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印天使】（第二部）（141-142）【作者：房东】

车神

作者：房东
, W" Y- d) w+ r+ D. Q字数：6789
) D: J! u0 i8 _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 E: B' \2 u6 _- Z; r0 Q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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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8 V, U! C; v8 l　　对原则的坚持，蜜可说是已到了一个有洁癖的地步；在这种情形下，还能够
让自己的精神状态一直维持在一个理想的范围内；了不起，若不是天才中的天才，
4 O+ N+ v" f3 r! U) _绝不可能做到。
& f3 F6 m/ h+ u. M7 e　　因拒绝走偏，故对「实现目的」採取消极的态度；这也许让人感到无力，但
8 @$ K( i( ?; s! h至少是和平的。要不然，我们可能就没资格面对明了。对此，我虽没什么代入感，
/ {, u6 S- h! O$ U6 u* b! g但也不得不佩服。
　　常感到不满的泥，也没那么爱辩；她只是希望蜜能够修改一下标准，好让我
们的烦恼看来不那么像是自找的。
　　不愧是从未面对过任何召唤术士的一代，在烦恼任何事时，都会选用较奢侈
6 F  G1 T" \& I0 b8 u7 V的角度为出发点。哪像我，一开始还很担心自己会因为在老石那儿住了几年，而
& k3 ?. m8 z3 W) d$ y$ W被其他触手生物当成是外人。
6 ^9 c9 _. U0 ]$ v$ s& x　　事实上，像凡诺那样的变态，才是真正想让我们保持距离的。
9 j& }' y5 z, k# u; P/ R　　此外，我还发现，即便没有被老石带走过，许多基础设计的不同，终究是不
可忽略的。
; r( e8 a8 N! f　　我和其他触手生物在一起时，视觉上是具有一体感；但毕竟是出自召唤术士
之手，被视为是「作品」，追求的往往不脱离「为差异而差异」和「满足实验目
的」；有全新的主题，或临时追加的项目，都是很常见的；以上影响的，往往是
内在。
, @8 \! ^+ C7 w5 Q* b% w" S　　没什么好挑剔的，反正，其他人对我的态度一直都很不错；差异一直都存在，
5 o# F" X4 v1 q+ ^重点在於，几乎没人把这件事拿来做为攻击重点。
5 _) a! @- g, X　　泥提到的那些概念，其他人不可能不清楚；只是多数时，他们都和蜜一样，
8 R7 \9 ~2 E  `4 s不愿意让自己变得更像怪物。
　　当下，我还算是能够理解。可老听到她们老把喂养者想成是一个过於纤细─
─乃至於有些小心眼──的人，又会让我感到有些不耐烦。
　　很显然的，我一辈子都没法像泠那样，假装自己是一座雕像；老缩着身子、
融入阴影，但又仔细聆听。
　　每当有人提出太糟糕的建议时，我都很难维持沉默超过五分钟。
　　而在一连串的相关讨论后，所衍伸出的另一项大原则为：一但与喂养者的关
( y% L5 |( c, x/ |6 h系变得微妙，就要试着补救。
　　一定的，我想，这根本是反射性的，根本不用学。
　　既然如此，就顺从自己的直觉吧！
8 G9 y) E; H. f4 e) w7 \  Q: m4 b　　「那会显得很勉强。」蜜说，又低着头，
1 V) V' W  L2 k　　几乎每一回，当我们终於取得初步共识时，她非要第一个跳出来；不是吐出
# q* ?* Q3 o! f) P1 L" m更多问号，就是猛摇头。难怪，泥总觉得她从里到外都像个失败主义者。
! x  @! o: Q- d5 e8 v　　虽不至於把相关的努力都用「徒劳」来形容，可真正的裂痕，绝不只是蜜月
% E/ e1 X: u' @8 Y& m+ j5 q期过了那么简单。
　　「要是再继续下去，八成只会增加遗憾。」蜜说，继续低着头；听起来还挺
, a$ [8 }6 Z& D有道理的，而这才是最糟糕的。
  l# n: F# {" b/ c6 k) F) K　　照理来说，只要有一点点的术能就能让我们延续生命，但就如同老石强调的：
# G1 e% Q+ E  ~% X「你们其实是非常脆弱的生物。」
　　凡诺会承认吗？至少我是没马上承认。在听过老石的话之后，我马上藉着抛
4 Q( g! F7 o8 e% a' M接重物等方式来证明自己的能耐。
　　那时的我，好像才刚满四岁，却已经能够轻易抬起一个成年人。
　　有将近十年时间，我都是在老石身旁度过。基本上，我学什么都很快，就是
& p! I" E8 `3 M4 ^1 {1 b外语能力极差；发育情形良好（速度不到现在的一半，但也是一般幼童的四至五
4 S3 a5 m- e1 a) o3 t3 s倍），不要几年，就已经跟他差不多高，却还是习惯在他面前表现得跟孩子一样。
　　明会允许我用这么无礼的方式来撒娇吗？目前还不清楚，只是觉得大有希望。
7 F, k, V3 p% t$ |: U4 x. G　　也因此，蜜所担忧的事，我也特别关心。
　　随着明的年纪增长，一些原先只存在於我们心中的阴影，将越来越逼近现时：
老化是难免的，特别是在过了三十五岁之后；我们会感到伤心，但可以劝自己用
较理性的态度来面对。
* Q! U/ ?( B# I0 I; \* x; R( b5 Y  J5 G　　过了蜜月期后，提供的术能变少，我们也不会计较；很合理，几个月过去了，
本来如胶似漆的情侣，就会转去关心生活的舒适度与趣味性，远大於对激情的培
4 g* n+ B7 q$ b9 k7 G养和期望。
0 t: F# G7 |: L+ W! p2 G2 l# b$ E　　但明要是开始讨厌我们，甚至对我们抱有恨意，那──
　　若只关心生存问题，倒不用愁：於蜜月期储存的术能，已够我们用上不只一
个世纪。
2 I  _0 O% P" Q4 E, E　　几次术能变质，所带来的伤害或许不容小觑，但只要拨出一点术能，又身在
# A% \+ b: G+ |" ~, x肉室里，就可以迅速修复；妥善运用，不只是减缓老化，连冻结年龄或大规模逆
1 ~" Q0 h& ?) b转都没问题。尽管如此，我们的内心仍会感到很不好过
$ P* e% g8 z( O6 u, Z4 p9 I# U6 g　　比起活着，我们更想好好谈恋爱；听来是不怎么理性，甚至有些贪心，但真
的，一但品嚐过那种滋味，我们的焦点必定会从自身转移到喂养者身上无疑的，
我们是一群怪物，
8 ?& n% @7 G! B　　无论是否有人期待，我们的出生，通常都是该被诅咒的。若是再延续生命，
$ r3 p+ K, m( ~3 T$ y" C/ z  a" J那就会与凡诺有更多重叠；不仅无益於自身的内心，对这个世界更是有害
3 [* ?) x  ^0 v% u: t5 B! Y　　然而，我们也无法变得更坚强，再怎么说，我们都是与人类有多处重叠的智
  T" P: \& o3 j: ]5 c7 H9 W慧生物，特别是在心灵方面；一但开始出现裂痕，就会难过到不行。
　　就算一直劝自己别那么患得患失，但──我想没几个人能够在等待与经营了
这么久之后，还能够对最终结果表现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g& b* x) D8 P' f3 M' L　　因此，当泥又提议要重新执行原来的计画时，我曾说：「即使环境够封闭，
3 g' n; S. N" [. P& Z+ R又经过别设计，最多也只是让几个孩子成为社会性不足的变态；其余的部分，则
* O1 C: c+ |) E- N  q, b+ n+ S比扭转性向还要困难。你想想，刚起头时，铁定是我们主动表示要和他们发生性
关系；接着，有可能换成是我们被动吗？」
8 J4 J1 ~# J) u* u+ d' M　　我可是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让泥相信，刚才所强调，跟什么情境设计、特
殊癖好都无关联；在这部分，我们所期盼并追求的，通常不能太偏离自然。虽说
9 r6 P! V7 e, }. P: [& b5 ]经过长时间训练后，那种对於爱的渴望和回应，在形式上将有机会趋近於我们的
6 \( s- h& a) z" Q. h6 Q' B理想。
　　但别忘了，人类也是很难违背天性的；若生理上的不适应一直存在，内心的
! h1 ~/ a) D0 J( ]1 F) ]阴影也无法彻底消去，他们便不可能爱上我们；说得更白一点，在这种情形下，
' z  E5 |' d# e+ u任何的勉强，都很容易招来他们的恨意
( s1 B5 g; N. ?! p" X- m+ M0 T$ v　　就算提供相当多的物质与呵护，也还是带有暴君色彩，因为这本质上就是极
# a- N" s8 @3 x- z, S为封建，又不愿给对方多少选项的。
　　「我们可不能被糖衣所矇骗，特别是在寻找方向时。」
　　的确，能让我认真的正经事可不多；眼见我这样滔滔不绝，应该不只是泥，
连其他人也被吓到快昏过去。
　　而我们几乎是每讨论一次，都会意识到原先的想法有多荒唐。
　　虽不怎么想面对，但真的，当我们陷入绝望时，也会跟凡诺一样，想藉着创
造出一个教人窒息的世界，好确保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我猜，那些离开的召唤术士，应该也是差不多情形：初期忙於开垦，往后又
! y" E5 e" ]6 @( X要设一堆讨厌的规定来绑死自己与其他人；这一票老畜生，总认为自己够聪明的，
可事实上，就算他们比别人多活几百年，也只配和实验室里的烧杯打交道
1 e% d" H; H* x5 n　　在我和泥的对话快结束时，泠也「呼噜」、「呜啾」的插上几句；在我的印
) e, |; c; x9 R% d4 g: V7 e# @; H象中，内容还不少，好像是：「很接某些卫道人士，用极糟糕的方式来爱人，却
期望得到更多回报；这种栽种方式，是不可能有好果子吃的。」
　　主动把这两件事连接在一起，太有趣了，泠真不愧是特别受我重视的人。
　　本来，除了泥以外，没人对我表示反对；突然间，有一个人表示同意（而那
+ A7 n& [! {7 t7 m3 o6 ^3 `, V0 q个人平常的形象又比我要好得多），这自然会决定风向。虽然我再分析起来，会
有些难受，但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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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Q5 F5 I' Y% p! n4 R$ u　　正确的思考方式，应该是我们去配合人家，而不是老想着说谁会比较适合我
" o3 ~) q5 c+ J+ ]们。
/ m8 O- L: U$ ?" Y3 v　　也由於我们的存在和外型都过於特别，所以呢，优先考虑那些较为弱势的，
也不会显得多不合理；只是在面对他们时，必须要有更多道德方面的顾虑。
( e3 _8 T& r, }4 A5 c+ v" ^" q1 M　　这样很不错，也难不倒我们。
　　爱情本身若够美好，或许就能够让对方忽略种族方面的差异；会不会成功，
- `2 Y" P! B$ M, L. }& _就看我们能提供多棒的体验给对方了。
　　於是，除了小孩外，我们也考虑过要从老人中寻找喂养者。虽然蜜也提醒过：
「他们不过是生理状况不再年轻，内在可不见得成熟到哪去。」
" {9 l) w, n# U2 f　　这条老狗又有多成熟？我是忍住没提，但还是不免怀疑；许多大家都知道的
垃圾事，她老爱在那边提了又提，究竟有何居心？
　　现在，回想起这类的段落，我是没有什么情绪，但仍会觉得无聊透顶；实在
, C2 p& }* ?/ ~- L9 w1 h) R没啥意思啊，不过就是为她的失败主义又添一章罢了！
　　不用说，我们当然会避开那些个性过於尖锐的，至於观念和喜好上的差异，
则可以慢慢解决；那过程或许艰辛，但细细品味起来，可不见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要是对方的年纪大到出现心智倒退等问题，那更好解决，就把对方当成是一
, _$ |( M) o. d' j个迟钝的大孩子来养。
　　只要有足够的耐心，再配上些许的创意，可能──还需要一点勇气。
　　至少要让对方感受到我们的爱与真诚，而之中的困难嘛──呼，跟我们在其
他时候的经历比起来，都不算什么！
　　不过，真正让我们感到难过的是，真找到一个年纪相当大的人来当喂养者，
* j6 p# `2 X+ n$ O! T或许最多只能陪我们几年──甚至只有几个月。
0 V0 w" }, Y6 V9 U4 g　　而只要能让我们感受到爱，哪怕只有一瞬间，我们也都会无可就要的爱上对
方。
　　这也导致，在不得不分开时，我们也还是会难过得要死，听起来是一大问题，
% F8 j: @4 ~& m8 N. h. p7 ]却避免不了，要浪漫一点，把这视为是优点，说来容易，却已先给我们的内心带
来阴影。
/ a6 h) c/ d$ R& K, m" u　　一定的，我想，轻咬双唇。
　　在佑还活着时，被寄予厚望的不是丝和泥，而是我。首先，根据蜜的说法，
4 b7 [9 J4 p$ d2 k2 e! N8 b6 n$ _- C我的外貌最接近人类。
; u/ N- @7 n% q# R% j8 X　　「虽说头发还是那个样子，但至少皮肤很白。」蜜强调，神情冷静。很像是
再分析一只待宰的牲畜，让我听了有点不舒服。
% Z  @5 ~7 p4 R2 n) d! \　　接着呢，则是因为「按凡诺的描述，你可以做到让感情收放自如；连深层暗
6 }9 @, i, X" \$ e8 z( z, b: ?示都不用，仅只是自我要求便可。我不知是什么原因才导致这样的结果，但──
我猜你早猜到了──那也表示，与佑的能力配合，你可以在心灵几乎不受到影响
的情形下，让其他触手生物都获得术能！」
, F1 B1 }: ~. o" E. V　　听起来很完美，要不是那时我根本没找到喂养者，这应该能成真。
　　明可能还不晓得佑的能力。要是我们提供更多资料，她应该会更好奇佑的感
受
- j- Q3 z2 p* l4 _3 A$ W  ~! z　　我若没记错的话，佑的诞生，原先可不在凡诺的计画之内。她是唯一按照蜜
的要求，订做出的触手生物。
; S, g) N" V, E' ^) W! `　　说得更直接一些，是做为「分配术能的工具」而生，凡诺老强调自己是天才，
却又得在别人的建议和要求下，才能制作出拥有这种能力的触手生物，这究竟是
意味着他想得不多，又或者是她有什么艺术家式的坚持？
, U( y9 k2 S% A6 P7 \　　总之，佑常被形容成是最关键的一块拼图，我不过被视为是寻找喂养者的秘
密武器，而要谈到真正不可或缺的存在，只可能是佑。
　　问题在於，蜜很少注意她的感受，似乎──还会在有意无意之间，要她压抑
6 r0 ]5 u: x7 X自己的情绪。
　　搞不好是我误会了，这类过於複杂，又不知该从何关心起的问题，通常都不
8 G+ v, W" M+ `5 I% o& B: ?会在我脑中停留太久。
, N' y8 h- |0 J& T* P  _　　她的死，我是否也有责任？
　　当初，要是我更积极的──
　　不，此时再想这些，都已於事无补了。
　　话说回来，蜜对我的理解，主要都是来自於凡诺留下的书面资料，或几段口
- j6 h, ~4 H/ t, r5 ]% s# ]5 I述，可靠吗？
　　那个几乎和疯子无异的老妖怪，根本懒得对自己说过的话负责吧？
　　在我刚回到这个大家庭的期间，我不认为蜜有好好认识我，但我也很少吐槽
她，主要是因为──我也不是那么的了解自己。
# K( \+ W' y5 o8 X2 [9 H( a4 {　　这是真的，不只是我不想再给她增加压力而已。
　　且就客观来看，老石对我的研究，与我对自己的了解，是不太可能比创造者
要来得深入。
0 r' A1 C" a0 _7 s　　凡诺这傢伙，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有时还会暗示自己的丰功伟业不输
8 l- e- J* B8 b5 B8 s给神话人物。的确，他是很不一般，但要说他有多伟大，我都不怎么想承认。
　　唉──都是一些陈旧到不行的问题，有关我的许多质疑，及各种人类目标间
: U  D3 Z* h8 m- t9 n) ?: Z( @的差异等等，应该是连蜜都懒得在去回想了。
$ [( }! E' V1 _' G　　连停留在纸上的必要性都没有，嗯哼──稍微提到就好了。特地纪录，不过
是为了证明我的恢复情形良好
　　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虽然没花多少时间去掌握她的喜好。但这样也正好显
示出，她有多么适合当喂养者。先是闯入她的生活，再成功建立极为浪漫的关系
　　如果是老电影，接下来应该会出现极为狗血的情节──不，没那种可能性。
0 a# [" r; B% ^% c; v+ m　　所有曾让我们担忧的问题，都因为明的个性而可以抛倒一边去；尽管一堆触
手生物都这么认为，我还是觉得，连人家的思考习惯都没摸清楚，就进展到喂养
的阶段，实在是既愚蠢又胡来。
# e! i1 P( ^# o1 k7 w& f: v/ ~　　我曾有所表示，还不怎么委婉；蜜和泠保持沉默，泥则一直回避我的视线。
　　只有丝，看来仍是那么的天真、可爱。虽然她常对我张牙舞爪的，但这一点
个性，也让她更有味道，呜呼呼──
+ C5 c- W2 P0 z/ p1 l　　面对我的问题，丝坚称：「就是要荒唐一点，才会更显得甜美！」
0 [* e+ z1 _  s- k　　她是从哪学会这种台词的？一点也不像小孩，可爱度扣分。还有，她明明是
最年轻的触手生物，却一副我好像不会比她懂似的。
7 U& p0 U# L% Z' t* u1 [　　稍微抬高眉毛的我，随便回一句：「那以后你们也没资格教训我了。」
　　通常，我才是表现得最有问题的；如果她们都同意「有点胡来才是浪漫的根
8 w: A7 |# {3 @' c9 k' u* e( S本」，那我的表现自然是该被更为容忍。
　　逻辑牵强，但还是让他们哑口无言；很得意的我，稍早时常故意挺起胸膛，
7 Y5 o( X$ q$ h, I* }2 X在那几个石雕般的傢伙面前蹦蹦跳跳；泥和泠不用说，蜜到是难得让我有高她不
! ^' u" f; G7 ^. n7 w/ _$ X# B0 _只一截的感觉；这一刻，我当然要好好把握
　　目前，我们和喂养者尚处於蜜月期；可说到默契，似乎只限於触手生物之间。
　　不奇怪，我想，眉头轻皱；我们不仅不是人类，甚至与这个时代有些脱节。
　　事实上，许多不正常的部分，都已开始侵蚀明的生活；我们还一直维持着低
罪恶感，这样好吗？
( }7 u  i0 C+ w1 L3 N$ V: x　　虽说许多小细节，喂养者也不怎么计较；向来最辛苦的她，还常提醒我们：
「要更轻松一点。」
　　那所谓的「一点」，究竟是多少，我不是在找碴，但──若这是一件很重要
- k! T/ }: k+ O0 R% ]的事，就该弄得清清楚楚才是。更讨厌的地方在於，通常不用等谁开始计算，一
票人就已经开始对我的轻松方式产生怀疑──还可能抱有敌意──。
4 h0 |3 m0 j$ I　　还有，称喂养者为「大人」，听来或许天经地义，可当着她的面叫，感觉又
- h) X5 M* |9 k$ ]有点怪怪的。
! Y5 }$ W+ D1 w" t, {3 }　　除表示尊敬之外，好像还把她视为是母亲，甚至在那之上的存在。
　　打从一开始，明就不介意扮演多种角色。所以，她不是我一个人的妈妈──
) f. q" m( N4 X4 R% k4 U居然连这种设定都有人要跟我抢，太可恶了！
; ?+ B% \/ L- _+ x　　扯远了──总之，和明在一起很舒服，但我们都没忘记，她最多只是开始脱
离孩子的阶段，还不到能被称之为女人的地步
　　话说，她看起来比丝和泥都要来得大，还能被称之为少女吗？
　　这不重要，我提醒自己，年龄相符就好；类似的疑惑，可不能让明知道。
8 ^, L: F" t) y& X7 I% t　　我就是因为太常在意这些无聊的小事，才会常让大家都感到尴尬。难怪，蜜
常叫我行事务必慎重、小心。
　　可於这同时，我也发现，大家在服侍喂养者之前，好像都不需要经过什么演
- z7 ~) O; X3 l, s$ R; w8 R3 `: A练。对此，蜜的解释为，明很少特别要求些什么。
　　好像也没有太多顾忌──嗯，说明的个性跟老石差不多，好像又怪怪的。
9 o- u, c9 K8 n% A  d+ j" X6 _+ t) J  a　　此外，在该强调什么人类中的模范时，一直强调老石，好像我活了快两个世
! i3 W; l2 `* t, {* O纪，只熟他一个人似的；这就算是真的，我也不会承认。
, X+ V. N  H: Z2 ?　　比起反省自己为何对於认识其他人类都没那么积极，我更想沉浸在对於佑的
怀念中。
　　我的好姊妹，你看见了吗；真的有人愿意站在我们这一边，并於如此短的时
" K' K4 u1 P4 X: U间内，就肩负起喂养我们所有人的责任。
　　佑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喂养者会喜欢她的。如今，我这么强调，已不具有多
& W: H" @, f  T1 g, W# m' m少意义，最多就是证明自己没有忘记她。
3 b* s: T3 I5 [# ?2 g2 S  d　　我也不想增加明的内心负担；再说，她现在还年轻，不会一直都是这么的无
怨无悔的。一但她开始渴望正常生活，便会希望我们离开；无论是一阵子，还是
+ m  X9 O: Y0 D+ X/ s; E永远的，我们都不会太感到意外。
　　说得更直接一点，我们甚至没资格去要求她尽什么义务。因单就这一个月左
右的时间看来，我们从她身上得到的，已经太多了；想要已久的，甚至是连想都
) W" _* ~1 t6 r8 g& W% _- M2 U. }1 d不敢想的，她都已经──
　　吸一下鼻子的我，先是伸展一下自己的双手，再轻轻揉捏自己的双腿；运作
2 K! w& j, Y% O9 A* |状况绝对没问题，连外型都漂亮到了极点。
. c$ T+ h; t! z- I" r+ a# @, v' v5 ^0 f　　佑不该错过这些──正确的说，她比我们之中的多数人都要有资格先获得；
自很小的时候开始──算是一辈子──她就不得不发挥自己的专长：从蜜的身上
获得术能，然后再分给我们；虽说视觉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在某种程度上，那
4 c/ E/ v; {! O' ?8 t, }0 T; m4 K搞不好等同於将自己开膛剖肚。
: h" _7 u" W% _7 g" j- `+ T　　像一只千疮百孔的水蛭；即便肉体没受到什么伤害，给精神带来的打击，仍
! ^& v7 p0 a5 e( W- @" @是不容小觑；无庸置疑，佑是最后一块拼图──一个完美的工具。描述起来非常
  ?6 r' }( n% m; f9 Y. ^& b简单，可之中的意义，实在是过於沉重
+ ^0 Z, q% y  T) j) i! u& I　　她当然会成为我们所需要的那种人，八成还有一套相应的本能；毕竟是订做
1 [8 A( J, ?5 L: `& K出来的，但──我们可没有询问过她的意见，甚至没有关心过她的感受。
　　是为了回避良心谴责，或是根本没把她当人看──无论有没有自觉，蜜在提
5 C' I: T/ [8 T( ~出要求的那一刻起，就成为和凡诺差不多的货色。而她也是逼不得已的；迟迟未
找到喂养者，贝又只可能给她术能；无论多么单薄，均匀分配后，我们就能够继
续追逐希望。
: o- N, S0 ?0 i* x& l　　我们都知道，故──对此，我们不会轻易谴责蜜；她承担的压力，不会比佑
要来得少，而她虽然想交棒於我，现实却没有那么配合。
　　过了这么多年后，才去认真计较谁更辛苦，根本没有意义；换作是我，大概
也会做出一样的选择；或者，是跟佑一样：乾脆放弃求生的本能，直接冲向终点。
　　或许有人会瞧不起那种做法，但──不用想也知道──寻死也是需要勇气的；
就我看来，佑是完结了人生，而这并没有真的对不起谁。
( P6 F/ I  A) Y6 o" B　　因为明的出现，那些既哀伤又灰暗的觉悟，我们已不再需要去培养；在感到
庆幸的同时，也会觉得自己对不起佑；会这么想的，应该不只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