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月又西】（31-44完）【作者：拖沓天王】

车神

作者：拖沓天王
) Y1 v& e2 E; ^9 X字数：21,776 字
  Q. q8 G  [1 f% k" B5 k5 o6 I　　　　　　　　　　　　　　　第三十一章
　　严伯啸父女俩刚回到家，严仲鸣就来找严伯啸。本来严苓打算听他们要讲些
5 U& h; @( x0 X% s$ L什么，却被严伯啸找了个由头支了出去。
　　堂屋里就剩严伯啸和严仲鸣两兄弟。严仲鸣还没开口，严伯啸先发话了：
「你跟白家那边提了没有？」
　　严仲鸣伸手摸摸鼻子，说：「小薇说等她先跟她爸妈说通了，再让我去白家。」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的事儿？」严伯啸猜着严二和他那小徒弟肯定是已经生
米煮成熟饭了，不然严仲鸣也不会忽然这么着急就打电话给他说要结婚。
　　「大概就哥你和苓苓去了天津后不久。」严仲鸣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 c  I, J, B6 i+ ]9 Y　　「你还有脸笑！」严伯啸怎能不生气，严仲鸣还是白薇的师父，两人这事就
是在打严家和白家的脸呀，且还不说他要怎么跟白春和交代。
　　严仲鸣依旧嬉皮笑脸地说：「说不定你就要有小侄子了。」
　　严仲鸣这副样子把严伯啸气只得想拿杯子砸他。
　　严仲鸣又咧了咧嘴说道：「哥，你还得帮帮我去跟白家劝劝。」
! x6 ?( T3 p" F9 I* T3 P　　见严伯啸没答应他，严仲鸣又自顾说着：「哥，小薇和我确实差了些年纪，
她倒是不嫌弃，就怕白家那边……」
/ {! p' D8 I) p% F$ |+ I8 m+ y7 [; d　　「呵！你还知道你年纪大呢，那你知不知道你还是她师父！」严伯啸气得不
. Q# x; N5 @/ I' ]) C8 |5 v9 N想理他，掀了门帘就走。
( V, D3 z* e. `6 G/ T　　严仲鸣看着打晃的门帘，心里盘算着该找谁帮他。
9 l, X& p0 ^4 x9 H, d( `. |　　白薇那边也是闹得白家鸡飞狗跳的。白春和一听白薇好家伙要嫁给严伯啸气
得要扇她，陈元平拦着不让打，白春和就连着他们父女俩一起骂。
　　「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让她跟着严仲鸣学戏。现在好了，啊，他俩这事儿让
别人怎么看我们白家！」白春和又转头埋怨陈元平。
　　「是啊，他要不是我师父，我早就嫁他了！」白薇气她娘把白家的面子、社
# H+ r+ m1 x& R. M0 g里的面子看得比天还大。
　　陈元平忙拉住白薇，「你就少说几句吧！」
6 k  B/ m* [" u5 N- V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白春和被白薇气得伸手就招呼了上去。
　　白薇忙往她爹身后躲，白春和追着她打，陈元平拦着不让，最后白春和抡着
连着两人一起打。等白薇她哥白承回来看到的就是他娘满院子追着打白薇。
　　一旁的陈元平示意儿子帮他拦着点，这下好了，白春和愈加生气了，连着一
家子一起骂。
% y  b* b4 P" U7 E　　趁着她妈骂她爸和她哥的机会，白薇偷偷从白家溜了出来，去严家找严仲鸣
* n! m. a" H  B- j3 y* A! q+ A通风报信。结果严仲鸣不再，她就只能来找严苓。
　　「什么！你居然要嫁给我二叔！」严苓听到这个消息惊到差点从凳子上站起
0 g6 u9 I% }9 }2 y) r- \来。待反应过来，她又满脸困惑：「可我二叔和你舅舅……」
　　白薇摇摇头说：「当年，是我舅舅一厢情愿，你二叔是不忍心伤害他才迁就
了这么多年。」
　　「那……那你们呢？」虽然白薇和二叔朝夕相处，严苓还是疑惑他俩怎么就
在一起了。
& w  [  e4 [# k( v+ _) k. y　　白薇大言不惭道：「没人愿意嫁他，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喽，就当报答他对我
/ r" F5 C0 V0 }9 _9 N  M' j$ ?舅舅的恩情了。」
　　「小薇，虽然我也心疼二叔，可你这样也太草率了！」白薇如此轻率地对待
4 V. {2 a9 W% t  u! Z* R& }自己的婚姻，惹得严苓心里着急。
* w* O' U2 E) k9 p3 P9 V　　白薇见她被骗到，哈哈哈笑了好一阵子。「苓苓亏你也是经过人事的人儿了，
  m* b# Y9 b3 [, x( v$ h) T- N怎么还这么好骗。我和你二叔是两情相悦，互生欢喜，不然我以我的性子怎么会
嫁他。」
　　严苓被她说的脸红，笑着骂她：「你真不愧和我二叔是一对儿，都惯会戏弄
人。」
. [9 P! {+ I5 O7 i' }　　严苓又猜到今天早上她爸爸和二叔在前厅说的怕就是这件事，白薇问她爸爸
9 m( ^- w9 j8 G% l' @有没有答应，可她也不知道二叔和爸爸谈的怎么样，就跟白薇说等她爸爸回来她
2 e; I6 J# t% W! h' {2 c0 O去问问。
3 p, S% o8 _& `$ `  @' B: f　　白薇猜着严伯啸也是不同意的，就跟严苓撒娇卖乖求她让她劝劝她爸爸。严
8 D0 U. H  `2 g( l* B8 m, C苓笑她让她留着这幅样子去对付严仲鸣。
　　　　　　　　　　　　　　　第三十二章
7 ], D" e, f9 B" i& f8 ~4 V　　「爸爸，我听说二叔要娶小薇。」严苓一见严伯啸回来就缠过去问他。
　　严伯啸叹了口气说：「你都知道了？」
' X/ ]' A& k8 \* {. _4 ^: j　　「嗯，小薇今天来家里跟我说的，她怕爸爸你不答应，就让我劝劝你。」严
3 Y5 F6 g% Q) X( Q/ \苓接过严伯啸脱下的大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
　　严伯啸捏了捏眉心说：「唉。苓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严苓走到严伯啸跟前，抱着他的胳膊说：「爸爸，二叔受这么多年委屈，你
就不心疼他吗。」
5 }8 P; o- r& W1 K! z! D　　严仲鸣怎么能不心疼，他跟严苓解释道：「若是你二叔是和别的什么人结婚，
爸爸当然欢喜。先不说咱们家和白家之前怎样，可就冲他是白家那丫头的师父，
- e  P/ T2 a  j别人怕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他呢，他以后去唱戏哪个戏院敢让他去，哪个还敢拜他
% K7 U+ l  d& O/ ?. x! X0 d当师父。就是梨园公会怕都是容不下他的。」
& L4 b4 f; W1 B8 Q　　「可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呀。爸爸，要不你去求求白大奶奶好不好？」
　　严苓知道严伯啸是担心严仲鸣的前途，但她总觉得以她二叔的性子未必就在
% f; P0 W6 V# r) N* }/ r乎这些。
　　看来小姑娘还是不懂这其中纠葛，严伯啸把女儿拉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开
口问她：「苓苓，你知道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白大奶奶却没来咱们家兴师
) B1 R& t' z9 k2 V问罪吗？」
　　「许是为了小薇的名声？」严苓试探着回到。
* x0 G8 D" I4 n4 T8 G6 r　　严伯啸点点头，接着又说：「还有就是她也还顾着你二叔的前途，也算是给
严家、给爸爸留了面子。如此一来，爸爸还有什么脸面再去求人家呢。」
# N* K* u2 s2 Y2 Y　　严苓点点头又摇摇头，「爸爸，难道二叔和小薇真的不可能吗？就没别的办
8 y* S6 o5 c- N5 E0 _, E法吗？」
; F7 d" b+ @8 G: A5 j7 p0 {( S　　见小姑娘还是这么执着，严伯啸只能哄着她先睡觉，明天再想想别的办法。
; ~+ Z* \  c' [$ J: k　　严苓睡不着，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才能让二叔和白薇在一起，一会儿又想
- O7 y, k  A) W/ u着该怎么去劝白大奶奶松口……
# W  W+ H, O/ w$ t7 i3 {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严苓看了会儿自己的戏本子，思绪不由又跑了。盯着戏
# [" N1 B! r: R3 U4 a0 X本子上的批注出神，突然她想到了她师父——于先生。于先生说不定可以帮二叔
和白薇，于先生即是二叔的师父，他还教过白薇，而且以于先生在梨园行的地位，
3 p" V+ K" p/ a8 d1 u+ F他出面做说客想来白大奶奶也必要给面子的。
4 Q! z7 z" y, v" F　　严苓想着，就飞奔到前院，去堂屋打电话给于先生。
　　「喂，师父。是我，严苓。」
　　「哦，小苓儿啊！」
/ O. a% ?" A& l7 Q1 I　　「师父，您和师娘进来还好吧。」
! P% U+ ?0 N- v* _9 ?　　「好着呢！」
- W& E) a3 \% ]8 C9 f7 b　　……
+ K1 l/ m1 q1 F, L+ u0 b$ P3 K# d　　「师父，我有事儿想拜托您。您可千万得帮帮我呀。」
　　「呦！什么事儿？」
+ ?" b6 l% o3 o- E0 M　　「师父，是我二叔……」严苓把来龙去脉给她师父讲明。
2 N  _; Z# h  Q# i: M$ B& v/ z$ R4 r　　待严苓讲完，电话那头于先生哈哈笑了笑。
7 e+ }) G( N. {! W　　「真是缘分呀！大魔头和小魔王倒凑成了一对儿，倒不知是谁降了谁。倒是
1 ^- h6 Z' d4 g* T' n" c1 w我当初无心插柳了！小苓儿，他俩的事儿你放心吧！」
　　「好，师父。您来北京告诉我一声，我和二叔好接您去。」
) @" B7 D9 W2 @* g# f& _　　「好好……」
! V. w* u! O2 ~' V. H! q　　严苓挂了电话，心里有了着落，满心欢喜地去找她二叔。
& }; a. f8 B0 @3 ?　　「二叔！我有帮你和小薇的法子啦！」严苓跑到严仲鸣屋里，高兴到忘了敲
门，推开门就喊他。
　　白薇被关到家里，严仲鸣也见不到她，一脸无望地躺在藤椅上。见到严苓进
: C% M. j# |, ^! e来，苦笑了一下说：「苓儿，这事儿你就别插手了，你爸爸知道了该说你了。」
　　「二叔，我是真的要帮你，我都给师父打电话了！」严苓急着说。
6 [7 S; K  x! C) I$ }　　「谁？」严仲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 p  u" E; q7 |2 z9 X　　「师父呀，他都答应要去白家给你当说客了！」
　　严仲鸣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从藤椅上窜起来，激动地说：「苓儿！你去
/ u; U' W6 x/ ^0 m; a找于先生了！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去求师父呢！」
/ `9 k1 s+ z+ Z$ M! p　　「嘻嘻嘻，还不是我聪明！」严苓一点也不跟严仲鸣客气。
' B' G0 A& c% }. V　　「苓儿啊，你这回可是帮了二叔大忙了！」幸福来的太突然，严仲鸣有些手
2 D- \! L; ?" c0 ?) @2 W足无措。
; r9 x7 T& s% K4 [! m　　「对对，我也得给师父去打个电话，让他早点来北京。」严仲鸣边说边急着
要去打电话。
　　严苓冲着他的背影喊：「二叔，事成了可别忘了谢我啊！」
　　　　　　　　　　　　　　第三十三章：H
* E1 S+ I5 m5 A5 R9 O/ y8 u" c7 ^　　严伯啸洗漱完看到小姑娘正靠在床头看书，问她道：「苓苓，你去求于先生
了？」
1 V$ n( J6 h; H" }　　「是呀。」严苓把手中的书放到床头，转过身来搂住严伯啸。怕爸爸责怪自
己，不敢看他，把头埋到他胸前跟他撒娇：「二叔见不到小薇心里着急，我就想
* Z: f4 U( |: w  Z; J! F3 C帮帮二叔。」
# _0 A/ F* ^) K　　严伯啸都不知该感慨他家小姑娘聪明还是还叹息她固执了。捉住她搂着他的
+ V. x9 G; i& z2 j& v那只小手，叹了口气。
8 B+ W( ^1 B$ [5 [　　「爸爸，你生气了？」见严伯啸没说话，严苓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严伯啸。
2 @, Z( w0 C# v0 e) {, K) C/ v　　严伯啸知道小姑娘这是怕他怪罪跟他撒娇呢，就故意逗她：「你对别人这么
好，我能不生气嘛？」
2 y1 r  j& b* b　　「呀，你怎么连这醋都吃！」严苓双颊微红，笑着嗔怪他。
/ b1 \" ~' H5 U, d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时日了，小姑娘还会被他逗的脸红害羞。严伯啸觉得煞是
可爱，挑起小姑娘的下巴，含笑盯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问她：「你成全了别人，
倒可怜我还要再去为他求人，怎么不来心疼我？」
8 n2 d  W; g3 M4 E/ {　　「哼，你怎么知道我不心疼你的。」严苓这么说着，还是轻轻地在严伯啸的
唇边吻了一下。
　　这一吻让严伯啸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笑着说：「看来我这下真是不得不去
求白大奶奶了！」
　　「太好了！二叔不用孤独终老了！」要不是因为大晚上，严苓真恨不得立马
0 k# \7 r" T0 p2 |6 Q去告诉二叔这个好消息。
　　怎么就还孤独终老了。严伯啸听得好笑。其实他早就打定了去白家给严仲鸣
提亲的主意，正为找谁来当媒人发愁。没想到他家小姑娘正好就去找了于先生，
$ l9 T. d9 w& y8 O0 g, H2 M7 m倒帮了他的忙。
+ N, O: O2 L$ t$ H3 x. U+ V( a　　可严伯啸却没打算跟小姑娘解释，反倒将错就错让小姑娘以为是她逼得自己
, `! F% V- \# f去求人的。小姑娘对他心有愧疚，处处顺着他，他怎舍得这好机会。
　　「我家乖宝这么替人家欢喜啊。」严伯啸故意感叹道。
* ]+ l8 j4 t( ?2 x9 t: C　　严苓听出这话里浓浓的酸意，忍着笑说：「我当然也心疼爸爸呀。好爸爸，
您就委屈这一回，好不好？」
　　「你怎么心疼我来？」严伯啸说着把小姑娘搂到自己被子里来。
: q, B+ ~  W$ ]　　严苓攀着严伯啸的脖子去吻他，小香舌舔舐描摹男人的双唇。分开后嘴角勾
起一段银丝，眼里秋波流转，似无声的引诱。
; g% o$ K# r0 [: x- Y　　接着又朝着严伯啸的脖子吻了下去，在喉结凸起的那里舔弄，又顺着向下滑
& S: B8 ~- b, R! S到胸前的红点上，在严伯啸身上不断惹火。接着她又钻到被子里，去脱她爸爸的
睡裤，拉开睡裤连带着里面的内裤一起往下扯。硬挺的性器骤然蹦至眼前，离得
这么近，严苓甚至能闻到男性独有的气息来。虽然有些怵，她还是用小手扶住那
根滚烫猩红的肉物，低下头凑到跟前，伸出舌头轻轻在肉柱上舔了一下。
  a3 M) m4 s5 \) c　　这一下激得严伯啸闷哼出声，差点当场交待在那里。从那阵酥麻里缓过来后，
他赶紧把小姑娘从被子里捞出来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低声问她：「想在上面还
! t2 V, j  v1 ]是下面？」
　　严苓附在他耳边舔咬他的耳廓，幽幽地说：「想被你骑。」
　　小姑娘说出这么骚浪的话来，严伯啸也理智全无，把小姑娘翻身趴到那里，
# E5 b8 D6 s2 i+ W2 @6 X# Q拽下她的蕾丝内裤就扶着肿胀的性器捅了进去。
$ a# g9 j  s* s) |1 N/ u7 `; @) S+ h　　严苓在天津那段时日摸清了她爸爸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姿势。虽然这样子让她
' z1 a6 o. j1 S有些羞耻，可却也能从中得到灭顶的欢愉，不知是被严伯啸调教的，还是情欲驱
使，她不得不承认这姿势她也喜欢的紧。
　　她晃着小屁股，又吸气收缩小穴夹紧里边的肉棒，嘴里喊着：「爸爸，快骑
我……快骑女儿……」
4 d- }+ Y6 m7 f　　这骚浪的样子，又勾人又气人，严伯啸加紧了力道，跪在小姑娘身后狠狠往
汁水泛滥的花穴里戳刺。
- Q0 V  ~! K4 P/ f2 `1 a- W! H　　「啊……嗯……」严苓被他干的娇喘连连。
　　「就这么喜欢……嗯……被爸爸骑？」严伯啸一手搂住女儿，一手捏弄女儿
胸前的那两团雪乳。
　　「喜……喜欢，最喜欢……被爸爸骑了……啊……」严苓被撞到前面，又被
拉回来，感觉穴里的那根肉棒都要把自己捅穿了。
  o2 Q7 J: y# A) j- g+ `- k& b　　到了要紧关头，严伯啸要严苓双手扶着床头，他按住小姑娘的腰就是一顿狠
插猛干，心里脑子里只求着肉体的欢愉，顾不得其他，连小姑娘的求饶都被脑子
里的情欲吞噬。
2 P: r- ?% s2 w! Z　　待体内的情欲彻底释放出来，他才放过身下娇滴滴的人儿来，温声哄着吻着。
  |9 |: }& j" A& x7 l$ z: x3 _　　　　　　　　　　　　　　　第三十四章
6 r* v* j1 K6 c& @" [$ X( {　　三天后，于先生坐飞机从上海来了北京。严伯啸、严仲鸣和严苓都去接机。
　　等于先生到了，严仲鸣又叫了两辆汽车来载他们去北京饭店为于先生接风洗
尘。于先生怪他们太过兴师动众，又问严伯啸：「他们两个来接就行了，怎么你
0 ^; {" T4 b& c- G& Q也来了，社里就不忙吗！」
　　严伯啸帮于先生拉开车门，「于先生您好不容易回北京，我怎么能不来接您
5 _) Y# {! M' _1 O3 g1 ~! I( B呢，况且您还帮了仲明这么大的忙。」
2 n2 R& J6 b4 m　　「那两个家伙都不跟我客气，你还在这儿跟我客气什么呀！」外界看来于先
# v3 P: c% `3 i; U$ Q' v, ]+ L生待人接物十分重礼数，可实则他却不喜欢跟亲近的人来这些弯弯绕。
: G+ d  e1 T4 s% y　　于先生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问严伯啸：「伯啸，你们社里是不是还没开箱呢？」
, `! v, e: Q. f9 n/ ?+ ?　　严伯啸苦笑着点头应是，又回道：「今年打算晚些时候开戏的，可又有了仲
; M, T. [3 W8 M6 \0 }鸣的事情，便一直还没开始。」
+ G0 l' c/ X# p' ^, w# h　　「开这么晚就不怕别人把你的人都挖走喽！看来仲鸣这事儿得早早定下，不
然你这当哥的得一直操心，万一误了社里的事儿就不好了。」 于先生自是明白严
. @3 w# _, E- K3 t伯啸挑班不易。
. O) X0 Z5 M7 O2 p% p) Y　　待到了北京饭店，一群人在饭桌上边吃边聊。于先生听了严仲鸣讲他和白薇
的事情，笑着说：「你小子还不知道吧！当初还是我跟陈元平说让白薇给你当徒
" M! R/ G. w, F* s) I弟的。白薇那丫头也是个小混世魔王，我年纪大啦，管教不了她。本想着让你这
) K, m  |. m/ H+ G6 `0 I5 I! d5 t9 |个大魔头去治治她，没想到倒促成对姻缘。」
　　「呀！师父您这可是害苦我了，白师姐就拿着我和小薇是师徒这事儿死活不
- y7 ~0 i& S' T: C4 [* U4 t) f/ o同意啊！」严仲鸣听了这话更是赖着于先生了，一副赖皮的样子惹的众人发笑。
　　吃过饭，严仲鸣提着行李送于先生去早前定好的房间。怕于先生旅途颠簸疲
$ |3 w8 M+ r  {) Z/ }1 t( `+ y乏，严伯啸同于先生商定了明天一同去白家的事情，也就未再叨扰。
7 U/ v8 M* ]" [; ^6 l; @　　第二天，严家两兄弟和于先生去了白家。
　　白大奶奶没想到于先生会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很快便反应过来招呼着贵
客。因着于先生在，她也不好直接撵了严仲鸣，只能让他进了屋里。
$ J8 H2 @7 X0 {$ B　　白薇见到严仲鸣来了，不敢当着她妈的面太过放肆，一直偷偷朝严仲鸣挤眉
4 Y4 I4 Z/ O4 N, N弄眼。白大奶奶早就瞧见了，心烦得很，找了个由头硬是把白薇支了出去。
* [/ y2 H% v. N+ Q9 D7 I　　「师姐，我们这回来是给仲鸣提亲的。」严伯啸直接说明了来意。
　　白春和一听这话，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往下一墩，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说：
2 s6 I2 }& N; j- f7 |「我还当你严伯啸是个明事理的！倒是没想到你眼皮子底下都能容得了这师徒相
奸的事儿。」
0 ?' h! _, {; N3 [　　说着眼睛又溜向严仲鸣，恨恨地说：「要是我们社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我就
打死他！」
7 I0 h+ p9 S! Z5 D0 Y: T8 C' }( T　　吓得严仲鸣后背一凛，忙眼神示意他哥帮他说说话。
9 I. T& S' m& @9 B9 S　　严伯啸被说得面上无光，也只好厚着脸皮跟白春和说：「师姐，确实是我管
教不周，我跟您赔罪。只是仲鸣他是真心想和小薇在一起的，还望您看在两家的
情分上……」
2 s  t( ~# y  X  `; n　　还未等严伯啸说完，白春和就打断他：「呵！我要不看两家情分早就把你们
$ F$ `# G7 h( }% l! L, m, m赶出去了！」
　　于先生看场面有些不大好收场了，咳了一声无比愧疚地说道：「唉！都是我
的错呀，要不是我当初让你们把小薇送到仲鸣那里，也不会惹出这许多是非来，
还伤了两家和气。」
0 i0 K0 O9 h6 t0 u6 G  S8 B2 g6 S　　白春和觉得于先生定是误会了，以为自己埋怨他，忙解释说：「于先生，怎
么能是您的错呢，您也是为了小微好呀！」
　　于先生又问道：「那我问你，小薇这段时日有没有变好？有没有好好学戏？」
4 P4 Q6 d9 k7 ~, V. [　　白春和再不喜欢严仲鸣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如实说：「小薇是肯好好学戏
% }6 j/ b# ]+ M( r7 u了，是比之前懂事了。」
　　于先生语重心长地跟白春和说：「春和呀，这孩子是遇到对的人了，才肯往
正道上走。」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于先生说的这些白春和自然明白。以白薇的性子
嫁个厉害的，肯定闹得人家里天翻地覆。可若嫁了脾气太好的，又怕管不住她，
% c% u9 y& t4 f1 _) d要让她惹出许多是非来。
　　见白春和已有所松动，于先生又说：「我知道你顾忌着他俩是师徒的事。我
想起来你当初送小薇去我那里时并未正式拜师，不如这回我就正式收小薇为徒，
仲鸣那次就当代我了。这样一来他俩还是师兄妹，也就没有那些忌讳了！」
7 c* W4 b$ j3 o1 N# w9 Y' Z, r　　要当于先生正式的徒弟，白薇还是不够格的，可有了于先生亲传弟子这名头
. d+ [/ n2 q+ r" ], g: `( d& x. J6 Y  T在哪里唱戏别人都是得让着的。
2 x- d# `! G% T8 a4 A; T" t" ^　　见于先生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了，白春和也不好不给于先生面子，犹豫着说：
「可是他俩还差着这么大年岁，受委屈的是小薇啊。」
/ o5 p6 X! V2 s' |& V. @1 u6 K　　「白师姐，您放心我肯定不让小薇受半分委屈的。」严仲鸣斩钉截铁地说。
% `2 [5 P( {! _& d" r# Q# R6 X. c　　看见这勾了她弟弟又来勾她女儿的小子，白春和就心烦，骂他：「你真当小
' a# h# \$ X# `, G. d6 T' g2 |薇非你不嫁了！」
0 `0 }2 z5 @& M" A( Z, E5 {　　「非他不嫁！」白薇趴在堂屋外的窗子那儿偷听他们说话，听到她娘要为难
- G' @: X4 j: y+ q4 U严仲鸣就急了。
. ]- r; R, l+ T6 v　　偏偏生了个不给她娘脸的讨债鬼来，白春和气得要追出去打。于先生拦住白
2 M# J, N( p5 P) _+ O春和，并叫严仲明出去看看。
　　于先生支开了两人后，白春和又跟严伯啸说：「你们家没有管事的太太，可
小薇她也最烦料理家里的事儿了。」
　　严伯啸知道她这是松口了，忙说：「师姐，我们家杂事都有刘管事在管，别
的要紧的事也有苓苓，不用小薇来操心的。小薇跟苓苓也是一起长大的，您放心，
我们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3 y- \0 B0 ~# k* `( A* ~　　白春和沉默了一下，说：「你让严仲鸣记着自己的承诺就好。」
　　严伯啸接着又跟白春和商量了给严仲鸣和白薇订婚的事宜。
5 R5 H4 d( ~2 k" N　　　　　　　　　　　　　　　第三十五章
1 \9 T3 O2 R8 Y! T) G* \　　严仲鸣和白薇出去后，直到晚上才回来。严伯啸跟严仲鸣说白师姐答应了他
. p# ~) S! e, ?- R) [/ U+ C6 ?和白薇的婚事，他们打算趁着于先生在北京这几天就给他俩订婚，严伯啸也联系
% o3 |+ o6 I; l% b' |+ O了报社的朋友届时发声明。
　　严仲鸣听到这消息喜笑颜开：「太好了，哥！我就知道师父出马事情准成！」
2 w4 x3 E7 Z  L5 o$ G% V　　看着自己弟弟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知稳重，严伯啸无奈。
2 n$ ]1 M3 {1 O8 i* K　　「仲鸣，你都要成家了，还是说话由着性子来！」
* P% g+ r0 l0 F0 J9 U　　「嘿嘿，哥我这不是开心嘛！」
! i2 k+ I( V) o/ q% h/ w# G　　「你既娶了人家，可要肩负起当丈夫的责任。要是负了人家，可别怪我到时
) t3 g/ r$ z: h$ X候家法伺候。」
　　「哥，我定会当个好丈夫的！」
" s. `0 N! w4 o- l' m8 E  P8 D( k4 k3 C　　严伯啸听了这话，点点头，虽然这个弟弟总爱跟他惹事儿，可大事上还是有
5 |6 D2 |( L% U$ Y$ R* r6 Z谱的。
. b, R5 R) n  E( v9 {- S　　他想了想又说道：「你要结婚的话，若是嫌家里不方便想分出去住，我便帮
4 @5 [5 [9 G& z; \4 ^你另置办一处院子。」
　　「啊？这……哥，我还是问问小薇吧。」严仲鸣本心并不想和他哥分家的，
3 ?' p- c' U, z# |0 A可也不能委屈了小薇跟他挤着。
　　严伯啸又跟严仲鸣交代了些事情，就打算走了。
　　「哥……」严仲鸣叫住了他。
　　「还有事儿？」严伯啸回头看向严仲鸣。
) c$ n; [' V% u; ~! d　　严仲鸣眼眶泛红，低声说：「哥，谢谢你。」
　　严仲鸣这话里既有对他哥的感谢也有愧疚，他们的父亲去世早，他当时还小，
; V$ h; |0 T6 a; c) ~是严伯啸一个人肩负起了雁鸣社和严家。严伯啸刚挑班时，不管是外界还是社里
都有人质疑他，那段艰难的时日他却硬是扛了下来。有人觉得他技艺不精，他便
! l) W* ?3 a" H$ O" F, O0 b  k2 X起早贪黑吊嗓子、练功，在社里资金出了问题的时候，他毅然辞了贪污的管事，
4 Z; P4 l, M# e* s' l+ [学着管好班社。也是这个时候，他娶了吴雪。
1 g6 b  Q4 y- X　　他哥这些年来苦心经营严家和社里，他非但没帮上什么忙，还和景明惹出了
, L! P, N3 t+ ], q$ A是非，让他哥为他的事欠下好多人情来，严仲鸣怎能不内疚。
　　严伯啸听到弟弟这话，只是眉头舒展，淡淡一笑，拍拍严仲鸣的肩膀说：
0 U, u9 {: |$ c5 H6 I「好好唱戏，好好养家。」
　　出了前厅后严伯啸没回房间，他往老太太之前住的东边屋子去了。推开门正
对的桌子上供着他父亲母亲的排位，严伯啸取了根香点着插在铜香炉里，撩开长
, r- H5 V. L% j) y% |/ n袍跪了下去。他跪在那儿盯着香柱上慢慢弥散的烟出神。
4 y) p8 E( O/ M) e) \( y　　他帮严仲鸣不单单因为他是自己弟弟，在这件事上严伯啸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想借此向父母赎罪。
　　吱～一声推门的声音，「爸爸，您怎么在这儿？」严苓看到东边屋子亮着灯，
她还以为是王妈忘记了关灯，进来才见严伯啸在这里。
　　小姑娘的声音把严伯啸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起身拍拍膝上的灰，轻描淡写
2 q! ]  T" |) f3 F' \" N, l地跟严苓说：「没事儿，就是让奶奶知道你二叔要结婚了。」
1 S0 a! {, `$ |/ c0 B* k　　严伯啸说的语气轻松，严苓却有些狐疑，她看到香炉里的香已经烧到只剩一
节指头大小了，惊呼：「爸爸，你不会在这儿跪了很久吧！」
- ^- m% }: N& ~6 E" Z　　严伯啸没回答，拉着严苓往外走，边说：「咱们回屋去。」
" j5 a+ r0 H# b' w  a$ f2 E; U　　「膝盖疼不疼？」严苓关心的问他。
; N1 x7 q8 a) Q& C( g1 i　　严伯啸依旧是扯开话题。
　　回到屋里，严苓取了盐袋放在严伯啸膝上热敷，「之前还说我糟践自己身子，
你呢？」严苓说着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苓苓，你二叔要成家了爸爸高兴，一时没注意……」严伯啸温声哄着小姑
0 w, e* a* L# Y! X娘。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严苓出口打断他，「我知道你心里愧疚，你觉
9 F' u$ N3 D! f( C0 I得对不起严家，对不起奶奶。可是爸爸你也有幸福的权利呀。你心里难过我都懂
0 w% n- \6 z& _3 E" y7 o# k3 w5 s7 E的，你不要压抑自己好不好？」
　　女儿细致入微的体贴，让严伯啸心里的苦痛一时得以缓解，却对女儿的愧疚
7 o' E) I' m( r( M+ r3 i愈加沉重。他吻上小姑娘的额头，说道：「苓苓，我怕有一天你要恨我，怪我剥
夺了你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
　　严苓拉住她爸爸的手，十指紧扣，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我从未后悔过，将
来更不会。自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你，只要你爱我。」
. N8 }7 f3 c+ c! j, U5 o/ ]　　　　　　　　　　　　　　　第三十六章
　　有了于先生收徒的声明在前，对于严仲鸣和白薇的婚事虽仍不免招人议论，
" i1 ?) o. o$ z4 ]; J# u+ s但起码对严家和白家的名声不算折辱。两家商量婚期就在今年五月，收到请柬众
人不免又是一惊，这日子未免定的也太早了。对此，两家只说是算命先生说今年
6 E% v2 P2 ~% r0 Q7 K" C) {的良辰吉日就在五月。
5 w. h4 F/ p( K. M0 T  T　　日子很快就到了严仲鸣结婚这天，一家人都早早开始张罗，严仲鸣的许多好
5 S7 \* n! m& @0 O友也赶来帮忙。
　　「仲鸣，快再收拾收拾我开小汽车载你去接新娘子来！」一个刚学会开车的
5 d4 A; R5 \6 o5 P% |3 {朋友催促着。
　　「好，我就来！」严仲鸣站在镜子前又往头上抹了些摩丝，理了理领带。
8 B  {( T& @- w& g& f/ |　　虽说是去接新娘子，可严仲鸣那些朋友们一个个都挤进车里要跟着去凑热闹。
　　「我说你们几个倒是让出来个位子给我媳妇儿啊！」严仲鸣笑着骂他们。
, X1 C1 `) b: E- v; j  t; K% C5 V　　这才有人从车里钻出来，去了后面那辆车，几个人还笑话严仲鸣媳妇还没娶
5 I& c9 S, K) p8 D进门就开始重色轻友了。
　　一群人闹哄哄的去了白家，接到白薇后，又是闹哄哄的回来。一路上白薇并
不嫌来的人多车里挤得慌，倒是愈加兴致高涨，跟着严仲鸣和他那些朋友们一路
唱歌，把她娘教的新娘子的矜持一股脑儿全抛到脑后，欢欢喜喜跟着他们闹。那
位毛遂自荐要来开婚车的朋友技术也是个生疏的，却还跟着车里人一起唱歌，把
7 Y0 K" v8 v  y# N车开的胡乱拐，惊起车里阵阵尖叫，倒是惹的白薇大笑欢喜，众人见新娘子开心
  Z* t2 {$ i7 k# a9 F也未多劝阻。
, Q8 B7 @9 [$ j% V+ B5 U. \5 k/ W9 P　　婚礼是西式的，严家也没有长辈在，严伯啸也并不拘着他们，严仲鸣就带着
白薇跟着朋友们一起热闹。就这样闹哄哄从早到晚，从严家到饭店再到严家，一
群人尽兴玩闹。
+ G2 I6 t7 L# @0 e, v6 d7 @2 s& m; a　　到了晚上宾客尽散，严仲鸣拉着白薇回了东院继续蜜里调油。
　　白薇不想和好姐妹严苓离得太远，也知道严仲鸣也并不想搬出去的，就还是
跟着严仲鸣住在严家的院子。不过还好严伯啸说通了东边的邻居，买了人家的屋
8 a7 x& F/ K4 o+ ^8 _子，扩出来东院给他们住。
　　「太好了！」白薇说着满心欢喜抱着严仲鸣吻了一口。
　　严仲鸣顺手抱起白薇往卧室的床上放，「我今儿可算是抱的美人归了。」
' x4 y% _9 H2 g! ^　　白薇脸一红，翻过身子压倒严仲鸣，跨坐在他大腿上，就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严仲鸣由着她解开衬衫，等到白薇要再要往下的时候，严仲明按住她的手：
「当心孩子。」
8 u: X7 k9 z0 H4 E2 z: \- t　　白薇悻悻地抽回手，抱着严仲鸣的胳膊撒娇：「师兄……有件事情我觉得……
有些对不起你。」
% b+ C1 E$ o# L3 y* S+ _4 J' l　　严仲鸣把白薇搂在怀里，一只手附在白薇小腹上，笑着问她：「鬼丫头，你
不会没怀吧！」
. J9 p" l) m2 H; }　　「呀！不是这个，就是你还记不记得被我舅舅灌醉……」白薇说到后面话音
更弱。
　　严仲鸣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件事，他的「断袖之癖」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严家
0 b. b* o! L0 y6 |和白家也是因为那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可那时候白薇才七八岁，居然也还记得
这些，严仲鸣赶紧解释：「我跟他可什么事儿也没干哈，丫头！我不喜欢内个的。」
　　「我当然知道，我当时缠着要舅舅带我去玩儿，然后就看到他把你灌醉了后
3 a( r" `% G% o% e1 @5 L4 A放到床上，又把你衣服解了，还让我去叫我娘她们来……然后后面的事儿你都知
道了。」白薇嗫嚅道。
& _7 c" M- l7 o0 d　　「丫头，你那是还小不懂事儿，不怪你。」严仲鸣倒是一副无所谓。
" m1 J1 x5 z% d: E: B　　「可是我跟人说有个好看的叔叔睡在舅舅的床上，然后他们就来问我是谁……」
% ?& W$ ~0 X9 t3 D　　「他们？好啊，我就说本来两家人瞒的死死的，还是有人说了出去，原来是
$ |+ J/ p( d) v4 O  Q你个坏丫头！」严仲鸣怎么也没想到。
0 Y# f3 Y  _% a- h, h4 J$ G　　「哎呀，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把自己都赔你了嘛。」白薇又肉麻的跟严仲
7 F8 l! e  N7 s. B. z鸣撒娇。
" O2 Q3 g4 \, w8 k) E　　接着又说：「不过，有件事情你倒是说对了。」
  b% A, o8 K6 _& t" G4 ~5 {5 @/ p　　「什么事儿。」严仲鸣没好气儿的接道。
　　白薇笑嘻嘻地说：「我肚子里面确实没小宝宝。」
　　「我就知道这是你编出来骗他们的幌子！」严仲鸣最清楚不过白薇那些个鬼
+ g- v5 ~, [0 f' ?) u  O) ^" }点子了，转而又想到了什么，也笑着问白薇：「那咱们继续洞房花烛夜？」
/ U6 y& K3 [$ A6 l9 x" x# G$ }　　白薇点头应着，跟严仲鸣又闹做一团。
, l# {4 e, r$ {　　「不过，我这个月的月事确实有挺长日子没来了。」
  H$ D# J9 p; t4 u0 f　　「哎呀！你这丫头是不是不欺负我就不舒坦！」严仲鸣箭在弦上硬是让按下
# G: p, g' J& C, G6 u了。
　　「不过也不一定嘛，要不咱们继续。」白薇一副无所谓。
; r' h" S5 c2 q　　「我的小姑奶奶，别折腾了！明儿咱们去找大夫来瞧瞧。快睡觉吧。」严仲
3 W1 O3 z2 ]" g$ i% u7 G鸣怕白薇要不依不饶，哄着她快点睡觉。
; S( S# D* n& [1 W# ~$ o- s4 V/ x' P; q6 U　　白薇刚开始还安安稳稳地睡着，后面睡熟了就开始在床上摆大字，把严仲鸣
9 f$ P8 y# Q1 a' @1 h+ h3 j; c& |挤到床角缩着。
- Y" P5 \8 Q5 y. N9 C+ e) R8 o　　严仲鸣被白薇闹得睡不着，想去院里走走，他从东院顺着廊子去了后院，想
去找严伯啸说话。
　　走到窗下看到严伯啸房里的灯已经熄了，想着他哥这么晚了也许已经睡了，
他正迈步要走，却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低回婉转，夹杂着几声严伯啸低沉
的闷哼。
4 z: t* a- q: z9 t$ A3 h　　他呆立在原地，直到耳边清清楚楚穿来一声娇媚的惊呼。她叫出的那两个字
  U/ \) r* u  b; y0 g好似惊雷般，吓得严仲鸣拔腿就跑。他不敢再待下去了，一定是自己被他们灌了
0 [6 b/ R0 z6 g, g! W许多酒还醉着。
　　一定是自己醉了，严仲鸣一直念叨着，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 h) Q# T8 l/ K* g$ l" i　　　　　　　　　　　　　　　第三十七章
! y# Q  T: ]3 h　　房间里，严伯啸从床头拿过一个小绒布盒子递给严苓，「打开看看。」
　　「哇！是戒指！」严苓拿出戒指欣喜不已。
　　「苓苓，爸爸给不了你名分，也给不了你婚礼，不过爸爸但凡能给的都会倾
2 B" i) ]5 O! N$ D4 S9 U2 `其所有。」严伯啸想起今天女儿参加严伯啸婚礼时羡慕的样子就心疼不已。
0 Y) T' f# ^6 S/ B　　严苓握着戒指说：「人家结婚都要互换戒指的，可是爸爸，我没有给你买呢。」
5 m+ z( a& N0 N3 w2 N9 d2 [, b- j　　「苓苓可以做一个给爸爸呀。」严伯啸吻吻女儿的发顶。
6 U8 ~0 d- F8 Y6 q' P　　「对！」严苓在屋子里巡视一圈找能做戒指的材料来，看到花盆里的鸢尾，
她灵机一动，摘了花的杆子来编成一个小巧的环儿来。
　　她拿到严伯啸跟前，有些羞怯，「我编的不大好看。」
　　严伯啸接过戒指如获至宝般，说到：「只要是苓苓送的，爸爸都最喜欢。」
- a+ y1 k! p, w0 Z; r! W　　听严伯啸这么说，严苓愈发来了性质，翻出自己的白纱裙换上，还要严伯啸
穿上西装，接着两人又极正式的交换了戒指。
6 o/ [: D. H) G, n. r　　「嘻嘻，爸爸你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吗？」严苓凑到严伯啸跟前十分可爱的眨
眨眼睛。
# S  k: u* T( M) `6 f3 g　　严伯啸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说到：「爸爸不知道呀，你来告诉我
好不好。」
　　「当然是洞房花烛时啦！」严苓说着扑到严伯啸怀里。
　　严伯啸被小姑娘惹得发笑，有这么个机灵有趣的宝贝他怎能不爱。
　　挑起小姑娘的下巴，对着水润的红唇吻了下去，极温柔地细细舔舐品尝。小
姑娘也伸出小舌来，轻轻划过他的舌尖逗弄他，两人唇舌交缠，勾起心间的荡漾。
8 D, ^* u6 K, t" m6 s6 l6 R　　一吻分开后，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眼里满是爱意。
2 o7 m( _; @1 ]- G1 q5 k　　「爸爸，我要当你的新娘。」严苓附在严伯啸耳边轻轻说。
　　严伯啸被她的呼吸弄的耳边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小姑娘真是让他怎么都爱
2 c  [8 i9 @- {* ~$ k$ \不够。严伯啸抱着严苓胡乱的吻着。
5 |. W7 a! [1 Y' Y　　待吻到严苓白嫩的脖颈上时，她不由发出一阵娇哼。目光流转，眼带春情痴
痴看着严伯啸。
# F8 k& ?2 I; z9 J: I　　严伯啸极轻柔地褪下小姑娘的纱裙，又脱下自己的西服。两人赤裸相对，他
8 F& b' U) t: e* d0 z伸手轻轻滑过小姑娘娇嫩的皮肤，激的严苓微微发抖。
　　大手滑至女孩的胸前，轻轻揉捏那团绵软。爱人间轻柔地抚摸是最真切的能
让心灵感受到抚慰的。
　　两人紧紧相拥，小姑娘白嫩的酥胸紧紧贴着男人宽厚的胸膛。唇舌交缠间，
; R, |& H! c9 M* [5 A4 _: Y溢出阵阵娇喘。男人沉腰在小姑娘腿间挺动，女孩情到浓时不由娇啼。
! v: `  }, A  \; C* i7 c3 K　　今夜两人的性事格外温柔美妙令人沉醉。
: j5 `+ }. i/ U+ _+ a6 ~& d# e　　严仲鸣婚后，严家的雁鸣社也开工了，一家人又回到往日的忙碌中。刚开工，
' v- ^: U/ u1 b5 j0 N6 W严伯啸要忙着许多社里的事情，还要忙着和严苓排戏。严仲鸣因为白薇怀孕，忙
4 F* j/ W; r& J- e, _' _着照顾娇妻，顾不到社里，所以原来他的戏现在都由严苓来。
　　严仲鸣原先一直是和严伯啸共用一间化妆间的，现在他不常演戏，严苓索性
) V6 e" i8 }& |7 ^0 w1 q就搬了进来。
　　「哟！这是谁的匣子。」严仲鸣边画着妆眼睛睨着一旁的化妆匣子问跟包儿
5 W; x9 t" u- X/ o$ Y5 e% d的人。
! M7 x: \6 n+ K$ V/ [& Y+ _# l　　「二爷，是大小姐的。」跟包儿的边应着边把珠翠插到严仲鸣的发髻上。
5 u- n! v/ R6 o/ e  p3 n5 T　　严仲鸣冷了哼一声，说道：「是你们严老板让大小姐搬进来的？不是『男女
' C7 N  v/ h2 j, F1 V) U7 Q不同席』的吗？」
" ~% q' ?' {+ A) @　　「许是严老板为着排戏方便，再说大小姐是严老板女儿，这也没什么。」跟
' ^  }8 L% C' b# N2 G- K! l* J2 X. G  r包儿的又取来鬓花给严仲鸣戴上。
　　社里原先是有规矩的，男女不得同用化妆间。他哥明明极看重规矩，却偏偏
还是让苓苓搬了进来。
5 r* K: ?2 b9 b/ \( V5 g# @2 s1 f9 g　　严仲鸣心烦意乱，挥了挥手，同跟包儿的人说：「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就行。」
% Q/ t. g8 ]0 L" \, t- [: {7 F' C4 k1 v　　跟包儿的不知道一向好脾气的二爷今天是怎么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N1 b# R& s5 m6 s: a　　　　　　　　　　　　　　　第三十八章
3 p8 E& W  A9 A+ @+ K! Z8 f: O: K& M　　晚间，严苓跟严伯啸讲着今天在后台的趣事，严伯啸还没笑，她自己先是笑
+ ^" j7 L) R/ k- m3 K5 Z2 V! c个不停。
　　咚咚～从外间传来一阵敲门声，吓得严苓赶紧捂住嘴。
( i- r0 N+ B; x) ]2 @　　「哥，你还没睡吧，那我进来了。」严仲鸣朝里面喊着。
　　严苓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朝外间的方向看去。严伯啸也没想到严仲鸣这么
6 j$ O1 {( n  w/ G% j- C晚来找他，他朝外面应着：「你等会儿，我就来了。」
  z. _2 g! J( s) b' s　　又轻声哄着严苓：「别怕，他进不来的。爸爸去看看，你乖乖睡觉。」
2 o! g& Q1 Q+ A　　严伯啸打开房门，问严仲鸣有什么事儿。严仲鸣并未解释自己半夜前来的理
由，而是迈步想要进屋里去。严伯啸见状侧身挡住他，并顺手关住门。
　　严仲鸣怔愣了几秒，转头往前院去了。严伯啸察觉出他今日似乎不大对劲，
! t! ~& W6 c& f3 d, N( L- X% }也跟着去了前院。
! I: r, I: s3 q* F) J& O" \" U" P　　到了前厅，严伯啸刚欲张口问他这么晚有什么事儿，就被严仲鸣打断：「哥，
6 x1 Z+ R. }1 k" w2 g: P9 S我问你，你房里的人是不是苓苓？」
　　他这话一出，严伯啸虽是面色不改，心里却大为惊颤。他看到严仲鸣直勾勾
9 i9 W( F' T; [4 M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他不知道严仲鸣知道多少，但就凭他敢来问自己就
证明他是有把握的。
　　严伯啸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依旧没开口，他盯着严仲鸣的眼睛，过了许久
又垂下了眼帘。
3 r* Q# j. g( H" [" _5 G; Y. N　　严仲鸣知道严伯啸这是默认了，可笑他还一直不信，还等着严伯啸否认。一
时间愤怒和难过全都涌入心间，他朝严伯啸吼道：「她可是你女儿！」
　　「她那么好的孩子，你怎么舍得？」严仲鸣越想越心痛。「她没妈疼，你还
要让她没爹吗？」
　　严仲鸣这话字字诛心，严伯啸依旧垂着眼不说话，心里被凌迟般的痛。他有
$ R) n8 P' h6 `  Y什么理由辩解，又有什么资格辩解。
　　严仲鸣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愈发气，揪着严伯啸的领子问他：「你还是不是
人。」
　　说着一拳朝严伯啸胸前抡去。严伯啸比严仲鸣身量高，且是学过武生的，就
8 U1 k: z0 U8 A" D是算不还手，防住严仲鸣也是绰绰有余，可他丝毫不防着。
　　严仲鸣拳拳打到严伯啸腹上和胸前，严伯啸依旧忍着。严仲鸣见状说道：
「你由着着我打，是想让我愧疚还是因为自己愧疚？我告诉你，想让我愧疚你还
1 K2 ~3 Y% Q4 B4 M# z: W7 n) z2 N是算了。要是你心里有愧，那我就如了你的愿。」
# n8 Q  E9 W- O　　严仲鸣气极，下手也重，一拳锤到严伯啸的腰腹上，把严伯啸推到在地。这
一记力道不小，严伯啸疼到额头冒汗，趔趄着起身却没起来。
0 a, c2 u# z8 L0 A. }3 `3 V　　严仲鸣见状下意识想去扶他，手停在半空，反应过来后，又狠狠摁住严伯啸
肩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苓苓搬到你的化妆间是什么心思。我还当你多
守规矩呢，竟个衣冠禽兽。」
9 O, v6 `, L4 g$ O: R　　见严伯啸这副忍辱的样子严仲鸣就知道他对严苓是不肯撒手了。拿他没办法，
心里更加生气，放下话来：「我明日就回社里。」
　　严仲鸣欲走时，却被严伯啸拉住：「你不要去问苓苓。」
, w& }. _4 _- d! \5 B　　严伯啸知道严仲鸣舍不得去责怪严苓的，可是怕他去问严苓。严苓那孩子心
思敏感，就算是严仲鸣不怪她，她也会愧疚伤心。
1 [! c$ v7 J+ Y2 m3 I8 L' h　　严仲鸣眼睛通红瞪了他一眼就拂袖而去。
* u+ T) H" J0 E  u' |　　过了许久，严伯啸也回了卧室。他进屋后并未开灯，轻轻躺到床侧。
　　「爸爸，二叔找你什么事儿呀？」严苓贴过来问他。
! l1 a$ F! e. U* p3 S: d　　「怎么还没睡觉呀？没什么，就是你二叔来问戏份的事儿。」严伯啸温声回
0 c0 o2 s# o; a% K- ]她。
　　「吓死我了，我还怕二叔发现了。」
/ W  S7 m: O0 k* {4 G! Q　　「不会的。苓苓，安心睡吧。」
( y1 p1 C4 S- ?) e　　严伯啸一夜未眠，他知道严仲鸣肯定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可却不知道他要使
什么法子来分开他们，又担心他气极会伤害严苓。
/ j, U6 k& I5 G5 ]　　　　　　　　　　　　　　　第三十九章
# |5 o! L+ K2 L　　「嗯？怎么我和爸爸戏码都改成了二叔呀？」严苓拿着单子疑惑不解，又问
/ g$ ]9 Y2 S$ H6 }0 L2 i8 n  F# g, |严仲鸣：「二叔，你不在家陪二婶吗？」
& R; r! U* R8 R0 H　　严仲鸣笑着说：「我天天陪着她，她早见我烦了。苓苓，你帮二叔个忙，好
* c& j1 v! _4 d' e好哄哄小薇。」
% Q0 t9 Q0 k2 E0 q4 p　　严苓点点头，可还是觉得奇怪。
　　「小薇，你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呀，我听人家说酸儿辣女，喜欢吃酸的肚子
( _: y. M! F% \9 t里可能就是男孩子，喜欢吃辣的肚子里就是女孩子。」严苓轻轻地摸着白薇微隆
  J; q  |3 n; y% o9 l的小腹。
　　「前段时间吐得厉害，什么也吃不下。现在好些了，倒是更喜欢吃酸的，说
/ z( Z+ }9 |' Z: R& m6 b/ |0 U不定是个男孩儿。」白薇自打怀孕就被严仲鸣祖宗似的供着，万分小心爱护。
　　严苓听了笑着说：「是个大胖小子，二叔还不得高兴疯了！」
　　「我看他再高兴也没有你这么高兴呀！」白薇见严苓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4 g3 {3 }% Q9 f( j这么好奇就要打趣她。
　　「那可不，我可是宝宝的姐姐呀！」严苓一脸骄傲，可由细品了品白薇的话，
, c9 H7 J% e$ D6 k1 k# v问道：「小薇，我二叔惹你生气啦？」
0 O* X) G4 o, n　　白薇一脸茫然：「没有啊。」
& [4 w  W2 n' j' R9 I( W) f/ A8 Q　　「那是不是他天天在你面前晃，惹你烦啦？」严苓追问她。
　　「也没有啊。」白薇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倒是被严苓问得奇怪。
　　严苓接着问她：「二叔怎么又回社里给爸爸配戏了？」
　　「哦！他说社里忙不过来，就去帮帮忙。他也只是配戏，倒不耽误照顾我的。」
白薇想起来前几日严仲鸣她提过这事儿。
5 P+ X. ^3 Q& n* g/ I3 S　　可社里并不忙呀？严苓没把这话告诉白薇，埋怨道：「二叔也太心大了，社
  @/ ?" `$ Y9 f里再忙能有宝宝重要吗？」
　　「没关系的，我现在月份又不大，也不怎么吐了。他在不在都是一样的。」
白薇没有在乎。
! C  H: P2 r- T/ i9 J2 ~$ o　　等到严伯啸下午应酬回来后，严苓又跑去问他：「爸爸，戏单儿上二叔把我
换下来了。」
# x6 j, x7 n. W6 z, |0 G　　「哦。他只是回来傍着我唱几出，这样你也好有时间多去练练自己的戏。苓
4 @/ z5 l: J0 v5 @' ?- ~, o苓，再过一个月，你可就要去上海和金爷爷演《霸王别姬》了。」严伯啸脱下西
装挂到衣架上。
　　「爸爸，你受伤了吗？」严苓闻到严伯啸身上弥散的红花油的味道。
- C# g% s- M7 W, \" D　　夏天的衬衫薄，脱了外套，红花油的味道就散了出来。严伯啸不自觉地避着
严苓的目光说：「前几天练功，不小心摔了一下，不碍事的。」
# @. k$ Y0 N+ k　　「摔哪里了，爸爸？我再给你擦些药吧。」严苓担心他，满眼急切。
9 T- H9 _* L4 g! x9 o　　严伯啸连忙推脱着：「一点小伤，爸爸都涂过药了。小刘晚上有夜戏，我要
去给他把场。你早早睡觉，不要等爸爸。」
　　严苓点点头。
　　严伯啸没想到的是，严仲鸣不仅不让他和严苓同台，还让他有家不能回，只
4 T* G7 u8 j" _/ `$ C得睡在戏院的化妆间里，为了不让严苓起疑，还得大早上又回去。偏偏这小子还
8 P6 m7 X) a* T9 s: c% B  V走漏风声风声把那些个花痴的太太小姐们放进后台，一到晚上或者半夜就有人来
) y. Z5 G3 r9 l2 j0 [敲门骚扰他。
* L5 d0 y+ a* g  V# O6 x- m. A; R5 B　　严苓那边虽未有人骚扰，但严仲鸣却是热衷于拉着严苓介绍各种年轻的公子
7 E' R$ ]8 H0 r9 P9 y7 Q7 Y# j少爷。就连白薇他哥白承都被严仲鸣拉了去跟严苓约会。严苓找各种借口推脱，
偏偏都被严仲鸣一句「苓苓，你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找个好人家。」给顶了
回去。
　　长此以往，严苓不堪其扰，只好向白薇求助。
. i  ]2 f8 E% u/ f　　「严仲鸣！」白薇极少对严仲鸣直呼其名的，除非非常生气。
　　「小薇，别生气别生气。大夫说了孕妇不能生气的。」严仲鸣生怕这位小祖
宗有什么好歹。
　　「那你还带着苓苓去见我哥？还介绍那些个人模狗样的东西来天天烦她？」
　　「我这不是想给苓儿找个好人家吗？她奶奶临走前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婚事了。」
　　「可你用不着这么着急，苓苓现在正是该上台的时候，她要是嫁人了，人家
: i' _+ @& z5 u5 ^! p7 d6 {7 b还舍得让她上台？」
0 H% N/ y: b$ ?* _　　「我错了，小薇。我这不是怕苓儿一直拖着嘛，她总不能一直不嫁，留在她
爸爸身边当老姑娘吧。」
* }& z8 B( F' D8 l4 Q$ `　　严苓并没有说过自己不嫁人，虽然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可也没有一定就要相
) u6 K- U: A1 a4 T4 W) |6 e看，况且她这几年正是该红的好时候。白薇这么想着心里也起了疑。
　　白薇也不敢试探，只是依旧埋怨他：「你都不知道自从你拉着苓苓跟我哥见
面后，我娘知道了见着我就问苓苓的事儿。我娘怎么也这么糊涂！」
6 L9 `* [; h; ^　　「苓苓确实招人喜欢。」严仲鸣打着哈哈，他其实也不是真心要给严苓相看
* k# i1 z- d0 k5 D: D& M的，就是想借机给严伯啸添堵。
　　　　　　　　　　　　　　　 第四十章
　　严仲鸣的计谋算是成功了。天天有人去后台找严伯啸的事儿让严苓知道了。
. O% T6 l1 S( Z$ I) \8 x　　严伯啸解释他从没让那些人进过屋里，也不愿意见那些人，都是让戏院的人
打发她们走的。严苓又问他为什么夜里不回来，严伯啸说夜戏下的晚，家里离得
远，他就在后台化妆间睡了。严苓知道严伯啸骗她，使着性子一直不和严伯啸说
2 y3 X/ F: @  t% _话。严伯啸也是有苦难言。
$ X4 \" e& R- P# A+ p# |　　到了要去上海天蟾演出的日子。快出发的时候，白薇问道：「哎？大哥怎么
不去呀？」
　　严伯啸还未说话，严仲鸣就说：「大哥受伤了得在家里养伤。」
3 ^* L4 h/ q. z6 R% z　　严苓并没有听说严伯啸受伤了，心里想着难道是他之前的伤还没好？没有开
+ l. Q* S+ u: h. T$ }& }/ y口问，却还是急切地朝严伯啸那边看去。
　　严伯啸捕捉到小姑娘的目光，心里一暖，朝严苓微微笑了笑。严苓被他看到，
0 @, n0 \5 Y6 ]/ r忙把头扭向一边。
　　从严仲鸣迫不及待给严苓相看人家，到刚刚抢着说话，白薇已经猜到严仲鸣
5 u% R$ U/ h# C7 H$ [: p9 U是知道父女俩的事情了。从刚刚他们的反应看来，他俩都在瞒着苓苓。本来白薇
想告诉严苓实情的，可这下也不得不瞒着，而且严苓演出在际不能分心。
　　等众人到了上海，严仲鸣打了电话给严伯啸告诉他社里都安排妥当了。
　　谈完事情后严伯啸又交代了一句：「帮我照顾好苓苓。」
　　严仲鸣没回他，挂断了电话。
　　临近演出，金三爷也来了，跟着严苓排练了一场后，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慢
6 K7 L/ ~7 M' ~悠悠地说：「不错，有两下子。」
　　严苓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她刚还害怕过不了金三爷的法眼呢。开心地同金三
1 Z. @- O. B- m0 n8 w2 e% @4 w爷道谢：「谢谢三爷爷夸奖！」
$ f2 }6 a- O5 D# m  E　　金三爷又说：「丫头，这台下排的再好，他也得到了台上观众说好，那才是
! J  A8 M6 }: `4 C真好！对了，严伯啸呢？他把我骗来，自己躲清闲去了！」
　　「三爷爷，我爸爸他伤还没好，就没跟着来上海。」严苓站在一旁十分乖巧
地解释着。
9 w: D9 v6 x8 h  J　　金三爷把茶盏往桌上一墩，哼了一声。
3 k! p: E4 w$ x" i0 E　　到了正式演出那天，严仲鸣去于宅请了于先生来给严苓把场。
　　「师父，您来啦！」严苓刚化好妆就见于先生来了，欢喜地迎过去。
3 J# U0 E0 a3 [# B( O+ `! I1 ]. S　　于先生拉着严苓温声说：「苓儿，上去就好好演，师父在后面给你看着。出
了错也没事儿，有金三爷在台上帮衬你。别怕啊！」
　　一旁的金三爷见状直摇头，「老头子惯会护犊子！」
　　等戏开场，鼓点敲响，胡琴声起，严苓的虞姬缓缓登台。
$ o- |/ m% A& P. G% n6 k$ h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一场剑舞，惊心动魄，至虞姬自刎，举座为之动容。
/ m0 u, [9 G; \& e　　这天的演出结束后，观众送了不少花篮到后台。
% V% t% h- ]0 _0 l& C+ s　　「哟！小丫头收了不少花呀！」金三见着桌上、地上都堆满了花，不由惊叹。
% g; J, d6 L$ W1 Y& Y　　严苓给金三爷递茶，笑着说道：「还是借了三爷爷的面子，观众们才愿意捧
/ y/ ^3 `6 ]: X; \我的场。三爷爷您受累。」
　　金三爷接过茶，喝了一口，不烫口也不温吞，不由对面前这小姑娘又高看了
几眼。慢慢喝着茶说道：「小丫头倒还知道谦虚，你后面排的戏码是哪几出呀？」
' W/ O/ w1 k/ y9 v' ]# n4 t　　「《汾河湾》、《御碑亭》、《宇宙锋》还有《凤还巢》。」严苓一五一十
地回道。
: [* e! E1 m- k& B# F$ f2 q" O　　「可有不少生旦对儿戏呐。」金三爷又问她，「给你挎刀的老生是谁呀？」
　　严苓应道：「是刘师兄，今天的《汾河湾》就是他和我演的，他也是我爸爸
的徒弟。」
　　金三爷想了想说道：「这小子还不成火候，他压不住台。等我和你二叔商量
商量重换个老生来。」
8 W2 t6 n2 H' ~0 n　　晚间，严仲鸣请了金三爷、于先生还有一众主演去吃饭。席间金三爷和于先
: Y' S1 k1 n3 M- e% z, ?9 W生老友相聚，又有严仲鸣活跃场子，更是相谈甚欢。
& v7 X8 ~; _& z$ A4 Z# D　　吃完饭，严仲鸣还在陪着于先生和金三爷聊天，严苓就先陪着白薇回去了。
( j+ c. [7 Z6 N( b# j　　回去的路上，白薇内心几番挣扎还是说了出来：「苓苓，我觉得你二叔知道
你和你爸爸的事情了。」
% A( M5 o6 `" h' |" i9 w. R　　严苓听到这话也不惊讶，苦笑着说：「我也猜出来了。」
1 K6 u' [% S! d+ u6 [' u　　「那你还跟你爸爸置气？」白薇愤愤道，「都怪严仲鸣那个讨厌鬼！」
　　「不怪二叔的，我们这样本就不应该。我只是生气爸爸瞒着我。」严苓抬头
望向夜空里的一轮明月有些出神。
　　轻飘飘的语气，说着埋怨，白薇却没有听出丝毫怨怼，倒有几分愁思。
, Q7 [( X* j5 \( [% ?　　「苓苓，要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吧。」白薇问她。
　　严苓摇摇头没再谈他，把话题又转向了白薇肚子里的宝宝。
　　回到屋里，严苓洗漱完正欲睡觉，白薇跑了过来，拉着她去了大堂。
. G! W9 x  C6 W% v3 r# w, c+ B　　白薇拿起吧台上电话的话筒，说着：「大哥，苓苓来了，她跟您说。」
4 ?) [) j, F' o: u1 u; j9 O　　严苓拿着白薇塞过来的话筒犹烫手山芋般，身旁白薇催促着她讲话。
/ }, T% _8 N! w7 P* a8 a" S$ p　　「爸爸。」严苓朝话筒里轻轻喊了一声。
　　「苓苓，在那边都还好吧？平时排练不要太辛苦，你三爷爷一贯喜欢吓唬人
: K, q6 J( _+ _% c7 I的，别怕他，爸爸给你撑腰。我听小薇说今天演出很成功，爸爸也为你高兴……」
- H6 a" b& b8 J) v+ V" }( y/ x% T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话，严苓泪如雨下，扔下话筒跑回房间。
: ^7 i- ~3 T+ t% S& M3 v　　后来，严苓每次演出完严伯啸都会打电话来，可每次严苓都借口有事躲着不
接他的电话。
( s" O6 P0 h0 b, ?　　　　　　　　　　　　　　　第四十一章
8 S0 j9 J- E0 d0 R; U- K; q　　杏花楼，春溪亭里。白家大奶奶约了严伯啸一同吃饭。
　　「师弟，你这一病倒是憔悴不少。」伶人们常年练功，身体大都强健，一般
8 n, |: h' b% ~0 {' p  B; [的小病小痛也算不得要紧，饶是白春和见到严伯啸这样子也不由一惊。
　　严伯啸咧了咧嘴：「没什么大碍，劳师姐挂心了。对了，白承今儿也在啊？」
　　白承听到自己被点名忙喊了一声严伯伯。
　　一旁的白春和又试探着问道：「我听说仲鸣前段时间帮你们家大小姐相看人
2 i+ t: X. o' }& I2 i5 ]家呢？」
　　「不过是他们胡闹罢了。」严伯啸自然知道严仲鸣操的哪份儿『好心』。
　　白春和点点头说道：「也是，你们家大小姐正是红的好时候。我看你这架势
是想她将来接你的班吧！」
　　严伯啸苦笑着说：「我没什么能给她的。」
　　一旁的白春和以为严伯啸这是承认了，叹道：「还是你狠心呀！咱们受过的
苦你也忍心让孩子再受一遍。为了自家荣耀，为了社里，咱们受了多少罪……」
; {8 }/ U; {, X  p) ^. N　　陈元平见妻子演的过了，连忙抵过手绢来，并用眼神示意提醒她。
' V- |8 ~- o: Y" J　　白春和也收住话头，说道：「不过，我觉得仲鸣做得也没错，早早给孩子找
个好人家也多了个人心疼。不过啊，还是得找咱们梨园行的人家来，这样互相也
能体谅些。」
　　接着又说：「要是两家相识，再好不过了，孩子们……」
　　「师姐，您有话就直说吧，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倒不适应。」严伯啸听出了白
* Z3 e, u" `3 |! a) I& z3 v# B. V春和的意思。
　　白春和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看白承配你家姑娘怎么样？」
, R( r) j# F/ R1 O( x2 e　　「师姐，苓苓她还想多演几年戏，要给您家当少奶奶怕是不行。」严伯啸直
接拒绝她。
1 y0 y% O. W  r6 M　　一旁的陈元平赶紧说：「师哥，我们家也没有不让少奶奶登台的道理，都是
! Z1 U) j. k6 v$ o梨园行没他们那些个规矩的。」
: ^; b+ n! _+ b6 w( Y! z　　哼，当了少奶奶，就是人家肯让上台，怕是家里的家务事儿都得缠的你没功
) Q! K& {! ?* o# ]' |5 }( b% q- C夫管旁的。况且梨园行的少奶奶哪个是好当的，规矩多，还得处处周旋。
8 W& v( m" k! p　　严伯啸有些生气，问白春和：「听说师姐开春后，只上了三次台？」
　　白春和哪还不明白严伯啸什么意思，脸上有些挂不住。
　　陈元平见状，忙打圆场：「春和身子不好，医生嘱托静养，近来就没怎么演
出。」
. @# [0 f+ \. o5 D/ G2 D- f: S8 D　　严伯啸也给了个台阶，说道：「那师姐可要好好养着。」
, e, }0 k/ @* x) L# }　　陈元平点头称是，怕白春和又要提孩子们的事儿，忙把话题引开了。
　　既是白家请他来吃饭，严伯啸也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说道：「师姐之前说
你们社里缺个搭戏的老生，等我的徒弟小刘从上海回来，我就让他来你们这里。」
　　白春和点点头，陈元平连声应好。
% z3 m: {( D" I  S　　吃完饭回去，严伯啸一直想着席上白春和说过的话。虽然她有所意图，却说
+ O4 J4 K& X$ t5 `) L的没错，班主这个位置是个枷锁。仲鸣以雁鸣社来逼他放手，以不再捧严苓、不
让她上台来要挟。他可以不要雁鸣社，可不能自私到连带着扼杀严苓的理想。生
0 w% b* {" a+ {$ ^2 k' ^在严家就和雁鸣社是一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知是福是祸。
　　严伯啸半夜惊醒，下意识往床的另一边看去。月光透过窗洒进屋里， 洒在另
; K6 f( C3 O' _一边空荡荡的床上。
　　夜班，寂静沉默。唯严家书房里亮着一盏台灯，严伯啸披着衣服，伏案写字。
　　五天后，严苓收到一封从北京寄来的信。
3 w4 E6 }: [8 f3 ?$ p　　严苓爱女亲启：
0 X1 Y6 o$ @0 z6 q7 k- f; s8 b: x# ~　　数日不知吾儿消息，父甚担忧。不知吾儿在沪是否安好，吃住可否习惯。莫
0 m3 p* w+ l3 X0 Q+ f3 q要劳累忧思，家里俱好。夏日天热，莫要贪凉，入夜记得关窗……
　　父 严伯啸
- @8 E& \; s: `* i2 [2 z2 N　　信封里还夹了张纸，严苓展开，见上面写着： 更深夜阑兮梦汝来斯。
7 V2 w4 F4 S  Y+ W  P　　　　　　　　　　　　　　　第四十二章
　　自上次金三爷说要给严苓换个搭班的老生后，他们就找来了同在上海的柳二
2 r$ w4 p" X! p( Z爷，只是柳二爷后面还要带着社里南下，所以只陪严苓演了一周就走了。一时间
" v7 o7 S# i. E$ z/ i1 C9 s竟找不到个合适的老生来。
, v' N- B& d/ c/ S( O+ d( B　　「哼！这么大个上海竟找不到个老生来！」金三爷急的拍桌子。
4 j! X( y' f# m3 L& v( E8 y- r　　一旁的于先生说道：「北京和天津喜老生者多，自然老生演员也就多。也就
齐家的老生们一直在上海，他们也还算受欢迎。」
　　「少提那些个海派的，你不怕那怪腔乱调把你徒弟带歪就去找他们来。」金
* l& P* l$ L2 M/ j8 _- `- X& c4 r三爷演的是花脸，性子也是这般又冲又直。
, V* ~* o$ y/ o" x* }( X6 ~　　于先生也没好气道：「不找齐家的，你倒是给找个配得上的老生来呀！」
' K" e# L$ t& _/ O% Q3 y. e- D　　两位老先生争执不休。
　　这几日严苓一直演的都是《凤还巢》和《盗仙草》。趁着中午的空档，她回
到住的地方。
) H! Z! _% H* z. s　　拿着电话拨了几下，接通后那边传来低沉却而又熟悉声音：「喂，是小薇吗？」
% S& j* r! T' H- k) l! }8 j! m( s　　「爸爸。」严苓尽力压抑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许是严伯啸没想到是严苓打来的电话，严苓听到那边沉默了一阵子，然后他
. y! [. h$ }/ I0 r7 @6 |6 j3 E: H  |说：「是苓苓啊。」
　　严苓硬生生憋住眼泪朝话筒说：「爸爸，你来陪我演《御碑亭》好不好？」
　　然后也不待那边回答就飞快地挂断电话，刚刚憋着的眼泪瞬间决堤，严苓瘫
坐在地上把那张纸条捂在心口。
　　终究她还是自私了。
　　严伯啸是早上到的上海，他没告诉严苓，先去见了金三爷让他帮忙把严苓今
1 H3 \  T1 i$ {4 c3 k晚的戏码换了。金三爷问他：「你不先跟丫头排一遍吗？」
7 H3 R, L: e5 U: J! s+ D　　「原先以为我能陪她来，就和她排过。时间不久，应该是没问题的。」严伯
  c: i$ n- O& V1 ]: A6 x1 u" \啸想了想又说：「三叔，仲鸣最近和我置气，我来的事儿您先别告诉他。」
' W, p- v, A% @) i3 B" T　　「可丫头每场戏，他都在后台看着，你都要上台了他还能不知道。」
　　严伯啸笑着说：「那就麻烦三叔您拽着那小子，别让他上后台去。对了，麻
烦您让戏院改戏码的时候，老生还是写小刘的名字。」
2 C5 D8 b" ^1 i2 C6 Z; |  V　　金三爷狐疑地看着严伯啸，「你们兄弟俩搞什么鬼名堂。」
' V; _% ]2 G  b) e　　严苓知道自己的戏码改了，可她到晚上临开戏前才见着严伯啸。
　　一见着他，严苓就扑进他怀里。
, {4 J( C1 R9 B　　严伯啸把严苓埋在他胸前的小脸儿扶起来，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温声哄
着：「别哭了，苓苓。爸爸来了，还哭呀。」
　　严苓一听这话哭的更加厉害了。
　　严伯啸轻轻抚着小姑娘哭的一抽抽的背，逗她：「再哭，一会儿上妆可不好
7 X1 K, Q) z2 t' {6 ^) ?1 U看了哦。」
; X- y! J7 S& t　　有社里的人见大小姐抱着人哭，一看原来是严老板来了，就过来关心问了几
句。严伯啸把严苓搂在怀里，跟那人说是大小姐许久不见她爸爸正在闹小孩子脾
气。
- `" P0 h" p) }1 i　　等那人走后，严苓从严伯啸怀里抬起头，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撇着嘴说：
2 R: B" J& M$ R6 x$ b1 k9 a5 C「我没闹小孩脾气。」
7 `* l! c( h/ Q  p　　「好好，苓苓没有。看看眼睛都哭肿了，爸爸取毛巾给你敷一敷。」严伯啸
4 ?) S9 _( l& H% S  W3 R2 e, ^取了热毛巾轻轻放在严苓眼皮上。
　　「我不要，我要看着你。」严苓一把拽下毛巾。
　　严伯啸无奈按住她的手，重新把毛巾放好。
/ d6 ]% g" G' N/ }2 \, A, Z  B9 E　　「哼，你都不让我看你，我都看到你瘦了，我刚刚抱你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
严苓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眼睛上盖着热毛巾。
! Y1 Q$ D' r7 P& |　　严伯啸伸手拉住她的小手，「爸爸这不就在你边上吗？你还怕我跑了！」
3 t; \/ z9 F, a  r0 d) U　　严苓的手微微发抖，她突然有点庆幸有眼睛上这块毛巾，这样严伯啸就看不
到她在哭了。
" T+ z* @% F, v' \9 X4 q# J/ r& A　　可她不知道，此刻严伯啸眼眶和鼻子也是红的。
$ `' X6 p) H9 j8 X" ?0 t　　不能像寻常情侣相见时那般，亲密的接吻和拥抱。他们在公众的场合再思念
也只能以父女的名义各自描述想念，就像一种凌迟，痛的人无法呼吸。
( I2 y7 O2 H1 j& {- W% ]: a4 D' N　　　　　　　　　　　　　　　第四十三章
4 H' H7 Y+ ]& f( e' V+ n' U  t　　父女俩还没有再多说几句，就有戏院的人来催着快点化妆了。
  G0 F+ H  [) V7 r3 Y* I　　两人再见是在台上，严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演完的这场戏，仿佛自己是提线
+ _5 h( E( ]5 z" J木偶，被这副躯壳牵着机械的动着。
( r8 M+ e0 }+ v  j  U* }　　金三爷拉了严仲鸣去吃酒，严仲鸣本不想去的，他要给严苓看着场子，可金
三爷硬是拉着他一起。
4 n: ?2 s& X. h2 a4 }: ?　　「三叔，我不放心苓儿。」严仲鸣饶是到了饭店还是不放心。
　　金三爷一把拉过他，「怕什么！有于先生在呢。」
0 r  W& G- {! ?/ P　　酒过三巡严仲鸣无意问道：「三叔，苓儿今天晚上演哪出呀？我记得该是您
# F; U. M4 i9 o和她的《别姬》来着。」
　　「给换成《御碑亭》了。」金三爷继续倒酒。
3 r) ]8 C3 H4 q( H2 l4 k: o; p　　严仲鸣突然觉得不对劲，问道：「三叔，那今天演王有道的老生是谁呀？」
　　「小刘呀。」金三爷没说实话。
　　「您不是不让苓苓跟他演吗？」严仲鸣停下手里的筷子。
　　金三爷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听说他是你哥的徒弟，想来应该还能凑活，
毕竟现在你找不到合适的人呀！」
' F  z7 [1 S; k/ H, F* [　　严仲鸣点点头，陪着金三爷一起喝酒，席间又灌了金三爷几杯。
　　「三叔，您都醉了，咱回去吧！」严仲鸣看了下时间，现在还没下戏。
& d  D5 g+ N% F* |　　「几点了呀？」金三爷有些醉，看表也模模糊糊的。
& {2 ~2 {- A$ \7 u" @6 _' l) Q! U　　「十一点多了，三叔。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严仲鸣知道老爷子看不清
楚表，拿着腕间的表在他面前虚晃了一下。
　　金三爷点点头说道：「回吧！回吧！」
8 ^# r0 \: ~/ z5 z% q+ ]0 b　　等把金三爷送回去，严仲鸣再返回戏院的时候，刚刚好严苓正演完。他拉住
# p! q1 M2 E! o& Q: C社里的一个人问他：「今晚和大小姐演《御碑亭》的王有道是谁？」
　　那人告诉他本来是刘师兄来着，可后来严老板来了，所以是严老板上的台。
那人还笑着跟他说，观众见是严老板都说今儿买票捡着便宜了。
$ h0 N2 A- @" L9 l7 w3 L　　好啊，一个个合着伙骗人！严仲鸣气冲冲的就去了化妆间。
% A3 x$ ^0 L3 L% `  X　　「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二爷和严老板在那边闹起来了！」严苓下了台正
卸妆呢，就有社里的人跑过来着急慌忙地喊着。
　　严苓一听这话脸都白了，急忙跑到严伯啸的化妆间，只见门口围了一圈人。
) `6 |* \/ @2 }; p& y　　她扒开人群，问道：「怎么不进去？」
; R' G# U: k; ~; ~/ i# x  k& j　　人群里有人说：「大小姐，门从里面锁住了。」
6 h0 v1 ]3 u2 O4 C) R- b# Q' k　　「找东西把门砸开！告诉管事他的门我赔！」严苓急到跳脚。
　　等到把门砸开，严苓轰走外面看热闹的人，进去就看到严仲鸣跟严伯啸扭打
$ \0 _. e9 C4 [2 g在一起。
; P, H0 Q/ @6 H, ]: W! l; A% j　　「别打了！」严苓冲过去拉住严仲鸣，可严仲鸣丝毫不停她的。
　　她没办法，只能抱住严伯啸死死护在他前面。
　　严仲鸣见状挥起拳头狠狠抡在一旁的化妆镜上，红着眼眶看着严苓，眼里满
. b, B2 x9 q3 G1 [' B是心疼和悔恨。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走了歪路，叫他如何不心疼，不恨自己没看顾
- k& c, w8 b/ u* f; v好她。
+ e, o5 ~. J& o* t　　严苓看见鲜血顺着严仲鸣的胳膊留了下来，惊呼了一声：「二叔！」
9 C" D' f1 H' ?$ `  F* E- J! S1 v　　严仲鸣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咽了口唾沫，压下心胸口的火，跟严苓说：
  G4 N+ `* I0 d0 _$ P6 N/ G「苓儿，你先出去。」
* _( b+ V2 O& P　　严苓抱着严伯啸哭着摇头。
* Y! r2 F3 S/ l* N　　「严苓，你出去！」严仲鸣朝严苓吼道。
　　严苓从没见过向来疼爱自己的二叔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还是死死抱住严伯
/ O8 e. F6 M/ T) V  ^3 z8 t, z% |  t啸不松手。
: O* y4 `8 Q0 S  S3 }7 q　　严仲鸣怎么打他都可以，可严伯啸不愿女儿受委屈，把严苓拉到怀里，朝严
4 @$ l. g2 J8 ~' I+ K% H仲鸣厉声喝道：「你吼她做什么？」
+ B9 g3 \8 O& ?. w　　「我为什么吼她？你难道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干的好事我会吼她吗！」严仲
鸣说着又举起了拳头。
　　严苓看到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心如刀绞。她从严伯啸怀里挣脱出来，挡在
5 p& R3 B% K% H, D; q# d7 N" o他和严仲鸣之间。
( G2 n, B2 E" Z( q; I　　「二叔，你有气朝我发，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的。」
严苓边抽泣着边说：「爸爸这么多年来，为了雁鸣社为了严家牺牲多少你不是不
晓得，你见他多少次真心欢喜过，多少次真正为自己过。作为人子，他遵照爷爷
/ l, `9 K* q% }. s# i奶奶的遗愿努力护着这个家。作为兄长，你的哪件事他不是亲力亲为，何曾苛待
( I3 I) r: p3 X3 o( L& v过你。要不是他撑着家，你会每天做个潇洒的严二爷吗。二叔，你最不该打他的。」
, @. [5 k' ^8 s0 q; Z8 Q  F0 K/ |: U　　严仲鸣何曾不明白这个道理。长兄如父，严伯啸的付出他怎么不理解，可是
$ M+ T. ^/ B) l! _" r9 _7 G! J他又怎么接受自己最敬重的哥哥干出这么下流无耻的事来，还是对他最疼爱的小
/ Q) K# }$ @& g& C7 h& `# h侄女。
　　严仲鸣心痛的看着严苓说：「苓苓，跟着他会害了你。世间好男儿那么多，
8 l# P: h: f" f% ~以你的条件不愁找不到合适的。」
　　严苓盯着他，无比坚定地说：「二叔，我只要爸爸。」
! f- v/ H8 t/ r; ~5 x$ h, O　　严仲鸣闭眼硬忍住眼里的泪，拂袖而去。
　　回到住的地方，严苓取了红花油帮严伯啸擦拭伤口，一边埋怨着：「他打你
你都不还手吗？」
0 g2 ^, C1 t% N0 U+ b　　「本来就是爸爸理亏。」严伯啸安慰女儿，「我也没想到仲鸣那小子下手这
么狠。」
　　严苓又问他：「上次也是他打的是不是？」
: e+ ?( a, O6 E: `8 j' F" F　　「嗯？」严伯啸假装不知其所云。
9 W9 a6 A& _! b! j7 [　　「你还想骗我！上次你也用了红花来着。爸爸，二叔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严苓想到这儿心里更加难受。
　　严伯啸点了点严苓的额头，笑着说：「我家苓苓真聪明！」
　　严苓撇着嘴问他：「你为什么要瞒我？」
: }% v& x2 j; x3 T　　「这些事情爸爸来处理就好，我们苓苓只管安心在台上唱戏就行。」严伯啸
伸手拭去严苓眼角的泪珠。
　　第二天一早，严苓就急冲冲地跑来跟严伯啸说：「爸爸，不好了！二叔一大
2 {% Y, G2 z% O& [0 v; c- t2 Q2 Z$ A( H8 w早就带着半个班子的人回京了！」
　　严伯啸苦笑了一下，「这小子倒没把事情做绝。」
　　严苓见严伯啸丝毫不惊讶着急，倒明白过来了。问严伯啸：「爸爸，你是不
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严伯啸见瞒不过女儿只好告诉她实情，严仲鸣以雁鸣社逼他放手。但他没说
的是严仲鸣也曾以严苓的未来相逼，只是还好严仲鸣没忍心，不然也不会还给他
: u* d, O1 C1 e留下半个班子的人来。
- r- Z4 p/ d$ @, i　　「爸爸，都怪我。我不该要你来的，不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都怪我自私。」
' C1 ~$ n2 j' _! Y5 T! J( J严苓趴在严伯啸怀里哭着，她知道雁鸣社对严伯啸有多重要，那是他的责任更是
他半辈子的心血。
　　严伯啸轻轻抚着女儿的瘦弱脊背，安慰她：「苓苓不怪你的，这都是爸爸的
( B: V" B( X& u! u* ?1 I. d选择，爸爸给你写信也是有私心的，我怎么舍得下你。」
　　严苓一阵阵抽噎着，又听严伯啸说：「只是现在要连累苓苓受委屈。你二叔
带走了一半人，可能有些戏咱们就没法儿演了。等这次回去爸爸给你招够人好不
好？」
( Y# U: _3 _: b+ Y* D  ^$ {　　严苓点点头抽噎到：「爸爸……我没……没关系的，只要和……和你在一起。」
  k7 b) {0 w2 }: O　　　　　　　　　　　　　 第四十四章：结局
　　严伯啸陪着严苓在上海又演了半个月。
3 U8 D# p5 v7 R9 n　　其间严苓的舅舅也来戏院给外甥女捧场，演出结束后，还特意去后台看严苓。
　　「舅舅，您怎么来后台啦，您在前面等我就好。」严苓坐在镜前卸妆。
　　吴玉笙在锦江饭店订了席面，请雁鸣社的演员们一同吃饭。严苓以为他是过
来等着他们的。
1 L( x9 O6 J) i% V6 A# G　　吴玉笙笑着说：「没事儿的，苓宝。侬姆妈知道阿拉苓宝在上海演出大获成
功很想回来看侬演出，可是最近外国打仗，她买不到机票不能赶回来看侬，舅舅
/ q8 M0 P# q5 t4 `+ E) R4 t就替她好好照顾她的小囡囡。」
! ^. G) Y. Z; K0 ]2 R　　严苓知道她舅舅是在哄她替她妈妈说好话，现在吴雪肯定不知道在哪儿快活
呢，她才懒得管自己。
, T& w' V/ o( M$ `　　「这样啊，没关系。舅舅，那就别让姆妈回来了，坐飞机还蛮危险的。」她
目光流转，又跟吴玉笙撒娇道：「舅舅，你看我们社里的守旧还有戏服都旧了还
一直得用，我穿的都是那些蛮旧的。舅舅，你这次来可都得给我换新的。」
% c6 u+ p2 [! V% K; z. L' ~　　置办戏服是不小的一笔花销，不过吴家家大业大，这点钱自然不在乎，吴玉
8 S9 g0 e0 @; z. g' T. ~笙很是爽快的应下了。
　　吴玉笙又递过一个信封给严苓说：「苓苓，侬帮我把这个给侬爸爸。」
　　回去后，严伯啸接过严苓拿来的信封一看，里面装的果然是离婚协议，吴雪
/ [1 t# B: V. ^不仅把各种东西都准备好了，还在信中特意嘱咐他，他们离婚要登报声明。
$ p0 R2 k4 V- `$ z0 R; d/ a　　严伯啸签了字，把东西寄给了吴雪的律师，一回到天津就立马联系朋友帮他
登报做声明。
2 b. o0 a4 a( g) Q; m　　金三爷同严伯啸他们一起回的天津。两兄弟事情闹得那么大，他当然也知道，
& i* O, F7 B9 ~' b问严伯啸：「你们兄弟俩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连家里都不回了？」
. F( q$ G- b6 `$ V' y/ {! _　　严伯啸跟他打岔说：「天津那儿不还有个家吗。」
　　「我跟你说的是家，又不是住的地方！罢了罢了，我也管不着你们的家务事。
' g2 h* V  Q1 W, o# g' Q你有分寸，自然知道该怎么办。」金三爷摆摆手不再谈这事儿。
　　严苓跟着严伯啸又回到了剑桥道的房子。
- T: ?/ }) J7 z. d) n7 w7 G　　里面还是两人之前离开时的样子，仿佛之前的温馨美好就在昨日。严苓愈发
, F+ T% }4 J9 P" g+ n2 p喜欢这里了，这个带给他们美好记忆的属于他们的小家。
% O+ F4 C' c! [# S/ z: n' y8 A6 i6 z　　趁着这几天休息，严苓拉着严伯啸去买了好些东西装点家里。从各式的餐具
到好看的坐垫、灯台，她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和严伯啸一起把它们一一安置在他
$ Y3 l, o, r$ O) B7 s们的小家里。
　　严伯啸不由在心里感慨，这里怎么算不得他们的家呢！
- G2 ~3 C! _3 W$ }: R2 K　　温馨的爱巢，依偎着的爱人，令他们格外满足，格外珍惜。
　　严伯啸坐在沙发上看书，严苓枕在他腿上躺在一旁，拿起一颗葡萄喂进嘴里。
　　「苓苓，快起来吃，当心呛到。」严伯啸伸手戳戳小姑娘被葡萄塞的鼓胀的
4 Z- F2 V& a) |8 W腮帮子。
; \0 }0 @6 t+ f1 ?0 o5 z1 M* c8 Y　　「唔……唔，我知道了。」严苓嘴里塞满了葡萄，说话含糊不清的。
　　坐起来后，严苓伸手挡住晒到自己身上的阳光，看到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 Q3 Z! o; r* h- L8 ?' s笑得无比开心，拉过严伯啸的大手和他十指交握。又挥开严伯啸执在胸前的书，
跨坐在他大腿上。
　　严伯啸含笑看着小姑娘，眉毛一挑，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今日两人一整天都呆在家里，也没有客人要来拜访，严伯啸穿的是绸子短袖
  ?+ [6 `+ L' D) m( K睡衣，严苓把小手从他衣摆下面滑进去，在他的胸肌上来回摸着，觉得格外好玩
# ~0 d% W3 ]/ B# [. U儿。又觉得不过瘾，一粒一粒解开严伯啸衣服的扣子，色眯眯的盯着暴露出来的
( o6 n+ V  j: A8 f/ L- u+ x' o' }紧实的胸肌，又低头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
. w# O/ {+ D% W2 C　　「咝～」严伯啸捉住在他身上作乱的小色猫。
2 y# h$ C1 |+ A$ S0 G9 i( {　　严苓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边大声喊着让严伯啸放开
自己。
/ a- n; e* ]% I9 }% }" F( [　　「坏丫头！」严伯啸吻住小人儿的嘴儿，身体里的情欲被怀里的小猫儿撩了
0 \( T) l" E% O! L" t; v  K1 [! Q3 X6 \起来。
' Y; @* A  O. c& f" }　　他手伸进小姑娘的睡裙里，捏了捏她软弹可爱的翘臀，刺激地怀里的小身子
微抖。手继续抚摸至花心，已经有些湿润。嗬，真是个敏感的小娇娇。
, ^  q/ ?+ r: a  N2 s  E! i　　严伯啸褪下衣服，挺着身下的欲望在小姑娘的花穴外摩擦，轻轻蹭着上面的
! E( Q8 N( w# F. p1 A花珠。
6 g$ `% `: q+ S) }* }/ h　　严苓被逗弄的面红耳赤，搂着严伯啸的脖子，在他耳边急促的微喘着。
0 v0 n3 r. p7 O9 m7 _　　待花穴分泌出更多蜜液，严伯啸才释放出下身的猛兽，朝着穴里顶了进去。
　　「呃……」花穴里挺进肉物，空虚感被取代，严苓舒服的谓叹。
　　接着身下被持续且有力的顶弄，严苓紧紧抱着严伯啸承受着他带给她的欢愉。
# }# x2 N* K7 ^5 d8 ?: d! F6 L　　「爸爸……爸爸……」
3 x3 ?  {$ @2 R- F: E　　小姑娘的不断轻呼娇喘，像是一支催情的药剂，严伯啸觉得自己怎么都爱不
/ e* m$ C2 A- ^% M3 ?够她。扶着欲望一次又一次在在小姑娘身下沦陷，狠狠地吻住她的小嘴，在她白
嫩颀长的脖颈和胸前轻轻啃噬吸吮，留下淡淡的红痕。
9 \4 Z4 Y: \7 A5 N" r, R　　「呃……乖宝……来……」
　　「爸爸……给……给你……」
　　关于她的一切都让他痴迷沉醉欲罢不能。
' a+ p: ?; t% Q5 |( K$ V+ \　　严苓跨坐在严伯啸腿间，脚蹬在地上，上下晃动，小穴用力吸绞着身体里的
6 a& I) s8 ?4 q' ?肉棒，体会着肉体交缠的快乐。
　　「呃嗯……啊……」严苓早已被情欲充斥大脑。
4 [9 X! _* `1 P　　严伯啸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姑娘吸绞得他酥麻爽快，甚至有种欲要死在她身
上的冲动。
! c+ \& P$ i( G4 r: [　　一番性事，酣畅淋漓，两人都累极。严伯啸搂着严苓躺在沙发上，夕阳斜斜
地洒在面前，在温暖的一隅守护着属于他们的幸福。
　　所谓岁月安好，大抵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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