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12）【作者：（sfl0）不文博士】

车神

作者：（sfl0）不文博士
字数：13789
6 Y2 U$ Z5 K2 f- V. ?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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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往事
4 j+ m( d# n8 Z8 q  ?! d- M6 L/ u　　猫捉老鼠，本是一场游戏。99%的老鼠见了猫，无论对手身形大小——只
要是成年的猫咪，都只有被玩的份儿。猫可能是少有会玩弄猎物的动物，老鼠通
常是被活活吓死或者累死的。老鼠快如闪电的移动速度，每次都会被猫咪肥肥的
爪子一把按住，然后来回拍几下，老鼠惊得一动不动；猫咪又会假装望向其他地
; b  o" p& h5 O2 }& e1 D方，老鼠抽空便跑，但就在即将逃离猫咪控制范围时，又被被一掌按住；接下来
7 U2 |6 F  W3 H! S; }/ F+ c老鼠可能会开始装死，猫咪就用爪子挠来挠去，直到老鼠再次开始逃窜……据说
猫咪能嗅出老鼠是否真的死亡，所以一切都只是游戏。突然发现邢国强还有个我
不知道的秘密，顿时激起了莫大的兴趣：就像放在一旁的死耗子又活了过来，我
这只猫突然又来了捕鼠的兴致，对了！还有他风骚的大胸老婆。
  @' l. a8 ~) @1 M　　通常当爹的能把女儿气得怒气冲冲，不外乎三种情况：其一抛妻弃女，邢国
" m* J7 P1 K+ z  R' q1 g强显然没这么做；其二是罪大恶极，邢国强好像也没有抢劫强奸、杀人越货的勾
当，最多唱一出《智取生辰纲》过过嘴瘾；最后就是出轨了。会不会是他背着老
6 u8 n  ~# O9 j1 A8 k2 L婆在外面乱搞呢？通常子女会对父母中出现婚外情的一方产生恨意。这种可能性
比较高，脑满肠肥的富商们，找来一群嫩模、小明星啪啪啪。韩国的富人圈就流
行这种沙龙聚会，具大律师在离婚中完全处于下风就是因为参加这种集体淫乱被
8 ?$ t: B+ V! q  _妈妈拍下了视频……这事情值得顺藤摸瓜探下去。
7 m% D  K) M3 E$ [5 ~4 K　　回到朱玉婷家，已经10点多。被激起好奇心的我，突然春心勃发，想要跟
. X" R9 _8 [1 ~, j# ]8 D2 W8 ]9 c玉婷大战一场，没想到进门就看见她可怜巴巴地蜷缩在沙发上，电视开着根本没
看，抱着Ipad滑着。轻手轻脚走过去，俯下身子吻了一下她的面颊，喊了一
声：「玉婷老婆！」她侧脸啄了一下我的嘴，轻声应了句：「老公！」
　　眼中竟然有些湿红，到底怎么了？我看了看pad，她又在看上次我帮她扫
描上去的旧照片：都是小玉。婷婷走了，怎么她又想起小玉了。哎！
& G5 T. p. e3 v9 W　　「你觉得黄婷婷跟小玉像不？」玉婷突然问道。
; M7 _$ j2 T8 o$ y7 e　　「啊？她们俩，不像吧！」
　　「我觉得很像，你看这眼睛这鼻子，还有笑起来都一模一样。」她一边说着
一边在pad上小玉的脸上轻轻抚摸。一会儿又翻出来前不久跟黄婷婷的合照，
  Q2 o' j, p% r6 o认真对比着。
　　我就完全没看出来这两个小姑娘有什么相似的，漂亮的小姑娘不都是大大的
眼睛，笑起来甜甜的。我的话毫无说服力，只有老老实实陪着她看照片，听着她
追忆小玉。就这样我们俩在沙发上相互偎依着，居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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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2 `: |( P3 v- w6 C  w/ y( l+ t　　「大懒猪老公，起来了！」迷迷糊糊地耳边传来玉婷的轻唤，接着湿热的嘴
唇舔到了我的耳廓。
: v/ ?6 H+ ]: {3 L4 U0 {8 o/ w　　我没有正眼，只是凭着感觉去吻她的嘴，却被她轻巧的躲开，耳边又传来她
8 L/ M, _0 V! V; Z2 i; {( E( Y的责怪声：「好臭，昨晚上没有刷牙洗澡，赶紧洗漱去。」
  A9 r1 V/ ^( U  ^0 f6 C　　「不干！要老婆姐姐帮我洗。」
　　「这么大年纪了，哪有还要人帮忙洗澡的。」玉婷在我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5 @# B: u; y9 h9 e* a$ F　　「陪我一起洗吧！」
　　「好啊！」
( E1 G& B0 N. u1 i2 w  s; ]# k' P　　这么幸福的回答，让我一下睁开了眼，「哇！」一张绿色的脸，吓了我一跳
，本来硬邦邦的老二都软化了。原来玉婷正在敷面膜，难怪刚才闻到一股药草味
) t! i1 m# J' U3 s. g7 W6 w道。
　　「你一脸海藻，怎么洗啊？」我抱怨道。
8 K9 D& C. T& B( F# ]　　「没事，」玉婷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还有十分钟，你先去刷牙洗洗干
净，一会儿姐姐进来给你搓背。」说着把我强拽起来，推进了浴室。
: \6 F1 p' T" G  X, I! O' C　　洗漱一遍，整个人清醒过来。外面的洗脸池传来水声，显然是玉婷过来清洗
面膜了，我赶紧收敛心神胯下运气，只几秒钟，肉棒就傲然往上竖起。
8 a3 p1 b% f: s0 R% _　　门开了，玉婷光着脚走了进来。她一直有这么个奇怪的习惯，进浴室不穿拖
. B& _* B" ~9 K( X* V  H. V1 e鞋，喜欢光着脚，所以装修时浴室里铺满了双层的蓝色防滑网，三叔这样的科研
男估计都没注意过这个细节。
　　一转身才发觉她特意穿了一套玫瑰色情趣内衣，丝质的透明面料，水仙图案
' o  Z, O; [* G* f- Y- A$ ?3 U. d3 M的蕾丝，透明的肩带在颈窝的位置交叉到颈后。性感的内衣衬着白皙的皮肤，整
个人显得更加娇艳欲滴。她一低头就看见我的胯下的大棒，微微上下晃动向她致
意。大概是有些日子没见，玉婷对它有些生分，俏脸一下就红了，洁白的牙齿轻
% \" M( d0 I( k; L嗫了一下粉嫩的下唇。
! J# r8 H$ }% J/ }% u1 E　　脸上虽然布满羞涩，但一走到我面前，还是一把握住我的肉棒，熟练地撸动
8 V* P$ H* U7 T+ {8 Q着，好像在安慰久别的老友。我们俩的嘴唇自动就碰在了一起，久别的激吻，彼
2 F5 Z7 |( l4 `4 r此贪婪地索求，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 S- n" ]0 Z$ G; m8 p2 P　　在她的胸前抓了一把，因为内衣的款式在胸口的位置形成一个心形，显得乳
$ I/ B6 S9 _) c% K( t  H房十分丰满，沉甸甸的又有弹性，虽然没有袁敏的巨大，但在我前一阵的滋润下
，乳头微微上翘，连内衣上水仙花都遮不住，十分可爱。拇指绕圈式的抚弄着红
, z! \# U7 |9 T5 ^4 K2 d- y3 l! K5 w葡萄，其他四指又捏又搓。
3 H# I7 g- e6 t6 ~- P5 V! q　　借着弯腰，摸到了胯间那朵更加娇颜的水仙，还没沾水已经湿透了。我拍拍
) c, X# E! [' ^# ]) _( s: M  O她的屁屁，让她扶住架子站好，打趣道：「说要给我搓背却偷懒，老公老帮你搓
背。」有力的双手扶住她浑圆的大腿。
　　由于身高差异，我只有沉下的腰腿，而玉婷垫起了脚尖，看她把脑袋搭在手
4 U( f2 X- w; ]  ^3 s4 w臂上，一脸陶醉的模样，我不禁想逗她一下，撩开蕾丝小内裤的边，下身愤然发
' G' s9 Z& a/ ~% H3 l6 T力，破门而入一口气顶到子宫口上。
3 Q# J/ s6 o) l6 A9 z　　即便是已经湿润的阴道也受不了巨型怪兽的猛烈入侵，玉婷「哎哟」一声翻
起了白眼，刚想出声骂我，却被我一收腹将肉棒抽出大半，让她抽搐着叹了口气
，接着又是闷哼一声。我抓住时机又狠狠地插了回去……就这样让她完全没法说
& q4 ~* _9 w& L3 x话，只有不停「嗯……啊……咦……嘢……啊……」地叫唤。不一会儿，她就两
腿发颤，屁股乱抖。
$ ]5 k3 e- T7 L" ]  ^( x% K9 m+ S# m　　蜜穴内又开始了那种熟悉的蠕动，我开始有节奏地挺动，但并不到底，每次
* V) j' m: ^2 S3 z" b出来的时候都故意往上挑一下。玉婷一边呻吟一边哀怨地看着我，好像是饿极的
婴孩。我满脸堆笑地望着她，故意不解风情，继续这种不紧不慢的抽动。她终于
忍不住了，开始说话：「呜呜……呜……唔……老公，快、快点，我好痒！快点
嘛，求求你了！」
, W' J% l& J" [: K' D$ R  \. p: [: `  N　　「来啰！打起鼓来，敲起锣来哎，推着小车来送货……」一时心血来潮，我
不禁唱起了童年时经常听爸爸唱起的《新货郎》。下半身也一点不含糊，加快了
抽插速度，手臂用力把她的下半身整个拎了起来，双脚突然离地让她「呼」了一
1 |" V: C+ q# D7 d- M1 A声，然后就只剩下喘息声，渐渐无声，只有重重的呼吸。
　　梅开四度之后，她终于失去了力量，我慢慢把她扶好，让她靠坐在浴缸边歇
+ X  o' j* m9 b; o; c# f息，她蜷缩在我怀里，面露幸福的笑容，一边吻着我的胸膛一边轻轻喘息。恢复
过来，她咬着嘴唇说道：「老公真是最好的！」接着是满脸羞红。
　　「咕……」我俩的肚子同时叫了一声，不禁相视一笑。朱玉婷拍拍我的肚子
，柔声道：「乖老公，老婆给你做饭去，不过你得先把我抱到卧室去穿衣服，我
浑身都没劲儿了。」
# A) Z4 \# x' H# t: r　　「穿啥衣服啊，这鬼天气这么热，不穿也是一样啊！」我笑着捏了捏她的乳
头。
9 [5 @8 u; Z+ s; Z　　「那怎么行？」
1 }% ]5 S$ X2 k* Q. C: M/ z/ j/ Z　　「就我们俩在家，没事的。」
　　「万一婷婷回来呢？」
　　「回来正好，免得以后还偷偷摸摸的。表姐表弟谈恋爱了，怎么滴？」我一
3 S$ p5 G5 h  m$ Y时兴奋胡说八道起来。
　　朱玉婷刚想抗议，已经被我从身后抱起，双腿大大分开被我兜抱在怀中，像
个把尿的孩子，她试着挣扎了几次，就放弃了，半遮着脸任由我抱出了浴室。来
8 j% I/ |, I2 G: @+ X; ~到客厅，我突然发现鱼缸里的鱼儿都贴到玻璃壁上吐著气泡，好像是在看我们两
# j+ j0 L% \9 X人的怪异姿势。
　　看着鱼儿的活泼可爱，怀中玉婷的羞讷深情，我不由得胡言道：「比目鱼儿
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我想着要不要把玉婷这样端到阳台上去，阳台的滑
! z  T9 I7 o+ ^门开了一半，正在得意之际，大门开了，我们俩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秒钟以后
$ J$ Y, H+ [, V/ l9 N7 z' ], e，黄婷婷出现在面前，她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两只史前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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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朱玉婷穿戴整齐地端坐在沙发上，表情就像是两个考试作弊被捉到的小
3 W8 f; p% U3 `! e8 b+ y0 [" Q- D' S6 H学生。一旁眉头高挑、杏眼圆瞪的黄婷婷则更像是抓住小偷的警察，而且这小偷
( z* x' U$ ?/ N+ N正好是自己家的孩子。
　　虽然她一向与我关系亲密，可婷婷是外柔内刚的人，何况她知道我和朱玉婷
的真正关系，我还有些害怕她，一时之间竟找不到应对的言词，只是木然地望着
2 L7 g. \% d9 \眼前的茶几。
　　「婷婷，其实是去不是你想的那样，干妈……」先开口地竟然是朱玉婷，我
5 `- h3 y( d9 B4 [5 O一直觉得她没啥主见，不善言辞，「……其实小飞跟我从小就是青梅竹马，虽然
" g% a( _: e1 G* K  H3 R年龄有差距，但我们一直都很亲……我丈夫跟我关系很淡，在葬礼上突然碰上这
. Z! w/ @, k% q! Y2 l% t3 F8 L个表弟，我们突然找到了当年的感觉，不知不觉地就在一起了。」
) E* i  a# ^$ [　　黄婷婷面无表情地听着，一言不发。我知道她心里十分清楚我们是婶侄通奸
! @+ z0 y8 {5 p/ m，朱玉婷的话对她来说基本是胡编乱扯的言情小说。朱玉婷却丝毫不知，继续说
3 P1 O3 r% r" y& B着：「我们不是故意背着你，主要是我丈夫才离开几个月，有些事情……毕竟人
言可畏……」
　　平时多看点都市爱情电视剧、韩剧外加网络爱情小说，还是挺有用的，朱玉
婷竟然吧嗒吧嗒地说了一个半小时，几乎都是自言自语，我只是偶尔配合她「嗯
」、「啊」、「哦」一下，黄婷婷则基本不搭腔，只是满脸不开心地平视前方，
时不时会侧过脸狠狠地瞪我一眼。终于，她好像也听累了，突然直起身子在茶几
上拍了一下，惊得我和朱玉婷心里都是咯噔一下，情不自禁地对视一眼又赶紧分
* |( E  x, M3 ~! Y; W开。
0 \7 T6 Z6 N' g9 y, `1 c7 N  |　　黄婷婷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似笑非笑地说道：「干妈，我想吃馄饨，
5 f2 d+ K6 p: ^) I- o4 ?你能帮我包点吗？」
　　朱玉婷先是一惊，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继而露出笑容，站起来说道：「
好啊好啊，我马上出去买材料，中午我们就吃馄饨。」说着她进屋换衣服了。
7 Y% a( k' p; t4 Q　　独自面对婷婷的我却是如坐针毡，她的目光仿似理疗灯灼得我脸上隐隐发烫
7 ^* T9 r" _% ?7 A; D，却不敢转头看她。她也没有搭理我，站起来去厨房倒了一杯水，表情严肃地望
着大鱼缸。朱玉婷换好衣服出来，跟我们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
　　门刚关上，黄婷婷就换了副表情，那是面对敌人的眼神，我更不敢抬头了。
她一口将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光，清清嗓子说：「哥，你这么多算什么？你——」
6 I: d0 g8 T9 P　　「这个、这个，哎！其实她刚才说的也不全是假话，我从小就很喜欢她，她
也喜欢我……」我支支吾吾地解释。
  w& H, l" y2 o; d, I# K6 R　　「你这是乱伦好不好？」说着，婷婷瞪大双眼看着我，好像在期待我头顶现
出一道闪电抑或者头脑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惊叹号。可惜我表情如常，好像她只是
9 _6 f) k$ [1 E' T& |- b随口说我「早上不要吃太多，以后多注意」一样。她神色激动地移到我身旁坐下
4 c% D% h, t3 s5 ^，咬咬嘴唇说：「哥，我知道你和干妈没有血缘关系。」
　　听她语气温和了不少，我调整了一下坐姿，看着她。她接着说：「哥，你知
. }1 R6 c( x9 e  _) L$ I道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哥哥的！」这个我无法否认，我也把她当成亲妹妹一般，赶
+ l; J: N: C9 B( q0 G紧点点头。
) G2 B3 B; K$ ]# `　　她挽起我的胳膊说：「我从小就没有妈妈，干妈跟我投缘，一见面对我就像
亲妈一样，你知道吗？」
　　「是啊，我能看出来，她是真心喜欢你的。」我终于找到了能说话的机会，
莫非她打算放过我们？那就太好了。
　　「但是，哥，」她手上明显加了劲，捏了我一把，「如果看到亲哥哥和亲妈
9 P: }& E& f: q" p! U  r3 }" `  \妈脱光了衣服，在做那种事情，你会怎么想？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而且，
你这样做，你对得起你三叔吗？还有，嫂子知道怎么办？嫂子对你这么好，你怎
么能……」
　　嫂子？这事情就是嫂子提示我的：「性与爱得到了之后，女人就会奉上所有
  p' I, N: V7 L4 [& i: ~, d: R」，可惜——这个无法说出口。至于三叔，我已经破除了心魔，大胆说道：「我
/ C* z6 T; l0 X8 S2 A$ j% o7 Y- `6 U三叔是个好人不假，但他对我婶婶真不咋地。一是完全不照顾家庭，一个月在家
住的时间不超过五天，对你干妈不闻不问。如果给过钱就算照顾家庭，那你干妈
岂不是成了看家的女仆？」
$ t& n6 @2 o7 E" T4 y  r　　黄婷婷有些惊讶的话，目光没有刚才那么大义凛然，她低下头轻声说：「这
" D, P5 ]2 I! Y. Z/ I0 d. T些我也隐隐约约听干妈说起过，我那个、她丈夫的确不太称职。」
　　「就是啊！」趁着她气势一落，我赶紧趁火打劫：「而且有些事情啊，你还
小，你也不懂，女人除了日常需要有伴儿，还需要有男人在感情和身体两个方面
滋润他，只有这样女人这朵鲜花才会越开越灿烂。」
　　「你胡说！」婷婷笑脸通红地喝道。
　　我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了，但看表情似乎已经接受了，只是有些观念还拗不过
3 i7 }: j) L4 s来。不过我也不急，我现在主攻是邢翠，朱玉婷这边可以暂时放放，正好也让大
婷婷给小婷婷洗洗脑，真爱无敌这套对小女生最有用，立刻借驴下坡说道：「婷
婷，这样吧，你还是回来住，我还是在那边住。你可以跟你干妈多说说话，看看
$ c. A5 s3 q% }我这样是不是在害她。」
　　果然，这话一说，她立刻表情放松下来。朱玉婷回来后，两人又一起有说有
6 \( [( Z% t+ M笑了，吃过馄饨，我就告别了。朱玉婷虽有不舍，但也无可奈何，离开前，我趁
; Y# e' t" C$ q" p' h: |着黄婷婷洗碗的时候，偷偷让她趁着这段时间把干女儿洗脑，我们就可以堂而皇
$ L# Z$ _$ w1 B( |之地在一起了，她听了立刻转忧为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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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外宅」，又有些想念邢翠，刚想要不要发条微信骚扰她。婷婷的微信
就闯了进来，原来来之前义父跟她交代过，疯猪的本名可能是朱浩。她一时生气
- c9 l1 V6 x8 }% @. V，把这件事给忘了，小姑娘就是容易感情用事。朱浩，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但
有些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说完这句，婷婷就不再搭理我，她心中还是有芥蒂，
3 q& K( Z: |3 O: _, z7 @不过我暂时也没空劝服她，只有顺其自然了。
( t+ d: {& P" z7 Q- Q. C# }　　今天的阳光分外灿烂，如果真在屋里宅一下午，倒真是有点辜负好时光。所
以一接到邢芸的邀请，便出了门。她说要为昨晚的失礼向我道歉，我哪里会在意
这种小事，随手回复了「没啥」。她立刻回过来：「九里老巷新开了一家粤菜馆
，我请你吃饭吧！？」
1 s/ t1 E3 B# p　　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回复：「不用，小事而已。」
　　「那哥哥就是不接受我的道歉了？！！！！！」惨了，她的绝招又来了。
: A8 h- b' x6 F　　我很想打一句「求放过」，但不敢，她说不定会直接打电话甚至亲自开车过
来追问我，这小姑娘脾气挺倔的，想了想，只有说我请她。
8 y" _. |0 N+ A, M3 L+ z　　她立刻回过来：「好啊，我正在这边买东西，你赶紧过来帮我参考一下。」
我又中计了！
　　当然我真不想去的话，随便找个临时加班的借口就能推掉。但九里老巷是疯
, [6 w! P; B' N* ?. n) G8 I' G猪的地盘，我一听到地名就觉得可以过去看看，没准儿能撩出什么风头。
4 ?% U" k  i& k% i; w　　九里老巷最初是明朝某位封疆大吏的御赐宅邸，共有五进的大宅院。后来清
/ K6 P: h5 l3 x, k" H兵入关了，本地冒出来了一个趁乱称帝的诸姓武官，这位在历史书上没有留下什
" T/ j1 u) K: v; K! l% P* }: I么痕迹的军爷，倒是给临江小城留了两样东西，一是修建了现在正码头的雏形，
第二就是将五进的大宅院扩建成了九进的巨型住宅群。所以这一代也被称为九里
，因为要往里走九层。可惜革命党起事以后毁了一部分，日本鬼子过来又毁了一
部分，红卫兵小将再毁了一半，基本就没剩什么了。近几年突然决定重建，完全
6 u( O+ m) l3 N; U6 A重建当然是不可能的，就以曾经商贩往来不绝的后巷为原型修建出一条拟古建筑
的商业街。
　　能看到部分二线的国际奢侈品牌放在古朴的货架上售卖，倒也是件稀罕事。
邢芸对这些兴趣不大，她身上的奢侈品牌应该都是直接从欧洲买回来的。她主要
, W  M% z' I7 Q9 C0 p/ `看的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铁丝扭出来的小人啊，旧烟盒搭出来的建筑啊……
然后就是吃吃吃，各种各样消失多年的小零食。
　　九里老巷最高的建筑是一座三层的佛塔，现在能看到的是在残堆上修复的，
透过这座塔能看到几百米外的荣兴大厦，共有四十九层，三十六层以上是荣兴集
! F5 ]3 C! y$ R! z* s2 I团的办公所在，下面则是出租的高端写字楼，还有高级会所之类的。
　　「来，尝尝这家的烤豆干！」看我有些走神，邢芸递过来一小盘烤豆腐干，
厚厚的豆腐干，在铁架上烤过之后出现一个个气泡，老板把泡泡都挑破，撒上盐
) ^* L0 i+ O7 I9 V再抹上一层辣椒面。等辣味有些刺鼻的时候，老板又刷上一层油，放上辣椒油、
  x8 g# l5 i$ s7 q花椒油和葱花、香菜等调料。味道还真是不错！
$ y# N2 c% h* u* B　　突然邢芸发出一声「呀」，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豆干都掉到地上一
$ k7 Y+ O) Y# M块。我随着她的目光转过身，立刻看到一个美女——准确地说是美女中的美女，
披肩的直发被染成栗色，脸上可谓是浓妆艳抹，但因为妆容精致，整个人显得艳
& {' L& w: w4 ^2 S" c3 t* s: h' A2 d光四射，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让男人即使知道是陷阱也想往里跳，这应该是我
这辈子第三次看见她——她叫周晓丽，我爸爸的爸爸邢力现在的合法配偶。
　　记得第一次她穿着最时髦的粉色印花衬衫，我以为她是爸爸的妹妹，所以喊
; U& \$ U1 r- y' C了一声「姑姑」，没想到引起了老家伙的极度不快，连我喊「爷爷」都没搭理我
。第二次则是家族聚餐，她随便吃了几口就气场十足地起身说了句「你们慢慢用
6 G$ v, J7 i0 F! \% B3 B6 Q」，然后潇洒离去，那条玫瑰色的短裙勾起一阵香风，完美的脚踝踩着白色的高
, e4 p( q6 f6 e% {3 y- x* z跟鞋，好像VCD里的香港女明星。今天是第三次，她穿着金色的豹纹无袖短裙
' v7 Z3 Y3 P3 ?: q& Z，裙摆分成三部分，中间黑色花瓶形的裙摆长过膝盖，两边的金色豹纹裙摆则在
膝上10cm。走起路来，两条雪白的长腿在黑色裙摆两旁时隐时现，引得不少
9 ]4 u) }8 `0 n2 \& ?7 U路人侧目。突然发觉她脸上那种自信和优雅倒是跟妈妈有几分相似，真不愧是霸
道女总裁。
　　她正走进一家小咖啡店，毕竟故宫里边都开了星巴克，所以大家对古建筑咖
/ m$ Y5 [0 G9 q6 Q; \) J' C啡店也见怪不怪了。正想假装问问邢芸这是谁，咖啡店的门又开了，周晓丽挽着
一个人的手走了出来，竟然也是一个美女——丝毫不输周晓丽的美女，无论身材
、样貌、气质都是千里挑一的，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头诡异的白发。修长浓密，
看起来绝不是假发，但她的年龄看起来跟周晓丽却差不多。周晓丽已经四十一，
2 E- k% d4 {9 N$ L4 D但看上去也就三十上下，这位美女也就是三十出头的样子。渐渐地我发觉她们俩
* W0 @, q  s. [; @2 J2 S眼眉看起来颇为相似，就像是亲姐妹一般。
　　不对，我清楚记得周晓丽是独生女，父亲周潇是市人大主任，不过已经去世
十余年，母亲覃萍是市中医院的一个配药师，没听说他们还有其他女儿啊！这应
该是她的堂姐妹或者表姐妹。可惜啊，因为她父亲早逝，母亲只是一名普通医生
% T  @% B2 y4 `, y6 n，所以调查并不多。早知道她家美女基因这么强大，真该好好调查一下她的其他
家族成员。还想继续欣赏周家的美女们，却被邢芸一把拉进了一旁的玩具店，心
中暗叫遗憾！
　　「下午那两个女的是你单位领导？」晚上借着吃饭的时机，我假装好奇地问
. g% x, M0 d" Y$ O; k道。
　　邢芸正吃着一块肠粉，被我问得有些手足无措，看我眼中并无其他意思，她
咽下食物，又喝了一口汤，才小心地说道：「这是我家一个亲戚。」
' V- v2 W0 ?6 `7 U1 E& ?　　我随意地笑了笑又问：「我也算跟你又几分亲戚，我怎么没见过她？」
# j( n  O7 I- X2 u# x　　「哎呀！」邢芸咬了咬嘴唇，夹了一只虾饺到我碟子里，「赶紧吃东西，不
要问来问去了！」
4 _& p* ], n- l: C　　「你越不说，我倒是越好奇了！」我咬了一口虾饺又笑着说。
　　又吃了一口蟹黄包，邢芸才小声道：「不知道三婶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奶奶
不在了。」
　　「知道啊，听说他娶了个比你姑姑还小的女的，啊！不会就是刚才那个——
」见她迟迟不说不到点上，我主动出击把焦点转移到正主身上，「栗色头发那个
还是白发美女？」
  f$ x: d7 l4 \/ R/ L8 I. I/ g7 b　　她撅起小嘴点了点头，才说：「原来是看上美女了，难怪一直问来问去的！
」
; R/ G# q/ P0 [  m$ A: M　　「也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我总不能问你」那两个丑女哪个是你奶奶「吧？」
　　邢芸笑了笑，眼神中出现几分妩媚之色，我竟有几分被吸引了，不禁呆了半
秒。她递过一只蟹黄包，见我咬下去才笑着道：「好嘛好嘛！算你说得对！」
　　我吃着蟹黄包冲她眨眨眼，做出本来就是你想多了的表情。见我不再发问，
邢芸倒是主动说起来：「白头发的我不认识，但栗色头发那个就是我爷爷的老婆
。」
+ M" G4 n- N8 V7 M　　这个称呼倒是有些意思，不过我没有打断她。邢芸看我有些懵逼的表情解释
道：「我不叫她奶奶的。」她又顿了顿才说，「最开头我爷爷想让我爸他们叫妈
，他们都喊不出口，你也知道，如果突然让我喊莹莹这么大的姑娘妈妈，我也喊
6 x6 R- L) Q! x! h8 H不出口。我爷爷不高兴了，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我爷爷直接就拍桌子说」谁要是
不叫就别想从老子这里在拿到一分钱！「」她一边说一边模仿老头子生气的模样
。
$ V2 `, [3 N0 _. Q8 O; _　　「大家都为钱屈服了？」我几乎可以想象到邢家子女们那副贪财的样子。
　　「没有，那个女的主动说了，叫她」晓丽「就行，如果在公司叫她」周助理
「，在有外人的情况下可以叫她」丽姨「，这不是她想抬高自己，而是大家对自
; |6 a! U& `& s$ a* P8 v; p; Q己父亲的尊重。」邢芸说着眼中闪过一丝艳羡。
　　「你还记得挺清楚嘛！」
$ B1 q3 ~; H. X* h, g　　「哪有！」邢芸腮旁一红，「我那时候还是小婴儿好不好，都是我妈跟我说
的。她跟这个，嗯，她大名叫周晓丽，跟我妈是同学。我妈妈吧，怎么说呢？对
她有点羡慕嫉妒恨的意思，你懂的！」
- q: w! H5 f: q' j　　我只是笑了笑点点头，毕竟以目前的身份实在不好多做评价。邢芸又继续说
' Y2 Y' G6 |' U6 s：「我妈说这个女人几句话就让大家不再对她那么反感，真是个厉害角色。随着
; d) @1 F; J) u0 \我们长大，我们也经常叫她」丽姨「，一家人弄得乱糟糟的，就像你是我三婶的
4 U, V9 Z5 @- e' M0 Y: t) ~, j  ?表弟，我却可以叫你哥哥一样。」
　　「乱点好，乱点好，其实现代人大可不必这么多禁忌。」我笑着道。
　　邢芸也跟笑了，她并不知道我是另有所指。看她一脸轻松地表情，我又试探
: ]2 B' m- Z5 @1 z. B6 o着问道：「你还记得你亲生的奶奶吗？」
, ]1 q0 ?0 B$ l6 p1 o4 ^7 l　　「怎么可能，她走的时候，我爸妈才结婚不久呢！」邢芸撇撇嘴说。
　　「哦，这样啊！我表姐也没见过你奶奶，据说四十来岁就走了……」
　　邢芸小心地看看左右，放低声音打断了我的话：「这个话题在我们家可是禁
忌！」
1 X8 F# y  U' f1 P8 A8 H2 p　　「哦，我纯粹八卦，之前听过一些传闻，当然不是从我表姐那里听来的，所
以一时好奇。」我赶快解释道。
9 T: l1 g- k+ j' l. v. Y　　邢芸有些犹豫地舀了一勺冬瓜盅里的汤，慢慢喝下，又看了看左右才开口道
8 H: O, x* g. E1 f：「不要信那些传闻，其实就是当年爷爷的厂出了问题，我爷爷以前是国企的厂
长八十年代初下海办服装厂，这个估计你也知道的。那时候厂里出了些问题，爷
爷就经常发脾气，有一次我奶奶跟他吵了架，晚上去江边哭，结果一不小心就掉
下去，然后就那个了。」
* j) K) Z% R3 q+ ~7 L  p　　「就这么简单？我听到的版本绝对可以拍成电视剧了。」我故意停住了，又
夹了一块排骨往嘴里放。
　　小姑娘果然被激起了好新奇，立刻追问道：「你听来的是怎么说的？是不是
说我奶奶被我爷爷骂得负气出走，然后自己跳江的？」
6 ?1 J+ l% P8 A, V7 N6 I/ C2 W( z　　「差不多吧，不过前面的故事要复杂很多。」
　　「还有前面？不是厂子经营不善吗？」邢芸瞪大了双眼。
　　「这个我就不知道真假了，都是听别人说的，是我以前技校的一个同学，他
3 A! b$ v- z" K9 w老爹过去也是荣兴服装厂的……」
, Z! q$ N* K6 {( R) n　　「那你快说快说！」幸运的表情活像一个渴望八卦的小女生，看来她对自己
, Q' T0 r& S) i. h的爷爷和从来没见过的奶奶，并没有太深的感情，这件事对她来说不过是一桩饭
桌上的谈资。
0 J+ R0 o7 ^; w( x: n1 y. g　　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陷的，我决定在邢国强家中塞入一个不和谐的小螺丝钉
; V( h. @: s" i$ \" \0 d% w，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变成一个大炸弹。我低过头，故作神秘地开始讲述：「
/ z5 s# n! N) ]) H- _你爷爷的厂当年其实发展得很好，很关键的一点是个很有背景的合伙人，具体是
什么人我同学也不知道，只是说可能是市里哪个高官的儿子。但这个高官的儿子
, o! r9 J, L. `# p突然死了，好像是夜里喝醉酒闹事，结果被几个掏粪工人失手打死了。本来可能
8 c  x! s# u& A( v9 w纯粹是一个意外哈，但这个高官好像不这么认为，因为之前你爷爷跟这个合伙人
好像因为生意上的事发生过争执。」
( N5 A. `7 `4 `5 C4 J, Y; p2 n　　邢芸已经被吸引住，忘记吃东西，一副认真听我讲故事的模样，我喝了点汤
* ?# H/ N. X$ M才继续说：「自此以后，这个厂就开始被市里面不断刁难，经营开始变得艰难。
! h1 w. t; C  H1 P5 q* {& R最后好像是——嗯，我只是听说好像是啊，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邢芸哪有半分介意，眼中满是期盼地催促：「快说，快说——」
　　我尽量严肃地说：「那个高官提出一命换一命，然后你爷爷就逼你奶奶去…
…」
" K7 i( L* K1 n7 x( N* n　　「不可能！」邢芸突然提高了声量，然后发觉自己引起了四周的注意，赶紧
抬手表示歉意，然后猫下脑袋低声说道：「这个绝对不可能，我爷爷虽然很严厉
! M7 W- |! Y* K+ [  @( g! h' B，但不是这种无情的人。而且这么做也完全没道理吧！？我爷爷做生意可能会耍
点小手段，但杀人我觉得不可能。」
0 s9 R+ P) B% @1 l  @" L. L! Q　　我耸耸肩，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接着道：「毕竟是传闻嘛，据说啊，
. F1 P" n9 J8 W1 p  k) \  K0 @据说打死那个官二代的掏粪工人其中一个跟你奶奶有亲戚关系，所以那个高官把
2 g( u+ a! Y  Z% ?; Y1 @' |& F3 ~责任推到你爷爷身上，而你爷爷觉得你奶奶该承担责任。所以……」
: P# P! Z( _1 H$ s; Z　　还没说完，邢芸已经把筷子和勺子放回桌面，有些不满地盯着我，严肃地说
9 |0 ^0 h  C# @( c' ^9 P道：「你，怎么能把一些道听途说的段子强加到我爷爷身上？我爷爷可能是个控
制狂，家长式作风严重，但他肯定不会是这种小人！我吃饱了，还有点事情，先
走了，拜拜！」说完起身往外走，走到餐厅门口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冲
她摆摆手然后捂着嘴，表示失言。她似乎叹了口气，咧嘴对着我歪歪脑袋，然后
走出了店门。
% Z; ?; m5 P* K# @# n: g　　我有些彷徨无措地开车回到住处，脑子里都是关于奶奶的事情。之前我所说
的都是爸爸告诉我的，那个官二代叫翟大伟，是当时的副市长翟江山家三代单传
' R( ^( J$ c8 u的宝贝独子，两人是五五开的合伙人，这也是荣兴服装厂刚刚起家就能财源广进
$ C- D5 r* M/ A% f& _、蓬勃发展的原因。可惜人通常都只能共苦不能同甘，渐渐地他们在利益分配方
6 Y: \* ?: `. n面产生的分歧，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分赃不均」，可惜当时醉心于艺术的老爹
  N! U' a0 i. w, B  W% B; ]对做生意完全没兴趣，所以对吵架内容毫无记忆。
　　那个与翟大伟死有关的掏粪工人，其实和奶奶根本不存在亲戚关系，只是因
为在服装厂附近晕倒，奶奶一时好心把他送进医院，就被误传成了亲戚关系。无
论任何时代的二世祖都改不了自大、狂妄的毛病，具体情况我当然无法得知，但
  [( k7 [3 e# `' v/ w/ q) ^官司打到省高院那几个掏粪工人最终也只是被判误杀。可是翟江山并不这样认为
# N" R9 e( r/ }2 p' M' h2 u，不知道是不是侦破故事看多了，他将本来毫无关系的人和事强行联系在一起，
+ N) z3 Y+ ]: E并且归罪到邢家身上。
  y0 W8 h" U* K  h　　邢力这老东西又把所有的罪责推到奶奶身上，奶奶好像亲自上门负荆请罪，
, z$ s) _, Q1 _* ?那天晚上回到家之后，两口子大吵一架，父亲和三叔都不止一次听到邢力大喊「
( T0 x, x* J: }- X9 B$ M你干脆死了算了！」类似这样的话，还有摔砸东西的声音，然后奶奶就哭着出去
0 t, ~- f6 P3 Q& Y' J" a6 P% u0 A了。几个子女本来想追出去，却被邢力制止了，唯一大胆追出去的是邢翠，可惜
3 Z2 {( s+ f" X4 A$ x  k& g+ F她也没找到奶奶到底去了哪里。几天后才接到公安局的通知，发现奶奶浮尸江边
" c+ }) E# O% l6 d# v2 L。
　　不知道是不是奶奶冤魂索命，不到一个月，翟江山就因为心脏病突发挂掉。
5 R+ J1 c) O+ i* A本来扭成一股绳的邢家三成了乱麻，老爹开始对自己当晚的懦弱后悔不已，开始
自我麻痹的醉梦人生。三叔则全身心投入到科研当中，邢国强也有好些年不再回
2 G- K. a% y+ }# ^& x% o8 Y+ |家，唯一还经常回家看看的倒是当晚不顾父命追出去的邢翠。
　　风波并没有就此结束。半年后周晓丽嫁进了邢家，周潇从本来的组织部部长
一跃成为人大主任，周家也迅速成为荣兴在市里的新靠山，周家在政界、邢家在
) w( R9 ]4 D1 V# V) d& J; j商界的风头在临江一时无二。周家在邢家与翟家争斗中到底充当了什么角色，让
+ c" |8 ~" k( _: Q5 X% A人十分好奇。妈妈曾经仔细调查过那场风波，可惜周潇在上世纪九十年代末就西
# R/ U; ]% _' W9 j* U0 s& `游了，当事人只剩下邢力和周晓丽两人，所以周晓丽是我必须攻克的目标。嗯，
还有她那个漂亮的姐姐，可以算作添头，嘿嘿！
　　因为莫名其妙地多出一个「妈」，爸爸跟老爷子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一
路向西南而行，来到云南突然被当地的奇异风情所吸引，决定重拾画笔。于是本
) X- w- }+ S$ `6 d) r/ ^+ W2 R# }来的邢斌改名卢文，以流浪画家的身份穿行于西双版纳各地的少数民族村寨。在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正在制作一幅树叶插画的卢文突然感觉身后有人，转头看
到窗外有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望着自己。在那一瞬间，父亲感觉数年来的悔恨、
3 K& y; `* q" V& K6 s- G0 L憋屈、抑郁……等等阴霾都被这双阳光般的大眼睛驱散了。不止于此，他跟我描
述的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对一个异性心动……他刚想招呼她进来，她已经跑掉了
$ r  W/ p7 G% o8 P，消失在一片碧绿的蕉林中。
: y4 p" S" J9 Z! N0 l" O　　几天后那双眼睛再次出现在窗边，卢文招呼她进来，给她吃饼干，看他画风
( ]8 f* }0 Y; W& p# m3 T  W% }7 q景素描。这个少女总是一言不发，眨着大眼睛吃饼干、看他作画。他也没有多想
4 v( c# m0 S  s  `" a，一边画画一边给她讲述自己所画的内容，少女偶尔会发出雀鸟般的笑声，仿佛
6 j/ g0 h" [  P% k! }一只快乐的小鸟。每一声笑都撞得他的心怦怦直跳。
+ ]) A! O4 Y" t# F" E% r& \, _　　又过了一阵，少女带给他一些新鲜的果蔬，好像是作为饼干的回馈。其实那
饼干一点也不好吃，卢文自己都是吃一半扔一半，可少女拿起来就吃个不停，像
只可爱的小松鼠。作画之余，卢文偶尔也给少女讲些故事，发觉少女很喜欢听故
事，他时不时就卖个关子，引起少女的好奇，然后借机反问她的名字。但每当问
到这个问题，少女就笑着摇摇头然后跑掉。
' z- q1 l: G+ J, \　　卢文尝试着打听这个少女，可惜他所住的村落根本没人知道这个少女的来历
，甚至几乎没有人见过这个少女。聊斋里的故事在卢文的脑子里闪出，难道那些
3 N, |5 F& d! Y. Q5 X鬼狐仙怪的传说都是真的？细细一想，少女的美貌、气质确实不似人间所有。莫
非是什么灵兽被自己的画作所吸引？他突然感觉精神大振，背起自己的画卷，坐
* `6 u; Y& V% E着火车来到昆明，可惜一个月过去，他的画根本无人问津，连白送都没人要。当
兜里没钱的时候，他开始怀念起那个被他痛骂为「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血腥的资本
家家庭」，无奈之下只有向弟弟邢国勇求助。
　　虽然觉得有些失望，但还是渴望再见少女一次。他想到了饼干——从昆明最
好的百货大楼买了最贵的几种饼干，带回到那个村寨，在桌上、窗台上甚至屋檐
下都放了一些，可惜少女并未出现。卢文开始怀疑少女只是自己绘画时的幻觉，
. c) n7 q, J; H2 J但那感觉是如此真实，他决定用画笔将这份「幻觉」或者「记忆」留存下来。渐
5 Q  [+ `5 S$ _: P3 \, l渐地，屋里摆满了少女的画像。
& a/ }/ H5 x6 N& Y, Y　　一个月圆之夜，银白色的月光从窗口照进屋内，少女再次出现。其实父亲从
! [( K$ E# _* d! _+ e来没跟我说过那天晚上是不是月圆，或者月光是什么颜色，这是我从一幅画里看
- [" ]5 p( P' x) H) G9 B到的。画图中，一个半裸少女斜靠在竹板床上，下半身围了一张五彩的绸布，布
6 S. w, s% U' G% l, Y) u8 b在床边铺开，让她看起来就像民间故事里的孔雀仙子。
! g& C1 s! ^- Q　　那晚，父亲本已入睡，却突然惊醒，借着月光看到梦寐以求的少女正一丝不
+ ?- ^/ t" L5 Z+ k( R* t2 }挂地抱着自己，两人没有说话，全凭本能驱动，父亲还是处男，一切皆如是梦幻
7 Y0 S5 l9 Z( |9 n. x& u一般，事情结束之后，少女很快离开。老爹凭着回忆画下了当时的情形，因为时
间紧急，所以用铅笔匆匆画成，第二天用水彩上的色。父亲一直说要把它画成油
画，可惜到最后都没有画成。
　　一夜云雨之后，少女再次消失，情窦初开的父亲从此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凭着相貌英俊，腰间多金，父亲开始纵情声色，经历的女人多了，他渐渐回忆起
那晚的少女竟然是个处女。他想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于是再次尝试寻找这个
% E$ j' K- N+ c' e9 L3 e& e神秘的少女。几个月后，他在一个小村落打听到神秘少女踪迹，却被一个不知道
  C1 G, s7 _: ]3 ?# k1 W7 x什么民族的汉子警告，让他不要再没事找事。以父亲的性格当然没这么容易就范
# p2 _, k9 ^0 R7 h; m，开口刚骂了几句就被大汉抬手一点，立刻浑身瘫软、头痛欲裂，等身体恢复过
. f/ `% o& M) r4 J. B+ S+ u来已经是半月之后，回头还想再找却发觉之前的所有线索都消失了，少女就像是
人间蒸发一般。
+ m% G4 h$ z1 o& c: C% d　　一年之后，我们父子第一次见面了。送我过去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爸爸说他
4 ]6 D; w3 ]7 g0 R当时一看到我的脸就知道是自己的儿子，二话不说就收下了。爸爸想打听妈妈的
信息，可惜那个妇人根本不会说汉话，咿咿呀呀说了半天全是对牛弹琴、鸡同鸭
讲。从此，我们父子生活在一起，然后「含辛茹苦」地抚养我，让我「幸福」地
长大成人。
　　妈妈本来对这幅画的存在一无所知，直到在德宏的一个不起眼的美术馆看到
3 g* r0 m+ Y) j( m5 e* x它，我告诉她这是爸爸的画之后，她就开始有些走神。接着我又带她回到了我们
, X! g9 \; x- {' g最初生活的那个小屋，坐了每五分钟，她就说头晕想回酒店。进了房间，她就进
# V" P  j3 v$ F4 J7 Q# g了浴室，差不多两个小时过去，我敲门她才出来，说有些困就睡着了。出去找了
; n  A$ v  o4 @3 m一家傣味餐厅，简单吃过饭回来，我正打算继续给她讲我小时候的事情——过去
她最爱听了——这天晚上却显得意兴阑珊。我以为她累了，谁知一躺下，她就抚
) ]3 Y8 ?' X! b- j7 E8 c, @弄起我的下体，然后便是十场大战……
　　三天之后，我才得知了当年之真相，回想二十多年父亲的痴情或说妄想，真
是有些啼笑皆非。母亲的家族本是滇南白族中的贵族，刀姓家族则多为佛爷苗裔
: Z# ~: H# x: g4 w, z。依照古老传统，族中女子在年满十六岁之后便可嫁人，但在嫁人之前需要由佛
爷来开光，即是破处，让女子成为女人。这种事在现代文明社会看来或者是佛爷
/ k, m1 B1 h2 Q$ L. n  K6 H骗色或者是信徒无知，但在那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却是理所当然的习俗。但到了
妈妈快到十六岁时，这事成了个麻烦事，因为亲爹不能给女儿开苞，所以女儿需
- K0 H+ f/ c6 W! H  R# ~/ W! X到族外寻一个男子交合，但不可说破身份，事后自行嫁人便可，但不可再与破身
, }! R9 K1 j2 Z' I5 y  Y的男子接触。所以佛爷虽然有初夜权，但也只有一次，甚至只是破身的一下，之
1 j( G# s9 S& D后对其他女子都是恭恭敬敬的，不敢有半点越礼的行为。机缘巧合，我老爹处男
发威，一次竟然让妈妈怀上了，不得已只有把我生下，足月之后再还给男方。
　　问起妈妈当初为何会选上这个汉族画家，是不是看他比较帅？妈妈的回答让
% k3 _! T0 {' x% Q" C我哭笑不得。照旧俗，她必须向北走出三天，然后开始挑选男子，第三天正好走
到我老爹住的那个寨子，实在有些饿了，突然闻到一股甜香味，就顺着味道过去
，正想怎么去讨点饼干吃，就被屋里画画的人看到了……
　　如此巧合之事，老爹却当作人生中一段最妙不可言的浪漫经历，永远铭刻于
心，甚至有时把自己幻想成得到仙子垂爱的董永或者牛郎，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
! |- H7 K  o7 [) S* T6 {- r5 j能被接到一处世外桃源生活……如此这般，直到离世。
　　回到住处，看着空荡荡的房子，想起前些天与邢翠的欢愉、上午与玉婷的鸳
8 s4 }: o/ j% d/ f+ ~梦重温，突然感到几分寂寞，希望耳边能有点声响，不禁打开了电视。新闻里正
在报道哪个小区发生了火灾，一个被浓烟熏得面目漆黑的消防员正在接受采访，
- k5 G1 M  l, Z! l! V. V2 P心头突然一动，想起点什么来。调低音量，沉吟半响，朱浩——消防员——朱玉
5 H4 k' Y5 c" M9 l' R  K婷认错人——刺刀，这几件事慢慢联系起来，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直觉告诉
* x1 L9 a. h7 J; |1 }2 _我这里面肯定有事，赶紧用语音发了一段长长的微信给义父。过了一个小时后，
义父回了几个字「飞明消总探」，明白了义父是让我以余飞的身份明天去市消防
& y" {4 Q4 c4 u6 k% ]总队一探究竟。本来还因为诸多往事涌上心头，有些心不在焉，这下倒一下顺了
9 }/ F; w9 |6 N) |. I6 R$ c，盘膝打坐安然入睡。
8 Y" I7 V) V7 f* ]: f2 c" f8 h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来到市消防总队，用上了华友大酒店保安培训主任的身
8 p) L6 E1 s8 H- o: H份，反正邢鲲、余飞两个身份的名片我都有。告诉岗亭，希望能和消防队搞一个
短期的联合培训活动，让酒店的服务保安后勤人员的消防安全意识得到提升。岗
" d7 c* M. {7 b4 s: P. V; _. n哨汇报之后，过了几分钟，知会我进院后上办公楼三层，到宣传科找一个张科长
。
　　办公楼门前便有一处宣传栏，上面有各种名头的光荣榜，趁机察看。照片约
有三十来张，部分内容还有重合，加上照片与真人本来就可能有所差异，真是麻
烦，幸好院内基本没人走动，颇费了一番工夫反复对比，总算是找到了那晚见过
9 \/ N9 p# o3 B9 F3 J- J: z) o: G的中年人，相貌也算端正，眉宇间颇现英气，不像黑道中人。参考榜上所列应该
也是个当官的，叫靳长松，偷偷用手机拍下来，发送给了义父。
. T/ X+ i) m  P) A　　上到二楼，找到宣传科，发觉张科长只是个副科，长得阔鼻大嘴，可惜眼睛
# r( J- O. l7 V+ Q+ `4 Y生得小，嘴边还有颗大痣，一看就是酒肉之徒。跟他胡诌一番莫须有的方案计划
，他说的全是些客套话，反正我也不是真心要搞什么联合培训，就陪着他有一句
没一句地兜圈子、打太极。张副科长不断拿话套我，关键就是要点私利。
; ^: A% D4 Y: R! m　　一般而言，这种训练五到八万就能搞定，这位小小科长还是个副的却狮子大
开口要五十万，甚至言明其中二十万是他的，还可以给我三、五万烟酒钱。看他
也不再掩饰，我也只有胡说，公司的预算只有三万，他脸色都变了，立刻打开了
办公室的门，大大咧咧说什么「消防队最近训练任务重，实在安排不开」，便开
始逐客。
2 f/ p" b: e% n　　任务已经完成，也懒得跟他多作纠缠，拍拍屁股出来。已经快中午了，找了
9 {4 X+ ]2 _' }9 E/ r/ z8 d4 d个小饭馆吃过饭，想问问义父，可刚刚才发过消息，马上就问感觉太鸡婆点。因
为义父与我约定，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都是由他主动联系我，义父为人十分
谨慎，秘密的手机号都是不定期更换，所以这么多年「鬼三」在临江都是如鬼魅
, C3 j5 V) c+ h6 l5 X# a般的存在。
+ v. o! X3 e3 k8 `9 W: p+ X　　拿出手机滑来滑去的，不知道该干嘛，瞅着旁边几个上班族趁着吃过饭在打
什么手游，不禁有些羡慕。本人对游戏实在不擅长，连小学生玩那种什么农药都
  X  i$ N. a5 V. s: O, e反应不过来。一条微信闪进来——「弟弟，晚上有空吗？」
　　周一工作日，邢翠哪来的空？胆子够大的，试探了一下，她说今晚的晚自习
调到周末了，晚上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学校，有一间新开的多媒体教室特别漂亮，
! j" ?, t, p9 {晚上没课正好可以进去说会儿话。有点意思，先回住处休整一下，晚上才好跟姑
姑激烈地「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