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有点不好追，蜜糖拆封不许退】（1~93完）【作者：璇七】

车神

作者：璇七
字数：148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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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陪练
  z- ]) s$ k2 O* v9 W　　秦露第一次见到北觅，是在健身房的拳馆。
　　她刚刚结束了跟私教的一组练习，正在休息区拿毛巾擦汗，伸手去拿自己的
运动饮料。不料没拿稳，饮料瓶子从高脚桌上滑落，掉在地上之前却被一只大手
7 q* d, ]1 P+ l4 i捞起，又放了回来。
8 F: ?/ D& h0 g7 B　　秦露顺着那只大手往上看，一个身体高壮的年轻男生，肌肉棱角分明的线条
正从绷在身上的工字背心里露出来，把宽肩长臂的轮廓勾勒得正好。
　　皮肤微深，双眸略陷，五官的立体感也很强，甚至带了一点雕刻的张力。
$ D% p6 _' f" c! D1 N0 Y　　好帅！
6 Y+ {7 P8 E$ e: T) A　　秦露一时看愣了神，直到手的主人把饮料放回到她手边，「给。」
3 Y  A5 F! @. O3 F1 ^( A　　她才有些不自然的回答，「谢谢。」
　　对方微微点了下头，「别客气。」
　　接着便往里面走去。
4 d) X" G8 w0 ]5 Y0 o; g! M: H! l　　不一会儿，从换衣间出来，已经是一身陪练的衣服，熟稔地在两臂上戴好脚
踢板，便成了人形沙袋。
　　秦露勾了勾唇角。
　　在这里打工的学生？
　　有点儿意思。
　　秦露的身份，说好听了，是华源集团秦总的编外女儿，通俗点呢，就是小三
生的孩子。
% M8 [0 `5 }" u5 V3 ?4 I; m) ^　　秦家在圈里，是属于直系的那种。爷爷那辈立过军功，肩章上带金枝叶的。
　　到了秦露这里，算是三代了。秦爸虽然走了商路，但体制内的关系，还是轻
易搬不倒的。
  _) U% W* [$ j/ {1 M　　秦妈姓岳，年轻时是芭蕾舞演员，脸长得俊，身材也好，可家世背景，却入
7 v0 s1 \3 \; E5 X; ^2 }# X不了秦府老人家的眼。
: P8 n/ s4 Y" U* H+ c" V- j　　硬是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大宋朝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老秦家和老岳家不能
结亲。
5 O" P- X7 b$ O# S: {　　「你们家才是奸臣之后，卖国贼！」秦妈跟秦爸吵架的时候，总是翻出来这
& ?' G  S4 `7 P句。
5 |0 F/ C$ ?! o, K6 _& K　　秦爸让秦妈怀孕以后，也就断了她的职业生涯。
& a( P* L1 g) `3 n　　为此，秦爸承认他亏欠秦妈。
　　这么些年，由着秦妈作，三天两头耍脾气。
　　「我知道你妈心里憋屈。」秦爸告诉秦露，「是我耽误了她。」
　　自从19岁跟了大她一轮的秦爸，秦妈争了一辈子，闹了一辈子，最后也没落
着个名分。
　　秦总最后明媒正娶的，是个商界新贵的女儿，家底倒是不错，但是背后没有
! W/ ^+ q! h: s7 P8 j2 I: l  b大树，比不了他们这样的红顶商人。
　　对秦妈和秦露的存在，正房一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7 m* ]% ~3 y( r; l, l　　他们这样的人家，外面有几个二当家的，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秦爸对秦妈和秦露，在物质上从来没有小气过。
　　也许，这是他唯一能够尽力补偿给她们的吧。
　　秦妈刚怀孕的时候，秦爸就在最好的私立学校对面，砸了几个亿进去，买地
3 O% C% k% h2 a. M( k盖楼。
　　留了一栋最好的给她们娘俩住，剩下的都写在秦妈名下作产业。
$ b# z" V2 v4 Q" C9 t* ]! u( `& @　　只这一处，秦妈的身价就能和圈里那些有点名号的富婆们比肩。
+ @1 J9 V( Q4 z( }/ o8 @$ T$ N　　秦妈要是生了个儿子，秦家长辈很可能会打小便接回家教养，照着接班人的
; _$ H. ]; h- E# F1 f! T5 i# d样子培育。
　　不过秦露是个女儿，老宅里多少是有些重男轻女的。
　　外宅生的女孩儿，认不认祖归不归总宗，没什么重要。
3 G; ^: A% q$ l& K5 S* f　　少了束缚的条条框框，秦露也乐得「散养」长大。
2 V' n6 g& f: _! }' p! N, |( U* d　　——北觅结束了在拳馆的陪练，在健身房的洗浴间迅速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出发，还能赶上下一班地铁。
　　他走到刚才秦露坐着休息过的桌子旁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垃圾桶里的饮料
( w+ Q; D4 U% i瓶子。
3 n( c$ A: v5 Z( V" `　　草莓味的。
& ?" {# E5 h  r9 P: w$ d　　　　　　　　　　　　　　 第二章：生日
　　秦露从自己的阿斯顿马丁上下来的时候，王珏正等在夜店的门口。
　　小方领的红色衬衫裙，将将地包住臀部，两条光洁的大长腿，在路灯下反着
光，晃眼。耳垂上的珍珠耳钉，给她这五官过于鲜明的脸上，恰到好处地添了一
抹柔和。
+ t' W) [2 J) @8 N# ]) K　　「露露！」王珏看见秦露把车钥匙交给泊车的小哥，掐灭了手里的烟，快步
- I' k) e. [, u; v- t* Q走过来。
8 e5 p2 j; t) {5 G$ x9 q! j　　秦露打掉他伸过来要揽她肩膀的手臂，「露露是你叫的么？」
% n" Q9 ^$ p9 M2 ]: N　　「好好好，我叫不起！走走，楼上哥儿几个姐儿几个就等着您呢！」王珏嘻
' L$ J: _! j# ]0 J! j( G皮笑脸，就势把自己被打的那条胳膊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戏谑的尊称，句子中间的介字被囫囵吞掉，都是燕城本地人特有的风格。
　　秦露嗤笑一声，任由王珏在前面开门探路，胳膊摆出保护的架势。
　　一层的舞池里人影憧憧，林芯正扭着身子玩自摸，一眼看见了刚刚进来的秦
露和王珏。
　　「露露！」她从人群中挤出来，上来就给秦露一个熊抱，「生日快乐，宝贝
儿！」
　　秦露笑着躲她满头满脸地试图亲吻。
　　王珏在旁边酸着个脸，「许她叫，就不许我叫。秦露，你可真见人下菜碟儿！」
1 L; O4 @0 r9 |　　林芯白了他一眼，「蛋糕呢？」
　　「早送上去了。」王珏按了电梯的上行按钮，扶着门等她们过来。
( }) e, S  m+ I! K3 ~, P　　几个人进到电梯里面，按了十层的按键。
　　十层一整层，只分成四个VIP包间。每个包间里面都有自己DIY吧台和舞池。
　　这里是整个会所最顶级的服务区，就是王珏，也是托了他爸的名字，才预定
下来今天的一间。
　　秦露他们刚刚推开包间的大门，就听见里面一群人大喊着「生日快乐」，
「噼里啪啦」地往她们身上发射礼花枪。
6 j: s, ~1 N/ g: g3 C% s4 x2 A　　王珏被射到了眼睛，大骂三字经。
6 L1 f' {1 }  ?' m5 {　　林芯拉着秦露找到给她预留的卡座主位，「Birthday girl，我去给你调一杯
0 c0 [- S% q; B新学的『丝绒珊瑚』怎么样？」
% |, X8 n) W2 X　　秦露在卡座上挪了挪身子，找到一个舒服的角度，「嗯，随便。」
　　趁着林芯去了吧台，王珏顺势紧挨着秦露坐下，开始跟旁边的人吹牛逼。
　　这群人都是圈里的二代三代，往上合计合计，长辈们都盘根错节地认识。他
们虽说年纪都不大，但打小就在这个圈子浸淫，里里外外都染上了些世故。
5 {# H  {+ z- i3 c　　就像秦露自己，从小到大，看多了她父母的争吵别扭，早早地便意识到自己
身份的尴尬。
% s9 [# |: Z, t; m3 R　　被迫早熟的她，只好尽全力在各方面不输人后：学习、才艺、社交……秦爸
+ ?3 P  u8 c  X! R. I* N给她铺平了道路，而她也要靠私下的修行，逼着自己成长为一个「精英」。
　　但是秦露是秦爸在外面的私生女，这个事实在圈里是瞒不住的。
　　自然会有些风言风语，和冷眼。
　　有人说，她是想在圈里钓个金龟婿，才能正式转正，完成秦妈的未竟事业。
" z8 B, g/ @% i' W2 h: C+ V; z/ X　　秦露不以为然，也不在乎那些人的风评。
　　她的人生一向有两大原则，其中一项便是「关你屁事」。
0 n3 |! w) Q4 r2 x7 S$ J　　再说，她也看不上身边的这些金龟婿候选人。
　　人模狗样、虚张声势的居多，拿来做装饰品可能还行，当日用品反而差点儿。
# @$ u( S' _* G$ u7 Q  |　　对此林芯很不以为然，「你就是物质基础无忧，才有闲心玩儿精神建设！」
　　林芯从来不隐瞒自己要找高富帅的打算。
　　她妈是典型的小三上位，凭这一点就能跟秦露共情。
9 [1 Q! n. }2 u+ B" s) b+ d　　林芯总觉得像她妈那样，后期转正的位子坐着还是不够舒服安稳，所以她计
划从一开始就一步到位。
　　别看秦露对王珏不冷不热的，林芯倒是想借着跟秦露的关系，和这位王氏珠
5 j! M, P7 F9 V$ n4 T: R7 R宝的接班人套套近乎。
" `' z5 T$ g- M6 M# [+ ~　　用她的话说，「开丰田的想找个开宝马的无可厚非，就是因为你自己已经有
6 Z& p0 [+ r" {( O5 P0 m0 }9 j了阿斯顿马丁，才不在乎对方是个骑电驴的！」
　　王珏无疑，就是林芯心中开宝马的之一。
　　而秦露那个骑电驴的男朋友叫王琪，是她中学的初恋，清高的学术型，圈外
人，家庭条件不太好，现在正在国外读研，跟她异地。
4 o+ R' [* \7 x. r! l- q　　当初他打算出国的时候，秦露二话没说，把自己我小金库咋了，给他做海外
; k3 \% A- q% J+ x  @6 j的学费和生活费。
　　「你俩还停留在吃饭唠嗑的阶段，就这么舍得放血，我看你就是个冤大头。」
林芯为她抱不平。
　　秦露倒不介意。
　　她的脾气倒是继承了她爸，自己看上眼的东西绝不吝啬。
! W; P2 R- W. b; v4 r　　　　　　　　　　　　　　 第三章：弯的
　　几种酒混着喝，最容易上头，秦露觉得脸颊上的温度有些升高。
- ?- T2 _5 n8 n　　包厢里温度不低，人身上的香水味儿、化妆品味儿被蒸发出来，不管多名牌
儿，现在混起来闻着，也有点儿恶心。
5 e3 b, \2 f: B3 X9 \$ V3 O　　秦露揉了揉有点儿发疼的太阳穴，拿了手包，从座位上起来，准备到露台透
透气。
9 a( I' Z) c$ G( Y　　只是离开大分贝的笑闹和音乐声，她已经感到头脑里清醒了许。
　　手包里传出了「嗡嗡」的震动，秦露把手机拿出来一看，是她男朋友王琪的
号码。
　　虽然他早就说了这个星期要去跟老板出差开学术会，但看来在开会的间隙，
  J/ B1 b& i  c  J, \他也没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秦露心里荡漾了一下。
　　说实话，这个时候，秦露挺想让他在身边的。
* x; O1 E( C/ `& _% w5 T　　她划开手机，声音都柔和了好些，「喂？」
　　对面却是一阵杂音，忽远忽近的略有些人声。
6 B" Q5 `- K  C* T' v　　误拨？自己白高兴了。
6 p' x* y$ {6 ^" r% ^& x　　秦露正想挂掉电话，突然听到对面传来了说话声，虽是隔了点距离，但是她
绝不会听错。
6 V* H3 Y) f, G  P5 g6 m7 b/ h7 m) h　　毕竟是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8 X( C  t; \" J( h( J　　「啊啊啊——老公——使劲儿啊！」王琪尖着嗓子用英语喊着，叫得比片里
6 x+ K& b# o( V" ^的女优都浪。
6 A3 ]% d1 U1 m. u5 [. k　　「你个小骚货，就这么喜欢挨洋屌操？！」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低哑中透着
得意，「你那个远在中国的糖妈，知道你是这么个浪货吗？」
　　「她——不是糖妈——啊——就是个提款机——啊！爸爸～爸爸啊——」
　　手机「啪」一下掉在地上，秦露弯着腰，手发抖，捡了半天也没捡起来，只
3 c& L2 a8 ~$ F+ D好就着在地上的姿势按了「挂断」键。
) e$ R) D7 o  D2 i　　以前王琪看其他女生的眼神，总是不屑一顾，甚至偶尔还有厌。
　　秦露一厢情愿地自认为那是他对自己的专一痴情。
　　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怪不得他不肯碰她，连说话都是别别扭扭的。
  n  r" R3 H/ q, C* |: Z) N　　她还以为是他高冷。
　　耳朵里回响起刚才电话里听到的，一阵恶心直顶胸口。
　　秦露一把推开露台的玻璃门，冲进了包厢里的洗手间。
* m9 G5 v) j2 }. ^; U$ g　　王珏端着点了蜡烛的蛋糕，正等着林芯吆喝大家一起唱生日歌，差点儿被秦
露推了一个跟头。
( f& G4 i  F, n& `' h+ R　　大家不明就里地面面相觑，隔着洗手间的门，也能听见秦露的呕吐声。
　　「她没喝多少啊！」林芯满脸疑惑。
　　王珏突然起了警戒的表情，「秦露她，不会是，那什么了吧」
1 v' V1 y7 ~1 Y, z* F) m　　「哪什么了啊？王少想多了。我他妈的还是个处女。怀的是谁啊？耶稣吗？」
秦露已经从洗手间出来，脸上挂着冷笑。
　　对着王珏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
2 I: n" ]8 d& q) Z5 d' c7 d- e　　一排两根，一排四根。
　　「祝二十四岁的老处女生日快乐！」秦露拿旁边果盘上的叉子叉起蛋糕上的
一块奶油，送进嘴里，对着王珏说，「谢了啊！」
　　真是这辈子最难忘的生日！
) t- s$ \  _! h  M% G! i- a, b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秦露已经走出了包厢。
　　林芯对着王珏使了个眼色，赶紧追了出去。
. T! h2 g( w! t5 {6 U　　电梯门在她眼前缓缓关上。
　　林芯拎着裙子飞快地往楼梯跑。
" W& M. x1 v' v3 V　　不行，说什么也得拦住她。
* d, V# W( y  t+ O0 q; j& q1 H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秦露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别再出去撞个车毁
人亡。
9 _9 u! s6 f0 t8 o6 Z  M　　追到一层，林芯才松了一口气。
　　秦露没走，正坐在一层的吧台边上。
5 R% p/ l  J# e- E　　林芯也坐了过来，「刚才我弄的不好喝，让人家专业的小哥哥调杯更好的。」
　　一边说，一边握住秦露放在吧台上的手。
. i/ l/ F5 V. G" ?　　指关节攥得发白，还在一直发抖，她都看见了。
　　「芯芯，我被绿了。」秦露突然开口。
　　「啊？啊！这个……」林芯一时结舌，接不上话，不知道是该先安慰她呢，
. i! \3 D8 Z; i- A! h# M5 k还是该先大骂渣男。
　　「你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笑话吗？」秦露抽出一只手，托住侧脸，「你说，
8 F( \% C& }+ }8 |3 r$ y- D4 x" K* V2 W牛逼的女生玩儿俄罗斯方块，就喜欢把每一条每一块都摞得严丝合缝，在最上面
8 j5 n5 s  J9 Y7 Z, X* i7 v留一个竖长的缺口，然后等着，等一个『I』，又顺又直的一插，全消过关。」
　　林芯不明白，她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
　　「你说什么来着，一插到底，女人天生的快感。」秦露笑出了。
$ L+ w8 c  W' L; Z+ s: ~: ]　　林芯却听得后背发凉。
6 l7 I( S( V" N  A& I; y　　「可你忘了，有时候等啊等啊，等来的不是『I』，是个大写的『L』。」秦
( k% J. W1 k- W5 Z$ x% l$ B- J露接过酒保送过来的一杯烈性酒，猛灌了一口。
' a% O9 I. t9 r( ]! m! u: _2 [4 @　　林芯被她这句话炸了个外焦里嫩，目瞪口呆了半天，「你说，王琪他，他是
$ f- \. V% ^& G8 o6 R5 k. m$ i! i' D4 K弯的？！」
　　「人家现在这会儿正在跟别的爷们儿滚床单，还说我就是他妈的一个ATM。」
　　秦露脸上的笑容瘆人，「够离谱吧！」
　　林芯压根儿也没想到，今天晚上吃这么一个惊天大瓜，手忙脚乱地赶紧也抓
过来酒杯喝一口压压惊。
　　喝得急，还差点儿呛到。
( r2 T; O7 R; N　　　　　　　　　　　　　　 第四章：求救
7 Y; E" V& C& D4 ?, w. l$ _* y  o& F# y　　「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林芯忿忿地把酒杯一摔，「咱这条件的，还能在
( C. ?% w. q+ c7 A' y/ h4 G一棵树上吊死？还他么是棵长弯了的树！操，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还没长个能伺
& w  C; B* x1 g! W7 A3 z候咱的东西！」
　　「谁不是好东西了？伺候谁啊？」王珏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听话听了半句，
+ m+ u' k/ |+ ^! f正冲着林芯发问。
+ \" B/ d' h* u6 U8 ]　　林芯瞪了他一眼，努努嘴，「这儿没你什么事儿啊，去去去，楼上你都招呼
0 B& v' V0 c2 I( x0 _! p) _完了啊？」
　　一边使眼色，示意他别在这个节骨眼上招惹秦露。
  T. {' @4 r9 S3 i/ d　　王珏立刻会意，「林芯，那什么，你好好陪露露，我上去看看他们玩儿牌玩
  N- C" ?+ ~: {5 d; C! V儿得怎么样了。还有啊，刚刚叫了几个会附加业务的服务生，有会唱歌的，还有
会古典乐器的。你们聊完了赶紧上来啊！」
　　说完，正要走。
　　「王珏！」秦露叫住他，「你有烟么？」
　　秦露很少抽烟，上次碰还是秦妈跟秦爸吵架，离家出走，闹得秦爸追了小半
个地球那次。
　　王珏越发觉得事情诡异，一手掏出烟盒火机，一手欲搂住秦露肩膀，「走，
3 ~+ U4 H. r  N咱外面去，我也来一根。」
0 W3 S6 z. [* S" @0 a　　秦露一把抢过来烟盒和打火机，径直往后门的紧急出口走过去，「你该干嘛
  \$ ^: p( i2 s: r: Q4 d4 T干嘛去，让我自己清静清静。」
. \" k* c7 {. W  r- z8 }: M: ^# ]　　王珏只好答应着，又拿口型跟林芯嘱咐，「你看着她点儿。」
　　秦露走到外面，迎着夜风，点了三四下，才算把火机打着，唇膏已经把嘴里
. N3 v$ O2 ~! c( U的香烟尾端染上了红晕。
' s  c0 y0 f! ]1 q/ w　　林芯跟着她的后脚，也拿着手袋出来，站在昏暗的巷子里。
  V' B0 ?, p. X' w　　秦露深吸了一口烟，慢慢地吐出来，又长又缓，隔着缭绕的烟雾，连她的脸
都显得亦真亦幻。
' F7 o! a& V: F) }2 i　　「你看。」秦露用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巷子里，地上乱扔的垃圾，「多高级
1 I4 h1 Z7 v- ^% W( ~& d富贵的地方，也不过是脸面光鲜，一转身都是一样脏乱差！跟TM人一样！」
　　林芯脑子里一直还都在乱着，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头说话。
" v) m/ J, V& k0 k* ?　　看着上升的烟雾中，秦露一双眼眸，幽光暗闪，若隐若现。
; v! ]* v7 |+ c4 _( ?　　一开口，先是叹了一声气，「露露，你别嫌我说话不好听啊。这事儿，不能
给他留原谅的余地。这可算是跨行欺诈了。」
　　秦露用手轻点香烟，磕掉了烟灰，清晰地开口，「我还没那么犯贱。」
' g# M1 r: G7 w1 }- x+ Z3 b　　她把手机扔给林芯，「你自己看吧，还有王琪这个名字么？」
　　秦露这点也随她爸，自己不要的东西，扔得果断，毫不拖泥带水。
# b9 G3 a0 h! S$ t; L  H% b　　几分钟不到，已经成为Ex的王琪没有一条联系方式没被拉黑。
　　被他当提款机「取」走的那一百来万，就当是喂了狗。
. S- N0 v: G- _2 }# z  ?　　秦露手里的香烟还剩下一半的时候，紧急出口那里传来了一片嘈杂。
% U5 l3 b: j; |" {8 C/ l　　她和林芯都抬头看去。
　　只见两个保镖打扮的人拧着另一个人的胳膊，要往回拽。
　　那个被抓住的，看身形，是个男的，个头不小，脚下却挣扎得踉跄。
' a- B' J4 r3 h# x9 R* n& N　　除了「关你屁事」以外，秦露的人生两大原则的另一项，就是「关我屁事」。
　　如今遇到这样的场景，她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 c& r" X+ D4 E: ^) I; W, w　　又是哪个喝多了，酒品不好，要被人家踢出去的吧？
　　「救……救命！」被保镖压制住的那个人突然发出一声低低的呼救，显然是
6 l# f2 k9 N* f; R8 @1 n* s  w6 y. z看到这边站着的两个人。
　　抓人的两个明显被惹火了，照着他腿骨上就是狠狠的几脚。
; @5 m' }$ \4 o$ u5 ]　　再看那男生痛哼了一声，「扑通」一下跪倒。
　　秦露眉头猛地皱紧，把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上，脚踩在上面，重重地碾了两下。
　　大步向那边走过去，高跟鞋在地上的敲击声，回响在小巷里，格外清晰。
　　并不是她突然圣母心发作，而是——那低低的一声求救，是她听过的声音。
　　「你们是跟谁的？」秦露对着那两个保镖发问，却垂眸盯着跪坐在地上的男
生。
　　刚才显然经过了一番拼死挣扎，汗湿的黑色短发，凌乱地遮在额前。脸上还
残留着暗红的掌印，可见刚才吃了耳光。
+ p( z+ Q& ]; b　　衬衣领口看起来是被硬扯开的，掉了几颗扣子，领结也不知所踪，只有颀长
的脖颈露出来。
; r5 |% x8 q6 n, k4 B1 a) P　　他身上穿的是这家会所服务生的统一服装，但紧绷的肌肉线条还是在布料的
遮掩下，欲盖弥彰。
0 U4 Y. n+ ?/ K9 ]　　他的胸口颤抖得厉害，急促地大口呼着气，两个拳头攥得死紧，关节的骨骼
/ t5 ?/ v/ r/ d明显地凸出来。低垂着头，微微阖着眼，像是用尽了力气，辛苦地忍耐着什么。
　　额角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下。
# A( `2 l7 U$ E; H2 t1 P7 N　　这张脸，秦露今天下午才刚见过，没有现在这样狼狈，但是确实是同一个人。
3 G: w3 A( u1 x5 Z6 W" a" g" o: j　　在拳馆的时候，那个人形沙袋。
- T0 l% i/ J5 R- h3 p# Q2 i　　　　　　　　　　　　　　 第五章：截胡
　　「新卓娱乐的高总。」保镖之一打量了一下秦露，回答的语气倒是客气，
/ j! s4 o$ X. p) g6 S「这位先生得跟我们回去，值班经理可是同意了私人服务的。」
　　他们也是常跟自己的老板出来，各种场面也没少见过，什么样的人物有什么
  e' g: A( q, V样的气场，多少都明白些儿。
　　看着秦露虽然年轻，做派可不像是个普普通通傍上个二代出来玩儿的小姑娘。
1 E5 E- V0 L0 E' X, w　　要说像，倒有点儿上赶着等人傍那么个意思。
/ T: z# T7 C" H　　所以话口上，没敢太怠慢。
. w! F, u- B5 ^* P　　「我……没同意……卖！」跪在地上的北觅，突然张口，一个字一个字从牙
0 t" H0 h+ |6 Y9 Q缝里挤出。
0 w5 \8 q2 S& [( \　　那俩保镖脸色一变，这次却没敢动手。
$ s, B- ]$ [# G+ Q; M  c　　因为秦露把眼睛从北觅身上挪开，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高新卓？」秦露的眸色发暗，降了几度的嗓音透着一股犀利。
( `% h4 M0 p* D0 d; |7 t　　一个高新卓，半个燕城娱乐圈。
' G6 z3 \0 C7 w- [9 S. W4 K0 N　　搁他这儿，「规则」从来都是明着的，根本不用「潜」。
　　喜欢玩儿年轻男孩儿，越年轻越入他的眼。
7 u% q* L- {* ^4 S9 ]  t( x9 ~# T　　就好这么个变态口儿。
) |' j! P* p% S6 r5 H6 `+ Q　　要是在往日，秦露也懒得为了这个得罪人。
- ]3 Z* I. U' }9 u& M　　贵圈本来就挺乱，她才没闲工夫趟这个浑水。
$ v" s0 ]- j6 R3 e/ h3 k　　她以后在这三教九流的圈儿里混，树敌太多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x$ p  `; Q# h& o　　现在的面子也都是人家仗着秦爸的名字给的，不能用过了。
+ r5 |- {% @+ G1 ?; q1 Q　　可是呢，今天有点儿不一样，因为王琪劈腿在先，找了个带把儿的来膈应她。
1 J  R  Q9 n8 `( m# |　　秦露现在看见哪个有龙阳之好的都憋着一肚子邪火，可巧让他姓高的撞了枪
, R* `; f) B1 S) ~口。
　　她往前又迈了一步，斜着半个身体挡在北觅和一个保镖的中间，「人我要了。
- Z2 E0 B' M8 Q6 y  W" k　　回去告诉你们杨总，是我秦露截的胡。有什么问题，请杨总亲自来和我说。」
; a4 j0 ?2 Z8 ?- u9 I6 q8 j　　对面两个人看着秦露扬着精致小巧的小脸，口气却是相当傲慢，一时不知道
该怎么办好。
　　把人给她？回去怎么交差？不是马上就被炒鱿鱼的节奏？
* Z7 }( E+ p3 ^% ~0 s0 i　　不给？这么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敢直呼杨总姓名，架势凌人，恐怕不是什么
简单的主儿。
　　这……谁也得罪不起啊！
2 ~$ h. _, x. Y; D( K+ c　　秦露看他们还不肯松手放人，脾气立刻上来了，借着刚才喝的几杯烈酒的劲
  }. [5 U! a/ s# r$ P' V7 a儿，一个手刀就往其中一个保镖的胳膊上劈了下去。
& y" \! t2 o; @9 R$ Y( y- |& [　　那人「嗷」的一声还没喊完，胸口又挨了一脚。
　　秦露的拳馆私教学费，可不是白交的。
# D! b' h2 O4 S! |4 A- J6 a! e& U: ~　　超短的热裙，倒是让她的大长腿没有一丝束缚，虎虎生风，招招都是往最疼
; e% q+ |9 v0 U) Y% R2 s- }的部位招呼。
　　那两个保镖也不是说打不过秦露。
　　再怎么着，她也是一个女孩儿，两个练过的大男人真发起狠来，她也对付不
了。
, c, T9 c* }1 I* U& @) T) P* x: Z　　可是他们现在只敢招架，不敢还手。
　　谁知这叫秦露的小姑奶奶是混哪条道的？
! j; e; n5 X* q) l3 o! j　　这边秦露正揍人揍得热闹，后面林芯已经把值班经理和保全都叫来了。
4 S2 n9 ?2 I3 y- S) H$ H　　这搁在平时，秦露都嫌丢人。
　　可是今天，她实在是想找个什么人当出气筒，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 I/ A% r8 R4 I. A3 u5 Z　　值班经理认出了秦露，陪着笑脸请他们回楼上包间里商量。
　　后门放垃圾桶的巷子，实在不是谈事儿的地方。
　　　　　　　　　　　　　　 第六章：冷浴
" I0 p* S! k$ q% f4 f6 N# k: _$ {　　高新卓再不开窍，也知道跟华源老总的女儿争一个小男孩儿，是不上算的买
卖。
　　笑面虎似的赶紧跟秦露道了歉，说自己喝多了玩得有点儿过，不知道北觅是
秦露的人。
5 K$ p( F* s8 }  D# [5 c  T& C3 W, v; I. n　　秦露就着台阶，让了他个面子，叫值班经理再找几个人去陪高新卓玩儿，都
$ G+ ?+ o5 ]: Y0 d( v" A记在自己的账上，临了又加了一句，「哪天我叫上我爸，请高总喝茶。」
　　高新卓等的就是这个，连忙起身，点头哈腰的，「不敢不敢，高某做东，高
# c5 n; n2 h& O! W9 l某做东。」
　　一边说一边告辞。
2 ?& l. x( G. ^5 d$ v# k* l　　经理和几个服务生早就过来，陪着他回自己包厢。
3 U/ [; s8 {: p0 h$ \　　那边，早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站了一排，等着高新卓挑。
　　林芯早被秦露打发走了，去知会王珏他们，说自己今晚有事，不跟他们玩儿
了。
3 [" J3 z" l% p4 D3 v　　现在服务生们把包厢门一关，就只剩下坐在沙发上的秦露，和勉强扶着墙站
" U7 k. s9 w/ {4 K; {* A+ ^立的北觅。
/ C9 N8 p. T) K2 [% q# B# A8 c4 i7 r　　北觅五官清晰的一张脸，露着诡异的潮红，大颗大颗的汗珠顺着发梢往下滴，
要不是倚着墙壁，仿佛站都站不稳。
　　呼吸急促，两腿之间的黑色西装裤被顶起了一个超大的鼓包。
! O; w; m; _5 Q7 d" e　　明显是被下了什么药，看样子，劲儿还不小，从刚才在后巷里开始，就有意
! t+ ]; U" V/ P! u; W/ {4 R) b识模糊的迹象。
# Y% V3 k! N' Z4 K6 s0 G　　秦露在心里又啐了高新卓一口。
2 B) P; t' j/ L- _' i. Y- m% ]　　「你自己能走路吗？」秦露看着他，用下巴颏指了指楼上，「上面有浴室自
' O. \' R3 M2 ?% j) z+ x! L己弄出来就好了。」
　　北觅极其难堪地点点头，脚步艰难地往楼上走，突然又停住了，嗫嚅着说了
句，「谢谢！」
* k9 R$ j. O1 Q. d$ e　　混着暧昧的喘息。
6 E; l( |( h) i7 O- D! w7 N9 }3 e　　秦露一抬眼便看见，他的脖子根连着从领口露出来的一点儿前胸都变得绯红。
1 _  E8 D# Q4 d; }8 E　　她赶紧摆摆手，让他快上楼。
　　楼上的浴室传来了放水的声音。
: l3 O2 b6 Z, D4 N/ d- C　　秦露用手揉了揉额角，忽然闻到自己身上的烟味，眉头皱了起来。
) i9 ~) h# k0 }' I: F. Z　　她听听楼上的水声还在继续，自己便往一层的浴室走去。
　　秦露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头发还是湿的，她不喜欢用电吹风，只用毛巾包着，
5 G2 b- K' O( r$ `等着自然干。
! N8 @* E" O/ u' m# {- I　　走到吧台，扫视了一圈酒柜里的存品，并没有满意的，于是拨通了内线的号
码，「给1006送一瓶九零年的玛歌。」
　　对方问记哪个服务生的名字。
7 e( x  S$ b  x  O　　秦露一愣，她根本不知道那个人形沙袋的名字。
+ x5 g# g' s* X" F4 n　　扭头往楼梯那边看去，地毯上有个什么东西在反着光。
4 J( v  v* R/ t/ N( [( q/ Q2 B　　她走近了捡起来，正是北觅的工牌。可能刚才上楼的时候碰掉了。
　　秦露把北觅的工号告诉了对方。
3 d  P4 q8 s0 X+ |5 {, Q　　挂了电话，她想：这一瓶酒，他能有几个点的提成？7个还是8个？
　　下午还在拳馆打工，晚上又到这里做服务生，就这么缺钱吗？
　　如果他同意陪高新卓，又能拿多少小费？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红酒送到了。
　　秦露攥着酒瓶去吧台的抽屉里找开瓶器，突然听到楼上传来「嗵」的一声，
9 K# B& b+ s: u! ?# Y8 E什么东西被砸倒似的。
1 I. F( R  B+ j1 ?　　那家伙不是晕倒了吧？万一闹大了弄到医院去，传出去都是事儿，不好听。
　　秦露赶紧放下酒瓶，往楼上跑去。
　　VIP的包间是上下两层的复式套房，和星级酒店的装修无异。楼上是卧室，有
大床，方便一条龙服务到位。
　　秦露一口气跑到上面，隔着磨砂的浴室玻璃门，看见北觅的高大身躯好像靠
着浴室的墙壁，半坐在地上。
6 u* n3 E7 u: x4 P3 x$ h0 Z- {　　他显然是在冲冷水澡，整个浴室一丝蒸汽都没有。
　　「我说，你没事吧？」秦露问道。
, I4 ?- \; c5 J$ L# o8 S　　听不见北觅的回答，她有点担心他出事。
% Z' p0 h; w! r8 w$ f　　毕竟那种药到底有多大的药性，她也不知道。
　　脑子一热，秦露「哗」一下把浴室的门拉开来。
9 U5 }- B: M8 Z, X　　　　　　　　　　　　　　 第七章：帮你
　　花洒还在哗哗的流着水，声音笼罩了整个安静的房间。
$ V1 ?7 h3 @  c* e( d' Z　　一个湿漉漉但是硬邦邦的身影，映进秦露的眼里。
　　淅淅沥沥的水流敲打着他裸露的皮肤，像是能响起乐声，打击乐。
* r! q" `$ i) h/ p/ V* J6 {　　秦露看得愣住了。
2 F7 u/ L' z- ?% @" L! e　　北觅似乎一直在发呆，刚刚被秦露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一样，转脸看见她，急
忙抓过来一条浴巾，把下身围起来。
" X5 S0 P. [2 ]& t; a　　秦露脸一红，往后退了一步，眼睛转向一边，「问你怎么不吭声，还以为你
出事了！」
; _/ l) Z& p: y/ j　　北觅从浴室里走出来，呼吸仍是极为沉重。
( J4 i4 j; }; h$ u9 R5 {0 Y+ Q　　秦露忍不住偷看：眼前是一个硬实的年轻身躯，小麦色的皮肤上还留有未干
4 u1 @; p# V% a/ d* e  `, T, ?的水珠，在浴灯下闪著有些冷冽的光芒。
　　胸腹的肌肉紧紧地咬着骨架，多一丝赘余都没有，大概扫一眼，是撩人的人
鱼线，一路蜿蜒着进到下面雪白的遮掩。
( |3 q+ t3 d2 L$ A0 j　　听他的气息，还在受着药物的折磨，胸口的皮肤在低温下仍是红得不自然。
  O  X% j# m+ k3 G8 }4 b3 X5 Y　　「对不起。」北觅说，用一只手扶住墙支撑自己，「给你添麻烦了。你其实，
不用管我的。」
　　秦露一挑眉，「不管你？不是你冲我喊的救命？」
　　「我……当时……没有办法。」北觅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
　　秦露的眼光不自觉地往下挪了挪，「这药，还没发出来？你……自己没弄？」
: P- m8 l+ n5 \: u　　「弄了……两次了。」北觅咬住自己的嘴唇，「可是还……」
　　不知怎么回事，秦露突然觉得刚才喝下肚的酒精，现在一股脑都冲上了头。
: ^7 u, ?# R) P/ l! G1 A2 A　　她眼前忽然什么也看不到，只剩下了北觅起伏剧烈的胸口和线条硬实的腹肌。
) r0 L0 C2 L; O7 w　　秦露走过去，一把扯掉了北觅围在腰间的浴巾，「那我帮你！」
3 N- m; D+ x. v( y　　北觅一惊，刚要抬手阻拦，忽然听见秦露吸了吸鼻子，很小声地说了一句，
「今天是我生日，不许拒绝我。」
3 h$ }2 M* E3 h+ l- U/ V　　秦露是笑着说的，可是北觅听得出来，她一点儿也不开心。
　　眼前的秦露，像是一只小幼猫，一边炸着毛张牙舞爪地吓唬别人，一边又躲
6 x9 B. {1 I0 I, M在暗处，小心翼翼的舔舐伤口。
　　北觅无声的把手放下。
4 n$ t* N1 K/ L8 S  Q2 N　　秦露把他推到墙上，伸出手指，抚摸他的喉结，又沿着胸口一直下滑。
& Y& s5 p* y# n. Z　　北觅肌肉结实的手臂又一次抬起来，这次，把面前的人搂进了怀里。
　　秦露低头看时，茂密草丛中的粗壮长蛇此时一览无余，昂着头立起身子，连
# Y1 J) S. T+ _! L干净的肉粉色皮肤都因充血开始变得紫红。
" b$ l3 N2 ]: w! x　　秦露一把握住他的邪物，开始上下搓弄。
　　北觅的呼吸滞了一下，良久，鼻息呼出一股粗重，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几
7 q6 i4 ^! }1 [  ~5 U乎成了白色。
4 s' r8 g: v* p' M- Q$ H8 q; x　　他突然揽住秦露纤细的腰，把她拉近。
　　秦露在楼下洗过了澡，穿着吊带真丝的浴衣。
　　低胸V字敞口里，雪白的酥胸若隐若现。
+ H  M  O* a. L& K( z/ D( J$ L% }　　北觅身上还没有干的水蹭到她的浴衣上，湿了一片，紧紧地贴在她性感诱人
的身体曲线上。
8 _2 g' s( U8 A3 J3 S2 I+ L9 F　　一边的乳房形状刚好显露的更加明显，乳尖已经挺立了起来，在绸料上撑起
, Q. n# d- P  l# q了一小块凸起。
　　秦露仰起脸，作势去吻北觅的唇。
  T, n3 m9 y4 g5 D0 g　　还没碰到，手里的家伙突然猛跳了两下，一股带着体温的粘稠喷在她胳膊上，
. G# D1 a: W2 ~; S: L还有射程远的，射中了她胸口的布料。
　　「咦？」秦露看向自己的手，惊叹了一声，表情有点懵，「你……这个……
应该……这么快吗？」
　　正按在她腰上的大手突然紧了一下，秦露抬头便看见了一张涨得出汗又极力
4 V! `, O; L8 y# V遮掩尴尬的俊脸。
　　「还没完呢。」北觅说。
　　身体被他压住，腾空抱了起来，「你刚才不是想接吻吗？继续吧！」
　　下一秒，秦露的嘴就被堵住了。
+ F, H& w  d. e3 i　　北觅的动作生疏得很，仿佛两军对垒一样地乱发力，门齿相撞，磕得秦露皱
: t' e' w; k) q2 W( Y, D- D起了眉。
5 [2 S1 y( d! w7 X- T　　可是很快，对方就无师自通地用舌尖撬开了她的香唇，缠住她的舌头共舞，
3 ~1 C8 y1 C0 m! T3 _又像是在雾霭花园里捉迷藏，不停地挑逗舔舐。
: b# M  a' N$ E$ {/ q- J' d7 G% {- b　　北觅是睁着眼的，一直看着秦露，看她被自己吮吸得嘴唇变形，气息渐乱。
　　两个人交换着口中的津唾，细品着对方的味道。
　　北觅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高涨的情欲，直盯得秦露反而闭上了眼睛。
+ F+ E  M! r) h- T7 |) o3 N. |　　一只手搭放在她的浴衣边缘，带着薄茧的手指像弹拨琴弦一样，往她薄薄的
衣衫里面伸去。
　　秦露「啊」地轻叫了一声：浑圆的一侧，被北觅用力地捏住，在丝绸的覆盖
下被捻揉成了各种形状。
　　手劲小的时候有滑滑的乳肉微微地从他指缝中溢出，手劲大的时候捏得怀里
的女人不住地急速喘息。
　　「唔唔唔……」秦露被他这突如其来的霸道打了个措手不及，嘴巴也被咬疼
1 \, _$ z1 l6 D' r7 W' r) s- I了，不满地抱怨起来。
　　听到声音，北觅才放开秦露的唇，却毫不犹豫地一把拉掉了她本来就乱七八
糟挂在身上的浴衣，埋头含住他一直揉着的乳鸽，对已经红红硬硬的小精灵又啃
又咬地发起攻势。
　　秦露再也不能思考，所有的理智都被浑身的燥热打断。
　　他太会了！
　　舌头像是自己有了生命，自外向内地舔着她的幼鸽，又一下一下弹着中间，
5 d& s6 j! V# ^+ \7 h, u, c嘴里更是发狠地要吞下整个丰盈，把这一边弄得沾满了晶莹闪亮，另一边却早就
被他的大手捏揉得通红。
# l# w& u% Q5 p* o" F3 f　　「去……去屋里……」秦露的言语已经变得支离破碎，「我不想……第一次……
4 v4 q0 f! c2 z; d3 @在这儿。」
　　　　　　　　　　　　　　 第八章：真名
/ H' W" E# H. Y/ E! U% W, F5 a　　听秦露说她是第一次，北觅的动作僵硬地顿住了。
# s7 L: U0 n2 @0 L) Q1 r% C　　秦露察觉出来，冷笑了一声，又把自己那一点儿不招人爱的臭脾气显了出来，
7 O' M: w$ I1 m3 F「放心，谁找你负责，我也不找你负责。你看我问你叫什么了么？这里的人，真
名假名还不一定呢！」
　　秦露的话好像把北觅点着了，一把将她拎起来，箍在自己腰上就往卧室走。
4 J" ?% d* [6 n# H2 X　　秦露几乎是被他扔进了大床里，还没有来得及调整一下姿势，便看见北觅把
一只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压了下来。
　　北觅把秦露已经被拉到腰间的丝绸浴衣彻底扯掉，秦露听到布料开缝处的一
5 E9 g: `* t$ }! [- m% W声撕裂。
　　空着的那只手一路向下，探进了她两腿之间。
　　「我叫北觅，南北的北，寻觅的觅。真名。」
5 ]* I1 S: x* H) Z% X　　秦露的内裤被一把扯了下来，扔到了一边。
　　这下北觅的手行进得更加畅通无阻，迅速寻到秘密花园的入口处，上下滑动
着。
　　北觅的指关节处带着一层粗糙感，刺刺地剐蹭着她的蜜缝，突然两指向上一
探，猛地捏住，又用力按压起来。
2 e& V. s" M$ T- W　　「你，轻点儿」秦露仿佛能听出来自己呻吟的波浪线，双腿猛地夹紧，一股
8 Z. N' [+ Q8 d0 O热情的蜜汁涌了出来。
+ n3 U1 \+ {( U　　「没人找我负责过，你是第一个。」北觅吻上秦露的耳根，急促的呼吸洒在
- p+ Y- `, d, g  h& y: K  }$ h她耳畔。他说话时，是好听的气泡音，带着沙沙的触感，撩动着秦露的耳膜。
　　被他声音刺激的颅内高潮，带着又一波的身体反应席卷而来，秦露的花穴开
. y- X3 H( `& r, U; g) m: a始自动地一张一翕，等不及了一样邀请着他的进入。
" p* b/ \, t6 |  D( A　　北觅却从她身上撑了起来，来到床边，一条腿跪在床上，一条腿踩着地，打
开了床头柜的抽屉。
　　秦露看他在抽屉里翻找了半天，不由得欠起身子，问他，「怎么了？」
　　「安全套。」北觅这时已经在手里拿了一个，用牙齿咬着，撕开方方正正的
包装袋，含含糊糊地答道，「都太小。」
& z+ U  Z# L# J# d) r1 @/ T　　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阴茎上套去。
　　秦露听北觅这么一说，又不由自主地低头去看他的尺寸，却被他一把按倒，
% f" n. l5 z9 q' b4 V拉着脚踝拽向自己。又粗又大的灼热肉棒刚好撞在她肿胀的外馥上，撞得秦露生
理性的泪水立刻充满了眼眶。
- G& C3 ]4 w2 N4 Z　　「啊」这次的波浪线又高了两个音阶。
　　秦露被他冷不防地这么一撞，身体一个反弹，竟达到了一个小高潮。
: P6 R: `0 Q3 ?9 C% O　　她伸手去抓北觅的肩膀，他的肩膀又宽又厚，此时又布满了汗珠，秦露抓不
住。
+ a5 b0 s! }2 |4 `% u! `　　她只好顺势去抓北觅的胳膊，抠着指尖用力，捏不动他的肌肉，修剪精美的
法式指甲却在他手臂的皮肤上留下一长条抓挠的红痕。
　　北觅哼了一下，突然用一只手钳住秦露的两个手腕，一举推到了她头顶，让
' o$ t* A" K' e8 j  H) |) K4 Y秦露整个躯体毫无遮掩的暴露在自己眼前，润美滑腻，像是玉石雕刻的精美艺术
, j8 X  F4 \: K2 j品。
　　秦露惊呼了一声，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被男人这样对待，这还是第一次有了受
制于人的感觉。
* d& u: ]; |. ~2 `3 g1 i　　「你……你……」秦露的身体小幅度的挣来扭去，一向的伶牙俐齿突然断线。
　　北觅的膝盖用力一顶，制住了她试图合拢的双腿。
　　他覆下来，轻轻的啃噬她的耳垂，温热的舌头又绕着耳廓打转，下半身渐渐
( L; B- w/ U" B+ r2 k2 f9 G更加贴合秦露。
9 p. ~) T7 J9 y+ c6 r　　秦露被他胯间的巨物一下一下顶着，喉咙间泛起了一阵干渴，溢出嘴的是撒
娇的埋怨混合著情欲的婉转。
2 p: t8 v9 [: O　　高挺的双峰被揉捏着往中间挤去，北觅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那道深深的沟壑，
忽然把脸整个埋了进去，闷着声音含含糊糊地冒了一句，「你好软！」
　　他出其不意的伸出舌头在沟壑里面舔了起来，耳边立刻响起了秦露更销魂的
, e$ o# L) @5 {# }& s8 ~呻吟。
　　北觅的一只手又游离下去，越过她平坦的小腹，顺着蜜缝闭合的地方挑捻着，
忽然试探着伸进去，伸进了温暖而潮湿的通道，立刻被像婴儿吮乳的小嘴一样牢
牢吸住。
, ]/ Z, U$ {  a/ v　　他明显地怔了一下，「这里，这么紧？」
+ {7 X# t% z: H/ d9 Y　　北觅只伸进去了一根手指，却已经被那种密不透风的挟裹夹得浑身一紧。
/ ]) E. H( z  Q2 [2 {　　「嗯哼……你……你……进来……啊……」北觅的手指在里面动一下，秦露
! z- w( w0 N4 i" s8 y* ^; }; ^$ K; y. d的嘴里就会溢出细碎却勾魂的呻吟。
  D/ d8 n- m8 T5 r6 n　　北觅用膝盖把秦露的腿分得更开些，却迟迟不肯用自己的灼热分身去替换她
通道里面的手指。
  {& t) z; p0 n3 ]- S, [  N　　秦露迷离地看着身上的男生，觉得自己恐怕也是中了那春药，心中的渴望被
放大到了极限，自动自发地大幅度打开双腿，绕在北觅的腰上，去贴紧他，缠住
他，挺起小腹去触碰他的坚硬。
4 \. l; f* R+ |　　「怎么，你不想吗？」
　　凌空虚压着她的健壮身体在微微地战栗，可是清澈的眼眸里却充满了委屈。
　　他怎么不想？
　　下面还是胀得他发疼、难受。
　　难受得要死，难受得要炸开了。
　　可是……「我不敢。」
7 r, r) Y& f* S8 M/ c' Q　　北觅额角的汗聚成了一颗圆滚滚的水珠，落了下来，砸在秦露的雪乳上，散
裂。
7 g* C5 x. B5 [" d$ _　　　　　　　　　　　　　　 第九章：进来
　　秦露觉得脑仁儿疼。
6 A: t2 R  m: a/ p( C　　她看着箭在弦上，却犹犹豫豫，满脸委屈，就是不肯进来的北觅，一时不知
道该说什么好。
0 E) w2 M! S; z5 ]1 k* E% c　　小祖宗，都到这个时候了，哪能半途而废？
  g7 ?* R, Z; Y" O　　她勾住北觅的脖子，欠起身，吻上他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她唇上一颤，
8 L1 G6 u$ |/ X9 [2 E7 B6 D+ Y「不会怪你的，进来吧，没事。」
　　身下又是一缩，紧紧地箍在北觅的指关节上。
　　秦露的手摸到自己下面，拔出了北觅的手指，旋即又握住了他滚烫的思考工
具，引导他找到自己的入口。
9 x+ t+ ?0 R3 B　　秦露扶住北觅的茎身往自己体内里面送去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低估了此行的
艰难。
8 c+ |. l# `/ m* y" {* t. [　　她的花径紧窄，平时取悦自己时也不过是两根手指的宽度。
　　可是北觅的大小，明显要粗了一圈！
　　现在这样，是非要把一号电池塞进电视遥控器里的意思啊！
　　仅仅送进去了一截，秦露已经倒吸着冷气开始咬牙。
! p0 u1 X. A1 G# h% H: f　　北觅也不好受，脸庞憋得变了色，却还是连小一半都没有进入她。
　　突然，他停止了前行，低头吻她。
　　不是先前那种有些霸道的深吻，而是含住秦露的娇唇，轻轻地舔舐，舌头在
. x( S( a8 k" H$ O她的口腔里缓缓旋挪，有蓄满的津液被搅弄出水声。
+ ~/ U' I  `6 U' {* `' B　　北觅一半在舔，一半在吮，像是自然界的小兽行为，在示好，让对方放心。
　　忽然他又把住秦露的手，引着她穿过自己的腋窝，环上他的背。
/ I6 r- l1 f  D1 v2 ^　　秦露意识到他在计划什么，用力地抓住他的肩胛骨，额头抵住他的颈窝，嗓
- p% S. r8 A: m. x  b音妩媚得能化出水来。
% X8 V% d9 R) g) X* U! P$ i　　娇软的声音却像是一把利刃，割断了北觅的理智。
　　抱着秦露的颀长身躯猛地激灵了一下。
　　北觅像是下定了决心，重重的吐出一口气，胯下突然一个挺身，硬到要爆裂
) Q6 z& I! i9 N" K7 U的下身猛然顶入，冲破一片薄膜的阻碍，终于一触到底。
4 T# ?' Q/ s. x) V　　秦露的脸「唰」地一下白了，泪腺在强烈的疼痛刺激下分泌出了大量的泪水，
! u& e' Z0 L* y就连近在眼前的少年的脸都蒙上了一层朦胧。
8 a4 d5 \% A/ J( i& ]# w4 E　　卧——槽——太他妈丢脸了！
7 t7 l; g! z% @1 Z$ K9 I* J1 H; }: Y　　刚刚还劝他别怕，说她不会被撑坏，可是……可是现在——「啊啊啊……疼……
　　疼……」秦露张大了嘴，不停地深呼吸，希望借此减轻下体的胀痛。
　　自己太轻敌了，竟然真的被他撑到了变形，不会坏掉吧？！
　　秦露眨巴着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可眼泪还是不听话的往外涌。
6 h" v8 N5 R  @( {! a　　身体的饱胀惹得原本软如丝绒的壁肉发疯似地绞紧，连大腿根的肌肉都条件
反射地抽搐起来。
6 H7 E* X1 G, B- c) @" }　　秦露浑身僵硬，也把北觅夹得寸步难行。
+ W& I" r! R4 k　　她能看见他脖颈上微微泛青的毛细血管，鼓涨地跳动。
2 n- b; a! O9 `" L3 X! n$ l7 l! e　　玉葱一样的手指在北觅的背上抠出十个发白的凹陷。
　　两个人在北觅挺进来的那一刻，就这么僵持住了。
　　好久，北觅微微动了一下。
0 ?! w) S$ z; T6 S3 C　　「我……能动吗？」他也疼，被秦露咬得疼，「现在这样……很难受。」
　　秦露艰难地扯动了一下眉眼，视死如归似的点点头。
0 r, u" Y. ?, l7 j　　于是，北觅在她里面小心翼翼地动了起来。
. k+ E; B5 x# ?　　第一次，浅浅的退了一步，又慢慢地送回去，他吻掉她眼角的一颗泪；
　　第二次，缓缓地推进时，他看到她的手指拧紧了身下的床单；
4 W9 ]/ V1 a7 g8 o: {; n7 @: O9 L, X　　第三次，他开始感到即将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
4 T; `- k6 O$ J5 Z在叫嚣「快点儿快点儿！」；
, e- D) H- D  a* [+ T! r　　第四次，他把她的手拉到了枕头旁边，五指分别扣着她的按住，手腕处用力
地抵着；
　　第五次以后，他的进入已经变得又狠又凶，急急地耸动着，又俯身去啃咬她
的红樱。
) y# I. G4 n. [0 M* W# Q4 i0 `' v　　秦露的僵硬慢慢融化，她被北觅越来越大力的挺动开始捣弄得绵软一片。
. r/ b9 f: k6 n2 z　　胀痛渐渐消失，越来越多的湿润分泌像是涨潮的海水，包裹着他，也席卷着
她，转成了酥麻，酥麻地渴望着更深、更猛的撞击。
4 B" \6 D1 x# h7 T　　身体被从未有过的快感包围，秦露微微张开小嘴，难以自持地低呼着：「北
9 e" }" j) \$ @. R觅，北觅……」
, {  m! L3 O+ f8 S　　秦露娇媚地叫着他的名字，钻进少年的耳鼓，像是一针催情剂注进了他的血
管，心里再也没了其他，只有着浓浓的性欲。
; _5 L" ^& @2 N# _# J. x' d　　北觅挺身把秦露抽起来，她叫一声他的名字，他便挺身大力地顶几下，作为
4 w- h0 n$ X: o& D5 H8 D3 g& v回应。
3 `" w: ^" u( M( y　　刚刚开荤的少年完全不懂得什么九浅一深的技巧，只觉得自己的棒身被细嫩
的穴肉紧紧包裹着，仿佛是无数小嘴在拼命嘬着他的茎身，热血上涌，一味地凭
着蛮力猛抽猛插。
+ ]7 L3 s/ v9 E% }1 _　　「轻，轻点儿，混蛋啊你」
　　大力的玩弄把秦露的理智抛到了半空，胸口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可是又被
3 J0 r# ?2 A( a) g1 _$ R另一轮更加凶狠的顶撞拉回人间，提醒她自己还在北觅身下，被他疯狂地索要着。
: }6 [7 ]! Q6 E) e: x　　秦露看着北觅眼底的一抹猩红，恍惚觉得这么下去，他真要把她干死！
　　可是，奇怪的是，她并不讨厌，反而很期待，期待北觅把她撕成碎片，再一
口一口地吃掉。
% u( O6 I- j' a0 f. b! z. O　　　　　　　　　　　　　　 第十章：做晕
　　身上的少年，一刻不停地耸动着年轻的腰身，坚硬如铁的卢登，狠狠的冲进
花穴。
　　龟头顶到秦露最敏感的地方，再全根地拔出来，摩擦翻卷着鲜艳的媚肉一起，
; U+ I# [- l; d4 @8 x, h: c9 t; v几乎拉到穴口外面，一下重过一下地打着桩。
　　秦露被北觅频繁的猛烈撞击操干得浑身发抖，突然一咬嘴唇，十个脚趾都蜷
了起来，所有神经全绷紧了，等待着高潮的来临。
　　「我不行了……」
　　秦露冲上了巅峰，可是她脱口而出的话却让她身上还在冲刺的北觅一下子顿
6 h8 x. E& q* k# a, z) Y住，「又弄疼你了？」
6 b# k$ y/ d. p1 G9 c+ x) `9 l+ l　　硬硬地还插在她里面，却紧张得不敢再动一下。
, S+ z4 G0 f* d& _: g　　北觅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眼睛里却满是担心的神情。
! l1 r4 Z( h& \; S5 d2 w7 I9 I. N* g8 c　　「不是，不是那个意思……」秦露把脸埋进北觅的胸口，伸手在他背上柔柔
地抚摸着，「现在不疼了……呃，没有刚才那么疼。」
2 R- k8 S6 ~: y* v' P3 A* X  C. S　　「那……你喜欢？」压抑的粗喘混在北觅的少年音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性
0 y9 ?8 O& \2 L5 ?9 R感。
( i) U% I" x/ k/ H9 F　　「嗯，喜欢。」秦露伸出湿软的小舌，在他鼻尖上轻轻地舔了一下，魅惑极
了，「我喜欢刚才那瞬间的感觉！」
　　海妖一般的声音斩断了拴住男生心中猛兽的最后一根绳索，它仿佛红着眼睛，
脱笼而出，再也不肯轻易放过眼前的女人。
% T9 b& O4 y' R# A. m　　「啵」的一声，利剑被整根抽了出来，粗硬「啪」地拍在花园的入口。
7 m- k$ A/ p. A0 `　　秦露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扶着腰，把身子掀起来，再背过去。
　　于是整个人便跪趴在床上，身后却有两只手捞起她纤细的胳膊，牢牢地按在
后背上反剪着。
　　秦露脸上一烧。
　　居然被摆成这么个任人宰割的姿势！
" i& K3 }! B8 }2 Z2 H2 ?  }　　但是，新鲜的刺激感很快在秦露心中燃烧起一团烈焰，体里的空虚更加强烈，
让她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
! f0 J" `* f, R. X' m% L3 H6 R" |　　火热就在她股间抵着，秦露放下所有的矜持廉耻，不停媚声哼着往后蹭，渴
* ]8 W' K1 a8 `5 v2 P. R望北觅的填塞和碾压，狠狠地再次占有她。
　　身后的人看着她扭成水蛇一样的腰身，粗粗地出了一口气，猛地一撞，重新
! c3 L+ B% e5 ]4 H8 L, X& @( W又进入她的身体。
6 u# R0 J2 t; K& Q6 D$ T' s　　蜜道已经被他的尺寸扩充过了，里面又有着充沛的花汁，让北觅这次入得省
, A* K2 y3 B, p! |9 s1 V力了很多。
　　他好像学到了一点儿什么，现在像是安了狡猾的心思，故意把抽出的过程做
/ b) h6 G$ i* G' X! u5 ?得缓慢，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让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在秦露等得心焦的时候，再迅速地插进去，撞得她身不由己地一声一声叫着，
叫得他更是百爪挠心。
　　每一次的挺进，北觅都同时把着秦露的手腕向后拉，加深每一次的冲刺，加
( N- N' x; f4 s  t# l重每一下肉体的撞击。
1 P- ^2 u9 O% V! _- Z$ w　　「扑哧扑哧」的水声和「啪啪」的撞击声萦绕在整个房间。
　　秦露只觉得，自己紧小的花径被毫不留情地撑开，撑到穴口几乎要挣裂，撑
到通道里每一处褶皱都被碾平，撑到她一低头就能看到肚皮上被顶出来的巨龙形
状。
# i; k+ G( @# I% F& W( H4 W8 q9 T, N　　秦露的理智完全被对肉欲快活的期待淹没，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着身后的律
3 F0 c7 ?7 I7 G动，把自己绽放成最妖媚的样子。
　　北觅话很少，只是埋头不知疲倦的在她身体里耕耘。
　　湿淋淋的小穴被无间歇的大力抽插得烂熟，敏感的花心被顶得乱颤，极致的
" t% c4 U5 ^8 x8 I0 R酥麻让秦露越绞越紧。
, a, X4 K* Y4 v: M7 C　　每一下深入浅出的动作都能感到她强大的吸力，妖精一样死缠着北觅不许他
' }' d& z) L  g出去。
　　穴里的肉棒越涨越大，捣弄的动作变得有些艰难。
& ~: S+ f6 Z& W( G　　身后的人停了几秒，似乎在调整呼吸，唇落下来，热热地吻着她的蝴蝶骨，
上移，咬住她雪白的颈子。
　　秦露挺直了天鹅一样美丽的脖项。
　　北觅的下身突然又猛然发力，狂风一样地贯穿她，又急又快。
　　卵蛋发狠地撞着她的雪臀，生生的砸出一片通红。
　　秦露觉得自己的腰就快被他弄折了，一头乌发散乱的垂在胸前，低着头呜呜
咽咽地求饶，终于哭出声来。
9 {' o! a5 ?! t: w2 C　　听到她的声音，深深插在花穴最幽秘之处的肉棒猛地跳了几下，按着她腰的
, O# Z! w. k. z1 o0 ~0 f) I大手也紧了一圈。
　　他把她干哭了？
" Y3 g/ x- x" m- v/ r% z　　又弄疼她了吗？
4 h7 k6 F: Z" d3 X, j2 g4 j　　北觅不敢再发狠力，迅速地又插了十来下便迎合着她又一次喷泄的春水射了
2 h/ z; n* j% w$ t( V出来。
, ]% K0 \/ u0 M  z+ v! |　　虽然隔着一层橡胶的距离，他滚烫的液弹还是刺激得身下泛着粉红的娇躯疯
狂地战栗起来。
1 q& \, X, Q5 ^2 s. _　　射过以后，北觅放开秦露一直被自己反扣的双手，刚要去抱她，却没想到身
4 q& b! z! w( `前的人一声没哼，脸朝下就跌进了枕头里。
. l; a1 @- [) z7 i* ^2 N　　秦露，被他做得晕过去了。
　　汗湿的短发贴在脸上，北觅的胸膛泛着红色，还在明显的一起一伏。
0 T3 u( O* s2 c% Q: S　　硬着的铁棒，现在也终于答应休息了。
5 X& R% t: U' d1 L　　看着倒在床上的秦露，北觅心情有点复杂。
　　自己只见过她两次，现在竟然和她上了床。
/ ?% w, ~2 K4 e- Z* L8 V0 ~4 L　　真的只是因为刚才被下的药？
　　看她的样子，和刚才外面那些人对她的态度，就知道，她应该不是一般人家
" @- y" m) J7 d! e% Q, t的出身。
　　那她也是到这里来找乐子的？
3 F; `* G) l% m. U　　那自己这算什么呢？
　　接了一个客人？
& U: A. T$ Z8 E" {- n& {　　他明明是那么反感这种服务的。
　　想起那个姓高的，北觅又是一阵恶心。
　　可是现在眼前的秦露，给他的感觉却不一样。
- p! R, o- |3 @+ n* l  |8 c$ r　　北觅解释不清，但是直觉告诉他：她就是不一样。
  C. }5 k( _$ ^0 R: f4 r3 w% k) F　　北觅想起来，秦露刚刚在他怀里吸鼻子的小动作：她说今天是她的生日。可
是为什么看起来不开心？
, i* t8 k, X% g8 Z1 R) g　　她这么年轻漂亮，又是连那个姓高的都忌惮的背景，生活里会有什么不开心
的？
* Z2 e! p# p2 m4 C8 O　　对于北觅来说，生活里再大的烦恼，还能有生存的烦恼厉害？
7 W! N% {. x: ]　　不过他刚刚却也看到了：这个女孩子试图隐藏在眼底的寂寞，寂寞得让人心
疼。
　　又一转眼，看见她身体上自己才留下的一块块明显的战绩，又不安起来。
. T# `$ s; W3 f6 k  c: F　　他起身走到浴室，放好一缸温水，再回来小心地抱起秦露，温柔地把她放进
浴缸里去。
0 @/ r# z7 f  x4 _: t　　北觅用毛巾垫在秦露脖子下面，又用手试了试，感觉不会硌到她，才撤回来，
拿过一块小方巾，挤上有香薰效果的沐浴乳，轻轻地给她擦洗起来。
　　　　　　　　　　　　　　第十一章：陪你
　　秦露一直在迷迷糊糊当中，感觉自己被放进了水里，还有一双手轻轻地给他
清洗，又缓缓地按摩她疲累紧绷的肌肉。
　　直到北觅把她抱出来，靠在自己身上给她擦干，又拿起吹风机要给他吹头发
的时候，秦露才努力地把眼睁开，反对道，「我不喜欢吹风机。」
　　北觅一边拿梳子小心地给她梳开发结，一边缓声道，「听话。头发湿着容易
感冒。」
　　秦露突然被北觅在脑袋上来了个摸头杀，一下子愣住了，竟然真的听话地坐
) K1 K: W- v+ l5 {& h: l4 ^在那儿让他吹起了头发。
　　头发吹好了，秦露把围在身上的浴巾紧了紧，对北觅说，「你现在好点了？」
6 l/ O, y( z  g　　北觅的脸「腾」的红了，轻轻地点点头。
　　秦露「嗤」的一笑，转过身，屈起一条腿，拿膝盖在他腰间蹭着，「那去楼
  h+ T" b6 q2 D下陪我喝一杯？」
　　北觅顺从地垂下眼，「嗯好。」
　　秦露用脚勾着他的浴袍带子，「抱我起来！」
　　北觅穿着浴室里自备的黑色男士丝质浴袍，领口露着漂亮诱人的锁骨，胸肌
的线条流畅性感。
2 ]) e* b* w8 o! F. q3 C　　他把手伸到秦露背后，托住她又挺又翘的小屁股，向上一提把她面对面稳稳
地抱了起来。
　　秦露把两条长腿盘在北觅背后，把手圈在他后脖颈上，偎在他怀里。
3 S  F& `7 Q9 w9 v6 n* y7 I　　北觅缓缓地往楼下走，手臂搂得秦露很紧，怕她掉下去一般。
　　秦露把头扎在北觅颈窝里笑了一下，嘴里哈出的热气喷在他脖子上，撩得每
根微小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 B8 L( i$ R) v" ~3 @. a　　又肆意地伸出舌头，舔着他从浴袍里露出来的胸肌，突然用牙齿轻咬，听他
从胸腔里传出一声闷哼，抱着她的双臂「倏」地又缩紧一圈。
　　秦露趴在他胸前笑，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到了楼下，秦露让北觅把她放下来，自己走到吧台去开那瓶红酒。
　　她拿起开瓶器，一下一下，不慌不忙地把金属头钻进红酒瓶的木塞里，白玉
! s3 J: }3 {9 X5 t; y' m一般的手腕随着动作氤氲着迷惑人眼的柔光。
　　两边的柄手被按下，木塞受张力被拔起。
　　泛草莓和玫瑰的酒精味道缓缓溢出，又隐隐地带了一缕烟丝的气息。
4 S5 f" T6 u5 w) X　　低调、内敛，但不失奢华。
　　桌上摆着两只高脚酒杯，酒液倾入其中，闪着深红暧昧的靡光。
( e6 w/ Z0 I$ y+ Q! `, e9 @7 [　　秦露端着两杯酒走到北觅身边，递给他一杯，轻碰了一下他的杯子上缘。
　　北觅一干而净。
- q9 Y. v6 N) \8 V9 b　　细致顺滑的酒液，好似女性柔软的腰肢，婀娜又富有弹性，流入喉间的瞬间，
散发出像她身上一样的柔美味道。
　　「把三十年的玛歌这么个喝法，你是头一个。」秦露打趣，自己也抿了一口，
又给北觅倒上。
　　秦露抬头看了看时间，问北觅，「你几点下班？」
　　北觅回答，「已经过了。」
! t) u' b& e- f* s) W2 h' ~3 @　　秦露「哦」了一声，「那你不回家？」
3 N0 A8 V% o) L1 M- M　　北觅看着她的眼睛，「你不回家？」
　　哟，反呛她一句？
- q/ q/ O4 J& c, ?, j　　秦露手里斜斜地擎着酒杯，把小手指放在嘴里吮着，「你管我。」
　　北觅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指从嘴里拿开，「那我陪你。」
　　秦露又笑，把头抵在酒柜的玻璃门上，「我可没钱啊。」
6 {- Z, E0 h4 _- \( H3 W. z　　眼看北觅脸色一变，她收了笑，「说着玩呢。」头微微地低着，露出顶上一
7 z3 u* o' I/ f) n5 o个柔柔的小发旋。
5 Q; `: R: C# ?9 n% [2 s1 ~1 b8 [　　「看电视么？」北觅问道。
3 e* X( i- T) L1 J7 {7 X　　秦露好笑地抬眼看他，却看见一张极为认真的脸。
　　「随便。」她说。
　　秦露窝在沙发里，靠在北觅肩上，跟他盖着同一条毯子，看着电视里一点儿
6 b6 d9 w2 Q0 e9 H, ?7 O% b2 A/ N也不好笑的脱口秀，笑得东倒西歪。
" b/ J" D+ ]  t　　北觅垂眸看着她，抬手环住她的肩膀。
　　等肩上靠着的人重量渐渐加重，北觅知道，秦露睡着了。
9 `7 F; q2 _9 M; C0 x　　他把一只手臂伸到她膝窝下，另一只手臂穿过她腋间，轻轻一抬，抱她起身。
5 J# @: ~- f) ~2 i% r/ {　　把她放进大床，盖好被子，北觅把床头柜上的小灯关上。
) G0 u& Q! F( o* P7 h4 ^/ }　　他侧身躺下，把手搭在秦露的腰间，对着她的小发旋，轻轻地吻了一下，
「生日快乐！」
* Z) L, n6 h) x/ H- B4 ]　　　　　　　　　　　　　　第十二章：道歉
　　早上秦露醒来的时候，大床另一侧，空无一人。
1 M, w+ C, @, l- ~7 I; M; q; B2 X　　她只稍稍动了一下身体，四肢上的疼痛感就传到了中枢神经，特别是大腿之
间，酸痛得厉害。
- S; B8 l  L; f. }8 i1 E; g& w* R　　秦露下意识的把身上的被子掀起来，一眼便看见了腰上几道被掐出来的青紫
: @  r9 h. Z6 E+ C* d  j指痕。
1 p$ @# \2 {8 }- c$ y3 j& N　　她用手指轻轻地戳碰了一下，嘴里条件反射地「嘶」了一声。
　　卧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不自然的咳嗽，她抬眼看去，北觅满脸愧疚地站在那
里，似乎不敢看坐在床上，光裸着胴体的秦露。
* f0 p% K: `/ o　　他的身上换上了T恤衫牛仔裤，更加深了几分学生气。
8 x7 n$ ?3 [; l7 Q5 r/ G　　北觅嗫嚅了半天，「对……对不起。」
; d3 p) U4 B8 R% w- M4 e4 Y0 V' E　　声音低到几不可闻。
　　「干嘛道歉？」秦露用指梳捋了一下长发，存了心逗他，「怕我告你家暴啊？」
　　其实她自己的皮肤比较白，是属于偏敏感的类型，平时洗澡手劲大了一点还
可能留下红痕。
6 M- L- Y" `. c3 k4 H& t　　昨天晚上「受的伤」，也不都怪他。
　　站在门口的南越微微低着头，前额上已经憋出了汗，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 j' {7 Q% a% ^. _& N　　秦露用手拍了拍床边，示意他过来坐。
　　北觅很听话的便走过来，欠着身子，只坐了半个屁股。
; w8 s0 y+ n; o# Y0 J2 e6 j' }+ `　　他伸手递过来一件卷成圆筒的白T恤，「干净的，我在楼下休息室存的。你换
; v" C$ E* b  n9 {6 v5 z上吧。」
4 I1 p7 a) L; x" \, p　　秦露全身上下，不着一缕。
8 x: ^, W9 g/ a# Y9 R# Y) m9 J　　北觅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干脆一直盯着自己的脚尖。
6 ?1 j8 W- l4 ^$ {! S　　秦露看着他好笑：昨天晚上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现在倒吓成这样！
　　接过他手里的衣服，看了一下，是男款的大号。
　　只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就感觉的出来，套在自己身上会大得像个斗篷。
　　秦露低头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自己的内裤，已经脱线裂开，无奈的笑了一
下。
　　她把那件T恤从头上套了进去，下摆都到了她的膝盖，大得像条连衣裙。
　　她翻身起来，站在床上，双手叉着腰，脸上还是戏谑的笑容。
0 g6 Q# J, T3 q: s　　阳光透进来，把里面没有内衣裤遮挡的诱人娇躯透了个一清二楚。
9 w2 ?2 J, _, X! v: S　　北觅的脸涨得通红，使劲吞了下口水。
　　牛仔裤的裆部突然又紧得难受。
& y1 j- k3 b- l　　「你穿多大号的……内衣？我……我去买。」说完，北觅便急急忙忙地往门
1 O8 Z% Z# s( _7 l口走。
　　秦露在晨光中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少年：很难相信这个手足无措的大个
子，和昨天夜里按着她把她操晕的是同一个人。
　　「不用了。我叫人来送。」秦露下了床，身上还是那件招摇的大T恤。
　　松散的布料罩在她身上，没有紧身的衣裙那样把曲线勾勒得明显，却模糊得
% `' c; r+ r& i, C# d* g恰到好处，引人遐想。
% Y! e& R/ [4 g) Z1 V, o# }2 q/ z　　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前凸后撅的身体仿佛在衣服里游弋，看得人忍不住想上
" p' }$ a% R' _5 `5 A: E前捏一把。
　　她拨了林芯的手机，对方接通的时候却显得一通手忙脚乱，好半天才传出一
声故作镇静的「喂？」
6 Q( G: h9 s; a. O& Q　　秦露清了清嗓子，不动声色地问了句，「你，跟王珏在一块儿？」
1 s$ s( O% l$ x& M) ]　　林芯立刻反驳，「你少胡说，谁跟他在一块呢！」紧接着反应过来，又问道，
+ I; W) T6 L/ B" e「倒是你，在哪呢？」
2 y- S2 T$ B; z. z+ b　　「金榈。」秦露答得有些懒洋洋的。
) ?" j% Y* f% k7 P　　此时的她正走到北觅的身边，拦住他不许他去开门，故意隔着T恤衫用胸脯蹭
了蹭他的手臂。
　　看着北觅的脖子一点点变红，整个早晨都在她眼里慵懒地美好起来。
　　「哈？露露你——」林芯突然停了一下，脚步匆匆，似乎换到了另一个房间，
) B0 \  L7 O+ C7 c. j; H; |! I「你不会真和那个从高新卓手里抢来的小鸭子睡了吧？！」
　　「你猜。」秦露漫不经心地扒拉着北觅的头发玩儿，忽然微微一皱眉，想起
来了什么，「你那边是谁？还用得着背着他说话？」
2 F( b( Y3 e- x: P6 K　　林芯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道，「你这事儿，我替你圆着，就说你昨天晚上睡
我这儿了。你别自己说漏了啊！」
7 [9 ~+ L: H+ h' a) l6 n　　秦家的大小姐，酒后乱性睡了金榈的一个少爷，这事说起来，可大可小。就
怕被秦爸那些对头知道，拿去媒体爆料，给整个华源找别扭。
4 d8 @$ Y. G1 k; B7 s. P- Y# ?　　「嗯，知道了。你把我留你家的衣服给我拿一套来，内衣内裤也要。还有，
我饿了，带点早饭过来。」秦露突然凑到北觅耳边，悠悠地往他耳朵里吹气，
5 e1 O, V5 k. G: |, z/ y「你早餐想吃什么？」「随……随便……」北觅全身绷紧，僵得像块木头桩子。
" X/ {+ ~4 _) o; G　　「我还是老样子，然后加1/3澳洲M5西冷牛排。」秦露自己拿了主意，跟林芯
# g9 g( z9 _8 N# E+ s% T1 C说完，就挂了电话。
6 {& w, F6 f( h9 f; P  b2 C) R% E; P　　　　　　　　　　　　　　第十三章：禽兽
　　林芯来的时候，秦露去开门。
% C9 V" r. }" w, N) g　　门口的林芯把衣服和早饭递给她，目不斜视地拿手指了指外面，「我在楼下
咖啡厅等你。」
4 y& p+ U8 k5 v　　一直在楼上的北觅听到关门的声音才走出来，看见秦露正坐在桌子前，拿小
5 n9 L1 u/ m& I3 j( X勺挖着一盒低脂酸奶吃，旁边还有一杯黑咖啡，一个橙子。
3 A8 s7 E+ L, \. m+ t: {. \　　秦露的标配早餐。
　　另一边的盒子里是煎得粉嫩的一大盘菲力牛排，和一盒无菌的鲜牛奶。
# o. N6 o+ Q: |4 L3 x　　好像儿童套餐……
5 e( r( S* I, F　　「你说的，随便。」秦露看见北觅过来，用手里的勺子指了指摆在对面的早
" s1 B' r9 Z  D1 z( z# F饭。
, y1 B5 ?" H( U2 u; ~" B　　她还穿着他的T恤，盘腿坐在椅子上，只有一截润玉一样的小腿和精巧的脚踝
露在布料的外面。
+ F' q- J. H1 ^0 a! @　　里面，上下都是真空。
" Y) ]+ M6 ?9 O# Y　　北觅道了声谢，坐下很安静地开始吃早餐。
　　秦露突然舀了一满勺酸奶，递到北觅面前，「啊——」北觅先是尴尬地躲了
, L0 P3 L9 `# f) m. }+ i/ n- _一下，很快便乖乖地张嘴，就着她的手吃了一口，嘴角沾上一点儿，并没发觉。
3 R" F+ @2 M& C0 P5 o4 U　　秦露抿嘴笑了，伸手把他嘴角上的酸奶抹掉，又把手指放回自己的嘴里吮了
一下。
　　北觅脸红，把一旁的牛奶抓过来，一口气喝完，「我，得回学校上课了。」
　　「哦，你哪个学校的呀？几年级了？」秦露抬头看他。
! L7 z' ]  `9 e. u& K0 }　　「燕大的，今年大三。」
1 q) O" T: G' y- k# h4 l* m* ~　　燕大的？原来是学弟。看来还是个高材生。
# [$ v& R% y8 j1 _/ `　　秦露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道，「你傻呀！别人问你，你就实话实说？！」
　　北觅没有吭声。
　　「这么缺钱？」秦露再次开口，问得直截了当，「白天在拳馆，晚上在这里，
( `. s4 U. E: o" l3 F0 V总不会是当志愿者，积累社会经验吧？」
　　「在金榈这儿挣得多，你也知道都是为什么。少不了高新卓那样的混蛋。来
这儿的没几个好人。」秦露接着自顾自说着。
# m& X# M& S' W- `0 h　　「你不是坏人。」北觅忽然抬头，看进秦露眼里。
" W( A6 ?% C3 g% J9 T1 _# p　　「谁告诉你的？」秦露哼笑了一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个女流氓？！」
& N7 _& ~5 {+ }' @　　「你，不是！」北觅在这点上显得格外执拗，认真得脖子上都起了青筋。
　　秦露懒得跟他争执：一个小屁孩，白长个大个子，天真成这样！昨晚上被人
下药，差点儿强上，还这么容易相信人。
　　不过说实话，自己是不是也趁机占了他便宜？
7 C5 C" m! l) G* f7 X　　这么一来，秦露啊秦露，你他么还真是个女流氓了！
　　「叫人送你？」秦露随口问道。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坐地铁。」北觅已经吃完了早餐，正把餐盒收起来装
在塑料袋里。
- w4 e" v6 t) \- d+ w+ z; G　　秦露看着他，突然想说点什么，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话，干脆冲他摆了摆手，
! p9 _: ~5 }& [" H8 f0 f「那你别迟到，我去楼上换衣服。」
+ w, E5 x4 b4 K; Q. A　　说着便转身上楼，手里拿着林芯送过来的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北觅已经走了。
* o) \: c7 k5 M6 X　　桌子上的餐具已经被收拾干净，一个去好皮的橙子被一瓣一瓣剥开，放在一
张方方正正的餐巾纸上。
　　秦露捏起一瓣橙子，放进嘴里，很是清甜。
　　旁边是一张带着「金榈」Logo的便签纸：少喝些咖啡，对身体不好。
　　字迹好看，很钢劲。
* u2 r: s9 L3 d) E. \" l. F　　署名是「北觅」。
　　南北的北，觅食的觅。
+ ?# I% H" Z2 e8 w$ z7 l　　是真名。
) H6 c& _2 S* V+ q- x　　秦露把玩着那张便签纸，手指抚着最后一笔因用力过度而有些刺穿的地方。
6 W  l# o! R7 D5 r; _3 M　　秦露下楼到咖啡厅，找到了林芯。
3 U/ C. s0 \; P4 `) M9 O' X　　「大热的天儿，你怎么还穿高领衫？」秦露话刚说到一半，就顿住，恍然大
悟地「哦」了一声。
　　林芯没接她的茬，只是对着秦露的脸盯着琢磨，「你真看上他啦？还是被王
; t! {4 d# j; }琪气的？不过也别说，刚才他从电梯出来，我还专门看了一下，脸倒是真会长，
就是有点儿木。但是那个身板，啧啧，我说你受得了吗？」
　　秦露把林芯面前的焦糖拿铁端过来，喝了一口，鄙视极了，「齁甜！」
. r( s% p. f0 y& H　　立刻给她放了回去。
　　「燕大的，刚大三。芯芯，我是不是特禽兽？」
) [* O/ @, z) k& {. s1 M- P5 }/ O　　　　　　　　　　　　　　第十四章：白嫖
' P, M3 i6 I2 l3 w, D# {. Y　　「是，秦大小姐，您就是一禽兽！您一分钱不给，白嫖不说，末了还顺人家
. h3 p$ S* ]8 |8 X# s% W一T恤！」林芯坐在秦露的阿斯顿马丁里面，还在一个劲儿地大放阙词。
$ n4 K$ g, N  n3 |3 n/ m　　林芯早上去金榈的时候，没开自己的车，是别人送过去的。
　　她不说是谁，秦露也懒得过问。
　　不会真是王珏吧？那怕什么的，她又不吃醋。
　　秦露觉得他俩走一块儿去也挺好。
: n/ n3 N3 ~! t, m) I' w# y　　直到秦露把林芯送到她们医院，她还在控诉秦露的无耻行径，弄得跟秦露睡
了她儿子没给钱一样。
　　林芯从Stanford的医学院毕业回国以后，进了燕城第一医院，当了一名妇产
5 z/ z8 b+ [: O3 I- u0 V" @科医生，时不时地老跟秦露宣传子宫保养什么的。
7 D/ p2 A8 o2 m7 ~　　别看她脱了白大褂，整个一个人来疯，穿上衣服也挺像那么回事的。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秦露把林芯赶下车，「我就是一人渣，昨晚儿把
人勤工俭学的机会搅和黄了，然后再睡霸王觉不给钱，最后还偷拿可怜小鲜肉一
8 ?0 g% J7 A& N0 L6 M) K  @, G% b8 r件衣服。你快去微博发一个，下午就能上热搜。」
　　林芯都下车走了一段了，又折回来，「你好好想想吧，跟人说清楚。按小时
还是包月？总不能真想跟他谈恋爱吧？！」
+ ]4 [3 @/ J8 A, `4 }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按小时按月的！
& K  @( v/ ~- N* O9 _. k! C　　秦露瞪了她一眼：说个屁清楚！那小孩儿连她的电话都没要。
　　人家估计想好离好散吧，根本就没想再跟自己有什么瓜葛。
7 A# a- e9 t& x　　本来么，真要为了钱，不是应该早就缠着她甜言蜜语要好处了么！
　　昨天晚上要不是自己上赶着招惹他，他也许碰都不会碰她。
　　这么想着，心里倒有一点烦闷起来。
7 V7 ^+ o/ l4 L　　她秦露有这么不济？
9 v2 s1 s# [4 g! p% V2 b　　不过林芯说得也有道理，北觅拼命打工，不是缺钱还能为什么？
　　人家凭什么一分不赚地陪她玩儿？
　　昨天一晚上，秦露连小费都没给。
* q* S, T0 O% Y! ~& k( T, O　　他也许是年轻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0 E8 p4 K4 I' h0 E4 E# Y- a6 C' J　　自己不主动给倒显得不够意思了。
　　秦露一边这么乱七八糟地想着，一边往公司开。
　　刚到停车场，车还没停稳，王珏的电话就进来了。
; j- |+ g. c4 C2 U0 p2 e　　「秦露，」难得他有不嘻皮笑脸，正经叫秦露名字的时候，「听说昨天晚上
, M" L, c9 V# q6 |: H. O" Z你跟隆天的高新卓杠上了？为了金榈的一个少爷？」
　　「怎么了？」秦露的回答很妙，不说是，也不说不是，言下之意就是「你爱
咋想咋想」，符合她一贯的关你屁事原则。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事儿我帮你压着，咱们这圈子统共就这么大，
传到咱们老子那里不好听。」王珏对秦露，是死心塌地，就算是热脸贴冷屁股，
; U0 U4 m4 c/ Q; p1 k% K% j, s6 k也心甘情愿。
　　可刚听说这事儿的时候，他还是郁闷了一下：好不容易等秦露跟王琪那小子
7 h7 `% k( U+ x$ [+ ~& a+ C掰了，结果冒出个小鸭子来捣乱。
$ `* Z4 {0 P2 ^0 q, \9 `9 e$ F1 \　　但王珏心说：原来以为秦露喜欢清高型，看不上他们这些子弟，那他还真没
辙，也没法一夜之间把自己掰成个学者。现在倒好说了，一个长得好看点的穷小
子，还能起什么势。不过昨晚上碰巧撞上了秦露的空窗期而已。
　　操，怎么不是让自己撞上？
1 ?  L1 ~+ Y. ]6 d% e  e' l+ P　　「行，那麻烦你了。姓高的那儿也帮我盯着点，他个人我倒不怕，他还等着
我给他往华源牵线搭桥。倒是他手下的那些人，少出去煽风点火。」
9 c4 I7 b3 S/ m1 m1 ?　　秦露挂了跟王珏的电话，人已经到了办公室。
1 [) l) ^5 C) L/ p4 r　　璇是秦露名下的设计策划公司，是秦爸送她的毕业兼回国礼物。旗下还有两
间画廊。
8 H3 J: m( d1 a% J( t　　公司成立不过几年，已经成了这行里的翘楚。
　　秦露算是继承了她爸的经营头脑，和她妈的艺术天分。
　　当年拿了全奖去美国读了商科和艺术管理的双学位。这一点还是让秦爸特别
自豪，本来预留给她自费出国的账户直接跟另一个合并，投进了创业基金，也就
是后来璇的第一桶金。
　　不像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秦牧宇，秦家的正房小少爷，从小学开始，就全靠她
/ _2 _6 N) \9 H7 O8 m$ I( P爸花钱往重点校重点班里塞，学习上指不上，求他别惹祸就行。
; t* T" _! S0 d$ l, `　　有秦牧宇的存在作为对比，秦露的能力就更显得突出，这点倒是让秦家人说
' _' \) m- a. d. b/ E不出什么刺头的话来。
　　虽然搁旧社会里，秦露算是个庶出，但好在秦家老辈虽然不同意秦妈进门，
但对于秦爸认她这个闺女，并不怎么反对。
5 ]2 R% {/ Z+ V7 |9 o4 |, ~8 |% E　　秦露其实是个识时务的。对于她爸给她的资源，一向是该用就用，有巨人的
肩膀你不站，非要梗着脖子判出家灭朱门，茹毛饮血地从原始社会开始打天下，
2 q# `+ k& H0 c! Q/ ^4 R那他么不是神经病么？！
# w( o0 }- E# n8 `! G) r7 _　　秦露说的那些视觉悖论、装置艺术什么的，秦爸不懂。但是高价挖人、拍卖
买画，他没问题。出钱出人脉，在她的公司下面，挂个「顾问」的名字，美其名
. [( ^' n2 r1 Q0 a曰「顾得上就问问」。
: v- j. z( U$ z5 [: o　　　　　　　　　　　　　　第十五章：钻营
3 ]0 A* T$ Q& n6 l7 _　　「秦总，这些是和德鲁克大中华区合作的首轮Pitch方案结果；这些是选送新
( i8 F0 Z0 Z* O* p& `人年鉴赛的报名作品；这些是燕大艺术学院的实习生简历和手稿，项院长亲自送
! h' a2 q  Y$ f) `' }9 L过来的。」助理瑞秋进来，把一摞文件放在办公桌上，等着秦露过目，签字。
　　办公桌后面是一个干练的职业女性，剪裁得体的套裙，整齐盘起的长发，化
$ X) D2 T6 t, N1 X着雅致的淡妆，胸口一条紫水晶的项链，掩映在深深的事业线里。
　　「我这个师兄还真是有闲功夫，天天御驾亲征，也不知道是为了他的那些学
生们走后门，还是给他自个谋福利。」秦露的语气有些不满，但还是无奈的拿起
8 y8 W  ?' r  H那一叠纸稿。
　　瑞秋会意的憋笑。
6 k, p- R& v; s　　燕大艺术学院的新晋副院长项意庭是秦露的直系师兄。
$ X0 n! U1 q5 X6 j8 G　　还在燕大念书的时候，秦露和项意庭都师从油画大师沈宥清教授，不过项意
庭当时念研究生，秦露读本科。
- A- p$ H# Y" e" b( ?3 ?2 [$ {　　后来毕业，项意庭留校，秦露出国。一个一路晋升，现在做到了副院长的位
, P3 t0 f& S- @( @0 F子；一个创业，成了业界「艺术创造财富」的典型。
$ v& s) H$ x) w- {2 ]7 z　　项意庭一直对秦露有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项意庭的业务能力虽然不差，但是也并不是数一数二的那种，可他是典型的
* {& O4 h" w& h+ [8 O8 C0 A「人精」性格，跟上层领导套近乎搞关系，是一把好手。
　　很多高校虽然有个象牙塔的外表，官场那一套却得以盛行。
$ b. ]1 h2 g: Q  N- J/ I$ d) R　　立项申报，不拼实力拼人脉。一个原本实力不强的人，只要当了校领导，课
8 k& _0 f. R: }题、项目马上就来，于是很多人就削尖脑袋，往上爬。而他们利用了学校资源
「跑部钱进」，拿了课题费后，立刻转型成老板，甩手就扔给年轻教师或学生去
) l' R; \- p/ x5 h6 _. Z做。
" K7 d" |- f* B& l) i　　而且有关系拿到项目的就有本事结题，花点经费，请几个专家说说好话，验
6 B- w- X4 ?9 ~2 Y' \收结果走过场，名利双收一点儿都不耽误。
( w  Y) s* ?/ s+ \4 F% [) y　　所以玩得转这一套的，比那些清高型的学者反而更能平步青云。
　　秦露的成长环境决定了她看过太多的百计钻营，所以对这样的人有种天然的
抵触感。
. ]6 P/ D! v7 F2 |" }　　项意庭倒不自知，老爱师兄师兄地自诩拿乔，顺水推舟要个人情什么的。
　　比如，每年都以个人名义往璇推荐实习生。
, u# `; m# x$ W  o& O　　秦露看着沈老的面子，也实在不好驳他。
　　对很多艺术设计专业的学生来说，能进璇实习，也算向金饭碗前进的关键一
步。
) T; h4 Q5 V, ~% @; o7 b& Y　　通过实习留下来转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即使留不下来，简历上有了他们金
& x& }$ O! V" o" i4 D( P光闪闪的大名，别的公司也都会对你高看一眼。
3 B% o! l+ G7 [( U8 U2 s+ O% }　　璇旗下的创意人涉猎极广：平面、视觉、服装、珠宝……什么都有，风格也
, ?& n! C3 f6 d: Z8 D一向被业界冠以严谨、精致、大胆、前卫等等特点。
　　而秦露本人，还有一个更加为人所知的名号，便是发掘新锐人才的著名推手，
不少新人设计师都是经过她的运作包装，或者在国际上获了大奖，或者为知名客
户赏识，一炮而红。
  ~! c+ l# i+ e　　有这样的肥肉吊着胃口，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新人踏破铁鞋地想进来。
5 H9 H$ H! J- Z$ ?$ v* |0 w( K　　而项意庭能靠个人关系往秦露这里送人，从里面捞了多少油水谁又能知道。
+ {6 T1 K5 |9 i+ {; x: D  S! n  o# n　　秦露把那些实习生手稿拿在手里「唰唰」地迅速翻看着，已经在地上扔了好
几张。
5 M8 i9 f$ g1 F: C+ q　　脸上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
　　瑞秋知道，被扔在地上的就是没过关的，照他们秦总的脾气，连个「No」都
懒的写。
　　公司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新人，一张白纸，好塑形。
　　但是招新人实习，不等于养闲人，一颗苗子有没有天赋，秦露一眼就看得出
2 |9 C: b3 w# L& F; X来。
5 q8 Z! b3 X& Z$ K) c　　秦露的眼很毒。
　　「哪个部门缺人让他们看着留吧。」秦露显然没有看到让自己特别满意的作
6 L& ?* ^1 B2 I* J* R品，把仅剩的几张薄薄的手稿丢在桌子上，略显不耐地道。
　　瑞秋点点头，又看了看地下散落一地的纸张，「对了，昨天沈宥清教授来电
- p9 k0 O* f& I, F( e话了，问您下个月燕大的校招，有没有空去。」
& b' }# f( _6 m3 L9 P　　秦露身子向后靠在办公椅上，轻笑了一下，「去吧。老爷子的面子，不能不
给。」
: `  v! P3 Q' }0 A; @, ^　　「那我把保洁叫进来，然后就给沈教授回电话。」瑞秋说。
　　「不用，我亲自跟沈老说吧。」秦露站起身，直接踩着地上散落的画稿，走
了出去。
. {8 u$ E/ e4 {9 _: v8 F　　　　　　　　　　　　　　第十六章：师姐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一般来说，校园招聘会很少有公司的一把手来坐镇。
　　秦露的到来，无疑是出于对自己恩师的尊敬。
　　她故意选了一身素色的连衣裙，低调的大牌，Logo藏得极为隐蔽。
　　高高扎起一个马尾，更显得年轻，看起来就是一个衣品很好的在校女学生。
　　秦露先去办公室看沈宥清，在那儿叙了会旧。
2 y) W* @+ u: b. z2 \7 |　　等两个人一起来到现场的时候，校招已经接近了尾声。
　　璇的Hr看见自己家的Boss过来，赶紧要站起来。
　　秦露跟他们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陪着沈宥清站在旁边。
　　刚才就被Hr用眼神支出去的一个员工，从外面买回来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
递给秦露，又压低声音汇报：「秦总，美式，半分奶，不加糖。」
+ M9 {5 Y' }4 k$ P7 |9 H8 e' ^　　秦露冲他一笑，「谢谢。」
　　来人暗中舒了一口气。
4 g4 a1 Q  x3 {% q6 J: k! S% R　　碰到过来递简历的学生，秦露和蔼可亲地以往届学姐的身份回答了几个问题，
还不忘在最后假装跟Hr核实，「我说的不准确的地方请您给指正。」
　　对方只剩下了点头，「准确准确，非常准确！」
' ?) a9 z. z9 G' d7 r3 S3 Y6 U　　「家去吃个饭？」沈老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你师娘知道你过来，
早上一起来就把肘子炖上了，现在正跟家包三鲜馅的饺子呢！」
) N4 U: ^4 w6 P, R- \　　秦露放下手里的咖啡杯，拿起沈宥清的外套，过去给他披好，也笑着说，
「您跟师娘还缺不缺个干女儿？」
) c- i& w0 M8 M" V0 Z9 F# v; p% ^　　两个人从多功能厅里走出来，正赶上下晚自习，走廊里人满为患，两部电梯
0 Z( u0 ^4 s2 a8 f& T6 t5 v; |/ R都被学生挤成了沙丁鱼罐头。
9 @- {9 E1 N; U* _1 J! ^' {　　有几个学生认出了沈宥清，吆喝着里面的人又挺胸收腹地挤出了两个位子，
8 D, D+ ]* l) X1 F招呼他们进来，「沈教授，还能上两个人！」
　　沈宥清挤了进去，但秦露站在电梯口外边，犹豫了下，摆了摆手，「我走楼
1 v; o' E1 U! z" M9 `: j/ N# }梯，就当锻炼身体了吧！沈老，您在一楼等下我。」转身就向楼梯间走去。
- B1 v5 t- B  t& B, w　　多功能厅在七层，秦露开始的速度还很快，等走到大约三分之二的时候，就
开始有点儿气喘。
- I' w* m. J1 d　　终于到了底层，她一边轻拍着胸口调整呼吸，一边扭开楼梯间通往走廊的安
全门把手，刚刚把一只脚迈出去，就和迎面快步而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 p, D$ ?8 `" \6 ^' u2 f　　手里的咖啡全数泼在来人的身上，从胸前到下腹洒了个浸透。
& X" q4 G( U% m/ ]- u4 N7 t　　估计余温还不低，因为对方「嘶」地叫了一声。
" p6 O" V" W6 p+ a9 d6 }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秦露眼看对面的人干干净净的衣服都被她的咖啡
泼脏，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手忙脚乱地擦拭起来。
　　「没事没事，不……不用……」吞吞吐吐的少年音，怎么这么耳熟？
　　秦露抬头：咦？
; X8 H0 r8 B; b: ]' P8 S" H" {　　是他。
　　「你……能把手挪开吗？」北觅的脸涨得通红。
/ U8 Z8 ?6 E3 O. u, W3 A8 B" V　　秦露回神，低头一看，自己攥着纸巾的手，正放在他的胯间。
　　牛仔裤下鼓涨的一团正在昂首变身，瞬间便撑起了一个帐篷。
3 `9 V! s" q# `5 y+ C0 l$ s% M3 s　　她把他擦硬了！
　　秦露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
5 T* J6 t) V2 x$ |$ u8 V# A　　北觅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 K0 N0 U" U4 J1 ^+ |+ s( w　　「我，回学校来看看老师。」
　　这也不算是撒谎吧？她本来也是为了看沈宥清才来的。
" q; u- y$ ]6 z; e7 N; u1 g　　北觅个子高，秦露总是要扬着脸才能正视他。
　　「你是燕大毕业的？」北觅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本科在这里念的。」秦露无声的微笑着，抬眸看他。
　　北觅垂下眼，小心翼翼地问道，「好些天没看见你去拳馆了。」额前有一缕
细发垂了下来。
) }4 s8 l+ J% m. J- C0 `　　秦露心里一动，鬼使神差地抬手，把那缕头发给他拨到了耳后，「最近有点
儿忙。金榈那边呢，还有人找你麻烦吗？」
1 W6 H, W! V  X) i　　北觅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似的，浑身僵硬地绷住，耳朵立刻红了，「没，没
3 ^+ Y, h  s* l; c  t4 S有……经理后来对我特别客气。」
/ k9 m! H; M- w  e- m　　「嗯，那就好。」秦露忽然很想捏一下他的耳朵，但是立刻觉得自己的想法
$ [" e. Z. w) O" T6 I挺油腻的，忍住没动，但是把手伸出去，握了一下北觅的手，「我先走了，还有
人等我。」
　　秦露想起正在等她的沈宥清。
　　「嗯。」北觅乖乖地点了点头。
2 h& ~- K: Z& v) w  l　　刚刚他的指尖触到她的手心。
　　好软！
　　像她身上别的地方一样。
3 Y! H# Z! D. x1 d! L; f: N　　北觅喉结一动，使劲空咽了一下。
1 E3 b( m0 \6 F, D9 l9 B, x　　秦露转身，正要从楼梯间出去，忽然又折回来，「微信号告诉我？」
　　正说着，门把手却自己转了一圈。
: k8 u; n& w; d! T4 X% f. M　　沈宥清已经打开门探进了半个身子。
- n3 p! N& ^5 y. R　　「沈教授好！」北觅看到他，恭恭敬敬地打了声招呼。
2 R: ]: q) Y2 M, j( r4 Y: _　　「哦，是小北啊！你们……这是？」沈宥清奇怪的看着身上带着污渍的少年，
# p4 ], v3 B; f8 [和紧挨在他身边站着的秦露。
　　「是我不好，把咖啡泼在这位同学身上了。」秦露笑着对沈宥清道，「该赔
给人家一身新的。」
: U, \* l, x. k" S0 q7 l! ?  Z　　「不用了，我自己洗洗就好了。」北觅满脸别扭，看在外人眼里像是害羞。
　　只有他自己知道，下面实在是硬得发疼，从刚才看见秦露的那一刻开始就硬
了。
# n$ u% F9 T! h7 f& |　　秦露听他这么回答，扭过头狠瞪了他一眼。
. }! O& i/ f5 x) G　　北觅不敢再说什么，乖乖掏出手机。
7 x6 N% x& b) P8 l$ q　　「一两套衣服，你这个师姐还是赔得起的！哈哈哈……你还不知道吧，小北
0 x5 k* z2 `# [9 \( T也是我们院的，专业课成绩比你还好呢！都是一家人，哈哈哈。」沈宥清朗声笑
. h( m# _- I; I! A' R" ~2 R1 |9 u7 ]着介绍，转向秦露，「你这作师姐的，可不能抠门啊！得给师弟赔身名牌的。」
　　他也是艺术学院的？跟自己同门？
　　秦露转头冲北觅眨了眨眼。
　　哟，耳朵根都烧成番茄了！
3 X; l" W6 I& [　　　　　　　　　　　　　　第十七章：下来
; u& g+ @6 w# B- v　　看着秦露和沈宥清走远，北觅才回过神来，接着往楼上走去。
% c$ p7 _' @9 y　　现在离画室关门还有好几个小时，不能浪费。
* m. J9 F0 y5 r+ c) i　　昨天家里的邻居告诉北觅，他妈妈腰椎间盘突出，好几天下不了床了，怕耽
误他学习，一直瞒着他。
0 K9 T: R+ n- F( J2 E7 O　　今天一下课北觅就赶回了家，一边被他妈妈数落「着急忙慌跑回来干嘛」，
+ n1 G6 m6 X, s; N一边不吭声地帮忙干活。
. S* w/ ?$ r: J: O5 Z7 t, E, g　　北觅至今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在他出生以前，父母就离婚了。所有的家人都不愿意提起他的父亲，因为他
除了一屁股的赌债，什么也没给这个家留下来。
9 D2 n- [1 t% C2 k5 S% `　　上学的时候要填表，他就在父亲一栏瞎编一个名字，以至于有一次被一个心
& G6 `- e# H# m* t# O. n# d2 x细的老师发现，问他为什么每次写的爸爸的名字都不一样。
/ y- f& e! \: p- G# Z　　南妈从小就羡慕会画画的人，但自己没有条件，就把希望寄托在北觅身上，
2 Y) |6 U! A, ?2 c! T5 ?省吃俭用，也要给他报班、买材料、参加集训。
4 n9 j/ V5 ~$ Q8 I" S" B' D( ?　　北觅争气，从高中开始，专业课和文化课的成绩就都很优异。
+ p3 H) f5 Y/ Y* M- q. \　　直到考上了燕大艺术学院，他也从来没有松懈过。
　　艺术类都是烧钱的专业，学费很高，即使有励志奖学金的一部分补贴，北觅
还是经常捉襟见肘。
+ V2 N: H5 n: A; _　　南妈开着一间小小的面馆儿，一边偿还南爸欠下的外债，一边勉强维持母子
; i5 j$ O7 i" a# M二人的生计。
　　长时间的站立和负重劳作，让南妈的骨骼关节到处都有肿痛的问题。她不肯
2 {/ m8 g- o( z( }6 E! u去正式就医，最多到附近的药店里买一贴骨痛膏，自己挺过去。
% w3 t+ k, X: D! K, \　　所以北觅很早便懂事地自己想办法打工赚学费和生活费。
　　北觅把第二天的饭给他妈做好，放在冰箱里，又反反复复的嘱咐她明天不许
/ {( c0 H) \& o) n9 D开店，要卧床休息。
　　南妈慈祥地笑，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儿子大了，妈得听儿子的话了。」
8 c& Q# _! N# k1 E) D! f/ R　　一面又催北觅赶快回学校，还能赶上晚自习。
　　坐在画室里的北觅，第一次走神走得这么厉害。
) K' p- I  o. }9 }; q. Q& F　　没想到，会在学校遇见她。
. b0 i/ C" |7 C1 g　　沈教授说她是自己的师姐，而且看上去很喜欢她的样子。
　　能让沈教授欣赏的人，应该是很厉害的吧！
　　北觅回到宿舍的时候，脑子里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
　　室友刘瑞正在打游戏，见他回来，把一侧的耳机扒下来，一边继续在屏幕上
1 g. d% _1 A/ p3 C" M狂轰滥炸，一边跟北觅聊天，「你妈妈那儿，没事吧？」
( R- k5 }' V4 z/ l1 Y4 n( K1 v　　他们专业的学生，一般家境都不错，刘瑞也是其中一位，但是他却并不像其
! ]7 T2 C" s& G3 h6 ?7 X他几个室友那样嫌贫爱富。
' v% R5 I, L" Y　　北觅每天的生活不是学习就是打工，不蹦迪不泡吧也不打游戏，男生们的聚
会看不到他的身影，不免显得无趣不合群。
5 G( ?* l, ~/ W- c9 M3 _　　可他虽然家境贫寒些，但长相、身材实在出众，学习成绩又是出类拔萃的，
5 M2 \/ S+ W' v" k+ }不少女生们倒是都愿意围着他转，动不动就来「请教问题」，如此更是惹得他那
几个室友发酸，时不时就对北觅指桑骂槐地言语暴力。
. K/ Y1 l' z* W/ }' E: ?! y% h3 T- Q8 s9 g　　刘瑞有一次实在看不惯，跟他们干了一仗，从此跟北觅成了好哥们儿。他对
- {0 Y( J3 T! M) Z2 I北觅的家庭情况也多少了解一些。
　　「没事了。我让她明天在家再休息一天。」北觅看见书桌上放着的一盒盖浇
0 B) O! \3 O& q2 l饭，扭头对刘瑞道，「谢谢啦！」
　　每个月总有几天，北觅的生活费没了着落，刘瑞就会打两份饭，放一盒在他
桌上。被北觅发现，他就无所谓的耸耸肩，「咱俩谁跟谁？」
$ @2 b% }9 p# V# _　　不过到了要交作业的最后期限，他也是落落大方地拿过北觅的来抄，「咱俩
谁跟谁？」
# P8 s2 W, z: K　　「哎我跟你说，今天校招，璇来了一个美女，简直是极品！啧啧，极品！」
3 _4 K" h8 r9 J# D$ R( M　　刘瑞的后槽牙都快被嘬出血来了。
　　「哦。」北觅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美女？能有她好看么？只有她那样的，才有资格被称为极品。
　　北觅想起了秦露柔软细致的腰肢，和妩媚诱人的曲线，还有她头顶上，俏皮
! V* M- N/ h. I5 n的小发旋儿。
- }( P% Y; ?7 t, m　　刘瑞还在唠唠叨叨，「早知道，我也头悬梁锥刺骨一把，说不定也能让项意
庭给我推荐到那儿实习去。」
　　北觅没有吭声。
　　他早就觉察到，要得到项院长的青睐并不是靠业务精、成绩好。
　　这是一个从传统根基上就讲人情世故的社会，没有背景的人即使付出了同等
的努力也未见能得到相应的机会。
' z+ F$ ^4 U* l6 o  K9 p　　项意庭需要廉价劳动力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北觅，因为他的画工最好，态度
& {' P! ~' Y& \" b) C最认真；可是有推优获奖之类的机会时，却总是「不经意」间把他漏掉。
4 d9 i7 n" T$ x* l　　北觅的手机「叮」地响了一下。
　　他看过去，是微信的一个好友申请，名字是Qy。
1 H% y$ E3 [, J5 H% W8 T　　「我在你们楼下。」
　　是她。
　　北觅莫名地知道。
　　可是她怎么到他宿舍来了？不是跟沈教授出去了吗？
, n, t  u4 u2 Q+ T0 e　　北觅刚点了「通过」，便又是「叮」的一声。
　　「不下来？」
　　他「噌」一下站了起来，又迅速地坐了回去，手举在半空，过了一会儿才回，
5 l# @" J/ d; H「马上。」
　　回头又很生硬的清了清喉咙，对着正狂按键盘的刘瑞说了句，「我有事儿，
3 [4 G. J; }; f( Y% M2 ~出去一下。」
　　说完又觉得自己吃饱了撑的，干嘛要给他解释，他又不是家长。
% \. I) q$ t) S) E( Z! \. j　　反正是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9 H5 C/ H; r# C' v8 Z　　刘瑞还忙活着，就「哦」了一下，没空多理他。
　　北觅小跑着下楼，到了门口，胸口还在一起一伏。
$ Y# f$ P+ ]+ N　　秦露就站在路灯下面，见他来了，微微一笑，招了招手。
　　北觅胸膛里就像钻进了上千只蝴蝶，扑愣愣地扇着翅膀，一刻都不肯停歇。
　　「你，怎么过了？」他走过去，低声问着。
　　「想你了。」秦露很大方的拉过他的手，一眼看见他耳朵又红了。
% |4 m8 c4 ^' D9 q* i4 n　　这次，她很干脆地伸手捏了一下。
　　好烫！
: |& e( |2 q) Q1 L$ g　　刚才和沈老、师娘他们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盘旋着他的
' G: S1 ]- R! K  X, k7 ?样子。
　　她确实想他了。
1 u  ?7 y4 G% h　　「陪我去喝一杯？」秦露捏了一下北觅的手。
% U  r+ ^6 g9 z+ V( P' d+ F5 ?　　北觅愣住，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不愿意？」秦露挑了下眉，语调也跟着随之上扬。
! u8 o% L: H- Y- |! U  z' V　　有路过的学生驻足，看着这边小声议论。
. w$ W% f1 p. g- Z( z6 H3 {/ L6 h  n　　北觅脸突然一冷，立刻把秦露拉进了背光的角落，自己用身体挡在外面。
　　秦露被他的身影罩得结实，看他护食一样的动作，眼角一弯，突然使坏的伸
手把他的衣领往下一拽，红唇迎了上去，把唇膏印在他的嘴角。
" s, g- v- g  {7 p# m: }　　低头看见北觅的衣服上还带着被咖啡泼脏的痕迹，「去换件衣服。」
　　北觅的大手轻轻地按在秦露的头顶，「跟你说过，少喝点儿咖啡，对身体不
( d' r7 e4 J6 p* m5 |8 e' I好。」
　　秦露惊讶地抬头：呵，还教育起她来了！
　　　　　　　　　　　　　　第十八章：手术
6 H4 {0 q" @* Y$ z　　秦露靠着墙，边玩手机边等北觅下楼。
$ o( M& b1 O) |　　夜风里，带了一股洋槐花的甜香。
　　秦露使劲吸了吸鼻子，想起来刚才北觅身上，好象是薄荷皂角的味道。
　　干净、好闻。
　　秦露点开他的朋友圈。
　　有限的几张照片，不是风景，就是艺术展，加上几个关于艺考信息的转发，
4 U7 z$ b' y: A" `别的就什么都没有了。
5 t0 R& X0 S( z5 b9 I! K% A+ k　　这孩子过得也太清心寡欲了吧！
4 \& F' R4 }) I2 Q; ]% W　　正想着，北觅的身影已经到了眼前。
2 g- G, i1 P6 [+ Z7 N　　他是跑着下楼来的，脚步很急。
; e; q* l( c5 m　　秦露刚要打趣他怎么急成这样，就看见他白着一张脸，红着眼圈的样子，
「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趟家？」
　　北觅的家在燕城最穷的郊区，不少当地人离了这里，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外地
0 T" `" d+ `7 E% ~' o- R6 n打工的人住。留下来的都是没出路、不得已的人。
1 D" A4 R8 \' A, q3 }/ V$ x; T" l/ u, ]　　秦露今天换了车，开的是火红色的卡曼，刚一上土路，就扬起了一层的灰。
# r! ]. o  t( d" H7 r7 _% f　　北觅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攥着拳在膝盖上并拢。嘴唇紧抿，身体笔直而僵硬。
; a" l2 ^3 I% x. J2 P( W3 [　　秦露听他说了一个医院的名字，就不再开口，也并没有多问，把地址输进导
航仪，两个人保持着沉默开了一路。
1 r2 G5 ~5 N2 R. p# s$ T　　到了医院，白炽灯晃得人眼晕，浓重的消毒水味道直直地钻进鼻孔，有护士
& |) S1 _3 I3 M5 D. ?2 {. O和家属在走廊里脚步匆匆。
　　秦露静静的看着北觅死死地咬着下唇，一张一张地填表，机械地回答着护士
- u4 k' v7 U' |% U! R" X* e1 y; b; B公式化的问题。
　　最后贴在手术室对面的墙壁上，盯着红色的指示灯，一点一点地下滑，像是
8 Z; ?, O0 x5 u, t: K失去了意识，直到蹲坐在地上。
　　秦露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过来，走到北觅身边，也蹲下来，递一杯给他，
「你家人？」
　　北觅紧紧地捏着一次性水杯，捏到指尖发白，眉间蹙成深壑，低喃了一句，
7 J' U& G' l7 J& d7 y「我妈，脑出血。今天下午，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没有说完，便哽咽住。
, Y6 f' t) p; B4 K4 d! J& W　　「手术进行中」几个字终于灭了，北觅猛地站起来，脑袋里「嗡」的一声，
* U2 J9 u2 S6 F( S* F# K; k脚下一个踉跄。
　　秦露站起来，扶住他，握了握他冰凉的手指。
　　北觅走过去和刚刚结束手术的医生低声交谈，秦露远远地看着他们，手袋里
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秦露向北觅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见他轮廓鲜明的侧脸，被走廊里的灯光照
得有些恍惚。
0 w( X! }; p5 r7 v0 \5 J2 ]6 z5 D. l　　她走到楼梯拐角处，接起了电话。
　　电话是秦妈打来的。
　　秦妈又跟秦爸吵架了，貌似是因为秦妈最近迷上了个小鲜肉主播，天天豪气
打赏，送宇宙飞船送原子弹什么的，被人扒了马甲，在网上爆了光。秦妈的身份，
自然会扯上秦爸，这事儿就多了。
　　秦爸数落了秦妈几句，秦妈就开始寻死觅活，一会儿要喝药一会儿要上吊的。
　　秦妈在电话那头的抱怨嗓音发粘，一听就是喝高了，「只许他们男人抢地抢
钱抢女人，就不许我们女人找个精神寄托！」
　　秦露听得头疼，打断她妈，「您想当女土匪抢男人，也没问题，那也得先抢
点地抢点钱，赚个老本儿。到时候左一个小狼狗右一个小奶狗，往秦兵跟前一站，
, m  Y, Z0 h1 I: ?8 J; h咱也寒碜寒碜他！」
$ _3 M' T. P% O. u9 q: s　　秦妈没等秦露说完，就开始骂她，「人家养个闺女是妈的贴心小棉袄，我养
% e3 {9 M& A$ N& M  k( S* y个闺女是个白眼狼！跟你爸一个德行！」
; g/ H& _1 q1 }6 M( \0 k9 P5 b　　秦露不吭声，只是把手机稍稍拿远了一点，等她妈撒够了酒疯。
7 A1 @; j) `3 R( f9 }. v　　她妈说得没错，她从来也没当过什么小棉袄。
　　秦露自小也不怎么跟她妈亲近，有了心事宁肯跟家里的阿姨讲，也不跟她妈
* ~& N* f# j" h+ b2 q+ L" M说。
　　那是因为她自己这个妈就是个心智停留在儿童阶段的主儿，每天主要的任务
) B8 k' `4 J- |1 ~( q就是购物、美容、跟秦爸闹。
& o" x) v$ [4 U5 S' ^+ b* T　　您起小拿我当狗皮褥子养，转脸又埋怨我没长成个小棉袄，这不太厚道吧？
　　秦妈骂够了，自个挂了电话。
2 g. Z2 u) W! W, b/ v　　秦露揉了揉额角，还没等喘口气，秦爸电话就进来了。
　　「你妈又跟我闹起来了。昨天下午就跑了，连个行李也没带。没找你去？」
2 I: ~* ^/ L" m1 v　　秦露叹了口气，「她刚跟我打电话了，我开了定位。她在泰国呢。」
0 f( z4 R. R3 j& a( B6 h: p　　秦爸在泰国有几处产业，听秦露这么一说，「哦」了一声，又重重地叹了口
气，「真是上辈子欠她的！」
　　秦露冷笑了一声，「爸，我说话您别不爱听，您不是上辈子欠我妈，是这辈
子欠的。而且您这个债，一时半会恐怕还不上。」
/ Q. q9 ?! W1 [! c$ G　　秦爸哼了一声，毫不客气地道，「长本事了？敢训你老子？」
　　秦露懒得跟这儿主持中老年人情感专栏，赶紧岔开话口，「您要去快去吧。
* d6 W5 X, G" M6 w　　不定一会儿岳女士转战马来西亚了，您跟丢了可别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