  J, \: J/ g3 g昭文帝跳下马来,云飞也跟着下马。昭文帝紧紧地握了云飞的手,说道:“爱卿一路保重,早去早回……”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停了一停,又道:“即便一时不能回来,也得给朕传个消息,免得朕挂念。爱卿可知道了?”
, m2 Q8 X3 }; [7 `1 Q云飞迟疑一会,低声如耳语:“知道了……请皇上回宫。”
' k3 ~. t6 t" w  ?昭文帝道:“还是爱卿先走,朕在这里看着你。”从怀中摸出一支玉萧来,道:“朕好久不曾吹萧,今日且奏一曲,为爱卿送行。”; E# }+ ^% D7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飞无法,只得上马,跑得几步,听得身后萧声渐起,却是一曲“归去来”。云飞不敢再听,双腿一夹,逃命般地飞奔而去。1 F8 p! q! I3 ~% o' c' ]( Y/ D/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五 世上英雄本无主
9 P- u2 U: N3 o6 \/ P三日以后,成国西京延庆宫中。
8 u! w- q. U) b& O殿上正中坐着成国天子建德帝,侍立右首的是太子欧阳飞虹,左首的少年面沉如水,正是云飞――成国九皇子欧阳飞云。
" j& _* P  l% K& j" n/ E, J建德帝道:“云儿,你过来和朕说说你的设计。”欧阳飞云应道“是”,走到案前,御案上已摊开一幅成国和靖国的边防地图。
1 l7 g# B* L, u2 H7 _欧阳飞云指着地图道:“父皇和皇兄请看,此为靖国边境最重要的三座关隘,临关、渭关、嘉关,临关在前,渭关在左后,嘉关在右后,三关互为犄角,若攻其中之一,则其余两关立刻发兵救援。为破其首尾相接之势,我军当兵分三路,同时攻击三关。”
( I$ \) E# q" N. b& \+ P建德帝问:“此三关攻守形势如何?”, e! ]( r1 K: I3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欧阳飞云道:“靖国斥巨资新修了三关的防御工事,更凭倚天险,自是易守难攻。”
" Z# |1 a7 z1 y" H建德帝又问:“云儿有何良策?”- [6 L9 m5 [* z! [: Z&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欧阳飞云道:“上次工事修好后,父皇听了儿臣之计,发兵作试探性进攻。那些工事在实战中发挥效用甚大,边关将领对之更加依赖。不过,儿臣当时身为工程督察,设计验收,事无巨细,均是一一经手。其中要害关节,破解之策,没有谁比儿臣更清楚的了。只需如此如此……便可兵不血刃,拿下三关。之后大军汇合,直指京畿咽喉燕关。燕关守军不过十万,即使宁都能及时调兵增援,也不过二十万。我大军以雷霆之势压境,若燕关一开,则京畿无险可守,宁都唾手可得!父皇再挥剑南下,势如破竹。则大业可成,天下可定!”& q  ?4 p6 L. Y- ?: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建德帝道:“看来只要攻打下三关,一切好说。云儿,你对攻打三关有几成把握?”( _- {2 v, q. R$ S) M4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欧阳飞云毫不犹豫,斩钉截铁地道:“十成!”
9 @' @+ J# ~7 f% ?% ~+ k  m“好!”建德帝拍案而起,“朕自登基以来,一直盼着这一天。朕当倾举国兵力,作此决战!太子听令!”* q; Q  \0 a8 x! d; m0 d" y5 |' F,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太子忙答道:“儿臣在!”2 p# }! ~( _2 Q2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建德帝道:“朕拜你为右路大将军,领军十五万,攻打嘉关。云儿!”$ ~; o- D9 Z$ o( w; Q# [$ G4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欧阳飞云应声道:“儿臣在!”
- C8 a9 l  @/ ~4 y建德帝道:“朕拜你为左路大将军,领军十五万,攻打渭关。朕自领军二十万,攻打临关。”0 d; R% ^- ]$ G1 M%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太子和欧阳飞云一起叩首:“儿臣领旨!”' H' E& R" l3 @6 A: c" N,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建德帝又问道:“云儿,你还有什么想法?”
" e  I  x/ a7 _" t欧阳飞云道:“我军要出奇制胜,军队调动,万勿走漏风声。另外,儿臣还需作出详细的整体作战方案,标注关隘形势,及各路大军的行军路线,攻击策略。这大约还需要几个月时间。在此期间,请父皇切莫泄漏儿臣此次回宫的消息。左路将军一职,可令人暂代。”# e; h, N- P" B0 G8 S8 ~7 V"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建德帝道:“我儿果然想得周到。你回宫一事,除了你父皇与皇兄外,更无第三个人知道。”' O+ \1 G3 e'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欧阳飞云道:“如此最好。”$ Q" b9 [+ S8 Q1 |: Z/ v1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建德帝看着欧阳飞云,几年不见,已从一小小少年长大成人,竟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举止言行更有种与年纪不相称的成熟。建德帝叹道:“我儿自六岁出宫学艺,十几年来奔波辛劳,甚少回宫见朕,为父常常挂念。这次若大功告成,云儿当记头功,朕也可好好地补偿慰劳你了。”8 W% `8 m& E- o$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六 去似朝云无觅处
  ?5 L- s& ^0 d欧阳飞云躬身答道:“效命国家父皇,是儿臣的本分。”心头突然掠过一片阴影,暗自苦笑:“等到大功告成,我怕是该下地狱了。”
. v  g9 N. D( u2 {! l6 Z$ ?建德帝道:“大军出征不可无檄文壮行,云儿,你才冠今世,这事自然由你来办。”
0 g" ~. w2 w. w0 M2 L& X( A* K欧阳飞云咬了咬牙,低声应道:“是”。
; t  y7 i/ P% V5 ?/ z! h且说昭文帝那日送了云飞回宫,心中一直不安。连日来心慌眼跳,茶饭不思,奏折也懒得阅。半夜常常一身冷汗地从噩梦中惊醒,便伴着那冷月寒星,和衣坐到天明。昭文帝暗想:“朕这是怎么了?又不是与云卿第一次离别,却越发割舍不下,这相思病越来越厉害了。且不要胡思乱想,他不过是回家探望父亲,不几日便会回来。”
& C9 @2 }( B" K& X) t) D! v: R但日子一天天过去,云飞杳无音信。昭文帝几乎每日下朝,便去城外等候,只盼如上次一样,接到云飞回来,但每每竟日守侯,只是失望而归。他在宫中度日如年,不知晨昏。这天忽然想起,云卿已走了一月有余,不但不见人影,连片言只语也未寄来。昭文帝心道:“也不知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朕与其在这里苦等,不如亲自去他家跑一趟。”
- Z2 V# t$ C; V昭文帝记得云飞是梁州和县人氏,便骑了赤兔马,单身一人,也不通知朝臣,直奔梁州而来。他长到二十岁,这是第一次远离京城,却毫无游玩流连之心,昼夜不停,不日到了梁州和县。见得知县,拿出信物,知县自是惶恐接驾,方知皇上大老远跑来是要找人。知县发动全县所有能动用的人员,找了两日,毫无头绪。昭文帝心中焦急烦躁:“胡说!云飞明明说是梁州和县人氏,你找不到不要来见朕!”6 E' X/ c. u"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知县又去找,把全县翻了个底朝天,云飞确实全无踪影,便回禀皇上,万一是在梁州他县。于是昭文帝坐镇梁州,那知府亲自带队,逐县一一查去,仍然没有结果。昭文帝气急败坏,便又在临近各州查找,直折腾了有一个月,云飞全无下落。昭文帝只得悻悻回宫。
3 n5 P) \1 d" b5 B3 w8 M/ l昭文帝又把户部尚书找来,要他在全国范围内查找,户部尚书见皇上盛怒,只得接旨去找,但哪里找得到?这日只好战战兢兢地前来复命,昭文帝只听得一句话,一掌便把御案掀翻了:“混帐!难道那云飞是神仙妖怪?来无影去无踪,平白就消失了不成?朕每年给你们白花花的俸禄银子,都是喂了狗了?”户部尚书从未见皇上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吓得说不出话来。* ]0 V) J# g& _# Y3 \/ b& G9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怒道:“怎么不说话?又变成了哑巴?”
5 d; P- p7 E3 c. y4 G/ a9 t户部尚书连连磕头,道:“臣倒有一个计较,可画了云大人的影像,四处张贴,悬赏捉……,不,不,不,悬赏查找。”  ]! T! P) z; R+ `+ v'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户部尚书这样说,反倒冷静了下来,心想:“若是画了云卿的影像如捉拿人犯般地四处张贴,他不日回来,肯定会大大地埋怨朕。”一时沉吟不语。, Q' r+ w  {3 b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户部尚书见皇上怒火稍息,又鼓起勇气,奏道:“臣有一句话,怕皇上动怒,不敢讲。”
1 A2 ^$ D" s/ d7 ?9 T“说!”1 }2 L3 U6 l1 k$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七 渔阳鼙鼓动地来0 L+ v, x4 ?$ a% c5 G/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大人自然不是神仙,不过……不过皇上已在国内大动干戈地查找了两个月,他若是仍在靖国,怎么也该知道消息了,如今却毫无线索,臣怕是……,臣怕是……,怕是……”户部尚书连说了几个“怕是”,却害怕得说不出下文。' j& Y2 ~  Z: a5 P! r%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户部尚书这模样,只道:“休得胡言乱语。”心中却一寒,有种说不出的害怕。他这两个月中,无论如何得不到云飞的半点消息,偶一转念,“云卿莫不是骗了朕,他原不是靖国人”?便又立即否定了,“怎么可能?云卿绝不会是那样的人!”他是不敢也不愿去想那种最坏的可能。
5 o# d! j9 b/ |6 i3 s正在此时,突听得宫外一声声传来,“边关八百里加急战报到!!!”( e6 P( @8 J$ `) n6 k&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从此时起,自早到晚,边关战报便一刻没有停过:6 B3 J; m, n; S# P;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成国国主命太子欧阳飞虹为右路大将军,大举攻打嘉关!”
: Y7 s5 A) A. t% x$ S% p5 v1 W5 i“成国九皇子欧阳飞云为左路大将军,已在攻打渭关!”
6 G! h6 n5 T5 d( c: Q" T  m“成国国主帝自领大军犯境,已至临关!”
6 t' J$ a0 P) n“渭关失守,主将李欣将军勇战殉国!”- J* ?" M0 R4 N6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嘉关危急,我军将士已死伤十之七八!”# Z2 O+ B9 N* h8 p. `.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临关危急,主将孙林将军受伤,现由副将接替,仍在苦战!”' g: J+ w) x/ _% N7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战报一叠声地传来,一封更比一封急。昭文帝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便发现三关全都不在他的控制之中了。
- Z0 J* S" K8 y) h) ~5 |7 T) p下午,边关传令官除送来战报外,还送到了一封檄文,说是由一被俘军官带回。昭文帝展开那檄文,见写道:“自有大成天子建德帝为奉天讨逆,檄布四方:今伪主称制,割据中华……”昭文帝又看得两段,顿如五雷轰顶、天塌地陷,眼前一黑,差点倒下!不错,这笔迹虽不是他的,但这文字,这气势……天下除了他,岂有第二人写得出来!!" z8 D* B* `# D. s. d-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勉强定了定神,问那传令官:“这檄文是何人所写?”' X8 s5 e: @"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传令官答道:“启禀陛下,是成国九皇子左路大将军欧阳飞云所作。”
" n. @: A: o7 e, m- e6 L/ f3 L8 p昭文帝一听,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大笑起来!昭文帝笑道:“哈哈,哈哈!欧阳飞云?欧阳飞云!云飞啊云飞,你在朕身边四年,朕今日方知道你原来叫做欧阳飞云,还贵为皇子!哈哈,哈哈!”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你走之后,朕日日夜夜等你消息,魂不守舍地害了三个月相思病,终于等得你一纸檄文数十万大军来!天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吗?你说会给朕消息,果然是重诺言,讲信用。哈哈,哈哈!”昭文帝狂笑不止,状若疯颠。“写得好!写得好!朕生平从未见过如此绝妙好文!好极了!妙极了!哈哈!‘伪主称制,割据中华’,朕是伪主,朕有眼无珠,朕不知你是成国皇子,还惋惜你不是生于帝王之家,朕是天底下头号蠢货!”突然回想起,这些年来,以云飞的文才武功,智谋韬略,却不求封赏,不愿出宫做官,只是请命去三关修筑工事,心中顿时一片冰凉。“云飞,你好狠……”昭文帝声转低沉,又狂吐了几口鲜血,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0 w$ S: W5 b* [6 s6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八 天下英雄谁敌手
# S$ J6 ~0 A( u' G: b8 I不知过得多久,昭文帝悠悠醒转,发现自己躺在龙椅上,宫中已燃起了灯烛,太医大臣环侍左右,均是满脸焦急。昭文帝顿时清醒,如今国家危在旦夕,朕怎能病倒?看那众臣盼望之色,一时间体会到“家国天下”四个字,竟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 q( @& `! r' I3 B昭文帝默默运功调息一下,一咬牙跳将起来。众臣见皇上突然跳起,连忙来扶,昭文帝倚案勉强站好,说道:“众位爱卿不用担心,朕没事。”又问道:“边关最新情况如何?”
6 U; o, C# V# e$ t( r有大臣答道:“启禀皇上,如今三关已失,成国三路大军汇合,正直奔燕关而来。”. A7 f! y' t: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却沉得住气,道:“骠骑大将军杜亭和平远大将军宋廉可在?”
) b) u2 G& V9 W5 R两位武将应声出列,“臣在!”! N: C# ^3 w+ H-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好!杜将军和宋将军留下与朕议事,其余各位爱卿可以回去休息了。”' c! a! X) b4 w( y3 R% P0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勉强用内功压住心头烦腻,只留下杜宋二位将军在殿上议事。
; }4 X2 D0 B( m6 w+ q2 J  N5 f昭文帝问道:“成国大军要到燕关还得几日?”
, ~% K: h1 K4 u0 }杜亭答:“三日即可兵临燕关脚下。”
4 w& F' ~; Z4 E6 x& s昭文帝道:“杜将军,朕命你率京师守备十万大军星夜驰援燕关。”
$ f( s6 f, C6 I1 s2 i0 Z杜亭惊讶:“那宁都可就空了。”: A2 Q6 h& i  Y1 |( B0 @5 G-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笑笑:“燕关若失,宁都无险可守,要军何用?当下之计,是全力守住燕关,多得一日也好。”! j; @1 J6 |* v* l: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杜亭道:“那臣就先去了。”
. A! H5 V' V  ^! E% Y$ }7 N昭文帝道:“再等一等。”
6 d  O  e" ~6 h, l8 W$ S  F昭文帝转头问宋廉道:“爱卿手中还有多少人马?现在何处?”
( w7 N# ]/ b2 X, Z6 X宋廉道:“回皇上,还有三万。现驻防肖县。”) G* ^4 \. c. o, u  M- F9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朕命你速骑快马,赶赴肖县,率此三万人马,星夜兼程,轻装前进,翻越綦山,绕道成国大军背后,不许接战,只管烧掉他的粮草辎重。爱卿大约需要多少时间即可知消息?”+ y8 T( B& F$ E* x6 r8 S6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宋廉道:“如果立即出发,三日后成国大军到燕关,臣加快速度,大约也该到达目的地了。”0 T6 h7 F+ X! }5 ?. q) M'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将手一挥,道:“好!朕知那綦山道路极为崎岖艰险,大军难越,朕这也是一步险棋。但舍此之外,唯有束手就擒。若能烧掉敌军粮草,他们要再从成国转运而来。靖成两国边境山高路险,交通不畅,加上筹粮时间,至少也得二十日。大军无粮,三日必乱。”
$ r! S; @6 Y* Y& z4 p宋廉道:“圣上英明。”
9 k3 s  e' F  Y3 Z3 Z# r昭文帝面色凝重,无言地拍拍宋廉的肩膀,道:“朕候爱卿的佳音。”1 ~% U; v) _4 T& T0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宋廉自领兵出发不提。. f8 Z- I& N! J$ D& }: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这才对杜亭道:“朕与你同去燕关。”突然胸口一紧,又是大口的鲜血喷出,再度昏迷过去。
6 Z, W" r" m" j5 j  Y两日后,昭文帝抱病来到燕关城楼上。众将士见皇上亲来督阵,士气大振。昭文帝就在那城楼上召集将领训话,道:“燕关京畿咽喉,一旦失守,国家必亡。朕誓与燕关共存亡,燕关之急一日不解,朕一日不回京城。”众将见皇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知他内伤极重仍星夜赶来,还如此身先士卒,无不感动落泪,皆握拳起誓:誓与燕关共存亡!4 V! t) R+ a$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日间勉力支撑在各处关隘视察,晚间回得帐中,调息养伤,却无论如何无法静心练功,又吐血数次,连服了两粒疗伤神药“九花玉露丸”,捱至天明方觉身子清爽了点。) f6 _& q! O( b) x0 e5 M6 w: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九 黑云压城城欲催6 M0 d+ L0 m" g: L3 @& o# D5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二日但见成国大军远远地迤逦而来,漫山塞野,不知其数。那军中黄色冠盖,便是成国国主到了。昭文帝心头火起,直想只身冲下城去,杀入敌阵,与那建德帝拼个你死我活。终于压抑住,心想:“朕下去送死不打紧,朕还有亿万子民,朕身系他们的安危,不能鲁莽。”2 b7 p- [, L)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问左右道:“那成国的左右大将军可在军中?”
6 v0 Z2 H4 c5 Z7 D! D. v4 B. g) X部将忙答道:“那成国国主身边的,便是太子,右路大将军欧阳飞虹,左路大将军欧阳飞云却没看到。”
$ s# ]9 s8 y; [- \昭文帝看得良久,果然不见欧阳飞云。7 [4 I* O' s4 Z6 F(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成国大军一到,即行擂鼓攻城,昭文帝亲自督阵守卫,血战至黄昏,成军始退去,双方各有伤亡。收兵后,昭文帝令治疗伤员,掩埋死者不提。
8 L/ i' F/ [9 i' o/ @. E7 w. K* r" b入夜,昭文帝仍守在城楼上。忽见远处山谷烈焰腾起,将夜空映得通红。昭文帝喜道:“好!看来宋将军是得手了。”过了片刻,又有一处火焰升起。昭文帝倚栏看着,那两处火光交相辉映,久久方始平静。
" a( b5 v9 D/ \, z+ u6 e" l第二日凌晨,宋廉遣得飞使来报。原来昨夜宋廉到得敌军后方,即兵分三路,分袭左中右三路大军的粮草。那中路和右路都告得手,左路却是欧阳飞云押后亲自护粮,早有准备。宋将军派去的一万人马非但未能偷袭成功,反而遭到欧阳飞云截击,伤亡殆尽。昭文帝方知,为何昨日间敌军中未曾见他。
- B$ C# M. ]& J$ `! P0 ~! W昭文帝问道:“那左路一路的粮草,可够成国大军支持多久?”
% L$ r5 _1 O9 k/ I" v报信官答道:“左中右三路大军都是带足了至少一月的粮草,如今中路和右路烧得差不多了,左路丝毫无损,敌军还可支撑十天半月。”7 q' C4 A2 ]: N& |9 T!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心中一惊,面上仍镇定自若,道:“你回去向宋将军传朕旨意,让他收拾残部速来燕关。此次他立了大功,朕自有犒赏。”( v& R1 {1 X0 u8 ?0 g9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嗣后,昭文帝召集将领帐中议事。昭文帝道:“南方增援部队二十日以内必可到燕关,敌军的粮草还可支持十天半月。燕关能否再坚持至少十五天?”+ X# Y: q, T( b: X8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各位将领均面有难色。
2 h6 R; ]- K8 v8 D昭文帝怒道:“无论如何要再坚守十五天!”7 r" J6 N# z: w1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次日破晓再战,双方杀声震天,尸积如山。昭文帝但见那敌军如洪水般汹涌无边,杀退一波,又来一浪,滔滔不绝,燕关却似怒涛中的一叶扁舟,摇摇欲坠。血战整日,清点伤亡,靖军军士死伤无数,将领亦有阵亡。
% d4 g; g; G5 p0 c夜幕降临,御营内灯火通明。昭文帝神色严峻,众将领亦肃立无语。# K$ s# f* v5 J9 n7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突然一参军出列道:“微臣有一言,如今之计,唯有议和。”
6 \, j+ V5 Q6 i0 N“议和?”昭文帝双眉一皱,面如寒霜。- Q& r% p! F( n+ y4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参军道:“今日敌军不计伤亡,攻势猛烈,是因他们亦知难以持久,欲求速战速决,其实也没有把握就能即刻拿下燕关。陛下若能献表议和,当有可成之机。”
" o9 p! t- V; A6 N+ F/ L3 y昭文帝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的意思是要朕献表称臣?朕宁可玉石俱焚,绝不能受辱称臣!”
5 q: g) n* [* }0 z9 {; p! }众将领皆跪下道:“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顺应时势,三思而行。”% y- a3 N& i, E. L8 D3 a0 f" @!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陷入沉思,俯身仔细去查看那案上的燕关地图,却见关外北面群山中有一条未标注的道路。* m5 Z) v. R/ I2 |3 B- H-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 天亡安得计谋全6 l8 [/ R2 E) K-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心念一动,问道:“这条道路通向何处?”
& {+ p9 F+ g" d+ j( X3 G众将均告不知。- z+ X" w& X" j" z# J*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即时去与朕查清楚!”
7 E3 h5 B: h4 p- u5 d- w' a7 o次夜,探查的快马报来,这条道路通往一条小路,而那条小路则可通靳山山脉。昭文帝暗叫一声“苦也!”原来,那靳山山脉正在宁都之北,此刻宁都的全部军马几乎都已调来守卫燕关,已成一座空城,若敌军从这条小路绕道靳山,只需数万人马即可攻陷宁都,再挥师东向,对燕关形成夹击之势,则其后果不堪设想……昭文帝记起那日云飞第一次从三关勘察归来,自己在殿外接住他,云飞曾道:“此次臣勘察了临关、渭关、嘉关三关……回程时还顺路去了趟燕关。”顿时浑身冷汗湿透……7 g. P2 {; p" Q5 s2 _& n) `&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站在帐中,将那众将一一看过,终于长叹一声,泪如雨下,说道:“朕愿献表求和,谁肯为朕出使?”
4 Y5 U. U' F! N一将领出列道:“微臣愿往。”
( Y: K" a. f1 n3 }3 B( Y又有一参军出列道:“微臣愿起草降表。”4 A4 A9 `+ K. D  Q( b& S- U$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摇了摇头,一字一字地说:“朕-来-写-降-表。”
3 L3 K+ Y9 k$ |; Z& ]昭文帝命左右退去,不得进来,大帐中只剩下他一人,铺开黄纸,突然笑了,“朕好久不曾写文章,没想到一写便是写一封降表,还能留之史册,实在是有趣的紧。”略一思索,提笔道:“臣惶恐再拜于大成天子建德帝并左右大将军麾下”,写到此处,胸中血气翻滚,昭文帝深提一口气,不敢再停,续道“臣以猥狭,窃据神器,未蒙王化,冒渎天威……”一路下来,言辞极尽卑恭,表明愿割地赔款,称臣纳贡,岁岁来朝,只求保得社稷宗庙……一时写罢,昭文帝掷笔而起,大笑道:“云卿,朕的降表,比之你的檄文如何?哈哈哈哈!”狂笑一阵,口中鲜血喷涌而出,终于人事不醒。
& k! M- x5 M4 G- D/ W" q待得醒转,昭文帝见案上烛光未灭,自己躺在地上,胸前地上到处是一滩滩的鲜血。昭文帝不由奇了:“这许多血都是朕吐的吗?怎的朕吐了这么多血,竟还未死?”扶着椅子,慢慢地撑着站起身来,叫道:“来人啊!”帐外将领官员蜂拥而入,见了皇上的样子,俱都大惊失色。昭文帝笑道:“降表朕已写好了,差强人意,先凑合着去求和吧。”复又昏倒。5 M& B" V: q9 X7 R2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且说这日欧阳飞云在军中忽听得皇上有请,忙来到建德帝的营帐中。建德帝道:“云儿,那靖国国主遣使乞和,父皇想听听你的意见。”; ?' C3 E7 M3 H: l+ e" U- i*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欧阳飞云奇道:“遣使乞和?”
3 J& t; Z& P, M  [9 P建德帝道:“是啊,方才差人送来降表,云儿你来看看。”说着便打开案上卷轴。- f% n6 r% y# _/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欧阳飞云只看得一句“臣惶恐再拜于大成天子建德帝并左右大将军麾下”,便已天旋地转,这字迹便化成了灰他也认得出,这降表竟是昭文帝亲写!欧阳飞云顿觉腹痛如绞,汗水涔涔而下。$ r7 v; w3 Y1 r& i8 p8 \' n3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建德帝见他神情不对,问道:“我儿怎么了?”9 Z' [3 N! H  S& |! r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欧阳飞云道:“忽然觉得腹中疼痛,没什么大碍。”
7 x' V2 F( c5 u, K建德帝道:“我儿这些日子太过操劳,待会早些去休息吧,朕知道辛苦你了。若不是你护住粮草,大军此刻怕已断粮,靖国又怎肯遣使投降?”
* a3 U& n9 ~0 \2 U! H7 G) L$ N$ ]) }二十一 三年笛里关山月
$ i" f& ~/ g& P; p" [建德帝接着道:“朕看那靖国国主降表写得恭敬诚恳,又愿割地赔款,纳贡称臣。我军也无即刻攻下燕关的把握,反而是死伤惨重,不如应了他的和议。”
2 v0 v5 A: m0 o' H$ i/ C欧阳飞云微微一怔,脸上忽然闪过一抹难以觉察的复杂神情,沉默一响,说道:“也好。”
% `. `; N* K, u+ l% ^0 w' w9 |9 U9 X于是两国议和,靖国称臣纳贡,成国得胜回朝。昭文帝果是待到成国大军退去后,方回到宁都。回到宫中,昭文帝割破手指,用鲜血誊写了亲手所书的降表两份。一份挂于自己的寝宫之中,一份焚于太庙之上。昭文帝亲率文武百官祭告列祖列宗,并滴血为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 i. C' X0 e, }1 |( K8 g-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从此,昭文帝痛下卧薪尝胆之决心。每日上朝议事,下朝阅折,事必躬亲。或是出宫视察,巡查边防,外接友盟,内修吏治。又暗地里派了许多细作,潜入成国西京。加之近年风调雨顺,全国丰收,国库充足,一派繁荣景象。; R. J+ O8 f8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成国方面,却是另一番光景。建德帝得胜回朝后,便放下边关之事,日日淫乐,大兴土木,广扩宫室,遍采美女,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皇子们也为了皇位明争暗斗,不到一年,大皇子太子欧阳飞虹忽然无故暴毙,二皇子、三皇子、五皇子等又争斗不休,其余几个皇子也各自结党营私。朝堂之上,乌烟瘴气。# I* J  h9 Z2 d% d) A0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样过了两年半,一日夜间,西京细作来报,建德帝突然驾崩,皇储未立,朝中一片混乱。昭文帝问过详细情况,忽又问道:“那成国九皇子欧阳飞云可有什么动静?”他语调平静,心头却止不住地狂跳起来。
; d# E# h+ A7 r来人答道:“皇上必定知晓,两年多前欧阳飞云立下大功,班师回朝后,不但不接受封王,反而辞去所有官职,到山上庙中修行,说是要为亡母祈福。那成国皇帝本来坚持不允,但终念他孝心一片,任他去了。这两年欧阳飞云从未过问朝廷之事。”" M, `6 ?( o( ]. O,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冷冷一笑:“那不过是在等待时机,成国诸位皇子中,才干见识无出欧阳飞云之右者。”
8 q  Z* _+ x6 [# K2 [% G来人又道:“皇上所言甚是,但此次成国皇帝驾崩后,他也只下山祭拜了一次,便说要为先帝守灵,现已搬到皇陵之后的紫云山去住了。”
0 M6 M8 w/ N1 j2 d( ~昭文帝剑眉一挑:“哦?这倒奇了……不过如此更好,既然他不愿过问朝事,朕便更无忌惮之人了。”
; A* S" ^9 m$ A# l5 h+ i, ]( m昭文帝这两年表面上对成国极尽恭顺,听得此信,即派出使节,备上重礼,去成国吊唁。明为吊唁,实为窥测动静外加挑拨离间。那二皇子与三皇子的皇位之争已呈白热化,再被昭文帝的人加以挑拨,双方更是势不两立,斗得你死我活。那三皇子竟然病急乱投医,要向靖国借兵起事。
0 x# H8 o3 P( Y" U& a昭文帝闻讯大喜,道:“此天助我也!”于是先令杜亭从边境派三万人马出兵勤王,向西京进发。同时密令宋廉率兵十万借道蒙国,由北方猛扑西京。昭文帝自己则亲率大军随后出发,重出燕关。
; a; M4 |* l2 v+ I9 y0 I: N7 w0 G二十二 男儿到死心如铁
3 f* _5 d' w/ B5 E杜亭和宋廉两下夹击,西京不日即破。成国内乱丛生,边关将领也无心恋战,降的降,跑的跑,而靖国军队这几年却是兵强马壮,枕戈待旦。此消彼长,不过数月,成国国土竟已大半落入昭文帝手中。: k! _1 q+ ~4 W4 M5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到得西京,却不先入城,命一万人马将紫云山团团围住,他方亲自上山去捉人,未料九皇子欧阳飞云手到擒来。欧阳飞云一路被绑在赤兔马后,拖得半死,回了宁都,昭文帝将他打入天牢之中,等候发落。(见楔子); Z6 F3 ?3 s' o' `* u) X(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天牢中暗无天日,欧阳飞云在这里已经关了有七日,他戴着手镣脚镣,铁链均是儿臂粗细。脚镣手镣均固定在墙上,脚镣甚短,手镣既短且低,被铐住的人无法站立或坐下,只能双手背在身后直直地跪着。而且若是睡着或昏倒时身子稍有歪斜,镣铐便会拉动,那铐子内圈都是一排小钢针,扎入肉中,人即醒来。欧阳飞云自那日昏倒被扔进天牢,已被铐在这里跪了七日七夜。每日只有一次,打开镣铐大小解和吃饭喝水。而要移动麻木到没有知觉的膝盖站起来,则更是一番苦事。每日天牢中只有一碗清水,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供应,欧阳飞云倒总是吃得干干净净。
) C( q0 d5 _$ F/ p) u以欧阳飞云的武功,这些铁链也很容易挣脱,但他毫不挣扎,只是静静地跪着,一言不发。这日吃过饭后,狱卒又把欧阳飞云按倒铐住。飞云知道,这些刑具,对罪大恶极的死囚也甚少使用,他自被送入天牢,便没有存了侥幸之心。这日却想,不知皇上会用什么法子来处死自己?现行刑律中的砍头绞刑,对自己而言都太轻了。车裂凌迟等极刑,昭文帝以为太过残酷,亲政之初皆已废去。飞云暗道:就为自己破一回例也无不可。车裂凌迟,自己想要哪一种呢?也许还是凌迟好些,千刀万剐,可多受点零碎的苦头。但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便是凌迟千遍,又何能赎之?( z% K4 J# a* \9 k" @/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忽想到,皇上也许会来监刑,那自己临死前还能见到皇上一眼,也已经足够幸福了。想到这里,回想起那年在校场应试比武初见昭文帝的情形,不由微微地笑了。但是……自己在宫里的几年间,从未见皇上去过刑场,他原是不喜杀戮酷刑之人,那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飞云有点灰心,还是盼皇上来,他这样恨自己,看着自己痛苦地死去,他也许会有一点点的快感……自己既然作了这样的选择,无论什么样的结果都只能由自己承受,不愿也不能逃避……只是还有件心愿,恐怕今生是没有机会达成的了……那支曲子,还是到地下再弹给他听吧,但愿有魂魄能入梦……那天下无敌的飞云剑法,那仗剑走天涯的梦,那时他可真是天真幼稚……飞云嘴角轻轻一挑,浮起一丝嘲笑,事到如今,当初的承诺,还有什么意义?+ c( z! i4 ?7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边昭文帝这几日也在为如何处置飞云发愁。他这几年极端痛苦之时,便幻想有朝一日若捉到飞云,该如何抽筋扒皮,油烹炮烙,用尽酷刑折磨致死。7 o: \" H9 |0 D6 y( K"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三 惯于长夜过春时
( e2 P- V( L+ r4 c: J5 t1 N全凭着这些幻想,昭文帝才能熬过那无数痛苦屈辱的日子,而没有放任自己一死了之。心中燃烧的怒火,成为了他活下去的最大动力。但是,如今虽生擒飞云,看他在路上和天牢中的情形,似乎对任何折磨都毫不在意,甚至还是一种轻蔑的态度。就算是重开凌迟之刑,他眼睛一闭,倒如秋风过耳,一会就完了,只是自己的满腔仇恨又如何去发泄?昭文帝愤恨已极,咬牙切齿地道:“天下酷刑那么多,朕就不信没有你怕的?”想着,就找人吩咐下去。
8 ?& i! @; U' Y这日飞云在天牢里,一公公模样的人进来,端着一碗黑黝黝的汤药,便要给飞云灌下去。飞云简直不敢相信,皇帝万水千山把自己带到宁都来,一碗毒药就打发了,却是这样的便宜?也不多想,就着那碗,一仰脖,一口喝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9 Z" ?' J; n4 B& |) g5 w8 T#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是在一阵撕裂的痛苦中醒来的。他发现面前有一名壮汉正在鞭打自己,那鞭子上布满钩刺,与皮肤接触后再一拉,就连皮带肉地撕下一条来。鞭子挥舞一次,便见一道血肉飞起。飞云接着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地被吊在半空中,脚下还绑着一块大石头,身体已经被拉伸到极限,五脏六腑似乎都已被拉断了。飞云咬紧牙关不吭声,一任鞭声呼啸。前面鞭打得血肉模糊了,后背上又换了个人鞭打,不知鞭打了多久,总算停下了,飞云披散的头发都已被汗水湿透,但脚下的大石并未取下,就这样被吊着,直到他昏迷过去。
; w0 ~2 d1 e& a& _6 u4 }1 }一桶冷盐水泼到身上,伤口疯狂的疼痛让他清醒,飞云此时才发现这种鞭子的真正妙处……他被从梁上解下来,拖到一个一人多高的刑架前。飞云先被绳子绑在那刑架上,双手平伸。当那人拿出一枚三寸长的铁钉时,飞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但当那贯穿手掌的巨痛传来时,飞云还是猛地张大了嘴,不过他在晕过去之前,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很快又醒转过来。飞云看到另一根铁钉时,暗想:这一次可不能再昏过去了。他迫使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一点上,是的,自己该想点什么?仿佛又看到了皇上那冷如寒冰的双眸,那目光可比这些铁钉厉害多了。是的,皇上的双眸……第二枚铁钉钉下来时,飞云没有昏过去,接着是两只脚掌……鲜血一点点地从手掌脚掌流下来,流到地上,最终凝住……# m8 B5 T1 ?; }5 e/ k* H8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但这仅仅是开始,飞云在刑架上钉了一日一夜。他慢慢发现,这里是一间专门的刑房,昏暗的灯光映着各种各样的刑具。行刑的人并不说话,飞云也不想问任何问题。他无所谓这些拷打他的人是谁?他是在哪里?也许是在荒岛上,也许是在地底下,反正也没什么区别,活着死去都是下地狱。反正再也见不到皇上……
) {1 `# x) F8 G' P) ~就在飞云快要在刑架上昏过去的时候,行刑的人又赏了他一桶盐水。这时,他看到那人戴上了一双磨砂的手套,那双手开始很温柔地按上了他泡在盐水中的鞭伤伤口,然后就用力地按摩了起来。
4 o7 Q9 Q: o/ O5 }5 |2 v№0☆☆☆玖于2007-09-2319:54:34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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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L) P2 T3 w) k. \# a二十四 雨骤风狂三月暮, B0 t% g( o7 ^+ U: z-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突然发觉,还是钉在刑架上的铁钉可爱些。那双手在他身上游走磨擦,揉搓挤压,不放过任何地方,不但每处伤痛尽情肆虐,肋骨也似已寸寸断裂。飞云想,如果这时自己叫出声来,不知是象狼嚎还是象求欢?但他终于还是没有出声,只是把刚刚停止流血的下唇又咬破了,腥咸的血液不断流进口中。忍受,这是他现在生命的唯一目的,这还不够对自己应得的惩罚的万分之一,因此,即使是呻吟或昏迷也是可耻的。) h, L9 ]0 N6 R" d%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在这一轮按摩过后,行刑人给了飞云一会喘息的时间,让他有机会充分体会刚才的痛苦。
! p2 o2 `6 B6 b$ y4 J0 Q6 f过了一会,行刑人拿了一柄匕首走了过来,当他选定了飞云还算完好的肩膀开始剥皮时,飞云甚至还费力地转过头去冲他笑了笑。那人对此显然没有准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他很慢很慢地从飞云的肩上剥了一块皮下来,慢得一点痛苦都不会拉下,更不会昏过去。飞云的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也毫无血色。然后,那人用力把那块人皮往下一扯……1 O: _& U0 _4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且说那行刑人用力一拉,便连皮带肉活活地从飞云的肩头撕下一大块来。饶是飞云手脚尚被铁钉牢牢钉住,也不由全身剧烈颤抖,轻哼了一声“啊!”。行刑人脸上顿时现出一丝笑意,转身拿过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来,笑意更浓,还未等飞云回过神,那通红的烙铁便烙上了他方才剥皮后被撕裂的伤口,顿时一阵皮焦肉烂的气味。刑房内死一般的寂静,飞云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声音。行刑人以为飞云已晕了过去,正待来泼盐水,却发现飞云双眼又已睁开,正看着自己,眼中不喜不怒,一片平淡。行刑人想:看你骨头有多硬!回头又烧了一块烙铁,烙上飞云另一处伤口,飞云却是哼也不哼。% Y$ x  r0 a;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行刑人将飞云手掌脚掌中的铁钉拔出,解了绳索,飞云便从刑架上摔倒在地,一动也不能动。行刑人又叫了两人来,将飞云面朝下按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将双腿大大地分开。夹过一根烧得发红的铁棍,便朝飞云的密穴处捅去,又是一阵焦味……飞云但觉一物捅入自己身体,下身顿如火烧,整个五脏六腑也燃烧起来,他死死咬住嘴唇,双手狠命地在地板上抓出几道血印来,熬了一会,终于还是活活地痛死过去。8 L0 b, g+ X  s/ o* l+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从手指上传来的剧痛又让飞云醒了过来,四肢百骸滚烫,犹如被扔进了熊熊烈焰的炼炉中,下身更是毫无知觉。但十指连心,对指甲缝里钉竹签的痛苦还是那样敏感。一支、两支……仿佛根根竹签是直接钉入了脑中……痛,痛,除了无休无止漫无边际的痛苦包围着自己,世上再没有剩下其它,时间和思维都已经停止……左手钉满了,还有右手。终于,十指都钉满了竹签。行刑人似乎也累了,把飞云扔在地上,暂不做理会。
9 l* n8 V9 c7 H& y% B稍歇了一会,那人又开始动手。这以后飞云的神智就有些迷糊,酷刑却是一件接一件。飞云在剧痛中昏迷,又在昏迷中醒来,只是昏迷的时候越来越多。. ]) h, b& T- y# x1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五 总为浮云能蔽日
5 p; ^# o; N9 L1 Y飞云暗想:这就要死了吗?忽想起皇上说的,没有他的命令,自己不许死。不由苦笑:皇上,怕这次我又要违了你的意旨了。; W; G% _; r' C5 O5 x, ]6 s9 Y7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昭文帝找来一人,问道:“情况如何?”2 K. V- M( r+ `' }0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人答道:“回陛下,恕小的无能,那欧阳飞云是小的数十年来所见最强硬之人。小的三日之内连用了十八样酷刑,除了偶尔痛昏过去外,欧阳飞云竟从头到尾一声不吭。就连用烧红的铁棍插入他的下体,他也未呻吟一声。”
$ J5 J! E" C" b0 J! |“哦?”昭文帝奇了,心想那看上去弱不禁风的人竟如此强悍,问道:“他可是用了内力护体?”* l8 V/ N2 y- T7 h8 _- N! `;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没有,这点小的可以保证。”那人答道。
5 D3 s/ f5 q+ }: \) d5 A“你的意思是说他竟然没有用内力,就能一声不吭地硬挺了这些酷刑?”昭文帝有些惊讶,“那你还有什么办法没有?”
* ^- c+ C4 k( @2 F, r  z9 Y* w“小的是还有几样酷刑,如‘披麻带孝’等,但恐怕对他也没多大作用。”那人答道。
% u: V5 Z# Z7 R" U- J“朕知道了,朕等了三年,不差这三日的耐心。”昭文帝道,“朕就不信没法子治得了他,你先每日打他一百鞭。”说着昭文帝拿出一个药瓶递给那人,“这是镇魂丹,你每天给他服一枚,不能让他死了。”
* p7 ]4 M3 {  \: R! A' z& q& ?“是,小的告退。”
5 `! U! j: g! ?8 z) r/ M% b) H昭文帝见那人走了,又叫了个人进来,问道:“那合欢散配得怎么样了?”
4 ?& m1 Y) m9 V5 L% c/ E“回陛下,两三日内即可好了。”
. n# x4 u/ N& W昭文帝微微笑了。2 a; v9 n; \0 A) E% F;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一日,昭文帝坐在房内,想起飞云硬熬的那些酷刑,不免有些心惊,“他又不是铜头铁臂的人儿,这却是为何?难道……”昭文帝忽转头看到书架上的古琴,心道:“也罢,朕且试他一试。”
6 Y. n! d0 G* Z9 \这日飞云又被吊起毒打一顿,他仍是闭目忍受,自知去日无多,便捱得一时是一时,心中倒也平静。忽听得房门开了,一人走进来说道,“把他解下来。”飞云被解下来,根本无法站立,欲要倒时,已被人扶住,睁开眼,突然射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过了半响,才看到进来的是几个公公。2 k8 C' i" v0 b! e9 p6 x3 L5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为首的公公道:“皇上有旨,要欧阳飞云去冶情宫弹琴。”飞云一听得“皇上”二字,多日来黯淡的眼神突然有了点光彩,整个人看起来也似有了生气,至于后面是要上刀山还是下油锅却也顾不得了。飞云便尽力挣扎着跪下领旨谢恩。& @0 j- R8 M+ C6 B' Q. K7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想要自己行走,却哪里能够?两个太监给他裹上一件衣服,夹起拖到了冶情宫。飞云才发现囚禁自己的所在是在皇宫内,一时心头甚是快乐,自己竟然离皇上这么近……那公公将飞云带入一间偏房中,说道:“先在这里沐浴更衣。”
% m# m7 }! N; g- W0 Y, p9 Q飞云见那屋中摆着一个大木桶,桶中盛满了冷水。那两个太监将飞云衣衫除去,丢入桶中,飞云的身上伤口顿时一阵阵灼痛,原来这又是一桶盐水!飞云暗想,自己若不沐浴干净,如何能为皇上弹琴?于是咬紧牙关,慢慢地将全身浸入盐水中……2 q- {/ b# }* P7 |# c2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沐浴”已毕,太监给飞云穿上新衣,拖到殿后,指着案几上的古琴说:“皇上在前殿与贵人饮酒,命你在这里弹琴。”飞云低低地应声“是”,便跪在那案几前的垫子上。9 p. X! `3 L5 A' D+ F4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六 莫向尊前奏花落
3 D1 k& O* M: q* [1 z6 N! S& L. G这一跪下不打紧,飞云差点惊叫出声,原来那垫子下竟满是锐利的钢针,一跪之下钢针皆已钉入腿中,登时血流如注。飞云额头冷汗渗出,暗提一口气,使自己不致倒下,看那垫子,已被鲜血染红。见面前正是当年日日与皇上练琴的那具绿绮,未想在此情形下竟能重见,眼眶中已蒙上一层薄雾。却看自己前日里才被掌过铁钉钉过竹签的双手,伤口尚未愈合,而肩头自被烙铁烙过后,半只手臂都象不是自己的了。飞云暗道:“这双手若能弹琴,倒也是天下奇事了。”伸手在琴弦上抚得几下,剧痛如割,弹不成调。飞云苦笑:“说不得,今儿为了皇上能听琴,只好用点内力了。”
3 `1 M, k' |% h# T  e3 Y当下凝神运气。过得一响,飞云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听着前殿隐隐传来的笑语声,想到:“皇上既然在饮酒作乐,需得弹个欢快点的曲子。先来一曲‘相见欢’吧。”
0 |+ i* k/ a, r5 l+ Z8 t昭文帝正在前殿与两个新入宫的贵人饮酒,他虽然尚未册立皇后,但这几年宫中地位较低的妃嫔也不少了。昭文帝搂得那美人在怀,忽听得后殿琴音响了两声,便没了。过得一阵,琴音突起,虽远不及往日天籁之音,倒也圆转,却是一曲“相见欢”,曲调甚是明媚。一曲既罢,一曲“谢新恩”又起。昭文帝笑着对怀中人儿道:“玉儿,你来唱唱这曲子如何?”那贵人曼声唱道:“秦楼不见吹箫女,空余上苑风光。粉英金蕊自低昂,东风恼我,才发一襟香。”昭文帝一边听曲一边用玉箸打着节拍。那贵人唱罢,昭文帝哈哈大笑:“好!”端起一杯酒送到她唇边,贵人忙不迭谢恩饮下,又为昭文帝斟满一杯。接着是一曲“醉花阴”,昭文帝几杯酒下肚,微觉醺然。再过得几曲,突然后殿没有了声息。昭文帝一惊,便把怀中贵人推开。“你先下去吧,朕还有事。”6 X) T5 c+ ?" Y0 ]!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且说飞云强忍着巨痛为昭文帝弹琴,虽然双手每在琴弦上划过,便如在刀锋上划过一般,痛彻心肺,他却只肯拣那欢快的曲子来弹。一边弹一边暗暗叹气,心想自己从学琴以来,还未弹过如此难听之曲,今日却要难为皇上了。弹得几曲,手指和腿上的剧痛钻心,汗水也不知湿透了几层,终于眼前一黑昏倒。
3 r3 ]# m! Q9 P) ]$ H昭文帝让贵人退下,自己来到后殿,见飞云已经昏倒在地,双手和琴上鲜血淋漓,嘴唇也咬破了,膝下的垫子更早已全红,散落的头发不停地滴着汗水。昭文帝看了一会,叫道:“来人啊,将他拖下去清理一下,送到朕的寝宫中。”
7 b5 e, a" x/ {" `. `8 z1 z0 A' i昭文帝看着榻上的欧阳飞云。飞云仍在昏迷之中,全身赤裸躺在御榻上,浑身伤痕密布,神色却很安静。昭文帝想起当年初次将他留宿在宫中的情景。自他进宫以后,自己是真心爱慕,怜他惜他,什么事都想着他,什么事都顺着他,便大气也不曾吹得一口。爱火如炽,却一直为他着想,持之以礼,虽与之日夜相伴,自己又贵为君主,数年中竟从未越雷池一步。
/ \; H% a9 T9 g; ?  [  C, z! e, U二十七 零落成泥碾作尘
* E0 m0 U& k4 h. J到最后却被他欺骗背叛得干干净净,种种设计,更是将自己的一片真心,玩弄于股掌之上。更可恨的是,他将自己害成这样,到今天把他捉回来,他竟还能若无其事!说不定还在心里嘲笑自己的无能。昭文帝顿时怒从心头起,褪去衣衫,将飞云翻过身去,双手就往那血肉模糊的背上按去。感觉飞云已从昏迷中醒来,便分开他的双腿,果见他密穴处已被烧焦。略一迟疑,一咬牙,将自己的分身硬行塞了进去。飞云浑身巨震,闷哼了一声,挣了几下。昭文帝更不管他,抓住他的双肩往后一抬,稍一进入,就开始横冲直撞。3 d; f' q+ A' Z#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本在昏迷中,背上伤口猛然一痛,方醒转来,便觉身体内猛地塞入一物,坚硬如铁。他受刑未愈,这下便如身体生生撕裂,全身上下,皆如油烹炮烙。飞云初道又是什么刑具,咬牙强忍住呻吟叫喊。却发觉自己双肩被紧紧抓住,那身体里的硬物竟抽插起来,才知自己竟然是被强暴了,这一惊非同小可,立即晕了过去。/ p( q# z) M2 _* N9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又晕了过去,身下加力,猛插几下,飞云又痛醒过来。心中气苦,羞愤难当。他虽自被昭文帝捉住,便打算承受一切刑罚,但没想到竟然会被强暴,眼中差点落下泪来。
% V+ l# U: |4 m5 L$ m4 l* Z4 U( p他生为帝胄,容貌俊美,武功高强,文才斐然,从小到大无论是谁,都待他如天人一般,从未想过会遭受这样的非人凌辱。想要咬舌自尽,又记起自己承诺皇上的话来,只得生生忍受。9 G$ B# r5 U2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时昏时醒,被折磨得昏昏沉沉。但觉身上那人一刻不停,动作野蛮,如狂风巨浪一般,将自己撞击得体无完肤。飞云近日日受酷刑,但屈辱之盛痛苦之烈,未有胜过此次的,而且没完没了,飞云但觉自己如堕入炼狱,永受这昏迷清醒的轮回之苦。! C- y1 p3 p/ `8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将飞云翻来覆去折磨,毫不怜惜,似乎要宣泄尽这些年来所有的仇恨、痛苦和悲愤。过了好几个时辰,方才慢慢平静下来,又一次发泄后,终于觉得筋疲力尽,翻身下来,抱住飞云,沉沉睡去。/ m" C1 X) B6 s9 b3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被一男子抱在怀中,浑身无处不痛到极点,动弹不得,下体如裂,腰部更似折断了。飞云强忍羞愤痛楚,勉强抬头去看是何人强暴了自己?却大吃一惊,自己竟然睡在昭文帝怀中!“难道是皇上?”飞云顿觉面颊滚烫,“是皇上要了自己?”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终究是给了昭文帝,临死前还能被他抱在怀中,一时不知是甜蜜还是伤心,竟自愣了。过了一会,忽听得皇上急切地唤道:“云儿,你不要走!云儿,快回来!”飞云低低地应了一声,才发现昭文帝是在睡梦之中,唤着自己。
! [+ m6 T% u6 H7 ?( q. g2 w- n4 k飞云再也忍受不了,意志崩溃,泪如泉涌,失声哭道:“皇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飞云哭了良久,直哭得嗓子都哑了,才听到昭文帝冷冷地说:“现在说对不起,不觉得太晚了么?”话音未落,一脚将飞云踹下床去。: S% @: [/ }7 T& }7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被踹下床,赤身裸体,又羞又愧,不敢作声,努力挣扎着低头跪下。
$ o0 `+ M. R, Q二十八 此恨难平君知否" e, Q: k- E, `, d! m)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亦穿衣起床,不知去何处拿出一条鞭子,一把从墙上扯下一副字来,扔到飞云面前,冷冷地道:“九皇子,请你来念念这个。”3 w  l, P" s1 D! {7 e  ~6 `8 P2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一看,差点昏倒,这正是当年他亲手起草的檄文。9 H. {! T3 I/ g  C: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念!”昭文帝一鞭下来。( b8 P& p) _2 O) F" R# v% _/ q1 i&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暗想,要自己念这篇檄文,还不如让皇上活活打死。但这檄文是自己亲手所作,当年既然种因,今日便是结果,这种现世报应,又如何能躲得过?勉强念道:“自有大成天子……”才读得几个字,便觉喉头一阵腥甜,就要吐血。飞云生生把鲜血咽下去,不让自己吐出来。才缓得一缓,昭文帝便又是一鞭下来。就这样,昭文帝打得一鞭,飞云念得几个字一句话,直打了四五十鞭,飞云方把那檄文念完了,到后面早已不知所云,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才没有倒下。. q  W9 T  S/ P; L  ?# O8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这篇檄文冠绝古今,除了你成国九皇子,天下再无第二个人写得出来。”
  o' Y1 R  K7 |8 S飞云默默无语。
2 K; m- D1 G" k2 ]0 o  N昭文帝又道:“人说‘一剑曾当百万师’,九皇子此文,却是胜过那百万雄师,朕当年没有死掉,也不知是哪生哪世修来的造化!”8 q1 u7 K7 s# r7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昭文帝说得悲愤,更加不敢吭声。
" a/ u; s6 q/ ^! i8 I说完,昭文帝又从墙上扯下一副字,掷到飞云面前,道:“还有一篇文章有请九皇子赐教。”
3 O+ ~* c" J3 }8 A& N& `. Z7 i4 B) `飞云看得一眼,魂飞魄散,这却是昭文帝回宁都后用血所誊写的降表,字迹鲜红,煞是吓人。飞云别过头去,不敢再看。身形摇摇晃晃,却终于没有倒下。; W9 ]2 A" w% k: d7 R$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念!”昭文帝挥鞭。5 o1 _8 J% P5 D! d2 l* l7 c)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跪着不动,也不作声。+ j9 i- ~- o) s9 ]4 E5 W#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念!”昭文帝又猛抽一鞭。$ n; e7 ^* Q  [$ Y/ k'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还是没有反应。
# B# }7 ]8 r1 p昭文帝气极,连抽了十几鞭,那飞云如木偶一般,直挺挺一动不动。昭文帝怕把他就此打死了,只好停下。气道:“这降表朕是特意写给你的,你念是不念?”6 u9 C" e1 f$ V"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皇上似已无奈,只得勉强去看那昭文帝亲手所书的降表:“臣惶恐再拜于大成天子建德帝并左右大将军麾下”突然心中一动,当年昭文帝亲手书此降表时,那种痛楚,只怕是胜过自己今日十倍。飞云咬牙吸气,挣扎着一口气将那降表念完,却终于还是吐出一大口血来。苦苦支撑着不让自己昏倒,心知皇上今日是要报复,自然要让他报复个够。" R* b+ J1 g9 K% @# Y7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九皇子,朕知道自己的文才逊你一筹,这篇降表,可还看得过去?”# z4 A, ^; j1 {4 m4 c+ [$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哪里说得出话来?
3 T. Q$ G+ B: u& p9 z昭文帝又道:“九皇子,你知道朕素来不喜欢写文章。当时你若在朕身边,这篇降表必然也是由你来捉刀。可惜你不在,朕只好勉为其难自己动笔了。九皇子,你难道就没有可指教的吗?”
5 m7 A& }1 w8 L# V1 `/ Y飞云自知不能求饶,只好咬紧牙关忍受,感觉自己的一颗心,早已被这几句话碾碎成了千千万万。
3 z: n* I: Y2 @6 S* I6 f昭文帝一手把飞云的下巴抬起,迫使飞云直视着自己的眼睛,似要用目光穿透他。停了一下,昭文帝缓缓地说道:“古言‘投之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朕却是‘投之以檄文,报之以降表’,九皇子,你可满意了?”
. W$ _" r9 Y7 Q; ^3 N% @) _二十九 欲将心事付瑶琴# @% n$ {  I( [2 F) Q: l!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昭文帝眼中似有晶莹的泪花闪动,一时心中大恸,嘴唇动得几动,好容易才挤出几个字来:“臣罪该万死。”
* u' D2 D8 o) \& k; c昭文帝却突然笑了起来:“不错,你是罪该万死。不过,朕现下还不打算让你就死。”昭文帝说着,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猩红的丹药。“非但如此,朕看你刚才床上功夫不错,还赐你一枚合欢散,送你去到江南淮州最有名的怡红院中,让你夜夜享受那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
7 I9 y  X* M- T/ _飞云闻言,面色微变。原来,那合欢散药性极烈,却不是一般的春药,实是一种酷刑。一方面,如果是会武之人,合欢散虽不会废去服药之人的内力,但其在动用内力时却会受到内伤,无疑于饮鸩止渴;另一方面,寻欢交合时,合欢散不会给服药的本人带来任何快感,反而是增其数倍痛楚,但与之交合的人却能享受到极大的快感,并能激发出其虐待身下之人的潜在欲望。但这药却甚难配制,因此轻易不得见。
8 |+ H) i$ f6 r9 i7 m0 `  {6 [9 V飞云叩首道:“谢陛下恩典。”伸手接过那丸药,仰头吞下。' c0 t& P$ u( w  j6 J( [8 X.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这枚合欢散的药力可维持三年,九皇子可在这三年之中好好享受了,最好不要死的太早。”  R5 E! S9 h7 T9 x+ ?0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神情黯然:“三年……臣不会死的。”
$ w. D/ f, o' J/ C昭文帝又轻轻一笑:“以九皇子你的容貌才情,不久即可成江南名妓了。如今正是烟花季节,九皇子这就上路吧。”接着叫道:“来人啊!给他穿上衣服,拖出去。”两名太监应声而入,给飞云套上衣服,正要拖走。飞云却奋力地挣脱了,叩首道:“罪臣还有一事相求。”
( Z- q* ]% P( n% Q  p  J昭文帝奇道:“讲!”
% S; B' D5 j( I9 z% d* E7 |) _“罪臣请求再为皇上抚琴一曲。”飞云匍匐在地。( \: `9 T; o1 j0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闭目,凝神,手指的剧痛仍不断传来,痛到骨髓深处,痛到难以呼吸,但这是最后一次给皇上弹琴了,从此以后,高山寂寥,流水东逝,终此一生也不会再为他人奏上一回了。飞云深深吸气,琴声骤然而起。
6 [8 ?# x' @5 z" J* h! b昭文帝听那曲子,却是从未听过。初时如雪花点点飘落,装扮着玉树琼枝,又如围炉而坐,赏雪饮酒,其乐融融,突然间朔风怒号,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如人独行于高山之中,积雪没膝,四顾荒凉,无所凭依,风雪弥漫,黑夜茫茫,但终于守得雪霁天明,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万里江山,如诗如画。
; c4 J: b9 H$ s9 f昭文帝细细体会那曲中之意,到得后来,琴声渐转柔和,虽偶尔夹着一两声激越之音,却如那冬日暖阳,纵然寒意凛冽,温暖却在心头。
, S, d8 x$ k) d9 ]( s一曲既罢,飞云擦去嘴角流下的鲜血,深深叩首,便要离去。
7 C$ E0 w6 j/ Q0 l' \昭文帝忽问:“是什么曲名?”# O! _5 o  K9 B) f%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答道:“霁雪。”昭文帝未及再问什么,飞云已被人拖走了。
4 |) G1 ^+ L# Z昭文帝走到案前,欲要去拨动那琴弦,手指划过,原本看上去完好无缺的琴弦却寸寸断裂。) [  ~: n# v! O& T9 _6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呆了一呆,默念道:“霁雪。”
  l( P# N) C, _8 d" E% w# B烟花三月,江南正是草长莺飞。这日,押送欧阳飞云的马车到得淮州,停在一座精致的宅院前。一路上阳光和煦,春色无边,欧阳飞云却似身在寒冬,心如冰封,对沿途景物视若未见。
! e+ }. d! y5 S3 i三十 断肠春色在江南! @( m% s6 J/ ~+ l/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听得有人唤他下车,他重伤未愈,一点点地捱下车去。虽然临行前他的外伤已经过处理上药,但路途颠簸,伤势好转得却很慢。那怡红院的老鸨忽觉眼前一亮,车中下来这人眉若远山含黛,目如秋水凝波,端的是清秀绝伦,虽然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却如西子捧心,更有种独特的动人风姿。身着一袭白衣,显得如梦如幻,似是仙子下凡。老鸨暗喜道:“这笔买卖可真是划算。”押送的人将飞云交与那鸨儿,人银两讫,便赶车走了。8 J% l1 U- U( y0 }%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鸨儿忙问飞云叫什么名字,欧阳飞云顿得一顿,答道:“飞云。”他怕玷污了“欧阳”的姓,因此不说。% @4 z2 i5 B, a* m, v7 F1 V) u. {!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老鸨也不在意,说道:“飞云?哦,那以后你在这里就叫‘云儿’好了。”0 c% N6 U$ x.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老鸨将飞云安顿下来,将息了几日,待他身体略好,便迫不及待地要他接客。这日飞云坐在房中,红烛高烧。忽听得楼梯响,鸨母一边走一边叫道:“云儿啊,快来迎接,你的贵人来了。”飞云起身到门前拜倒,只见来了一穿着绸袍土绅模样的人。鸨儿道:“云儿快来见过王庄主,王庄主富甲一方,儿把他侍候好了,日后可是享之不尽。”飞云却默然无语。那王庄主见得飞云,眼睛都直了,咽了咽口水,说道:“妈妈,今晚让我来好好照顾云儿。”老鸨见状,笑着走了。
" G, S, M( `( i* x6 C王庄主拉起飞云,两下三下撕掉飞云的衣服,抱起放在床上,自己也赶快脱光,爬上床来,也不管他满身是伤,乱揉乱亲了一阵,便分开飞云的大腿,强行进入。飞云本躺在床上任其折腾,突然一阵巨痛,饶他毅力惊人,也惨叫了一声。接着那王庄主开始抽插。飞云更是惨叫连连,忍受不了,竟用力将那人推下床去。
  {( `3 j3 ?" m$ S% j) o) {王庄主本来正在云端上头,突然被推下床来,跌到地上。这一怒非同寻常,叫道:“贱人!你想找死?”飞云此时才想起,刚才的巨痛,是因为合欢散的原因,便不再吭声。那王庄主一把揪住飞云的头发,拖下床来,劈里啪啦打了几记耳光,只把飞云打得嘴角流血。把他往地上一丢,一脚就往他两腿间踹去……飞云看他踹来,没有躲闪……0 X0 f5 M' {; O6 n+ f8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一夜狂风暴雨。次日清晨,飞云不着寸缕,半闭着眼俯卧在床上,昨夜交欢时的巨痛实在是难以想像,而且那王庄主如野兽般,又掐又拧,又撕又咬,一夜不休,在飞云身上留下了新的斑斑伤痕。这时,鸨儿一路叫着上来:“儿啊,你的造化来了,那王庄主对你赞不绝口,说今日还要找几个朋友来。”飞云的目光渐渐暗淡:三年……皇上,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吧!- t  A5 D$ p&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久,淮州方圆百里之地便都传遍,说怡红院新来的名叫“云儿”的男妓,是一绝代尤物,凡沾过他身的人无不食髓知味,恨不能夜夜相拥。那云儿虽是性情冷淡,却来者不拒。但与云儿交欢时,嫖客们无不想玩些小花样,所以云儿的房间里便备好了绳索、鞭子、木棍、银针、蜡烛……因此云儿的身价也是淮州最贵的。
- v, G; ^4 X. F& f. ~8 z: N  Y4 k2 [/ u三十一 此情无计可消除
0 Y# x7 g$ ?! n4 [5 F" S/ |9 T3 E这日清晨,昭文帝下朝回宫,见外面屋顶的寒霜未化,几棵高大的乔木只剩了光秃秃的枝干。案上摊开江南淮州昨夜新送来的密报,虽然对其中内容早已了然,他仍不由自主地坐下再看一遍。每个月昭文帝都会收到专人从淮州发来的密报,密报很简略,但那人在怡红院每日的主要活动却无一遗漏。昭文帝也不用多问,他知道那人已红透了淮州,每日接客从无间断。也知道那人丝毫不作反抗,更不逃跑自杀,只是默默地忍受,实在忍受不了时便拼着受伤用内力抵抗,直到彻底昏厥,醒来后又一天天周而复始……原以为服下合欢散后,三个月已是那人的极限,但春天过了,冬天来了,这密报仍旧是一月一次地按时送到。8 T) Y7 a* |- G+ V* S(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他竟然还活着。”昭文帝喃喃自语,却不知是忧是喜。合上密报,闭上眼睛,昭文帝却感觉脑袋中似乎有一把大铁锤在一下下地重击,每一次都是同一个声音,那个他今生最为痛恨的名字,那个毁掉了自己一切的人――欧阳飞云,他只想把他磨成粉,烧成灰,让他万劫不复。但为什么把那人送入地狱后,自己仍不能心安理得地忘掉一切?为什么已将他放逐到再也看不到地方,他却仍在心里脑里盘踞不去?为什么这样刑罚本是那人自作自受,自己却还盼望着再得到他的消息,他活着的消息,哪怕这消息是来自地狱的最深一层?
3 X! x$ O1 S$ K( e, F4 c. `8 g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已用尽所有的手段,仍是徒劳,为什么他竟然还没有屈服?难道自己就真的拿他无可奈何?昭文帝暗自追问,却不敢也不能去想这答案。自己在逃避什么?又在抗拒什么?他也曾竟夜狂欢,他也曾借酒消愁,但每到酒醒人散,这名字刻划下的痕迹就更深了一分。后宫嫔妃们千方百计地献媚邀宠,但为什么自己拥红倚翠,心中却空空荡荡,象是再也找不到生命的归依?
0 G4 h1 r7 W2 \8 H也许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闻不问,就当他从来没有存在过……“这怎么可能?除非朕死……”死?想到这个字,昭文帝突然间觉得头痛得象是要炸开,抱着头,他知道这是长期失眠的结果。他已记不清上一次能安然入睡是什么时候了,至少也有四五年了吧……这头痛的老毛病,也是那时开始的……现在他十个夜晚里倒有九个是独坐到天明,偶尔睡着也是整晚噩梦,而昨夜又是一夜未眠……
1 w8 s* d  T( _昭文帝陡地站起身来,踱到窗前,不知何时天色已经转阴,空中开始飘起雪花。默默地看了一会,雪越下越大。北风呼啸着夹裹起雪片,旋转飞舞,似乎织成了一张严密的大网,笼盖着天地,无边无际,直到天涯,而他正被困在这网中央,再也找不到出口……他深深地吸口气,“这可是今冬的第一场雪,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晴?江南……好遥远的地方,那里可也会下雪?江南……朕还从来没有去过呢。”昭文帝凝视着窗外,一首熟悉而又陌生的琴曲似又在耳边清晰地回荡……% v3 u5 Q: k* N; f-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十二 从此萧郎是路人
! D0 _) r% T# ?# C( `" |昭文帝忽然想起,昨日江南巡抚李大人上折,说是运河修好了,望皇上能去看看。也许,朕真的该去一趟江南了……半个月后,御驾南巡。昭文帝不愿扰民,并未大肆张扬,行装仪式,一切从简。他到得淮州,就将行宫设在一富贾的私人花园里。看运河,听奏报,查民情,十来天了,总还有许多公事要忙。这一日稍闲,昭文帝独自在房中闷坐,他这次未带嫔妃随行,也无处可去。看看那天色欲雪,暗道:“原来这江南也是寒冷。”正在此时,巡抚李大人来了。; f7 _+ J2 h  t5 f% G8 o8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李大人见驾已毕,说道:“皇上连日公务繁忙,自到淮州来,还没有赏玩过风景。今日可有闲暇?臣备薄酒,请皇上赏雪,这可是今冬的第一场雪。”. \) e" E, B) d&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无可无不可:“也好,难为爱卿费心了。”/ X! d- j1 M/ n! ~3 t( C, R1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李大人道:“那就请皇上午后移驾微臣的私家花园。”
7 A* Z. g. Z* J, y1 v* V  u昭文帝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8 M' X; l3 p7 H7 b) N/ f李大人见昭文帝兴致缺缺,凑上前来,低声在他耳边道:“皇上,臣家有歌舞班子为皇上饮酒助兴。另外,淮州美女天下闻名,臣特地为陛下准备了淮州第一名妓‘香雪’……”( v% _3 y3 A9 d5 n2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点点头。* s! |) \7 i/ l7 C& e# `' g7 l: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不到中午就听鸨儿说,要他下午去李大人家陪酒。因为飞云是怡红院的头牌,他每日得从午后接客到清晨,只有早上能休息一会。这昨夜疲惫痛苦不堪,早上刚睡下不一会,还没喘口气,就又被叫起,要他梳妆。原来那李大人有个怪癖,总喜欢让飞云穿女装,并要浓妆艳抹。这日飞云任丫鬟在他脸上涂抹了半个多时辰,换上一件绣着牡丹的紫色衣衫,便有李大人家的轿子来接。李大人家飞云也去过好些次了,这次轿子将他抬到花厅赏雪。0 ]5 T' ?2 A) y7 Y6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进得门去,见只有李大人一人坐在下面,主位上却是空的,另有一盛装女子也在等候。飞云暗想,这李大人又要巴结哪位权贵了?
3 U* g5 G! G$ D( m, t忽听得前面报来:皇上驾到!" M9 ?* M% o1 R: F: m4 T8 S' U# m3 B7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浑身一震,不及多想,厅上的人俱都拜倒。
: U4 F. B- m# f$ z昭文帝进得厅来,众人叩拜已毕,李大人上前说了几句。昭文帝便在主位上坐了。伸手搂过香雪,顺势在她面颊上亲了一口,笑道:“淮州的美人,果然是名不虚传。雪儿,过来陪朕喝酒。”复又问道:“李爱卿,你身边那位是?”
3 e9 o6 X! N; i' R9 l& x李大人道:“回皇上,他叫云儿。”2 Z* M+ _! T( l/ Y$ b1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儿?”昭文帝一看,虽然着了女装,那眉梢眼角,却不是飞云是谁?飞云听得李大人在提他,便站起身来,对昭文帝福了一福,低语道:“皇上万福。”抬头一看,却见昭文帝满脸冷漠厌恶的神色。
& m9 c& l. a$ d; K3 ?: v3 G$ A飞云看到皇上这样的表情,浑不知身之所之,木然坐下,呆呆无语。他冰雪般聪明的一个人儿,那日在宫中见皇上将自己凌暴后却又赐予合欢散卖到怡红院,明摆着是始乱终弃的样子,早就心如死灰。但不想此时忽然见得,才知道心之所念,魂之所系,半刻也放不下。而今日皇上竟对自己如此冷漠厌恶,想到一世的牵挂终成陌路,心中仍是无限悲苦。, L5 d; R% Y( w2 X" n/ s+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十三 何劳荆棘始堪伤
" i# s9 }' G4 C/ i9 m+ O一时歌舞上来,飞云耳边听得李大人叫斟酒,他失魂落魄,拿起酒壶,竟将一壶酒都倒在李大人的袍子上。李大人气得想要发作,无奈皇上坐在上面,只好往旁边一让,飞云侧身一靠,竟将那几案掀翻,于是咣当之声响成一片,杯儿盏儿盘儿碟儿,打碎了一地,歌女舞女们俱都花容失色,厅上顿时乱作一团。李大人还没回过神来,昭文帝已站起来身,袍袖一拂,喝道:“放肆!”,竟大步走了。李大人吓得魂飞魄散。李大人见皇上走了,自己精心的安排就被这云儿搅了,且君前失仪,还不知是何重罪,顿时气急败坏:“来人啊!把这贱人给我拖出去打死!”
- i% j8 G+ f# M& \2 m飞云是被草席裹着送回怡红院的。他被李大人的手下吊起来毒打了近两个时辰,也不用内力抵抗,昏迷数次。这行刑的人见凉水再也泼不醒,想是已死了大半,不愿家里多具死尸,便裹了条草席让人给送回怡红院。那鸨儿见自己的摇钱树早间好好的出去,晚间却被草席抬了回来,一时哭道:“我苦命的儿啊!”正要叫人弄出去埋了,却见飞云已睁开了眼睛。飞云也不说话,鸨儿见飞云伤势沉重,不能待客,便让他在屋里休养。过得两日,飞云却对鸨儿自己没事了。于是又开始安排接客。/ d' v% R3 ?8 W1 I/ G: F1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且说这日夜幕低垂,昭文帝身着便服,趁天黑出门散心。他信步闲逛,转过几条街巷,走到灯火辉煌处,见有一座院落,门前挂着红灯笼,匾额上写着“怡红院”,里面莺声燕语,十分撩人。昭文帝呆了呆,暗道:“竟是这里?”想起那日飞云乍见自己竟大失常态,听说他后来又被李大人毒打,奄奄一息,现在却又在接客了。昭文帝心念一动:“朕且去看看他怎生接客?”绕到那园子后面,轻轻一纵,翻墙而入。很快找到了飞云的住处,见那窗前有棵大树,便一跃到树上,房间中的情形尽收眼底。
; Z; I, T( G# y/ A: o5 \只见飞云赤裸着俯卧在床上,背上鞭痕累累,血迹未干,想是日前在李大人家留下的。身上那人正抱着飞云的大腿,猛烈撞击他的密穴,飞云并不吭声。那人见飞云不吭声,做得一会,便抓起床边桌上的一枚数寸长的钢针,往飞云背上的伤口戳去。一边猛戳一边叫道:“云儿,你怎的不叫?不叫不爽啊,我要你好好爽爽。”飞云不躲不闪,任凭他戳,更不出声。那人动作越来越猛烈,前后撞着飞云,见飞云仍毫无动静,又用点燃的蜡烛去烧他的伤口,飞云身上顿时冒起一股黑烟。“叫啊!你官人我要听你叫床。”飞云只是不理。就这样,折磨了约有一个时辰。那人方做完起身去了。+ T5 E3 _& B; n;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人出去后,进来两名小厮,把飞云从床上扶起,弄到另一间屋子去,大约是去清理换衣。一个丫鬟来换了床上的污秽之物。过了不一会,见飞云又被扶进来,跪在门口,等下一个客人。
" h! e/ Z0 p5 k4 i; I$ ?这人甚是雄壮,昭文帝一看便知他是学艺之人。那人进得屋来,三下五除二把飞云赤条条剥光,也不上床,按倒在地,就开始行房。
. `( M* N$ I+ A' u三十四 纵使相逢应不识+ ~' C" d6 T5 c'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那一背的伤口就在地上拖拽,一会已是暗红一片。那人阳物甚大,急切间怎么也插不到底,飞云痛得额上汗水滚滚而下,仍是不出声。那人一时心急,昭文帝只听得啪的一声,竟活活将飞云的右手食指给扭断了!昭文帝突然感到心头一紧,却去看飞云,苍白的脸上竟然浮起一丝笑意。那人仍不罢休,用力猛攻,昭文帝又见飞云双股间鲜血流了一地。一会儿,又是啪的一声,那人竟又拧断了飞云的一根手指头。昭文帝暗想:“自己怎么跑来看这些?”一跃出墙。
4 |% F4 \0 X( p1 N1 ^1 L第二日,昭文帝已安排了次日启程。到得晚间,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只在屋中团团踱步。暗想:“他昨日已断了两根手指,不知今夜又会怎样了?”复又想到,自己这样子总不能就去妓院见他,还得乔装改扮一下才好。”昭文帝少时好奇,本学过易容之术,这会就在房里改扮起来,一会便已停当,扮成普通的商贾公子的模样,虽不如本来面目的神采风流,倒也不算难看。昭文帝左看右看,反复审查,确信不会被认出来,又改换了声音。这时天色已全黑,方才出门往怡红院而去。0 j7 i3 w+ e' G6 L, r3 X2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进了怡红院,拿出一锭银两,说道:“云儿今晚我包了。' M! V0 N& S# a7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料那鸨儿出来满脸堆笑地说:“公子,你眼下来的不巧,云儿前面已经有两位客人了,公子还得再等等,请到这边看茶。”昭文帝只得随她去,发现厅里已等了一人。坐得一会,见那人来人往,十成中倒有四、五成是找云儿的,听说云儿今晚已经有人包了,无不失望而去,还有个别赖着不走,和那鸨儿理论。等了有两个多时辰,已是三更过了,方轮到昭文帝进去。
* |# w* v2 f) x" h进去后只见飞云跪在地上迎接,昭文帝忙去看他的右手,这一看不打紧,发现岂止是两个手指,竟是五个手指都折断了,昭文帝忍不住想拉起他的手来看看,却见飞云眉头微微一蹙,仔细一看,手腕也折断了,再往上,连肘部也无力地垂着,这时撑在地上,剧痛可想而知。昭文帝环顾屋内,花花绿绿的家具摆设虽然艳丽,但四处都是各种刑具,透着一股怪异阴森。) M8 M& L" D  V" o6 V7 B,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心生厌恶,俯身抱起飞云,放到床上。正待去找什么东西给他接骨,却听得飞云说道:“你自己脱衣服吧,我手断了,伺候不了。”昭文帝抬头看飞云坐在床上,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清亮亮地望着自己。看着他清澈的双眼,昭文帝竟不知怎么突然生出一种做贼心虚似的慌乱,怕他认出自己,忙道:“你的手不打紧吧?我先去找东西给你固定住。”说着就四处去找,找到根木棍,劈成大大小小几截,一一把飞云的右手断骨固定住。4 S1 l# I% N* z9 T- h, I3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期间飞云不说话,却神气古怪地看着昭文帝。等昭文帝忙完了,飞云问他:“你还不做吗?”
. W3 E: k$ i- Z. f/ f昭文帝摇摇头。& x$ ]: u7 X" R6 D"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也不在意:“你不做就叫下一个来吧。”
! m: d6 `; ]: I+ B' D% h昭文帝道:“没下一个,今夜我包了。”
, b1 \/ S5 ?* V1 E三十五 万里西风夜正长4 T0 \; a! v, t* B5 g, P3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上下打量了昭文帝一阵,那样子如同看到一个怪物,说:“那好,你要做便做,不做我睡了。”说完便躺下闭上眼睛。一会儿却又把眼睛睁开。
, m# F( t) @5 d# |( [8 E# u昭文帝知他是伤痛睡不着,见他这几日的样子,纵使自己是铁石心肠,也有了几分悔意,想到自己明日就要回京,便想先探探他的口气。于是俯身问道:“云儿,你可想回家吗?”5 P$ o# Y; y* `1 I+ R# F: w4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不看他,只淡淡答道:“回家?婊子的家就是妓院,还回什么家?”说完又闭上眼睛,再不理睬。他若无其事的一句话,直把昭文帝噎得半死。坐看那红烛将尽,心想:“他几时学会了这种说话?朕竟已把他伤得这么深了?”呆坐一会,暂且无法,只好怅然离去。
% x! Z: w; a9 h$ B4 }, J; T( X回得宫中,因离京甚久,事情堆积如山,昭文帝忙得月余,才清理完毕。这日,淮州又送来密报。昭文帝见自己走后,飞云接客更加频繁,眼前似又见那日情景。便对那传信的说:“你且回淮州,叫这密报以后不要再送了,朕赐银千两送其回乡。”来人应声退下。昭文帝心想:“这又过了一个多月,不知云儿怎么样了?他的手臂又如何了?”突记起初见面时,他在比武校场,俊逸脱俗,如那神仙下凡,今日却……想起飞云那日神态言语,忽然心痛不已。& o4 O" }8 y( K7 A! a/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苦笑一下:把他送到千里之外的怡红院又如何?再暴戾残酷地对待他又如何?他还是那样,只消一句话,一个眼神,甚至都不需要认出自己,就如一柄利剑,轻松刺破全部的精心伪装,刺入自己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对他的仇恨犹如经冬的积雪,开始渐渐消融,压抑多时的思念却似潮水决堤,再难遏制,心道:“朕还得去找他。”1 f( ]0 F/ E) e  j.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只想再见飞云一面,也不去管以后的事。主意已定,便骑了赤兔马出来,怕沿途有人认出,照样乔装,飞奔得一日一夜,又到了淮州城内,却不去见官员,直奔怡红院而来。还不到中午,那鸨母出来道:“公子,姑娘们要午后才会客。”昭文帝拿出银子说:“我来看云儿,今日我包了。”便走上搂去。/ F* N. Q% S, P' _7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推开门,飞云正坐在桌前吃饭,右手垂着,只用左手,听得有人进来,头也不抬:“接客的时间未到,过半个时辰再来。”+ F7 T( o% m8 U4 @$ \4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我是来看你的。”见飞云左手不便,想去帮他,飞云已用左手扶着碗,将一碗稀如清水的冷粥喝了下去。$ p; o# K- y6 I8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奇道:“你就吃这个?”
8 o$ ?: J/ J' u飞云道:“我吃不了别的。”% V$ m" x; x7 H0 }! O3 z6 j( _6 E!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才想起,他既然后庭不能用,便只能喝点粥度日,没想到竟是这样。
: d' I# l1 w8 E- w昭文帝见他右手仍然软软地垂着,固定之物不见踪影,便问:“你的手怎么了?”! G+ Z  Q) ^0 J"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断了。”飞云面无表情。
- H, B1 r5 B( ]7 r9 |0 @, D“上次不是给你接住了吗?骨折未好,那些固定的东西怎能去掉?”昭文帝奇道。; T3 J# Z# y* }1 I) A/ \) R6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这才抬头看看昭文帝,看得好一阵,似乎总算记起来了:“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不过第二日便被客人扯掉了。”3 Z% }- U5 r+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如此说,便把他扶到床上,解开衣衫,去看那身上的伤势,飞云也不躲避。
! J9 N6 v3 X0 m- z3 o+ R三十六 啼到春归无寻处
; e# @  K6 l: u+ b2 p% @但见那浑身伤口自颈及肩,由背到臀,前面胸腹,大腿小腿,鞭伤针刺、火烧刀割,血迹斑斑,更无半点好处,后庭撕裂数处,鲜血仍不断流出,玉茎更有勒过和烫过的痕迹。昭文帝不由怔道:“怎么这伤更重了?”6 K0 f7 S  w& u" R/ ]-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漠然答道:“我手断了,侍候不来,客人们自然不满意。”' J; L1 b5 Q5 R# f"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暗暗叹口气,便拿出膏药来想为他敷上,想他这个月来拖着断臂,却又怎生接客?0 R! G! O4 d8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昭文帝剥去他的衣衫,以为是要做,没想到是拿出药膏来上药。飞云便道:“你是卖膏药的?这里只卖皮肉,不买膏药。你要卖膏药,到别处去卖。”昭文帝又被他噎得一噎,一时进退不得。察觉飞云手脚冰凉,才发现隆冬时节,这屋里正冷得象冰窟。' Z, S& q, D' u&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便问道:“天气这么冷,没有生火盆吗?”
2 @3 l/ C0 B; k5 f* J* u飞云道:“进这屋里来的人都热的很,不须火盆。”' f9 ?1 h  K/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又问:“那你呢,却也不冷?”% t  b9 l( [. l7 o.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我?管我作甚?你要火盆,床后似有一个,你自己去找吧。”- \8 G% f+ L/ W) r4 k&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绕到床后,果见一火盆,灰烬冷了许久,上面架子上却放着一块烙铁,自便愣了。只得不去动那火盆,出门唤过丫鬟,叫另拢一盆火来,放在床边。# \: N+ [- ^8 w  b,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看飞云的手断了这么久,也没有处理,自悔走得匆忙,没有带上接骨神药“天香断续膏。”问道:“这右手手臂断了,这些日子你可怎么过的?
* W) g" ]  y: ~2 r( K% s飞云眼睛都不抬:“习惯了就好了。断了几根骨头,又死不了。”6 M) Q6 \- R; M8 l' Q)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恨不能把耳朵塞上。只好先不管他说什么,去给他身上伤口清理上药,想是极痛,飞云默不作声。. ]( K& m4 ]! ~5 `.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忙得一两个时辰,才把药上好了,抬头见飞云正奇怪地看着自己。只听飞云说道:“你这人真是无聊,进了窑子,不做正事,偏尽拣这不相干的事情,早给你说了这里不买膏药。”
9 V; L  L( f1 w, N& ~昭文帝没料到他又是这番话,愣了一愣,只好道:“云儿,我不是来寻欢,只因见你极象我的小兄弟……”又问:“云儿,你会武吗?”% W9 d+ g- z8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会。”飞云眼睛不眨。
5 X. }+ s$ ]9 g* |昭文帝又问:“会弹琴吗?”% K/ q8 W0 r2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会,”飞云显得不耐烦,“婊子只要床上功夫,要什么武功琴艺?”停了一下,又问道:“我说你到底要不要做?”# B! R3 h. {' g  w5 [9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摇摇头,缓缓地道:“我那小兄弟,相貌神情,和云儿一般无二,他武功既高,更擅音律,还写得一手好文章……”一时竟有些凝噎,“他好几年前走了,一直没有消息……我,我一直在找他,盼他回来……”说到这里,便再也说不下去。
' d( |! i- ?" f2 k3 V6 a8 S不料那飞云还未听完,便左手捂着肚子,竟然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飞云笑道:“你编的谎话也太过离谱,白日里就来诓人。听你说法,你那兄弟也不是凡人,你却跑到窑子里来找,难道你兄弟会到怡红院里当了婊子不成?实在是笑死我了,好多年没听过这样的笑话了。”想是笑得过急,飞云猛然大咳起来,牵动内伤,哇地吐出一口血。. H7 ?3 s% }4 Z" X# g3 O3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忙上前扶着,从怀中拿出一粒“九花玉露丸”给他服下,手掌贴着他后心,为他运功调息。6 j$ k' F5 s9 {7 q( F0 V-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十七 其血三年化为碧% Y# k- n1 t- Y4 X+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过得约莫有半个时辰,听飞云呼吸均匀,竟是睡着了。昭文帝将他放平,盖上被子,心想:“可算是睡着了。再听得他说下去,朕怕是要疯了。”见他睡着的神情甚是平静,“还是睡着了乖些。”
7 a) ~9 |* J; k3 q5 O' u  R& h( x看看天色已晚,丫鬟进来问,要不要送晚饭?昭文帝摇摇头。心想:“云儿自幼也必是锦衣玉食,在宁都宫中朕也未曾亏待过他,如今每天只靠一碗稀粥度日,可不知怎能撑到今天?”又想起他日间字字嘲笑,便如几记耳光狠狠地掴在自己脸上,心中绞痛,几欲落泪。
5 D4 Y; h$ W6 T5 @& g* Q昭文帝正呆呆坐着,突然听得有人敲门,打开一看,正是鸨儿,那鸨儿神色有些不安,说道:“公子,我把今日的钱都退你,下次你来见云儿,也不收公子的银两,今晚你能不能把云儿让出来?”
/ }/ `, m5 y( Z& O3 G8 p昭文帝问道:“为何?”
8 L$ l6 W& `* j. x鸨儿道:“下面有一位薛大爷,候了五六日,都未等到云儿,今日带了一帮人来,说见不到云儿,便要砸了怡红院。那薛大爷是这里一霸,得罪了他,怡红院吃不了兜着走。还请公子高抬贵手,救救老身,帮了这个忙,感激不尽。”- G! m6 C, l, U: V5 f.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日间正被飞云的几句话抵得不知如何是好,听鸨儿说什么薛大爷要飞云侍候,不由心头火起,对鸨儿道:“我去看看。”
$ d  |4 m1 x$ l7 d% g昭文帝下得搂来,果见下面门里门外,或坐或站,有二三十个人,为首的一位五短身材,膀大腰圆,正是那薛大爷。昭文帝想,云儿落入这帮人手中,不知又是何光景?自己可真是糊涂透顶。即对那鸨儿说:“给我拿酒来。”丫鬟递过一杯酒,昭文帝一口喝了,右手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捏,那酒杯已成碎片,再在掌心中一搓,酒杯碎片转眼化为粉末。他拍拍手,说道:“有谁自认脑袋比这酒杯硬的就过来。”那一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回过神来,一哄而散。鸨儿瞪大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昭文帝不理她,径自回了飞云房中。
. \2 Q" p4 P4 F  S# E6 p+ B3 r昭文帝见飞云仍在沉睡,怕牵动他的伤口,只坐在床边陪他,一夜无话。飞云一觉睡醒,已近中午,他好久没睡过如此好觉,睁开眼见昨日那人还在房中,也不去管他。
6 j$ ]! F( h% w; M* M1 `" }0 f若是当年的欧阳飞云,昭文帝便说得半句话,他就已能料得十成。但自来到怡红院中,日日受尽酷刑凌辱,一颗心早就死了,那日见了皇上的神情,心知皇帝对自己情分早断,万念俱灰之下更是自轻自贱,自暴自弃,只觉得待自己越狠,心下反而可得片刻宁静。飞云每日除了休息两个时辰,其余时间都是行那交欢之事,那些嫖客个个如狼似虎,备极摧残,久而久之,飞云见惯不怪,反而觉得进了妓院不去狎妓,才是天下第一大怪事。他对身外之事早已不去关心,昨日见那人不做,却要和他清谈,更是十分不耐。他现在唯一记得之事,便是当日应了昭文帝三年之约。他以前曾有过种种欺骗背叛,因此这次无论如何不愿背信轻生,只求熬过这三年,便可了无牵挂地去了。所以,莫说是昭文帝乔装改扮,就是以本来面目前来相见,飞云也断断不会相信。9 N, e1 b* ^, z7 [/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十八 更能消几番风雨2 l; p( k1 ]2 [4 N&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经过昨日一日,知道厉害,已是怕了他,不敢再问他什么。只是中午时叫下面熬得一碗鸡汤来,一口口喂他喝下,飞云也不拒绝。下午,昭文帝见飞云坐着无话,便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可好?”% J; _8 m" `; ]3 d)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你把这窑子当茶馆呢?你说书的功夫差得远,昨日连个谎话都编不圆。到这里来却不狎妓,谁耐烦听你清谈?”昭文帝只得陪他枯坐。0 \) }5 W7 g9 Z-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到了晚上,昭文帝又给他伤口清洗换上药,想想出宫也有数日,该回去了,查看了飞云右手断臂,心想回去拿了“天香断续膏”来,三日就可让断骨复生。昭文帝见飞云身体虚弱,再经不得凌虐,便道:“明儿我要回去了,下次给你带点药来治好你的手,我和鸨儿说,让你这些日子好好休息,不要接客,等我回来,另作安排。”0 {8 j8 @: N  Q0 h2 l# ]6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看了昭文帝一眼,却道:“婊子干嘛不接客?你可知那夜夜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
4 M1 E; i$ h  ~! w% G; k昭文帝接连在飞云处碰了两次壁,这日也不骑马,牵了赤兔慢慢走出淮州城来。想起飞云那些没心没肺的话来,懊恼郁闷地只想去撞墙。想他一个神仙似的人儿,今日竟会成了这样。自己曾发下血誓,要他堕入地狱万劫不复,以为这样就可以痛快报复,但待到真的让他下了地狱,身上的伤心中的伤这么深,自己非但无法欢喜得意,却也不是肝肠寸断?可又该怎么办?回首当年,弹琴论剑,吟诗作文,种种温馨,早已成隔世。想起初见他时,白衣玉颜,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那样的人儿,该在手心里捧着,嘴里含着,心里藏着,却偏偏要往火坑里推。自己是金口玉言,轻轻一句话,就把他打发去了怡红院,要他在那里囚禁三年,这时时刻刻永无休止的折磨,他又是怎么捱过?现今把他逼到了绝境,事情弄得一团糟,该怎么挽回?但圣旨既出,天下又哪有后悔药可卖?又想起那日在李巡抚花厅上,明明是久别初见,自己想着他,念着他,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跑去江南,但乍一见他身着女装在别人怀里,却狠心做出那副冷漠的表情,现在已是追悔莫及。
$ \) X1 q5 c  O回到京中,昭文帝又被事务绊住,过得十余日,方才得空,带上“天香断续膏”,日夜不停赶到淮州怡红院,鸨儿却说,三日前一伙土匪,将云儿抢到山上去了,说要半个月后才送下来。. n, z4 I' [3 |- R4 d$ n9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大怒:“今日已是第四日了,怎的不去报官?”' }% m$ n2 I  {7 q  u/ ?- X.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鸨儿道:“公子有所不知,云儿是自己愿意随他们去,那伙强人又付了些银两,我们做这种买卖的,怎敢得罪……”
/ f; {5 T. C# o昭文帝一把揪住鸨儿衣领,“那伙强人在哪里?”
" M' T  r! {: v( {3 p" D“就在城后的山上。”
1 t5 L! R" F# w' J昭文帝即刻施展轻功,奔到城后的山上,转得几圈,听得远远有些淫声浪笑,寻过去一看,却是山间一处破庙。: N, K5 T2 X# J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远远看到飞云正在破庙正中,双手被高高吊起,双腿被大大分开各绑在一根柱子上,浑身一丝不挂,头垂在胸前。身后有一人正猛烈地进攻飞云的密穴,飞云的身下早已是一滩滩鲜血。身前也被一人抱住,欲同时插入。! V& n  S: v$ Q. s1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十九 荷叶枯时秋恨成3 v/ z% @0 d9 V0 [5 q0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但飞云密道甚紧,要插入两根阳具却是不能。那身前一人气急败坏,便抽出鞭子死命地往飞云两腿之间抽去……飞云似乎抬了下头,又垂下不动了。昭文帝赶到庙门时,正听得那人说:“怎么越来越不中用了,昨天才昏过去三次,今天已是第三次了……”他更不说话,一人一拳一脚,将那些人打倒在地。昭文帝气得嗓子都哑了:“都给我滚!再让我看到,一个个都抽了筋扒了皮!”那些强人面如土色抱头鼠窜而去。昭文帝怎的不伤那些人性命?皆因他清楚种种起因都在自己。
5 o$ T! N$ }& J0 W  O! N1 v昭文帝才把飞云解下,只见浑身新伤旧伤,四处迸裂,右手断臂被吊了三四日,绳索的勒痕早已深深及骨。飞云面如金纸,昏迷不醒。昭文帝心如刀割,长叹一声。7 A6 r5 f7 ?- p#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他深知飞云武功了得,虽然中了合欢散之毒,拼着受点内伤,三拳两脚,也可轻易把这伙毛贼打发掉,但他却自愿随他们上山来,受此酷刑。而他的内力,却只在快昏迷时用,尽量让自己在清醒时接受那些痛苦。昭文帝怔怔地抱着飞云,叹道:“云儿,你这又是何苦?”
1 a! ]( w, c9 C  k+ j昭文帝抱起飞云,看那破庙中一片狼藉,恶心欲吐,脱下自己的外衣,裹住飞云,走出门去,心想,云儿一身重伤,这却上哪里去?想到怡红院,也是一阵恶心。抱着飞云走了数里,见山间一处茅屋,走近了才发现是一猎户打猎所用,现下是隆冬,却空无一人。昭文帝将飞云抱进去,看看屋子虽小,倒还干净,心想:这里却胜过那怡红院了,“天香断续膏”须得三日,就在这里静养几天好了。想着就把飞云放在床上,拿出“天香断续膏”来,细细地给他右手上了。又看他身上的伤口,却不由叹气,重重叠叠,要想包扎,却是无从下手。想起他深受合欢散之毒,交欢时的痛楚,更胜过这外伤十倍,心头更是黯然一片。昭文帝怔了一会,还是把伤口清理了,拣紧要的先上了药。感觉飞云身上寒冷,这里却没有火盆,慢慢运功给他暖身,直到他有些暖意了,方才起身。想起今日所见情形,飞云这几日必是未饮未食。昭文帝转身到另一间屋,发现有口大缸,还盛了半缸清水,屋里有灶有口铁锅,却是一间厨房。昭文帝找到一口破碗,盛了些水来给飞云喂下,飞云喝得几口,却在昏迷中吐出一口血来,昭文帝又给他服下一枚“九花玉露丸”。
/ J. K% x5 y4 V! t9 S4 A5 {& w昭文帝心想却是该弄点什么东西吃,若是自己,倒还好办,打点野味烤了即可,但云儿后庭撕裂,不能大解,只能喝点稀粥,这又到哪里去找?只有看看附近有没有人家。他走出门去,绕到山后,才发现有几户农家,便买了柴米和几件干净的衣服,并借了些碗筷勺子回来。3 Z# v7 m  s6 \4 K. I0 c& [4 Q  `/ F&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虽然近年来也经常微服私访,但衣食之事,却从未操心。今日为了飞云,说不得也要下厨一回,于是即挽起袖子烧火做饭。无奈又要添柴,又要熬粥,手忙脚乱中稍不留神粥就糊了,厨房内呛人的烟味四起。
- E7 `! i8 Y' O" I, d3 f" _! d& W四十 菊残犹有傲霜枝' @+ ^, v1 u5 E)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好在昭文帝人尚聪明,弄糊了两锅稀饭后,终于熬好了一次。他知道飞云饿了,忙盛了一碗粥出来,见飞云已悠悠醒转,将他扶起,喂得两口,飞云便摇头不吃了。昭文帝心痛已极:“我回去有些事情,来得晚了,让你受苦了。”1 a" K% l7 I7 E&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却道:“我自和他们上山来,皮肉生意,在哪里做不是一样?”说罢便闭上了眼睛。昭文帝又怔了半响。* s" Q- e6 b; |) E7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晚上睡觉时,昭文帝怕飞云寒冷,便把他抱在怀中,听那怀中人儿呼吸之声,自己却是一夜不能合眼。6 x* G4 E1 V$ U+ g6 V0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二日昭文帝把药给他换好,只听飞云说道:“送我回怡红院吧。”
7 I  _0 N% |" t$ V昭文帝心中一痛,道:“回那里做什么?云儿不回那里。”
7 j9 r/ _8 J" W飞云道:“除了怡红院,我哪儿也不去。”
9 Q# P" x9 r  G8 }2 G4 k) g$ N/ k昭文帝想起看到的那些情形,虽明知他处境,仍免不了生出三分醋意,皱眉道:“你莫不是真的离不了男人?”话才出口,心下大悔,知道即刻就是报应。" U0 ^- L1 T, L2 v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果然飞云似笑非笑:“这是自然,你不去打听下,云儿可是数一数二的江南名妓,沾过身的男人都念念不忘,你要是上过,也是一样。”
3 }' _6 v. U! W- T昭文帝后悔得差点把自己的舌头咬掉,一整天都没敢再和飞云说话。
. V* {2 x( O* V0 ]. I第三日,昭文帝想了想,又对飞云道:“我说那小兄弟的事,你总是不信,可确是真的。云儿,你和我走吧,我看你真的和他一样,我好喜欢,你和我走,我也如对他那般好好待你。”% z8 _: J! I: A' f5 e&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又是你那小兄弟,没完没了,烦也不烦?”
5 g8 R, h8 }/ Z6 g' n* G昭文帝沉默一下,忽道:“你叫我一声大哥吧。”
: {% ^/ b) r  s6 b飞云笑了起来:“你这人太过奇怪,怎么非要和婊……”3 i2 ^& U" t( B6 d% z2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话没说完,昭文帝再也忍不住,把飞云的头抬起,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地说:“叫-大-哥。”
( K' t3 V/ T1 k$ ~5 s/ c( K飞云脸上本有几分嘲笑之色,见昭文帝眼中满是痛惜,便不再说话,那目中含泪的神情,却又似在哪里见过,愣了一会,终于心中一软,低声道:“大哥。”: U5 \9 V& j8 N7 P-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松了一口气,眼中猛的涌上一股热潮,忙背过身去……/ z9 z$ c! a( a/ d  c, ~2 j* F" \9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却听飞云又道:“你真要做我大哥,就送我回怡红院,不然我绝不再理你。”这天飞云果然不再多说一个字,也不肯喝水吃饭。
$ _& w7 Y# n$ P# x9 S% \3 E那成国九皇子欧阳飞云自幼见识卓越,十五岁时只身潜入靖国宫中,费得移山心力,期待为成国建立万世基业,不料终究功亏一篑,反而国破家亡,自己也辜负了昭文帝一片深情,被昭文帝捉住之时,便死志早萌,万事不萦于怀。欧阳飞云一生高傲自负,帝王将相,皆视为粪土,本宁可万死也不愿受辱,但为了昭文帝一言,却甘心到怡红院中,每日每刻受这地狱酷刑。他现下唯一的心愿就是完成自己的承诺,自知要活着在怡红院中捱过这三年的折磨,必是千难万难,几无可能。但飞云想自己就到死时,总算能守得一次诺言,便到地下,也可略略心安,至于昭文帝知与不知,尚是极次要之事了。因此,无论如何,只要回到那怡红院中。2 G0 o4 y. T4 k# J7 `7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四十一天涯芳草迷归路" p9 p6 \' c4 J9 Y7 C"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本待飞云口风微软,就将他带走,心想往日恩怨,你纵负我,我也伤了你,便不再计较。只盼能从头再来,如当年初得飞云,以后可用万种柔情,慢慢安慰于他。因此,就希望能重践前盟。想起那年自己提出结拜之议,也是被飞云当时驳回,这日却终于听飞云叫得一声“大哥”,既是欢喜又是酸楚,心中百感交集。但皆因自己金口恶言,将飞云卖到怡红院中,如今待要反悔,却一时仍拉不下颜面承认自己就是皇帝。不料飞云却誓死要回怡红院,见飞云如此坚决,昭文帝顿时没了计较。想把他强行带走,见他心性大异往日,自己虽已不再怨他,他怕已是对自己痛恨已极,是自己害他至此,他若得知真相,不知又会受到什么刺激?恐怕更难收拾。或是要更变本加利地自我作践来报复?昭文帝思来想去,叹息良久,也只好先送他回去。
" t1 W8 r$ n  I  k8 E8 x5 S昭文帝日日在怡红院里陪着飞云,心中无数矛盾挣扎。此时恨意渐消,惧意又起,却不知该如何回头,只暗暗地盼望某日事情能有所转机。但飞云每天皆是冷言冷语,句句如针。他既不与飞云交合,也不离开,喂他喝粥喝汤,给他清洗上药,而要说得一两句话时,总被飞云生生抵了回去。每日到得晚间,他也总是运功为飞云疗伤,等到他睡熟,方席地而坐,静坐一夜,却不去挨床。% l# s  e1 @' a2 R$ X- U!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样过得大半个月,飞云的伤势渐有起色,偶尔也能下地走走。江南春早,昭文帝看那花园中,已有了几分绿意,忽然想起朝中一件大事来。
7 b3 w- z; }1 d$ Y4 l原来,数年前蒙国提出和亲,被昭文帝婉拒,后来成靖两国大战,这事也就搁了下来。如今成国已灭,天下已定,盛世太平,蒙国就再提和亲之事。昭文帝此时尚未册后,当时进攻西京时又曾向蒙国借道,这事就无法再拒。因此去岁就应了使节,大婚定在三月。昭文帝心想那蒙国国王就要亲送公主前来成婚,这里怕是不能再耽搁了。耐下心来,又委婉和飞云提过两次,飞云却无任何反应。昭文帝又怎能告诉他大婚之事?他伤势不轻,当前如何妥善安置调养,也成为一道难题。昭文帝暗想:只好让他在这里暂时住着养伤,等自己那边大事一了,便来接他。
+ l1 u4 ?" E. U( M& I( D这日他便对飞云说有事要走,飞云也不留他,也不答应一起走。昭文帝无法,只得给了那鸨儿许多银两,说道:“我要离开一些日子,云儿我包下来了,决不准别人来动,你好好为他养伤,若有什么需要,你只管用银子去买,都算在我的头上。”那鸨儿见识过昭文帝的功夫,又得了银两,自然满口答应。昭文帝又千叮万嘱一遍,方才依依不舍地去了。1 k* O7 t, w; R! k3 b. P4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昭文帝自离了飞云,就魂不守舍,虽然回到宫中,但眉间心上,或笑或颦,无处不是飞云的影子,又担心他伤势,又担心他有什么变故,每日晚间,夜夜难眠。
. F7 ^/ w! O3 I不久以后,蒙国国王果然亲送公主前来。那公主是蒙国第一美人,除了天生丽姿,更兼草原女儿的飒爽风姿。) N# S0 y) v3 V1 f1 q% R( G7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四十二 更闻桑田变成海$ R8 L& A7 U( {/ q8 S! M8 c8 U9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蒙国国王视她为掌上明珠,从小也如男儿般学习读书骑射。公主自长成后,蒙国男子无不向往,她却只想嫁得天下英雄。听得昭文帝的人才事迹,那公主早就醉心不已,便求父王遣使提亲。当年虽被拒绝,后却见昭文帝能屈能伸,初呈降表,后灭敌国,更是非他不嫁。到而今终于鸳梦能谐,自是欢欣无限。
; y: N9 }, j' I" M, K, [昭文帝生平唯爱一人,其余红粉佳人,他眼中只是白骨骷髅。近年来采选嫔妃入宫,只是应景。虽然心中苦闷,偶尔拥美入怀,放浪形骸,不过逢场作戏。现下大婚在即,他却当作一件公事来完成,毫无喜庆之意。" R( B  O5 x, \3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大婚礼节本就极为烦琐,这两国联姻,更是格外隆重。昭文帝不得不一一循例行来。虽然恨不能即时回到飞云身边,却也无法可想。到得完婚之日,从早间直到夜间,穿着吉服的昭文帝如木偶般任随礼官摆布。总算进得洞房,众人退下,揭开喜帕,烛光下那公主凤冠霞帔,娇羞无限,双目含情,正看着自己。昭文帝愣了一愣,眼前似又见飞云含笑问道“难道是那蒙国公主奇丑无比?”。心里竟无端涌起一阵寒意,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个寒战。
- c/ Y0 X# n. b昭文帝苦笑一下,用力摇摇头,想甩掉这莫名的恐惧之感,寒意却越来越盛。沉默了好一阵,知是为了两国盟交,这周公之礼不得不行,咬一咬牙,便伸手去解那公主的衣衫。公主见昭文帝解开自己的衣衫,又羞又喜。昭文帝把她放在床上,也脱了衣服,眼神迷蒙,一言不发。随便弄得几下,也不温存,即要进入。忽听得公主惨叫一声,他心头一凛,忙问:“云儿,你怎么了?弄痛你了吗?”那公主脸色顿时变了。8 q3 h* \" w+ Q3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皇上大婚之喜,普天同庆,当然也传到江南。飞云不知前日身边之人就是昭文帝,多时未得皇帝消息,听得他大婚,果然是娶了蒙国公主。仍是回忆起当年蒙国初提和亲之议,昭文帝却说因自己不曾婚娶,他也不愿婚娶。如今世事沧桑,前盟虽在,终于是锦书难托。飞云又听得那蒙国公主有倾国之容,想道:皇帝文治武功,人中龙凤,那公主相貌性情,必定是上上之选,他总算能得此佳偶,自己九泉之下,亦当含笑。当年他那一片痴情,却换来自己对他的伤害,他有了皇后,定可把往事彻底忘了,这样也好。+ t/ V3 u5 `5 U& |' }" _7 P'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自那昭文帝走后,鸨儿依约没安排飞云接客,每日好汤好水侍候着,飞云的伤势也一天天好起来。但那些嫖客日日来扰,鸨儿只推说云儿病了,飞云也每日在房中并不理睬。这日又听得楼下喧哗,然后有人和鸨儿争吵,越吵越凶,便听有人说:“我千里迢迢来看美人,你却说他病了,就算是病了,也要拉出来给我看看。若和我睡得一晚,我给你一百两黄金。”接着听得楼梯响,有人硬闯了上来,砰砰地打门。
+ P: z7 o& w/ L- }/ X$ d% h9 V飞云一年来,这些事情早见得多了,便去开了门。那人忽见一仙子出尘,不由呆住。飞云淡淡地道:“你要做便做,无须吵闹。”
. P) ~! N9 o, O4 W& P+ j$ B四十三 春蚕到死丝方尽
: ^0 X. t, E% b6 q+ I6 q9 h飞云转过头去,窗外树影婆娑,一轮明月正缓缓升起。轻轻一笑:皇上,今夜你在宫中,必定是芙蓉春宵吧。' w2 v  a: h- S1 N0 V; D1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昭文帝大婚前后,在宫中待了三个月不能脱身。这三个月比起当年飞云回到成国,昭文帝音信全无那三个月又是不同。当年不知飞云的去处,四处寻找,虽然焦急,但却不比今日知其下落,亦知道他深受苦楚,而不能及时赶回的心中煎熬。无奈公主新嫁,蒙国国王亦不思归,昭文帝还得日日去陪着说话,晚上还得强颜欢笑,去陪那新皇后,相思情苦,无计可施。好容易送那蒙国国王走了,昭文帝再也等不得,也不去和那皇后告辞,便又一人急急赶回淮州,心想,云儿莫以为自己是背信之人,又不理他了。
  U; e" v& z! J) O* \& f$ t匆匆赶到怡红院,那鸨儿出来一见是昭文帝,立即吓得面色发白,哆哆嗦嗦地说:“公子,公子莫要怪我,是那云儿自己……”昭文帝听得她语气不对,心下大乱,奔上搂去,一脚把门踹开。只见飞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枕头、被单上到处都是鲜血,触目惊心。
& I( z. i% y- ^3 L原来飞云那日一旦答应接客,多日不得见的客人蜂拥而至,几乎把怡红院门槛踩烂。飞云亦不拒绝,只教他们排好队,每日自早至晚,自晚及早,除了喝一碗粥外,更不休息,任凭嫖客百般蹂躏。就这样过得一个多月,怡红院客人越来越多。这日,飞云突然口吐鲜血,昏迷过去,醒来后,又咬牙坚持了两天,再也支持不住。日日昏迷,每到醒时,只是吐血。, b% S5 z+ c& G8 P6 e+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问那鸨儿,“如此已经几日了?”
  l1 ]- ]6 D! ?$ B. D鸨儿答道:“已经五日了,怕是……怕是不行了。”/ b/ o' _/ B9 p3 D5 H/ J!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来不及去骂那鸨儿,见飞云双目紧闭,连忙将“九花玉露丸”给他服下,勉强把他扶起运了一会功。飞云醒来,又是“哇”的一大口鲜血,再次人事不知。昭文帝忙乱了一晚,飞云仍是毫无起色,时昏时醒,醒时便是吐血。昭文帝心中焦灼,再顾不得什么,抱着飞云大哭道:“云儿,云儿,你不要死,你不能死!都是我对不起你,你若是死了,我也绝不会独活。”这是他近四年来第一次流泪,飞云紧闭双唇,软绵绵地躺在他怀里,没有半点反应。! Q# q. ?4 N6 E- ^% e+ {4 i3 P'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叫鸨儿选上好的人参熬了汤来,飞云牙关紧咬,只喂得一口,便又吐出。昭文帝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见飞云惨无血色,想道:这样吐血,可怎么得了?一急之下,突然把右手手腕放到嘴里,用力一咬,鲜血流出,他急忙扳开飞云的小口,让那血流进去。8 ~0 {% |+ v& f7 n1 N2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自幼习武,加之四海来朝的贡品奇珍不知吃了多少,因此这血对疗伤大有助益。昭文帝见大半的血都流在外面,只有少半被飞云吞下。一时血凝住了,昭文帝便又咬开左手手腕。如此两三回,见飞云面色稍缓,心中才稍稍平静。包了手上伤口,端了那人参汤来,自己含得一口,俯身覆上飞云的嘴唇,用舌头将他的牙关顶开,慢慢地度了进去,用唇堵住,不让汤水流出。就这样口对口把一碗人参汤给飞云灌下,方才发现自己浑身早已汗透。
8 m5 `9 p9 q5 E  F% W1 f8 m四十四 却为知音不能听 
; x6 x6 D% b& w9 @/ }+ g6 a* K第二日昭文帝又依样葫芦,给飞云输血灌汤,这日飞云总算吐血少了。昭文帝衣不解带不眠不休地陪在飞云身边,疗伤喂药、饮食起居,皆是一一亲手做来。到得第五六日上头,飞云虽然仍是人事不清,但已可以自己喝点汤水了。第七日上,飞云总算醒来,忽觉鼻前一阵血腥之气。# u$ p' V# U: W4 q. s0 U2 p; w2 I#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醒转,闻得满是血腥之气,面前却是一碗鲜血,昭文帝正要喂他,飞云吓了一跳,说道:“我不喝。”
0 S& e! m( G2 z: `' p+ `9 p昭文帝道:“此时说不喝已经晚了,今儿已是第七日。这血你若不喝,我便去倒了。”6 M* K! H& {; ]) Y. G  g# ?7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看昭文帝手腕尽是伤口,僵持了一会,咬咬牙道:“我喝。”8 i" e, L1 n; Y# W/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日日喂他一大碗鲜血,饶他内力深厚,到第七日上也有些支持不住,但见飞云终于醒来,狂喜不已,说道:“你可算醒了,那日我真以为……”* o$ v# }2 h! y/ \3 |-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却象没事人一样:“纵欲过度,自然是死得早。”
/ ]* ]0 C9 G! E* i昭文帝突然又感到头痛难耐,一只手撑着床边,忍不住低低地呻吟了一声。/ q, f4 K% h/ j# |. e. Y5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知是不是日日喝了昭文帝鲜血的缘故,飞云总算嘴下留情,此后两日倒还安静,但是即使清醒时,也大都是神思恍惚,容颜惨淡,呆呆地不发一言。昭文帝暗想:若一碗血能换来他一日安静,那倒也是值了。想起一事,教院中丫鬟去找了一具琴来。1 c8 w3 `  f8 b! a& f'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飞云在昏昏沉沉之中,浑身巨痛,心头烦躁,忽听得一阵琴声叮咚,如那山涧溪流,润泽心扉,顿觉宁静清凉,又过得一会,即沉沉睡去。原来昭文帝正为他弹琴,琴声中注以内力,以助他疗伤。这日见得他闻琴而眠,心中甚喜,暗道:怎的没早想到这个法子?自此每日除了上药喂食,时时为他弹琴,日夜不息。' P( X: L8 @# V& M  s& C: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伤势稳定,一日日慢慢好转。但只过了二天,昭文帝便觉得指尖如割,十指连心,几乎再也弹不下去。记得当时飞云强忍酷刑,在后殿为自己弹琴,还要尽拣那欢乐之曲,自己却在前殿听曲饮酒,寻欢作乐,心下无比愧疚。想道,我今日若连这点苦也捱不了,岂如云儿当时十分之一?4 C. ]( |  h+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飞云醒了,倚在床上听他弹琴。正是一曲“流水”,听过一会,昭文帝问道:“你觉得这曲子如何?”! b: D, s* S' A# e% i; R. {5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漫不经心道:“我又听不懂。”忽然抬起头来,问昭文帝:“你叫什么名字?”原来飞云对身外之事全不关心,此时才想起问这怪人的名字。昭文帝愣得一愣,他本待说出实情,但万分悔恨,却又不敢,更怕影响飞云的伤情。迟疑一会,终于说道:“我叫宁青。”他是把靖国和宁都这两处揉在一起。1 e+ [0 b3 |" n& `)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0 Z- o$ {2 l( }& J过了半个月,这日飞云气色尚好,忽问昭文帝:“你可去过宁都?”
2 Q' W, W3 R) k* w1 f/ E1 t; V昭文帝见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有兴趣主动和自己说话,心头一热,,忙答道:“当然去过,经常都在宁都。”又道:“等你大好了,我也带你去。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 M& [7 z9 t7 e0 L% `1 e6 R' ?飞云不搭话,只问:“那你可见过当今皇上?”
: K0 I! B; ]* N# ]7 @3 W& P7 s昭文帝不料他竟问起自己。“他……日前大婚时都还见过,怎的?”
3 \) \! v( C( F1 |四十五 世事茫茫难自料
5 b$ d! w# k- W4 S# P! Q: a飞云本待问他大婚的情况,忽叹一口气,却道:“听说那昭文帝丰采伟仪……”) m- X( l: V3 o7 Z) B$ K!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看着他,飞云向来冷漠如冰的眼中竟闪过一抹……一抹痛苦的眼神,这眼神让昭文帝震惊。天!难道,难道他挂念的只是自己,莫非他这样做也是因为自己?……”心头一阵痉挛,不敢再想下去,怕飞云发现异样,不待他说完,忙道:“他好则好矣,却及不上云儿飘然出尘。
+ a! P# i) C! k( U3 s, f飞云听得,冷笑一声:“我一个婊子怎能拿来与圣上胡比?你乱嚼舌头根子,也不怕犯了大不敬之罪,满门抄斩?”
( ]& F# A& ^7 X# g* S" E昭文帝道:“我说的是实话,便是那皇帝亲来,他也是这样说法,不信哪日我见他问了,看说的是不是一样?”
! h) @1 d; e0 F飞云低头无语。
: p2 L8 _# ?! ?& w, k% j6 n昭文帝接着道:“我们打个赌吧,若某日见了皇上,他也说你相貌才情胜过了他,我便赢了,你须得为我做一件事,若是我输了,我便送你一件礼物。可好?”
: i, v9 c4 n% s$ s) w4 s1 P飞云头也不抬:“这个赌你是输定了。”- U7 D4 Q& n# w" E1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将国家大事、新婚皇后都放在一边,只在怡红院中陪着飞云,为他疗伤治病,每日里低声下气,事事顺着他的心意,飞云却并不感激。原来,若非飞云自愿,以他的武功,天下又有哪个男子近得他身?他既自甘受刑,不但不感激,反而觉得这人甚是好管闲事,碍手碍脚。5 P4 E3 F  ~, i*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过得将近一月,飞云伤势渐好,昭文帝想等他略略能下床,便带他走。虽然一刻也不愿飞云在怡红院里多待,但又恐旅途劳顿,想让他再将息几日。- U* N& Y' x. N5 }* c$ T1 M- h9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一日晚间,昭文帝又在弹琴,飞云却自顾自地说:“明儿便歇了有一个月了,我也该接客了。”
$ ?0 M  K2 A: N9 U" K. n# Q8 p* v8 c昭文帝大惊失色:“接什么客?”
1 c; a, p4 A4 I: s. w6 Q+ O飞云笑道:“婊子接客,有什么稀罕?这怡红院里,哪一个是吃闲饭的?”
" g( ~5 @" E/ X) e昭文帝怒道:“我明儿便带你走,不许你再提接客的事!”
3 f/ T5 s+ p6 N. q" u) W) _3 U飞云奇道:“你是什么人?跑来管我?”
, f) c/ E9 @8 N' M  [$ n昭文帝道:“我是你大哥。”/ Z- x3 T) {  M$ n: j% i#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大哥?”飞云似有些疑惑,才想起有一回自己是叫过他大哥,却道:“便是大哥又如何?”突然轻笑了一下,“我明白了,你这么久在窑子里不做这事,原是做不了,却也不许别人做吗?”: G" J; ]. ~1 [0 \1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气得差点吐血,好容易忍住:“云儿,不要胡说。”
# N9 J0 H- B) J飞云又笑:“我说对了?看你这样子,本也是不中用。”8 r( `( V$ {, Z4 e8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样的讥讽嘲笑,就算是寻常男子,亦难忍受,何况昭文帝身为帝王,任谁一言冒犯即可治其死罪,几时曾受过这种气来?饶他耐性再好,也气得跳了起来,一口气冲将上来,哪里再按捺得住?一把将飞云按倒,便去剥他的衣服。这日日清洗换药,他的身子原也看得惯了,怕他再受伤害,即使抱在怀中,也根本不敢有所遐想。但昭文帝本是血气方刚的人,今日一气之下,压抑经年的情欲突然迸发,见飞云赤身裸体,一时浑身火烫,血脉贲张。昭文帝想是不吓他一下,他也不知道厉害,便解开衣服,上床去压住飞云,将挺立的分身放在他两腿之间,硬硬地抵住他密穴,说道:“你若不认错,可要后悔了。”
) S3 H; P# ?! E& v% _! U№1☆☆☆玖于2007-09-2320:00:12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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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9 N. _. L  p/ D* H四十六 愁肠已断无由醉: k! }! y, `4 C  {, ~1 K% j, X.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一笑:“你比我见的,可差的远了。”) I7 T5 A5 W8 @/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被他气得昏头昏脑,再顾不了许多,咬牙把分身往里一送,飞云并不挣扎,只微微一颤,便不动了。昭文帝抽插得一下,但觉得巨大的快感袭来,就要把自己淹没。7 l; X( j! Y0 v# Z;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想要克制,哪里能够?大叫一声,便运动起来,把床晃得地动山摇。忘了身在何处,忘了自己是受了合欢散的蛊惑,也忘了身下的飞云正忍受着非人的煎熬,只是让自己积压已久的原始本能尽情释放。昭文帝做了良久,仍不解渴,抽出分身,把飞云翻转过来,抓住他腰身,分开他臀瓣,又从后面进入。如此反复,昭文帝但觉得自己身上越来越热,快感越来越炽,浑身精力无处发泄,伸手用力去掐那身下之人,不多时飞云已是浑身青紫。又去咬飞云的肩膀,牙关略一用力,便连皮带肉撕下一块来。6 \* C: q9 F0 R! X2 C' U#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重伤初愈,那经得起如此折磨?那合欢散毒性甚烈,昭文帝每抽插得一下,飞云便如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体内肉鞭如利刀乱捅,又如烙铁灼烧,每一下都似是一次凌迟酷刑,剧痛排山倒海般而来。但觉昭文帝用力甚猛,远胜他人,想要后悔,早已来不及。初时他还能咬紧牙关全凭一点意志强忍,身上之人却毫不停歇,飞云渐渐神智涣散,昏厥了过去。等到昭文帝大汗淋漓从飞云身上下来时,飞云早已浑身冰凉,没了知觉。$ ?& ^. [" x  `, s) ^6 Y,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触手冰冷,但见飞云牙关紧闭,全身满是淤伤,肩膀更是血肉模糊,下体处的鲜血把床单都湿透了。昭文帝忽然冷静下来,想起适才之事,骇得魂飞魄散。抱住飞云,叫得两声,摇了几下,全无反应。昭文帝吓得要死,一颗心突突狂跳,忙又是掐人中,又是运内力,又是喂药止血,过了大半夜,飞云方“啊”的一声,醒了过来。
0 T4 O0 L1 t; r. W7 `( n1 d' F飞云眼光呆滞,神色茫然。昭文帝抱着飞云,恨不能即刻死掉,颤声道:“云儿,对不起……”飞云微微笑了,美得让人心碎,虚弱的声音轻如耳语:“没什么,云儿的身子本就是给千人骑万人睡的,大哥你看得上,原是抬举云儿了。”昭文帝一听,一口鲜血涌将上来,大叫一声,冲出门去。
# Q$ _5 l# q  N7 f昭文帝冲到街上,不知去向哪里,踢开一家酒家的门,大声喝道:“拿酒来!”那酒保从梦中惊醒,突见昭文帝衣衫不整闯进来,状若疯颠,只得去抱了两坛酒。昭文帝也不斟酒,抱起那酒坛一通狂饮,一边喝一边痛哭失声,哭得良久,肝肠皆断,喝得酩酊大醉,挨出门去,却倒在街边。第二天清早冷风一吹,昭文帝醒了过来,回想起昨夜之事,又狂吐起来,吐完酒水,却接着是大口大口的鲜血。
" N, B- l  {/ r* A# P昭文帝想到,别人不知合欢散之毒,只求交欢,状若禽兽。那毒是自己亲手所制所赐,难道也是不知?云儿受尽万般苦难,自己非但未能弥补得他半点,对其凌虐伤害,更比他人残暴十倍!又想起云儿昨夜的神情话语,自己竟丧心病狂地做出这种事来,更有何面目再去见他?# \$ D6 {* r( e: }! }1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四十七 一片冰心在玉壶
* v% W* F" O/ r云儿的所有痛苦皆由自己一人而起,从今而后,自己不能再去害他,便将躲得远远的。昭文帝却想到那合欢散的解药还在宫中。这次本想把云儿带回去,解药只有一枚,怕路上遗失,竟没有带上。说不得还得再跑一趟,把解药拿来交给云儿,放他自由,自己今生也就再不去找他。挣扎着起身,摇摇晃晃走出城去,唤得赤兔马,却回宁都。不料回到宫中,正有使节到访,又误了几日。+ K0 \- p0 u-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且说飞云见昭文帝跳起冲出门去,心想:“这人可真是奇怪。”浑身上下都似散了架般,痛入骨髓。飞云也不去管他,歇了一歇,即昏昏睡去。第二日醒来,见那怪人也没有回来,暗道这人怎么突然疯疯癫癫,可总算走了。4 s$ k0 f1 x* w)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过了几日,这日晚间,来了一位黑衣客人。飞云接得,黑衣客把飞云抱起,却不往床上放,点了他几处穴道,轻轻一跃,便飞窗而出。飞云暗想:“这又是玩的什么花样?”那人跳出围墙外,正另有一人等候,拿出一大口袋,将飞云蒙头盖脑地塞将进去,扛在肩上。两人便往城外奔去。两人不时交换来扛飞云,听得那脚步声,已是在爬山。+ q! P9 L% v* p- J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过一会儿,只听得一人说:“走累了,歇歇吧,这里离山顶还早。”于是那人把口袋放在地上,只听另一人说:“你出来时,可有人看到?主子说了,这事要做得绝对机密。”: o2 B7 ?8 }: r* }2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个放心,只要皇上不即时赶来,这两日正有使节到访,他最快也得两日后了。等会到山顶上往下一扔,神不知鬼不觉,一切都妥了。”+ M: J. l' K: \7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到“皇上”二字,便连呼吸都要停掉了,屏息听那两人说话。3 D. `2 d) u8 M7 A, w& n!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人又道:“只可惜了这云儿,据说是绝代尤物,果然不同,连皇上都能为了他抛下新婚的皇后,跑到淮州来陪了他一个月。我们今夜,也来不及享享滋味。”, j' s- K6 k% k% ?"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越听越惊,再也忍耐不住,暗运内力冲破穴道,双手把那口袋一扯,跳了出去。( {+ [( ]. p7 r5 I2 E6 T(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两人突见飞云跳出,吓了一大跳,飞云见两人愣着,一人一脚,踢中他们的穴道,两人瘫倒。他把这两人拖在一处,踢了一下,厉声喝问:“说!谁派你们来的?”8 \! l7 @' ?1 ^( `# B-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两人不说话。1 \8 A& Z. x" J/ v4 z$ Z(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说?可是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飞云又在两人身上穴道各踢了一脚。5 J' p$ q  T2 H6 _%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一会儿,那两人惨嚎起来:“大人饶命,小的愿说。”
6 B' a& q" R9 ]飞云解开一人的穴道。
& m$ b: f3 U2 J4 w% o, w" k: A+ y那人连忙起来磕头道:“恕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大人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f9 A! }* u' ]8 }$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说!谁派来的?”飞云怒道。, Y9 C* R- A3 {9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是,是,是……”那人还想抵抗。( U) y2 H5 L: _: F! o% {"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你要说不说?等会后悔可就晚了!”飞云不耐,作势欲踢。- \7 z3 w0 Z- v5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小的……小的是……是皇后派来的。”那人总算说出口来。3 B1 R2 I: p2 e  Y+ @( j- Y" w( g(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皇后?皇后派你们来做什么?”飞云大为惊讶。
2 [0 j1 t1 }$ \& s9 r: L$ Z, R“是因为,因为……皇上大婚未久,不辞而别,不知去向……朝中的官员,宫里的嫔妃俱都惊慌……皇后,皇后娘娘派人多方查找……查到皇上是在……是在大人那里……所以……所以,派小的来……来……,求大人饶命,饶命……”说到后面,那人磕头如捣蒜。
" H! F6 |" I9 S: _5 ~5 h( H四十八 沧海月明珠有泪
  @3 S- f* i1 M) r. [( s9 a飞云越听越奇,突然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竟然是他!一阵晕眩。踢开两人穴道,叫道:“都给我滚!”
( \6 l) E  S- H1 }% T飞云靠在树上,呼吸不畅,刚才用力过猛,又引发新的内伤,吐得两口血。想起这大半年来的种种,竟然他就是皇上,自己几时这么糊涂了,就连脑子也锈掉了。
5 u! @0 E- j7 f6 f3 W: h) u往事一幕幕,皆清晰如在眼前:, Q; I9 a% V& A- H& H! ~. {1 m"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儿,你可想回家吗?”; d( c( M* S6 z# E+ l$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儿,我有一个小兄弟……你便和我走,我也如对他那般好好待你。”
8 z6 ~$ Y) M) Q$ U' a“叫我一声大哥吧。”
% H/ L+ |! a4 Y' u“这血你若不喝,我便去倒了。”6 }8 p: C( ^, a4 V3 t2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好则好矣,却及不上云儿飘然出尘。”. @3 L+ m* L* P6 D/ V6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我明儿便带你走,不许你再提接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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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己接骨上药、熬粥疗伤、喂血弹琴……自己却又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来?还有那前几日,他抱着自己颤声道“对不起”,却被自己两句话气跑……飞云突然软倒,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任泪珠缓缓滚落:“皇上,你怎么待我都可以,我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却无须待我这样好。”
+ X) h. V  V1 @飞云在山上挨得天色微明,方才慢慢下山回怡红院去。见了鸨儿,只说是遇到强人打劫,被人救下。又说:“妈妈,我今儿得休息一日。”那鸨儿见飞云衣襟带血,怕他再出什么事,自然同意。
' ]$ S7 B! \* Z- M7 S3 O4 F# `5 p飞云回到房中,心潮起伏难平。想到:“我原以为他夜夜春宵帐暖,却不知是日日在我这里受这冷言风语。”想起他对自己的关怀忍让,一时叹息。“他一直对我处处相让,我却毫不感激。可真是糊涂到家了,怎的没发现是他?在这世上除了他,谁还能弹奏出那样的曲子?那是我亲手所教,过了这么多年,他却一点儿也没忘掉。”少年时两人欢乐往事又似在昨日,“他竟然还是这老样子,对我仍是如此溺爱迁就。”心头泛起一丝淡淡的甜蜜,仿佛又感到昭文帝怀中的温暖,不由倚在案边微微笑了。自他十九岁那年离开昭文帝后,今朝方始得展眉。这一年多来,飞云以为早被昭文帝遗弃,心冷如冰,只求自虐。今日忽然得知皇上真情依旧,正如独行于茫茫沙漠中,突饮甘泉,一颗本已干涸绝望的心重被润泽,获得生机,便觉所受的种种苦楚,恍然也如过眼烟云,不算得什么了。
  v! w/ _5 U4 j5 a- `飞云忽又想到:“他竟然能为了我,抛下国家大事,后宫嫔妃,跑到这妓院青楼中来,一呆就是半月一月。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这天子可怎生做得?自己可不是害了他么?”叹道:“他却是一心只想把我带回去,但即使我回到那宁都宫中,既是敌国余孽,又是青楼娼妓,如何能伴得左右?若致宫闱失和,那岂不更是自己的罪过?”* f' s" r$ r: Z5 e' R% B' X7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果是两日后方到。他回去取了合欢散的解药,也不管那朝廷宫中,因皇上失踪而乱成一团,只是因使节又来耽误,草草处理了下,便赶回怡红院来。这次他却没有骑惯用的赤兔马,而是带来了当时从成国宫中找回的白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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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越听越奇,突然一时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竟然是他!一阵晕眩。踢开两人穴道,叫道:“都给我滚!”
5 M' I! ]: Y* d& A! K7 v飞云靠在树上,呼吸不畅,刚才用力过猛,又引发新的内伤,吐得两口血。想起这大半年来的种种,竟然他就是皇上,自己几时这么糊涂了,就连脑子也锈掉了。, P, i$ D) a4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往事一幕幕,皆清晰如在眼前:
' A3 y3 R6 L0 m. Q, V* N“云儿,你可想回家吗?”! P( y5 H' ["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云儿,我有一个小兄弟……你便和我走,我也如对他那般好好待你。”
6 \. ~$ K$ m+ {8 K  Y: O6 V0 }8 C! Y“叫我一声大哥吧。”
$ [' _+ @3 v6 `3 W7 G“这血你若不喝,我便去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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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儿便带你走,不许你再提接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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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I# ^, w6 k6 e& r为自己接骨上药、熬粥疗伤、喂血弹琴……自己却又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些什么事来?还有那前几日,他抱着自己颤声道“对不起”,却被自己两句话气跑……飞云突然软倒,无力地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任泪珠缓缓滚落:“皇上,你怎么待我都可以,我都心甘情愿,毫无怨言,却无须待我这样好。”$ L$ P8 A# U4 y)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在山上挨得天色微明,方才慢慢下山回怡红院去。见了鸨儿,只说是遇到强人打劫,被人救下。又说:“妈妈,我今儿得休息一日。”那鸨儿见飞云衣襟带血,怕他再出什么事,自然同意。
8 ]$ h7 P* l. ?0 j# b飞云回到房中,心潮起伏难平。想到:“我原以为他夜夜春宵帐暖,却不知是日日在我这里受这冷言风语。”想起他对自己的关怀忍让,一时叹息。“他一直对我处处相让,我却毫不感激。可真是糊涂到家了,怎的没发现是他?在这世上除了他,谁还能弹奏出那样的曲子?那是我亲手所教,过了这么多年,他却一点儿也没忘掉。”少年时两人欢乐往事又似在昨日,“他竟然还是这老样子,对我仍是如此溺爱迁就。”心头泛起一丝淡淡的甜蜜,仿佛又感到昭文帝怀中的温暖,不由倚在案边微微笑了。自他十九岁那年离开昭文帝后,今朝方始得展眉。这一年多来,飞云以为早被昭文帝遗弃,心冷如冰,只求自虐。今日忽然得知皇上真情依旧,正如独行于茫茫沙漠中,突饮甘泉,一颗本已干涸绝望的心重被润泽,获得生机,便觉所受的种种苦楚,恍然也如过眼烟云,不算得什么了。
" q. U) h9 @0 g+ X0 x飞云忽又想到:“他竟然能为了我,抛下国家大事,后宫嫔妃,跑到这妓院青楼中来,一呆就是半月一月。这要是传了出去,他这天子可怎生做得?自己可不是害了他么?”叹道:“他却是一心只想把我带回去,但即使我回到那宁都宫中,既是敌国余孽,又是青楼娼妓,如何能伴得左右?若致宫闱失和,那岂不更是自己的罪过?”5 }' x/ P6 _0 n2 |0 a+ k0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果是两日后方到。他回去取了合欢散的解药,也不管那朝廷宫中,因皇上失踪而乱成一团,只是因使节又来耽误,草草处理了下,便赶回怡红院来。这次他却没有骑惯用的赤兔马,而是带来了当时从成国宫中找回的白龙。3 Z' V& }/ @$ C) a6 \9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四十九 昨日之日不可留  s' ?/ L( ^1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自知伤害飞云太深,无颜相见,踌躇良久,方挨进怡红院中,先问鸨母:“云儿这些日子可还好?”鸨母说:“前日被人劫去,还好没事,这两日都没有接客。”
" F2 k4 @, A# L. N; B$ ^, F% f2 e1 ]昭文帝听说遇到劫匪,急忙奔上楼,开门一看,飞云倚坐在床上,眉尖微蹙,气色尚好,见他进来,也不说话。昭文帝呆得一呆,自知是无法见他,却只好厚着脸皮进去,沉默一下,问道:“听说你遇到了劫匪,可没事吧?”9 }5 G8 h: X3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笑道:“没事,那两个毛贼,被我两脚就踢跑了。”又道:“我原是会些武功,只是中了毒,用力就要受伤,因此轻易不好使得。”; v. {+ P: q8 y  |;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一直不肯对自己的真实情况透露半个字,这次却突然说了实话。昭文帝猜到他定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不免又惊又喜又愧,忙道:“我知道你中了毒,那毒一会就可解了。”; r9 t' ^1 Q" ?3 ]- U.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却不说话,自从床上起来,到昭文帝面前跪下,道:“我有一事相求,请你定要答应。”
% ~$ [. X/ i1 @9 y# p( T4 _& _1 E+ L昭文帝大惊,忙要扶飞云起来:“云儿,何必行此大礼?不管什么事情,起来说话。”) X0 i& E9 C8 y* B5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你若不答允,我就不起来。”
) p4 G& D" @- _5 o2 e昭文帝心念千转,他从未求过朕什么,就算受尽万般酷刑,从来也没有半句软话,今儿却是怎么了?他既已知自己的身份,若要求得原谅,赐予合欢散解药,自己本就带上的。便要朕的身家性命,江山社稷,朕也不会犹豫。
* J3 _/ e; Z& L9 }4 H. F- e昭文帝想到这里,便道:“云儿,你但有所求,我定然答应。”心想,这可是金口玉言,言出必行。
; b: [$ P' Q0 O飞云缓缓地道:“我只求你日后不要再来找我。”: V, u  u2 E: @- E8 {4 a9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一听,楞了一下,旋即说道:“原来云儿求的是这事,这……这本也是我这次想来说的。”顿得一顿,继续道:“我本不该再来见你,只是有一件东西要给你拿来。”昭文帝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个小盒子,放到飞云手上。
, n& G' R) C2 R! u" U$ m昭文帝紧紧地将他的手握得一握:“这即是解药,你服下后,剧毒即刻可解。你身上的外伤,慢慢调养一段时间,就可以痊愈。以你的武功,以后当是天高海阔,天下无人再能欺侮你。我……我自然……自然也没什么放心不下。”
% I1 M! s* }. F+ V昭文帝说到这里,强忍住不让泪水落下,想到从此相见无期,顿觉魂魄都已不知去向何方。沉默一下,忽又说道:“外面还有一件东西本是你的,今日却还你。”本还想说说几句离别劝慰的话,但想到自己对他的无情伤害,既然做过的事已不能挽回,多言又有何益?还是让他早点忘掉自己,干干净净。昭文帝咬一咬牙,跺一跺脚,终于转身而去。
* F1 ^) A, l9 M飞云听见关门的声音,泪水点点落下,他知道昭文帝误解了他的话,但他要的就是这种误解。低头看着手中的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枚淡黄色的丸药。窗外传来了白龙马的嘶叫声。
5 `; A2 ]: T8 r# v1 ?; y昭文帝走出淮州,但觉似有一柄尖刀,生生地剜去了自己的五脏六腑,整个躯体都只剩了一具空壳,天地皆已变色,虽已近初夏,却是寒冷彻骨。到而今方知,社稷江山、家国天下,都当不得伊人一笑。; _- U: m% c2 i% g'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五十 一寸相思一寸灰4 L, G6 ^5 F) A$ f2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失魂落魄间忽似又听到飞云的声音:“陛下当知‘社稷依明主’……臣虽愿与陛下分忧,在所不辞,但臣……亦不能永远在宫中陪着陛下。还望陛下以江山社稷为重,励精图治。”长叹道:“云儿,果真你一言成谶,从此我们再无见日。云儿,你还想朕去做那皇帝吗?”又记得自己曾对飞云说过:朕就算不能见卿,朕心一日也不会离卿身边。“云儿,朕的心在见你第一日便已给你,你若不要,就把它丢了吧。”- k& d8 `1 e6 l7 \- P. E-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几乎是一步步挨回宁都,回宫后忽然想起一事,便命人来,如此如此地吩咐了一番。几天后,侍卫送得两个人来,却正是那日去暗杀飞云的。他便捉了这两人,直到皇后宫中,往那皇后面前一扔,怒道:“皇后!休怪朕不讲夫妻情分。这两人做下什么事来,皇后不要说不知道!”言罢双掌拍出,那两人旋即倒地毙命。皇后一怔,昭文帝已大步而出,从此再不临幸那蒙国公主。$ w& f" V/ a5 ]0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半个月后,江南巡抚李大人在家中突发急病身亡。又一日夜里,淮州盛极一时的怡红院突然起火,被烧成了白地,那老鸨见自己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竟失心疯了,其余名妓娇娃,俱作云散。2 k* p  L/ f5 w( p2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入得秋来,昭文帝竟大病一场,每日昏昏沉沉,几乎不饮不食。御医们试尽千方,皆无疗效。自秋及冬,昭文帝缠绵病榻,上朝听政,看折议事,一概免谈。转眼又是岁末,这日昭文帝忽然醒来,问身边太监:“今儿是什么日子?”
8 x) ?5 B0 U4 q2 E" r: {太监道:“回皇上,今日是腊月初八。”
! m6 F# E' L. s: N3 A“腊月初八?”不正是云儿的生日吗?昭文帝便道:“扶朕起来。”: f! j1 S8 h% |. a' E&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太监道:“皇上几个月没起床了,这身子?”/ J5 j& A& o+ S9 f) W) V7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咬牙道:“扶朕起来。”
2 M" f+ w- z) m4 U! L7 y6 H0 v7 G1 O昭文帝扶着那太监慢慢起身,走到窗前,看那外面的雪花飘落,看得良久,天色渐渐地暗了,宫中更显寂寥。终于回过头来,看到那书架边的两个卷轴,便是飞云的檄文和昭文帝的降表,自那日被扯下后,昭文帝一直没再挂回去。昭文帝命那太监:“把那火盆抬过来,还有那书架边的卷轴给朕。”
$ _+ F( A: [# n, A* P昭文帝打开卷轴,将那檄文和降表再细细地看过一遍,叹道:“云儿,终究是你的文章写的好些。”一松手,那檄文已落入火盆。看那火光闪闪,眼前仿佛又是当日在寝宫中逼迫飞云念那檄文降表的情形,耳边似又听得飞云哭道:“皇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便又把那用自己鲜血写成的降表也掷入火盆中,泪滴滑落:当年执著恩怨,以为恨比血浓,今儿不过是化为一团灰烬。云儿,那日你哭着求朕朕都没能原谅你,现在朕早已原谅你,早已悔之莫及,你却终于不肯原谅朕了……: f! Q  B2 a" o8 s" z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捱过隆冬,又渐春来,却是春寒料峭,不见新绿。昭文帝这日揽镜自照,发现镜中之人早已是形销骨立,憔悴得没有人形。叹道:“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这相思滋味,竟远胜过那生死之间!3 M; e8 O6 x% t-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五十一相逢一笑泯恩仇
# e# y2 e  U/ Q, _- z  S昭文帝想到这几日身子似轻健了些,也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待到明年清明,新坟上怕已是芳草萋萋。抬头看那案上,一具古琴,早已布满灰尘,却没有琴弦,忽然想起,那年春天,那弹琴的白衣少年……
5 f- S* D( N$ k  A# i紫云山上竹林边的一块大石上,一袭白衣的欧阳飞云正抱膝危坐,望着那天上云起云灭。一阵风吹过,仍觉几分寒意,飞云暗道:今年的春天好奇怪,怎的还这么冷?忽听得身后有人声,欧阳飞云也不回头,只道:“你答应过不来找我的。”
4 \% f3 U9 D8 o+ L# M身后果是昭文帝的声音:“朕来是想问你一句话,如果朕不来找你,你明年会来看朕吗?”- x5 n* U" E# ]1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奇道:“明年?”0 z5 u+ x% K- O* E; p'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明年,到朕的坟上。”
" a9 K  h4 J+ g9 k* u! d: [, w飞云回头,发现昭文帝已经倒下!9 _" m" k4 `: G7 \9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日后。- V8 f9 `4 n  Q2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半卧躺在飞云小屋里的床上,脸色虽仍苍白,精神看上去似已好些:“云儿,朕本该早知道你在这里。”
; O" I/ W1 j  x4 E; g飞云道:“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3 H9 @$ L5 |( J* x$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过了一会,昭文帝又道:“云儿,你和朕打过一个赌,你可还记得?朕那日说,某天要去亲问皇上,问云儿的相貌才情,是不是远胜于他。现在你说朕是不是赢了?”% W& ~( Q, u3 ]# K4 l.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那是你诓我。”
5 @/ C+ F+ @% X: T" X- A昭文帝道:“朕不管,总之你得为朕做一件事情。”
5 Q2 _. l+ r$ O, N( G' r飞云问:“什么事?”
  e4 X% F( ^7 B昭文帝从身边的包袱里取出一具琴来,道:“这琴是你弄坏的,还得照原样修好。”$ `( d: N2 q7 e) v2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笑:“原来是这事,这却容易,明日就可好了。”
6 M9 q8 ~7 s/ H. [7 g, b昭文帝道:“虽然你输了,朕的礼物还是送你。也在这包袱里,你自己瞧瞧吧!”! z1 a" j% o7 w8 o* Y*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打开一看,那包袱里正躺着“出岫”剑,旁边还有一本小册子,上有篆书的四个字“飞云剑谱”。飞云的眼前突然有些模糊。5 Z; \, h6 m3 g0 b4 |$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二日,飞云把修好的琴还给昭文帝。昭文帝起身坐好,“云儿,朕给你弹一曲,请你指点,可好?”飞云点点头。昭文帝便弹起琴来,琴韵悠悠,正是当年的那曲“霁雪”。
# C4 R$ d/ K  i# q* o5 R" W, a* X/ P1 f一曲终了,飞云奇道:“曲调竟然弹得分毫不差,曲中意境更似青出于蓝。皇上你可只是听得一遍?”0 R1 V8 T5 V! Z" {% a* X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耳中听得一遍,心中转过千回,便三生三世也不会忘了。”忽然转头看到床边小几上有一个熟悉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那枚淡黄色的药丸仍在。
( ]) Q! t! a  d7 ]0 i昭文帝大惊道:“你竟然没有服解药?”! [; q7 \- K5 _) k  Y(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淡淡地道:“服与不服,又有什么区别?就放在这里日日看着,岂不是更好?”3 Y, y5 a# F6 x(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才想起,这是当时离别时,自己唯一留给飞云的东西。
) @3 q( a$ @/ ~# S/ ]# G" L! m过得几日,昭文帝见飞云又坐着看天,心无旁鹜。便在旁边看他,看得良久,飞云回头,“你看着我做什么?”, Q1 @- h3 o7 s& w.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朕在想,几时你看朕也如这般专心就好了。”1 F0 _( R: c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一笑:“原来你这也吃醋?”3 `1 s5 Y" y) h4 r' ?: P. Y* R#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当然吃醋,吃醋的不得了。恨不能将那天捅个窟窿下来。”又问道:“云儿,你可想下山去瞧瞧?”6 P7 H, `) \& Q: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有什么好瞧的?”
- T/ J& \6 I+ t# K* c1 B昭文帝想起飞云当年为了成国甘冒奇险,千番辛苦,最终却是自己灭了成国,如今他必定感伤故国,其痛更在自己当年献表称臣之上。心中万分歉然,握住飞云的手道:“朕终于害得你国破家亡,实在是对你不住。”
& \" V1 x, N" w: ~& e9 n飞云却摇摇头:“没什么,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P: [. t3 g' p&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你那些发配边关的皇兄皇弟,朕都接回来安置好了。你可去看看他们?成国的百姓也都还安居乐业。云儿,朕封你为成王,一样统御成国的疆土,你可愿意?”
1 ?3 x: P0 P0 r3 `# Z2 \8 @' d# j飞云依然淡淡地道:“要做当年便就做了,就是皇帝,也可做了。”
0 _; v/ L. Y+ z" M0 `/ S# `) I昭文帝道:“是啊,朕也一直纳闷,虽说‘了却帝王事,归去斜阳暮’,富贵荣华非你8 n" x" W9 A# k2 `7 y' h" D7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所求。但云儿,你在你的皇兄弟中出类拔萃,要继位大统,可是轻而易举。如果那样,$ N1 o' b  b/ p3 E/ l$ I+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朕也不是你的对手。你却为何要躲在这里?”( x$ z5 h. _% F! N" ].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神游不答。+ x9 |9 b3 v5 i; }, y6 M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忽然想起什么:“云儿,朕心里一直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 O% B' l# X) n$ Z5 t: Y飞云道:“什么问题?”
0 Q6 X% r- W  j9 [( H7 R昭文帝道:“便是那燕关之北通往靳山山脉的小路,你为什么不走那条路?莫要告诉朕你不知道。”
: d3 w$ K7 B: G! g飞云一震,惊讶地抬起了头。他一直认为这是他的秘密,一个永远只属于他自己的秘密,天下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不但他当年在作战计划中没有透露,就是对父皇兄长,从来也只字不提。至于他为什么不走那条路?是的,他不是心软,那样的檄文都能写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但他终于不能,因为他知道,那样一切都结束了。他永远再见不到那个人,也永远不用到紫云山上来等。事隔多年,往事尘封,他也早就不再去想这事,今天却突然听得昭文帝问起,飞云不由愣了。
6 X6 A: H0 J+ {' t; y2 a沉默一阵,飞云终于道:“为什么?当年皇上第一次到紫云山上来找我时,便应该知道了。”话音刚落,便发现自己的唇已被昭文帝的唇紧紧封住。0 W- A* P& h0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抱过飞云,深情缠绵的长吻,他竟没有意识到,这是两人第一次亲吻。昭文帝似乎要把飞云揉碎了再融化掉,融化到自己的心里身体里去。良久良久,方把飞云放开。" b* K& I5 g2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揽着飞云,只听得他说道:“朕可是天下第一大傻瓜,早知道云儿是在紫云山上等朕,何须得千军万马,大动干戈,朕就一人一骑潜上山来,将你捉住。”) E: W6 A, |  |3 L$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了:“就算捉住又能怎样?”
# x# j( f. G; i  W! [3 A9 o  U昭文帝道:“当然是带回宁都,用尽酷刑,慢慢折磨,以泄朕心头之恨。”感到怀中的飞云略略一颤,心中不免得意:原来你也是怕的。却道:“不过云儿可非同一般,寻常刑罚,毫无感觉,就算是炮烙凌迟,你也只当秋风过耳。朕辛苦制得的合欢散,以为是天下第一酷刑,却被你如吃糖般吃了,朕实在是无计可施,最后还是朕碰得头破血流。
6 w9 U+ G$ h9 ~6 i0 H& X/ N”说到这里,感到飞云又颤了一颤。
' `# M1 x: o, U- @, h: u昭文帝只把飞云紧紧抱住,但不理他,继续说道:“好在这皇天不负苦心人,现下朕已找到整治你的法子,你可乖乖跟朕回去,不许逃跑,也不许求饶。”" k6 s. X: t'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抬头,见昭文帝一脸坏笑,便道:“皇上的责罚,罪臣自然不敢逃跑,也不敢求饶,陛下可否透露下是什么刑罚?”
3 _. o" O" y6 Z) |只听得昭文帝在耳边轻轻而又异常清晰地说道:“爱你。”
9 H0 o8 l0 o  z) y7 y4 F( A(上部完)
# |0 e- b# n3 L9 ]$ p№2☆☆☆玖于2007-09-2320:00:58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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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晋江——博朗电子书〗
* q, z: ~( a# E8 Z下部:
1 d/ l1 @  b0 `一 蓬山此去无多路
) e' W6 J' V# O/ F. A6 Z% {昭文帝害的是相思病,极端绝望之下而心神俱伤,撑一口气到紫云山上,本已是强弩之末,但天幸见到了飞云,日日有他陪着,且他原是年轻强健,这病好起来倒也快。0 o; p& o+ |  `  C- G# X/ \#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又过了几日,昭文帝自觉已行动无碍。晚间便问飞云:“云儿,你可愿与朕同回宁都去?”
: V. }& ^2 p7 Q' r! D2 a2 `* U& ]9 t. v飞云默然,停一会道:“我若说不去,可是抗旨了?”+ g9 G  y& u0 c5 L' M% l9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却笑了:“云儿,你说什么话来?你若不去,我自然也不回去,便在这里陪你。你若不愿见我,我也不敢烦你,只好去对面山上搭个草棚住了,每日里远远地望你一眼,也就是了。”2 E6 {9 w) |4 B'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已把自称“朕”改为“我”,知他不是玩笑,见他说得认真,想起皇上以前也多次提过要自己随他回宁都,如今他摆明连皇位性命都可不要,自己若再拒绝,也实非彼此心中所愿。飞云沉思片刻,终于点点头,道:“皇上,我愿随你回去。”
$ {- O5 Z2 n( Z' X9 r' M2 i昭文帝见他应承,欣喜若狂,知他心中顾虑,忙道:“云儿,你放心,此番去了,我必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明儿我就先回去,把一切安排妥当,再来接你。”/ ^- z& L7 {* [. W6 M7 K' h% G,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本想问他如何安排,却又忍住,如何安排他已定有计划,自己又何必放在心上?
3 }) a6 ?, |2 a1 I只听昭文帝又道:“我大约要一月左右即可回来,云儿,你可千万要等我。我若来时不见你,也没地寻你,便只好住在紫云山上等你。”
/ a! o5 t1 [0 |! z飞云暗想,一个月内要在西京和宁都之间奔波往返,他身体未好,岂不太过劳累?见昭文帝满脸喜悦,从未如此开心,不忍违了他的心意,便道:“我应了的事,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你明日既要赶路,今儿就早些歇息吧。”说完,便起身走到外间。
- o8 u& }8 h! g* B1 \" o: y原来,自昭文帝来后,飞云就把床让给昭文帝睡,自己却在外间另搭了一个铺。飞云听得里面昭文帝已睡下,自己也即洗浴安歇不提。
' ~" O6 }. b, v+ }第二天一早,飞云刚醒,还未及睁眼,便觉有只手抬着自己的下巴,微微张开嘴,一枚药丸已滚了进来。飞云睁眼,见昭文帝正看着自己,心知必是合欢散解药,便吞了下去。+ Q% m1 J( b4 g# d  z; k4 b9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方道:“我若不见你服了这解药,总不能放心。”又问:“云儿,你是要再睡一会,还是起来送我?”他昨夜兴奋过度,哪里还睡得着?恨不得马上动身,天不亮就爬起来,见飞云尚在沉睡,也不好叫他,又不愿不和他说句话就走,只好等到这时。& a) _2 q  D4 Z3 Y7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看外面天色已大亮,忙跳起来道:“我当然送你。”
* \2 W6 d6 k0 W- u- l. }! ]飞云将昭文帝送到山下,想起往事,未料此生两人竟还能并肩,总算是度尽劫波、冰释前嫌,却又到别时,虽是暂离,心中仍是不舍,对昭文帝道:“此去宁都,路途遥远。皇上你身子尚未痊愈,不可太过奔波劳累,也不必急着回来接我。一月两月,我总等你便是。”
+ u' @: N5 ?; d# c. P9 t昭文帝轻轻在飞云额上一吻,自上了马,笑道:“云儿,这段日子,你闲来可练练飞云剑法,等我来时比试,莫要输与了我。”' a* u+ T0 k2 d3 V# M" E%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说得自信,心道:那剑法竟有何过人之处?欲待问时,昭文帝已骑着赤兔,去得远了。
! ]  J5 A% i; P, h4 h8 n& @二 一舞剑气动四方6 a7 d3 N- y"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回到山上,拿出剑谱,但见只有薄薄几页,从第一招“拨云见日”到最后一招“出岫之云”,不过寥寥十招。每招昭文帝只大略画了几笔,有的有几行注解,有的干脆没有。
. D  `3 o2 I5 V0 c; f$ G飞云翻过一遍,几乎是一目了然。又从后到前细看了一遍,不由暗暗心惊,原来每一招看似简单朴实,却暗藏无穷后续变化,直如浩瀚大海,深不可测。飞云赞叹:“滴水藏海,皇帝果是知己,只绘剑意不详述剑招,知我性情,无穷变化都任我挥洒。”又想,他曾说此剑谱只为我一人而作,这薄薄数页,可不是毕生心血所聚?抽出出岫剑来,便欲试演。) E3 I4 P+ Y4 \0 a3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双手曾屡受重刑,右手五指并腕及肘,更曾被生生折断,幸被昭文帝用奇药“天香断续膏”治好,断骨如初。手指手掌虽仍有刑伤痕迹,练武习剑却已无妨。飞云当时断了求生之念,手折骨断更不求治,现今却觉生命珍贵,暗道:好在他当时治好了我的手,不然今儿如此剑谱只能看看了。想起少年时也曾仗剑天涯,胸中豪气陡生,长啸一声,腾空而起,剑气掠过,落英纷纷,飞鸟惊起。
6 O) F6 O; w/ w# F飞云将那几招练了一遍,又练了一遍,只觉奥妙无穷,竟不能罢手。却想:其余九招我倒能初窥门径,第十招“出岫之云”竟是把剑如暗器般掷出伤敌,长剑本只能做近身搏击之用,用作暗器,舍长取短,不知是何道理?但知昭文帝此招必有深意,一时却参详不透。
/ L+ @3 Y' v# E" F飞云习那剑法,不知不觉已红日西坠,此时合欢散余毒已去,晚间便静坐练功,不数日内力尽复。他白日练剑,晚上练功,日子过得也快,不觉昭文帝走了已有二十余日了。飞云自觉武功进境甚为迅速,但那飞云剑法变幻莫测,暗想,便终我一生,也未必能钻研透彻。
$ x! ]: G; M# }. g/ L" _6 j这日早间,飞云刚走出门外,却见山下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太监,另外四名却是宫中侍卫打扮。几人俱是风尘仆仆,一看便知是长途跋涉而来。
9 F4 C, Z+ S/ |! p那太监见了飞云,行礼道:“阁下可是欧阳公子?”/ g  b/ Z; J& _0 m; t0 H4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正是在下。”; O1 C  E$ I2 z: N+ b;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太监道:“皇上命奴才前来接欧阳公子回宫,皇上身有要事,一时难以脱身。”
! `7 u2 ?3 n- b8 D/ s飞云听说昭文帝不能亲来,有些不悦,不愿在下人面前显露,且问:“皇上可有手谕?”# f# `7 [$ }# \) a0 s3 L8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太监道:“皇上未写手谕,但有一件东西带来。”说完拿出交给飞云。
; W, I. g% _: U* C2 R飞云接过,原是一把折扇,打开一看,扇面上却非花鸟山水,只是一首“蝶恋花”:“醉别西楼醒不记,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衣上酒痕诗里字,点点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正是昭文帝的笔迹。飞云见那字迹凌乱潦草,似是酒后所涂,想那词中深意,不由愣了一下,又问:“皇上有何要事?”0 b% a2 @1 E1 ~/ K.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太监答道:“皇上有吩咐,恕奴才不能详禀。公子回去见了皇上,自然知晓。”
: q1 x, J8 T& w$ a, L三 满目山河空念远
. w5 n  m# J. S飞云暗想,皇上若非有极紧急之事,决不致不能亲来,莫不是又病了?怕我担心,只是不说,但盼我早日回去见他。想到这里,更不迟疑,道:“既是如此,你们且等片刻,我收拾下东西便走。”
8 t9 k( |# Y6 f飞云回到屋里,拣了些衣物,带了出岫剑和绿绮琴,拿起飞云剑谱,本待放在身上,心念一转,双手一挥,剑谱已碎,片片飞落。飞云心道:“皇上,飞云剑谱既是你为我一人所作,我必不能让第二人看了去。”
. \2 P3 n( ?3 d0 b2 U5 N' [飞云唤出白龙马,和那一行人下山。他心中着急,便想骑了白龙马一人先走。那太监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却道:“临来时皇上千叮万嘱,要奴才与公子同行,照顾饮食起居,以免旅途劳累。若是照顾不周,皇上怪罪下来,奴才担当不起,性命不保,望公子能体谅奴才。”7 y- A/ x3 x" C8 P, A-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如此说,只好慢了下来。见这几人骑的亦是良驹,虽不比白龙神骏,想来也不会误了太多行程,且暂与他们同行。
$ ~, ]) H8 W  B9 I+ e' A飞云性情冷淡,不喜与人说话,也不问那几人姓名称呼,自是无言。渐渐近午,他一心赶路,不欲打尖吃饭。午后,那太监道:“公子莫要心急,今日已奔波几个时辰,且下马歇歇,吃点干粮,喝点水再走。”
1 ]; l- X! d" }  l1 s1 |飞云便跳下马来,找路边一棵树下坐了,接过太监递上的干粮,喝了点自带的水。他自上回去宁都受刑后,下身受伤,饮食一向极少,现虽外伤初愈,也不喜多食,只略略吃了几口便罢。" _- Z/ o, t' L) e5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到了晚间,住店休息,却借宿在一家偏僻客栈中,飞云自不以为意。那太监亲自下厨张罗,将饭菜端入飞云房中,倒是甚为丰盛,飞云没什么胃口,只动了几样,喝了点清汤。此后几日,均是夜伏昼出,飞云晚间坚持练功,以保持体力,好尽早赶到宁都。
- W1 h; \9 L5 i1 }0 p; c9 d这天下午,已到昔日成靖两国边境,飞云一行便从三关之一的临关下经过。那临关当年是边防要塞,重兵镇守之地,如今天下一统,自然弃置不用。烽火已冷,守军俱无。飞云一路行来,但见当年自己亲手设计督建的边防工事屡历战火,早已是破败不堪,荒烟蔓草,掩不尽残垣断壁,夕阳西下,野鸦群起,无限凄凉。飞云想起故事,身为左路大将军率大军与靖国鏖兵于此,旧址尚在,国家已亡,山河已改,热血已冷,自己更曾是一身去国,万死一生,不由顿生亡国之痛,黍离之悲,但觉心如浮萍飞蓬,不知所终。8 V& k' V4 W(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忽又想到,好在皇帝并未亲来接我,不然此时同过三关,故地重游,却是两人旧时敌对之战场。多少爱恨交织,多少尘世变迁,今日相对,必定是万千感慨,却又情何以堪?, c) Q3 B! V; d4 n+ k3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随行数人怎知飞云心中波澜,无语出了临关,天色晚了,便歇息在一路边小店中。安顿好后,便当用饭。那太监如往常将饭菜送到飞云房中,飞云心中伤痛,正坐着看那烛光发呆。太监请他用饭,飞云只道:“我今儿不饿,不吃了,撤下去吧。”! s) b, ]; ?+ ]5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四 但使龙城飞将在  d! x. E9 ^9 [1 |$ z7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太监忙劝道:“公子明日还要赶路,无论如何要吃一点,不然若劳累生病,奴才无法向皇上交待。”
# w& r* X8 S( t+ V) I1 _( l1 {/ e/ e- I飞云无法,拿起筷子,食难下咽,却又放下,道:“你还是端下去吧,我不吃了。”他为人处事,从不多言,便是对昭文帝,也即是说什么便是什么,无人能违他意思。太监还待再劝,飞云已站了起来,道:“你下去吧。”太监只得端了饭菜下去,飞云无意间一瞥,却见那太监眼中一道凶光闪过。4 K5 w' p( H!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太监眼中凶光一现,转瞬即逝,随即恭恭敬敬地应道:“是,奴才告退。请公子早些安歇。”说罢躬身退下。飞云见他退下,暗道:他目光怎的如此怪异?突然想起一事,心中大叫一声:不好,有人假传圣旨!' t5 D# k; J, a( {4 H9 L+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你道飞云想起何事?飞云突然想到,皇上就算有重病或要事在身,不能亲来,也不能或不愿写手谕,当然可派个太监带上信物捎个口信,但为何要派多名侍卫护送?当时怡红院一别,自己重伤在身,亦不须他保护。如今内力已复,宝剑在手,他深知我武功胆略,天下谁人可敌?他此次召我回京,素知我性情,又何必如此招摇,多费人手?这西京到宁都,虽然路途遥远,却未听得有什么大盗劫匪,就算有,若我都料理不了,那四个侍卫虽然身手不弱,便加在一起也不是我对手,又有何益?看那几人一路上沉默寡言,行为诡异,不象是护送,更象是监视。又想起这几日来都尽拣偏僻之处落脚,偶然经过繁华大镇,路上有人见了这行人的宫廷服色,神色有些奇异,自己竟未曾在意,现今看来,定然是京中有变,不欲让我知道消息!
. R" Q4 d( Z5 V  p6 s. j2 R6 n0 n  v飞云心惊,看那太监不似假冒,他既能拿到皇帝的折扇,莫非皇上已经遇害?一时狂乱,便欲去捉那太监来拷问。忽又想到,且慢!这一路上他费心掩饰,知我武艺高强,看来饭菜中也必动了手脚,要把我骗到宁都,定有计较。若皇上已遇害,要我何用?想来应尚是性命无忧,只是被困,奸人一时不能得逞,便欲劫了我去要挟皇上。我万不可打草惊蛇,不如将计就计,且看是何人主使,好助皇帝除此大敌。! n( f/ t1 j8 w+ o5 z+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默运内力,竟全身气息无碍,他心知饭菜中必是什么慢性毒药,要到时才发作。暗想,好在我饮食甚轻,料来中毒也未深。他这毒药,定是要废我武功内力,算得到宁都时药力方发作。照此行程,到宁都尚约有三日,我且另作安排。当下吹灭灯烛,自在床上运功调息,待到夜深人静,却轻轻从窗户翻出,潜入厨房拿了些干粮,反身回屋,放在包裹内。, T0 a" \1 y% {; }* J%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想透其中阴谋关节,自恃艺高胆大,智多心狠,暗中冷笑:何等奸人,竟然敢来设计于我,我且看你如何表演?算你命好,撞在我欧阳飞云手上!计划已定,更不多想,竟安睡一夜。, i4 v3 m8 i,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五 天下谁人不识君. S/ F' y6 d. a8 m. `+ g3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二日上路,飞云不动声色,只是在中午休息时,趁人不备,将干粮尽都吐掉。晚上住店,太监送饭进来,飞云即叫他退下,自己在每样菜中略动了几下,但不入口。那太监来收拾碗筷时,见情况如常,不疑有他。
' F+ Q7 R) i' Z% v; u9 b( m9 J此后几日,皆是如此,飞云只在晚间,吃几口自带的干粮。检查内力,仍是无损。三日后的傍晚,距宁都只有五十里了。那太监却道:“请公子暂在此休息一夜,养好精神,明日一早便好进城。”飞云知他诡计,料得大敌已在前,心中甚为平静,依言住下。
2 _9 A/ n0 N& K& [; I! C9 q& K这夜,飞云却不再睡,盘腿坐于床上运功调息。待过了子时不久,果觉丹田中有异样。飞云暗道:好险!幸好我食量甚少,这几日又多加注意,仍被他废去了三成功力。此毒甚是厉害,若是别人,岂不早已内力全失?便欲自行疗伤,略一运功,却感觉毒性怪异,心知必有独门解药,不敢妄动。自己如此谨慎,仍是中了暗算,大为气恼:好奸贼!莫说我剩了七分内力,便一成不剩,一样摆布了你!
2 K* g: l  x/ f/ `# z0 B3 x第二日飞云起来洗漱方毕,那太监便进来禀报:“公子,外面有人找你。”飞云道声:“好!”便随那太监到了客栈大堂。刚踏入大堂,听得一声断喝:“给我拿下!”便有几个人扑了上来,飞云假作内力顿失,略一抵抗,即束手就擒。飞云佯惊道:“你是何人?为何害我?”
+ G6 K  ]( W/ E/ Y! G但见客栈中有十余人,当中一位,约有四十余岁,气度不凡,飞云看那服色,却是王爷打扮。& d4 r0 S" w" ?/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人道:“素闻九皇子武艺高强,本王这‘七日缘’味道还不错吧?”
5 P' N# N' o1 r5 N" x飞云暗道,原来这毒药名叫“七日缘”。怒道:“你废我内力,意欲何为?”
8 B$ j( y0 M# j那人微微一笑,道:“成国九皇子欧阳飞云艳冠天下,本王慕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又道:“九皇子自然不认得我,我即是六皇叔淳亲王,今日请得九皇子,却是有一事相求。”
; P! Q6 x% R' i: u+ `飞云听得他是淳亲王,心中已明白大半。
6 G! P8 {3 B9 h% L& P  O原来,昭文帝六岁登基,先皇遗命,由三皇叔英亲王和六皇叔淳亲王同为辅政大臣。英亲王素所精诚忠义,竭尽托孤之责。但淳亲王久而久之,起了贰心,英亲王有所察觉,多有挟制,淳亲王不能得逞。昭文帝十六岁那年,英亲王病逝,昭文帝自即亲政。亲政之时,便依英亲王遗言,将淳亲王封往北疆,不再让他过问朝事。淳亲王见皇帝已有疑心,后几年亲政也无隙可乘,只好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 \5 A5 w4 O4 n% d去岁昭文帝大病,竟有近一年不理朝政。淳亲王见此良机,即安插宫中奸细,买通御林将领,自己更秘密练兵,只待皇帝驾崩,便要起事。不料日前昭文帝忽然失踪,淳亲王怕生变故,即安排提前起兵,要里应外合,拿下宁都。谁知谋划方定,昭文帝又已赶回,却不似将死模样。淳亲王筹备已久,再拖只会走漏风声,前功尽弃,只得按原定计划行事。
4 D; Q+ k7 u- {( {六 虏骑千群只似无' S5 j+ t$ Y$ I0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察觉异样,诛杀了宫中叛党,并与京师守卫杜将军一道,剿灭了御林叛军。但此时淳亲王已兵临城下,外地勤王之师却一时尚未赶来,两军便以城对峙。8 G6 r8 B( B) B5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淳亲王早听宫中奸细说到昭文帝与欧阳飞云之事,发兵之初即派人星夜前往紫云山,要骗飞云下山,挟他为质。此时淳亲王见城内乱党已败,勤王之师数日内即将赶来,自己便死无葬身之地,正没计较处,忽听得欧阳飞云已被带到,大喜过望。
4 b4 G5 n1 }& ]飞云曾在宁都宫中待过几年,对靖国皇室之事,亦知几分。只是淳亲王虽有几次来朝觐见,飞云常在内廷,却不认得。今日听他报得家门,虽对兵变细节不甚了然,也已猜到了七七八八。
2 `9 s; \  R1 }) i; ~( [) @. _# J6 i飞云扫了一眼淳亲王众人,发现淳亲王并其随从,颇有几人身手不凡,暗想:我若硬来,要脱身容易,要擒他杀他却非易事。今日之事,若不能力敌,便当智取。想到这里,便道:“原来是亲王殿下,在下失礼了,不知殿下接见,有何指教?”
4 ^3 ?8 F$ E6 S; N% F% g4 X淳亲王见他内力尽失,仓促被擒,亦不慌张,有些佩服,道:“当今皇上,荒淫昏聩,迷恋妖孽,荒废朝政。本王屡次苦谏,毫无收效。本王受命于先帝,为解社稷之危,不得已发兵征讨昏君,以重振朝纲。那昏君却逆天行事,负隅顽抗。本王听说九皇子与那昏君相交非浅,便欲请九皇子去劝劝那昏君。”0 O% \. z# x6 v( e& I3 K2 l3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一听,果然是要去要挟皇上,得知昭文帝暂且无碍,心中大石落地。听他把自己骂为“妖孽”,把昭文帝骂为“昏君”,心头狂怒,暗道:“你这乱臣贼子!敢折辱皇上与我,我定要你死得好看!”突然哈哈大笑。
+ F: v  o- t4 }2 T  d; j" \飞云大笑,直把淳亲王笑得莫名其妙,问道:“你笑什么?”
5 h, Y- V2 r; d4 U飞云道:“我笑苍天有眼,竟能让我报此血海深仇!”恨恨地道:“那奸贼灭我故国,毁我宗室,更对我百般凌辱折磨,我与他仇深似海,不共戴天!我国破家亡,忍辱偷生至今,与其虚以委蛇,只为手刃仇敌,不料那奸贼武功甚高,防范严密,未能得手。我只道今生已矣,没想到竟然天赐我如此良机!”他这几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对昭文帝更是一口一个奸贼,恰似仇恨刻骨,悲愤满腔,闻者莫不动容。
1 G8 G# e# p$ c  ?1 [) F: l飞云又道:“殿下,那奸贼已被我所迷,神魂颠倒。如今之计,你只须擒了我到阵前,我定能让他束手投降。”
% J2 }! @9 E% ^  ^7 B1 t淳亲王听了他这一番言语,据自己了解,竟是句句实情,似是肺腑之言,自己的计划更被他先行道破,心想:尝闻欧阳飞云智勇双全,果不其然,此天助我也!使个眼色,左右便把飞云放开。
+ ?$ T$ m8 u3 h. S9 z, d5 ^飞云纳头便拜:“殿下若能助我成功,飞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今生今世,更当将身图报。”最后这句话,却说得极是暧昧。& w' V6 n7 j1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淳亲王心中一动,细看他眉眼风情,绮念顿生,暗道:“怪不得那昭文帝痴迷于他,果然是绝代风华,便是西子复生,昭君再世,也莫过于此。此番我若能登大位,必将他藏于后宫,一生复有何求?”* H( j, v1 c# i- H2 E/ x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七 巧笑知堪敌万机) E" x8 w( d8 e8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淳亲王想到这里,忙道:“九皇子快快请起,原来九皇子与本王竟是同心,本王多有得罪,万望九皇子不知者勿怪。”
% u2 l, l, [( P. D* v飞云道:“殿下且莫迟疑,便要飞云做什么,快做定夺,以免夜长梦多。”$ [( M  s/ @3 a- Y4 q: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淳亲王道:“却要委屈九皇子了。”
7 D- s+ ~% e; \* p  c( k飞云朗声道:“若能报仇,莫说什么委屈,便是要我性命,也决不皱眉!”
, ~& N* e8 m+ I( F0 u, K% Q淳亲王道:“既然如此,本王欲借九皇子长剑一用。”
2 q$ Z; V7 R% d( H& L! i飞云即解下出岫剑送上,心想:这出岫剑乃剑中至宝,你一双鱼眼还能识了去?我不怕你用,正怕你不用。原来这出岫剑虽是极品,世上却罕有人知,乍看之下,也甚为普通,除非绝顶高手,无人识得。
' D8 D0 n4 d! I& N* h$ m淳亲王果然不识出岫宝剑,见那剑已斑驳,自以为寻常。又见飞云内力全失,长剑离身,当他报仇心切,更不怀疑,道:“九皇子请随我来。”
0 N" N2 ~. u: v8 F5 k飞云随他出了客栈,那淳亲王一把抓过飞云,放于马上,自己也上了马,马鞭一挥,直奔宁都而来。不多时到了宁都城下,淳亲王下马,揪住飞云头发,拖到阵前,抽出出岫剑,架在飞云颈上。飞云任其摆布,毫不抵抗。
) `7 q& |' b$ h. ^% {淳亲王略略用剑抵住,飞云抬头,淳亲王高声叫道:“昏君!你且看这是何人?”4 T6 C; m! g7 S'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正在城楼上,他这一月来,倒不担心淳亲王叛乱,只想着自己不能脱身去紫云山
/ ~. q( {7 J5 J. _接飞云,也无法派人告之消息,不知又会生何变故?此时听得城下淳亲王大叫,他定睛
4 w+ |7 n# l* Z) q- \0 y/ e6 H一看,正是飞云被擒于阵前,头发散乱,也不知是否受伤,脖中更架着出岫剑!
' ]1 K1 `/ \* q% g$ s8 F" W淳亲王叫道:“昏君,你可看仔细了?若不速速开城投降,我便将此人先奸后杀!”5 N9 E5 Q3 I1 f* x(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得,几乎昏倒,心肝俱裂,便要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7 r1 D* a5 Y! z只听得飞云叫道:“皇上,你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声音甚是急迫。
* N; ~$ C9 L9 q# A2 v昭文帝猛然清醒,云儿一生坚忍非凡,万不会对敌示弱!其中必定有诈,莫不是出声警告?冷静下来,云儿计谋百出,心思慎密,兼有出岫剑飞云剑法护身,怎会被轻易擒住?很可能是诱敌之计!自己倘若鲁莽,不但枉送了性命,更误了云儿大计。昭文帝想到这里,突然一笑,对城下淳亲王道:“原来是云儿,这云儿确是人间绝色,朕素所钟爱,但若是皇叔你看上了,朕便割爱赏你,你可要爱惜佳人。”
( c9 G+ `( m! C6 {淳亲王一愣,未料到这皇帝竟然面不改色,弃欧阳飞云于不顾,计划破产,一时进退两难。8 o3 u& D: |' E: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心中大喜,皇帝果然机智,知道我是警他,自不上当。当下又叫道:“皇上,你好狠的心……”却是无限凄凉哀怨。' n" n, Q( ]7 M8 E/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淳亲王闻他悲戚,低头去看,正见飞云唇边渐渐绽开一抹淡然微笑,如冰山上忽然盛放的雪莲,凄美绝伦,就连正午骄阳,此刻亦黯然失色。淳亲王竟一时迷乱:古人说,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竟不欺我!便低头欲要吻他!突然胸口猛的一痛,大穴被撞,向后便倒!又觉手腕一震,长剑脱手!( `' K" |" K5 A+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八 一剑曾当百万师
. T4 R$ n% g& H9 Q这下电光火石之间,飞云乘淳亲王意乱情迷,一击即中,撞中淳亲王要穴,夺剑在手,一脚踏住淳亲王胸口,使出一招“雨骤风狂”!0 e0 m; |& T! |,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飞云剑法是昭文帝为飞云和出岫剑量身定做,二者合一,威力无穷。“雨骤风狂”是一招以一敌众的招式,但见凌厉剑光如漫天风雨笼罩,还来不及反应,已有多人的兵刃被利剑削断!飞云虽然只能用到七成内力,一旦使出,也把周围一干高手迫出五尺开外。( P; O7 x( d9 N: s- p1 H: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厉声喝道:“你们谁敢过来,我先杀了他!”那众人见飞云剑术绝妙,更挟有淳亲王做人质,哪里敢动?( U( L8 _1 V' f3 _( W( o0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方把淳亲王从地上抓起,用剑抵住他的脖子,沉声道:“你速命手下投降,我可留你一命,不然,我先断你左手,再断你右手,再剜了你双眼!”飞云恨他屡次羞辱,这几句话说得极是凶恶。2 O; r0 ~& r, z& v3 J;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淳亲王原以为他内力尽失,万没想到变故陡生,被飞云手到擒来,反而自己成了人质。还未及反应,突听得城门喧哗,昭文帝已一马当先,率军冲出城来!! L6 E0 v" N2 a7 g/ j9 Y! v3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得城下变故,怕飞云出事,忙率军杀出城来。那叛军见主帅瞬间被擒,军心大乱,一触即溃。- f8 U, l9 {3 V3 y% b1 G*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又对淳亲王喝道:“你降是不降?!”* ^. J, U& b. C*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淳亲王见此形势,今日必难讨得了好去,降了还有一线生机,若再迟疑不降,立刻死的极惨。叹一口气,自己多年设计,毁于一旦,道:“我愿降。”随即高声宣令:“听我将令,弃械投诚。”于是一片兵器落地之声,众军皆都跪倒。7 C- d1 [& Q- m+ ~8 L9 i9 Z5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旋即率军赶到,跳下马来,急忙问道:“云儿,你可没事?”! S! S5 i' @) l, }& V4 q$ H3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没事。”方把淳亲王往地下一掷,淳亲王匍匐在地。昭文帝恨极他伤害飞云,便拔剑要杀。5 l% N2 n$ w3 x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却上前拦住:“我已答应饶他一命。”/ B! h  X' z$ m+ X; D, H1 c7 h%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不料飞云竟私饶死囚,气得目瞪口呆:“你……”- o# }6 P& T4 K$ k0 i5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附耳过去,轻声道:“皇上,我中了这奸人之毒,内力受损,怕不能持久,故答应他若投降,便饶他一命,现在却不好立即反悔。”) N+ K0 ~5 A* K" r( L2 M(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得飞云中毒受伤,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一脚把淳亲王踹倒,早有左右上来绑了。昭文帝抱起飞云,上了赤兔马,道:“你怎么不早说?我这就送你进城疗伤。”. B# Y' v% W) U5 a9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被他抱在怀中,掠过大军,听得他虽已回京,对自己仍自称为“我”,心中感动。又想起正是在两年前,自己却被绑在赤兔马后,一路拖来,受尽折磨,痛苦不堪,还差点渴死,便忽然觉身上毒发痛楚难耐,不由轻哼了一声。& V& W, R, x; {" f: R-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见飞云呻吟,忙慢了下来,问道:“云儿,你是中了他什么毒?”$ V; n" A. a" E( l;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答道:“七日缘。”
2 B  }- V+ r8 q: o! A" C9 v: E昭文帝略想了一下,道:“云儿莫急,此毒虽烈,宫中却有解药,我们这就回宫。”又道:“云儿,我今儿差点被你吓死。平叛事小,你为何要冒此奇险?”9 h# F( h, j9 m2 f4 h0 _,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昭文帝言中微有责怪之意,想起适才行险,饶他胆大,也不由有些后怕。. M: k4 W. @- M0 o-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九似曾相识燕归来: h9 J! g! R* x7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安慰昭文帝道:“那贼子太小看了我,使些下三滥的伎俩,反被我将计就计。皇上,你道除了你亲来,还有谁能将我从紫云山上捉了去?”
  k, D" _7 F4 w昭文帝见他提起往事,心头一阵难过,又想起他刚才那句:“皇上,你好狠的心……”虽明知他是诱敌,仍是痛极,道:“云儿,我……我在城上见你被擒,便要跳下来,听你出声示警,方故意那样说,你可千万莫要生气。”+ P2 K) w7 H6 \, a( `1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暗道:我背后骂你奸贼,也骂了十七八次,算是扯平,你却不知,便道:“你既知我用意,又何必多做解释。”昭文帝方转忧为喜。
$ G9 U$ _" Q2 }4 z- X却听飞云问:“皇上,刚才他若真把我杀了,又当如何?”3 a$ x1 B# _& v4 s1 D&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恨道:“他敢动你一根寒毛,我必将他锉骨扬灰,满门抄斩!云儿,我必当拼我性命救你。”说到这里,终于叹一口气:“云儿,你今临险境,倘若真有不测,我也无法可想,只有挖出我这颗心来,与你陪葬。”说着停下马来,拉过飞云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道:“这本是你的,你生生死死,总要带了它去。”
! t/ f3 N  ?$ N; O& n, L! g9 s" s) r( _- ]飞云闻言愣住,半响方道:“皇上,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不敢轻蹈险境。”
: j! Z4 t) k4 m. L( M昭文帝欣慰一笑,更不说话,只把飞云的手紧紧地握了一握。* P* I- d2 S7 D: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自己策马过处,臣民皆跪下磕头,山呼万岁,庆贺剿平乱党。此情此境,也曾熟悉,那是两年前灭了成国,班师回朝,当时伟业虽成,寂寞难解。今朝不过怀中多了一人,却是此生中最重。
" E' {. J& d5 j- v$ U昭文帝更不停留,不时到了皇宫前。却面有难色,低头对飞云道:“云儿,我先送你回宫解毒治伤。我本安排了你的住处,但忽遇此变故,尚未准备妥当。你且在宫里委屈几日,待安排停当再搬出去。你觉得如何?”1 U& b0 r6 N" T3 `, X4 ^8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他这样说,已知他必是顾虑上次把自己掳来宁都,正是囚禁在皇宫之中,受尽酷刑。尔后更是在他的寝宫内被其强暴、被逼念檄文降表,被赐予合欢散流放淮州,怕自己今日噩梦重温,更增伤痛。飞云想到要自己回到那寝宫中,不禁浑身微微一颤,咬了咬嘴唇,也不答话,将头转了过去。
7 ^+ |4 E8 q, c4 g4 k" k" C$ y只听昭文帝一声叹息,将马一夹,已驰入宫内,却不是走旧日所熟悉的寝宫道路,三弯两拐,停在一处院落前。
% A8 b+ A5 ^  j" y1 {* n5 t7 c* j昭文帝将飞云抱下,飞云还未看清庭院位置,便已进了屋内。屋子不大,但十分干净整洁,墙上书画,窗前花草,屋内摆设虽不奢华,但甚是雅致。
/ }4 Z( K- K# p$ r0 N昭文帝将飞云放在床上,道:“云儿,你等一下,我先去拿解药。”一时解药拿来,喂飞云服下,又助他运功,直到飞云气息无碍,方道:“云儿,你这些日子必定未曾好好休息,你先睡一会吧。”4 A8 ?5 b7 a4 c1 N! w6 a1 g)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这几日竭神尽力,只身与敌周旋,今日城下一战,更是惊心动魄,此时大敌已除,重回昭文帝身边,再无所虑,方觉心力憔悴,支持不住。这宫室甚是幽静,除了窗外鸟语,但无人声。躺在昭文帝怀中,一股暖流缓缓传来,飞云困倦已极,不久即闭眼沉沉睡去。
& d% ^, |% v( C; B十 一生襟抱未曾开) ?! ~6 _/ b6 X(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他睡着,仍如往日般守在床边陪他。见他睡梦中仍双眉微蹙,似在忍受痛苦,便伸手去轻轻抚平。默念道:云儿,从前的种种苦难都已结束了。你既肯答应重回我身边,此后终我一生,自当全心全力,爱你护你,让你能日日展颜。) t! A8 H$ i; Q; I- @! ]' ?&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待到飞云醒来,屋里已暮色四合。昭文帝正坐在床边,问道:“云儿,你可休息好了?你一定饿了,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安排。”
& a( n! r, P% W/ I飞云奇道:“皇上,你不去处治乱党贼人,安抚将领百姓,还在这里作甚?”( Y) V" M7 K$ ]; W1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却不以为意:“平叛事小,你受了伤,我怎能离开?”
0 \6 e. @2 z' m6 [0 ]飞云忽然想起淳亲王所说的“当今皇上,荒淫昏聩,迷恋妖孽,荒废朝政”,脸色便阴沉下来。
, S" \8 M) |& q! e2 M8 N昭文帝仍是不察,复笑道:“云儿,你且安心休息,养好身子,莫要再管这些闲事。”又道:“你看,也该那淳亲王时运不济,差了一步,他要是提前起事,我们尚在紫云山上,正好不用回来,他且当他的皇帝,我们且在外逍遥快活一生。”% _4 T7 u9 r& r/ a- o0 t/ F6 Y,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心头已是不快,听昭文帝如此说,更气得一下子从床上跳将起来,怒道:“皇帝!你可真是糊涂!”
# x0 @4 L+ r. U0 f昭文帝从未见过飞云发火,见他盛怒跳起,吓了一大跳,忙道:“云儿,你当知我心意,若有你在,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 ]8 Z1 ~- _' ~6 B飞云气道:“皇帝!我当然知道,你心心念念,只是要与我一起。但你只顾着儿女私情,难道竟没有想过,那淳亲王一旦篡位,怎肯放过你我?你我一日不死,他一日不安,便是天涯海角,他也定要赶来斩尽杀绝!就算你我武功高强,终此一生又岂有宁日?何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怎知道他有多少阴谋诡计,要来陷害我们?若是不剿灭叛贼,我们必定是惶惶不可终日,天下之大,何处栖身?还有什么逍遥快活可言?!”
) d0 E$ Y8 {9 _2 `! a9 ~" w飞云又道:“何况那淳亲王阴险狡诈,他登基继位后,若是鱼肉百姓,涂炭生灵,或是战乱又起,民不聊生,难道你我竟能视若不见,不理不顾,只管自己快活?”说着,飞云缓缓坐下,喟然长叹:“皇帝,你莫真以为我糊涂,只是为情所困。你若不是仁爱聪明之主,而是昏君暴君,荒淫无道,就算你待我再好,我大不了日后将性命赔你,又怎会袖手成国内乱,跑到紫云山上等你,将成国大好河山拱手相让?”飞云说到此处,顿生无数感慨,便要落泪。
& F1 Q8 ^+ [% C7 E昭文帝被他一席话骂得张口结舌,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羞愧难当。他从小至大,何尝被人如此训斥?暗道:云儿舌如利刃,比那出岫剑更要厉害,朕早吃够苦头,以后还是小心为妙。好在他还夸自己是仁爱聪明之主,仍是暗喜。忙将他扶下躺好,道:“云儿,你切莫要动怒伤身,还是好好歇着。是我糊涂,这靖国万里江山,本是你让与我的,你今日更冒奇险,只身擒敌,助我平叛。我若还不好生珍惜,更要轻言予人,却是辜负了你一番苦心血泪。你既谓我是仁爱聪明之主,我必当尽力,不枉你这四字评语。”
3 v1 w' O, {  t# [十一 不记相逢曾解佩
! s8 E" K) W" W( o0 z4 {昭文帝见飞云脸色转晴,又道:“云儿,那我另派人来服侍你,我且先过去处理事务,明日再来看你。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我都依你。”飞云自悔把皇帝骂得太狠,略感不安,见他竟毫不生气,只是劝慰自己,便低头不语。7 ], h5 T0 Z3 \"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将飞云安排妥当,径自去了。飞云第二天清早起来,出门查看,方见这是一处小小院落,虽然占地不大,但假山水池错落有致,花木扶疏,鸟声婉转。此时已是暮春时节,繁华已尽,院中浓荫匝地,极为清幽。正房三间,一间卧室、一间正厅、一间书房。飞云走出院门,见门上写着三个字“倚云斋”,正是昭文帝御笔亲题。飞云问过太监,方知以前这里是一偏僻处的废弃宫室,昭文帝回宫后便重加修葺,房间庭院,均是皇上亲自过问布置,这门匾正是日前换上的。; }$ s: U( z' L$ g-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暗想:原来他早已安排好这宫中居所,却不是要我去他那里。又记起他说自己的住所是在宫外,只是一时未好,才让自己在这里委屈几日,暂居之地,他已如此费心。这院落布置,甚合我心意,他竟处处细心,总是知我喜好。不知那宫外的住所,又是怎样?但不要太过铺张为好。
1 ?8 ]+ D+ F' i8 ]# T昭文帝午后方来,问候已毕,飞云拿出那把折扇,笑道:“皇上,你这幅扇上题词却还不错。”% F- d; e0 C2 {# b. r+ Y# g+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接过一看,想了一下,面色微红:“这是去年我从淮州回来,一次酒醉后所涂,后不知扔在哪里,却如何到你手中?”又问:“贼人就拿这柄折扇将你骗下山来?”5 y' A% H! c/ O6 N& W  v6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不答,算是默认。
, S. o1 a+ x- _1 f4 m昭文帝嗔道:“云儿,这却是你不察了。你想想,就算我要捎你信物,也必是我贴身之物。更断不会拿一把扇子与你,大为不吉。”飞云才想起“扇”同“散”,确是不吉,心中暗悔。- I( ^5 M/ s% v: i'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拉过飞云的手,取下身上玉佩,放于飞云手上,道:“这块玉佩,是我父皇所赐,自出生至今,我从未离身,日后若再有此事,你不见此佩,且莫前来。”/ V$ U8 \/ ?& x! o( S"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接过细看,原是一块碧绿的精雕龙佩,复又还与昭文帝。
+ v& O' z4 Y: K! w. y, O. Z昭文帝问道:“云儿,你觉得那飞云剑法如何?”, S3 S. V! s" I% F0 v( W) i,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皇上的得意之作,岂能差了?只是有几处我尚未想得明白。”
+ H# }5 ~# I/ y5 t  C- C昭文帝想起在城楼上见他使出那招“雨骤风狂”,确是人剑合一,技惊四座,不由微笑,问:“尚有何不解之处?”
, h& n& m. n7 @( y6 L- R7 d飞云本待问他那“出岫之云”一招的奥妙,见昭文帝面有得色,好胜心起,却道:“不解之处,等我再慢慢琢磨,实在不通,再来问你。”* b# l6 T  |* v. l$ Z  H- r. e, v9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待了一会,便即离去,他怕飞云又骂,还是识点时务,早点回去处理政务为妙。他这近一年不曾上朝,加上平叛善后,忙得一塌糊涂。但每日里还是抽空到飞云处坐坐,嘘寒问暖,却不敢久留。
' F' i. _2 ~) o4 y* m3 h! b飞云见那宫室地处偏僻,离昭文帝寝宫与后妃住处都甚远,知道皇上是不愿自己涉足宫中之事,自是乐得清净。他性本平淡,暗想:宫中嫔妃宫娥甚多,我莫要出去闲逛,招惹是非,给皇帝添乱。( S% U' Y2 M; h* c5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二 两情若是长久时+ k% H& d. D  ~; j& G$ t0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便每日里足不出户,就坐在院子里看看书,或是默想下飞云剑法,要想练习,却是施展不开。这样过了快一个月,天气渐热。某夜,飞云独自坐在院中纳凉,遥望那银河繁星,且想,这再过两月,便又是七夕佳节了,天涯情人,又当重聚。忽然想到,皇上虽说是日日前来,但连话也多说不了两句。唉,是自己赶他回去忙于政事,现在却又想他。这一月来,他晚上是从来不到这里,不知今夜,又会是与谁共度?想到这里,飞云发现自己竟然是在吃醋,顿时面红过耳,暗道:皇上待我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到而今我还猜疑于他,却是我不对了。
3 G4 P  x& L! K7 G2 F/ M复又想到,皇上青春已盛,至今未有子嗣,他本当多去临幸那后宫嫔妃,早育皇储,才是正道。自己这不知是吃的那门子的飞醋?甚无道理。还有那蒙国公主,这许多日子以来,从未听皇上提起,不知他与皇后琴瑟可谐?飞云胡思乱想一阵,直在院中坐到三更已过,方回屋去睡下。
) J6 ?+ L3 _) i4 g又过了几日,这日昭文帝来,对飞云说道:“云儿,委屈你在宫里住了这么些天。你的住处已经好了,明日我便陪你过去。”5 C9 Q' b6 N! r1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二日,昭文帝便带飞云来到城北的碧湖,湖边垂柳拂岸,群山绵延,环抱着一湾夏日清凉。一对对的天鹅、鸳鸯在湖面上自由自在地嬉戏玩耍。一座宅院临湖而建,掩映在绿树丛中,从外面看,也就和普通大户人家的府第相似。昭文帝道:“就是这里了。”两人下马,飞云见门前两只威武雄狮,显出王者气象,且立着石标,示意是禁地。飞云微感诧异,也不多问。
/ }3 ^0 S: s" P0 f2 }3 v飞云看那大门上仍是空白,没有题字,随口问道:“怎的没有名字?”1 c4 J. A; ~6 G, `9 d, G5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一笑:“这是你的府第,名字自然由你来取。”9 f* z- |9 u- S  ^  g% R5 o# `/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进得门来,飞云见庭院房舍规模虽不算大,也是画栋雕梁,却有一座三层小楼。昭文帝拉飞云上了楼,倚栏凭眺,湖光山色,尽收眼底。昭文帝道:“云儿,练武场不在院内,你从后门出去,就可看到。”飞云从楼上看,果见屋后湖畔,有一块练武场地。昭文帝叫人送茶上来,笑道:“云儿,你先去参观新居,我在这里喝茶等你。”3 F& _, D8 }+ t7 r6 J1 K7 d!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下楼来,见那花园,小巧精致,其中几株花草,看着有几分眼熟,淡淡花香飘来,才想起是西京宫中御花园里的特有贡品,今日移栽于此。推开正门,飞云环顾四周,见陈设装饰,俱仿成国旧制,家具摆设,大都是当年旧物。8 T3 l! _# d&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稍作停留,推开旁边的一扇门,却进入了一间硕大书房。飞云幼时离宫,偶尔回去,最常流连之处,便是宫中御书房。见这间书房,比之御书房亦不遑多让。慢慢看去,发现是分为两边,一边是成国收藏,一看便知是从西京运来;另一边是靖国典籍,皆为昭文帝宫中搬出。飞云暗惊:皇上怎的把两处书房,都搬到我这里来了?
! I2 T+ Z5 G% J& J' k飞云又一边边走过,间间设置,岂是满意二字可以形容?各种用品,均是应有尽有,就连衣衫鞋袜,也如量身定制。  F  q6 O9 g  v/ p% u7 l' d(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三 休对故人思故国
# k: V( d8 Q% z6 M+ ?" m' V5 t卧室却是在最里面,飞云打开门一看,当即怔住。原来这间卧房,竟是与飞云当年在故国宫中的住处一模一样!; y7 R3 ~2 O: i5 n" t2 T" S(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幼时丧母,六岁离家,游历天下,拜师学艺,直到十五岁那年来到宁都。他未有外封,一年中回京几次,也就住在宫中。但故宫于他,印象最深的仍只是童年记忆。而眼前家具方位,固然分毫不差,每一物事,更莫不是少时亲用!7 w+ j  r! k" B7 u3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慢慢走到桌前,见那桌上痕迹依稀,宛然似自己昨日才用小刀刻上。窗前还摆着儿时的几柄竹刀木剑,虽已破旧,却擦拭得不染半点尘埃!* u; c1 J" z1 ^! x9 b: \2 T4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在房中呆了良久,方出门来。昭文帝已在花园等他,问道:“云儿,你可满意?新居还差些什么?”
" {6 E' H) Z8 y5 d1 M5 y& n飞云低声道:“皇上,你竟然……”却一时语塞。8 w9 D) }9 w" b6 j- o0 f1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微微一笑:“云儿,这些本是你的东西,两年前我带了来,今日终得物归原主。”又道:“云儿,我知你难忘故国,只盼你也莫忘故人。”) }/ c$ }$ g% A/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不语,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说与你知。”
% e2 s/ @5 k- F' T' m飞云方问:“什么事?”
' e/ }" ?: u1 A2 r' Q昭文帝道:“你可见到门外的标志?这里是你一人之府,如同宫闱禁地,若有人擅闯,不管何人,你都可先斩后奏,便是不奏,也无不可。”0 ^. N7 D/ c$ J6 u0 m% T4 g"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暗想:与淳亲王一战,皇帝与我之事,怕已是天下皆知。皇上此举,却是保护自己,以远离蜚短流长,明争暗斗。
9 r- F. `  @: \$ b% E只听昭文帝又道:“这里你便是主人,一切都由你。即是圣旨,亦不能进来。我来也是作客,你若不喜欢,就可将我赶走。”说着却拿出一面金牌放在飞云手中,“不过,云儿你若愿意进宫里来坐坐,可持此金牌,日夜无阻。”* Z! T& |3 K* v* h- l$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把金牌接过收起,也不谢他。- b0 F! {6 M9 L) A5 S* C&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看飞云沉默无话,昭文帝即告辞道:“你刚迁入新居,必有许多事情要忙。我也有事,暂不陪你了。”
7 T5 C' H. f/ d* s9 [" s) k2 R送昭文帝走后,飞云就在小楼上坐着,直到将近黄昏,仆人请他下去用饭。菜肴上来,飞云又惊,认得是成国宫中食谱,唤了厨师来问,果然是当时成国御厨。入夜,飞云坐在灯下,铺开宣纸,沉思良久,方提笔写了“栖云”二字。第二日命人去做了大门牌匾。6 @" ~. n  E6 V5 H)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两日昭文帝却没有来。第三日下午,飞云正坐在书房内看书,感觉身上旧伤阵阵疼痛,看那窗外,天色渐渐地暗了,似大雨将至。忽听得前面报来,皇上驾到!飞云暗叫一声不好,这皇上迟不来早不来,怎么偏偏这时跑来了?' S( O- ~( o1 }( @* P( K*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原来,飞云那时离了怡红院,强撑着去了一个小镇上,找当地大夫看过伤势,休养了一段时间,待到勉强能上马,便骑了白龙回到紫云山上。他粗通医道,又自己去找了些草药来外敷内服。但无人照料,总之是弄得极为马虎,虽然差可痊愈,旧伤仍是时时发作。平日里尚能忍耐,到了天阴下雨,却是痛楚难当。
5 n9 n8 O5 Q9 W- E飞云想,皇上见我旧伤发作,必要伤心难过。欲要避而不见,昭文帝已走进屋来,见了飞云,笑道:“云儿,莫怪我这不速之客。这几日没来看你,今日方才得闲,想来问你借几本书看。”0 ?# f4 V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四 往事穷追多少恨2 X" A3 D8 A2 i+ K( D: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身上作痛,强自忍耐,暗想:往日里还好,怎么今天痛得更厉害了?莫不是我回了宁都,却变得娇气了。皇上面前,还得想法掩饰一下。勉强笑道:“皇上,你来得正好,我刚才正找到一样东西,要给你看看。”说着起身去书架上拿了一本小册子,递与昭文帝。7 H) i; X7 e  z2 C2 e" Q+ W(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一看,原是一本琴谱。飞云道:“是我今日清理书籍时所见,我少时听说,传闻这是‘广陵散’改编之曲,皇上你来看看。”
0 E- t, U1 R. E! e那广陵散是轶散古曲,相传为仙人所授,被誉为天音。嵇康死时一语:“广陵散从此绝矣!”天下扼腕。昭文帝慕名已久,听得飞云此言,“哦”了一声,不免惊讶,便打开琴谱,细细地看得几段,果然精妙,赞叹不已。
, g! m: F5 o& Q3 b飞云却在一边痛得冷汗渗出,咬牙苦捱,见皇上入迷,正思虑如何脱身。
0 K7 ?* B2 Y9 Z1 g4 {过了一阵,昭文帝笑道:“云儿,此谱果然不凡,且拿琴来,我与你试演下?”抬头一看,见飞云面色吓人,大惊道:“云儿?”8 R5 B' X2 t: [. P8 I#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瞒不过,只得道:“今日天阴,身上旧伤略有不适。”
: k( S7 Z1 t( D: N+ U昭文帝才见那外面已是黑云沉沉,暗地咒骂自己一声,跳起来将飞云抱起:“云儿,你怎么又不早说,只是硬挺?”虽是隔着衣衫,仍觉飞云身子忽冷忽热,一时火烫,一时冰凉,忙把他抱到内室床上躺好,要解开他衣服查看伤势,却见飞云双眼正瞪着自己。
- F8 {+ z) H! W& `- A( c昭文帝见飞云瞪着自己,双手便如火烧着般,忙缩回来,道:“我不动你。”复又将他衣衫系好。叹道:“我便不看也已知道。”想起飞云当时遍体鳞伤的惨状,心头便似被一只巨手紧紧地抓住,捏成了粉末,痛得他倒吸一口气:“云儿,我必遍访天下神医奇药,为你治好这伤。”
. s5 Y. P) }. f( R飞云勉强一笑:“皇上何必费此苦心?这种旧伤,莫说是神医,就是神仙也没奈何。”
$ K% n0 ?; \( ]! f* z  e% ?昭文帝知他说的是实情,黯然无语。1 B1 E: w5 [0 T$ l  v7 B* y'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那窗外雨声渐大,见飞云捱苦受痛,一时无策。忽然想起,在怡红院时,自己曾为他弹琴疗伤,效果尚佳,便俯身问道:“我还是弹琴与你听,可好?”飞云点点头。
& ~2 K. ^0 w* K昭文帝便取琴来,轻拢慢捻,依旧在琴声中注以内力。过了约有一个时辰,飞云果然脸色渐霁,双眼微合,似已入睡。# f/ u0 t2 |) l* Q$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又过一会,该吃晚饭了,昭文帝欲把他叫醒,又恐飞云再增痛楚,心想:还是让他睡着了好。那雨是越下越大,估计一时半会难晴,又道,朕在这里陪他一夜好了。
3 Y8 H- R1 M% J& g昭文帝见飞云睡着,便轻轻将他往床里挪了挪。自己也挨上床去,和衣靠他坐着,伸手将他搂住。听那外面雨声雷声大作,恰似声声打在自己心上!昭文帝轻轻将飞云右手拿起,就着灯光下细看,见那指尖掌间,刑伤痕迹仍清晰可见,记起他当时身受竹签铁钉之刑,泪珠早已滚落。叹道:云儿这双手,原本只该用来奏天籁之音,述传世之文,却怎能辗转于刑具之间,凌辱于禽兽之辈?自己竟一错至此,永难挽回!& b  L7 g5 W( H: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五 今朝共语方同悔
  H& ^8 o+ n5 t, e( y: E. R于是昭文帝将他五指,逐一在唇边轻轻吻过,又逐一放入口中含着,似乎这样便可融化掉那斑斑伤痕。又记飞云方才所说:“这种旧伤,莫说是神医,就是神仙也没奈何。”云儿终此一生,竟都要受此无尽无穷的折磨,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法弥补!更想起淮州别时,自己知他重伤,又是孤身一人,却忍心抛下不顾。他连合欢散解药都未服,那伤势是如何治疗,也就可想而知……昭文帝心头滴血,腮边更是冰凉一片……3 s) r# x, @4 a/ H8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醒来,天色微明,大雨初晴。感觉自己正被昭文帝抱着,这皇帝怎么还不回宫早朝?已要误了时辰。正待说话,抬头一看,却见昭文帝双眼红肿,腮边尚有泪痕,顿时呆住:皇上竟然抱着自己,哭了一夜!
. W! Z+ k7 p; k$ K/ s只听昭文帝问道:“云儿,你可醒了?昨夜睡的还好?”
% C* s, {: y! q. C飞云想也不想:“你哭了一夜我都不知道,当然是睡得好。”; D9 E3 v7 N! [# i7 {4 }!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方发现自己失态,连忙用手拭去泪痕。飞云见他眼睛肿若红桃,暗道:他这副模样若是去上朝,一日之内便可为天下笑柄,不由叹一口气。. ]1 M1 @, D: B+ E, |;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又听昭文帝轻声问道:“云儿,你既然能安睡,以后天阴下雨,我便来陪你,好么?”$ b  y) ^1 C.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心道:若是要你来对着我,夜夜哭泣到天明,还不如我一个人独自忍着。听他软语恳求,却是无法拒绝。飞云迟疑一下,仍点了点头。
  q2 O8 h" k% I9 r- |昭文帝道:“云儿,我心里好生难过,不知道今生要怎样才能补偿你?”( q: E9 [& J5 `" B# O. [% d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似又要哭,心想:你哭也就算了,非要把我也弄哭才肯罢休?却笑道:“你要补偿,倒也容易,你是皇帝,便将天下所有金银珠宝,搜来给我,也即算补偿了。”* ]5 |( Y$ l9 S4 ['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未料飞云说出这话,愣了一愣,一脸茫然:“云儿,你若是要金银珠宝,便要多少,我都给你,天下奇珍,也随你开口。只是你向来不爱这身外之物……”
  [. R+ N8 i5 C* i& b" O% [飞云又笑:“我听得你说什么补偿,便是你将全天下的金银珠宝堆在一起,放我面前,我看也比不了你这话俗气。”2 \$ ^" d4 j( j7 G5 A( o!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方知他在玩笑,却笑不出来,又道:“云儿,我真恨不能你所受痛苦,能加倍还于我身上!”# {, A1 R2 N9 [3 q$ A"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方叹一口气,道:“皇上,你切莫有此想法,我已大错特错,你万不可再错。”
* O$ \0 ^! z4 R昭文帝愕然。只听飞云说道:“皇上,当时我只道你恨我之极,不知你仍这般爱我,不然,就算是违命抗旨,我也断断不敢领了那些刑罚。”续道:“你我同心,我一分伤痛,在你心中,便是十分。你若痛苦,对我也是一样。”缓缓又道:“皇上,你若爱我,更当珍爱自己。君当怜我,你若再受苦,我怎能禁得起?”
  t5 B4 ]. Y9 z$ \: B( ?飞云抬头,问道:“皇上,你可知你何事让我感触最深?”( D# x% c2 Z" |% ]/ y.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疑惑:“这我却不知道。”
- e5 }6 Y+ o# Y2 U飞云道:“便是你数月前到紫云山上来找我。”
  Q3 d6 \- Z1 L! r& [# q十六 风清月白偏宜夜' w( h8 C8 ~* y& ^9 s7 {9 l&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叹道:“你是答应过再不来找我,若是你恼我怨我,只须守此诺言,以为借口,毫不退让,便宁死也不来见我,生死一线,又有何难?让我日后真的见你新坟,已是天人永隔,再去伤痛后悔,却已晚矣!你怜我惜我,必不愿让我痛悔莫及,才会来见我一面。而我那时,却一心自虐求死,以为是遂你心愿,却实是不知你心了。”
: v8 s) |- c+ H; D7 U1 r昭文帝抱着飞云,忙道:“云儿,你若不知我心,天下更有谁知?我是铸成大错,不敢求你原谅,更无颜来见你。但我料你待我深情,纵使怨恨,亦不致忍心让我孤独死去,才抱了万一希望,前来找你。云儿,你说的极是,若你爱我,日后不管再遇到什么事,你也要记住当珍爱自己。”言罢叹息:“古来帝王成百,我何幸独有飞云!”
" d  v1 h/ x% R) h看看天色已明,昭文帝道:“云儿,我还是先回宫去,你不必忙着起来,再歇一会。”又道:“你瘦得厉害,饮食上该好好补养,我去厨房吩咐一下,待会你自己起来用早点吧。”1 [3 D3 r% c+ e*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暗想:你说我瘦得厉害,我看你也不好哪里去。见昭文帝走了,慢慢起床,浑身伤口仍是隐痛,却不似昨日难耐。- O* b) e0 Y4 b2 O  O& \) u: \#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一时摆上早点,飞云见几样点心粥品,均是自己素爱,竟难得有了几分食欲。不由感叹,我所喜好,他尽均知。我与他共处几年,大多是忙于密谋设计,他的饮食起居,所喜所恶,却是全然不晓。) D/ {7 {  j5 X9 x$ d#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昭文帝未再来,飞云忽然觉得百无聊赖。第二日见天气晴好,便去湖边闲逛。看那些渔船水鸟,看了一会,还是无聊。又想起好些日子没有练习飞云剑法了,拿了出岫剑来,练了一会,也无甚趣味,仍想:皇上早说要和我比试,这么久了,却不再提起,也不知他今日会不会来?  I3 b# y2 [% c1 V#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坐在湖边,有一阵没一阵地朝湖中扔小石头,想着昭文帝,一颗心忽忧忽喜。飞云想起,皇帝说若是天阴下雨,便会来陪自己。飞云因为伤痛发作,本最不喜天阴,此时却隐隐希望云层聚集。却见天边渐渐红霞散尽,月华初上,恰是一轮满月,荡漾于碧波之上。飞云想:看这样子,皇上今夜也是不会来了。  W5 M/ w' p3 L0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忽然心中气恼:“他倒是一日两日,想来便来,却搞得我不知所以。”自己在紫云山上,虽然寂寥,倒还平静,却怎么跑到这里,划地为牢,害起相思病了?以后岁月漫长,想我欧阳飞云,竟然成了深宫怨妇?莫不如出门去,四处走走,排解烦闷。他只说我这里不许人来,可没说我不许离开,我明日便走。
# Z8 v) H: @( }% t! I9 w: ~  A想到这里,便起身要去收拾东西。又想:总得去和皇上告辞,告之行程归期,不然,怕又是闹得全国鸡犬不宁。摸到昭文帝赐予的金牌,他说过,持此牌进宫,日夜无阻。也罢,今夜我且去宫中一趟。: F- V- T, D2 _; t. g7 o9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走到宫门前,见那月色皎洁,美景如画。飞云却不进去,不知皇帝此时在做什么?我先不要惊动他。绕到僻静处,纵身跃上宫墙,轻轻落下。8 M3 H, f, L+ P- ~( d8 e"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七 孤灯挑尽未成眠
' y7 {7 g* B/ |6 c3 d飞云对皇宫布置极为熟悉,沿着旧时路径,躲开侍卫,来到昭文帝寝宫前,竟是黑漆漆一片,不见灯光,亦不闻人声。飞云暗道:今夜皇上却不在这里?走到宫门前,见有两个太监,飞云拿出金牌,摇了摇头,示意太监不要做声。那太监识得飞云,便放他进去。飞云轻轻推开大门,正殿上空无一人,走到里面,又推开寝宫的门。3 B, z3 Z% e' |4 A+ q7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但见寝宫内更无灯烛,一人正默站在窗前,背对着自己,恰似泥塑木雕,一动不动,正是昭文帝,窗外清辉,洒满一身。飞云见状,进退不得,也即在黑暗里默默站着,不能作声。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昭文帝轻叹一声,道:“云儿,可真的是你吗?”# U: s1 u0 b& N%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低声应道:“是我。”方走上前去。昭文帝仍不回头,只一把把飞云抓住,拉到身前,就着月光,端详良久,方才放开,道:“云儿,果真是你,却不是我一时听错了。我只怕我一松手,你又不见了。”
' _) v( q- D; g飞云无言,半响方道:“皇上,你既然在等我,何不来找我?”
1 \( W& V% s; [- F+ e3 t昭文帝道:“我曾说过,只要每日里能远远望你一眼,就已足够。现今我既求得你回来,常常能陪我一会,已属望外,我怎能更有奢求?”又问:“云儿,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怎不知道?”
* E: {0 Q  D  s2 _. N飞云笑了:“我是刺客,翻墙进来。你那些宫廷侍卫,全是草包,更无人发觉。”( q8 @6 M* G, D+ p' \#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也展眉一笑,本待道:你若是夜夜前来行刺,我正是求之不得,又恐惹恼飞云,只问:“云儿,你可真是稀奇,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2 \  n3 D+ w9 X& ]2 v( q飞云本来是要与昭文帝作别,见此情景,要走的话哪里还说得出口?便道:“我只是见今夜月色甚好,出门闲逛,顺便到你这里看看。”
' {9 @; d# R) j7 Y昭文帝笑道:“踏月而来,云儿果然是好兴致,你既然来了,我不如陪你去花园坐坐,饮酒赏月,可好?”
. x) s8 C9 T: u+ E! ?1 m3 `飞云听昭文帝说要饮酒赏月,暗想:这夜色已深,饮酒喧哗,惊扰后宫,又惹闲话。便道:“饮酒就不必了吧,我们且出去走走。”
2 z0 D5 m" b1 u* l3 p4 K* N; I: T5 f昭文帝便携了飞云的手,两人到了御花园中,坐在凉亭上。昭文帝见那石凳清冷,怕湿气又惹发他旧伤,对飞云说:“云儿,那石凳子凉得很,晚上露大,你来坐我身上。”便把飞云抱在怀中坐下。明月如水,凉风习习,两人各怀心事,一时沉默。
7 Z3 w# _, C; _; h2 a  K- s3 D昭文帝暗想:上回与云儿同望夜空,还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想来那是他十九岁生日,朕送了出岫剑给他,他却说出那些离别之言,竟已过了这么些年……他怕是早已不记得了吧?. \$ b8 a- I" }" C' N. N: F9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却想:我道我划地为牢,你却是咫尺天涯。心念一动,忽道:“皇上,深宫寂寞,红颜易老,你也该多去陪陪皇后,莫要辜负了良辰。”* o4 @; Q5 V, r; W- E#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正神飞万里,一下子被飞云这几句话拉回。他日思夜盼,好容易盼得飞云来了一回,未料伊人在怀,却说出这种话来,心头甚气,面上却不动声色。只道:“云儿,你说的也是。”停了一下,又道:“我看你也不小了,早该婚娶,我便与你做媒。”3 D  U2 `/ k4 r* U+ j/ R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八 惟将终夜长开眼% W! j" [% q0 S" N1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煞有介事地道:“听说宰相何大人家的三小姐今年年方二八,出落得楚楚动人,大家闺秀,温婉娴静,也有几分文采。虽不能与你比,但女子无才便是德,品德性情才最要紧。我看她勉强也可配你,你也莫要嫌弃。你若答应,我明日就下旨指婚。”% C4 r9 c: B1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一听,便知皇帝是故意气他,也即故意道:“人家小姐,怕是说媒的人已经踏破了门槛,哪里就看得上我?就算皇上你勉强指婚,强扭的瓜也不甜。”
6 G. r; c  s6 y" c2 P* d9 H昭文帝更气,道:“圣旨一下,却由不得她。云儿,我只听你一句,你若要谁,除非是天上的仙女,我都给你找来。”( D5 Y: e7 ]* s. `.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心想,玩笑再开得过火,皇帝怕真要气坏,正色道:“皇帝,你何苦又来呕我?你明知我心。终此一生,也不谈婚娶。”
. @9 b6 j3 C* W7 `昭文帝听他如此说,叹道:“云儿,我当然知道。不过,你不愿不为之事,却拿来劝我,你又把我当成了什么人?寡情无义,负心薄幸?”又道:“我娶皇后,是迫于形势,为固盟交,唯盼你能谅我。皇后的情意,我已是负了,却不能再负你。我若去陪皇后,难道你心里就真的快活?我对皇后虚情假意,却不更是害她?”
( ^1 {/ c# u; w2 A: |$ h! ~6 d飞云默然无语,过一会道:“皇上,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你本该早育子嗣,选定皇储,四海臣民,也好安心。”
4 C3 X) S) C- I昭文帝气道:“别人也就罢了,连你也来说这种话!不知是认真还是故意气我?好罢,既然你这样说,我即日去宗室子侄中选定皇储,大家都好安心。”说罢再不言语。) u* P# q$ x6 m1 D: I; j(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皇帝真的生气,有些后悔,半响道:“皇上,我知错了,当我都没说过,你便谅我这回。”
+ t+ E2 I/ t. s昭文帝听得飞云认错,忙道:“云儿,你不要认错,永远不要。”停一下,又柔声道:“只是你不知我,日日夜夜,每时每刻,可有多想你……”说到这里,心中酸楚,低头看飞云,见他亦双目含泪,再也忍不住,将他拉近,一下深深地吻上他的唇。
5 X/ E5 ]2 o4 H昭文帝一下子吻住飞云,飞云初时还略有抗拒,但觉皇上双唇温暖湿润,慢慢吮吸,又觉那温软的舌尖正轻扣自己的齿关,停了一会,终于放它进来。于是两条舌头绞在一处,极尽缠绵。直到飞云呼吸都有些不畅了,昭文帝方放开他,少时,复又吻上。6 i1 R" B4 |3 ]% ^+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曾对飞云用强,自重逢以来,怕再伤他,虽是日日相见,床第之事,却是绝口不提,只有深自压抑,就是拥抱亲吻,也是屈指可数。此刻月圆之夜,如此缠绵长吻,便觉情欲渐炽,有些把持不住,终于轻轻地在飞云耳边道:“云儿,今夜你既然来了,可愿留下来?”飞云本闭着眼,听了此言,便把双眼睁开看着昭文帝,昭文帝被他看得有些发虚,鼓足勇气道:“云儿,我决不会再伤你,你若肯信我这回,便把眼睛闭上,不要睁开。你若不愿,我立即送你回去,以后再也不提。”飞云看了昭文帝良久,终于轻声叹息,闭上双眼。
, H8 D- z+ S* ]& s7 I十九 浮生长恨欢娱少$ U0 n" P& l5 e" R7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状狂喜,忙轻轻将飞云抱起,回到寝宫,点上灯烛,打开殿后温泉池的门,将他放在池边的一卧榻上,去解他的衣扣。飞云身子微动,似不情愿,却终于没有反抗,也没作声。昭文帝除下飞云的衣衫,见那满身伤痕,触目惊心,比自己记忆之中更要惨上三分,欲火顿熄,便又要落泪。突又想到:云儿一生悲苦,难有愉悦之时,怡红院一年,更是堕入地狱。这交欢之事,对别人是人间极乐,对他却如同地狱噩梦。今儿既然已留下他,无论如何也该让他初尝欢愉,方不负他信任。要自己先就哭了,却什么也做不成了。于是抹去泪痕,打了热水来,便为他擦洗身子。他当时在怡红院时,也曾日日为飞云清洗,做起来甚是熟练。但此刻虽然飞云身上只是旧伤,却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将他碰痛。擦完前面,又轻轻将他翻过俯卧,擦洗背部臀部,想要查看他密穴伤势,但到底还是不敢去动。
1 o5 e1 I9 f* `昭文帝先将飞云服侍好了,轻轻给他盖上浴巾,道:“云儿,你等我一会。”这才自己去沐浴。沐浴已毕,穿上睡衣,又把飞云抱起,放到寝宫御榻上。6 B5 r& l! o! x" ~- ?; j2 K7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虽闭着眼,也知自己是赤身裸体,躺在皇帝床上,四周满是熟悉的气息,感觉皇上正看着自己。忽然想起第一次就是在这里,自己重刑之下,还被他强暴凌辱,折磨得死去活来,不知道痛死昏倒了多少次。又想起去年在怡红院重伤初愈,自己不知他身份,故意拿言语激他,想把他赶走,却被他用强,差点活活弄死。往事惨烈,心头一阵阵发悸。暗悔自己鬼使神差,偏偏今夜跑进宫来,飞云想到这里,就要挣扎起来。- X  \+ B) r7 I: W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忙轻轻将飞云抱住,便又吻上他双唇,极尽温柔,似是无声安慰,又似无言恳求。过了好一阵,感到飞云渐渐平静下来,方又轻声说道:“云儿,今生你总得再给我一次机会,你就信我这回,好不好?”飞云便不再动。
6 _+ [5 C3 A  m* @昭文帝又亲吻他一阵,又一一吻过他的发际、额头、眼睛、鼻尖、轻轻咬下他的耳垂,往他耳朵里吹口气,飞云就忍不住想笑。昭文帝见他放松下来,双唇方慢慢往下移动。
9 D+ w1 L) P9 @1 q% Y# J昭文帝轻轻吻过他的脖颈,又到胸前,唇舌缓缓地抚过那些伤痕,但觉飞云微动,便停下复去吻他双唇。过了半阵,才又吻过他腹间,却见飞云呼吸渐促,双颊绯红,忙道:“云儿莫怕。”方觉得自己额上已汗下,又用唇舌在飞云身上流连一阵,终于深吸一口气,轻轻分开他双腿,含住他的分身。' a1 R1 O0 H) X" J7 Y3 b2 `.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突感下体异样,自己分身竟被皇上含在口中!又羞又惊,欲要坐起。昭文帝忙起身,将他轻轻按住,安慰道:“好云儿,你放心,绝不会痛的。”劝慰一阵,飞云复又躺下。昭文帝便重用唇齿,耐心地挑动他的欲望。飞云渐渐放松,只觉自己那里被皇上轻轻含着,反复舔吮套弄,慢慢竟感觉到说不出的舒服,一种从未有过的欲望渐渐膨胀,下身发热,忍不住轻声呻吟起来。6 D2 ]7 a% c. \8 V" Q3 \: c) Q$ L! x)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 始是新承恩泽时: T/ W+ _' _; n, o6 i9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他分身渐渐挺立,又舔弄了一会,觉得时机已到,便起身脱了衣服,上床去把飞云抱到自己身上躺下,轻轻地道:“云儿,你到我上面来。”飞云睁眼,见自己是在皇帝身上,一时明白他的意思,满脸通红,皇帝竟是要……。只听昭文帝又道:“云儿,你既已给我,我也自当给你,只盼你喜欢……”后面几个字几如蚊鸣,细不可闻。昭文帝一生除了强上过飞云外,其余天下美女,不待他开口,早已花容自献,在人身下主动求欢,曲意逢迎,却是破题儿头一遭。今夜为了讨飞云欢心,虽说不惜代价,牺牲自尊,仍觉满心羞惭。
" x* G6 G/ d5 U$ A& d& l$ n$ G6 s飞云一愣,听他近乎恳求,亦知皇帝要说出这几个字来,却有多难。自己倘若拒他,只会令他难堪。于是起身将昭文帝双腿分开,跪坐在他身前,欲要进入,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在这里的痛苦形状,怕他受伤,不免迟疑。昭文帝又催:“云儿,难道你不喜欢?”飞云方去细看昭文帝,见他肌肤健美,光泽隐隐,眼中更满是渴盼期待,爱慕之情,油然而生,飞云不再犹豫,挺身而入。
( k1 _2 A, d3 Q% ?+ E) }昭文帝便觉一阵尖锐的刺痛,捅入身体最柔软隐秘之处,他虽说是早有准备,仍是撕心裂肺,差点大叫一声,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抓住被单,咬牙忍住。暗叫一声:“天那!竟是这般。”飞云在身上见他全身紧绷,知他痛苦,稍一停下,问:“很痛吗?”昭文帝笑笑:“是有点痛,不过我很开心,真的好喜欢,好云儿,你切莫要停下。”飞云便不再停,用力抽插。
5 S/ ^* o! S9 ^' T$ {昭文帝但觉那体内之物,极为坚硬,五脏六腑,都要被它搅断,痛得全身大汗淋漓,如受刑罚。暗想,这般痛法,云儿竟也能忍住?服下合欢散后,什么情况,更是无法想像。想到自己也有一日,略为亲身尝到了这种痛苦滋味,一时又希望飞云抽插得越猛烈越厉害越好。
" b) t1 l: J. c2 L+ J7 G飞云见皇上紧张,自己却已停不下来,便俯下身去,轻吻昭文帝的双唇。昭文帝一怔,他这可是第一次主动亲吻自己,亦热烈回报,身下的痛楚,似乎也大大减轻。, Y# @" }+ a. l6 M$ V6 b8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稍一分神,便觉得身下疼痛已不如初时难熬,虽仍剧烈,尚可忍受,心中情欲渐起,竟有了一丝丝快感。咬牙扭动腰身,尽力去迎合飞云的动作。一面呻吟一面叫道:“啊!啊…好云儿,你再用力些。”飞云见他脸色酡红,如喝醉酒一般,口中呻吟声声,身体随着自己的节奏摆动,知他已动情,觉得他密道紧窒温暖,将自己紧紧包裹,自己身下的欲望亦越发坚挺火热,便把他双腿抬起放在自己腰间,双手将他略略抱起,更加努力抽插,探索他身体深处。. _+ _2 d: K. X3 @0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又觉一阵剧痛,等过一会,痛苦稍缓,又夹杂着阵阵充实满足的快感,这种奇异的感觉,生平从未有过,一阵阵痛楚和快感的浪潮汹涌而来,几乎就要坚持不了。想到今夜要让飞云尽兴,又极力忍住,只是呻吟求索,要飞云用力不要停下。飞云见他不断索求,便益加将他紧紧抱住,深深进入。6 D: j  y, Z% q, t) Y# K$ D-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一 春宵苦短日高起
5 O) m" [& M. l  Z/ s/ h8 p两人紧密结合,绞在一处,缠绵了一个多时辰,昭文帝渐觉全身酸软涨痛,想起飞云身上有伤,怕不能持久,又怕他累着,便道:“云儿,我受不了了,你放过我吧。”飞云也已是满头大汗,却道:“你再忍忍,一会儿便好。”抽插得越来越快,过了一阵,终于一泄到底,翻身下来。( p1 J9 r0 r; g0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拿过汗巾,细心拭去飞云额上的汗滴,给他披上衣服,重新抱在怀中,盖上薄被。笑道:“我只当我的云儿冷如冰,却原来也是这般情如火。”飞云面色一红,只不说话。4 p7 Z) q3 m1 D,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你定已累了,快睡吧。”
+ ?; s2 [1 F% {9 l飞云果觉浑身疲乏,困倦无力,合上双眼,便要入睡。听得昭文帝在耳边轻语:“好云儿,说你喜欢我。”6 Z* ~8 k% S6 A, y(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迷迷糊糊地道:“我……喜欢……你。”
" y$ E7 n, c  J. z: {  t; C8 V昭文帝似心满意足,说道:“你若喜欢,以后我都让你在上……”$ j" Q" I$ m+ e. O" p& v1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睡去,方将手伸到身下,摸到湿湿一片,拿起一看,竟是鲜血,还杂有白色液体,苦笑一下,心知身下情形,必定十分不堪,一阵阵撕裂痛苦传来,却不敢动。暗想若被云儿发觉,定会心疼,下次要再说服他行这事,可就难了,且等他睡熟,再作理会。右手仍是抱着飞云,左手去拖了个垫子来垫在身下,就这样一动不动,过了又约有一个时辰,方慢慢移动,想要抽出右手。' m$ f6 [% f0 x! @5 |1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知飞云这次偏偏警醒,昭文帝刚动了一动,他眼睛便已睁开,看皇帝脸色有异,突然明白过来,这也是他的第一次,自己竟如此粗心!掀开被子一看,早见一滩血迹,气道:“皇上,你这也能瞒我?”不由分说,将他翻过身来,分开臀瓣一看,竟有撕裂伤口。飞云曾身受其苦,当然知道厉害,不免又急又气,又后悔自己鲁莽:“你那些膏药呢?”9 g/ e+ J. `% {/ P: k" ^4 h" j/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难得见他着急,反觉甚是有趣,本待再玩笑几句,又怕他生气,笑道:“就在床边的柜子里。”
) Q) F: w5 H0 ?飞云忙下床,找了治外伤的药出来,先用水给昭文帝清洗,又给他上药。飞云做这些事情不很在行,弄得昭文帝更加疼痛,但心头却极为甜蜜。云儿对自己苛酷,对朕却是这般爱护,朕在他心中,更胜一切,情深如海,何以能报?
8 a4 K' Y  B" n2 v一时弄罢,飞云道:“我将就处理了下,你要不明日再找御医来看看?总之这几天内,饮食行动,都得小心,不要再弄裂了,不然可不好治。”
, p' @6 ]  k9 w! x昭文帝脸上微红,暗想:“这种伤也好去找御医?”却笑道:“云儿,有你疼我,一点也不觉得痛。莫说这点小伤,就是……”见飞云脸色阴沉,只好咽下不说。复又将他抱住,两人又拥吻了一阵,才沉沉睡去。
( x+ k3 a2 t4 G飞云醒来,早已日上三竿,忙把身边昭文帝推醒:“皇上,该起床了!”昭文帝睁眼一看,今儿早朝又已泡汤,怕飞云斥骂,先去看他,见飞云亦面有愧色,忙道:“是我今日睡过了,误了上朝,下次再也不敢。”飞云想起昨夜缠绵,知他困乏,又悔自己太过,也即不言。/ ?: d% ~/ M  e2 h5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二 人生自是有情痴7 d- s' i+ ~6 t/ _'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起来,先帮飞云穿好衣服,再自己穿衣整理。一时早膳传来,飞云想起皇帝身上有伤,饮食方面,须得注意,正待叮嘱几句,抬头看皇帝正盯着自己,只听昭文帝道:“这碗粥你若不吃完,我便喂你。”飞云只好在他目光注视下,一口口将一碗燕窝粥吃完,又吃了几块点心,昭文帝这才动筷。+ k8 z1 Z$ w* k3 y#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膳后,飞云自回家中。临近中午,昭文帝又命人送来许多补品。飞云躺在床上,昏昏睡了一日,皇上却不再来。
* v; h- @- O, W+ I" h0 D3 e0 i过了一日,第三日午后,飞云又坐在湖边,回想前日里皇上的柔情蜜意,不由心荡神旌,仍觉双唇微肿。听得身边有人来,知是皇帝,并不言语。昭文帝挨飞云坐了,看他往湖里扔石子,看过一阵,道:“云儿,你既然闲得无聊,何不出去走走,散散心?”
9 h( r0 E# t" N; T* v& }飞云暗惊,自己的念头,皇帝又已先知,便道:“我是想出去走走,不过还没想好去哪里,又怕你挂念,你可有什么事,需要我顺带去办?”
2 K  ]9 s# l( e# M$ i, A昭文帝道:“我确实是有一事,不过不是要你去办,我想自己去跑一趟,所以才来找你,要与你商量。”
1 q7 Q/ ^# {6 l8 {9 r飞云忙问:“什么事?”# E: ]5 y. R' u(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我听得人说,漠北极寒之地,雪山之上,有一种仙草叫做雪明草,是治疗外伤的神药。若能采来制药敷上,任何皮肉外伤,都即可痊愈。就算是陈年旧伤,也能很快完好如初,不留痕迹,再不复发。”2 z  ^6 L0 O6 |( x4 b0 }. r% I'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得皇帝要为自己去求药,忙道:“哪有这种好事?恐怕又是什么无稽之谈,皇上你总不能为了一句传言,就去奔波万里。”
4 m% j# `% i6 h3 ?昭文帝道:“即使只有万一的希望,我也是一定要去的,不然一生难安。”又道:“云儿,你莫道我是为你,我实是为了自己,你不知道,见你受苦,我直是生不如死。我们还有一生一世,我不能永受此折磨。”5 r6 ]# l; h( Q0 L) i+ z4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沉默一会,又道:“皇帝,你是万乘之尊,国中也离不了你,怎可抛下官员百姓,只身赴远?何况你一走,不知又会有什么变故?你若一定坚持,不如我自己去看看好了。”" f' R9 l  u3 {8 `1 S'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路途遥远,雪山天寒,你旧伤时常发作,怎能去得?云儿,你无须多劝,我心意已决。”
% d* B# P9 a' D  B飞云知道多言也是无益,停了一会,又问:“你若不在,朝中之事,谁来处理?”4 [( N! l# {9 e5 S7 D# Z) p;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云儿,这正是今日我来求你之事。我若不在时,望你能暂摄朝政。”
! k' i( k4 W9 W$ m& E! k, I/ l( ]飞云又往湖里远远地扔了块石头,看那水纹一圈圈散了,方道:“皇上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今儿是睡迷了说梦话,还是生了病来说胡话?”8 v! t5 f6 L+ O0 j$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正色道:“云儿,你莫要调侃,我是认真求你,你说这朝廷上下,谁比你更能当此大任?谁比你更能让我放心?”飞云不语。2 h7 f  `- {% n5 N+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他不说话,又道:“云儿,我知你顾虑,但我只道你天不怕地不怕,却原来也是这般畏首畏尾。”
* p" r  t+ v+ T+ ?9 N飞云知是皇帝激他,心中却已微动。# i  ^( Q* `& Z& a& J& k5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三 天子临轩赐侯印) L& ^) Y/ q/ |' ?; S/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沉吟,知他已听进去,一阵暗喜,忙趁热打铁,又劝道:“你想想我,当年都能屈膝降你。云儿,你非凡人,坚韧十倍于我,还恐惧什么世俗流言?”1 A9 g( w4 i0 R0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皇帝居然把当年称臣投降最耻辱之事都抬出来劝自己,一时惊讶,看了他一眼,也知皇上是诚心恳求,又想到他是乃为了给自己求药,自己总不能完全置身事外,却道:“我乃获罪之人,有何面目再去统御群臣?”
6 v) B$ L- j; J- v  B6 B4 z昭文帝见他松口,忙笑道:“这却不须你操心,你上次只手平叛,震动天下,立了大功。只要你肯答应,我便封你为王,统摄朝政。”又道:“我先去朝中安排,你等我消息。”
; \4 s3 T  z& b/ t; l飞云终于点点头。
) M. e/ X( e% [- w! b: t数日后,昭文帝又来,见了飞云,道:“云儿,我已安排妥当,明日便举行封王典礼。”
, l6 R. y% L/ u; }8 A+ g* m% z; _; i飞云问:“群臣可有何议论?”5 G: S3 R, b/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武将方面,见你英勇,皆都钦佩。文臣那里,我也大都说通,只有吏部礼部两位尚书尚有不满。不过,云儿莫忧,圣旨既下,谁有异议,我就以抗旨论处。量他也不敢。”& c' t/ G% @0 e1 L7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陷入沉思,半响不语。' f( u! m+ a- h) J5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有些不安:“云儿,你可莫要反悔。”
" F. h: G! E5 E6 L6 F飞云道:“我既答应,何事悔过?必当尽力。”
5 z7 _* T# E6 V( Y: A. Z昭文帝大喜,又道:“云儿,明日免不了要行君臣之礼,只是仪式……”7 V* c  J5 V-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瞪了他一眼,道:“就你罗嗦。”' G# M6 @* {/ }. U# z" _# E; O&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二日昭文帝果然召集文武百官,举行隆重的封王典礼。昭文帝下诏,因欧阳飞云睿智刚勇,克定祸乱,封为睿武王,加冕旒金冠,加封摄政王。飞云受封谢恩,三跪九叩,行礼如仪。, d1 z8 T2 }; y5 C8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一时礼罢,昭文帝遂命赐座,飞云便在皇帝身边坐了。昭文帝对百官道:“摄政王文治武功,有经天纬地不世之才,朕知之久矣,今终能得其辅佐,实乃社稷之幸,国家之福。望众卿以君礼事之,勿负朕心。”9 r0 I- n% [;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又道:“朕即日有要事离京,朝中之事,皆托与摄政王……”话还未完,却见群臣中有一人出列,跪下叩首:“陛下,臣冒死进谏,望陛下听微臣一言!”原来是礼部尚书周雷。) L5 k2 K6 d0 R#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压下心头不快,勉强问道:“卿尚有何言?”
) \7 \. ^# d) `% y' i5 P礼部尚书道:“此欧阳飞云,乃成国余孽,当年曾违抗天命,与我朝为敌。后成国灭亡,虽屈身以降,不过以色媚上,馋言惑主,陛下怎能受其迷惑,竟将朝廷大事,托与此人?……”
+ i* p8 o; G/ W# f- T  F# y' Z: G$ l昭文帝见他当面辱骂飞云,早已怒火万丈,不待他说完,拍案而起:“大胆!你竟敢当面谤君,此乃灭族之罪。来人啊!给朕拖下去斩了!”) q0 J4 ~' P1 K- t8 }1 G7 Z- z! z, Y4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周雷并不惊慌,叩首道:“谢陛下隆恩。”复咬牙切齿道:“武死战,文死谏。古有比干,今有周雷。臣不惧死,只可恨我靖国江山,列祖列宗,千秋功业,竟落入此妖人之手,臣终死不瞑目!”$ a& j0 a, w! m1 ^8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早有廷卫上来,要将周雷拖下去。群臣见状,纷纷跪下求情。
% |' p" i) o3 I昭文帝怒极,喝道:“谁再敢求情,与其同罪!”说罢将手一挥。/ B( M5 z5 w! u,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四 语不惊人死不休
: f, D1 K8 @- G0 p. m“且慢!”正在这时,飞云起身跪下,奏道:“陛下,臣有一言,你万不可杀他。”
, `6 g. ^4 E0 H; F* I" n: a$ \昭文帝惊讶:“摄政王请起,他当面辱骂于你,满口胡言乱语,目无君上,你还为他求情?”. C0 k; V6 c6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臣非为他求情。皇上,今日你若杀他,实是成全了他。他自比比干,陛下岂非纣桀?他慷慨赴死,永垂青史,陛下诛杀谏臣,徒增骂名。陛下将国事托臣,臣亦难处之。不如待臣来问他几句。”
. W2 M: @' e. s昭文帝暗道:云儿敏睿,不知又有何话说?对周雷道:“也罢,周尚书,既然是摄政王亲自求情,朕暂饶你一次,下次再有违者,定当诛你九族。你且听摄政王问话。”( [2 p4 m7 q2 y# q1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站起,缓缓走下台阶,环顾群臣,道:“我本敌国孽子,已获死罪,蒙陛下天恩赦免,略施惩戒,晓以大义,不计前愆。某感激涕零,愿归天朝,遂许驱驰,效死以报,孰有何过?”顿了一顿,提高声音,续道:“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三纲五常,君臣之义,理同夫妻。生死皆由君意,何况区区一介身躯?某便以身事君,又有何错?”说到这里,飞云语调渐促,又道:“宁都城外,某深入虎穴龙潭,只身擒敌,一手平叛,不费一兵一卒,万众归降,世人皆知。圣上封赏,不避亲疏,合乎情理,并无偏私,更有何非??”/ }! U8 G; P9 w4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侃侃道来,步步进逼,慷慨激昂,大义凛然。一席言论,直可谓惊世骇俗,匪夷所思。群臣皆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周雷暗道:此人极为厚颜无耻,更加强词夺理,却又一时无法反驳。2 @$ z* L7 l" A" l! `, f7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飞云说到“蒙陛下天恩赦免,略施惩戒,晓以大义,不计前愆”,脸上亦是红一阵白一阵。到后面更是越听越惊,天那!云儿竟然昭告天下:“某便以身事君,又有何错?”如此情义,朕便粉身碎骨,又岂能回报于万一?听他言中之意,思他丹心碧血,更感惭愧无地,朕何德何能,得其倾心厚爱?罢了罢了,云儿,还是朕以身事你,一生无怨。
. ~8 F" f" b1 r! {7 Y+ a群臣缄默。飞云朝昭文帝略一拱手,又道:“陛下乃圣明之主,知臣德才,今方委以重任。故臣始敢不避嫌疑,受此托付。臣自当竭诚鲁钝,鞠躬尽瘁,以谢圣眷。诸位还有何不满?”; K& c8 P( r. G. y6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候了半响,见群臣无话,方回去坐了。昭文帝伸手将他一握,以示感激,飞云微微一笑。7 o; `* K% w- [# v&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又谓群臣道:“适才摄政王之言,即为朕意,众卿当谨遵此训,恪尽职守。朕不在之时,朝廷内外,万事皆由摄政王裁处,王令如同圣旨,若有违者,以抗旨论!”7 @  Y1 u0 F, z2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待到群臣散去,大殿上只留下他二人。昭文帝方道:“云儿,我还谓你恐惧流言,确实是我多虑了。你的胆识言论,实在太过惊人。”
5 _9 U- [6 R- R  K9 H/ p飞云笑道:“皇帝,你莫不是怕了?”
: K6 O$ y2 X% d( Q$ M% e2 F3 L昭文帝道:“我怕什么?云儿,你我之情,我早欲告之天下,只是怕你不悦,未料却是你先行一步。”说着欺近飞云身边,突然压低声音,坏笑道:“你说,到底是你以身事君,还是我以身事你?”" S1 A4 i! o6 U2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五 可怜飞燕倚新妆- N* u7 V/ G$ i3 [: Q&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大窘,面红耳赤,低头不语。昭文帝见他羞涩可爱,欲要吻他,无奈是在大殿之上,只得忍住。9 T$ F( Y& j+ ]( v1 A3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只听飞云问道:“皇上,这朝中之事,你还有什么需要交待的?”0 m8 \4 a% m( E3 m* W6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忙定住心神,一条条向他交待诸事细节,群臣品性,程序方略……飞云逐一默记。嘱咐已毕,昭文帝笑道:“云儿你聪明过人,我说的这些怕只都是废话。国中有你,我再无所虑。我明日便当启程。”
% ]1 j; ~( b) |) r6 Q飞云听他明日就要走,方试浓情,又当离别,山水迢迢,漠北苦寒。沉吟半阵,方道:“皇上,你可想好了,一定要去?我看那草药,找与不找,也没什么关系。都过去了这么久,我不也还是好好的?”% _& @# g+ {1 R5 w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握了他的手,郑重其事地道:“云儿,我也不忍别你,但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们再不会分开。若我能求得神药,治好你旧伤,消除苦痛,今生更无遗憾,你可能体谅?”
4 J( F. n$ F! V飞云见他热望殷殷,不愿再扫他兴,便道:“既然如此,那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必不负你所托。”又道:“你既明日要走,今晚我与你饯行。我先回去准备。”
/ s  i" A9 e  I; A% r2 U3 V- t黄昏时分,昭文帝到了飞云住所。飞云已脱去朝服,仍是一袭白衣,却镶着金边花纹,头戴一顶小小金冠,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清丽脱俗中更显雍雅华贵。昭文帝自初识以来,从未见他刻意装扮,痴痴地看了半天,方叹道:“果然是皇子,如此光彩夺目,尊贵不凡!我当年竟没有看出来,真真是瞎了眼了。”又道:“云儿,你让我自惭形秽,觉得配不上你。”
; \! A4 Q3 i. p: N2 i$ Y; \0 n/ U飞云见皇上发呆,上前在他唇上轻轻一吻,两人相对一笑,携手入席。说不尽相思情话,不觉酒过三巡,华灯已上,两人俱有了三分醉意。
  I, J$ h' D/ E昭文帝喝得一口酒,含在嘴里,右手揽过飞云,就去吻他,飞云想躲,哪里躲得开?早被昭文帝吻住,用舌头分开他双唇,将那酒送入飞云口中,飞云但觉唇齿留香,两人便又抱住绵绵长吻。/ u. F) s/ Y# {7 p" s4 Z8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醉态可掬,心中欲望升腾,正待说话,忽听得大门外人声喧哗。只听得有人叫道:“皇后……皇后娘娘,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 M. g; x1 C# z$ ?1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难道是皇后来了?她来此作甚?竟敢忤逆朕意,跑来败兴?”昭文帝一惊,面带愠色,站起身来:“云儿,我出去看看,你就在这里,不用理会。”
! M4 B+ o1 @3 i' U$ Q6 z昭文帝走出门来,正见皇后被自己带来的几名宫中侍卫紧紧拉住,凤冠半偏,披头散发,见了皇帝,也不行礼。
0 v- K! e! r  R6 U/ i# U昭文帝一声怒喝:“皇后!”皇后见昭文帝震怒,方才跪下。% S9 M' T5 D% ^" P9 z'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皇后,你身为六宫之主,夜离宫禁,擅闯王府,成何体统?”对左右道:“还不快快送皇后回宫?”
4 ]/ L' A  q& w" V; |2 j+ V左右欲将她拉走,却被皇后挣脱,哭喊道:“皇上,他究竟是何人?你不让我看上一眼,臣妾死也不甘心!”
7 I3 S6 {& ]* ?* v  u0 T昭文帝还未答话,听得身后微响,回头一看,飞云已走了出来,倚门而立。夜幕下,灯火里,金冠白衣,如在画中,不染人间烟火,昭文帝不敢凝视,转过头去。
& s! q2 r2 R# Y二十六 倾国倾城恨有余
2 K" |+ Z' ?) t% V$ Z4 g$ t飞云看着皇后,轻声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四周忽然静了下来。
5 m/ L1 ^/ z4 m) w2 A" v那皇后盯着飞云,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看了良久,方道:“你就是云儿?我只道我已是……今儿才相信,原来世间竟真有这样的人物……”,苦笑一下,“皇上,从你在洞房花烛夜对着我叫‘云儿’时,我就早该知道,现在才明白,已经是太晚了……”" }! @7 E3 k8 R+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得皇后说到昭文帝新婚之夜还叫着自己,正待去看皇上,忽见皇后眼中一抹怪异神情。飞云暗叫一声:不好!心念方转,身形已动,两步冲上前去,拉住皇后的右手。皇后正伸手往怀中探去,猛地被飞云拉住,只听“当”的一声,一柄匕首落地!飞云额上冷汗渗出,暗道好险!幸亏我见机得快。左右连忙把皇后拖住,昭文帝也即呆住。飞云见状,忙道:“皇上,你还是先送皇后回宫,好生劝慰。”说罢往里走去,走过昭文帝身边时,低声道:“我等你。”: S+ Q  }3 B/ B6 |% d6 g4 u/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进去了,上前捉住皇后的手,上了辇车,也不说话。皇后想要挣扎,哪里能够?一时回到宫中皇后住处,昭文帝将皇后拉入内室,屏退太监宫女,关上房门,方问:“皇后,你说实话,你暗藏凶器,擅闯禁地,意欲何为?”0 Z# W7 O9 Z8 x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皇后方愤恨地道:“我只想与他同归于尽!”" X( F+ Q2 u#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原来飞云今日一席惊世言论,也早已传遍后宫。那皇后是蒙国金枝玉叶,更兼貌美才高,未嫁之前,自负天下绝色。皇后少时便痴恋昭文帝,终得和亲,以为是佳偶天成。不料大婚后不久,就一直是夜夜独对空房,亦早知是欧阳飞云之故。飞云尚在怡红院时,皇后就曾命人千里赶赴淮州暗杀未果,事败后更被昭文帝借口遗弃。今年飞云回到宁都,皇后自是醋海翻波,但因昭文帝极力维护,始终找不到机会发作,就连飞云之面也未得见,只得隐忍多时。今日听说飞云竟能当着朝廷百官,公然宣告“以身事君,又有何错”,不由妒火中烧,再也无法忍受,明知是死罪,亦带刀去见飞云,打算以命相拼。
8 k9 l2 D7 ~* x5 u4 s* n; d. q5 {昭文帝沉默一下,道:“你杀不了他的。”) k' p+ ]0 e$ U2 o* B9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皇后已是泪流满面,哭道:“我就算杀得了他又如何?我方才见了他,才知我早就输定了。我不如死了,今生还有什么意义?只是我不甘心,我竟是输给了一个男子……”昭文帝见她哭得如梨花带雨,想到她原本是策马驰骋于蒙国草原,万众追随,如今却锁于深宫,独守空闺,青春寂寞,心中也有些不忍,上前去递给她一方手巾。0 I9 B7 O0 B# Q3 }+ G: e-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皇后却不接,一把抱住昭文帝,放声大哭起来。
" M9 H! S2 A. J8 x6 y皇后一边哭一边道:“皇上,你告诉我,我竟有哪点不好,你竟从来连正眼也不瞧我?你宁可夜夜独坐,也不肯与我说一句话。后宫佳丽三千,你眼中只有他一人,朝中文武百官,国事你也皆付与他。就算我容貌才情皆不及他,但我待你却是一片真心,你便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就不能分我一点半点?”
7 M: Z7 V- z* l" W6 i3 g二十七 曾经沧海难为水* h' u/ u; S: }%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她此言,猛的惊觉,云儿待自己,又岂止是“一片真心”?于是冷冷地推开皇后,缓缓说道:“皇后,你莫要轻易说这样的话。世上有些诺言,不是谁都可以轻许,亦不是谁都可以坚守。世上有些牺牲,不是你,也不是朕所能瞭解万一。世上有些情意,却是永远不求回报,更是永远无法回报。”) s  S, H. o-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皇后怔住,昭文帝知她不解,并不管她,续道:“皇后,不是朕不愿分心与你,实在是不可能。朕十六岁那年,就已将这颗心给他,如何处置,全听凭他的意思。”停了一停,又道:“他也将心给朕,朕当年却未解其苦衷,不知珍惜,曾有过残酷伤害,朕已发誓今生今世,都将好生爱护,再不能负其心。不管是朕夜夜独坐,还是他以身事君,就算他今生永不见朕,永不与朕说一句话,朕也决不会再幸他人!”
& ?7 b0 S4 |$ z皇后愕然,半响才道:“皇上,你不负他,却是要负臣妾的心吗?”昭文帝不答。
2 D8 y0 I1 V' ~+ g$ c5 I, y两人陷入沉默。皇后眼神渐转绝望,忽然问道:“皇上,你如此冷酷绝情,不顾结发之义,难道就不怕我父王动怒报复?”  r/ ]0 [1 B# H9 a1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你父王深明事理,当不会因此而致两国交恶,干戈以向。靖蒙两国结盟,非独有利于我国。”说到这里,昭文帝紧握双拳:“不过,若是蒙国真的因此断交起兵,靖国百万将士,自当严阵以待,朕亦将全力抵抗外侮。中原锦绣河山,岂容外夷侵占?”看了皇后一眼,神色严厉:“皇后,你莫要以此挟朕。成国故事,前车之鉴,皇后不会不知吧?何况你既身在靖国,难道你父王就不考虑你的安危?”. r: k. u9 Y/ e/ Z*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见皇后无言相对,昭文帝放缓语气,又道:“皇后,你正位中宫,母仪天下,位极尊贵。若还有何要求,朕会尽量满足,让你今生能享尽荣华。但情之一事,缘分早定,朕却是无能为力。”: I* t, {* l8 R)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停了一下,昭文帝突然沉下脸来,叫一声“皇后!”皇后见他满面寒霜,只好跪下。2 m8 p+ ]) `% F+ y7 Q& E% `9 ~( j: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皇后,你今夜私带凶器,擅闯禁地,已是死罪。朕念你痴情,网开一面,不予深究。汝当正身正心,以为六宫表率。若日后再违朕意,必定按律处置,决不轻饶!”
) P8 ^( D8 w. |/ L" W- w. O. g皇后无法,不得不叩首谢恩。2 U* e; c  \+ k- C!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说完,正待离开,突然又回过头来,对皇后道:“皇后,以后切莫再有轻生寻死之念。朕无意于你,你这样做,只是害了自己,害了自己的父母亲人。”言罢转身而去,再不回顾。
) v. Z. |3 q  G, G* Q& B( x- K昭文帝遂命心腹日夜看管皇后,再不许她轻易离开寝宫或接触外人。一切安排停当,方回到飞云府中,此时已近三更。飞云果然仍在灯下等他,见他进来,起身相迎,问道:“皇后那里,可妥了吗?”昭文帝点点头,飞云便不多问。, F  a2 N& ~# ~! ]  q/ S"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一笑,拉过飞云,双唇已热烈地覆了上去,缠绵一阵,两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昭文帝轻轻在飞云耳边说:“云儿,我明日就要走,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我们今夜且好好放纵一下,玩个尽兴。还是你在上,可好?”* a# d$ X( H% ]# t  h/ c(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八 金盏玉露一相逢; P2 H2 Z) r3 ?6 @, h3 n3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轻轻地把皇帝推开一点,脸色犹豫,道:“皇上,你上次的伤好了没有,可能使得?”
2 e, }' G( |) u7 Z昭文帝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早有准备。”说着拿出一盒药膏来,附耳过去:“这是大内密药,待会你把这药膏涂在我那里……”飞云红着脸点点头。
1 C3 {  m& Y3 ^7 n0 y昭文帝将飞云抱起,如往日般伺候他宽衣沐浴。待到两人都到了床上,飞云将昭文帝翻转,分开双腿,见上次的伤已渐愈合。拿出他带的药膏,用手指抹了些,均匀涂在密穴四周,又用一根手指抹上药膏,缓缓探入密穴深处,方动了几下,昭文帝已经呻吟出声。原来这大内密药除了润滑作用,更有催情功效。此时两人情浓如蜜,哪里更忍得住?" i$ d" y8 [' u( K: Y+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却不着急,又抹些膏药,再用两根手指,更加深入一些。涂完膏药,用手指略插了几下。飞云稍一挑逗,昭文帝已经全身酥软,不住颤抖,呻吟声也越来越大,“好云儿,莫要再捉弄我了,你快进来。”飞云听得皇上求他,也顿觉情欲如火,下身坚挺如铁。将昭文帝双腿分得更开,就从后面抱住他腰身,一下猛的插入,插得几下,但觉快感更非上次可比,飘飘欲仙,如在云端。心道:这药可真是神奇。将他双腿抬起,猛烈抽插,再不停歇。: V& T9 E- Y  T5 U' q1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刚猛,心头喜悦,下身虽仍甚是疼痛,比之上次已大有缓解,于是尽力放松,闭眼享受。飞云做了良久,大汗淋漓,大叫一声,全泄在昭文帝体内,慢慢把皇上放开,却仍觉得意犹未尽。昭文帝知他尚未尽兴,笑道:“云儿,你先歇歇,我来帮你。”将飞云平放在床上,俯身又用唇舌去为他清理,百般挑逗他的欲望,不多时飞云复又坚挺。起身将昭文帝压在下面,拖过一个枕头垫在他腰部,更加方便地进出,飞云这次却不再一味用力,深浅缓急,不断变化,磨擦他的内壁,又不断去亲吻他的双唇、面颊和身上敏感部位,揉搓他的臀瓣大腿。昭文帝亦尽力加以配合,两人更加默契,情欲高涨,益发缠绵持久。" d0 o3 t5 D& H2 o. |8 R7 f&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待到飞云终于躺下,昭文帝再将他抱在怀中。飞云却见皇帝笑得一脸暧昧,奇道:“你笑什么?”昭文帝轻轻在飞云耳边道:“云儿,你现在可知道了,什么才是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  w9 {, {5 v+ J1 `- R9 P/ N/ Z" R5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话音未落,早见飞云愤怒跳起,昭文帝心里叫声不妙,自己如何敢去惹他?还来不及求饶,飞云已拿起个木枕没头没脑地打了过来,昭文帝不敢阻挡躲闪,任凭他乱打一气,口中只叫:“云儿,云儿,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我知错了!”飞云气道:“好哇!你竟然敢来取笑我?定要让你知道厉害。”不管他求饶,复将他牢牢压在身下,分开双腿,这次不再留情,一通猛插,一下下都一插到底。昭文帝一叠声地认错求饶,叫喊挣扎,飞云知他是故意,全然不理,只把他紧紧按住,用力抽插。* @# F4 B8 f1 K+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过了一阵,昭文帝见他没有要停的样子,怕他做得太久太累,便咬牙不再吭声。飞云见皇帝突然一声不响,怕他硬挺受伤,急忙完事下来。( t/ A# `) B& e) O' t. O0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九 忆君情泪如铅水
% r* Y% K/ M/ b& r5 U昭文帝忙揽过他,轻轻一吻,笑道:“我的云儿到底还是疼我。”见飞云的脸一下又红了,又道:“我们若能日日如此,可有多好?”想起自己明日就要远离,心中万分不舍,只将飞云紧紧地抱在怀中。看飞云浑身伤痕累累,又是一阵难过。一边用手轻轻抚过那些伤痕,一边问道:“云儿,痛吗?”飞云只是摇头。/ K7 f( y* A3 _8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苦笑一下,颤声道:“你又骗我,怎会不痛?”
, |+ e+ p6 N; u: V飞云道:“没什么,习惯了就好……”还未说完,只听得昭文帝一声断喝:“云儿!”: ^) x# s' ~8 O$ h2 p( D. _/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怒道:“我再不要听你说这些混帐话!”飞云见皇帝震怒,后面的话早已吓得忘掉。昭文帝额上青筋跳动,眼中似要喷出火来,飞云不敢再看,忙把眼睛闭上。
6 G2 E0 j$ k* Z$ A3 q昭文帝一下子又吻住飞云,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地箍着他,贴着自己的胸膛,象是要把他揉成碎片。飞云发觉这次与以前不同,吻得甚是粗鲁,似是惩罚,几乎令人窒息。过了一会,却又温柔起来,慢慢纠缠吮吸,飞云渐渐觉得自己就快被融化了,天地万物都已消失,只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和心跳的声音。突然感到有水一滴滴地落在脸上,知道是皇上的眼泪,只好紧紧地闭着眼,任他抱着长吻,生怕一睁眼自己就会崩溃,嚎啕大哭。不知过了多久,昭文帝才慢慢把飞云放开,轻轻地道:“云儿,你今儿很累了吧?不用睁眼,我来服侍你。”# G/ S% s. W; ^$ ?!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但觉昭文帝复将自己抱起,为自己清洗更衣,仔细地整理完毕,放在床上,盖了被子,又亲了一下,道:“云儿,你先睡吧。”飞云虽然困倦,却心神不稳,难以安睡。昭文帝叹一口气,只好又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少时,飞云已沉入梦乡。
; p3 p9 R! T# `! Q1 ^飞云醒来时,已近中午,伸手一探,身边却是空空如也。飞云惊觉,翻身坐起,昭文帝早已不知去向。飞云环顾四周,见床上仍有昨夜狂欢痕迹,唇边仍感觉昭文帝留下的温情,心头极为难过,只想放声大哭,深吸了几口气,终于慢慢忍住,泪水却又不知不觉地滚落。' h/ d( u7 B. c/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呆呆坐了半阵,突然想起自己还有极紧要的几句话未对皇上说,昨夜就径自睡了,不由大悔。皇帝必定是一夜未眠,一早就走了。想要骑了白龙去追,又想到他骑了赤兔走了这几个时辰,哪里还赶得上?3 F# M) O  p- \0 t7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双手合十,默默地念道:“皇上,你既爱我,以前那些事,我身上的伤,真的都已不算什么。只是你可知道,你若再出什么事,才是对我最大的刑罚。你的平安却是我最大的幸福。你千万要保重自己,早去早回,千万千万。”祷念已毕,回头又看到了出岫剑,想起他当年的话:“此剑在爱卿身边,便如朕在,朕也可放心了。”走上前去,抽出剑来,细细端详了半天,复用唇吻过,方才慢慢平静。* v/ q8 c( s8 O0 E2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复又想起,皇上既已将国事托我,我也立誓不负所托。我曾因他不理朝事而训斥他,现今轮到自己,总该做出点样子来,等他回来才好交待。0 b+ v* x4 z( \: ~6 H2 d;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十 管乐有才真不忝
1 S' P/ r& _% [, D2 W飞云本是心高气傲的人,素有抱负,一生好强,于是暂把离情别绪放到一边,专心思索如何处理政事。
8 }( K; ~! ^2 m8 ?* Q第二日一早,飞云带剑上朝,众官行礼已毕。飞云道:“本王既受皇上重托,统摄朝政,必当尽忠尽力,若违此言,有如此案!”拔出出岫剑来,一剑挥去,砍下半边御案!眼光一凛,声色俱厉:“此乃皇上御赐神剑,天下至尊。圣上有谕,事王如同事君,王令如同圣旨,若违吾令,亦同此案!”顿一顿,又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众官骇然,皆沉默无语。飞云候了一响,便下令散朝。- D) U1 W+ e/ C6 Q)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三日一上朝,飞云就发现气氛不对,群臣窃窃私语,几乎每人都捧着一本奏折。飞云见状,神色泰然,方说了一句“有事从速奏来!”众官即列队上前,递上奏折,不多时案上已堆积如山。飞云暗中冷笑:便这也来考我?且待我略显本事,也好让你们心服。
# e( I9 q1 v$ l6 g/ R- s+ g) v待众官上折完毕,飞云走上前去,打开一本,看了一眼,批了数字,便令发还。那上折的官员一看,心中暗惊,竟然批语字字切中要害。飞云也不令退朝,就着御案,且看折批章,当朝裁决。7 d2 L# ^* b( I. G&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原来昭文帝少时贪玩,不喜理政。飞云自十五岁进宫,不久便每日帮皇帝批阅奏折,起草诏书,参议朝政。四年之间,朝中大小事宜,无不经过他手,对政务了如指掌,比皇帝更为熟悉。当朝批折,不过是小菜一碟。虽然现已过了多年,但朝中沿袭旧制,大同小异,何况飞云聪颖过人,种种不解之处,又早已事先问明了昭文帝,做起来更觉轻车熟路。群臣却是不知根底,今日是有心相试,故意刁难。, f2 ~9 G$ D  ?; G5 v0 B8 ?7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看过几本,突然拍案而起,厉声喝道:“吏部尚书林悦何在?”' S4 }$ O: r9 X9 `6 \. z# e&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林悦出列道:“臣在。”
3 W3 h7 e1 \# g5 h, d5 I9 }3 S/ j飞云狠狠地将一本奏折朝他掷去,怒道:“去年本朝岁入充盈,今年年初各部拨款皆已全数到位,现今不到六月,吏部并无要事,你竟又来上折要钱?那许多银子,定然是被你贪污了!来人啊!”
# m( t: Y0 Z1 i9 \早有廷卫上来,林悦见状,忙跪下磕头道:“殿下明察,臣怎敢贪污朝廷银两?”
6 N$ w3 n! d) N8 X2 r飞云道:“不是贪污,又是什么?不说实话,立即推出去斩了!”4 [- [' i+ Y: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林悦惶恐无地,汗流浃背,连连磕头:“殿下恕罪,殿下恕罪,臣……臣……臣只是想,想要……”; t3 A- D# E1 k2 [& v#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国库收支皆有定数,不能随意挪用。林悦上折要钱,意在考校飞云,让其骑虎难下。本以为自己在奏折中精心伪造的理由已是天衣无缝,谁料却被欧阳飞云一眼看穿,反而引火烧身。
9 R7 z5 [& j" ?1 ^飞云见状,早已心知肚明,面色一沉,佯作盛怒:“林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戏弄本王,罪同欺君,你可知罪?”0 f4 }% d! ^' q7 i)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林悦再不敢辩解,只得道:“臣死罪,死罪,求殿下念臣初犯,法外开恩,恕臣死罪!”
, l& c- n+ m3 s& X1 H$ Q/ _飞云沉吟一响,方道:“此罪当诛九族,不容轻宥。不过……本王看你为官多年,尚属清正廉明,饶你死罪,贬为庶民,籍没家产,发配南疆,你可认罪服法?”5 i: q) A9 ^  q- T!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林悦磕头伏罪,便被廷卫除去官服,拖了出去。
% }2 z) h3 |% \6 V* \  U9 Z% n三十一 何事长向别时圆3 c) X  a! m# a) H$ E% ]%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此举,意在杀鸡儆猴。其余文武百官一看,欧阳飞云不费吹灰之力,就已识破伎俩,处置了朝廷重臣,俱都恐慌,再不敢有轻视之心,尤其是那些故意上疏给飞云出难题的朝官,心中更加战栗不安。
4 f9 L+ w/ w. F飞云更不少歇,逐一批复,不过一两个时辰,案上的小山就已下去大半。众官见他明察秋毫,处理公正,合例合情,亦不免暗暗叹服。凡有不实之奏,飞云也尽都察觉,一一惩处发落。
! Y! D! T7 l+ a6 o( W待到近午,飞云方道:“此间诸位所奏之事,本王已差可处理完毕,只剩三两件尚需斟酌,且待明日回复。”又道:“皇上离京期间,本王亦不回府,就宿于大殿之旁,诸位若有要事,本王日夜皆可接见。今日若无他事,便可退朝。各部尚书及吏部侍郎暂留一下。”
: `1 q; ^6 h" }飞云留下各部尚书与吏部侍郎议事,确定由吏部侍郎金澜暂代尚书之位。众官散去,飞云果不回府,更不进宫,即暂时安置在朝殿中。日间就在偏殿中看书批折,晚间也歇息于偏殿中。0 P: x) Z6 ?1 L) I+ B# T'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自此以后,百官再不敢相欺。飞云则每日一早上朝,即使天阴下雨,旧伤发作,痛苦难耐,亦咬牙坚持,从不或缺。不分日夜,随时听报议事,处理政务。过了十余日,朝中诸事已顺,群臣皆服。飞云又清点刑狱,重审疑案;有时也微服出访,探查民情。
8 }0 S: L+ A" q3 G* [飞云日日忙碌,但每到夜深人静,便无法安睡。略一合眼,似乎昭文帝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自己,睁开眼却空荡荡全无人影。即使在梦里,也象是皇帝抱着自己,在耳边低低地说着绵绵情话,醒来又是一片黑暗,对影独坐,更觉无边孤寂。飞云性子冷淡,从前哪受过这种相思煎熬?没过几日,就已经忍无可忍,烦躁不安,度日如年。虽说明知皇帝是为了自己去求药,仍甚是恼怒,不住地骂他薄情狠心,撇开自己不顾。暗想: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惩罚教训,直到他真正悔过求饶,看他以后可再敢不声不响,擅自离开?7 ^4 x: o5 D+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突然记起,自己当年一句谎话就将他抛下,回了成国,音信全无,之后再上一纸檄文,亲领大军,起兵伐他,心肠之狠,绝情之极,世所仅有。两人天各一方的那上千个日日夜夜,他可不知怎能熬过?也难怪他绝望暴虐,要是换成自己,手段怕只会是更加狠毒。飞云又想到淮州之别,自己要求他答应永不相见,叹一口气,暗道:原来这相思滋味,竟然如此销魂蚀骨,我自认冷漠刚强,这才几日,就忍受不了。他一颗滚烫的心却要往冰窟里扔,难怪会病得那样沉重。一年之间,我竟能坐视不理,任他煎熬,也不来相见,还自认是为了他好……飞云一时心中甚悔。
8 T, O. p; u& h* k+ w8 S& [这日晚间,飞云在殿上看书,却见窗外又是一轮满月,便吹熄蜡烛,静坐窗前,看那清辉漫地。想起上次月圆之夜的旖旎风光,景色依旧,现今他却在哪里?可也如我,望月怀远?想来应已是身在漠北,有没有找到药倒在其次,可千万要平安……  x) K, j' p8 n8 k- s( ~#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十二 马上离愁三万里
& o; l1 k: I7 Z1 {; b飞云祷念一阵,痴痴望那明月,直到月轮西沉,天色发白,方才去上朝。4 V. B3 F4 C1 Q  K1 Z/ n3 s6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中午传膳,面对满桌佳肴,飞云全无食欲,想要叫太监撤下去,复想到,这每日里食少事烦,夜不能寐,怎能持久?待他回来,见我憔悴不堪,定又会心疼到死。仿佛又见皇帝坐在对面盯着自己,唉,我既要他保重,也该爱护自己的身体,才能免他后顾之忧。于是勉力吃了一些。昨夜彻夜未眠,飞云甚觉困倦,膳罢又去歇了一会。
# \7 a* W% n8 y" M6 y6 G* V飞云果然料得不错,昭文帝此时确实已在漠北,禹龙雪山之上。9 n, Q( a- x%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且说那夜飞云一言未了,又让昭文帝忆起怡红院中的惨痛日子,心中剧痛,再不敢让他睁眼,只怕两人会抱头痛哭,自己就再也没有勇气离开。好容易劝飞云睡熟,痴痴在床边坐了半响,终于将心一横,将牙一咬,擦干眼泪,轻轻起身,回到宫中,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换上便服,略为乔装改扮,便一人出来,骑了赤兔上路。  g/ `" }% a  [) x8 V' N# g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出了宁都,天色未明。此时药力已过,下身肿胀,火辣辣地疼痛,骑在马上,如坐针毡,他亦不敢稍停,更不敢回头。想到适才狂欢放纵,云儿此时必在沉睡,待醒后发现自己已悄然远离,定会大为伤感,暗道:云儿,你莫要怪我,不是我狠心别你,实是我不能因贪恋一时的欢愉,而误了你我一生的幸福,你千万要谅我这回。又想到:他这旧伤不去,终究是两人一生之痛,哪怕只有一线希望,自己也当不惜代价,为他求回神药。
6 U: D7 `3 m+ X: c* q. {昭文帝求药心切,每日里只打尖吃饭,有时就着干粮啃上几口,却不住店休息,困极睁不开眼时,只倚着马打个盹,便又上路。日夜兼程,渐行渐北。路过州县,亦不去见当地官员。几日过后,离京已远,无人识得皇帝,他也就不用再行乔装。此时已是夏季,昭文帝离京时,天气已热,愈往漠北,地势愈高,却愈寒冷,人烟也日益稀少。0 B/ V8 B! U, R: j2 ]8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未去过漠北,不知路径,只得沿途打听,但是一路上问起雪明草所在,大都语焉不详,虽说赤兔神骏,却也绕了不少路,误了不少行程。这日,昭文帝看到一大片草原,黄绿相间,四顾苍茫,无边无际。他记得人说雪明草是在雪山之巅,这里却哪有雪山的影子?不敢擅入,在草原边上转了两日,终于发现数间帐篷,一群牛羊,便去探听情况。
- h% E# }7 \4 m6 t# j昭文帝下马,见那帐篷中走出一名老者,须发花白,约六十岁左右年纪。昭文帝上前问道:“请问老丈,这里往雪山该怎么走?
0 X2 I' ~; d* S% E2 b  U( M那老者道:“雪山还远着呢,须得穿过草原。”上下打量了昭文帝一阵,又道:“你从什么地方来?大老远跑来找什么雪山?”, b: ^0 \$ w) j1 e&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我是为求药而来,听说漠北的雪山上有一种仙草叫雪明草,治疗外伤甚有奇效,我是为此而来。”
9 w( A  t# _1 z' \' k老者又看了昭文帝一眼,有些惊奇地道:“雪明草?我是听说过有这种草,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在禹龙雪山下住了几十年,才晓得一点,但却从未见过。你的消息倒还灵通。”
. N& z/ ^( o8 a0 G: z* P$ ?4 M' Y三十四 去时雪满天山路' a9 o* ^7 x. a) G, B7 h* g,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四人挺剑来刺,昭文帝并不闪避,双手一伸,握住两柄长剑,略一用力,“喀嚓”一声,两柄长剑已断为四截。双脚腾空,踢中另两人的手腕,长剑脱手飞出。那四人还未及反应,昭文帝已在十余丈外。
7 b$ V6 y$ }; U5 \& g前行了一阵,突然前面又有八人,按八卦方位排列,布成一剑阵。昭文帝身有要事,不欲与之纠缠,不待他们问话,便腾空跃起,双足在一人头上一点,翻一个筋斗,越过剑阵,扬长而去。! h& U" L9 f( l- r7 j, w$ U6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转过一座山峰,见前面有一笔立陡壁,直插蓝天,山石上白雪皑皑。昭文帝正欲觅路而上,忽听得有人一阵大笑,只见那陡壁下站着一人,三十余岁,身材瘦削,亦身穿黑衣,道:“我以为是谁,竟然是圣上驾到,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口里这样说,却并不下跪行礼。那人又道:“果然是贵人多忘事,皇上定然是不记得我了。”
; r! ^' H2 i$ k- q8 O1 n昭文帝听他识得自己,心知必是中原人氏,看了他一阵,终于想起一人,原来是他!" [1 i. c7 _/ X"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自幼痴迷剑术,十岁时延请名师入宫授艺。师父见他天资非凡,虽贵为帝王,却心地纯良,甚是喜爱,倾囊相授。不过几年,昭文帝已难觅敌手。那师父进宫前,另收过一位弟子,名叫洛冰。虽资质尚可,但后来师父发觉其心术不正,便不愿传与绝技。昭文帝从师不久,洛冰曾进宫比武,却败在昭文帝剑下。洛冰见自己拜师多年,竟打不过一未出茅庐的小小少年,心中既怨又怒,认为师父是攀附权贵,便不辞而别。后来到成国,寻找机会,却不得皇室赏识,无奈之下,远走漠北,自创了玄冰门。7 C$ F4 ?# W, A6 E$ q%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与洛冰也即是比武时,有过一面之缘。他是皇帝,虽然师出同门,但并不与洛冰以师兄弟称呼。昭文帝当时年少,且身在深宫,对这些事情的前后经过,不甚了解,只是师父在时,偶尔提到一两句。师满学成后,师父亦离宫云游,多年未得消息。再加上现过了十几年,因此昭文帝乍见洛冰,竟然没有认出。; [3 L# e; V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想起那老者说到玄冰门到此已有十年,原来这许多年,他是跑到这里来了。看在昔日同门之谊的份上,自己又身着便服,远离京都,也不欲问他失礼之罪。
6 h( p# Z* E' y! h; q6 e2 W# U洛冰只拱一拱手,笑道:“多年不见,皇师弟的功夫果然精进。却不知皇上远赴漠北,驾临鄙处,有何要事?”
5 C) |9 e* i4 i9 X- h' i# j% Y昭文帝正想找人问雪明草的事,忙道:“朕是为雪明草而来,不知师兄可知那雪明草可是在此山中?眼下是否成熟?”
" b- D4 d6 X) b/ W洛冰微惊,复大笑道:“皇上果是真龙天子,来得正是时候,现下雪明草恰好是二十年一遇的成熟期。”又道:“三株雪明仙草,都在此绝壁之顶,请皇上随我来。”# l' L* k1 l" e&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闻言大喜,暗道:定是上苍为云儿真情所感,有心垂怜,才赐此奇缘。朕若能得此仙草,必当祭告天地,将禹龙雪山封为神山,重赏洛冰与那位老者。
$ c) [' X) ~( s7 Y9 _三十五 世上空惊故人少3 C0 ^4 _: \1 D" T% y7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一声谢,便随洛冰去,发现山峰下有一吊篮。两人坐进去,吊篮就开始上升,昭文帝只觉如腾云驾雾一般,不时便到了半山处。半山处却是一块平地,有几处房舍。
7 t+ @, [7 @) e1 \/ J" g  T洛冰请昭文帝下来。昭文帝见那上半部的绝壁并无绳索梯子,正欲施展轻功攀援而上,却听洛冰道:“皇上御驾亲临,请到鄙处稍歇奉茶,我再为皇上指点上山路径。”昭文帝心道也好,就随他入内,坐了上座,早有门人奉上香茶。
! ?) ?5 E( p8 x' `6 R( W  _洛冰陪坐在下首,笑道:“圣上不远万里而来,鄙派本当双手奉上神草,不过……雪明仙草只有此三株,二十年始一成熟,疗效神奇,乃世间罕见宝物。虽是皇上亲临,鄙派却也不好白送……”
/ w- Z  H4 k0 X. x' L- k% K昭文帝听他之言,意在索取宝物,心想这极容易,便道:“这是自然,朕也不会白取,你若要什么,只管开口。”. s, H( d( X' J% p# X3 R. ?4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微笑道:“普通的宝物却也难与仙草匹配。圣上既然这样说,恕洛某大胆,听闻数年前出岫宝剑被陛下得去,斗胆请皇上以此剑来交换。”  G# m& f- I6 d9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暗道:出岫剑是云儿的,怎能给你?却道:“朕是曾得到过出岫剑,但早就赠人,已不属朕,无法拿来交换。”+ i/ [' }3 t' F/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闻言,冷笑一声:“皇上此言,可是把洛某当成了三岁顽童?那出岫剑是何等宝物,天下至尊之剑,圣上却不自用,怎会轻易与人?”
1 _7 c$ E# t1 M# I' S/ B! ]昭文帝见他不信,心中微怒,道:“除了出岫剑,别的奇珍异宝,朕无有不允。”
5 W2 R: p  }- W7 t& U洛冰道:“皇上金口玉言,不可反悔。别的奇珍异宝我也不要,圣上乃天下之主,洛某便只要那传国玉玺。”% }5 Y6 t" u3 c2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他越说越不象话,怒火上升,腾的一下站起,也不回答,直往外走。洛冰却伸手拦住。* o% |3 d- K/ c3 [: b( o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怒道:“刚才的话已是死罪,你现在还敢阻拦朕,不要命了?”  ^: B/ p. E$ b;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笑道:“圣上息怒,洛某岂敢阻拦皇上,只是陛下与洛某师出同门,多年不见,欲请皇上赐教几招。”说着便拔出剑来。$ a/ S# }2 E2 C; e6 j" ?$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想着雪明草,心头烦躁,见其挑衅,也即拔剑相迎。那洛冰知道昭文帝剑术高明,却不正面接招,只在屋内腾挪闪避,四处游走。那室内柱子桌椅家具甚多,昭文帝虽然剑法高出许多,一时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 m. n1 [4 z) }* L昭文帝堪堪发了十余招,洛冰只偶一回击。又转了两圈,昭文帝偶见洛冰神情有些诡秘,心下诧异,忽见窗外一股浓烟,暗叫一声:不好!莫不是中了他的缓兵之计!急忙收剑,奔出门去。
  n+ V- U! G  x5 ~昭文帝出门一看,果见几个玄冰门的黑衣弟子正在绝壁下,手中不知持的何物,生起一团黑色烟雾,那烟雾袅袅上升,直奔山巅。昭文帝见那黑烟滚滚,不及细想,忙展开轻功,顺着崖壁而上。洛冰已从屋里追了出来,哈哈大笑:“雪明草被这种烟雾一熏,立即枯死,皇上要抓紧了。”又道:“坡陡崖滑,圣上可得小心了!”( C+ l9 J  p' b$ _1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十六 已是悬崖百丈冰" G* q$ g2 k8 {5 r% G/ X+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恨极,却无暇回答,只得集中精力攀崖,渐渐离那烟雾的前端近了,山顶也越来越近,昭文帝已看见那三株雪明草,呈品字形上下排列,阳光照射,晶莹剔透。心中焦急,更发力上行。
( Z+ X( w/ z% z" x% h洛冰见昭文帝上升势头甚快,暗惊他轻功了得,忙命放箭。门人拿了特制的弓箭来,一时众箭齐发,皆奔昭文帝而去。昭文帝听得风响,也不回头,提一口气,在岩石上一点,又纵身跃上两丈,那几枝箭都从脚下掠过。
: }- W1 i& w. X& [' D% ~昭文帝看那黑烟,已渐渐弥漫到下面两株雪明草,一染烟雾,草叶立即变黑。昭文帝将身一纵,已到山顶,左手攀住雪壁,手指插入冰缝中,右手则去摘那最高的一株雪明草。此时又有一箭射来,直奔他左臂。昭文帝见黑烟已近,来不及躲避,身子悬在半空,左手更不能放松,忙摘下雪明草,不及多想,塞入口中,嚼了几下,急忙咽下,左臂却早已中箭!昭文帝但觉伤口一阵麻痒,却不疼痛,心知箭头必有剧毒。未及反应,背上又中了一箭。昭文帝身在绝壁之上,无法可想,也不能拔去箭杆。吸一口气,不敢再停,顺着崖壁滑下,少时已到半山平台。
$ _& h# {+ \0 j' g- o+ {. q昭文帝倚住山崖,拔去左臂毒箭,撕下一片衣襟包扎。略一运气,却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竟已内力全失!他自幼曾服奇药,百毒不侵,但今日却中此暗算,冷汗渗出,明白当前情形凶险之极。洛冰行此毒计,自己武功已失,如何与他周旋?
1 Z$ ?9 A2 }6 ~* U" \4 s洛冰笑着走上前来,问道:“皇上,雪明草可采到了?”
- T' T/ t/ |, E0 O' H& ^( X+ ?昭文帝见他满脸得意之色,不愿挫了锐气,也不发怒,只道:“蒙你指点,朕已摘下雪明草,吞入腹中。”
5 Q# E+ M- e. _: ~+ \+ i. \洛冰心惊,复又笑道:“皇上果然聪明,知道服下雪明草后亦能采血制药。不过皇上可能不知,要在七七四十九天内取血方才有效,多了一日便已无用。”续道:“皇上你中了洛某的‘相思夜’之毒,此毒却须得在一年内每个月服一枚解药方能解毒,等到此毒解后再取血,怕是来不及了吧?”言罢哈哈大笑。
2 P8 {# d" Q% ?" F, K( A昭文帝听他之言,似不是谎话,心想:既然如此,当下之计,得尽快赶回宁都,并想法提前解毒,才能治好云儿。但大敌在前,又怎生能够?不由心中慌乱,暗道:若云儿在此,必有奇计,此时他却在万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还得自己来随机处置。便问道:“洛冰,你设计陷害朕,却是为何?”; t8 q  t+ @" C;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却不再笑,恨恨地道:“你我师出同门,为何你就是皇帝,南面称君,四海臣服?这还不算,我比你早入师门,师父却将剑法秘技倾囊授你,让你能独步天下。我哪点不如你,却只能流落此漠北苦寒之地?”洛冰又道:“我等了十余年,你若呆在宁都宫里,我自然是拿你毫无办法,谁知你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自投罗网,天赐此良机,却是怪不得我了。”
0 \" {5 I! j: K& J" n1 p* v( b昭文帝知他已不可理喻,不再作声。
6 v' t( L+ @) Q( x" _, m! x三十七 身无彩凤双飞翼
3 V) _- T' T# |. ]洛冰在昭文帝面前走了两圈,又笑了起来:“皇上,你竟然如此不顾性命的来求药,必定是为了你那小情人欧阳飞云,可对?想来那出岫剑和传国玉玺现下也是在他手上了,我这便带你去,看你那小情人肯不肯用宝物来救你。”
6 c# B" h$ w# g" ]# P* E3 k昭文帝听他说要带自己去见飞云,心中惊喜:自己正要设法回去,这下却不用劳神费力了。若能见到云儿,他必有办法救我。就算不能相救,两人也好死在一处。自己若是在这里被他杀了,云儿不知消息,悬念一生,岂不是害苦了他?
' T& n3 ~2 m( F; ~" g7 j( N: g5 L昭文帝复问:“那出岫剑倒还罢了,你要那传国玉玺何用?莫不成凭玉玺你就能当了皇帝?”
* m6 [, b; d0 f4 E" f* O洛冰微微一笑:“皇上说的极是,只凭玉玺自然当不了皇帝,但我下的药的毒性却是能持续一年,若不依法服用解药,一年后即会毒发身亡。这期间,你自然会乖乖地听我吩咐,一年的时间来准备,总够了吧?”说到此处,洛冰得意洋洋:“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洛某就等到明年好了。”+ E1 Q$ [1 p& Z9 B6 d; R4 |8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心道:不知这药毒性如何?自己背上的毒箭还未拔出,却不觉十分疼痛。现下除了内力全失外,身上并无异样。看来这毒定是十分怪异,也不知是何时发作,发作时状况怎样?又该如何解法?
- O$ I+ i( C, \6 U  M- A昭文帝将手探往身后,欲去拔那毒箭。洛冰见状,笑道:“皇上,你不方便,还是我来帮你。”走上前去,猛的一下拔出箭头,鲜血喷出,洛冰也不为他包扎止血,走到一边。昭文帝感觉到血越流越多,大为恐慌,这血是要给云儿的,怎能这样白白地流掉?脑中一阵晕眩,过了一会,竟昏了过去。
0 `8 I  @9 j# ]( Y) K' O醒来时,昭文帝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背上的伤口似已凝住,头脑仍是昏沉,全身乏力,知是失血已多。洛冰站在一旁,一脸奸笑。昭文帝极为厌恶痛恨,但又无力相抗,想要挣扎站起,却被洛冰一脚踏在胸口,动弹不得。& V7 ^! W% _) n'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道:“我听说皇上你英雄盖世,今日得见,原来是见血就晕,呵呵。”见昭文帝不理他,又道:“这般懦弱,却象是个妇人。世上的美女我也见过不少,却不知堂堂皇上的龙体在我身下辗转呻吟,又是何光景?”说着,一只手便往昭文帝胯下伸去。
. l1 }8 M5 Q3 ?& U8 a) m' J3 G2 D昭文帝见他肆意侮辱,怒极反笑,冷笑一声,森然道:“帝王之躯,事关国体,岂容玷污?朕自幼在大内宫中,早就学到一些法子,危急之时,若不能自保,便当玉碎。即便是武功全失,全身穴道受制,亦能轻易求得一死。你若不信,就过来试试。”
) c% b- W1 T0 Q7 M. V* G昭文帝的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种帝王威仪,令人不敢轻侮。洛冰见他说得郑重,心想君无戏言,他该不是骗我。也怕他即刻自杀,自己的密谋就得落空,愣了一愣,将手收回,复笑道:“你是皇上,我自然不能强你。不过,等到每夜子时‘相思夜’毒性发作时,你怕是要爬到我面前,光着身子,苦苦哀求我上你了。哈哈,哈哈!”
8 b1 C' m5 |( w3 C三十三 山长水远知何处
3 P7 H8 ]9 {/ l昭文帝听说果有此药,大喜道:“我也是偶然听说,但不知道详情,还盼老丈告之,感激不尽。”& P5 x) ]3 z" C+ H5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老者道:“听说这雪明草是长在禹龙雪山顶上,那山顶常年积雪,难以攀登,所以难得有人见到。据说只有几株,雪山寒冷,这草生长得极为缓慢。每过二十年,这草就会变得透明如玉,这时才可以采下制药,制成膏药后,涂在伤处,不管是新伤旧伤,几日内就可以痊愈,不留痕迹。# J. i8 S. p. ?7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过,”那老者又道,“但如果采得早了,这草却是不能用的。如果错过了,这草又枯死了。等到新的草叶长出来,又得等二十年。”; ]/ z+ E' J8 |5 ?. Y$ x  W/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了这话,犹如当头被泼了一桶冷水,喜悦之情顿去,心想:如果来得不巧,还要再等上二十年,可怎生是好?云儿一身伤痛,又怎能熬得过去?忙问道:“那现在去可赶得上?”5 D5 F2 ?$ c, K8 d2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老者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你只有自己去看看。但那草成熟应该是在盛夏,现在的季节倒正合适。成熟之后,一过盛夏,那草就会枯死。”2 A6 {, K6 B0 x$ G" m* o+ ^- o! R9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又问:“请问那禹龙雪山还有多远,怎么去法?”* I2 D9 z9 x$ e*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老者道:“你往北穿过这片草原,看见的最高的那座山峰,便是禹龙雪山了,不过……那山路难行,没有好本事,可上不去……”
) }$ p  j4 Q0 B2 p7 h3 f昭文帝心想,再难又如何?一定得上去。急着上路,也不再多问,拿出一锭银两来,交与那老者,谢道:“老丈,承蒙你费心指点,此去我若真能采得仙草,必另有重酬。”说罢上马欲行。( Z) M6 \6 F" Q& \+ d: c. Y$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老者突获重金,忙不迭道谢,见昭文帝要走,又想起一事,叫道:“公子请等等!”7 M4 W) X/ J$ o$ p) T# Y(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停下,问道:“老丈还有何指教?”
- l2 F2 L! `5 }' V6 ]; Z6 d& F9 i老者道:“公子,我看你身佩长剑,可是会武?”- u* \8 i$ G( X. o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在下粗通剑术。”; v& h  Z( J/ x;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老者道:“我忘了提醒你,那禹龙雪山十年前被一个什么武林中的‘玄冰门’占据,我也是那时被他们从山脚下赶走,才搬到此处。你所要找的雪明草八成也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又道:“据说那玄冰门武功怪异,而且善于用毒,如果你武功不高,还是要三思而行,最好莫要去冒险。”; f2 }8 |) V% Q7 a9 f&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心中暗笑,什么玄冰门,也能阻拦朕?却道:“多谢老丈提醒,我自有打算。”便策马北行。1 R) C- q4 e& C$ c)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又走了两三日,才走出草原。果见几座雪峰,时值盛夏,山顶积雪不化,反射阳光,光芒璀璨。昭文帝举头望去,找到那最高的一座山峰,走了大半日,方到山脚。山脚虽无积雪,山路却甚是崎岖,不能行马。昭文帝便把赤兔放在山脚,让它自行吃草,自己则带上干粮,施展轻功,寻路攀登。在山间行了两日,越往上走,山路越是陡峭难行,草木渐稀,山风渐大,路边也开始有积雪了。昭文帝见那山顶已近,既忧且喜,心中更加焦急。. i; ]- K% _. L4 q9 O( |- ]"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走在山间,突见前面有四个人身着黑衣,手持长剑,拦住去路,喝问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昭文帝心想,这莫不就是什么玄冰门?朕的名字岂能为其所问?更不回答,只往前走。
/ e! |- [; }9 H; \+ ^' v三十四 去时雪满天山路
$ F3 H( `5 m! Z) H那四人挺剑来刺,昭文帝并不闪避,双手一伸,握住两柄长剑,略一用力,“喀嚓”一声,两柄长剑已断为四截。双脚腾空,踢中另两人的手腕,长剑脱手飞出。那四人还未及反应,昭文帝已在十余丈外。+ t9 Y3 D- L6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前行了一阵,突然前面又有八人,按八卦方位排列,布成一剑阵。昭文帝身有要事,不欲与之纠缠,不待他们问话,便腾空跃起,双足在一人头上一点,翻一个筋斗,越过剑阵,扬长而去。1 X: y8 t- F$ S8 ]3 `: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转过一座山峰,见前面有一笔立陡壁,直插蓝天,山石上白雪皑皑。昭文帝正欲觅路而上,忽听得有人一阵大笑,只见那陡壁下站着一人,三十余岁,身材瘦削,亦身穿黑衣,道:“我以为是谁,竟然是圣上驾到,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口里这样说,却并不下跪行礼。那人又道:“果然是贵人多忘事,皇上定然是不记得我了。”7 R" U4 f8 `/ V2 \' i1 |: S2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他识得自己,心知必是中原人氏,看了他一阵,终于想起一人,原来是他!
4 D- p! G( M! Y& s昭文帝自幼痴迷剑术,十岁时延请名师入宫授艺。师父见他天资非凡,虽贵为帝王,却心地纯良,甚是喜爱,倾囊相授。不过几年,昭文帝已难觅敌手。那师父进宫前,另收过一位弟子,名叫洛冰。虽资质尚可,但后来师父发觉其心术不正,便不愿传与绝技。昭文帝从师不久,洛冰曾进宫比武,却败在昭文帝剑下。洛冰见自己拜师多年,竟打不过一未出茅庐的小小少年,心中既怨又怒,认为师父是攀附权贵,便不辞而别。后来到成国,寻找机会,却不得皇室赏识,无奈之下,远走漠北,自创了玄冰门。" e2 |& Q" _  G9 b$ t+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与洛冰也即是比武时,有过一面之缘。他是皇帝,虽然师出同门,但并不与洛冰以师兄弟称呼。昭文帝当时年少,且身在深宫,对这些事情的前后经过,不甚了解,只是师父在时,偶尔提到一两句。师满学成后,师父亦离宫云游,多年未得消息。再加上现过了十几年,因此昭文帝乍见洛冰,竟然没有认出。
' i; g- n! e( ~$ M3 @昭文帝想起那老者说到玄冰门到此已有十年,原来这许多年,他是跑到这里来了。看在昔日同门之谊的份上,自己又身着便服,远离京都,也不欲问他失礼之罪。) Z) c# v& n4 \, i! t. M( P6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只拱一拱手,笑道:“多年不见,皇师弟的功夫果然精进。却不知皇上远赴漠北,驾临鄙处,有何要事?”
- C4 S  K5 k1 o& y3 I3 R昭文帝正想找人问雪明草的事,忙道:“朕是为雪明草而来,不知师兄可知那雪明草可是在此山中?眼下是否成熟?”0 ?! y6 Q) R, }7 n$ A;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微惊,复大笑道:“皇上果是真龙天子,来得正是时候,现下雪明草恰好是二十年一遇的成熟期。”又道:“三株雪明仙草,都在此绝壁之顶,请皇上随我来。”& f( @  V7 a0 F) v: }5 s"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闻言大喜,暗道:定是上苍为云儿真情所感,有心垂怜,才赐此奇缘。朕若能得此仙草,必当祭告天地,将禹龙雪山封为神山,重赏洛冰与那位老者。: E# b, @  H+ G# Z3 L%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十五 世上空惊故人少- F! ]4 A: z2 h5 d: V.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一声谢,便随洛冰去,发现山峰下有一吊篮。两人坐进去,吊篮就开始上升,昭文帝只觉如腾云驾雾一般,不时便到了半山处。半山处却是一块平地,有几处房舍。, H* c& U+ d% w* e& I% g2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请昭文帝下来。昭文帝见那上半部的绝壁并无绳索梯子,正欲施展轻功攀援而上,却听洛冰道:“皇上御驾亲临,请到鄙处稍歇奉茶,我再为皇上指点上山路径。”昭文帝心道也好,就随他入内,坐了上座,早有门人奉上香茶。
; p9 J2 W% M3 q3 l/ j, F- ?% ^3 y& m洛冰陪坐在下首,笑道:“圣上不远万里而来,鄙派本当双手奉上神草,不过……雪明仙草只有此三株,二十年始一成熟,疗效神奇,乃世间罕见宝物。虽是皇上亲临,鄙派却也不好白送……”
3 B* s; w3 i. ^1 S/ \* u' Q; i昭文帝听他之言,意在索取宝物,心想这极容易,便道:“这是自然,朕也不会白取,你若要什么,只管开口。”
, C- G% l8 I. ~# y% M4 |洛冰微笑道:“普通的宝物却也难与仙草匹配。圣上既然这样说,恕洛某大胆,听闻数年前出岫宝剑被陛下得去,斗胆请皇上以此剑来交换。”
6 a# X3 }: f! P! X! |: q昭文帝暗道:出岫剑是云儿的,怎能给你?却道:“朕是曾得到过出岫剑,但早就赠人,已不属朕,无法拿来交换。”/ P( S4 r4 ?4 d( S  s* I'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闻言,冷笑一声:“皇上此言,可是把洛某当成了三岁顽童?那出岫剑是何等宝物,天下至尊之剑,圣上却不自用,怎会轻易与人?”+ |1 O& K$ t9 ~' @/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他不信,心中微怒,道:“除了出岫剑,别的奇珍异宝,朕无有不允。”: ]1 E& D. i. g/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道:“皇上金口玉言,不可反悔。别的奇珍异宝我也不要,圣上乃天下之主,洛某便只要那传国玉玺。”
# j2 v  S% j& X. z5 w8 ]昭文帝见他越说越不象话,怒火上升,腾的一下站起,也不回答,直往外走。洛冰却伸手拦住。# z- C' x& n3 b) N% A5 K)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怒道:“刚才的话已是死罪,你现在还敢阻拦朕,不要命了?”" j8 h9 k9 u! ~8 ~/ R8 [* l8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笑道:“圣上息怒,洛某岂敢阻拦皇上,只是陛下与洛某师出同门,多年不见,欲请皇上赐教几招。”说着便拔出剑来。
; [( i) n2 c4 P7 @+ g: _6 ~* F- |昭文帝想着雪明草,心头烦躁,见其挑衅,也即拔剑相迎。那洛冰知道昭文帝剑术高明,却不正面接招,只在屋内腾挪闪避,四处游走。那室内柱子桌椅家具甚多,昭文帝虽然剑法高出许多,一时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 E; y, {6 j; l( r昭文帝堪堪发了十余招,洛冰只偶一回击。又转了两圈,昭文帝偶见洛冰神情有些诡秘,心下诧异,忽见窗外一股浓烟,暗叫一声:不好!莫不是中了他的缓兵之计!急忙收剑,奔出门去。
6 G/ p: F$ I3 ?0 ]) \- ^/ C, j' `昭文帝出门一看,果见几个玄冰门的黑衣弟子正在绝壁下,手中不知持的何物,生起一团黑色烟雾,那烟雾袅袅上升,直奔山巅。昭文帝见那黑烟滚滚,不及细想,忙展开轻功,顺着崖壁而上。洛冰已从屋里追了出来,哈哈大笑:“雪明草被这种烟雾一熏,立即枯死,皇上要抓紧了。”又道:“坡陡崖滑,圣上可得小心了!”* b3 e$ D0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三十六 已是悬崖百丈冰7 |% p5 L( O5 @! f6 `9 F# N( E.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恨极,却无暇回答,只得集中精力攀崖,渐渐离那烟雾的前端近了,山顶也越来越近,昭文帝已看见那三株雪明草,呈品字形上下排列,阳光照射,晶莹剔透。心中焦急,更发力上行。
: ?3 {8 q, _- Z$ }) d2 k洛冰见昭文帝上升势头甚快,暗惊他轻功了得,忙命放箭。门人拿了特制的弓箭来,一时众箭齐发,皆奔昭文帝而去。昭文帝听得风响,也不回头,提一口气,在岩石上一点,又纵身跃上两丈,那几枝箭都从脚下掠过。4 E: R- v7 K. [7 D9 y2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看那黑烟,已渐渐弥漫到下面两株雪明草,一染烟雾,草叶立即变黑。昭文帝将身一纵,已到山顶,左手攀住雪壁,手指插入冰缝中,右手则去摘那最高的一株雪明草。此时又有一箭射来,直奔他左臂。昭文帝见黑烟已近,来不及躲避,身子悬在半空,左手更不能放松,忙摘下雪明草,不及多想,塞入口中,嚼了几下,急忙咽下,左臂却早已中箭!昭文帝但觉伤口一阵麻痒,却不疼痛,心知箭头必有剧毒。未及反应,背上又中了一箭。昭文帝身在绝壁之上,无法可想,也不能拔去箭杆。吸一口气,不敢再停,顺着崖壁滑下,少时已到半山平台。% m" A  ?" w% q; R"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倚住山崖,拔去左臂毒箭,撕下一片衣襟包扎。略一运气,却发现丹田内空空如也,竟已内力全失!他自幼曾服奇药,百毒不侵,但今日却中此暗算,冷汗渗出,明白当前情形凶险之极。洛冰行此毒计,自己武功已失,如何与他周旋?9 g( X. m% A. a0 X/ P0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笑着走上前来,问道:“皇上,雪明草可采到了?”
' `: f- e  V6 e昭文帝见他满脸得意之色,不愿挫了锐气,也不发怒,只道:“蒙你指点,朕已摘下雪明草,吞入腹中。”
7 c5 y4 Y. Z9 \, a, h洛冰心惊,复又笑道:“皇上果然聪明,知道服下雪明草后亦能采血制药。不过皇上可能不知,要在七七四十九天内取血方才有效,多了一日便已无用。”续道:“皇上你中了洛某的‘相思夜’之毒,此毒却须得在一年内每个月服一枚解药方能解毒,等到此毒解后再取血,怕是来不及了吧?”言罢哈哈大笑。
# O. y& s4 J) G" z6 ~: a+ Q昭文帝听他之言,似不是谎话,心想:既然如此,当下之计,得尽快赶回宁都,并想法提前解毒,才能治好云儿。但大敌在前,又怎生能够?不由心中慌乱,暗道:若云儿在此,必有奇计,此时他却在万里之外,远水救不了近火,还得自己来随机处置。便问道:“洛冰,你设计陷害朕,却是为何?”
$ p" `$ e- {+ T' p洛冰却不再笑,恨恨地道:“你我师出同门,为何你就是皇帝,南面称君,四海臣服?这还不算,我比你早入师门,师父却将剑法秘技倾囊授你,让你能独步天下。我哪点不如你,却只能流落此漠北苦寒之地?”洛冰又道:“我等了十余年,你若呆在宁都宫里,我自然是拿你毫无办法,谁知你万里迢迢跑到这里来自投罗网,天赐此良机,却是怪不得我了。”% w: ]0 f% \! `; ~" t!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知他已不可理喻,不再作声。
( r$ s6 g# o  N' y* X2 x, e0 [三十七 身无彩凤双飞翼, T; E9 j2 g% i0 x0 b,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在昭文帝面前走了两圈,又笑了起来:“皇上,你竟然如此不顾性命的来求药,必定是为了你那小情人欧阳飞云,可对?想来那出岫剑和传国玉玺现下也是在他手上了,我这便带你去,看你那小情人肯不肯用宝物来救你。”: v4 }1 [( p" ^: j/ b; J,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他说要带自己去见飞云,心中惊喜:自己正要设法回去,这下却不用劳神费力了。若能见到云儿,他必有办法救我。就算不能相救,两人也好死在一处。自己若是在这里被他杀了,云儿不知消息,悬念一生,岂不是害苦了他?! o+ a; B! _, n$ u) s; O  h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复问:“那出岫剑倒还罢了,你要那传国玉玺何用?莫不成凭玉玺你就能当了皇帝?”
% D. g* y; q# v& ]* y# T洛冰微微一笑:“皇上说的极是,只凭玉玺自然当不了皇帝,但我下的药的毒性却是能持续一年,若不依法服用解药,一年后即会毒发身亡。这期间,你自然会乖乖地听我吩咐,一年的时间来准备,总够了吧?”说到此处,洛冰得意洋洋:“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洛某就等到明年好了。”* b/ A; u" `9 C* P)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心道:不知这药毒性如何?自己背上的毒箭还未拔出,却不觉十分疼痛。现下除了内力全失外,身上并无异样。看来这毒定是十分怪异,也不知是何时发作,发作时状况怎样?又该如何解法?
$ v7 D8 P' v% |% y昭文帝将手探往身后,欲去拔那毒箭。洛冰见状,笑道:“皇上,你不方便,还是我来帮你。”走上前去,猛的一下拔出箭头,鲜血喷出,洛冰也不为他包扎止血,走到一边。昭文帝感觉到血越流越多,大为恐慌,这血是要给云儿的,怎能这样白白地流掉?脑中一阵晕眩,过了一会,竟昏了过去。0 A7 G2 U( s) P- n% }6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醒来时,昭文帝发现自己倒在地上,背上的伤口似已凝住,头脑仍是昏沉,全身乏力,知是失血已多。洛冰站在一旁,一脸奸笑。昭文帝极为厌恶痛恨,但又无力相抗,想要挣扎站起,却被洛冰一脚踏在胸口,动弹不得。# N6 Y9 h: Q  m0 F0 s5 o(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道:“我听说皇上你英雄盖世,今日得见,原来是见血就晕,呵呵。”见昭文帝不理他,又道:“这般懦弱,却象是个妇人。世上的美女我也见过不少,却不知堂堂皇上的龙体在我身下辗转呻吟,又是何光景?”说着,一只手便往昭文帝胯下伸去。" y6 e2 G% c" A$ L! S5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他肆意侮辱,怒极反笑,冷笑一声,森然道:“帝王之躯,事关国体,岂容玷污?朕自幼在大内宫中,早就学到一些法子,危急之时,若不能自保,便当玉碎。即便是武功全失,全身穴道受制,亦能轻易求得一死。你若不信,就过来试试。”& K2 a6 m* p! ?( f"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的声音不大,却自有一种帝王威仪,令人不敢轻侮。洛冰见他说得郑重,心想君无戏言,他该不是骗我。也怕他即刻自杀,自己的密谋就得落空,愣了一愣,将手收回,复笑道:“你是皇上,我自然不能强你。不过,等到每夜子时‘相思夜’毒性发作时,你怕是要爬到我面前,光着身子,苦苦哀求我上你了。哈哈,哈哈!”
2 H' B. b* C. \" z三十八 天涯霜雪霁寒宵
2 C# k& Y! l5 a; e- P7 ]9 H8 I8 U洛冰说到此处,难掩得意神色:“皇上,那种毒发时的滋味,保你永生难忘。你若服侍得我满意,我就给你一枚解药,让你少受一个月的苦。”  p; _; U) ^2 f) g! R)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他信了自己所言,不再侵犯,心下稍安。他这几句话本是急中生智,临时捏造出来的,要是洛冰硬来,却是无计可施。昭文帝暗想:他这“相思夜”难道是什么厉害的春药?不管它了,自己无论如何也得熬了过去,绝不能受他侮辱,还得活着回去见云儿,一切才有希望。计较已定,心中坦然,听洛冰满口污言秽语,遂不再理睬。
; S, n8 ?$ u4 \4 {$ A洛冰道:“皇上,今儿你暂且在鄙处歇息一夜,明日我们便启程去会你那小情人。只不过你可莫要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哦。”说完,便命人把昭文帝关入一间小屋中,昭文帝无法反抗,只得任其关押。
$ Q0 g( u" ~) L! }3 w" t: h昭文帝看那屋子,是用石头砌成,屋内空空,没有一物,墙上无窗,只有一个小洞,应是监视之用,昭文帝便挨墙角坐下。他贵为帝王,性子刚烈,又素以武功智谋自负,受此奇耻大辱,要是在以前,就算不自杀,怕早已被活活气死。现今想着飞云,想着自己已得到奇药,内心充满希望,只欲求生,更无他念,但坐着闭目养神。他内力已无,加之失血不少,头昏眼花,不久即迷迷糊糊地睡去。
7 p; J6 H6 {4 [, q  T昭文帝醒来时,浑身冰冷,从小洞望去,天色已全黑。这雪山之上,虽是盛夏,仍极为寒冷,入夜后更是寒意彻骨。昭文帝冻得牙齿不住颤抖,又不能运功御寒,只得蜷在墙角,在黑暗里默默坐着,再也无法入睡。; k0 ]1 F* d# n$ q* E- P! X2 G'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知过了多久,昭文帝忽感体内有异样。丹田内似有一簇火苗燃烧,很快即四处弥漫,燃遍全身。寒意顿去,浑身滚烫,口干舌燥。不久心中情欲激荡,只想与人交合,身上每一处血管都似要爆裂。昭文帝暗想,这大约就是那“相思夜”毒药发作了。不由苦笑:当年若不是自己给云儿下了合欢散的滥药,又怎会有今日之事?现在竟被别人用了春药,真是报应不爽。" n: i) x& t2 I& D4 \; P9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咬牙忍了一会,但觉身上燥热越来越甚,忍不住呻吟出声。那毒时而如烈火焚身,时而如万蚁钻心。不知不觉间,下面分身早已耸立,密穴处更是麻痒难受,只想有什么东西插入,方能一解饥渴。昭文帝手握成拳,五指都已深深地插入掌中,划出一道道血痕,却丝毫不觉疼痛,暗道:人说的欲火攻心,难道竟是这般?难受之极,便用头去猛撞那石墙,一会已是头破血流。
% C  R7 T5 K, N9 q8 c7 n1 l昭文帝见鲜血流出,突然想起,自己白日里已失了不少血,若再流血,血流尽了,却拿什么去给云儿治伤?便不敢再自伤,勉强忍住,只觉得全身火焰越烧越猛,血液如沸,胸膛便似要爆炸,神智也开始混乱起来,双手在身上乱抓,衣衫也扯破了,不多时竟在地上打起滚来。但无论如何,这痛苦难熬的滋味,却是丝毫也没有缓解。
4 B8 t6 H7 Y, B  m  Z三十九 信有人间行路难; G; F6 w2 ~, i. T1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忽然门开了,洛冰走了进来,看见昭文帝满地辗转翻滚,呻吟惨叫,笑道:“皇上,现下觉得如何?此毒如不服解药,只有与人交合,才能暂时缓解。你若求我,我便委屈一下,用我的宝贝为你解毒。”% n9 n: Q4 s/ i'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正如在炼狱,听得洛冰淫笑连连,心中怒火窜起,竟暂时压下了情毒烈焰,才发觉自己的狼狈模样,于是尽力挣扎,撑起身来,复回到墙角,闭上双眼,不发一言。+ ~  `9 b& c* H$ R*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见昭文帝身中剧毒,不但不开口相求,反而竟能冷静下来,甚感诧异,欲上前去再行挑逗,昭文帝睁开眼睛,冷冷地道:“你若过来,朕即自杀。”$ j; z0 e3 l# z$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站了一会,到底还是不敢造次,却道:“好,好!皇上,我知你用情专一,只是想着你那小情人,我成全你,让你能为你那欧阳飞云守身如玉。只是这相思夜是每夜发作,每次两个时辰一刻不少,你若哪日回心转意了,便可来求我。”言罢大笑,出门而去。( v0 `0 M7 p: M1 ^/ h! H0 p0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看他走了,方松了一口气,便又觉浑身滚烫。听洛冰刚才话中提到飞云,脑子里竟满是离别前与云儿在一起的激情缠绵情形,再也难以忍耐,只恨不能现在就又被他抱着亲热。昭文帝脱去上衣,将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石壁,希望藉此来保留一点清醒。暗道:自己若无法坚持,是否真的要设法自杀以全?突转念道:不!不能死!云儿还在等我,无论如何也要活着回去见他,他定能救我,不能放弃!便忍不住自语道:“云儿救我!云儿救我!云儿救我……”每念一次,就似多了一分勇气,于是集中精力,全神贯注只想着这四个字,不敢略有放松,终于慢慢压下毒发的烦躁。象是过了几十万年,身上才渐渐不再难受。昭文帝折腾了一夜,早已耗尽体力,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 @4 d0 M2 d4 e洛冰果然准备妥当,天明便打算出发,打开石屋的门,见昭文帝仍在沉睡,便上去踢了他两脚。昭文帝醒来,全身没有丝毫力气,口干如裂,看了洛冰一眼,痛恨已极,不愿理这变态。% h$ Q# V5 w. T% S8 c#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笑道:“皇上,昨夜安歇的可好?鄙处简陋,委屈皇上了。洛某这就护送皇上回宫。”! Y. p9 @7 @4 N' D1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洛冰带上十余名黑衣弟子,押着昭文帝下山。昭文帝只得挣扎着与他们同行,到了下午,洛冰方给了他一些饮水干粮。昭文帝也不说话,接过来吃了。盘算道:他这“相思夜”之毒已够剧烈,他怕把自己弄死,应当不会再在食物中下毒。途中休息时,昭文帝暗想:洛冰如此歹毒,想要得到他的解药无疑与虎谋皮,何况要解毒取血,须得在四十九日内,哪能等到一年之后,还得自己来想办法。2 B% \! x  N+ a!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于是昭文帝慢慢回想昨夜毒发时身上的状况,想要找到解毒之法,却是全无眉目,一时竟盼望子时早点来临,好再琢磨对策。这样走了两日,已下了禹龙雪山。洛冰一行换为骑马,怕有人认出皇帝,便把昭文帝点了全身大穴,蒙头盖脑地缚于马上。一路上也不敢住店,只是露宿。9 o) i: O( F" Y; N' E& e(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四十 得成比目何辞死
7 d) V4 \: a+ k7 _8 ]0 ?6 W昭文帝仍是受那毒发之苦,夜夜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神智不清,只是撑着一口气要活着见到飞云,才勉强熬了下来。好在洛冰怕他寻死,不再主动骚扰挑逗。白日里昭文帝略有点精神就思索那解毒之策。几日过后,慢慢有了些主意。却道:此法看来可行,但是太过凶险,且需要高手相助。又想:云儿坚强,定能助我。想到这里,心中渐安。洛冰一行骑的亦是骏马,走了半月,已近宁都。此时昭文帝几乎已到了忍耐的极限,即使在白天,也经常处于半昏迷之中。4 D* I; T( `+ G& c, N)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洛冰叫醒昭文帝,笑道:“皇上,你日日叫着你那小情人,要他来救你。眼下我们已到宁都城外,你须得写上一纸手谕,我好命人带去,让他来见你。”3 F0 X8 Q" @,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得就要见到飞云,便如漆黑夜里看到了一线阳光,忙挣扎起来,将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颤抖着交给洛冰,道:“不须手谕,你只需将这玉佩交与他,他即会前来。”, x$ W1 x, i/ T$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且说这日飞云只身出宫,微服巡查,见天色已晚,正往回走,经过一街角,却被一人拦住:“殿下请留步!”) d. e1 a0 q( F0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那人素不相识,穿着一身黑衣,便问:“你是何人?何事拦我?”
( z. Q  r( p& n! V. j; h( K; \那人神秘一笑:“我是替人传话,有人想要见你。”说着,递给飞云一件东西。
6 Z, Y$ I% y/ X9 t" j4 s$ }飞云一看,竟是昭文帝那块从不离身的精雕龙佩,大惊道:“他现在哪里?”
0 g! }" T6 q, Z8 q% u( ^% T+ }7 S那人答道:“就在城外,殿下莫要声张,请随我来。”说着便往城外走去。/ T+ N2 f. M: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心急如焚,不及多问,跟在他身后。边走边想:这一月来皇上去了哪里?他曾说此佩是他的贴身之物,片刻不离,竟然会落入他人手中,可见事极危急,正盼我去救他!皇帝武功极高,更在我之上,世间几无对手,何等奸人,竟能擒得了他?必定是使了阴谋诡计,不知有何图谋?我可得千万小心。) s' V% G& q1 Y/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两人健步如飞,一时已出城二三十里,转到一座山上。路上飞云绞尽脑汁,想这前因后果,却不得要领,面上却故作镇定,也不与那人搭话。又走了几里,却来到一座破败的祠堂前,四周杂草丛生,甚是荒凉。飞云方走到祠堂门口,就听有人喝令:“来人停下!站住别动!”7 a; ~  E# b* _0 X$ G1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止步一看,祠堂里有十数人,手持几支火把,昭文帝正倒在祠堂正中,双手被反绑,面色苍白,闭着双眼,衣衫破烂,满是血污灰尘,已辨不出本来颜色。身边有一人,正拿剑对着他的胸口,见飞云来了,那人踢了昭文帝一脚,大声道:“皇上,你的宝贝情人来了!”昭文帝猛的睁开眼,突见飞云,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
6 G; R8 S# Y8 i9 Y7 ?飞云日日思念,万不料此刻相见,皇上竟遭受此侮辱折磨,差点气晕过去,便要冲上前去。突又想到,这帮人必定极为阴险歹毒,皇上又已受制,看来是武功尽失。这些人单打独斗或一哄而上都远不是皇上的对手,也不知是使了毒还是使了暗器,自己更得谨慎从事,随机应变。
1 T9 `; f  d; R+ D) A1 z& c* N) I四十一 时危始识不世才
7 g3 V9 a9 n6 t6 y/ `' n飞云很快冷静下来,不再看昭文帝,沉声问道:“你们是何人?要本王来,有何贵干?”
0 A5 t" B7 y# Q+ I( W拿剑之人正是洛冰,闻言笑道:“殿下是个聪明人,现在还不该你来问我。皇上已在我手中,你若想他活命,便须用那出岫剑和传国玉玺来交换!”4 Z8 C* b7 w* _2 i: Q!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说要出岫剑和玉玺,暗道:原来又是个野心贼子,且不着急行动,先套套他的话再说。飞云又问道:“不错,这两样宝物现都在本王手中,但本王愿给又如何?不给又如何?”
5 n  E) V6 L0 U, H6 D- v- I( W洛冰笑道:“如果殿下同意交换,便请先服下一枚‘相思夜’,再拿宝物来换,洛某即刻放人,让殿下与皇上团聚。以后这一年之间,只要殿下与皇上乖乖地听洛某安排,让洛某得以顺利登基称帝,洛某便与你们解毒,以后再也不来为难,你们二人当可海阔天空,自在一生。哈哈!”洛冰笑了两声,忽又恶声恶气地说:“如若不然,我就一剑杀了他!”说着,用长剑点了点昭文帝的胸口。: N1 ]" I: V  Y$ v' t; v& p6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初以为他只是要宝物,暗想真如此也还好办,却不知他讲不讲信用。后听得他要给自己下药,一年后登基时方解,心中惊怒,此人窥视大宝,如此歹毒!皇上和自己,就算服了这药,完全听他摆布,他日必定杀人灭口,又岂有生机?既然横竖要死,又何必再受他一年折磨?罢了,今日之计,看来又只得行险,皇上,你莫要怪我,不论生死,我总和你在一起便是。& n, I+ V0 f; D- T2 s7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想到这里,微微一笑,对洛冰道:“原来你是要杀他,这正是本王求之不得之事,你可是帮了本王的大忙了。”见洛冰疑惑,续道:“这玉玺本王是打算自用,却不能给你。我现已是摄政王,位极人臣,统摄朝政,早欲自立,今群臣皆服,万事俱备,只是这旧主不去,终究是心头大患。未料今日你竟能擒他来献,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说着亦哈哈大笑,甚是志得意满。
9 n- E3 l; R9 ?, F. C* V1 V洛冰每日每夜听昭文帝苦念“云儿救我”,以为飞云当是对皇帝深情,见他被擒,定然不惜一切代价相救,不料这欧阳飞云的野心更大,丝毫不讲情意,一时呆住,不知该如何回答。  m' c' ?5 U4 V& I# B5 e6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他迟疑,知是良机不容错失,又道:“你赶快杀了他,好随朕回宫领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自称为朕,一边说,一边解下出岫剑,道:“至于这出岫剑――现在便给你!”话音未落,使尽全身力气,将那长剑连鞘,向他掷去!却正是那飞云剑法的最后一招“出岫之云”!
! W; J6 O* s6 S5 i洛冰听了飞云的话,正寻思道:不知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若立即杀了皇帝,却更拿什么来要挟你?我万里迢迢把他从漠北押来,岂不成了白痴?想着想着,长剑也不知不觉偏离了昭文帝的胸口。正听飞云说道“至于这出岫剑――”,突见一黝黑的物事破空而来,无声无息,已到面前!洛冰还来不及反应,那出岫剑早已穿身而过,巨大的力量把洛冰带得连退了好几步,连人带剑钉在后面的一根柱子上!
* b, s/ @; G. Q8 d" _四十二 倚天万里须长剑9 g4 {- q7 p& G& L-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原来那出岫剑是用特制材料制成,非但极为锋利,更比普通暗器去势更快,更为准确,且毫无声息。飞云连鞘掷出,长剑飞到半空,就已破鞘而出,直奔洛冰!昭文帝当时自作飞云剑法,正是深谙出岫剑的特性,故将此招作为最后的应急绝招。飞云对此一直未想得明白,也没有机会试验。此刻见洛冰相距过远,无他法可想,飞云急中生智,铤而走险使出这招,竟然一击得手!
! Z7 I' V# R5 H飞云剑方掷出,已抢身入内,奔到昭文帝身旁,一把抓住离昭文帝最近的两个人,狠狠地朝门外掷去!只听得两声惨叫,就没了声息。飞云怒极,痛下杀手,招招致命,转眼地上已多了七八具尸体。其他人见势不妙,早就逃出门去,飞云挂念昭文帝,也不能去追。* R# Z8 i5 z) y( P! y"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忙给昭文帝松绑,解了穴道,昭文帝挣扎坐起。飞云将他扶住,见好好的皇帝,不
  p+ `) \. w' H3 ~4 `) D过一个月,竟没了人形,泪水便忍不住在眼眶中滚来滚去。
" F1 K  [, ]$ [- b% e* |( Y飞云哽咽道:“皇上,我方才那样说,实在是不得已……”; D+ d+ o2 `) v0 C# Y8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忙安慰道:“云儿莫哭,我就知道你智谋超凡,定能救我。”笑了笑,又道:“我这飞云剑法可还使得?”# F3 p# n3 e0 V7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才想起出岫剑还在那人身上,站起身来,走到柱前,见那洛冰仍双目圆睁,面色狰狞,似不相信自己已胜算在握,竟突然命丧与此。飞云愤恨已极,拔出剑来,就要将其砍个稀烂。却听昭文帝道:“云儿,我中了他毒,你先看看他身上可有解药?”飞云忙在尸身上翻了一阵,找出几个药瓶药盒来,交与昭文帝。# o1 R! W; W& }# n' d*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打开仔细查看,逐一闻过,苦笑道:“不在这里,我也料那解药定不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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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又在地上和门外的尸体上搜查,仍是毫无收获,想是贼人心思歹毒,根本就未带上,或早就藏在了别处。
& D/ M3 ~0 O+ q3 z% H' W2 R9 S, [' a0 Q& L昭文帝道:“云儿,先不用找了,我另有解毒的法子,我们先回宫去,我再说与你听。”
3 z# u9 P+ W1 l飞云另找一剑鞘装了出岫剑,拾起一支火把,把皇帝扶到外面,两脚将那两具尸体踢入门内,点了火,看那火焰上来,这才抱起昭文帝,寻路回城。飞云心想:皇帝弄得这样狼狈,万勿被人看到,闹得满城风雨,损他威仪。好在天黑,路上也没人注意。飞云仍不走正门,又抱着昭文帝翻墙而入,回到寝宫。: L8 m- }$ r3 z(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将昭文帝放下,才发现他疲惫过度,竟已睡着。褪去他衣服,查看外伤,发现除了左臂和背上的箭伤外,没有大的伤口。飞云暗道:看来皇帝定是中了那贼子的毒箭!又见那满身都是他用指甲抓出的道道血痕,毒发时的惨烈,可以想见!飞云吃惊不小,什么毒药,竟能把皇帝折磨成这样子?见昭文帝仍在沉睡,只得先去为他清洗身体,处理伤口,更换衣服,再把那块龙佩给他系上。: G1 M; m* `/ j( t: ~! f2 Y#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忙完,坐了一会,昭文帝又已醒来。飞云倒一碗茶给他喝了,问道:“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8 t8 p& ^- n" M% _6 j) Z( ]'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四十三 迟迟钟鼓初长夜2 g/ K1 n8 e- O2 q1 W- S# B9 C!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心想:若告诉他雪明草的事,再要他帮忙解毒取血制药,他定然不肯,只好先含糊其词地蒙混过去。只答道:“那人名叫洛冰,说来还是我的同门师兄。十几年前出走,跑到漠北禹龙雪山上创了个玄冰门,我到那里,被他使了诡计,不小心中了他毒。”
0 ?5 D8 A+ ~6 E# L& t# w飞云想:原来是师兄,难怪会轻信他,上了他当。见皇帝不提雪明草的事,定是未曾得到,却出了此变故,又不愿我难过。好在这人还活着回来了,但又中了剧毒。自己日夜祈祷,只要他平安,却是怕什么就来什么,都怪自己当时未能将他拦住。复想:也不知是谁,乱传什么雪明草的谣言,只害苦了皇帝。- P4 Z# q3 r+ J; z2 J$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心中极为懊悔,更不欲多提雪明草之事,也不及细问昭文帝中毒经过,问明了禹龙雪山的远近方位,便道:“皇上,我明日就派人去踏平那个什么玄冰门的老巢,为你找回解药。”又问:“这是什么古怪毒药?”
  v) g' H7 r/ x* }' D昭文帝正待说话,忽觉浑身灼热难耐,心知定是子时已到,那毒又开始发作,勉强答道:“相……思夜。”双手又已习惯性地握紧。. t6 ^0 n" A4 F$ K6 q$ \, b; r" r% l% c7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尚未及说话,却见昭文帝适才苍白的脸色已是通红,一摸额头竟是滚烫,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
1 q/ }' D; U" _- U昭文帝咬紧牙关,略停了下,方道:“每到子时,便是毒发之时……云儿,这毒是歹毒春药,须得……”
4 z- F5 o$ ~' @. r他话还未说完,飞云早已急得跳起,听说这是春药,定是需要与人交合才可缓解,忙问:“皇上,不用多说,是要我在上还是在下?”飞云曾沦落怡红院中,日日夜夜受那合欢散之剧毒酷刑,在人身下便如在地狱之中。当时虽然苦苦捱过,但那惨绝人寰的耻辱痛苦,后偶一想起,便是心惊胆战,不堪回顾。昭文帝也深知其苦,更不敢让他在下。今日见皇上中毒,这句话飞云却是脱口而出,丝毫未想到其他。& Y( D- z; x6 ^; m9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感激一笑:“你在上便好。”7 P3 D4 n' h( e. `' G" w0 x) K/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顾不得许多,慌忙就脱衣服,想到他身上的条条抓痕,皇上中毒的这些日子,不愿受歹人侮辱,定只能夜夜强忍,也不知怎生熬过?现在终于回到我身边,我怎能再让他受此残酷折磨?接着又帮昭文帝脱去衣服,爬上床来,将他压在身下,来不及温存爱抚,便即进入抽插。昭文帝正受那毒发之苦,又觉下体一阵阵剧痛,两下夹攻,差点昏厥。怕飞云担心,又不敢大声呻吟,双手紧紧抓牢床头,身子是一阵阵颤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脸上也是忽而绯红忽而惨白。
  t" z, D+ r. O0 K+ _飞云从来睿智冷静,此时见皇帝痛苦成这模样,却急得只想哭:“皇上,是我不好,弄痛了你,该怎么办啊?”
" I) }. b" H; l# ~$ P; G- g: P( K昭文帝努力微笑:“云儿,你不用担心,不要停下,过一会就好了。”说完便不再作声,闭上双眼,竭力忍耐。- n7 a0 {6 O8 H( d! [8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着急心痛,又不能停下,只得将皇帝抱住,用力抽插,自己也早已是汗水淋漓。过了大半个时辰,方见昭文帝面色稍缓,体温略稳,便问道:“皇上,你感觉好点没有?”
' a3 K0 \8 I: o) F8 J# S四十四 腊炬成灰泪始干
% }. v9 I0 `) o6 A昭文帝睁开眼笑笑:“我好多了,云儿,多亏了你。”又道:“这毒只是每夜发作两个时辰,你若累了,便下来歇息,我再忍忍,也就过了。”
4 K- x; B7 m  p6 E8 I1 C* J7 f* l' t- r飞云听说还有一个多时辰,哪里敢停?更加努力进出,不久泄了一次,下来抱住昭文帝,躺了一会,复又起来。又过了一阵,昭文帝总算体温渐冷,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忙完两个时辰,飞云终于松了一口气,却觉得自己象是要虚脱。这一夜交合,毫无欢愉可言,倒象是一场苦役。7 u$ _  V9 c* @" m, {/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坐在床上,运功养神,估计上朝时间已到,便轻轻起来,见昭文帝已在熟睡,也不去惊动他。悄悄回到前面大殿,略事梳洗,换了朝服,他虽是一夜未眠,却想:为免国中猜疑恐慌,这早朝还是不能缺的。  K" ~2 S: b# L+ }' W1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上朝时,飞云只告之群臣,皇上昨夜已经回京,但旅途劳累,身体不适,尚需休养一段时日。散朝后,飞云找来一干大内高手,密令其速骑快马,星夜兼程,赶赴漠北,捣毁玄冰门,带回所有药物。看众人领命而去,飞云却想,这最快也得一个月,还不知能不能寻到解药。
* }8 V  Y( O' B1 f飞云回到皇上寝宫,见昭文帝已经醒来,正坐在床上用膳。飞云道:“皇上,我已派人星夜赶往禹龙雪山。”
/ z4 s8 x- T- \昭文帝笑笑:“虽然如此,我们还得自行解毒,办法我已有了,膳后我与你说。”9 R  P! b. n9 g. M, s4 k5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昭文帝讲完运功解毒的法子,惊道:“皇上,此法逆行经脉,太过凶险,极易走火入魔……”
) }% i/ m# D" w0 G9 a昭文帝笑道:“换作旁人,我也不敢。云儿,你的功力深厚,定能助我,我们这便试试。”
; ]: s" L+ ?) I, V8 t7 i飞云仍在迟疑:“皇上,如此运功,非常痛苦,你眼下身体虚弱,怎能吃得消?”
' ?0 b  M+ O8 J# ?  }昭文帝道:“长痛不如短痛,若不设法解毒,夜夜受那非人折磨,最后还是死路一条。我想来想去,唯有此法最快。云儿,我现在内力全失,只有你能救我,你自当坚强。我信你,你也该信我。”又道:“云儿,我若忍受不了晕过去,你得想法把我立即弄醒,不然恐有性命之忧。”+ s0 N/ s% t9 o4 S0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犹豫良久,复想到昭文帝子时毒发的惨状,终于点头应承。
0 E1 \: _' P7 s% u' E飞云让昭文帝靠墙盘腿坐着,自己亦盘坐在他面前,与他双掌相抵,将内力缓缓地注入他体内。不一会儿,便见皇帝的脸色越来越白,知他此时定是胸中气血翻涌,极为难受,自己却又无法停下,怕他走火入魔,明知是增他痛楚,仍只能凝神用功。过了约半个时辰,昭文帝身体渐渐发热,乃至滚烫,又如那烈焰焚身的酷刑。他心知这是驱毒时的正常反应,多捱得一刻便可多除一分毒,只是极力忍耐。但痛苦甚剧,虽咬紧牙关,仍颤抖不已。
* \* c. Z# e  ~; f; y飞云在旁看到皇帝苦苦忍耐,偶一分神,便听得昭文帝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人已倒在地上。飞云见皇帝昏倒,突然惊觉,自己竟然运功出岔!怕他是走火入魔,忙将昭文帝扶起,探他鼻息,气若游丝。记起他所说,如果昏倒,须得即刻弄醒,否则性命难保。飞云咬咬牙,用重手法点他身上要穴,昭文帝在昏迷中又活活痛醒过来。/ ~) B: z: S4 @$ F;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四十五 云雨无情难管领9 V* ^9 t0 K9 ]% L%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找出一枚治疗内伤的药丸喂昭文帝服下,待他面色略缓,却道:“皇上,这种法子,就算能解毒,我也帮不了你。”
9 D. B9 C4 v$ D" D7 K昭文帝望着飞云,眼中充满恳求:“你若不帮我,我就只有被折磨至死,你便能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好云儿?”
( X: c. n' h1 Z) Z! f飞云直摇头道:“若是这法子,你未等它毒发,便被我乱用功弄死了。”2 s  ~: X) a( J4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忙道:“云儿,你不会的,刚才不过是次意外。你别管我,只管照我教的方法行事,绝不会错。”又道:“云儿,你待我最好,总不能见死不救。”- V- i; Z. a& q/ @.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将皇帝抱到床上休息,暗想:皇上求生之念如此迫切,知我坚忍,方托付与我,我终不能辜负他的期望,我不救他,谁又能够?低头寻思一阵,终于下定决心。又将昭文帝扶起用功,这次飞云眼观鼻,鼻观心,只是依法运行,任他如何痛苦,更不敢再看。昭文帝怕扰乱飞云心神,也即默默忍受,全身衣衫早已湿透,却不敢呻吟叫喊,勉强捱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又一次昏迷倒地。5 j8 _) ~6 s+ }/ @) N, X-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再次点穴,把昭文帝弄醒,正想说今日就暂到这里。昭文帝却笑着说:“云儿,你看,这次便好了许多,我们趁热打铁,赶快继续。”原来,昭文帝想着要在服下雪明草后四十九天内取血制药,现已过了半个月,必须在一个月内除尽此毒,见驱毒有效,但时间紧迫,虽然极为痛苦,也不敢少停。( S5 O* A; h5 \: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无奈,只好听他安排。就这样,每过一个多两个时辰,昭文帝便忍受不了,痛得昏迷过去,飞云亦只得马上点穴,昭文帝每次醒来后,略事休息,又催促飞云。到天黑时,两人停下来吃了点东西,昭文帝又坚持要再来,等到飞云又一次将皇帝弄醒时,时间已近子夜。0 b# h: i. @9 R4 k, D'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两人忙了一天,又累又乏,都默不作声地坐着。飞云思及日间皇帝的痛苦神情,便觉比自己受刑更难忍受,算算时辰,又将到毒发之时,想到将是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一时间,愤恨、懊悔、悲伤、烦躁……种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H9 e  h+ |/ \! H*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却是心中歉然:此番又要辛苦云儿了,但曙光在前,就算有千难万险,自己又怎能后退一步?只盼能早日去毒取血,为他治好伤痛,算是略为弥补,朕也更无他求。昭文帝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下,忽又觉丹田内烈火攻心,他白日里熬了一天,此时再也忍不住,竟呻吟起来。) I# R3 A6 }4 \% |% A.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忙抱住昭文帝,两下扯掉他的衣服,便开始行事。飞云心里想着今夜要温柔一些,别让他太过疼痛,但听到皇上因毒发而不停呻吟,禁不住又着急起来,动作上也就变得毛躁粗鲁。昭文帝吃痛不过,神智又渐渐有些不清了,更是呻吟惨叫不断。飞云以为他毒发难耐,更加用力,只盼能快快缓解。可怜皇帝没过一阵,便被折磨得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在半昏迷的状态中偶尔哼上几声。7 v$ a3 Z( Z: p( ]4 f+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这两日来丝毫未有休息,为皇帝疗伤又大耗内力,也是累得要死,但想到要为他缓解情毒,拼命坚持,抱着昭文帝不敢停下。
" V- X# t' l6 O& I7 u8 \四十六 山雨欲来风满楼
( Z* o* O2 E+ r% m; x( _勉力支撑了两个时辰,总算待到毒性发作过去,飞云下来倒头便睡,没睡一会,复又惊醒跳起,原来又该到上朝的时候了。这些日子飞云主持朝政,每日一早上朝已成习惯,即使疲乏劳累,仍是到时便醒。飞云逞强,不欲有缺,挣扎起来又去上朝,却觉得头重脚轻,几乎迈不开步子。
" q% {8 F' L: s2 `" b7 q! ~飞云下朝回来,昭文帝又要他帮助运功解毒,见飞云疲惫不堪,虽极为心疼惭愧,想到雪明草之事,却不能暂歇。昭文帝每到痛苦昏迷,几乎无法再坚持时,便想到飞云从前所经受的种种痛苦,顿觉有了无穷的勇气。心中只默念:云儿,你千万要助我成功,这一个月过后,永远不会再让你受苦。飞云只道他是受不了邪毒之苦,也望他早得解脱,遂尽力配合。; O: Z2 K5 P* y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到了晚间,飞云才发现昨夜自己竟又把皇上后庭弄裂,此时毒发在即,也无法治疗。飞云懊恼不已,反是昭文帝来多方劝慰。但飞云一下插入,便见其密穴处有鲜血流出,飞云不敢再动,轻轻将分身抽出。但只过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昭文帝就开始在床上翻滚号叫,双手乱扯衣服床单。飞云一生机敏多智,临危不乱,今日对此情景,却是没了主张。2 {- H1 ?: {. p: o&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昭文帝满床滚来滚去,只得双手将他抱紧。昭文帝睁开眼,见是飞云抱着自己,忍住不再动,但全身仍颤抖得厉害。飞云长叹,不忍看他眼睛,将他翻转按住,分开双腿,慢慢把自己分身送入,却见血一点点从后庭流出来,越来越多,飞云闭上双眼,只是抽插不停。昭文帝过了一会,终于又呻吟起来,虽是极力压抑,但那低低的呻吟更象一把锉刀锉着飞云的心扉。
/ i2 [" I) V9 ~, }. ^* f等到在昭文帝不再颤抖,飞云发现身下的床单都已被鲜血湿透,翻身下来,已是泪流满面。昭文帝挣扎坐起,抱过飞云,轻轻吻干他脸上泪水。
( R" G, T1 A6 ~+ P: q, I飞云哭道:“皇上,怎么会这样?”
; F! T/ \6 ?9 T, k6 D8 ?& C5 G9 c昭文帝忙道:“云儿,是我害苦了你……不过,照现在的情形看来,这毒大概一个月内就可全解了,你再忍忍这最后一月,以后我们一切都会好了。”
# ^7 i# Z1 R6 x! c# d飞云看昭文帝虽然这些日子受尽折磨,却无丝毫悲伤难过,神情间甚至有掩不住的隐隐喜色,不免有些奇怪,但自己的情绪也似乎受了感染,渐渐平静下来。& e- f" h% @6 k4 z/ a$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给皇帝止血上药后,坚持要去上朝,昭文帝也不敢多劝。吃过午膳,飞云又助昭文帝运功解毒。待到傍晚时分,却见外面狂风大作,乌云密布,快要下雨了。飞云伤口作痛,焦躁起来:这可真是祸不单行,看来这该死的旧伤又要折腾,皇上这里,又怎能离得了自己?$ I: u0 v* ]1 ]1 t# l2 N! r' Z"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想着此事,心神一乱,运功又偏,昭文帝又剧痛昏倒。飞云只得照旧把他弄醒,昭文帝道:“云儿,今儿我想歇歇。你这几天也太累了,去好好休息下吧。”飞云听他说要歇息,突觉自己亦困倦已极,把昭文帝扶到榻上,自己也欲上床。昭文帝却道:“云儿,你在这里挂念我,必定无法安歇,你还是到别处去睡。”) a+ S5 G  I: G% C9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四十七 他生未卜此生休
9 q% r+ p! {4 z, Z$ Z: N3 m# C- F飞云心道也是,便挨出门去,不想走远,就在旁边找了间偏殿躺下。屋外雨声大作,飞云全身一阵阵疼痛,加之这几日太过劳累,此次发作更不同以往。飞云默默忍了一会,想要自行运功调息,终于是疲乏过度,迷迷糊糊睡去。9 k! X2 k; ~5 |& L" C.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醒来时,见天色已全黑。有太监来问是否用膳,飞云摇头,只觉口干舌燥,让他倒一杯水来喝了。那太监道:“刚才皇上吩咐,让殿下今日好好休息,晚间就不必过去了。”
% w5 g3 e; ], F9 P: }( ?( \飞云听了,估计时辰还早,也不回答,躺在床上,那旧伤却痛得一阵紧似一阵,一会儿便如生生死死几个轮回。待到痛苦略缓,飞云又昏昏沉沉地睡着。. Z+ G$ f3 r+ {* j: g: y"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时睡时醒,待到又一次醒来,突然惊觉,此时怕已是过了午夜,皇上那里,可怎样了?翻身坐起,便要下床。那太监忙过来,道:“皇上说……”飞云不耐,一掌将那太监推远:怒道:“让开!你去回皇上,他和我便要死,也须死在一处。”却觉头昏眼花,金星乱冒,就要倒下。太监忙上来扶住,却不敢再作声。飞云咬紧牙关,深吸一口气,又把太监推开,自己扶着墙,慢慢地向昭文帝的寝宫走去。3 m; h' f; I. K3 b& c' R0 R$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来到寝宫前,发现大门紧闭,推了一下,那门竟是从里面栓上了。暗运内力,飞起一脚将门踢开。却见御榻上无人,昭文帝已滚到了地上!
- S$ K0 ~, n8 f; g( A这时子时已过了半个时辰,昭文帝受不了毒发之苦,竟不觉从床上滚到了地下。飞云见此状况,顾不得自己伤痛,忙奔过去将昭文帝抱住,昭文帝也下意识地紧紧抱住飞云,口中不住喘息。飞云只觉热浪滚滚袭来,似要把自己也烧着了。
2 Z7 |( w. C+ S2 O- D. K飞云急道:“皇上,皇上,是我来晚了,我这就来帮你……”5 K6 Z/ S, F3 g' y1 d8 O9 C4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得是飞云说话,猛地抬头看着他,奇道:“云儿,你不听话去休息,来做什么?”边说边挣出飞云的怀抱。
; A- H0 O* o  @2 J$ N: {飞云身上痛楚,心头烦躁,也不回答,伸手便要去解昭文帝的衣衫。昭文帝却用力推开,滚出几步,嘶声道:“你不要过来!”飞云挨上前去,将昭文帝按住。昭文帝用尽全身力气,叫道:“我不要你管!”) o5 e3 _" c- d3 K" [5 E7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看这样子,倒象是自己要强暴他,只得住手。正在此时,一阵狂风吹开窗户,殿内灯烛全灭,一片漆黑,只听得外面雨声阵阵。飞云听那风雨交加,一时间,这许多年来两人的种种坎坷苦难都如在眼前。飞云暗想:这非人的折磨竟无休止,好容易团聚几日,又天不佑我,复临绝境。听他说还要一个月才能解毒,看他这样子,却不知再能捱得几时?突然狠劲上来,与其这样日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不人鬼不鬼的苟延残喘,还不如图个痛快了断!
# ?) M2 a0 T$ e飞云一咬牙,便对昭文帝说:“皇上,你既然不要我管,我看着更是难受。我不如把你杀了,你也好少受些苦。我即刻自杀陪你。来生来世,我们再好好地在一起。”飞云说罢,将右手举起,就要向他的天灵盖拍落!& [  y  x4 Y8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四十八 子规夜半犹泣血
# i2 i- }6 o; I1 |  S9 |昭文帝猛听得飞云说要杀他,顿时不再挣扎颤抖,只眼睛一动不动地望向飞云,声音也似哭泣:“云儿,云儿,你不要杀我,你要救我,只有你才能救我,不要杀我,不要,求求你……”又是一道凌厉的闪电划过夜空,伴着一声炸雷,刹那间寝宫亮得如同白昼。昭文帝满脸祈求,便如溺水的人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飞云呆住,这一掌就再也落不下去。
' w6 {' _, R1 x0 Z. X. x飞云停下来歇息了一下,抱起昭文帝,将他放回床上。昭文帝怕飞云看着难过,这下更不敢打滚,也不敢出声,只死死地咬住嘴唇,直到咬出血来。. P3 S$ R- Z/ ]' _$ H3 U+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叹气,见皇帝不作声,虽然在黑暗中看不真切,也知他是如何竭力忍耐,终于又将他抱住,道:“皇上,你这可教我怎生是好?”6 h7 H8 _1 q# N9 T. T8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一边挣扎,一边道:“云儿,我不会有事的,你去休息,你可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你若爱我,便更当珍爱自己……”飞云闻言,几乎昏倒。
1 y6 z+ N) w, s$ D这是飞云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夜。窗外夜雨不停,雷鸣电闪,昭文帝知他旧伤复发,到底还是不肯让他沾身,飞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抱住皇上,却知道不与他交合这样亲热只会让他更难忍受。不抱住他,就只有眼睁睁地任他煎熬。这一个多时辰,飞云就象是过完了一辈子,几近崩溃,每时每刻都如在生命的边缘。7 r" j, k) n2 H4 v+ Y,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终于,一切都安静下来,昭文帝瘫倒在床,飞云也再无力气动弹。这天,飞云第一次缺了早朝。但刚休息了一阵,不到中午,昭文帝又爬起来,要他帮助解毒。因昨日少了半日,误了进度,昭文帝这日便催得更紧,哪怕一次次痛得昏迷倒地,一旦醒来,随即咬牙继续。到了后来,任飞云铁石心肠,也几乎再不能下手,但欲要停时,昭文帝就苦苦哀求,要他相救。
" r1 q3 [0 a/ m9 c' h8 N此后,飞云觉得噩梦又一次降临在自己头上。白日运功,晚上交合,乃至身上伤痛,朝中诸事忙碌,凡此种种,尚可勉强坚持。加之宫中不缺奇珍补品,皇帝也早有吩咐,饮食俱是精心安排,昭文帝又令人为飞云特制了一些丸药,每日服用,以补气血精力。
( V; L7 u0 w. D7 ]0 z0 N但每每见昭文帝被那邪毒折磨得死去活来,飞云就如在无间地狱。更要命的是,每过几日,或是天阴下雨,昭文帝晚间就坚持要飞云休息,千方百计要把他赶走。飞云知他爱惜之情,却又怎能走开?但若是在旁边守着他或是抱着他,昭文帝就只有拼死忍耐,飞云亦知这无异于自己亲手给他上刑。万般无奈,飞云只好远远地坐在一边看他,任他如何苦痛挣扎,也不能上前。毒发的每一个时辰都漫长得无边无际,这时飞云就犹如数万把刀在心里乱捅,让他绝望得几乎要发狂,超出了所能想象的极限。他曾只身承担过无数酷刑磨难,但眼睁睁地看最爱的人受苦,却是前所未有的无助。飞云现今方体会到昭文帝之言:“见你受苦,我直是生不如死。”. |# B; P% g- y" M*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两人度日如年,过了二十余日,总算那毒性渐退。昭文帝夜间发作时也有所缓解,但白日里解毒却催得更急。
; r5 y) t$ ]- E& Z2 P/ B四十九 耿耿星河欲曙天
. {3 y& a+ H7 h2 P- q5 o飞云见昭文帝早已是骨瘦如柴,憔悴不堪,虽说自己素来强悍,也甚为惊异他怎堪忍受?又觉得他未免是操之过急,飞云想要等派出的人回来,看有没有得到解药,昭文帝却不许他停。
) b. j7 d3 b8 d  C; E+ @, P又过了几日,那帮大内高手总算回来,告之已剿灭了玄冰门,又道玄冰门余孽垂死挣扎时,已将大部分毒药解药毁去,剩下的药丸药膏都带回来了,并寻回了昭文帝的赤兔宝马。+ Z3 @: L& }! b! A- G- A+ T4 `1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将那些药丸药膏都拿给昭文帝,昭文帝找了半天,找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里面只装了两粒豌豆大小的丸药。昭文帝喜道:“应是这个了。”却不多服,只用了一粒。飞云奇怪,昭文帝解释道:“这药是要一月一服。现毒已去得差不多了,我只须用一粒,我们再努力两日,就可驱尽余毒。”飞云闻言,喜上心头,于是尽力助他用功。果然到半夜时毒发已不明显。1 u! h' t9 H# X! \% d#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两日后,昭文帝笑着对飞云说:“云儿,我身上那毒看来已全去了,再过几日,内力也会慢慢恢复。这事可辛苦你了,现在总算是一切都好了。”见飞云喜形于色,又道:“云儿,这些日子你在宫中,日夜陪伴,都未曾好好休息。你不如回府里去,安心休养两日再来。朝中的事,也暂时搁一搁吧。”  U+ a7 h: R% V. T%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这一月辛苦,今日终得解放,放下心来,自觉疲累思睡,又想起自他离京后,自己还未进过家门,也该回去看看,便道:“皇上,既是如此,我且回去看看。你才解毒,还须静养,也要多多休息。若有什么事情,等我明日再来处理。”
  k  P% k% f1 n* h9 W飞云回到府中,问了下人,也无甚要事,家里倒是打扫得一尘不染。飞云自回房中,蒙头大睡。睡了不知几时,却被窗外雨声惊醒。看看又近黄昏,夏秋之际,这雷雨却是说来就来。飞云伤痛发作,又想起昭文帝来,终究是放心不下。飞云笑笑:皇上说过下雨天就要来陪自己,今天却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来了。皇帝向来依赖我,自相识以来,便似一刻也离不了,今日却把我赶回家来。他既然不能来,不如还是我去陪他,顺便责问他失信之过。8 t1 k( c1 I4 n3 s! B* D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便穿了件雨衣,也不带随从,忍着伤痛出门,独自冒雨骑马来到宫门前。却被一群侍卫手持兵刃,拦住了去路,飞云从来骑马进宫无人能挡,见此便喝问道:“你们眼睛瞎了?不认得本王了?还不快快让开?”; c5 V. W2 a$ n  Y) U2 k6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些侍卫慌忙跪下行礼,但却不让开,只答道:“殿下请息怒!圣上有旨,今日欲要静养,任何人都不得进宫,殿下也不能例外,请殿下回府!”9 N1 `6 L  j/ ]9 \# R3 `2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吃惊,尚未及说话,却见一条人影闪过,直往宫里奔去。飞云心中一动:宫内必生变故,皇上从不曾有过此举,今日却似只针对我,其中定有隐情。飞云倒转马头,佯往回跑了几步,突然转过身来,马鞭一扬,白龙马往前猛冲。飞云将缰绳一勒,那神驹四蹄腾空跃起,竟从一群侍卫头上一跃而过!6 w* A2 R4 b* j(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五十 报答平生未展眉
3 [& P0 W( P( F, W" `侍卫们见飞云威风凛凛,那白龙更如天马临凡,都吓得在原地呆住。飞云大叫一声:“站住!”骑马上前,一把捉住往寝宫跑去的那人,点了要穴,掷在地上。那雨越下越大,飞云扬鞭催马,遇见侍卫,皆是硬闯,须臾来到寝宫左近。翻身下马,不走大路,却从旁边悄悄地绕到寝宫门前。宫门外几名太监见飞云突然出现,俱是满脸惊异之色,尚未及动作,飞云已疾如闪电,一一点了他们的穴道。
$ o  t( {0 f& Q  Y, o飞云推开宫门,正殿上无人,又急忙奔到寝殿,打开门一看,仍是空无一人。飞云顿生一股不祥之感,难道我离开的这一会,皇上竟已……或是他早知那邪毒不治,今日是故意把我支开?飞云越想越怕,心中惊骇,浑身伤口剧痛,就要摔倒!勉强靠着墙站了一会,慢慢回过神来,暗道:不管生死,我总要先找到了他,才好随他去。正要出去问太监,回想刚才情形,飞云突觉有什么事情不对,侧耳仔细倾听,宫内仍似有呼吸之声,便绕到寝宫后温泉浴室前,轻轻将门推开。
+ G/ L; P2 q7 k' |7 |& N飞云只见昭文帝侧对着自己,蹲在温泉池边,右手拿着一把匕首,左手手腕划了一条口子,鲜血流出,地上放着一盆,那血正不断地流入盆中。旁边另有一盆,装着一盆热水。昭文帝听得动静,转过头来,见是飞云,顿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Y; A' `6 T3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原来昭文帝正在为飞云取血,突见飞云开门闯了进来,惊愕不已,忙站起身来,下意识地想把那正在流血的左手往身后藏去……飞云已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掌打掉他右手的匕首,一把抓过他的左手,扯过一条浴巾,撕下一条,紧紧扎住伤口,又在手臂上另绑了一条,止住血行。但见那伤口甚深,虽已包扎,仍不断渗出血来。0 w3 i  `! m' H% C'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那血流不止,又惊又怒,扬起手来,“啪”的一声,竟狠狠地扇了昭文帝一记耳光!昭文帝不敢躲闪,生生受了这掌。虽说飞云未用内力,昭文帝也被他打得眼冒金星,火辣辣地疼痛,苍白的面颊上登时浮起五道血痕。昭文帝用右手摸摸那鲜红的指印,不敢吭声。4 q8 C9 S8 j$ t1 T; H2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怒道:“你竟是要寻死?”昭文帝低下头来,却不说话,两人一时僵住。8 p. C% I& N9 N6 o. \0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压下心头怒火,冷静了一下,突又问道:“皇上,我不信。你苦苦求我,千辛万苦才将你救活,你岂会自己寻死?你老实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昭文帝仍不答。
' h8 e% T- i) \3 I2 u- d7 M飞云气极,转身便走,却被昭文帝拉住。* ]$ C% ^" I& _( n' R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低声问道:“云儿,你要去哪里?”9 k, F, B' V$ \$ n9 q2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冷冷地道:“你今日竟哄我回家,又设卡拦我,却是躲在这里做这样的事。你既不要我管,我也管不了你。我这就回紫云山去,再不回来。”1 x( `# F. E: Z5 i5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愣住,怕他就走,更是死死地将他拽住:“云儿,你不要走……”
# B* t, d, q: f% w& E% V. g" p飞云叹气,终于停下,转过头来道:“皇上,这事你得和我说实话,若再瞒我一个字,我即刻就走!”& Z; t4 g+ z* P$ i& @8 R5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五十一 心肝吐尽无余事# Q: |  f% ^4 x&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被逼无奈,心知事到如今,再蒙不过去,咬着嘴唇,慢吞吞地道:“云儿,你……你听我说,我……我不是要轻生……我是……是已将雪明草服下,须得在七七四十九天内取血制药,过了时限便不能用……今日……今日已是第四十六天了……”
; v9 q3 n# Z" {$ X6 ?飞云难以置信地瞪着昭文帝,接着便是一阵晕眩,天那!原来竟是这样!原来这一月来他的痛苦,自己的辛苦,竟都是为了这个!原来那地狱般的漫漫长夜,那生不如死的每日煎熬,那因解毒逆行经脉而一次次的剧痛昏迷……一切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事!飞云浑身冷汗湿透,原来他不甘就死,更时时催促哀求逼迫,要自己救他,不是他爱惜生命,而是为了这该死的雪明草!现在他毒性刚解,连下床行走都十分困难,就要自伤取血!要是自己晚来一步,谁知道他会不会血尽人亡?这后果怎堪设想?
2 J6 D. n0 ~3 Z* O: [. R飞云双腿一软,就要瘫倒在地上。昭文帝挣扎着想来扶,飞云将他推开,又问道:“这雪明草你是怎么得来的?你到底是怎么中的这毒?”
& K$ A* R, @; L. ?昭文帝无法隐瞒,只得把去禹龙雪山的前后经过原原本本地道来。飞云听得采药情形,更是心惊,打断昭文帝,冷笑道:“皇帝,你可真有胆量,那箭头上若不是这相思夜,而是别的致命毒药,你哪里还有命在?”( q$ Z- b/ [$ U# w; ?/ C4 I,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试图辩解:“云儿,我幼时曾服奇药,寻常毒药也难……”  D& o( x( @9 z,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够了!”飞云怒喝一声:“你还敢狡辩!就算那箭上无毒,你停下来采药时,洛冰那伙歹人要取你性命,只须多射几箭,也早把你射成了刺猬!”4 p4 a7 K9 M' {2 N+ s( d5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一生中从不知“怕”字怎写,但一想到皇帝差点就葬身于漠北万里之外,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抛下自己一人在此,一世挂念守候,一世焦虑相思,便害怕得一颗心都似不会跳动了,又如置身雪原,冻得直打哆嗦。不知不觉泪已涌出,飞云哭了一阵,复又笑了起来。
% ~7 A" ]6 J& r飞云苦笑道:“天!我只道那洛冰歹毒,原来竟是仁义,却是远胜于你了。若不是他狼子野心,贼胆包天,竟不远万里将你送回来,你还能活着见我?而你却自陷死地,莫不是安心想要害我?”昭文帝满面愧色,无言以对。  A: P9 b1 c+ R  }! z2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又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只剩了几根骨头,我用一根手指头就能将你戳倒,可还是个活人?这一个月来你不要命地催着我解毒也就罢了,你竟然还要取什么血?制什么药?你便是要找死,也犯不着这样变着法子来折磨我!”
4 Z5 E, r+ V% y说着,飞云仰头长叹,泪水滚滚:“不是我不知你心,但你也当知我心。且不说你是万金之体,身系天下黎民9 ~- a) \6 ~0 z* W# k" s7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4☆☆☆玖于2007-09-2320:08:52留言☆☆☆ ! Y3 C7 V- F# A1 a"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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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飞云仰头长叹,泪水滚滚:“不是我不知你心,但你也当知我心。且不说你是万金之体,身系天下黎民百姓。就对我而言,是你对我重要还是那个什么雪明草对我重要?难道这么多年你还不知?我早已一无所有,便只剩了你,你心肠却如此之狠,弃我不顾。”说到这里,飞云早已泣不成声,“皇帝,你莫当你这就是爱我。你这样爱我,还不如当初便弄死我,或者让我在怡红院里自生自灭……”
$ Q  Z& T+ u/ N) f+ c* H3 C2 h, O2 T五十二 伤心不独为悲秋0 f% i2 Y1 G/ {) I# B6 B!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任凭飞云斥骂哭诉,只把头埋得更低,正象自己是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等飞云骂够了,渐渐平息下来,昭文帝才低声恳求道:“云儿,这都是我的错……你要怎么罚我都行,只求你不要走,我……我也只剩了你……”) T+ n) I7 j6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室外雨声又紧,飞云身上道道伤痕,齐齐肆虐,酸痛难当,停了一下,飞云冷冷地道:“我自然不会走,今儿是第四十六日,到第四十九日,我绝不会离开这间寝宫半步!”昭文帝愕然,抬起头来,还未及说什么,只听飞云又道:“你自个乖乖地给我回床上去罢,休想再生什么花样!”
  x7 V4 O8 ]7 d( m1 {昭文帝无计可施,一步步挨出去,依言回御榻上躺着。飞云过了一会,待痛楚略缓,便即过来,重行给他止血包扎。7 F' `3 }5 Q( K5 E1 J, P9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心疼地道:“云儿,你身体不适,还是回去休息吧,我听你话,这里再不会有事的。”
+ C4 p0 _) Z  X飞云白了他一眼,又是一声冷笑:“皇上,今儿便是你下圣旨,我抗旨也抗定了。若要我出这宫门,除非你杀了我,抬我尸首出去!”+ R: K6 K  m+ p; O- z0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放出这般狠话,知他决绝,再不敢作声。飞云料理已毕,正要到旁边去休息,却见昭文帝仍望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飞云奇怪:“你还有什么事?”# }. |  k; w, M1 R* ~2 I8 V'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吞吞吐吐地说:“云儿……那血……你……你不会真的去倒了吧?”
0 k& L6 i" |3 S" [( q+ b, z# D- g飞云这才想起适才那盆里已经接了一些血,又是一阵怒气上冲,他竟然还只念着这个……,但……就算自己再狠,总不能真的就去倒掉。飞云恨恨地走进浴室,端了盛血的盆子出来,唤过太监,命传御医来拿去制药。飞云做完,气愤愤地走到一边坐下,合上双眼,默默地忍受那旧伤疼痛。昭文帝在床上哪睡得着?却又怕惹他生气。两人再无话说。' V% b1 y  |* [. R& Y! k9 I;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心中恼怒:你明知我如何待你,付出天大的代价,万死无悔,只是为了你。又泣血苦谏要你爱惜自己,一生对你只有这唯一要求。你竟倒好,口头应承,却全然不放在心上,不但自陷绝境,又自伤自毁,还敢欺我瞒我,这一月来被你骗得团团转。若不是我今儿一时兴起,碰巧进宫来撞见此事,就已铸成大祸,就算是为了我,也是孰不可忍。飞云生他闷气,就不理昭文帝,更不近他身,只叫太监来,饮食汤水,好生侍候。0 R0 J" l  c! ]4 O" |; j*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果不出寝宫,晚间也不上床睡觉,只撑着运了会功,闭目养养神。第二日连早朝都不去上了,命人将奏折抱进寝宫来。怕群臣起疑议论,忍着伤病,坚持批阅。这时节令却是已近八月,暑热渐退,西风渐凉,绵绵秋雨,下个没完没了。飞云伤痛困扰,一刻不歇,加之这回发怒动气,更添苦楚,却又不能言说。) d6 A4 `2 k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近午,飞云批完奏章,凭着窗看那外面,风里雨里,落叶落花飞舞飘零。不由叹息:这样的风刀霜剑,无情岁月,可还要几时,才能熬得到头?飞云原不是多愁善感之人,但今日感怀身世际遇,竟起了悲秋之意,回过神来,又平白多了几分烦躁。+ [* Y5 B: e' L# A! U8 c%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五十三 道是无晴还有晴
4 V: W- @) E: l  [却听昭文帝道:“云儿,你去歇着吧,我保证……”
7 E. ?: L( R; H3 u! o% f飞云听得皇帝出声,回头瞪了他一眼,怒喝道:“你少说两句成不成?你便不说话,也没人当你是哑巴!”* W0 ~) a6 P8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碰了一头包,下半截话又生生被他堵了回去,只得闷声不响地在床上躺着。他虽不作声,亦知飞云伤感痛苦,心中便如万根针扎:“云儿之情,如那三春之晖,朕这一生,亏欠辜负他太多。而朕身为皇帝,又年长于他,本该为他遮风挡雨,排忧解难,护他平安喜乐,而自己却先是残酷伤害,后又无力挽救,现在更如废人般躺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以后还有何面目与他同立于天地之间?”& X; X/ u  z" z8 `4 ]8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想到制药的期限已近,更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情急之下,不觉牵动内息,却发现自己的功力竟已恢复了一两成,一时心中狂喜,不再去管飞云,只凝神运功。到了晚间,慢慢有了个计划。
3 U/ `# j* M8 |第三日,昭文帝整日里都安安静静,乖乖地吃饭吃药睡觉,不再主动找飞云说话。飞云见他安静,暗想看来他总算是听话了。明日再捱过这最后一日,我就再不管他。这费力不讨好的摄政王,我也不耐烦再当。朝廷宫中,都由得皇帝自去折腾,我只要回家,好好地睡上十天半个月。. {5 R4 b- u4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四日,也就是昭文帝服下雪明草的第四十九天,飞云早上又照例批完了奏章,见昭文帝仍是躺在床上毫无动静,似在沉睡,便稍稍放下心来。他这一月来辛苦非常,这几天监视皇帝,更是日夜担惊受怕,紧张焦虑,丝毫不能放松。飞云此时已是心力交瘁,头痛如裂,连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再也支持不住,趴在案上迷迷糊糊睡去。
; l% U7 \7 q4 k0 d飞云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得昭文帝一声惨叫:“哎哟!”飞云猛地惊醒,忙奔到昭文帝身边,问道:“你怎么了?”却见昭文帝已起身,正坐在床边,皱着眉头,右手捂着胸口,满脸痛苦之色,一边喘息一边道:“云儿……我,我突然觉得……觉得心口好痛,不知是怎么回事?你快来帮我看看吧!”
7 V  |% [, t5 a飞云一听这话,以为昭文帝病情反复,惊讶担忧,也不多想,急忙伸手去摸他胸口,刚探至他身前,突然手腕一紧,昭文帝已反手紧紧地扣住他脉门!右手一带,已将他带到床上,同时左手连点他数处大穴。这几下兔起鹊落,身手干净利落。本来此时昭文帝功力只恢复了几成,断不是飞云对手。但事起仓促,飞云毫无防备,来不及招架已全身受制,张口欲要骂时,发现昭文帝连他的哑穴也点了,作声不得,便只有恶狠狠地瞪着他。) `0 j. u* d; @" o$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奇袭得手,看到飞云不能动弹,也说不出话,总算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擦去额上汗珠,为飞云脱去鞋子,将他搬到床上放好,盖了被子。见飞云正怒目而视,昭文帝只好对他笑了笑,用手轻轻把他双眼合上,却发现自己刚才用力过猛,竟是站立不稳。昭文帝定定神,吸口气,终于摇摇晃晃地挣扎着走了。
- ?* ?  q, p* f' v. I0 N% z五十四 一腔热血勤珍重! L1 z3 k0 ?. h" k. {; c7 G: B$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他一笑,虽满是歉疚神色,却还有一丝隐隐的欢喜得意。合上眼睛,听他径自走了,一时怒火中烧,便想用力冲开穴道。谁知昭文帝下手甚重,手法亦极怪异,飞云试了一下,徒劳无功。心知若要解开这穴道,就算是竭尽全力,也至少得一个时辰以上。皇帝竟下此重手,定是早有图谋,算得到我能动弹时,已是尘埃落定,若要出什么事,一切都已晚了。事已至此,也只能听天由命。飞云想明此节,反倒平静下来,索性闭目养神,不再枉费力气。
; Q5 x  L# s) j2 {复又暗中苦笑:我这几日时刻提防,就是怕他捣鬼,却还是着了他的道儿。原来他这两天安安静静,不是听了我话,竟是在处心积虑,凝聚内力,等待时机。我却轻率大意,茫然不察。本应知他不达目的,又怎会甘心?未料我欧阳飞云,一世聪明,一世谨慎,也会阴沟翻船,上了这天大的当……而自己多年来的良苦用心,终究是付之东流……飞云渐渐悲从中来,面颊上就有了凉凉的液体滑落……) f9 s. L) H! g! ^!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闭着眼无声啜泣,哭了良久,忽觉脸上有什么冰冷而柔软的东西移动,轻轻吸去自己眼角的泪水,接着听见一个声音低低地在耳边道:“云儿,对不起。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飞云大惊,突然跳起,才发现封住的穴道已被自己一下子冲开。转头一看,昭文帝却已昏倒在床边,两只手腕上的道道伤口仍有鲜血渗出……1 f$ ~; e# z! ~7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陷入了一个无休无止的噩梦中。梦里永远是一片冰冷的海洋,无边无际,自己在当中挣扎,什么也看不到……只听见飞云的声音远远地飘来:“我这就走,再也不回来……”" Q9 s. `7 Q1 h, P* d' C.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大叫道:“云儿,你要去哪里?”. R% a, q- @( o- n-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却冷冷地道:“我回成国去,回紫云山去,不许你来找我……”6 p( q7 j; F# V) Y+ T%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急得快要哭出来:“云儿,云儿,你不要走,要走也得带上我……”海水慢慢地涌上来,就要将自己淹没……昭文帝挣扎一阵,渐渐地失去力气,越来越着急:“云儿,你快救我啊!”2 r: {2 g' G9 ~2 d- _$ A0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而那飞云的声音却愈来愈远,若有若无,似在冷笑,又似在哭泣:“皇上,不是我不救你,实在是你太狠心。”/ b0 n3 l) y0 i* |9 X(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忙道:“不!不!云儿你不要走,快来救我,我不要死,我还要照顾你一生一世……”突然一个浪头打来,昭文帝失去知觉,沉入海底……( M) @/ k/ j: B"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
5 C6 W" a9 U/ r+ K; N( ]3 B海底漆黑……寂静无声……过一刻象是过了几千几万个世纪……昭文帝再也听不到飞云的声音,内心极为恐慌,终于拼尽全力,大叫一声:“云儿!”; v# [4 \3 y, A.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这全力一叫,竟睁开了双眼,却见头上有一双眼睛正望着自己,正是飞云。昭文帝以为仍在梦里,又轻唤了一声:“云儿?”见昭文帝醒来,飞云眼中似闪过一丝喜色,但又转瞬即逝,恢复了平日里冷漠的神情,也不回答昭文帝,未等他再说什么,便转身往门外走去。
* [( }$ J1 B) e( x五十五 望帝春心托杜鹃/ t0 ?1 U, F% P1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要走,忙撑起身来,勉强叫道:“云儿莫走!云儿回来!”见飞云听若未闻,毫不回顾,大为惶恐,欲翻身起来下床去追,无奈久病后身体虚弱,手足发软,“扑通”一声摔倒在地,又晕了过去。飞云打开宫门正要出去,忽听到身后响动,回头见昭文帝已摔在地上。
- Y8 y& h) X& D7 y原来昭文帝自失血过多昏迷后,至今已又过了一月。那日见昭文帝昏倒,飞云虽极为生气,仍不能不救。飞云一面用真气助他,一面急召御医来处方开药。但昭文帝气血大亏,功力亦大损,加之一个月来强行解毒,为制伏飞云又运功过急,又伤了经脉。因此,虽然每日里名贵补药流水般的开来,但过了大半月,昭文帝仍昏迷不醒,没有起色。
! ?9 D% R9 C8 ~昭文帝病势沉重,脉象若有若无,呼吸时断时续,飞云须时时以真气护住他心脉,才留得命在。飞云着急担忧,越想越火,又恨昭文帝使了诡计暗算自己,又恼他耍赖,吃定自己只要见他还有口气,无论如何也会相救。遂每日里不停地“狠心该死的”乱骂皇帝,也不知骂了几千几万次。但昭文帝命在旦夕,飞云自然不能真的丢下不管,还得日夜守候料理,寝不解带,食不知味。昭文帝日日昏迷不醒,飞云有时亦忍不住伤心落泪。
( {, \7 `& N4 W5 ~! b, z4 A( E这大半月中,御医们用尽方法仍无转机,私下皆以为不治,想要奏请摄政王早作安排,准备后事,又怎敢与飞云说?飞云心急如焚,火气也越来越大。他平素对待下人本是气定神闲,不怒自威的,现在却是见人就骂,略不称心便动刑罚,御医太监们平白遭了不少池鱼之灾,个个吓得战战兢兢。群臣亦知皇上病危,摄政王情绪不稳,怕惹来杀身之祸,平日没有急事也不敢乱奏。飞云一刻也不能离开昭文帝,也无法上朝,仍是让把紧急的奏章搬到寝宫里处理。# l$ i' n! t1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所学虽多,却不精于医道,只得下令重金悬赏,遍求天下名医。也是昭文帝命不该绝,这日来了一人,碧眼童颜,不知年纪几何,自称是西域神医,飞云病急乱投医,忙命请入。那人诊视已毕,献上秘方所制的生血丹十枚,皆殷红如血,嘱咐飞云给皇帝日用一粒,连用十日,即可无碍。飞云验过无毒,便试着给昭文帝服了一枚,果见其脉象有所增强,飞云大喜,感激不尽,欲以万金谢之,那神医却道:“圣上天威远播,西域虽地处偏僻,亦受皇恩。神药救明君,正得其所。”言罢分文不取,飘然而去,就连姓名也未曾留下。
* Z+ x9 J: ~- q. }8 w0 ]  }/ V飞云遂依言每日喂昭文帝服用一粒,仍日日为他输入真气,各种补药也不敢少。过了几日,皇帝呼吸渐渐平稳,需要飞云续气的时候也日益减少。昭文帝虽仍不清醒,有时却听得他含含糊糊,似在说着什么,但飞云只听得清“云儿”二字。7 j3 `- L( |! b* S-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飞云听昭文帝叫一声“云儿!”声音虽微弱,却甚是清楚,飞云忙到床边一看,正见昭文帝睁开了双眼,飞云知他性命已是无忧,许多日子以来的苦苦挣扎,总算是逃出生天。
0 V0 b7 I2 r  ?/ [- X) t! S3 W五十六 茂陵秋雨病相如0 n* I& G5 }0 U' d1 V-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自昭文帝去漠北后,就几乎没睡过一次好觉。他两年前受刑后体质已大不如前,加上近来旧伤几乎是天天折磨,好在服下的宫中贡品补药不乏奇效,才能勉强维持。这时见皇帝终于醒来,飞云虽然欣喜,却不想理他,只想找个地方安睡,因此转身便走。谁知昭文帝误以为飞云是要独自远离,一时情急,挣扎起床,竟又摔晕了过去。: H$ h! Q$ K* y" c6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只好过来,将他抱回床上放好,却觉得皇帝甚轻,看他面颊,也深深地凹了下去,早不似平日丰采,触手之处,皆是瘦骨嶙嶙。飞云怕昭文帝醒来不见自己,又出什么意外,不敢再出他视线之外,只得待在寝宫里守着他。飞云休息不得,心头恼火,这几月来积压的怒气正一点点上来了。
: g% ]# b' \. p, v' \5 d% k过不多时,昭文帝又醒来,见飞云竟仍在房中,大喜过望。他不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亦料到定是飞云想方设法将自己救活。回想上次妙计得售,骗过飞云,赶在七七四十九日的最后一天取血成功,仍是暗中得意偷笑。虽然失血甚多,但自己福大命大,蒙上天眷顾,竟然活了转来。飞云还在身边陪着,他表面上纵然冷若冰霜,但终究是极为关爱自己,昭文帝直是喜不自禁,心头暖洋洋地如沐春光。他一想到不日就可为飞云治好旧伤,两人一生的幸福也有了指望,便觉这竟是生平完成的第一大心愿,远胜过当年统一四海。至于之前所冒的种种风险,付出的无数痛苦代价,却认为是一本万利了。- Q& H5 q$ g! |2 E% {9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从昭文帝醒来后,飞云虽仍守在宫中,却不再以真气助他。昭文帝躺在床上全身无力,又闷闷地甚是无聊,没事就自己试着运功,这样又过了十多天。他知道这次犯了飞云大忌,大大地得罪了他,只好天天偷着欢喜,却不能表露出来。看飞云不理不睬,昭文帝是早就习惯了,他自觉理亏,也不好多说什么。  _% q* N$ y. v, o/ ]0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些日子,每日皆是太监来服侍昭文帝,飞云大部分时间都远远地在一边,不理皇帝,有时一整天也不看他一眼,情绪略好些时,偶尔也来端药递水,昭文帝自是受宠若惊。但即使在这时,飞云亦面色不善,一言不发。昭文帝初时不敢惹他,这日却想,他天天这样辛苦,还生着闷气,总不是个事,自己该想个什么法子来打破僵局,逗他笑笑才好。
6 A0 g9 k/ _! u/ D, r& t  ~4 ~这时昭文帝已能坐起。一日正靠坐在床上,飞云端了碗药来,昭文帝接过刚喝了一口,就夸张地大呼小叫起来:“哎哟啊!烫死我了!云儿,你莫不是想要谋杀亲……”昭文帝本是想逗他开心,谁知他一句笑话不打紧,飞云多日以来早累积了十二万分的不耐,恨恨地只想杀人,无奈昭文帝半死不活地卧病在床,他一肚子火也无处发作。这时听见皇帝竟然还有心情调笑,再也按捺不住,未等昭文帝后面那个“夫”字出口,飞云已劈手夺过药碗,对准昭文帝脑袋砸了过来!
& U2 _0 L( F' h4 |' o2 l1 M五十七 不信东风唤不回: B% C! S+ {/ Y* c' N,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觉手中一松,眼前一花,忙将头一偏欲要闪避,但两人相距过近,飞云用力又甚猛,药碗来势极快,仍是擦着昭文帝额边的头皮飞过,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立即冒了出来。那药碗“咣当”一声砸在床后的墙上,摔成碎片,药汁四处飞溅。两人俱都吓得面色发白,半天作声不得。
( u8 _% S: S: t  c7 L# G过了好一阵,才听得昭文帝道:“幸好我躲得快……云儿,你太可怕,我知道了,以后再不敢惹你……”苦笑一下,又道:“云儿,你拿这碗砸我,我不敢躲,更不敢不躲。”飞云看他额头上伤口鲜血长流,听他说到“不敢躲,更不敢不躲”,回过神来,也是心有余悸:若是刚才他动作慢了半拍,或者真的任性不躲,这碗要正砸在头上,此时哪里还有命在?好在他这些日子已恢复了一些功力,才未被自己误杀。两人经历了那么多磨难都活下来了,如今就快苦尽甘来,而要是他今天被自己一个失手砸死了,岂不是比天还大的冤枉?
9 o% o, C! o% T8 P0 J飞云听昭文帝非但不责怪,还温言软语地安慰自己,想到他所为虽不合自己心意,但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委屈,九死一生,不惜代价,终究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自己不但又打又骂,整日里给他脸色看,今天还差点误伤了他性命,也实在是太过蛮横无理。2 ~! h8 r' x: w) e9 P: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暗自懊悔,平日里的无明之火也消了不少,默默地找出伤药来给昭文帝止血包扎,又吩咐太监进来收拾。飞云这才重新去温了一碗药来,自己先含一口试过温度,才递给昭文帝。昭文帝也不敢再玩笑,乖乖喝完,等飞云放下药碗,却去握住了他的双手。
3 }7 K6 s1 ^. |% Y' a昭文帝拉过飞云的双手,一一在唇边吻过,方抬起头来道:“云儿,我知你生气,但你便要怎样,也等我先把你伤治了,好么?”捧着飞云的手,深深地看着他眼睛,昭文帝又低语道:“好云儿,你最疼我,你就怜我这一回。这一生漫长,我终不能对着你这双手,夜夜流泪到天明……”见飞云怔怔地不说话,昭文帝慢慢地将他拉近,轻轻吻上他的唇……
+ c5 H6 }, l1 n3 a0 K0 X. v又过了半月。这期间昭文帝要飞云回去休息,飞云丢不开朝事,又想陪着昭文帝,执意不肯。虽然他仍不怎么和皇帝说话,但常常陪在昭文帝身边,脸上也有了些笑意。两人一个病一个乏,到了晚间只相拥而眠,不言其他。% F4 J3 n6 O&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此时昭文帝已能下床行走,那两次采血制的膏药早已准备好了,便日日催着飞云要为他疗伤,飞云想要等他大好后,但终是拗不过他。昭文帝见飞云在宫里辛苦,便道:“云儿,我看还是你府上清净,这药涂上后,你也不能乱动,还是去你那里静养吧。”& A! g! B6 |3 h; B7 U! Y( h$ Q,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心知皇帝是一定要亲手为自己治伤,便把朝事政务移交了,两人同回到飞云府中。
- G0 f+ q3 F0 w& [进了内室。昭文帝又坚持要侍候他洗浴。0 N" Y0 T; Q5 }: H# c"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五十八 吹尽狂沙始到金
+ M& n' M6 c7 T" q6 p! j- h8 d飞云道:“我自己又不是没手,你总把我当初生的婴儿。”8 V' L  L2 a) Z2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也有点不好意思,郝然一笑:“便是你到一百岁,我也比你大,这事你却得依我。”一边说笑着去亲吻飞云的鬓角发丝,一边帮他仔细地擦洗了,抱到床上。
. @+ ?4 h& {. D0 I6 N2 r! G昭文帝拿出药来,复去细看飞云的伤痕。往日每次见这满身伤疤,他心中便如受一回鞭笞,痛到落泪,今朝却满怀希望。昭文帝又俯身去吻那些伤口,自那日情毒除尽后,两人未再亲热,他用唇挑逗飞云,两人一会已是心猿意马,情欲暗动。" a, V1 H9 }5 {4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突然记起,今日还有大事未做,怎么又只顾调情?忙起身要给飞云上药,想起一事,将飞云翻转,分开他双腿。昭文帝虽时常与飞云肌肤相亲,但多时以来,一直未敢去查看他的密处,此刻果见后庭附近伤痕重叠。昭文帝轻轻用药涂在伤处。又抹了些药,用两根手指慢慢地探了进去,却发觉飞云全身猛然一紧,见他双手牢牢地攀着床边,: v3 k$ |7 i8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关节皆已泛白,昭文帝忙道:“云儿,痛了不要强忍着。”也明知飞云不会吭声,心中叹息,好在这是最后一次了……
5 h" O7 Q/ h. F1 W昭文帝手指一伸入飞云体内,触动他内壁旧伤,便是一阵阵熟悉的撕裂灼烧的疼痛……飞云吸气苦忍,却感到那药一旦抹上,顿时清凉,暗喜道:果真是神药!昭文帝涂完里面,又细细地给他后背、臀部、双腿和双手上药,十指更是涂得仔细,上完药后又包扎起来。昭文帝方学着飞云生气时凶巴巴的样子,说道:“这几日你给我乖乖地在床上躺着罢。”飞云听他怪腔怪调地学自己,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9 ?  W) f, l. i( u9 W. u( p% L.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此后几天,昭文帝每日除了不得不处理的事务外,便是到飞云府上陪他。昭文帝待飞云自是比飞云照顾他时体贴多了。飞云手足俱被密密包扎,不能动弹,饮食起居,昭文帝不假旁人,俱是亲手精心侍候。飞云每日大部分时间都是睡觉,昭文帝便弹琴与他安神催眠,飞云若是醒时,又天南海北地讲些逸闻趣事,逗得飞云直笑,或是谈论些诗文经史。飞云虽是躺在床上行动不便,倒一点也不觉烦闷,他辛苦劳累了几个月,这时才得好生休养,过几天难得的清净无忧的日子。# k3 s- a3 G& u6 B+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天气渐渐寒冷,屋里早生了火盆,温暖如春。这日飞云醒了,抬头看昭文帝仍坐在身边,一手支着下巴,正不知想着什么呆呆出神,脸上却挂着痴痴的傻笑。斜阳懒懒地照进来,室内的物事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金色霞光,显得分外静谧。飞云看昭文帝的样子,余晖映着他半边脸庞,便似已这样一动不动地守候了自己十年。飞云突然没来由的一阵酸涩,心头也不由自主地抽痛起来。过了半响,方低声唤道:“皇上?”) X( G: R- J: ], j$ L#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猛的清醒过来,俯身笑问:“云儿?”
6 {) ^2 p1 E. n/ N飞云道:“你怎么整日里就这样坐着,也不睡觉?”) c+ T9 H+ a$ ]* r" N-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五十九 天若有情天亦老
0 M; u! Y% v& }1 Z2 z昭文帝笑道:“这种时候我还能睡得着?”又缓缓地道:“云儿,我只想日日夜夜守着你,看着你,一辈子也不够。你不知道,你睡着的时候最乖,安安静静,象个可爱的娃娃,只要一伸手就能摸到。”说着轻抚了下飞云的脸庞,忽然笑容隐没,叹了一口气,“自从你……我最怕去睡觉,总是一做梦便梦到你,醒来却什么都没有……”8 [7 q* |8 l9 {$ H& l- X) h! ?# k/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振作一下,复笑道:“云儿,这药用上已三日了,今日拆开看看,应全好了吧?”先拉过飞云的手来,将他手指上的绷带一圈圈拆开,清理残药,等到露出肌肤,两人都同时“啊”地叫出声来!但见飞云纤纤十指,皆如粉雕玉琢一般,没有半点瑕疵。昭文帝呆呆地看着,一滴眼泪便落到了飞云的手上。飞云忙想把手缩回去,却被昭文帝紧紧攥住。! Q6 y3 p  _6 k! `! f, m0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又拆开飞云身上的包扎,果见上过药的肌肤皆已完好如初,依然是白如凝脂,细腻光滑,晃得昭文帝有些睁不开眼,却衬得身前尚未医治的密密疤痕更加丑陋狰狞。昭文帝连忙拿出药来,给他前面胸腹、玉茎等处上了,重新包扎好。- H6 G4 t1 {4 q% ~- o/ R5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以后几日,无论飞云是醒是睡,昭文帝大部分时间都是痴痴地捧着他的双手,便如捧着世上最贵重的宝贝。过了三天,前面的伤也好了,昭文帝复为飞云清洗了身子,趴在他身上从头到脚翻来覆去地抚摸查看。暗道:他自幼也是习武之人,怎的这肌肤就似玉般晶莹,丝般柔滑?飞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安地扭动着。昭文帝轻轻将他按住,笑道:“我的这膏药可还使得?古人道‘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可不就是说我的云儿?”突然发现他腋下肋部还有几道淡淡的青色伤痕,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里还有点痕迹,要是这药再多一点就好……”却见飞云两道恶狠狠的目光已扫了过来。昭文帝吓了一跳,再不敢继续,忙满脸陪笑道:“好云儿,我说错话了,你可莫要生气……”飞云听他确似害怕,心知这皇帝向来一得意就口无遮拦,罢了,今儿就暂且饶他一次……
# Q9 I8 U6 X6 G4 m昭文帝抱着飞云,轻轻去吻那几道淡淡的伤痕,身上渐渐地热起来,欲望蔓延,看那窗户半开着,便起身去关,瞥见外面天阴欲雨。昭文帝忙回到飞云身边,有点紧张地问道:“云儿,现下你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痛吗?”: D% \  k8 u! p* _) L0 D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着摇摇头:“一点也不痛了,看来真是全好了。”虽说是忍耐惯了,但长久的痛楚一时全消,一身舒爽,飞云也极是惊喜。7 @9 T6 s7 w3 P% K8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方放下心来,又笑问道:“云儿,那今天下雨,你可还要我陪你?”却见飞云坚决地摇了摇头,接着又听他轻声说道:“不。”0 P' J% g; Z%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笑容僵住,脸上瞬间没了血色,一腔热望顿时凝结成冰,一颗心更似堕入了深渊。“云儿事事都强,如今他这伤痛也好了,自然再不需要自己陪伴照顾,这本该不问也当知道。朕已治好了他,心愿已了,也不应再有所求。朕终究是伤他太多,又时常惹他生气,他不要朕也是合情合理,朕又怎能强求?”昭文帝用力地咬着嘴唇,竭力使自己不要当场就痛哭失声,听那外面下起了大雨,一时便想猛冲入雨中。: Z& g: m& l9 |2 a-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语气平淡,昭文帝知道多求也是无用,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勉强对飞云笑笑:“那好,云儿,你且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再也忍不住眼泪,连忙转身冲出门去。飞云起身欲拉住他,却扑了个空。昭文帝冲入雨中,骑上赤兔马,飞奔出大门。门外的侍卫不知是何变故,未得命令,也不敢去追。9 d% ~, q! W; a  F7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一路狂奔出城,直奔到当年和飞云一起赏雪的灵明山上。那几年飞云在成国时,他每每被思念和仇恨折磨得欲要发狂,有时就一个人跑到灵明山上来宣泄一番,这两年却未再来过,也从未对飞云提起。" }" q& f1 Z+ W2 m& q- Z4 }7 t5 V6 q%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冲到山顶,摔下马来,抱着一棵大树便放声大哭。山顶上寂无一人,只有狂风暴雨铺天盖地袭来,他浑然不觉。任冰冷的雨水冲刷,却洗不尽他满心翻搅着的悲痛,全身早已湿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昭文帝一直哭到夜幕降临,嗓子嘶哑,泪也似流尽了,仍止不住地呜咽。他又在树林里一阵拳打脚踢,劈断踢倒了一大片树木,方才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这时大雨倒停了,竟又点点地飘起了雪花。原来时令已到初冬,北国的雪,今年却来得甚早。昭文帝躺在地上再不动弹,任积雪将自己层层覆盖……- D. |: x3 X5 n# I' j!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雪下了整整一夜,黎明时分方渐渐晴了,树木房屋都已全白,远处却露出点浅浅的蓝色天空来。昭文帝牵了赤兔马慢慢地走回城去,细细的雪花仍在空中飞旋飘落。恍恍惚惚中,昭文帝竟找不到回宫道路,转了几转,又来到飞云府前。远远望见一人正站在大门口,披着件白色貂毛的斗篷,风雪中衣袂飘飘,正是飞云,走近了才发现他神情疲倦,似是一夜未眠。) ], \3 t. w9 X7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又是惊讶又是心疼,奇道:“云儿,大清早外头这么冷,你站在这雪地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回屋暖着,当心着了凉。”想要抱他进去,伸出手却又缩了回来。
9 Y3 g9 O+ X$ w2 p  Z飞云淡淡地道:“我在等你。”看着昭文帝,摇了摇头,似乎有些生气,嗔怪道:“你昨天连话也不听我说完就赌气跑了,拉也拉不住。你那些草包侍卫,估计也没处寻你,害得我站在这里,等了你一夜。”
* w$ |: X; m# o0 z昭文帝突听他说竟等了自己一夜,大为后悔自己冲动,又不免疑惑,忙问:“什么话没说完?”
6 R) n) p6 m9 h3 N  B5 L+ z5 \飞云抿抿嘴唇,眼波流转,带了几分戏谑表情,轻轻一笑:“我本来想说,不仅仅是下雨天,以后不管是下雨下雪,还是天阴天晴,这一生一世,每一天你都得来陪我,若是少了一日,便当受罚。”瞪着昭文帝,又道:“你昨天竟敢擅自跑了,已缺了一日,你自己说,该怎么罚……”
$ u7 l" H3 p' G. @- L: g3 }. d- x) q飞云话未说完,人已被昭文帝抱起:“好你个云儿!竟然敢欺君,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昭文帝佯怒道,一面抱飞云进去,一面伸手去哈他腋下,两人便抱着笑成了一团。  W$ ]9 J$ l7 r# ^: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全文完)
& m8 c. x7 Y/ L: x. G( ~番外之一星河万里共君醉0 W+ B: l) [4 U7 Y1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 @$ F) z1 @1 D- c! p# [; W昭文帝将飞云抱进屋里,却不放他下来,只不停地哈他痒。飞云笑得喘不过气来,一边用手去捶他胸膛,一边道:“快放我下来!”
! U5 e5 j9 D/ j& [昭文帝却抱得更紧,笑道:“你求我我就放你下来。”
, Q, J7 P* D+ t/ h; H2 ~* W7 `) Q9 P飞云如何肯求他,皱了皱眉,只道:“你跑到哪里去滚了一身泥?弄污了我衣服。”
3 b  B. b2 K8 G0 H- g5 x: ^, V' d昭文帝低头一看身上衣裳,果然满是污泥雪水,还被树枝荆棘划破了多处,飞云的白衣已被染得斑斑点点。昭文帝顿时红了脸,狠狠地在飞云面颊上亲了一口,便放他下来,笑道:“我不过去郊外赏雪了,你没有同去,可错过了大好美景。”# m" `2 j, [4 u9 X3 h%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一听即已知他去了哪里,见他又是双眼红肿,心中一阵恻然。却道:“早知皇上自个逍遥去了,我也不必等你了。”
7 j2 Q$ G! g6 {% A1 R昭文帝听飞云讽刺他,倒也不恼,只道:“你若不等我,我自然会在你门口等你,等得久了,就变成一块大石头,叫作‘望云石’。”又道:“云儿,你以后别再叫我皇上了好不好?”
: C" M5 N$ P( [. t, l6 w9 _- H  h飞云翻翻白眼:“那叫你什么?”
/ l) d4 f% N- M0 G- B& T1 [3 ^* G昭文帝回想以前要飞云叫他大哥的事,知道他必然不肯,若要让他叫些情人之间的亲昵称呼,更是想也别想,今儿心情大好,又何必再去碰这钉子?于是对飞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还有,我小名叫做康儿。是因为我出生不久,就大病一场,差点死掉,母后就为我取了这个小名,佑我一生健康平安之意……”  a! G; @! u8 N( d9 T1 ?( Z$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康儿?”飞云在心里默念了一下,没想到皇帝还有这样的小名,和乡下叫阿猫阿狗也差不多,忍不住笑出声来,又觉得这样的小名实在是唤不出口。犹豫了一下,还是改口道:“皓……”却觉自己的牙齿都已酸得倒掉。原来昭文帝姓杨,单名一个皓字。
. X6 q. v; k1 h7 f! A2 J昭文帝听飞云终于肯叫他的名字,喜不自禁,忙应了一声。忽想起父皇母后已仙逝多年,而自己从即位后,再没有听见过有人叫一声自己的名字,至今也快二十年了……便道:“云儿,不要叫我皇上,皇上是天下共主,我只是你一个人的。你叫我什么都成,我都喜欢。现在这世上也只有你能叫我的名字了……”- I. a% p/ `7 C7 q! n'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昭文帝说“我只是你一个人的”,虽早知道他心意,今日听他明白说出来,仍觉有一股暖流流过心间……
' t7 R5 ?6 A/ r/ v/ k等昭文帝沐浴更衣完毕,飞云早换过衣服自去睡觉了。昭文帝命下面传了早膳来,知飞云这段日子补品也吃腻了,只端了碗百果粥走进他卧房。飞云面朝里睡得正香,昭文帝上前去摇了两下,飞云迷迷糊糊地一摆手:“不要吵!”昭文帝又去捏了捏他的鼻子,飞云只好睁开眼,伸个懒腰,昭文帝半拖半拽地将他抱起来。飞云见床边桌上放着碗粥,他这些天躺着疗伤,事无巨细,都是皇帝亲手伺候,不须他动。飞云也早惯了,只是不停地打哈欠。& a* p- _+ X% v4 d" F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小懒鬼,吃点东西再睡,不然你这一躺下去,不定到太阳落山也醒不来。”昭文帝边说边喂他。飞云靠在昭文帝身上,微闭着眼一口口地吃着,懒洋洋地想着:若以后天天过的都是这种饭来张口的日子,倒是很不错。只是若吃了睡,睡了吃,日久天长下去,可有些不大妙……昭文帝喂飞云吃完,笑道:“云儿,这下你好好休息吧,我还得回宫里去一趟,办完事就过来。”1 t9 y8 Q7 U1 e.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要回宫,暗道:他天天不睡觉,昨晚还在雪地里疯了一夜,现在又要处理事务,也不知精神怎么这么好?不管他了,反正他是皇帝我又不是,我已经帮他顶了这好几个月,现在也该轮到他了……又打了个哈欠,一会便已沉入梦乡。昭文帝仍是守着他睡熟,方轻轻地离开。
  ~7 P. ]) m, _) `昭文帝回到宫里,早朝自是已误了时辰。他看了奏章,又召见了几位大臣,这才去榻上歇息了一会。醒来后略用了些午膳,再到飞云府中时,飞云果然还未起床。
7 k& E# R' J$ z0 W( L6 A昭文帝关好门窗,脱了外衣,也腻上床去,挨飞云躺下,一只手却不安分地往他怀里伸去,还未触到飞云肌肤,飞云已本能地使出一招擒拿手,来扣昭文帝脉门。昭文帝轻巧躲过,笑道:“便在梦里也这么凶?”干脆把他抱过来,舌头已舔上了飞云的耳垂。飞云痒得受不了,再不能装睡,却微撅着嘴看着昭文帝。
2 i/ s) k3 Z* P昭文帝笑道:“你这懒鬼,不想动就躺着吧,今儿还是我来侍侯你。”说着,便吻住了飞云撅着的小嘴,舌头也探了进去,深深地寻觅,品尝着伊人的甘甜。飞云被他撩动得睡意全消,也情不自禁地深情回报。昭文帝见他投入,双手也慢慢下滑,一颗颗解开他衣扣……等到他把飞云放开时,两人已是全身赤裸。飞云如雪的肌肤上已渗出了细细的汗珠,双颊早已绯红……2 G( K/ j% j! w3 A* I; F9 Y$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双唇捕捉住飞云胸前的那颗小红豆,轻咬吮吸,一双手却熟练地撩拨着飞云的欲望,飞云轻轻地呻吟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揉弄着昭文帝的头发……飞云的欲望在昭文帝手中渐渐挺立,昭文帝并不住手,双唇却一路滑下去,又含住了他的欲望之端,极为纯熟地用舌头搅动,轻舔他的呤口……飞云只觉如一道电流通过,酥麻的感觉顿时传遍全身,不再压抑,忘情地呻吟起来……昭文帝一只手揉捏着他胸前那点,一只手握住他分身,让它在自己嘴中进进出出……过了一阵,飞云终于忍不住叫起来:“皓,我受不了了,放开我!”昭文帝不理他,却更用心爱抚,飞云身下一热,一股灼热粘稠的液体已喷射出来……昭文帝仍不放开,将其全部吞咽了下去,又细细地舔尽残液,方才抬起头来,笑道:“云儿的味道不错。”飞云已羞得满脸通红……昭文帝看他这样子,竟是别样的动人风致,自己的下身也早就挺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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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文帝抱着飞云,慢慢用一根手指探入他密穴,飞云没有动,也不说话,身子却突然有些僵硬。昭文帝心里暗暗叹口气:他的伤才好,怕是经不住吧?仿佛又看见飞云那冷漠绝望的神情……总不能再勉强他,自己解决就好了……昭文帝起身披上衣服,便要下床出去,却被飞云拉住,问道:“去哪里?”昭文帝不知该如何回答:“我……”。
, @! q" ?; m) y* _飞云也不追问,只侧过身去,从床单下摸出一件物事塞到昭文帝手中,昭文帝低头一看,竟是上次去漠北前夜送给飞云的那盒大内密药!回头见飞云脸上红晕未褪,双眸中水波荡漾,摄人心魄。昭文帝顿时明白他的意思,惊喜万状,忙又吻住他,极尽所能地缠绵温存。良久方轻轻地在飞云耳边道:“好云儿,我还以为你不愿意……”
' |  a7 {" _; W/ |6 K飞云听他这样说,突想起往事,当年你要自己时不管如何暴烈,惨绝人寰。只因是你,只因自己爱你,却从未有过半点不愿,也从未责怪过你半句,今天你还以为我不愿意,又将我对你的情置于何处?飞云心头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哀,眼中发酸,怕控制不住泪水,只闭着眼,一口咬住了昭文帝的左手手臂。. k- H, U. f7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不能动,任他咬着,右手却抱着他,轻抚着他的背,低声唤着:“云儿?云儿?”,感到怀中的人儿有些微微的颤动……飞云咬着他不松口,好一阵才放开,虽未故意用力,也在昭文帝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圈深深的齿痕,肌肤已成淤青,渗出些血丝来……
1 R+ h' J9 [  _6 v: B; p. f飞云仍不肯睁眼,昭文帝吻了吻他眼角,轻轻问道:“云儿,觉得好点了吗?你心里不痛快,就再多咬我两口,不要委屈自己……”停了下,又问道:“云儿,自从我第一次见你,就一直好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 k' c- d: c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胸膛起伏不停,吸了口气,闭着眼道:“以后再说。”
& {" p: V! w! w2 v又等了一会,昭文帝见飞云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才又吻住他。昭文帝一边摸索着打开手中的药盒,手指抹上些油膏,用最轻柔的手法涂在他密穴周围,又缓缓地探进去,均匀地涂在里面……再加了一根指头进去,轻轻地抽插……一边用舌头在飞云的嘴里尽情挑逗。飞云渐渐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体温也越来越高……
1 X  W* o* F$ C3 H& T7 @昭文帝察觉飞云已完全湿润了,才起身抱住他的腰,将他双脚放在自己肩上,说道:“好云儿,不要害怕,尽量放松点,我只想你欢喜,决不会伤你。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要马上告诉我……”飞云无声地点了点头。昭文帝分开他臀瓣,慢慢地将分身挤了进去,虽然早已情欲激荡,仍不敢放纵用力,略遇阻滞,即停下来,双手轻揉飞云的臀瓣大腿,帮他放松,再慢慢地进入……& ^6 U3 H2 g9 I2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开始时飞云仍不免有点紧张,虽然是自己愿意,也知昭文帝细心体贴,但当年服下合欢散后曾经无数凌虐,早超过常人所受极限,如今伤痛虽去,到底记忆难消。但这次昭文帝一旦进入,飞云虽仍觉有异物不适,却不是如何痛苦。昭文帝俯身抱紧飞云,咬着他耳朵,不停地轻轻说:“云儿,你真好,我好喜欢你……”飞云渐渐放松,昭文帝才慢慢开始抽插。飞云但觉紧窒处被他塞得满满,触碰到自己的最敏感的地方……昭文帝见飞云已开始适应,又柔声问道:“云儿,痛吗?”飞云摇摇头,昭文帝这才加力。
* o( `( {" N" N* X  Z9 }昭文帝紧紧地抱住飞云的腰身,深深地插入,再慢慢地抽出……复问飞云:“云儿,你喜欢这样吗?或者我再慢一点?”飞云早涨红了脸,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昭文帝喜欢他羞涩的模样,暗想:平日里那么聪明要强的飞云,天下之事皆在他掌中,不管面临什么困境绝境也不曾屈服半点,凡他说话时朕都不得反驳一句,现在却被自己逗得羞得说不出话来,在朕面前也有这样柔情似水的时刻。昭文帝不由怜爱之心大盛,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他共享极乐之境,忙笑着安慰飞云:“云儿,这两情相悦,本就是世上最美最好的事情,你想我怎样做才舒服,不用有什么难为情。”, n  e6 J1 o,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在昭文帝温柔爱抚下,飞云只觉体内有一团火在燃烧,听到心底的最深处有一种声音,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弥漫,那是多年横亘心中的冰山在慢慢地融化……原来与心爱的人合而为一是这样的美妙,原来自己也还有渴望……昭文帝听到飞云发出细不可闻的呻吟声,俯下身去问道:“云儿,喜欢吗?”
' b4 z* e$ n' B8 v. Z9 |8 f飞云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喜欢,你很好……”4 R  q9 j8 L  U( h$ d;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飞云这样直截了当,知他是真心称赞自己,只如上了天堂,一生只要有这样一刻,凡尘中还有什么事值得在乎?遂又轻轻地道:“好云儿,睁开眼看着我好吗?我想看你的眼睛,我想要你记住我,我是你的,只是你的……”
9 r6 e; _" `& r, M' N8 |飞云睁开眼,见昭文帝眼角嘴边满是笑意,几绺头发被汗水打湿了,贴在额前,眼睛中爱意充盈,浑身上下竟焕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飞云看得呆了。4 ~% R: L  [$ H: Q)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火热的唇又迎了上来,紧压着飞云的双唇,身下的律动也越来越有力。飞云觉得自己象是腾云驾雾,真的飞起来了,又如在波涛浪尖,意识也被这一波接一波的快乐浪潮所淹没,不由叫道:“皓,抱紧我……”昭文帝让飞云的双腿盘在自己腰上,索性将他抱起来,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发起冲刺……过了一会,两人同时大叫一声,攀上了快乐的顶峰……$ D/ h1 s) [; p2 s6 Q0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想把飞云放下来,飞云双手环着他脖子,迷迷糊糊的说道:“不要……”昭文帝便翻身自己先躺下去,让飞云俯在自己身上,仍是紧紧地抱着他。飞云躺在昭文帝温暖的怀中,紧贴着他胸膛,侧耳去听他的心跳声,听着那急促而有力的跳动,飞云只觉这便是世间最动听的声音。" E' I4 ~4 G) X8 \#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 c  ^' I$ k# l: r' K- j5 }. b“皓,你的心跳得好快!”飞云轻声道。
: Y5 k8 l4 W" f  [2 f1 n昭文帝笑道:“你仔细听听,它每跳一次都是在说同样一句话。”  O9 ~) Z/ `  r* h# F: I*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什么话?”: b* D0 |" O$ f&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我爱你!’这颗心每跳动一次就说一句‘我爱你’,每一次,每一天,每一月,每一年……永远都说着这同样的一句话,直到它停下来那天为止……云儿,你听到了吗?”  {) m- I: H&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静静的听着。“皓,是的,我听到了……但我不要它停下来,永远不要,我要听……”/ V  L# g9 l; d6 K: ]'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从来早将生死悲欢置之度外,但此时见昭文帝这样说,心头竟是说不出的沉重。过去几经磨难,而人生几何,去日苦多,纵使今生刻骨相恋,销魂缠绵,待到无常来时,两人终究还是要分开,今日相聚的欢乐,不过如朝露无痕,至于来生来世,又是何其渺茫?
4 g9 y+ X5 ^  n飞云压在昭文帝身上,头埋在他坚实的胸前,喃喃低语:“皓,抱紧我,不要放开,永远不要……”昭文帝看他象个小孩子似的赖在自己怀里,笑道:“只要你愿意,我当然永远都不会放手。”又道:“可惜我的宝贝大了点,不能含在嘴里,也不能藏在我怀里……”
' |5 B2 o. c- Z1 w1 y5 E昭文帝见飞云趴在自己身上半天不动,以为他睡着了,问道:“云儿,你又睡着了?”
4 K, w4 Q9 w' |4 v% \& L& z飞云回过神来,摇摇头,笑道:“你身上全是骨头,硬得要命,我哪里能睡得着?”6 P/ R5 z6 T' r) C" V6 r$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自从离开飞云去漠北后,先是受伤中毒被擒,后来又为飞云取血,失血过多竟至生命垂危,大病了数月,略好些又为飞云疗伤,操劳国事,未曾休养,早就是瘦得皮包骨头。他见飞云抱怨,便道:“云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养的白白胖胖,让你每晚都能睡得舒舒服服。”又道,“你今儿都睡了一天了,我抱你去沐浴好吗?”说着便起身将飞云横抱起来。
* P- @4 k: X$ Q2 s/ f" A1 J原来,昭文帝为方便飞云沐浴,在他卧房背后,和昭文帝的寝宫一样,也用白玉砌了个池子,从城北山上引了温泉过来。以前昭文帝每每都是先服侍飞云沐浴,今天两人都是赤身裸体,便一起泡在温泉池子里。虽然已是初冬,池水依然温暖宜人,蒸汽弥漫。昭文帝仍是先帮飞云沐浴,细细地为他洗尽自己在他体内残留的污迹,又为他清洗全身。
' x4 y( ^, \) K& \: m洗着洗着,昭文帝竟不知不觉地发起呆来。这是飞云旧伤痊愈后他第一次为其沐浴,不由让他回忆起第一次赐浴飞云的情景……那时云儿也一定是现在这样美,可惜自己不敢去看,一旦错过竟等了这么多年……却听飞云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3 s) M: ^( _2 s6 D! I9 ~1 H. z$ U昭文帝叹道:“云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美……”& Z- o9 X- V, @) c8 b4 w8 z' j$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他这样说,已知道他想的是什么,故意瞪了瞪眼道:“我正想问你呢,那时我进宫不久,你就赐浴留宿,你老实说,是不是没安好心?一定是居心叵测!”3 x  X2 g" K/ X+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想起那次自己见飞云浴后披条浴巾跑出来,昭文帝刷地红了脸,忙辩解道:“冤枉啊!我哪里敢?就算有时想入非非,也是有贼心没贼胆……我就怕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喜欢我,生气了再不理我。”又问道:“好云儿,你那时到底喜不喜欢我?告诉我好不好?”+ j) x! e4 h! v. W! ]4 q) h9 O0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了,半响低头不语。想他自幼年就以帝王之尊君临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自己那时表面的身份不过是一个小小侍卫,尊卑之别犹如霄壤,他若借势用强,最简单不过,也不违情理,更不会有人说他半个字。但他唯一在意的却是怕自己不喜欢,所以千般宠爱,万种柔情,费尽心机只为博我一笑,而他的愿望,却总是放在次之又次的地位,自己的一句话就可以主宰他的喜怒哀乐,乃至让他生让他死。一直到现在,又何尝不是这样?但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开始被他吸引的呢?飞云却从来没有认真去想过这个问题……应该是很久了吧?是校场初见他时的温和笑容?还是御花园中比剑的惺惺相惜?是那一曲高山流水的知己之情?还是那漫天飞雪中比肩而立,然后许下飞云剑法霁雪琴谱的诺言?……虽然从一开始就知道绝不应该,却又是命中注定,一步步深陷于他编织的密密情网中,任凭世事如何变迁,自己对这段情缘始终无悔……
" n; M5 j5 ^7 A3 O飞云轻轻地叹一口气,微微带笑道:“那时是不是喜欢你,我也说不上来。不过现在想来,既然你有司马相如的绿绮古琴,我就不该教你弹什么高山流水,教你弹一曲凤求凰好了。”说罢,也即红了脸。原来,相如当年初遇卓文君,就是以绿绮琴挑文君,尔后两人夜奔,传出一段千古佳话。* O4 Z7 m, [! h! S* u* R1 r8 w'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揽着飞云的腰,两人半身都泡在温水里,欢娱后不觉有几分慵懒。昭文帝便又伸手去哈他腋下,飞云躲也躲不开。昭文帝谑笑道:“你若真的教我弹凤求凰,我一定会和你私奔,去开一家飞云酒家,定比当年文君当垆更流传得久远。”说着吻了飞云一下,突然抱紧了他,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云儿,我当时怎么会放你回去?你都说了不要走,我还让你走……你那么喜欢我,我不该让你走啊……这是我今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我真是蠢到极点,我真是该死……”说着便用力地敲打着自己的头。
; B  ~/ V7 ]' q1 W, Y: C' p8 p4 f6 ^/ K( E飞云倚进昭文帝的怀里,轻轻的把面颊靠在他宽阔的肩上,沉默了一会,才道:“皓,我们现在还是在一起了……”又道:“就算你那时留下我,难道你就不怕……不怕我对你不利?”
$ F7 S9 c* x3 a. b昭文帝轻轻地道:“云儿,如果你在我身边,就算你把我杀了,我也决不会后悔。”
- g- z$ J9 R" R飞云笑道:“你又来哄我,我要杀你可是不大可能,你武功比我高,宫里又都是你的人。”
& I9 T# Q3 a, E昭文帝道:“我是认真说的,虽说我的武功比你高一点,但你有出岫剑,我不是你的对手。”% M& G/ B+ p2 B: I7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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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一怔,自己以前怎未早想到这层?原来他赠与自己出岫剑时,就即已将性命交到自己手上,他很清楚这点,却宁愿相信自己,或者正如他所说的,就算死在自己手上也是心甘……飞云不由自主地抱紧了昭文帝,两人的身体不免磨擦。昭文帝见飞云主动,自己也早忍耐不住,托起飞云,飞云泡在温泉中,更显得柔若无骨,两人就在水中纠缠一处……水气氤氲中,只听见急促的喘息声和撩人的呻吟……虽是冬季,室内气温却如在炎夏……
. }& K5 T- _( S. [0 ~4 z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沐浴完毕,穿好衣服,传了晚膳来。天气寒冷,昭文帝命煨了煲汤,又上了只火锅。膳后天已全黑,昭文帝含笑问道:“云儿,我说的没错吧,你今儿起床天就黑了,你是不是又打算睡觉去?”! b4 U7 l+ A% H$ D* o/ M- e' R7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没好气地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8 p8 w7 ~# n6 n7 u# V昭文帝凑近他道:“好,好,都是我不对……云儿,如果你对我还不满意,等会我让你来……”说着便又想去吻他。他和飞云多时未尽鱼水之欢,当时飞云替他解毒,倒更象是一种折磨,今日终于解禁,昭文帝虽是忙碌了一天,仍然是索求无度。
* m8 M- {$ \! x+ L: X, |飞云急忙躲开,唾了他一口:“你还没完了,我就不该让你得寸进尺!”又道:“你不是喜欢看雪景吗?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在屋里待了一整天,也闷的很了。”' o8 K2 m7 e* L# D4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遂命下人取了裘皮大氅来,亲手替飞云披上,揽了他的腰,便从后门出去,到了湖边。天色已黑,看不清远处的景致。两人只是静静地沿湖边走着,湖水温柔地拍打着岸边,象是在永不疲倦地吟唱,虽有风迎面吹来,却不觉寒冷。深色的天幕上,有几颗朦胧的寒星闪烁。踏着积雪,听那雪在脚下细碎的散开,岸边枯黄的柳条上也满是雪,轻轻一摇,便落了两人一身。
0 M7 \$ D( c+ Q6 g% f/ [昭文帝想起昨夜自己还一个人冒着暴雨风雪在山顶痛哭,肝肠寸断,今夜却已进了天堂,就这样陪他一直走,走到天明,走到天涯。看那湖水荡漾,便对飞云说:“等开春了,我就命人在这湖里都种满莲花,夏天花开了,晚上我们便到这湖上来乘凉,划船赏月……可不是好?”昭文帝说着似已看见了那接天莲叶,映日荷花,不由吟道“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1 w+ _% A- F; u+ C# g%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扁舟载酒,月明之夜与他俯仰流连于这碧波琼田,岂不是更胜过那广寒月宫了?飞云听昭文帝这样说,心中也不禁神往,嘴上却说:“在这风平浪静的湖上划船有什么意思?要去海上扬帆破浪才来得痛快。”
+ A- f+ A1 A3 k  w: ~7 Z6 @" h8 }昭文帝笑道:“你要去海上也容易,先造些大船,明年我们就乘海船巡游高丽、琉求。我早说过,你要去哪里我都陪你。”伸手将飞云揽得更紧,朦胧的星光下,那张绝美的面孔更如在梦幻之中,忍不住捧起他的头,将自己的双唇深深地印了上去……
8 `) `  w- ~. A3 B' f6 `4 B: C, Z日子一天天平静地滑走,飞云过的越发甜蜜而慵懒。昭文帝不愿他再过操劳,每天早上都是自己悄悄起床去上朝,往往要下了朝才来叫醒他。免除了后顾之忧,昭文帝对政事也格外用心,有要事时也找飞云商议,除此之外的日常事务,飞云也懒得多问多管,只专注些书画游戏,就连剑法也好久不曾练了。
: h2 N, d) i& N5 f  c  ]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却是飞快,说不尽的浓情缠绵。这一日下午,又飘起了雪,便到院中的三层小楼上观景,飞云将其命名为凌云阁。昭文帝从宫中带来南海进贡的大龙虾,命煎了佐酒,拢了火盆,温了酒来。昭文帝为飞云斟满一杯,笑问:“云儿你尝尝这酒如何?”
' [9 q3 n: {  C: V; W飞云见那玉白色的象牙杯里,澄清的酒液渗出几分碧绿,抿了一口,甘美之外,却微带酸味,飞云满口生津,回味了一阵,竟不知其名,便问昭文帝:“这是什么酒?”6 E& T: A+ ]/ V0 D8 C  S' \7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笑道:“你我对饮,自然是青梅酒。今日英雄,舍你我其谁?”# k0 }2 G' Z; k9 \; {(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知他是谈的青梅煮酒论英雄的故事,也笑道:“那你莫不是自认为大奸雄曹操?”
2 l" a% |/ }' s% H' w* u5 b) [昭文帝道:“孟德玄德怎能与你我相比?当年是天下大乱,那两人是勾心斗角,貌合神离,就连喝一杯酒,也是在相互试探算计。而如今四海宾服,你我推心置腹,永结同好,早已胜过古人千倍万倍了,就是神仙,也难得如此吧?”昭文帝说得豪迈动情,却未察觉飞云在一边笑容已隐去。
/ }$ [9 E3 u3 p6 K! ]* j7 l- ]昭文帝又道:“每次看见下雪,我就想起你的生日。云儿,再过一个多月,就又到腊月初八了……”. T9 }( R" P5 I( ]1 M1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皓,你怎么不先想想你自己的生日,就在下月了。”
3 O! U  M1 ]* O5 k昭文帝不以为意:“我只记得你的便好,我自己的生日自有人管,从来不须我操心,反正每年都是照老规矩办。”
7 p, Z/ w9 G$ R% l1 H/ a飞云问道:“那看来我还得准备一份贺礼?”
( \3 W9 ~" K9 S! \* b' b8 O) K昭文帝剥了只龙虾喂进他嘴里,道:“云儿,你我之间,这些俗礼就免了吧,我得到了你,便是上天赐予我的最宝贵的礼物。”想了一想,又道:“倒是你的生日,我得好好地筹划下。这是你二十五岁的生日,有六年没给你祝寿了,现在你又是摄政王,一定要给你过个风风光光的生日,不如我们把你的寿辰定为千秋节,大赦天下,举国同庆,以后也年年庆祝,云儿你觉得如何?”说着抱过他轻轻亲了一下。
' f1 m; @: t6 r2 n+ S飞云挣开,冷冷一笑:“皇上你果然想得周到,随你安排好了。总之我是‘此间乐,不思蜀’罢了。”他听得皇帝要为自己大张旗鼓过生日,想到如今昭文帝倒是志得意满,笑谈古今,以英雄自诩,他正好藉此宣示太平盛世。而自己亡国不过三年,悲痛未消,耻辱未去,却在此歌舞升平,又算什么?今日受他荫庇,纵使风光,和当年的阿斗刘禅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Q$ g+ i3 I+ S/ F0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5 H/ I( ]) m! S9 j% a. ]1 I昭文帝正说得高兴,闻言楞住,不知该如何作答:“云儿,我不是这个意思……”。飞云一口将酒喝完,拿起酒壶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连喝了三杯后,昭文总算从他手中抢下了酒壶。飞云也不和他争,只坐着不说话。( j$ w: P* p: [" D& V%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气道:“云儿!你不高兴,要我怎样都行,好好地何苦又和自己赌气?”叹口气,又道:“我说的话,你又说我是哄你。连我的整个人全部身心都是你的,我的江山更是你的。你又来分什么彼此?你若想要,什么时候都可以拿去。国号怎么改,也都随你。我是真心实意说的,你也不是不知道,许多年前我就唯愿你来当这皇帝,只是你又不肯受这嗟来之食……”昭文帝越说越快,身子也不禁微微颤抖,伸手去握住了飞云的手:“云儿,难道到了今天,你还不能信我?”, f3 t( b6 H8 M: [* j, n7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沉默了好一阵,忽开口道:“我不是不信你,也不是怪你,只是我自己一时想不开,和你没有关系。皓,你说的对,这事原本是你看得更透彻些。”略停一下,叹道:“十年前,我初出茅庐,自负谋略武功,以为万事皆在掌中,可以做一番事业,杀伐决战,一剑平定天下,留之青史,传之百代……”) @( {  O0 Z8 Z! K, ?0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说这番话时,不看昭文帝,望着槛外灰蒙蒙的天色,似在回想着那金戈铁马的遥远往事,语气有几分沧桑,又似有一些淡淡的哀伤……昭文帝握着他的手,无法插话,似又听见十五岁的飞云昂然答道“草民以为大丈夫当为国家尽忠,为君王分忧,戎马之中了却天下之事……”,只在心里叹息不已,眼中也有些酸楚。飞云任他握着手,微笑了一下,话锋突然一转:“其实如今看来,当时我毕竟年少,想的太简单了……成国也好,靖国也好,兴废存亡,世代更替,谁又能避免?灭六国者,六国也,族秦者,秦也。成国不亡于你手,也会亡于他人之手。这道理我本是明白的,怎能迁怒于你?何况这河山本没有姓氏,天下万民百姓,盼望的不过就是安宁平静,日出而作日没而息。至于谁的江山谁当皇帝,真正在意的又有几人?为了一己私欲而置万民而于沸鼎,就算是我来统一天下,殊有何事可得意?至于一点浮名,秦皇汉武,终究归于尘土。我执着于斯,岂不愚昧?”: [) Y# j' z1 j6 r"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这才回过头来看着昭文帝,道:“再说了,更要紧的是,即使拥有一切,你我不能在一起,还有什么意义?对你是这样,对我也同样是这样。现今四海升平,国富民强,你治理得方,应该是最好的结果。”亡国之恨原是他心中长久的块垒,时而无端苦闷,又不能说与人听。虽与昭文帝相知,但这心事也难以排解。今日想通了此节,反而似放下了一块大石。飞云复笑说:“你别打如意算盘,想偷懒让我来做。当这皇帝,五更起三更眠的,想累死我不成?”7 z' U3 n! ~0 X1 ^$ N7 E'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也才放下心来,道:“云儿,你的见识,确非常人所能及。”笑一笑,“皇帝你不愿当也罢,本也不该拿这些俗事来烦你。这费力的苦差事,还是我这粗笨之人来做好了。”昭文帝沉吟了一下,又道:“不过……本想给你办个风光气派的生日,看来我是有些考虑不周……你也不喜欢这些。那就我自己给你办可好?我还是有礼物要送你。”
$ q* Z5 u  h9 i5 v5 V7 G- l飞云想起自初次进宫,他就时时说要送自己礼物,最好的东西都给了自己,便问道:“又有礼物?这次又是什么?”& P$ N/ l/ \0 L3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摇摇头道:“不是一件,这么多年头一回给你做生日,至少也得三件,我还没完全想好,未必是什么宝贝,但总之是我的心意。不过天机不可泄露,你只等着到时收礼就好了。”
, k1 a1 i4 ]) }不久,昭文帝的寿诞临近,为当今万岁祝寿,仪式自然繁复。昭文帝本想让飞云托病不出,以免去一大堆君臣礼仪,但飞云虑及自己身为摄政王,不出席与礼不和,朝臣又会多有议论,仍是依礼行来。昭文帝在前殿接受了飞云并文武百官及民间名宿等朝贺,摆下千人寿宴与民同乐。宴罢又回到后宫,由皇后率领六宫嫔妃行礼。
% D  M8 F2 Y: C* a* S% k这也是昭文帝采药回京后第一次见到皇后。自上次夜闯飞云府后,皇后一直被软禁在宫中,就连皇帝病危时也未准她来探望。昭文帝见她盛妆华服,仍掩不尽憔悴颜色,虽是为皇帝祝寿,却不见一点喜意。昭文帝有点心酸,不愿难为她,暗道:“与其把她锁在这里,不如找个机会送她回蒙国去算了。”其余嫔妃经年未觐天颜,也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盼望借此寿辰良机能留下侍寝。但昭文帝惦记着飞云,只是依照惯例行事,并不多发一言,礼毕后嫔妃们皆都失望而归。# [1 l8 C2 \) X7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因礼多事烦,昭文帝就让飞云在寝宫中等他。还未到门口,远远地就听见琴声响起,昭文帝一怔,久违了这天籁之音。当年飞云强忍着酷刑初奏霁雪,弦断后即不复弹奏,这几年昭文帝也只是自己弹给他听,不敢再让他抚琴,此时他重拾旧艺,必是为了给自己祝寿。昭文帝极为惊喜感动,怕惊扰飞云,做个手势,让太监们都在外面等候,不得出声,他自己亦站在门外聍听。细听下又是一首新曲,似一轮满月自湖面升起,波光摇曳,树影婆娑。月亮在薄雾般的云层中穿梭,柔和的月光洒满大地,万籁俱寂,只有一叶轻舟随波荡漾,偶尔的桨声荡碎了月影……
6 x' V/ W$ {  _: @. B# G5 R昭文帝听得入神,待余音渐渺,方走进屋里,笑问:“云儿,这又是什么曲子?何时作的,我怎不知?”* @) D2 A7 W8 D! s" A- ?: ^9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亦笑道:“是日前偶得一曲,正好今日试弹与你听。只是尚没有曲名。”
; y# H% I5 d, j% K+ Z5 B昭文帝略回想了一下,道:“那就叫‘闲云弄月’可好?”
  o5 {. L# _6 V( p$ e“哼,我费心谱曲,你还来取笑我?好没有良心!”飞云貌似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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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r. U2 y8 r1 L昭文帝这回却不让步:“哪里是取笑?我就觉得这名字贴切,今儿是我过生日,你可得依我一回。”又道:“云儿,我们且来看看他们都送了些什么寿礼?”说着吩咐太监们将全国各地官员们的贺礼抬进来,一会就堆了满满一屋,却见最上面的礼盒贴着飞云的名字。
9 Q, x8 H7 o: j. d% Z昭文帝奇道:“我早说了不须这些俗套。”嘴上这样说,心里也不免好奇,忙拿起想要拆开,却见飞云脸上有些不自在。昭文帝笑道:“怎么了?你送我的什么东西?”打开一看,原是一根旧的绣花白绫汗巾。昭文帝曾见飞云用之束系内衣,顿时明白他的心意,胸中一阵激荡,细细看了,又在唇边吻过,便解开外衣,系于自己腰间。飞云在旁早红了脸。
2 G+ c+ Q9 p% t0 J3 ?+ c昭文帝道:“云儿,你送我这礼物,我想也不曾想过,却是再好也没有。我也该送你一件东西做回礼。”说着解下荷包,放到飞云手上。
  E2 }5 `) Q, B( [. H8 P飞云见是一个金线织的荷包,绣了“吉祥如意”四个字,笑一笑,问道:“这可是你自己绣的?”. c  G- E$ D6 q% W'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有点尴尬,嚅嗫道:“我……我不会,不过……你如果一定要我自己绣的才肯收,那我……我就学着绣一个送你……”! d6 Z1 D9 k7 \9 v,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你还当真了?我只是逗你一下。”便把荷包也系在腰间。- A% y+ _; a$ ^6 Z4 c9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两人这才打开各地的贺礼,有许多古玩、字画、琴萧、笔砚、锦缎、刺绣,并各种宝石玉器珍珠等等,价值连城者无数。昭文帝让飞云随意挑选些,飞云却道:“这些东西,不知是怎样搜刮得来?若拿来用,一世也用不完,年年如此,我只觉太奢靡了。”& v; K  u% b2 |# c& A'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云儿,你说的甚是,明年以后都不要他们进贡这些了。不过……”昭文帝拿起一盒夜明珠,别有深意地看着飞云,笑道:“这我却留下有用。”那盒夜明珠个个都是鸡蛋大小,更难得的是颗颗均匀如一,光亮剔透。
# r/ c$ x3 N! L& g8 _5 J" _/ g飞云不知昭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你又打的什么鬼主意?”昭文帝道:“我先陪你去沐浴,呆会就知道了。”令人将寿礼抬下去,他则去侍侯飞云沐浴。飞云本待说是你的生日,怎好还让你服侍?但见昭文帝轻车熟路,热情殷殷,也即作罢。, f7 o9 W$ s4 H; n2 u: K7 O; ]0 V1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沐浴之后,昭文帝仍是抱飞云出来,脱了衣服,放到御榻上,拉好幔帐,自己却不上床,把蜡烛吹灭了,拿了数枚夜明珠出来放在帐外。那夜明珠在黑暗中闪着晶莹柔和的光芒,透过帷帐照着飞云,俊美的面容和优雅的曲线皆是朦朦胧胧,如在瑶池仙境。昭文帝便一动不动地看着……飞云本来闭着眼睛,等了半天没有动静,睁眼见皇帝正盯着自己看,刷地红了脸,忙拉过被子裹住身体。4 C. |4 W; p) y( l2 k$ D/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这才钻进帐来,也除去衣衫,拉开被子,抱住飞云,嘻嘻一笑:“云儿,我们以后……以后便用这夜明珠照明可好?”他和飞云亲热时,大都不曾点灯,虽然两人在漆黑夜里也能视物,行动无妨,但总觉少了点什么。见飞云不语,昭文帝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许了。我今天过生日,我们不如玩点新鲜的……”说着便如变戏法一样摸出一本精致的绣像画册,递与飞云。6 ~6 M$ y2 a2 q  C1 V1 J- U' M4 S1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翻开,就着夜明珠的光下一看,竟是一本春宫,详细绘着各种交合的姿势。飞云又羞又窘又有几分恼怒:“你……”未等下面的话出口,昭文帝已用自己的双唇紧紧将飞云的嘴堵住。吻了一阵,昭文帝放开他,仍是笑嘻嘻地轻轻说道:“云儿,你不愿看就算了,反正我已看过,我来教你,好不好?”7 |  B3 R) [/ G. C0 h'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春宫图本是藏于宫中隐秘处,是历代帝王成年前的必修功课。飞云虽不长住宫中,到底生于帝王之家,多少也有所耳闻,耐不住昭文帝软磨硬泡反复恳求,又想到是他生日,也终于同意和他一起试试。昭文帝先自己在上引导飞云,飞云开头虽有些不情愿,但在昭文帝耐心挑逗下也慢慢放开,他本是习武之人,身体柔韧性极好,轻巧地绞附在昭文帝身上,契合甚佳。后来,昭文帝又让飞云在上,翻云覆雨地嬉戏了大半夜,方筋疲力尽,尽兴而眠。但过了两三日,两人仍觉有些酸痛不适,自悔一时忘情放纵不提。
* [* `/ |6 k, {, A此后昭文帝仍是每日到飞云府上去陪他,但一日比一日去得更晚,飞云问起时昭文帝却闪烁其词,只说有些事情要办,飞云不好多问,暗自纳闷。
% E$ _; M9 z7 N7 D( x转眼到了腊月,初七这日,天都黑透了昭文帝仍未回来,飞云等得不耐,已自己先用过了晚膳,坐在炉火边拨那炭火玩,背对着门,突然一双手蒙住了他双眼,只听昭文帝道:“云儿,我给你带了件有趣的玩意,你猜猜是什么?”飞云哪里猜得出来?却听见一阵悦耳的歌声,挣开昭文帝的手一看,桌上正放着一个鸟架,架上站着一对五彩斑斓的鹦鹉。一只绿色,拖着长长的宝石蓝的尾巴,双翅有红色花纹,头顶一抹丹红,另一只体形略小,红黄相间,尾巴也是蓝色。这两只鸟儿自顾自地唱起歌来,竟是各地的山歌小调,或宛转,或悠扬。每支曲子唱两句便换一首,犹如对歌联唱一般。飞云不禁微笑。
" U4 _( ^( B% O! P4 T唱过一阵,昭文帝拍了下手,那两只便停住了歌声。那只绿鹦鹉突然说起话来:“云儿,你长的真美。”飞云惊奇地睁大了眼睛,还没开口,却听那只小点的鹦鹉说:“少来花言巧语。”飞云的嘴巴张开合不上了。
: ]6 E+ d& Q; A0 f那只大点的鹦鹉又道:“云儿,你今天想吃什么?”另一只马上答道:“腊八粥。”大鹦鹉用嘴理了理羽毛,歪着脑袋似乎沉思了一下,小眼珠骨碌碌地转了几圈,突然抬起头来说:“好云儿,说你喜欢我。”红色鹦鹉果然应声答道:“我喜欢你。”两只鹦鹉依偎在一起,绿鹦鹉用翅膀轻轻地抚着红鹦鹉的背,神态甚是亲昵。- r+ `7 X! p% A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 V. v# S+ Y) `$ ?' m; H那两只鹦鹉话说的很快,飞云开始并未听清楚,待明白过来,顿时大笑起来,捂着肚子弯着腰半天站不起来,好容易才忍住问昭文帝:“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两只宝贝?”) R6 I& m% q, X" B  k4 K;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笑而不答,那只红色鹦鹉忽道:“我叫云儿。”绿色鹦鹉接着说:“我叫康儿。”) f! E% R! o! z5 c0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这下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伏在昭文帝身上,不住喘气。昭文帝宠溺地搂着他,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飞云这样开怀大笑,心里更比吃了蜜还甜。原来,他想到飞云除了自己,在这里既无朋友亲人,日后也不会有子嗣,虽然有自己陪伴,但终究不能时时为他排解寂寞烦闷,何况他的心思极深,即是自己,有时也难捉摸。因此便亲自遴选训练了这两只鹦鹉,每日可以学话逗乐,以博飞云一笑。
6 [8 m! H4 e2 Z# h昭文帝一边拿些吃的奖励这两只鹦鹉,一边笑道:“云儿,喜欢吗?它们很聪明的,我训练了两个月就会说这么多话了,你以后也可以教它们说别的。”甚是得意,又道:“你若不肯说喜欢我,我就让这只云儿天天说你喜欢我。”
# W9 ~0 j$ p( z2 x& l飞云撇了撇嘴:“你想得倒美,你等着,我偏教它们骂你。”
: a4 A$ _2 ^, U7 \1 [. h昭文帝“啊!”地惨叫了一声,做出一付哭丧脸来,无辜地说:“不会吧?云儿,你总得给我一条生路,就你这一张嘴我已经受不了了,再加上两只鹦鹉,可教我怎么活啊?”话刚说完,背上已挨了飞云重重的一记,昭文帝呲牙裂嘴地大叫一声“救命啊!”装着要闪避,却转身将飞云紧紧抱住,亲了亲他因喜悦而尤显得红润的双唇,又笑道:“云儿,明儿你过生日,我向你告个假行么?早朝我想停一次,我们好久不曾出去游玩,明天我们骑马出城打猎可好?”
+ W6 T+ ~( u8 @$ w9 ~4 N飞云道:“大冬天的,打猎能打到什么?”
  G6 x% ?1 Y+ W. V; o$ M; w4 b昭文帝听他的意思,已是默许了,忙道:“能打着什么就是什么,主要是想和你出去走走,我平时也没怎么陪你,你过生日再闷在这里有什么意思?”6 W8 y2 p# G" H2 `2 l- ^' o!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一想,自己现在果然是几乎足不出户,说到骑马打猎,也跃跃欲试,即点头应允。' Z9 z+ x# T5 a1 j(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二天清早飞云又是被昭文帝摇醒的。“起来!起来!今天还要出城,不能再睡了!”昭文帝把半梦半醒的飞云拖起来,套上衣服。飞云看外面的天色才蒙蒙亮,有点不愿,差点倒头又睡,忽想起他说今天不上朝要出城打猎游玩,见昭文帝早已穿戴整齐,忙一个鲤鱼打挺起来,穿衣洗漱。
# p) `+ W7 O/ W5 H6 }6 ?1 B* r走到外间,桌上已摆好了早膳,热腾腾的腊八粥香气四溢,旁边是一碗寿面,还有桂花糕、南瓜饼、翡翠蒸饺等数种小吃和几样小菜。虽说是飞云生日,早膳却比平日里简单,飞云倒不以为意。昭文帝笑道:“今儿我的云儿过生日,不用他们,我来侍侯你用膳。”飞云才发现果然没有下人服侍。
: g( u- w* `' ]/ L/ v6 l, G- L9 k两人入座,飞云端起粥喝了一口,香甜糯滑。昭文帝却不用,只笑盈盈地看着他。待飞云喝完,又给他盛了一碗,道:“这腊八粥是用进贡的上等黑米、糯米、粳米、薏仁、百合、银耳、桂圆、莲米、红枣、花生、桃仁、红豆、绿豆等辅以香肠、咸肉,用冰糖文火慢炖两个时辰,就可好了。”昭文帝又一个劲地为他布菜,“云儿,过生日这长寿面不能不吃。”“云儿,尝尝这桂花糕。”“云儿,这冰糖冬瓜条怎么样?”飞云心中微有点奇怪,虽说皇帝向来热情,今天却热情地有点过头,近乎罗嗦。但一口还没吃完,昭文帝又堆在面前了。飞云只好专心对付,根本来不及说话。一样样尝去,虽然是点心小菜,比平时做的却更加精美可口。直到守着飞云喝下了三碗腊八粥,吃完了寿面,把桌上的点心也消灭了七七八八,昭文帝才自己拣了些东西吃,飞云却撑得连站都快站不起了。2 V: k7 ?; k2 Y9 ]& H6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你不是说今天我们要出去骑马打猎吗?吃的这么撑连马都上不了了。”飞云总算得空抱怨。
$ T9 {: I) L  n2 f0 |昭文帝嘿嘿一笑,看看餐桌,甚为高兴自己的“阴谋”得逞:“云儿,这早膳可是我送你的礼物,怎么样?我的手艺如何?你满意吗?不管满不满意,反正已经吃光了。”
. x) z  h* M; J6 E: ~1 u飞云一楞,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不得会如此罗嗦,原来这顿饭是他亲手做的。几时他学会做饭的?刚才听他说这腊八粥要熬两个时辰,那他必是半夜就起来了。而这些粥菜点心,做的比御厨还要用心精致,又是花费了多少工夫练习?想起他教那只“云儿”回答“腊八粥”,他这段时间竟是在宫里训练鹦鹉,学习厨艺……饶是飞云素来伶牙利齿,这会也说不出话来……
& O+ c: ^  r- X9 t. l7 {: U昭文帝见飞云楞住不说话,以为他又生气了,认为自己不务正业,忙道:“云儿,我是想你过生日……”
8 z5 b' m" h/ I! Z* c9 a飞云打断他道:“皓,你怎么不早说?我刚才吃得太快,都没有好好地品味……”回味了一下,飞云竟觉这是生平从没有吃过的美味。) g) y% t& ^1 q$ f0 F5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笑道:“这有何难?你只要想吃,什么时候我都能做,这次时间不多,以后我还要去学几样新奇的。”
+ E6 X! f; I+ b2 |/ a4 t& O飞云以前因伤病之故,饮食上有许多不便,现虽然伤已好了,但昭文帝一直怀疚在心,总希望能亲手为他做点什么,略为弥补。飞云知他心意,心中感激却无语表达,只道:“人说‘君子远庖厨’,你一个皇帝,怎么能时常围着灶台转?”摇摇头,实在想象不出他在厨房里忙碌的样子。+ J" X2 r7 v3 n7 g" Z( i- \# f2 l.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脸红了红,仍笑道:“只要你喜欢,我只是做给你一个人,有什么不好?”
+ X4 |& x6 O2 l" ^' Q飞云暗想他说至少要送三件礼物,一件是鹦鹉,一件是这顿早膳,都是极费心血的,不知这第三件又是什么?正要问他,却听昭文帝说:“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城吧!”飞云明白他是想让自己惊喜,就算问了也不会说,但即使他聪明过人,寻思了半阵也毫无线索。0 d1 z' F4 C7 f5 P, s7 K/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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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马出门去,侍卫随从们早候在外面,两人不愿招摇,均是穿的便服,戴了帽子。晨雾已渐渐地散开,蛋青色的天空朦胧而又透明,朝阳正从东方升起,霞光万道。昭文帝笑道:“冬日里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我们就迎着日出走吧?”飞云应一声好,两人就策马往东边奔去,不多时已把一帮随从抛在后面。纵马跑了一会,昭文帝突然童心大发,对飞云道:“云儿,我们来赛马可好?”
/ D7 [( z2 J" V# Y( S) F( R飞云最为好强,自然不会示弱,即道:“好啊!不过这比赛可有什么彩头?”
8 Q- l3 P0 V4 }4 a昭文帝眼珠一转,勒住缰绳,对飞云道:“这彩头么?你附耳过来。”
* p7 i3 Y9 K8 `4 e1 t' D. [7 R飞云把头伸过去,昭文帝轻轻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飞云登时红了脸,瞪了他一眼,道,“你这人怎么成天就只想这些?”
% j9 l3 W9 o' \- U' f3 G昭文帝笑道:“怎么了?这彩头最好,机会均等,公平合理,愿赌服输。云儿,你要是怯了,我们也不须比赛,今天晚上我对你定会更温柔些。”4 ?3 t% y- Q% g; i/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昭文帝言语越来越放肆,气得满脸通红,道:“好!你记着,到了晚上你不要后悔!”话音未落,马鞭一扬,跨下的白龙马已如离弦之箭飞奔而去。9 \' l8 m* N: h7 s/ C; o(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本是激他,要他应了这事,见飞云生气,心中暗笑,也即纵马赶上。一面跑一面叫道:“云儿,我们就以左前方的那座山为准,谁先跑到山脚,谁就赢了。”飞云不答话,只往前奔。( F' Q* d7 F8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座山叫做梓山,离城有百余里,约有数百丈高,也算是宁都以东的高山了。昭文帝想这是自己提议的赌赛,若是有意相让,倒让飞云小瞧了,不如专心比赛,回头再想法子哄他。两人的坐骑赤兔白龙都是神驹,脚力不相上下,路程过半,几乎仍是齐头并进,山脚却越来越近了。两匹马往左面一拐,离开大道,跑上通往山脚的小路。这条小路不甚平坦,还要穿过几片小树林,经过几座小山丘。飞云到底好久不曾骑马长途奔驰,骑艺略显生疏,加之早上被昭文帝喂得太饱,跑得快了,马背颠簸,腹中一阵阵不适,渐渐地落了下风,与昭文帝拉开了几丈的距离。
. i- C, |% f+ R* u- \山脚下是一条小溪,虽是隆冬,仍有潺潺水流,昭文帝跑到溪边就停下来等飞云。飞云气呼呼地跳下马来。昭文帝上前去为他擦汗,笑道:“云儿,这可是你输了?”4 A0 x5 x- {.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恨恨地道:“是你陷害我,我早说了,吃了那么多根本不能骑马。”
7 F/ A! y, k  K: j8 {; L; A8 y7 h, N昭文帝见飞云也学会了耍赖,早就笑得要死,又不好表现出来,有心再逗一逗他,只道:“好,好,今儿是你生日,你若是不服气,待会我们再来比过,总要让你心服口服才对。”
* x+ q6 x# _& g' n' J3 x" B+ C4 l1 U“还比什么?”飞云问道。
; l  `  l9 p& Q/ p+ F/ Z昭文帝指了指面前的梓山,道:“这回我们比爬山,看谁先到山顶。”又道:“先歇歇,等你休息好了再上去。”说着拿出带的水来给飞云喝,又在溪边清理了一块地,铺上一块虎皮垫,拉飞云坐在上面。
! r- P; H1 A0 L( P! d& E* h# w飞云见昭文帝看着他直笑,气道:“不就赢了一场,有什么好得意的?”
6 V5 {* Z8 l) r, [昭文帝道:“赢了别人没什么,赢了你,当然要得意。”他这句话明夸自己,暗赞飞云,飞云听了,虽不说话,仍甚是受用,脸色渐趋和缓。. O/ B0 @0 ]  Z  k+ c$ R# O& k5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趁机得寸进尺:“我好容易赢了一回,不管下场比赛结果如何,你总该给我点奖励。”
. O) Z% L/ r8 i% r8 B“要什么奖励?”
' C; g6 D/ R, Y  x+ A# e8 E昭文帝嘻嘻一笑,搂着他的腰,把脸伸到他面前,道:“亲我一下。你亲我的时候太少,我亲你的时候太多,这太不公平……”
2 [+ k% g, }: m* j$ M% L7 M5 G飞云犹豫了一阵,看看四下无人,便飞快地在他左边脸上轻轻地啄了一下。昭文帝又把另外半边脸转过去,“还有这边。”飞云又亲了下他的右脸。昭文帝仍不满足,又把嘴凑过去,样子就象是贪心不足的小孩讨要糖果。飞云在他双唇上轻点了一下,刚要离开,昭文帝那容他躲,一手扳过他的肩,火热的唇便深深地印了上去,舌头也已伸了进去,辗转吸吮。飞云被他的突然袭击搞得喘不过气来,挣了下挣不开,只得闭着眼任他索求。昭文帝见飞云不反对,借势往下一压,两人便滚到了地上,手上却不安分起来,解开他前胸的一颗纽扣,探了进去,隔着他的里衣揉捏挤压。他与飞云亲热,一直是在深宫密室内,此时在荒郊野外,更有一种偷情似的刺激。昭文帝渐觉下腹似有一团火焰被点燃,抱住飞云,把身子紧紧地贴着他,吻得越来越深入,但那火焰不但没熄灭,反而旺盛地燃烧起来……飞云躺在地上,软绵绵地似无力再动弹……昭文帝把他外衣的扣子一颗颗解开,刚把手抚上他光滑如绸的肌肤,还未有进一步的行动,忽觉舌尖一痛,已被飞云狠狠地咬了一口!& F1 J# h8 X/ |  [- ^/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这下咬的不轻,昭文帝只觉舌头一阵剧痛,眼睛睁得老大,半天都合不上嘴,想叫痛都叫不出来,只能在喉咙里闷哼了几声。他讪讪地愣了一阵,知道飞云决不会让自己在这种场合得逞,只好自认倒霉,悻悻地从地上爬起来,再把飞云拉起来,为他扣好扣子,整理衣服。待疼痛消去,昭文帝把舌头转了几转,仍觉有些麻木不灵,勉强道:“我……我说,云……云儿,这……这是舌头,不是木……木头!你,你……”# _$ _) \, C( Z& g, U* \6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说话断断续续,含含糊糊,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 a2 B+ F) h3 O6 b8 o2 {& y;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没有生气,才放下心来,道:“云儿,你咬我能不能轻点儿?要是咬断了我的舌头,以后怎么服侍你?”飞云红了脸。昭文帝伸了伸舌头,又道:“还笑呢?不来抚慰我一下?”飞云也有点不好意思,轻轻地吻上他,这次飞云虽很温柔配合,昭文帝却不敢再乱动,怕又惹火上身,只是抱着他亲吻,良久才把飞云放开,道:“你不是不舒服吗?我来给你按摩按摩。”( M& Y  w# V, n8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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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文帝老老实实地为飞云活动筋骨,按摩腹部,过了一阵。飞云但觉浑身通泰,疲乏全消,一跃而起,笑道:“走吧!”两人把马放在山脚下,即开始爬山。) m+ M% E1 L) @* y) C; _5 _6 [)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梓山与昭文帝当时去漠北所爬的禹龙雪山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冬季山顶上也覆盖着积雪。这山下半部多为高大的树木,想来春夏之时应是郁郁葱葱,此时却只有光秃秃的树干。上半部多为不太高的松树和灌木,挂满了雪。昭文帝上过雪山,爬山自然是不在话下,但他盘算着是不是让飞云赢了这场,一直与飞云同步前进。两人轻功都甚佳,脚不点地,踏雪无痕,转眼山顶就已到了。- L) m' A. u4 r+ b5 N, I+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他和飞云几乎是同时到达山顶,昭文帝正想说这场就算不分胜败,却看见飞云轻身一纵,跃上了山顶的一块巨石,盈盈浅笑道:“这里才是山顶,是你输了。”昭文帝哭笑不得地摇摇头。见他站在巨石上,衣袂飘飘,下面的山谷云雾升起,宛若将乘风归去。昭文帝怕他有什么闪失,忙叫道:“好吧,这场算我输了,你快下来!”飞云翩然落下。; m: F# V7 O4 [$ i6 ^9 Z7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笑道:“既然头两场战成平手,那还得再比一场才能决定胜负。”指着半山腰的一片树林道:“第三场我们到那片树上去,你捉我或者我捉你,半个时辰内,谁被捉住了就算输,如果半个时辰内没有捉住,则算追的那方输。这其间谁从树上掉下来当然也算输了。”5 G5 N: f5 Z+ y1 [5 O"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想了想觉得有趣,即应道:“捉迷藏啊?好!”0 a- J1 E: ^6 X0 C8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问他:“你捉我还是我捉你?”  v; c9 p, u7 O8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我来捉你。”5 x- f8 F6 o2 W$ O5 W7 K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梓山上也无甚风景名胜,两人便说说笑笑地走到那片树林,昭文帝一跃上树,飞云也跟着上去,一前一后地追逐起来。林子不算很大,两人身形晃动,不多时已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遍,偶尔有几声枯枝断裂。好几次飞云都是和昭文帝擦身而过,但就是差那么一点点。往复奔跑了快半个时辰,昭文帝玩得兴起,越来越快,偏引着飞云转圈,突然听到身后飞云“啊!”地大叫一声,接着是重重的树枝断裂的声音。昭文帝回头一看,见飞云正站在树枝折断处,摇摇晃晃。昭文帝笑道:“云儿,认输了呗。”话音未落,忽然脚下一空,脚下的树枝已断,他没有防备,自己却先掉了下去。: X6 t: o. \7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掉到地上,顿时明白过来,又是飞云搞的鬼。这棵树自己刚才曾经上去过,站在上面决不会掉下来,必定是飞云后来已做了手脚,然后方才再故意大叫一声,踏断脚下的树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飞云也即下来,唇边满是止不住的捉狭笑意:“连输了两场,你可服了吧?”
, `( ^! A& t+ D+ P6 _$ _: O昭文帝暗想若论刁钻算计,自己决不是飞云的对手,何况今日是他生日,也不必太认真,因此亦笑道:“我这种老实人,自然愿赌服输,不象有的人,自己输了还赖别人。”又道:“你放心,大不了今晚我舍命陪君子就是了……”! e6 E* T& {1 ?1 P-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板起脸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到时又哭哭啼啼地求饶。”
* `4 P+ m8 V( q7 O3 E3 ^昭文帝心头发怵,不知飞云会想什么法子来摆布自己,硬着头皮道:“我是什么人?怎会说了话不算?”又道:“既已分出胜负,我们去打猎吧!”7 L+ }7 f$ F* S,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人随身只带了些弓箭,又无猎犬随从,冬天山上没有太多野兽,花了半个时辰,只打到两只野兔两只山鸡。但飞云和昭文帝都是多年未曾一同外出打猎,钻山洞,穿树林,偶有收获,都是满心欢喜。昭文帝看看已是正午,便想在树林边生火烧烤猎物。飞云却道:“冬季天干物燥,生火怕会引起火灾。适才我见后山山脚路边好象有一处酒家,不如去那里,让酒家为我们整治。”% ?8 N; v; s- k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闻言笑道:“好啊!正好还可尝尝农家自酿的酒。”* W0 a/ [+ M: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来到山脚,果见一家小小的酒店,门前酒旗上飘扬,上书着“稻香村”三个字。走到门口,店家已出来迎接,是一个年近半百的老者。老者见来人衣饰华贵,仪表不凡,配箭带刀,不敢怠慢,忙满脸堆笑地招呼,请到里面。店铺不大,屋里正中炭火烧的正旺,四周摆着两三张桌子,因是冬天,地处偏僻,虽到用饭的时间,却只有昭文帝和飞云两个客人。两人拣靠窗的位置相对着坐了,老者忙倒上茶水。昭文帝把野兔和山鸡交给他,道:“店家,烦你去把这些野物整治了,别的下酒菜也都上些,你这里有没有自己做的酒?”+ `/ [6 S% C+ U4 J)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老者答道:“有自家酿的桂花酒,都是地窖里的陈年好酒,香的很。”' A( P. X5 z/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微微笑道:“那就先来一些吧。”" W5 f: p- Z0 o# ^, Y: I8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老者忙叫道:“怜儿,有客人来了,快拿一坛最好的桂花酒来。”只听得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答应道:“好的,来了!”接着门帘微掀,出来一位十六七岁的姑娘,抱着一个小小的酒坛,虽是荆钗布裙的村姑打扮,却是明眸皓齿,顾盼生辉。这姑娘一出来见外面坐着两位英俊的富家公子,还未说话就先红了脸,低着头,只拿眼角去瞟飞云。
0 a1 E- m+ S. A0 [0 e* R# w& \老者道:“你站着做什么,还不去给客官倒酒?”又对昭文帝赔笑道:“这是小女怜儿,没见过世面,客官勿怪。”+ d4 `) [" m5 ]+ @7 c! s&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唤做怜儿的姑娘闻言抿嘴一笑,即大大方方地过来,给昭文帝和飞云斟酒。乡下女子,本也无太多礼教大防。怜儿一揭开酒坛,果然清香四溢。乡村小店没有酒杯,用的都是酒碗。她满满地倒了两碗,昭文帝尝了一口,赞道:“好酒!”4 z& o2 U: q5 e% u- K( b' M/ i#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怜儿笑道:“公子果然是行家,这酒埋在我家的地窖里也有几十年了,比我的年龄还长好多呢,今儿是头一回拿出来待客。”又问飞云:“这位公子怎么不尝尝?”说着就端起酒碗递到飞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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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I$ `$ [# t7 s/ z* g( F飞云甚少与年轻女子相处,见怜儿神态可爱,不由笑了笑,他本来生得就美,这一笑更灿烂如春花乍放。飞云向她道谢,接过酒来喝了一口。怜儿看得呆住,一时没有反应,直到飞云又叫了一声,才回过神来,已是满脸通红。
0 p2 {+ E' Z# R# Z+ G: T昭文帝看他两个眉来眼去,心头恼火,不好说话,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飞云一脚。飞云假装不知,仍是笑着对怜儿说:“姑娘,这酒很好,烦你再上几样下酒的菜来。”待怜儿应声进去了,飞云方抬起脚来,踩了昭文帝一下!昭文帝惊叫了一声,跳将起来!! P! X% i9 w: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老者在厨房里听见叫声,忙出来问道:“客官,出了什么事?”* X/ }8 d. Y& a;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徉作惊恐万状:“刚才窜进来一条狗,差点咬我一口,吓了我一大跳……”他坐的地方靠近门边,老者信以为真,忙出门去看,却哪里有什么狗的影子?心中奇怪,这人看着威武强健,却这么胆小,原来是个绣花枕头。重新进来,找了根长竹竿放在门边,对昭文帝道:“客官莫怕!要再有狗来,你就拿这根竹竿打它!”说完又便到后面去张罗酒菜。
, r3 G" k/ J. b! v" s昭文帝抓起竹竿舞了几下,道:“小狗再咬我,就拿这个对付。”一边说一边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拄着竹竿,捂着肚子半天才停下来,抬头看飞云正怒目而视,一副恨不得吃了他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飞云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H" S' y' k7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多时酒菜上来,除了他们自己打的野兔山鸡外,还有这酒家自己做的腊肉、熏肉、香肠、咸蛋等,摆了满满的一桌子。昭文帝心情甚好,便邀老者入席。那老者在下首坐了。昭文帝问他家里的情况,这老者妻子早亡,膝下止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已出嫁了,小女儿怜儿仍待字闺中。父女两人农忙时就忙些农活,闲下来就开这酒店,贴补家用。昭文帝又问他一些税赋徭役之事,地方官吏是否清正,乡下可有盗贼等等。老者猜到此人来历不凡,一一据实答道:“这两年不打仗,减免了赋税,听说当今皇上法令严明,平日官吏不敢扰民,附近也没有盗贼出没,真是遇到太平盛世了。咱们做点小本生意,还算宽裕,刚杀了两头猪,做了腌肉过年。只是这里灌溉不利,要是天干不下雨,乡下人的日子就难过了……还有交通不便,要买点东西看个大夫什么的得翻山越岭走好几十里路,附近几个村没有教书先生,孩子们都不识字……”% X) ~6 l, j0 ^8 E/ I# M" @#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认真听着,飞云似乎毫无兴趣,也不搭话。怜儿正站在他身后侍侯,时而劝酒布菜,时而又低低地和他说话:“这酱卤排骨是我的拿手菜,公子请尝尝。”飞云夹了一块,虽然不如宫中精致,却是山野的新鲜风味,赞道:“姑娘好手艺!”怜儿顿时喜形于色,却不见对面的昭文帝已气得将牙咬了又咬。- {* p; P% r5 Z-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又听怜儿问道:“公子可是专门来打猎的?”9 o- }( @5 q2 P) }7 };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想起那一点可怜的猎物,忙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出来游玩,顺便打了点野味。”, o0 ]4 w& B# L, M5 I%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怜儿笑笑,又问:“既然是出来游玩,那可去过这附近的仙女洞?”$ l* G: j3 I0 D; D4 n" V  z1 n1 _4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两人说得热闹,轻咳了一声,接过话问道:“姑娘,那仙女洞有什么风景?”, J1 E2 r3 d( M8 M&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怜儿道:“春天的景色是极好的,现在没什么风景,但风景还是其次,仙女洞在这方圆近百里都很有名,是因为……因为……”怜儿说到这里,又红了脸,求救似地看着父亲。+ D! D4 V! a5 e" X; l) Z1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老者笑道:“这洞里自古以来就有一仙女的玉像,传说是天上的七仙女下凡所化而成。青年男女只要在仙女面前虔诚许愿,就能姻缘美满,与心上人白头偕老,甚为灵验。因此四方来朝拜的人多的很……”/ ]0 J% r. O# K  V5 R7 e- Q/ ?+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到能“姻缘美满”“白头偕老”,心想这种地方怎能过而不拜?忙问:“这个仙女洞在哪里?”
" w( y" _9 A/ A* m老者道:“离这里只有两三里地,吃了饭让小女带二位去。”怜儿俏脸绯红,偷偷地去看飞云,飞云低着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M# Y" ?/ m- C1 M7 W0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一时饭罢,昭文帝把随身带的银两都拿出来给那老者,老者连连摆手,只不敢收。昭文帝道:“你且收下,好好地过个年。若有剩余,便给村里的孩子们做件新衣服,请个教书先生,别的事情,我慢慢再设法解决。”那老者方千恩万谢地收了。0 o2 n% P, P( v; i! @. q/ X8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怜儿果然带昭文帝和飞云去仙女洞,沿着一条小路走了几里,突见几树盛放的红梅,怜儿笑道:“到了。”那梅树下正掩映着一处山洞,洞口有两三丈高,外面有一方水池,清澈见底,池底堆满了铜钱。怜儿道:“这水池叫作许愿池,投个铜板进去,然后再许愿,如果心诚,就定会灵验。”说着拿出个铜板递给飞云。飞云摇摇头,递给昭文帝。9 |( N1 c3 ]: n: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奇道:“你怎么不许个愿?”: b! I  ?# H  d& k  p6 M4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我曾在西京的明觉寺许过两个愿,都已经应验了,还没有还愿,这次就不许了。”
+ i; G- ~/ N$ ?因怜儿在旁边,昭文帝也不好多问飞云许的什么愿,暗暗纳闷,只道:“那以后我陪你去还愿吧?”就把那枚铜板扔进水池中,默默许了个愿:“天若有灵,祈保云儿长命百岁,事事顺心如意。”昭文帝要进洞去朝拜仙女,飞云却道:“我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昭文帝心中有些不悦,又不能勉强,只好独自去了。4 S8 h7 K& E; t" a- i0 N0 Q'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日仙女洞没什么游人,只有他们三个,怜儿见昭文帝进去了,便对云儿道:“公子,你若是春天来,这里漫山遍野都是桃花,就如花海一样,可好看了。”飞云一看,果然山谷山岭上都种的满是桃树,想那花开的盛况,不由点点头。
1 `" ?, ~6 z! u$ N怜儿又道:“到那时来看花踏青的人多的不得了,也是人山人海的,还有对歌会呢!公子你可想来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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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 ]) S* T$ g& w飞云笑道:“我可不会唱歌。”1 T& g( ?8 s$ `. w  Y7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怜儿忙道:“不会唱歌没关系啊,我可以教你。你若来了,来找我……”说到这里,突觉失言,急急地掩了口。过了一会儿,怜儿又道:“公子,还有三个月就是桃花会了,你……你可要记得……我……我先回去了……”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飞云一眼,脸上染了层红晕,轻轻一笑,一溜烟跑了,却把一方手帕掉在地上。飞云走上几步,拾起那方手帕,藕荷色的丝巾上绣着一个小小的“怜”字。飞云本想唤住她,张了张嘴,终于没有出声。. P% `9 B; G6 O" l% H+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正从洞中出来,见飞云呆站着,拿着一方手绢。问道:“怎么?就这样让人家走了?”
, W2 z/ [; s4 O6 F5 w1 ]* s飞云听出他的酸味,心知他在洞中必已经听到了,笑道:“这怜儿有些意思,邀我春天来看桃花,还说要教我唱歌。”2 a! h1 v( x1 i: b" }9 G7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看飞云笑得灿烂,如有块大石堵在胸口,血往上冲,自己在仙女洞里许愿要和他白头偕老,他却在洞外和别人调情,深吸了一口气,瓮声瓮气地说:“人面桃花,真是美得很!不过先得把花轿和聘礼准备好才是正经。”' Z6 c3 S, w* y5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得更开心:“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你有三宫六院,我要个三妻四妾也不行么?”
  x4 H, b% y/ ~8 H; f* A. g0 T飞云一句话把昭文帝噎得无言以对,是啊,是自己先有了三宫六院,嫔妃成群,现在又有什么立场来怪他?何况自己身为帝王,和一个乡下女子争风吃醋成何体统?昭文帝恨恨地咬牙道:“当然可以,云儿,只要你喜欢,我就去提亲做媒。”
1 F2 s  h" o: z" M5 a' t. x% R. F飞云见昭文帝明明大吃干醋还一副舍生取义的样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仍是笑道:“如果是别的人,你可还做媒?”  k2 c: H2 p*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赌气道:“我早说过,任你看上谁,我都许给你。”. W- k3 h" t5 B$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当真?”飞云眨了眨眼睛。
" c9 d* h2 }, ?: [' `( n2 x“君无戏言!”
- M2 G& j" W3 f0 k$ ^! j“唉!如今这是什么世道?就算是要急着嫁人,说起给自己做媒也一点不羞呢?”飞云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地绷着脸不笑。
3 B7 p! \. S' K# n- _7 G  I昭文帝一头雾水,楞了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自己。“你……”
; C- n' }% R: |9 r4 e* g“我?”飞云得势不饶人,“我怎么了?你说啊,你愿意不愿意?我要听你亲口说,快点啊!”见昭文帝还在犹豫,又道:“你要是不愿意……”
$ B- l) ~" I# l9 y# ^! J& v! x+ I“你……”昭文帝知道又上了他的当,但……说不愿吧,生米早已煮成熟饭,怎么可能不愿?说愿意吧,那就是说自己得嫁给他了,这又是哪门子的事?罢了,罢了,被他戏耍也不是第一次,注定是命里的克星,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要他不被别人引诱去,就该谢天谢地了。“我,我……愿意……”昭文帝看着飞云的笑容,唉,只要他天天能这样开心,是娶是嫁,又有什么关系?
1 I: K' u! `! ^0 P. I那洞前盛放的红梅在萧瑟的冬季尤显娇艳,飞云便折了一枝,递给昭文帝,笑道:“你愿意嫁给我,那我再不娶别人了,你该放心了?”又道:“既然是你自己做媒,那三媒六聘可就免了。但这天地还是得拜的……回去查查最近的黄道吉日,我准备轿子到宫里接你。”" h6 I. E- n; I8 N% D8 K/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这会已知飞云是在和他玩笑,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暗道:他怎么也想到这层了?莫不是有谁透露了风声?只道:“还用选什么黄道吉日?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是你的生日,何不喜上加喜?今晚我们就拜堂可好?”
' w! k9 f- r8 N0 y$ e( {飞云奇道:“终身大事,怎可草率?总要好好准备才是。”" o6 c3 Q2 _/ T6 @4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这个不需你操心,我自有安排,你和我回宫里去就知道了。”
; T- h# _: {: v4 X0 B5 _两人觅路返回,唤出赤兔白龙,走到半路上与其余随从汇合。飞云这日玩得尽兴,不但赢了赌赛,还骗得皇帝答应嫁给自己,一路上笑声不断。昭文帝见他开心,便将他抱过来,两人共乘一骑。让他把头靠在自己胸前,左手环着他,飞云的发丝时而拂在自己脸上,痒痒地又似拂在心头,昭文帝咬着他耳朵,轻轻问:“云儿,你也嫁给我好吗?”
: K" c; o2 X4 G+ }飞云笑着回答:“好,不过今天不行。”
7 B( O; ]- O" v/ E说话间两人已回到宫前,昭文帝道:“云儿,你把眼睛闭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送你第三件礼物。”飞云依言闭上了眼睛,只听得马蹄声声,过了一会儿,昭文帝道:“好了。”. O5 q+ Q# _1 m+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睁开眼睛,却正在“倚云斋”外面。他初回宫时,曾在这里住了一个月。但往日宁静的倚云斋今天却是张灯结彩,门上挂了大红灯笼,贴了大大的“喜”字,里面传来阵阵喜乐……原来昭文帝虽与飞云已交好多时,却一直未举行什么仪式,自己当年有过大婚,倒还罢了,但飞云今生若少了洞房花烛之喜,总是一大缺憾。因此便想趁他生日,好事成双,补行婚礼,怕飞云和群臣知道,选在了倚云斋。不料飞云今日也谈起嫁娶之事,恰好不谋而合。
. Y) g# I3 ^) |% N* R昭文帝笑道:“如何?云儿,我可是比诸葛孔明更能未卜先知?”
. A0 r' Z- r) K! E飞云道:“说是生日礼物,其实是你想嫁人等不及了吧?”
' X6 j$ J- Q2 N, y# ]- D* R昭文帝红了红脸,他本是想迎娶飞云,却被飞云抢先一步,落了话柄,只好道:“难道你就不想?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题名你是早就有了,洞房花烛也不能错过啊!”说着将飞云抱下马来,拉着他进了院门。
* ?3 M: \* I6 [& Z9 E6 j院内处处装饰得花团锦簇,盛装的宫女太监往来忙碌,还有一个乐队班子在演奏。昭文帝道:“云儿,今日没有请外人来观礼,你不怪我吧。”/ l$ v' L- D' B4 P% c.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其他人不来罢了,史官是一定要来作证的,日后好在史书上记一笔‘某年某月某日,靖国天子昭文帝下嫁欧阳飞云’,这一生我也不枉了。”
. c. i( w; w- G  B3 u: R/ t4 L8 ~; F昭文帝说不过他,岔开话题:“你玩了一天也不累么?先去沐浴更衣吧,晚上就要拜堂呢。”说着把飞云推进了内室。. B/ X! \7 b: m,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二% q# w( {: m8 s7 i7 k" d(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太监们早备好了热汤,倚云斋虽没有温泉,汤中却放了许多名贵香料和干花花瓣,沐浴后遍体生香。两人都换上大红礼服,这次飞云倒没有难为昭文帝,没要求他穿上新娘服饰。昭文帝拉过飞云,细细地端详了一阵,笑道:“云儿,我只以为你穿白衣好看,原来穿红色的更是鲜艳。”, p, i5 Y. {" X& u(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夜幕降临,婚礼便正式举行,只有一个司仪在大堂主持,也未用皇家礼仪,只是民间仪式,少了许多繁文缛节。拜完天地后,因双方父母都已亡故,高堂也不须拜了,昭文帝对飞云说:“云儿,日后我陪你回西京省亲,拜谒父母。”接着两人互相拜了几拜,司仪高叫一声:“礼成!”就算是宣布两人正式成亲,昭文帝将飞云扶起来。礼乐齐鸣,宫女太监拥进来撒花撒钱,昭文帝均大加赏赐。
/ }2 u  m; ?- y0 u& q; P片刻传上喜宴,菜品皆是取的吉利口彩,什么“花好月圆”、“百年好合”、“金玉良缘”、“龙凤呈祥”、“喜盈门”“五谷丰登”等等。昭文帝取两个纯金酒杯,倒满了酒,靠近飞云,笑道:“这合卺酒总得喝吧?”将酒杯递给他,两人交杯喝了一半,互换酒杯喝了另一半,甘美如蜜,饮罢相视而笑,又连饮了数杯。
5 F4 }! m' f- B待到酒宴撤去,外面响起了鞭炮声,昭文帝笑道:“我们出去看看。”两人携手走出院门,外面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焰火。昭文帝对飞云说:“云儿,你来放这个。”飞云上前去点燃引线,退到一边。一会儿,焰火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凝成一个大大的红色的“喜”字,久久不散。太监们又点燃各种各样的焰火,一时间天空中五彩缤纷,犹如春色满园,百花盛放。3 z4 O+ n( ^. w: e: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两人相拥着看那焰火,心中都是暖意融融。飞云忽叹道:“这烟花虽然绚烂,但转瞬即逝,终不能长久。”% `: d/ ]" n9 `'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笑道:“只要心中永远记得这一刻,怎会不长久?”
+ ~* q5 V  d0 S4 X' V4 `( e烟火散尽,现出满天繁星。司仪来请新人入洞房。洞房便是当时飞云的卧室布置的,点着数对大红的蜡烛,案上插着飞云今日摘下的那枝红梅,喜床上也是大红的锦缎绣被。两人面对面在炕上坐了,便有宫女上来打了同心结。又有一批批宫女进来唱歌祝福,祝二人白头偕老,祝国家兴旺昌隆。昭文帝笑逐言开,全不似当年与蒙国公主大婚时的身不由己。
% n- w( X2 [. U1 C5 w4 }闹了有一两个时辰,夜色阑珊,下人们退去,洞房中只留下这两人。飞云解开同心结,跳下床来,查验门窗帘幕确实都已关上遮好,嘻嘻一笑,问昭文帝:“你现在正式嫁给我了,可会后悔?”
- @2 j6 [$ u3 g/ e昭文帝道:“到死也不会后悔。”拉过飞云,想去亲他。% E% S( |) }/ c8 [9 b$ F  T$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转过头躲开,又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我是小狗,你也得认了。赌赛的彩头,该兑现了吧?”原来,白天昭文帝提出谁赢了赌赛,晚上就由谁做主。: H3 ^9 r7 V0 X1 a2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我自然不会赖,云儿,你要怎样?”
6 Y* s- B( a) N' h9 O" j4 y4 h飞云道:“把衣裳脱了,躺到床上去。”' C# I! Z) v) R0 \6 H7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只得依言脱光了衣服,平躺在床上。飞云却只除去外衣,拉过昭文帝的双手放在头顶,并在一起,用一根衣带缠了两圈,绑在床头。又把他两只脚分开,略略抬高,分别绑在床脚,这样昭文帝的身体就呈“人”字形,整个私处都暴露无遗。" W  F6 W3 L  _/ b' m4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心中奇怪,还没来得及问,飞云又找了块红绸把他的眼睛给蒙上了,道:“呆会你受不了的话可以叫喊,但不要把带子给挣脱了。”昭文帝苦笑一下,这带子轻轻绑了两道,不用挣,碰一碰都会断,那岂不是要自己纹丝不动?这古怪的云儿不知要做什么?暗吸一口气,全身放松,等待飞云的进攻……飞云却跳下床去,似是去找什么东西,一会儿又回来。
! h8 [! U  C1 I) ?4 q- S3 e昭文帝忽觉脚心一阵奇痒,原来飞云去找了根羽毛在挠自己的脚板!他最是怕痒,本能地把脚往后一缩,便已把带子挣断。飞云道:“不要乱动!”复又将他绑好,昭文帝暗中叫苦不迭,又不敢动。飞云轻轻地用羽毛扫过他的脚板,昭文帝只好动动脚趾,不敢大声笑,竭力想忍住,但哪里忍得住?感觉那根羽毛若有若无地滑过自己的脚腕、小腿、大腿内侧……却在大腿根部停了下来,缓缓地划着圈儿,有意无意地掠过他的后庭、分身,似乎连骨子里都痒了起来……昭文帝受不了呻吟起来:“云儿……”7 t5 o$ R, C0 e3 I6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还没开始就不行了?”飞云不理会他的渴求,继续向上,来到他的腹部。这也是昭文帝的敏感地带,飞云用羽毛轻轻撩动,昭文帝便如触电一般阵阵颤动。玩了片刻,飞云见他身上已显出几分潮红,拿过汗巾,给他擦拭了下前胸。然后那片羽毛就抚上了他胸前那两点,手上略加了点力道……昭文帝心里想着向一片羽毛求饶认输实在太过滑稽可笑,但口中的呻吟却由不得他……那片羽毛突然扫到了昭文帝的腋下,他没有防备,“啊!”地大叫一声,又把手上的带子给挣脱了。/ ~) t( G% ~( g9 s1 i( I- M-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揭开他眼睛上蒙的布,问道:“还玩吗?”
8 G) h( ~8 H1 e昭文帝见飞云有些意兴索然,心想今天是他生日,又是新婚之夜,他日间设计赢了赌赛,必就是想玩这花样,自己怎可让他扫了兴?遂道:“刚才是我没准备好,小小羽毛,能奈我何?”
4 o$ u4 X2 `7 G" K0 G1 \% a2 P飞云笑道:“你还嘴硬?”重新把他绑好,这次稍稍绑得紧了点。俯下头去,在他嘴上碰了一下,以示安慰。
3 Q: U+ ?$ J7 B& c% j2 u昭文帝正想去捕捉他的唇,那羽毛又已抚上昭文帝的分身。飞云不紧不慢不轻不重地撩动着,昭文帝的欲火不可遏止地被点燃,但飞云显然没有想要为他止渴的意思,又掠过他双股之间的那道小沟,在密穴附近轻轻拨弄。这种方式,无疑是在烈火上加柴。昭文帝怕把带子再挣断,用尽力气,让背部紧紧地压住床,极力压抑着不让自己大声呻吟,但分身还是不听话地耸立起来……听到飞云轻笑道:“不错,还很敏感呢,是不是要求饶了?”) J& R! I# o1 K/ f"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深深吸气,挤出一个字:“不!”; X% f. d+ ^0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好样的!”飞云说着就把羽毛移开,坐到一边看他。昭文帝身上突然没了动静,下身火热难耐,本能地想用手去帮忙,却发现手被绑住,又不能挣扎,只好全身紧绷直直地挺着,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V2 z# C+ z. J3 C"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停了一会,那片羽毛又悄无声息地游移了过来,这次却毫无规律,时而大腿时而胸前时而腹部,或是轻轻一点,或是重重一扫,昭文帝全身裸露,处处都成为飞云偷袭的目标。他眼睛被蒙着,不能动不能躲,肌肤的触觉变得分外敏感,又不能预知飞云的动作,羽毛所过之处皆是一阵止不住的颤栗,一声声撩人的呻吟……突然胸前一痛,飞云竟咬住了自己的红樱,昭文帝大叫一声,差点又把带子给挣脱了。飞云咬了一下,开始慢慢的噬咬舔吮,那一点很快变得坚硬。3 _+ }- i  z5 d) W  o( A1 x*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刚微微松了一口气,飞云仍不放过他,温热的唇又压了上来,把他的呻吟堵在了喉咙里……两条舌头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体内的欲火已经燃烧成熊熊烈焰,血液都似燃烧起来,昭文帝胸膛不停地起伏着,额上的汗流了下来,只苦于不能伸出双手去爱抚飞云……正当他意乱情迷之时,飞云微凉的手突然握住了他火热的欲望,同时飞云的舌也迅速从他口中抽离……空虚感和满足感交杂在一起,昭文帝再也忍耐不住,身体向上弓起,两腿试图收缩,一股灼热粘稠的液体却已喷涌而出……
  T4 Y: N) F& ~昭文帝喘息着,浑身已被汗水湿透,肌肤也透出红晕。飞云一面用手指蘸了些粘液,伸到他后面,慢慢地探了进去,一面用汗巾擦去残液。飞云用手指没插几下,昭文帝经不起挑逗,又呻吟了起来。飞云却不着急,反而把手指拿了出来,只在他的大腿根部由里到外由外到里地划着圈儿,这无疑于隔靴搔痒,空虚的后庭不由自主地一张一合起来,昭文帝想要并拢双腿,又发现被叉开绑着,无奈只好低声恳求:“云儿,给我……”
6 d/ ~( r* _' d0 j飞云装作不知:“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 Z/ ^$ k! K: b  c. r昭文帝只好提高了点声音,又道:“云儿,我想要……”说罢面颊已经滚烫。
- u2 u5 I0 w9 N2 l% |# J飞云见把皇帝捉弄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脱去衣服,揭开蒙在昭文帝眼睛上的红绸,却又团成一团塞入他嘴里。昭文帝不能作声,大睁着眼,看着飞云跪在自己两腿之间。飞云绑他的时候,双腿就已经稍稍抬起,正好适合插入。飞云抵住他穴口,慢慢地顶入,昭文帝想求他快点,又说不出来,飞云缓缓地一插到底,又缓缓地抽出,再慢慢进入,仔细地探索着昭文帝的身体,刺激他最敏感的那一块,反复多次后,这才加快动作……一双手同时不安分地拨弄着他的前面,不久昭文帝分身就又已挺立,涨得发痛,却又不能释放。飞云将手收回,抱住他的腰,突然加大了力道……昭文帝被一波比一波更猛烈的浪潮冲击着,被欲望送上了快乐的巅峰,晕晕忽忽中整个人都似要飞了起来,眼前的一切都似开始旋转,越旋越快……昭文帝想喊却喊不出声,身躯的扭动也受到无情的限制,只能死死地咬住塞在口中的红绸,试图缓解让自己要爆炸的快感。
0 a  q9 @: S" h( M7 C0 Z; T( l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昭文帝觉得自己就要崩溃之时,突听得飞云大叫一声,猛地向前一顶,昭文帝只觉身体里一股火热,飞云已全数泄在里面。停了一会,飞云慢慢抽出来,这才除去昭文帝手脚的束缚。昭文帝一把扯出口里的布,拉过飞云,紧紧吻住,半天才放开,道:“云儿,我今儿被你玩死了。”
0 r# y  h- X: I1 J+ b飞云笑道:“怎么样?舒服吗?”
$ a2 e) y; @( s- v昭文帝嘿嘿一笑:“舒服?我也让你舒服舒服。”一边说,一边顺势将飞云压到身下……3 p) l: T  k8 j4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番外一完)
* J" A/ i0 O+ c番外之二谁凭只手楼兰灭
! Q. V# B# U0 \! _: r( L* t- J十三- b% {0 H2 p: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春天的碧湖绿得如一块巨大的翡翠,偶尔这翡翠上荡起几波细纹,那是嬉戏的水鸟从水面上振翅飞起,岸边繁花似锦,绿杨荫里正泊着一条精致的画舫。0 H: K6 Z" R& q  r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啪!”船舱中的昭文帝一子落下,破掉了中腹一块黑棋的眼位,黑棋在盘面上有两块孤棋,各自都只做得出一只眼,被外势强大的白棋缠绕攻击,形势殆危,可能会全军覆没。飞云一动不动地盯着棋盘,苦苦思索着。
$ _" I; g  y# j. w( k“云儿,好久不下棋,你的棋艺生疏了呢!”昭文帝微笑着,“快认输吧,我们再来一盘。”% `* B% l- R5 K  u2 z;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却不肯放弃,也不回答,只托着头看着棋盘,突然拍出一子,在一线上大飞,将这两块孤棋连在了一起。& g( {1 Y6 B. {1 N6 @8 L9 r: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哦?”昭文帝一看,甚是惊讶,“云儿,亏你想得出这妙招!”正要寻思对策,飞云却伸手将棋盘弄乱了。“不下了?”昭文帝有点惊讶。0 A) R. g; B1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嗯。”飞云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站起身来,踱到船头。
; k- E" y" H7 e) a" X3 ^% ^“怎么了?云儿,你有心事?”昭文帝跟在飞云身后,搂住他的肩头,有点担心的问。
' ?; ]& c! v0 g“蒙国的使团过了天门关了吧?”飞云静静地站了一会,突然开口问道。此时开始起风,湖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湖边的柳枝随风摇曳。
+ t# l/ Q6 U& c) o5 u“是的,你也看到边报了?估计到京城还要十天左右。云儿,你认为他们此行是有何打算?”
) {9 t9 p- u7 C% S* G6 t- @飞云却不正面回答:“皓,刚才那盘棋,我那两块孤棋如果不连在一起,势必被你强大的白棋各个击破,但如果这两块本来就是活棋,就没有必要挖空心思连在一起了。”
. z: N+ ^' u1 X  _“云儿,你的意思是?”
) \8 [0 ?" O2 N/ O5 M" ?9 o“无利而不合,当年蒙国主动提出与靖国结盟,是因为双方有共同的……共同的利益。”飞云略停一下,有几分心酸,又道:“现今成国已经灭亡……当初结盟的基础已经丧失,但因为蒙国已将公主送来和亲,一时也不好轻举妄动。蒙国的国王年老多病,他原定继位人选的大王子又懦弱无能,不堪当大任,国中的实权都落入二王子托哥手中,此人刚愎自用,轻浮好战。近年蒙国年成不好,他为了解决国中的危机,更为了建功立业,为自己顺利继位铺平道路,对靖国迟早一战,此事在蒙国,应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托哥这次派出使团,要借蒙国国王病重之机将公主接回,一则是要避免开战时你将公主挟为人质,二则也是来试探国中虚实,看你是否有所防备。”. e% E2 L. X! e8 {  r4 C,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嗯,你说的这件事情我也有所耳闻。”昭文帝道,“云儿,那依你看,我是不是放皇后回去呢?”4 _# E: y2 W: k- Z, s/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这是你的家务事,我不好插嘴。”1 I# ~- a0 e2 a& _0 m0 D" F(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也一笑,俯下头贴着他耳朵说:“云儿,我可是早嫁给你了,我的事自然也是你的事。”5 R' q, s) A, m+ p6 o7 G9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更加乐不可支:“那你的妻妾也是我的妻妾?我可照单全收了!”见昭文帝又在发窘,复笑道:“皓,我们进里面去说。”
% A; X/ f; o2 t湖面上的风大了,天色也阴了下来,飘起了雨丝,两人重回到船舱中坐下。飞云道:“皇后最好是放她走,除非你真的是舍不得……”谈着国事时也不忘调笑,昭文帝无奈地咧了咧嘴,飞云却又正色道,“蒙国提出因她父王病重的归省理由合情合理,首先,你不放她于道义上讲不通。其次,如果因为不放人,而给了蒙国发兵的借口,我方尚未准备好,必定处于被动。而你放她回去,正好有一段缓冲时间,方能进退裕如。”飞云拨弄着面前的棋子,又道:“既然这一战不可避免,何不从长计议?我不怕他战,却怕他不战!”说着眼中忽然透出一股逼人的寒气,盯着昭文帝:“至于对策,我献上上中下三计,只是不知你要用哪一计?”1 V  j9 n4 F$ V) ?4 E( k, x* W2 j8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愿闻其详。”昭文帝道,心知飞云定已胸有成竹。
& I  W- m( |+ V8 K2 Z$ g  N“上策可效傅介子故事,即先发制人。他既谓蒙国国王病重,你让公主回去,也派出使团回访,多带礼品珍宝,暗藏杀手于其中,到蒙国后觐见国王时用计杀之。同时,派兵出阳谷关,不需多费人马粮草,只消五万精锐骑兵,三日内赶到蒙国王帐,直捣黄龙,打他个措手不及。”飞云一边说一边用棋子在棋盘上摆起了攻防形势……“此时国王突然被杀,国中必然大乱,况且新王未定,人心未稳,更腾不出手来对付外敌。若用此计,平定北疆,勒石燕然,指日可待,胜算至少九成九……”
0 m* [7 H* ^' ~" T. T+ b飞云话还没说完,昭文帝的头已经摇得象拨浪鼓:“不行,不行!当你有什么妙计,我看是彻彻底底的下下策!”1 t4 d9 _6 g1 ^7 q2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对了,我倒忘了,那是你的岳父大人……”
; `( q) j8 ~1 Q6 J: m) Z2 C1 {% r昭文帝一把抓住飞云的手,道:“云儿,你莫开玩笑!你的心思我还不晓得?你明知道我什么意思,你要去蒙国也行,我总和你一起去便是。”他一听飞云说要用计刺杀蒙国国王,便知他是想要自己涉险,时间仓促,要遴选可靠的刺客已来不及。且事关重大,变数甚多,又要绝对机密,武功胆识都得卓越超凡,除了飞云自己,再无合适人选。2 l% I/ \# b& N% x2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富贵险中求,这么好的上策你却不用,只可惜了我的妙计。”飞云故作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他说这上策,本来也就是想吓吓皇帝,见他果然中计着急,心头暗笑。“你不用我也不勉强,好在还有两策。”说着重新在棋盘上摆了形势,道:“蒙国乃游牧之族,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骑兵骁勇,行动迅速,此其长也。但其军队的战术组织,粮草保障,人员补给,却不及中原,故其不利于久战。因此,我方作战之目的当不在攻城略地,而在于歼灭其精锐部队,伤其元气。可先行骄兵之计,使其麻痹大意,轻率冒进,必有可乘之机。”! S1 i$ ~0 u3 F* q* l/ p9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四2 X, O& P( ^8 R5 M2 Y, K"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指着棋盘道:“所谓中策,即是诱敌深入,聚而歼之。我方在天门关与狼山之间构筑数道临时防御工事,主力设伏于狼山的袋状阵地。一部出天门关诱敌正面来攻,数日后伪装不敌,弃关而逃,敌方必深入追击,我方可依靠临时工事逐次抵抗,并用减灶法以示弱,经十余日后将敌引入狼山阵地。此时敌军连日征战,锐气已挫,后援不继,我主力以逸待劳,正可合围聚歼。在诱敌入天门关的同时,我方仍以精锐骑兵出阳谷关,截断其后路,消灭其援军。待蒙国主力被歼,合师后则可逐其残部,直下翰海!”飞云又道:“天门关以西七百里为千里翰海,蒙国残军若渡过翰海,则以后此将为天然屏障,可阻其再次东顾南下。剩下的蒙国遗民,你可鼓励汉人出关定居,两族通婚杂居,垦殖贸易,蒙人慕我中原文明富庶,不出二十年,亦成汉人矣。若再起兵戈,此又为一道屏障。故此战若全胜,中原即可百年无忧!”
0 ^6 D, |; L/ P7 ], v; m! F昭文帝听得热血沸腾,不住点头称许,待飞云说完,却问:“此计甚好,不过既是百年之大计,该派何人前往?”4 G% v+ k1 i* y; W1 v3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阳谷关的奇兵,可派杜将军统领,他经验丰富,胆大心细,定不负所托。天门关的守将,既是诱敌之计,自然要临阵换帅,且不可用名将老将,须用地位既高又年轻气盛之人,这人选待会再说。至于这前方主帅么……”飞云略停了一下,“我就再做一次毛遂如何?”! N3 J7 i3 u! X  b1 z(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一下子沉默了,他本已料到飞云是要亲自去的,而自己也无法拒绝。飞云身负雄韬大略,当年成靖之战却是有心相让,今又获此良机,若不能一战奠定百世之名,怕是要遗憾终身吧?) ]" ~  u1 ^7 v4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何为下策?”昭文帝终于开口问道。) }# g8 K( D& h, U2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下策就是闭关不出。任他今年来攻,明年来犯,你都以不变应万变,只是死守,这也不失为一种对策。只不过……你若守得住也就罢了,若守不住,折兵的是你,失地的是你,他若战事不利,可随时抽身而退。而且,就算你守得住,边民的生活也不堪战乱之苦,终不是长久之计。”  P! x1 \+ n+ G2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唉!”昭文帝长叹一声,过来将飞云抱在自己膝上,将他的头埋在自己胸前,飞云静静地任他抚摸。“云儿,我舍不得你,但又留不住你……十年前是这样,十年后……你还是这样。”说着低头吻下去,辗转地吻着,仿佛想要用热吻将他碾碎了……两人紧紧地抱着,聆听船外淅淅沥沥的春雨声……
2 X1 S% f. e- K! t2 A6 h“云儿,我和你一起去。”良久,昭文帝道。
0 [' h0 e5 D7 D5 j# I“我们都去边关,这家里的事谁来管?”飞云道。% I& Y+ x  O2 x1 Y0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是啊……还有这家里的事……,你主外,我主内,那你去吧……”昭文帝心里满是无奈,“‘何时平胡虏,良人罢远征’,只是你这一去,我成了深闺怨妇,可不是害苦了我?”* _; c% s1 I8 T& Y* E.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说得竟如此幽怨,不由笑了起来:“古来没有当过怨妇的皇帝,现在你尝尝这滋味,也好知道将士戍边之苦。”
/ F& S  C/ N4 X$ \  G1 {昭文帝也有些尴尬,知道他既然决心已定,再纠缠却显得自己英雄气短了。想一想,另找个话题:“云儿,适才你说天门关的守将须得换人,你有什么主意?”
* J7 g" h: `( P  }7 f“这人选么?我想从你的宗室子弟中选几个年纪轻地位高,又机警善变之人,带去边关,也好让他们长点见识才干。但我对你的那些子侄不甚了解,这人选还得你来定。”飞云道。5 n$ L; o  G1 P9 s&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嗯,这事我可去办。”
2 R# i3 D3 d+ n# f: g' Z+ Z飞云又道:“还有一事,蒙国使节来后,必要设法窥视我军实力,你不如大大方方,办个骑射大会。但你不可赢他示强,亦不可让他看出你是故意让他。”
1 v/ P3 e1 @: Z昭文帝道:“我知你是要轻敌之心,但怎样才能做得不露破绽?”# j$ ^% e0 h2 |' _) D8 q; o. M)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这一是骄敌,二则亦去我军轻慢之心,骄兵必败,而哀兵必胜。至于如何做法,你不是最擅长这种事吗?上回我过生日的赌赛,你怎么让我赢了你,你就怎么让他赢了你。”昭文帝红了脸,心道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 j- }& }9 E  l% o飞云沉吟了一会,忽然问道:“皓,立储的事,你怎么想?”
+ G! j$ \2 u6 [" q) r' T昭文帝奇道:“云儿,你怎么想起这个了?现在就定,太早了吧?”' E( D6 y+ W1 @7 p3 _' I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我知道为时尚早,只是偶尔想起这事。你若真的不要子嗣,对立储而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 F1 d5 [  c0 I( V4 Y昭文帝道:“哦?此话怎讲?”6 j0 Z  l) X8 E: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若是你自己的子嗣,难免有所偏爱,立长立幼,都有不公。何况母以子贵,后宫争风,终无宁日,古来教训甚多。现在你从宗室旁支中选立储君,正好可以一视同仁,多方考察,择其中贤者智者授之,对国家长治久安,更有益处。”1 Z2 P4 g! T9 f%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依你之见,又该如何考察?”- B( g  I: p6 o: b3 a( Y-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答道:“类似这种骑射大会,以后可以数年一度举行,规定宗室子弟须得参加,选取武艺胆识出众者派往边关磨砺,不得以王公贵族自傲,须从下级部将做起,若有建功,则可召回,再任命为外地官吏,考察其治民之才,为官之德,逐步升迁,最后再从中择佼佼者为储君,则天下无有不服。”
$ h9 x7 L" ^8 {: U昭文帝叹道:“这立储之事,是国之根本大计,云儿你果然考虑得周详。”突然一笑,“蒙国使臣还要十天才能抵京,我们不要老谈这些煞风景的事,不如做点别的,莫辜负了这满园春色。”说着抱起飞云进了内舱,关好门窗,放下帘帐,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了阵阵销魂的声音……
, a/ w' E* G  c3 G( H十天后,蒙国使团抵达了宁都。昭文帝举行盛大的欢迎仪式,并偕皇后大摆筵席,盛情款待。蒙国使团说明来意后,昭文帝略为踟蹰,即同意让皇后归省。蒙国使臣果然提出欲领略中华威仪,昭文帝即定五日后在城郊举行骑射大会。而飞云只托病不出,自是忙于战事策划。5 [: p: _) a1 C& |6 K3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五& t. w9 S% C1 C+ G1 M9 E3 W"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骑射大会上,昭文帝按照飞云的计划,惜败蒙国,蒙国使臣骄狂之气溢于言表,昭文帝只不以为意,又大肆铺张,示之以天国繁华,令其起意。盘亘了二十余日,蒙国使臣提出要回国,昭文帝多加挽留,又留了十余日,这日终于大办宴会送别皇后及使臣,又为蒙国国王带上诸多礼品。
' P! O8 @: f3 M6 g5 E% D宴罢昭文帝将皇后一行送出城外。皇后亦知此去再难见面,想到当年和亲,何等风光,何等欣喜,自己满心憧憬,不料不过两年,竟出了许多变故,今日只身凄凉归去,未及下拜便已哽咽不能成声:“皇上……请留步,臣妾……臣妾去了,皇上……你,你多……多保重。”$ d' ~6 J$ m2 }/ H: }' `" ^(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看她样子,毕竟夫妻一场,也一阵心酸,而干戈将起,她在两国之间,又何以处之双手将她扶起,送到车上,道:“皇后,你也多保重,你在这里两年,朕……朕对你照顾不周……你现在回去和家人团聚,也是一件好事,莫要再难过了……”3 h+ M, u2 _& u"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皇后拽住昭文帝的衣袖,不肯放手,问道:“皇上,以后……以后你可还会想起臣妾?”
/ g* n5 e8 y3 `" G昭文帝心想今日一别,已无见期,何必让她再存幻想,硬起心肠,放开皇后的手,说道:“时候不早了,皇后请启程吧!”
: L, E5 |. N" C! Z7 d皇后眼中含泪,痴望着昭文帝。随从放下车帘,车轮辚辚,一行人渐渐地去得远了。
: ~; ^* W2 o* o( j3 B# p回到宫中,昭文帝想到终究是自己负了她,难免感伤,又将要与飞云离别,更是郁郁不乐。飞云知他心事,却也不好安慰排解。
3 M& n1 ^/ A: c, H' ~自蒙国使臣去了,昭文帝即密令全国各处调兵,又挑选了数名年轻宗室子弟供飞云差遣。飞云逐一考较,见庆亲王之子杨铮年方十七,长得虎背熊腰,武功不俗,言谈之间亦甚是机敏,自信而不失谨慎。飞云心中欢喜,便和昭文帝商议,将他任命为天门关守将,嘱咐已毕,飞云交给他三个密封锦囊,令其贴身藏了,照锦囊上所贴时间开拆。杨铮依言收下,飞云道:“此一战关系国家前途,务必谨遵锦囊之计,若有违抗,误了我大事,定以军法处治!”杨铮诺诺而退,领了兵符星夜前往边关。飞云又令一将领率兵五千先行赶往天门关至狼山之间构筑防御工事。; Q" G/ M) f! d& F-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见飞云日日忙碌,怕他劳累,夜里也不好太过亲热,他还要对付朝中事务,筹措军饷粮草,每日都得早起,要想象平日里没事抱着飞云说几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待一切准备妥当,各处兵马也已陆续集中,飞云即安排出发。怕敌军得知,定在天黑启程。昭文帝这天早早地下了朝,来到府中便进了厨房,精心做了几样酒菜出来为飞云饯行。席间两人都不怎么说话,昭文帝知他要赶路,不敢劝酒,自己喝了两杯闷酒,只是劝飞云吃菜。1 I/ s2 @: Y6 q8 Y8 G-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皓,你的厨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 B) I3 u8 ?0 _- z" {  k昭文帝道:“等你回来,我再给你接风吧!”突然想起一事,进厨房端了个盒子出来,递给飞云:“差点忘了,这里是我做的几样新鲜点心,你带着路上吃吧!可惜太远了,你去了边关,不知有没有办法捎给你?”
  J& v" b% R# ]$ ]7 b0 A: u! u9 I飞云打开一看,果然是平素爱吃的几样,嘴上说不出话,眼圈却不争气地红了,一时觉得这盒子竟似有千斤重。1 k/ ^5 c" w1 ]0 e4 T, c4 a4 {2 {# a" X6 J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又道:“你放心去吧,家里的事有我呢,你不要担心,打仗的时候也不要想我,有我想你就好了……”说到这里,用手抹了抹眼睛,挣扎出一点笑容,却从身上解下那块龙佩,道:“这个你带着。”5 l1 p+ Y7 g6 S$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惊道:“这是你父皇给你的,我怎么能要?”! t6 ?% y& i' B9 Q- d; ?0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我不能陪你去,你带着这块玉佩,可保佑你平安。”顿一顿,又道:“云儿,我也不用多嘱你,何为轻,何为重,你比我清楚……”说着就把龙佩给飞云系上。
# C$ `6 A5 C( ~8 E1 B飞云道:“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昭文帝点点头,抱过他亲了一下。5 C5 }: _) H6 ]2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换上戎装,昭文帝将他送到营地,此时已是黄昏,各路人马集结完毕,正整装待发。两人登上点将台,昭文帝倒满一杯酒,先祭了天地,又倒了一杯,朗声道:“朕今日在此为大军壮行,愿我众将士百战百胜,扬我中华国威,早日凯旋。”举杯一饮而尽。
+ K0 y) v" {2 J7 n. u" j: b飞云即令先锋出发,又令大军分为三路,从小路前进,昼伏夜行,到狼山前线会师,沿途收好旌旗标记,不得张扬扰民。大军各按部出发,除了传令之声,更无人议论,尤显肃杀之气。昭文帝见他指挥有方,暗自叹服。飞云命令已毕,下了点将台,跨上白龙马,勒住马头,朝昭文帝略略欠身,拱一拱手,便转头去了。* S3 I9 i" z* r6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天色已全黑,昭文帝站在台上,直到再也听不到远去的脚步声马蹄声,才恋恋不舍地回城去。走到飞云门前,仿佛又看到他站在门口,听他说道“以后不管是下雨下雪,还是天阴天晴,这一生一世,每一天你都得来陪我,若是少了一日,便当受罚”。昭文帝便道:“云儿,虽然你不在,我还是会每天来陪你,一日也不会少。”
; Z& {9 N! @4 b; c% t& \1 y屋檐下站着的那两只五彩鹦鹉,几个月过去,两个小家伙更精神了,叽叽喳喳地叫着。昭文帝站在那里看了半天,终于开口对那只叫“云儿”的小鹦鹉说:“云儿,我好想你。”没想到那小家伙马上接口道:“康儿,我也好想你。”原来飞云虽然事务繁忙,还是抽出时间来教会了鹦鹉说这句话。昭文帝惊喜之下,眼泪刷地就流了下来。& R* G( V* V* m: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进屋去,忽觉四壁皆空,说不出的冷清。坐在案前,想给飞云写信,但提起笔来,翻来覆去只有“云儿,我好想你”这几个字,暗暗叹气,要是这样的书信寄去,万一被别人看到了,岂不是会被笑死?云儿在前方作战,自己也不该这样扰他心神。昭文帝想了想,重新拿出一张白纸折好装进信封,不小心却已滴上了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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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g( S, V5 j: K- x飞云这日收到昭文帝书信,拆开一看,竟是一张白纸,除了斑斑泪痕,更无一个字。飞云暗想,这才出门,他就这样了,可怎生是好?左右闲得无事,便取了纸笔来给昭文帝回信,每日行止,路途见闻,无不细细道来,又加了许多劝慰之话,写毕自己看了,也有些好笑,平素都是他哄着自己,自己却少有这样哄他。又拿出那张白纸,题上四句诗,才贴身藏了。以后一有闲暇便给皇帝写信。' ]7 C8 h; T5 O' [: Q; v7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带领大军,晚上赶路,白日驻营,待到了狼山阵地,前方果然已引得托哥大军出洞,在天门关外交手。飞云即令部下准备大量弓箭、滚石、松油等伏击之物,只待敌军上钩。过了几日,前方报来天门关失守,托哥率军入关,见靖军战备松懈,自己随意一战就攻克要塞,即领大军乘胜追击。飞云笑道:“托哥有勇无谋,果然中吾计也!”命部将率小股部队沿途增援杨铮,只要他拖够时间。又密令阳谷关的杜亭出兵。$ {. n% @! [% V& n5 {8 r"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托哥率大军一路追击,天门关以内,无甚屏障,靖军且战且退,虽有抵抗,却似力不从心,沿途有小股增援,亦不济事,想是变起仓促,靖军未及援救。托哥骄狂之心日甚,这日晚间占领了靖军阵地,见靖军军灶数目比昨日少了三成,满地丢盔弃甲,显然是仓皇逃跑。托哥扬鞭笑道:“杨皓无知小儿,派十七岁的杨铮来守重塞,还挑衅于我,焉能不败?”下面粮官来报,粮草只够三日之用了。托哥道:“无妨,明日即可全歼敌军,乘势下邺、耒两郡,还愁粮草不成?”3 \. F; {+ a# G5 x: i&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第二日天刚拂晓,托哥即令出发,待到天色大亮,却发现自己被靖军引进了高山之中。托哥见山势险要,人声俱无,心中惊异,突然传令官来报:“杜亭率靖军出阳谷关,已抄断我军后路!”托哥大叫一声:“不好,我中计了!”正要令大军退后,突然山上箭矢如雨,滚石齐下,又有无数火把掷下,蒙军卒不及防,哭爹喊娘,狼狈不堪。: P2 i1 u0 ~$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托哥好不容易稳住阵脚,率部来到一地势稍为平坦处,却见前方旌旗猎猎,旗下一人银铠白马,正是飞云。飞云拱手笑道:“托哥,本王在此候你多日了。你现在后无去路,前有大军,还不速速下马投降?本王尚可饶你不死!”
3 T+ j& a% j, ^% @& o6 @托哥这一下气得不轻,破口大骂道:“欧阳飞云,你这卖身求荣的贱人!秽乱宫廷,离间帝后,不脱光衣服躺在床上侍侯杨皓,跑到这里来送死!看爷爷我送你上西天,以报我妹夺夫之恨!”说着取下背负的硬弓,就要来射飞云。5 A/ g$ O4 e& ]: u) c7 C; H9 ^6 @0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污言秽语骂得极为不堪,也不生气,微微一笑,令左右也拿了张弓来。
! W- R- i- P2 u$ E托哥张弓搭箭,箭若流星,直奔飞云。几乎在同时,飞云的箭也离弦,他射出的却不是一支,而是三支先后发出连环箭。第一支箭对准托哥射出的箭,两支箭飞到半途刚好相撞,箭头擦出几点火花,齐齐坠下。第二支箭却是奔蒙军的中军大旗而去,蒙军护旗士兵想要去挡,已经来不及,箭中旗杆,那大旗从中折断,喀嚓一声,倒了下来。这两军对垒,军旗被折,是极为动摇军心的不吉之事,托哥的脸色不由变了。说时迟,那时快,飞云的第三支箭也已飞到了他面前。托哥见那箭直取咽喉,如有神力,势不可挡,忙往后一仰,想要躲开,那箭擦着他头皮堪堪飞过。但他用力过猛,狠狠地撞了身下坐骑一下,那马受了惊,竟长嘶一声,前蹄腾空,将他摔下马来。5 D; N1 n0 G. i: u& P, h+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见敌军主帅被飞云一箭迫得摔下马来,靖军阵地一片欢腾,蒙军那边则惶惶不安。未等托哥从地上爬起来重整旗鼓,飞云令旗一挥,率军掩杀了过去。靖军这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以逸待劳,筹备多日,士气正旺,而蒙军本就被杨铮拖着追击了近二十日,未曾休息,已是疲惫之师,今日突中埋伏,毫无防备,主帅一交手又折了锐气,被靖军一冲,顿时七零八落,毫无斗志。飞云一马当先,仗着出岫剑之利,使出飞云剑法,片刻就杀了敌方七、八员战将。托哥见势不妙,在部将掩护下欲趁混乱觅路逃遁,飞云却也不即时追赶,先将战场指挥交与副将,吩咐完毕,这才扬鞭催马,带上十余骑精锐近卫去追托哥。, y% G  r5 R1 S'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托哥慌不择路,也只带了贴身的随从和几员部将。飞云的白龙马本是宝马,片刻间就赶了上来,托哥的部将纷纷放箭,飞云皆轻松躲过,不多时箭矢已尽。飞云赶上来,更不多作纠缠,将其部将一人一剑都斩于马下,托哥不敢停留,只身逃窜,飞云紧追不舍。托哥见飞云越追越近,抽出最后一支箭来,却不射飞云,射向他跨下的白龙马!
7 D2 Z" t, t/ U0 t那白龙马甚有灵性,忙四足腾空欲要闪避,无奈相距已近,让开了前面,却仍射中了它的后腿!白龙马长嘶一声,却不停下,仍带伤奋力奔跑,转眼已追上了托哥的坐骑,这时前面正是一道悬崖,托哥见无路可去,干脆跳下马来,抽出一把大刀。飞云恨他射伤了白龙马,心头恼怒,也跳下马来,更不搭话,挺剑即刺。两人交手数合,托哥便知自己不是飞云的对手,将心一横,使出拼命的架势,只攻不守,要与飞云同归于尽。飞云见他凶悍,自己却不敢冒险,只施展飞云剑法与他周旋。过了二三十招,托哥锐气渐挫,脚下浮躁,飞云看准破绽,使出一招“彩云追月”,刀剑相交,托哥的大刀被震脱手!飞云长剑一抖,已抵住他咽喉,托哥面色惨白,叹道:“罢了!今我命丧你手,是天亡我蒙国!只是你当世人杰,不自己一统江山,为何甘作杨皓之奴?”8 b8 X6 u9 m) ?2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夏虫不可语冰,我与皇上之情,岂是尔等能知?”$ I, K4 u2 j: n% R, S4 |+ }9 j1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托哥不解地摇摇头,突然往后纵身一跃,跌下了万丈悬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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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5 p- e& n5 u) r白龙马流血不止,已倒在路边,飞云忙给它上药止血。这时后面随从也已赶到。那箭伤创口甚深,好在飞云用的外伤药具有奇效,白龙马很快就止住了血,性命无碍,只是得休养一段时间,不能再随军征战跋涉了。这白龙马是飞云初进宫时昭文帝赠与他的,跟随飞云已十年有余。飞云与之感情极深,见它第一次为自己受伤,心头难过,虽然这一仗是大获全胜,却高兴不起来。随从做了副担架,将白龙马放在上面,用马拖着,飞云另换了一匹马回去。
# |: `0 B- l  E6 p8 d飞云回到营地,部将来报,托哥大军投降被歼的已过大半。飞云令将托哥的死讯传出去,那蒙国残兵闻二王子托哥已被飞云斩落悬崖,更是无心恋战,纷纷弃械投降,另有一小部逃走,飞云令一员大将率兵追击,其余的留下清点战场,又令烹牛宰羊,让众将士饱餐一顿,好生休整一夜,明日再拔营出塞。  L6 Y* i$ |: ]! ?7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晚饭后,飞云召集将领议事,定了下一步的行动,待各将领命散去,飞云又去看望白龙马。那马儿大睁着双眼,只拿头去蹭飞云,飞云抚摸着它的鬃毛,安慰道:“乖,明儿我就要走了,你留在这里好好养伤,等伤好了我再派人来接你。”白龙马似听懂了,长鸣一声,象是不满。飞云突又想起昭文帝来,好些天未收到他的书信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d  L% ^6 S6 v2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他这些日子战场忙碌,还稍可抑制相思之情,今日终得大捷,却尤为思念起皇帝来。自己将乘胜远征,他要是有什么事,自己可是鞭长莫及……飞云不由害怕起来,甚至有些后悔离京。正在帐中胡思乱想,忽听得帐外报来,皇上信使到!飞云忙命进来,这次信使却不是一人,进来四五个人,抬了一口沉甸甸的红木大箱子。信使禀道:“这是皇上赏赐给殿下的劳军之物,嘱咐一定要殿下亲启。”
8 d7 I' d: H" K' Y  Y& u飞云奇道:“这里面是什么?皇上可有书信?”/ k& |& {1 F& X/ _$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信使答道:“回殿下,皇上未令小人传信,只带了这件东西来。”5 i' H; y4 W% b) \" q5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好的,你们辛苦了,下去领赏吧!”
  Y) A4 |7 o! Y+ p0 {4 T待信使一行下去了,飞云才来仔细地查看这箱子,昭文帝一直没有信来,飞云不敢贸然开箱,绕着箱子走了几圈,又轻轻地在各处敲打,均未发现异样,飞云仍在迟疑中,突然听到一声响动,那箱子盖竟然自己开了,飞云大吃一惊,忙往旁边一跳,劈空一掌就往箱子上击去!箱子应声而碎,里面突然飞出一条人影,一下子将飞云扑倒在地!飞云正要一脚踢出,却被来人握住脚踝,才发现原来竟是昭文帝!. N% u$ O4 \- ^" q6 Q( H6 U& x)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两人滚在一起,昭文帝趁机亲了下飞云的嘴唇,飞云有点恼怒地将他推开,跳起来:“皇帝,你怎么越发胡闹了?”
  O. A, e. q+ {8 Z昭文帝见到飞云,早高兴得忘乎所以,不好意思地笑笑:“云儿,没吓着你吧?我没提前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谁知你迟迟不开箱子,差点闷死我,只好自己出来了。”看飞云不说话,又道:“你也知道,我在宁都日子难过,只是想偷偷地来看看你,你不要生气,我明天就回去了,别人也不会知道的。”
7 X- s+ v6 j. Z$ u: T飞云终于忍不住笑了:“偌大个皇帝藏在箱子里,还指望没人知道?”知他相思情苦,一路跋涉只为来看自己一眼,不忍深责,却道:“你来得也正好。”便告之日间决战之事。' e8 ]% Q7 ])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听罢连连摇头:“我来得晚了,太可惜了!要今日早来,还可以大战一场,我去战托哥,他死得更快。”叹一口气,“云儿,你明日又要走,这可怎生是好?”
5 F) \6 G# h) D, t' J: J4 \飞云道:“以前我也说过,此战蒙国已伤了元气,若趁胜追击,将其逐过翰海,平定西北,可获全功,你回去就等着好消息吧!”
8 c: J  c8 a& t9 e: |; A' c2 ^昭文帝道:“也罢,明日愁来明日愁,我大老远来,你总不能让我空手而归。”说着就要去抱飞云。
, }$ E% B( @" v$ @; }2 T! }# D( k& f: l( ?飞云赶快躲开,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就不怕隔墙有耳?”整了整衣冠,出去遣散了大帐周围的守卫,这才进来,给昭文帝倒了茶:“你先歇一会,我还有一些事情。”
2 B' p+ G9 Q* n. W* \0 |昭文帝坐在一边,灯光如豆,灯下的飞云正仔细地分析地图,虽然多时未曾随军征战,但他这一丝不苟的神情还是一点未变。听到帐外隐隐传来曾经熟悉的鼓角声,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自己也曾和他一起这样研究过三关的地图,自己也曾在军帐中度过许多这样的不眠之夜,运筹帷幄,殚精竭虑,甚至受伤吐血,但那时的对手却是他……往事如梦,沧桑变迁,昭文帝心情激荡,站起来走到飞云身后,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嘴唇轻轻地吻上他的后颈……$ P" X$ K* B, d+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痒得受不了,回过头来,笑问:“怎么?这就等不得了?”
3 ~5 Q/ s& d6 U6 S9 d- p. i“嗯……云儿,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但你为什么总要离开我?好狠心……”昭文帝不肯停下他的吻,双手把飞云抱得更紧。# b9 E% \, ~8 A  W0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微微叹气,知道这地图是再看不下去了,合上地图,转过身来,昭文帝已一把将他拦腰抱起,一面找到他的唇,贪婪地吻了下去,一面抱着他走向大帐一角的垫褥。这帐中没有床铺,但垫褥铺得又宽又厚。昭文帝把飞云放在上面,笑道:“这上面倒也舒服。”迫不及待地把飞云的衣衫解开,亲抚了一会,便张嘴含住了飞云的分身。飞云猛地一颤,双手紧抓着昭文帝的头发,咬住嘴唇,怕人听见,不敢叫出声来。昭文帝却使出浑身解数,让飞云的分身不断地在口中进进出出,又用手去撩拨他后面。飞云也动了情,分身涨痛,主动在他嘴里抽送起来,越来越快,一下下顶到喉咙深处。昭文帝几乎被他噎着,仍尽力含住,用唇舌协助。飞云好久未经欢爱,不多时便满足地轻叫一声,往前一送,泻在他口中。: V: g# Y0 ^2 ~# }%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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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云躺在褥子上不想动弹,昭文帝仍是耐心地帮他清理了,复把他抱在怀中,一遍遍亲吻他全身,却不见有进一步的动作。飞云奇道:“怎么?你不要吗?”
; G0 Z4 u5 \8 O2 b6 Z8 S& W; p) W8 G昭文帝正含着他胸前的红豆,轻轻咬了一下,笑道:“我抱抱你就好。我若要,你今晚就别想睡了,你明天还要远征,不能累着,还是等你回来。”
  Z0 O  H6 |/ ^8 K! O飞云未料他竟如此体贴,千里迢迢来了只是服侍自己,翻身起来,正想说什么。昭文帝却伸手将他按住:“云儿,你不必管我……算你欠我一次,等回来记得还就是了。”
' ?8 G) h! h; [7 P5 z; {- v3 t" G, `飞云闻言轻笑:“美得你。为何要还?你自己都说了这是送与我的劳军之物。”/ a$ w% ?! T5 W' F& D; ],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既是劳军之物,那你就装好带上吧,也好夜夜享用。”说着把飞云抱到自己身上躺好,皱了皱眉头,“云儿,你独自在外,这饮食起居无人照顾,可又瘦了!”
6 S3 v$ e5 g8 E. @1 [飞云道:“虽说瘦了点,可体力好得多了,总比被你关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的好。要现在再与你赛马……”忽想起受伤的白龙马来,“可惜小白龙受了伤,不知何时才能好。”
6 M9 e7 m& y- Q2 M昭文帝也着急起来,忙问怎么回事,听飞云讲了,却安慰道:“这个无妨,明日我带它回京疗伤,你换上赤兔马走好了。”他一路骑赤兔马来,到了营帐附近才命人将自己装入箱子,抬了进来。
* _6 \+ _0 M6 p8 d. l两人又絮絮地说些别后的思念之情,虽说离别也不算太久,却象有说不完的话。待到夜色已深,灯烛已尽,昭文帝方哄着飞云睡了。他怀中温暖舒适,飞云自出征以来,第一次睡得这样安稳。第二日昭文帝随飞云慰劳大军,且当场封赏了有功将士。众人见皇帝突然驾临,虽不免暗自猜测,亦不敢有所议论。& f' x3 y9 A% f* k4 u(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换了昭文帝的赤兔马,两人依依别过。飞云率军直下朔漠,此去却是经年。因追击蒙军,行止无定,除了战报,昭文帝很少收到飞云的书信,牵肠挂肚,不在言下。第二年开春,昭文帝终于接到边报,谓飞云已歼灭蒙国主力,将余部逐入翰海,不日将班师凯旋。昭文帝闻奏,即星夜赶往天门关迎接飞云。
( [/ ^: t& f: y. u* r( w到天门关又候了几日,才看见靖军远远而来。中军大旗下,正是骑着赤兔马的飞云。昭文帝忙奔了过去。飞云突见昭文帝,不料他竟会到此处相迎,也忙策马从大军中奔了出来。一白一红两匹马在天地之间狂奔,越来越近,终于会到一起。昭文帝跳下马来,一把抱住飞云,飞云伏在他肩上,泪水忍不住就下来了。昭文帝抬起他头仔细端详,近一年不见,飞云较之上次更为消瘦,脸晒黑了,身上的银铠已被风沙磨得破旧,不由一阵心痛:“云儿,你又吃了许多苦。”3 i  H$ e6 B8 B: w) A/ F$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h6 V' H# V- `+ ]#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帮飞云抹去眼泪,笑道:“自上回送了你,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6 I3 b/ }' X: T: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知他是逗自己,也笑了笑,如他所说,纵使千山万水,他的心一刻也未曾远离,叹道:“皓,你也辛苦了,放心吧!以后我再不会离开了。”$ B) g+ ^9 P* T! v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等到大军到达,对皇帝行礼已毕,昭文帝便携着飞云的手入关去。但见飞云眉头紧锁,神情黯然,不由奇道:“云儿,现今你一手建立此伟业丰功,还有什么不遂心如意的?”
9 {  s; O. _) S( e8 r: k飞云淡淡地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我有什么好得意的?皓,我带了个人来,要见见你。”说着唤过身边的随从,吩咐了几句。
  K/ i2 l0 m- h- ^* l( V& X片刻后,随从带了个人过来,是个蒙国装束的女子,一见昭文帝便跪下大哭起来。昭文帝命人扶起,问道:“你是谁?有何事要见朕?”
$ @# }) ?8 w6 a* V' T那女子犹自抽泣不止,断断续续地答道:“奴婢是公主身边的侍女,公主……公主不愿随蒙军远赴翰海,就……竟然……自尽了,吩咐奴婢来见皇上,要把灵柩送回宁都安葬,公主说……说,嫁夫从夫,她到死也是皇上的人……请皇上成全!”说完却又大哭起来。7 ^' U5 H- s8 G) ~% {5 m. U8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闻言震惊,才想起这侍女似乎有些眼熟,应是曾陪嫁到宁都后又随着回去的,忙问:“那灵柩现在何处?”" p5 d$ F. ]!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一边的飞云道:“已经随军带来了。”便命人抬了过来。4 a; F3 S* j4 G2 b% j; l1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乍见灵柩,仍不能相信正当韶华的皇后已香销玉殒,垂泪道:“皇后,朕以为让你回去是为你好,未想到反是害了你!”叹息良久,方令人将灵柩抬下去了,和飞云一起入了关,令三军就地驻扎,休整一日再走。" W: F- q* h- @;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见他一整日都神思恍惚,不问自己别后情形,也不似往日百般讨自己欢心,知他是因皇后之事而心中负疚,劝道:“放她回去,攻打蒙国,这主意是我出的,要怪也当怪我,你又何必太过自责?”  N+ s! @& k- \5 ?0 q7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摇摇头:“不,是我娶了她,从一开始便错了。”
/ _8 r7 i+ G8 S7 T飞云道:“要说错,是你娶了她,却又想嫁给我。但世间之情,又有何对错可言?于她,于你,于我?”
0 A( K7 F# ?2 G( @$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陷入沉默,想着这许多年来,三人与靖国、成国和蒙国三国,这其间的恩怨纠葛,看似无常,实则早已注定,个中缘由,只是一情字无法解脱。" e1 F' O+ W0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翌日,大军在昭文帝和飞云的带领下正式班师。沿途州郡官员早得知消息,一路接驾迎送,歌功颂德。行至宁都城外,宰相已率文武百官并各国使节和百姓出城相迎,冠盖如云,延绵数十里,场面盛大犹远胜当年昭文帝自成国凯旋。
7 l6 ]; h/ P1 K6 l" P2 q昭文帝入了城,即登上禁宫前的安阳门,举行仪式,嘉奖有功之臣。封赏已毕,昭文帝道:“汝等开边定远,扬威西域,立我朝百世之基业,朕理当重奖。然兵者为凶器,杀戮非所欲,乃愿此后干戈不起,四海清平,凡我百姓,能尽享天伦之乐,不再伤远别之苦。”昭文帝又命赐宴,大肆庆贺了几日后,除少量驻防军队外,数十万将士便解甲归田。' _& O" I: O/ u( c: H$ l(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十九
' D. k6 B$ L: i/ o; [昭文帝这才来为皇后办丧事,上谥号为孝贞皇后,葬于皇陵。这日,昭文帝亲为皇后下葬后,回到飞云处,飞云知他烦闷,便弹了首曲子给他听。昭文帝道:“云儿,我让她入葬皇陵,只是为了满足她生前的愿望,你莫要多心。”
$ @- ?1 U( E) Z. w飞云亦知日后皇帝定是要与自己合葬的,道:“我几时是小气的人了?我若介意,何必将其灵柩运回。只是也可怜她,即使百年后,你也是与我在一起,她又如何安处?不过逝者已矣,有些事多想无益,也只能如此了。”& A+ ?. {( @) T$ D) }1 J7 D7 {$ S5 I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确实,也只能这样安排了。云儿,我们去湖边走走吧?”
8 P$ L" [7 @8 C9 V* o) d- i此时已近黄昏,昭文帝去岁已在碧湖中遍植荷花,今年才待得人归。一眼望去,层层叠叠,绿浪翻涌。两人上了一条小船,梢公装扮的仆人撑着蒿,迎着夕照,荡入荷塘深处。" q/ S! D7 s9 \3 ~8 S$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平定蒙国后,天下宾服,吐蕃、于阗、波斯、天竺国、倭国、新罗、百济、高丽等诸国八方来朝,称臣纳贡,尊昭文帝为“天可汗”。而飞云亦声威大震,群臣上表并尊昭文帝与飞云为“二圣”,同登大殿,临朝决事,共治国家。昭文帝遂依飞云之议,鼓励边民出关垦殖,鼓励胡汉通婚,从此西域日益繁盛,渐有盛唐气象。7 h1 c0 G. |$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次年,某日御花园中突然飞来了一只白孔雀。昭文帝惊异,问诸群臣,便有人推荐一方士,谓之能卜凶吉。昭文帝命请入,方士仔细端详了白孔雀,又占了一卦,禀道:“恭喜圣上,贺喜圣上,此乃上天祥瑞,大喜之事啊!”: Q+ r# }) g* h) j9 f  {.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哦?是何祥瑞?”
2 F2 b7 ?( H& W2 d9 W) k2 \0 `“这只孔雀从西方来,暗示上天派仙人下凡辅佐陛下,故陛下能一统天下,拓疆万里,国运昌隆,长治久安。陛下应行封禅大典,以敬谢天地。”4 L" _- K2 [( S/ X. f: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问:“那辅佐朕的仙人在何处?”心中却已隐隐知道是谁。+ ]# ~: Q! l1 \4 l&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回陛下,此人早已在陛下身边。”方士答道。
: C. T1 k  L: g: E  k# l- H昭文帝笑道:“朕知道了,你说得不错,确实是上天赐福。”便重赏方士,令人把孔雀送到飞云府上。不久,朝廷内外就传开了,说睿武王欧阳飞云是西方白孔雀临凡,飞云听了,并不置可否。
# t+ D3 I; i0 v$ m2 n' m( F) O这日,昭文帝谓飞云道:“云儿,我看那只白孔雀,越看越象你。但奇怪了,为何它见了你就开屏,见了我就不理睬?”2 @% ^# V9 P9 l7 \1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那是它想取悦于我,又恼我与你好,所以吃醋不理你。我这里快成禽鸟馆了,不知你明儿还要弄来什么?我还是喜欢那对鹦鹉。”
& @% q# H) M. E- Y/ g& w, ?昭文帝道:“它取悦你是因为你是它同类,它见了你就觉亲切。方士的话,我是宁可信其有。”又道,“群臣纷纷上奏,要行封禅大典,我打算定在今年冬天封禅泰山,由你我二人主持,你觉得如何?”0 [3 V3 g6 `6 h& W! l'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封禅大典是历代有德有为的帝王所行的受命有天下的典礼,飞云知道此礼惟帝王能行之,却听他说要两人共同主持,便知他是要籍此昭告天下,为自己正名。便道:“既当盛世,又逢祥瑞,行此大典,适是其时,我自然没什么异议。”
' p3 }! v5 T: {( d$ |, G/ ?5 }于是昭文帝制诏,诏中曰“自古受命而王者,易尝不封泰山、禅梁父、答厚德、告成功?”并命礼部考察古制,定下封禅程式。朝廷上下筹备了好几个月,几经修改,至秋方完善封禅仪注。是年金秋十月,昭文帝与飞云率文武百官、扈从仪仗,封禅车乘连綿数百里,隨行的还有吐蕃、于阗、波斯、天竺国、倭国、新罗、百济、高丽等国的使节和酋长,十二月初始云集于泰山脚下。昭文帝派人在山下南方四里处建圆丘状祀坛,上面装饰五色土,号“封祀坛”;在山頂筑坛,广五丈,高九尺,号“登封坛”;在梁父山筑八角方坛,号“降禅坛”。昭文帝与飞云斋戒七日后,方上泰山行礼。$ ~. @" f  B5 T3 o  X4 `1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时值隆冬,自众人抵达泰山后,连日雨雪不断,但正式封禅这天,风停雨住,云开日出,群臣俱谓此乃天意降福,吉祥之兆。首日昭文帝先在山下封祀坛祀天。次日再登岱顶。
: ~/ n) z; L+ v( U5 G昭文帝以为灵山清静,不宜喧哗,便将众多随从官员留在谷口,只与飞云并宰相等数位大臣徒步登山。但见泰山巍峨,松柏苍翠,奇石耸峙,烟云飘渺,恍若仙境。不时登上玉皇顶,两人并肩而立,四方远眺,青山连绵,黄河如带,东流入海。昭文帝豪气陡生,谓飞云道:“河山壮丽如斯,何幸有你与我共享!”+ m$ D  c% x: N# X)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此言,亦未想到此生能封禅泰山,与昭文帝四目相投,心中万千感慨。
* ]/ Z, v8 J& u' W; V+ _4 y3 r& a此时祭奠之乐响起,丝竹声声,飘彻天外。二人步上登封台前坛,祭拜皇天上帝。献毕,将盛有玉册及玉牒的两个玉柜,藏于祭坛石室。牒文乃飞云起草。位于东南方向的一座燎坛,点燃了堆积燔柴,火烟腾起,祥云纷布,遍满天际。群臣高呼万岁,传呼山下,声动天地。' `+ q  V. B' g" |% G$ _(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封祀完毕,昭文帝与飞云又观摩了唐宋封禅的遗迹,其中有唐高宗与武则天留下的双束碑即鸳鸯碑,昭文帝在碑前流连良久。而飞云却对唐玄宗留下的纪泰山铭甚感兴趣。近午时分,二人下山,迎候的百官及四夷首领均跪拜朝贺。宰相奏道:“封禅盛典,自唐宋以降,废之久矣。是因历代君王未能使四海和平、百蛮效职,德未加于百姓,化未罩于四海,不敢扬景化,告成功。而今二圣共治,重现盛世,功格上大,泽流厚载。昨夜息风收雨,今朝天晴日暖,祥风助乐,卿云引燎,灵迹盛事,千古未闻。二圣又思慎如初,长福百姓,天下幸甚。”  w! F" u2 M! R, I9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听他吹得天花乱坠,皱起了眉头,道:“汝既谓思慎如初,又何出此阿谀夸耀之词?”- a  I. }; _; w+ K3 Z2 I" A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宰相面红耳赤,知道飞云厉害,不敢多言,诺诺而退。/ ?' C8 g; M8 _7 P9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又道:“皇上今儿累了,明日还要去梁父祭地,你们也都辛苦了,若无要事,先下去吧!”
( H) M# v8 N, J" f& q! Z+ U二十
6 B, I5 q2 g2 u/ g群臣散去。飞云问昭文帝:“始皇汉武,乃至唐明皇,皆有为之君,因此能封禅泰山,但为何封禅之后,却由盛转衰,帝祚不久,皓,你可曾想过这是什么道理?”
! W, [! w  ^# Y; q- r" [昭文帝道:“古来君王,若是开国未久,天下未治,往往勤勉审慎,竭心尽力;待天下已治,难免生骄奢之意,宠信奸佞,疏远忠良,乃至延至子孙,所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故而治乱相继。玄宗一代,就既有开元盛世,又有安史之乱,便是此例。”" N9 ]! b) M, Y0 j2 A) e$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又问道:“治乱相继、兴废相替,史鉴多矣,强唐胜汉竟不能免。今日你我亦封禅于此,可有什么法子以避免重蹈覆辙?”
, y, U" Z( s! L" q/ @昭文帝道:“若能始终如一,常审己身,虚心纳谏,训导子孙,应可保长治久安。”7 ?3 s; v' Q$ M/ ?( I8 s&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你做得到,我还相信,但后世的皇帝能不能做到?天下上万官吏能不能做到?”站起身来,携了昭文帝的手,道:“我们且出去看看风景。”3 ]' b* H/ B# h; x+ k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正在想飞云所问之事,突听他说要看风景,只得随他出来。走了一段,飞云道:“秦时明月汉时关,古来兴亡,与此河山大地无关,你我所见,亦是秦皇汉武所见之泰山,此其一也。”又道:“天下万民生生不息,代代相传,你我祖先,皆可溯之炎黄尧舜,此其二也。国家之事何为长久?王图霸业,尽归于尘土,而山河人民,万世不易,中华文明,源远流长。故此天下,非古来君主之天下,亦非你我之天下,实乃百姓之天下,所谓君主,不过受命于天而代为执掌。自古帝王,皆不明此理,而以一人凌于众生之上,以民为敌,以民为奴,愚民欺民,虽偶有明君治世,但人生不过百年,终不免智衰力竭,人亡政息。”
- U+ E8 P/ c3 Q0 g9 C1 Q! G6 l昭文帝不住点头,道:“云儿,你这一席话,真如醍醐灌耳,那依你之见,又该如何?”
& d# P+ S1 w, F1 N  c9 Z  O- K飞云道:“国家乃人民之国家,君可废而民不灭,诚如此,何不授权于民,藏富于民?以民之智为国智,以民之富为国富,以民之强为国强,乃至以民之主为国之主,以君之吏为民之吏。若民智民富民强,万一国家有难,何愁无志士能人,金帛钱财?而官吏欺君一人易,欺天下万民难,君王又何愁官吏贪赃枉法,作奸犯科?”
5 F  B+ x9 q5 B. G3 b飞云说到这里,长叹一声:“但此理说来容易,要行之却难上加难。凡做皇帝的,手握重权,谁不想为所欲为,满足私念,成就己名?谁又甘心将手中大权拱手让出?偶尔有几个不贪恋皇位王权的,又多是碌碌无为之辈。不过,现在竟然有了个例外,实在是千载良机啊!”飞云看着昭文帝,笑道:“也有你这样的人,有帝王之才却不谋帝王之业,天天想找把这位子让出去。”
& p6 `* Y# o: d: H5 c3 g昭文帝道:“你又取笑我,若不是有你陪着,便送我十个皇帝也不做,一点不自由,有什么好处?”  D& w$ f6 \3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你若真不愿当皇帝,与其你把皇位让于我,不如分权于百姓。”
- c# P1 {9 ~: Y7 v, Q: X, e“如何分法?”昭文帝问。1 r2 p* Q7 t* E! c/ b) T/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最重要是启民智,首先要广开言论,使上情下达,下情上达,朝廷的旨意要昭告天下,地方官吏施政需向百姓交代清楚,允许百姓议论时政,褒贬官吏,官吏升迁,需听取百姓意见,若有贪官污吏,百姓可直接联名弹劾;其次兴教育,重学术,允许民间私印书籍,传播思想,不得因朝廷的好恶而左右民间,否则,君王所见所听必为假象谎言,此为一。二则是聚民财,我国地大物博,但为何千年来饥谨不断,少有富足之时?是因历代重农抑商,流通不畅,农人耕作纺织,除自给自足外,无利或少利可图,故不谋求多耕多织。又或甲地多产有余,乙地少产不足,若无商贾贩卖,则不能以有余补不足。”
7 R* z% M4 f- X2 @  u; y昭文帝却打断飞云道:“商人谋取暴利,不劳而获,怎能鼓励?”
" Q( o9 P# F/ b  j& Q: I  S飞云道:“凡有经商,必有多余,若人人仅止温饱,何以贩卖牟利?而获利之望,又促人尽力多产,商贸之兴隆,不但不会危及农桑,反而会促其繁荣,商农皆得其利,何乐不为?且能以多余补不足,以甲物易乙物,则百姓皆可从事其最擅长之业,必可发达技艺,而无饥谨之虞。朝廷也可多得税赋,以修桥铺路、办学济贫,故商业兴,则国家兴。”! L+ H1 Q. W7 s. f/ q7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这样说来,也有道理,但商人奸猾,若不遏制,则难免世风日下。”
  ~7 Y4 r( H4 v: s& R' s$ y飞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趋利避害,人之本性,与其堵截,不如疏导。但若有奸商乱市,自当绳之以法,严惩不怠。”又道:“诸条措施,需建章制度,所立法令,不可因君王一人而废,才是最为要紧之事。”
7 X. H4 L  J$ I. j* R% N9 q后昭文帝果从飞云之言,开言论,办学堂,兴商业,立法典,限君权,国家日益昌隆,数十年后,竟走上君主立宪之路,此乃后话不提。6 Z' P) Z7 n1 v/ K+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次日,昭文帝又携飞云至梁父山祭地,封禅大典才宣告完成,昭文帝宣布大赦天下,以为庆贺。之后,两人又到山东曲阜祭孔,再北上至渤海边,登船东巡朝鲜。昭文帝道:“云儿,你曾说要乘船游海,今日可如愿了。”! b3 S" c% o! I0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站在船头,见大船破浪而行,卷起浪花如雪,海风扑面,而大海辽阔,无边无际,笑道:“今儿方知何为沧海一粟了,果然是壮观天地的美景。”却问道,“我国西极边陲,东临大海,疆土广袤,只是不知这大海之东,又是何处?”
5 L+ i4 }# O+ v& s昭文帝听他第一次口称“我国”,知他芥蒂已尽去,心中感动,道:“再往东是扶桑,也即传说中的日出之国。”- M3 b' k& y: C(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又问道:“扶桑以东呢?”
2 J: w% ~1 R8 g- O昭文帝答道:“扶桑以东,仍是大海,再无尽头。”3 r8 ]+ }, j) [& Q3 Q5 _4 G(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真希望能与你乘船,走到天之尽头。”
# M" p, d5 v1 M& m二十一
# L$ \1 L  t6 N3 m- S9 K. }# w船队自出发后,一路顺风顺水,天气祥和,很快抵达了朝鲜,朝鲜是靖国的属国,但从未有过天子来巡,接待自然极为隆重。国王陪二人游览了当地胜迹,飞云考虑到离国已久,不宜多留,略盘亘了数日便即告辞。昭文帝本来还打算与他共游琉求,也只好作罢,直接率众臣回国返京。这一番封禅巡游,大壮国威,举国无不欢欣,而二人却更加勤勉,不敢懈怠。( ^: c0 h$ X! n6 O( A.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匆匆又过了一年,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这日,昭文帝对飞云道:“云儿,你这几年甚为辛苦,你看这外面春光大好,何不忙里偷闲出去游玩几天?”
+ C" a1 B, i) C$ p飞云正埋头在案前看各地送上来的报告,听了一笑:“你若要出去玩就直说,何必又找我的借口?”
% }7 a  k$ r: T& F7 d昭文帝道:“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总不能一年到头埋首案前。我们少时,还能每年有两个月出去夏猎,云儿,你可还记得?”
: k7 \, F- ^) M% ], L: B飞云听他说起少年故事,也有些心动,抬起头来,问道:“那你这次又有什么主意了?”# L% h5 _7 q! u/ B% S%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也不是游玩,倒有件正事要办。你我成婚也有三年了,一直未回西京祭告父母,你看这清明也近了,我们应该回去扫墓了。”
( Z* w5 E& I- A“说得是啊,丑媳妇还没见公婆呢!”飞云说完,突想起自己早逝的亡母,叹息一声:“我也该回去看看了。”
9 t  V# a9 I- W# l5 L飞云时常拿昭文帝取笑,他也早习惯了,却有些担心地问:“你说,你父母若泉下有知,见了我,会不会喜欢?”
. D6 r' l" }6 Q飞云愣了一下,父母怎么会料得到这门亲事?“这……我想,我喜欢的,他们也会喜欢……”
8 q! _# Q( S- j昭文帝似放下心来,又道:“云儿,我从未听你说起你的母亲,她定是极美,很受你父皇宠爱的吧?但你父皇既然爱你母亲,怎么又舍得把你送到宫外?”% ]- a; v7 y- M8 m, C(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什么我父皇我母亲的,那是你的公公婆婆。”
. [$ N2 D" F% ~% |' w2 w. X沉思了一会,飞云开始回忆往事:“不错,我母亲的确很美,十四五岁时就被誉为国中第一美女,父皇慕名纳她为妃,几乎是专宠后宫,生了我以后,更升为贵妃,父皇对我也甚为偏爱,时时将我带在身边。但在我六岁那年,母亲却突然不明不白地去世了,父皇虽然怀疑是宫中有人妒忌陷害,但却查不出证据,而我当时因随父皇出城去了,竟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着。我那时太小,什么都不明白,后来大了,再想查这事,年深日久,早没有了线索,父皇也有了新欢,母亲的死因就成了谜。自母亲去世后,父皇担心我在宫中的安全,后来就重金给我聘了个师傅,由他带我出宫,教我读书习武。本来他只是希望我能平安长大,却不料我自己生出许多事来……”7 e! V: k0 d: H0 P# g( B9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长在宫中,对宫中的斗争倾轧,自是了然。叹道:“云儿,我这是第一次听你说起这些事,你从小亡母别父,流离奔波,虽是生为大富大贵,却无人关爱,实是堪怜。只可惜我不知,不然早把你接到宁都来住。”! b3 P) I0 M. }) O& J2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生于帝王之家,本来难有天伦之乐,但你怎么能把我接来?”" @+ @/ b, _1 d  I%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我去求你父亲和亲,让他把你许给我,他可会答应?”见飞云似是不悦,又道:“不对,是求他准我嫁给你,用我的江山做嫁妆,你可愿意?”
0 _! Q4 t( `& v3 k3 w8 _4 {飞云道:“我不稀罕你的嫁妆。”: [/ s  t* Y9 Q; F" Z1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不稀罕嫁妆没关系,稀罕我就行了。云儿,那你可还记得你母亲的样子,你是不是很象她?”
" |# t" s! ?& @9 _# z  k! M飞云道:“我记得不太清楚了,但见过她的人都说我很象她,而且她向来最喜欢素白衣衫,所以从小也爱给我做白色的衣服穿,我也就习惯了。”
) s  q, o$ \4 F  ]: q- r# X昭文帝道:“便从你的样子,也可以想象她的气质风采了!”听飞云语气间虽然平淡,但想那绝代佳人竟然命薄如此,不免唏嘘,“云儿,你母亲很疼爱你吧?难怪当时你要去为她祈福。有你这片孝心,她在地下,也必然会开心的。”想到自己也是父母双亡,双亲的音容笑貌都已模糊,更觉同病相怜,不再说话,将飞云揽在怀中,低头轻轻吻上。1 \, k. T( s! }4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过了几日,昭文帝便安排西巡之事。飞云道:“去年封禅巡游,就已大费物力财力,此番只是回去祭祖,不宜太过铺张,使举国不安。”昭文帝本也是不喜繁文缛节之人,自是点头答应,便留下宰相主持日常政务,各部官员亦司其职。安排妥当后,昭文帝和飞云身着便装,只带上一队侍卫仆从,也不通知各地迎接,从宁都出发,重回西京。5 y  C9 s# K4 U. A5 B1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此时正是春回大地,阳光和煦,地里的油菜花开了,金黄灿烂的一片,麦苗也青了,农人在田间劳作,时有歌声阵阵。路边芳草萋萋,各色野花杂生,枝头的黄莺百灵闹得正欢。昭文帝陪着飞云,也不急着赶路,每日倘佯于青山绿水之间,或骑马或步行,到了晚间,有时扎营露宿,有时也打尖住店,自在逍遥,旁人都不知是皇帝出游。5 w; {0 T  [+ K" `! i" m( L+ w+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数日后,已近燕关,昭文帝道:“春草明年绿,王孙归不归?云儿,我发现我每次去西京都是在春天,但只有这次,才知道这一路上的风光竟是美不胜收。”飞云想起他前两次都是到紫云山上来找自己,当时的情形自然不能同日而语,前面便是燕关,又忆起往日血泪,便沉默不语。昭文帝看他不语,知是飞云心有感伤,他如今衣锦还乡,对故国对父母也算是有了交代,而自己以前那样待他,就是从西京到宁都的这条路,也是绑在马后一寸寸拖过的,虽说他从未责怪,但自己怎能心安理得?又该如何去面对他父母的在天之灵?两人各想着心事,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 ]. }: Z3 X8 O) w" @& j两人骑马并肩而行,到了燕关脚下,飞云跳下马来,道:“上去看看吧!”径自上了城楼,昭文帝让随从在关下随意歇息,自己也随飞云上去。0 S* r+ {4 p1 l! G. W-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二十二, o1 z( T  [" z% r3 c4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关隘工事都已残破,瓦砾遍地,杂草丛生。两人站在一个塌了一半的垛口处,放眼望去,关内关外群山起伏,依稀仍是当年景色,只不见旌旗遍野,杀声震天。昭文帝揽紧飞云,站着看了好一阵,方叹道:“云儿,那时我在这里看不到你,若见到你,真想当场就死在你面前。”
$ {0 t' ^6 E& N8 U1 o飞云轻笑:“又说傻话了,便有我在,也不会让你死的。”
, s2 d  p0 Y8 q" H昭文帝一怔,他一句话随口而出,极是自然,竟是说不出的温暖贴心,倒似他从未与自己为敌,而只是在安慰保护受伤的爱人,正待说什么,突然城楼下一阵喧哗,一群七、八岁的孩子跑了上来。+ \1 b, \$ h, Q;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群孩子大约有二三十个,手里都拿着竹枪木棍作武器,其中有个年纪略大点个头略高点的似乎是头,上来后就叫道:“小三子,你守这边,阿土,你来守住这个缺口,快点!敌人就要攻上来了!”昭文帝往下面一看,果然见另一队小孩也正跑了过来,为首的还打着一面小旗,一边跑一边喊:“冲啊!杀啊!谁先冲上去,我就封谁为大将军!”这两帮孩子就在城楼上下交起手来,乒乒乓乓地打了一阵,守城的一方因人数少了几个,渐渐败下阵来。攻城的冲上城楼,插好旗帜,大获全胜。+ T, O8 B: }( h(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守城的头目被当作俘虏押倒城楼下,攻城的道:“你输了,给我跪下磕个头,回去把你的果子分我一半,我便饶你。”输了的小孩没有办法,只好磕了个头,口称:“大王饶命!”站起来后却不服气:“你们那边人多为胜,不算好汉,有本事我们再来一次!”一众小孩都拍手同意,于是仍分作两边,攻城的便带着人下去了。
) u7 S9 E: I! I& \. a飞云在一边看得甚是有趣,笑着对昭文帝道:“这帮孩子有些意思,我看守城的这边又要输,不如我去帮帮他们。”1 W! L3 w3 o. A) F( t$ T5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你要去帮忙,他们怎么打得过你?”
$ a2 c/ Q: F8 P: F& j$ W6 f飞云道:“我又不去打架,不消动手,只要一句话,就能让攻城的弃械投降。”
) Q: W  g5 k7 ~. R" e( r# ~昭文帝道:“这我却不信了,你又不认识他们,他们怎会听你的话?”* k* R( _7 W+ B! m" p$ f6 ^3 c3 b(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那我们就打赌吧!若我赢了,你今天便做饭给我吃,我输了我做饭给你吃。”# P' Q4 Z( h" C1 i6 a% F; ]4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摇头道:“你做饭给我吃?凭你的手艺,我还不如饿上三天。算了,你既然想吃,不管输赢,我都犒劳你一顿好了。攻城的要上来了,你快去吧!”
2 N1 T3 R0 q( j; U5 ?9 L2 J4 H& s飞云走到守城的那边,低声对领头的说了几句,就从怀里掏出一锭银两,对城下道:“下面的,你们看这是什么?”飞云这句话声音不大,但用了内力,城下的小孩都安静下来,抬头一看,有的就叫了起来:“是银子!好大一块!”
9 X/ w! i6 v; S飞云笑道:“对!是银子,你们如果投降,这银子就分给你们买果子吃,如果不肯,可就没了。”作势要把银子藏回去。
( c2 N/ F! a! j1 q城下的小孩子们听了有果子吃,哪还顾得攻城,欢呼一声,扔了竹棒木棍,就要冲上来。飞云又道:“慢着!既然是投降,先跪下来磕头,头磕的不好的也没有。”孩子们只好跪下规规矩矩地磕了一个头,听飞云说:“好了,起来吧!”一窝蜂冲上来就把飞云团团围住。飞云唤了两个随从上来,令他们拿了银子骑马到附近的集镇买果子,不多时就满载而归,每个孩子都分到了一大袋,谢过飞云,高高兴兴地回家去了。
, G0 b5 c0 \& @  s4 O: v孩子们散去,飞云笑着对昭文帝道:“如何?我可是一言退敌?”; A$ ~4 m6 w& k  D6 }8 r5 y(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呵呵,不过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罢了。”; h* g% H7 k/ r  s. f. g; a2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不对!应该是‘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 X& n# {- l3 E“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昭文帝重复了一遍,“好一个‘攻城为下,攻心为上’!”那场大战,和小孩子们的游戏不也是一样?“云儿,确实,要攻破现实中的关隘容易,要攻破人心中的雄关才是真正的胜利啊!”自己的心既然早已给他,他也给了自己,那彼此之间的战争,又怎能有赢家?" ]* }; |4 H-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两人走下燕关,昭文帝仍想着这句话,越想越觉得含义尤深。却听飞云笑道:“当年你花那许多银子修的工事,可想到今日却成了孩子们玩耍的地方?”& m. U+ `9 j  W' l+ v9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昔日征战地,今作游戏场,这岂不是最好的结果?我倒宁愿天下的工事,都能成为孩子们的玩耍之地,你说是不是呢?”携了飞云的手,两人回望雄关,早先心头的那一点尴尬不快也已经烟消云散。: w9 N# }% I+ K# p(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燕关附近多是山岭,两人搭了帐篷在野外露营。随从打了些獐兔之类的猎物,沽了些酒。昭文帝果然为飞云做了一顿烧烤野味,飞云吃得津津有味。昭文帝笑道:“我做的比那怜儿的如何?”  }/ ~+ r  V5 U! P5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怜儿?飞云一楞,才想起他说的是几年前的旧事,却道:“你不说我倒还忘了,她邀我去看桃花,这几年春天我都有事没去,等到从西京回来,再去找她讨杯酒喝。”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看着昭文帝,昭文帝气得说不出话,只好端起酒碗一阵猛喝。/ h7 _; J) `& A!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过了大半个月后,已近西京。这些年昭文帝对成国遗民多加安抚,两人一路明察暗访,百姓大都甚为满意,飞云见故国繁荣,亦十分欣慰感激。到了西京城外,昭文帝方命人去通知官员接驾,安排祭祖扫墓之事。, Q( K/ ~$ v2 x. m% G% B. O/ m/ q(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成国自亡国后,皇陵荒于修葺守卫,当地官员接到圣旨,才去慌忙准备。飞云也不急,先去召了以前的宗室兄弟姊妹来见。宗室兄弟知飞云今日身份不同,自然免不了恭维奉承,他在宫里的日子不长,和皇室宗亲少有来往,也无多少亲情可叙。飞云知昭文帝将他们安置得不错,便客气了一番,宴请了几次,也算是尽到了兄弟之情。
; B, G2 f* ?1 \清明这天,昭文帝和飞云准备好祭奠之物,亲往成国皇陵拜谒。点了香烛,飞云跪下祈祷了一阵,正欲起身,却见旁边昭文帝低首合十,神态极是虔诚。他自幼登基,除了跪拜祖先天地,更未有屈膝之事,这回却跪了一个多时辰方才起身。
, B$ O) x! v% g$ z, V5 @( ]2 H二十三
3 a5 m, G( E, D  S' s/ j  o+ I! b' u飞云奇道:“你都念了些什么?怎么这么久?”
0 O' O8 {( Y1 p& |% `$ L5 h昭文帝道:“你父母将你送到我身边,有大恩于我。他们生前我却没有机会侍奉,我今日来,正要求得他们原谅,并求他们许我陪伴在你身边。我已在你父母坟前发誓,这一生我将尽我全力好好待你,他们在天之灵正好做个见证。倘若我背誓负盟,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1 H% T6 m& u9 s- s. j) ^飞云吓了一跳:“好好儿地,你发这种誓作什么?”
, ]) E! k8 Z5 A8 I# M/ [昭文帝道:“这不关你的事,我是和你父母说的,我从他们那里得到了你,若再辜负,以后怎有面目见他们于地下?”) x3 w- D" n; I4 |) ^. @. m(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那这样的话,你不如把我供起来,每天就只许看看,不许动手。”
7 T/ C- {) x- F% Z/ B昭文帝道:“只要你受得了,我也没有意见。”胳膊上却被飞云狠狠地拧了一下。昭文帝痛得大叫,做出一副委屈状:“在你父母面前,你也欺负我?”$ @, h% B" u- e5 w) F; ^4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这才叹道:“他们见你待我这样好,又能化干戈为玉帛,必定会十分欢喜。”两人又双双磕了几个头,誓言白头偕老,焚了香,这才出来。1 z) Z( O" {7 Q7 F6 b0 J(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祭祀后,昭文帝下旨重整皇陵,并上了飞云的父皇的谥号,尊飞云之母为皇后,又赏赐了他的兄弟。这日飞云却道:“上次我和你说过,我曾在西京明觉寺住过两年,许过两个愿,这次既然来了,一定要去还愿。”
7 V/ F# p) K, x7 g3 k这明觉寺亦在紫云山上,是以前成国御建的寺庙,皇室的法事皆由此寺承担。成国灭亡后,香火稀少,寺庙也渐残破,主持忽听得二圣驾到,慌忙到山门前跪迎,将昭文帝和飞云接入寺中献茶。
/ g; W% ^" S4 Y" G+ {5 G飞云道:“我这次来,一是当年曾在这里叨扰贵寺二年,承蒙方丈照顾,特来致谢。”6 r& u; N( W. X# ?. I! \1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其实他当年在此修行,虽是皇子,一则无官职,二则无势力,方丈对他多有简慢,飞云又自甘清苦,谈不上有照顾云云。今日听飞云这样说,方丈以为飞云是来兴师问罪,吓得手足无措,汗流浃背。飞云看他害怕之极,心头暗笑,又道:“二是当年我在贵寺曾许过愿,如今应验了,特来还愿,还请方丈带路。”
* J, E" d8 w. ^% U, P# w" `" R方丈这才放下心来,听飞云是来还愿,定有赏赐,忙命人准备好香烛之物,请飞云入大雄宝殿上香。飞云让昭文帝在外面等候,独自进去了,良久方才出来,昭文帝心中好奇,在众人面前,却又不好开口询问。方丈敬献斋饭,留昭文帝和飞云用了膳,二人皆当场题了匾额,并立碑为记,又大加赏赐。自此以后,明觉寺香火日隆,百年不绝。3 F* X& N, E8 q8 b7 S" N& h2 n(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方丈送驾出了山门。昭文帝对飞云道:“这里离你在紫云山的故居不远,我们何不回去看看。”于是二人令随从在附近等候,却沿旧路上山。昭文帝方问飞云:“云儿,你到底是许了什么愿?这么多年仍念念不忘,要慎重其事地来还愿?”
4 @' a9 p  p( X飞云略沉吟了一下,道:“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了。当年我回成国后,曾在这里住过两年多,日夜修行,只有两个愿望,一是愿你一生平安,二是希望我今生能再见你一面,果然佛祖有灵,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了……”# e, `2 p" y: S! e* B, Y8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闻言一惊,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飞云忙伸手扶住。昭文帝却说不出话来,想那些年,自己是卧薪尝胆,处心积虑要致他于死地,他却放弃功名荣华,艰苦修行只为自己的平安祈祷,后来又到紫云山上等候,自己却不解他的苦心真情,以为他事事只是掩人耳目,伺机而动,竟费尽心机地用酷刑折磨他来泄愤……昭文帝身子颤抖,想要说几句感激的话,却觉得任何语言都已苍白无力。4 a  f# H' q1 O% o5 S/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扶住昭文帝,问道:“皓,你怎么了?”
2 ?% ~) \, e* d0 T9 B8 o两行清泪从眼角慢慢滑落,昭文帝吸了吸气,道:“云儿,我只当你是天下最聪明的人,却不知你竟这么傻,我这样的人,怎值得你如此相待?”
- T/ {5 o4 x5 _' }+ `) x飞云道:“我不与你说,就是怕你发这颠病。你我之间,还分什么彼此,谈什么值与不值?”拿出手巾来为他拭去了泪痕,昭文帝犹自哽咽不止。飞云又道:“再说,你那飞云剑法是什么时候作的?我不能忘你,你也不能忘我,都是一般。”昭文帝又是一震,当年自他提出以剑法相赠,确实是时时琢磨,偶有所得便记下来试演,飞云回成国后,虽停了一段时间,但终于放不下。飞云虽然不提,却始终记在心上。6 U- V( H$ \) C.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不时到了飞云昔日所住的草屋前。四周景物依旧,只是这几间茅屋年久失修,已塌了小半。昭文帝推开门进去,里面的桌椅床铺上已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窗前屋上到处是蛛网。两人在屋后找到扫帚等物,一起动手,不到一个时辰重新打扫得干干净净。昭文帝去采了一大把各色鲜花来插在几上,又到灶间烧了水,洗了杯子砌了茶,才搂着飞云在窗前坐了,看窗外竹林映绿,山花烂漫,想起前两次都是同样的季节,两人在紫云山上重逢,而飞云每日对着这窗前的日升日没,却只为自己在守侯……4 B, U3 L6 B5 Z1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云儿,你住在竹林里,清幽宁静,正如世外的隐者。等到我们老了,不做这皇帝了,我就陪你回这故居来住,每天弹弹琴,聊聊天,寄情山水之间,与飞鸟走禽为友,自由自在,可不好么?”& V( ]; E. y& i; X7 C" Z! L5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这里有什么好,我前后在这里住了不到两年,称不上什么故居。你若真有兴致,我另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吧,不过有些远,也只能我们两人去。”1 M0 t9 u2 t3 [) x0 h* g5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暗想,他喜欢的地方,定然不会差了,喜道:“是在哪里?远又有什么关系?我们这就去吧!”
3 k- D4 m9 a( A* Y2 _1 O2 y飞云道:“你还得把事务安排一下,总不能又突然失踪,我们还是明日出发吧!”
* j" Z& T, V. ^2 I/ d5 m7 b昭文帝回城后安排妥当,第二天两人起了个大早,骑马出城,一路向南。飞云对沿途的道路甚是熟悉,“以前这条路,我一年中总要往返几次,十几年未来,却也变了不少。”又讲一些往日见闻,两人说说笑笑,不觉已走了两日。
1 n% ], ]6 |7 S( u/ R' t二十四
+ q4 _! K- ~( q( c) D第三日清晨,飞云带昭文帝转入了一座山中,山上山下,密密的是望不到边的竹林,如一片青翠的海洋。飞云笑道:“把马放在这外面吧,我们走进去。”两人下马,穿林而过,清晨雾气未散,白烟绕竹,如登仙境。走了一阵,竹海深处传来潺潺流水,却是一条小溪。溪水澄清碧绿。
9 W3 w- ?! w2 K飞云道:“这水是从竹根中渗出的,甘美回甜,你来尝尝?”拔剑削了一段竹筒,盛了水递给昭文帝,昭文帝一尝,果然甘冽无比。飞云又道:“我们须乘竹排沿溪而上,没有现成的,得做一个。”他早有准备,拿出随身带的工具,两人伐了十几根竹子,很快扎成一付竹排,并用竹竿做了两个桨。5 f2 |" q: \% w(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撑了竹排往上游划去,飞云却摘了几片竹叶,放在嘴中吹口哨。小小的一片竹叶,却能被他吹出宛转的曲子,或是林间鸟叫,昭文帝听着新奇,接过来,却怎么也吹不出声。飞云笑笑,一边教他一边道:“你怎么这么笨?”昭文帝见他笑得如春花绽放,看得呆了,扔了竹桨,拉过他就吻了上去。飞云一挣,差点压翻了竹排,昭文帝忙抱住他,两人滚倒一处。
* `5 |* o/ r4 _" Y“在这上面你还闹?把你扔水里去!”飞云作势吓他。
# A6 g* }) f5 v9 L. m2 [昭文帝极少见他笑得这样开心,无忧无虑象小孩子一样,问道:“云儿,你小时侯就在这里?”
' q( T( j. i% y1 Y' |) c0 h- e) i. Q飞云笑而不答。3 @* Z' Y1 |6 S$ q8 P9 L6 \7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山势渐渐升高,遇有陡滩处,两人就靠岸把竹筏拖过去,两边流泉飞瀑不断,莺声燕语相闻,却没见到一个行人。昭文帝问道:“这么好的地方,怎么没有人住?”
( V% _' z% \, G% z# ]# D: ]飞云道:“若没记错的话,前面正有一个寨子,我们正好去那里吃饭。”9 \: O9 G* F4 U6 x7 Z3 A(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行不多时,果见前面开阔处有十几栋竹楼,显然是伐了一片竹林盖的,寨子里的人有的在编竹席,有的在晒笋干,见来了外人,甚是希奇,都涌过来看。两人上岸,说明来意,这村里人都十分热情,听说是远客,纷纷要拉到自己家里去,倒让昭文帝和飞云左右为难。
6 N: i4 K% v/ c8 L5 q5 O昭文帝道:“我们只是路过歇一会,想尝尝这里的特产,不好多叨扰。”
( Y( a. p7 H5 ~: C7 }便有一青年说:“既然是想尝尝特产,那去我那里吧!我今天早上才去林里采了笋子和各种蘑菇,新鲜得不得了。”0 b4 E& k- u9 o+ i3 A2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和飞云便随他去,这人叫王虎,住在村头,进门一看,不但房子是竹子修的,就是屋内的家具,也都是就地取材,桌椅床铺,包括碗筷,无一不是竹子编制。王虎唤了妻子来见过客人,自己在堂屋陪二人叙话,妻子却下厨房张罗去了。9 x/ V( N5 M7 W7 B: o! k  R(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王虎道:“这片竹海,方圆有数百里,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住在这里,就以竹为生,吃住用都是竹林里产的,只有穿的需要到外面去买布,一年也就一两次。”/ F5 g  _- O'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问了他几句,对外面的变化知之甚少,也不关心,只说好几代人都在此生活,自给自足,悠然自得。昭文帝笑对飞云道:“我当桃源是杜撰,这不是就在眼前?只不过该叫‘竹源’了。”9 a5 W0 K, l% ~, w. `$ |2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过了一会,饭菜好了,凉拌的方竹笋苦竹笋、炒的竹花、牛肝菌、炖的猴头菇、烧的竹荪蛋、腌的竹鸡,新鲜的竹筒饭,还有一些飞云也叫不出名字来的各种蘑菇,满桌飘香。昭文帝虽然在宫中吃尽了世间美味,但这些盛产在竹海里的新鲜笋菇却大多是第一次品尝,十分新奇,不停问这问那。飞云以前吃过,如今再来,多年后再尝到儿时的美味,不由食指大动,只顾埋着头吃。$ t3 Q  M6 x2 W9 v! \8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顿饭两人大快朵颐,吃完后,王虎夫妻见他们喜欢,又包了两大包干菌相赠,并详尽告之烹调制作之法。昭文帝拿出银子来酬谢,王虎却坚辞不收:“我们村子里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客人,这些都是在山上现采的,又不值钱。”将两人送到溪边作别。
% P* @4 p' i4 L* _0 R7 P/ s曲曲折折又走了一两个时辰,竹筏进入一狭长的湖泊。湖泊虽不到十丈宽,但水平如镜,蓝天白云倒影水中,青山相对而出,疑是舟行天上。行了数里,忽听涛声如雷,湖泊已到了尽头。尽头却是一条瀑布,瀑布宽约数丈,高有十余丈,水花四溅,水雾弥漫,气势磅礴。
" N0 {/ O9 G2 r昭文帝道:“云儿,这又怎么走?”
, i7 h* C8 Y# x. S飞云道:“你跟我来。”上了岸,把大部分行李物品都留在竹筏上。自己却从瀑布一侧,攀住藤蔓,施展轻功爬了上去,昭文帝也跟着上去。1 z- r' s, \6 s( X(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上面又是一个方圆数百丈的小湖,地势却比下面的湖面开阔,前面又是一道飞瀑,比下面的瀑布更高,只见其从山间奔腾而下,望之如从天而泻。飞云笑道:“皓,你看那瀑布上是什么?”+ Y7 m% ~( v+ Q: g" ^0 `) }  E(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仔细一看,那瀑布溅起的水气被阳光一照,竟隐隐显出一道彩虹,飞跨在瀑布之上,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变幻,过了一会,彩虹的轮廓更加明显了。飞云道:“这瀑布名为七彩飞瀑,若是无雨无云的晴天,下午阳光照射之上,就会形成这彩虹奇观。但因为山中多云多雾,一年中也难得见到几次,今儿我们运气真好。”
( ^- I! P8 K- f  F% S9 ]9 M% S; Q昭文帝道:“山水草木皆有情,今日现出这彩虹,必是欢迎你归来的。”) r; H( v( X5 o(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走到瀑布前,见那岩壁极滑,不似有路可攀,昭文帝正疑惑时,却见飞云将身一纵,窜到瀑布里面去了,听他叫道:“快进来!”昭文帝依言跳进去,原来里面是一洞穴的入口,却被瀑布遮住了,便笑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水帘洞?”
7 z: t* {+ ~# B) R* Q# n) ]/ \飞云道:“不是,本来这还有个出口,我最后一次出去时堵死了,只能走这条路了,却要弄湿衣服。”从怀中摸出火褶子和蜡烛来点燃,走在前面引路。
$ Y" x% }+ Y! ?8 ^% h0 w  }* t; G4 @洞穴很深,象是个隧道,漆黑不见一点光亮,狭窄处仅容一人通过,时而有水滴下,昭文帝只觉地势是在不断上升。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不知多久,蜡烛也快燃到了尽头,却来到了一条两尺多高的石缝前,飞云道:“从这里爬过去就到了,小心一点,不要被卡住了。”俯下身来,慢慢移动四肢,从石缝下爬了过去。昭文帝也学着他的样子,爬了有十余丈,前面豁然开朗,已到了出口,进入一山谷之中。( I. ?7 L- F( ^* Y; j: z(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这山谷四周青山环抱,方圆有数十里,恰如一个巨大的天井。人在下面仰望,头顶是一方澄蓝的天空,山都极高,峰上有白雪覆盖,此时阳光已照不到谷内,山岭树木投下影子来,显得分外静谧。而面前的山谷,却是林木繁茂,绿草如茵,更有数条清泉,从四周山上潺潺流下,汇入山谷中的一湾深潭中。潭深不见底,潭旁尽是不知名的奇花异草,偶有微风吹拂,落下各色花瓣便在水面上浮了一层……' G8 T0 p' C# _/ h8 U( s(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问道:“这天堂般的所在,又是什么地方?”! U; v8 a; q3 d6 [  z4 H0 o0 @1 J7 X3 k(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我唤这山谷为忘忧谷,在去成国之前,大部分时间我都是住在这里。”
. l& R. |; ]! `# J* q1 t: z) g“忘忧谷?好名字!好地方啊!住在这里,真是可把俗世的一切烦恼都抛下了。云儿,你那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昭文帝奇道。
' c$ J* B' }+ Q' T5 }飞云随口答道:“没有,今儿是第一次,还好没走错路。”
  t9 {$ d* y# g: \* I昭文帝却是一震,这地方如此隐秘,当年他隐居时,为了等自己,才住在紫云山上,若不然躲回这里来,自己就算是把全国翻上一圈找上十年,也定然找不到他。叹道:“莫说紫云山与这里有天壤之别,就是宁都的皇宫王府,与忘忧谷也不能相提并论。云儿,你果然是仙子下凡,不然怎找得到这样的地方?这种仙境,也只配你来住。”4 p* u/ I9 r% y6 ^! N" a, ]6 d(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笑道:“你真是时时不忘恭维,不过这里却不是我发现的,是师傅带我来的。”又道:“到我以前住的地方去看看吧。”
: ]. i4 l. y1 X6 K  d- l8 i走了数里,见前面有几处房舍,走近发现这房屋是用大块的碧玉砌成的,门窗墙壁皆透着绿意。昭文帝道:“云儿,皇宫也没这样的玉屋。”
! n% Z# L1 i" u" |" }飞云道:“南面的山上,有许多天然的玉石,师傅认为对人有益,便采了来建了房子。”) G0 O6 p4 Y9 Q- I# w, z( v' V(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那你的师傅呢?定是一代奇人吧?现在哪里?”昭文忙问。
: ^9 n2 @! _0 a  D* U飞云道:“师傅后来曾参加成靖之战,亡国后便不知所踪了,我原以为他会回此处隐居,看来没有。”说着推开门,只见屋内物品摆设和当年离去时毫无二致,显然无人来过。但因山谷中少有尘埃,又是玉砌的屋子,也毫无霉烂腐臭之味。: d* f4 q6 B# i  D9 M% h(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两人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昭文帝便四处查看。屋内的家具全是用玉制成,床头还放着几卷书,墙上挂着刀剑弓箭,案上有笙萧琴筝等物,昭文帝拿起一样,问道:“云儿,这都是你自己做的吧?”飞云点点头。昭文帝遥想他当年在这里弹琴舞剑,又道:“你当年在这里,过的真是神仙日子!”
9 M5 y+ P5 |! y0 o; a$ w$ H+ r飞云笑道:“可惜没有你陪我,无趣得很。”" A% H/ i5 W% f# k* ]( \(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我现在来陪,晚了么?”* N2 u$ A6 h+ A* ?, k3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当然晚了。”飞云见他满脸失望,又道:“既然晚了,索性再晚一些。三十年后我们再回此处,就再也不出去了,可好?”
7 N- j: N) C. E' _2 K“好!一言为定!”
. }9 e" l" p$ `飞云又道:“你来看看我练功的地方。”出门去往南走了十几丈,又有一玉石小屋,却是烟雾腾腾,虽然大门紧闭,也无窗户,热气仍不断从缝隙处冒出。开门一看,除了一张玉床,别无他物。昭文帝试着往上一坐,只觉底下源源不断有热气涌出,自然运功相抗。试了一阵,跳下床来,笑道:“云儿,我明白了,这碧玉最益容颜皮肤,就是一枚小小玉镯带在手上亦能养颜,何况你是日日在此练功,加之有热气蒸腾,效果更非寻常,故你的肌肤能如玉赛雪。”3 k! ]) H  x$ P"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飞云道:“我只在此练功,别的不知。下面是一眼沸泉,便在其上盖了这玉屋。忘忧谷中的一绝便是同有沸、热、冷、寒四泉。我再带你去看其他几口泉。”6 ]3 R, w" v& k# f(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沸、热、冷、寒四泉分在四个方位。冷泉在西,是雪上上流下的一泓溪流,只有一丈余宽,水中游着银色的小鱼。飞云道:“这种银鱼只喜寒冷,通体无鳞无刺,熬汤不需油盐,极是美味,”昭文帝心想:今日的晚餐可就有了。寒泉在北,有一个小小洞穴,进去数丈,便有一池,池上浮着一块巨冰。飞云道:“这寒泉中的冰是远古寒冰,四季不化,也可在上练功。你可脱了鞋跳上去试试。”昭文帝脱了鞋跳上去,果然奇寒彻骨,知道这对内力修为也大有益处,心中赞叹不已。% k2 e; b7 ?" I(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出洞往东,却是热泉,地下的一股泉水汇成一天然的温泉池。飞云道:“此泉可做洗浴之用,有天然的芬芳之气。”: h  Q7 T) B( [' ]  Q& `% T(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昭文帝道:“原来你自幼就洗这温泉,比我宫中的好多了,却是我孤陋寡闻了。”脱衣服便跳进去,飞云知这里无人,也不去管他。
4 Y. P' E8 ^, I" O昭文帝洗了一阵,连声赞好,又要飞云也下去,飞云尚在犹豫,昭文帝游过来用手将他脚一扯,飞云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昭文帝便在水中帮他把衣服脱了,笑道:“刚才又是钻瀑布,又是爬洞子,早该好好洗洗了。”: h" M! Z* K7 M1 F" d" w- r# V% j(欢迎访问avcar:https://avcar.vip)
两人洗好了,昭文帝将飞云抱出来,都是赤身裸体。刚泡了温泉,飞云雪白的肌肤透出红润,昭文帝看得心跳加速,便把飞云放在池边的草地上,飞云想要起来,昭文帝却把他抱住,笑道:“这里又没人,有什么关系?”见飞云不再反对,便压了上去……
9 X0 S0 X8 y: _) y7 P少时,只听到喘息呻吟之声,两人在草地上滚来滚去,惊动了树上的鸟儿,齐齐飞起,摇动树枝,洒落了一地的花瓣……
& D0 ]$ Q$ }0 c, _8 i, o, P(番外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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