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光】（1-9完）【作者：流星】

车神

作者：流星
出自：《你好，旧时光》
' w- g2 I* e6 D* {1 b& J+ {$ P% Z8 A  `配对：林杨 X 余周周
背景：大学时期
字数：23,313 字
　　　　　　　　　　　　　　　　第01章
　　十月份的夜晚，已经有些秋日的寒冷了，雨天的走廊更透着潮湿的凉意。林
! v5 a3 s( B5 c杨刚出了电梯，寒风就一阵阵的从侧边的楼梯口灌进来，他没留神，被迎面来的
冷风吹得一个激灵，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连发梢的水珠都被震得飞散。
　　「你没事吧？别感冒了。」余周周有点担心的皱了皱眉，想从口袋里掏出纸
巾给他，摸出来才发现早就跟着外套一起湿了个透。
3 m# f, u# J7 L$ S1 I( p　　「没事儿，走吧。」林杨不在意的揉了揉鼻子，举起手里的卡片对照门牌号
一间间的核对着，推着行李箱朝走廊深处走去。
　　今天是十一黄金周的第一天，全国人民都兴冲冲的赶着出行旅游，可老天爷
! F0 q$ J6 f, p; h5 g却很不给面子的在傍晚时分来了场倾盆大雨，一直下到深夜十一点都丝毫不见要
% R! c4 q/ \, }5 `: J停的迹象，把赶在回家之前先跑去听了场演奏会的林杨余周周淋了个透彻。
　　这场大提琴演奏会，是余周周从网上得知以后就一直心心念念想去听的，林
; a3 t" X' a( N/ R杨无意间看到她的浏览记录，仿佛终于找到了讨她欢心的法子，喜滋滋得废了天
大的功夫和小半年存款才弄来两张票，终于如愿以偿又名正言顺的以学习之外的
8 V7 `. f3 j. G- J理由单独约了她出来。
, g6 M, s2 l* B8 [9 F1 \2 a( k　　演奏会在晚上十点结束，原本计划听完后直接打车去火车站坐卧铺回老家去，
结果因为这倒霉天气，两人坐在演奏厅门口刷了半小时手机都没能叫上一辆车。
! ^; {9 H1 {1 c+ h这座新建的艺术中心离市区很有些距离，来看演奏会的大都是开了私家车，最近
8 v4 `6 T7 L( u, H0 G的地铁站还在5公里之外，附近除了固定一天四班的大巴以外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眼看雨越下越大，余周周有些郁闷的抓了抓脖子，闷闷的开口：「早知道就不来
了，火车都要错过了。」
　　「来了悔半天，没来后悔一辈子！」林杨刷着手机哈哈一笑，自从上个月余
周周点头答应让他跟着一起来听演奏会后，整整一个月，他简直就像个能量过剩
8 J! p8 m( B4 Q4 W的小太阳，每时每刻都不遗余力的向周围散发着快乐，经常看着课本、打着篮球
甚至端着脸盆洗衣服的时候都能莫名其妙的傻笑起来，外面瓢泼大雨一点儿也没
淋湿他的好心情，「等着啊，我看看明天还有没有票，我来改签一下……诶，你
站我后面去，都把你鞋子淋到了。」
7 z8 w' L- `) V+ @' K; b　　「你傻乐什么呢？」周周拍了拍溅到毛呢裙子下摆的水珠，嫌弃的说道。
: h% s" [' L: `　　「谁傻了！我成绩可是专业前二好吗！」
　　「喔！专业第二～明天还有票吗？」她说着，脸凑到他旁边去看手机屏幕，
5 h  ^  o2 J0 `& ]* d因为演奏会特意打扮而披散下来的头发柔软的弯在他肩上。
　　「下午三点有一趟动车，就是座位不在一起，」林杨把那几趟车次翻来覆去
  n+ D8 ]" ^& u) f& g6 d  l的看，有点不开心，他飞快的取消订单点击再次购票，还不忘切到微信找蒋川一
4 W% J, a" ^, V3 l9 e8 P* p$ W; K2 p' m6 K起帮忙抢。
　　「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呗，反正几个小时就到了。」
　　「那可不行！」林杨大叫一声，这才发现两人离得极近，他紧张得条件反射
往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又顿时后悔的想再凑上去。
; Q! I0 {& y: ^+ {　　他在余周周不解的眼神中有点没出息的红了耳根，他可不好意思说自己像只
8 [( R' h+ ~4 P1 w哈巴狗一样每分每秒都想粘在她旁边，硬是梗着脖子，眼睛转了一圈，胡扯道：
: d4 k7 v$ ]4 G) K  U「坐一起方便一些嘛……呃，比如上厕所，还能留个看包的！」
6 |0 j0 Y1 y- c' q& Y( A* ^6 x　　余周周噗嗤一笑「我还不能背着包上厕所吗？」
　　「那多不方便啊！而且……你看你背着个包，衣服也……」
! j3 d& w% T6 f) |" Q, \) {0 {　　见他越说越跑偏，余周周好笑的推推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咱俩能别在这
6 J  q' F# V, z" ?讨论上厕所吗，还是想想今天晚上住哪吧。」
+ g+ c' x7 j, O7 K　　这话让他一愣，下意识的环视四周。
　　雨还在下，演奏厅早已经闭了馆，因为是开发区，周围一家营业的商铺都没
有，除了音乐广场上一排昏暗路灯仍在暴雨之中忽明忽暗之外，再无一丝光亮。
别说宿舍，今晚肯定连市区都回不去了，
6 I; Z: f5 T" @$ k9 M. d7 d　　「啊？？」林杨同学这才反应过来。
) j9 k$ m  V/ E; ^9 T3 Z! u8 h　　我要和周周在外面过夜了吗？！
2 e; G4 X4 s* s! b. m　　　　　　　　　　　　　　　　第02章
7 R3 I& g/ l1 K) d/ n; z　　「滴」的一声，电子门解了锁，林杨拉开行李箱，侧过身子让余周周先进了
门。
　　门卡插进卡槽内，顿了几秒，漆黑一片的室内瞬间亮了起来，暖橙色的灯光
) f& z1 t& `* z& R, o, K# q衬着窗外淅沥沥的雨声，到底透出几分温暖。周周搓了搓被风吹红了的手背，连
忙脱下湿透的外套，四处找着空调遥控器。
; Z) D  q( s7 d% m* w　　为了看演奏会，她今天特意换了平常不怎么穿的深咖啡色毛呢吊带裙，掐腰
的裙子里面搭了件宽松的泡泡袖雪纺衫，惯扎的马尾放了下来，右侧别了只小巧
的发卡，安静温柔得像他卧室窗前的那株铃兰。
　　虽然来的路上套着林杨的外套，但到底顶不住豆大的雨珠，里面的裙子早跟
着一起淋湿透了，被水浸湿的雪纺衫几近透明，牢牢黏在她身上，隐约透出胸前
的轮廓。她拿着遥控器将温度调高，顺手把头发别到耳后，淋湿的发尾微卷，有
6 s8 R' `: J- Y# `几缕不听话的黏在她的脸颊旁，乌黑的发衬得她本就白皙的颈脖玉一样好看。
; i0 e5 \9 O  @* L3 f3 O# v) _　　林杨拖着箱子进来的时候，余周周正弯下腰寻放在床头柜下面的一次性拖鞋，
毛呢的裙子版型挺阔，下摆开的有些大，黑色的长袜包裹着匀称的小腿，让他不
' x% |2 b' W( f# D' N小心扫了一眼后就连忙做贼心虚的低下了头。
9 v' K1 C  H5 k; X) u* u9 S  h　　这并不是第一次和余周周一起开房。
　　这句话突兀的从他脑子里冒出来时，实在有点暧昧。但事实却是，当时高考，
他拉着周周临时找了个地方午休，那时他抱着练习题，看着坐在对面认真复习的
余周周，心里满足的不得了，连做起物理分析都有如神助，心思不能再单纯了。
　　可经历了高考后的放纵和大学多姿多彩的生活，他并不再是被困在物理数学
那一方小小的理科世界里，脑子也仿佛被这场雨淋的有些不清醒。
# Q5 }% w, s' M+ B  ^6 q6 a# \  p　　黑色的袜子包裹着匀称的小腿，她弯下腰，袜子被撑开了一些，隐约透出皮
5 G. I+ E! `  @) B- `! Y3 a* b肤的颜色，顺着小腿往上，更深的黑，隐入了裙摆之中……
　　打住。
　　他甩了甩头，没来由的，心里有点慌乱，两手一边抓着一只行李箱手柄，垂
着头愣愣的站在门边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样子傻得有几分好笑。
　　余周周想赶紧把穿了一天的皮鞋换下来，后脚跟被磨得一阵阵的酸疼，可浑
身湿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更不可能当着林杨的面脱袜子。湿透的衣服粘在身
上实在难受的紧，折腾了一整天，她现在只想立刻洗个热水澡，然后换上干净的
* f+ i# I0 ?0 I. T4 v8 R, e衣服缩进被窝里好好的睡上一觉。
　　还好直接拖上行李来看的演奏会，虽然有点傻，但到底派上了用场。她拿起
拖鞋，想从箱子里翻一件长T恤出来，这才发现自己忙活了老半天，行李箱还牢牢
  o  ]. _( ?4 }' ~$ Y攥在门口傻站着发呆的那人手里。
( o+ C( g* `9 s+ C+ X　　「你干什么啊？进来啊。」
& |+ s! a0 P& b9 ~: y, f　　「啊？」他回过神来，可却仿佛只清醒了几秒，眼神从她脸上扫过，又匆匆
的撇开了，仍旧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视线不着边际的瞟向余周周身后半开的窗
帘，接着游离到床边小茶几上，最后死死盯住茶几边的落地灯罩，似乎在很专心
& {9 O( L& O, l7 M/ L# Q' W3 x. [的研究上面的花纹。
　　他神游一般恍惚，让余周周实在有点莫名其妙。
　　「你发什么呆啊？把门关上吧。」
　　「关门干什么？！」这句话终于让他一个激灵回过神，就差跳脚往门外跑了。
( Q" R2 G- N4 H, w2 e/ C4 R　　余周周嘴张了又合，对他反常的态度很有点无语，「你不关上门，热气不就
都跑出去了吗？」
　　虽然并没有对视，但他感觉得到她的视线落在了自己脸上，一阵热气腾然而
$ p9 b, w: A4 V2 n6 P1 f1 C起，从他的后颈一路烧上来，点燃了耳根，身上还在滴答落水的衣服仿佛都要被
蒸干了。
6 P% F7 ^+ N1 C$ p　　「林杨，你是不是发烧了？」她往前凑近了几步，声音透着点儿担忧，让林
杨更加心虚。
# c2 b( z! {) B( u& U　　「我……没有啊。」他悄悄深吸一口气，拖着箱子从她身边躲过去，一直走
到房间最里面，保持了一段距离，语气终于恢复了正常，摆出笑嘻嘻的样子，
: E, J* n4 a/ m) W! ?( E) p/ F「不就淋了会儿雨，不至于。」
5 P$ r" v' x' Y3 o% t8 s6 J　　「要不你先去洗澡吧，你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周周歪着头看了他两秒，伸
$ z$ ?5 t- `9 N% c, n出手里的拖鞋递向他。
" s" t% U( Y( c  m- j" B$ `9 N0 s* I　　雪纺的料子黏在她白皙的手臂，暖橙色的灯光下，她手腕处精致的曲线让他
6 S) d, \/ K7 m! W好不容易调整过来的呼吸又蓦地一窒。
2 F2 s5 P' T" }$ C: O7 M. W8 P　　他视线不受控制的顺着她手臂的曲线，一寸寸挪到她光洁的脸上，这个他六
岁开始就小心翼翼揣在心尖儿上的姑娘正披散着潮湿的黑发，瓷白的皮肤被热气
吹得微红，她嘴上唇膏的颜色有点脱了，透着让人心跳加速的淡粉色，在灯光下
隐隐泛着柔亮的色泽。
, l7 W" O! c; {9 |  u3 l" Z3 d% M　　他移不开视线了。
　　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林杨一把抓住了她纤细的腕子。
　　「周周……」
　　余周周被他突然的动作弄的有点蒙圈，她下意识挣了一下，竟然毫无松动。
他越来越深的注视让她从原本的莫名其妙变成泛着怪异的酸涩，心跳逐渐加快。
　　就在她忍不住想要往后退时，深深注视自己的人终于开了口。
7 m1 `7 |) Q: b6 }, @　　「你想吃馄炖吗？」
　　「啊？？」
　　　　　　　　　　　　　　　　第03章
. |3 S( k/ J4 a9 t: D# \' [8 ~0 z# \　　其实刚开始反应过来，今晚能和周周一起在外面过夜，林杨是兴奋又透着点
/ X7 K: Z6 d  u& z儿天降好运的得瑟。
　　他在短短两分钟内已经迅速想好了等会要买什么零食饮料，然后蹭到她房间
& n- B! c9 d' d4 t7 ?6 S里拉着她打游戏，双排遨游王者峡谷。
　　明天是下午的动车，他们可以好好睡个懒觉，所以今天晚上玩到多晚都没关
系。周周王者荣耀玩的不多，他甚至都想好了等会要假装随手送她一个情侣皮肤，
然后忽悠她换上。
　　或许还可以再买个改名卡，弄一对情侣ID。
+ C! H# _5 C( p. J& R. e　　他陷在自己的幻想里乐不可支，喜滋滋的点开酒店预定软件，搜索附近的房
$ U5 C1 k" a) q: Q! |) W' `' `间，还不时嘿嘿笑出声，让站在身边的余周周受不了的翻了个白眼。
3 f: Q1 z8 U5 E: ~& |" _　　五分钟后，挂掉附近唯一一家酒店前台的确认电话后，他彻底笑不出来了。
& R9 w% S  U8 o, q! |; k　　附近三公里内，新建体育馆旁唯一一家便捷酒店，因为明天有明星演唱会，
此时此刻只剩下一间房。
  a8 p1 ~. {! j7 e+ q1 M　　——还是大床房。
/ G1 V( h4 l! r2 |* J; G　　这讯息让他没抓稳手里的拉杆，行李箱「啪」一声，砸在地上。
　　要不然我等会直接睡大厅里吧？
8 g7 h+ J* f7 f3 j: M/ Y　　他想。
　　晚上十一点二十，雨已经停了，但空气中仍然沉浮着潮湿的凉意，深夜的小
巷子里，林杨站在唯一一家还在营业的馄炖摊子边，盯着锅里沸腾翻滚的开水，
被蒸汽熏得满脸通红。
+ O2 b2 Z+ f! @$ ^: ?+ B. N　　小馄炖在锅里面翻腾，渐渐散出香气，翻滚间透着奶白的颜色，被小摊子旁
昏黄的灯光渡上一层模糊的边。
　　这颜色，像极了余周周在落地灯旁挽起头发时，露出一半的侧脸。
* n8 |' g/ a( C  B# e* {　　他手指不自觉一下一下扣着手里的纸币，没觉得饿，却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口
; n; A* V1 \4 n& L9 e水，他呆愣愣的盯着面前的锅，匆忙跑出来忘记换掉的卫衣被面前蒸腾的雾气和
/ h# q1 r7 b* a3 t9 F, k+ o身上源源不断的燥热感煨得潮湿又温热。
9 _  [& O! {& u' Z; l4 h4 i  ~) N8 }　　「两碗，十二块。」
　　面前突然伸过来两个打包盒，他一个激灵，瞬间回过神来，连忙将纸币递过
去。
2 R7 R7 W5 T9 v: G1 |$ A" W　　小摊子离住宿的便捷酒店很近，是他来的路上无意间瞥见的。林杨抓着找回
的硬币，三分钟的路程硬是磨叽了十几分钟才走回去，中途还跑到旁边的二十四
: }' r7 t  Z  g小时便利店买了点儿周周爱吃的薯片和酸奶。
　　他两手拎得满满，磨磨蹭蹭走进了大厅，经过前台的时候，发现供客人休息
的小桌座椅那边，立着个饮料自动贩卖机。
( ^1 C- i) _' a! G4 {　　买馄炖找了8个硬币，而他在便利店的时候只拿了周周喜欢的酸奶，忘记给自
. _- d4 n# V& o  ?& S$ }己买喝的了。
% l! G6 n# w7 W1 Q3 U& u　　他一面这样给自己找借口，一面将东西堆到矮桌上，跑去选了一瓶可乐和一
: O9 Z+ J; X0 s" o/ z6 z+ t瓶冰红茶。
+ ?/ f" D+ i& Z2 ]8 A! L' K　　东西太多拿不下了，我在这把饮料喝完了再回房间去。
, N  A. Y5 u! c9 r* @　　他又这样向自己说道，抿了一小口可乐，摸出手机缩到凳子上。
　　可是大半夜实在连手机也没什么可看的，林杨翻来覆去的刷完了朋友圈，又
# q9 C6 l( N2 J# g0 S点开了推送的几个搞笑小视频。可乐喝掉了小半瓶，碳酸饮料过了嘴后，牙齿木
# T  t2 L  F8 O& f% U; \1 [木得难受，他盯着手机，手从零食袋子里摸索着，掏出刚才为了凑单随手拿的一
+ D7 M% _. u3 [* _( c' j小盒口香糖，撕开了包装。
" ^# Y1 m; k3 K0 e　　口香糖的触感有点不对劲，他低下头定睛看清了手里的东西，突然整张脸像
扔进油锅的虾子「轰——」的烧着了，烫手山芋一般将那东西扔回了袋子里。
3 {& w/ W; M6 A" D& s  M+ A　　是避孕套。
2 v  f# \+ b8 u4 \- b8 Y　　虽然没用过，但是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怎么可能不认识。他的呼吸急促又浑浊，
1 U, c2 ]6 v; T脸涨成猪肝色，像是真的发起了高烧。慌乱间，他做贼一般眼神乱飘扫过前台，
) d9 z# p8 u5 v5 ]' a8 a' ]' f生怕被服务员看到自己在大厅里拿着这种东西，会对余周周有什么不好的联想。
他想把东西藏起来，却又不敢碰，只能掩耳盗铃的将薯片胡乱盖上去，又手忙脚
5 A5 [3 b$ D5 W& S乱的抓起可乐，咕咚咕咚的灌了一大口，努力平复着就快要撞断肋骨的心跳。
　　冷静。林杨，你冷静点。
/ G9 E; v! m' h　　他大口喘着粗气，心里不断默念着，可后背的燥热却仍旧不受控制的潮水般
一波波涌上来，就要把少年最后的理智淹没。
　　他的脑子里，无数杂乱无章的画面胡乱切换着，演奏会时她裙摆下微微露出
" U( t, Z# g" e8 R- b$ i; s的大腿，湿透的雪纺衫下胸部若隐若现的轮廓，她侧过的脸颊，微颤的睫毛下明
亮又温柔的眼。
8 P0 O( Y! Y8 O# @- {3 `  E　　一帧帧零散的画面，最终拼凑成了他喜欢了这么久，这么久的姑娘。
　　他长叹了一口气，终于垂下头，懊恼的揪住了自己的头发。
　　林杨对余周周，是有幻想的。
+ p) b' s. x$ e/ Y4 u　　起先是希望她能理理自己，对他笑一笑。接着变成「要是能一块上学就好了，」
( p9 f( u& m# _! R( J3 l之后又整日期盼着「和周周做同桌该多好！」再后来是新电影上映的时候、麦当
: d$ g4 R# C5 f+ r  [0 `6 C劳出了新品的时候、去游乐场的时候、过圣诞节的时候……到最后是高考志愿时，
小心翼翼又无比热烈的希冀她能和自己去到同一座城市，别再有初中三年那样的
) H% h( C+ C1 `8 F- {# S空白。
　　这些，都与欲望无关。
9 J1 C/ N, ]( `! H4 F) n　　余周周于他而言，是童年的玩伴，是情窦初开的悸动，是小心守护的不舍，
更是一往而深的执念。这些逐渐浓烈的情感，即使在少年春心躁动的高中时期，
3 {# G5 U; F% N1 ?' T1 y甚至在观念逐渐开放的大学时候，他望向她时，也从来都没有掺杂过半点肉欲。
. t0 [" z! f1 A" i3 G　　林杨对余周周的喜欢，从来都是热烈却又不放纵的。他热衷于拽拽她飞扬的
马尾；恶作剧的拍拍她的肩膀；撒娇耍赖一般的蹭蹭她的肩角；或者仅有的几次
; e8 m+ Q+ [, K/ ~! }; y: u) |牵手时，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悄悄摩挲她柔软的掌心。
$ ^: Y# m8 {+ s7 E; d　　最多最多，是在上学期运动会，和她一同在体育仓库整理器材的时候，飞快
偷亲了她的嘴角。
　　连一个完整的吻都没有。
　　他面对余周周，总是会下意识的忽略掉很多东西，连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保持
  F! {: m) T. X3 M" |: S6 O着一个让她觉得相对安全，也让他自己能保持理智的距离。
　　可以拍拍她的肩膀，不可以触碰她的腰。
8 F' G2 r! g2 U　　可以蹭蹭她的肩角，不能贴上她的侧颈。
* ]  l7 V% m0 t$ T9 n8 v! u　　可以牵她的手，看她笑意盈盈的眼，揉她柔软的发，却不可以再上前一步了。
　　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却终于将他小心保持的距离，全部打破了。他反应
过来后，渐渐的开始恐惧，如果真的和余周周同床共枕，他是否真的还能像以前
那样克制住自己，不伸出手来。
4 P1 m) t. C- ]( t  u　　说到底，这是他，喜欢的姑娘啊。
　　怎么可能真的，没有欲望。
% M9 c4 f# N3 z　　林杨叹了口气，手无意识的一下一下按着开机解锁键，实在进退两难。他脑
子里乱糟糟一团，早就没了理科高材生的理性与逻辑。于是他只好劝自己说，再
多坐一会儿吧，可乐还没喝完，没准等会回去周周已经睡着了，他也不用忐忑的
面对她单纯明亮的双眼。
, o* C9 g: ^/ d7 C8 z! M$ d　　他百无聊赖，又实在没什么能转移注意力，只下意识一遍遍刷新毫无变化的
" h" T) Z6 W) a' t, e朋友圈。
　　再一次下拉，突然滑出一条更新，是蒋川发的游戏截图。
　　差点忘了这厮。
　　林杨「啧」了一声，直接拨通了蒋川的电话，准备找他聊天转移下注意力。
　　那边很快接起来，一顿鬼哭狼嚎的大叫：「林杨你大爷！大半夜的打什么骚
8 u" R) Y- i& N) `5 I$ }6 D扰电话扰人清梦！」
. F- k  P5 R/ g; {　　「行了，装什么，你蒋川什么时候十二点前睡过觉。」
　　「老子在打游戏！God like！你一通电话网都断了！我的Mvp没了！！」
　　「哎哟～称霸王者峡谷的川儿哥还在乎区区一个Mvp？」
　　那边被奉承的很满意，音量终于恢复正常了，接着传来踢踢踏踏的拖鞋声，
安静了一阵，又响起一阵窸窸窣窣撕包装袋的声音，接着蒋川咯吱咯吱嚼起了薯
" ~3 D* G0 h& \+ r0 |3 F2 y片，「你大半夜不睡觉给我打什么电话？不是票都帮你抢好了么。」
: O& }% ?7 _5 j9 e2 n7 ^　　「我被演奏会高雅的艺术感动到睡不着觉，出来找点儿东西喝。」
3 K  _3 B6 M% Y0 I/ n( R- y　　「哟，还斟起小酒来了？茅台还是五粮液啊？」
　　「可乐。」林杨撇撇嘴，又捏着可乐灌了一口，满满一瓶终于只剩下瓶底一
小半。跟蒋川贫了会嘴，之前那些旖旎的小心思被打断，似乎终于恢复了正常，
他晃了晃瓶子，决定打完这通电话就回房间里去，却听见蒋川在那头说着「别喝
可乐啊，这玩意不好，我早不喝了。」
　　天天熬夜打游戏吃外卖被凌翔茜追着抽的家伙，竟然还能倒出这种养生鸡汤，
# y- V8 B5 A) @8 L林杨听着都觉得好笑。
　　「哪儿不好了？」他满不在乎，仰头将瓶底的碳酸饮料一饮而尽。
　　「杀精啊！」
　　「噗——」瞬间，带着无数气泡的液体死死堵住了嗓子眼儿，破裂的气泡像
" i9 g9 z2 o2 |! \1 ?, S细密的针脚一般狠狠刺进气管里，他被呛得换不上气，可乐都要从鼻子里喷出来。
寂静的旅店内，只听见林杨震天的咳嗽声。
　　蒋川……你大爷！
　　　　　　　　　　　　　　　　第04章
　　一番折腾，在前台越来越频繁探究的目光下，林杨终于坐不住了，胡乱抓起
小桌上杂七杂八的袋子，低着头匆匆上了电梯。
　　房间在9楼，饶是他再忐忑不安，几秒钟后，电梯还是快速又平稳的到达，开
了门。
' T/ v2 i' J2 N. G4 O, C2 i8 {　　他抿着嘴走出电梯，不经意间瞥见了什么，又急忙退了回来。
, N+ q$ a6 j) K2 ^2 J! I  P: F: e$ W　　电梯口的侧面放着一个普普通通的垃圾桶，而他终于记起来，那盒烫手山芋
" u+ ?" w2 V8 o" Q还塞在零食袋子的最底端。
　　他长舒一口气，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我是大傻逼到把这玩意儿带进房间，连着零食一
起递给余周周。
! l. {, X1 s3 l7 e8 e1 h: W　　这场景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尴尬的要死掉了。
　　畏畏缩缩的把手伸进塑料袋里，穿过一包包薯片包装袋，他的手终于摸到了
那个小小的盒子，连着掉落出来的那一枚一起抓了出来。
　　坚硬的纸盒，在他滚烫的掌心里，被汗水浸湿了外壳，扭曲起来。
( M; }- o) T$ c+ x2 [4 d　　他攥着盒子想要扔进垃圾桶，身体却又开始迟钝的不听使唤，胳臂横在垃圾
7 C! _- }6 ^. T) j7 s桶上方久久没有放手。
　　万一等会要用怎么办？
　　这句话刚从脑子里闪过，他立马像是炸毛的猫惊跳起来，简直震惊到无以复
( ]3 D" I& ?* C加，即使只是一晃而过的念头，他也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竟敢这么赤裸裸的
7 i$ \. Z0 [" B! \耍流氓。
3 T/ \* X& o0 b　　林杨，你还要点儿脸吗？！
% M3 u' }8 t1 H8 I2 O! d- `+ q1 I　　他懊恼的揪住自己的头发，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可是念头的尖尖一旦冒出，
他的心就被一下一下，戳的瘙痒又躁动。
/ m- Z* g3 J4 U$ v* C　　在男生的小圈子里被传阅翻烂的厚本小说，也曾出现在他的课桌上。
0 K) ?! H& E) Z" D　　一册册小本漫画，被折了脚的几页，也曾让他和一起插科打诨的男同学露出
心照不宣的笑脸。
7 }! C( a, D$ V/ {　　更有甚者，室友电脑里存着不知名文件夹里的视频，也经常成为他们夜晚卧
谈的话题。
　　青春而冲动的少年，在蠢蠢欲动的年纪里，总是对这些有着无限的好奇，以
及无限的遐想。
; H( k" A8 D0 m8 s/ \$ N) i　　可是这一切，即使在他最隐秘的梦里，也从没敢放肆的将它们和余周周搭上
半点关系。
　　而此时此刻，仿佛终于找到了那个连接点，所有的画面都断断续续出现了她
6 T7 R- {3 W( G/ N7 B$ e的脸。
# V/ p* r3 {/ w/ r9 H) O' m: L　　这念头出现在脑海中，实在让他一面暗骂自己罪恶又无耻，又一面压都压不
住的……心跳加速。
　　在这一段漫长的情感中，他总是不自觉的将自己放到了付出更多的那一面，
并没有过任何不满或怨怼，但在面对余周周的时候，却总会莫名的失掉自信，总
是小心的守着她习惯的规则，不敢做迈出最后一步的那个。
7 l5 ?  ]7 e1 I! N8 i　　高考结束后江边的那个清晨，突兀的浮现在眼前，她在丽日和微风中笑容轻
快，清脆又笃定的，给了忐忑不安的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 t7 F* l* Z$ X0 R% D8 _; w　　他的耳边仿佛有两种声音不断重叠，吵得他脑袋嗡嗡作响，可到最后，那一
' _/ p% S# O6 q/ j( D- y# p句微弱的话，却越来越清晰。
) K7 P# w( C, }　　余周周是喜欢林杨的。
　　余周周，喜欢林杨。
6 d& N% x$ |" _7 `% u1 _0 _　　周周是，喜欢我的啊。
　　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犹豫不决，他在恍惚间一松手，那个「罪魁祸首」直接
1 m0 _- a/ P" X5 J: j$ E掉进了垃圾桶里，终于终结了这场纠结。
8 ]/ t& M5 I) j" V6 t  M　　林杨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接起电话，手掌都被汗浸湿。
" N2 e% Y  A' r5 v9 N* W9 ]　　「林杨，你去哪了，大半夜的怎么还不回来？」
　　「哦……我、我在呢，就在电梯口，马上到！」
' J: v+ b" U4 r  H) x0 X# P7 g7 c　　他抓起袋子往走廊里跑，还没走到房间口，余周周已经开了门，探头向外望
) R1 G1 E  ]1 {) ^3 n着，她显然已经洗过澡好一会儿了，穿着宽大的睡衣等在那里，脸色不太好看。
　　「你去哪里了，怎么不点外卖？这附近漆黑一片的，你一个人跑出去这么久。」
: W( X- X* V, R说着说着，语调里渐渐带了抱怨。
　　没等他吞吞吐吐的回答，周周拽过袋子就往里走，林杨连忙跟了进去，隐约
听见她小声埋怨着「我都准备出去找你了，急死人了」，他心里愧疚又甜蜜的挨
了一下。
/ S8 L% u, t/ ?2 x　　「啊呀，馄炖都糊在一起了。」将东西堆在旁边的小桌椅上，她揭开外卖的
盖子，「离这里很远吗？大半夜费这么大功夫，你不睡觉啦？」她虽然嘴里埋怨
: }2 X) ^$ g; X4 A3 ^着，尾音却轻快的上扬，眼角带着微微的笑意，端起塑料盒坐到床头柜那边，小
3 |- g' U( R) w3 |. v口抿了一口汤，露出满足的样子。
/ F6 b+ S) P* j4 k　　林杨抓了抓依然有些潮湿的头发，站在床边有点尴尬的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摆，
) o% f1 T5 F" f: s* G周周喊他赶紧吃点东西，他却只匆匆的说不饿，随手掏了衣服就缩进浴室里，留
余周周一个人在外面对着两大碗馄炖大眼瞪小眼。
7 T3 f1 g* t. F3 Z) R; _1 k　　「林杨！你觉得我吃得完两碗吗！」
　　思考这种事情，对林杨目前的脑容量来说，可不太够用。
) E1 F5 F( k' X' ~6 P　　余周周好气又好笑的撇撇嘴，塑料饭盒还有点烫手，她推到床头柜上，想勾
着腰吃，可刚洗过吹干的头发太过顺滑，每每刚挽上去，一低头又散了下来。她
' G- C- r+ B& Q3 v; p1 G拢着头发，起身去找头绳，刚翻开一旁的小包，浴室的门被大力推开，带着水汽
的人突然冲了出来。
2 r; i) q2 F+ W( _& w6 |　　确实是冲出来的，还突然迎面撞见自己，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匆匆刹车，差
+ Y9 `( J& a3 _0 G! @) w点朝后滑倒。
　　「你洗了……有三分钟吗？」她狐疑的歪歪头，离自己不足一米的人身上似
乎还散着潮湿的寒意，她想也没想的伸手去探，冰凉的触感让她直接一把抓住他
的胳膊，手掌敷上他的额头，「你用冷水洗澡？！淋了大半天雨，又跑出去吹了
% f& S& J7 a4 M. b* n. B: H半天风，你非要把自己弄感冒吗？！」
　　她强行拽着他走到小桌椅旁边，将刚才特意烧开、凉在一旁的水塞进他手里，
+ k; y, Z( x, Q& b, y/ J「快把热水喝了！」
" `- {  T, K$ Y5 I) l7 t# V: t3 w6 [2 |　　见他看着杯子犹犹豫豫面露难色，余周周又催了一遍，隐隐有些生气了，盯
着他灌了三大杯热水才罢休。
　　林杨觉得后背又一阵燥热浮起，刚才好不容易用冷水压下去，几杯热水下来，
6 [. m0 U) P) g+ C现在似乎连小腹都隐隐烧了起来。
　　他连忙站起身，狭窄的大床房里可以活动的区域却只有这小小一隅，于是又
4 m2 s  ~6 d! n0 p- w毫无办法的坐了下来。
　　刚才在浴室里，他本来准备再磨蹭一会，最好等周周扛不住睡着了才好，可
是热气萦绕的浴室里，盈满了沐浴露的香气，这味道和刚才他远远从她发梢和手
6 }, c+ R1 Z/ V3 t腕间闻到的味道一模一样，似乎她就在身边。
+ O, X  t, P: t9 O# {1 [# p. W# s　　这让他几乎不敢再待下去，匆匆冲了凉就跑了出来。
1 O: M/ f  b' r　　却还是差点迎面撞上。
　　她的掌心，带着灼人的温度，再次点燃了他内心最深处隐秘的渴望。
　　余周周坐在床边，歪着头将头发简单的编了个低低的麻花辫，从侧肩垂下来，
林杨顺着她柔软的发，不自觉看向她领口隐隐露出的精致锁骨。
　　他强迫自己的视线移回到她的脸上，却下意识避开了她的眼，只盯着她脸颊
! R) v1 v9 N) w# K6 o9 Y0 b边那一缕散落的发，清了清喉咙，开口道：「周周，今天晚上……要不，我就睡
: Q- H4 _3 U' [" @' Q' e地上吧。」
9 T4 v7 k' H: \' q$ z　　这个话题从预定好房间开始，两人就莫名的谁也没提起，雨中赶路的狼狈，
刚到房间的忙碌收拾，似乎都有意掩盖了这个尴尬的处境，而现在已经即将凌晨，
8 U" i! M2 ?& y似乎终于到了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余周周刚准备再喝口汤，听了他的话，只捏着塑料勺子，一下下搅着碗里，
0 @  g9 H! u, V. |+ G8 G本就糊成一团的馄炖早就看不清原样，只剩满满一碗面皮。这种本就让女孩子尴
0 d% a! O0 J- F- n# d- P尬的处境让她不自觉咬了咬唇，可她只犹豫了不到两秒，很快抬起头望向他，努
力让语气轻快一些：「然后明天发高烧让我背你去火车站吗？我可抬不动你。」
6 n/ X" r# M+ u8 W) D5 C% k　　「那……」
8 v/ c. x# r  f2 L; r6 E　　「我刚才从衣柜里又拿了床被子，」她没有看他，像是在专心吃馄炖的样子，
  C" e9 Y) v9 I( D* M: p/ Q$ v不在意的指指身后，「这床够大，我们挤一挤还是够的，将就一晚上吧。」
* B; e9 H9 B) w8 J  K9 g　　余周周努力忽略他浑身紧绷的样子，故作轻松的笑着说：「林杨，我还不知
道你在想什么吗，放心吧，我不会占你便宜的。」
$ y9 M8 l3 X" n/ q* |" [　　话虽这么说着，她的手却有点不自觉的颤抖，为了掩饰一般，她匆匆弯下腰
6 Z. F, O# x" X5 D4 r去，假装喝了口汤。
: w/ f( X8 Z% e; O　　安静的室内，没有人说话，只听见空调呜呜运转着，以及余周周小声喝汤的
. V& l. k8 P; ?7 m声音。
9 |0 F4 m" D  ~4 B+ e6 f% W* ~　　他想拒绝她，可小小的私心腐蚀了最后的理智，让他张了张嘴，却喉咙喑哑，
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
　　他一面因为余周周对自己的信任满足又得意，却又忍不住一面想着，难道她
2 P3 i; y" Y" r7 f5 V6 p; ~真的不把我当个男人？
　　他在这两个选项中矛盾的不知该选择相信哪一个，越来越闷热的空调吹得他
也越来越不清醒，脑子就像被余周周搅烂的那碗馄炖。
; a! V4 D3 Y3 P* T, j1 U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对面的姑娘，她弯下腰，宽大的领口无意识的打开着，少
女起伏的胸被白色的内衣紧密包裹，深深的沟壑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呈现在自己眼
前。
. s- y0 U3 M1 x* ^) A　　空气中隐约浮动着沐浴露的清香，那些隐秘的画面接二连三拥挤到眼前，他
感觉到空气越来越稀薄，粗重的喘息声和鼓击一般的心跳盖过了周围所有的声响。
　　而她的唇间一抹水色夺走了他最后一丝呼吸。
5 l* ]" M2 B7 T: |$ Q% b　　他终于再也控制不住伸出手了，抚上她的侧脸强迫她抬起了头，在她反应过
来以前，张口咬住了她的唇。
0 \' x5 D4 n( c5 \　　　　　　　　　　　　　　　　第05章
　　我们常用用冲动、炽热、躁动的荷尔蒙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年轻的爱情。而对
于林杨和余周周之间这段漫长的情感，更多的却是温暖的守护与长久的陪伴。
, ^  S! a+ {5 M3 ]6 l　　而此时此刻，这段情感之中的冲动，终于姗姗来迟。
# \: @: V6 X; z8 Q$ E0 F& o, C　　并且来势汹汹。
　　如果说林杨抚上她脸颊的那一刻，还有一丝理智尚存，当他咬住那双水光潋
* f! S; H. ?+ \9 e" S滟的唇时，当她柔软的呼吸喷洒在他鼻尖时，所有的理智全部顺着小腹上涌的热
气一瞬间烧了个干净。
　　少年年轻却结实的手臂几乎没有停顿的钳住了她的腰，毫不费力的将还没反
; T9 R6 u$ W0 `7 [! _' T# B9 d: j应过来的姑娘提了起来，天旋地转，待她回过神来，早已经被他攥着手腕抵进柔
5 q( o+ e3 q  n6 b- |软的棉被之中不得动弹。
" ~! ^8 M/ x$ c6 A: z　　「林杨……」
2 T. U! n% x* b& l* M& Y) U　　又一个吻堵住了她的惊呼，绵长而炽热，她呼吸一窒，大脑混沌无法思考，
没被抓住的右手下意识推搡着他的胸膛，隔着薄薄一层短袖，死死压住自己的人
身上带着惊人的温度，让她指尖狠狠一颤。
" {6 @7 g% \- b! V　　余周周第一次对林杨感觉到恐惧，有什么未知的事情仿佛就要发生，她浑身
酸软颤抖，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被他吞下了所有的呜咽，可这还不够，下巴被
捏住，嘴被打得更开，他的舌头伸了进来……
! d3 {9 E, p& E' O　　魂牵梦萦的人就在自己身下，这让林杨彻底控制不住手里的力道，混沌的思
维中，他只觉得身下一片温热的绵软，少女柔顺的发被他越来越粗鲁的动作弄散，
' z6 k8 f  C8 m$ E1 `% _5 S% t他托着她的后脑，像是隐忍饥渴了许久的瘾君子，终于触到了解人心魔的药引，
紧紧勾住她的舌尖，强迫她承受所有的啃咬吞噬，呼吸粘稠又炽热的绞缠。
　　可还是不够……还想要再近一点……他滚烫的手抚过她的大腿，滑到腿弯处，
0 l. q, O2 S! m) n8 W! C. r- k一把提了起来，挤进少女的双腿之间。
" z. [1 k, W1 I0 T7 c5 j) V0 R6 Z7 w　　「嗯……」隐秘的部位被入侵，她脑子一炸，可清醒似乎也只是几秒钟的事
! T; j) a7 f% U2 a+ R$ }) g7 T情，所有的惊呼又被炽热的呼吸淹没，吞噬一般的亲吻很快让毫无经验的姑娘呼
( i1 t+ t7 i5 x7 S8 Z( Z7 M. P吸艰难、神智不清，连他松开之后也没能回过神来，只能双眼失焦的瘫软在他身
下任他一步一步打破所有距离的禁锢。
! J" q7 l8 ]0 q1 M　　睡裙早因为刚才的纠缠，裙摆整个掀了上去，她匀称修长的腿第一次如此直
  e6 x  X4 B! M# |0 d+ W' T白的展露出来，素色的底裤露出了微微一角，发辫早已经被揉乱，黑色的发、白
( @$ B5 g1 M' v/ K9 z: [" ?; H皙的颈、红肿的唇、迷蒙的眼……林杨撑着手臂，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余周周，所
有隐秘的幻想似乎都化作真实，这他呼吸停滞了第几秒，随后是更加狂乱的亲吻。
他捧起余周周的脸，像是终于触碰到了到窥探已久的珍宝，一遍遍喊着的她的名
字，毫无章法的吻吮过嘴角，舔过脸颊，啃咬耳垂，最后印上她紧紧阖上的双眼。
　　「周周……周周……」
& {4 K0 G* U3 c1 ^! T3 N- y* ~　　情事上毫无经验的男孩子，在面对渴求已久的人时，已经完全被情欲所控，
+ S! O# C3 X1 z: y! F: |# M接连不断令人窒息的亲吻早就让周周浑身酥软神智不清，紧贴在少女最隐秘的部
位处，那难言的炽热引发一阵阵奇异的酸涩感，不断从小腹涌上来，陌生又心惊，
待她回过几分神来，那只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走的手已经探到了自己的后背，一把
2 \( e1 W, }% G1 M抓住了内衣的扣搭。
　　即使面前的是她全然信赖心仪的男孩，未知的情欲还是吓坏了这个单纯的姑
娘，她挣扎着向往上爬，想逃离抵在腿根的炽热，可解了半天还没解开内衣扣搭
: g# ?- M& F' m: A1 L+ o的少年早就急红了眼，掐着周周的腰把她又拖了回来，睡裙已经被卷到腰际，露
5 I9 j& T6 {  @* g出平坦的小腹，他红着眼拽起衣角一把推了上去……
　　入眼，她细腻白皙的皮肤镀着模糊的光晕，被纯白的内衣紧紧包裹的美好景
8 {$ F) n/ B- g7 w致全部袒露出来，沟壑之间泌着浅浅的汗意，几乎让他的后背被汗水浸透。
+ ?5 @, S& E0 f4 C. D" r; ]　　上半身突然的凉意让周周羞赧的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连忙护住胸前，拼命
% R9 J$ x' l5 b0 v5 L8 F1 B+ N想把衣服拉下去，这动作却打破了少年欣赏的美好画面，手腕被抓住，压过头顶。
8 j+ p' ]# E( n- j/ Q　　「林杨——」她惊骇的大叫，拼命挣扎扭动，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了，眼睁
睁看着他的食指勾起上半身最后的一丝遮拦，整个提了上去，两捧雪白哆嗦着露
; n( f) X. Z; C, F, d- G4 m了出来。
　　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周周大脑一片空白，缓了一阵才迟钝的回过神，这才
发现攥在手腕的力道松了一些，她一把挣脱，回头看见少年正近乎痴迷的注视着
; n9 V/ N, k, d1 s) I自己的胸部，她飞快抱住胸前，想抓住什么遮住自己，可被单完整的被压在身下，
8 \% M% s  R' {, U3 \她什么也抓不到，头顶明晃晃的吊灯让她无所遁形，她想缩到墙角去，可跨坐在
自己身上的人像是一座怎么都推不动的大山，她又急又羞，只能抱紧了胸偏过头
去，眼里渐渐浮起了雾气。
) \/ M) j1 G* b& U( ^5 [. G　　林杨从未见过这样的余周周，她似乎总是比自己成熟许多，在面对任何事情
的时候总能够冷静而理智，鲜少有情绪失控或外露的时候，而现在这个总是冷静
沉稳的姑娘正慌乱的抱紧了裸露的胸脯，纤细的手臂微微颤抖着，聊胜于无的遮
# C+ {$ t( S# m" n$ ]) E住了顶端的那一点粉色，细腻的乳肉被挤压成令人口干舌燥的形状，几缕发丝散
8 T9 @. o' f/ @7 H& _' U落在雪白的颈间，她脸颊绯红，嘴唇紧咬，眼里带着迷蒙的水雾，完全勾出了他
! d+ c& e9 [9 Z6 ^9 {! `内心深处的占有欲。
　　如此，更不可能放手。
0 _; h/ g  [1 u$ D5 o8 |; E　　「周周，」手温柔的抚上她的头顶，他沉迷一般，俯下身去克制的轻啄她的
5 k9 U: a7 b& T2 h* M) }侧颈，细密的吻沿着修长的颈一路印到耳边，张口含住了可爱的耳垂，细细啃咬，
带来一连串酥麻的战栗。
7 G' V, k. ^. P$ F9 z　　她紧张的紧紧闭起眼，眼角潮湿，并不敢看他，却被捧起了脸。
9 [% [- W# t  n) n5 @! d　　他深深注视着自己，少年清澈明亮的眼早就被浓重的情欲淹没，带着侵略的
攻击性，让她只瞥了一眼仿佛就要被吞了进去，她下意识想逃离，匆匆别过脸，
却又被捏住了下巴强迫的转了回来。
  h' P" L# t0 i9 y; A9 x7 y　　「可以吗？」他如困兽一般，双眼赤红的死死盯住她的眼，额角带着细密的
汗，眼里有深深的渴望，却死死克制着自己，停住了所有动作。
# O6 v" t1 c* ~　　「可以吗，周周？」忍不住又低下头去亲她的额头，亲她微红的眼角，捏住
7 j1 D9 Q( t2 {; [. L' D7 o- D她下巴的手指在唇间揉弄着，沾上丝丝水渍，「周周……不可以就推开我，周周……
3 }4 Y3 u6 g  [! t; Z6 C/ r" f」很快令人窒息的吻又吞没了她，嘴再一次被捏着下巴打开，他的舌头伸了进来
( x# v9 ^, l& F2 ^( R勾住了自己，温柔的舔弄，让人沉沦。
4 p' I6 p, M" s　　她的大脑一片混乱，理智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合适的时候，可是手却酸软的使
, M; ~: |! f  w1 s! O7 }不上力。
　　这种事情，在余周周二十多年的认知里一直是一片空白，她并不是对性一无
$ t* S1 K. _8 U5 t" W所知的少女，却总是觉得遥远又陌生，实在与自己没什么关系。对于林杨，她总
# d4 ]1 d" X3 n: I4 L% F是会想起他明朗的笑脸，像是照亮她灰暗生活的太阳，却不想有一天会被这炽热
8 p5 G- l. h+ W6 f5 `灼伤。
　　她思绪游离着，脑海里闪过了很多画面，甚至走神的听见窗外的雨似乎又下
# w5 ?2 Q2 I/ J9 p; i起来了，大脑里一派混乱，终于错过最后拒绝的时间。
　　原本缠绵而温柔的吻再此变得狂乱，带着不顾一切的激烈，吸走她胸腔里的
空气，她被亲的忘记了呼吸，很快又被攥住手臂压在身侧，紧紧遮住的美好再一
次袒露出来，细密的吻在她侧颈流连，一路下延到锁骨，吻上柔软的乳肉，滚烫
的呼吸铺在在胸前，嫣红的一边被猛的含住，她浑身身狠狠一颤，细碎的轻哼溢
出。
　　牙齿研磨带来疼痛的快感，几乎让初尝情事的少女无法承受，另一侧被大力
揉搓着，一阵阵怪异的酸胀从小腹处涌上来，她无意识的呜咽扭动着，可却毫无
办法，只能紧紧攥住林杨的衣角，咬紧食指拼命压抑滚到唇边的呻吟。
* ~8 G: [. G1 h, W+ V  a3 o3 X9 Q　　甜蜜又漫长的折磨仿佛没有尽头，洁白的乳肉带着淫靡的水泽，很快又被含
4 w8 J5 _+ F' N住了另一边，臀被揉捏着，她努力想合起双腿，却只能将他的腰夹的更紧，难言
2 w9 |" I, y. t" A- Y9 F的地方被滚烫的东西抵住，她被密实的压在柔软的床垫之中退无可退，隐忍的呼
吸终于染上了哭腔，带着颤抖的尾音像是小猫的爪子，挠的他心里发痒。
　　林杨抬手将她上半身提了起来，搂进自己的怀中，突然换了一个姿势，周周
顿时紧张的浑身僵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后背上一下一下安抚的抚摸终于
让她稍稍松了肩膀，很快覆上来的亲吻又让她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
　　抚在臀间的手悄然无声的滑向少女最隐秘的禁地，隔着薄薄一层遮挡，指尖
隐约探到一丝浅浅的湿意，察觉到她逐渐僵硬的身体，他很快又俯下身去安抚亲
6 ~6 E& M  D6 {, c/ L( F她的嘴角，察觉到身下的人逐渐放松下来，指尖毫无预兆的划开最后的一丝遮蔽，
顺着潮湿一点点探了进去。
　　最隐秘的地方被撑开，灵活的手指开始只在外沿浅浅的试探，最后终于按捺
, x/ U) f7 k+ r/ c不住，顺着狭窄的缝隙探了进去，温暖的内壁第一次被外物入侵，软肉瞬间死死
* T! ]2 a) U; ]& d3 P咬紧了他的手指，这紧密的触感简直要将他的血管引爆，连连深呼吸才稳住自己
没有失控的直接掰开她僵硬的腿冲进去。
　　周周浑身僵住，着急的想去抓他的手，攥住他的手腕却怎么也推不开，他粗
( ^2 K+ N0 r$ \/ h! |) B糙的指尖依然缓慢却坚定的向里推挤着，她又急又羞又痛，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想要说出的话却又被接连的吻打断，化作含糊不清的呻吟。
$ x4 s2 g* _/ f; D　　很快第二根手指也探了进来，下面被撑的更开，灵活的指尖不断揉捏按压着
8 F$ W$ s2 F+ i9 ^/ {! D敏感的内壁，然后顺着甬道浅浅的抽查着，泌出透明的液体，静谧的室内，在空
$ {8 _4 c! O: m调转动的声响之下，渐渐传来暧昧的水声，她再也忍不住，被浓浓的羞耻感压的
抬不起头来，紧紧攀住他的胳臂颤抖着将脸埋进他的颈间，小声哭起来。
　　虽然睡裙还要落不落的挂在身上，但该露的地方早就被他的唇舌尝遍，最羞
* D3 i6 Y! H3 _$ O3 ~# A耻的部位被亵玩，而他却衣衫整齐的样子，还含着自己的耳朵认真的说着「周周，
0 ?' B- o/ [- |! O你放松一点，我的手动不了了……」这样的话，女孩子第一次经历这些，哪里承
  [$ ^- @2 ]6 P受的了，周周脑子里嗡嗡作响，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终于捂着眼睛呜呜的哭出
5 Z! T( P0 s' p了声。
5 Z) A/ ]6 Q+ Q　　「慢一点……林杨……别碰那里呀……」
3 M. x, k: n; f( j9 Y$ C6 V　　从来对自己眼泪毫无办法的人，这次却仿佛铁了心肠一般，手里的动作更加
/ y) @+ ^9 s  Q- S. P4 \$ B激烈，他不断亲吻着安抚，「周周……周周……你怎么这么可爱。」耳边断断续
& ?+ I8 a$ ?; B/ v; L- m续传来细碎的情话，她被翻涌上来的情潮吓坏了，一阵阵抑制不住的酥麻感让她
止不住的颤抖，哭腔混着绵软的呻吟，终于在他越来越激烈的动作下僵直了身体，
' b+ X5 O- ]) u. I, B# B$ }) o紧紧咬住他手指的那处剧烈的收缩痉挛，一波又一波清亮的液体涌出，他的手掌
都湿透了。
　　周周睁着迷茫的眼，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浪潮中走出来，她满脸未干的泪痕，
4 p( P3 Z$ C$ o+ _7 f& Q汗湿的发凌乱的贴在胸前，四肢无力的瘫软在他怀里，白皙的皮肤早染上了情欲
的粉色。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感觉到自己被放到柔软的被褥里，有一丝
冷，但很快炽热的胸膛贴了上来，肌肤相亲的一瞬仿佛有细小的电流流过，她一
7 B9 w* {1 f! Q3 E: h个激灵，眼睛渐渐聚焦，还未来得及弄清现在的状况，他还沾着水渍的手指勾起
内裤的边缘，最后一片遮挡也被剥了下来。
& p& p6 A# @+ X$ y1 P: p　　接着，绵软的腿被拉开，有什么东西终于除去了所有阻碍，赤裸裸的贴上她
7 ^6 b( N6 S$ a8 e  g3 \9 j! \% ?2 a1 Q最柔软的地方。她狠狠一颤，才经历过高潮的身子绵软无力，却依然挣扎着想逃，
可又再一次被拖了回来，腿被推了起来，可怜兮兮的被恣意撑开着，贴的更紧。
9 y% h1 m, E2 t. f2 W5 n8 m　　最隐秘的部位毫无遮拦的落在心上人的眼里，这让她羞耻的几乎要尖叫，手
用力推着他的胸膛，却软绵绵的没有半分作用。
  H  y# U5 Q' @9 Z　　「等一下，灯……林杨，关灯！」她刚刚哭过一场，声音里还带着不自觉的
1 a5 m5 ^3 |7 O0 e, x9 w0 U娇憨，简直让忍耐已久的少年热血沸腾，全身的暴虐因子都被激活了，他控制不
( H! h& m! b+ w% h/ k# n住的将她纤细的腿抬得更高，少女的禁地终于完全裸露在灯光之下，粉色的狭缝
隐约露出一点入口，还带着刚才涌出的湿意，他的手指还记得里面的温度和触感，
光是想到那样的紧致美好，下体几乎就要爆炸。
　　她捂着眼睛，完全不敢看自己现在的模样，只呜咽着软软的推他的肩膀，哭
着求他把灯关上。可是这样的初次时刻，总是难忘的，她每一寸肌肤都让他抑制
不住的想要探寻更多。
　　「可是我想看你呀，周周，让我看看你吧……」林杨抚着她的发顶，去舔她
3 A+ I& V; x# z' I* Q9 `眼角溢出的泪，一遍又一遍的求她，她却只是紧紧闭着眼哭着，羞的不可自抑，
6 X1 V6 _1 x+ a! i: t纵然对他心软，同意的话也实在难以启齿。
# f2 m4 ]" ~5 K6 d　　下身紧密贴合的部位让她心惊，实在第一次面对这样的事情，纵然是冷静自
  w5 r+ x1 c$ [# f1 G" W0 R持的余周周，也在情欲的漩涡中没了应对的办法，滚烫又坚硬的东西抵在自己最
9 k& M& [! k8 o! {* O脆弱的地方，不怀好意的来回研磨，一阵阵酸软接连的涌上来，她感觉到那处涌
出一阵一阵难以启齿的潮湿，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少年在狭窄的入口徘
% i% w1 x5 H" M4 d+ V徊了许久，还是没能顺利进入，脸上的青筋都要暴起，直接捧住她的臀瓣，拉开
了细窄的穴口，一点一点吃力的推了进去。
　　刚进入的一瞬，柔软的内壁从四面八方挤进来，紧紧裹住了他，他大脑一片
空白，浑身像是过了电一般，无穷无尽的酥麻感接踵而至，感官只剩下与她相连
的那出，她不断收缩挤压的甬道几乎让他忍不住就要射出来，耳边所有的声音似
乎都消失不见，连她越来越痛苦的哭声都没能注意，这种感受太难以形容，他只
: A9 K2 w4 T  Y; S0 p觉得这辈子所有美好的时刻，仿佛就在此时了。
# F. n# H6 c3 a# @8 w. |: h　　只进入了头部，还不够，他控制不住越来越兴奋的自己，手里渐渐失了力道，
少女光裸的腿被撑的更开，只露出他进入的那处，拼命的往里挤压，想要进入的
深一点、再深一点……
　　突然的隔膜阻挡了他的深入，林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身下的人死死咬住嘴
唇，已经疼的满脸惨白，那双明亮的眼赤红赤红的，盛满了眼泪，却隐忍着没有
推开他，他连忙把人搂进怀里，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怜爱，不断吻她的唇喊她的名
字，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对不起，保证下次一定不疼了，下身却还是坚定的向里推
- q0 r/ f! Y7 M5 i0 o; i1 a进。
+ Y# X% S" G( I9 H6 D; N3 ?　　他在沉身完全进入时含住了她的唇，吸吮着她的舌尖，吞下所有的惊呼和哭
喊，终于以一种更加亲密的方式，与她紧紧维系在一起。
　　窗外的雨似乎又下大了，室内却依然一派旖旎，隐隐的水声和肉体拍打的淫
靡声响，伴着少年粗重的喘息传到她的耳里，让她羞不可抑，几乎就要捂住耳朵。
她疼的忍不住蜷缩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涌，却又被强迫着打开，接受他所有
的亲吻和爱抚，即使已经做到了最后一步，周周还是放不开，紧紧闭着眼，浑身
1 {) i% N, g6 c- I  u* h) _) b僵硬的躺在那里，下面一下下戳进来，腰却怎么都找不到着力点，酸痛难忍，肉
% w- L( r1 A% ]# {* d体摩擦的钝痛让她忘掉了之前所有的甜蜜，只想赶快结束这场漫长的煎熬。
; Z+ A3 N% k  J' j. [  E　　可终于吃到肉的男孩子怎么可能停得下来，喜欢的姑娘就在身下任他亲吻，
$ k: V, {" c2 Y( `4 n  B6 Y他们在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分享着彼此初次禁忌的美好，这些事情光是想想就令
他完全冷静不了，更何况她还一下一下吃力的吞着自己，紧窄又温热，简直要疯
了……整根大力的撞进去，某一瞬间不小心碰到了哪里，她整个人狠狠哆嗦了一
下，失神的颤着身子止不住的战栗，哭腔终于软了下来，变成软绵绵的轻哼，紧
皱的眉舒展开，却很快又因他接连而来的撞击蹙起，细细的哭叫，要命的酥麻和
酸软快慰的脚趾都蜷了起来。
　　她承受不住，灭顶的快感不断攀升，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她害怕的流着眼
泪，伸手要抱他，交织的汗水混着黏腻的液体，空气都似乎弥漫着潮湿又暧昧的
( I# w- Z; I) A1 i& P7 u& `味道。
; v" J# }! N; x. O6 t1 @　　本该是沉沦的时刻，而某一个瞬间，他整整一晚上被混沌情欲支配的大脑却
清醒了过来，耳边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她琥珀色的眼让他仿佛看见了仰头望着
彩虹时的余周周，听见他呼唤时回头露出笑脸的余周周，愿意成为他梦想一部分
的余周周……
6 k9 U. Y5 \8 M- g2 [　　他们并肩走过了这么多年，红白背带裙、振华蓝白的校服，她飞扬的马尾一
下一下扫过他的年少时光，回头冲他露出了明朗的笑容，这些瞬间全都深深刻在
了他的心尖上。
. w5 u1 A, K' T7 V4 h7 @) P) k7 S　　他何德何能，能在最好的年纪里遇见这样的人呢？
　　被幸福盛满的心啊，酸胀的让人受不了。
　　他紧紧搂住早已浑身绵软的人，伏在她耳边细细的吻，温热的液体顺着她的
  F! v  k) T. P7 y, J5 [# t( Z' R脸颊一滴一滴滑落，滚进发间，消失不见。她明明已经累的人事不知，却听见了
% u, g6 E& Z5 Y' y谁在耳边呢喃。
7 O/ X5 F. ?; J+ {& ]& b　　「余周周……我爱你。」
　　　　　　　　　　　　　　　　第06章
( T. f* D1 m. x: {" A' y　　人总会下意识模糊那些羞耻的瞬间。不知是实在体力不支，还是什么其他的
原因，后来这场甜蜜的纠缠究竟是何时结束的，余周周实在记不清楚了。她迷迷
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厚重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让她恍惚以为仍是深夜，想翻
个身，却沉重的抬不起手来，刚有动作，环在腰间的手臂缩了缩，将她紧紧抱住，
这下彻底动不了了……
　　暖烘烘的被窝和贴在背后温热的胸膛实在舒服得让人忘记思考，她半梦半醒，
很快又沉沉睡去。
- G" h2 a5 Q5 M  l) o　　林杨这一觉睡得很沉，手机在耳边响起，他费力的睁开眼，还以为上课要迟
% j1 T" c1 S: _3 g+ \1 d! I到了，猛得坐起来，刚准备跳下床，陌生的环境让他突然愣住。
　　身边有人动了动，被子被轻轻拽了一下，他僵硬的转过头去，看见侧卧在那
里的余周周。她似乎累极了，这般动静都没能有一丝丝反应，还沉沉的睡着，凌
4 E7 E8 A# @, U% C& p% e乱的黑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光裸的背上满是青紫的痕迹，让他脑子嗡的一下大了。
　　他迟钝的环视一周，小桌上翻倒的零食袋子，散落在床边的衣服，她黑发半
遮半掩下圆润的肩头……记忆慢慢回笼，昨夜的事情倒带一般浮现。
　　空调还在呜呜的转动，密闭的房间内还似乎还残留着暧昧的气息。他简直不
敢相信自己真的对她做了这样的事情，连在梦里也不敢冒犯的人，他怎么就失控
2 T1 i! a- ]0 G( Y% R! `成这样了呢？
　　他脑子里乱哄哄的一片，心底里和喜欢的人发生亲密关系的欢喜刚冒出来，
/ [, R1 g) ~9 t1 W; p( f又被无数个不安压了回去。
/ O4 g) d, u- B& Y$ }1 I5 Z2 L　　「她是不是不愿意？」「我有没有弄疼她？」「真的很舒服……」「等等，
8 X* D+ z8 ~( k6 Z) {5 l2 l我不会被讨厌吧？」「周周好漂亮……」「她会不会觉得我很下流，再也不理我
了？！」
　　他暗骂自己实在鲁莽，这一切都太仓促了些，最起码不该在这样简陋的地方，
让她平白受陌生人轻视的打量。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耳边争执不休，他一会儿傻笑，
+ s# E0 j3 `* _! G/ }# I5 x' d一会又陷入深深的懊悔，脸上的表情简直精彩绝伦。
0 i9 ^9 y5 Q& q* X3 y' Q　　还好昨天她似乎并没有拒绝，大约是愿意的吧？
( u- d3 O9 s" L  l& v$ J$ M　　他这样自我安慰着，却又懊恼的揪住头发……哪里是没有拒绝！哪有人无耻
到一边堵着别人的嘴，一边又要她拒绝的？！
' M% i5 m9 H# y1 [8 z　　她似乎哭的很难受，到后来话都说不出来。想到这，他连忙回过神来，想看
看周周怎么样了。一回头，却见原本睡着的人正直直的望着自己，眼神清明，似
: h% V6 B5 P* H7 o乎已经醒了很一会了。她面色有点苍白，面上一点笑意也无，眼里带着说不清的
情绪，越发显得眼角那抹红有些刺眼。
& _* e7 t/ K- d/ X　　这眼神让他呼吸一顿，心迅速下坠。
　　余周周浑身疼痛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已经起来了，昨夜的片段在脑海
' h# N* W$ x+ t3 r; _里闪过，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他伏在自己耳边呢喃的那句告白。她害羞的闭紧眼，
鸵鸟一般抓着被子想把自己通红的脸埋进去。
　　这样的时刻，尴尬又裹着甜蜜的糖霜，她毫无经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想喊他的名字，却又不好意思开口，藏在棉被之下忍不住微微的笑了。
/ r( x/ o% C6 R  l" I! t9 }　　或许他回过头来时，会摸她的发顶，亲亲她的额头。
/ {  S( b# k1 @2 z, W6 G4 Z' a　　她这样想着，心跳逐渐加速，脸颊燥热发烫，却忍不住露出一双眼，小心翼
翼去看他的侧脸。
3 i3 F) a; _) x; i1 }　　他脸上的懊恼和后悔几乎灼伤了她的眼。
　　视线交错的时候，他分明是想伸出手来，却犹豫的着没有上前，僵硬着脸，
$ d: n- N- c% z% b* O8 V  \( v7 F欲言又止，满脸的抱歉，最后不敢再看自己，低下头去。
　　她心坠下去，空落落一片，脑子里嗡嗡作响，只觉得自己真是可笑，甚至还
妄想着他的一个吻。
　　无数不可能、不该有的猜忌一个个冒出头来。昨夜不适的疼痛似乎又变得清
7 i- _. Z7 k0 H6 c, X" e4 I晰，大腿和腰间的肌肉酸疼的再也忍受不了了。
　　一定是因为身上太痛了，所以眼睛才进了水汽。
　　她告诉自己是她想多了，不过是在不合适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合适的事情。
) Q" i: V( ~0 p这是林杨，这是林杨……实在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Z3 K1 A7 K$ Q. N4 D' }& @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快点掀过这沉默一页。
5 B$ w/ R5 `% Z　　「林杨……」干涸的喉咙艰难的发出了音节，尾音微微走调，拼命压抑的委
屈仿佛就要泄露出声。她连忙咬住嘴唇，在控制不住眼泪以前，将脸连同那句未
问出的「你后悔了吗」一起埋进了柔软的被间。
　　　　　　　　　　　　　　　　第07章
& ], L6 {3 R% W8 r　　十一的火车站人头攒动，刚下过雨的天气本有几分寒冷，但忙进忙出的林杨
1 v: N  a; I( _4 h. q还是被挤的满头大汗。
7 j& r$ w- ]! _! f0 h, v6 z　　他刚接完开水，就听见广播开始检票了，连忙收拾好，朝座位那边跑去。
　　远远看见余周周还好端端的坐在候车区，垂着头似乎在打盹。他松了一口气，
快步上前，把保温杯递给她，拉起两人的箱子。
+ p8 x! }- I! h: A　　「去排队检票吧。」
& a: C  w& p% E9 S! B+ C" x! a　　她缓缓点了点头，没去看他，站起来的时候动作有点僵硬，还是没忍住痛苦
的皱起了眉。
7 D9 s- o! J9 g+ b* @1 x7 @: ?, m　　林杨伸手想扶，她却下意识躲了躲，撑着旁边的扶手自己站了起来，然后握
% s1 p2 k7 D+ c& C着保温杯垂着头站在一边，安静的等着他带路。
　　这沉默又抗拒的样子，仿佛一瞬间变回了高一时候永远漠视自己的余周周。
9 T3 G5 e' S  F- r　　这样的拒绝，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的，他可以承受。他这样想着，想冲她笑一
笑，可被她厌恶的感觉实在心酸的厉害，连微笑都艰难，只能努力让声音轻快一
些。
　　「到我旁边来，人很多，小心把你挤着了。」身边人潮向检票口涌动，他不
0 Z% V$ s& h& u1 F. D% O' N得已贴在她身后，说话间呼吸喷洒在她耳际，让她有些发痒的缩了缩脖子，某些
暧昧的画面一闪而过，让她心里难受，鼻子发酸，想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却
+ ?& O3 J3 g1 c8 }又毫无退路，只能握紧了保温杯，死死垂着头，沉默着让他小心护住自己。
9 a4 P/ ~/ }& j, l7 s8 p- Y　　北京是起点站，上车的人很多，林杨和余周周排队进入车厢时，过道里已经
4 B% g! [$ o& X! ?. `# u; h被堵死了，他们俩跟着队伍缓慢的移动着，终于找到了位置，是三个一排靠里面
2 m4 \& W2 p0 e4 G8 [- i的座位，坐在走廊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看上去似乎也是大学生，正拖着巨大
- Q9 J2 q8 `/ C$ k5 [4 U/ w/ `的箱子，努力想放到头顶的行李架上。
　　「不好意思。」
$ Z5 n) H+ ~7 J. m" u$ w　　她回过头，看见林杨的一瞬间，眼里有惊艳划过。她了然的「啊」了一声，
2 x: ~4 @  z6 T: r1 g连忙说着「不好意思，挡着你了。」赶紧退到座位里去，让出过道。
　　「我们就坐在这。」林杨指了指她的后方。
　　「噢！对不起！」她涨红了脸，又急忙让出来，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穿
着白色卫衣的男生，阳光又帅气，在乌压压的车厢里格外显眼。
! k2 D* v9 ?1 B' x4 t　　他冲自己笑了笑，礼貌又爽朗的样子，问道：「要放上去吗？」
% [- r1 h: i( x2 j7 H1 X　　「有点重……啊谢谢！」还没说完，箱子已经被他轻而易举的塞进了行李架
! Y) G, c2 @( _/ a8 o7 q1 [上，接着是他自己的两个箱子。
　　女孩下意识理了理刘海，羞涩的笑着，简直不敢置信自己竟然有如此好运，
能被这样的男孩子搭讪。
! ]7 ^5 ~1 p2 m' W8 X1 k　　她拘谨的拽了拽衣角，让出位置示意他先进去，却见他回过头去，这才发现
身后还站了一个人。
　　是个穿着深色宽大运动外套的女孩子，绑了个低低的马尾，垂着眼睛，脸色
5 R3 o3 I5 f$ V; ~有点苍白，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保温杯，似乎是生病了，表情恹恹的。
4 t% P' u. k( E　　「你坐窗子边吧，靠着舒服一点。」他微微弯腰，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得到
0 m, ~: P  u; S" `. G应允之后半护着她坐了进去。
　　小心翼翼生怕谁碰到了她的样子，两人什么关系再明显不过了。
, E" |% P1 O3 C8 X! X0 p; D1 E　　在别人女朋友眼前自作多情，实在有些尴尬，那女孩子撇撇嘴，掩饰一般快
) \9 B$ N/ [5 e4 E- L速坐回自己的座位，拿出耳机塞上。
7 t3 E  E: p3 O& C　　余周周坐下来的时候脸色有点不好看，大腿内侧一阵阵难言的酸胀，林杨帮
2 T, X7 U* L) d她把座位放下来了一些，但还是很不舒服。
　　她身体觉得疲惫，可脑子却异常清醒，清醒到清晰的记得他对陌生的女孩子
笑着，转过身望向自己时，扬起的嘴角却一点点落下来，这样细微的表情。
% c7 o$ F: M  V8 a% Z　　又是那副小心翼翼抱歉的模样。
% @2 y0 v( u  ^& m4 k　　她隐忍的闭起眼，努力不去想他刚才的神情。
4 j/ ^5 ?) b% [( ~3 Z, \! c7 I　　离发车还有一会儿，车厢里还在陆续上着人，有些嘈杂，身体的不适加上外
界的干扰让她心底一阵阵烦躁，所以林杨端着杯子凑过来问她喝不喝热水的时候，
3 M$ A2 \& e. r) U5 x6 U她没控制住情绪，一把推开了他。
7 K# }! l$ D5 n+ k1 a　　滚汤的开水洒到他的手背，他狠狠抖了一下，周周眼角一抽，想去抓林杨的
手，他却更紧张的握住了自己的大腿。
1 L! s' E- {. b7 n　　「没有烫到吧？周周？！」
　　裤子上不过被溅到了几滴，如果不是他分外紧张的模样，她自己甚至都没有
5 u6 S# z9 {4 u. u注意到。
　　「周周……周周？烫到了吗？」他紧紧皱着眉，被烫红的手握着她的大腿，
6 ^  u) D- b9 N- Z$ [9 s+ g. L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转身想去找乘务员，却被她拉住了手。
8 G# o: z( }; Y+ m　　「林杨。」
　　从早上那短暂的对视之后，她终于抬起脸，愿意正视自己。
　　他满脸的担忧不是假的。
　　正是因为这样，正是因为他的紧张、他的小心翼翼、他的分外珍视、他对她
! o5 B5 A% i8 G- Q8 i' U: y2 R  G越来越没有底线的好，才让她越来越不安、越来越冷静不了。
　　我不要你的愧疚。
$ l5 @5 R+ g9 S9 I) b9 V　　如果你觉得这是冲动的错误，忘掉也好，从此渐行渐远也罢，便是当作溃烂
7 F8 F7 Y( G  |的伤口，受那剜肉之苦，也好过我错将你的补偿当作爱情，可笑的沉溺其中，不
能自拔。
3 t4 D0 s  J. t7 [" {　　余周周在短短二十几年的年纪里，经历过两场刻骨铭心的别离。她早以为，
生活不会再更糟了，她也早以为，自己已经有足够坚硬的铠甲和足够强大的勇气
9 g; C& T- P- T' `0 s去直面任何艰难困境。
7 h' T, r' U3 Q6 H+ ~　　而此时，不过是在发生关系之后的清晨，他微微后悔的神情，便已经让自己
委屈的受不了，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大哭一场才好。
0 c- a$ T1 M9 p! G/ r& i7 ~　　总是冷静又理智的余周周，说到底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第一次把自己
' u8 \7 F0 d' J, N: T  I赤裸裸的交托给另一个人，即使这是林杨，却还是不可免俗的变得敏感又脆弱。
　　我不过是想你亲亲我的额头罢了。
* ~  C# |+ {! r- N! }　　她的眼睛又红了起来，隐隐泛着泪，却没有落下来，只深吸一口气，认真的
4 _* M: {* |/ h6 b& s% I看着他。
" b: g! _, J- y" L8 ?: y4 K　　「林杨，你别这样。」
　　这话让他顿住，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情急之下摸了她的腿，竟又惹得她生
厌。他连忙松开手，想解释、想道歉，所有的话却像鱼刺一样卡在喉咙里，吐不
出、也咽不下。心里一波又一波的酸胀，潮水一般起起落落，巨大的无力感袭来，
就要将他吞没。
　　比「原来她不愿意」更可怕的，是「我强迫了她」。
　　这个认知浮现而出的时候，他几乎都坐不稳了。
" o" |( a0 F1 V5 i3 B4 K　　都说女孩子为爱而性，或许她真的在这一晚上认清了什么，已然后悔踏入他
; p7 z6 |/ g: E的世界。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耳朵里嗡嗡作响，
5 F, k7 S: o4 |: V. w5 k; U5 T什么都听不见了。
　　　　　　　　　　　　　　　　第08章
　　列车飞驰着，距离到达山海市还有三个多小时。车上很安静，只零星有一些
! ^, S0 A5 M/ [8 Y' Z走动和零食袋子撕开的声音，可余周周还是睡的很不安稳，连梦里也皱着眉。她
是真的疲惫极了，辗转反侧，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姿势。
　　漫长的车程将就要她仅剩的耐心耗尽，以前一同乘车的时候，时间似乎从来
没有这么难熬。余周周脑袋一阵阵胀痛，实在睡不着了，只好侧过脸去，慢慢睁
0 g9 w- l& F( _" ~开眼，想看看窗外。
, h) Z) [$ i+ ^4 I　　可刚才见她犯困，遮光板早早被林杨拉了下来。她咬了咬嘴唇，心里说不出
来是什么感受。
5 c5 h( l. T* \+ C　　林杨在面对自己时候，总是这样妥帖，即使发生了不愉快，他自己待上一会
儿，又能很快笑着继续凑过来。
' n1 ^/ |( M, ^! n/ F　　从很早开始，余周周就知道，自己是被林杨偏爱的。
' o1 B0 w: X% ~  N* O1 O, k1 l　　青春期的女孩子，再如何迟钝，都不可能察觉不到，他下意识落在自己身上
2 M2 y+ l5 Q5 H3 @+ F的目光，有意无意的靠近，时而好笑的犯傻，以及毫无底线的妥协，这样直白又
2 Z! J# [; _, G% z( r4 }1 y热烈的情感。他的喜欢是夏日午后耀眼的阳光，是窗外铺天盖地的蝉鸣，是仿佛
永不消退的、漫长到令人怠倦的热浪，铺满了余周周所有怀念的旧时光。
  L1 ?( q. Q) o* b0 D　　这是在她经历那两场切肤之痛后，回过头，依然站在自己身后给予她温暖怀
, w8 r# ~9 \  X$ J抱的人。她失去过太多的东西，便明白陪伴的可贵，终于鼓起全部的勇气，想去
- \6 a( {2 x& ^( ^  z. H! u回应他的喜欢，以为自己只要舍弃一切朝他走去，便可以了。
1 D& {. H. U. f& {　　却不曾想，这个人会不会后悔呢？
　　她觉得眼睛又有些发胀，连忙睁大了眼，仰起头，不敢让他瞧见，可却又控
制不住的想看看他，便找借口告诉自己，刚才是她太过分，也不知道他的手烫伤
* O3 A: s( F" K: x0 ^: q了没有。
　　她假装想喝水，去够放在他面前小桌板上的保温杯，余光匆忙撇了一眼，却
发现他似乎侧着身子，大半边都背对着自己。
: A- Q4 L0 \  G9 K- Z- A　　余周周终于忍不住去看他的脸，好巧不巧，竟又撞见他对着旁边女生笑着，
6 r" B- d5 x* B7 w- B0 S两人不知道在小声的说什么，平时眼里只有自己的人竟然完全没注意到她注视的
4 I3 M7 b) m5 b9 P4 ~  w目光。
( U4 X2 @: z: _- g　　这可是天大的委屈。
　　顿时一股无名的火烧起，她猛的站了起来，吓了林杨一跳，瞪大了眼睛看着
8 X- k% h) K! y/ I9 `她。周周想发脾气，却在他不解又瑟缩的眼神里泄了气。
　　她倒是忘了，两人现在这样尴尬的处境，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 k4 g! U: T/ v; c0 @" D1 e　　周周捏着手里的杯子，咬了咬嘴唇，肩膀耷拉了下来，先移开了视线，闷闷
的说：「让一下，我出去接水。」
　　见他没要起来的意思，竟然还伸手去抓自己的杯子，周周火气又冒了上来：
1 c$ p  |* \1 I% m6 @「你让一下，我自己去。」
　　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有点大，很多人好奇的回过头来，让站在角落里的周周
有些局促，垂着头只想赶紧冲出去，却被林杨拽了拽袖子的一角，见他张口想说
( h  H, T- J7 [5 _8 ~2 w/ O什么，她快速打断：「不用你帮我，我自己去。」
　　他犹豫着伸出手，想拉她坐下来，却又不敢去碰，「周周……刚才你睡着的
时候，我已经接过热水了。」
　　余周周一愣。
　　他又很快的补充道：「杯子是满的，现在应该温了，你喝吧……饿不饿？」
8 L6 N1 a5 e' B! L# `说话间已经从旁边掏出了一小块面包，讨好的递过来：「我刚刚在前面餐车买的，
红豆馅儿的……你要是不喜欢，我还买了饼干和薯片，你想吃哪个？」
　　她满脸的怒气硬生生僵住，又见他手背被烫到的那里还留着红红的印子，心
, H, W0 B, p9 I' n1 z' ?里难受的要命，觉得自己简直无理取闹不可理喻，只想赶紧找个地方一个人躲一
会。想出去，却又被堵死了理由，困在那里进退两难，倒是坐在最外面的姑娘帮
, p9 H. @' g5 ?' w. |( |她解了围。
/ o. b' V2 M7 ~0 {1 o# C% X' x* Z　　她率先站起来让出位置，善意的问道：「你要出来吗？」
　　周周冲她笑了笑，刚想挤过去，却看见她嘴唇上分明补擦过的口红。
$ S! F' }" b1 d9 A; [" \  X0 N　　女孩子之间，对某些事情总是有着莫名的敏感，从而看的更清明一些。那个
陌生人明明没有任何敌意，连笑意都温和，她自己心里也清楚林杨更不可能莫名
其妙的向女生搭讪，他甚至把零食袋子放在了座位侧边，刻意与那人隔开了一小
; y8 I% x8 |- G* L段距离。
" ^# g7 c" K, K　　即使理智明白那人或许只是在面对好看的男孩子时刻意打扮了一下，没任何
越界的举动，但是光是想到他可能被谁这样觊觎着，那些隐忍许久的情绪却又有
即将爆发的迹象。
' N4 V% n9 D: t5 X& b: W: H. b　　余周周攥紧了手里的杯子，脸上却同样温和的笑着：「谢谢啊，我不出去了。」
& u, m- U. {# c, o说着，从林杨手里接过了那块小面包，坐了回去。
　　她从早上被林杨硬逼着喝了一罐牛奶之外，什么也没吃，现在心里乱糟糟一
! _# t/ `; ]4 S片，更加没有胃口，只一下一下扣着包装纸，发出簌簌声响。
　　林杨看她发呆的样子，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声开了口。
+ G. C8 ^& z9 G$ o　　「周周……其实我……」
　　说到一半，却又顿住。
　　其实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事情并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而似乎
连补偿对她而言都可能是罪恶的束缚。
　　他垂着头，并不看她的眼睛，无数的话如鲠在喉，却始终找不到一句合适的
0 |$ x! E. t  x词句。他叹了口气，从她手里拿过面包，替她撕开包装袋，递了过去。
4 W# G  s' N6 t+ C* d7 N　　「吃两口吧，一直饿到现在。」
: Z% H' B  s' ]" ]/ J+ x　　「林杨……我不饿。」
　　「不饿也吃两口吧，你这样……」
+ [3 s+ d, h4 p　　「林杨。」
　　她语气郑重的打断了他，直起身子，似乎终于下定决心，要说些什么。他的
手僵住几秒，颓然放下，一直努力维持的笑再也挂不住了，脸色灰败难看。
　　他捏紧了手里的面包，直觉有什么就要发生，整个人戒备的绷紧，心跳鼓动
! F7 o+ B" m  g9 ]+ k! r- V如雷，忐忑的等待着她要说的话，却又按捺不住抢在她之前开口：「周周……周
周其实我，」他声音有些哑，有千言万语想要吐露，可到了最后，却只剩一句苍
白的，「对不起。」
' X- }# d' \: Q  u　　回答他的，是余周周长久的沉默。
　　他感觉得到她周身散发的寒气，这是余周周愤怒的前兆。他再也忍不住了，
% d5 N' X; U" Y$ [终于抬起头直视她的双眼，这双让他无数次心动的明亮的眼，带着愤怒又倔强的
- W2 ]# [9 i; H4 c眼泪，注视着自己。
　　他颓然的笑着，说：「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但其实……其实你没那么喜欢我，
- p) ?. C# S: I也是没有关系的，只要还是喜欢……一点点就够了，周周，一点点……足够了。」
$ e3 R$ b0 A& U: R% x　　他的表情让她心软又动容，可吐出的话语，明明卑微到了尘埃里，却又激起
! [. j. \4 N  {2 C& I/ k  r$ f她长久以来的不满……以及愤怒。
3 V. r1 t0 Y+ L+ A0 N, o　　「林杨，」她深吸一口气，压住因为哽咽而走调的音节，「你一直是这样认
为的吗？」
) T( `7 b: Z: C/ M: i, y9 d　　「什么？」
　　余周周在他不解的眼神中，眼泪无声滚落。
+ v' F3 E1 l/ h! y' l  U1 i0 T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你已经拥有的够多了，所以余周周喜欢的多与少，其
, ]0 r/ A2 a# }+ l1 p  D1 w实没什么关系。」
　　「你凭什么……凭什么……」
　　她情绪激烈的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早晨他后悔的神情，他种种想要补偿
: n$ w- d) ?$ ^& N! J2 S) e的举动，以及他说出的心底里最隐秘的不安，终于将她一直紧绷的情绪压垮了。
如果不是死死咬住嘴唇，她差点再也克制不出的，要在车厢里嚎啕大哭了。
* A7 N; e; a2 P4 F  z  b5 @0 b* O　　在林杨不曾注意的很多个瞬间，余周周总会不自觉的回望过去。
　　他总是这样笑容灿烂，光明坦荡，不论在哪里都闪闪发光，让人不自觉把目
' Y% R; W* \6 s' l, V4 H5 K% u光聚焦在他身上，从来都不缺被谁爱上的幸运。
　　殷实的家庭、开明的父母、义气的朋友，无可挑剔的外表，只要努力就可以
9 d% ^7 g  n6 I获得回报的聪明头脑。你是被爱和好运浇灌长大的人，拥有失败后重头再来的底
气。你曾说是你将厄运带给了我，可是林杨，分明我才是你顺遂人生中那个唯一
可能的不快乐。
　　余周周的童年虽然算不得无忧无虑，但起码温暖尚存。她身上仅剩的来自背
后家庭支持的自信，在初中那场浩劫中，跟着妈妈的骤然离世一起支离破碎。
　　无法相认的父亲，寄人篱下的不安，朋友的离去，她微小又不够坚硬的心，
: N, \/ o) _3 F8 `% ]在这短短二十几年的时光里，已经承载了太多的负担。即使她还能够温柔坚韧的
成长，却再也没有放手一搏的勇气。
　　所以在面对林杨直白的情感时，她推拒、踌躇、蠢蠢欲动又彷徨不安。
3 \0 J  L+ E: \/ G" t# R7 S7 U, p- ^　　不比他的一往无前又义无反顾，余周周一旦失足，便没有再一次重来的可能。
她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终于克制不住内心，朝他伸出手来。
　　你的爱情，是六月的骄阳、七月的流火、八月正炽的蝉鸣，灿烂又热烈，再
# V! l  }0 u0 S. L: |0 C灰暗的角落也被照亮，便教这天地都失了颜色。
6 c. o0 `- g- ^' G+ k. T. P9 M5 @　　那么，这如同萤火一般忽明忽暗，沉默的、隐忍的、不够耀眼却已经耗尽我
% j) I' V( u7 y: c. ]. o全部力气的喜欢，于你而言，又算什么呢？
$ G  S5 G; [3 Z( n% @　　又算什么呢。
; v' a$ N  \5 T- s2 M　　可即使只是微弱的萤光，我也想要用全部的力气给你温暖。哪怕一丝也好，
我也想要像你照亮我灰暗生活一样，照亮你前行的路啊。
　　「你凭什么，看不起我的爱情。」她哽咽着，终于再也忍不住，捂住眼睛，
呜呜哭出了声。
" z/ a7 k& L1 R" t4 \　　　　　　　　　　　　　　　　第09章
　　自从米乔离去后，林杨再没有见过余周周这样歇斯底里的哭泣。
　　她蜷缩到窗边，捂紧眼睛，单薄的肩膀剧烈的耸动，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
/ ]* i+ b" Q8 _. @己发出声音，眼泪流水一般从指缝中滴落，沉默的崩塌让林杨着急的手足无措。
　　「周周……我不是……我没有，你别哭，别哭啊！」他去掰她的肩膀，可不
理她还好，越是安慰，她反而得劲儿了一般哭的更凶。
　　林杨有些懵：「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
　　林杨同学一直自诩余周周研究专家，她的一切作息习惯、口味兴趣包括她很
& _5 i  ]7 M# E; }. A/ K9 `多下意识的举动，他都了如指掌如数家珍，简直能出一本《余周周全方位解读指
' G! T: m* y/ n; l7 Z5 w; D南》，但是这次，她爆发的情绪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下意识里，却隐隐知道了，这仿佛与自己今天一整天的担忧没什么关系。
而她的眼泪，似乎都是为自己流的。
　　余周周第一次为他这样激烈的情绪崩溃。他很着急，又却很心安，连带着语
) U9 W* ]1 z  b$ ^4 e6 I* R4 h气里都带着焦急的愉悦，导致说出的安慰的话听上去实在有点没诚意。
: q0 K4 H2 k" `) k# ^* l, L　　「周周，你别哭啦～」
) ?) R$ r6 J8 c/ G　　自己把心事袒露出来，已经很伤心难过了，他为什么还能这么没心没肺的不
5 g9 M5 t5 {$ ]$ \& ~* k, n8 I% \9 d3 J当回事？
　　余周周恼羞成怒，红肿着眼睛转过头，恶狠狠的说：「你很了不起吗？你凭
什么高高在上说这样的话？好人都让你做了，我就是玩弄感情的坏女人吗？」
3 l! E! `$ r. K2 V# s4 c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连忙摆手否认，满脸真诚的样子，却突
9 r0 d8 J* H, L' B2 e% b: ^然忍不住噗的笑出了声。
$ R8 |8 P- [: l5 q5 X- D$ ?　　余周周简直不可置信：「你笑什么？！」
/ a$ o, M; y5 V1 i- Q& ?　　「我没笑，我没笑啊——」林杨扒拉自己的脸，表情刚平复下来，嘴角又忍
$ z. |9 B. e# A2 |, _不住弯起。
; w2 ?# p$ ^/ w  L　　「你明明就在笑！林杨，我在和你很认真的说这个事情，你竟然还笑？」
　　眼看着余周周又要生气，他连忙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没没，我没有，来——
" K; f& S# U: l( i' j( T, u4 ~% [先把鼻涕擦擦。」说着就要去捏她的鼻子。
% B& c" x6 F6 k7 u5 \( Q　　余周周吓得一个激灵，她还在抽噎着，眼睛都快要肿成一条线了，也不知道
脸肿了没有，她猛的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个什么鬼模样，还跟他靠的这么近，吓
得连忙捂住鼻子往后仰。
% R6 @( m2 G  B- {9 i( Z6 L　　「我没有鼻涕！！」
3 f" J' X& {; N2 ^　　「哦，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美女怎么会有鼻涕，」他连连道歉，却又笑
! A. j" E* V: `  c嘻嘻的去抓她的手，捏她的鼻子，「好啦，快过来——余周周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 o6 ~) F  R7 P　　「林杨你怎么这么讨厌啊？！」她拍他的肩膀，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竟然
还想扑过来亲自己，吓得一把将人搡开，「大白天的，干什么呢？！」
: g# K& U8 w2 K5 X　　他被推开了，也不生气，低着头自顾自的傻笑着，仿佛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宝
贝一般，笑着笑着，却又停了下来，肩膀还微微的颤抖着，垂着头沉默了好一会，
抬起头望向她，眼角微微的红。
　　他的眼神让她躁乱的心一下一下……平稳下来。
　　「你怪我吗？」
/ U6 N1 w& l0 ~7 U/ e　　「你后悔吗？」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愣住，接着同时给出了答案。
4 k' |$ D8 Z/ O6 z* K& h* K　　「后悔。」
　　「怪你。」
  A; C* D1 [1 N* k　　「我不该这么莽撞。」他望向她，眼里带着深深的歉疚，以及不错认的，深
深的爱。
# ~1 W3 `$ _3 Y2 X9 J　　余周周不好意的撇开眼，「你为什么，不能……」说到一半又顿住，耳根微
" [; Q" n4 m9 w6 ]' f8 W& @8 G: g2 P微发红，「算啦。」
2 i: i8 N2 h; B$ I+ k* i2 O% f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哪里错了啊？」
　　「反正就是你的不对，」她调皮的笑着，得意的扬起下巴，「这次记住，你
" J( f, Y2 B5 E+ M+ K) z# m欠我一次。」
　　刚哭过的眼睛水洗过了一般，带着流转的波光，她笑起来弯弯的眼角，月牙
8 f- q- v% D6 J  J. ]0 F- L6 w9 U儿一样好看。林杨盯着余周周，没忍住飞快的在她额头上轻啄了一下。
　　「啊——」周周低低的惊呼一声，捂住额头，「干什么呀！」她轻拍他的手
1 j( P3 I8 M- \, m臂，生怕被别人看见，将脸别过去，脖子到耳根涨得通红，明明是抱怨的语气，
嘴角却隐约带着笑意。
, D- v& J* P- E% X9 @. `7 f　　「周周，」林杨凑上去，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蹭她的肩角，耍赖一般说道：
- t1 u( k2 P9 S4 U$ |5 L9 r5 M「那就……再喜欢我一点吧？」
9 H9 z3 l1 U2 p8 _) x. G1 K& s　　她依然没有回过头，脸上的笑容却仿佛雨过天晴一般，明媚又灿烂。他的呼
吸带着潮湿的温热，一点点喷洒在耳畔，肩膀上的重量仿佛都结结实实的压在了
心头，将她所有的不安都妥帖熨烫。
) b" _7 m- H+ N! X' T0 y　　「已经是全部的啦！」她小声回答着。
　　「再多一点嘛。」
! |, I. m" l" g) K; G! U+ D　　「笨蛋！」
/ x; O  f' G7 S0 I- q) _　　她嗔笑着佯装骂他，手指却摸索过去，敷上他的手背，小拇指悄悄钩上了他
的，然后被迅速的反握住。
　　列车飞驰着，一头是他们共同的回忆，另一头，是他们将要结伴而行的未来。
　　还好自始至终，都有你相伴。
1 ~4 h! P5 Z% J+ Y$ m1 i; v　　「等会到站了，一起去吃以前学校门口那家牛肉面吧！」他笑着说道。
% n/ `3 o. ~  x　　「好啊，我好饿哦。」
4 U  @# s8 u- G$ n9 x  {8 Q　　她红着脸回过头，去看他笑意盈盈的眼，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