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解体】（完）【作者：Sirocco】

车神

作者：Sirocco
2 a, u' _/ T( l3 u6 o简介：献给平流层内最美的女人
4 x5 [9 {' ?$ C字数：9,953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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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有人问我，西方的天空与东方有何区别，我一定会毫不迟疑地回答：阳
! j+ A- Y# w& D1 a, {# I光。
　　这普照万物的慈悲，简单、易得、但不可或缺。我的目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玻
- S; \" I4 |2 j: w, p& c璃车窗，绿荫环绕的河岸在湛蓝色的苍穹下一览无余，充满热情的波涛声却被隔
绝在外——防弹玻璃的商标尊严不容冒犯，大自然的万丈豪情在人造物的淫威面
前不值一提。此时此刻，悬在二十五米的低空上俯瞰着纯白色的城市边缘，我依
6 `( p2 ]+ W  E9 n9 \然觉得十分惬意——直到我发现，整个车体不再移动。
6 {  A+ U6 B: G0 ^- Y　　简而言之，我被困住了。
　　新建成的轻轨系统，在立项之初饱受争议，又在落成之时收获了太多名不副
实的赞誉；仿佛这条越过丘陵与河流的天空线，可以为市政府带来一笔不菲的旅
- ^. f7 a" c; Q/ ?' Q游收入，进而改变铁锈带不宜旅游的刻板印象。作为一名无业游民，我从不以为
9 w/ T. d/ H: ]. A4 `政者的格局考虑问题；这条轻轨线路改变了我的生活习惯，仅仅是因为它直通城
郊最大的大麻市场——有谁能忍受困在地面上的日子呢？
; Z$ l- k# s' {$ ~' @# @  s　　沉默。闭上眼睛，依然感受不到车体的前进。
' g6 Y) l7 a5 k# p( W, t0 E1 R5 m' S. J　　令人窒息的三十秒过后，轻柔到冷酷的电子音在头顶响起，证明系统确确实
实地没电了。恢复时间未知，这样的说辞在崇尚效率的中央帝国看来几乎是不可
3 q5 X4 t8 y# \7 w2 w容忍的，在这个以懒散为荣的蕞尔岛国却显得那么自然，就像色彩鲜艳的花瓣飘
: @! C5 E+ n# C落在水面上不会下沉一样——自认为优雅，但这种优雅时常是无谓的，甚至有些
让人齿冷。
　　自然而然地，我开始搜寻急救装置，试图在车厢找到什么特殊按钮。作为高
; K1 l) c# S4 A! p+ v等教育的失败者，我在放弃学位之后顺便放弃了找工作的想法，安于做一个Neet
. P, K# y; |% c6 ~5 F+ L族，从不想成为任何紧急情况下的英雄；但是，工程教育让我形成了某种本能，
这种悬空停电的处境过于危险，无论如何，我也要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从轨道到
地面这二十五米的高度，还不足以让我感到畏惧。
7 i) h6 T+ b; p: `5 y8 y( d2 r) T　　——必须指出，我在出门前没有飞叶子。我是完全清醒的，清醒地就像我失
9 G6 H* `+ e! m2 y+ a* p) D' B去学籍的那一天。
　　「你在找什么，消防斧么？」
1 S& S6 R$ E. E　　沿着声源的方向看去，我终于发现了这件小小的车厢里居然还站着一个女人。
　　明媚的阳光穿过她身后的玻璃，毫不留情地冲击着我的视觉，让我有些睁不
- i1 N9 B( N7 X$ X* {8 c开眼——无论她是何方女神，现在的我，都只希望她赶快把身上的强光收回去，
2 x$ s" ^5 B- Q" N: P不要继续占用我的逃生时间。
　　「我在找紧急装置，看看能不能把我们从这间悬空棺材里弄出去。」
　　「就算有，以这个高度落在河面上，水的表面张力足以把我们的腿打断，然
; @7 `/ H( B8 c$ I, I5 Q后让我们因失血过多而痛苦地死去。」听得出来，她在强忍着笑意，「我猜，你
坐轻轨不是去上班的吧？」
　　这句话让我觉得有些冒犯，因为我已经领了3个月的失业金了。一朵乌云及时
  [& B3 c% ?6 j9 T7 I# n6 u+ ]2 `6 o地盖住了喋喋不休的太阳，现在我可以直视站在对面的女人了——毋宁说，是困
" a- F2 Q" D6 d7 o在同一间囚室里的狱友。
, j- b) }* C% o: E1 F# b　　白色的制服有些宽大，却无法掩盖其傲人的身材，领口下的一对险峰简直呼
之欲出。以肉眼目测陌生女性胸腰臀的比例，经常被认为是不雅的甚至是带有性
; y: E  L+ m" M骚扰意味的；然而，在这个只有两人相处的微环境下，我可以大胆地拉近自己的
) H9 P; o# u/ [, T1 `视线，仔细端详眼前的这件艺术品。
　　……真漂亮。诚然，我可以用一百个不同的词汇来描述她，但是都不如这句
初始判断直观。漂亮，纯粹的漂亮，压倒性的漂亮。Absolute beauty。不需要
3 m; _7 r) q( k& O9 m任何假设与边界条件的约束。
. g( ]: @7 s6 j; l, Q　　「你在看什么，难道逃生按钮长在我的脸上？你够不到的话，要不我帮你按
- M, u" W! [; |  u; i一下？」
　　这一次，她终于笑出来了。她的妆容是我从未见过的华丽，玫瑰色的眼影与
  z( m' c0 t/ X9 J' R: G$ x* F幽冷的青黛，堪称摄人心魄；明若艳火的朱唇之下，整齐的牙齿依稀显出贝壳的
光泽。
+ a. m& e$ W: r) z0 y, N　　「没有。我只是……只是一时之间忘了自己在做什么。」我努力地深呼吸一
. h; B1 \5 s+ y5 V8 [+ g- \- A4 m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我似乎在很久之前见过你，却又想不起来
是在哪里见过，只是记得你的面容，所以思维有些混乱……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面前的女人倒是无拘无束，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拨弄着鬓边的栗色卷发，冲着
我露齿而笑：
　　「看得出来，你应该也不是经常失态的人；如果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就更好
6 F) J) Y! k. X8 `; G9 j, l+ h了。」
) [$ v( V0 \5 S6 q. I# r8 y. E　　同样的子弹从同样的地方打进来两次，我那所剩无几的自尊心已经开始喊疼
) C8 D  n  j+ f9 G8 @了。尴尬地盯着她的脚上那双小皮鞋，我才意识到，无业游民是一个多么尴尬的
. y/ S+ l# _% d% S* g6 m) m" [/ x身份——我甚至不敢和她进行搭讪，随便聊聊天气与美食，哪怕聊聊电拖系统、
Pid、数字通信与天线，还有……流体力学。
9 U& ~% U; j) ^2 ~" V9 d　　一尘不染的白色制服上，深蓝色的纸飞机Logo有些过于眨眼了。在我那段不
+ g* A. L" S$ t  Y& D, D' M! B愿忆起的、苦逼兮兮的实习岁月里，曾不止一次地听闻女航空工程师的轶闻。但
; j+ g5 f% P/ p0 v8 M凡，能在该领域扎根下来的职业女性，无一不是以一挡百的英雌；从设计到仿真
8 v+ _6 A7 p; M2 ]6 U2 X1 N到生产再到现场监控，连男性工程师都觉得难受的工作，女性往往要付出两到三
' @% ^  `; C+ m6 ~. j倍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在诸多竞争者中脱颖而出。个中艰辛，只有当事人自己才
能了解，绝非一个小小的纸飞机就可以概括的。
　　是的，轻轨的终点站是该厂商的直升机研究中心，这个漂亮女人是去上班的。
+ q1 {1 F$ b. B, e" |8 m+ l　　「真好，我想要那种飞在天上的感觉。」不知为何，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
了许多，甚至敢于和她水平对视，「此前，我确实给贵司发过好几份简历，还是
不同的部门。」
　　「那，你至少被我挤掉了一次。」
　　皎若月华的鹅蛋脸上没了笑容，但依然漂亮。
4 Z; \' ~* @. k　　我不愿和别人提起之前的经历，但在她面前，我下意识地想要维持一点点尊
- U: h4 W) D  }4 ?% h0 ~; r, e- M严。
+ I# E( ^, ^5 ~9 O6 F　　「并非如此，我还是在贵司做过毕业实习的。毕设是关于直升机的姿态控制，
我的方案是基于直接转矩控制，通过调整尾翼——」
7 q) S/ |0 \4 e4 T! D* Z3 c. I　　「真巧啊。看来放在我桌面上那份人人都看不懂的实习报告，应该是你写的
, F4 w5 |  C2 r: U+ _2 F吧。」黑亮的杏眼中完全看不出笑意，甚至有那么一丝愠怒的意味，「甚至，还
) f; ^* D7 g; P; Z1 H2 [有语法错误，各种时态乱作一团。说实话，我都一度想投诉你的母校，质问他们
4 z( a$ ~3 ^, u4 I; R% p' V( D4 u凭什么把文凭发给你。」
4 z4 |* `0 W2 j7 v3 X$ k　　万言当言，不如一默。我不知道应该露出歉意的微笑，还是低头不语保持冷
0 n' M* [" w- f$ T+ V; d( P4 [5 ]" b静。早知如此，我还真不如装做一个没有文化的无业游民，把轻轨的基座叫成白
7 {1 s5 T' _, a7 x  ?- [7 ~9 k色巨塔，只关心粮食和蔬菜。
　　「话虽如此，我看得出来你做了很多工作，仅从结果而言，大抵还是令人满
+ K9 b9 ~! x3 }, l+ I6 }意的。你有才能，但是过于疏懒了。如果我是Hr的话，大概会给你一个机会，让
8 ^  B7 O: S- A* [7 `# {6 K% W你留下来先工作六个月试试。」
　　说着说着，面前的女人大大咧咧地蹲了下来，盘腿坐在车底，我顿时觉得压
迫感小了不少——她实在是太高了。即便成年女性人均一米七五的金毛国度，她
  B* |, C& t5 v% @  H0 |" D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知识储备与社会地位上的巨大差距还可以后天弥补，身高
差这种硬伤，实在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呢？我不是出门来买大麻的么？
　　「出于各种原因，人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刻掉入逆境之中，甚至会自我怀疑、
  }) q  T, o# }6 Q3 j, ?  U自我否定。至于在逆境中挣扎多久，则取决于你自己——有时也取决于，有没有
路人愿意拉你一把。」
: ~: `1 q4 v* w8 E　　女人的声音依旧冷漠，带着居高临下的寒意，在我的耳中却化为了融尽积雪
的春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对吧？无论处于何种境地，人都无法忘记自己本来的
6 F1 O0 T. o- h样子。」
! J. d' G; c# \/ Q: K# z6 @/ V　　看着她那副言之凿凿的样子，我突然相信，我们之前真的见过。只是，彼此
都遗忘了。
; u& a# k3 o4 w8 e+ j3 [" g　　好在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我在朝她迈出一步之后，并没有从她的脸上捕捉
到许可；于是我又退了回来，学着她的样子，盘腿坐在微微发烫的金属车底上。
正午的天空下，一丝风都没有，车体沉稳地停在原地，不肯向任何方向表达青睐。
　　沉默之中，我想和她靠近一点点，像是寒夜里瑟瑟发抖的冷血动物，急于渴
求着太阳的温暖。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被大麻摧残多年的玻璃碴声
线听起来好一些：
　　「对了……你喜欢坐摩天轮么？」话一出口，我就觉得自己起的话题简直蠢
透了，「我特别喜欢从天上俯瞰这座城市的感觉，远离噪杂的人声，以接近那些
形状不定的浮云。」
* p# X* h3 i  t, F1 G　　「我也喜欢，但是摩天轮不适合我。」她出乎意料地笑出了声，明亮的眼眸
) d$ @: }' T! U6 y中流转着幸福的光，「可是呢，摩天轮终究是给小朋友准备的。姐姐我啊，还是
6 A& J, b: q2 V9 \喜欢大一点的玩具。更酷一些的。」
　　「嗯？你指的是……」
　　我大概知道是什么，还是装作不懂的样子，伸着脖子往前凑了凑。她的身体
" T! Q! f' f9 q好香。
* s8 I" A+ @& Q8 Y, N4 @0 ^　　「喏，就是这个。」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一架Uber Mobile涂装的直升机从远处划过，迅速消失在
天际——诚然，那也是曾是我深爱着的玩具，当年的我甚至为之痴狂，愿意为它
1 R# B6 D/ Q  Q2 {2 U1 G0 g0 H1 _/ a整夜整夜地工作。
. M6 C3 ]0 o) p　　带着憧憬的微笑，我将目光往回挪了一点点，直到自己的视野被她的面容填
满。她的脸庞距离我是如此之近，晶莹的双眼看不出任何戒备和敌意，我甚至觉
* D0 d; Q( D! S. z得自己可以再放肆一点。
) ~7 k. X$ X9 c8 I% R　　真的，只有一点点就好——漂亮的女人，仿佛从古典时代幸存下来的彩雕，
仅仅是看着她便会让我觉得幸福。现在，我没那么想找紧急逃生装置了。准确的
$ j3 V2 G% Y- n) |8 R- c7 C说，我巴不得轻轨电网永远不来电，就让我们永远困在这节小小的车厢里，让世
上的一切纷纷扰扰都和我们再无关系。
　　「你看了我的报告，会觉不觉得，我的名字有一点奇怪？我是说，用英语其
# [0 r% B1 s+ J- `# r6 h实根本读不出来？」
. d% Z) `: K$ s. U2 T5 N　　终于轮到这个问题了。我有些委屈地低着头，像是等待班主任批改作业的小
学生。
　　「还好了，至少我没有遇到很大的拼读困难——我是说，和你写的正文相比。」
　　「评判别人总是比较轻松，」我不服气地看着坏笑的她，「那你的名字呢，
* o! O# Z/ e+ }4 L7 f难道就那么易读么？」
, d  \5 G/ P5 h/ C+ z2 n　　「Iris。这个名字有让你想到些什么？」
　　真是易于拼写的好名字。鲜红的唇角自然上扬，是苍穹下最美的弧度。
　　「Iris，iris——真好记，好在我之前还拿过园艺专业文凭，每年夏天都要
剪掉好多Iris。」
　　一旦确认了对方的底线，我就无法抑制地轻浮起来了。我并不是一个擅长与
6 ?  L' y+ U) X$ \6 Z女性打交道的人，却也很少被漂亮姐姐讨厌；因为我从不擅长压制天性，今天的
一切困境，都是源于这种特质。有人说我的性格太薄凉、始终靠不住，也有人直
白地指出我就是个言过其实的渣男；但我已经疏懒到不想检讨，甚至不想为此做
出任何改变——就这样吧。
' \: A0 J9 n0 ~9 J　　然而，她的脸似乎被剪枝刀划了一下，瞬间敛去了笑容。
" ~1 y- U! O2 [* q5 i　　完了，这下她真的生气了。彩虹女神留给我一个侧脸，饱满丰润的嘴唇高高
6 L2 u( Z7 m! c9 u翘起，高傲的鼻梁挡住了来自另一半的不满。条件反射般，我将两只手摊在胸前，
# v1 q" e2 a7 [# I3 y& w摆出一副求原谅的姿势，像极了一只害怕被主人抛弃的小型犬。我将眼睛睁得大
* w' G9 @( f: ~. b" ]' [; l7 {大的，以可以感知的频率闪着自己的睫毛，让自己看起来尽可能无辜一些。好久
没有露出这种表情了，我甚至觉得自己的脸在发烫。
. s& o4 U3 f7 |2 y' R　　十秒之后，到底是她首先绷不住了，一边摇着头一边大笑起来，花枝乱颤的
样子像个女学生。而我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知该不该跟着她一起笑。不得不
说，她的笑声真好听，像是穿过林间的微风，轻柔地吻着我颈间的软肉，不住地
撩拨着我心内那股愈加炽烈的欲火。
　　「如果能出去的话，我是说如果，」女工程师倏尔敛了笑容，切换到一本正
# y" z& ~; U5 L经的神态，「不管你之前经常去哪里、今天又想要去哪里，我都希望你改变计划，
和我一起去上班吧。」
$ ~: u: K5 H; P3 r% @　　「有内推么？」
　　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的运气明明早就用完了，怎么还有这等好事。
% E3 G4 R3 m$ p5 g4 j5 p! b' O. Q　　「你想多了，傻弟弟。我只是需要你亲自解释一下自己算的数据，毕竟，从
; \0 v3 `1 Y& j/ F你的报告里那一堆毛线团一样的丑图里找到工作点可太难了。如果天色晚了，我
' L0 O$ a8 a- M3 e9 l2 K  q请你在员工食堂吃饭哟。」
1 ~; T; _1 O9 k8 ~　　呵，无情的女人。我有点不高兴了，开始用手在车底划来划去，嘴里忍不住
* ?& v4 k* Q! }% _小声嘟囔着：
　　「真抠门。」
7 R, N' G- l. H. j　　「有点常识，我厂的食堂是一般人吃不到的。除了正式员工，行政人员都只
  c8 F5 D7 d& I. F- q能点外卖。」她轻轻摇了摇头，眉心微蹙，冲我露出一副恨其不争的惋惜神色，
9 t  Z% V* x, [9 s「——重要的是，我要给你找点正经事情做，让你尽快忙起来，真的、真的不要
6 j" w* b9 I  K: e. Z- f' y" Q+ [再去飞叶子了。」
" Y2 w# B' V3 L8 R- w* S　　现在的我尴尬的说不出话，我还以为她没有闻出我身上的味道。这下好了，
整个公司都知道之前被开除的实习生每天坐着轻轨去买大麻了。她狡黠地笑着，
; C* }/ d* K" B: e  E1 E- m" |7 Y- H, x; O像个逮住学生小动作的班主任。
　　「高空作业要保持健康的状态，高度的精神集中。像你这样，可是会解体的
哦。」
# M% W0 Y# ]7 q$ R" p　　全无防备的，她在我的鼻尖上戳了一下，像是逗弄小狗，又像是在和小朋友
讲道理。这副可爱的神态，完全不符合大众的刻板印象——所谓航空工程师，不
应该都是凶巴巴的么？
　　但我还是不服，努力地抖了抖皱皱的外衣，开始寻找她话里的漏洞：
　　「我又不是飞行器，怎么会解体呢？」
　　「金属材料疲劳的机制，你了解多少？」
　　「姐姐别闹了，我是学自动化的，怎么可能了解这个？」
　　「对结构进行一定频率的持续正弦激励，不管是拉伸——拉伸、拉伸——压
缩还是压缩——压缩，经过一定的周期就会导致材料失效。」她耐心地向我解释
着，眼中闪过暧昧的神色，「越过阈值，整个机体就会解体。你知道飞行器本身
0 B+ z1 }( O! Y) s* w0 A9 C就是拟人的产物；作为原型的人类，自然也是会解体的。」
# W2 l! {6 [" D( h9 v- y1 m　　我想我看懂了她的暗示，所以才敢靠近她，看着她起伏的胸脯，默数她的呼
吸次数。
4 [9 K3 `5 v+ w9 f; y　　「首先，我不赞同你的说法，大部分人类既没有翅膀也并不爱惜羽毛，并不
5 B6 S' @' F8 I% [) Z是飞行器的原型；其次，人类都是因为瞬间冲击而不是长期疲劳而解体，这种现
象往往被描述为……一见钟情。」
* }! c) h3 T9 Y+ V6 A, Y% c　　我谨慎地拿捏着措辞，因为她的手指已经攀上了我的下颌，继而不住地在我
的喉结摩挲着：
　　「倘若我坚持自己的想法，你会试图说服我么？你又会用怎样的方式来说服
我？」
　　淡淡的语气，无法掩盖住魅惑的意味。她已然不满足于熟练的单手逗猫，另
/ ]+ N" Q) O3 g" b/ V一只手也攀上我的肩头，沿着我身上那件旧衬衫的肩线一路向内，最终停在了锁
" B% }/ h! ]- {  x: G骨的位置。我不敢再与她对视，只是轻轻靠住她的肩头，将嘴唇贴近她的耳廓。
栗色的大波浪不住袭扰我的面颊，让我有些痒。再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我自作主
$ v0 d4 X6 g9 I  `. s' |  F张地环住了她的蜂腰，好在她并没有推开我。
　　「我坚持。」
$ O; i4 y  j, ?3 W$ Y　　她的怀抱好暖，我像拥抱烛火的飞蛾一般，贪婪地吞咽着她身上无尽的光与
热，再不想离开。
　　「既然如此，请给出必要的证明过程。」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手指已经
钻进我的衬衣里面了，「限时十五分钟，逾期则成绩作废。」
　　……什么十五分钟，未免太瞧不起人了。我不再有任何犹豫，双手轻轻扶正
她的头，准备亲吻那对引燃欲火的万恶之源，却被她敏捷地躲开了。
　　「第一次，只允许亲脸。」
' M; P- h2 P' ?; e　　不知是车厢里太热，还是出门前小酌了几杯，这个女人居然脸红了——反正
不是因为我。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吻上熟透的果实，深情地吮吸片刻之后，留下一
5 a, [6 K+ d; v个浅浅的牙印。
　　「小狗子，还挺会的嘛。」自觉受到冒犯的女工程师火力全开，开始隔着衬
$ [2 O/ ]! ]+ I* e% t衣蹂躏我的上身，「不要对我做这些敷衍女大学生的小把戏。认真一点，让我看
1 I7 U, q2 a) g2 P! B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于是我挣脱她的怀抱，试图把她拦腰横抱起来，再扔到后面的座位上——车
厢的地面虽然不是那么脏，毕竟还是太烫了，我怕在脱光之后她的肌肤会吃不消。
/ X- s$ H+ E  P, W　　然而，在我尝试公主抱的瞬间就后悔了——长期生活不规律的恶果在此刻暴
露无遗，现在的我虚弱的像是一根有思想的芦苇，上肢力量几乎衰退殆尽；面对
体长超过一米八的大女人，简直束手无策——我只能托着脖颈与膝窝的位置，勉
2 C) c9 Q5 D4 d+ w* S) G# s8 `* ?强不让她从怀中滑落，却无法挪动一步。
　　怀中的女人何等聪明，一下就发现了我的窘境，冲着我那胡茬稀疏的下巴莞
8 Y: E2 |6 J6 d. j- Z" ^尔一笑：
　　「呵，我一看就知道你没跑过仿真，有效载荷算错了吧？」
　　「我——」
　　我还没有来得及为自己辩解几句，就彻底失去了对全局的掌控能力——如果
曾经有过的话。电光火石之间，失去平衡的我就被她推离了原来的位置，深深地
9 H! o- N+ E/ y) |) }+ A倒在了旁边的车座里。
　　人生中第一次被推倒，就是在这离地二十五米的空中。我呆呆地看着车顶的
; J: B8 n7 ?9 X6 l, R3 |0 y" D& a日光灯罩，心里突然感觉酸酸的，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幸好她没有让我难过太
久，雪白的娇躯迅速压了上来，一边缓缓地脱去自己的制服上衣，一边用厚实的
棉质裤袜来回磨蹭我的下体；她的动作虽然有些笨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仿佛一台刚刚启动、尚未进入稳态的疲劳机。
　　「等今天下班之后，我要带你去离家最近的健身房办张年卡，以后天天陪我
撸铁。」
　　「不是，刚才我只是……」
5 b) f8 M: H" O3 r' b　　「别找借口，我会监督你的。」她轻轻地用手掌捂住了我的嘴，眼神中满是
怜惜，「一个人做事情总归是有困难，你又不是个有毅力的人。不过这一切都不
用担心，有我陪你走下去。」
　　她的话语如此简单，语气又是如此坚决，如同液压机一般不容反驳。我不知
. r; V6 l2 ?* {' @; e7 u% W; S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感觉。曾经的我，已然被所有人放弃，也即将被所有人遗
: V  K! i1 H" Y2 C* j$ o* ]忘：家人不再关心我的生活，也没有任何朋友可以倾诉，费用昂贵的咨询师更是
4 A/ I; p/ i# _; M到站下班。我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日，昼夜颠倒地度过一天又一天，哪怕某天突
然死在公寓里，也需要至少一个月的时间才会被邻居发现。
　　而她……她居然会闯进这一潭死水般的生活，并且试图把我拉上岸。我像是
一只走丢了的小型犬，在流浪了一整个雨季之后，重新找到了主人。就算她此时
从公文包里变出一个项圈来，我也会主动戴上它，让她牵着我漫步到任何有阳光
0 c( E% [& C# O% k  _6 Y" o$ M! H' L的地方——毋宁说，她就是我的阳光。
　　「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7 b9 z8 K3 o, Z5 s　　再一次的，彩虹女神那明媚的笑颜融化了我的心。我想，我爱上她了。
　　「放松你的身体，不要一直这么僵硬……你看起来太紧张了。」
/ ?6 a, H$ |1 U　　看得出来，其实她比我紧张多了。
　　或许是觉得下身已经摩擦了太久，女工程师轻轻抬起腰部，脱下已经湿漉漉
的黑色裤袜，露出那块被灰色布料包裹着的神秘区域；没有太多的羞涩，仿佛这
  c% }* Y. W0 p- f0 u  S( k$ b. T一切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我的身体早已被她的爱抚所唤醒，强烈的视觉刺激足
/ s& _& y% z( ~% ~3 @以让我的硬度达到最大，恨不能捅穿碳纤材料的雷达罩。当她小心翼翼地为我解
开拉链、将囚笼中的猛兽放出之时，表情明显有一丝变化。
　　「好烫……」她带着一脸极为复杂的神情，不安分地将半个茎身捏在手里，
+ Y9 d! q, S) L9 t轻轻地做着三点弯，「想不到，你看起来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关键零部件居然
$ C/ F* B2 |. y( c: u还这么结实，远远超出我的想象。」
　　尽管处于被压制的状态，我却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好奇，宛如野猫的
神态可爱极了。
　　「第一次见？」
; }" k+ p1 o2 L+ O0 n' M　　「嗯……你、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被戳穿的姐姐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在小头上轻弹了一下。不是很疼，但多
! A4 r& y8 ^8 W" N/ N少带点羞辱性。
- i4 P2 ?3 q! ?　　「没关系的，再说这又有什么好害羞的，想来你工作那么忙，自然没有时间——
3 S2 j' [8 ]# [- V+ F4 v唔！」
/ m4 |4 K' m. t　　一只气味浓郁的棉袜，被她团成一团后塞进了我的嘴里，堵住了所有即将出
# M% W$ H( I. ^, G8 S/ u! C口的鼓励与安慰。不知道在她看来，这到底算是惩罚还是奖励，抑或仅仅是解体
( u# {5 J" R$ B: q测试的一部分。
　　「住口。你可真是有些忘乎所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赌气似地扯下了暗
' v. s' c" g3 v" j5 E  n红色的无钢圈文胸，露出那双挺然翘然的玫瑰色蓓蕾，「别忘了，你现在只有不
, S# h, P! z: y+ ~* ]/ O% k到十分钟了。」
　　我当然明白自己的任务，没有急着把口中的美妙之物掏出去，而是用双手温
柔抚弄她的乳房；在轻柔地改变其形状的同时，也没有忘记按压乳核，不时用指
( G  w) ~: `  N: A9 q肚轻轻划过淫欲满盈的蓓蕾。才华横溢的工程师亦是身体敏感的女性，每次碰到
乳核都会让她剧烈地抖动一次，而触电般的反应又会沿着她的大腿精准地传到我
的下身，从铃口挤出一点点透明的黏性液体。
　　「还好，比我想象中要好……对，揉那里……」意乱情迷的女人不再强硬，
「叫我……叫我的名字！」
1 O, H& T. G1 o7 e9 P　　姐姐，你堵着我的嘴让我怎么叫啊？心灵感应么？
% o2 A* p' |8 R; ~: l　　或许是发现了这个小小的Bug，她带着羞怯的表情俯下身子，将亲手塞进去的
裤袜取了出来，又替我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让画面看起来没那么不看入目。于是，
/ b$ V: a. m2 w% a5 R% l) w1 k她用鼻尖蹭着我的鼻尖，却始终规避着与我接吻。
1 H: V, f$ q) j7 e/ S　　「姐姐的味道如何？」
0 @% R* r3 V% P　　「饱和度挺高的。」
) W* N$ v, S& l, g$ w7 _　　这番轻薄的言辞不禁我与她相视而笑，任由她的粉拳捶着我的胸口——不得
# U$ V: C0 E& k不说，她的力气真是大得离谱，一看就是给起落架换过轮胎的。
) C' W! q, y" A* j4 `8 E4 C% k1 K　　短暂的打闹过后，她重新坐直了身体，用膝盖紧紧地夹住我的腰。她并没有
褪去那件已经湿透了的灰色内裤，只是将其轻轻地拨到左腿根部，浅浅地露出那
2 J- K, B$ @2 H* }! ^# P" ?粘腻不堪的粉色泉眼。我被她压在身下，看不清她双腿之间花瓣的全貌，只能感
受到茂密的毛发离我的凶器越来越近。
　　「准备好了么？」
　　「这话该我问你吧……那我把它扶正？」
! K  l. ~7 r- Q3 t2 I  z' @　　我觉得，她可能会对不准洞口，不小心戳到大腿内侧的话可实在是太痛了。
　　「不必如此，我能找到位置。你的双手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执行。」
) o+ T5 ?( T. X2 m　　她引导着我的双手，再次攀上那双饱满的丰乳，示意我发力。于是，在愉快
的呻吟声中，一滴又一滴温热的清液，从粉嫩的阴户中缓缓流出，淋淋沥沥地浇
+ J1 I. C) j; ]6 c" {在我那根焦躁不安的阳具之上，引得我开始有了射精的冲动。大概她自己意识到
9 T2 r+ g1 {4 l了，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大，双腿越夹越紧，脸颊也越来越烫——她在判断插入的
工作点。
　　「准备好，就要进来了……就这样，融为一体……」
; H2 m8 Z  w% O, l　　她的身子缓缓下沉，早已泥泞不堪的穴口毫不困难地吞下了半个龟头。可这
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当她继续下沉时，突然像被烫了一下，下意识地向上退缩，
* {% H$ D  s/ x7 {/ r* A几乎把阳具完全吐了出来。
　　「是不是……太勉强了，」我停下了手边的工作，轻轻抚弄着她的脸庞，
「很痛的话就不要强求，等我先去健身一段时间，然后再——」
; \7 l% l3 [1 Z; E# i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她执拗地摇了摇头，用手扶着自己的巨臀，
缓慢而坚定地下沉着，用她那狭窄的密道不断吞食着我的凶器，直到整根尽没。
0 c8 j3 g8 I1 t8 Y; J$ }2 f9 `我无心沉醉于下身那不可思议的触感，内壁的剐蹭带来的更多的是无法回避的疼
0 q3 h. |* w/ t+ H0 z6 V痛——我尚且如此疼痛，她该如何自持呢？
　　「一定很疼吧，」我用手指拂过她的额头，心疼地为她擦去汗水，「要是疼
4 X: J+ Y& R6 h痛难忍，你就咬我。」
　　「咬你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小狗……虽然我真的很想咬你。」
$ b+ X& [8 a1 P7 {' Q# r/ ]　　嘴上这么说着，可她还是脱力似的整个扑倒在我的身上，轻轻叼住了我左侧
赤裸的肩头，牙齿却始终没有发力。我一面抚摸着她洁白无暇的后背，一面梳理
着她的卷发，希望可以减轻身下传来的疼痛。我们就这样紧密地贴合在一起，阴
! z5 s8 v. s: F. b$ N道深处的痉挛几乎要将我的下身夹断了。
　　她缓缓地抬起身子，眼角的泪痕已然干涸，凌乱的卷发竟是如此的妩媚。我
3 G2 S/ _% K0 |4 f+ M想让她好受一点。
4 m* e$ p& ?& @　　「你可以动了……别忘了，我需要你的疲劳实验。」她的大眼睛完整地映照
2 P0 }) `+ L  H' ~" a着我的淫欲，清澈的样子像是我们身下的河流，「向我证明，到底怎样做才不会
解体呢？」
& ^) I; ~3 T/ \5 n　　我当然明白，于是我用手揽住她的纤腰，身下开始发力，按照固定的频率向
+ ?( v# r( a$ \' {1 H上顶入——疲劳试验大抵如此，本着滴水穿石的决心，执拗地做完每一个周期。
开始时，我们之间并不不能很好的契合，插入的深度也飘忽不定，时深时浅；好
& Z7 g) J5 ^2 m1 E: k8 w# y在，这个姿势对我的刺激很小，不会有太强的射精冲动，让我可以将注意力分配
/ ]8 `$ s9 A0 y- O$ l, @到对她表情的观察上。特定的位置，特定的振幅与特定的频率，会让她的呻吟格
外媚人，酥软的样子就像……就像是刚从冷库中取出来的液体树脂。
( v! X1 m1 |  A3 }! r$ C. m　　「坏人，就是、就是那里……那个小小的凸起……让你找到了……」
" u2 I3 z; T9 y1 C8 ]$ D+ }4 M/ e　　一开始，她还会自己跟着动一动，不时用充血饱满的阴蒂摩擦我的小腹；等
$ _/ u/ K+ r1 a% F! y3 |到我找到了合适的位置之后，她便不再动弹，全新全意地感受我的冲击。谈不上
' E' Q; b' Y8 }9 B! y9 L, R. C4 }任何技巧，我只是循规蹈矩地抽插着，用饱满的头部撞击宫颈口、坚硬的茎身剐
蹭着层层褶皱——我要测定她的疲劳极限。
' y8 z2 W* T/ g8 F/ @0 V, y　　「或许，我还可以再快一点？」
　　在确保自己不会射精、而可以对方一直快乐之后，我想要适当地提高抽插的
节奏了。
/ p  i+ U# s( u/ s: u1 ^5 B　　「不要，现在这样就足够了，你不许——啊！你、你这个坏人！」
　　突如其来的提速让她猝不及防，而花心被龟头不断冲撞的快感是难以言说的。
我像失去理智的疯狗一般，以自己能达到的最快频率冲击着；每一次拔出龟头，
都能感受到有大量温热的液体从她的身体深处流出来。白浊的混合液，不断地从
我们身体的结合处向外飞溅，先是弄脏了身下的座位，又一路流到地板上，倘若
4 f  \$ C: q' l. V再多一些就要沿着车门缝隙洒到河面上了。
7 _/ i6 E" a; ^7 }　　「不行……我的极限……要来了，要来了要来了！」
　　她死死地抱着我的头，发出一阵阵高亢的哀鸣，子宫深处的剧烈反应带动整
9 u6 [8 U) B) q! F$ u个腹腔的痉挛，连带着我也跟着她的节奏一阵阵地起伏。泪眼迷离的女人长大了
4 c! t; u" g  N! k1 P& y3 P8 y嘴，一面近乎疯狂地甩着妩媚动人的长发，一面剧烈地呼吸着车厢内剩余不多的
氧气；生理性泪水如决堤般溢出，不带感情地冲垮了厚厚的眼影，也冲垮了女工
. r1 j; v( Z6 [) l( R# X9 G- c程师最后的羞耻心。
* K/ x2 |; N7 J　　漫长的高潮终于结束，她用残存的力气撑起身子，以膝盖为支点向后退去，
' \$ F4 H$ b+ q3 ~' @使得依然坚硬如铁的从伤痕累累的阴道中退出去。在龟头滑出的一瞬间，她的身
体砰然发出红酒开瓶般的响声，而这淫秽之极的声音居然在车厢里有了回音，让
: E  U  \. E6 S! V9 [我们同时羞涩地相视而笑。我坐直了身体，沾满黏液的阳具挺在双腿之间格外扎
眼；她则自然而然地坐在我的身边，心不在焉地用手套住冠状沟下的位置，像是
对待一个心爱的玩具一样，时不时地挑弄依然饱满的阴囊。
( E6 Q+ m  K. q( b- @　　「弟弟的味道如何？」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满足女人之后的男人确实会变得自负，我竟然鬼迷心窍
般地向她挑衅。
　　「……谐波挺丰富的。」
# o$ ], u; q7 C3 ~6 ]9 }' b　　食髓知味的女人哑然失笑，脸上的表情既满足又有些无奈，只是少了一份家
猫式的骄傲。
9 Z# C0 }4 [4 p* u　　「一共多少个周期？」
　　「什么？」
$ u2 g1 i8 x4 n9 K4 B) T　　「我说——从插入到解体，你抽插了多少个周期？」
6 @! ?% D' v% ?+ R- F( [* }+ v　　「我……我没数。」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着，却发现她的脸色已经沉下来了，眼看就要开始批评我
了。
6 A6 p  x2 D0 \" n: l　　于是，在她开口之前，我及时地站起身，指着自己的下体提出了补救方案：
　　「既然材料还有余量，那就……让我们再测一次吧？」
　　心怀不满的漂亮女人沉默地站起身，不置可否地趴在车门前，对着坚挺依旧
的无业游民抬起了温若凝脂的巨臀，甚至体贴地用手指分开了两片淫肉，连绵不
7 a% Q# ^; w5 L; A6 ?0 d断的银丝挂在坚实的大腿内侧。既然她已经就位，我自然再没有借口逃避实验；
于是，我用手按住面前这具完美的肉体，扶正下身那根硬如铁石的阳具，再次打
. g1 y* @' H! `6 ?" p) S; l开那条令我为之痴狂的幽径，毫不犹豫地直抵花心。
: b. s) X* o% @* Q% D! o/ F4 N" s　　「那，这次还是十五分钟？」
　　在开始抽插之前，我总归先要核对下参数吧。
, g6 `3 q/ F/ b" y5 Z1 V　　「我负责计时，你数周期就好。」她回过头，有些不满地斜视着我，「这一
次，不许再忘记了。」
6 |' t& ]) L5 ^9 h　　两具肉体高频相撞的声音，反复回荡在小小的车厢里，完美地盖住了轻轨系
7 j8 Z2 P: g  J- c9 _' q统复电的广播。
# |5 M1 H. q, u2 P　　浮云散去，晴朗的碧空下，生机盎然的城市白得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