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印天使】（第二部）（136）【作者：房东】

车神

作者：房东
& a0 e. a7 U7 [9 j* `4 Z字数：43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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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阵子，蜜之所以那么积极的追求兴趣，或许就是为了避免更複杂的情绪反
应。平常，她看来很独立，就算有什么烦恼，也不会像丝和泥一样，很快就和明
分享。
! o9 t; I* ~5 X' \2 m3 r　　实际上的情况，是连暗示都很少有；别说主动提过去的事了，蜜连自己当下
在想什么，都很少透露。
　　明知道，自己才成为喂养者没多久，不能要求太多。可接下来，她难免会想：
两人的关系，都已经随着多次交流而拉近，却还是有那么点不自在。
  M* ^3 e0 U9 X+ X6 p6 w　　似乎，从很久以前开始，蜜就已经习惯与自己特别关心的对象保持距离；是
' I% P7 h0 {" n+ B: x6 b相信这么做，能确保双方都有足够的安全感吗？
　　再继续下去，必定充满遗憾；然而，这搞不好就是她和贝林达的相处方式。
8 ]% e. B% P) V$ @　　明也不知道该怎么求证，只觉得可能性很高；短时间内，她也不可能主动向
蜜问个清楚。
" X$ I7 ?/ E% h+ ^& |% q　　这段回忆，明想，还是少碰为妙；直觉告诉她，太深入了；只要跨过某条线，
8 C: _: o/ t# H' M# g5 W+ t5 _! a无论是听的还是说的，都只可能会感到难过。
　　早在明正式成为喂养者之前，丝和泥就常主动──甚至是突袭式的──钻到
她的怀中；可能有什么特别的念头，或纯粹要讨抱抱；无论如何，以此为开头，
  T7 u. J% v4 @+ |; v+ P% B4 O, ~总是会让双方都倍感温暖。
& @6 H$ |; V* `/ Z3 `' V9 ~8 d) `　　蜜则是在明敞开双臂之前，连想都不敢想。好像是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么做。
% t( o6 G* x5 U6 S即便她晓得，明不可能说她噁心，其他人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4 k) O7 \* c7 U! e1 b2 u; s) t　　既然周围的人都不曾用很差劲的方式对待蜜，那就是她事先假设，又进行过
: g, i$ _* _  Q4 a# L6 V# B严格的自我训练，以致於到现在，根本变成一种条件反射。还得用自爱等名义，
来美化这种不健康的思考方式。
" ^2 z5 m9 o# ?4 }/ ^9 A　　想到这里，明也打算检讨一下自己。如此多礼的蜜，带有一点古典美。在许
多故事中，最受到推崇的女性，都是具有高抗压性的；即使是在非必要时，也愿
. g1 L8 t4 Q; }意牺牲自己的幸福；时时刻刻都为另一半着想，好像生来就是为别人而活；零件
般的存在，几乎彻底隐形；就算没得到多少关怀，也觉得无所谓。在人类的社会
2 c4 u/ Q- t9 W+ K5 F3 A中，具有以上特质的人，会被视为是美德的化身。论有无父权的影响，都被认为
8 P2 o, O- N0 G# D6 p& n是值得培养，或至少是该趁早掌握的；若是自愿为此，倒还可以接受；可有多少
人，根本是被逼的。
　　一直勉强自己，直到死亡；通常，这种例子也不可能多长寿；无论触手生物
怎么说，明都不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同样的，她也不希望自己未来的孩子会那
么可怜。
( Z7 [: B6 T% A  Z" k　　目前看来，触手生物才是最需要关心的；明是唯一的喂养者，也许直到这个
7 i# Y- J9 N  b7 f世纪末，都不可能出现足以称之为候补的存在。为掌握这难得一见的幸福，触手
. b; Y6 r2 A2 b3 t- _! h/ d, e. f生物可能得压抑自己；就算有什么委屈，也会试图掩盖；哪怕伤害再明显，也要
6 {; F& _. N9 J0 h4 g用尽全力来忍受；他们越是爱她，这种情况就越是容易恶化。
　　那些习惯逆来顺受的，最容易遇上恐怖情人；过头的掌控欲，甚至暴力倾向；
而这居然被视为是有浪漫化的可能，明想，觉得毛骨悚然；在特别缺少术能的时
/ U. G( j; L5 i# a期，触手生物应该都愿意妥协。
5 A: h% x" |% C/ n( y+ |　　显然，丝的眼光还不错；再怎么说，她也是蜜教出来的。除此之外，明和蜜
初次见面时所感受到的那种态度，也能──一定程度的──避免不适合成为喂养
( I, }( J3 [# y9 T6 G者的人继续留在肉室里。
　　明希望，自己距离那种形象越远越好；当然，就目前看来，她完全不用担心；
: L2 }4 W1 I6 c- d2 `可身为人，除寿命不比触手生物长之外，连体内的赫尔蒙都不见得能够一直维持
稳定；即便靠着肉室内的设施，也没办法；原来，年纪大了后，没足够的体力陪
他们玩，还不是她最需要担忧的；情绪无法控制，才是真的糟糕透顶。
　　蜜的习惯，是先於脑中预习各种可能的未来，并於当下就对最坏的那几种保
4 `  q  ]- ~2 D0 J) q有心理准备。成熟的人，就是要像这样；但这也导致，她现阶段享受到的，可能
会大打折扣。
　　像老资格的军警在执行勤务，明想，自然得很；随着时间历练，早已深入骨
子里；不得不承认，蜜这样子也挺迷人的。有好几次，明都曾要求她别那么见外；
) i4 n3 t( U  C' f但到后来，却可能会因为这些无聊的理由，而不那么期望她彻底改变作风；想到
9 |' y4 D+ k* T/ Y6 g6 X! O# A( r这里，明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 `& g; `2 U# j3 d　　此外，蜜那什么都不争，却又好像什么忙都愿意帮态度，也让明在搂着丝和
! Z2 M* j9 s$ K$ ^" K泥时，感到非常安心。
　　早在好几周前，明就发现，姊妹之间的平衡非常好维持；不用担心谁会吃醋
9 d! x, i6 S/ k5 v  p; m& _的问题，每一天都过得极为和平。很显然的，爱上一堆触手生物，远比爱上一堆
0 U3 V4 V: s& F2 `人类要来得简单。
　　也正因为有蜜，其他的触手生物才能过得这么悠闲；不论是肉室的调整，还
是其他安排。之中，有多少是明不知道，却时常依赖的。
) m+ I) ~, e* F% G+ M# Z' n8 H　　一直以来，蜜都做得太好了；明几乎不需要烦恼些什么，也从未听闻哪一处
; q! r  N  x- c" ~曾出现异状。
: D0 J  L9 R4 E' f( j　　在某些时候，这种信赖，会带来坏处；比如说，许多有关蜜的细微心理变化，
% `( M3 Z/ w, Q明就算立刻发现，也想要去关心，却常被其他更具魅力的事情给转移注意力。
　　许多时候，喂养者就等於一家之主；无论再怎么忙碌，也不能让触手生物有
被遗忘的感觉；再说，她又非常闲；寒假作业根本没动，预习和複习更是只可能
要等到开学后才会有个起头。
　　怀着露，可不能当作理由；一直以来，从触手生物那得到的支援，多到让明
4 Q/ {  t4 W* s6 ^+ o担忧自己是否会成为废人。
　　有关蜜的情绪变化，明以为，自己会记得某些细节；要是忘了，就表示那应
; k, m8 D/ `9 [1 p9 ]该没那么重要。
% d% T( Z3 j6 C+ J; `: F　　毕竟，蜜的个性很成熟，人生体验又非常丰富；即便真有什么问题，相信在
术能充足的情形下，也会自行转好。
　　这听起来很天真，明想，慢慢吸一大口气；只因为自己的爱有确实传达给他
们，就懒得再研究；好傲慢，所以，是受到传统观念的影响吗？
+ x  [9 T0 b. E8 w* B8 p　　再推卸责任，就太难看了；一个月快过去了，说到担任喂养者，明绝对算得
) B' B! [, L( u& |; y$ C+ M上是老手。无庸置疑的，在不知不觉中，她也松懈了。有很多次，她好像真的认
. v* E; m% y+ a* e/ |0 O1 x为：蜜很习惯忍耐。
* s3 s* Q% o0 b　　之所以会有这种错觉，主要是因为许多犬科动物看起来都很可怜，又总是逆
来顺受；居然把蜜愁眉苦脸的样子视为是一大特色，明想，睁大双眼；为何会在
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接受这种过於方便自己的说法？
　　显然，除懒惰之外，幼稚更是主要原因；若有更多社会历练，或许就不会如
( _( F0 K- S7 t! Z6 R8 W' X此；想到这里，明开始觉得，蜜的牺牲，虽符合社会上许多人的需求，但那与成
熟的关联也很有限
　　明若有足够的勇气，会抓住蜜的肩膀，说：「那是一种坏习惯，快改掉，不
然会生重病的！」
1 U. T& e$ g' m　　而最近几天，蜜看起来还不错；不仅比初次见面时要好很多，论生活情调，
她甚至比明还要懂；在这种情况下，还特地把那些过於悲观想法拿出来讨论，极
有可能会让气氛变僵；慢慢呼一大口气的明，於内心摇摇头；总之，先提醒自己：
8 T7 F  ^& d" p「一但发现有触手生物的精神状况变差，就要尽全力的提供支援；任何可能导致
不快的因素，都得优先排除。」
* J$ s* y- O* P; R! d　　身为他们的家人，若连最基本的关怀都没有，那就甭谈什么未来了；很难得
4 i. N+ N) v4 F! Y的，明认真考虑到自己的良心，而不是把这视为是亲热过程中的色情元素；应该，
可以为此感到骄傲，
( p* r4 n9 a! R, J/ c- j　　可几乎同时的，有件事，又让她感到很惭愧；得以同样的角度来检视泠才对，
或者，更正确的说法是：不这么做，反而不合理！
0 E) @6 K* R* |. r　　明对这位第二年长的触手生物，可能忽略得更严重；没办法，他很容易满足，
态度也从不尖锐；像个靦腆的大男孩，声音还很好听。
　　他要是人类，一定交得到很多朋友；明想，班上要是有这种人，自己大概也
会常常凑过去；多跟他说话，也给他一堆好处；像是送出午餐的主菜，甚至帮忙
) q& ]! X% r4 ?# `$ h& g' r- o打扫；之后，则会忍不住欺负他。
1 f& D9 E' p7 j1 @5 Q　　听起来不合理，但这也得怪泠；他老期待喂养者能更严厉一点，好像不吃点
' `1 h1 [( C# F3 Y+ u苦，就会全身不对劲；所以，泠就算是成年人，明也会尽义务式的，用对待平辈
甚至晚辈的方式，把他踩在脚底下。
　　真过分，明想，脑中的构图一片混乱。
! f- n. @% v3 j: z% k5 `　　这个「泠若是人类」的假设，也没什么好进行下去的空间；假如明在与触手
生物接触之前，就有稳定交往的男友，那她成为喂养者的机率将会变小许多。
) D# c, h4 B" e# C8 D6 A0 P　　绝大多数时，明都不愿去想像自己是否会因为某些选择，而澈底远离触手生
/ |& s, J6 q! J9 ^! X7 _物；那不仅不真实，也非常无趣；更何况，在如此满意现有生活的情形下，她也
5 U, J1 }. P0 T: t  s7 E+ l6 I+ ]懒得花多少时间去描绘另自己的另一种人生。
+ u( Z. @" K, R8 S2 t" i% M- i　　有时，所谓的「可能」，不过是把微小因子过分放大的结果；做为游戏，无
伤大雅；太认真思考，几乎有害无益。
, R6 l# D2 K4 x9 Z　　如果是针对过去，态度又很认真，她倒是常想：自己应该早一点成为喂养者，
5 U7 M4 [( W& q* f那样与丝就会更登对了！
　　比较接近一般人口中的小情侣，哪像现在，已经有点犯罪色彩；已经不是第
一次了，明打从心底，痛恨自己长这么高。
　　过不到几秒，明的脑袋一转；琥珀般的双眼、四肢狭长，如珊瑚般红润的皮
肤；泠原来的外貌，又再次自她的脑中浮现；与其他人差非常多，可能最彻底反
映出凡诺的喜好。
　　的确，无论看多少次，泠仍是最不像人类的；曾经全身盖满甲壳的他，甚至
! ]7 v! J( W: s1 |$ M+ }6 @5 L没有哺乳类的影子；难怪她在明来到肉室深处时，宁可躲起来。
　　真是太可爱了，明想，舔一下左边嘴角；就算她找不到藉口，也会对他进行
色诱；有好几次，她在对他做出什么亲密举动前，都会省略很多过程；也太频繁
了点，早就已经不只是调剂而已了。
  j$ f! N' M/ g& }' b8 _　　不过，泠非常开心，因为这表示：打从一开始，明就不嫌弃他的外型。
　　事实上，在明说什么之前，每个触手生物都为此感到悲观；有超过一个世纪
6 A! E  q/ ~5 h- P: b的时间，她们都认为，泠是最不可能被喂养者看上的。
　　早在和泠见面之前，明就知道这一点；所以，她才会花那么长的时间去宠爱
他；除尽量满足他的癖好外，还让他扮演自己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 q; H: g9 s. C+ r　　前半段倒还好，但要是演变成过於自我的游戏，就不妙了；明光想，就觉得
. e- \$ a& M, g! Q0 O* B有些丢脸。
. ?; [0 S! D' C/ Z. s5 Q　　这样做到底对不对，还很难说；但至少，就目前看来，两人都不觉得有什么
负担。
- G& }" z4 S7 T% h" `0 c+ S　　明不知道的是，在好些年前，丝曾说：「若有任何人，既愿意担任喂养者，
又能够接受泠的话，那此人将不只是喂养者，而根本是天使。」
　　不能太过天真，明提醒自己；这阵子，她从泠手上拿到不少东西，也受到不
少照顾，却聊得不多。她若是觉得自己对他很了解，那一定是错觉
　　「言过其实」和「自以为是」，这些也都不是明想得到的评价；下一次，和
: w. x- Z( x" W7 h' q泠见面时，态度和做法都该有所不同。
) I+ `& {2 L$ j- k6 D: }6 P　　也不用一直研究小细节，或一直活在假设中；那太神经质了，明想，舔湿双
唇；要是根本没什么问题，只是自己一直在那边瞎操心，会未老先衰的；总之，
得好好珍惜，尽量别辜负他们的期待；有任何改良空间，就算不能马上改善，也
5 r2 E6 H; u  Z+ o+ t% A% l4 M要尽早发现；无论他们曾有过什么痛苦，只要来到她的怀中，都能暂时忘得一乾
二净；把这列为目标，应该不会太贪心。
　　想到这里，明在心中摇摇头；重新集中精神，也让焦点再次回到蜜的身上；
刚才，自己要是什么都没做就让蜜回去，听起来是很一般；但只要稍微换个角度
就会发现，那挺不应该的。
& M# w5 F& X0 ?+ i2 U　　事后，明回忆起来，必定会非常自责；就算不到影响食欲和性欲的地步，也
会让她隔天与蜜对话时，显得不那么自在。
* D" D* a4 ?3 F/ ]+ u+ T& O+ `) R) Q　　但以蜜过去的作风来看，让喂养者累积罪恶感，才是真的很不应该；她要是
知道明曾因此烦恼过，八成又会陷入自责的漩涡中；这种情况，光「麻烦」两字
还不足以形容。
' b, b) v5 T* Y# Y6 ?+ G　　双方都愿意为一些小事表示关心，却也很容易在关键的时候搞砸，简直跟小
孩没两样；这──似乎也挺不错的，明想，抬高眉毛。
, a# b: `0 w: ~/ n　　明很年轻，这无庸置疑，但能让蜜也回到青少年时期，哪怕只是暂时的，听
. n# H% l1 H, B1 T3 r起来也非常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