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载中...

查看: 202|回复: 0

好朋友林雨晨的脚下(下章)

[复制链接]
发表于 3 天前 手机版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我至今依然记得,距离高考还有两天时的那个晚上,林雨晨突然说想要和我出去走走,那时的高三已经全都停课了,在高考的重压之下,这两天的时间与其说是用来复习巩固,不如说用来调整心态。

“反正现在暂时也复习不进去什么,还不如出来散散心。”她说。

“我也这么觉得。”我看了看铺满书桌的复习资料,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看起。

“那就七点的时候在钟楼底下见面。以及,如果我七点十五还没有到的话,你就可以自己回去了。”

“为什么?”

“我现在还不知道我老妈会不会放我出去呢。”说完这句话,林雨晨的头像就变灰了,大概是争分夺秒争取机会去了。

我和家人说过自己打算出门,他们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同意了。

今年的梅雨季姗姗来迟,天气预报显示往后一周都不会下雨。上一次下雨还是五月中旬,那场雨结束后一直到现在,每天的最高气温都在三十度以上,刚一出门,我就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钟楼的位置坐落在紧靠学校南边一座广场的正中央,也是因此这座广场被叫做“钟楼广场”。路过学校大门时,我探着头,看了看这个供我学习了三年的地方。在大门处正好能看到我们所在的教学楼。现在是六点五十分,放在平常,那里应该灯火通明,所有人已经坐在教室中等待着晚自习的开始,但现在,整栋楼几乎一片漆黑,只有几盏亮着的路灯勾勒出它的轮廓。

继续向南,在走过学校的南校区之后,便来到了广场。现在这里几乎没什么人,没有跳广场舞的大妈,也没有练习轮滑的孩子,只有几个看起来也是来散步的行人。

我来到钟楼旁,在路灯的灯光下等待。即便距离并不长,在如此的高温下,汗珠依然不住地从我的额头上渗出。

没过多久,头顶上突然传来沉闷的敲钟声,一开始我有些迷茫,后来才意识到这是钟楼在七点的准点报时。约定的时间到了,我环顾四周,开始在零星的人群中寻找林雨晨。不过不出我所料,直到报时结束,林雨晨都没能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七点零一,七点零三,七点零五,七点一十,距离林雨晨给出的界限越来越近了。我时不时就看一眼手表,身上由于等待时的焦急又开始出汗。虽说事已至此,林雨晨来的可能性正随着时间的流逝不断减少,但我还是抱有一丝希望,想在今天见到她,毕竟我们已经将近一个学期没有过像样地在一起待过了。

这学期开学后没多久,高三所有班级都统一进行了座位调整,做了一年半的前后桌后,我和林雨晨最后还是分开了。她坐到距离我两排的地方,如果不离开座位,我甚至没有办法和她说话。

“反正也就一个学期,熬一熬就过去了,至于复习物理这件事,我就尽量自己想办法吧。”换完座位的那天晚上,林雨晨在手机上和我这样说。

不仅如此,从开学第二周起,学校还安排了周六上课和晚自习的相关事宜,周六上课是所有学生必须参加,而晚自习虽说是学生自愿,但到最后也只有两人因为学校离家太远而放弃。当我再次看过这学期的时间安排表,发现一周已经没剩下多少空余时间时,这才真正意识到高三下学期的紧张程度。

与此相应地,我能够和林雨晨待在一起的时间,便也只剩下晚自习下课后和她一起走向校门的短短几分钟。

在高考这座大山前,我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在晚自习埋头做试卷时盼望着这一天学习生活的结束。而当下课铃打响后,我开始迅速收拾书包时,偶尔抬起头看向林雨晨,却发现她已经将整理好的手提包放在桌上,等着和我一起走出教室了。

“你这样未免也太张扬了。”某一天聊起这件事时,我在手机上对她说。

“那以后我就去教室门口等你,再不济就在楼梯口等你,总之我得等你。”她打出这段话的速度异常的快。

于是,我们就这样送走了百日宣誓,送走了一模、二模和三模,送走了无数的模拟试卷与课堂检测,直到现在:六月五日。

我记得二月中旬开学时的气温还在零度左右,“一场春雨一场暖”,三月初的一场雨连下了两天,虽然不大但从未停过,伴随而来的是终于重回零上的气温。在那之后,每下一场雨,温度都会相应地升高,与此同时也预示着时间的流逝。

清明假期时,我暴殄天物花了一天的复习时间跟着家人去扫墓。墓地在乡下的一片油菜花田中,汽车刚拐过弯,我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片金黄色的花海。

和过去几年一样,我跟随家人来到藏在花田中的三座墓碑前,依次扫墓,摆放贡品,最后回到路旁烧纸。而当做完这一切时,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了。我抬头看向天空,这才发现今天的阳光似乎是开学以来最灿烂的一次。

临走时,我用手机拍下了这片花田,以及花田上耀眼的阳光。我把这张照片发给了林雨晨,并对她说:“夏天要到了呢。”

两小时后她才发来了回复,大概是之前正忙着复习吧。她说:“可是现在才刚到四月啊。”

过了几分钟,她又发来一句:“不过我还是很期待今年夏天的哦~”

时间回到现在。我最后一次看手表时,指针指向七点十三分。我将之前擦汗用的餐巾纸扔到垃圾桶里,有些沮丧地准备离开。而就在这时,我终于听到了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刘宇,我来了!”

我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后转过身,看到了正向我跑来的林雨晨。她在我面前站住后,低着头缓了缓,然后伸出右手卷起耳边的头发,面带歉意地对我说:“抱歉我来晚了,说服家人花了点时间。”

“没事,你来了就好。”我从口袋中拿出一张新的餐巾纸递给她,“先擦擦汗吧。”

她从我手中接过纸,擦过额头后,将其叠好,放进裤子口袋中。随后,我们俩面对面站着,空气突然安静下来,偶尔有一阵热风从我们之间溜过。最后,看我迟迟没什么反应,林雨晨像是等不及了,率先打破了无声的局面。

“难道没看出我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的目光重新汇聚在林雨晨的身上。我看到了她披在肩上而不是束起来的头发,看到了她那件曾经在家里穿过的宽松短袖,看到了几乎快被短袖的下摆遮挡住的黑色热裤以及白皙纤细的腿。而既然这些对我来说都不算特别,那么答案一定就藏在……

我的视线继续向下移动,于是便看到了一双包裹在凉鞋中的裸足,凉鞋的款式是十分简约的黑色平底凉鞋,从头到尾只有两条束带横跨脚面,用于固定脚掌,双脚的脚趾正在迫不及待地舒展着。

上一次看到林雨晨穿凉鞋是什么时候?我仔细思考后才想起来是去年十月底的运动会上,那双金色的绑带凉鞋。时隔近八个月后,再次看到她的凉鞋裸足时,虽然已经没有了曾经的激动,但依然会有一种亲切感,去年夏天经历的一切又像放电影一般从我的脑海中掠过。

“其实我今天穿凉鞋出来也不仅仅是为了给你看吧,”林雨晨一边说着一遍踮起脚尖在原地来来回回走了两步,“主要是我自己想穿。去年运动会结束之后,我渐渐地开始喜欢上凉鞋了。可惜后来冬天就到了,这学期我也一直没能找到穿凉鞋的机会。”

“可我依稀记得,你一开始是不喜欢穿凉鞋的啊。”

“人总是会变的嘛~”林雨晨将双手背在身后,身体微微前倾,对着我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当我还在思考这句话中的深意时,她又说道,“考完后的暑假里,我和你出门的时候说不定会一直穿着凉鞋哦。”

“我会拭目以待的。”看来今年的夏天将会比去年要更加多姿多彩。

这时,林雨晨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一丝焦急的神情从脸上一闪而过。

“我们快走吧,我和家人说好了要在八点十五之前回去。”

“时间这么紧嘛,那我们去哪儿?”

“就去护城河边吧。”

护城河在包括学校和商业街在内的市中心区域纵横交错,如果只在其中的一段来回走走的话,半个小时都算绰绰有余了。于是,我跟着林雨晨,从黯淡无光的钟楼广场走向了灯火通明的街道。

在街道的下一个岔路口拐过弯便是护城河。由于和商业街紧靠在一起,河两旁的栏杆上都装上了五彩缤纷的霓虹灯,此时,伴随着来来往往的车辆与行人,这里几乎和街道一样热闹。

而我和林雨晨就这样在河边的人行道上走在一起,仅在这一段短暂的时光里,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我们两人。

我时不时会看向林雨晨的脚,在色彩纷呈的霓虹灯下,她白皙的脚背也在不断地随着灯光变换颜色。而林雨晨自然也注意到了我的目光,她在思考片刻后说:“说起来,从我去年第一次穿凉鞋算起一直到现在,似乎快一整年了吧?”

这句话再次将我带入回忆之中,我想起了去年六月的那场大雨,想起了被我偷走的那只凉鞋,以及放学后在小黑屋中的奇妙经历,于是我不禁感慨道:“这一年真快啊。”

“是啊,”林雨晨也这么觉得,“记得上一届高三去高考的时候,我半开玩笑地对你说,'还有一年我们就要上战场了',没想到现在真的要轮到我们了。”

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段河的尽头,大概只用了十几分钟,于是我们调转方向,往回走去。

“所以你现在紧张吗?”我看着林雨晨的侧脸,现在的她至少表现得十分平静。

“说不紧张都是假的吧,不过事到如今,如果紧张有用的话,我也就不会和你在这里散步了。”她向我无奈地摊开双手。

我们就这样原路往回走,一路上把看过的风景又浏览了一遍。返回的路走得比去时快,只用了十分钟我们就回到了起点。现在是七点四十分,在林雨晨回家前,还有十分钟左右的空余时间。我们环顾四周,最终决定在路旁的一张长椅上坐坐。

坐下以后,林雨晨旁若无人地脱下了凉鞋,将赤裸的双脚踩在座椅上。她蜷缩着身体,双手环绕住自己的双腿,脚掌有节奏地上下摆动着。我曾不止一次见到她做出这样的动作,但在灯光的衬托下,只有现在的她成为了一位清新脱俗的少女。

于是,我的目光不再只固定在她的脚上,而是看向她整个人,那双裸足也相应地成为了少女身体上的一个完美的点缀。也就是在这时,我意识到了一件事:我作为一个足控,虽然是先喜欢上林雨晨的脚再喜欢上她本人的,但在这个过程中,这双裸足只充当了催化剂的作用。如果让我和她相处过一段足够长的时间,就算她的脚我一眼都没见过,我依然会喜欢她。

不知道她是不是也会这样。

这样的想法我自然没有勇气说出来,事实上,最后这十分钟,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对话,只是各自紧靠对方坐着。一个学期累积下来的事还是太多了,我们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干脆都不说了,让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后,林雨晨说:“我们走吧。”她放下双脚,重新伸进凉鞋中,不过并没有弯下腰把束带套在脚后跟上,只是像拖鞋一样穿着。

我看过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从长椅上站起,和林雨晨一起走上了回家的路。

最后这段路走得更快了些,不过我们心里都清楚,有一句话还没有和对方说。

我们分别的地方在来时的那个岔路口,我直行,林雨晨右拐。来到路口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我转过身面向林雨晨,发现她已经在等我了。

“高考加油。”她先开了口。

“嗯,高考加油。”我对她微笑,仿佛那就是我的未来。第二次光顾这家甜品店时,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一切都还是熟悉的模样,只有挂在收银台上方的菜单由于新品的增添而换成了新的一版。店里的顾客一如既往的少,不过时不时会有外卖小哥来取商品,大概是打算把营业重点转移到外卖行业了。

从柜台上拿起两份做好的可丽饼后,林雨晨来到我面前稍作停留,留下一句“走吧”便向店内更深处的地方走去。由于已经来过一次,我对这里也算是有些熟悉了,这一次我没有跟在她身后,而是两人并排走在了一起。

路过其中一个靠窗的座位时,林雨晨停下了脚步,她盯着这张不起眼的餐桌看了一会儿,然后朝向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还记得这里嘛?”

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一年前,正是这个座位,见证了我和林雨晨之间故事的开端。

我们继续往里走,在拐过两个弯后终于到了尽头。这里是向着建筑一楼的内部凸进去的一块地方,三面都是墙壁,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林雨晨径直走向角落的角落,来到贴着墙角的那张餐桌。

看来这一次的林雨晨也是居心叵测呢。

“我就不客气啦~”

我们两人都坐下后,林雨晨拿起其中一份可丽饼,她先将点缀用的草莓拈入自己口中,随后伸出舌头舔了两口,磨平了冰淇淋顶端的尖尖角。不过,正当我也打算开动时,她却突然轻轻地按住了我的手。

“你现在暂时还不能吃哦。”她一脸认真。

“咦?为什么啊?”我则一脸疑惑。

“因为我依稀记得,一年前你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这句话让我更加一头雾水了。我努力回忆去年六月经历过的种种,可惜细节太过繁琐,最后还是一无所获。我向着她摊开双手,迷茫地耸了耸肩。

“记不起来也没关系,等下你就知道啦。”和往常一样留下悬念后,林雨晨低下头又舔了一口冰淇淋,有一点粘在了嘴角。

“喂——”但我这次不打算就这样乖乖听她的话,“这次你就直说吧!卖关子这事儿你已经干了整整一年,惊喜什么的收到太多次也会没感觉的啊。”我将依然自由的左手伸向那份可丽饼,并用眼神告诉林雨晨,她要是不说,我就直接开动了。

林雨晨自然没想到我会“反抗”,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伴随而来的是无奈的笑容。“真拿你没办法。那我就学着当时的样子,再问你一遍好啦。”

“如果我把这冰淇淋涂在自己的脚上,你会舔吗?”

我的记忆终于被唤醒了。一年前,我人生中第一次足交便是紧跟在这个问题之后,只是它没那么显眼,所以被我暂时忽略了。而一年以后,面对同样的问题,我心中的答案从未变过,唯一的区别是敢不敢说出这个答案。

“肯定会啊。”我脱口而出。

“我当然知道你会。”林雨晨说着将我的可丽饼拿到她那一边,“所以我们需要再等等嘛,等到冰淇淋化开就差不多了。”

于是我大概能明白她将座位选在这个角落的原因了,这里距离店里的中央空调最远,冷气在拐过几个弯后所剩无几,以至于这里已经有些闷热了,而在这样的温度下,冰淇淋融化的速度自然会更快。

而林雨晨的脚则早就准备好了。在桌子下,她脱去了右脚的凉鞋,并将右脚放在左脚之上。在两张餐桌拼起的缝隙中,我偶尔能看到她一张一合的脚趾,有时在不经意间,我还能感受到她的脚尖划过我裸露的小腿。我们的座位之间靠得并不算近,这是林雨晨有意伸直右脚作出的挑逗。

“说起来,我们真的好久没有做这种事了呢。”林雨晨用手托住脑袋,显现出正在回忆的样子。

“毕竟上一次还是在寒假里。”

“是啊。”说出这两个字时,我注意到林雨晨的脸颊似乎变红了些许。回想起那一次都做了些什么后,我便理解她为什么会害羞了。

“不过这至少也说明我们把开学前的约定很完美地完成了啊。”我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向林雨晨凑近了些许,然后略微放低了声音,“你看,我甚至都没有用到贞操锁。”

林雨晨此时正好将一勺冰淇淋送进嘴里,听了我的话后差点没喷出来。她捂住嘴,笑声被闷死在口腔里。稍微缓过来后,她说:“要是真戴了那玩意儿,估计你反而会半途而废喽。”

停顿几秒后,她继续说:“不过我不理解的是,高考都结束两周了,你居然一点想法也没有。我本来以为,考完之后你会抱着我的脚啃一个晚上呢。”

这时林雨晨正眯着眼睛看我,眼里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被这样看得有些尴尬,只能暂时避开她的目光。

“我应该也没这么饥渴难耐……吧?”我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再说,这两周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你的脚,也算是变相满足了欲望。”

“好吧,毕竟克制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要是考完后的暑假全部被拿来涩涩了,那才叫暴殄天物呢。”她说完后笑了笑,藏在眼神中的情绪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我们等了大约五分钟后,林雨晨拿起耷拉下去的可丽饼,看了看其中冰淇淋的成色,然后抬起头,脸上满是迫不及待的神情。

“来吧。”

我本想钻进桌子底下,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悄悄享受,但保守向来不是林雨晨的风格,她移动位置,将双腿完全放在了桌子外的过道里,而右脚几乎已经伸到了过道中央。这时如果有顾客路过,第一眼就能看到我们。

略微的迟疑后,我还是顺从了她的想法,毕竟这样的事我们从一开始就没少做。林雨晨有意把脚抬高了些,让我蹲在地上时就可以碰到她的脚,而不用跪着或趴着。我凑近她的脚,在高温下连续走动后,即便是穿着凉鞋也难逃被足汗浸润的命运。熟悉的足汗气息扑面而来,夹杂在其中的还有新凉鞋的塑料味和清新的柠檬味。

她弯下腰,将融化的冰淇淋从脚背处倒下,洁白而粘稠的冰淇淋乳液顺着脚背上的筋络流淌,最后不偏不倚地汇聚在趾缝里。

“嘶……比想象中的要凉一些,不过也挺舒服的呢。”一份可丽饼中的冰淇淋并不算太多,大概刚好够覆盖过整个脚背,有一些乳液在趾缝中重新汇聚后底下,都被我用舌头精准地接住了。

“希望接下来能更舒服一些!”

随着林雨晨的一声令下,我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我张开嘴,含住沾着冰淇淋的几根脚趾,灵活的舌头在脚趾间翻飞,将乳液和足汗一并卷入口中。足汗的咸味和冰淇淋的甜味混合在一起,让我感觉自己正在吃海盐冰淇淋。

脚趾清理完后,我一路向上,开始舔脚背。也许是太久没有舔过脚背的缘故,这里的口感甚至让我感到有些陌生,没有脚底粗糙的老茧,也没有脚趾之间迷人的喊味,但光滑细嫩的肌肤伴随着表面黏糊糊的冰淇淋,舔起来就像在滑雪。

所有的冰淇淋已经全都清理完毕,但意犹未尽的我并不打算就此停止,毕竟上次舔脚远在四个月之前,我想花更多时间好好“复习”一下。于是我的舌尖重新向下移动,准备向脚底发起进攻。林雨晨自然懂我的意图,她将脚又抬起些许,将红润的脚底展示在我的面前。

半个月以来,除了每天的晨跑和打羽毛球,林雨晨几乎都没有穿过袜子和运动鞋,因此脚底的老茧柔和了许多,我的舌头也不会再被磨得生疼。于是我也变得大胆起来,舌尖紧紧贴着脚底,从脚尖一镜到底直至脚后跟,再从脚后跟到脚尖慢慢移动,享受着和足肉拥抱的感觉。累积的汗液也被我尽数扫下,时隔许久,我终于再次尝到了夏日少女足汗的味道。

“还说没有饥渴难耐呢,现在的你看起来简直就像半年没吃饭的狗狗。”

林雨晨半开玩笑的调侃时,我正好来到她最柔软的脚心处。作为对这句话的“报复”,我将舌尖的力度减到最轻,像一片羽毛,在这片区域里肆意搅动。

预料之中的笑声从上方传来,在我的手中,脚趾也开始下意识地蜷缩,脚底生出一道道的褶皱。几秒后,我停下了恶作剧,然后抬起头,带着胜利的笑容看向林雨晨。

“我不仅是狗狗,我还会咬人哦。”

似乎是没料到我会如此自然地把玩笑当真,林雨晨的脑袋宕机了几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于是干脆不回答了。她趁我不注意,将脚从我的手中挣脱,然后“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踩在我的脸上。

“虽然说是舔干净了,但总感觉还是有些黏糊糊的呢,看来回去得洗脚了。”完事以后,林雨晨撑开五根脚趾,仿佛刚刚被冰淇淋黏在一起。

“我们现在走吗?”处理完那份孤零零的可丽饼皮后,我靠在椅背上,感觉今天在绕着商业街逛了好几圈后已经有些累了。

“那就走吧~”林雨晨穿上凉鞋后,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今天大概就这样告一段落了。

回去的路上要穿过商业街。高考结束以后,这里每天都满是解放后的高三生,不过从昨天开始,学生的数量明显变少了。玩够了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后天就要出分,现在已经没有玩的心情了。

“我们明天还出来吗?”路过美食街时,林雨晨问我。直到现在,她似乎依然没有失去玩的兴致。

“好啊。”我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答应了。

“那我们去哪里呢?是去体育广场逛逛,还是再去一趟博物馆?”

“……”



晚上十一点,我洗完澡后平躺在了床上。不知为何,我今天很早就困了,但面对亮着灯的天花板,我没有一点睡意。

不知为何,下午和林雨晨出去玩时我还乐在其中,但自从和她分开后,对于高考结果的紧张与焦虑就突然被点燃了。我心里清楚,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高考出分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后天晚上八点,我就将在自己的手机上看到那个能改变我后半生的数字。

虽说高考才过去短短两周,但考试时的种种细节我已经模糊不清了,甚至忘记了语文的作文题目和数学的数列压轴题。我只记得每场考试在前在候考室里,林雨晨都会和我坐在一起复习。考试期间她穿了三天凉鞋,是去年我和她一起去买的那双夹趾凉鞋,但我既无心欣赏,她也绝不是专门穿给我看的。

我们就这样明目张胆地坐在一起,在划分的班级区域的角落自顾自地复习。有时班主任会经过我们,她在我们旁边停下,本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高考根据每位学生的选科情况分配考场,我们比较幸运地被安排在本校,于是周围的一切都还是那么熟悉。所有科目都考完的那个下午,我挎着自己的背包,慢悠悠地向校门走去。在我的两侧,成群结队的陌生面孔欢呼着超过我。我环顾四周,看到了文体活动中心,看到了体育馆,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操场,也看到了自己呆过三年的教学楼,唯独没有看到林雨晨。

回家之后,我习惯性地打开书包拿出复习资料,在被家人嘲笑一阵之后才意识到一切已经结束了。于是我拿出手机,刚点亮屏幕就看到了林雨晨的消息。

“结束了~”看消息发出的时间,她大概是回家的路上就拿到了手机。

“是啊,终于解放了。”

“所以今晚你打算做些什么呢?睡觉吗?”

“你还真说对了,我现在就想把前几天欠下的睡眠补起来。”高考期间,我连续三天都失眠了。因为兴奋和紧张,考试时并没有多大影响,但在精神终于放松下来后,累积的疲惫感一拥而上,仅仅是看了两眼手机,我就感觉眼皮已经在打架了。

“那……今明两天我们就在家好好休息吧,等到后天再来商量这些天该怎么玩。”看来林雨晨也累了。

于是,后面的一天半内,我们甚至都没有和对方联系。我用这些时间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而考前胃口一直不好的林雨晨,则在那天晚上去自助餐厅放下顾忌大吃一顿,以至于直到今天她的晨跑时长依然比往常要多半个小时。

从第三天起,我们便时不时就一起出去,有时是下午有时是晚上,目的地也是随心所欲。我们去过滨江公园,参观过城市博物苑。去市图书馆借小说书时,林雨晨说想回到当时的那个地方看一眼,结果发现通向那里的楼道上锁了;和陌生人一起组队玩密室逃脱时,又总是因为冲在第一个被扮演鬼的工作人员吓得差点原地坐下。

正如高考前那天所说,和我出门时,林雨晨一直都穿着凉鞋,有时甚至会穿上一条短裙作为搭配。要知道,从相识起一直到现在,她穿裙子的次数几乎用一只手就可以数过来,我看着她在短裙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而纤细的小腿,不禁问:“你这是终于打算改变着装风格了吗?”

“没有啊,”她说,“至少我不会在同学面前穿这套衣服。”

她说得没错。毕业聚餐那天,她去餐厅时特地换掉了早上和我一起出门时穿的短裙和凉鞋,重新穿上了运动短袖、热裤和白色的运动鞋。

快乐的时光总是在飞逝,以至于现在的我躺在床上回想起这一切时,会觉得只过去了两天而不是两周。每一次与林雨晨同行时的画面都从脑海中浮现而过,前后串联在一起,仿佛是在放电影。

手机信息提示音响了。之前每当我像这样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思绪总会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打断,而发来消息的人也都是林雨晨,这次也不例外。

“那个,刚刚忘记和你说了,我爸今天从外地回来了,说是打算后天和我一起查分。我和老爸将近半年没见,所以……明天我打算在家陪他,就不能和你出来了,不好意思啊。”

看完消息时,我又收到了一张表情包,是正在流泪的猫猫头。

“没事,毕竟家人一直都是第一位的嘛。”我没有任何心里波动地理解了林雨晨,但与此同时,我又想起了白天时她那看起来没有任何担忧的笑容,一个小小的疑惑从心底生出。思考片刻后,我决定问一问:

“不过……说起来可能有点扫兴,后天就要出分了,但是你看起来似乎不怎么紧张。”

这之后将近三分钟,林雨晨都没有回复,也许是她在思考该说些什么,又或者是真的被扫了兴。不过不管怎样,她最后还是再次说话了。

“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啦,只是我觉得,现在与其紧张得坐立不安,还不如抓紧时间再多玩一玩。”

“讲真我挺佩服你这种心态的,我现在已经紧张到快睡不着觉了。”

“也别佩服我啦。你别看我现在还在这里和你聊天,说不定到时候就会紧张到话都说不出来了呢。”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从那时算起,一直到后来高考分数公布,在这将近两天的时间里,我和林雨晨又断了联系。最后的倒计时中,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沥青一样粘稠,尤其是查分那天的下午,我不记得自己在那段时间里总共看过多少次时钟,但清楚地记得每次看钟时,与上一次相比仅仅过去了几分钟。

这一天下午的最高气温高达三十六度,但当我坐在没有开空调的家中时,却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地发冷,手心也渗出了冷汗。

有时我拿着手机,双眼盯着屏幕上和林雨晨的最后一段聊天记录,想和她聊天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决定还是不要在这个突兀的关头打扰她了。

当她终于再次给我发来消息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开放查分的时间节点过去一小时后,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而我正面对着电脑屏幕上一个有些陌生的数字发呆:399。

说实话,直到那时,我还没有意识到这样一个分数会给我带来什么样的未来,只知道这大概是我高中三年以来分数最高的一次,于是我对此感到麻木不仁,以至于林雨晨发来消息时,“久别重逢”的喜悦甚至一度超过了对自己高考结果的感受。

“Peace~”她说。虽然含义比较抽象,但包含在其中的情绪已经很明显了。

之前在查到自己的分数之后,我心中一块压抑已久的巨石总算是落地了,不管分数是多少,至少这算是一种解脱。本以为自己可以就这样告别陪伴了整整两周的压力,但在心情平静下来后,我却发现还有另一件事牵动着内心:林雨晨的成绩。

我想起开学前一天的晚上,林雨晨和我提起过她和家人一起讨论的安排,而现在,她又有没有达成自己的目标呢?若失败了,她一定会感到很遗憾吧?但我又不想看到她满脸遗憾与不甘的样子。我想直接去问她,但心里清楚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林雨晨能主动告诉我她成功了。

而现在,我所祈祷的结果就这样出现在面前。期待转化为现实,世上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我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的成绩感到高兴,但却正由衷地与林雨晨分享着同一份喜悦。

“太好了!”我下意识地发去这句话。

不过,短暂的重逢就到此为止了,想象中两个胜利者的交流并没有发生,因为林雨晨说:“抱歉,现在我也许没空和你继续聊下去……不过,晚些时候我想和你一起出来一趟,可以吗?”

我自然是直接答应了,不过现在已经是九点,林雨晨所说的“晚些时候”又会到几点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从现在开始,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卸下重担后,连时间都感觉快了很多,我坐回自己的书桌前,久违地通过开始看小说来消磨时间。这个晚上我一直在看《挪威的森林》,它是我和林雨晨一起去图书馆时借来的。

时钟走过十点以后又转过了十一点,但我却越来越清醒。我心里清楚,不论我当时查到的分数是多少,今晚都将是个不眠之夜。

终于,在十一点半时,林雨晨回来了。

“睡了吗?”她问。

“没有,一直在等你呢。”

“那就好……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还能出来吗?”

“随时都能的。”

“那我们就二十分钟后在钟楼广场的小凉亭见吧。”

“好的,我这就来。”

即便已经快到凌晨了,夏日的温度依然不容小觑。刚出门时我一路快走,想要尽快去到目的地,结果还没走多远,汗水就已经将短袖的布料浸湿了,我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还充足,于是去路边的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罐冰镇可乐,一边喝一边慢慢地走。

现在的马路已经几乎没有行人了,只有几辆汽车偶尔亮着车灯经过。我独自走在人行道上,经过一整排已经打烊的店铺,其中有好几家我曾经都是常客,我甚至还看到了那家和林雨晨一起去过的日式乌冬面馆,八个月未见后,它换上了崭新的招牌,店内似乎也做了装修,看起来还能在这里坚持很久。

到钟楼广场时,离约定的时间只差两分钟,此时广场四周的路灯已经熄灭了,这里显得一片漆黑。我们约定见面的那座小凉亭坐落在西北角的一片树丛中,在周围的高楼大厦里显得格外不起眼。好在旁边的树上挂着一盏长明灯,让我不至于在树丛中伸手不见五指。

有两条小石板路通往凉亭。我走上其中一条时,依稀听到另一边有脚步声传来。

“雨晨?”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刘宇!”下一秒,我就得到了回应。于是我加快脚步,最后在凉亭中和林雨晨回合。

“真巧啊。”此时的林雨晨正背光站着,但我仍然能看到她脸上微微泛起的笑容。此时的她穿着仅仅遮住大腿根部的牛仔短裤,脚上则是一双平底凉拖鞋。

“是啊,真巧。”

说完后,我习惯性地想在围绕着凉亭的木条长椅上坐下,但林雨晨叫住了我,她递给我一张餐巾纸。“擦一擦吧,上面应该有灰尘。”我接过她的纸,说了声谢谢,然后俯下身,把自己要坐的那片区域擦干净。我本想帮林雨晨也清理一下座位,但她却已经先我一步自己擦完了。我们并排坐下,近到两人的肩膀几乎可以贴在一起。

“考得怎么样?”短暂的沉默后,我先开口了。既然先前已经知道了大概的结果,现在再过问一下细节便也无所谓了。

“根据往年的分数和排名,那所学校我应该稳了。”大概是累了的缘故,现在林雨晨的声音比往常要低了不少,但她所说的话却是如此有分量。

“你呢?”现在轮到她问我了。

“呃……大概是考运爆棚吧,这是我高中三年考的最好的一次。”我思考片刻,最后决定这样说。

“那我也得恭喜你啦!”林雨晨疲惫的声音中同样满是欣喜,“我们都达成了自己的目标,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事了!”

我微笑着点头,感觉无言是此刻最好的回应。

“同时我还得好好感谢你呢~”她稍许停顿后继续说,“要不是你每次在考前帮我复习,帮我整理笔记,随时为我解答难题什么的,我肯定不会在最后有这么好的发挥。”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啦……”我在这一句又一句的感谢中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能把这些事当成自己的责任的人可不多哦,而你,”林雨晨将整个上半身转向我,身体微微前倾,“你就是其中一个。”

“呃……谢谢夸奖。”虽然和林雨晨成为恋人已经半年有余,但这样的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的情商只能支撑我做出如此笨拙的回复。

“喂,刘宇同学。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回应别人时说的话有时候其实还是挺扫兴的?”林雨晨突然眯起眼睛,指出了这个连我自己都心知肚明的问题。

“是这样的嘛,不好意……”我自然是很坦诚地接受了批评,但装模作样的道歉刚说到一半,就被林雨晨打断了。

“不过我倒是挺喜欢你这一点的~”

这个急转弯让我措手不及,我愣在那里,想说点什么,但又怕再说出扫兴的话,只能不合时宜地保持沉默。

“呼……”林雨晨抬起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将自高考以来积攒的所有压力都一并排出。

“看来,所有的事是真的都结束了呢~”她的双眼盯着夜空的正中央。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今天的月亮格外的圆,这才想起来现在已经是月半了。

“一模、二模、三模,到高考,再到四个小时前查到分数,总感觉这一切都有些不现实,就像在做梦一样。”说出这话时,她正看着月亮,而我正看着她。她的侧脸看上去有些朦胧,仿佛真的刚从一场梦中醒来。

“确实。我记得上学期刚开始,当电子倒计时第一次被挂在黑板上的时候,我看着上面显示的'还剩两百天',心想这两百多天得等得到什么时候啊?结果现在看来,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大概是激起了内心的感慨,我的话也变得多起来。

“接下来,一切结束后的这个暑假,据说是人生当中最自由的一段时间了。”

不知为何,说完这句话后,林雨晨突然翘起了二郎腿,右脚上的凉鞋被她脱掉了一半,只有一条系带被脚趾夹住,这只鞋就这样被她挑在了脚上。没有什么比光脚挑鞋更色气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毕竟已经完全自由了嘛,我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回过神后,我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对话上面。

“任何想做的事……吗?”这句话似乎让林雨晨开始了对某件事的思考。大概连她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头因为过度放松,正在重力的影响下缓缓垂下。

我决定不打扰她的思考,趁着这段时间再抬头多看几眼圆月,直到林雨晨说出了下一句话。

“既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会妨碍我们了……”

我回过头时,看到林雨晨的脸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凑在我的跟前了,此时,皎洁的月光倒映在她的瞳孔里,她的眼中似乎有什么被点燃了。

“啪”的一声,这是凉鞋从林雨晨的脚趾之间滑落后掉在地上的声音,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有些刺耳,似乎预示着有什么事将要开始。

“现在,在这里,可以吗?”



在闷热的夜风下,林雨晨为我褪下了裤子和内裤,她伸出手,轻轻地握住那条还在沉睡的肉虫,手指稍稍用力,像是剥水果一般剥开包皮,露出了藏在其中的果实。

“好久不见了,小刘宇~”

她一边说,双手也没闲着。她用右手握住我的阴茎,有节奏地翻转、套弄着,而左手则一路向下,手指攀附上了我的两颗睾丸,用恰到好处的力度揉捏,像是在做按摩。舒适的感觉不断地从下半身传来,虽然不知道林雨晨是从哪里学会这些技巧的,但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唯一要做的便是享受。

很快,我的下半身便被唤醒了。上一次自慰还是在高考考完后的那一天,大概是这之前已经很久没有释放过的缘故,勃起的阴茎看起来似乎更加高耸。

“它看起来已经等不及了呢!”疲惫的音色为这句挑逗般的话语又带去了几分色气。

膨胀到极限后,阴茎挺立在空气中,在青筋暴起的同时一跳一跳地抽动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林雨晨满意地看着它,在俯下身子对着龟头吹过一口气后,便开始脱鞋。

脱完鞋的她整个人都坐到了长椅上,我也调整坐姿和她面对面。在长明灯光和月光的照耀下,林雨晨的双脚被染成了白色,甚至盖过了粉红的血色,这让它们看起来有一种失去了温度的冰冷感。

林雨晨并没有急着开始足交,而是先伸直了右脚,脚底渐渐地凑到了我的面前。我心领神会,伸出双手托住脚掌与脚后跟之后便开始舔。由于并没有走多少路,这一次的脚与前天相比,少了些许足汗的咸酸味,又多出了一股迷人的玫瑰花香味。我舔得入了迷,不知不觉中,整个脚底已经沾满我的唾液了。

看着挂在脚底的唾液反射出的灯光,林雨晨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开始对我的下半身发动总攻。左脚脚掌踩在我的阴茎根部,并用大脚趾的趾缝夹住棒身作为固定,随后,右脚踩上了龟头,像是操纵方向杆一样,用足底开始了的按摩。

褪去了一部分老茧的足底明显变得更加光滑与柔软了,而未干的唾液此时又成为了绝佳的润滑油,足底在龟头上画着圈,肌肤之间的褶皱有时蹭过铃口,与此同时,左脚的脚跟轻轻地按压着阴囊,两者结合在一起,带来令人陶醉的快感。我靠在圆木柱子上,闭上双眼,一边深呼吸一边沉沦在舒爽的感觉中无法自拔。

大概是太久没有经历过足交的原因,此时的龟头变得敏感了许多,仅仅是足底的摩擦就已经开始让它吐出了一滴又一滴的先走液,在唾液被风干后继续扮演着润滑液的角色。随着脚下动作的继续,先走液越积越多,最后几乎都要汇聚成股了。

林雨晨自然也看到了这些,她将脚暂时从龟头上移开,粘稠的汁液瞬间被拉成了一道道细丝,它们漂浮在空气中,在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显眼。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张由淫靡的液体织成的网,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却迟迟未开口,千言万语最后汇聚成一个模糊的笑。

接下来,林雨晨改变了攻势,她收起脚底,转而用脚趾继续对龟头的服侍。即便所有的脚趾都已经剪了趾甲,但当饱满的趾尖开始摩擦、按压龟头时,带来的快感依然比脚底要更上一层楼。在这样的刺激下,我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双手也在不经意间抓住了身后的圆木。

注意到我的模样后,林雨晨也更加放飞自我了。她张开脚趾,从铃口处发动进攻,夹住了龟头。一瞬间,强烈的刺激让我忍不住“啊”地一声叫了出来。

“是我弄疼你了吗?”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林雨晨现在的表情告诉我,她是在明知故问。于是,我决定配合她的表演。

“不,是因为太舒服了。”

“那就好。”

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开始进入梦乡的城市不会注意到,此时还有两个人在钟楼广场的角落陶醉在爱欲的氛围之中。四周的树丛中偶尔传来蛐蛐的声音,除此之外,便只剩下铃口中渗出的液体被脚趾搅动的色情的声音,和我在快感中本能发出的沉吟。

射精的感觉越来越接近,更加坚硬的阴茎在裸足的挑逗之下开始不住的颤抖。我稍微抬高下半身,感觉精液正从阴囊中不断涌出,已经蓄势待发了。

而林雨晨也做好了最后冲刺的准备。她再次变换双脚的动作,将左脚垫在阴茎后方,而右脚的脚趾则再一次从背面攀附上阴茎,开始上下搓动。脚趾的动作虽然十分温柔,但由于每一次都能划过铃口和包皮系带,快感的累积甚至比先前还要快一些。

最后,我的防线在林雨晨如洪水般凶猛的攻势中失守了。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哼,像是被引导过一样,精液顺着输精管喷出,在半空中停滞片刻后,浇在各个地方:长椅上,裤子上,以及最多的,林雨晨的脚上。

许久未得到释放的精液显得十分粘稠,它们挂在林雨晨的脚背上,同时也填满了趾缝。林雨晨把脚后跟抵在长椅表面,翘起双脚,目光在我的脸上和我开始缩小的的阴茎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自己的脚上。

她的双腿微微岔开,形成的体态看上去像是一个瘦弱的“M”字母。在大腿的根部,她的胯下正一览无余,伴随着灯光,我看到牛仔短裤的布料正紧紧地贴在她两腿之间的那片区域,若布料再柔软些,就一定可以勾勒出那里的轮廓。

我注视着这样的林雨晨,不知为何回忆起了五个月前在图书馆的那个下午,回忆起了当时脸颊微红,眼神迷离的林雨晨。那一次,她在沉默中独自忍受了一场高潮,而这次,作为补偿,我是否能抓住机会……

“雨晨。”在心里做出决定后,我轻声唤了林雨晨的名字。

她抬起头,我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白色的灯光让她的脸看起来像失去了血色一样。

“你想要吗?”我继续说下去,同时开始向她的方向移动。

“什么……?”与其说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倒不如说是她理解之后仍无法相信,在进一步确认。

“一年以来,都是你在服侍我,现在也该轮到我让你舒服起来了。”

我继续向林雨晨靠近,她的身体无动于衷,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我的准备,只有右手悄悄地移动到了两腿之间,似乎是想要遮住些什么。

“可以吗?”我虽然还在问,但心里已经做出决定,谁也无法改变了。

林雨晨在我的追问下低下了头,沉默不语。对她来说,没有拒绝便是同意,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了。于是,我伸出自己的右手,轻轻地捏住了她挡在胯下的右手手腕,将它从那里移开。整个过程中,林雨晨没有任何的反抗,任凭我操纵她的身体。现在,在我面前就差最后一步了。

不过,正当我准备解开林雨晨牛仔裤上的系扣时,却又被她叫住了。

“等等。”她说。

我以为是她临时反悔了,然而,还没来得及感到沮丧,她就说出了后半句话:“我自己来。”

说完,她解开裤子上的扣子,再拉下拉链,将那条牛仔裤缓缓地脱下,露出了其中的内裤。今天她穿着一条纯白的蕾丝内裤,在白皙的大腿的衬托下,我快要看不清内裤的边缘了。但我能清晰地辨认出,在那个少女最隐秘的后花园所对应的地方,有一摊被润湿的痕迹。

我本以为让林雨晨脱掉内裤还要花一番功夫,但就好像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样,没等我说,她就已经自己把内裤脱掉了,于是,跨年那一天我心中不切实际的愿望终于在这一刻变为了现实。

“现在,我们俩谁也不欠谁了呢。”她说。

在那个地方,有两片娇嫩的花瓣,它们守护着其中少女的一切秘密。远远看去,那里只是一条不起眼的缝隙,与周围的躯体结合得如此自然。周围几乎没有一根毛发,显得光溜溜的。

真漂亮啊,我心想。

“来吧。”林雨晨将双腿放到了长椅的两侧,以方便我行事。一开始提议的是我,现在发出最后邀请的却变成她了。

深吸一口气后,我向着那里伸出了手。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实战操作,但在看过众多本子后,我也或多或少学会了一些手法。我张开食指与无名指,指尖从两片阴唇的上方开始,慢慢地向下移动,同时略微施加了些力度,将其稍稍分开,露出了其中的穴口。

大概是有感觉了,林雨晨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吸,与此同时,一滴爱液从其中流出,挂在了阴唇最下方。

我乘胜追击,撤去手指,改用手掌。我用手掌掌根拭去那一滴液体,并以此作为润滑,将掌根贴在阴唇上,控制好力度来回抚摸。

这一次林雨晨的反应更为明显,我能感受到她的整个胯下在微微抖动,微张着的口中用气息发出一声短促的“啊”。我偷偷地瞥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脸似乎有些红了。

我有些激动,毕竟这说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然而,正当我想开始下一步时,一些本来不存在的顾虑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帮林雨晨自慰,我完全不知道她的敏感点在哪里。而且我也没有剪指甲,如果胡乱地将手插入小穴中的话,恐怕只会给她带来疼痛吧。在心中飞速盘算过后,我放弃了用手继续下去的想法。

不过,还有一种方法能在避免这些问题的同时让林雨晨达到高潮:用舌头。

我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有了这个想法,它刚产生在脑海中时,我就打算付诸实践,就好像我无论如何都一定会做这件事一样。我将双手撑在长椅上,慢慢地放低身体,脸向着林雨晨的胯下靠近。

“不要这样,那里很脏的啊!”看出我的意图后,林雨晨变得有些慌张了。

但我怎么可能就这样乖乖听她的话?只要能帮她到达顶点,无论有多脏我都能接受。

我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向穴口靠近,直到最后鼻尖快要贴上去。大概是知道自己劝不动我,林雨晨也不再说什么了。此时,我的视野已经被那两片花瓣填满了,它们看起来湿漉漉的,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毫不犹豫地,我向那里伸出了舌头。舌尖先是试探性地掠过了其中一片阴唇,动作轻柔而迅速,但即便如此,林雨晨的身体还是颤抖了一下。沾在穴口附近的一部分爱液被我卷入嘴里,淡淡的咸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但并没有想象中的腥味。

我再次发动进攻,这一次我大胆了些,舌头绕着穴口画了一个圈。舌面与嫩肉贴合在一起,扫过了阴唇表面的每一个部分,最后停在了穴口上方一个微微凸起的部分。

看过那么多本子和小电影之后,我知道这里也是一个敏感点。我先用舌尖用力按压这颗肉球,随后整个舌头都缠绕包裹在其上。

“啊……不要碰那里……”林雨晨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如此柔弱,语调也是我从未听过的,像是女孩子受委屈后发出的呜咽声。

出于私心,我想再多听一听她软弱的一面。舌尖再次抵住了肉球,但这一次的力度和角度都在一直变化着,仿佛在做按摩。于是,色气满满的呜咽再次从林雨晨的嘴角漏出,同时,又有两滴爱液流出了穴口,拉着丝滴落到长椅上。

收起舌头后,我从两腿之间探出头,想看看林雨晨现在的模样。可她一看到我就将头偏开了,几缕头发垂下,我根本看不清她的脸。

“舒服吗?”阴谋未能得逞的我只能这样问。

她不愿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发丝随着动作在微风中飘动。

“那我就继续啦。”

刚才所做的一切充其量只能算是热身,毕竟真正的主角还没有登场:要让林雨晨享受到高潮,最直接的方法便是进攻她的小穴。我把头所在的位置继续下移,直到下巴快要贴到椅子,两只手也分别环绕住林雨晨的大腿以起到固定的作用。为了配合我的动作,林雨晨抬起双脚,踩在了我的腰上,我能感觉到她的脚趾正有些力度地嵌进我的肉里。

小穴就在我的面前。我张开嘴,将自己的嘴唇贴在阴唇上,仿佛在互相亲吻,而舌尖则轻轻地拨开其中一片阴唇,开始往里移动。借着爱液的润滑,这一过程几乎毫不费劲,嫩肉和粘膜时不时收缩一下,伴随着其中越来越高的温度,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欢迎我。

“啊……唔……”

舌尖每前进一点距离,林雨晨就会跟着发出一声娇喘,仅仅是小穴被插入和扩张就已经让她无法自拔了。

没过多久,我的半条舌头都已经被小穴所吞噬。终于适应舌头在体内的感受之后,光滑的内壁也变得温柔起来,送来像拥抱一样的包裹感。

但我可不会满足于这样的“拥抱”。我控制着舌头,开始在穴道内肆意搅动,舌尖依次抚摸过穴壁的褶皱,继而顶开上下两侧的穴肉,将自己全部的火力都倾泻在一个少女身上最脆弱最敏感的部位。

“唔啊!!!”在我猛烈的攻势下,林雨晨没能忍住哪怕是一秒钟。她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尖叫,比起呻吟更像是浪叫,而她的身体也从一开始的颤抖变成了一阵一阵的痉挛。更多的液体从小穴中渗出,顺着舌头流入我的口中,我一边继续着舌尖上的动作一边将液体咽下,感觉它居然有些美味。

略微恢复意识后,林雨晨捂住了自己的嘴以免再让刚才的声音回荡在广场中。但只要我不停下来,源源不断的快感就会一直撞击着她的神经。

“快停下啊……我会受不了的……”

由于嘴依然被捂着,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让我听不出来是真的在求饶,还是想要更多的反语。但不论是哪一种,这样的话语只会让我更加放肆。我再次调整位置,让上嘴唇贴住小穴上方肉球并保持着摩擦,内外两处的进攻同时进行,林雨晨最后的防线也在逐渐崩溃。

伴随着一阵痉挛,又一股爱液从穴口处涌出,我知道林雨晨终于快要高潮了。我略微收回舌头,在穴口附近小范围地搅动以保证快感不断,同时稍作歇息,为最后的冲刺做准备。而林雨晨似乎以为我服从了她的话,将这暴风雨前的宁静当成了中场休息,她紧绷的大腿肌肉放松了些许,发出的喘息声也平缓下来。

片刻之后,估摸着时机差不多了,我加大双手环绕住大腿时的力度以作为借力,在心中倒数三个数后,将嘴张到最大,顶着干呕的冲动,把舌尖送进了前所未有的深度。

林雨晨没料到这一次突如其来的猛攻,便也完全没有做好迎接绝顶的准备。她的身体剧烈地痉挛,大腿不受控制地闭合(各种sm资源加扣1941720593),我的脑袋在中间被夹得生疼。当高亢的浪叫从口中漏出时,她甚至没有来得及捂住嘴巴,于是,在寂静无人的凌晨,淫靡的声音传遍了钟楼广场的每一个角落。

而作为林雨晨高潮的亲身参与者与切身体会者,我感到小穴在一瞬间剧烈收缩,穴壁紧紧贴住舌面,仿佛吸附在了一起。而在下一秒,紧缩的穴道又突然松弛,一大股清澈而温暖的液体不知从哪里冲出,汨汨地向外流,不,应该说是喷射。我试着用嘴接住这些液体,但由于脑袋在双腿之间无法动弹,最后还是失败了。液体直接浇在我的脸上,其量之大甚至让我一时间无法呼吸,它们顺着我的脸流到长椅,又顺着木板间的缝隙不断滴落。

一切结束以后,脱力了的林雨晨瘫倒在长椅,本来踩在我的背上的双脚也无力地下垂,右脚甚至直接落到了泥土上。而我在从她的腿间挣脱后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大口地喘着气。

过了许久,林雨晨终于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了。她用手支撑着身体坐起来,现在即便是灯光也无法掩盖住她脸上的潮红了。

“感觉如何啊?”我坐直了身体,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林雨晨再次避开我热烈的目光,但我能看到她脸上那种同时结合了羞涩与满足两种情感的笑容。我本以为这就是她的回答了,但接下来,她给了我另一个更直抒胸臆的答案。

她身体向前,张开双臂,抱住了我。

我一开始愣住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我的双手攀上她的后背,以同样的姿势将她抱入怀中。她的脸就凑在我的耳边,我甚至能听到她尚未完全平息的呼吸声。我们身上都或多或少沾着些爱液,两股淫靡的气味交织在一起,在夏日的月光下升腾。



几天以后,志愿的填报开始了。高考出分那天,学校给每一位高三生都发了一本高考志愿填报指南,厚重的一本书中写满了全国各高校的招生资料,也装载着学生们的未来。

林雨晨一路顺风顺水,毕竟从一开始她就已经定下了目标。那所大学去年的录取分数线是368,而林雨晨考了374,即便算上考试难度变化带来的分数线波动,凭这个分数被录取也是绰绰有余。

而我一开始反而有些犯难,因为我想去一所离林雨晨近一些的大学,但在稍作研究后却发现,那一片地区的大学中没有与我的高考成绩相匹配的,除了录取线比我的分数低了二十几分的大学,便是连我都望尘莫及的国内顶尖学府。

有一瞬间,我甚至产生了直接把林雨晨所在的学校填到第一志愿的想法,通过自我屈才来换取和林雨晨的四年朝夕相处的时间。但后来父母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他们说,即便两人分隔两地,也可以通过社交软件保持联系,已经生根发芽的感情是不会轻易断的,但高考却是人生孤注一掷的机会,即便能复读重考,又有谁能保证明年的我还能有这样超常的发挥呢?

最后,我将位于本省省会的一所综合性大学填进了第一志愿,而父母也作出让步,放弃了让我填报北方一所理工类大学的想法。

我和林雨晨在同一天在手机上收到了录取通知,当互相把录取查询结果展示给对方看时,我们不约而同地笑了。

“现在终于轮到我羡慕你啦,能去一所离家近而且声名远扬的大学。”她说。

“可是这样的话,我们只有在寒暑假才能见面了。我查过,从这里到你的大学坐火车要七八个小时。”虽然有些扫兴,但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苦恼。

“所以我们就得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啦~”

林雨晨似乎没有对这件事流露出低沉的情绪,也许在开学前的那通电话中,她就已经为这样的未来做好了准备。

在这之后,人生中最自由的暑假便开始了,但与之前的两周相比,每天的日常似乎没有多大的改变。我和林雨晨每隔几天都会见面,没有见面的时候便通过手机分享自己的生活。到后来,市区里有趣的地方差不多都去过一遍了,我们就只是绕着熟悉的市中心散步,或者坐在奶茶店里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我们享受的并不是外出的过程,而是与对方在一起这件事本身。

这样的假期生活在七月底时终于有了变化,不过不是现实中的变化,而是由于一个特殊日子的接近:八月四日,林雨晨的生日。

去年生日时,我只是用手机向她发去了祝福,而自从元旦节的表白之后,我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在今年的生日那天送给林雨晨一个礼物。

可是,该送些什么呢?

在一个晚上,我独自出门,来到了商业街中的一座购物中心。当面对着百花齐放的店铺与琳琅满目的商品时,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我的心中。我在偌大的商场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路过了几乎每一家店铺,却依然没能找到答案。

送女孩子喜欢的饰品吗?但林雨晨似乎不太热衷于精心打扮自己,相识四年多以来,我几乎没有见她戴过引人注目的装饰。凉鞋呢?也不行,从高考到现在,她已经拉着我去鞋店买过两双鞋了,要是生日时还送,那就失去了作为礼物的特殊性了。零食什么的就更不行了,林雨晨本身就不太喜欢吃零食,再说把食物当做生日礼物总感觉有些敷衍……

一个小时后,四处奔波的我即便在开着空调的商场中都有些燥热了,却仍然徒劳无功,时间已过九点,再过不久商场就要关门了,我只能先回去,等第二天再继续。

回到一楼之后,我开始朝着大门走去。一楼是买奢侈品的地方,黄金店铺和钻石店铺几乎遍布每一个角落,这些不是现在的我有能力考虑的,所以来时我直接略过了一楼。不过,当我经过一楼的某个拐角时,却发现了一家与众不同的店:美甲店。

一瞬间,我站定在门前,将记忆在心中翻过一遍后,像是受到了启发,迷茫的我终于找到了答案。

我走进店里,对老板说了声“你好”。

“你好!有什么想要的吗?”老板是一位看上去有些老成的阿姨,即便到了下班前的最后一刻,她接客时的露出的笑容依然十分标准。

“请问你们这里有天蓝色的指甲油吗?”

生日前一天晚上,我特意等到了凌晨十二点。在我的手机屏幕上,“生日快乐!”几个字已经被写进输入框中。

时钟归零的那一刻,我点击了发送按键,大概没有比这更早更准时的祝福了。而几乎是与此同时,对方的状态变成了正在输入。

“谢谢!”

“我猜到你会准时发来祝福,所以五分钟前就已经守在手机旁啦~”

“你就不怕自己猜错了嘛?比如我已经睡着了什么的。”

“我是不可能猜错的!”

即便是隔着屏幕,我依然能感受到她的自信,而这份自信正是因我而起。

“说起来,你明天,啊不,今天有空吗?”借着手机的亮光,我看了一眼摆在床头的指甲油,它被包装进了一个白色的盒子中。

“那个,应该不会有多少空余时间。老爸老妈打算带我去庆祝生日,我大概一整天都会陪着他们。”

“不过放心,如果你打算做些什么的话,我也会尽量抽出时间的!”

这句话重新点燃了我心中差点熄灭的希望之火,我拿起手机,打字的速度从未像现在这样快。

“不会占用多少时间的,我只是想和你见个面,再送你一个生日礼物,可以吗?”



我没有想到今天晚上的护城河文化广场会有灯光喷泉表演,依稀记得上次看这样的演出时,我还是拉着衣角跟在家人身后的小学生。

既然现在林雨晨尚未露面,虽然不至于入迷,我还是想靠近些看看。我向河边走去,在那里有一座临河平台,与广场之间通过平缓的木台阶连接着。我顺着台阶向下走,在倒数第三级的台阶上坐下。

伴随着七色彩虹般的霓虹灯光,喷射而出的水柱就像一朵花在水面绽放。现在的我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会对着喷泉激动到大声呼喊,但当水柱从河面拔地而起时,我还是会忍不住抬起头,寻找它的顶点。

大概是喷泉激起的水雾不断在空气中蒸发的缘故,这里似乎要更凉快一些。为了不挡住来来往往的行人的路,我坐到了阶梯的最边缘,然后用手托住下巴,目光固定在了五光十色的河面。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在拍我的右肩,而当我看向右边,发现那里只有一堵墙壁时,便已经猜到是谁了。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啊?连我发的消息都没回。”话音未落,林雨晨已经坐到了我的左边。

我这才想起来刚刚那段时间里没有看过手机。后知后觉的我点亮屏幕,发现林雨晨前前后后一共问了我三次有没有到。

“不好意思,我一直在看喷泉表演,没注意到你的消息。”我连忙道歉。

“不用道歉的啦,要是连这种小事都要道歉,那你每天该有多累啊。”林雨晨用右手拍了拍我的头顶作为安抚,侧过脸留下一个眼神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喷泉上了。

“今天居然会有喷泉表演?”她指向高高腾起的水柱,语气中一半是好奇一半是兴奋。

“是啊,我也没想到。”

“我从小到大就没看过这样的喷泉呢,现在看来果然很漂亮。”她的目光追随着霓虹灯光的光柱 在光柱之中,喷泉的水花变得五光十色。

“简直就像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在水面又一次绽放出一朵花时,林雨晨不禁喃喃自语。

虽然说并没有也不可能忘记,但这句话还是提醒了我。我从口袋中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深吸一口气后,将盒子递到林雨晨的面前。

“生日快乐,雨晨。”

缺乏经验的我不知道此刻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在调整数次后,我的脸定格在了一个有些僵硬的笑。

林雨晨从我手中接过自己的礼物,将它托在掌心,整个过程看起来云淡风轻。

“从昨天晚上开始我就一直在期待了呢!”她一边说着一边开始端详这个盒子,似乎是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可是盒子是全封闭,夜幕笼罩下也看不见印在上面的字。

“一瓶指甲油,是天蓝色的。”按理来说我应当对礼物是什么闭口不提,让它保持一份惊喜感与神秘感,但到最后我还是没忍住。

“我记得你喜欢天蓝色。”在记忆中确认过后,我又补充了一句。

林雨晨停止了对盒子的观察,转而将它贴在自己的胸口。大概是因为喜悦,她的脚尖俏皮地碰在一起又分开。

“谢谢你!”她说。

这时,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主意,林雨晨脱掉了凉鞋,将双脚放在了我的腿上,整个动作娴熟而自然。她把礼物盒子放回掌心,又将拿着盒子的右手向我伸出:“要不,现在你就帮我涂上试一试?”

我下意识地想要去接下盒子,这样的请求我永远都不会拒绝。然而,连作为回答的“好啊”都没来得及说出来,林雨晨又收回了自己的手。

“算了,这样的机会还是留到以后吧。”

“以后是什么时候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林雨晨在这时迟疑了,我不知道她是在思考我这个问题的答案,还是在为其他事而纠结。

“这也并不重要。”回答我时,她用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接着便立刻转移了话题,“话说,既然现在还有时间,你能陪我把这场喷泉表演看完吗?”

我求之不得。先前我早就想提出这样的邀请了,但考虑到林雨晨时间可能不够就一直没有说出口。

“好啊,我可以陪你到任何时候。”后半句话完全不是口语的表达,但我却如此自然地将它说出口了。

我们就这样坐在台阶上继续欣赏着河道中央的喷泉。在两双眼睛盯着霓虹与水柱时,我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捕获了林雨晨的脚。我将她的脚捧在手中,手掌摩挲过脚背,手指轻轻地揉捏着脚趾,还会时不时地拍打脚底,仿佛正在为她做脚部按摩。

林雨晨任凭我玩弄她的脚,没有反抗,但也没有享受其中,因为当我的余光扫过她时,总是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她虽然抬着头,但目光却已经沉到眼眶的底部了,这是她在为某件事而沉思的模样。

十分钟后,表演已经接近尾声,随着霓虹灯亮度的降低,我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这之后没多久,林雨晨也收起了双脚,她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我以为她要回家了,此时正准备向我道别,便也准备起立,但却突然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因为此时的林雨晨连鞋都没有穿上,正光着脚丫,白皙的脚掌踩着漆黑的木板,像是夜空中飘下的雪花。

也许是巧合,就在这时,标志着喷泉演出结束的压轴戏开始了。所有的霓虹灯在此刻同时亮起,指向同一个方向,而在那里,所有的喷水口同时启动,将最盛大最华丽的水花抛洒到半空中。比起绽放的鲜花,现在所呈现的更像是一棵拔地而起的大树。

林雨晨弯下腰,与坐着的我调整到同一高度,在喷泉背景的衬托下,她看起来有些梦幻。她对我说:

“和我一起去海边旅游吧!”

列车拐过一个缓弯后,驶入了一段穿山隧道。窗外群山连绵的景色由此中断,除去快速后退的隧道照明灯外,剩下的都是一片漆黑。透过车窗的倒影,我只能看到我自己。

自从一小时前列车进入丘陵地区后,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段隧道了。我喜欢欣赏旅途中的风景,喜欢青山绿水,喜欢森林湖泊,但不喜欢黑暗且狭小的地方。于是,每到这时,我都会将视线暂时移回车厢内,这一次也不例外。

雨晨坐在我对面的座位,一路上,她总是戴着半边耳机,也总是在嚼口香糖。她时不时低头看手机,更多时候则和我一样看着窗外。她用手托着下巴,只留给我一个侧脸,有一缕头发垂在脸颊边,自始自终都没有被撩起。

除去刚上车时一起表达了对旅程的期待,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只能听见列车与轨道的摩擦声,偶然间目光撞到一起时,也只是互相交换一个微笑。我想起看过的恋爱题材小说和动漫里男女主一起外出游玩的情节,似乎每一段都比我们要更活泼一些。

不过,我和雨晨之间像这样保持着微妙的静默,倒也挺好。

“吃吗?”

我听到了雨晨不引人注目的询问。与此同时,仿佛是抓住了时机,她的右手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捏着一盒刚拆封的巧克力味Pocky。

面对她的好意,我自然不会拒绝。“谢谢。”我道过谢之后抽出一根,将它一点点咬入口中。

“你还是那么有礼貌呢。”雨晨眯着眼睛对我说,让我猜不透这句话是赞扬还是吐槽。

说完之后,她从盒子中捏出三根,把其中一根硬生生塞进我还在咀嚼的嘴里,另外两根则被她像叼着烟卷一样含在口中。

这时,在又一个缓弯后,列车终于离开了这一段隧道。当外界的景色又一次出现在眼前时,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一段隧道显得尤其冗长。

在我们靠窗的这一侧,先前的群山景象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看不到边际的大海,几只海鸥在深蓝的海面上点缀出些许白色,仿佛在层起的浪花上跳舞。

我被这豁然开朗的景色所吸引,目光瞬间定格在海面之上,而雨晨更夸张一些,她直接站起来,双手放在车窗上,脸几乎要贴上去了,就连口中的Pocky被折断后掉在地上也不自知。

我们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欣赏着这在家乡无法见到的景色,直到几分钟后才回过神来。

“你看起来很喜欢海呢。”我说。

“是啊。”雨晨捡起掉在折叠桌上的那半根Pocky,咬过一口后继续说。

“小学毕业的时候,爹娘带我去过一次海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大海,可以说是第一眼就爱上了吧。也是因此,回来之后我二话不说就把游泳学会了。”

说完以后,雨晨对着我露出一个微笑,在海天一色的背景下显得有些梦幻,于是我不再看海,而是选择去看她。片刻之后,她在我的凝望下坐回了座位,过程中两束目光一直保持着交汇,但谁都没有对此感到奇怪。

这是我和雨晨在旅途中的第一次长时间对视。在她的瞳孔中,我看到有什么东西被渐渐点燃了。伴随着这样的目光,雨晨问我:

“说起来,既然都见到海了,那我们应该也快到了吧?”

我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下午三点三十五分,距离列车出发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按车程算的话,大概只剩下三十分钟了。

“没错。”我再次看向雨晨,“我们快要到了。”



下车之后,我和雨晨拿着各自的行李走出车站。即便已经到了四点,八月中旬的沿海城市中,阳光也依然毒辣,我带上帽子以遮挡阳光,雨晨也穿起了浅蓝色的防晒衣。不过这样的折磨不会持续多久,很快我们就坐上了停在车站外的出租车。

我们要先去订好的宾馆放下行李,我说出目的地的名字后,车辆便缓缓地驶出了停车区。从后视镜看去,司机看起来大概三十岁出头,年轻大方而目光敏锐,后来他说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稍微问一下啊,你们是来旅游的情侣吗?”

“是的。”雨晨抢在我前面给出了答案。

“那就祝你们能在这里玩的开心吧。”司机的语气中自然而然地多出了一份热情,成为了这趟美妙旅途的起始。

雨晨立马道过一句“谢谢”,我也跟着表达了自己的谢意。随后,两人的目光再一次不约而同地撞在一起,我们相视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宾馆在靠近海边的地方,从车站过去会穿过市中心。我环视着四周繁华但陌生的建筑,去到一座全新城市的感觉渐渐变得清晰。

“嘿,刘宇!”

当车辆路过一个热闹的商业街区入口时,雨晨用手轻拍我的肩膀,然后指了指那里。

“晚上我们就先来这里逛一逛吧~”她说。

“好啊,正好我也在想晚上该做些什么呢。”我毫不犹豫地接受了,本来晚上也不方便去海边,不如来感受一下热闹的夜景。

“你们那个宾馆附近应该是有地铁站的,坐2号线可以直达市中心,出站之后再走个几百米就能到这里了。”

听到对话后,司机主动告诉了我们来这里的方法,便又一次收获到来自我和雨晨的两份谢意。

去到目的地的宾馆花了大约二十分钟。在为这次旅途做准备时,虽然我和雨晨都表示订一个普通的双人房就足够了,但双方的家人却一致认为要挑选一个高档些的酒店。



但当真正站在这栋拥有十层楼的现代化建筑门前时,做好心理准备的我们依然有些惊讶。

“我们……这几天就住在这里?”雨晨抬起头,看向宾馆建筑的最顶端。

“也许、可能、大概。”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走进大门后,惊讶逐渐转化成兴奋。我在前台办完手续拿到房卡,拖着自己和雨晨的行李箱一路小跑向电梯,而雨晨则用更快的速度跑到我前面,按下了电梯的上行按钮。

房间号是417,我们在四通八达的楼道间穿行了好久才找到这里。打开房门后,酒店预览图所展示的内容便全部化为现实:宽敞精致的房间轮廓,两张整洁的席梦思大床,装有自动窗帘的落地窗和窗前的沙发与茶几,悬挂在墙上的大屏液晶电视……

接下来,我就要和林雨晨在这里单独相处几个日夜了。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以观赏的姿态绕着房间走了一圈,最后回到门口时,发现雨晨正站在浴室门口,似乎对里面的某物情有独钟。

“在看什么呢?”我一边说一边顺着雨晨的目光看去,想要一探究竟。干净明亮的浴室应有尽有,大号的淋浴头,装有电子显示屏的镜子,以及一座足够大的浴缸。

“要不,你猜猜看?”说完之后,雨晨转身向我,一些小心思已经写在脸上,不过我猜不透就是了。

“如果我能猜到的话,你就不是雨晨了。”我对她摊开双手。

“没事,你总会知道的。”雨晨伸出手拍拍我的头顶,然后走出浴室,将停放在门口的行李箱拉到床旁,“先把行李稍微整理一下吧,等太阳下山了我们就出去逛逛。”她提议。

于是我也拖着行李箱在床边坐下,我们各自打开箱子,从中拿出出门时需要带的物品,又将一些换洗衣物提前拿出,放在一旁。

当我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时,雨晨却还剩一个步骤。我看着她从行李箱的最底部拿出一个塑料袋,又将袋中的东西拿出来放在地上,是一双凉鞋,而且还是去年六月时我们一起去买的那双夹趾凉鞋。

预料之外情理之中。海滨城市的双人旅行,凉鞋对于雨晨来说已经必不可少了。

“过会儿出去的时候我就穿这双吧。”雨晨将凉鞋整齐地摆在脚边,顺手解开了脚上运动鞋的鞋带。

“穿着它走路的话,不会不方便吗?”雨晨之前说想要去市中心商业街玩,要走的路想必不会少。

“没事的,我心里有数。”

话音未落,雨晨用左脚脚尖踩住右脚鞋跟,将右脚从鞋中解放出来,又反过来,用自由的右脚脱下左鞋。接着,她在床上移动位置,来到靠近我的那一边,面对着我翘起二郎腿。

“现在就先麻烦你一下啦~”她侧着脑袋对我微微一笑。

我当然知道雨晨想要我做些什么。“这就来这就来。”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已经蹲在了她的白袜脚前。

虽然说从列车下来以后并没有走多少路,但毕竟天气炎热,雨晨那双被严严实实地包裹在运动短袜和运动鞋中的脚依然被捂出了不少足汗,以至于我用食指指腹试探性地刮过脚底时,能感受到明显的潮意。

除去触觉以外,温热的足汗气息也渐渐向我扑来,是一股不算浓郁的咸酸味,却没有丝毫的闷臭,这样的气味尤其让我欲罢不能。

当我还沉浸在气味中时,雨晨袜中的脚趾明显地搓动了几下,仿佛是在催促,于是我赶紧做回了自己的本职工作。我伸出双手,一只手捏住袜尖,另一只手勾住脚踝处的袜边,像是为刚入洞房的新娘脱去婚纱一般,摘下那只袜子。

这大概是我自高考结束以来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雨晨的脚,也是这时我才发现,在穿过一个暑假的凉鞋后,她的脚明显变黑了些许,脚背上还隐隐约约残留着几道凉鞋印。

不过雨晨也没有给我仔细端详的机会,她交换双腿,又将左脚放到我的面前。我故技重施,于是两只袜子最后都被脱下了,光着双脚的雨晨,这才是暑假里她最常见的样子。

在这之后,雨晨的左脚依然悬在我的面前。她将脚趾舒展开,又一根一根地蜷缩起来,仿佛对此意犹未尽。当我抬起头时,也看到了雨晨那副跃跃欲试的神情,于是我在地板上端坐好,等待着她对我做些什么。

果然,片刻以后,一言不发的雨晨开始缓缓将裸足移向我的脸,翕动着的脚趾占据了视野,又因为太过靠近而有些模糊。触感接着从鼻子两侧传来,雨晨用两根脚趾轻轻地夹住我的鼻子,并试图左右扭动。发生形变的同时,鼻息也变得不通畅了,我只能微微张开嘴以保持呼吸。

似乎是在捉弄我一般,雨晨突然松开脚趾,脚掌继续向下挪动,大姆趾在勾起鼻尖、掠过上唇后,停在了我的嘴前,趾尖有节奏地按压着嘴唇,像是在敲门。

清晰的足汗味直往我的鼻孔里钻,同时也顺着嘴唇渗入口腔中。欲望被进一步唤醒,我试探着伸出舌尖,触碰到那颗饱满的脚趾,并在那里来回旋转。

上一次舔脚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前了,但这种感觉却一点也不陌生。

如果让雨晨把脚一直悬在空中给我舔,对双方的体力与配合都是一个挑战,于是我抬起手,打算托住她的脚后跟和脚掌,让这一过程能轻松些。

然而,我的双手刚展示出抬起的迹象,雨晨却不合时宜地收回了自己的脚。

“诶?”

我有些疑惑地看向雨晨,但她看起来却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再过不久就要出门了,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先休息一会儿吧~”说完以后,雨晨躺到自己的床铺上。她伸直双腿,十根脚趾调皮地依次蜷缩着,仿佛是在向我炫耀。

后知后觉的我坐在地上,有一种在精神上被寸止的感觉,虽然不如真正的寸止那样摧残神志,但依然感到有些无所适从。然而事已至此,再去要求些什么也不太合适,我只能乖乖去到床上。

现在距离日落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和雨晨各自躺在床上,有时看手机,有时聊一聊天,有时互相分享带来的零食,以此来消磨时间。

“这是你第一次和家人以外的人出来旅游嘛?”雨晨问我。

“是啊,而且我上一次旅游已经是六年前了,那时我小学刚毕业,依稀记得是坐着游轮去三峡玩了一圈。”一直以来我对旅游本身都没什么兴趣,以至于当我努力回忆着那段有些遥远的记忆时,都感到有些陌生了。

“坐游轮旅游我还没试过呢,听起来似乎很有趣!”看起来雨晨对此很感兴趣。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趣,不过当时有些倒霉,我在出发前一段时间莫名得了痢疾。虽然赶在临走前治好了,但旅途中的饮食和外出游览都受到了限制。”

“啊……是这样吗,那这一趟旅途还是有些遗憾的。”

雨晨的眼中透露出一丝惋惜,但它在不久之后就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闪闪发光的期望。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更加要好好珍惜这一次旅行了。”她特意从床上坐了起来,“得尽量让旅途变得难忘一些。”

我向雨晨点了点头,然后说:“其实吧,光是我和你两个人出来旅游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足够难忘了。”

“但我们可不能就止步于此哦~”

说出这句话时,我看到雨晨的嘴角上扬了一个微妙的弧度。此时的她一定正在心里盘算着些什么,但正如我刚才所说,猜透雨晨的心思不是我的特长,也不是我的任务。

雨晨在快到七点时下了床,没有穿鞋就赤着脚向窗户走去,裸露的脚底和地板碰撞,发出清脆的“啪唧”声。

她掀开窗帘的一角,看过一眼外面的天空后,回过头和我说:“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走吧。”直到这时,她才回到床前,把双脚伸进凉鞋中。

由于想着靠在商业街买些小吃来填饱肚子,我们没有吃晚饭就直接出发了。我按照之前那位司机所说,跟着导航,带着雨晨来到了地铁站。我们的家所在的城市没有地铁,而雨晨之前在外旅游时经常会乘坐地铁,显然比我更熟悉购票流程,因此进入地铁站后的各项事宜都交给了她。

总之,我们最后顺利地登上了地铁,不过由于正处于晚高峰时期,一路上我们几乎都是站着。有乘客中途下车时空出了一个座位,我想要向雨晨示意让她坐下,却发现她也同样在向我示意,结果两人谁也没有坐。

虽然说是要来商业街玩,但我和雨晨其实都不是喜欢逛街的人。我们所做的无非是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路过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却很少真正走进去过。

“这里比家里的商业街要更热闹一些呢,都快要人挤人了!”在嘈杂的环境中,雨晨说话时有意贴近我,并提高了音量。

“所以我们得靠紧一点,别走散了!”我说。

话音刚落,我就感到有一个手掌握住了我的食指与中指,不用想就知道是雨晨。我对此并未感到突兀或奇怪,不过还是不经意间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这可是最保险的方法了~”雨晨的声音比刚才小了不少,但我还是听清了。我对她笑了笑,然后继续向前走去,两人并肩走着,分不清是谁在引领谁。

来到小吃街后,我们终于开始走走停停了。这里有很多在自己的城市见不到的水产品小吃,比如烤黄鱼和蚝仔煎。

我有选择困难症,面对琳琅满目的小吃根本不知道该买些什么,好在雨晨总是目标明确,每次买些什么的时候也会为我带上一份。于是,我遵循着雨晨的选择,吃了一份烤冷面,一份蚝仔煎,一份鲷鱼烧,外加一支冰淇淋甜筒。

吃饱喝足以后,我们又回到了商品区。虽然说对大部分店铺中的商品都不感兴趣,但两人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中散步,这件事本身就算是一种乐趣。

夜晚的城市依然有些暑气逼人,走了大概半小时后,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水粘在后背上。雨晨比我要好一些,但行至亮处时,也能依稀看到她额头上的汗珠正闪着光。于是我说:“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

“也好,我看你也有些累了。”雨晨立马表示赞同。

我们原路返回,准备就此打道回府。晚餐时间过后,街道上来往的人流与来时相比要更加密集一些,我和雨晨再次牵起手以防走散。我们穿梭在有些拥挤的街道上,为了能够从人群的缝隙中挤过,往往是我走在前面,雨晨在后面。

在走过一个拐角后,我突然感到有什么拖住了我的脚步,回头看去才发现是雨晨停在了一家店铺的门前。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这家店铺主要卖与海相关的饰品。

“是想买吗?”我问。

“是啊,毕竟好不容易来这里一次,所以想带些纪念品回去。”雨晨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目不转睛地浏览着每一件商品了。

不过在浏览到一半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雨晨突然将目光移到我的身上。

“不如,就由你来决定该买哪一个吧~”

“啊?可我并不擅长……”被突然委以重任的我有些猝不及防。

“你看啊,刚刚所有的小吃都是我挑选的,既然我已经纠结过一次了,这一次总该轮到你了吧?”可是雨晨根本不打算给我留下拒绝的余地。也许是觉得刚刚这句话有些强硬,她又补充了一句,“放心选吧,不管是哪一个我都会喜欢的。”

我拗不过雨晨,只能按她所说与选择困难作斗争。货架上的纪念品虽然说不上琳琅满目,但总共也有十几种,包括五颜六色的贝壳项链、海鱼模样的塑料玩具和印有大海景色的明信片。我的目光在它们之间来回翻飞,最后却定格在了展台的角落处。

陈列在那里的是一串串手链,黑色的绳子上系着一个小巧精致的海螺,螺壳的底色都是纯白,但散落在每一个螺壳表面的斑点都不尽相同。

与其他纪念品相比,这款手链显得有些不起眼,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是就最适合我和雨晨的选择。于是我说:

“就买这个吧。”

“我也觉得这个很不错!”雨晨立马肯定了我的选择,“我一直都觉得,海螺才是最能体现大海美妙之处的东西。”

我拿起其中两串,付过钱后将其中一串递给雨晨,随后尝试着将自己的那一串戴到手上。绳端连接的方式是通过绳结和可收缩的圈套,虽然不算复杂,但单手操作起来还是有些难度。我摆弄了许久,还是未能成功,连站在一旁的雨晨也看不下去了。

“还是我来帮你吧。”雨晨说着从我手中将手链抢走,将绳子在手腕上绕过一圈后,轻而易举地就系好了绳扣。

我甩了甩手腕,海螺随之上下跳动,仿佛是调皮的小精灵。看够了之后,我向雨晨摊开手掌:“现在轮到你了。”

雨晨盯着我的手掌看了几秒,却迟迟没有行动,她看起来别有意图。

“我不准备把它戴在手上。”她说。

“诶?难道你是不想戴了?”我有些疑惑,雨晨刚才明明说了很喜欢它来着。

“能麻烦你蹲下吗?”

雨晨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在这一句话之后,我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上一次听见这个问题,还是在去年十月的一节体育活动课后。

我在路旁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蹲下,与此同时雨晨将右脚从夹趾凉鞋中抽出,前半个脚掌踩在我的膝盖上。在炎热的天气里长时间行走后,雨晨的脚已经变得汗涔涔了,几滴足汗被涂抹在我的腿上,因蒸发而感到有些凉丝丝。

雨晨弯下腰,我从她的手中接过她的手链,捏住绳子的两段,将其环绕在她纤细的脚踝上并系好了绳扣。雨晨微微张开脚趾,又以脚后跟为支点晃了晃脚掌,海螺在脚背上弹跳着,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对我表达感谢。

由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完这一切后我们就站起来了,没有多余的动作。

“走吧。”我向雨晨伸出手。像之前一样,她跟在我身后,和我一起向着商业街的出口走去。

当我们重新回到酒店时,时间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经过暑气的洗礼后,现在的最佳选择便是痛痛快快地洗个澡,我自然是主动让雨晨先洗,雨晨也没有推脱。

她从行李箱中拿出自己准备的洗浴用品、浴巾和睡衣,然后在浴室门前脱去了鞋,看来雨晨准备直接光着脚在浴室洗澡。

在准备走进浴室时,雨晨从墙后探出半个身子,即便隔着一段距离,我依然能看到她脸上的顽皮笑容。

“要不……你也来,我俩一起洗?”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又是如此正常,仿佛她是认真的,以至于我真的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虽然说两人一起洗澡这种事以前从未有过吧,但毕竟我们的私密部位都已经被对方一览无余了,我暂且不提,雨晨都已经主动提出请求了,那她肯定也不会介意的……吧?)

经过短暂的考虑后,虽然有些犹豫,但我还是准备接受雨晨的邀请。然而,正当我想要开口的时候……

“哈哈,我开玩笑的~”

说出这句话时,雨晨用回了玩笑的语气。话音未落,她的脑袋已经从墙角处消失了,紧随其后便传来浴室门被关上的声音。

啊,原来是被摆了一道啊。

好在我一直都是半信半疑,此时希望落空的感觉也就没那么强烈。

为了避免汗水弄脏床单,我坐到了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待着。水流冲洗的声音隐隐约约从浴室中传来,我看着那面经过处理的毛玻璃,其中一个模糊的人影就是雨晨,此时的她正无所顾忌地洗着澡。

倒不是说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是突然觉得现在的场面有些“梦幻”。如果我和雨晨之间的恋爱能一直持续下去的话,在某个遥远的未来,我们也能像现在一样过着二人独居的生活。那时的我们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不过在当下,我和雨晨单独相处的第一个晚上,各种复杂的情感还是占据了我的心头:喜悦、不知所措、对未知的期待,以及因未知而生的慌张。

二十分钟后,浴室门被打开,雨晨洗完澡出来后,跨过那双被脱在门外的凉拖鞋,直接走进了房间里。她的睡衣依然是十分宽松的款式,抹平了身体的起伏,也遮住了穿在下半身的短裤。

“轮到你啦。”雨晨一边用毛巾擦拭着依然湿漉漉的长发,一边对我说。

“你都不打算穿拖鞋的嘛?”我看着雨晨直接踩在地板上的赤裸双脚,不禁有些好奇。

“我相信酒店的卫生工作。”雨晨的脚掌像是在拍水一样拍打着地面,发出有节奏的清脆“啪嗒”声,而她的双眼却一直在盯着我,“而且你也更喜欢这样,不是么?”

我确实更喜欢这样,不过毕竟懂得都懂,便没有直接亲口承认。

我拿起换洗衣物和沐浴用具走进了浴室。酒店的淋浴水流温暖且柔和,让我不禁有了多冲洗一会儿的闲情逸致。也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又一次看到了那座浴缸。

如果刚才雨晨的邀请当真的话,我和她说不定会在这里泡澡,我心想。

这一次淋浴最后花了我十五分钟,比平常的洗澡用时多了整整五分钟。当我走出浴室时,雨晨从突然床上坐起来,面带笑意地看向我。

在这样直勾勾的目光下,我难免有些不自在,于是我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以前看到过一个说法,当两个人互相看过对方刚洗完澡时的模样时,他俩的关系就又上一层楼了。”她眯起双眼,仔细地端详着我,似乎真的在验证这个说法的真实性。

“诶?”我一瞬间有些跟不上雨晨的思路,眼神也因为没有戴眼镜而显得有些迷离,“所以说,我们现在是变得更亲密了吗?”

“不清楚哦。”雨晨歪过脑袋,脸上闪过一刻思考的神情,又很快消失,“不过我们就权当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吧~”

说着,她打开手机,将镜头对准了我。随后,她已经点击了屏幕,随着“咔擦”一声,我在这一重要时刻的模样便被记录下来了。

“喂……”被突然拍照的我下意识挡住脸,让那张照片变得模糊了许多。

不过雨晨倒也完全不在意这些。欣赏过我那有些慌张的姿态后,若无其事的她又突然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诶对了,刚才我看了一下后面几天的天气,明后两天都是大晴天,明天是三十七度,后天居然有三十九度!不过大后天倒是阴天,温度也降下来了一点。”

雨晨这是在讨论后面几天的行程安排。

“所以我们就在阴天那天去海边玩吧。”我说。

“同意!在那么毒辣的阳光下晒一下午,大概是是要褪皮的。”

“那明后两天我们要做些什么呢?”

“就按心情来逛一逛这座城市吧~反正我们现在是自由的。”

……

简单的讨论并没有得出什么具体的旅行计划,正如雨晨所说,我们都是自由的,可以随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总之,到这个时候,四天旅程的第一天就已经接近尾声了。十一点刚过,我们便熄了灯,准备早点休息以迎接第二天的旅程。

不过不出我所料,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和高三下学期开学前的那个晚上一样,再次变得难以入睡。

这是我人生中仅有的几次旅行经历之一,躺在一座从未来过的城市中,每次睁开眼时所看到的也都是崭新的天花板,这一切都让我产生了一种陌生感。

而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雨晨现在就躺在离我不到三米的地方。若仔细去听,我能听到她有些起伏的呼吸声,让我和雨晨正在同一个房间中独处这件事变得如此真实。

有一瞬间我甚至感到奇怪:雨晨曾不止一次为我足交,而我也让她体验过一次实实在在的高潮,而与这些比起来,有些微不足道的同房经历却让我感到无所适从。

“还醒着吗?”黑暗中突然传来雨晨飘渺的声音。

“是啊,睡不着。”我侧过脸,隐隐约约中看到雨晨似乎在盯着天花板。

“唔……我似乎也有些失眠。”一阵轻微而舒缓的叹气声后,她继续说,“难道是因为我太兴奋了吗?”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尽量试着休息一会儿吧。”几乎是认为理所应当,我的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们以后还是得慢慢适应这个过程啊。”

“那就晚安吧。”雨晨乖乖地听了话。

“晚安。”

说完之后,我在床上翻了个身,准备顺其自然等待入睡。不过还没过多久,又一阵声音从背后传来,听起来像是因为没能忍住而泄露出来的的嗤嗤笑声。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

雨晨略微缓了缓之后才给出答复。繁华的海滨城市直到夜晚十一点也未曾安静下来,楼下不断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但不知为何,即便在这有些嘈杂的环境中,雨晨说出的这三个字听起来依然是如此清晰。




当我们走出展览馆时,时间已经是六点半了。夕阳在与海相对的另一边缓缓下沉,它暂时褪去了白日里的炽热,柔和得能够用双眼直视。我和雨晨走在一条东西向的街道上,一边欣赏着挂在道路尽头的落日,一边回想着刚才在展览馆中看到的一切。

那是一个总主题为“大海”的艺术展览,每年夏天都会举办,而每一次举办都会有一个子主题,今年的主题是“我与大海的故事”。

展品是包括绘画、照片、视频、手工制品在内的各种艺术作品,在这每一件作品中,都藏着一段或长或短、或精彩或平凡的故事,而所有故事的背景都是大海。

在同一片海滩上发生的故事却不尽相同,有过相逢与别离,有过冲动与收敛,也有过老生常谈的友情、亲情与爱情。不论有谁来过,大海都默默地见证着一切。

“这大概就是展览举办的意义吧。”雨晨在观看一支vlog视频时自言自语地说。

展览的规模不算很大,但我们却在这里花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毕竟如果要把每一件作品背后的故事都了解过去的话,还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在一个名为《日出·印象》的展区,我们停留了足够久的时间。陈列在这里的是大部分的摄影和小部分的照片,而最引人注目的则是那一片被排列成爱心型的照片墙,标题叫“我们的故事”。

贴在爱心中央的那一张相片最大,相片中有一半是沙滩,另一半是大海。远处的海面是正在缓缓升起的火红色旭日,而沙滩上则留下了两串延伸到远方的脚印,在若隐若现的尽头处,有两个并排走在一起的模糊人影。

雨晨盯着这一张照片看了很久,最后指着它对我轻声说了句:“我喜欢这个。”

那时的她双眼看起来前所未有的明亮,仿佛其中藏着一盏灯光。我对她说:“喜欢就多看看吧,反正时间我们有的是。”

墙上的每一张照片都有对应的编号,在一旁的触摸屏上输入编号就能看到藏在照片背后的故事。正如展现出出来的爱心形状,这些故事也大都是爱情故事。我和雨晨一则一则地浏览过去,因乐在其中而一直保持着沉默。

也正是因此,当最后离开展览馆时,我和雨晨都感到有些意犹未尽。

“要不是旅行时间只有三天,我还真想再来一次。”雨晨将双手在胸前交叉在一起,大概已经开始在脑海中描绘下一次来时的情景了。

“那就以后再来吧,比如……明年的现在?”我自然而然地开始为未来做起安排。

雨晨若有所思,然后盯着我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们在路边找了一家餐馆解决晚餐。在海滨城市根本不需要考虑品尝海产品的问题,因为几乎随便哪一家餐馆都能提供丰盛的海鲜菜品。

“我们晚上去做什么呢?”

晚餐接近尾声时,我问雨晨。此时时针刚走过七点,伴随着最后一缕夕阳消失在地平线,整座城市走进夜色之中,标志着另一段生活的开始。

我本以为雨晨会花些时间认真思考,毕竟下午的行程主要突出一个随心所欲,不过她似乎早已在心中有了答案。

“你喜欢爬山吗?”她问我。

“呃……不太清楚,毕竟从小到大我就没怎么爬过山。”

我们的城市地形平坦,在我印象中连一座像样的山都没有,更不必说爬山了,我并不排斥运动,所以至少不会讨厌它。既然雨晨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想要做的事就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我们就去爬山吧!”

我知道她所说的那座山,它位于海滩的西南方不远处,只有一百米左右,与其说是山,更不如说是个小土丘。不过它毕竟也算得上是城市的一个制高点,所以也被打造成了一处景点,对市民和游客们免费开放。

“好,听你的。”我自然不会拒绝雨晨的邀请。

二十分钟后,我们乘坐公交车来到了那座山脚下。我和雨晨并肩站在登山台阶前,不约而同地抬起头仰望,虽然说一百米的山根本不存在什么压迫感,但和它相比,山脚下的我们还是有些渺小。

时不时有人从我们身旁经过,开始攀登阶梯。他们之中不乏像我们这样的游客,但更多的看起来是趁着闲暇时刻散心的当地市民。

“走吧。”雨晨轻声对我说过之后,我和她一起向前迈出了脚步。

山根本不算高,但上山的路却被特意修得曲折蜿蜒,除去台阶外,还有很多段缓和的斜坡。有几家小卖部开在斜坡两侧,而照明用的路灯灯光则遍布每一个角落,中间夹杂着几处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整个爬山的过程几乎没什么劳累感,如果天气没这么热的话,甚至还能算得上有些惬意。

一路上雨晨几乎都走在我的前面,她上台阶时向来都是一步两级,因此每走过一段距离我们之间都会拉开一段距离。每到这时,她都会在下一段台阶的起点停下脚步,直到我和她汇合才重新向前走去。

“你倒是走慢一点啊。”虽然无关紧要,我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我应该已经在尽量放慢速度了啊,是你应该提速才对吧!”雨晨却摆出不依不饶的态度。

此时的登山已经进入最后的阶段,只剩下最后几段台阶,大概是因为这个,雨晨也不再停下来等我,而是一鼓作气直接向山顶走去。我不得不加快自己的脚步,几乎是以小跑的姿态追逐着雨晨的背影。

终于,在最后一段台阶的起点,我又一次来到雨晨的身边。雨晨在此停下,面带微笑地看了我一眼。

“这还差不多~”她说。

话音刚落,她便迈开脚步,开始了这最后一段路程。

我想当然地认为雨晨会三步并作两步地一口气冲上山顶,自己按照这个节奏走过两步以后才发现她并不打算这样做。她有意恢复了正常的步频,一级一级向前走,仿佛有了一种特殊的仪式感。于是我回到雨晨的身旁,和她完成了这最后的仪式。

山顶是一座观景平台,外加一座凉亭。在晚餐时间刚过的此时,有不少人在平台上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而我和雨晨则直接来到了这一趟行程的主题。

站在平台的边缘望去,海边城区的风景一览无余。建筑上的灯光像繁星一般闪烁,笔直的道路上,车流和行人如潮水一般流淌。再远一些便是大海,浪潮的轮廓在月光下有些模糊,但迎面吹来的海风却十分清晰。

“真漂亮啊~”雨晨将双手撑在栏杆上,眼中因灯光的倒影而熠熠生辉,“我很喜欢这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感觉自己就像是世界的旁观者一样。”

“我大概能体会到你的意思。”我按照雨晨的话向远方看去,在夜色中无法看见地平线,但能感受到它就在那里。

在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我们之间都没有交流。在一年多的相处时间里,我和雨晨经常像这样沉默,但这并不意味着无话可说,而是意味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们各自看着眼前的景色,时不时会有海风拂过,带走一部分暑气。我沉迷于追踪地面上每一辆车的路线,在这个距离上,一辆车看起来和一只甲虫差不多大,让我想起了小时候在乡下观察蚂蚁搬家时的日子。

也正是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后,我就会因为眼睛疲劳而转移视线。我在这段休息的时间里看向雨晨,发现此时的她已经趴在了栏杆上,留给我的是看了无数遍的侧脸。她像看电影一样,越过这座城市,尽力去眺望远处的海面,并显得乐在其中。

有时她会在我注视她时对着我抬起头,于是两束视线便又撞在一起。也许是她察觉到了我的目光,也许是她也会时不时看我一眼,总之,在无言的一段时间后,我们又会不约而同地错开视线。

“说起来,在我看过的一些动漫和剧里,每当男女主一起来到这种地方的时候,似乎都会发生一些美好的事情呢~”

当沉默终于被打破时,雨晨的这句话吸引了我的目光,我侧过脸看向她,发现她依然在远眺着那片若隐若现的海面。

“比如呢?我平常不怎么看剧。”我顺势想让她继续说下去。

“比如……”

雨晨在此时停顿了,不过这似乎不是犹豫,而是在酝酿着什么。片刻过后,她的脑袋从双臂上缓缓抬起,随着我们的目光渐渐连接在一起,我看到了她的脸。在月光与城市灯光的映照下,她的表情看起来云淡风轻,但眼中却像燃起了什么,明亮且热烈。

“就比如……”她说,“我喜欢你。”

“诶……?”

一时间我有些处于状况外,但雨晨认真的神情告诉我,这就是她的答案。好在她的下一句话就让我恍然大悟了。

“林雨晨喜欢刘宇,这不正是一件美好的事吗?”

恍然大悟之后便是些许的犹豫和惊讶。不过,此时距离元旦凌晨的表白已经过去了八个多月,在这段短暂又漫长的时间里,我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答案。

“那正好,刘宇也喜欢林雨晨。”我学着雨晨的语气回应她。

“这样就是双倍的美好啦~”

有一阵海风恰到好处地吹来,撩起雨晨的几缕头发。此时她正在对我微笑,飘起的发丝让这个笑容有些若隐若现,在她的背后,是缤纷的城市灯光与月光下模糊的海面。如果时间在此刻定格,那这一定是一幅绝美的画卷。

“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雨晨离开栏杆,面对着城市舒展着身体,仿佛刚刚从身上卸下了一个重担。

我们最后再看了一眼城市的夜景,随后踏着一致的脚步走向下山的路。

现在时间刚过九点,剩下的时间还足够我们在城市里逛一逛,不过雨晨提议直接回酒店,我自然也同意了,从下午起,我们就一直在走走停停,几乎没什么正式的休息时间。

雨晨说今天轮到我先洗澡,我也没有谦让。第一天的新鲜劲过去后,我洗澡时又回到平常速战速决的风格,只用十分钟就完成了任务。后来在等待雨晨洗澡时,我只是平躺在自己的床上,时而无所事事地盯着天花板,时而闭目养神。

在雨晨洗澡的这段时间里,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睡着,记忆从我看到雨晨时才再次变得清晰。她走出浴室后先在电视前站定了片刻,似乎是在打量着我现在的模样。

“有什么事吗?”我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雨晨话说了一半,却先向的床走去,沾着水的脚掌拍打在地面上,脚步声显得更加清脆。来到床边后,她浑身一放松,几乎是直直地砸在了床上,压得床垫吱呀作响。

“只是觉得你躺在这里的样子,有点像一只狗狗。”

“狗狗?”

雨晨一脸认真地说出这句话,仿佛对此深信不疑,不过最后却是我先忍俊不禁了。

“我是有哪里和小狗很像吗?”

“大概是……你躺在这里的样子很像一只狗狗在露出肚皮晒太阳吧。”她很快就给出了答案,随后又进一步补充,“让人看上去很想挠一挠肚皮的那种。”

说到这里,雨晨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忽地从床上站起来,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我。我和她保持着对视,发现她的眼神中突然多出了一丝期待和调皮,这说明她打算对我做些什么,她接下来说的话也印证了这一点。

“所以,你愿意让我挠一挠吗?”

还没等我作出回应,雨晨就已经替我做了决定。而她也并没有伸出手,取而代之,她抬起了右脚。

我看着那张牙舞爪的脚趾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最后停在我的下腹部。两根脚趾夹住短袖的下摆后向上撩起些许,随后钻进了衣服和腹部之间的空隙,整个右脚有所收敛踩在我的肚子上。

我顿时明白了雨晨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于是干脆配合她,将自己的短袖下摆拉起,直到胸口。当做完这件事时,我才意识到这似乎是我第一次在雨晨面前裸露自己的上半身,不过事到如今,还有谁会在意呢?

没有了衣服的阻碍,雨晨的脚在我的腹部一马平川地前进。一路上,脚底老茧的磨砂感和脚心的柔软触感交织在一起,达成一种美妙的平衡。

这只裸足最后停在了我的胸口处。雨晨微微抬起脚掌,只留下脚后跟支撑在胸口,几根脚趾微微搓动,似乎在摩拳擦掌,又似乎在比划着些什么,而位于脚趾正下方的,正是我的乳头。

像是在试探一般,脚趾先是轻轻地贴上了乳尖,轻到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其中的力度,蜻蜓点水般的触感在那一点周围荡漾着,随后力度逐渐加大,那颗小豆豆在按压下又陷进去几分。

与此同时,雨晨开始不断屈伸脚趾,让趾尖在乳尖来回摩擦,伴随着脚趾甲时有时无的剐蹭,另一阵更加尖锐的感觉传来,像海浪一样冲刷着我的神经。

我的乳头虽然谈不上敏感,但在雨晨的脚趾挑逗下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了感觉。每一次按压与摩擦时,都有一种酥酥麻麻的过电感从胸口扩散开,在这一阵又一阵的细微快感中,我的精神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渐渐沦陷。于是,我又一次来到了任雨晨摆布的境地。

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已经完全习惯了。

饱满的趾尖在两颗小豆豆之间来回交换,不断勾起细腻而美妙的触感。在这一过程中,我的身体因快感的包裹而变得越来越软,有一处地方却反而越来越硬了。

大概是觉得时机已到,雨晨忽地松开乳尖,整个脚掌开始顺着我的身体向下移动,路过胸口、肚脐和下腹,却依然没有停下。

“看起来,被挠肚皮的感觉很舒服呢~”她不忘调侃一句。

雨晨没有猜错,在我的胯下,那根棒状物已经逐渐成长完全,裤子上顶起一个小山峰,以此作为对她久违的欢迎。雨晨的脚从上到下缓缓移动,途中顺便用脚趾勾住短裤的边沿并将它拉下,于是,只剩下内裤束缚的山峰又高耸了些。

面对脚下的这副情景,雨晨向我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没有说话,却似乎什么都说了。接着她抬起脚,隔着内裤用大脚趾将阴茎按到我的小腹上,然后分开大脚趾和食趾,将阴茎的下表面没入缝隙中,开始前后挪动。

现在的雨晨一只脚踩在地上,几乎是金鸡独立的姿势,但体态却十分稳定,脚趾上的力度也依然保持着轻柔。在行至阴茎的顶端时,大脚趾的趾尖甚至有功夫在那里画一个圈。

轻拢慢捻抹复挑,我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这一句诗。

窸窸窣窣的触感不断从下半身传来,伴随着脚趾的每一次来回,我都能感到有些许前液被泵出,此时的内裤想必已经是湿漉漉的了。

按时间来算,上一次足交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也许是已经习惯了雨晨每天穿凉鞋的打扮,这一个月里我并没有生出多强烈的欲望,毕竟我连高考前的四个月都熬过来了。

不过我毕竟是一个足控,在雨晨如此来势汹汹的攻势下,我没有任何胜算。久违的欲火被重新点燃,我闭上双眼,准备静静地享受接下来的一切。

然而,正当我抱着一丝期待时,雨晨的脚却突然离开了我的下半身,迟迟没有回来。失去外界刺激的阴茎只能在内裤中无助地跳动。

有了昨天的经历后,我产生了一丝不妙的预感,于是赶紧睁开眼看向雨晨,此时她的神情分明在告诉我,她是故意的。

又来?

欲火刚从心底升起,就面临着被雨晨掐灭的风险,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精神上的寸止。我飘忽不定的眼神中透露着一丝请求,想让雨晨继续做下去。

可雨晨却装作没有看见,她在原地站了片刻,随后又慢悠悠地坐回了自己的床上。整个过程中,她一直与我保持着对视,脸上的神情随之变成了与“不可以涩涩”的表情包如出一辙的模样。

在这万事俱备的时刻,雨晨故意放弃了这个由她一手造就的机会,转而选择将我放置在这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雨晨会这样做,难道是她的调皮心乍起,想要像第一次足交时那样,听我低声下气地向她恳求?

也罢,我又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令我没想到的是,正当我准备开口的时候,却被雨晨抢先了一步。

“已经到睡觉时间了!今天得早点休息呢,毕竟我们都已经累了。而且……”雨晨伸了一个懒腰,“而且明天还得早起呢。”

雨晨似乎真的打算现在就休息,同时也表明她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在期待着什么。于是我只能作罢,在失去了持续的刺激后,坚挺的阴茎也开始缩水,无所事事的我便将注意力放到雨晨刚刚说的话上。

“早起?”我有些疑惑,“有什么事吗?我记得明天白天没有出门的打算啊?”

雨晨的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光,在她的脸上,之前调皮的神情已经没有了痕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显而易见的期待,似乎接下来要说出的话已经在她的心中酝酿很久了。

“我们去海边看日出。”她说。

自从到访这座城市以来,这是我们距离大海最近的一次。

刚把共享单车停稳,雨晨就迫不及待地走下一段石阶梯,朝着远处的海滩奔去。我跟在雨晨身后,本只是在快步走,但看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而她却没有停下来等我的意思,便也跟着小跑起来。

既然是来海边,雨晨理所应当地穿上了那双凉拖鞋。当双脚踩上沙滩后,她弯下腰脱去鞋子并将其提在手中,赤着脚继续前进。

在距离海水还有十几米时,雨晨环视四周,像是在确认着些什么,在完成了这一切后,她慢慢地停下脚步。她在那里双手抱着膝盖坐下,背影因此一下子显得有些娇小,那双凉鞋则被整齐地摆放在旁边。

我来到雨晨身边时,她抬起头看着我,用手拍了拍自己左侧的那一小块沙滩,大概是想让我坐到那里。兴奋与期待从她的眼神中溢出,她对我说:“这是我第一次看日出诶!”

“我也是。”我说,“要不是因为你的鬼点子,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看到日出。”

“我是不是应该把这当做我的荣幸啊?”雨晨歪过脑袋,一副半开玩笑的模样。

“比起你,倒不如说这是我的荣幸。”我虽然也扮出开玩笑的样子,说出的却是心里话。

简短的对话就此结束,相视一笑之后,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海面上的天空。现在的那里什么都没有,但已经微微泛起了一丝橙黄,预示着晨光的到来。

仿佛若有光。不知为何,我想到这句古文。

这段若隐若现的时间显得有些漫长,拂晓时分仿佛和黎明前的黑暗一样难熬。我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只觉得早起的困意正在一点点注入眼眶,就像上学时在早读课犯困一样,毕竟为了这一趟日出之行,我们凌晨四点就起床了。我的脑袋在膝盖上磕磕绊绊,用尽全力却只能维持双眼睁开一条缝。

每到这时,雨晨都会猛地拍打我的肩膀,让我暂时回过神以不至于睡着。前两次时她还会说:“醒醒,别一觉过去把日出错过了。”到后来便也不说话了,大概是把叫醒我当做了自己的任务。

如此往复数次,困意也终于消退了些许,不过离清醒终究还是有一些距离。

后来让我真正清醒过来的还是雨晨。那时她最后一次敲打我的肩膀,并用与先前相比更明亮的声音说:

“快看,太阳出来了!”

我猛地抬起头,双眼却因为惺忪而难以睁大。此时雨晨正用手指着远处的海面,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看到在平静的海平面上突然多出了一个柔和的红色光斑。

我花了些时间揉醒了双眼,眼前虽然还有些朦胧,但已经不至于模糊不清了。而在这一小段时间之后,当我再次看向海面时,光斑与之前相比已经明显变得更大了,那是朝阳的上半个轮廓。

“好快啊。”雨晨不禁发出感叹。

“是啊,就像下一秒整个太阳就会蹦出来一样。”我跟着附和。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出水面,周围的环境也变得越来越明亮。当朝阳的下半轮廓摆脱浪潮束缚的时候,夏日阳光熟悉的炽热感扑面而来,与此同时,公路两旁的路灯熄灭,一座城市的崭新一天开始了。

与之前那段冗长的等待相比,正式的日出短暂得像弹指一挥间,看来雨晨刚刚的提醒充满了先见之明,我真的可能会因为一次大脑的宕机而错过日出。

“结束啦?”我看着悬挂在半空中的日出之阳,在跳出东海的碧波之后,它似乎又被按下了暂停键,静静地定格在原地。

“嗯……我想应该差不多了吧。”

雨晨说完之后站起来,对着太阳升起的地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以这种方式迎接新的一天。我也跟着站起来,却也因此感到有些头晕目眩。我看了看太阳,又看了看雨晨,问道:“所以我们现在是该回去吗?”

“你先别急。”雨晨的回答倒是挺果断,“我们还有没做的事呢~”

“诶?什么事啊?”我一头雾水。

“我生日那天你不是送了我一瓶指甲油嘛?”雨晨将双手背在身后,我低下头,看到她的右脚脚尖微微踮起,脚趾来回钻着细沙。

“那时候我本来想要你给当场涂上指甲油,但后来又反悔了,说要把机会留到以后来着。”

说到这里时,雨晨将手伸进裤子的口袋里,从中抽出了那支白色的盒子。

“我觉得现在就很合适,你说呢?”

她把指甲油放在手心,递到我的身前。晨光照在盒子上,因塑料纸的反光而闪闪发亮。

“现在是没问题啦,只是……”我从雨晨的手中接过指甲油,却有些犹豫不决,“我从来都没有过涂指甲油的经历,不知道会把你的趾甲涂成什么样子。”

但雨晨对此丝毫不在意,我话音未落,她已经再次坐到地上了。她向我抬起右脚,五根脚趾蜷缩后又舒张,大方地对我发出邀请。

“我当然不会在意这些啦。”她的脚掌轻轻地拍打着地面,将沙滩敲出一个浅坑,“毕竟过程才是最重要的嘛~”

这句话让我放下了仅有的心理包袱,于是我不再犹豫,席地而坐之后便拆去了包装盒。那瓶指甲油在被密封半个多月后终于重见天日,明亮的天蓝色和和午后的天空一样清澈。

我用手掌托起雨晨的前脚掌。为了配合我的动作,雨晨也抬起了脚,只留脚后跟触地作为支撑。

曾经把我征服了无数次的脚,现在就这样安分地躺在我的手掌心,在经历过大半个暑假的风吹日晒后,脚背明显不如我第一次见到时那样白皙,而在手掌所触碰到的脚底,触感并没有多大变化:脚心处的足肉柔嫩得几乎能够让手指陷进去,而在脚掌处又星星点点地分布着几处粗糙的老茧。而在脚的最前端,那五颗脚趾则按部就班地排列在一起,就像是排着队等待上车的幼儿园小朋友。

当我准备正式开始时,才发现由于只空出了右手,涂指甲油这件事变得非常不方便,便换了一个姿势。我将整只脚重新放回沙地上,拧开瓶口抽出刷笔后,再用两根手指挑起大姆趾,埋下头认真地开始了“绘画”。

毕竟这是我第一次为趾甲涂油,更何况还不是自己的趾甲,动作便显得迟缓而生疏,笔尖在趾甲上方比划了好久才贴了上去。

粉红的趾甲被一点点染成天蓝色,就像这座城市下午的天空。大脚趾的趾甲被涂完色后,我用手指捏了捏饱满的脚趾趾腹,略微得意地欣赏一番之后,随后便继续去涂第二根脚趾。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之后,我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剩下的四根脚趾很快上完色,只是在涂小脚趾时,手指突然一阵抖动,一些指甲油被抹在了皮肤上。

我抬起头,带着一丝尴尬的笑看向雨晨,不过整个过程中她都在看着我,而不是自己的趾甲,所以对刚才我的疏忽并不知情,直到我们对视几秒后,她才渐渐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我猜你搞砸了。” 雨晨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呃……我是不是应该说句抱歉啊?”虽然我知道雨晨不会在意,但还是给出了让步的答复。

“道歉就不必啦。”说出前半句时,雨晨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短暂的停顿后,她突然高高地抬起左腿,在半空中悬停片刻,然后落在我的脸上。脚后跟遮住了我的视线,而脚心则和额头贴在一起,脚趾不断地做着抓取按压的动作,沾在脚上的沙粒和皮肤摩擦,传来稍纵即逝的刺痛。

“不过,我觉得还是有必要给你一些像这样的'惩罚'~”

玩笑开过之后,工作便继续进行。雨晨收起右脚伸出左脚,我随之开始新一轮的上色,有了前面五次的经验作为支撑,这一只脚我涂得迅速而精确,没过多久就完成了任务。与右脚稍有不同的是,雨晨左脚的脚踝上依然系着前天晚上买的海螺手链,那颗海螺现在正安静地躺在柔嫩的脚背上。

涂完小脚趾后,雨晨两只脚上的十根脚趾便全都被染成了天蓝色。一年之前的暑假里,雨晨给我发的照片中的脚趾甲便是类似的颜色。

雨晨将双脚并排放在一起,大方而得意地展示给我看。随着早晨的太阳变得越来越明亮,趾甲开始反射出零碎的阳光,看上去如同星星点点的闪光。

片刻之后,雨晨准备把左脚收回,不过却被我阻止了。我将手掌按在脚背上,力气不大,但成功阻止了雨晨的动作。

“怎么了?”雨晨有些疑惑。

“再怎么说,这也算是我亲手创造出的杰作吧,所以让我多欣赏一会儿,没问题吧?”我故作认真,仿佛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噗嗤——”

不过雨晨很显然不觉得这有多严肃。笑过之后,她将脚向我这里移动了些许。

“看吧看吧,你愿意欣赏到什么时候,我就给你欣赏到什么时候~”

我伸出自己的双手,用左手托住雨晨的左脚脚掌,右手像弹拨琴弦一样扫过每一根脚趾,随后将整只脚抬起一段高度,直到距离自己的脸足够近,思索着下一步该以怎样的方式得寸进尺。

“先提醒一下哈,我的脚上现在沾着不少沙子,所以口感可能不太好哦。”

雨晨的话提醒了我,但我又怎么可能放弃到手的机会?既然不方便舔舐、咀嚼,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我埋下脑袋,花去几秒钟时间物色过位置后,亲吻了雨晨的脚。我第一次亲在脚背上,随后又探出舌尖,抵在细腻的皮肤上一路向下,在路径上留下一道唾液的痕迹,最后在她的大脚趾趾尖又亲吻了一次。

当我的嘴唇贴在雨晨的脚上时,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体中传来一阵轻微的颤动,似乎是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做,不过颤动很快就平息了。

整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多久,当我重新抬起头时,雨晨揣着一脸欲迎还拒的表情,半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没说。

“怎么?你连舔脚都能接受,为什么在被亲的时候反而变得扭捏起来了?”我打趣般地问道。

“才没……”

说到一半时,雨晨突然打算改口了,看来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足控!”说出这句话时,雨晨有种微嗔薄怒的感觉,但不用想就知道那是装出来的。没等我作出回复,她就已经忍不住先笑出来了。

她笑,我便也笑,早晨的海风吹散了我们不引人注目的笑声。有几只海鸥从不远处的海面掠过,它们互相追逐着彼此,对于刚才在海滩上发生的故事,它们不经意间成为了少有的见证者。

根据先前的安排,今天我们并无外出活动的打算,从海边回来以后,我和雨晨又躺回床上,将被日出中断的睡眠继续下去,却没想到这一觉就到了中午。为期三天的旅行中有将近一整天都无所事事,这看起来似乎有些奢侈,不过对于随心所欲的我们而言倒是无所谓了。

这天唯一的小插曲发生在晚上。太阳落山以后,我和雨晨离开酒店觅食,最后在街边挑选了一间家常菜馆。吃到一半时,雨晨突发奇想地说想要喝酒。

“你认真的?”在这之前我还从未见过雨晨喝酒。

“都来海边了,啤酒和海鲜都是必不可少的吧?”雨晨说完就离开座位,去柜台旁的冷藏柜取酒,回来时,她的手里多了两听罐装啤酒,罐子的体积比通常品牌要大不少。

“这么大的罐子,还拿两罐,你真的喝得下吗?”我有些惊讶。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喝啦~”两罐酒中的一罐被推到我的面前,在餐桌对面,雨晨的眼中已经开始透露出期待了。

“为什么我也要一起喝啊!”我看了看面前的酒,又看了看雨晨,脸上的惊讶变成了疑惑与无奈。

“被你看着喝酒感觉有些别扭,还不如拉上你一起。”

“可我几乎没有喝过酒啊。”

之前我只在家庭聚餐中尝过几口啤酒,那种味道虽然不至于讨厌,但也绝对谈不上喜欢,更何况我对自己的酒量还没有一个清晰的认识。

“我也没怎么喝过啊,不过简单尝一尝总没事吧?”

雨晨拉开了易拉罐,浅浅地抿了一小口后,回味片刻后对我说:“还不错,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一些。”

但我还是有些犹豫,毕竟这一罐酒量这么大,我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在喝完之后全身而退。我伸出的手悬停在半空中,手指已经接触到易拉罐了,却迟迟未能将它拿起。

“先试一试嘛,等到发现自己喝不了酒的时候再停手也不迟。”雨晨这一次喝了一大口,在她略做让步的劝说下,我终于还是同意了。我打开易拉罐,稍作停顿后向口中倒入一些。

“怎么样怎么样?”还没等我品出味道,雨晨已经迫不及待了。

虽然是啤酒,口感却意外地有些柔和,酒精味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这让我觉得喝完这一罐酒应该不是问题。于是,我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雨晨。

“就说嘛,我的眼光肯定不会错!”她看起来有些洋洋得意。

“这明明是你突发奇想的吧!”我毫不留情地一语道破。

没过多久,我们便吃饱喝足了。两罐啤酒被我和雨晨喝得精光,而在那时我并没有感到酒精对自己有什么影响。回去的路上,我还在心里沾沾自喜:自己的酒量已经摸到成年人的门槛了吧?可惜没过多久,这个想法就破灭了。

回到酒店之后不久,我渐渐感到眼皮有些打架,困意像潮水一般席卷全身,脑袋也随之变得昏昏沉沉。我想当然地认为这是劳累了一天的结果,却又想到自己今天几乎没什么活动,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那罐酒了。

我将自己的感受告诉雨晨,她听了以后一下没忍住笑:“我可从来没听说过喝酒上头还有延迟这回事。”

我本想忍住睡觉的欲望,等到十一点再回归正常的作息时间,但到九点左右时,我的眼睛几乎快睁不开了,还伴随着隐约而沉闷的头痛,我想自己大概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

“我果然还是喝不了酒……”我对雨晨小声嘟囔着,又引起她的一阵笑声。

在这之后我便我去到浴室,眯着眼洗了澡,回来之后直接躺倒在床上。

“晚安。”对雨晨说完这一句后,我便闭上双眼,在夜晚的生活刚开始时准备入睡。

即便困得不行了,睡着的路途也并不是一帆风顺。微弱的头痛一阵又一阵地袭来,虽然不剧烈,但已经足够阻止我安心睡觉了。我在床上慢吞吞地翻来覆去,最后迷迷糊糊地平躺着,已经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了,不过离真正睡着还差一些。

就在这时,我似乎感到了有什么东西靠近我的嘴边,柔软而温暖,上面还有几个小家伙在微微翕动。

我以为自己已经在做梦了,不过即便在梦中,我也不会忘记那个东西是什么:它是雨晨的脚。

于是,几乎是遵从着肌肉记忆,我张开嘴伸出舌头,开始为雨晨舔舐脚掌。我依稀记得,孱弱的舌尖划过脚底的肌肤,触感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娇嫩,就连原本有老茧的地方也不再粗糙了。淡淡的奶香,这是我尝到的唯一一种味道,想必这是雨晨在洗完澡后被水和沐浴露浸润得水嫩的脚。

我记不起更多的细节,只知道自己的舌尖大概是一点一点地品尝过每一寸细腻的皮肤,像是划过纸面的毛笔。雨晨把自己的脚固定在半空中,鼻尖传来若隐若现的剐蹭感,大概是脚掌在瘙痒感中蜷缩的结果。

到后来,在雨晨的引导下,舌尖钻入脚趾的缝隙。舌头被两根脚趾夹住,不算紧,但是想要挣脱也不是很容易,于是我变主动为被动,唯一的“武器”被雨晨征服。

我不记得上一次舔脚是什么时候,但当舌尖重新碰到柔软的足肉时,熟悉的感觉就都回来了。朦胧之中,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勃起,但回想起前两天的经历,就算真的起性欲了,雨晨大概也不会给我想要的。

雨晨移动脚掌,像玩玩具一样用脚趾夹着我的舌头画圈,到最后玩够了松开时,我似乎又听见了一阵窸窣的笑声,我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不过舌头耷拉在外面,看起来大概和被玩坏了差不多吧。

好在雨晨的脚就像安眠药,细细品尝过一遍之后,我没过多久就真正睡着了。

这一晚我睡得不算安稳,十二点醒了一次,凌晨四点又醒了一次,每一次醒的时候都还能感到隐隐约约的头痛,所以再次入睡并不容易。尤其是第二次醒时,我已经睡了将近七个小时,跟平时的作息相比算是睡饱了,但此时的雨晨和整座城市都还在梦中,我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从不远处传来。

我别无选择,看了会儿手机之后只能试着继续睡,一直到五点钟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时才艰难地进入睡眠。

“起床啦!太阳晒屁股啦!”

这一句话像是从天边传来一般虚无缥缈,将我从彻夜无梦的睡眠中一点点拉回现实。当我还在似醒非醒的状态时,突然感到有人正在用力摇晃我的身体,这才将我彻底唤醒了。

我睁开眼,看到一具穿着奇怪衣服的身体。与此同时,像是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上方传来如释重负的声音:“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啊?”

我睡了很久……吗?

我想起来了,昨晚因为喝酒上头,我九点就睡了。至于现在……

现在是几点啊?房间里已经亮堂堂,太阳肯定已经升起来了。啊对了,我记得今天应该是阴天来着,所以真正的时间大概只会比我想象的要更晚一些。

我一瞬间就不想继续像这个问题了,便扭过头,想看一看声音的主人,结果却先看到了被点亮的手机屏幕,屏幕上赫然显示着10:04。

十点?

也就是说,我这一觉断断续续地睡了十三个小时。

我直接垂死病中惊坐起,像是装了弹簧一样瞬间在床上坐直。一阵短暂但清晰的疼痛从脑袋中闪过,让我不禁皱了皱眉头。我就这样呆滞地坐了足足几十秒,直到视线由模糊变得清晰,才逐渐想起来诸如我是谁我在哪里之类的问题。

这时我再看向雨晨,发现她已经双手叉腰站在那里了。她用家长关照熊孩子的目光看着我,之前看到的奇怪衣服原来是一件深蓝色的运动泳衣。

“你这是……”我眯着眼睛,一脸状况外的表情。

雨晨见我这副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仿佛我已经没救了,“今天要去海边玩,你忘了吗?”

这我倒没有忘记,是窗外的阴天提醒了我,不过我好奇的并不是这个。

“不是,我是说你为什么现在就把泳衣换上了,不至于是想要直接穿成这样出门吧?”我问。

“噢,你问这个啊,我还以为你睡觉睡傻了呢。”雨晨似乎终于松了口气,“把泳衣穿在最里面,到了海边再把外套脱掉,这样会方便一些,虽然说有点紧吧。”

说完之后,她张开双臂,以不知从何学来的舞蹈姿势转了一圈,大概是想要展示给我看。

紧贴身体的弹性材料完美勾勒出雨晨的身体轮廓,呈现优美的S型曲线。我从未看过她游泳,却已经能想象出她在水中自由穿梭的样子了。

“快起床吧。”在原地站定之后,她说,“再等一等就要出发了。先去吃午饭,再去海边。”

当我们最终站在人来人往的海滩上时,已经是下午一点了。即便是阴天,我依然能感到太阳正透过厚厚的云层将热量投射在地面。

雨晨已经在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她穿着的运动泳衣在人群之中并不多见,但也不会显得特立独行。而我因为不会游泳,在当初整理行李的时候就没有考虑过泳衣这回事。

“大海,我来喽~”雨晨撂下这一句后便径直向海边跑去,而我则跟在她的身后一路小跑。

我在靠近大海的地方挑选了一片浪潮打不到的地方坐下,准备就在这里静静地看着雨晨。雨晨则一路都没有停歇,她一路踏入海水中,并在一阵阵海浪中继续前进,随着海水越来越深,她的步伐也越来越艰难。她抓准时机,在下一个浪潮出现之前钻入水中。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雨晨游泳,对她运动系少女身份的印象也随之又补齐一部分。她就像一条自在的鱼,在水中穿梭、跳跃。潜水区渐渐无法满足她,便向着更深处游去,直到我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有时她在远处的海域突然钻入水中,随后的一段时间便没有了动静,就在我开始感到担心的时候,她又会恰到好处地在浅水区破开水面,打消我的担忧。每到这时,她都会一边浮在水面一边向我招手,仿佛是在向我炫耀,而我也同样招手作为回应。

我就这样看了十几分钟,竟没有觉得无聊。不过雨晨大概不这么认为,因为等我回过神来时,发现她正离我越来越近。

“你好歹也和海水亲密接触一下啊!好不容易来了躺海边却只是看着,岂不是亏大了?”她一边向我走来一边说,即便有海风拂过耳边,声音依然清晰可辨。

“但我不会游泳啊!而且我又没穿泳衣,万一弄湿了……”

还没等我说完,雨晨就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她伸出手抓住我的手臂,直接拖着我朝着海水走去,我被迫吞下了后半句话。

“不用游泳,让海水泡一泡就行!至于衣服嘛,弄湿了还可以再换一套,但谁知道你下次来是什么时候呢?”她说。

雨晨的力气好大,几乎要在手臂上攥出手印了。我跟在她身后,一时间放弃了所有反抗的想法。我看着她飘荡在背后的长发,感觉这一幕似乎在漫画里见过。

海水比我想象中的要凉一些。当浪潮带来的海水第一次冲刷过脚掌时,凉爽的触感瞬间与炎热的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甚至让我生起一阵激灵。

随着我和雨晨不断前进,海水的深度也在逐渐增加,没过脚踝,没过小腿,到后来海面直至膝盖时,雨晨暂时停下了脚步。

“感觉如何?”她回过头问我。

海风将几缕发丝撩到她的脸颊旁,又因沾了海水而粘在其上,看起来凌乱,却有种别样的美感。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确实应该和海水亲密接触一下。”我向雨晨比了一个大拇指。

“这才对嘛~”

说完她放开我的手臂,表示接下来的路不再是她带着我走,而是两人一起走。

衣服裤子被打湿什么的已经无所谓了,再往前走,海面来到我的腰部,至此,整个下半身都浸泡在海水中。我感到来自头顶的炎热气息正被一点点驱散,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不会再感到燥热了。

与此同时,海浪的力度也越来越大,打在身上就像一堵由棉花组成的墙,无形,但能切实感受到其阻力。

“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雨晨在这里又一次停下,“对于不会游泳的人来说,在这样的水深中已经没那么自在了吧?”

我还想试着再往前走一走,这是我想要给出的回答,与这个回答相应地,我也没有停下脚步。

不过,在我开口说话之前,发生了些小小的意外。

我的下一步因踩到了某个很光滑的物体上而打滑了,大概是礁石什么的,恰好此时,一阵海浪拍打到我的身上,让我一时间失去平衡,仰面倒在海水里。

在我来得及做出反应之前,眼前的景象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我下意识地喘气,于是一股咸涩的海水直冲鼻腔,又激起了咳嗽的非条件反射。呛水的感觉真难受啊,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只会不断咳嗽,然后不断吸进更多的水。

我开始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判断哪里是地面哪里是海面了,手脚不断乱抓,却几乎碰不到坚实的依靠。

我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知识,只需要半米深的水,就足够让一个人溺水,当时我还将信将疑,但现在我算是用自己的亲身经历证明这件事了。

突然,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托住了我的后背,一股力量从那里传来,将我硬生生从水中推出。

即便只被水淹没了不到十秒,我却感觉像是过了很久很久,以至于再次看到白色的天空时,已经感到刺眼了。接着我开始剧烈咳嗽,生理本能让我不顾一切地要把吸入鼻腔中的海水咳出。当双脚终于触碰到地面时,我才终于开始从惊慌中缓过来。

被海水模糊的双眼有些刺痛,在视线恢复的过程中,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于是我在上方看到了处在阴影中的雨晨。

雨晨怎么会在我的上面啊?

我又是怎么从水里出来的?

“你没事吧?”

宕机的大脑努力运作,终于在片刻之后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是雨晨把我从水里捞出来的。

等等,如果是这样,那我现在岂不是……正躺在雨晨的怀里?

我几乎是像弹簧一样突然站了起来,一脸尴尬地不知道看哪里好,不过雨晨看起来丝毫不在意。

“好吧,一看就知道你没事。”她一边帮我拍拍后背一边说,“我就说嘛,这个深度对你来说已经很不友好了。”

“那就……回去吧。”在事实面前,我终于还是放弃了继续前进的想法。

回到海滩上的我们开始沿着海岸线慢慢地散步。散步时雨晨总是让我走在前面,她在我的身后,将每一步都踩进我的脚印中,所以来时的路上只剩下一串脚印了。在我们的身旁是同样前来玩耍的游客们,与在水中相比,来自于他们的嬉笑声更清晰,也更吵闹。

走到一处相比之下游客没那么多的地方时,我们席地而坐,算是在欢愉之后的休息了。

在我的身旁有一个贝壳,不知道是哪位游客粗心丢掉的纪念品,还是来自大海的馈赠。我将它捡起来,把天空当做背景板细细观察,发现它有着和天空一样的白色,与几处棕色的斑点。

雨晨在欣赏过后,把它轻轻地攥在手心,像是在护着自己心爱的东西。

“我们要把它带回去吗?”她问。

“你喜欢的话就带吧,就当做在海边的第二个纪念品。”我说着看了一眼雨晨的脚踝,发现她并没有戴着那串海螺,大概是担心在游泳的时候弄丢了。

她撅起嘴,摊开手掌又盯着贝壳看了片刻,似乎在为某件事犹豫不决。最后,她做出了与自己的愿望不一致的事:将这枚贝壳扔回海里。小巧的贝壳在水面溅起微不足道的水花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你不是挺喜欢它的嘛?”我有些疑惑。

“总感觉还是让它回家好一些。”

雨晨拍了拍沾在手上的沙子,然后站起来向我伸出手:“我们再去走一段吧,这一次就沿着原路返回好了~”

不知为何,在海边的这段时间总是过得异常快,以至于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四点了,沾在身上的海水被风蒸发,甚至连湿透的衣服也干了,留下的盐分带来的感觉并不舒服,于是我和雨晨提议,说今天的旅途就到此为止吧。

雨晨说好,不过她想要再回一趟海里,好记住在海中穿梭的感觉。于是我坐在岸边,像刚开始那样看着雨晨在水中翻飞的身影。

在离开海滩前,我和雨晨站在一起,最后一次眺望了这一望无际的景象,不仅是对这片大海的告别,更是为了这座城市中最后一段旅途的仪式感。



这一晚的晚餐我们去吃了海鲜烧烤。吸取了昨晚的教训之后,我和雨晨再也没有对酒产生什么想法。不过在点餐的最后,雨晨突然说要再买三颗烤生蚝。

“你还喜欢吃生蚝吗?”我有些好奇。

“这是给你点的哦~”

雨晨久违地露出那种神秘笑容,我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表情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我?为什么啊?”好奇变为疑惑。

但雨晨对我的疑惑不予理睬,只有笑容依然挂在脸上。

晚上九点,我照常走进浴室,打开淋浴喷头开始洗澡。由于下午身体浸泡过海水,再加上出了不少汗,我便用了更多的时间清洗身体。经过三天的生活,我已经渐渐地习惯了这间高档浴室的使用方法了,不过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才想起来这是我和雨晨旅途的最后一天,我们明天下午就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要结束了啊……”温暖的水流浇在我的头发上,我轻声自言自语。

三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不论如何,旅途留下的记忆都是丰富多彩的。逛街、参观展览、爬山、看日出、在海边玩耍,当我闭上眼时,每一件在这座城市和雨晨做过的事都开始在脑海中放映。

总之,这是一段令人难忘的旅行,雨晨一定也这样认为。

不过当我回忆起旅程间隙的一些细节时,却又发现似乎少了些什么。我想起第一天下午雨晨从我嘴边收回的汗足,想起第二天晚上剐蹭着我的乳尖、爱抚着我的阴茎的脚趾。虽然说被雨晨足交并不在我最开始的旅途任务清单上,但她这些看似有意的行为又让我有一种很暧昧的感觉,仿佛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给我这一次,又或者……像猎手一样,一边挑衅着我,一边等待一个合适的出手时机。

奇思妙想之际,我的视线偶然瞥见安装在浴室角落的那只双人浴缸,于是,又有一些回忆被勾出:两天前的现在,雨晨问过我想不想要两个人一起洗澡,虽然那是一句玩笑,不过如果能成真的话,这座浴缸大概会是个不错的工具吧。

如果,我说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雨晨又会对我做些什么呢?根据这两天的言行,她大概不会甘于只让坦诚相待的两人坐在那里泡上半个小时澡吧?她是会温柔地用脚抚摸过我的身体上每一个敏感的部位,还是会变回那个小恶魔雨晨,不留情面地把我榨干,又或者说……

想到这里,我的下半身已经明显有了抬头的迹象,于是我用手猛地搓了搓脸颊,打断了自己充满黄色废料的意淫。

“这样的事肯定不会发生的,毕竟……”

正当我用这样的想法慰藉自己时,浴室的门突然打开了。

为什么现在会有人进来?!

按理来说,会在现在走进浴室的,要不就是雨晨,要不就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我没有戴眼镜,往门的方向看去时只能辨认出一个模糊的人影。一时间我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能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裆部。

“这么害羞干嘛?”熟悉的声音让我终于确定了人影的身份。伴随着这句话,雨晨向我走来。人影变得越来越清晰,我发现她没有穿衣服,只是用浴巾裹住了身体。最后,她站定在淋浴间的前方。

“你一句话都不说就突然闯进来,我不害羞才怪吧!”还未搞清楚状况的我抗议道。

“噢,是这样嘛?”雨晨伸出双手,对着我在胸前作出合十的动作,“那我向你道个歉。”

“没事。”我小声嘟哝着回应。

不过疑惑还未得到解答,雨晨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进浴室?就在几十秒前,我还在想象和雨晨一起洗澡的场景,这未免也太巧了吧?该不会真的是……

正当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个想法从垃圾桶里捡回来时,雨晨已经主动出击了。

“你洗完澡了吗?”她问。

我大概能猜到雨晨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看她的眼神,她也的确在等待我的回答,于是我说:“马上洗完。”

“那正好,”雨晨说着将双手伸到背后,似乎在那里操作着些什么,“你就留在这里,陪我一起洗澡吧~”

“诶?”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我的反应还是迟钝了片刻,“可是……”

“别可是啦,快来吧!”

话音未落,包裹在雨晨身体上的白色浴巾却先一步滑落了,原来刚才雨晨在做这个。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雨晨的裸体,但我对此并不惊讶,毕竟和我们曾经做过的各种事相比,坦诚相待真的算不上什么。作为运动系女生,雨晨的身体线条匀称且优美,腹部看上去结实而紧致,像被压紧的弹簧一样蕴藏着力量。腹部上方是那对不算大但饱满的乳房,以及红豆般的乳尖和粉红的乳晕,下方则是已经被我大快朵颐过的私处。

就算被我直勾勾地盯着,雨晨也几乎没有扭扭捏捏的反应,而是若无其事地做着安排,而她的安排内容正与我之前的想法一点点地重合。

“既然你淋浴已经洗得差不多了,那就换我继续吧。”雨晨说着指向那座双人浴缸,“我觉得你可以把浴缸放满水后,自己先躺进去,我洗完淋浴之后也会来的。我一直想试一试高档酒店的浴缸呢!”

我于是乖乖地走到浴缸旁,开始注水。能容下两个人的浴缸光放水就要花一段时间,我坐在浴缸的边沿上,一边等待一边看着正在洗澡的雨晨。淋浴间玻璃的身体部分做了模糊化处理,只能看到膝盖以下的部分,不过这就足够了。

十五分钟后,雨晨洗完了淋浴,而我已经在浴缸中泡过十分钟了。从淋浴间走出来时,雨晨的全身都还挂着水珠,她看着躺在缸中的我,问了句:“舒服吗?”

我点点头,然后补充了一句:“我以前还从来没有在浴缸里泡过澡呢。”

“那我也得赶紧来体验一下啦!”

雨晨走到浴缸边,却没有立刻进来,而是双手叉腰,似乎在盘算着些什么。

“你能往前坐一点吗?”片刻之后,她问我,“给我留一个位置就行。”

“可以是可以,不过这里不是有位置嘛?”我指着自己身旁的那一片空位,双人浴缸里的两个位置是并排的。

雨晨不说话了。我抬起头和她对视,看到她那熟悉的笑容,于是立马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一切尽在不言中,想要体验浴缸什么的都只是借口罢了。

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梦想实现得最快的一次,我心想。

我按雨晨所说向前移动了些许,在身后留下一人的空间。几乎是与此同时,雨晨已经迫不及待地跨进了浴缸,她扶着我的肩慢慢坐下,在浴缸中的水面激起一阵浪花。当雨晨最终坐稳时,我无法看到她的脸,只能看到两条腿叉开在我的身体两侧,那对乳房大概是正贴在我的后背上。

“我们保持着这种姿势的时候,你就像一个小孩子呢~”雨晨调侃道。

从视觉上看,我整个人都靠在雨晨怀里,真的像一个乖巧的孩子,而她也根本不打算给我任何机会,在我准备矢口否认之前,她就已经用行动堵上了我的嘴。

双手分别穿过我的腋下,手指在胸口摸索过一阵后找到那两颗小豆豆,拇指和无名指轻轻地掐住根部,食指指尖则开始细细地磨起乳尖。

又是熟悉的过电感,酥酥麻麻的,直冲脑门。由于手指比脚趾要柔软一些,带来的刺激不如前天晚上那般强烈,但对我,或者对我的下半身来说已经足够了。

淹没在水中的阴茎开始渐渐膨胀,向着水面进发,就像是等待着破土而出的种子。

雨晨一点也不着急,她将下巴抵在我的肩上,低下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阴茎,手上的动作时缓时急,但从未真正停下。

“舒服吗?”她凑到我的耳边,声音底到几乎只剩气息。

我沉浸在享受之中,不想要说话,于是便点点头。

“在这次旅行之前,我都不知道你的乳头居然这么敏感,看来以后又能多一种玩法了呢~”

伴随着这句话,雨晨的食指突然立了起来,指甲剐蹭过乳尖,产生的刺痛感转化成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我的身体一个机灵,感到又有一大股血液冲进下半身。

“你知道吗,现在的你脸很红哦。”

我又一次点头。

是的,我能感受到自己的脸和身体正在变得滚烫,以至于连恒温的洗澡水都显得有些凉。这其中有一半是由于雨晨的乳首责刺激,另一半则是源于雨晨本身。

从突然闯进浴室开始,雨晨始终在以一种征服者的姿态支配着我,而我唯一能做的只有服从。在恋爱开始八个月后,她终于又一次展现出了一年前的那种强势,仿佛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权。而我向来都自认为是被征服的对象,于是这场游戏便两情相悦地继续下去了。

两分钟后,阴茎勃起到完全形态,龟头顶出了水面,挂在铃口处的不知是水珠还是黏液。雨晨一脸满意地欣赏了片刻,随后右手放开乳头,顺着大腿内侧一点点攀上了整根阴茎。

几根手指如藤蔓一般缠绕着茎身,食指则一路向上直达龟头。有一部分包皮还裹在龟头底端,从两者之间的缝隙中伸入,指尖恰好能碰到冠状沟,它在那里轻轻搅动,毫无保留地刺激着一整片敏感地带。

不知为何,此时的阴茎变得异常敏感,雨晨的这一动作放在从前顶多算是前戏,但是在今天,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剧烈快感,我几乎舒服得直不起腰了。而每一次止不住弯腰时,雨晨都会用左手将我的身体强行掰直。

“反应这么激烈,你不会已经要忍不住了吧?”

比起调侃或嘲笑,这句话中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大概是雨晨自己也没想到现在的我是如此脆弱。

“抱歉……”

“倒也不用道歉,不过我也得临时改变一下计划,如果你在我用脚之前就射出来,那就亏大了吧。”

雨晨将食指从包皮中抽出,转而用整个手掌握住阴茎。一开始只是稍许上下揉搓着,若即若离的触感让我再次感到飘飘欲仙。突然,五根手指毫无征兆地一起用力,攥着茎身猛地往根部一拉,像是给枪支上膛一样,把龟头从包皮之中剥出。

“啊……!”

伴随着尿道被压迫的快感,我的身体一阵颤抖,喉咙中激起一阵奇怪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柔弱的女孩子。

接着,两只脚从腿下抽出,在水中试探般地靠近我的裆部。当它们在阴茎两侧汇合时,便标志着前戏结束,正戏开始了。

伴随着双脚的合拢,阴茎被夹在脚底之间。雨晨的脚不算大,但也足够将我的阴茎包裹其中了,从根部到铃口,整个表面都与脚底的嫩肉贴合在一起。几处老茧早已被水泡软,不会再有摩擦带来的尖锐刺激,只剩下轻飘飘的触感。

雨晨操纵脚趾,依次轻轻按压过龟头,像是在安抚狂躁的野兽,又像是在唤醒沉睡的婴儿,让被过度的快感“折磨”得神志不清的我暂时放松下来。与此对应,雨晨的双手环住我的腰部并扣紧,将我锁在了她的怀里,不用些力气甚至都难以挣脱。

“既然你现在这么敏感,那我就尽量温柔点好了。”

脚上的动作开始了。脚底夹着阴茎前后移动,力度恰到好处,(各种sm资源加扣1941720593)正如雨晨所说的那般温柔。只不过,当阴茎被脚掌完全吞没并来回咀嚼时,茎身、龟头、冠状沟、包皮系带、铃口,每一个角落都平等地接受着足肉的洗礼,带来的快感只增不减。

与之前相比,这一次足交几乎没有什么技巧可言,雨晨只是时不时调整一下节奏,双脚时而一起撸动,时而交替揉搓。至于她为什么选择这样做……

“我说,要是我用上一点脚法的话,你会不会舒服到大脑都被烧坏掉啊?”她甚至有和我开玩笑的闲工夫。

“我……”

我已经变得喘息连连,连思维都有些迟钝。我当然想要再舒服一些,但在“想要”这两个字说出口前,雨晨却不给机会地打断了我。

“还是算了吧,万一到时候你变成笨蛋刘宇了怎么办?”

雨晨一直都不紧不慢,动作轻而缓,大概是清楚射精是迟早的事,所以并不着急。快感不断积累,冲动也在一点点逼近,我不由自主地开始绷紧身体,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射精的前一刻,我的喘息已经几乎出声了。这一切都被雨晨看在眼里,她再一次凑到我的耳边,对我说:“快要去了吧?”

“是……的……”我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

“那就来吧。”

在我的胯下,雨晨的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改变姿势,左脚作为支架,勉强将阴茎卡在脚趾之间,而右脚大姆趾则开始龟头处来回拂动,动作轻盈到几乎没有感觉,但却恰好能将堆积已久的快感锁在那个水平。

与此同时,双手放开我的腰部,重新回到两处乳尖,手指开始有些力度地捏起发硬的乳头。对我来说,这是完全陌生的感觉,但舒爽的感觉却让我无法拒绝。我能清晰地感受到,雨晨的手指每捏一次,已经上膛的精液就在尿道中前进一点距离,直到最后卡在铃口的临界点。此时,任何一点身体上的刺激都能让我无法控制地喷出精液。

而雨晨则选择了我最意想不到的一种。

在我眼神迷离、注意力涣散时,她猛地对着我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一阵激灵过后,在全身肌肉收缩时,第一发精液被泵入水中,随后就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一股又一股精液从铃口流出,身体的颤抖也止不住了。

雨晨的脚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力度,仿佛不是在榨取,而是单纯地在引导我射精。也是因此,这一次并没有爆炸性的、让我舒服到失神的快感,只有持续不断的舒爽。到后来,她也早早地停止了脚上的动作,我只能靠自己将残留在尿道中的精液挤出。

“感觉如何?”雨晨松开乳尖,双手垂放到我的大腿上。

“很舒服,是和从前不一样的舒服。”从射精的余韵中缓过来后,我终于开始恢复思考的能力,不过也正是因此,我突然有了新的想法,于是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雨晨:

“只是……我似乎还没有满足。”

现在想来这倒也正常,那时的我本身就已经一个多月没有爽快地射精了,再加上雨晨给我的足交又是如此“敷衍”,仅仅射一次又怎么能满足我积攒已久的欲望?

“所以,能不能再来一次?”

听完之后,雨晨看起来也不惊讶,仿佛她猜到了我会这么说。她没有立刻给我回答,而是伸出右手,用食指指腹走马观花地抹过龟头的底部。

“不合适吧?”她到这时才说话,但答案却有些不尽我意。

似乎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说完之后,雨晨收起双腿,在浴缸中站起来,又从浴缸里离开。她裸着身子站在外面,仿佛在宣告今晚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啊,既然你不想,那就……”我有些失望地说

“我们好不容易来到这里,难道就不应该做些更有趣的事吗?”

“诶?”

这句话有些意义不明,但在我扭过头看向雨晨的过程中,目光无意间掠过她的私处,而就在这一时刻,我看到有一滴液体正从蜜裂中滴下。我意识到这滴液体不是普通的水珠,因为它在滴下时拉出了一道粘稠的丝线。

一瞬间,我明白了雨晨想做的事。而当我最后抬起头时,发现此时雨晨的脸比我还要红。



“这里摸上去感觉鼓鼓囊囊的,怪不得你没有满足呢。”

雨晨的脚尖抵住我的阴囊,脚趾扭动着,将其中的两颗蛋蛋按压得四处滑动,仿佛是在催促它们生产出更多的精液。

此时此刻,我已经和雨晨一起坐在了她的床上。从浴室里出来后,我们各自擦干了身体,但十分默契地都没有穿衣服,雨晨甚至没有吹头发,湿漉漉的长发直接耷拉在她的两侧肩膀。

我岔开腿坐在床头,而这一次雨晨去到我的对面,我终于能看到她的表情了。在模糊的灯光下,她裸露的身体看起来更加匀称优美、洁白无瑕,仿佛神圣不可侵犯。然而,当她用脚玩弄着我的下体时,我又能看到那两片粉嫩的花瓣上沾着薄薄的一层黏液,在灯光下偶尔闪烁。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无时不刻地提醒着我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即便从前在本子里看过很多次,但一想起自己马上就要将那些动作在现实里复刻一次,我就感到有些害羞,连脸颊都有些微微发热。

但雨晨却像无事发生一样,她一脸自在,依然在用脚趾拨弄着我的胯下,就像在摆弄玩具一样自然。

有一瞬间我感到有些恍惚,感觉我和雨晨之间从单方面的足交到两人的交合只是一念之差,甚至还有过逃避的想法,当然我心里也清楚,事已至此,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与其在这里畏畏缩缩,还不如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好好享受。

“你看起来怎么这么紧张啊?”我的心理活动被雨晨摸得一清二楚,好在这一点我也早就习惯了。

“呃……毕竟是第一次嘛。”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没关系,我也是第一次。”这一句回答显得轻描淡写,没有任何说服力,让我开始放松下来的反而是雨晨的下一句:

“咱们也歇得差不多了,是时候再把小刘宇叫醒了吧?”她用脚趾指着我那并没有完全耷拉下去的阴茎。

还没等我同意,她就已经自顾自地开始了行动。两脚脚尖贴在一起,将阴茎套在脚趾根部形成的足穴中,再向下移动,温柔地褪去包皮,露出其中被清洗得干干净净的果实。

用大脚趾勾起阴茎,将它缓缓抬起,最后翻了个面,贴到我的腹部,此时的趾尖不偏不倚,正好按在包皮系带上。随后,雨晨操控自己的脚开始抖动,幅度剧烈而绵密,通过脚趾切切实实地传递到阴茎上,让它也随之一起颤抖。我知道这叫电气按摩。

我本来就没有射够,所以几乎不存在贤者时间,被这么一刺激,全身的血液又开始汇聚。雨晨的脚就像一根振动棒,持续不断地与阴茎共振着。快感虽然不如自慰或者足交那样剧烈,但也依然舒服得让我欲罢不能,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我将双手撑在床上,享受着这份常人无法带来的服务。

持续的按摩催生出来几滴前液,它们刚从铃口流出就沾到了脚趾上,伴随着趾尖的动作发出淫靡的水声。

几乎与此同时,在雨晨下半身,我看到有一滴同样的透明黏液从那道蜜裂中渗出,顺着身体的轮廓向下流淌,原来舒服不只有我。

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在被服侍,是不是有些不公平呀?

我坐直身子,让自己的手正好能够到那里,在雨晨说话之前,我的手指就已经向那里探去。

“喂!你倒是坐好啊,不然我怎么……噫啊!”

手掌向下,中指和无名指并拢,在拨开那两片花瓣后,直直地插了进去。

伴随着全身的一阵剧烈抽搐,雨晨停止了思考,电气按摩也被迫暂时终止。这时我和她的脸凑得很近,几乎贴在了一起,我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不过我可不会在这里就停下。我翻转手掌,让两根手指在小穴中翻了个面,指尖开始肆无忌惮地抠挠着穴道的上壁,那里大概率是女孩子最敏感的地方,从前无意间看到的百合磨豆腐技巧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这一招果然有效,雨晨一瞬间开始娇喘连连,右手紧紧攥住了床单。同时,小穴中猛地涌出了一股温热的液体,把我的手和一小片床单染得湿漉的。

“舒服吗?”这次轮到我问雨晨了。

她的反应比我剧烈一些:咬着嘴唇,涨红了脸后才向我点头。

我不知道雨晨的忍耐限度是多少,为了不让她直接高潮,便减小了指尖的力度。让我没想到的是,在察觉到我的让步之后,雨晨居然又开始了按摩,不过我能明显感受到,脚尖的抖动中时不时夹杂着无法控制的颤抖。

就这样,雨晨为我足交,我帮雨晨自慰,这样的景象虽然看起来很淫荡,但倒也很合理。

没过多久,我的阴茎就已经重新变回了原来的尺寸。雨晨的目的也不是让我射出来,当阴茎膨胀到难以被轻易按下去的硬度时,她停下了脚上的动作,同时也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帮我把手指从穴口中拔出。

“我觉得可以开始了。”雨晨一边说一边舒展着劳累已久的脚趾。

“我也准备好了。”在经历了刚才的主动出击后,我终于不再唯唯诺诺。

“那你就先躺下吧。”

“?”

我怀疑是雨晨口误说错了或者我听错了,不然为什么躺到床上的是我?

“诶?是有什么问题嘛?”

雨晨看我一脸疑惑迟迟未动,自己也跟着变得疑惑起来。而我也因此得知,她所言皆为实,并不是口误或者在开玩笑。

“我说,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被压在下面的还是我啊?”我不禁问道。

这个问题让雨晨一下子有些宕机,反应过来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却是笑,笑得一阵一阵的,仿佛是越想越觉得好笑。

“这种细节你就别在意啦~如果硬要说的话……”

说到一半时,雨晨稍作停顿,向我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本来就挺喜欢这样,不是么?”

我张开嘴想要反驳,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转念一想,雨晨似乎的确说得没错,几乎每一次我都是被进攻的那一方。但我又不想直接承认,只能按雨晨所说,默不作声地在床上躺下,以此作为默许的回答。

时机已到,雨晨跨过我的下半身,跪坐到我的大腿上,我顿时感受到了雨晨整个人的重量,而她那光滑而紧实的大腿和屁股也贴住了我的皮肤。就像是体内某个开关突然被打开了一样,仅仅是这一坐,我都能感到阴茎又变硬了几分。

雨晨丝毫不打算磨蹭。她先用右手轻轻握住阴茎,像是挤奶一样轻轻撸动了几个来回,挤出了几滴晶莹的前液,将它们涂满整个龟头后,自己再移动身体,让阴茎凑近私处。

她的右手扶着阴茎,左手则分出两根手指拨开唇瓣,龟头触碰到温热的嫩肉,并贴在其上一点点地滑动,大概是在寻找穴口的位置。即便龟头已经被前液润湿,但我依然能感受到有更多的液体正被涂抹在其上,不用想就知道这些是雨晨的爱液。

最后自然是找到了。在插进去之前,雨晨深吸了一口气,越过心里的最后一道门槛,然后对我轻声说:

“我开动喽~”

接着,她控制着身体缓缓下沉,将阴茎一点一点坐进体内。

这一过程几乎没有任何阻碍,一路顺风,没有插不进去的情况,也没有想象中的初血,(后来才知道这是因为雨晨天生没有处女膜)而雨晨则微闭着双眼,一声不吭,让人无法得知她是在享受还是在忍耐疼痛。总之,当她最后停下来时,我的大半根阴茎已经被她吞入体内了。

从未有过的柔软和潮湿裹住了我的阴茎,与之前舌头的触感不同,穴道的内部几乎完全和阴茎吸附在一起,穴壁上的肉芽和褶皱毫无保留地骚弄着龟头、系带和冠状沟等一切敏感的地方。

“啊……”

本就高度敏感的阴茎一时间禁受不住这样的刺激,最后反而是我比雨晨先叫出声了。现在的我看起来就像是被雨晨驯服的一头野兽。

“又是从一开始就受不了了吗?”

“不……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射出来的!”我下定决心。

雨晨开始扭动腰部,放任我的阴茎在穴道中抽插,从此刻开始,她终于也放下了最后的矜持,她的脸逐渐涨的通红,表情逐渐变得陶醉其中。被后入的快感激起一阵又一阵细碎的娇喘,与小穴中黏液被搅动的水声结合在一起,让人听起来欲火中烧。

按理来说抽插本应是男生的职责,但此时雨晨坐在我的身上扭动腰肢,她才是这场性爱的主导者,哪怕说是她在“侵犯”我也不为过。而我也沉迷其中,仿佛我生来就愿意被这样对待。

持续不断的刺激与快感从下半身传来,每抽插一个来回,我都能感到射精的冲动又逼近一步。而雨晨也渐渐变得因陶醉其中而忘我,她不断加大腰部扭动的程度,到最后几乎整个身体都在上下跳动,臀部撞击在我的腿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显得更加色情了。

“嗯……啊……啊……”

随着阴茎一点一点捅入小穴的更深处,雨晨的细碎娇喘先是连成一片,接着又变成浪叫,平日里所有的形象在此刻都不复存在了。

“刘宇……刘宇……”

大概是已经舒服到神志不清了,雨晨开始唤起我的名字。此时,在嫩肉的榨取下,新的一发精液已经注入输精管,来自穴壁全方位无死角的吮吸和骚弄也在一点点地侵蚀我的理智。在大脑宕机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雨晨的呼唤,只是凭着本能伸出双手,抓住她的腰,配合着她的节奏抬起自己的下半身,让自己也主动参与到这场性爱之中。

于是,我每一次都能够顶进小穴的更深处,那里是每一个女孩无法拒绝的弱点,对于雨晨来说,这来说已经犯规了,她的浪叫声越来越大,连呼吸都开始变得不协调。爱液的阀门从此刻开始彻底打开,从穴道内持续不断地分泌着 每一次抽插都会带出几滴,它们顺着我的大腿根部流到床上,没过多久就把床单浸湿了。

在最后的时刻,我们都不再有任何保留,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两人的交合之中,动作越来越剧烈,连床都开始摇摇晃晃。

我和雨晨几乎在同一时刻高潮,我的手掌深深陷入她的腰间,胯部高高抬起,阴茎直接顶入最深处的花心。而雨晨的双腿不知何时已经交叉在一起,锁住了下半身,让我动弹不得,只能专注于射精。

“呀啊啊啊啊!!!”

即便雨晨用尽最后一点理智捂住了嘴,但色情的声音还是无法抑制地从指缝间漏出,在偌大的客房中回荡着。

在她的身下,小穴在高潮的作用中一阵一阵地剧烈收缩,更多的爱液像喷泉一样,从缝隙中迸射而出,让我们的下半身顿时被浸润在温热的海洋中。每当穴壁收缩挤压到阴茎,都会有一股精液射入穴道深处,仿佛是被一只泵硬生生抽出来的。

高潮结束之后,我们都快要脱力了,各自有些仓促地喘着气。雨晨用有些颤抖的手臂支撑着身体,甚至都没有力气拔出阴茎,就放任着它继续塞在自己的身体里。此时她的脸颊已经变成了潮红色,这是只有女生绝顶时才能看到的颜色。

不知过了多久,雨晨终于能够稍微动一动了。她慢慢地抬起身体,将阴茎一点点地抽出。精液和爱液混合成的黏液此时填充进了每一个缝隙,穴壁的嫩肉就像舍不得这根让它欢愉到极点的肉棒一样,仍然紧紧吸附在阴茎上,伴随着雨晨小幅度的动作,刺激着异常脆弱的龟头,我忍不住又发出几声呻吟。

但它当然不可能留住。伴随着“啵”的一声,阴茎最终和小穴分离了,满溢的白浊顺着穴口滴下,落在我的肚子上。

现在的这幅景象完全可以用“淫荡”两字来形容,汗水、爱液和精液混合在一起,洒得到处都是,不可名状的气味逐渐在房间里升腾,因门窗密闭散不出去而变得越来越浓烈。

“真有趣啊~”一切结束之后,第一个说话的是雨晨,她从我的身体上移开,盘着腿坐到一边。虽然她的皮肤还泛着血液的颜色,但语气已经恢复到平常的模样,眼中的爱心也随之消失了。

“是啊,但是……”我跟着附和,却在开始思考的那一瞬间突然意识到一件很严重的事。

“到里面了……”我支支吾吾。

“什么?”

“射到里面了……真的可以吗?”

由于整个过程来得太过流畅而自然,我根本没有考虑到戴套的事,直接把所有精液毫无保留地灌进雨晨的花穴中。

“没关系,现在是我的安全期。”雨晨的回应很果断,她大概在走进浴室之前就把这一切都算好了。

“而且,第一次做的时候不戴套大概也象征着一种纪念意义啦~”她说着捏住我的右手食指,带领着它戳了戳自己的下腹部,那里是她的子宫所在的位置,“就好像你在我的身体里留下了印记一样。”

既然雨晨这么说,那我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了。我用双手支撑起身体,看着一丝不挂的雨晨和一片狼藉的床单,突然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在恍惚之间,自己就已经体验过了做爱,变成了真正的“成人”一样。

“这就结束了?”我不禁自言自语。

比起疑问,这更像是一种感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问些什么。不过雨晨还是把它当做一个问题,巧合的是,她刚好有什么想说的。

“是结束了,但是我还有一件想做的事。”

话音未落,她调整过身姿跪坐在床上,然后向着我张开双臂。她想要拥抱我。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和雨晨躺在同一张床上。换洗衣物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柜,但没有人想要将它穿上。我们的肢体交织在一起,肌肤贴着肌肤,作为互相之间保持联系的方式之一。

按理来说现在已经快到睡觉的时间了,但我没睡,雨晨也没睡。房间里的灯光全部熄灭,唯一的光源是被窗帘过滤的月光,看起来有些朦胧,像是一层薄薄的轻纱。

雨晨就枕在离我二十厘米远的地方,她的呼吸声被我听得一清二楚,想必反过来也是如此。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就要坐上回家的火车,告别这座记载着两人故事的城市,在这最后一个晚上,一时半会儿估计是睡不着的。

“睡着了吗?”

雨晨明知故问。

“没有。”

“我也没有,感觉睡不着。”

片刻的沉默,连各自的呼吸声都减弱了一些。也许我们都想聊聊天,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

“我下周六就要去大学报道了。”最后还是雨晨先开了口。

“我还没有收到通知,不过根据前几年的校历,我大概要比你晚一周去学校。”

今天是周四,也就是说,在那之前还有八天的时间。

“我们还有八天的时间能在一起。”雨晨的声音弱了些许,这似乎不是一个令人高兴的话题。

“还有八天啊,听起来挺长的。”我试着缓解有些凝重的气氛,但自己心里也清楚,八天只是弹指一挥间,毕竟连两个月的暑假都在不经意间接近尾声了。

“总之不管还剩多少天,好好珍惜就对了。”后来我又补充了一句。

雨晨又没有回应了,我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我没想到好不容易找到的话题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迎来终结,我本以为雨晨会尽快想出下一个话题来消磨夜晚的时光,却不曾预料到她其实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

“喂,刘宇,转过身来看着我。”

突然的呼唤像是命令一样,让我无所适从,甚至有些紧张。不仅是因为它显得太过突兀,更因为记忆中雨晨几乎没有过像这样直接的表达。我回想起刚才的那个深呼吸,意识到她一定是想对我做些什么,而且为这件事纠结过。

一丝兴奋感闪过我的脑海,但又很快平息,毕竟我连把精液灌入雨晨的体内这种事都做过,已经没有什么好害怕的了。

在我侧过身体的那一刻,雨晨的脸占据了我的整个视野,月光描绘出脸颊的轮廓,双眼因背光显得黯淡,但目光却牢牢地锁定了我。我不知道她是在何时变换成现在的姿势的,仿佛她就是一条悄无声息的蛇。

“有什么事……”

还没等我把话说完,“蛇”就已经发动了迅猛的攻击。两只手迅速环绕过我的脖颈,将其牢牢锁住,我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量向前拉去,在这一瞬间,我想我已经知道自己将要经历些什么了。

雨晨的双唇来势汹汹,将我的嘴唇死死咬住。从陌生的感受包裹住我的嘴唇,温暖、柔软、湿漉漉的,仿佛雨晨在用尽全力咬着我,但却没有带来任何痛感。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这是我和雨晨自相识以来的第一次接吻。

我一时间忘记呼吸了,只能撑着一口气享受这个过程。双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攀上雨晨的后背,变成了两人在床上相拥而吻的姿态。

我无法看见雨晨现在的表情,当然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最后索性闭上了双眼,将所有的思想都交给触觉。四片嘴唇牢牢贴在一起,仿佛它们生来就应当融为一体。

这个吻持续了一分多钟,一直到我快要喘不过气时,雨晨才放过我,与此同时一只手也从我的后背移开。我本以为一切都就此结束,却没想到这才是后半夜的开始。

腾出来的那只手放到我的肩膀上,当我还在因缺氧而喘气时,它突然发力,将猝不及防的我按回床上,重回平躺的姿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雨晨再次侧过身体,我看到黑色的阴影逐渐笼罩自己,于是我又一次被雨晨压在身下。我永远都是被动的一方。

第二轮的进攻开始了。这次我学会了用鼻子呼吸,也感受到雨晨呼出的温热气流拍过我的脸颊,我以为这又是像第一次那样绵长但安稳吻,但安分守己从来都不是雨晨的作风。

突然,我感到有什么东西从嘴唇的缝隙钻入,柔软而有力,在撬开牙关后直接来到我的嘴里,如入无人之境。原来是雨晨的舌头。

我知道雨晨想要什么,便伸出自己的舌头迎战,两根舌头交织缠绕在一起,又是一种全新的、无法描述的感觉。

就连雨晨的舌头都是如此具有侵略性,像是一条凶猛的蟒蛇,即便是在我的嘴里,我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制服。和我的身体一样,我的舌头也被压在下面,雨晨的舌尖在舌面上来回扫动,像是玩弄着猎物的猎手。

被压制就被压制吧,反正我早就习惯了。天真的我这样想着。

但我就是这样不长记性,结果就是每一次都会事与愿违。

直到这时,我都会认为这只是一次真情流露的接吻,但当异样的感觉从下半身传来时,我才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雨晨的手不知何时已经从我的肩上移开,去到了更下面的地方。此时,她已经为我褪去内裤,正轻轻地握着那根处于半充满状态的阴茎。我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勃起的,更不知道那里已经被前液打成湿漉漉的一片了。

我的呼吸一下就乱了,也开始下意识地试图让自己的舌头从雨晨的控制下逃走,但雨晨当然不会给我这个机会,我能等来的只有更多的压制。

突然,一阵强烈的快感从铃口袭来,想必是雨晨正借着前液的润滑用手指摩擦铃口,即便我用尽全力去忍耐,却还是止不住身体的颤抖。手指一来一回,更多的血液涌入阴茎,连射两次后我又一次挺立了。

雨晨没有留给我喘息的机会,她立刻用手掌包裹住阴茎,温柔地揉搓、撸动,拇指和食指形成的圆环恰到好处地卡在冠状沟,将快感一点点注入其中。撸动的频率和力度都恰到好处,又没有对龟头的刺激,我大概是能安心享受侍奉了。

但与此相对,雨晨的舌头却变得更加蛮横,它在我的口腔中肆无忌惮地搅动着,让我几乎无法呼吸。一上一下带来的反差是如此强烈,让我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被狠狠侵犯的事实,在这种强烈的落差下,我反而……更加享受了,仿佛已经完全将自己的身体交给雨晨。

柔和的手交一直持续到射精的冲动开始升腾,我放任自己发出舒服的呻吟,却因为嘴唇依然被堵住,听起来只剩下细碎的哼哼唧唧。

大概是为了让我更快地射出来,雨晨在将阴茎握紧的同时也略微加快了手上的速度。与此同时,她的舌头也终于停止了对我的侵占,当两人的嘴唇终于分开后,我忍不住大口呼吸。而雨晨就这样在咫尺之地看着我,眼中仿佛藏着一颗爱心。

我终于忍不住了,膨胀的阴茎随着雨晨手掌的节奏抽动着,每一次抽动都会带出一股白浊,拉着丝线落到我的肚子上。

雨晨从床上站起身,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将沾满精液的手洗干净,又躺回我的身边。

“今晚算是圆满了~”她如释重负地说。

“难道你把狠狠地榨我这件事称作圆满?”

我看不到雨晨的表情,但她被逗笑时的急促呼气声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一直到几十秒后才再次说话,其内容简短且与我的问题毫无关联:“晚安。”

说完,她翻过身,把背部朝向我,身体蜷缩成一团,无论我怎么呼唤也没有回应了。

一个晚上被榨了三次之后,汹涌的疲惫感此时终于爬满了我的全身,我感到眼皮渐渐沉重起来,想必现在也该是睡觉的时间了。几乎是合上双眼的一瞬间,我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并且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睁开眼时,我发现自己正坐在一个熟悉的地方:这里是我的高中,我的班级,我的座位。此时大概是清晨,不断有同学背着书包走进教室,然而,我前面的座位还空着,那是雨晨的座位。

无所谓,她马上就会来的。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习惯性地准备打开自己的书包准备早读,却发现自己没有书包,直到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梦到高中早读,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那就等见到雨晨一面之后再试着醒来吧,在关于高中生活的梦,她应该不会迟到……吧?

渐渐地,教室里开始热闹起来,同学们纷纷离开自己的位置去交作业,而我没有什么能交的,只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略显格格不入地等待。从我身旁经过时,有的同学会盯着我空荡荡的书桌和我的脸注视几秒,不过并没有对此感到很奇怪,看来他们知道这个位置上有人坐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早读课马上就要开始了,吵闹的教室重归安静,只剩下窸窸窣窣的翻书声。如果在这时背着书包走进教室的话,虽然算不上迟到,但是免不了会被班主任说教几句,然而雨晨却依然没有出现。

我有些着急了,不是说在梦中什么都能做到的吗?我在座位上向着教室门的方向探出身体,试图尽早捕捉到雨晨的身影。

我就这样一直等到六点五十九分,但还是没能等到任何结果。看来雨晨是不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了,也许是我们在现实中见得太多了,她打算休息片刻?总之,雨晨缺席的梦境本身已经没有什么可期待的了,我不如赶紧醒来。

然而,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当早读课的铃声响起时,有一个人影踏进了教室。仿佛是有心灵感应一般,我猛地抬起头,就这样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见到了梦中的林雨晨。

按理来说,我做着高中生活的梦,梦中的一切应该都是高中时代的形象才对,然而在我眼前,雨晨的打扮似乎有些不一样。她穿着一件白色的露肩短袖和一条白色的热裤,虽然暑假一起出门时经常这么打扮,但当她这样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但这些都不算什么,因为与此相比,雨晨的全身上下还有最引人注目的一点:她没有穿鞋,也没有穿袜子,一双裸露的脚就这样踩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

我不知道雨晨为什么会以这种模样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我想看她这样?

但雨晨看起来对自己丝毫不在意,她一走进教室,目光就立马锁定在我的身上,就像是专程来找我一样。她在第一排附近站定了片刻,便迈开脚步向我走来,在她的两侧,同学们依然在专心地看书,对周围正在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直到最后,雨晨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头,目光和雨晨交织在一起,可能是我缺乏想象力的缘故,此时的她几乎没有什么生动的表情,只有一丝适用于任何人的微笑。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让梦境的主人感到有些尴尬。

“嗨,雨晨。”

我不得不先打招呼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但事与愿违,雨晨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在整个教室中,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在舞台上手足无措的演员。

难道梦里的雨晨连交流都无法实现吗?不过再怎么说,她能以这种方式出现在这里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既然现在我已经达到了在梦中见雨晨一面的愿望,那么在剩下的时间里会发生些什么就也无所谓了。我是说,即便雨晨就这样站在这里和我一直对视下去,什么都不做,我也是十分乐意的。

但就在下一秒,雨晨告诉我她不这么认为。

在沉默之中,她突然抬起脚,迅速而准确地向着我的裆部袭来,在我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脚趾就已经紧紧抓住了裤子的边缘。

我顿时感到不妙,但已经来不及了,伴随着五根脚趾一起用力,裤子和内裤被剥下,胯下的风光一瞬间变得一览无余。

“喂!雨晨你在干什么啊……!”

哪怕是在梦中,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脱下裤子,乃至于被足交这件事我还是难以接受。我下意识地想用手挡住裸露的下半身,双手却被雨晨按在了腿上。

“不要反抗哦~”

这是整个过程中雨晨说出的唯一一句话,她将食指放在嘴唇前,弯下腰向着我靠近,脸上的微笑依然是那么标准,就像是温柔的女王在注视着她的仆从。

周围的所有人都在埋着头认真学习,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正发生在教室某个角落的淫靡之事,仿佛我和雨晨变得透明了。

反正是在里,稍微放纵一下应该也无所谓吧?我心想。

于是我乖乖听话,双手移回原处,表示自己愿意任雨晨摆布。当我的视线落到雨晨那只踩在我身上的脚时,发现即便刚才从满是灰尘的地面走过,其表面却依然保持着白皙与洁净,完全没有被玷污的迹象。

雨晨开始行动了。她张开脚趾,夹住那条孱弱的肉虫,将它按在我的腹部上下搓动着。不知为何,我居然有了感觉,就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一样。在脚趾的温柔侍奉下,我倒吸一口凉气,阴茎开始迅速充血膨胀,没过多久便已经变得硬邦邦了。

不过即便如此,它依然被雨晨踩在肚子上,整个脚掌霸占了茎身的底面,贴在其上迅速地揉搓着,显得温柔却极具压迫感。阴茎的下半部分被柔软的足肉包围,而几根脚趾则抠住了冠状沟,持续胡萝卜加大棒的攻势让我无法抗拒。

射精的冲动如潮水般汹涌,大概是夹杂着在整个班级面前被调教的羞耻感,我很快就触碰到了绝顶的边缘。伴随着脚掌的每一次搓动,我的下半身都要颤抖一下,同时促使一股新的血液涌入阴茎中,使其像呼吸一样变得更加坚挺。

如果换作从前的雨晨,在射精的前一刻,她肯定要玩一些花样了。但在我的梦里,她却只是维持着脚上的动作,看来她终于良心发现,打算让我平稳地享受高潮了。

快感开始冲刷着我的最后一根神经,我闭上双眼,咬紧牙关以防止漏出不理智的声音,准备狠狠地射出来

然而,就在突破精关的前一刻,我眼前一黑,包括雨晨在内的一切消失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我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正躺在酒店的床上。

原来是梦醒了啊。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的?

即便梦中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在梦里被雨晨足交时积累的快感却并未消失。在我清醒过来的一刹那,过量的快感从下半身袭来,直冲脑门,我的大脑瞬间过载了。

“你终于醒啦~”

我猛地抬起头,第一眼便看到了雨晨,和她那双正在狠狠欺负阴茎的脚,脚上的动作和梦中的几乎一模一样,都是将整只脚踩在阴茎上前后挪动,但由于脚掌上的一处老茧正好贴在冠状沟,带来的快感只增不减。

原来梦里感受到的那些快感并不是空穴来风,是雨晨真的在对睡梦中的我做些什么啊。

我不知道她已经默默地为我足交了多久,但此时此刻,我已经快要射出来了,我大概就是为了射精才醒过来的。

刚睡醒的我脑子还不太清醒,在射精的冲动下,面部变得十分狰狞,看到我这副表情的雨晨不禁用手捂住嘴,开始努力憋笑。

“啊……雨晨,你……”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已经溢到铃口的精液暂时遏制了我的语言表达能力。下一秒,伴随着雨晨的脚猛地一踩,一股精液“噗、噗”地喷出,在肚子上留下白色的痕迹。

射完之后,雨晨并没有急着将脚移开,她抬起脚后跟,留下大姆趾贴在茎身上来回移动。

“我本来还以为能让你在睡梦中射出来呢。”雨晨看起来有些遗憾。

“所以说,你之前已经弄了多久了啊?”

“大概……五六分钟?”她浅浅地回忆片刻,“我醒的时候正好看到你晨勃了,所以就打算帮你解决一下。”

这时,雨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她饶有兴致地为我描述着:“你知道吗?你睡着时被足的样子有些可爱呢!”

“一开始倒也没什么,两三分钟之后,我猜大概是感觉来了,你的手和脚开始稍稍摆动,脸上的眉毛也皱起来了,但下半身都很诚实地没有动静,看来有在好好享受呢~”

“再到后来,在你醒之前的那一段时间,你开始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大概是'唔唔'这种,听起来很软,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欺负的狗狗一样……什么嘛,到头来你还是小狗狗啊。”

“呃……”我听着雨晨的描述,顿时有些无语,“你难道就这么喜欢欺负我嘛?”

“与其说喜欢欺负你,倒不如说喜欢看你被欺负时候可爱的样子。”雨晨倒也不掩饰,直接用另一种方式承认了。

“要不,我以后每次都趁着你睡着的时候给你足交?”她的眼睛忽地睁大,又想出一个鬼点子。

“这个就不用了……每天早上被精液憋醒,这种感觉怎么想都不好过。”我连忙拒绝。

“那可有点扫兴哦。”雨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能看出她并没有死心,因为在她的脸上,那种调皮的笑意又变浓了几分,“也许我要用其他方法了。”

“诶?”我一脸疑惑,“这还能有其他方法吗?”

话音刚落时,雨晨的脚尖停留在阴茎的顶端,脚尖轻轻地贴着铃口,(各种sm资源加扣1941720593)在这个时刻,我最后和她对视了一眼,看到她那怪异的表情。

空气瞬间变得安静下来,停止了动作的雨晨变成了一座雕塑,我冥冥中预料到有什么事会发生,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可惜我的脖子已经累得发酸了,从醒来开始,我就一直仅通过弯曲脖子支撑起整个脑袋。于是我重新枕回枕头上,以此作为暂时的休息。

就在我的后脑勺接触到枕面的那一刹那,一股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从龟头处爆发,瞬间传遍全身,像是一根根钢针,直直扎在我的神经上。我的身体在这样的刺激下无法控制地弯曲,被迫再一次从枕头上抬起头,也因此看到了雨晨正在做的事。

她用脚紧紧钳住我的龟头,五根脚趾肆意地摩擦着那里的每一个地方,尤其是铃口和冠状沟。

龟头责。我不仅知道这种刺激叫什么,而且在一年前的夏天就已经在雨晨的足下体验过了,但却从未有过刚射完就被责罚龟头的经历。

酥、麻、痛、痒、胀,数种无法描述的感觉交织混合在一起,在尚处于极度敏感状态的龟头上被放大数倍,我被这种感觉折磨得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喉咙中生出不可名状的哀嚎,破碎的语言未经大脑思考就已经从口中漏出。

“啊……啊……不要……不要这样!快停下来……饶了我吧雨晨……”

可是雨晨完全没有听进去,甚至将我的哀求当做配菜,进一步肆意妄为。她加大脚趾揉搓的力度,为的是带给我更猛烈的刺激。

前所未有的龟头责折磨让我几乎要翻白眼,身体和四肢都在不自然地乱晃,我简直快要升天了。

“唔嗯……我又要……”

可是从昨晚到现在,被榨了这么多次,我哪里还有精液储备呢?随着数次剧烈的痉挛,射精的快感蛮横地冲撞着我的神经,但已经没什么东西能射出来了,到最后只能流出一些稀薄的透明液体。

我已经被榨干了,身体一软,直接瘫回床上。

“你看,通过这种方法也能看到你可爱的样子呢~”不用看就知道雨晨在笑,这种时候她居然还笑得出来!

“你居然管这叫可爱?”我哭笑不得,“如果这都算可爱的话,我宁愿这辈子都不和这个词搭上关系!”

“别这么死板嘛,虽然嘴上在抗拒,但你刚才的样子也挺享受的。”

脚掌暂时离开下半身,来到我的视野最下方。我看见雨晨正将被精液填满的脚趾用力张开,粘稠的白浊扯出一道道丝线。

“再说,我看你现在好像还有点精力,既然如此,要不……”

柔嫩的触感再次回到阴茎上,这根柱状物现在已经脆弱到连一阵风吹过都会引起一阵颤抖,被再次踩住时,我已经不得不靠咬牙来忍住刺激了。

“要不我们再来一次?”

“那种事情不要啊!!!”

我整个人一激灵,双手支撑起身体直接向后逃窜,让阴茎逃离了雨晨的围攻。我靠在床板上,现在的雨晨在我眼里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只小恶魔,我看到她的背后长出黑色的翅膀,尖锐的獠牙从口中生出,血红色的双眼正对我虎视眈眈。

“再来一次是会死人的吧?!”我几乎快要哭出来。

不到半天的时间里连射五次,大象也扛不住啊!

“噗嗤——”雨晨终于憋不住笑了。这次她笑得很久,很尽兴,到最后几乎把眼泪笑出来了。我看着她开心成这样,大概也猜到了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想说些什么却迟迟开不了口,只能摆出一脸无奈的表情。

笑完以后,雨晨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泪花:“好好好,这次我就先放过你,看在你这么'享受'的份上,以后我也尽量不做这种事啦。”

“得救了……”我长舒一口气,身子一软,又瘫回床上。

“不过也别光顾着躺下,我们该收拾收拾行李啦。”雨晨抽出纸巾擦干沾在脚上的精液,从床上站起后舒展着身体。

做完这一切后,她向我侧过脸,给我丢来一个不引人注目的wink:“作为补偿,午饭我请客~”

中午十二点半,我和雨晨带着整理好的所有行李,在房门前的拐角处最后一次环视这套客房。短短三天时间里,这里发生了太多值得铭记的事,一砖一瓦都将成为我和雨晨之间故事的见证者。

“和它说再见吧~”雨晨说着向房间里的一切招了招手,来时的她穿着运动鞋,而大概是预料到回去的途中没多少路要走,临别时她换成了凉鞋。

我学着雨晨也向这里招手,随后两人拿着各自的行李走出房门,去到一楼的前台办理退房手续,又在酒店大门前的马路旁拦下一辆出租车,踏上了离开这座城市的第一步。

这辆车的司机没有走来时的那条路,而是选择了另一条沿海的路,于是,我们得以又一次将广阔的海岸一览无余。

“我们以后还会再来吗?”我看着在海面飞翔的海鸥,不禁问道。

“以后嘛……其实我是想多去一些没去过的地方,看一看没见过的风景吧。”雨晨说话时略微撅着嘴,似乎是对我和她意见不同而感到为难。

“不过如果你真的很喜欢这里,到时候也不是不能多来几次~”不过很快,她就略微做出了让步。

司机是一位看起来年过四十的大叔,似乎不如来时的那位有人情味,任凭我们说着自己的话,他只管开自己的车,不过也无妨,要不是他选择了这条靠海的公路,我也不会有这样的感慨。

一点四十分,回家的高铁从火车站的站台缓缓驶出。我和雨晨不约而同地看向窗外。从这里能看到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却看不到更远处的海以及那座山头,这就是这座城市留给我们的最后一幅画面。

列车离开城区后还会经过一段临海的铁路线,这是我们第一次见到海的地方。当我们再次回到这里时,那几只海鸥仍然在不远处的水上翱翔,仿佛这三天来它们从未离开。

从山间来到海面时会感到豁然开朗,而从海面回到山间后,也难免会感到有些压抑。如果硬要为这一趟旅程划一道分界线,之后的那座隧道便是,当窗外突然变得一片黑暗时,我们在这座海滨城市里做过的所有事都将变为往事。

正当我无所事事地盯着那些一闪而过的隧道灯光时,有什么东西突然压在了大腿上。这种触感我再熟悉不过了,是雨晨的脚,她不知何时甩掉了凉拖鞋,毫不客气地用双脚霸占了我的腿。

我不知道雨晨是想对我做些什么,还是单纯地想给自己的裸足找一个最舒适的归宿,不过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大概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吧。

事实的确如此,她只是安静地把双脚搁置在我的腿上,可能是因为这样更舒服。在这之后的车程里她一直保持着这样,视线时不时在手机屏幕和窗外风景之间切换,于是我又一次有了仔细观察雨晨的脚的机会。

这三天以来,即便我们尽量避开了阳光猛烈的时段外出活动,紫外线还是在脚背上留下些许痕迹,甚至能在这些印记中隐约看到凉鞋的轮廓。昨天清晨涂上的指甲油在列车灯光下显得晶莹剔透,那串海螺手链则依然系在脚踝上。

我将食指指腹贴在脚背的顶端,随后向下划去,感受细腻的脚背皮肤与手指接触的感觉,就这样一路来到脚尖。我用指尖轻点在美妙的趾甲上,从小脚趾开始,像弹奏音阶一样按压过每一个脚趾,最后停在大脚趾处。食指和拇指上下包夹,揉捏起那颗饱满的脚趾,就像在触碰弹性十足的葡萄。

最后,我将视线锁定在大姆趾和食趾之间的那道趾缝中。不知是不是错觉,也许是夹趾凉鞋穿多了的缘故,这两根脚趾似乎比我第一次看见时要分得更开了些。趁雨晨不注意,我伸直食指,将其整个嵌入了趾缝中。

大概是根本没想到我会这么做,雨晨的脚因被“侵犯”而颤动了一下,但实际上她并不在意,瞥了我一眼后便继续看向窗外的风景。

但与此同时,那两根脚趾却突然狠狠地夹紧,将我的手指咬在其间,并精准地卡住了指节,其力度之大甚至让我感受到一阵阵沉闷的疼痛。我连忙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脚背,这才让自己的手指得以解脱。

原来雨晨的脚趾有这么大的力量的吗?要是以后为我足交时也这样对我的话,岂不是……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剩下的车程便没有什么波澜了。雨晨的两只家在我的腿上交叠在一起,脚趾微微蜷缩,像是安分守己的小孩子,而我则将自己的手掌覆盖在其上,当做一层小棉被。

在车厢内的其他陌生人眼中,比起足控满足欲望的行为,我和雨晨之间更像是情侣的包容与放纵。



旅途最终到此为止,即便我们对这三天的经历回味无穷,也不得不重新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了。

开学前的最后一段时间总算没那么闲了。雨晨开始着手准备到校相关工作,我也忙着申报学院的新生创新班计划。与旅行之前相比,我和雨晨每天见面的时间少了很多:从整个下午,变成了晚饭后的一个多小时。这也许是因为忙碌,但更多则是因为我们渐渐意识到,不是只有日日夜夜在一起的才叫恋人。

而在这短暂的一个小时内,我们也只会做一件事:散步,漫无目的的散步,两个人走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于是我们每天七点在钟楼广场见面,随便挑选一个方向,沿着马路走半个小时后再折返,最后在商业街前的那条十字路口分开,仿佛每一次都在重演高考前那一天的经历。

一路上我们偶尔聊天,内容不外乎都是这些天各自正在忙碌的事。我从雨晨那里得知,她所在宿舍的室友们已经建好了小群,其他三位室友中两位是东北人,一位是大学所在市的本地人,现在她们之间正怂恿着相互发自己的照片。而我则说起自己为了录制自我介绍视频中的才艺部分被迫翻出压箱底的小提琴的事。我们不用担心哪天话题会枯竭,因为这样的散步只会持续七天,第八天便是雨晨返校的那一天。

不知不觉就来到第七天了。最后一次散步,我们绕着市中心商业街走了两圈,一路上都是熟悉的景象。我和雨晨有说有笑,哪怕这已经是我们所剩无几的相处时间了。在路过那条小吃街时,我和雨晨第三次走进了那家可丽饼店,不过这一次只是单纯为了买可丽饼,并无其他目的。

散步接近尾声时,我和雨晨照常来到路口旁。我们会在这里分道扬镳,我向北过马路,雨晨往东走,不过在雨晨返校的前一天,我当然在想着把这一刻再推迟些。

“要不我今天就再送你一程?毕竟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和雨晨站在路口的斑马线旁。

“可以啊,只不过我赶着收拾行李,回去的时候得坐公交。你可能得顺路送到我家门口了。”

“这不是更好嘛?”我向着雨晨摊开双手。

十分钟后,我和雨晨登上了公交车。按理来说现在是公共交通的高峰期,这辆车居然还有不少空位。我们坐到最后一排,我靠窗,雨晨靠过道。

“明天我就要去上大学了呢。”车辆拐出市中心商业街后,雨晨突然说道,听起来好像在自言自语。

“期待吗?”

“期待是肯定的,不过也有点紧张。”在车厢内的微弱灯光下,雨晨抬起头,想象着未来的大学生活,“毕竟之前我还没有过独自离家生活的经历。”

“我听学长说,只要会吃饭会洗澡会洗衣服,就能在大学校园里活下去了。”

“话虽这么说,但紧张还是难免的啊。”雨晨歪着脑袋说。

“我现在还没有这种压迫感,毕竟还要等一周才返校呢。”

“你想啊,到了大学之后,整个学校里连半个熟人都没有,每天都要和新的陌生人打交道,认识新同学的过程想必还是有些挑战性的吧?”

而本以为雨晨会滔滔不绝地继续说下去,但她却在这里停住了。不知为何,她看起来变得犹豫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心事。不过很快,她就将自己的心事分享给了我:

“所以今天过后,我们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

这个问题终于被问出来了,这是我们早在半年以前就已经预料到的现实:上大学就意味着分隔两地、难以见到对方,也就是所谓的“异地恋”。

这显然不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当它真正将要到来时,我却发现又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伤感,我甚至能够用一颗平常心去思考雨晨的问题。于是我说:

“按时间算的话,下一个假期就是国庆了。那时候我们说不定有机会见上一面。”

“也对,七天的时间足够回家玩两天了——如果我们都有空回家的话。”雨晨用一只手托住下巴,似乎已经开始盘算国庆重逢的相关事宜了。

“没关系,你回不来的话,我就坐车去找你。”我几乎不假思索。

“那可得辛苦你啦,到时候我一定要带你好好逛逛我的学校~”

雨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已经在对一个月后将要发生的事满怀期待了,而我也将目光暂时移向车窗外。

一个月的等待,大概算不上什么煎熬吧?再说我们还会在手机上保持联系,可以通电话甚至通视频,总之,三十天的时间总是稍不留神就溜走了,就好比这个暑假已经接近尾声,但我的主观时间只过去了两周一样。

不过,当我继续向着未来设想时,却发现了一个问题。我想要将它告诉雨晨,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当我扭过头看向雨晨时,发现她也在看着我,眼中有一丝无奈,看来她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那个问题堵在我和雨晨的嘴边,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我们相互看着对方,在双方的眼神里,想要说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再往后呢?

国庆是今年的最后一个法定假期,下一个假期就要等到元旦,而明年的元旦在周三,凑不出三天短假,更不用说进行数小时车程的长途旅行了。也就是说,在往后一个学期的时间里,我和雨晨大概只有一次见面的机会,而这样的生活将要持续四年之久。

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在没有了我们的说话声后,整个车厢里竟是如此安静,只剩下引擎的运转声,和窗外汽车驶过时的鸣笛声。

“啊对了,我明早要坐的那班火车是七点半发车。”

似乎是片刻停歇后的新话题,我本想作个简单的回应,但看着雨晨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便静待回音。

“所以我想,既然我要坐的那班车那么早……”雨晨看起来犹豫的一下,“你就不用特地去车站送我了吧,挺麻烦的。”

明早去车站送别,这件事之前我从没提到过,因为我早已把它当做默认了,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显然雨晨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也正是因此,我几乎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我当时想得很简单,既然要走的是雨晨,我就应该尽量去满足她的需求,何况此时她还是在为我着想。这样做唯一的代价是,我们此时见到的彼此都将是最后一面了。

“那你到时候保重,以及,上车之后记得给我拍一张车窗外的照片。”我说。

“你不说我也会拍的~”

这之后我们便没再说话。行人上车下车、来来往往,我们却像两尊雕塑一样坐着。我想,这不是因为无话可说,而是因为一切尽在不言中。

当我无所事事时,车载空调的冷气就显得有些刺骨了。我将车窗拉开一条缝,携带着暑气的晚风立马从中钻进,与冷气相互调和后恰好是最舒适的温度。

与此同时,雨晨也将脑袋枕到我的肩上,我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任凭自己的肩膀被霸占。我一边看着窗外的城市风光,一边等着下一阵风吹来。

雨晨所住的小区门口恰好有一个公交站台,刚一下车,我就看到了那一排熟悉的高层住宅楼。印象中我似乎只来过两次,还都是一年以前的陈年旧事,至于当时所经历的一切,我大概会一直记得吧。

对了,说起经历,那时的我曾在一张路灯下的长椅上品尝过雨晨香汗淋漓的脚,如果能在那里和她告别,或许会是一件具有纪念意义的事,于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开始在我的心底萌发。

此时,雨晨也来到了我的身边,她和我并排站在一起,注视着自己的家,但似乎没有就此别过的想法,于是我说:“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不如……再一起走一段?”

“我就等着你这句话呢~”雨晨几乎是立马给出了答复,她甚至已经大致猜出了我的心思,“你还记得那张长椅在哪儿吗?要不要我带路?”

“不用了,我想我还记得。”

我反客为主,先迈出脚步,当了雨晨的引路人。

话虽这么说,我最后还是兜了圈子,在小区里绕过第二圈时才远远地见到那盏路灯。雨晨一直乖乖地跟在我身后和我一起迷路,即便这里就是她自己的家。

路灯大概是换了,比我记忆中要更明亮些,长椅倒是一点都没变。

“我们过会儿大概就要在这里说再见了。”

我说话时雨晨已经坐到长椅上了。她晃着些小腿,凉鞋被甩掉一半。

“所以你真的想像上次那样吗?总感觉……这个时候做那种事有些不合时宜。”

确实。在正式的告别之前舔脚,这种事光想起来就有些离谱,好在我并不打算这样做。

我想在这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地方,做一件同样有纪念意义的事。我对此感到忐忑,并不是因为担心雨晨的反应,而是由于这将是我为数不多的一次主动出击。

雨晨将双脚从凉鞋中完全抽出,懒洋洋地踩在鞋上晒着月光,不过她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想做些什么,在我面前把鞋脱掉,这早已成为她的习惯了。她将十根脚趾分得很开,一边等着我的回答一边低头欣赏着在灯光下闪烁的天蓝色趾甲。前几天她刚补涂过指甲油,并对我说,在那瓶指甲油用光之前,她的趾甲都会是天蓝色。

“到这里来吧。”我对她说。

“什么……啊!”

没等到雨晨完全表达出自己的疑惑,我已经快步走到她的面前,轻轻捏住她的手腕,将她从长椅上提起,又牵着她向路灯下走去。雨晨发出一丝惊讶的呼声,她连鞋都没来得及穿上,赤裸的脚底踩在水泥地上没有任何声响。

在雨晨站稳之前,我的双手已经环住了她的脖颈。在往后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会惊异与当时的自己爆发出的惊人执行力:我亲吻了雨晨。

四片嘴唇又一次贴合在一起,柔软而湿润的触感传来,不久前的记忆又一次在脑海中播放,只不过这一次我才是进攻方。

雨晨一直到这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的双手呆滞地耷拉着,双眼也只是微微睁大,表明她唯一的认识是现在正在发生一件不得了的事,只有她的嘴唇还在完美地进行着亲吻的动作,仿佛与恋人接吻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呼出的鼻息直直打在对方的脸颊上,温暖中又带着些痒感。没有了舌头参与,一切都显得平淡而漫长,不过这才是纯粹因恋爱而生的、没有任何杂念的吻。

十几秒后,当我打算到此为止时,却感到有一双手从背后抱住了我,与此同时,已经松开的嘴唇再一次贴紧,一瞬间攻守易势,我从之前的势均力敌变成了被略微压制的一方。

看来我的进攻方身份要到此为止了。我在心里自嘲道。

不过这样也好,接下来我只管享受就行。

这个吻最终被延长到一分多钟,以至于最后结束时我已经有些喘气了。即便嘴唇分开了,双手依然环绕在对方身上,我们面对面靠得很近,视野中只剩下对方的双眼。我们相顾无言,没有泪千行,只有洁白的灯光在倾听着一切。

这大概就是歌中所唱过的吻别了。在“吻”的衬托下,“别”的意味被冲淡了许多,以至于当雨晨真的要离开时,我们真的只是互相挥手说了句“再见”。

“我们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啊?”我半开玩笑地问,毕竟这大概就是我们近期最后一次见面了。

“草率一点也好,要是我和你搂在一起抱头痛哭,这才奇怪吧!”雨晨依然面朝着我,但已经在小步向后退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做人要潇洒一点'~”

雨晨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远,但我们的目光一直保持着接触。渐渐地雨晨走到了路灯照明范围的边缘,在她身后便是墨水般的夜色,这大概就是最后的界限了。

她精准地站定在那个边界,脸颊在灯光下显得耀眼,脚下的影子却已经被拖得很长了。

“算了,以防后悔我还是再说一遍吧。”她的笑容消退了些许,但神情依然平静。

“再见!记得来找我玩!”

不知为何,这句话听起来好响亮,仿佛在小区的夜空中回荡了一圈又一圈。

“再见。”相比之下,我的回应就显得弱小单调了许多,但我能确定她听到了。

于是雨晨转过身,身影立刻融入到夜色中。我在路灯下静静地目送,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曲折的鹅卵石小路尽头。

晚上十点半时我收到了雨晨发来的消息。暑假里我们经常会在这个时间段发消息聊天,有时候还会通电话,不过看消息内容,今晚大概不会有这个流程了。

「行李终于收拾完了,差点没把我累死…」

一起发来的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中是整理完毕的行李箱和背包。

「所以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辛苦你了”?」

「倒也不必这么客气,毕竟下周就要轮到你了~」附带一只躺在窝里四脚朝天的小豆泥。

「这么说来,你明天到学校之后记得和我讲一讲开学的体验啊,好让我到时候有个参考。」

「你不说我也会做的啦,我恨不得直接对你直播我的开学之旅!」

迫不及待的劲头已经快要从屏幕里溢出来了,按照雨晨的性格,她怕不是真的会这么做。

「呃……这就不用了,怪麻烦的。」

「喂,你也太扫兴了吧。」

这个话茬可不算好接,不过当我还在思考如何回复时,雨晨却已经自己终止了话题。

「好了,今晚就到这里吧。明天要早起赶车,我可不想睡眼惺忪地去报到。」

「那就晚安吧。」我说。

「晚安~」

没过多久,雨晨的头像便暗下去了,只剩我一个人盯着屏幕发呆。

我突然感到一阵空虚,就好像雨晨不在以后,我和这个世界都失去了联系一样。事实自然没有这么夸张,但我平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一时半会儿确实想不到在今晚的最后一点时间里该干些什么了。

那就去睡觉吧,我对自己说。

我并不困,睡觉不是出于生理需求,而是出于心理需求,总之,现在的我自认为除了睡觉已经没有其他可以做的事了。

于是我熄灭了屏幕,又关掉了灯,躺在床上闭上双眼。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十点四十,这大概是自暑假以来我睡得最早的一天。

这个晚上我似乎睡得很浅,没有梦,却又感觉特别漫长。我在模糊的意识中不断重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动作,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梦是醒,唯一清楚的是当我后来睁开眼时,窗外的天空已经亮了。

现在似乎是阴雨天气,外面乌云密布,显得阴沉沉的,让人误以为此时的太阳还藏匿在地平线之下,但在看过闹钟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已经是六点多了。

这不该是我日常的作息时间,我翻了个身,将晨光拒绝在背后,试着再多睡一会儿,但不久之后便发现今天的自己有些不一样。即便昨晚的睡眠质量奇差,我现在也依然没什么困意,不仅如此,似乎还有某种斥力在阻止我合上双眼。

上一次有这种感受还是在高考的时候,时隔两个月后再次经历时自然显得熟悉而陌生,唯一可以确定的是,现在这种状态下我大概是睡不着了。

我翻过身,伸手够到床头的手机,眯着双眼解锁了屏幕,首先跳出来的是和雨晨的聊天对话框,原来昨晚我连聊天软件都没退就睡了啊。

屏幕中央还是昨晚那寥寥几句话,现在看来,它们似乎显得有些仓促,不过眼下应该没有比这更好的告别方式了……吧?

一阵振动从手中传来,将我从思考中拉回现实。这样的振动我再熟悉不过了,它是雨晨发来消息的特别提醒,前前后后总共一句话:

「我要出发去车站了,祝我一路顺风吧~」

我瞬间就清醒了,仿佛一夜的心神不宁就是为了等这一刻。我条件反射似的抓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飞舞,“一路顺风”这几个字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输入了对话框中。

这大概就是雨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我与她最后的告别了吧?只要我按下“发送”键,将这四个字发出去,就一定能静下心来,不再有心头被一团雾笼罩的感觉了吧?

至少我一开始都是这么想的,直到我发现自己的拇指悬停在“发送”两个字上,却迟迟按不下去。

我想起昨晚雨晨说过的话,她说我不用去车站送别,但我真的就要按她说的做吗?在往后一段时间内,这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雨晨的机会了,难道我只会甘于躺在床上,用手机给她发去一句干巴巴的“一路顺风”吗?

在这一刻,我的拇指移动位置,来到删除键的上方,毫不犹豫地按了四下,将那句话扔进了垃圾桶。

我要去见雨晨,现在就要。我要在她登上火车去往远方之前再见她一面,哪怕只是和她说当面句再见,或者对着她离开的背影挥挥手都行,只有这样才算是一个完整的告别。

我家距离车站比雨晨家更近,如果现在抓紧时间打车往车站赶的话,大概是来得及的。

可行性的确定让我更加坚定了这个略显冲动的想法。我几乎是跳着下了床,用假期从未有过的速度穿过衣洗漱完之后,我一步也不回头地离开家,一路小跑着走出小区,来到马路旁。

六点点的马路上已经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车辆了。天助我也,我刚在路边停下,就看到一辆亮着绿灯的出租车向我驶来。

“去火车站。”刚一上车,我就对司机说道,随后又立刻补充了一句,“麻烦尽量快一点!”

司机大概是将我当成赶火车的迟到学生,二话没说便按下计价器,一脚油门向前冲去。

我将脑袋靠在车窗上,行人和车辆在窗外的视野中快速后退,天上的乌云也开始翻滚起来,大概是要下雨了。因奔跑而产生的燥热感虽然迟到了片刻,但没有缺席,此时即便车里开着空调,我也止不住额头上不断渗出的汗珠,很快我的衣服就被浸湿了。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我在路途的每一个路口几乎都是绿灯。车辆在马路上畅通无阻,没过多久便驶出了市中心,来到相对而言没那么熟悉的城区。我看着道路两旁成片的陌生高楼,自己现在离家应该很远了。

也是在这时,我才逐渐开始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做的事有多么疯狂:在没有事先联系雨晨的情况下,就这样一意孤行地要去见她。之前没有联系大概是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忘记了,然而,当此时的我终于略微静下心来时,却依然不打算告诉她我已经在路上。

大概是我的一厢情愿吧,我只想做一次单方面的奔赴,而不想让雨晨因为我而临时改变些什么。我知道这样做最有可能的结果是自己最后扑了一场空,毕竟卡在雨晨走入车站前的这一小段时间内抵达车站,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赌博,但是当它发生的概率越小时,我对它的渴望就越是强烈。

无论如何,我可以见不到雨晨,但作为她的恋人,我必须来过。

哪怕一路畅通无阻,这趟车程也花了将近半小时,当出租车拐过最后一个弯后,车站大楼便出现在眼前。半个月前,这里曾是旅程的起点,而现在它将成为雨晨的起点,以及我的终点。

司机沿着送客车道直接将我送到车站门口,我付过钱,又向他说过好几句谢谢,这才了下车。

早晨的车站人不算多,稀疏的行人在大楼前的小广场上来来往往,入口处排着十几人的队伍。尽管如此,想要在车站内外这一片区域内找到雨晨依然不是一件易事,好在我早已不像来时那样心急了。

不过就在下一秒,有些戏剧性的现实向我证明,先前所有的担心和焦虑都有些多余了。

因为她现在就站在广场的中央。

她手中牵着行李箱,背着天蓝色的背包。她穿着一身白色的服装,从白色的短袖、白色的防晒衣,到白色的及膝裙。她笔直地站在那里,面朝车站,微扬起头眺望着不知在何处的远方。她似乎刚到这里不久,又似乎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我几乎是刚下车就看到了这个身影,并且几乎在一瞬间就确定了她是雨晨,毕竟这是我最熟悉的背影之一。

设想着踏破铁鞋无觅处,事实却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冲得有些晕头转向,但很快便缓过神来。

我想对着远处的雨晨招手并大声呼唤她的名字,但手抬到半空中时,却突然改变了想法:既然雨晨给了我一个惊喜,那我也应该还她一个才对。

于是我将双手插进兜里,装作一个漫不经心的游客,向着雨晨的方向摸去。白色的身影在视线中由模糊变得清晰,而她一次也没有回头,只是保持着不动的站姿,像雕塑一样,这让我的潜行路途畅通无比。

在离雨晨只差几米的时候,我注意到了先前无法看清的细节:她居然穿着凉鞋,而且还是一双白色的厚底凉拖鞋,裸露的脚后跟一览无余,与白皙的小腿连为一体。虽然我很愿意看到这幅画面,但作为将要去到远方的大学生,雨晨在鞋子的挑选上真的就这么随便吗?

不过这些也无所谓了。因为此时的我已经悄悄来到雨晨的身后,她就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

我想象着几秒后她转过身看到我时的场景,居然觉得有些想笑,但是在这里笑出声来恐怕会被直接发现,我只能扭过头略微做几个深呼吸。

该有所行动了。我屏住呼吸移动到雨晨的左后方,伸出手拍了拍雨晨的右肩,想必她会先向右扭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后再看向左边,在与我四目相对后,她又会因为惊讶而瞪大双眼。

然而,我还没来得及摆出看戏的表情,雨晨就猛地向左后方转过身,她的动作迅速而坚定,马尾辫因旋转而扬起,在空中画了一个圈。

依然是四目相对,但双方几乎与我之前所预料的完全相反:雨晨的脸上灿烂的微笑,在难以掩饰的喜悦中还藏着些许释然,而我在阴谋被光速粉碎后,表情几乎凝滞了。

“你果然还是来了啊。”这句话没能让我从呆滞中脱离出来,于是雨晨用手指蹭了蹭我的鼻尖,我僵硬的脸终于被这一动作重新唤醒,在不知所措下只能挤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你……难道猜到了我会来?”我的样子好狼狈。

“也不能说猜到,只能说是女孩子特有的第六感吧。虽然没什么理由,但我还是预感到你不会老老实实地听话。”

“看起来,我的第六感还是很准的嘛。”雨晨的语气中少了往日的俏皮,她大概还沉浸在我突然出现的惊喜之中,哪怕这份惊喜在她的预料之中。

“所以你才会穿着凉鞋来?”当低下头再次看到雨晨的脚时,我大概明白了什么:这双凉鞋是专门穿给我看的。

“是呀!”雨晨伸出右脚,将脚掌从鞋中抽出,舒展着脚趾对我打过招呼,“毕竟这也算是一次暂时分别了,我想着如果真的能再见一面,就当然要让你看到你喜欢的模样。”

“而且,你不觉得这双鞋很熟悉吗?”她重新穿上鞋,双脚并拢,十根脚趾由长到短整齐排列在一起,像是排队上幼儿园的小朋友。

我一开始还有些不明所以,直到看到鞋面上那颗粉色的爱心才恍然大悟:这正是一年前那个下雨的早上,雨晨穿到学校的那双鞋,它是一切故事的开始。

“我们转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原地了啊。”我不禁感叹到。

“也不完全是回到原地吧,我觉得这应该算是一段新故事的开始。”雨晨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她睁大双眼看着我,虽然不在笑,但笑意早已融入眼中。

“啊对,是我疏忽了。”我连忙改口,“这么看来,这双鞋的意义还是挺重大的呢。”

“既然它对你这么重要,不如我现在就把它脱下来送给你,我光着脚去上大学?”雨晨说着胆大包天的话,表情却依然没有改变。似乎是为了表明决心,她两脚一蹬,甩去凉鞋后赤脚踩在地上。

我当然知道她在开玩笑,但这一次,我想配合她完成一场演出,于是我装出十分慌乱的样子:“别这样,我不需要!”

“开玩笑的~”雨晨一边说一边用脚趾勾住凉鞋,将它们在地上摆放整齐。

雨晨满脸都是“阴谋”得逞的满足感,殊不知这一次被耍的已经变成她自己了。

此时的雨晨正准备重新将鞋穿上,赤裸的脚已经抬到了半空,我看着脚趾上的天蓝色指甲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我在原地蹲下,像托住一朵莲花一样,用手揽住了雨晨的脚,我打算帮她穿鞋。

虽然我没有说话,但雨晨还是很快明白了我想做些什么。她的脚掌放松下来,乖乖地躺在我手中。我拿起对应的那只鞋,轻轻地将雨晨的脚插入其中,再捏住她纤细的脚踝,将整只脚放回地面,先是左脚,然后是右脚。

“你难得这么主动呢。”当我站起来时,她说。

“我也该主动一回了。”这是我的回答。

不管过程中发生过哪些小插曲,我来这里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为雨晨送别。

“我差不多该走了。”雨晨看了一眼手表,已经是七点多了。

“那就……再见?”

按理来说,在这之后我和雨晨会有一个学期的时间无法见到对方,但真正到这最后一刻的时候,心中反而没有那么不舍,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自然与平淡,也许是因为该做的都做过了吧。

“再见!”雨晨牵住行李箱,开始一步步地后退。她看起来似乎很开心,和我一样没有任何别离的包袱。她抬起右手,在胸口前缓缓摆动着,我向她回以相同地动作。

“谢谢你能来送我!”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雨晨便提高了声音。

在我想说“不用谢”之前,她已经转过身,拉着行李箱走向车站的大门,留给我一个背影。这样的背影我见过太多次了,但每次的含义都各不相同,这一次的背影代表着告别。在我的视野中,那个纯白的背影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雨晨从来都没有恋恋不舍,于是她一步也没有回头。

我就这样目送着雨晨,直到她跟随着队伍消失在入口处的拐角。这便是我和雨晨在告别前的最后一面,也许显得有些草率,但这正是我站在这里的理由。

终于结束了,我在心里对自己说。

那之后,我又独自在广场中央站了好久,并不是因为恋恋不舍,而是觉得既然雨晨已经走了,自己去哪里其实都一样,为此感到有些迷茫。

就在这时,翻滚许久的乌云终于开始展示它们的存在感:下雨了。豆大的雨点砸落到地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好在雨还不算大,甚至暂时没有躲雨的必要。

我喜欢这种稀疏的雨,不仅是因为雨天能看到穿着凉鞋的女孩子。很多人都说在别离时,雨天会衬托出一种悲伤的氛围,他们也许是对的,但我心里清楚,正如雨晨所说,这场雨和一年零两个月前的那场一样,不是一段故事的结束,而是另一段新的故事的开始。

一段属于无可救药的足控与足控克星的,将会持续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故事。




(全文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