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3.3）【作者：銀鉤鐵畫】

车神

作者：銀鉤鐵畫
! R4 R, k2 i+ b4 B9 d! S字数：24020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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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3）
　　刀尖直逼近我的眼睛。
　　在这一刻，我突然又有些后悔：如果我真的被戳瞎了眼睛，唐书杰对着我拍
5 n# C4 y6 q" W8 b! {5 O了张照片，以此来骗诱美茵就范怎么办？
+ H1 b; V  h" W# c- x3 i　　何秋岩啊何秋岩，虎落平阳，也都是自找的；如果没喝那么多酒、如果出门
* b  `5 ]+ c4 d5 Z, t前把枪带上、如果之前不逞能跟防爆组的人玩苦肉计，那也不至于今天这一地步
……
  c# H1 V. `/ h8 ?- P* l6 C　　可就在电光火石间的一刹那，走廊尽头，传来了一声很清脆的「噗」的一声。
  e: i  q9 B9 J" z　　对枪械有所爱好的我，立即清楚，那不是单纯的「噗」的一声，那是从安装
; N# @, e8 F, `3 h6 [: F( [了消音器的手枪枪管打出子弹的声音。
% @4 [2 {6 E0 n　　果然，钟扬拿刀的那只胳膊上，绽开了一个小孔，汨汨鲜血从小孔里流出。
, K: D1 ^- F- N, |" }& M: ^钟扬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仔细一看自己流血了，立时哇哇大叫。
　　只见刚刚包厢里正进行着激烈云雨的男人，身体靠在包厢的门框上，死死地
4 t% M  r1 K$ d盯着唐书杰这伙人，他身上那件白色衬衫的扣子还没来得及系好。他手里端着一
把带着消音器的手枪，我大概能看清楚，那是一把蝰蛇手枪。此时，那把蝰蛇手
枪的枪管，还在往外冒着烟。
: E3 }% J4 w9 I/ K% w5 t- [　　这家伙，真是好枪法！
　　而刚才守在楼梯口第一间门口的那一男一女，此刻已经整理好了衣衫，他们
俩手里突然多了两把宽背砍刀，对着围着我的那帮人就奔了过来；
　　蒋义鑫和原鸣等人瞬间吓得瞬间退到了一边，拿着伸缩棍的那个小子见状，
准备持着伸缩棍迎上去——能见到宽背砍刀还有勇气往上冲的人，看来果真是练
6 }  ]* s5 V! R- ]. F/ \6 ~+ D1 t: i过的——结果被那男的抬脚踢中了小腹，用刀背猛砸了一下脑壳，接着，那女的
$ J9 G7 \1 ?5 T# [) |0 A7 I又硬生生地用刀刃砍中了他的手腕，那小子的手腕上瞬间见血。
　　那小子手上吃痛，伸缩棍被他丢到了一边，他人也捂着手腕，疼得瞬间倒地。
　　唐书杰见状，就明白事情不好，可他刚要跑，又是一声「咻」——一颗子弹
  Q. L" P$ V% Q' |" w打中了他肥硕的小腿，直接把他的腿打了个对穿——唐书杰嚎叫着往地上一跪，
也起不来了。
　　紧接着，刚才那个被女人骑在身下的男人，已经穿好了自己的西装西裤，系
好了衬衫扣子，他里面还穿着一件黑色西装马甲，整个人收拾得干干净净，他身
上的气质简直比儒商还要儒商。
9 O6 V% U, J7 f- G# t# M8 q　　男人笑了笑，对我伸出了手，一把把我拉了起来。他看我时候的样子，就像
是老早就跟我相识一般。
　　「没事吧？你说你一个当刑警的，被一帮小屁孩欺负成这样，传出去也不怕
被人笑话？」男人对我笑着说道。
4 F( R* ]+ E: u: o; q( z　　我这才看清了这男人的脸，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身高足足有一米九，戴着
一副无边框眼镜，下颌上留着胡茬，看起来斯文的很。
' ^2 |0 s) \) O- e6 F" v& m( S　　——不对，他怎么知道我是当刑警的？可我明明不认识他。
　　「身上有伤，刚才又疏忽了。谢谢这位老哥了。」
　　「哈哈！老哥……这么土的称呼！」他笑了笑，接着举着手里的蝰蛇手枪对
# |9 g4 n" E8 a: {% w4 i着我问道，「我拿这个救了你一下，你小子不会以非法持枪罪抓我吧？」
　　还没容我说话，那男人冲我笑了笑，紧接着转过了身，踱着方步走向了唐书
) l0 s/ l) N. f6 M5 O( u杰。
# c# l+ c3 B; t# }: n% u　　我看着那男人，又往包厢门口看了一眼。刚才骑在他身上放荡形骸的那个女
人，此时也穿好了衣服：她披着一件披肩，从包厢门口一路走到了男人的身边，
7 Y& d5 ~4 H0 M# N4 d% K8 J0 p依靠着男人的肩膀，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 e* m" z/ y8 i- I, }　　看她的样子也差不多三十来岁，身高大概在177CM以上，她的姿态很是高贵
( m; j' r1 b" C且潇洒，甚至有些嚣张跋扈的神采，气质上感觉她像是一个明星，但不落俗；胳
膊纤细、双腿修长，她穿上衣服后看起来乳房并不是很大，但是很挺拔，就像是
! k! O! I1 x2 g9 ]" D4 ?1 Q古希腊艺术家雕刻出来的一样，她这副身材要比那些超模还要火辣、苗条，但丝
: n# X6 j5 n0 `1 Z6 g, K7 B0 Z( H毫没有单薄的感觉。
5 N0 w1 B. N' A　　只听跪在地上的唐书杰恨恨地咬着牙，对着这个男人大叫道：「……去你妈
屄的！敢往老子身上打黑枪！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的老爹是市财政局
+ D5 u3 j" ?+ U局长唐清泉！你他妈混哪的？管你是黑道白道的，我爸肯定放不过你！」
　　男人听了哈哈大笑，看了看身后的女人，那女人跟这男人对视了一眼，也是
: |% X& U7 X! |忍俊不禁。只听那男人对那女人说道：「喏，宝贝，你看看，咱们F市的官二代
! Y! O; n9 I. d7 ]6 W们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敢在我面前自称'老子'，哈？你说说，就一个小小的唐清
5 @, p& W7 ?2 A8 [# E泉的儿子，就他妈的嚣张成这样了，那你这个省长的女儿，可不得把F市的青天
给捅破喽啊？」
" l* b0 h% H2 g5 L$ ~2 r　　——什么？这女人是杨省长的女儿！
　　那这男人是谁？
% v7 a0 C! T1 U2 d　　唐书杰等人也一脸惊恐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那女人白了唐书杰一眼，用着柔和的声音，面带讽刺和鄙夷地说道：「亲爱
的，我说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父亲一手建立的太平青天，我捅破它干嘛啊？我又
不是吃饱了撑的！说起来，我被那帮老百姓跟这帮小混混放在一起被叫成'官二
. q4 X& @1 r9 I) X! v, Y( E代'，说实话，我都觉得丢人——想当年，我跟我的那帮姐妹们像他们这么大的
, }- p: W1 `& T  v时候，早已经开始搞起政治联谊俱乐部、玩期货买卖和操盘控股了……就现在的
这帮小屁孩，也就会搞点两腿中间那点乐子，再就是打游戏、赌博和吸毒嗑药，
哼，真他妈是一代不如一代！达令，我以为唐清泉那个油腻的老家伙成天巧言令
色、奉承拍马就够让人恶心的了，没想到他这个儿子，呵呵，比那老子还他妈的
# q5 q, w3 U9 d# y" K熊蛋！」
& R/ J. G3 H5 H3 {. Q  Z　　只见那男人走到了唐书杰面前，蹲下了身子，拍了拍唐书杰的胖脸颊，几乎
" S; X. {; x; i+ |) Z是一字一顿地说道：「小瘪犊子，你给我听清楚喽：在F市敢跟我当面自称'老子
" }1 ~! ^  o( f'的人，都他妈已经死了！就你以为，你的那个老爹，当初是搭上的谁关系，才
花钱在市里捐来财政局局长这么个肥缺？哼！还他妈拿你那个绿帽爹来吓唬我，
你爹在我面前就他妈是个屁！——你信不信，就现在我打个电话让你老爹过来，
我让他当着你面跪我面前吃屎你爹都不会含糊！……他妈了个逼的，收拾你这么
7 a5 o0 V" b% F* q2 @9 f+ \个王八羔子，我他妈都嫌脏了手！」
7 b/ c( @' O* g+ W9 J1 v! C　　唐书杰脸上一股一股的冷汗往外直冒，听眼前这男人说话的时候，一头雾水，
  c4 W! O5 y  t# ?2 a# ~; f. Q但是眼神里还带着三分愤怒，听到最后，似乎这男人并不想把他怎么样，唐书杰
% H3 V7 T3 ]' [% ^) y4 B的眼神里，瞬间闪过一丝侥幸。
　　可谁知道，这男人只是喘了口气，接下来又说了一段话，让唐书杰更害怕了：
& a- h* z4 @" r! D$ f( ?　　「本来我是想让你小子滚蛋算了的，不过啊，谁让你小子不学好，吃了豹子
胆，敢打我女儿的主意呢？今天你正巧撞我的枪口上了，你说说，我哪有不收拾
+ X: c5 n' \# U% R7 y6 e收拾你小子的道理呢？」
　　——什么？这男人的女儿也被唐书杰惦记上了？
　　他到底是谁？
　　——这男人，该不会，就是那个人吧？
3 U5 x) i1 `% J0 X: h　　唐书杰似乎这时候，才认清楚面前这个男人的脸，顿时，他被吓得撕心裂肺
地大叫着，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太岁阎王爷一般。
　　这时候，从楼下又跑上来一帮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男女女，恭恭敬敬地跟那
* `7 ^0 M! o4 b- z# m* a女人哈腰行礼之后，对着那个男人说道：「总裁，有什么吩咐？」
　　那男人轻蔑地看着唐书杰，回身跟那帮人说道：「喏，把这几个臭小子给我
# C( d9 A3 V% |6 |# a0 k带楼下去，好生伺候着。」
: @2 ]" N3 }# ^; I2 U/ t　　「是！」
( b9 K2 n2 ]1 {4 Q　　紧接着，这七个男生就被拽下了楼，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布满了惊恐的神色。
我猜他们并不全都认识、或者根本就没人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谁，但他们知道
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我其实也大概知道他们将面对什么：面前的这个男人吩咐刚才那帮马仔们做
$ ^* l& b, _  ~/ I的事情，怕是也是违法的事情——滥用私刑；可面对这几个小崽子，我确实没办
( `1 d0 b; l% L: s法用最公正的心理去面对他们。等下在楼下，他们会遇到什么，那也是他们活该。
　　只见那男人又站起身，对我伸出了手，说道：「走吧秋岩，去我包厢里喝一
杯。」
　　我一听，带着心里的疑惑对他问道：「请等下，这位老兄，你不仅知道我是
# a0 L4 d% a* J; w, F, u0 e5 K8 N干什么的，你还知道我的名字，请问您到底是哪位？」
/ ]* j, c3 r  u' q  F: H+ i　　其实我此时对于这个男人的身份，已经猜到了七分。
/ |% P( ?8 F6 q1 T$ o/ x8 R8 S　　男人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你小子真不认识我啊？还是说你只
见过我照片、见了真人不敢认？我家琦琦跟你家何美茵可是闺蜜呢！而且你们家
美茵那小丫头，没事就上我们家蹭饭蹭住。她在我面前，总提起自己有个念警校
的哥哥，呵呵，光是听她讲故事，我都把你听成熟人了！」
1 }4 N( q. o3 K0 V' V& ]　　我心中不禁一凛。
: u- O( f4 ?3 Q6 i　　「你是韩琦琦的父亲？原来，您还真是……」
: g3 @, q2 d2 [! ~* D　　那男人对我笑眯眯地说道，接着跟我握了握手：「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
, L" v" |3 Y* Q0 i; o1 X隆达集团，张霁隆——南霁……」
　　「——南霁云的『霁』，乾隆的『隆』。」
! G# K! M4 x. O! @4 b0 H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4 _. R5 i2 S  P) p　　在几分钟之前，我真的就未曾想到，面前的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做爱时候
如此投入、凶狠起来毫不手软的人，就是在F市黑道上只手遮天的江湖大哥张霁
隆。
　　「哈哈哈！看来你至少还听说过我的名字！」张霁隆会心地笑了笑。
　　我微笑着，心里却凉了半边，我仍硬着头皮说道：「在F市有哪一个没听说
过你张总裁的鼎鼎大名？'F市隆老大'的名头，也早就声震黑白两道了。」
) U7 Q/ {3 C) A9 A+ U4 x; y& d3 I　　「哈哈，虚名罢了！」张霁隆拍了拍我的后背，结果我后背上又一次吃痛。
　　张霁隆疑惑地看着我，我便解释道：「抱歉了，张总裁，兄弟我后背上有伤。」
% Y4 A* I3 a4 \　　「哦，对不住——你瞧，我给忘了。」张霁隆拍了拍脑门，说道：「年纪轻
轻的就能想到跟防暴大队演一出苦肉计，而且还敢对安保局的人动手，你小子，
不简单啊！」
　　这人还真是像传说中说的那样：手眼通天。
( B- I+ C) V5 d. A# {0 D: |/ q/ H* w　　如果以后还有人愿意写一本关于本地城市市志、或者传奇小说的话，张霁隆
的事情就不得不写。
& z  E7 r) v) |& d8 C7 q0 x" H　　这个人早年前曾经在外地念过大学，是个高材生，后来不知道因为怎么回事，
% `) S2 \/ R- ?居然放弃了大好前途，加入了曾经F市比较有名的具有黑道背景的「宏光公司」，
他若是能够进高校做研究，起码会是个很优秀的学者——而且实际上，张霁隆一
: k* S$ W: I! |) \) x8 n边混着黑道，一边居然在本市的一个省级大学拿了个经济学硕士学位和社会学本
科学位——且不论这个人的毕业论文是不是抄袭的、学位是不是买来的，一个在
9 @- a5 z. p0 f  V& ^. H- J外人眼里什么都已经差不多拥有的黑道份子，居然能想着去读大学，着实不简单。
在「宏光公司」里，张霁隆最开始也不是一上来就踏入黑道的，而是以应聘的会
计入行，后来上代宏光的「老头子」穆森宏看中了他会做账的手段、而且某些事
情上胆子大、敢下手，并且据说当时穆森宏的女儿穆君莹还看上了他，所以他才
- E) y5 @& r% k7 w4 K一步一步成为了江湖上年轻一代比较有名的小老大，所以他才能在二十来岁的时
候在F市一举黑道成名、还拥有了自己的小势力。
0 p* K2 n7 E  _+ A/ q　　再后来，「宏光公司」发生内讧，新任老大熊氏兄弟与当时F市的行政会议
委员长、以及部队的几个将军准备策动地方政变，张霁隆本就与熊氏兄弟不和，
藉着这个机会，他便与调查局和安保局同时合作，粉碎了熊氏和那几个军政阴谋
份子的计划——当然，他因为曾经参与过谋杀和高利贷，还是被判了刑。
　　在四年前，他刑满释放，之后迅速纠集了自己旧部，成立了「隆达集团」，
& k0 j) l+ S* B$ n" [! g* h在F市黑道卷土重来，并且在四年间通过套汇、炒房、物流生意以及垄断新媒体
和时尚媒体，飞速发展成本地的一个商业巨头。
3 ~2 q3 q/ ]% F7 ~7 B2 o  ~　　说起来，我之前还真不知道他长的什么样子，因为我并没有刻意查过他的档
: ?. W: t* `7 S案，但我对他这个人的印象就是心细、脑子够用——就比如说他拍我后背的这个
事情：我被防暴组的人带进警局大院的事情，有些边路媒体或许有报导，所以以
他的本领，在后来能查证了我的身份、知道我在玩苦肉计，不算什么稀奇；可是
9 m4 K7 H8 @0 i他居然知道我后来又跟安保局的人动手，那就说明，至少在我们市局或者安保局
8 A! _! `2 M3 s+ K% {$ {里，很可能有他的内线。
　　这时候站在一边的杨小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张霁隆说道：「哟，看来你
6 c* i7 b0 Z# E- ^8 H* ]2 I今晚算是有酒友了，对吧？」
　　「哈哈，第一次跟秋岩见面，我肯定得多陪他喝两口啊！抱歉了亲爱的，今
晚又不能陪你了。」
　　「那好吧——你们男人啊，见了酒比见到谁都亲！达令，何警官，你们先聊，
. ^$ E# o  O) {8 \我就不多打扰了。我还要回去看看父亲。」
) d! k+ |) x0 q, N　　张霁隆对我点了下头，然后又走到了杨小姐的身边，眼含爱意地看着她说道：
「那行吧，替我跟你父亲问声好。」
　　「总是让我替你问好，你这人真是！我父亲又催我好几遍了，问我什么时候
: J1 t6 Q& t& V5 _; X6 B能给你见个面。」杨小姐抬头看着张霁隆。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的身份诸人皆知，你父亲又身居高位，我俩见面不现
7 b* `5 o/ z1 p) Y5 s+ F实，于他于我都没有好处。」张霁隆说完，紧紧地抱住了杨小姐，拍了拍她的后
) v( f, o9 \9 q7 ?1 ]& f" X背，「更何况，我永远都不可能跟韩橙离婚，这个事情你是清楚的。」
. l: u4 V1 d$ t& G2 C1 o0 U1 D　　杨小姐抿了抿嘴唇，抬头看着张霁隆：「我也不求你跟韩姐离婚，我是心甘
情愿地给你做小老婆！父亲之前让我跟你那么说，其实就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可
以给我一个稳定的生活。」
5 m9 ~/ w3 _2 K) o　　「这个我当然可以，我张霁隆保证过的话，哪里食言过？——帮我好好跟你
父亲做做工作吧，别让他急着见我。你下周二晚上，把其他安排放一放，我在附
2 X* u) a  M9 P3 L& x6 |9 |近订个温泉酒店，我会好好陪陪你。」
　　杨小姐脸上立刻笑开了花，她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吻了张霁隆的脸颊一下，
又说道：「帮我跟韩姐问个好。」
& p$ [1 q. a* r3 v- U5 u　　「我会的——她还担心你的胃病呢。她让我告诉你，你得注意休息，别吃太
硬太冷的东西。她知道你不太会做饭，所以还给你买了一只乌鸡，明天我派人把
) m; Z  b" S! G/ b) v& |/ m鸡汤送到你家去。」
　　「这多不好意思……再替我谢谢韩姐吧。」杨小姐幸福地说道。
　　张霁隆点了点头，又对之前站在门口站岗的女人说道：「阿霞，送杨小姐回
; o: D. n8 n% Y, Z: Y家。」
; F' p+ }6 l5 o: g! o) V+ L1 ?　　我在一旁，呆呆地听着、呆呆地看着。
/ ~& `3 O, p% y6 W　　——这个张霁隆还真是好手段，能跟省长的女儿搞在一起不说，还能让这个
) Q. l6 d1 Y8 W7 i. X8 j省长女儿甘心做自己的小三；听杨小姐的意思，似乎张霁隆的妻子韩橙还知道杨
& w+ q% z! F5 H; e  R7 }小姐的存在，两个女人相处得似乎还不错。用住宿楼一楼佟大爷的话说，「这也
! B! R$ d9 P0 e% [& D) d. x是个本事」。
( R% d3 s$ Y- A　　待杨小姐下了楼后，张霁隆却是很迷茫地看着楼梯口叹了口气，接着叫了两
+ Q& l- {, _) ?; R2 N个服务生收拾了一下包厢，又请我进去。
+ w1 N; _$ O7 q- ]　　「刚才你小子在门口扒门缝的时候，我就看出来是你了！告诉我，刚才都看
0 V# L2 o" A4 D% f到什么了？好看吗？」等我跟着张霁隆走进包厢以后，对我说道。
　　包厢里此时被收拾得十分整齐，根本看不出来这里发生过一场欢愉大战。我
想了想，首先我跟这个黑道大哥关系还没那么熟——他继女韩琦琦虽然跟我妹妹
何美茵关系好，但毕竟那是她们女孩子家的事情，算不到我头上来，这个话不能
直白的说；其次，依照他那霸道性格，万一他觉得我觊觎他的情人杨小姐——当
- N- ^) ]/ X) y# W3 {然，即便杨小姐身材性感相貌端正，我也真心不敢多想，就算不是黑道老大的情
9 w0 B$ Y( H9 t: n$ q人，人家还是个省长女儿呢——恐怕这张霁隆会把我给「咔嚓」了。我索性坐下，
然后对张霁隆说道：「刚才喝多了，这包厢里又没开灯。我是真没看到什么。该
) @" @0 R5 ~8 J# I0 q看到的、不该看到的，我都没看到。」
　　张霁隆哈哈大笑，指着我说道：「老早我就听你妹妹说，你何秋岩是个聪明
6 a* j4 L8 ~% \# y+ _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我也客气地对张霁隆说道：「一直以来，美茵在您府上多有叨扰；而且我们
  ]8 Y9 A" }( b, Z家美茵那娇生惯养的脾气，也确实有点招人烦，实在是过意不去了！」
; M& j6 e4 {+ A6 X4 u2 _　　「这说的什么话！你妹妹何美茵的性格虽然有些娇惯，但还是总体性格，其
6 T  d& k/ C: V/ t1 }+ I实还是比较内向的，并且这小妮子说话做事，都挺睿智冷静的。不像我们家韩琦
' T6 |8 W) w0 K. r3 |琦，虽然看着像个温柔公主，但有的时候热血上头，什么事都敢做、什么祸都敢
闯！犯起混来，比我手底下那些人还混！——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是也随我，
4 ~- S* L: R  N" A+ W5 X哈哈！有的时候啊，还真叫觉得我头疼。」张霁隆无奈地说道，接着笑了笑。
　　「小姑娘么，青春期就容易这样。」我对张霁隆说道。
2 L. r" O: m3 ~! A0 w0 X9 D6 Q3 x　　「你还别说，要我看你妹妹跟我女儿的性格还真挺互补的。你妹妹其实挺招
9 y8 e) G! f* \! a/ p. U3 n9 G人喜欢，尤其我们家里，我老婆最喜欢你妹妹——我老婆跟我说过好几次，她想
+ f7 i5 x& o4 S# b7 W认你妹妹当干女儿。」张霁隆从酒案上拿起酒水单，然后拿出个点菜单和铅笔，
  q8 b: s- X2 Y2 j$ B一边看着酒水单一边说道：「你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随便点！你还不知道吧，
这家KTV的最大股东就是我。」
　　「张总裁您点吧，我随意。」
8 n! Y. Q  ?  Q: N: Y' U& n　　张霁隆笑了笑，转而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这个人，你也知道，之前蹲
过大狱，近几年刑满出来了，倒是常年因为工作不着家。公司转型嘛！一周时间，
我能回两趟家就不错了。我老婆陪着女儿在家，虽说相互可以照应一下，但是俩
人住那么大个房子，总归也是有点寂寞的。有美茵在，我家里也能有点生气，也
挺好。说起来，刚才那几个小崽子，都打过你妹妹跟我女儿的主意，对吧？」
　　「这个您也知道？」我睁大了眼睛问道。
2 t3 ~4 [' \7 ?　　「我早就知道。」张霁隆说道，「在市一中也有我的关系，这个事情我很早
% u' @! C1 M" i4 A/ A1 v# Y2 H就听说了，只不过没过分的声张过。琦琦的班主任老师好像品行不是很端正啊，
我也担心，因此市一中里我也跟一些人打了招呼，只要是那几个小崽子敢在学校
7 Q' |" _- v  i" C) @9 j9 h% w里对琦琦做什么，他们在学校里，绝对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当然，你妹妹美茵
* U( |3 w& J! L( s, ^我也帮着忙打招呼了，那么漂亮又会说话的女孩子，我也看不得被人欺负啊！」
% U9 K* v% Z: L) ]/ X# {2 J　　「哟，那真是谢谢张总裁了！」我对张霁隆感激地说道。
　　「举手之劳罢了。市一中本来挺好的学校，现在却被一群人搞的乌烟瘴气的！
6 ]; d2 L1 W$ v; r. X$ k我隆达集团现在都要比市一中干净的多！」张霁隆虽然脸上没有多余的变化，从
他的语气里，我倒是听出来他的愤怒。
　　「您也知道这些事情？」我想了想，对他追问道：「那他们副校长陈旺……」
　　「你别跟我提这个人！想起这个人长的样子我就能把隔夜饭吐出来！」张霁
隆对我摆摆手说道：「你是想问他跟那个班主任孙老师的事情、还是想问他有没
有对你妹妹何美茵都没有企图啊？」
　　「我的天！张总裁，这个陈旺和孙筱怜的事情您也知道？」我惊讶地看着张
霁隆。这老哥要是活在武侠小说里，估计应该属于江湖百晓生那样的人物——不，
: M, j* \9 {4 E' O他要比百晓生更厉害，这种花边新闻他都知道，而警察局、安保局这种政府机关
部门里的事情他也知道……
　　「当然知道啊。不过知道一回事，关心是另一回事——呵呵，校长和老师之
间的龌龊事情，现在这个世代还少吗？邻省的有个叫高义的校长跟一个姓白的女
老师之间的事情，不早就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了么？但只要跟我无关、跟我女儿
无关，知道不威胁到我，这种事，我也懒得理会。」张霁隆头都没抬地跟我我说
道，「你放心吧，我现在还没发现陈旺对你妹妹有什么企图，看在美茵和我们家
/ J# b: z- y4 y" u! N琦琦的关系上，他只要是有一丝一毫想要动你妹妹的心思，我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的。」
　　「那，就先谢谢张总裁了！」我对张霁隆说道。
　　「呵呵，不用客气。」张霁隆想了想，对我问道，「话说你小子今天没带枪
) p8 |- ~' f& b) m  D/ d啊？」
: W9 W$ J( G# R9 t$ y0 b/ @1 Z　　「唉……今天我不是是跟朋友一起来聚会的么，根本没想到能用得上枪。」
/ A9 N! Q" H( `- O5 b5 Y　　「那刚才那种情况，你不就得用得上枪么？」张霁隆看着我笑了笑，指着我
; z1 u. b# [" R+ O9 K说道，「这一点，你可不如你妈妈夏雪平。你妈妈夏雪平睡觉枕头底下都藏着一
把枪。」
　　听完这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 O' m2 ^; g% K' Y0 t# t( t( c7 g　　张霁隆正填着单子，看了我两眼，马上带着些歉意笑道：「诶哟，失言了！
秋岩老弟你可别误会，刚才我说的事情，江湖上众所周知，可没别的意思。」
% L0 X# N; b* D% z　　「江湖上……众所周知？」我对张霁隆消弭了敌意，但与此同时对他说的话
/ L3 F/ |; k1 k* s4 o) n也很好奇。
　　他拍了一下服务铃，然后把单子递给了赶来的服务生，接着对我说道：「你
自己妈妈的事情你不知道？五年前还在监狱里的时候我就听说了：市里当时风头
最劲的黑帮'崇义堂'二当家杀人拒捕，被夏雪平当街击毙，'崇义堂'龙头气极，
; a( v2 Z" M# K$ l! L: H/ f+ \- J6 C连着下了三道诛杀令，从全国找了四个顶尖杀手去暗杀她。呵呵，当年在监狱里，
不少人都说，'这次夏雪平这娘们算是栽了'，可谁曾想，那四个杀手最后没有一
# I3 @- C1 N( r/ M; s4 Z& z个活下来的，全被夏雪平给毙了。哼，我当时就说过，派人去杀徐远、甚至暗杀
省长可能都比杀夏雪平要容易。所以现在F市黑道上，怕是没人敢打夏雪平的主
意了。」
　　「可是前几天，还有人想杀她呢，而且差点就得手了。」
　　「嗯，呵呵，这个事情我知道。」张霁隆看着我说道，可是这话说的有点残
缺，张霁隆却不往下说了。
　　这时候酒水和下酒的佐食已经备齐：一份炸鸡翅、一份薯条、一份炸甜不辣、
一份盐酥鸡、一盘酸梅饼、一盘开心果，一瓶白兰地、几瓶塞了青柠檬的Corona
! o! ], [0 I# V/ n! N啤酒。
　　这话说的看似前后有矛盾，但我仔细一想，张霁隆这家伙想要表达自己的技
术可真是讲究：他这话其实就是在变相告诉我，那天在时事传媒大厦对面楼的那
个杀手，不是黑道上的人。这个意思的背后，可能是有些人跟张霁隆打过招呼求
1 w. G9 D2 ]: ]2 o; ~7 \过了，也可能是张霁隆在表示，F市黑道的杀手，都归自己管了。
　　「话说，你跟朋友来的啊？」张霁隆对我问道。
　　「是的。都是我警专时候的朋友。」我回答道。
　　「走，带我过去见见你的朋友。你何秋岩的朋友，我张霁隆也不敢怠慢啊！」
张霁隆说着，举起一瓶Corona。
　　听张霁隆这么一说，我着实受宠若惊：「诶呦，不敢当！我何秋岩才多大的
面子？」
9 c$ @, C1 s6 O  s" A& n9 e0 u　　张霁隆听了，哈哈大笑。
; s9 v0 m; [6 ?6 t6 S　　我带着张霁隆去了原本自己的包间。一进去，我勒个去，这场面看得我真想
" g8 x& d" B: x2 ^: ^+ a/ h找个地缝钻进去……
　　小C和大白鹤这一对儿今天喝多了倒是没脱衣服，但小C的一直乳房倒是彻底
  C* ]5 V% t: Q露在了外面，这俩人也不知道怎么喝的喝了多少，每个人分别躺在地上吐了一大
2 f5 j6 ?/ D  B  C: a, I摊，晚饭时候吃的火锅的东西，彻底白吃了……而另一边，大头和牛牛也都喝大
0 t6 M/ ~! K# Z4 \& x, ]- `了，可这俩本来比较老实的人，此时全都赤裸裸地贴在对方身上睡着，大头和牛
4 W& G2 @$ e$ A* J2 f3 B牛的手里还相互握着对方的那话儿，手上、肚皮上，全都是白花花的一摊……
: n0 c- ^, X4 Z4 f  |6 R# k- W4 ~　　此时的我，心里想的是还真不如刚才就让钟扬那小子彻底把我两只眼睛都戳
0 H* p4 D5 S4 }1 i# S4 @瞎，我都不敢转过头去看着张霁隆。
　　张霁隆一开始也说不出话来，他喝了口酒接着笑了笑：「你这些朋友，还真
叫人开眼……」
: R) d" h$ p5 w6 s9 P$ d3 M　　「……见笑了，张总裁。」我硬着头皮说道。
　　「哪的话？我姓张的啥没见过？」张霁隆想了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 w' o5 @+ J- x" R6 K2 e1 O% ]「喂，哎那个谁，叫俩小姐过来。等半个小时以后，把清洁员阿姨和老三叫过来。」
' y% q& u5 L  M8 Q接着张霁隆也不嫌脏，跨过了两摊地上的呕吐物走到了大白鹤身边，对我说道：
「别的先别多说了，咱俩先把他俩放卡座上躺着，要不然就这么睡在呕吐物旁边，
6 k9 p4 O/ ]9 H' r- r# T! y容易引起回流堵塞造成窒息。赶紧！」
% Y3 G# F6 g/ \' }$ i+ H  n　　「哦！」我也连忙跑到小C身边，把小C抱了起来，然后把小C的乳房重新放
+ v1 y  n8 O) S! b回她的文胸里，帮她把领口挡好。
" u& }( j; a  p$ H4 u2 x9 T$ q　　「这姑娘身材不错，看样子经常健身。」小C的身材，连张霁隆也忍不住多
看了两眼，只是她喝多以后，教这个男人占了两眼便宜，我心里倒是有点不太舒
/ G5 S! C; H9 F) {: J2 ^服。结果却只听张霁隆又说道：「你小子也可以的，才多大就跟人有共妻了。」
  s3 f- ^6 K$ f$ n. Z. N　　「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张霁隆。
' c. x+ c- r; G' m8 p; s: M, m　　「哈哈，你敢说你跟这一对儿小情侣的关系清白吗？」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对张霁隆问道。
  h! `; \7 l/ ?* a5 S　　张霁隆坦然地笑了笑：「呵呵，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以为我不懂么？我也是过
来人！」
8 T, M; `$ K+ S. p( t8 [' F+ i* G　　再后来，我跟办公室里的同事聊起张霁隆这个人的时候，我才知道我自己是
多么的孤陋寡闻：原来张霁隆跟那个杨小姐的事情别说韩琦琦的妈妈应该早就知
5 F' N' P( R4 W% |4 f4 Z" t! o道，实际上全市的大部分人都清楚这个黑道老大跟省长女儿的事情。张霁隆和杨
昭兰早就认识，甚至比张霁隆认识韩橙，当初张霁隆刚在F市崭露头角的时候，
* q. M! ^+ h; d8 T名下有一家酒吧，杨小姐不知道因为什么，曾经连续一周在张霁隆的酒吧买醉，
& g' _. ~3 _5 _  ^% e7 @0 Z3 |6 d) |张霁隆便把酒吧开了个通宵，自己亲自看店。结果有一天杨小姐在喝酒的时候，
3 K0 Y' }1 {4 X, O* E! r) I; T被一个陌生男子下了春药，张霁隆发现事情不对之后，亲自打跑了那个男人。至
于当天晚上杨小姐和张霁隆之间发生了什么，到现在社会上还是众说纷纭。后来
1 f) b8 {4 v$ s  x  z9 g$ u张霁隆才知道杨小姐原来是时任F市市长的杨君实，而且杨昭兰当时还有个男朋
+ |! l+ w( e) ^+ H: ]$ U友，是当时的副省长的儿子秦少爷。秦少爷似乎也不介意杨小姐跟张霁隆之间的
风言风语，跟张霁隆关系也很要好——有人说，当时他们三个在一起，就过着两
男一女的生活，也有人说其实秦公子在外花得很，自己跟杨小姐在一起不过是政
治联姻，他并不喜欢杨小姐，因此张霁隆的出现倒让秦公子乐得自在，索性跟杨
& B( N& B. s( D% {8 C. ~小姐各过各的。可后来秦副省长参与了当年的政变阴谋，被张霁隆一同透露给两
大情报部门直接把秦副省长拉下了马，而秦公子因为这个事情逃窜到了海外，从
此之后就再无音讯。
　　没多少功夫，两个穿着比较暴露、脸上浓妆艳抹的姑娘上了楼，看见张霁隆
以后便立即摆出一副媚态：「隆哥，叫我俩来寻开心啊？说起来，我俩还没伺候
7 t( K# Q( d# q& i" I过隆哥呢！都说隆哥的鸡巴是个宝，让我们姐妹俩见识见识……」
8 A% ^' G3 r4 P. R　　「……我啥时候说让你俩来是伺候我的？别扯淡了，进屋，伺候这俩兄弟。」
1 b9 F8 ?# g; Z, a张霁隆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个姑娘，指着躺在卡座的大头和妞妞说道。
　　那俩陪酒小姐一进包间，看着赤身裸体、相互握着对方鸡巴、自己精液还喷
了一肚子的大头和牛牛，眼珠差点没蹦出来。
　　「隆哥……您拿我姐妹俩开玩笑呢吧？这两位……兄弟都这样了……我俩还
有再伺候的必要吗？」
- }7 T* R( U0 _# N% U　　「你们脑子里就只有这点事情么？我叫你俩过来，是让你俩来伺候他俩穿衣
  Q' z1 W  F( |" {0 M服！」张霁隆无奈地强调着说道。
　　两个小姐如梦初醒，想了想，从自己的手包里拿出面巾纸，帮着大头和牛牛
8 b4 u$ y( S8 P% I; I擦掉了身上的精液，然后扳开他俩的手指，接着一点一点帮着他俩把衣服穿上。
其中一个女人帮牛牛穿衣服的时候，还故意伸手摸了摸牛牛的阴茎，叹了口气说
6 C! \( g  q5 `- M7 ~9 B4 x  \! Q" m/ G道：「这兄弟长得黑了点，脸长得倒是挺秀气的，居然不喜欢女的……可惜了。」
, Q- G# W4 _  E* W. y半个小时以后，大头和牛牛的衣服正好穿好。张霁隆打发走了两个陪酒小姐之后，
又让清洁工把小C和大白鹤吐出来的污秽物清理掉，招呼着那个叫老三的男人说
道，「找司机，直接送到咱们公司的宾馆去，离这也不远。开两个房间，这两位
兄弟一间，旁边这两位情侣一间。费用计公司账上就行。」
　　「这怎么好意思？」我赶忙对张霁隆说道。
  w$ h) G3 f5 q- [4 v3 C+ F　　「就当我请客了。我张霁隆这辈子到现在，请客只请朋友。怎么？你要是想
# V5 u/ R0 H! h  o- v6 ?: I拒绝，除非你何秋岩不认我张霁隆这个朋友。」
　　「您这话可言重了！」我无奈地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7 r# B5 w! a+ }8 W! M　　其实从刚才到现在，张霁隆这个人本身给我的印像还不错，只是这个人的身
' S, O) h4 ?7 U6 u0 R0 |. z份让我很介意，再怎么说，这个人毕竟是个黑道人物，而我又是个警察，一个警
2 e4 g$ E2 I! ]% N8 p察结交一个黑道份子，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Y4 G" x' F) J  f4 }　　处理完这些事，张霁隆又把我请回了自己的包间。他还专门给我倒了一杯酒，
我举杯敬他，然后跟他一饮而尽。
　　他从西裤口袋里拿出一包烟，递到了我面前，对我问道：「来一根？」
9 a% d& f  f( k. I# h, T% o: w- b: y　　我摆了摆手，对他说道：「不好意思了，张总裁。我不太会抽烟。您要是想
抽您请自便。」
　　「不会抽烟？呵呵，奇了。在F市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不太会抽烟的男警察。」
% I, }! g& @' K2 B张霁隆想了想，把烟收了起来，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怎么抽烟，偶尔应酬的时
) k2 j9 R! W+ k& h0 e候抽两口。不抽烟是好事。」他想了想，对我说道，「说起来，我还跟夏雪平警
官有过一面之缘呢。」
　　「是么？在何时何地？」我问道。
　　「我跟你们局长徐远的恩怨，你听说过没？」
　　我点了点头。这个事情我早在警院的时候就听说过，当年张霁隆也不知道怎
么得罪了F市警局最后一任刑警队队长的徐远，让徐远发誓一定要亲手抓住他，
可没想到徐远却被这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黑道头目耍的团团转。后来张霁隆倒
是去自首了，只不过去的是情报调查局和安保局，而且张霁隆还点名让徐远协助
情报调查局破那个政变阴谋案。也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徐远被提拔为市局的局长，
9 I0 y% v: `' g; a8 U6 c4 f9 J但这件事对于徐远来说，一直是心里的一道坎。
/ b$ D! w) n) r: W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来，我跟夏雪平之前说过美茵去韩琦琦家住的时候，夏雪
2 q# Q9 V5 z* j5 b5 A平提到过张霁隆。
  _' W$ f& n% h3 ^$ V　　张霁隆举起酒杯喝了以后，然后说道：「四年前我刚出狱的时候，第一顿饭
/ y# S4 [. K% R8 ^( X不是跟我老婆和琦琦一起吃的，是跟徐远一起吃的。当时徐远身边还带了俩人，
一个是你们现在重案二组组长柳毅添，另一个就是夏雪平。说实话，我这个人一
  D3 f& [' ~# i' O4 C. ~2 j般对女警察没啥大印象，因为普通的女警察，身上都有一种东西：我给这种东西
, Y3 w2 Z+ h! E6 _: Y取名叫'花瓶气质'，我之前始终认为女警们其实都是给警察部门充当门面的，—
  J/ N* H3 {& K* `% K5 h—一般的女警察甚至女人身上，都多多少少有这种东西：会刻意地显示自己身上
9 W$ |: `& [! a, j! s- Z4 h" F( S的一些特质，比如性感和美貌、比如自己的肌肉和刚毅、再比如学识、或者是当
+ G$ s; N8 J* H# S& M7 K& q/ }) u7 C仁不让的咬尖劲头。你妈妈夏雪平不一样——这个女人不显山不露水、不张扬不
* A+ H& |# f8 ?买弄，一顿饭下来几乎一句话不说，但是那双眼睛……特别像一头狼似的——真
是个可怕的对手！」
2 L0 b/ E- r# a& \) ~　　张霁隆讲述着这件事的时候，呼吸似乎突然放慢了。他说夏雪平的眼睛像一
头狼，而此刻他自己的眼睛，却像是一只鹰。
　　我听着，只好跟着张霁隆陪着笑：「呵呵，您说的倒是对。现在夏雪平在警
, V. P& p: Y  u局里的绰号，就是『冷血孤狼』。」
. U7 M* ^* x2 n% j0 k　　张霁隆闭上了眼睛，叹了口气，「呵呵，也怪我自己，四年前的我身上还留
着二十几岁的盛气凌人的态度，我那一顿饭没少奚落徐远，那个柳毅添自以为伶
' v5 S" T4 K- I; m1 i3 b1 T0 k" C牙俐齿，反倒最后被我数落得哑口无言。那一桌饭，我一直在用因为我跟两大情
报机关的合作才促成徐远升官敲打徐远，等吃完饭的时候，我说了一句话，倒是
被夏雪平找到了反驳回来的机会。」
　　「你当时说了什么？」我对张霁隆问道。
  ?5 b: c1 A# D$ d5 F　　张霁隆坦然一笑：「我当时一直在贬损徐远，我是这么说的：'像你这种成
天满嘴挂着正义二字的警察，要么是个伪君子，要么是被人利用当成枪杆子用的
工具——不过也对，你们警察不都是工具么？'」张霁隆闭上眼睛，停顿了一下，
接着说道，「徐远和柳毅添听了面红耳赤，却一句话说不出来，转身就要走，这
2 ?, k1 f. E  X/ Y% x个时候夏雪平却开口了，她说：'张霁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警察，都只能
被人当作工具的。我夏雪平就是个例外——我既不是伪君子，我还就要把正义挂
, }, t  u8 \$ b) f- E: P+ z/ a在嘴上，而且我知道我一定能做得到。你知道为什么吗？'我问她为什么，她却
" }. U- ?( Y8 V& v" f' q0 K告诉我，在她的眼里，这世界运行的规律，就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用无关正
* L% m1 w" M# T- @, t义的手段去对付无关正义的事情——如果可以用不正义的手段对付不正义的事情
" }2 {* B( U' b6 E/ E来达到正义的目的，那即便有再大的代价，雪平说，她也会去做。」
  p) Y( r3 Y: J/ _9 z/ J" l6 T　　张霁隆喝了口酒，说道：「我这辈子佩服的人就三个：我自己母亲，我曾经
& k9 n- \- D  j) C- c3 C9 E的大哥，还有一个就是夏雪平。那真是可怕的女人——哈哈，可我当时想不到，
: D! C$ K; M  a; g0 {) a$ `$ V几年以后，我的女儿会跟她的女儿成为朋友，我也会跟她的儿子坐在一起喝酒。
自打那次以后，我就再没跟夏警官碰过面，偶尔有几次在大街上看到她查案子，
. K/ \8 f" N: n% z* S0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见她以后心里却真的有种莫名的发怵的感觉，因此我见到她
都会故意回避她。她现在好像身边还有个助手是吧？」
: G' ~% k7 O8 Z" \　　「哦，你说艾立威那个『伪娘』啊？」我对张霁隆说道。
' D9 e" ^& [( h% w, \　　「嗯？伪娘？」张霁隆有些发懵，「那人本来不就是个女的吗？」
/ b! a/ r$ l7 U# `8 K　　「哈哈哈……不是不是，他是个男人，只是长得有些秀气而已！」听张霁隆
# B6 H8 o0 ?% r& J把这个人当成女人了，还真把我乐得不行，「您还不知道呢，局里人不少人都叫
他'伪娘'，刚才我也是说顺嘴了。唉，他这个人啊，在局里特别招人烦——这人
  S+ K% e4 Z0 b3 j/ R, ]" H除了能哄夏雪平开心以外，大部分人都不喜欢他，因此谁都愿意在他背后多讲两
. Z, e6 C! Q- n" _& L" b( a, G( F+ l句他的闲话。」
$ S" L: }. b# V; L1 s4 U  s　　「能哄你们夏警官开心，那这人看来也不是一般人。」张霁隆吃了口盐酥鸡，
嚼着鸡脆骨说道，「秋岩，你比我小十多岁，我就在这告诉你个道理：世界上有
& o$ u; l/ `2 v& Q1 _  l5 {2 e7 r几种人很危险，其中最危险的，就是因为坐到了某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被人讨
厌的。」
3 C2 O7 z3 g& a& a/ a; Y　　「为什么？」
　　「因为他能为了某种目的，不顾别人的评价和目光。这种人如果想要做的是
- V% P# D: j# a+ f( v. m3 \好事，那就叫做持之以恒；如果他的动机不纯，那就叫不择手段。」
/ q& o6 V3 T2 U7 g( U# m0 e% S　　「你是说，这个艾立威有不纯的动机？」我突然警觉地对张霁隆问道。
( G9 W  ^) t9 C- T* _+ a$ b' Q) P　　「呵呵，说不好，可能人家哄夏警官高兴，就是为了早日升职呗。你们局长
+ I. W! o: u7 W! s就不喜欢他？」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话，我其实没看出来徐远有多欣赏艾立威，但至少他
并不讨厌艾立威。
2 d( O5 X( J0 ]+ Z　　「说实话，对于这个人，我还真不是特别了解，我就是看他那副气质有点渗
人而已——我第一眼看见那人，我他妈还以为是川岛芳子转世呢；你们警局的事
情，我一个外人不好多嘴。我只是跟你讲这个道理而已：所谓的'持之以恒'和'
不择手段'，其实都是相对的——你比方说，就说四年前的那张饭桌上，在徐远
的眼里，夏雪平就是'持之以恒'，我就是'不择手段'；而对于我来说，夏雪平那
样不论如何都要把犯人开枪打死的作为也是一种'不择手段'……对，我想起来了！
) b- c9 N6 i4 e那天最后，夏雪平还说了一句话，她说如果我张霁隆有一天犯在她手里，她不会
6 m# d) R# n: ?" I! ~5 |8 d像其他警察那样，花费大块的时间调查我，找我的证据然后来抓我，她说因为她
6 D) C8 H3 Z4 ^6 }知道我这样的人不会让她找到证据的；她会找到机会，找到我露出破绽的机会，
然后直接开枪打死我。」张霁隆看着我，举着酒杯问道：「如果换做是你何秋岩，
我很想听，你会怎么做？」
　　我看着张霁隆，心里还是犹豫了一下。
　　按照街头巷尾那些传说，此人杀人如麻，而且有能让一个人无理由失踪的本
: W. s# S# d0 Z& C事，不是很好惹；何况今天我还没带枪，而他现在怀里就揣着一把带着消音器的
3 L- [6 N' ]4 o1 x/ \4 @: [7 p手枪，我真怕一句话说错了，我今天就会身首异处。可仔细想想，我毕竟是个警
4 E$ ]! \: B( L1 o" E  J察，而且在外人看来我是夏雪平都得儿子，我自己也曾经想过要陪着夏雪平一辈
  r6 ~) o- C, h+ y% K  |* c' f子。夏雪平敢在张霁隆这样的人面前口无遮拦，我也不能给夏雪平跌了面子。
! K2 r* V/ A! Z/ L; b　　「我不知道。」我看着张霁隆笑了笑。
& H; Y; [  x8 a' {　　「你不知道？」张霁隆有些惊讶。
8 k1 f& G8 W; V" [' e4 ]　　「说实在的张总裁，想必你也知道，我从警官学院刚毕业，刚入职没多长时
间，别说开枪打死人了，到现在我也没开过几枪。您这个问题，怕是问的稍微早
: v( s5 F. X# F; s( n( g了点儿。」
! R" i; R4 M7 [" b: q　　张霁隆笑了笑，「哈哈，是这样啊……」
　　我清了清嗓子说道：「不过有一天，假如说您张总裁真的要是犯到我手里，
我也会去专门立案调查你、尽量搜集关于您的证据——这对于您、对于被您直接
或者间接伤害的人、对于其他的无辜人群、对于社会，都是负责任的，万一您是
被冤枉的呢？但只要是您有罪，我还是会抓你；如果您有罪却又想逃脱、想要抗
法，那对不起了，打在您身上的两枪，其中有一枪肯定是我的。」
　　张霁隆听罢，瞪圆了眼睛看着我，他用手把玩着酒杯里的冰块，然后对我说
! \% X, |" J4 ?' L1 ]$ ?0 m. Y道：「那另一枪，是夏雪平警官的咯？」
4 w0 f; D% f6 R: k% `/ `* U; o　　「很有可能。」我咬了咬牙说道。
2 v2 p; I  B( j; {4 X. g* |' f: U* Q　　张霁隆对着我大笑着，然后举起了酒杯，「好啊！果然是夏雪平的儿子，敢
想敢说！我张霁隆最看得起的，就是这样的人！看来今天这朋友，我是没白交。」
' P/ [4 d; A$ {, t　　我也举起了杯子，饮了两口。
　　张霁隆的话，让我认识到了另一个夏雪平，这是所谓的「江湖上」盛传的夏
6 ?" V* ?& Q* U1 E0 j. \) g- q雪平，这个夏雪平让我觉得熟悉而又陌生：九死一生，无所畏惧，而且即便是面
对张霁隆这样所谓的「大人物」，她依旧不卑不亢、且我行我素。我的脑海里突
" |" y5 o# a! W+ v) M0 H/ ^5 N1 p4 L- U然浮现出一个古装的女捕快的样子，手持着一把宝刀穿行在亭台楼阁之中，手起、
刀落，斩杀无数魑魅魍魉——或许在某个武侠小说里，真的有这么一个角色，大
家也都喜欢。
　　只是为什么，夏雪平这个活生生的人，大家却都要来抗议。也无所谓了，只
要我喜欢就够了。
- n, b, I: T1 d2 p  J　　可不知为何，美茵这时候很突兀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美茵周围似乎变出
# p: f( ~( R2 Y- \3 E: ~了好几个她自己的分身，一起围着我，指着我问道：「你就这样对她不恨了吗？」
8 {1 l+ H8 _1 S1 g; c/ m  i0 D　　我摇了摇头，觉得头有点晕——刚才饭桌上喝的就不少，在刚才跟小C大头
他们转战到这里的时候，我又喝了一堆烈酒，现在喝的又是白兰地，我估计我真
# C, n% A2 m" ]$ Y: ~- o! C的是喝多了，眼前都出现幻觉了。
( p$ E8 t9 w, ~" Y　　此时美茵会在做什么呢？在家里趁着陈嫂不在，然后在客厅吃着老爸的阴茎？
- X7 J- S  J& _2 U. b不，她现在可以跟老爸发生实质的性关系了——可能是趁着陈嫂不在，钻进老爸
的被窝里直接骑在老爸身上吧？也可能是陈嫂在家，但是她故意缠着老爸让老爸
! Q/ T5 a4 @8 E% f在她的屋子里做那件事，想着陈嫂在楼下一无所知，她却可以和自己的父亲在楼
上秘密性爱，这种偷情的感觉，怕是更加刺激吧……
　　我难受地把身子往前一躬，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双手摀着自己的额头。
% X6 W. ~/ f# x6 L: d1 Y& \' @　　「怎么了？喝醉了？」张霁隆问道。
　　「可能吧。是有点不太舒服……」我摆了摆手。
　　张霁隆直接按了下服务铃，叫来个服务员，帮我点了碗米糊杏仁酪，「吃了
  f6 i; @1 ?% w  X这个吧，杏仁和大米都是能解酒的好东西。」别说，他这里的东西还真的都挺好
吃，清爽的杏仁酪配上浓郁的米糊送到嘴里，赛过亲吻的感觉。
: A- X, J7 Y2 L! u　　他看着我，开口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恕我直言，秋岩小兄弟，从我俩
坐下来聊天以后，我就发现你偶尔会走神，感觉就像是被什么样的情感牵挂住了
一般。」
1 s6 U! x) z0 F6 E( K" L# H　　或许是这个张霁隆看人真的很准，也可能是我这几天确实因为夏雪平和美茵
1 a( D1 p. Y, A& J6 |的事情心神不宁，因此心事就这样被他看穿。我仔细想了想，这些事情闷在心里，
真的让我自己闷得好难受，我周围也没有个可以倾诉的对象，反正这个张霁隆跟
! d) S% l" X2 ^; L- j我也还不是很熟，跟我周围的人还都不认识，虽然他跟美茵认识但毕竟有个朋友
/ w: M. [+ c4 L" ~/ b' W1 P家的家长和孩子的身份隔阂的存在，因此，目前来看，我也就能跟这个黑道老大
! B! T, \# O3 t+ i- {, _吐吐苦水了。
　　「张总裁，你相信一个男人可以同时喜欢上两个女人么？」我想了想问道。
　　张霁隆很大方地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胸脯：「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不然你以
为，杨小姐跟我之间的这个事情算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张霁隆，一头雾水：「你的意思是，你对韩阿姨和对杨小姐的爱，是
一样的。」
6 C7 X* U8 ?4 {4 a　　「可以这么说吧。」张霁隆眯着眼睛，目光深邃地说道，「你怕是不知道了。
十二年前我在跟两大情报部门自首、入狱之前，就是杨儿着我把韩橙和琦琦转移
4 r/ f1 u+ [4 ]7 C" g4 Q0 F/ P4 \到国外去的，我在监狱里的那几年，一方面杨儿不断地帮我打理外面的事情，照
应着我的那些兄弟，另一方面，她每个月都会给韩橙和琦琦打过去一笔高额的生
活费。对我、对我老婆和琦琦来说，杨儿除了是我的婚外情人，她还是我们一家
三口的恩人。」张霁隆举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对我问道：「欸，话说，你就
, F! j, `# i! w3 ?9 |5 b1 j: K没遇到过同时喜欢上两个男人的女人？」
. n# ?6 X+ Y  E+ d3 Y- Q　　我细细一想，怎么没遇到过呢？吴小C不就是么？——我的天，如果算起来，
那我一起喜欢的可就不只有夏雪平和美茵了，还得加上小C。只不过因为大白鹤
( O. b" ?! j* ]. D8 w% r6 r的存在，我对小C的内心感觉逐渐淡了，心里剩下的似乎只有肉欲而已。
: `$ e- w; S3 {$ k　　只听张霁隆说道：「人其实都会同时喜欢两个人，甚至好几个人，当然大多
& a9 k2 q% ^" q: \/ q" w7 F' m数情况下我们只能选择我们最喜欢的，或者最适合我们的那唯一一个。这么流氓
2 @. X0 H! l* Y9 _混蛋的禁锢，很多人都觉得不公平，每个男人都想做韦小宝，一下子娶七个老婆，
但是很少有人会在意，韦小宝娶七个老婆之前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娶了七个老
婆之后，他会经历什么样的生活。你看过赛珍珠的《大地》么？那里面的王龙就
是另一个版本的韦小宝，或者说，如果金庸不用戏谑的口吻讲《鹿鼎记》，韦小
宝就会是另一个王龙。人只能进行最优抉择，否则太贪婪，就会遇到事故。」
　　「那您同时拥有韩阿姨和杨小姐，您遇到过事故么？」我问道。
　　「呵呵，我现在正在经历事故，」张霁隆说道，「但我没办法，我的身份，
% `4 Y9 V0 B7 M* h' Y7 X注定了我这样生活就是我的最优抉择。韩橙能给我的，杨儿给不了；杨儿能给的，
韩橙也给不了。可在享受着游走于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同时，我一方面还要让韩橙
明白，她的地位是杨儿撼动不了的，另一方面我又要确保杨儿不会觉得自己被冷
落而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这是我不为人所知的痛苦。年轻的时候我不觉得同
时拥有几个女人怎样，真正拥有了，用心去经营了，才发现真的累，累心。」
　　听了张霁隆的一席话，我的心中困惑似乎已解，对于我心里的这些女人，小
0 l  B+ j% V& q, Q9 l6 WC自是不用说了，我跟她最多也就只能是Friends with benefit；虽然我对美茵
仍有情，但说到底美茵更爱的是父亲不是我，如果我跟美茵的关系继续，那么给
2 }- D/ F1 m$ |4 O3 `) i& z我带来的更多的只能是心理上的痛苦，而这痛苦要比我从她那里得到的生理上的
快感要大得多；我只能舍弃一切，专心面对夏雪平。
　　可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的对夏雪平产生母子间禁止
" ^. A$ F7 r% B3 Y- T) z( r产生的这种情感。
" T$ V6 j& R1 L/ Q2 ?　　「那……张总裁……」
　　「能不能别叫我张总裁了，」张霁隆看着我，无奈地笑着，「呵呵，咱们是
1 K: D* J2 o1 a, c8 K# s朋友。你妹妹跟我女儿也算是熟络，你这一口一个张总裁的叫着，倒像是来找我
/ }  s+ w+ W2 I$ X+ Y) c) d进行咨询讲课的！哈哈哈！——显得生分了。你就叫我'隆哥'吧。」
0 L  Y' d; A# M" L$ \　　「我还是叫您『张大哥』吧。」我说道。就算是我俩坐在一起喝酒聊天，我
0 D; }/ u+ e# Y" B- G怎么能跟他周围那些讨好他的人、或者他手下那些小喽啰一样，对他使用一样的
称谓？
. F! W( b0 U4 w. g. \　　他想了想，点了点头：「也好，听起来比『隆哥』亲切。」
　　「张大哥，那您觉得，一个人会因为对方的肉体喜欢上另一个人么？」我问
道。
　　张霁隆喝了口酒，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这种事情的确存在，但是也不
  }% y4 a3 h( o' x8 ]绝对。这么说吧，我再问你：就刚才你朋友包间里，那一对儿……有龙阳之好的
2 P, y0 u' a1 C/ [兄弟，你觉得他俩之间的情感算是什么样的？恕我直言，我对同性恋也没有歧视
的意思，但是那两位朋友，说不上其貌不扬，但也长得都算不得帅。」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其实我也没去仔细想，对于大头和牛牛居然是
8 R  E6 \5 c5 w4 M秘密情人、而且他俩还都是同性恋的事情，我到现在还觉得挺让人脑子爆炸的，
/ _; d4 [7 b, d" B其他细节我还真没想过。
　　「我对这个事情的看法是这样的，」张霁隆见我不说话，自己便说道：「无
论是异性恋、还是同性恋，人与人只见肯定是存在肉体吸引的。但是在这种情况
下，普遍会产生两个问题：你为什么对我产生了性欲？而且，你为什么发泄性欲
以后，还会想着跟我在一起？你问的问题，其实属于心理学和哲学范畴，那就是
9 N+ F/ R. [# L情感和性欲应不应该存在。在我看来，这两种东西并立，且并不冲突。你那两位
' L- S3 g8 M6 v% P朋友，在一起怕是也有些年头了吧？」
　　「他俩自己说的，差不多……三四年了。」
　　「这就是了。如果他俩对同性有欲望，最简单的例子，他俩只见有没有对你
产生过性欲啊？」
. E- e& I) g9 g  P　　我顺着张霁隆的思路仔细一想，我的天，心里突然产生一种很恶心很难受的
感觉，但是细细想来，他俩好像真没显露过这种事情：「好像没有。」
　　「那就对了。他俩既然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说明除了肉欲之外还有其他
的东西让两个人相互吸引。普通的异性恋情侣也是如此，能走到一起、结婚生子、
# V' {; l, Y$ d0 d# w  k. I相伴到老，除了性这个东西以外，还有别的美好的东西。」
　　那难道说，我对夏雪平也是如此？可是明明是在我看过夏雪平的裸体、做过
# Y5 m3 W% M, o' E0 l7 E6 B夏雪平的春梦、做梦时候不小心侵犯了夏雪平的阴道口后，我才想要跟她以男女
情侣的身份在一起的……夏雪平跟我之间的其他的「美好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呢？
& A- z, Y7 F# m' [! c　　「那您觉得，亲情、友情、爱情，这三种情感之间可以互相转化么？」我咬
/ i: G8 S5 F" p! ~了咬牙，开口问答。
& ]& Y7 [4 K, h  b) B4 P8 m　　「这是当然呢，首先亲情可以变成友情——父母和子女之间可以做朋友，友
! H/ y0 ]6 Y- _- H* z' A% p, c情也可以变成爱情——就比如我和杨儿，我们俩之间，最开始就是朋友关系，到
现在，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婚姻存在，但是我们也算是一对情侣，爱情也可以转变
, o; K) j3 {: G4 B为亲情——就比如，我和我们家琦琦她妈妈，我们是夫妻，但是有很多事情，我
俩之间已经心照不宣了，我跟琦琦她妈妈第一次见面，就觉得，我们俩是分别许
久的家人的感觉……」
　　我听到这里，摆了摆手，藉着酒劲，我对张霁隆问道：「张大哥，我的意思
+ J/ b( `2 t- \8 E* V+ w- c  _是，亲情，可以一步走到爱情么？」
　　张霁隆抬眼看了看我，沉默了一会，突然笑出来了：「你是说『乱伦』啊？」
# T$ A/ I: W1 {! j) P8 D  j　　「你看看啊，」这时候我一杯一杯灌着自己酒精，我说起话来已经有点大舌
头的感觉了，「——你刚才跟我说的，亲情??可以变成友情……友……情可以
* n# y6 e2 O% \& b+ p变成爱情，对吧，咱们假设说这是个数学公式，三个之间可以划直等号的，那你
的意思是……是不是，这亲情和爱情也可以划个等号啊？」
　　张霁隆长长地吸了口气，低着头看着地砖，缓了一会儿，对我说道：「我说，
+ t0 a/ f2 V$ E! S秋岩小兄弟，你跟我这才刚认识，咱俩就谈这个合适吗？」
4 Y7 P5 B7 ]& m3 k5 F" \* T　　「什么合适不合适，我俩又不是亲情，我俩也不乱伦……」我已经不知道自
己在说什么了，引得张霁隆在一旁哈哈大笑。我摆了摆手，接着对张霁隆问道：
( h6 X- O# h8 S5 ^% S「不是……老哥！老哥？你别笑！我就是问你个事情，你给我个答案，我想听听
别人对这种事情怎么看——你就说，亲情，可不可以变成爱情。」
. ?% N+ X! x+ ?6 X% _　　张霁隆叹了口气，接着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能。」
　　听了他的答案，我陷入了思考中。
　　能。
　　这个字说出来容易，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是一种多么艰难的事情啊。
1 L- K8 _! W* G( K& ?2 _& s% `- U　　首先需要确定，那不是一时的兽欲，那的确是一种爱；其次，还要确定在自
己爱上对方的时候，对方还要爱上自己；而最后，为了让这种亲情转化而成的爱
情存续下去，还要努力去克服一切的困难，比如内心的矛盾和挣扎，比如他人的
4 l7 b/ V8 {/ Y5 b7 c不理解和排斥，比如……之类种种。
　　我跟美茵之间，这一切早就夭折；我跟夏雪平之间，这一切却还没有开始。
　　在我思考的时候，张霁隆继续幽幽地说道：「性这种东西，其实是个很玄的
8 G8 E9 L) O6 S4 j2 M东西，有些人崇拜它、有些人惧怕它；有些人迷恋它，有些人鄙夷它。但是这种
5 _; O% y/ f$ x4 \$ h2 y东西，再有生物以后，就已经存在了。人类是高级动物，因此把这种东西赋予了
很多意义：有些人认为这是一种传递爱的方式，所以爱侣之间的性叫做'性爱'，
9 Q; t- i/ i( |: Z% u' w/ G而有些人认为性是一种交流途径，所以普通两个人之间的性叫做'性交'，所以很
1 }  N0 \/ F+ K2 ~3 ~7 Y多人认为，普通朋友、甚至家人只见也可以进行'性交'。有些人不在乎这个东西，
修身养性，性也源源不断地出现在他们身边；有些人呢，宁可不要脸面、宁可坐
牢、宁可去残害另一个人的生命安全，也要为了性去犯罪——就像楼下那几个小
2 L! `8 W0 N2 Y# {! ^# `, Q犊子一样！有些人觉得性是恶俗的、或是隐私的，有些人却拿这东西来炫耀。有
! {7 X: S: t5 R, z: O; W! ]些人认为性这个东西，是一种手段，男人想通过性来占有女人，女人却也可以用
  T& D7 v  f5 G- L$ u' q( F. N控制男人，所以从古至今虽然有'后宫佳丽三千人'的说法，但同时也有不少关于
  M' ?/ h" ~: L( i. a'牡丹花下死'的故事流传至今，谁说得清楚究竟是金国完颜亮更厉害，还是北齐
. j* w8 }9 a5 k( w# l/ w1 A6 {胡皇后更厉害？性也可以当作利益交换，这才有什么'情债肉偿'、'性贿赂'之说，
; v% `! E' J' v% h9 P3 l古今中外，多少人是因为风流爱欲毁尽前途？同时，性又是武器，某些国家早就
* K  H! l, z4 l+ f1 j% M有'性间谍'这样的情报人员，一个个看似花容月貌，可你知道跟其享受过无尽的
床笫欢愉过后，等待你的究竟是身败名裂还是简单粗暴的一颗子弹、一段缠在你
脖子上的钢丝？——世人都晓神仙好，玉体横陈忘不了；人生得意须尽欢，不知
死后皆空了。还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
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哈哈哈哈！」
　　张霁隆说罢自己又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摀着眼睛，痴痴地笑着，接着摇了摇
头，对我说道：「你喝没喝醉我不知道，我怕是真的喝多了。不胜酒力，话有些
多，见笑了。」
; N' Q6 X6 V7 Q$ l8 k　　我一边摇摇头苦笑着，一边看着张霁隆，没想到这个平日里被人传说的那么
3 ]  {7 n' k1 E! A, M; n邪恶霸道的黑道魁首，喝多了酒居然是个话痨，而且他说起话来，居然如此悲观。
　　那天后来我和张霁隆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瞎聊着，也都喝多了，结果我俩
在就在包厢里睡着了，半夜的时候值班服务员还送来了枕头和毯子。
, e; V" L/ Z/ r5 |& D) E　　更准确地说，这个人只是把我拿来当成一个可以聊天解闷的对象，而不是一
& {  q; F) R' k7 ]个宾客或者警察。
　　一个市警察局的刑警跟一个黑道大佬寒酸地睡在同一个KTV包厢里，有没有
一点黑色幽默的成分呢？
　　第二天一大早，张霁隆便叫醒了我，又去带我找了小C他们在自己名下的一
家粤菜馆吃早茶。一进他们的两间屋子我就心生嫉妒，昨天我跟张霁隆在包间的
卡座上凑合睡的，这四个人居然享受了总统套房待遇。
　　牛牛醒来以后都傻了，临走前还忍不住从洗手间里顺了成套的牙刷牙膏和沐
浴乳洗发液。吃早餐的时候，排场也是相当的大，张霁隆找了一间最大的会客间，
& ]3 K( u3 @  t( u, M1 `安排给我们每个人的都是八盏八件，吃完之后感觉中午都不用吃东西了——这么
一圈下来，这几个人才想起来问眼前这位大老板是谁。
　　「你们这睡饱了、吃爽了，才知道问人家贵姓啊？」我看着这几个人，有些
+ a, f! I2 `9 B嫌弃地说道。张霁隆在一旁跟着笑了笑。
) s5 W; Y7 J/ _$ E6 {　　「给你们正式介绍一下吧：这位，就是隆达集团的总裁张霁隆。」
- x. v8 n4 [8 ?/ w; v　　听到「张霁隆」三个字以后，大头和牛牛两个人都傻了眼了。大头感叹道：
! c. s: X6 B. c「我的天啊，我这上辈子修来的多大的福分，能让张总裁这么大的人物请我。」
小C也是笑开了花，笑着端详着张霁隆说道：「总听人说起你来，今天还真见到
7 j4 |( k: M) g) H' B* {' n真人了！」
　　只有白铁心闷闷不乐，低头默默吃着东西。也是，他从小见过的黑道份子不
少，而且自己妈妈一直就是被黑道分子欺负、最后间接害成了死刑犯，所以他对
( `2 l7 X/ f& D8 m/ g& c张霁隆这样的人物心生反感也很正常。在我看来，张霁隆为人还行，很真实、大
% c% R& Q5 }! a6 C1 a方，也很风趣，跟别的黑社会有很大不同。
( M9 U# O# L% V; U/ s1 {' h, a, q+ g　　吃完饭后，我们又回到了KTV，见了见唐书杰那几个人，这几个人被打得不
4 y+ J: X* O" n+ ]! O* B7 Y+ _# s成样子，此时他们全都被用粗麻绳五花大绑，一个个跟条泥鳅似的，躺在地上打
滚。看见他们一个个被拖到我们面前以后，小C老白、大头牛牛四个人都有些被
吓傻了，不住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才逐字逐句地讲述着，昨晚去洗手间以后
的遭遇。
　　「那你怎么不叫上我们啊？」大白鹤对我说道。
　　「废话，你知不知道你们后来都和成啥样了？你俩，是我和张大哥扶到卡座
# P1 P3 P: p2 m; ^& \上的，我俩还帮你俩擦了脸；还有你俩，」我对着大头牛牛说道，「是张大哥找
) Q3 c8 U1 A; h  h8 f- l1 F5 |人帮你俩穿的衣服。就你们四个昨天喝得那德行，自己怕是都管不过来呢，还来
帮我？再说了，包间里隔音不差，我得怎么喊破了嗓子才能把你们叫来？」
/ |% V% `0 ?. K, e& I　　大白鹤低着头，咬着自己的嘴巴不说话。
　　这时候，脸上跟个血馒头似的唐书杰，突然一把用嘴咬住了我的裤管，对我
7 V* m% S5 s+ U' q$ f' B, \哭着说道：「秋岩大哥……昨天是小弟跟您开个玩笑，求您别介意……您帮帮我，
帮我跟张老大求求情，让他别杀我啊！我才18岁，还不想死啊！」
　　我一脚踹开了唐书杰，对他说道：「哦，昨天你准备逼我喝尿、还要阉了我，
# V0 c2 X7 l5 I6 N3 D& g然后还要逼我叫美茵过来给你们这帮人轮奸，敢情都是开玩笑啊？你这玩笑开的
也太大了吧！」
　　张霁隆搓了搓手，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秋岩小兄弟，这几个小崽子该
怎么处理，你说吧，我听你的。」
　　我看着他们躺在地上的几个，叹了口气。这几个小官小吏家的孩子为非作歹，
而且还打美茵的主意，我心里其实挺想让他们去死的。可是我毕竟是个警察，警
" I4 @# `" o3 @3 W2 @# {  M察就只能按照法律行事，这是我的职责，也是我从警专到现在养成的思维定式、
0 z4 k% t0 _" A- s  r$ s1 C# Z改不了了，如果把他们做的恶进行详细追究，肯定是要判刑的，但应该罪不至死。
1 U6 b) E% c) y; s况且如果我让张霁隆的手下去做什么，一来我就成了勾结黑道的恶警，搞不好饭
碗没了还得承受法律责任，二来也算是滥用私刑，我自己良心上过意不去。
- \0 d; C3 C  L4 N( `6 o! f& X# b　　「张大哥，谢谢你昨天能帮我，而且帮我出口气。但是这人打也打了，关也
关了，让他们知道疼就好，要我说差不多就行了。」我说道。
　　在一旁的大白鹤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张霁隆看了看我，问道：「那他们这几
个小子，打你妹妹美茵的主意，这个事情就这么算了？」
- M4 x2 a5 G& m0 L　　「暂时就这么算了。以后他们如果敢再犯，我决饶不了他们！」我说道。
9 B* H, F0 w9 ^2 A5 K) t　　「行，」张霁隆点了点头，对着手下的马仔说道，「把他们从地上拽起来。」
0 P3 q  K% a. Z张霁隆说完就转过了身。
$ l% A1 g8 F+ v1 [0 e- D　　唐书杰被两个马仔费力地拽了起来，唐书杰晃晃悠悠地挺直了身子，棱着眼
睛看着我：「多谢……秋岩大哥了……呵呵！」
6 x0 k0 n; [6 G7 e　　看他的样子，估计心里仍是有气。我也不忿地看着这小子，我刚要说话，只
听「啪！」「啪！」两声枪响，张霁隆已然转过身——手里端着的蝰蛇手枪被卸
下了消音器，枪管里冒着烟，而唐书杰的裆部在流着血。
　　我还有大白鹤小C四个，彻底目瞪口呆。
+ K* ~5 C# H5 T1 t4 d* ~　　只见张霁隆拉着脸，继续走到了蒋义鑫身前，也是对着他的裆部开了两枪…
…原鸣也如此，挨完了两枪之后，闷声干咳了一声，接着疼昏了过去。在我根本
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蒋义鑫和原鸣就都成了太监——这倒无所谓了，问题是就这
6 V4 Y6 X& p' o' Q9 x2 a么开枪打在人身上，很可能子弹的推力会在人的身体上炸开花，也就是说这几枪
除了会精准击碎了唐、蒋、原的生殖器官，而且搞不好还会无差别伤到对方的肾
$ g  z; Y- P) q& u( o脏和大动脉，说不定还会出人命。
$ g, r3 b" Q# l0 {+ Y　　可张霁隆并没有停手。他走到钟扬面前的时候，钟扬咬着牙对他骂道：「操
' @. y6 t* T: o" [! U你妈的张霁隆！反正老子下面也被何秋岩踹废了、反正也他妈硬不起来了！你打
啊！不就是挨两颗子弹吗？操你妈逼的，老子不怕！」接着他对着张霁隆吐了口
唾沫。
9 k$ ]# [" g% G6 s% |1 ^0 U　　张霁隆忍住恶心，从西装里怀口袋拿出一件丝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了脸，
$ f& F# A$ I* ~& T; }% p- o2 G# s0 O然后把那张丝巾丢尽了身后的垃圾桶里，他接着举着枪，看着钟扬说道：「已经
. h8 b. N. J4 T; K' r! A4 _废了啊，那好啊——」接着对着钟扬的裤裆打了一枪，「给你就一枪够了，我也
省子弹了。」然后对钟扬身后的那两个马仔说道：「把这小瘪犊子带下去，他不
9 e  ~  T0 M. L0 f是爱出口成脏、还爱吐痰么？给我用铁榔头把他那口牙给我敲掉喽！全都他妈敲
+ z% }  }1 n9 [  M- F掉！一颗牙都不许剩！」
8 `! z6 u9 [# I. O  G5 T. b, f　　「是！」那两个马仔应道，然后拖拽着钟扬往楼下走。钟扬这时候脸上才浮
. ^9 g" l( S, j" }, W3 ]- h7 b现出惊恐和后悔的神情，流着泪对着张霁隆使劲哀嚎着。
　　「张大哥……不！隆哥！……不！张叔！爹！亲爹！我们几个跟他们四个不
5 P6 e& f! b! @% D# y1 D8 B6 K: f, ?是同学啊！我们就是昨天来跟他们一起喝酒唱歌的啊！」那三个人看到张霁隆走
到自己身前，马上齐齐跪下了，「我们从来没为非作歹过！我们是无辜的啊！」
　　「无辜的？真是无辜的？」张霁隆冷笑了一下，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枪，说道：
「昨天你们仨一共带过来四个小丫头片子，就我所知，这四个小姑娘都是荣光中
& c$ K! Z# @  |' Q0 Q- m0 M学的学生，是也不是？」
　　「……是！」其中一个小崽子说道。
　　「他们是被你们威逼利诱带过来，孝敬姓唐的这几个小东西的，你们把他们
四个奉为老大，是也不是？」
: |2 _+ t3 i& O; m# q　　「是。」
　　「那几个女学生，是被你们仨一起下了迷药之后轮奸，然后才服服帖帖成为
你们几个的共用女朋友的，是也不是？」
4 m6 E! z, o! x' {3 x* x　　「是……」
- O; ?6 V- ^- s( F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昨天我跟张霁隆进了包间以后，唐书杰包间里剩下的还
7 r0 @0 f8 ]: O* W$ n" m有四个衣冠不整的女生，旋即她们也被被张霁隆手下的那几个女喽啰带走问了话。
4 n* l3 p! e& \7 a" d/ j听完那几个女学生哭诉后，那些女喽啰们就给她们送回了家。
: X( a  `+ J* j: E　　张霁隆笑着让那几个马仔继续把他们三个拉起来，冷笑着说道：「无辜？你
( l. X8 f9 x, L8 Z8 w, B) w们还敢说自己是无辜的么？昨天是这位何先生喝多了，犯在你们手里，你们就要
0 e, y7 v: [& Z9 {轮奸人家的妹妹；这要是我昨天喝多了，犯在你们手里，你们是不是还要轮奸我
女儿、我老婆还有我女朋友啊？」
　　「不敢不敢！张老大的人我们怎么敢有非分之想呢？」
$ |' ^- l/ p+ L4 f1 n" R4 }　　「怎么不敢啊？你们本领多大啊？小小年纪的，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是吧！」
张霁隆冷冷地说道，「还好意思说无辜？你们无辜吗？告诉你们，我最讨厌谁跟
我说自己'无辜'。犯错了就要承认，挨打就??要立正！'无辜'，呵呵，我讨厌
/ F2 L( }2 E; S+ Q1 G* Q+ f这个字眼，就像我讨厌你阴曹地府一样！以及讨厌你们这帮臭小子！」
" r1 c2 n4 m+ i1 q　　接着，KTV走廊里，一共响了六枪。
+ w9 U8 a( |4 \8 n( }: N) a! s5 W　　至此，唐书杰这帮人，彻底失去了生理能力。
　　站在我身后的大白鹤、小C，大头和牛牛，早就不会说话了。
& A% f1 c  V: J　　「……您这是干什么，张总裁？」我看着张霁隆问道，我心里对他刚才残忍
的手段十分的不满。
/ _1 K3 V/ u$ f" s) L　　「我这是在教育教育他们——他们的爸妈不收拾这几个不孝子，那就由我代
劳了。」张霁隆把手枪放回了自己的怀里。
　　「那您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不是跟您说，我不追究他们了么？」
　　「你是说你妹妹美茵的事情，你暂时不追究了；但是我女儿琦琦的事情，我
不能就这么算了！——当然，现在好了，他们从此以后就别再想着欺负我女儿了，
我捎带手也帮你妹妹解决了后顾之忧，你应该感谢我。」张霁隆面无表情地死盯
* v4 w* j% L" N* V着我说道，「何警官，这是在我的地盘上，怎么处置得罪了我的人，还轮不到你
插手。」
. \" E* s% n5 K3 k/ O! z. p　　「张大哥，你也太残忍了。」
: ^  N& [# R' B5 v9 W* u/ |　　「呵呵，你妹妹美茵曾经跟我夸过，说你何秋岩有魄力；现在在我看来，你
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我帮你解决了后顾之忧，你还不谢我——不过这也是人
6 ^  p/ j0 h% {; S/ R# Y之常情：吃羊肉的时候香得美滋滋的，但看别人杀羊就会说人屠夫没人性，」张
$ w& q* N: Z. V) _, v霁隆平静地看着我说道，「说我残忍，我权当这是对我夸奖了——我张霁隆要是
& n5 x$ S- Z8 t1 }2 c不残忍，十二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你就不怕我会因为你滥用私刑抓你？」我看着张霁隆说道。
$ K" C' p: g& ?　　「哈哈！不愧是F市第一女警夏雪平的儿子！但你真应该向你妈妈学学，」
" S, M: P8 k! T" e" ~张霁隆对我轻松地说道，就像跟我聊着笑话一样：「我之所以敬重夏雪平警官还
5 I2 r" A) l8 L9 H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从来不说大话，她说过她可能会击毙我，就是因为她知道
  L4 `3 V( w' T- r2 `+ v她抓不了我。你放心，能抓得了我张霁隆的警察，到现在还没出生呢！徐远做不
到、夏雪平做不到，你何秋岩同样做不到。你要是看不惯我的作风，你要么就忍
! b. I" ~( q2 x) t/ V8 N8 Y着，要么现在就杀了我——哦，我差点忘了，你小子还没开过杀戒呢！」
　　此刻我心里特别的不舒服，张霁隆这个人简直太狡猾，昨天在我的面前，我
" M. K4 Z* x3 C0 Z/ i5 q& o$ O看到的都是他真性情的一面、侃侃而谈的一面——我原以为他不同于一般的黑社
会，我或许还会跟这个人成为朋友，可没想到这个人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不过也对，不心狠手辣，他怎么可能在短短的四年间由一无所有变得只
- [- x- z3 G" p0 q3 m0 u0 W手遮天呢？
　　恰逢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夏雪平打来的。
　　「喂，夏组长。有什么事么？」我说道。
) }9 w* x) H0 n/ F8 p　　「你不在宿舍么？赶快回警局，有紧急任务。」夏雪平说道。
　　我放下了电话，看了看我身后的朋友们，又看了看张霁隆，我对着张霁隆说
& w& l8 s, @& {, C道：「抱歉了，张总裁，我临时有事，恕不奉陪了。」
　　张霁隆看着我，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呼吸，用着平淡的语气说道：「……你们
8 p. B7 B& P2 s去哪，我派人开车送你们。」
　　「不必了，张总裁，用不着劳您大驾。我们自己打的就行。」我冷冷对着张
: o8 H/ e( @9 I* |霁隆说道。
/ R" w& o# G/ w. Y" [8 g, q　　「那行吧，我也不送了。咱们后悔有期，改日再叙。」
　　「别！以后还是别见了！」我对张霁隆说道，「您张总裁的手段我算是见识
: r& M5 U4 ?: F; p% _. u了，在下高攀不起！而且，我一个小小的刑警，可不想让人觉得我跟你们隆达集
团有什么关系。」
) G* K6 ^! \' l/ u! }3 c7 G　　张霁隆盯着我，哈哈笑了两声，接着说道：「放心吧，秋岩，我相信，我们
4 j* [8 D/ b0 m5 t; v很快就会有机会再见面的。而且我打赌，你会主动来找我。」
- Y$ H: I4 F% t. ^+ u　　我没理会他，直接带着老白小C、大头牛牛四个人离开了KT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