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4.10）【作者：銀鉤鐵畫】

车神

作者：銀鉤鐵畫
字数：11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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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8 w( Y/ n* P[color=]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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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L  Z) G2 W5 S- @6 v+ k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四章】（１０）
$ n4 v  r, w1 i) P+ I' J8 O8 I6 P　　算了，骗谁呢。
　　我躲也躲不过去，我只能是我。
　　天空中究竟有没有神仙，人死了以后有没有来世，来世的我会遂了我这一世
7 G3 }4 o+ B  Y& K2 B的心愿，成为我想成为的人么？我不知道。
0 i3 _% `6 `8 Q" k8 [　　人生没有删档、没有点卡、没有修改器、没有那句经典的「胜败乃兵家常事，
4 S6 a5 j/ R4 l0 N5 t( Q8 U大侠请重新来过」；所以别人问不问我，我都只能是那个何秋岩。
　　至于，我为什么说自己失踪了……自从我被停职第一天以后，我就再没跟夏
6 M6 w2 v  q( ^  i3 W雪平说过一句话，我跟她的关系甚至还不如段亦澄死之前。
　　我俩倒是不像上次那样相互躲避着对方了，她还是会去照常上班，我能在这
一周里，虽说是停职处分，但还是需要每天早上去组里报导，在记录簿上签个字，
# {6 V3 u! y3 X& |  z. o并且我还需要写一份工作检查，交给夏雪平一份、人事处一份，并抄送给局长、
, ]% q+ C' G, Z. ]- j副局长，所以在这一周里，我跟夏雪平大部分时间，也仍然处于抬头不见低头见
0 A( j' B7 [) V的状况。
　　然而我们俩，就是一句话都不跟对方说——而且在这种事情上，我跟她似乎
( z$ [; K+ j$ C% o+ A7 E  A8 O总算是达成了一种默契：夏雪平如果到了非找我不可的时候，会让组里胡师姐或
0 Q( q1 J/ |0 _者总跟王大姐关系不清不楚的聂师兄转达给我，官方需要传达的东西，会以电子
邮件的形式发给我，或者依旧是列印成档让胡师姐、聂师兄递给我；
% [8 V; j% h: h8 F　　而有的时候，人事处处长需要让我支会夏雪平的事情，我都会要求人事处处
长列印一份书面说明，然后我直接把说明放在夏雪平办公桌上就走，
　　这几天还有几次，徐远莫名其妙地让我帮忙带一些无关紧要的话给夏雪平，
$ z" A. z5 t. q& ?$ ]  J一开始，我都会假装等下有事，去网监处找苏媚珍和大白鹤、去鉴定课找丘康健
5 `- h; G! f; I# l! Q和吴小曦，让他们帮忙当二次传声筒；几次以后，他们一个个全都开始拒绝我了。
( S, J2 {" `5 z( d' D% X& O/ F! I　　「秋岩，局长说了，不让我们几个帮忙。」苏媚珍对我说道，「你还是自己
' Y1 Y8 i! @( i0 l跟雪平说罢，毕竟徐远最开始告诉的是你，这中间我们几个万一再给你传出了误
2 C) x- ]' E$ r9 c0 r+ T" ?! v差，雪平把事情弄错了，责任是归你、归我还是归雪平啊？」
- @, b( P9 {. v' ~　　没办法，我最后只好把Ａ４纸撕成四份，然后把徐远说的话写在纸上，递到
夏雪平书桌上。
　　夏雪平看了纸条之后，要么接着把头转向电脑萤幕或者手机屏幕，要么就直
  N) v' A8 [! x接上楼去找徐远。
　　但我俩仍然没说一句话。
　　这一周，我又回到了白铁心和小Ｃ的饭桌上吃饭。
$ K# m1 ?& F: D$ X　　夏雪平依旧跟艾立威对这坐着。
　　这两天他俩倒是没有什么变化，之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3 J0 |- `- h% f1 U1 ^% \5 t　　当然，夏雪平沉默的时间似乎也逐渐多了起来。
! B2 \, m' c7 t' x" G5 }　　每天晚上艾立威都会不厌其烦地给夏雪平打电话，根据之前大白鹤给我安装
的那个手机类比监听上显示的，他俩每次通话的时间都在７分２５秒左右，我每
次都想点开听听他俩到底会说什么，但每次我也都会告诉自己别手贱。
　　不听的时候心里难受，听了，恐怕心里会更难受。
+ o6 {- R4 k+ L5 M6 F　　可最终让我承受不住的，是在某一天中午，夏雪平吃饭的时候，饭粒不小心
( q; k4 t) n2 W& n" H: w2 L挂在嘴角上了，艾立威不仅伸出了手帮忙拭去饭粒，而且还把那粒米放到了自己
嘴里，这一举动一下就引来了旁边一桌王大姐、胡师姐、白师兄和聂师兄的起哄。
0 V- M4 Z4 |5 n; C9 z3 r　　夏雪平对此似乎毫不介意，甚至，她看着艾立威嚼着那粒米饭，笑着应付着
起哄的那四个人的时候，有些无动于衷。
& Z# Q1 R* A2 c9 X- l　　而我感觉我的心脏就像在山脚下一座年久失修、用土坷垃砌成的房子，遭受
, |& i& h* m/ b了一场来自山顶的剧烈滑坡。
　　于是那顿饭，我就吃了一口，我就倒掉了。
' W* B4 }6 g% _3 t9 @　　彷佛一股滚烫的血液堵在颈部，我直接回到了办公室，打开了电脑，登陆了
自己的内部系统邮件，找到了那份草稿，想都没想，直接发给了徐远、沈量才和
7 `$ r1 V; \3 S) N人事处。
　　我关了电脑，把自己的手枪、弹匣、手铐、警官证，全都整齐地放在了夏雪
平的桌子上，然后我发疯了一般地跑回了宿舍，拆了床单被罩，把洗好的衣服随
: p& T- z+ Q% [便卷了几下就放进了行李箱里。
　　临走前我卸了钥匙，直接插在大门上，敞着门就离开了。
) t) `) u) Q( [1 I) B　　「先生，去哪？」
　　「枫情豪思社区。」
　　当我坐上计程车以后，我的心中才生出无限的惆怅。
9 c6 X3 i3 A! j  z" L, a　　我把手机彻底关机了。
4 F  `1 m8 @8 X0 W　　可能我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吧。
　　——不属于市局、不属于警队、不属于这里的一切；很可能，我只是一个不
知名的胡编滥造小说家，因为想改编某个悬疑探案小说或者电视剧，却又不想写
一成不变的无脑同人文，所以才把我这个人物强行加进来的，真的，搞不好夏雪
平和艾立威，人家两位在原著里才是主角，而我呢，只不过是被那个胡编滥造小
说家创造出来抢戏的，甚至可能原著里都没有我这么一号人。
) V5 P) @0 ?% x　　所以，对于夏雪平来说，就算把我的内容全部删去，肯定也无所谓吧。
" s: z! t3 I- b" E  }0 S/ O+ M　　此时此刻，失踪对我来说，倒是一个愿望。
% y4 X& t6 m5 N3 i) F/ L　　现在这个心怀疲惫的我，哪都不想去，只想回到我那个小房间里。
0 s; R( G4 S: K- s- W+ y　　到家以后家里一个人都不在，父亲上班、美茵上学，陈月芳也不在，她可能
: i5 S1 K; u- J" ]  s& |去买菜了吧？我打开了门，房间里居然还保持着一尘不染。
7 ]: t  ^! y4 ~2 s2 n; K　　所有东西比我从家里搬走之前还要整齐；床单是新洗过的，上面还有从烘干
. U- w4 X1 `/ j* C  ~机里刚拿出来时候留下的热气，以及洗衣液的兰花清香。
1 t! p/ V2 X. C8 K6 `) X. I7 D& Y% R　　我默默地把行李箱放在了书桌旁，去洗了个澡，然后蜷缩着身子靠着枕头，
坐在了床上。
8 G8 I7 l6 i' s& D　　滴水未进、粒米未食，我不知道我坐了多久，我只知道，我渐渐失去知觉了
# h6 [* I% |  d5 v1 ^- o……我不清楚自己是因为精疲力竭睡着了，还是因为饥肠辘辘昏过去了，但我只
$ B7 c' O9 k' Q1 R) f" z知道这种让人全身难受的痛虐，居然开始让我有些享受——这似乎是现在，唯一
9 `7 L8 t. M: T能够证明我还活着的感知。
0 w4 p3 f, J6 ]　　我做了个梦。
. p4 T# V7 G, N& K' ?　　梦里我还是我，夏雪平还是夏雪平。
　　只不过夏雪平疯了，她头发乱蓬蓬的，面无血色，嘴唇发白，衣不遮体，而
: a( s4 N; H" ^( p# k. K3 ^腐臭的泥巴把她全身裸露出来的肌肤全都覆盖住了，而她的四肢上，还有血淋淋
# l4 a; q  o; M2 ]的早已腐烂的大块大块的伤口、上面早已生了蛆虫。
　　她走在大街上，有人大老远见到她就躲开，有人指着她嘲笑着她，还有人往
0 N( a# R$ D/ e/ X% S) j4 R' j她身上扔着烂掉的水果和臭鸡蛋；可她并不理会这些人，只是目光呆滞地往前走
2 {. b. R/ j: Q, X7 X& w着，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
　　我在人海里游着泳，奋力地拨开周围的路人，走到了她身边，只听见她嘴里
分明在念叨着：「秋岩！秋岩！秋岩你在哪儿……不要丢下我不管，好不好？秋
岩……你在哪……」
　　一时间一股辛酸涌上心头，我不顾她衣衫褴褛、一身污秽，还有浑身遍体都
散发出来的刺鼻气息，急忙抓住她的肩膀，搂住了她的身子：「我在这！夏雪平！
我在这！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秋岩！不要丢下我不管好不好？秋岩……」夏雪平抱着我，放声哭了起来。
8 H* l$ b" n5 r4 s& k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也流出了泪水：「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 |$ ?6 ]# \; {- ~9 |+ s　　周围的人全都朝着我和夏雪平丢着臭鸡蛋、烂菜叶、以及发酸发臭的果蔬，
但我也没理会他们，我把夏雪平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衣服和躯体为她遮挡着漫天
. p# P5 V7 ~' O9 q2 I6 ^飞舞的垃圾。
　　她轻轻推开了我，梨花带雨地看着我，她打量着我的五官片刻，却对我说道：
: {0 G9 u) u4 x% }5 n( E: F「你不是……你不是秋岩！你不是我的秋岩！我要找秋岩……我要找到他……秋
8 P  {7 o$ M' A岩！你在哪……」
　　我想用力抱住她，结果我却用不上力气，而她的力气突然变得十分的强大，
直接把我推倒在一边……
% \( F5 h$ P5 J　　她不认我了？我站起身来马上跟在她后面追着，却怎么追也追不到……
　　于是，我醒了。枕头也湿了。
　　而在这个时候，从楼下传来的男欢女爱的声音。
& G: t+ t% w" [" Q0 Z1 d/ j: l3 S9 ]　　她的声线成熟妩媚，却叫得有些扭捏委婉，跟调皮而高傲、叫起来丝毫没有
# I+ h3 q9 ~* H4 l任何顾虑的美茵比起来相差甚大，再细细听来，果然是陈阿姨的。
+ E& b* |7 G$ H! M1 l　　「哦……劲峰，轻点！轻点好么？我的腰受不了……」
4 ]& g+ M* y% d　　「是受风了？还是累的……」
# |0 y# f! K( o6 c7 J　　「不……不是酸痛……下面那里……里面紧缩的时候……我的腰会抽筋……
+ V/ L+ Z9 ^' e& d- w啊……嗯……痒痒的……受不了……」
　　「是这样啊？月芳……舒服的话叫出来……叫出来吧！舒服么？」
( c( w: Z9 q* U! E5 o& F　　「舒服……嗯啊……哼……你这人看着老实，做这事儿的时候怎么这么坏呢？」
　　「嘿嘿！因为我喜欢听你叫！你叫出来吧……大声点没事……反正美茵和秋
7 z. D4 I$ N7 @# K  H9 k岩都不在家。」
　　「多难为情啊！……嗯……啊……」
8 E. D2 [; _' @- f) h$ E. J) O6 _  Y　　「再大点声！」
　　「啊！啊啊——」
　　我对着空荡荡的的屋子翻了个白眼，听着自己的老爸做爱，心里别提多尴尬
别扭；但我也庆幸，好歹听到的不是他和美茵的交合声音，那样会更尴尬。
7 a" ~7 u8 W/ k0 ]　　更庆幸不是他和……唉……说起来也真是讽刺，这似乎是我从小到现在，唯
一一次庆幸自己生长在单亲家庭里。
　　然而，这有什么区别么？父亲离婚，来了段亦澄；段亦澄被毙，艾立威又冒
头了。
# J2 k+ _, m7 R1 n( k　　不过我也突然想起来，似乎从小到后来夏雪平跟父亲离婚之前，我貌似从来
都没听到或者偷窥到过父亲跟夏雪平做爱的声音或者画面。
　　这倒真是个怪事。
　　我爬了起来，从自己的书桌抽屉里翻到了之前我没有从家带走的ｉｐｏｄ播
9 n6 u8 q8 a" b% K放器，把耳机塞进了耳朵里，随便找了一首Ａｋｏｎ的《Ｌｏｎｅｌｙ》，之后
. l5 Y6 e; r; u! t. Q9 i我又回到了床上躺着。
　　环顾了一周却不知从哪里能看到时间——ｉｐｏｄ上的时间日期显示的是三
0 _( @* I; B/ a9 t$ S, y0 t, ~: |; F年前的时刻，根本不准；原本屋里桌上有个电子闹钟，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电
池居然没电了；墙上本来有个钢铁侠的夜光挂钟，秒针一动不动，分针和时针居
& O1 X! a  T/ W+ a然给我显示到５：３０的刻度上，可外面的夜色怎么看怎么不像傍晚５：３０或
凌晨５：３０的样子。
; L. P9 o, J: I: ^9 f1 N$ e* x0 K$ w6 u　　没办法，我只能打开手机看时间，一瞧手机，居然已经是晚上１１点半了。
  U" e& W$ a, ]　　今天的未读资讯和未接来电并没有上次来的热闹，大白鹤给我来了三通电话，
% w2 l3 G* e  c7 _) b1 @& k小Ｃ给我来了六条信息：
　　－「喂！死秋岩，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辞职了？怎么啦你！」
- F& v7 Y8 X' Z　　－「烦人！老白还是不是你兄弟？你还是不是我二老公啦？怎么不接电话！」
9 c$ x: ]6 T6 c( y　　－「上次你在医院没打扰你跟夏组长单独相处，我真是太给你面子了！结果
你现在就这么对我？行，何秋岩，咱俩绝交！」
$ F! M" P' B- K* l  N$ M& W　　－「我都要跟你绝交了，你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回我？……你到底怎么了嘛？
回个表情也行啊！」
! v- T0 m- ~8 w) ?. P　　－「秋岩，我听说了……你别着急啊，女人其实都是这样的，有的时候真的
不清楚自己该不该接受一个男人。我估计夏警官昨晚应该是被艾立威突然表白弄
懵了……再者，你想想这个女人情感空白这么多年，她应该是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
4 z* ?3 A) b8 c2 R& q7 x/ J　　你快回来吧！你要是回来的话，我和老白都能帮你出出主意，万一事情有缓
$ ?" e+ U1 i) Y9 O6 n- U, f8 _, ], {& q0 {呢？夏雪平毕竟不是还没答应艾立威么？别这样，乖，好不好？「
+ B6 W% h8 l, f6 E7 j( P" M( o, j　　－「好吧，我知道你心烦。但是你就告诉我和老白一句，你现在很安全就好，
我俩就踏实了，行不行？要不然今天我俩也都会睡不好的。」
% k# ^. n# [; `7 P　　我想了想，给小Ｃ发了个定位，然后告诉她：「你跟老白早点睡吧。先不用
1 {7 c( S9 u, r* e6 U想我了，短期内不还不想跟任何人联系。」
　　过了几分钟后，老白和小Ｃ都各自用微信给我发了一句：「晚安。」「晚安。」
　　我无力地靠在床头上坐着，结果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一看来电显示，居然
是夏雪平。
( @; E4 [; t8 }7 Z　　在这一刻我有点恍惚，我还以为是大白鹤给我安装的那个手机监控模拟器自
+ |6 P# d0 [* D  u% }2 U动开启、艾立威再给夏雪平打电话——但后来一想，艾立威给夏雪平打电话也不
. v6 I3 C8 P% q- _应该是夏雪平的来电显示，而且我和夏雪平的手机介面都不一样……她终于主动
给我打电话了，我犹豫了两秒，马上按下了接通键。
　　但没想到，我还是晚了，就在那一瞬间——可能也就是几微秒的工夫——夏
; `! n3 m0 W& _) `# q雪平就把电话挂断了。
　　我心灰意冷地把手机往床上一甩，沮丧地捏着自己鼻梁上的睛明穴。
　　１２点钟，父亲的卧室里没了动静，我想他和陈阿姨应该都睡了，于是我准
备去趟洗手间，然后去冰箱里找点吃的。
　　当我把门打开的时候，却发现美茵的房门开着，屋子里漆黑一片，唯独电脑
' u4 a+ b6 w( C: L* y0 j$ `3 f. I屏亮着，而在电脑前坐着的不是美茵，却是陈阿姨。
7 ]( v" N* J# Y4 ^+ M7 o" `5 R0 {　　我的房间门一打开，倒是给陈月芳吓了一跳：「呵……谁！」
　　「是我，陈阿姨。」我看着陈月芳，木讷地说道。
　　「哦……吓死了……秋岩？」陈月芳看着电脑屏幕，连忙关掉了一个介面，
接着有些慌张地对我笑道：「……秋岩，你……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没事。」我好奇地走到美茵房间里，打开了灯，「您还会用电脑呢？怎么
- [7 f; M! A8 _$ A不开灯，多暗啊？」
5 [6 I3 k" D% R) C# F　　结果一开灯，却发现陈阿姨穿着一件质感很薄的黑纱吊带睡裙，质感薄到透
过布料，我大概都能看出来她的娇小双峰上乳头和乳晕是什么颜色、骨感的双腿
间阴毛的浓密度，以及她的身上的光滑肌肤——
+ A" W6 ^' t; N" r% p6 t- g4 K* z. n　　她手上粗糙得很，而从她胸前到乳房、小腹再到大腿上的皮肤却保养得很好，
; F  `+ s1 H% l, [+ X* @蔡梦君算是我遇到过的把皮肤保养得最好的女孩了，但是跟陈月芳这个村妇出身
的女人相比，却依然小巫见大巫。
　　我看着陈月芳的身体竟然有点出神，直到一身冷汗的她意识到她正近乎全裸
8 h. C) D$ k* P3 j2 S1 z地坐在美茵房间里，于是她连忙把自己的胳膊绕在了自己的身前，捂住了自己上
: n% g: ~1 ~! z2 d半身那两只麻薯，脸红着低下了头。
　　我见状，连忙侧过身子退出了美茵的房间。
3 x! \5 b7 ~1 y. z! I) L% [　　父亲在楼下睡着，年轻长子和光着身子的庶母在楼上孤男寡女相处着，这种
情况是会让人感觉颇为造次。
  V3 Q( S4 g( s, Q  i　　看我退出了房间，陈月芳才微微把胳膊松开，转过头对我敷衍地笑了笑说道：
「我……呵呵，我其实不太会用电脑，都是劲峰教的。我其实是……想帮劲峰查
一查菜谱的，明天想给他做点好吃的。但是你父亲已经睡了，我不太想吵到他，
所以我就没用我俩房间里的电脑。美茵不是没在家么，我就来她房间里借用电脑
了。」
　　陈月芳看着我，微皱了下眉头，想了想对我继续说道：「那个……秋岩，我
( u* z5 e8 F% w" J2 k9 N, {跟美茵的关系还是……还是老样子，但是你是她哥哥，你得说说她——你看看，
- Y' u0 U, }& d" n她这桌面壁纸设置的是什么？还有，我不止一次在她电脑和网路收藏夹里看到她
/ i* g& R: ?# ?# O" B" p2 X这个年纪不应该看到的内容了……有的内容我看了都觉得不好意思……」
　　接着她还象徵性地把电脑萤幕对我转了过来，我一看电脑上居然是一个赤身
裸体的二次元动漫少女，在花丛中被一个身材健硕的成熟裸体男人从背后抱住，
抓着乳房亲吻的图片，桌面上也确实有几个诸如「少女大叔酒店爱爱」、「霸道
总裁调教高中校服女」此类的中文标题的视频档。
　　我看着美茵的电脑，懒得理会，看着依旧捂着自己胸前的陈月芳，略带同情
4 Y! Y3 Y9 {3 U和嘲讽地笑了笑——呵呵，您这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要是您知道在这个家里，
4 @$ D6 R% F& v. Y8 x; o- w6 n美茵和父亲还有一件您不清楚的惊天秘密存在的话，您可怎么办呢？
　　——等等，她告诉我美茵的电脑里有什么东西就告诉吧，干嘛还非要把电脑
7 Q1 R' R# A; k2 v6 Q; E. L萤幕转过来给我看呢？难道她会觉得，我会认为她跟我说的是假话？她这个动作
也太……刻意了吧？甚至她为了把电脑转过来，都不顾自己胸前空门大开了；而
: W5 M: b) n3 t4 W' s刚刚她突然看我从门口走出来的时候，她对她的身体可是极其避讳的。
　　于是，我反而更好奇，她刚才用电脑在看什么——总该不会是她在偷看美茵
电脑里存着的那些色情录影和１８禁动漫吧？正想着，我突然看到陈月芳那一对
儿小巧的胸部，在她的单薄睡衣里面晃动了一下，这让我不禁脸红。
　　「……算了，算了！陈阿姨，让美茵爱怎么着怎么着吧，」我连忙侧过脸，
. Z+ x% r+ v+ @- T对陈月芳说道，「她已经快成年了，也有她自己的嗜好有她自己的想法；她爱做
) \' y, [. ]& \+ D什么，咱们家里谁都关不了，别说你我，美茵想做的事情、喜欢的东西，父亲能
左右得动么？」
　　陈月芳默默地低下了头，转过了萤幕。
　　「再说了，这种事情，您不好跟她说，我就好跟她说？我是她哥哥，又是个
男生……不太好吧？何况，您用她的电脑，经过她同意了么？她要是知道了，你
在这个家里还能把日子过好？算了吧。」
3 r4 Y& {5 s: Y9 Q2 V　　「秋岩……那你，可别把我用美茵电脑的事情告诉……」
　　「您放心吧。」我扬了扬头，对她有些应付地说道，「我没那么愿意多嘴。
父亲好不容易娶个好老婆，我没事闲的、跟自己妹妹告后妈的状？」真的，我说
7 `7 ?3 x% g3 U6 |8 W: u1 j6 D的是心里话，我自己的事情我都没弄明白呢，我还哪里有空管其他的人的事情？
5 q9 N& V, R. Z1 I/ Q0 j1 L我转头进了洗手间。放了通水后，我洗了一把脸。
　　冷静下来以后想了想，对啊，我干嘛要在家里待着呢？父亲关心、陈阿姨热
' n! C0 W( G3 t0 u心，他俩肯定会不厌其烦地对我问「怎么了」、「怎么了」，回家对我来说，怎
么可能让自己静得下来？我还得走。
　　从洗手间里出来以后，陈阿姨表情紧张地站到了美茵的房门旁边，她见我出
- J6 h' x' ~: X来了，咬了咬牙，赶忙双手抱胸，把自己的上半身挡住，倒是挺着腰，把自己的
  u( [( n; o& R. N# {! b乳房上半边露了出来，但我刚刚依旧正面遭遇了她那两只澹粉色的乳头；
9 ?4 o9 R9 j" H) e  t( }! r　　她脸红着看着我，双脚交叉着站着，我一低头就能见到她的双腿间凹陷下去
的一点点小缝隙，但她的阴丘处竟然一根阴毛都没有，光洁得很——老爸这辈子
% t8 y' j9 |" K- P& ?& X) M居然娶到了一只白虎女，也算值了。
　　但我马上反应过来我这么看着她有点不对，便也靠着门框侧过了脸。
　　她的动作刻意得很，我的动作也彼此彼此。
1 X" u+ M; t" x  u6 c: E* n　　一闭眼睛，我满脑子都是她的肌肤；不过在我心里，我对她的身体的感觉，
; v  E! z6 u, Y( Y: t. Q+ k) b! V好奇大过性欲。
　　刚才她没挡上的时候，她的裸体已经完全暴露在了我眼前：尺寸在Ｂ罩杯左
右的小巧胸部，苗条的腰线和修长的双腿，当然，还有代表着曾经怀孕过的妊娠
纹痕迹，最让我惊奇的是她薄纱下的光滑肌肤——我心中丝毫没有带着任何色欲
感叹着：天啊，一个村妇的皮肤怎么能这么好？完全是可以用吹弹可破来形容？
8 }% Z3 S+ ?$ \. b- W　　——再加上刚才她用手挡住自己身子的动作，简直婀娜无比，虽然她半裸着
近乎全裸着身体站在我面前，但是端庄气质十足，让我由衷地对她无法产生任何
3 L* Q  q9 M0 B, P. d+ X% i不敬的想法；就算看着陈月芳那张饱经沧桑的朴素面容，我也已经开始怀疑，她
' A' X7 x7 L+ E- T到底真的是穷苦家庭里出身的女人么？
& L* [: Y4 E) {* \& K  o. g　　「陈阿姨，您还有事？」我看了她一眼，对她问道。
+ g/ x$ ?3 {% {0 `- j/ T　　只听陈月芳站在门口，似乎有点紧张地对我问道：「呵呵……秋岩，你还没
6 Y6 L2 }% @: b! `4 C2 V9 P告诉我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那个……你们警察局给你放假了么？」
  g5 q1 B9 M6 x5 n　　「……这个说来……唉，这件事您别问了行么？」我正心烦呢，她却偏要哪
壶不开提哪壶。
; S% S4 I# w. I" |: M6 C　　看来结婚真的会让人变化，放到以前，我没发现陈月芳也有风骚的一面，同
; `  T4 K6 n/ L* T0 V# R时我也没发现陈月芳居然这么絮叨。
# D% ]0 g8 M6 x4 R　　「不是你们上司或者你妈妈，让你回来调查什么的吧？」陈月芳很突兀地问
5 N9 }; P7 V+ w4 r, z( e了一句。
% a4 V7 K# p. R　　「调查什么？呵呵，我回我自己家能调查什么？」我疑惑地看着陈月芳——
她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呢？
　　「呵呵，阿姨跟你说笑的。阿姨其实是……想多关心关心你一下啊！阿姨跟
你父亲结婚了……你对于阿姨来说，你也就是阿姨的半个儿子了。」
: r: @2 Q2 z2 i　　陈月芳吞吞吐吐地对我说道，接着笑了笑：「呵呵……阿姨感觉你心情好像
不太好，有什么心里话，你能跟阿姨说说么？」结果，她把话说完，居然走了两
! I  H5 P- c( o/ S" F/ Y* @步靠近了我，就把一只胳膊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凝视着我。她的那一只小汤圆，
) Y& v2 ^7 w2 P0 X7 R: a4 ~9 @已经毫不客气地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
9 G7 ~, K( g0 c/ _0 F. b　　——她的乳头看起来，都有一股光泽，真像是一颗粉红色的珍珠一样。这个
2 g7 K4 N# {4 E- E% z- _女人怎么能够把自己保养得这么好？她发觉了我的眼神，然后很羞涩地迅速用自
己另一只手把自己的胸部掩盖住。
9 u) O4 T. D5 B) C　　「陈阿姨，我知道您关心我！但说真的，您别问了。」我仍旧心烦得很，对
陈月芳说道，「您问我也不会说的。」我说完，打开了门，回到了自己房间。
　　关了房门以后，我从立柜里找了一套新衣服、一件新内裤和干净的背心，把
自己脱个精光，换着衣服。拿了钱包和钥匙以后，我便打开门从房间里出来。
* @" o$ }' g, ?0 l' \　　「那个，秋岩，你这是又要出去？」
　　陈月芳好奇地看着我，「看你这样子，你还没吃饭呢吧？」
3 D+ x# A- @5 o! R　　「嗯。要出去，还没吃呢。」
9 m( a8 }/ ]9 g, J5 l; M! L( i　　陈月芳对我的态度确实有点太热情了，就感觉她好像十分想从我嘴里问出什
7 ?  K5 A7 W4 O5 n么事情来似的，这让我着实有点不耐烦。
* q/ x9 E$ D' B& ]" }) J$ l: s　　「要么你等一下……等我回房间换个衣服，阿姨给你做点吃的？……哦，做
% g+ J6 n% ?- Z5 X; I( Q8 i点刚刚看的，从你妹妹电脑上，按照上网查到的菜谱上，给你做点吃的。」
　　——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罗嗦！
9 E/ D* k. N0 L# P　　「唉……我不用！真不用！阿姨，我走了，您早点睡。」我把手里的黑色长
款棉质开襟帽衫往身上一披，就下了楼，开了门。
) }+ N! }! `. v" d" x0 b# T9 d　　——这个家我是真不能待了。
　　不是我多讨厌父亲或者陈月芳，就是因为他俩对我的关心、爱护和讨好，对
. T+ x' @- F# s: V7 ]& D0 b于现在这个心理脆弱的我，真的不合适；若是万一有一天，我情绪崩溃爆发，对
8 ^5 Z8 ~3 P6 l1 B他俩说漏了我对夏雪平产生了感情、然后现在夏雪平被艾立威追求、所以我辞职
了，他俩听了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指望他俩理解我么？
# X$ r0 M3 y7 U6 f, _+ R8 [" t　　呵呵，我估计父亲肯定会先把我痛骂一番吧！而且，艾立威毕竟还救过美茵
: P/ F8 n. M2 T" T8 s# J; s$ G和陈月芳，对艾立威一通夸赞吹捧，估计也是少不了的。
& y* D. t6 l: X, u　　所以我现在只能走。
　　我走出了社区，扫了眼大门左右两边，想了想，往左手边走去。
　　那边往前有一个欧洲小镇，距离这边不远，十几分钟的脚程；并且，那边距
+ s' y. F+ `% I2 H7 S& I5 }. p4 Y离市警察局的方向更远。
　　走着走着，就进了一家叫「秋思」爵士乐咖啡厅。
　　已经是１２点以后，咖啡厅里的人，居然还坐的很满。
& r, h; r- p8 H" T' e; ?  E& L　　不过大部分人都是单人单桌，甚至还有几个拼桌对坐的男女，自己玩着自己
+ j- M6 o& ^) @的手机、自己喝着自己的咖啡。
" W# ]1 O; A9 X* w6 {4 z　　吧台旁倒是空无一人。
: s* i8 }$ L4 V　　「Ｍａｓｔｅｒ（老板）！」我叫了一声。
　　一个梳着长马尾的年轻女孩站到了面前：「哟？ご来店どうもありがとうご
ざいます！何かお饮み物でも？」
　　「你说什么？」
　　「不是日本人啊？」女孩笑了笑，对我说道。
4 G( n* I" n' M/ f　　「你看我全身上下哪长得像日本人？」我反问道。
5 f* m2 S9 ^, D. z/ B7 m! b; ]/ T　　「诶？那你刚坐在这，你叫什么『Ｍａｓｔｅｒ』？我在日本留过学，进到
咖啡店或者酒管开口问『Ｍａｓｔｅｒ』的，可是从日本来的习惯。难不成你也
% q' T/ z" ]: Q; {在日本留过学？」女孩好奇地问道。
4 G7 E" n7 e2 `1 @. [( s　　「不是……」我摆了摆手……这个进到咖啡屋里就喊「ｍａｓｔｅｒ」的习
惯，我已经记不得是我从哪学来的了，大概跟一个女孩子有关吧，她当初似乎很
; p: ~2 K( w3 K喜欢看日剧、要么就是喜欢看日本动漫，我这个习惯是她告诉我的，我便深以为
! R) O$ Y0 n6 \: b9 l$ N& h然，因此之后每次进咖啡店的时候我都会先习惯性的叫一句「Ｍａｓｔｅｒ」。
　　今天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以往的时候，当我喊出这个词，店里的所有人都
9 `) s: U. V9 |- v7 I8 v4 t会像看着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动物一样，很奇怪地看着我，「我……我能点东西了
3 a! ^( @8 ^, E6 n2 i# Q" g么？」
8 o5 V) W8 ]* L+ ]　　那姑娘看了看我冷漠的态度，反而笑得更开心：「可以，想喝什么？我们这
) W1 _: t+ H) y7 N3 v& ]0 U有吃的、有喝的，还可以点西餐。」
5 [; R; \1 V, s5 U2 z　　拿出钱包，我看了一眼——里面的现金，还都是之前那次夏雪平塞给我的信
5 K1 ^* ?; N: e7 J! ]封里其中的一部分。
- W: O6 z) \2 s1 W- N: c, Z　　这些钱，我有点不想花。
　　在心里默默一算，我还得再不凑上几张一百块，还给了夏雪平以后才算不欠
* s2 Y+ a' S6 M' I3 C她的。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如果我只喝冰水的话，收钱么？」我硬着头皮说
道——这是一句很欠揍的话。
　　我曾经在另一个中式速食店里遇到过一个样子很落魄的在Ｆ市里打拼的年轻
男人，他那天就站在我前面，看起来好像又饿又渴，匆匆进了那家速食店，点了
一大堆东西之后一掏口袋，却发现全身上下就剩了几枚硬币，可能连坐公车都不
够。
　　随后他对那家店的服务生问了一句同样的话，结果，要不是当时我跟大白鹤
一起凑了点钱，帮他付了，他差点就会被轰出去。
　　一江春水，河东河西，没想到如今我也遇到这样的事情了。
　　那个姑娘看了看我，点了点头，对我露出了一个很恬美的笑：「好的，没问
题。」
: M$ W- ]( I  t3 ~- I, r2 l4 q) S　　她说完之后，从吧台里走了出去，走到了咖啡厅角落一个小舞台旁边。那里
有一个身材略微发福、穿着却很时尚的三十多岁男人，正跟一个穿着围裙、染了
黄头发的年轻女人浪漫地聊着天。
3 U% K4 ?$ c+ a　　男人戴着一顶礼貌、还有一副白色边框眼镜，手里还握着一只电子烟斗，一
边给女人讲着笑话、一边吧嗒吧嗒地抽着电子烟。见刚刚那个姑娘走了过去，他
4 L6 ^0 B& Y/ J9 v1 I! s/ U" g: H' f9 `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那个姑娘先是故作大惊小怪，叫了一声「哟，萱姐」，跟
男人对面的女人打了调笑了一番，接着又对男人指着我说了几句话，
6 |1 B% n, E' ^- ]8 u2 G) u$ T  W, r　　男人看着我对那姑娘点了点头，那姑娘便转身走开，男人想了想，唤了那姑
" b3 g8 O$ _7 V& V2 E1 n娘一句，「茱丽叶，你等会」，然后跟那姑娘耳语了几句，这个叫「茱丽叶」的
, o/ L. M( S  T7 |% C2 @1 H姑娘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便直接进了后厨。
, }/ p: K3 w9 q0 s1 P% X# O　　——怎么着，因为我就想喝杯冰水不付钱，难道要把我做成人肉包子？我倒
) l7 s* o8 G6 {2 o5 j$ b% u$ _* V要看看这姑娘和那男人到底想干什么？结果我还没转过头，那男人跟我对视了一
$ G7 p4 e9 u5 r8 u. `下，然后对我招了招手。
　　我也礼貌地点了点头还礼。
$ ?) d* ^2 e( Z: N　　刚刚那姑娘就突然从里间冒出来了，端上了一个托盘：「请慢用。」放在我
# I& |/ T3 _) R+ f5 T) n面前的，竟然是一杯纯净水，外加一杯热拿铁，而旁边还有一盘热气腾腾的芝士
焗饭。
) L3 t, n8 N$ {1 [' s, {　　「不好意思……我没点这些。」我对那女孩说道。
　　「没关系！这个冰水你点的，剩下的这两个，是我们老板请的，」说着，那
  e8 ?7 H% ]. h9 G6 m姑娘指了指那戴眼镜的男人，又对我说道：「顺便跟你说一句，他才是『Ｍａｓ
ｔｅｒ』。」
$ S! c: w2 g# J/ x  O9 N3 T　　茱丽叶刚把话说完，我就听到了咖啡厅里的音响振动了一下，我背着突如其
来的一振吓得浑身一激灵；而店里的其他人，对此居然没什么反应。
　　我一转头，看着那老板已经站到了舞台上，摁下了身边的一个控制器，音响
5 R; A. C: p1 s里，便放出来一振轻快的爵士乐前奏，我对这前奏还意犹未尽，老板已经拿着麦
. E( F( c) y+ G/ k% h克风，唱了起来。
7 D. D1 }, h% Z　　我听着歌词，配合着节奏，再加上老板深沉的烟酒嗓，看着眼前这杯咖啡和
冰水，我再也忍不住，沾湿了眼眶。
　　老板唱的那首歌，歌词是这样的：喝咖啡，再倒杯水，是看上去很美，还是
忧郁的黑？流口水，还是枕头很累？我故意不想睡，想找个人来陪。
8 G6 Z8 o1 i0 Q8 z+ r! }* R) a4 j　　喝咖啡，再续一杯；是舌头上的安慰，还是未来很妩媚？在回味，剩下什么
  B/ n' V" n1 c& d0 ~值得伤悲；停不下的嘴，想知道她是谁。
& S& |3 D2 p) x* J& e　　该来的不来，该回的也不回，——得不到就自己变得颓废，管她是谁，也都
无所谓；该怪的不怪，这是是非非，茫茫人海，谁又能知道自己是谁，其实爱与
  ~; g9 F7 g, l6 R1 l不爱、澎不澎湃，为什么我如此奇怪……听完了歌，我看着眼前的那杯咖啡，直
接猛灌了一大口——一杯加了两份纯牛奶的咖啡，灌下去以后，心里似乎终于舒
服了许多。
5 e' \5 D1 e" E: `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焗饭，在香浓劲道的马苏里乳酪下面，是混入了鸡肉
丁、胡萝卜粒、豌豆粒和碎凤梨与番茄罗勒酱做成的炒饭，咸中带甜，可口中也
藏着一丝酸涩。
  j9 g6 i0 k% w　　等我再回过来神，除了在店里工作的这几个人以外，再除了我自己，其他人
& T( _) F7 w) }+ J4 J) ]早已全都离开了咖啡店。
! ?: l# F/ `$ N　　看着灌了两口咖啡的我，老板笑盈盈地拿起了他那只电子烟斗，走到了我的
5 h3 S+ f. j3 p- W# X( l7 H身边，对我说道：「哎！这就对了！人活一辈子，别管遇到啥事情，该吃吃、该
( i9 z% r8 ~( u. l$ U喝喝，跟自己过不去干嘛呢？」
　　我看着老板苦笑着，指了指这盘焗饭：「谢谢老板了。很好吃。」
3 _5 E# \" [- r1 l! \　　「不用客气！」老板自信地说道，「我们店的大厨是在法国学的烹饪，到现
! a. |: M; J9 }/ d  g! C% Y2 R0 v" E在还真没听谁说过他做的东西不好吃。」
　　他看了看我，又对我说道：「小兄弟，你这是失恋了，还是失业了？该不会
5 \. j- H" R/ R3 Y4 R/ x8 Z是同时吧？」
5 A  ]: M4 L9 o2 z7 q　　「呵呵，还真是同时……您怎么猜出来的？」
　　「你身无分文，还睡不着；你现在吃得狼吞虎咽，说明你差不多饿了一天；
你明明可以吃顿霸王餐或者骗一顿饭，可是没这样做，说明你有很强的自尊，这
# p/ J$ ]  J+ K1 A( `7 Q# q都是刚失业的表现。至于失恋，如果你不是失恋，也不会听着我为我前妻写的歌
就掉眼泪——当然，虽然这首歌是为我前妻写的，但在我们店里，是代表打烊的
意思。」
' ~8 Q6 x, P% w　　「打烊了么……」我连忙放下勺子，准备站起身：「真不好意思……」
　　「等等！坐，坐！」老板看着我，对我说道：「没关系，别人不留我留你！
我看你体格够健壮的，以前做什么工作的？」
* k8 Y* V  t$ T4 R　　我想了想，随便编了个职业：「做健身教练的。」
6 L. l; a) O& J- w6 }　　「哦，原来如此。我看你怎么觉得有点眼熟呢？你瞧瞧我这一肚子肥油，肯
定不像是经常去健身房的吧！哈哈哈！」老板自嘲道。
( g9 T( E$ O- M, [　　「呵呵，可能是在大街上见过吧。」我说道。
& Z+ V3 w* d2 V2 Z　　「嗯……你会什么外语么？」
1 l1 R# E8 L# F　　「就会说一点英语。受父亲工作的影响，俄语和日语能听懂，但是基本不太
会说。」
　　「嗯！不错！不错！」老板想了想，对我说道，「小兄弟，要不要来我这先
短暂打一段时间工？」
　　「我？」我诧异地看着老板。
　　「对啊。我们店里之前前台那个韩国欧巴——假韩国欧巴，哈哈，暂时有事
3 K8 o# F# Y, g# ^; Q回老家了，估计三个月之内回不来。现在除了我和我们后厨瓜哥以外，其他的都
  i% `2 ~* A6 r, P是女的，我跟瓜哥，俩老男人；一个你见过了，茱丽叶，另一个我未婚妻小萱。
　　真就差一个英语好、又年轻的男生做前台——你瞧瞧，小朴不在，我们店里
年轻女顾客都少了。我们这呢，按日结算工资，每天两百，包吃包住，你看看，
) P4 A3 W# I0 n! R: w  |怎么样，反正你也是失业，不如在我这干几天？「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老板——在我饥肠辘辘的时候请了我吃一顿饭，在我正愁
不知道下一步该干什么的时候，希望我在他店里打工，我这真可谓是天上掉馅饼、
: V7 c/ w" C& F! Z: [  `8 C9 f7 C3 F且给自己脑门砸了个正着。
　　「那……那就谢谢老板了！」
) k* d8 Z  }# |0 ?2 V( m& q　　「别叫『老板』，叫我『杜总』！」老板看着我憨厚地笑着。
" p2 U' _. g' V8 Z　　于是，我就在这间「秋思」咖啡馆安顿了下来，我也跟他们几个人，由陌生，
慢慢转变为熟悉。
　　这一段时间，我依然跟我过去认识的那些人没联系一次，别说大白鹤和小Ｃ，
哪怕就是父亲的电话我也没接；后来我索性把原来的ＳＩＭ卡拆了，换了张新卡。
% C* n) \, }1 x" j8 x  T3 d2 B　　我想，这或许应该是我之前故事的大结局了。
　　直到１０月５日国庆日过去之后，在我来这里打工的第七天下午，一个穿着
一套白西服，戴着宽沿白色礼帽的男人走进了咖啡厅。
! {) t2 e9 P$ z( s! l5 m5 t3 I, W: B　　「Ｗａｉｔｏｒ！Ｍｅｎｕ，ｐｌｅａｓｅ！（服务生！菜单，谢谢！）」
男人打了个响指，操着一口地道的英国口音。
- I5 _8 d- X3 x8 f3 S2 R4 H& s　　我把菜单端了过去，我还真就以为他可能是个从英国来Ｆ市的亚裔。
, D( q3 J: {9 K% L" j7 p% i8 J　　结果我刚把菜单放在他面前，刚准备说话，那人突然抬起了头，摘下了帽子：
' {2 b8 |, c- z1 R' U( |「你小子在这，过得好像很滋润啊。」
4 Z$ O  E* a7 \9 c4 N　　那人正是徐远。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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