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风月】（卷03）（01-40）【作者：泡沫梨】

车神

作者：泡沫梨
) k  w) V- @: d6 v8 ~; O字数：131160
! v  u7 l2 d& N' D1 J- W8 L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8 ?3 d+ |8 ^# E, K# v$ x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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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女娲
5 j- A, f6 J8 ^. g( c8 M* Z　　　　　　　　　　　　　　第１章海上重生
　　又没有死……
　　这是我在颠簸的渔船上醒过来时的第一个念头。睁着眼睛，茫然地盯着上方
的舱顶，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随着小小的船舱不停地晃动。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只隐约猜到这晃得让我想吐的狭小空间，应该是一
! S9 P5 q+ X9 O/ T. M条小船。
　　发呆了半天，我才突然想起什麽似的，颤抖着摸上了自己的手腕。一道长条
" C! d; D6 D) P& c) u  c形的疤痕就在那里，在细瘦的手腕上蔓延……
6 C3 s. A4 @" b% N3 |9 z　　明明都已经结疤了，我却仿佛还能感觉到，那里曾有过的，刻骨的痛意。
0 s% n. E0 q" ^0 S　　为什麽，老天就是不肯给我个痛快呢？
" V6 `) P( |$ H3 y( [" R; }6 T　　「你醒了？！」一个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年轻的嗓音里明显透出兴奋。
　　我却连看一眼是谁的兴趣都没有。
　　「……你，渴不渴？」对方居高临下打量着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我，良久才
轻声开口，「我们刚换了这条渔船没多久，你就醒了。这船小，颠得厉害，你再
忍忍，再过两天就能到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去取了一只水袋递给我。
　　我眨了一下眼睛，将头偏向了另一侧。
8 ]0 k& ^5 r* @0 j* a. I　　「你的身子还没好全，躺了这麽久，四肢应该都还没力气，先吃点东西好麽？」
那人颇耐心，说话语气甚是温柔。将水袋搁在了我身边，转身又去张罗吃食。
* z) B" W1 U4 y& G5 x　　他先是取了一些松软的糕点摆在我面前。见我依旧对他不理不睬，讪讪地盯
% s0 X: {- {/ K" O/ p1 s% l着我的脸看了许久，有些无奈地道：「你别怕，我没有恶意。」
　　他拉了一张小凳坐到了我的床边。
　　「你……是青龙国的公主对不对？」他显然是想同我闲话家常，拉近距离。
( v  O' J7 i% F" Y5 k) \' ]( x8 x然而听到「青龙国」、「公主」这样的字眼，我的心像是突然被刺了一下。
　　「我知道你以前在宫里过得不开心……其实我了解，」顿了顿，年轻的嗓音
; l  h' d3 A, Y透出一丝幽怨来，「宫里的生活，远比寻常百姓家要来得不好受。」
　　我不想听人同我说这些，只能将头更往床的内侧偏。
' Y& u0 c6 D: g/ @4 V　　「以後……以後你就跟着我吧。」
　　下了决心一般，他也不管我听与不听，仍絮絮叨叨地说着，「反正你也不想
再回那个地方了吧？跟我去玄武国，总好过一个人凄凉孤单。我也总是没有伴的
……虽然家里兄长不少，年纪却也差得不少，没有从小一起玩的。你同我的年纪
& b6 p& `, U$ v% i倒是相仿，以後，我们也可以有个伴，你说好不好？」
7 f1 L0 k1 X3 v! K1 V1 X　　听到这些，我终是稍稍有所动容。
: t2 R: b' u. @8 m7 S/ G# [! l　　原来，已经出了青龙国了……这是往玄武国去的船？怎麽会这样……我没有
死成，但是宫里的那些事，又如何能够善了？
　　太後，她肯放过我了麽？还有，哥哥……方一想到那个人，胸口立时又一阵
% Z( w7 h0 b/ d2 p2 x# w# R+ x窒息的痛。
　　我大口大口地吸气，像是即将溺毙的人一般竭力汲取着氧气。不行，我不能
再想他，真的不能……再想的话，我会痛死的。
! Q" I; x  h' {( ~/ T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
　　「你怎麽了？喂？」床边的人紧张地抓住了我的胳膊，「很难受麽？」
　　我不理他，或者说，我是根本无力顾及身边的任何人、任何事物……那个人，
俨然已成了我的心魔。
; v$ j4 c- }  `　　「别紧张，乖，放松，放松……」身边那人干脆爬上床来，靠在床头，将我
/ k4 a. N. K* o' t$ e' D8 g的脑袋放到他的腿上去，「听话，别动，别动！慢慢吸气，慢慢来……」
: b" k) ~0 I% w7 ?: l# _" K　　他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抚着我的背脊。那年轻而温和的嗓音，逐渐将我从头
! J0 r+ M5 A9 T9 U0 n3 j脑中黑暗痛苦的漩涡里拉了出来。
) l% I( y& v0 f　　那与自己的意志做斗争的短短瞬间，仿佛又耗费了我所有的生命力。我像是
一条濒死的鱼，躺在一个人类的手中苟延残喘……
' o* l3 b6 V: q# X1 B; A　　呼吸终於平和了下来。
) k) a! |; j- |) t　　我疲惫地靠在那人的身上。也许因为多了一个人的依傍，那满世界的摇晃，
0 J/ q5 `6 f* ?# T3 X4 J& V似乎也减轻了一些。我又一次睡了过去。
0 |* V# N- e2 R' C　　　　　　　　　　　　　　　　*****
( U  S' S: h* e2 x4 \$ q$ q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
　　我的精神稍微好了一点，想要起身活动一下僵硬的四肢。这时船上照顾我的
+ N( w: ~/ x  m/ b1 r& x1 ^# y那人早已又一次端茶送水，甚至奉上了一碗新鲜的热鱼汤。
　　可惜我受不得那腥味。
5 n2 M0 O% i( Q9 B9 F9 X　　渔船仍在海上晃晃悠悠，摇得人胸口一阵阵的恶心。我花了好一番气力才从
8 I) M7 X) E. X( k2 e床上起身，一路慢吞吞地走出了船舱。
　　扑面而来一阵腥咸的海风。烟波浩淼，茫茫碧海，晚霞将苍蓝的天空染得一
片通红。
* z  T; D5 q' F6 {) p+ q$ d　　外面有个渔夫，尚年轻的脸庞上，有着常年被海风雕刻出来的痕迹。见我掀
3 O9 q0 L1 f: _/ [' r' Q帘出来，他显然很是诧异。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看得我都有些不知所措。直到
我身边的人轻咳了一声，那渔夫才匆忙地低下头去，再没有抬起脸来。
　　我撇过头，看见身边一直搀着我的少年诡异的神情。他显然有些不悦。
　　我也无意探究。只挣开了他的手，独自走到了一侧的甲板上。
, n% t+ W( d0 o" E8 y　　随着船只的航行，一片片的海水在眼前化了开去，又有一片片新的碧波奔涌
' T: N# n) F! o1 a) W6 I1 l/ c而来。那种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的行驶，令人心生一种异样的安稳。好似凡尘俗世
/ ?3 a3 w0 D3 T! y& d, u, X* \的一切，全都被那一望无际的海水给阻隔开来，再也，不会给人困扰，予人烦忧。
　　「玉儿……？」
　　少年跟了上来，又与我并肩站在一处。见我出神，他犹疑着轻声唤了我的名
0 ^/ p: @2 D8 }# l( H6 e7 `字。
' F) |# |& C5 A" L% L: h- V0 i, j. Y　　听到那称呼，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继续看着眼前的海景。脚下，茫茫无
" Y  A! ?2 o4 c! F9 p' U% a/ [3 t垠的沧海，头顶，无边无际的青天。
: B; [  I9 `/ M　　我闭上酸涩的眼睛，仰起依旧苍白的脸，迎着海风，听着归巢的海鸟啾啾鸣
3 W9 d5 S/ L9 E" W& b$ t, V叫……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终於呼吸到了全新的气息。
, l4 X. R: C5 x* d0 M2 U　　「叫我浪儿吧。」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开口对他说了第一句话。
　　是浪花儿，还是流浪儿……？
0 x3 @( b; a0 L2 ?& b/ Z　　无论如何，从今以後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叫做龙玉致的人。
　　　　　　　　　　　　　　第２章依偎相伴
　　海上的生活其实非常枯燥──水。
6 R" ~2 S8 ]3 M  P/ `　　触目可及的，永远都是无边无际的海水。时间也过得特别的慢。
　　白日里看着翻涌的一个又一个的浪花，黑夜里就数着头顶一颗又一颗的星辰。
这就是我每日仅有的乐趣。
　　还好，身边还伴着一个人。他除了关心我每日的衣食冷暖，也时常与我并肩
坐在一处，看那海上枯燥的风景。
+ j* b: y. F1 U: h　　倦了的时候，我会靠在他的肩头，昏昏沈沈的睡过去。什麽都不想，简简单
单，任时光慢慢地流转。
　　我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会与一个「陌生人」如此亲近。
; B- [% a3 g3 t9 b　　兴许是因为他当日那番话，不经意间打开了我的心防吧──「我也总是没有
' e& n% u" A; K4 L伴的……虽然家里兄长不少，年纪却也差得不少，没有从小一起玩的。你同我的
9 \3 E; e) V4 I8 {5 l年纪倒是相仿，以後我们也可以有个伴，你说好不好？」
　　好不好……听上去，自然是好的。
　　就算决意抛弃过去，我却还是改不了，忍不住贪恋那些细小温柔的坏脾性。
　　我自小便害怕孤独，每日都希冀着，能得到个小玩伴。我并不贪心，只要一
个就够了。可是长到这麽大，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任何一个，与我的年纪、身世
, x8 Q4 i4 P% C. y% }4 I1 T地位都相仿的同伴。
) R( ^, e& k% Y6 n# T　　现在能同一个年纪相若，又真心同情关照自己的「小夥伴」待在一起，我多
少觉得和谐亲切。特别是他还长得像个漂亮柔弱的瓷娃娃，我好像自然而然的，
便将其当成了一个没有任何威胁力的「小姐妹」……我心里是清楚他的身份的。
3 k* e6 T# ~2 R毕竟他那头耀眼的银发，和那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很难不使人印象深刻。
　　但我不明白，他怎麽会带我回玄武国。
: J! P" s0 V  I' j) v8 p1 X% i1 A2 U7 G　　我不敢多想，也懒懒的不愿多问。
　　反正来来回回地受尽折腾，死也死不了……现在既然寻着了一个全新的自我，
还有人给我指了个去处，何不放宽心境，随遇而安呢？
6 W, j" h% o4 K. K% n% F　　寂寞的仿佛永远没有终点的海上旅程，在我醒来後的第四日，终於画上了句
点。
; I: b1 r2 T  R- k) s' m% H　　远远的看到海岸线的那一瞬间，真真觉得，恍如隔世。
　　脚踩上实地的时候，我双腿一阵发麻，差点连站都站不稳。身边那人急忙抓
5 M7 B6 `$ o$ Q3 M" i6 C2 l住了我的胳膊，待我站稳了身子，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将我的小手握在了他的
手心里。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我已不大会排斥他的接触。甚至，还自然而然地，反牵
/ O" o; _; c! m. m住了他的手──有个相互扶持的夥伴，对我来说，真的是格外值得庆幸的事吧…
…少年的手并不大，没有成年男子那般的修长和骨节分明，而是细白柔软，娇巧
秀气。就如他的人一般。我抓着他的手晃了晃，愈发觉得身边这人，精致可爱，
美好干净。而这样的一个人，却以安静温柔的守护姿态，陪伴在我的身边。
; a" c2 \7 z) p6 Z! `& D1 B. Q　　若换在从前，那个愚笨的小公主龙玉致，肯定会觉得诚惶诚恐罢……然而现
在的这个「浪儿」，却已经不会对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再感到兴奋和不可
思议了。
　　好像什麽都无所谓了。因为自己什麽都没有，也不再害怕失去。
　　别人赠予我一分，便当做两分妥帖地收好，等到那一分再被收走的时候，也
不至於一无所有。
- r8 E! ?! P" F: G9 n　　见我回牵着他的手，身边少年甜甜地一笑。午後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他的身
上，阳光下少年的银发灿烂耀眼，笑容更是令人心生暖意。
& D* l8 C! a, f" G% Y! v. w4 C　　并肩站在一块，放眼去看这座小渔村。
2 I) Z- ~% ^: Y; c2 g, L　　木屋错落，屋顶上三三两两晒着咸鱼，海滩上到处支着渔网，几个身着异域
服饰的妇女正忙着劳作……直到这时我才想起来，这已是玄武国的国境了吧？难
  ^, G3 l8 }9 T8 l" ]怪，一切都那麽陌生；都是，我这辈子从未见过的景象。
　　然而想起来，我没有见识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 T9 B6 t: e$ h" n　　例如身後这片广阔浩瀚的海，如若不是这次「意外」，我恐怕今生都没有机
( w$ y3 ]' R* _7 D# y会亲眼看到吧……「少主……」
　　眼见几个身着统一衣饰的陌生男子，神色恭敬地面向我行礼，虽明知他们不
5 M7 C! k8 j8 F- Z! G' |5 W是在对我说话，我还是忍不住紧张，不自觉便捏紧了身边人的手。
1 m& ^: q+ ^5 b/ j　　「都安排好了？」身边的少年分明稚气未脱，却已有着令人信服的魄力。
　　「好了。少主随时可以启程。」为首那人年纪已经不轻，恭敬之外还带着几
分长者的味道──他抬起眼睛看了一眼，他家「少主」与我十指相扣的手。
　　我这才回过神来，慌忙松开了自己的手。
/ G! Z% H! e( ~1 u0 t　　这几日海上的颠簸，果然是将我晃糊涂了吧？以为自此随心所欲，任意而为。
5 h' R2 \9 J! y满脑子充盈着这种自认洒脱的念头，一时间却忘了，只要回到这凡尘俗世里，永
4 U- w2 h7 ~$ n" Q# D& R1 w* f% _远都不缺他人异样的眼光……少年却再次将我的手握住了。
　　「这是幕小姐。你们以後要随时保护照顾好她。」他的声音不大，却沈沈地
传进每一个人的耳里。
- i0 F: ~1 c+ ^" a　　「……是！」
　　看着几个男人恭谨地朝我行礼──这次是真正向我行礼示意了──我有些赧
然，没有出声。
/ l2 Q; U9 K- ~! P　　同时想着……「幕小姐」？听起来，他对我，还真算是「知根知底」啊。连
/ a2 T2 X. ~- e& k% W3 S我母妃的姓氏他都清楚，那麽他对我这个人，又了解几分呢？
　　「这渔村没什麽休憩的舒坦地方，我们快些启程，早些到了驿站，便能让你
好好休息，你说可好？」
$ d2 w( I, [' Q　　少年微笑着说话，晶莹的大眼睛里，闪烁着友善的光亮。
7 l9 V7 v$ W3 e% l2 u　　「嗯。」我轻应了一声。自从醒来之後，我一直都不大说话。在人多的场合，
' U, U7 U7 I8 X更加不愿开口了。
　　「马车呢？」见我应允，少年转而对几人问道，「幕小姐体弱，你们是想让
) }& a9 g) Z! o2 o- Z# C3 |- L% v她站在海边多吹风还是晒太阳？」
　　「属下立刻去叫过来。」有人飞快地领命去了。
' S4 _6 ~  L$ O, P( |; K3 ?" K　　　　　　　　　　　　　　第３章玄武王都
　　玄武国多山，马车颠得厉害，这一路行来，竟不比忍受海上小船颠簸来得轻
松。
　　我虽觉身子难受，然而看那一山一峦，一景一物，入眼皆是浓郁的异国风情，
- J( d6 n( h8 D  j心情也就好了一些。
: C8 h' T4 _  U: f* K+ Q　　沿途有几次在官家的驿站落脚休息，底下人对我身边的这位「少主子」总是
毕恭毕敬，对我却总是抱以异样目光。
$ h( {* {, B$ h/ J0 H- h) P" r$ E# m) v　　不知道自己与这个国家是不是真的那麽格格不入──分明早就换上了玄武国
4 Z) Z, ?7 h% ^5 c' t的衣饰，虽然那敞领上衣跟露腿的短裙穿在我身上总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我自
觉打扮起来应该也不会同玄武国的女子相差得太远，却不明白那些人为什麽总偷
眼打量我……带着这一丝困惑和忐忑，我随慕容笙终抵达了玄武国的王都。
　　王都伽蓝。
- @: P8 P7 e" s5 T/ S* F- r1 m  b& B　　立於地势极高的山川之上。
　　鬼斧神工，浑然天成。
) N0 |2 a0 d  I- H$ x; p6 G3 b　　北国雪域连绵，伽蓝城所依傍的这座山脉，山顶也是白雪皑皑，神奇的是山
腰处平坦开阔，郁郁苍苍，修葺下了这一座巍峨恢弘的「圣城」──玄武举国笃
: Y* x' q, X" M$ S1 R2 \  ^# D信佛教，在这王都内，位居正中的竟不是王宫，而是占地极广的一片所谓「圣地」，
庙宇林立，殿堂庄严。
3 r8 b8 q( R2 k& t$ g; C　　往外才是王族分布的区域。再是百姓聚居之所。
7 ]7 r. [& N1 G$ ?) g　　进了王都，首先见到的便是繁华的市集。我在马车里坐得屁股疼，强烈要求
下车去逛集市。可惜，还没等慕容笙发话，他那些手下的「眼刀」暗暗飞过来，
, i9 L7 _! T6 k- g立时就令懦弱的我噤声了……於是，我只好偷偷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除了各
色商铺，我更是好奇地打量起，这些异国都城里的平民百姓──除了吆喝的嗓门
更加大一点，玄武国人的身板明显也要比青龙国人高大强健一些，看上去多了几
分凶悍之气，而少了几分书卷之气。
　　玄武国女子，更是比青龙国女子要「豪迈」得多。看到她们穿的衣服，我才
- M! M. w5 T* q- w' a; e知道自己身上这身衣裳根本不算「暴露」。比之她们一个个几乎「袒胸露乳」的
架势，我的打扮甚至可以说非常「保守」了……真是奇怪。现下刚入秋的时节，
1 E. G% h. J. H2 E. H南方应该尚且温热，这北地却是寒冷得早，然而这里的女子个个穿着大胆，竟是
完全不惧寒的模样。就算，就算不冷，也不用穿那麽少吧？露胸露腿的，着实太
( O& y" W- U, d& f. y) Y……太诱人了。
2 I0 y3 z0 p8 o3 ~6 M2 @* H　　事实证明我的「劣根性」一直潜藏不改，见到「美色」当前依然忍不住偷偷
咽口水。再转念一想，连我都尚且如此，这玄武国的男子们天天对着满街移动的
$ D" ]1 `. h5 y+ ~( m" Z3 d% b「风景」，不知是何滋味？
　　想到这里，忍不住抬眸看了一眼一直与我同行的少年──好淡定。
& l5 A3 N: q( I' f0 ?　　一直目不斜视，当美色是浮云……「浪儿是不是饿了？」少年忽然转头对我
笑了一笑，圆圆的大眼睛眯成了弯月牙，「瞧你一直咽口水的模样。」
　　啊？说我麽？
, I/ ]6 r) N8 P3 x9 k1 @　　经过这一路的调试心情，我发现自己似乎，已经从那种郁郁寡欢的落寞心情
里走了出来，只不过，心情一有恢复，一如既往的迟钝也就回来了……少年的笑
太过灿烂，让我的心情又变好了一点。
　　被他这麽一说，才发觉除了美女之外，这市集间熙熙攘攘的无数美食摊贩，
各色香味扑鼻而来，我的肚子立时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
: z; o( f) ~6 C# }2 A　　　　　　　　　　　　　　第４章少年心事
　　在玄武国的日子过得很快，每日都如梦境一般，斑斓缤纷，多姿多彩。
1 Z' x3 O6 E/ ]) n- B! P1 }( }　　慕容笙对我真的很好。是那种令人无限窝心的好。
5 }2 o" k# i& L( \9 ~6 g, g　　这个如瓷娃娃一般，看上去好像还需要别人照顾的少年，却把我照顾得无微
) a; f% ?; p+ Z- q+ A% ]2 @3 X" y4 ]& d不至。他总是有办法让我变得快乐。
　　短短几日，我便尝遍了玄武国的美食，玩遍了王都名胜，甚至连玄武国专门
出产名贵矿石的矿山都去游过几处……如此惬意的日子让我一直保持心情愉悦，
. R% J0 C3 x; }/ ]身上奇迹般的还长胖了不少。每次我偷偷捏着自己腰间悄悄冒出来的软肉，暗自
, u% \" s1 P( F' U嘀嘀咕咕的时候，慕容笙都会笑眯眯地看着我……虽然他的笑分明是揶揄的取笑，
我却也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
　　我是不知道除开「同情」、「可怜」等因素，究竟为什麽慕容笙会把我这条
0 Q' a$ Y8 e/ ^* [' w8 k「米虫」千里迢迢带回国来，还心甘情愿养在家里──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我虽
7 y: |# X7 C8 ^; E  K% k0 ~然愚笨，也到底经过了那麽多事情，防人之心不可能没有的。只不过，想来想去，
我还是不觉得自己於慕容笙能有多少利用价值……於是，也便得过且过了。
　　不管怎麽样，反正是他自愿「养」我的，我有得吃就吃，等哪天吃不下了再
说。
　　总之，我就这样在七殿下的王子府中住了十余日，被慕容笙养得「白白胖胖」，
- D: U/ W, b. B简直媲美屠夫手下待宰的肥母猪。
　　然而半个月之後，身体的诡秘变化，又一次将我推入了难堪的境地……夜风
凉薄，月色新圆。
& j  i" c% n* O! K/ q7 Y　　「你可算是来了！」
　　银发少年可爱的娃娃脸上，此刻带着与外表完全不相称的凝重。终於见到那
总一脸淡然表情的男子，他忍不住急道，「你让我暗中下在她饮食里的药物前几
日便都用完了，这两天她的身子已经开始不对劲了……」
　　面前的男子一身落拓黑衣，长长的黑发仍松垮地系在脑後，半张清澈明艳的
7 d9 y8 `/ b0 @. \7 v" @: v2 l脸，半张冷冰冰的金属面具。
8 Q4 Q) s- N$ M; T　　他默默地听少年述说着「她」的情况。
" L# h* t4 S$ |% @　　「她虽竭力瞒我，殊不知我每晚都有暗中守在她房外……」慕容笙眼神微微
一闪，目光垂落地面，「她身上那毒物发作起来，真正是摧肝断肠一般的痛苦难
受……你那师弟，实在是──该、死！」
　　少年咬牙切齿的两个字，令男子清泉一般的眼眸多了一丝波动。
4 K* c' N) n5 S0 Z( K5 y. N　　「若不是这份难受，你觉得她可能甘愿做你的『熔炉』，让你慕容兄弟染指
於她麽？」男子依旧面无表情，淡淡地道。
' ?* M6 m% L! H8 t- L- Y　　本还一脸忿忿的少年，被男人一句话便堵得语塞。
　　见少年好似一身烈焰忽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低下头去沈默不语，男人也没
5 }3 Q' e* J+ s! ]有多说什麽，直奔主题：「你兄长呢？」
　　慕容笙张了张唇，好半晌才呐呐地开口，「她『出事』之後，姑母便着使团
提早返回玄武国……四哥不知内情，本还留在青龙国欲找寻她的踪影，後来我跟
( H7 p1 N/ y3 v二哥说了些话，他才被二哥给召了回来。」
) L8 C' D- K  ?- Y! _　　「你兄长知道你的事？」
# D# ?! W! x( D2 `, N　　「他们都不清楚……」少年每一字每一句，都含着犹豫，「我还在想，到底
要不要……」
　　越与她相处，他就越享受这个女孩的陪伴。
　　他知道自己喜欢上她。
: F- w4 E- Y  y* m- t　　这是他十八年生命里，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 s9 Q$ T/ l2 U! z) v/ @: J- n　　还记得在青龙国御花园里，他曾冷眼看着她在四哥怀里放浪呻吟……彼时的
他，还对这个女孩抱以不屑目光，後来不知道为什麽，却逐渐被这个单纯的女孩
吸引走了自己的目光……与她相处久了，更不自觉地想对她好。
　　自己原本的计划，也就显得愈来愈残忍。不止是对她，更是对他自己残忍…
…「你反悔了？」男子将他的挣扎看在眼里，冷冷地提醒，「想一辈子都用这孩
0 o8 X: K  }( w* \0 I1 \0 P' q子般的模样与她做『朋友』？」
　　「……」少年长长的睫毛蝶翼般轻轻颤动。
　　不，他不想！
　　没错，他不能一辈子这副模样！面容看上去比她还要小一些，身材又矮小…
" b1 Q+ _6 v2 Y…她确实，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看过。
2 h2 x& Z0 R7 }9 M4 w0 v5 l" q　　一直以来，她跟他在一起从未避讳过什麽。她不排斥与他偶尔的「亲密」，
0 i. ^9 t: c9 x% Y& p甚至有时还会自发靠近他……然而他心里清楚，这种亲密对他来说其实并不算什
% E& M/ E  b. A1 E8 r% \4 |麽好事。
+ x- N0 c2 d" q( ^7 n5 S　　他虽然享受与她的相处，潜意识里却一直希望，有朝一日，她看他的眼神里，
0 F5 R3 q6 Q! ^$ e$ S会有一个女人看男人的感觉……「不，计划照旧。」他终是恢复了原先的那份
「冷酷」。
! U3 o$ I4 A. y$ F: g% q　　　　　　　　　　　　　　第５章万丈深渊
) D" n; S" n; s# L$ r/ x　　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觉，原本还在睡梦里暗自庆幸，这一夜，终於可以少受
一点身上那蚀骨般的痛苦折磨……然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却蓦地发现，自己躺的
小床不再是王子府里漂亮的雕花软榻，待的屋子也不再是雕梁画栋的华丽宫殿─
) c7 P8 t) ~1 p; J3 c( s─转眼间，我竟……竟已身处一间破旧的茅屋里头。
　　怎麽会这样？！
　　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从硬邦邦的炕上跳了下来，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
将四周瞧了又瞧。
　　小茅屋里除了一方简陋的旧土炕，破败的墙壁上挂了一些特殊的食材和捕猎
, z( b: i& y4 v% _7 Z工具，屋子中间的小桌上摆了几样晒干的药材，再推开窗子往外看去，阳光明媚，
  Q9 `1 K) m+ C2 }' k空气清新，入目郁郁葱葱，竟是大片大片的森林……山风拂面而来，将我吹得清
醒了一些。
3 }2 h- J$ o9 [& c; @0 l- g　　想起来，玄武国多山，除了采矿之外，靠打猎为生的百姓也不少。看样子，
这间茅屋应该，是山中猎人歇脚的一个小基地。
　　可我，怎麽会跑到这里来的？
　　想不出来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是怎麽一回事，我推门走出了小屋，想多找点线
索。
5 g7 t1 D! Q0 Q　　眼前所见依然是连绵的山峦，然而还没等我走出小屋几步，脚下一滑，险险
立住之後，却惊诧地发现，往前再多一步便是一处峭壁！往回退了两步，再微倾
身往下看去，却发现下面竟是深渊万丈，深不见底！
　　我只觉一阵後怕，全身的神经都倏地绷紧了。
, G* S6 [5 S0 A& N　　再左右一看，不止是面前脚下无路，就连两旁也是石壁横立，根本没有出路
! A' S; M- v: X2 j5 ]& X──这小屋竟是生在绝壁之上！
　　天呐，我这是在做梦吗？没有来路，那我是如何跑到这屋子里来的？
# |0 U; T, |1 s# P　　凭空掉下来的？
/ h: O5 Y" [: {/ i, H4 v2 g　　不可能……惊慌过後，我颇为无奈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应是被人「丢」
到这里来的罢。
. {8 b: i. n% D( k& P　　慕容笙……莫非他终是被我「吃」怕了，漏夜偷偷把我这条「米虫」给扔掉
/ f4 P+ F& k: S4 X8 S, T  C了？还是……突然想到自己身子近日来的变化，我的心「咯！」一下，忍不住打
  |# W& {6 u/ p* m5 W& Z! C0 d了个寒颤。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麽……从数天前的一个夜里开始的，我全身发热，血如沸
腾，肤如焰灼，最最难受的，是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奇痒难忍！再还有……便是乳
房涨疼，腿间小穴不停地一阵阵的抽搐，水液潺潺……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
过来的。
　　跟之前在青龙国时的情况很相似，却更加难受百倍！
% W1 L) }1 C( _" m" Y) ?　　之前这「病」发作时，我意识会变得涣散，只急於想要与人交合，事後却没
有留下多少印象……然而现在的状况，却并不仅仅是想要男人而已了。
　　我的意识会保持相当的清醒，更觉得身如火焚，全身上下每一个关节血脉都
受着莫大的煎熬，真正是生不如死。
) M( ^$ u/ c! n5 H0 K. V4 K  E- D. g& @( r　　没错，比起男人，当时的我更想要的其实是……死！
　　同时，我在心底拼命地对自己重复着一句话──不可以再随随便便与人发生
/ _# e2 `0 i# [7 \关系……我不要，真的变成人尽可夫的妓女……我不要！
　　……慕容笙一定是发现了吧？他其实很细心的。发现我的异常也不奇怪。
　　慕容笙……不！慕容笙，我以後可以少吃一点少用一点，你不要像丢垃圾一
4 X( ~/ r$ Q5 E: r7 Q样把我丢掉好麽？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怎麽回事。
　　我明明没有、没有那麽脏的……我有些不甘地想着。
, ?" A  d* }6 p　　是的，我不再如以前那样贬低自己。这也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得到的最大的
收获。
　　慕容笙，我只是「病」了而已。分明已经很久不曾出现病征，现在突然又发
作起来，令我痛苦万分的这样一种「病」。
3 f0 v% ]8 c% ~) w　　现在，连你都看不起我，都不要我了麽……我的眼睛变得酸涩难忍。在眼泪
掉下来之前，我死命地吸了吸鼻子，将所有脆弱情绪硬生生逼退下去。
　　我不再是那个懦弱的丑丫头了……我是新生的浪儿──即便是一个人孤独流
浪，也要坚强勇敢！世界那麽大，还有太多太多我没见识过的东西。我不能一辈
/ ?4 f9 E% P' R( [子自怨自艾，不能一辈子依赖别人的赐予。
( Y* U: K" f, g2 x) E3 b　　也许是最近的这些日子过得太逍遥了，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让我变得贪
2 ]* ~( A! n5 i) d% }8 M, ?心了。我贪恋这样无忧无虑的时光，也想要留住慕容笙这个朋友……对！我要去
: k. i% l8 U7 O3 o$ W找慕容笙，我要找他问清楚，把能解释的跟他解释清楚！
　　我满脑子急切的念头，一时却忘了自己正身处悬崖峭壁，倏地一脚踩空，身
3 k. ~( P9 V! I0 [6 ^. a" r: L. V' S: T子重心一倾，竟直直往外坠去！
. t0 [; [  s0 y1 I, H% x- v/ w/ g　　　　　　　　　　　　　　第６章神医风攸
　　「呀──」
　　原来，失重的感觉是那样可怕……惊呼一声，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
　　天旋地转，一片片黑白光影交错之间，我仿佛看见了青龙国秀丽的山水，看
见了许多曾经熟悉的又陌生而去的面孔，看见了许多我努力遗忘的痛苦画面……
4 ]+ f7 Q, ?+ w& S1 L1 C到了最後，那个令我痛到骨子里的人，他的脸，终还是占据了我的脑海，死死不
愿离开。
5 o% Q! e2 i& @3 f! A( Y6 e　　龙司羽……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罢？客死於异国他乡，在一片不知道叫甚名
) Y+ D+ Y$ |( K6 a1 K. w字的山林里，摔得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你甚至，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何处是
, o% i7 ]5 k, e4 h" j我埋身的地方……一滴悲怆的泪，在山风中翩然坠下。
　　龙司羽，你会不会，有一点想念我？
　　一点点，一点点就好……说时迟那时快，一阵气流急剧奔涌而来，用一股强
0 s( i$ B" [! I$ s大而柔和的力道，托起了我下坠的身子。
　　那力量绵绵的出现在我脚下，有如一朵祥云腾空，轻巧地支撑起了我全身的
, j: T5 s9 Y& }, L# s2 H& S重量。一只有力的手掌揽住了我的腰，阻住了我下落的趋势……等我再睁开眼的
4 @9 ^" k2 J' y+ F时候，发现自己竟稳稳地站回到了小茅屋的门前。
( K4 Y# O5 h1 b! R6 x1 _　　龙司羽的脸终於又消失了。
5 X, e" {& k& K3 I4 \9 F0 z　　只是这麽一眨眼间的事，我已又从鬼门关走了一来回。
, d% B. m- T" j; W+ K9 Y　　深吸了一口气才发觉，环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掌，冰凉冰凉，仿佛没有带着
活人的温度……忍不住低头去看那只修长的手。
+ A% C3 @; I! Q& F　　只见五指骨肉均匀，肤质几近透明，几乎能清晰看到上面血脉的流动……我
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2 E5 o7 L5 ~& k8 q$ b  v; F4 e　　那人身上分明带着一股清新的药香，闻之令人静气舒心，却令我产生了一股
/ T2 \: A, Q5 ^6 S强烈的违和感：觉得自己并不是被一个活人触碰着，反而像被一个没有生机的冷
9 j" d8 h) w8 G4 Z血傀儡，给险险地扣在怀中……我原以为自己经历了这麽几次生生死死，已经有
6 x; h; Y1 o5 ~/ W( A) t0 I' [足够的勇气去面对今後的任何人事物，没想到这胆子还是不够大──全身的鸡皮
疙瘩一颗颗都竖了起来，一时却连回头去看那人样貌的勇气都没有。
" n/ \+ I! F# {1 _　　「……谢谢。」好不容易等到心跳恢复了正常，我犹豫了一瞬，还是嚅嚅地
1 E! R" L' p: b2 g5 S9 ]道了声谢。
　　身後那人非常的平静，静到连呼吸都几乎不存在的地步。
　　即便我丝毫不懂武功，也能感觉得出此人功力之深厚绵长……这大概就是传
说中那种武功「已臻化境」的高人了吧？
9 C$ t$ M0 r! K; T$ U$ P0 F$ F　　王子身边那一众大小高手，既有领王国俸禄的侍卫小队，也有只取薪金的江
湖浪人……原本我还觉得他们算是各个身怀绝技。
　　现在想来，他们当中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到达此种境界──在悬崖峭壁间能
7 B7 g' H0 \! h( L1 o4 V& ?  m( z够肆意穿梭而如履平地，随手间便能承托起一个人急速下坠的力道，结果还连气
都不喘一下。
　　诡异……峭壁上的小屋已经够诡异了，不想还出现了这麽一个令人毛骨悚然
$ \4 w% @" B0 g7 w; ?0 E0 i的神秘高手。
　　暗暗用了不小的力，才挣脱开了那只冰冷的手，我跳开一步，鼓起好大的勇
1 T+ x6 g% F  z6 }: o) @2 t. `气，侧过身子转过头去，小声地问：
　　「慕容笙……呢？」
　　一个「呢」字呐呐地化在了口中……原本料想此人定与慕容笙有所关联，正
- ]' R% d6 m7 M. m- u- M; j待「质问」一二，却不想，出现在眼前的，竟会是那样一张令人屏息的容颜──
7 J1 z3 q3 N- x7 B$ ]+ E原来不止是手指手背，这人脸部的肌肤也几近透明，单薄脆弱得似能看见皮肤下
4 ~* e* A) h8 z0 J3 L5 ~* k5 u细细的血管；一双清澈澄净，光华粼粼的眼睛里，黝黑的瞳仁分外夺目；挺直的
鼻梁替男人添了几分刚阳之气，更令其侧面俊挺如画，英姿勃发；白净的脸孔上
( p" @* Z# f( Y( K) E还缀了一双不点而朱的唇，使得这张脸更显明艳动人，勾魂蚀魄……这人，这人
大概不是凡人吧？凡人怎可能冰冷得没有体温？凡人又怎可能，长出这样一张脸？
　　饶是我在青龙国见过美人无数，亦没能第一时间从这种震惊中回过神来。如
6 g5 L$ m' V& T) R2 I/ u/ C# ?果这天地之间真有什麽「仙人」，想象其容姿风华，应该也莫过於此吧？
　　我忍不住又往後退了两步──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美丽的人儿，没令我
: K$ P, e) T7 S7 F产生亲近之心，反而连连想要後退……特别是，当我看清楚对方整张脸的时候。
! x! G; ^& y) y! U4 p　　方才所见，其实只是一面侧脸，只觉美得不可方物，然而当他整个人面向我
/ L! _7 l# ]1 p0 j- e/ Z的时候，我才迟钝地发觉，那另外半侧面容上，竟覆盖着一片金属面具！
3 a5 F4 {: Y+ {# X6 q& c　　为什麽会这样？
　　男人墨黑的发长得惊人，虽然用丝带系了一部分在脑後，仍在凛冽的山风中，
3 e! \$ M" v4 @, _4 t. p: G0 C长长翩飞……加上同样墨黑的衣，衬着那晶莹的肤色，怎麽看都是神姿清发，灵
3 F! N$ W/ Y3 N气逼人。然而，那半边脸上，冰冷的金属泛着幽幽的青光，粗糙的质感与其下那
张晶莹剔透的面容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 g; e7 ~) @% i& f　　这样的反差，将原本应该完美无缺的一张绝世容颜，硬生生地割裂出一分突
3 y% E: Q/ U' F3 V  b兀的丑陋来……见到这样一张脸，我的心底产生了一份不祥感。直觉，不能与这
人走太近。
1 w# x3 \  S/ e( h; h　　所谓物极必反。
　　太过美丽的东西，往往带着不祥的预示。而那半张面具，好似隐藏了一些我
无从知晓的秘密，更包藏着许多，令我害怕的诡秘危险──仿佛那层薄薄的金属
底下，隐匿着数只嗜血的怪兽，只要我一靠近，它们便会蹿出来，轻易将我的咽
喉咬碎……那人寻味地看了我一眼，优美的唇淡漠地开启：「他最近有点忙，叫
我帮忙照顾你。」算是对我方才问题的作答。仿佛没有发现，我直直盯着他脸发
呆的不礼貌目光。
% ]3 `! B+ F/ y% b! g( I. E　　他说起话来倒是「平易近人」，没有印象中仙人那般的清高疏离，这让我稍
. P6 ?0 B0 ]+ g, _/ X0 @2 _. t- ~稍安心了一点。
　　这人果然也是慕容笙的「手下」？
. x& x8 M8 e5 H6 j4 U" a' P* o$ M　　然而，慕容笙是从哪里找来这种奇人异士，又为何要让他将我带到这种荒山
野岭悬崖峭壁上来？
　　「我是大夫。」面前的男子显然很是擅长捉摸人心，轻易地便知悉了我的疑
  A4 C) ]2 Y$ i$ d1 {虑。
　　只见他自身後解下一只采药用的竹筐，漫不经心地拾掇了一下里面新鲜的药
草，看都不看我一眼，径自走进了小屋。
- c7 V8 v! x7 I$ G　　大夫？
　　这美得像仙人的男子，竟会是那种习惯了常年在山野之间攀爬采药的大夫？
　　虽然他身上确实带着一股难以伪装的药香，我仍是不大相信，这样的男人会
" E/ R! M. h, _- p" q: Q, g- k是个医者。这时，我不禁想到了曾经遇见的那个脾气火爆的男人，他也是一身落
3 L4 Y' ?3 u0 X: j拓黑衣，他也自称医者，他曾救我一命，却也陷我於万劫不复的痛苦境地。
. t0 Q6 L* U9 V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男人同那飞离之间，应该有着点什麽联系。而这联系对
我来说，都不会是什麽好事……待到我满怀疑惑地跟了进去，男子才淡淡地接着
解释，「前段日子你受的伤，是慕容笙寻我替你医治的。」
" H3 f3 f" j* w/ v" X. M* N7 N　　「……」这个姿容绝世，一身神秘气息的「大夫」，竟是慕容笙特意寻来替
我治伤的？
　　我的伤……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那道长长的疤痕……痛意犹在。
　　「你的身子还未好全，尚需药物调理。」男子将竹筐随意搁下，转身朝我走
过来。
3 }  y9 a( y" b7 W9 c. L/ L1 s( f　　出神的我一时不察，待到被那男子抓住了手腕，才大吃一惊想甩开他的手。
　　不动。
3 U6 l7 R8 ]9 h　　再甩！
　　还是不动。
　　……被那冰冷的手掌扣住手腕的感觉，就好像被人紧紧扼住了咽喉！我长这
8 d. s2 y; r# J, ?* w% \" c麽大，还是第一次如此害怕一个人。就算是那个刻薄的太後，都没有让我这样怕
7 O+ r) t# T) x, ?# q过……「别动。」对方好像察觉了我的害怕，出言安抚，「只是替你把脉。」丝
毫没有松开的意思。
　　我只好无奈地站着，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拔腿硬跑的冲动，安静地等这「大
夫」把完了脉，然後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 {; o' w+ q  y: D; U　　「大夫」看了我一眼，低头沈默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地道：「你若不想治好
6 e8 [7 g6 Z3 K身上的『病』，我也大可不必到这深山中，替你找寻药材。」
2 x' ~0 A, v! H　　……替我，找寻药材？
  w- h+ b% V/ Q- _% g　　就算是，那也是慕容笙叫你做的吧？你同我非亲非故，怎可能有这份好心？
" s7 ~5 f) Z1 [' S' G6 c再说，你一个大夫，自己进深山采药就好了，作甚还要带着「病人」到这危险的
峭壁上来？
) t) m1 _- Q4 c7 P4 W　　出於对眼前这男子本能的害怕和排斥，我向来迟钝的脑袋瓜也变得灵活机警
: M. K" [- S1 }了几分。
, a, E5 J" V, s  Z7 L4 M3 _　　我不会再那麽轻易地，去相信一个陌生人了。
　　见我显然并不信他，「大夫」黝黑的瞳孔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半晌才道：
「你这几日，应该一到子时便全身发热，血如沸腾，肤如焰灼，奇痒难忍，痛入
骨髓。」
9 Z* q6 W" {+ `; A* ]' F( Q" t　　他的语气依然不咸不淡，听在我耳里却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他，他竟然会知
道……并且还形容得一字不差？！
1 H9 {! b0 t7 Q' O8 ?$ o* n　　「再有，便应是乳房胀痛，阴内淫汁久泛，甚或有阴壁抽搐……」
4 V  }+ I( d* V* p) r+ Z) N　　「别说了！」我又惊又急，慌乱之间伸手去捂住了男人的嘴！好吧好吧，我
相信你是医者了行吧！就算是医者，也不用这般大喇喇地，将如此令人难堪的用
0 w% G5 V0 B; z词挂在嘴边吧？！
8 n8 q6 s3 q  p5 \1 E' S- Q　　我脸儿涨得通红，羞得无法自已。
& h8 n) G, m8 M0 ]0 X& X　　待到自觉行为逾矩，我慌忙又松开了手，退後几步，脸上烧得火辣辣的。
　　「你……你到底是谁？还有，慕容笙呢，他、他也知道我的『病』？」
　　那「大夫」仍深深地望着我，忽然伸手，触了触他自己的唇。像是被什麽困
; ?# |) x. b4 M# I& D1 Q1 |扰了一般，微微皱了皱眉。
　　「是谁？」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很快他便垂下手臂负手而立，风轻云淡地移
2 f' q2 Z7 {( N* |4 b# L) i  V开了目光，望向窗外的山林，「师父唤我……风攸。」作家的话：呀哈，终於有
; c0 A* O( k3 g这个功能了，早就想试试了！攒了这麽多天才更新一次……让大家久等了！月饼
节快过去了……迟迟地祝福每一位追文的读者，中秋佳节人月两团圆！
　　第７章花汁入径风攸？
* P" h" B& `$ z( V8 e4 L# j　　这名字倒是与这男子颇为相称。
　　「你的『病』，慕容笙自然亦清楚不过。」大夫风攸仍不看我，投向窗外的
目光澄澈悠远，仿佛能够望尽虚空……「那……你治病就治病，」方才我还一副
. M/ Z6 k$ d2 P  a- A9 Q因为不小心触到陌生男人的身体而不胜娇羞的模样，眨眼间已经忍不住双手叉腰
作泼妇状，满脸的戒备显而易见，「为什麽要将我带到这种地方来？！」
" D- }( H' Y: T" Z0 H3 J: r9 U　　别说外面没路，就算被我找到条出路跑了出去，也指不定被山里的狮子还是
) G( q  z* X4 C老虎一口就给吞了！
/ r4 I) W. g9 r5 ~  L, \. Y+ G, I　　──对眼前这个气息幽冷的「大夫」，我怎麽都没办法轻易信任。
　　男人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瞳孔晶亮晶亮的，目光从我的脸，一路移
( H; s3 P' y7 N, X到了我叉腰的手上……他干净的眼睛里并没有任何的情绪，不知道为什麽，却让
向来厚脸皮的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讪讪地将手放了下去，不自在地背到了
- t3 I  a' f, P; {身後。
　　男人优美的嘴角微微一抿，在我愈发疑惑的目光中，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
西来。
　　我睁大了眼睛。
( f" f, x  Y7 l% d6 d　　是一朵小花──一朵貌不惊人，丢在路边都不会有人想要去踩上一脚的，毫
: G0 n2 Z* l$ s1 y; F1 H( |不起眼的小花。
5 D% e# X* ?% `0 Y, j  m　　「这个……是什麽？」怎麽看都没什麽观赏价值，也不像有什麽药用价值的
2 {* g$ {8 d: Q( S# n样子……男人并未直接回答，只仍用他那淡然的声音，平静地道：「这几日你的
身体，又被那毒物折损甚剧，慕容笙用尽办法，想替你寻一救治之途……可惜，
穷他玄武一国之力，依旧束手无策。」
2 T4 V  `8 k/ v* K5 p, l+ f2 H　　他一直在想办法帮我「治病」？
　　慕容笙，是我将你想得太糟了……对不起呢！你诚心待我，我却以小人之心
对你妄加猜测……「那你呢？不是有你替我医治麽？」既然束手无策，又作何让
% P$ z2 q+ C, U9 C7 M我跟着这男人出来？
　　「这花，名为扶摇。」我发现这位大夫说话总是自顾自地，毫无顾及别人能
不能跟上他的跳跃性思维──「此花只生长在环境最恶劣的地方，尤爱悬崖峭壁，
* n- m* @9 X0 |% w( x4 X- V% P经受风吹雨淋……」
, S! i' l) J% U- c* P- W! S2 u　　听了这话，我不禁对这朵不怎麽好看的小花刮目相看。多看几眼，似乎也觉
$ L0 r* |; T* `0 d3 G# ~, _# T: i得可爱起来……且它还有个很特别的名字呢！
　　「听上去倒是坚忍不拔的品性……可惜，却寿命极短。」
　　大夫风攸晃了晃指间那株弱小的植物，依旧淡然的语气中，透出一丝凝重来，
「朝生夕死，只一日花期。」
  t; ~0 t5 D' {  \  E1 R2 S% ]- D* G$ ]　　这……然後呢？这同我有什麽关系？
( ]$ f6 }* _% U" s4 E2 S% p　　「因而此花一旦采摘，需即时使用，过了当日，便成一叶枯草，再无功效。」
% h, _+ h8 G' r: m% l9 Y4 d大夫风攸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动手将那朵小花儿，放入了一只研药用的石钵里…
…我好像是有点听懂了。
/ _* D5 ?. D5 D) U  E　　他的意思是，如果不带我这个「病患」自己到这儿来，那就算采到了这小花
9 |, r5 \7 e3 K回去也没有任何用处。
1 T) T7 @7 W+ P9 ?3 Q) \　　依然不明白的是，这样一朵看似脆弱却又顽强，看似平凡却又矜贵的「扶摇
8 J" p) S( z8 G4 s7 X花」，到底对我的「病」，能有什麽帮助呢？
　　我的脸皮到底还是不如这大夫厚，不好意思如他那般毫不隐晦地，将人家的
3 C- E. J6 U! I; |. J$ }& P「难言之隐」宣之於口……忍了又忍，还是没有问出口。
' R' \4 ^# Z3 B　　大夫开始动手将石钵里的小小花朵捣碎开来……只见那原本淡薄到近乎无色
4 P2 D  f! n6 w7 c( e. `8 G的花瓣，碎裂之後生出的，竟是一股妖异如血的红色汁液！接着他又陆续取出几
只小瓶，或是药粉，或是药液，一点点地添加进石钵里去。
6 t/ X' p/ e6 g7 _　　鲜红的花瓣汁液内，逐渐掺入了或灰或白的物质若干，直至变成一种说不出
名字的诡异颜色……悄悄注视着大夫的一举一动，我心底那股不安更重了。
8 s. u  l$ r! ~. D$ K　　这个男人，无论是他的脸，他身上的气息，还是他的一举一动，都着实透着
股！人的气息……然而他的眼睛却那麽的纯净。
　　「这『扶摇』连用七日，你的症状应会有所缓解。」大夫风攸终於又用他澄
" K5 S" l5 M& }* o& D澈无暇的眼眸看向我。
4 V$ r2 ]/ n/ ]% t/ u　　见我仍然满脸不信，他又轻声加了一句，「是替你调理身子的，日後……你
. g, o3 t; w. D1 v  ?+ n% m能好受点。」那声音低沈濡软，仿若自言自语。
# @0 p0 N( r& c. K% v) }) p　　是夜，山风呼啸，丛林中无数古木的枝叶，被吹得「哗哗」作响。
　　我似被那风声惊扰，又好似是被梦魇缠身，睡梦里迷迷糊糊地说起了胡话，
「不是的……哥哥……不要……」
　　我不知道自己嘴里在念叨什麽，只觉周身逐渐起了火一般的难受，脑袋烧得
% E& Y+ e# C! F厉害，头痛欲裂。
) m1 Y: o6 P  W* I　　再後来，就是手脚冰凉，腹中却仍如火烧。
　　我感觉到有人在我身边。好像在试探我的额头。
　　那人的手好凉好凉，仿佛不带一丝常人应有的体温。
3 T; h/ W3 v1 H　　那只手从额头转移到了我的手腕，静止了一会儿之後，那人开口，语气淡漠
依旧：「也是你命中注定，要受这许多劫数……」
) k. g0 d# m6 I- b3 ^　　「不要走……」虽然意识不清，我却在迷糊间精准地抓住了男人的手。
　　我一定是生病了，有人在照顾我呢。是……是他吧？从小到大，每次我生病
的时候，也只有他会亲力亲为地照顾我。
1 I% ?8 O" L. t8 _　　好想他……忽然好想好想。
　　「哥哥……」
　　「……」身边人愣了愣，最终还是没有再抽回手。任我将他修长细腻的手掌
" a1 n9 d2 G+ ]& c紧紧拽在手心里，沈默了一阵子，才淡淡地念了几个字──「痴男怨女，徒增纷
7 H/ ^0 s2 v  W! e) C! u/ U. ^扰。」
　　我抓着那只冰冷的手，觉得好受了一点。正待回到昏沈的梦乡里，那人却又
) M# J' w0 L# F, _兀自将手抽离了。还没来得及表现不满，两只手腕倏地都被捉住，然後很快被一
7 L8 r7 _9 _: ~+ H% _+ ^条丝带状的不明物体给绑在了一处。
　　我不耐地挥了挥手，发觉挣不开那束缚，於是又踢了踢脚，以示抗议。抗议
  o+ `2 V4 n5 u的结果，是两只小脚也被人捉住，还被左右分开了。
　　然後……然後好像、像有人在脱我的裤子！脑海里某根神经忽然一紧，我拼
命挣扎着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终於，好不容易睁开了沈重的眼皮，只见烛影昏黄，映照出眼前情景，惊得
; u8 T; S+ f7 ^, z( |. o我几乎魂飞魄散！
6 n3 G( A3 y2 b: e- m　　「你干什麽？」
/ B, g2 l' S5 A2 S1 ?& u* a5 j- w　　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下身的衣物已然被卸尽，双腿呈最羞耻的姿势大张着躺
在床上，两腿间的私密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一个陌生男人的眼中……是……是那个
大夫！
　　他、他……我又急又气，也不管对方什麽身份目的，第一反应就是踹了那人
一脚！
　　没想到的是，此刻自己身子绵软无力，这一脚非但一点威力也无，反而姿态
- c4 R' h6 O9 W! e# y  k暧昧如调情，白嫩的裸足软软地贴在了男人的胸口；同时间，腿心处更是彻底地
打开在对方眼前，整个湿漉漉的阴部，闪动着淋漓汁液的淫艳光亮……「你到底
8 a* B+ u) t: L想干嘛？！」
　　赶紧将脚收回并拢，我两手动弹不得，一下子起不了身，只能皱着眉头怒视
, L: _7 ~8 m6 `6 e( L那个正一脸坦荡、若无其事的男人。
　　是我太粗心大意，武断地认定了这个容姿绝俗的大夫，不可能会对我有任何
# ?% b+ r7 F6 L0 P不轨「企图」，才会如此放心大胆地睡去吧？明明白天还对他满是戒备的，怎麽
到了夜里反而不记得要防备一个陌生男子了呢？
　　是因他姿容太过惊世骇俗，还是，举止太过淡漠疏离？
( H2 w' M/ f* h7 Y3 g　　我只记得入夜之後，见他并没有进屋休息的意思，还以为这种世外高人大概
是习惯了在山野之间幕天席地、餐风宿露什麽的，不屑於同我这样一个小女子争
0 ~/ S1 Z! ]2 Z/ [) b抢，屋内唯一的一张不怎麽舒适的小炕……继而我就傻傻地想象着，那张纯净而
俊美的脸庞，沾染上了点点草枝、树叶间的露水，会是怎麽样动人的画面……然
後傻傻地便入了梦乡。
# s  ~. `) H6 B" D　　怎生想──「别动。」见我惊醒，那名唤风攸的男子淡定自如，清澈的眼眸
里，丝毫都看不出心虚慌乱之类的情绪，「替你上药。」
# |4 G* N( A! I, u9 e　　上……什麽药？我又没受伤，干嘛要上药？
& _4 U7 Q. t& p　　「扶摇花的汁液可缓解你体内燥热，」男人径自欺下身，将我两条软软反抗
  J1 W3 |2 {& i! e% A$ {; H的细腿轻易地按住，紧接着，一支细小的竹管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现下正是子
时，你体内毒素最盛的时候，用了这药，对你只有益而无害。」
　　竹管一头的软塞子被他取下，立时有一股颜色妖异的粘稠液体，开始缓慢地
往外流淌出来……见到那麽一根长条状的物体，再看他正试图重新掰开我并拢双
腿的动作，我立刻联想到了这竹管的用途，小脸瞬间涨到通红！身上不知是因为
4 ?2 W, L7 f0 t. x3 M紧张还是因为裸露而受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这白日里他曾给我看
% ?1 g" y/ T7 a7 s. _' h4 p0 d过的小花，现在可以派上用场了？可我万万想不到，竟需要以如此羞人的方式来
「上药」……「你放开我！我自己来！」
# S. v) v  A! |+ s. J　　只是上药，为什麽不将我叫醒，反将我的双手绑了起来？我用万分抗拒的眼
神，阻止男人继续「入侵」我的下体。
　　「绑你的手，就是怕你突然醒来惊慌之下坏了事。你自己，又怎懂得如何使
用？」大夫风攸用异样的目光看了我一眼，似在诧异我的不合作。
, A7 z! l2 }. U8 {( s8 ~# W　　「我说过，这扶摇只有一日功效，虽将它制成了药液，却也不能延长其时效。
你若不配合，那我们趁早放弃。反正我亦不能确保，接下去的六天里，每日都能
采摘到新鲜的扶摇花朵……」
& A% H9 h0 J/ Y  ]" {1 F0 t　　他说我不懂如何「使用」？难道不是像我想的那样，将那小竹管插……插入
3 j5 x8 K3 J  e# I! X下身？咳，这不是关键啦！
　　听这大夫的口气，这扶摇花真是世间罕见的奇珍异草，连他这样的高人都好
不容易才采摘回来的，我若再不配合，那便前功尽弃，二人便白白跑到这山林里
来了……这麽想着，原本「目露凶光」的我气势顿时就弱了下去。只犹自不甘地
# p. p" i3 t5 r% k, R+ g, o, g嗫嚅道：「你……你教我，然後我自己……」
0 K, j+ m% D# ^; {& Y$ q　　「行医之人，替怀妊妇人接生都是常有的事。」大夫好像终於察觉到了我在
0 k8 }& Z2 x0 a( x% t; h顾忌什麽，冷淡的语气里却一点都没有让步的意思，「换成是你，难道也让医者
只授以机宜，然後留你独自生产？」
　　「……」我被反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趁我犹豫，男人已经动作极快地以两指分开了我腿间两片花瓣。里面那道嫣
红粉嫩的隐秘肉缝，彻底地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我动了动腿，最终还是咬牙忍
1 m, _! F& C- M) [/ O6 L住了想要逃跑的冲动，闭上眼睛不去看那羞耻的画面。
: P& B) S; t& M+ N: O　　然而，女人最敏感私密的地方被男人的手指那样碰触，要说没有感觉是不可
能的。更何况，我本就正受着那「淫毒」的折磨──刚被男人一碰，这副淫荡的
( X8 q1 J+ Z8 x0 f2 O身子立刻兴奋了起来！小穴里倏地涌出一大股汁水，沾湿了男人纤长玉白的手指
# Z- }" ~# Y" [/ G……我的脸羞红得都快滴出血来。这样淫荡的自己，彻底展现在了一个陌生人的
面前，再无保留，再无什麽矜持自尊可言。
　　那自称风攸的大夫却似见怪不怪，手下动作一瞬未停：分开我左右花瓣的手
/ G# G# g$ P- X- ?. ^指加大了力度，直到紧紧闭合的两片小阴唇也被迫分开，在粉色嫩肉之间，露出
/ h9 U, N& J9 Q  F/ D+ D3 L1 Q8 x一个极小的孔隙来；另一只手迅速地将正要淌出黏液的竹管，对准了不甘翕动着
仍想闭合的小孔，一头插了进去！
　　「啊……」
　　感觉到竹管戳开了狭小洞口，往我的身体里钻了进来。那管子虽不大，只大
0 [6 A' _9 ~2 K& V9 @约一根手指的粗细，却毕竟是硬邦邦的死物。已经好些日子没被人入侵过的小穴
紧窒异常，吞咽得很辛苦。
# r) n$ q! T# b9 |; W; Y: ~( a; b　　我痛得双脚本能地踢动，眼泪已经不争气地挂在了睫毛上──小半是因为痛
/ ^/ o# Y. t: i, }# ~楚；多半，还是因为被异物进入的羞耻。
' G- m/ ]: O2 U8 G& _　　「再动，仔细我伤到你。」大夫的动作顿了顿，「还是你想，日後夜夜受此
" `3 e8 _" U- m& e折磨，直到……所有人都离你而去，留你一人孤单飘零地死去？」
　　男人语气平淡的问句，却起了很好的震慑作用。
* n% g* Q1 P$ m2 H0 z9 Z$ [) \' ?　　他说的没错……与全身燥热、奇痒入骨的感觉比起来，这样一点痛与羞耻，
- I2 a7 `1 S/ |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更不想让慕容笙也放弃我。
　　如果这样做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就算难堪，也唯有忍耐了。
8 ]0 u/ ?+ n, e  |9 ]　　男人继续手下的动作。
　　他的手非常稳。我感觉那竹管缓慢而有力地，被整根推进了我的穴儿里。冰
/ e( {- E  J0 Q& V$ D* D/ E) t冷而坚硬的竹管并不尖利，但是刮在全身最敏感的那一处嫩肉上，还是刺激得我
: E/ g+ A/ I& I8 ?5 ]% [全身轻颤，难耐地发着抖。
　　「抬高一点。」见竹管已经插入，大夫松开了触碰我私处的手指，改而伸到
了我的臀下，示意我将屁股往上翘起一些。
7 N- _' J& p0 S　　他的手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温情，却给我滚烫的身子带来极其强烈的快慰。我
% A9 v2 U: N( \的意志无形中多少已经被这男人征服，即便仍觉羞耻，还是任他抬高了我的屁股，
1 W! Q- `2 A$ U3 ~2 b使得阴部往上翘起了几分……这样一来，竹管里的药液开始顺势淌进了花径深处。
　　一遇到火热的内壁，粘稠的药液很快融化开来，冰凉药汁渗入肌理，伴随着
清冷寒意直涌上心！
　　那冰冷感觉同我体内如火炽般的燥热纠结於一处，周身虚火顿时如退潮般消
减了下去……小穴内嫩肉本能地吸住了入侵的竹管，直到将管内药汁吸尽，穴内
* s' C/ h6 [( X1 {' e肉壁还在贪婪地收缩蠕动，肉洞口的两瓣花唇还依然紧紧贴合着竹子的棒身……
就犹如一张粉色的小嘴，孜孜不倦地吞咽着一根翠绿色的长棒，看上去好不淫艳。
; V. q8 f, M1 w2 H' D　　「嗯……」
　　我口里开始不自觉地吐出娇吟，浑然忘却了自己正双腿大张对着一个陌生男
子的处境。我只感觉，折磨了自己很久很久的燥热和奇痒，终於在瞬间烟消云散
3 Z) [- }6 E8 p6 B6 [+ D/ `了。身子变得好舒服。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 v' x6 m5 Y9 R5 r2 E( i　　特别是下身的穴儿里凉凉的，一会儿又好像有些暖暖的……每一处嫩肉都感
觉到了慰藉，连带着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变得舒畅起来。
% ^+ T/ n  y6 }; x; s) T　　「嗯啊……」意识已经有些涣散，如乘云驾雾般飘飘然。当一只冰冷的手掌
按住我小腹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什麽不妥。作家的话：好久不见。
8 A9 R  S- G5 o$ N5 }　　龙城卡文很严重，效率太低，假期好几天才磨出这麽一点来。这个文貌似有
点脱离轨道。如果有觉得不知所云的，我很抱歉。
7 ?  |8 ~& P: t4 H　　　　　　　　　　　　　　第８章养你一世
　　那一夜，我终於睡得香甜。
1 ?9 C; I# N- G- N1 J/ p　　朦胧中只感觉有一冰冷的掌心，在我腹部肌肤上来回摩挲，奇迹般地带来一
9 t0 d4 N, E1 S; F2 B9 g股股温暖安定的力量……到了次日醒来，我的精神较往日都好上许多；而那个大
$ R5 y+ S2 C9 f4 O3 ~7 l" |2 J1 x( l夫，则不见了。
　　我猜他应该是又「采药」去了。
　　脑海中骤然浮现出夜半里那羞人的「上药」画面，我臊红了一张小脸，再也
不敢去想那「大夫」的去处。
　　中午时没等到他回来，我自发自动地吃了些他留下的干粮。胃口还不错的样
子，食物虽粗糙，竟也吃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管某人自己是否还留有余粮。
　　填饱了肚子，我便百无聊赖地在小屋里摸摸碰碰，将墙上挂着的兽皮，还有
各处风干的药材都「染指」了个遍之後，终於等到了天黑下来。
2 U1 P+ Z4 T* i9 K1 ]% B　　天黑之时独自身处一片深山老林，听山风「哗啦啦」的从打开的窗户涌进来，
吹得窗子劈啪作响，再听各种鸟兽诡异的鸣叫，偶尔还伴有几声狼嚎……我打了
好几个哆嗦，周身的鸡皮疙瘩一个一个地竖了起来。
　　人一旦害怕起来，马上面临的就是无边无际的恐惧。
  A% N- E0 M1 Q4 e  ~; T　　赶紧关上了窗子，我费了不少劲儿才点上了墙上挂着的小油灯。然後就抱着
膝盖坐在小土炕正中，紧盯着摇曳的灯火，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心里的恐慌随之愈来愈甚。
　　他怎麽还不回来……是采药的时候不慎失足，坠入山谷了？还是……其实根
0 m1 J( X; i8 t& ]本没去采什麽所谓的「药」，而是，早就丢下我一个人在这里，独自出山去了？
# @* U8 j; @4 x　　想来想去，以那个大夫的身手，前者的可能性应该是比较小的，但我又不敢
真的相信，他会丢我在这深山老林里……那不是等於让我在这等死麽？
# S6 g9 v! q/ E& t- [/ n/ J　　不会的不会的！那人看起来虽冷冷淡淡的，毕竟还是个大夫，总不至於做这
种「缺德」的事吧？──此时的我将某个最「缺德」的大夫，也就是害我倒霉至
- \! ]" Y% }" z! Z7 K% w! I4 k此的罪魁祸首，那位美艳高傲的飞离大爷，完全给忘得一干二净……到了夜深依
旧不敢躺下睡觉，我抱着床旧被褥坐在炕上，後背紧紧抵着墙壁……如此似乎能
多几分安全感。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子时，我终於在「呜呜」的风声和此起彼伏的兽鸣声中，
9 L+ @( E* F# P5 U听到了小屋门板外传来的叩门声！
　　跳过去开了门，我第一次那麽欣喜於一个陌生男人的靠近。
　　大夫风攸的容姿神采依旧，光华流转，使得破败的小茅屋刹那间蓬荜生辉，
就连那半张面具都闪闪发亮，看起来亲切了许多。然而这出尘绝俗的男人，此时
却衣衫零落，捂着一只胳膊：暗红色的粘稠液体，从他莹白的指缝间缓缓渗了出
来……他受伤了？！
　　在山里的时间过得很慢。夜晚的时候，更是难熬。我却不得不每夜接受那令
人难堪的「上药」过程。
　　尽管一直强迫自己忘掉那一个个羞人的画面，我与那名为风攸的男子之间，
$ {' N6 p4 m3 ^却或多或少生出了一点暧昧的味道……大概是他长得太过美丽。让人没有办法不
目醉神迷。而对这样的一个男人大张双腿，绝对是极其考验人的意志力的──意
志力薄弱的，大概早就扑过去投怀送抱了吧……我的意志力不强，然而胆子更是
4 F' [; [' \' n+ U, Z不大。虽然心里有些被「诱惑」的奇怪想法，却没有那个胆量真正靠近他……这
个男人，实在是太怪了。诡异得令人生畏。他对我是冷漠专制，对他自己，则是
残忍无情。令我屡屡怀疑，事实上他只是个不会哭不会笑，自然也不会痛的行尸
走肉而已。
4 J" Q# X' d0 U& @: ]" g4 k/ h" m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扶摇花真的那麽难采到，明明他有那麽好的武功，可每次
5 r9 |/ Z) M3 t回来，身上带的伤，着实触目惊心。然而，不管是再严重的伤，他都仿佛无关痛
痒，只草草包扎止血，然後便公式化地替我「上药」。
+ j* @+ ]& F2 g% x0 F; l# [　　初时我总是避之不及，羞不可遏。然而那张面无表情的倾国容颜，终究还是
令我努力克制住了自己。
　　只替我上药而已，又何需惊慌……都说大夫眼里没有男女之别，我自己胡思
乱想，人家却大概早把这种事当成了家常便饭般的随意？况且眼前这位大夫，观
% w$ ?% @# q6 B% m+ W其姿容更是明净澄澈，翩然若仙，我好像也没有立场将人家想得太坏。毕竟，我
还算有自知之明──这副身子，早就不干不净，还一身说不出口的怪「病」，怎
麽可能惹得各个男人都对它感兴趣？
　　回到王子府邸，已是七日之後的事了。
　　慕容笙见到我，显然很高兴。我却莫名的有些尴尬。他托人带我去「医病」
的时候，是否知道会用那样羞人的医治方法呢？
　　以前我与他相处时，从来不曾有过男女之别的意识，然而这七日一过，他依
7 a1 u1 p6 m9 r! _旧是那样精致可爱的模样，我的心底却生出了一点异样的情绪。毕竟……毕竟他
3 U+ Z/ t* n. O7 p3 v还是个男孩子，而不是真正的姊妹闺蜜。
　　神秘的大夫风攸从我身边消失不见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病」是不是算治好了。只晓得夜里终於不再那麽难受。看
来这位大夫，还真是个济世神医。不过要谢的，终究还是另一个人。
' Y5 E0 I7 ~$ ^6 C　　「谢谢你救我。」一面对着他家的精致美食大快朵颐，我一面小声地道谢。
　　「……不客气。」孩子气地眨了眨大眼睛，慕容笙的长睫毛蝶翼般颤动，惹
得我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碰。
　　还好油油的小手最後自觉停下了。
( _8 B& R4 I1 [: X　　我擦干净双手，认真地看着他，「慕容笙，你能养我一辈子麽？」
　　他愣在那里。
4 y  H9 P( L3 z7 B; c　　过了好一会儿，秀丽的少年牵起了我的手，「浪儿，只要是愿意，我养你十
辈子也没有问题。」
　　咳！
& f/ P, h7 ?! g1 \8 V7 ?8 F0 U　　还好嘴里的食物都已经咽下去了，不然肯定会呛到！这孩子，还真是肉麻…
" a4 L4 r5 R8 c  h: J- O…我晃了晃他的手，看着彼此十指紧扣，说不出的亲昵感渐生。唉，就算是男孩
. w1 l- u# u. v, q7 `! G- t子又怎麽样，他还是比较像个可靠的小姐妹呢！就算我是个酒囊饭袋，人家都照
- v& S0 x$ I. z; e, w, G: X" [「养」不误，要是换个豪迈点的说法，那就是好「兄弟」讲义气，肝胆相照，义
: P7 O2 G, Y# ^6 Q& R薄云天！
1 g' o" x2 P$ m6 P/ o' Z8 T' ?5 m　　「浪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他吞吞吐吐，似是藏了不少心事。
6 E/ G# O( R2 ], N: I　　「你说。」我却只顾着把玩他几乎比我还纤细的手指，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似
的，回答得漫不经心。
　　「我……」
　　「圣旨到。」
　　慕容笙的话语被突兀地打断了。
　　我还是第一次接到玄武国的「圣旨」，跟青龙国的差不多，也是文绉绉的。
: S# z! z6 Z9 i　　「吾王诏曰：幕亲王小女德才兼备，秀外慧中，特赐婚於二王子允，择日完
婚，不得有误，钦此！」
: d( j2 z9 H0 ?+ u0 H* k! ?5 L) `6 O　　这个……幕亲王小女？我怎麽有种不祥的预感？
　　「浪儿，我……我二哥……他是个好人。」刚刚还说，要养我一世的人，眨
8 C! l' R" F* b& m+ Z. O眼间却宣布，他要将我推向另一个人了。作家的话：
7 l6 P3 h; {2 V2 j! E　　卡了太久的文了……决定加快剧情。能省的都省了……希望不要嫌弃太粗糙
  L/ e$ j0 K' w3 _  G6 h突兀……
　　　　　　　　　　　　　　第９章风雨断肠
) o( b$ ]* G1 Z! K2 K; f- a0 j　　清晨，凉风挟着细雨，缠缠绵绵，沁湿了花圃里开得正盛的陶菊。
　　正是秋意深浓。
6 n. `! V, W/ W  W　　「二哥，是我错了！」少年已经在冷雨里跪足了一夜，银发湿透，沾着园子
, n# R4 r. y- \. B2 t里的泥水，狼狈地倾泻了一地，「求你……别再淋雨了，快回屋去吧！二哥！」
7 v4 k8 H( Q2 \0 p7 W　　他手脚冰冷，竭力忍着寒颤，嗓音更是沙哑得厉害。然而一双天真无辜的大
% v( U' [+ g& ~$ ^眼睛，只望着不远处同样淋在雨里的兄长，目光里直直透出哀求。
  I) p/ s# Y6 H0 l　　花圃里，一个青年正俯身看护着花盆中娇滴滴的花朵。对少年的话，径自充
: G4 A% W+ _5 W7 H耳不闻。花枝繁茂，百媚千娇……如果不仔细看，也许还发现不了，隐没在花丛
) z, {5 S% C2 A/ |0 x中两个金属圆轮──那是一张制作精巧的轮椅。
" \0 O* G5 H1 [; k* q& [　　「我知道！二哥，我全都知道！」看着青年苍白的侧脸，少年终於崩溃了一
/ _6 X2 K6 W5 [: S2 O  r! V般地哭喊起来，「如果没有二哥的默许，那诏书根本就不可能下得来！就算父王
心急替你娶亲，也不可能允许我用一个不知所谓的亲王之女蒙混过关……」
　　听闻少年的哭声，花丛中青年的手终於静止在了那里。
　　「二哥！你向来最疼我……母後死的时候，你应承了要护我长大，你……你
帮我最後一次，二哥！」少年凄凄艾艾地哭求着。
( V" M5 ?/ D3 l3 s- p5 }# c9 k　　苍白的手掌缓缓地紧握成拳。
/ i) U' }  a  K9 l8 g　　「你究竟……想干什麽？」同样没有血色的唇瓣缓慢轻启，一字一句，「小
# c0 S: r1 J+ z% h" H七。」
　　细雨绵绵毫不停歇。
　　一盏茶的时间後，少年断断续续的哭诉终於渐止。
* C) Y* q1 I8 O! c; L! j　　青年一直紧握的拳头松了开来，沈声低喝：「……荒谬！」话音落处，只见
0 o. S+ t8 _% s4 L+ H6 S" \他手心里一朵鲜花的残骸簌簌飞舞而下，随着风雨盘旋着，飘落进了尘土之中。
　　苍白的手掌放回到了修细的双腿之上，青年坐直了身体，嘴角紧抿着，绷成
4 [7 V, h( f/ v0 p  v# D& W" w了一条肃穆的直线。
1 i3 r0 O& d1 h/ i　　「我必会找天下最好的名医，替你调理身体，假以时日，一定可以治好这
- c  e7 r/ e  N: P3 n『病症』！」这个国家地位最尊荣的王子，凝重地吐出誓言。
- X3 M7 H& r: z( K7 E　　「不，没用的。如果普通的医者有用……」犹豫了一瞬，娃娃脸的少年选择
4 r9 |7 [$ A( u了直言不讳，「二哥你，也不用多年来缠绵病榻了吧？」
/ t$ U5 V" Z: [1 Q$ Z　　青年倏地侧过脸来。刹那间周围的空气都似乎静止了。
　　眼前名花妩媚，嫣红！紫，然而在那青年沈静如水的苍白容颜映衬下，竟只
成了彻底的陪衬。雨水沾在他的发上，却又好像不忍让他染上丝毫的狼狈。
: Z) V. B7 D( d- `　　少年对着他苍白的面容，心里有些刺疼，更被他的目光所慑，小声地继续求
道：「二哥，你只要……只要同她圆一次房，一次就好！她不用你负责……你要
+ c5 k$ t. c6 N2 t- _4 N是不喜欢她，我自会带她离开……」
　　良久，但见那一脸病容的青年闭了闭眼睛：「你明知我……」眼见兄长的神
色有所松动，少年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
　　「罢了……就当我这一世，对你最後一次纵容。」
" z1 X. k- [$ g+ j7 {9 q! v8 @　　「二哥，你答应了？！」少年几乎是哑声欢呼起来。
( ^9 t9 {7 C- u& @0 ~" O$ N1 P$ i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常年孤身一人的二哥，是因何而不取任何妻眷。
  @  G  \7 _. \6 _9 r　　二哥的病，本来就不适合接近女色，就算不考虑身体的原因，以二哥的性子，
! A2 Y; R$ p  f8 k6 p更不愿意耽误了任何一个女子……无奈父王执意想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最心疼
& S* ^$ _& V: S( T& j的儿子能有个伴侣，进或後继香灯。之前去青龙国求亲，自然是父王的意思；然
而四哥嚣张跋扈的表现，却是拜二哥所赐──故意搞砸了求亲之事，替二哥省去
了不少「麻烦」。没想到的是阴差阳错，兜兜转转，那个女孩儿最後改头换面，
却仍是要「嫁」给他的二哥。
　　「二哥……快回去吧！」不忍再看病弱的兄长在雨里「自残」，终於得到应
允的少年心里发虚。
　　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到底有多荒谬、多过分。然而用婚姻当做外壳，他的
8 a+ s! U# k8 }/ o良心似乎能稍微好过一点。正如青龙国君说的那样，玄武国，确实有着「兄纳弟
/ E1 x4 ]; }- t8 V$ W* x! T& m妇、子承父妾」的风俗。兄弟共妻，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麽十恶不赦。
5 k9 u! H2 c; h' v3 Y　　二哥不喜欢，她最後还是我的……这是少年心底卑劣而卑微的一点小算盘。
　　「这株魏紫，怕是不行了呢。」天青色的衣袖轻轻抚过花圃里开得最灿烂妖
5 {( I' c( e+ x" P娆的花朵，青年轻轻逸出一声叹息，微微低头，晶莹的雨珠顺着他墨黑的发滑落
3 P1 z1 e! y2 G% d# s% E下来，「将它旁边的姚黄，一并处理了吧。」（注）吩咐既出，他轻轻转动身下
轮椅，已是起身离开的意思。十步之外「虎视眈眈」等了大半夜的众人，瞬间在
同时长舒了一口气！
" C9 F) m/ p5 h　　我已经将自己锁在房里足有两日了。
! L: Y+ u% a7 [" W3 K6 J　　除了送饭的婢女之外，再没有人能进来。
( K; Z8 o5 {; L, T" `- Z  Z. ^　　外头的侍从们眼睁睁看着，他们尊贵的七王子殿下，两日来不时对着个紧闭
5 g0 j" {, `" y( s" v的门板絮絮叨叨，温言细语，却怎麽都没听到屋里有任何的回应。
　　慕容笙着实是好话说尽，到最後软硬兼施，恩威并济……我却还是不肯见他。
任他软磨硬泡，我心底都没有什麽柔软的触动了。只傻傻地坐着，默默数着桌上
餐盘里的饭粒。
　　不能说是伤心，失望总归是有的。
　　还以为自己真那麽好运，平白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愿意养我这条大米虫的金主
……人家跟我可以说素昧平生，哪里需要对我付起什麽一生一世的责任呢？
　　况且，他絮絮叨叨说着的，不过都是关於他二哥的点点滴滴……至於为什麽
" z! V5 E6 J) t$ |' k: S+ k要替我伪造身份，为什麽要让我嫁给那个公子允，却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 G2 L. s) \% p% j# m0 L6 l) _' Q5 z　　「吱呀──」
　　紧闭的门扉终於打开。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微微染湿了慕容笙的眉角发梢。我面无表情地看
& o/ ?1 g5 G1 }+ }% o) j$ B- r) v着那依旧神色无辜的秀丽少年：
　　「既然都安排好了，王子殿下至少，先让我见见那『幕亲王』吧？」
1 K1 H/ ^: @. D, t$ ?　　有权有势的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他七王子殿下一句话，我真的已经改名换姓，成了所谓「幕亲王」的小女儿，
+ T9 ~7 A8 S( e2 o& W9 H( J小字汐浪，父母双全，上面还有一对兄嫂，家庭和睦……得蒙王上垂青，「我」
这个异姓亲王家的女儿，有幸嫁予老王最锺爱的二王子允，是以光耀门楣。虽然
有传闻二王子「短命」，可在众人的口中，这位「病公子」却是个不世出的英雄
人物。
　　我也没有什麽好挑的。
　　「出嫁」的那天，整个王都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
& L8 |' E# Y1 J6 c# U6 ~. G0 a: b% H, H　　北国的深秋，细雨再温柔，都是寒彻入骨的。身披薄薄的赤红鲛绡，我第一
, x9 e" U9 r7 Y2 w. w9 _次真正感觉到了，异国的寒冷。
　　脂粉在苍白的面容上抹开了嫣红浓妆，沈重的头饰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异国的婚礼，一点都不比想象中来的简易轻松。
* L3 _7 u3 a, B2 G　　慕容笙终是没有出现在面前。只派人捎来了一张字条，上面只有三个字，淡
淡的墨迹透着秋意微凉──「等我。笙。」
　　呵！
　　我冷笑着将那纸片撕成了粉碎，转手丢进了哀凉的风里。注：姚黄魏紫，牡
7 W+ g" P3 y- W4 F( n1 _丹中极品。这里被我顺手拿来当菊花的名字了。切勿深究。作家的话：我回来啦！
　　二公子的出场怎麽样？呵呵……
9 {: n- \- R/ l3 L) ]* ^　　　　　　　　　　　　第１０章洞房昨夜停红烛
: X# A  S9 ?7 ~　　虽然对慕容笙的所作所为感到恼怒，可我不得不说，我那新得的「爹娘」，
倒真是一对非常和善的夫妇。
$ e" u' G: b; @8 n　　他们待我亲切得，就好像我生来便是他们的孩子一般。就算是虚情假意，我
也不得不由衷地赞叹他们的演技，真是十分的好！
　　不过也是，平白得了个亲王的封号，我那「兄长」也顺势捞了个不大不小的
1 r8 t# n5 D: J* J) ~官儿做，对这一家人来说，倒真是捡来的幸运，怎不感恩戴德，尽心尽力？
. i& j6 `' K7 L- v- S　　「汐儿，这明日便要出嫁了，为娘有些东西让你瞧瞧。」
: q1 m/ C4 K9 o- m+ Q( a8 N! q　　所谓的「幕王妃」和蔼地笑着，牵过我的手，让我在她房中等候着，看她翻
箱倒柜，最後取出了几样东西摆在桌上。
　　一眼就瞧见一个外形像南瓜一般的小玉器，色泽玲珑剔透，可爱非常。
　　「这是什麽？」
* N& Q9 L8 V' F) O! z% s% |8 i　　我好奇心大盛，再看「娘亲」默许的眼神，便伸手捏起了那个「南瓜」中心
的小柄。那如盖子般的「南瓜壳」轻而易举就被提了起来。
6 G7 J# o7 H7 F4 w　　里头是个凿空的容器，而那容器里……「啊！」我惊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1 N7 T! T$ f' \7 ~- W5 u　　只见，一个通体雪白的「玉人儿」被按倒在「地」，洁白的胸口隆起两片玉
丘，上头更有两点娇嫩的粉红，显示出其女性的身份；而那女子雪白的双腿被架
在另一个人臂弯里，那人胸部平坦，下身扬着根粗黑的器具，已有半根陷进了女
' D) S) D' W& R  x子腿间的黑丛里……这这这……分明就是男女欢爱的模型呀！且还是用上好的羊
: I7 M" ^2 |) P  K8 b脂白玉做的假人，仿造男女交欢的情形，形态做得小而精致，栩栩如生。
, L3 B/ l" ]) @　　「这夫妻间周公之礼，汐儿可看仔细了。」悉心扮演着「娘亲」角色的女子
又在我眼前摊开了一本画册──正是演示着各种男女性交画面的春宫图册。
　　一时之间，我尴尬得连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次日。
3 c3 m# Y! h8 f6 w4 g" O　　沁凉的夜，红烛的泪影斑驳，剥落下一圈又一圈的哀伤。
　　洞房花烛夜，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美好而娇羞的时刻吧？
　　可是於我，却好像个莫大的讽刺。
6 q/ n+ `4 @' L5 V9 {　　我不知道玄武国的贵族，是不是如青龙国人那般的看中女子的贞洁……可终
归对这个名义上的「夫君」来说，怎麽都是我对他不起。
# q0 Y0 P8 k& z; T- e　　我呆坐在喜床上，想到了方才拜堂的时候，不经意间从盖头一角瞥见的，慕
% Y, H- x3 T. Z3 L( F容笙的脸。
　　他最後还是出席了「我」的婚礼。或者应该说，是他兄长的婚礼。他的眼睛
8 R/ K/ k1 n+ X/ |& [却是瞬也不瞬地盯着我瞧的。
　　那赤裸裸的目光，令我多少有些不适。即使隔着盖头，也好像如芒在背。
8 G3 T& r9 x" t3 C2 e　　平素他在人前总是温柔无害的模样，可是彼时看我的眼神，仿佛要将我一口
吞噬。他就不怕他的兄长，那个即将变成我「夫君」的男人，心生不悦吗？
　　说到这位「夫君」，倒是没我想象的那般病弱不堪、奄奄一息……虽然我看
8 p1 `& n3 ^% Y; ?$ r! F8 |不见他的样貌，可那高大的身材、宽厚的背脊，却是隐约能够分辨的。甚至，还
6 z% s5 i/ `5 q' f觉得有几分熟悉的味道……看来坊间传闻果真不可尽信。
　　我乖巧异常地遵照司仪的吩咐，一步步地完成了繁琐的拜堂婚仪。就因为我
知道，那双永远天真无辜的眼眸，正密切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
# _- A* m3 p/ Y2 f/ ^, W　　呵！某种程度上，这也算是对慕容笙的「报复」了──让他那麽尊敬的二哥，
; J  C3 g, Z- D; b" I8 g0 Z众人眼中护国安邦、运筹帷幄决胜於千里的大英雄，穿破鞋，戴绿帽……想想都
觉得暗爽。
( u( |; P9 Q# ], v/ j　　既然是他自找的，我又何必客气。
　　「王子妃，愿您与二殿下夫妻和睦，琴瑟和鸣，早生贵子！」
( g& r. k& G" C/ \4 G/ y( }1 a　　几个喜娘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吉利话，又在大红喜床里塞了不少的红枣花生、
  C7 x  ~% W( `! v, f. W. n! U5 f桂圆莲子，这才一一告辞退出去了。
　　我还未来得及享受片刻的安宁，一个婆子低哑的声音骤然在耳边响起，隔着
大红的盖头，缓缓传入我的耳中：
( ]9 U- ?8 `* [　　「王子妃，有些话本不该由奴婢们来说，只是……二殿下身子向来不好，这
『圆房』的事，还需你多『帮衬』着点。」
( }4 t, }7 r/ U% E: L　　什、什麽……？我瞬间就懵了。
, i. ~% I& |0 x3 C# ~/ o　　「老婆子知道，姑娘家害羞，可娘娘既然选择嫁给了二殿下，就该提前做好
这准备。」那婆婆也不知道什麽身份，说话并不像外头请来的喜娘仆妇，倒更像
* }* r1 ~8 Y3 w是宫里头的人──语气处处透着「男方家长」的威严，像是在代替她家王子殿下
" [0 R( n+ v* e: |# _2 V$ ?+ f给我个「下马威」。
. F, h+ g$ U, ]& m　　「有些话我这儿早些跟你说了，到临事的时候娘娘也就不必慌乱……」那婆
5 {% J, g. J8 T( k  N/ s& u婆显然准备开始她的「传道授业解惑」，可怜我却尴尬得手脚僵硬，面红耳赤。
　　还好有那红盖头遮挡着，不然的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若我真是个未
经事儿的雏儿也就罢了，可我早就被不止一个的男人碰过，现在倒是要「假装」
起羞涩无知的新娘子，这也忒可笑了些。
　　更奇怪的是，跟我拜堂的那个男人，分明就不像是病到连「洞房」都要旁人
担心的程度呀？
+ b5 C* Z, A2 w" a" `' K- S　　「娘娘出嫁之前，娘家应该有过给你『压箱底』的物什吧？」老婆婆原就暗
哑的嗓音压得更低。
　　「嗯？」我还没适应好这个所谓王子妃的身份角色呐！要不要给我出这麽多
令人难堪的问题啊？！
- \1 O7 z+ ?9 e' C7 v1 @　　「你娘亲未曾教授你夫妻之道麽？」
　　「这……有、有……」我嗫嚅着，恨不得拔腿跑了开去。
  X& B( q' U3 [) u% o- w8 X' b　　「既然有了，老奴也不再多说。只提醒王子妃一样：二殿下的身子可经不起
太大的刺激，做媳妇儿的，不能因为贪欢，就不顾夫君的身体；还有，不能让殿
下太『操劳』，房事的时候，需由你主动……娘娘可听见老奴的话了？」
: h% Z1 r: y1 j, m. k; D: a　　此时此刻，我十指都死死陷进了屁股底下坐着的被褥里。如果不这样，我怕
会克制不会自己，悔婚逃跑的欲望！
　　坐上花轿、拜堂……这一系列的繁琐过程我都忍过来了，完全就是凭着心里
" S! h) }+ T$ v' h堵着的一口怨气──我自暴自弃地，装作乐意、甚至是欢喜的模样，去做这个新
娘，就是想要慕容笙後悔难过……虽然我并不知道，作为一个「萍水相逢」的
「朋友」，已经明确地将我「转手」他人的慕容笙，会有什麽立场来後悔、来难
过？
* t6 B) ~; b+ f, a/ h　　可是仍任性地，执意想要「报复」他而已。
# z# ?  c- A. {5 G4 ~; _　　而现下呢？难道我真的，要用同一个陌生男子「洞房」，来作为我报复慕容
笙的筹码麽？！如此赌气的代价，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娘娘，这本册子你先收着，可需多费心看看。」大概是见我一直沈默，老
+ u" |" j0 y; \! f3 ]* X婆婆以为我怕羞得厉害，事情也算交代完了，她终於起身告辞，「老奴就先告退
3 q8 t1 o* K# o  ]$ ~# S, z; t: @了。」
6 m0 q1 |  Y6 \　　等到那婆婆蹒跚而去，我立即掀开了挡了一天视线的红盖头，视野里终於不
再是一片红彤彤，空气也好像新鲜了不少。可惜头上凤冠依旧沈重，压得我欲哭
$ ]* [7 l0 X: A) x9 G8 {/ d+ t无泪。顺手翻开了婆子塞到我手里的东西，那装裱精致的纹路，还真是诡异的眼
9 J+ ~0 `4 ?- M4 J* X9 E熟。正是昨日在「娘亲」那里刚见过的东西：春宫图！
　　翻开了之後，我才领悟到这「夫家」的人，为何会做起了娘家人的事。那些
羞人的画面一个个呈现的姿势虽千差万别，事实上却是大同小异──这本画册特
& K# ~! d: E4 e别的地方，就在於画的，都是些「女上男下」的姿势……这、这就是叫我「主动」
的办法？特此提供，以便我今後多加学习乃至「应用」？这男人到底是病到什麽
程度，要底下人「体贴」到这种份儿上？
　　我真真哭笑不得，随手将画册一丢，绞尽脑汁想起了应对之策──怎麽办，
怎麽办……？
' ^  Z' {! N+ b# U& S: h8 f2 K　　这王子妃临时起意要「逃婚」，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不说这偌大的王子府
守卫有多森严，就算今夜我能侥幸逃得出这二王子的府邸，又怎麽逃得开，整个
玄武国举国上下的搜捕？！
7 l$ v- `' b: m& I5 R" ?/ s5 l3 I　　可是现在不跑的话，待会儿，我要如何才能逃得过这洞房之夜的「周公之礼」？
- V5 z/ S. I/ y3 \6 R6 P( A　　假装生病？这个好像不错。先逃过这最关键的一夜再说。只要过了这一夜，
! H% J5 k; S% L那位「病君」兴许就没了洞房花烛的兴致，乖乖地养他的病去了！
3 f5 `7 M! w- B　　那生什麽病好呢？
　　拉肚子？咳，好像有些不雅……还是干脆来个晕倒，不省人事？这个又很容
; @# m* w+ u$ K9 s易被人占了便宜啊……我脑袋里写满了大大小小无数「逃婚」二字，一心想着要
逃过这洞房花烛，却不想，自己因为累极，竟倒在喜床上渐渐睡了过去……「这
9 g. L/ i: M- B& S0 V5 `王子妃怎麽……」
) Y  `  U& v" c* G7 z6 c　　「哎，这可怎麽像话……殿下，您看？」
! Y5 ~' f. X+ S+ J. W0 Q$ L　　「嘘──都退下吧。」
. @- |, `9 Z, j. @4 @　　「那您……」
7 V( m: h* h9 X1 c9 n　　「行了。我还不至於──连床都爬不上去。」
/ [, a0 t1 x# e* t" G+ v　　「……是！奴婢告退。」
6 }5 y& o- {4 Z) [; c% i　　「咕噜……」
　　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些嘈杂声响，我有些被吵醒了。然而更恼人的，是开始咕
咕作响的肚皮──这一整天下来，除了中午进过些许糕点，就再也没吃到过什麽
3 x9 B- |7 Q5 j* ~东西……嗯……好饿……可我又不想起来。嗯，被子好软好舒服……真该诅咒那
2 `* S1 E# g& v& F* z该死的婚礼！琐琐碎碎让我劳累了一整天！好想就这麽呼呼大睡到天亮，什麽都
- B! ]6 U( ]7 K  T8 n* q不用想噢……「呼……」好冷！谁在抢我被子……咕哝了一声，我感觉身上盖的
0 n+ _3 c% }4 U- Y" Y" ]软绵绵的被子，忽然间已经离自己而去，赶紧手脚机敏地用力扯了回来。作家的
话：努力更文中……追龙城的亲多给点响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