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娘——聊斋狐妻鬼妾】（全）

车神

　　　　　　　　　　　　巧娘——聊斋狐妻鬼妾
作者∶不详
字数：74955
2 F& ~6 ?) w  B. s4 S- \( ~编排：scofield1031
TXT包：
　　　　　　　　　　　　　　　　　１
2 \  @/ h% G0 Q4 H% n% a　　话说在大清乾隆年间，广东有一位傅姓搢绅，家中极为富有，在广州城中有
高屋华厦、仆婢成群，只可惜无人可继承家业，直到傅老年纪上了六十有余，夫
7 X0 j# X; U5 y! K! }1 J人才老蚌生珠产下一子。
　　当瓜熟蒂落，娃娃呱呱落地时，稳婆自产房抱着娃娃向老爷报喜，说是个男
, k: X$ n8 m0 i: X丁时，全家是欢天喜地，这傅老则是谢天谢地不已，总认为从此傅家有后。
/ e8 D% j6 ]- X5 E　　只是稳婆自傅老爷手中取了重赏时，却向老爷隐藏了一件事，是有关于小公
* v! t1 Z8 W5 Z6 X( M* p7 L子的，且说这娃娃手脚头脑样样不欠，唯独那两腿之间欠缺了些物事；倒也不是
说啥都没有，若真的空无一物，那就是位小姐而不是公子啦！这公子胯部是有东
西，只是比常人要小得多，这个缺陷有个名目，叫做「天阉」。
+ Q2 h: V" i0 f1 s, }9 i　　傅老将公子取名为廉，将他细心呵护养成，且说这傅公子生得是唇红齿白甚
& q5 v2 V$ g3 Q  t0 n  g4 ^为清秀，而且天资极为聪慧，然而可惜的是，胯下之物没跟着身子长大，到了十
七岁时，那阴茎才如蚕一般大小，除了解尿之外，不堪做其它用途。
　　俗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傅廉公子是天阉之事，稳婆接生时自
- q) @4 G+ m  [6 Q/ f( N* c0 a  a9 y然知晓，三姑六婆之间传话颇速，没多少时间就传遍远近，弄得是遐迩尽知，因
此傅大虽是大户，然而郤没有一户人家，愿意将闺中千金嫁给他做媳妇的。傅老
) [; m4 N' C: v/ a; v常常暗自思量，傅家宗绪看来就要断了，日思夜想、昼夜担忧，然而也是无可奈
何。
6 x3 E; r7 m, z; ?+ E　　傅公子长成之后，傅老便将其送到附近严师处就读。就在这一日，师偶因事
外出，交待公子课业后便离去。
# d( J, l: k5 }7 k, Y) ~' |4 B　　公子正埋首功课之际，却听到门外锣鼓齐鸣、喧闹不已，原来是耍猴戏者，
廉公子乃少年心性喜嬉戏，将手边功课一丢，便出而观之。
0 A  R& p5 W8 }$ N1 `% `6 c　　那猴戏耍得是极为有趣，公子看得是目瞪口呆，竟然忘了时辰，待曲终人散
( o. Z0 G% ]' @6 R之际，才发现天色不早，心想老师就要回来了，想到作业仍是白纸一张，若是老
( Y+ g: K" u; L0 ]9 E8 b师知道他嬉游怠惰必将重罚，因此心生恐惧，不敢回师塾，于是便逃亡而去。
　　公子匆匆往西行，离家数里处，见到一素衣女郎偕小婢在其前方。
& h" i% N: |. @. p3 H3 S　　那女子一回首盼顾，只觉得好一位妙龄女郎，长得端是妖艳美丽无比，见她
行走时莲步蹇缓、如风摆柳，公子因那男女之防，遂急步绕过她俩。
　　那美人儿见公子西南方向走去，于是便回顾婢子曰：「试问郎君，可是要到
8 U6 x  Y. o% a: Y' _, H  ^0 \琼州去的吗？」
　　于是那婢女便奔前呼问，廉公子听到有人问话，于是停下问其缘由。
　　美人儿便说道：「倘若公子要往琼州，小女子有尺书一函，烦公子顺道寄回
8 z, O7 e0 Z% G' B家门。老母在家，亦可为东道主以招待公子。」
　　这傅廉一面倾听美人儿所言，一面趁便审视美人儿之容颜，才知她真乃是一
9 P6 l! T' G# {) d位美娇娘，只见她一付瓜子脸白嫩如脂，眉弯新月细长入鬓，一双秋水含情脉脉，
樱桃小嘴上端端正正的一只鼻梁，一身素白，石榴裙下，尖尖瘦瘦一双三寸莲钩，
1 h# q6 j7 q3 h7 y' I1 i0 d6 d穿着白色弓鞋，体态轻盈恰似杨柳舞风，西子、王墙也不过如此，直望得这廉公
子似醉如痴。
+ |# q; M$ r9 b/ u  F7 }  @  l; p　　说话之间，只见她虽是面带稍许愁容，然而明眸皓齿，星眸斜睇，眼尾荡漾
着治艳的狐媚之态，摄人魂魄！一双纤纤玉手不时顺着鬓发，举手投足之间，显
) Y3 r5 U- R/ ~3 o- S& H露出万种风情，令人神魂为之倾倒。
　　廉公子这番逃学本是无所定向，心想就算是渡海到琼州走一趟也可以，再加
2 P: ^6 j4 b, R0 S上有美人托付，竟如同神授魂与，便应诺去走一赵海南琼州。于是美人儿自怀中
取出书信交付婢女，婢女再将信转交付公子。
　　公子便问美人儿姓氏居里，以便将信送到，美人轻启朱唇细语说道：「妾乃
2 B$ b2 v  R2 w华姓，居秦女村，离城北约三四里路。」
% b6 m8 O3 A0 R6 @+ V. T7 e1 I　　致谢拜别之后，公子便怔怔立在那儿看着美人儿与婢女缓缓而去，不自觉的
将书信置于鼻头一嗅，仍带有那美人儿令人陶醉之独特体香，心中不禁一荡，然
6 a  ?( E: d7 }! W而想到自己是天阉，就算有美人垂青，自己也是无能为力，心下又是黯然，多想
无益，于是公子便前往搭舟渡海而去。
) C3 x$ Y: F& e7 Q2 V' S- f( ~- T& I　　至琼州城北时，已是夕阳西斜，天之将暮，向在地人询问秦女村何在，却是
无一晓知者。
　　公子不得已，只得往北行走四五里，此时星月已灿，芳草迷目，田野空旷，
3 I# A9 Y% J2 v' \; d( `, k不见一人，公子前不搭村、后不搭店的，十分的窘迫。
　　这时见道路旁有一巨墓，心想要在坟边休息一番，然而又惧怕会有猛虎饿狼
出没，因此便攀爬至墓边高树，蹲踞在树干上暂歇。稍定下心后，听松声呼呼，
宵虫哀鸣，心中忐忑不安，前思后想悔恨交加，今日不该如此孟浪，居然逃学离
家，来到如此险地。
# ]2 j+ D$ M, a. s4 }　　一日劳顿，睡意上来，正闭目养神之际，忽然听闻下方有人声，伸头俯看，
「咦！？」怎的爬上树时，原本看下方是坟墓，如今一看却成为大户人家庭院，
, Z. {* Y- r5 G# q' \6 n假山竹丛、曲径通幽，十分雅致。
　　一位丽人坐于松下石凳上，两位丫鬟挑着画烛明灯，分立左右侍候。丽人左
" ^8 Q0 D: p  m& y' c顾曰：「今夜月白星疏，真乃良辰美景，华姑所赠团茶，可烹煮一盏，以赏此良
夜。」
! V. @/ ]* U: z; b, @: a6 y　　生意会到只怕是鬼魅现形，吓得毛发直竖，口鼻不敢稍一喘息，然而身子不
$ x$ e$ U, ?% [  g* Z自觉打着哆嗦，却震下一只松果。
' n' f# x7 J& o, ^' M　　婢子觉得有异，仰头一看说道：「树上有人！」
　　丽人吃惊起身斥责曰：「何处来的大胆儿，躲在暗处窥视人家闺阁！」
, |# U9 e8 |1 T; `3 T　　公子知被人发现，心中大惧，然而栖于树上无所逃隐，不如直接认错，遂盘
: j& p" @5 E# B- X7 p旋下树，急急伏在地上乞求主人宽宥。
6 `; r$ f* \& ]7 [$ H; T　　小姐近临细细将他一睇，见到他那白净面容，文质彬彬状，于是反怒为喜，
贝齿将樱唇轻咬一下，转个面容，便曳着他的衣袖与其并坐，共与饮茶。
# g  f) }" o! ?, w7 Q9 M　　公子取茶啜了几口，果然是好茶，定下心之后，斜睨并坐之小姐，年可十七
八，姿态艳绝，面容生得是眉如远山，脸似芙蓉，一点朱唇，两行碎玉，头上乌
3 Z9 k# s( {* }云分叠，摺髻高耸。再看她那玉体，则是身肌袅娜，体态翩翩，身着鹑衫短绮，
; o3 X2 b+ m& i. V白练湘绫，足下猩红莲瓣，真可动情。
! J: y: R3 v) D, [  J　　有道是：「茶为花博士，酒为色之媒。」两人并坐品茗，这小姐不时红上双
颊，面泛桃花，媚中带俏，娇媚万分，眸子闪着慧黠，似是有所期盼。
　　小姐与公子闲话家常，听其言亦是本地广东土音。
　　小姐公子何以来到此间，公子回答说：「为人作寄书邮，失了方向，因此来
/ g2 ^% B7 e9 E9 D/ T到此处。」
* \1 t; \3 `. z, n; d8 M　　小姐听了便说道：「荒郊野外多暴客强人，露宿之外安全可虞。若是不嫌妾
身家中蓬荜，何如在敝处将就一夜。」于是邀公子入室过夜。
　　公子此时正愁今夜无处打尖，有人要做东道主，也不顾男女之嫌，亦步亦趋，
紧跟而入。入室之后，举目打量这间房内陈设，地方虽然不大，布置的却非常雅
洁，一张雕刻精工的大床，漆得光可监人，上面铺了富贵花的床单，红绫被摺叠
一角，上摆一对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另一旁摆的一只苏木茶几，旁列几把坐椅，
0 [- A- ^' p1 A: ?- P板壁之上一色雕花窗格，精工细致，油漆的光洁可爱，悬挂着几幅字画，及一些
/ n# k, K; Y4 s7 B9 r$ o& d笙、管、琵琶乐器之类，把一个小小的房间布置的幽雅脱俗，使人一望而知，这
& a; B8 H9 A- z7 G/ J房中主人必非凡品。
　　这房内就这么一具绣榻，小姐命婢展两被其上。公子自惭形秽，怕被探出天
( s! x6 K: f: P8 S0 A- n2 s/ E5 P1 Z阉之底细，便说愿睡在床下打个地铺。
7 O  F4 x1 H7 z( k* n: ^　　小姐则笑着回他说道：「如今与佳客相逢，女元龙何敢独自高卧？」
9 r- Y+ d; C4 E. Y) Y' Y　　公子听她一说，不得已，遂与小姐共榻，公子一日奔走劳顿，大吃了些惊吓，
7 Y7 ]$ W# V! {+ w* f& ]8 M& g已颇有睡意，于是伸个懒腰，遂脱去衣巾上床而卧。
+ F3 v" g3 r$ W  W　　小姐待公子睡下之后，自己也对镜稍事打扮一番，卸下簪环，取过一幅绢帕，
4 r; f4 G* A. E* S拢住一头秀发，脱去衫裙，只剩下紧身亵衣及贴身的大红绣花肚兜，下边一双莲
4 |4 j! z1 i+ ]) E钩也换了软底绣花大红缎子睡鞋，公子躺在床上假装入睡，其实正在偷望她卸装，
虽是饱餐了一顿秀色，然而心中仍是惶恐不敢自舒。
* l- O6 \: n- y+ e　　小姐收拾停当，跨上床来，公子随即闭上双眼装睡，小姐也是静静躺下，未
/ e" ]6 L+ j! j  w5 A3 h几小姐翻了个身，暗中以纤纤玉手探入公子被褥中，轻轻捻捏他的腿股，生伪装
  b+ T! d. o! T" {. f6 \熟睡，已失去知觉的模样。
% F/ h2 z: U% M8 r7 e　　就这样摸了好一会儿，小姐见到没反应，于是就打开公子被窝，两手轻摇公
子，仍是不动如山，于是发出一阵格格巧笑，嗔中带媚说道：「这人怎那么好睡！
! u( I! Z- P' ^2 \7 D7 s6 _: R才一上床就不省人事？」
  v! J8 |) J+ O9 R! E　　话声一落，公子发觉突然被一双玉臂，拦腰搂住，两片火辣辣樱唇却紧紧压
1 i, h. E. \+ E* S/ V7 r# w! p8 q在自己嘴唇之上！
　　原来这小姐动情已极，竟自投怀送抱，公子感到小姐体软如棉，满身芬芳，
5 i9 ^0 ~$ J+ v- C8 y0 t* T- C只是似是在园中感到风露，身子凉凉的。自己也是情欲上身，只可惜身无长物，
& R( W# c: c% K# Z无法一报小姐之热情。
5 l6 o! m9 ], S2 Y& c6 l　　小姐一阵热吻后，情欲更炽，便伸手下探公子胯间隐处，着手处其软如棉，
7 @4 r) `. Z4 _6 D8 P' r大小若长成之蚕子，虽是可爱却毫无可用之处，一惊之下便松了手，怅然悄悄出
3 s9 p% h6 p, z衾而去，没多久便听闻嘤嘤哭泣之声。
% x/ Z* ?$ a/ q7 D  }. ~* Y　　生惶愧无以自容，恨天公之缺陷而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美人抽泣不已之背
! B9 O% \2 o$ N: ^' X/ C" z0 q  d- I! @" ^影，不知该如何抚慰。
　　突然间美人哭声停止，全身僵直如羊癫疯似的痉挛不已，而周身则发出淡淡
! k; R9 P! |$ y" v萤光，如魂魄离体，接着萤光越来越盛，突然一阵强闪后，萤光内数歛入小姐玉
% W; x( s1 h& z8 T2 ]体中。
3 Y2 @. s9 j  u9 y3 w" M　　公子见此异状，口瞪口呆不知所措，待萤光消失后，小姐似是回过神来，呼
婢进来点灯。婢子见到小姐脸上啼痕，惊问她有何苦。
　　小姐轻摇臻首曰：「我叹吾红颜薄命耳。」
! v! O4 y0 Q# e3 l　　婢立在绣榻前，看着小姐脸色，等着她发落，小姐坐于床沿，沉吟了一会便
说道：「可唤郎醒来，遣放他出去罢。」
　　公子一听小姐这么说，心中更是加倍惭愧，更怕这三更半夜，被送到荒郊野
外，茫茫无所去处，这该当如何是好，心下可真急了。
　　正在暗自盘算之间，忽的一位妇人排闼而入。
; G$ t1 Y# K* D3 b( [$ h6 s　　婢女见到来人，便禀道：「华姑来了。」
　　公子在被中偷偷窥探，年约五十余，然而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入门见到小
姐未睡，便探问她如此深夜为何尚未安寝，小姐因心情不佳，并未应答。
　　这妇人又回顾榻上另卧一人，于是问道：「与小姐同床共枕的是何人？」
0 b4 L* h# v( O8 n+ L　　一旁的婢女代答日：「今夜来的一位少年郎寄宿在此。」
# ?9 B+ `6 r+ J3 v　　妇人一听便笑着说道：「竟然不知巧娘今夜谐花烛，真是可喜可……」
　　话未说完，才注意到美人儿面色忧愁，娇颜上啼泪未乾，于是语气一转，惊
讶问道：「在洞房合卺之夕，怎会如此悲啼，难道是郎君在床上太过粗暴乎？」
　　「粗暴？！若真是又粗又暴可不正合吾意，只可惜恰恰相反，正是太过细弱。」
小姐则是不发一言，但越想越悲伤，又呜鸣哭起。
3 {2 {, o( d0 b( I* C. ~: P3 l+ q　　这妇人自小姐那儿问不出明堂，便要拉起公子将其看个仔细，结果才将衣服
一拉，先前狐媚美女所托之书信正落在睡榻上。
　　华姑好奇将其拾起，在灯下检视，一看笔迹便惊骇说道：「这明明是我女儿
手迹笔意也！」
% o) u. j3 A0 L# ^2 D( i　　于是便将信拆阅读，信才看完便面露愁容重重一叹。一旁美人儿便问发生何
0 f/ q+ n% h- x' q" `4 ~! p" Z  ^: K事。
　　华姑说：「这封书信乃是三姐所写家书，信中说你那姐夫吴郎已死，茕然一
% w& f1 d, R# {: _6 {( c2 D5 `身无所依靠，真是莫可奈何？」
* a9 T2 N- m+ s　　小姐便说道：「这人先前曾说是为人寄书信者，幸而尚未将其遣去。」
　　于是华姑便将公子叫起来，究问这书信所来自，于是公子便将前因后果一路
说明。
; \$ r- l& a7 I　　华姑见公子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心中感谢道：「劳烦远路寄送书信，心中
5 t. p% @; o" }' O" q+ p十分感谢，我该如何谢你呢？」
　　接着又仔细看着公子，见他温文儒雅，颇具风韵，如此白面书生，这小姐到
底是那点不喜欢他，于是便笑着问道：「公子因何缘故令巧娘不乐？」
　　公子怎敢自暴其短，于是假做无辜道：「在下不自知有何罪过。」
6 I4 I* G4 _- Y/ s0 \　　华姑见他不肯表白，于是又回头诘问小姐，于是小姐轻声一叹说道：「妾身
9 `  `. {( U; t自怜生时嫁给阉人，如今想要外遇私奔，居然又遇上一位太监，因此自叹红频薄
命而悲从衷来。」
, Y$ M3 Q+ p! L# o% `8 L　　华姑一听，嘴角一勾微微一笑，回头看着公子说：「看你聪明伶俐模样，难
道果真是男生而女相耶？既然是我的客人，就随我来吧，也就不要在此打扰小姐
了。」
　　于是妇人带着公子到东厢房，才一进门就熟门熟路，老实不客气探手于公子
裤内，以验其中之虚实，着手之处果然其软如棉、玲珑可爱。于是妇人便嘻嘻笑
道：「无怪乎巧娘如此痛哭零涕，然而所幸你这胯下尚有根蒂，老身犹可为其出
# a( _: ?* I$ V% V8 `力。」
( q+ C- ?; j6 q  b* d2 A　　于是妇人挑灯，口中喃喃一面自语，一面遍翻房中箱箱柜柜，终于找到一只
小葫芦，自其中取得一只黑丸，慎重其事将其授与公子，随即令其吞下，然后小
* t1 q) P$ n6 T/ y/ ]声嘱咐他：「此乃出自吕纯阳丹房中之＜纯阳丹＞，如今见你与小女有缘，就给
你吃了罢，可要保守秘密，不可泄露天机！」，说完为其安排好睡榻后，便出了
房子，留公子独睡。
% D9 j, ^$ ^0 |6 R4 r% G3 u　　公子一人在睡榻上暗自怀疑，不知华姑所给之药，是医那一种病症，迷迷糊
糊中进入梦中。
　　将至五更时，公子被一股强烈尿意惊醒，只觉得脐下有一缕热气，直冲胯下
隐私之处，两股之间突嫌拥挤不堪，蠕蠕然似有一巨物垂下，公子心跳不已，手
! U9 L$ x4 R0 e6 }儿颤颤然伸去探索，竟然如同握着一条巨蟒，再将裤儿一脱仔细一看，居然身已
成伟男。
　　这可不就是那一黑丸之神奇功效，纯阳祖师之仙丹当真不同凡响！
1 O+ x' g( m. ^　　原来这黑丸乃妇人华姑自仙府丹房盗来，原来是要给女儿情人吴郎补身子用，
% }8 c  x+ I* Q可惜这吴郎在与三娘相好之前，早是少年风流过度，血气不继，元阳早已空虚，
华姑见他无可药救，就算给他大罗仙丹也是徒劳无功，于是便将好不容易盗来之
, R& E' y, X/ [6 w: N8 ?" {＜纯阳丹＞丢在一旁，如今却给傅公子捡了个大便宜。
　　公子也不管这丹丸来龙去脉，只知道自己已是脱胎换骨的真男儿，心中是又
4 q& r, W1 V$ w5 ~& A" i1 `- k, c惊又喜，真如同突然黄袍加身，做了皇帝一般。不禁在房中手舞足蹈，那胯下之
物也随之翩然起舞，真想当下找个妙人儿试试这神兵利器。
$ U- T( A& P- R, s, v　　公子再也睡不着，于是坐在榻沿，将这两日所见两位美人儿胡思乱想一番，
) C  I7 Y/ g+ [) J# s9 y4 @华姑之女三娘，长得是治艳狐媚，而此间主人巧娘则是时而妩媚时而冷艳，真是
" |: O2 Q! |0 ?* e春花秋月各擅其场，不知鱼与熊掌可否兼得，来个一箭双雕？
　　一番枯坐冥想，天才破晓，华姑即来到室中，为公子带来烧饼当做早点，见
他喜形于色，知是那丹药果然有效，也没在为他验身，只是叮嘱他先在房中耐心
等待一天，将会为他带来好姻缘，出门后竟将门户反锁。
　　华姑出了东厢房，又来到巧娘闺房，见婢女正为她晨妆，满脸冰冰冷冷、闷
- s3 y& X; n$ ~1 N( ~1 s- X% z闷不乐，于是便对她说道：「这傅家郎君为我家寄书劳顿，我先将他留下，再招
3 p0 D8 l5 s* @- |) y+ }三娘来与他订姊妹交。我怕他在小姐面前惹了小姐厌烦恼怒，因此将他锁在房内。」
0 @7 f) |. r  f6 @　　小姐心想这天阉不堪大用，漫不经心的虚应一声，于是华姑嘴角一勾暗暗一
笑，乃出门去接回女儿。
7 @) M, C4 U7 G- c＊＊＊＊＊＊＊＊＊＊＊＊＊＊＊＊＊＊＊＊＊＊＊＊＊＊＊＊＊＊＊＊＊＊＊
附原文如下：
% h2 Z7 S) l9 M! }9 _) ^; i- I8 w: s　　　　　　　　　　　　　　　　巧娘
　　广东有搢绅傅氏年，六十余，生一子名廉，甚慧而天阉，十七岁阴才如蚕。
& U! s8 u1 i5 V: F# u遐迩闻知，无以女女者。自分宗绪已绝，昼夜忧怛，而无如何。
　　廉从师读。师偶他出，适门外有猴戏者，廉视之，废学焉。度师将至而惧，
: ]& h' o; }  r% R1 q+ `遂亡去。离家数里，见一素衣女郎偕小婢出其前。女一回首，妖丽无比，莲步蹇
缓，廉趋过之。女回顾婢曰：「试问郎君，得无欲如琼乎？」婢果呼问，廉诘其
何为，女曰：「倘之琼也，有尺书一函，烦便道寄里门。老母在家，亦可为东道
主。」廉出本无定向，念浮海亦得，因诺之。女出书付婢，婢转付生。问其姓名
/ ?# I& \* d2 Q4 ~7 H% ^居里，云：「华姓，居秦女村，去北郭三四里。」
0 ~" N! A, X2 q0 C( X# X　　生附舟便去。至琼州北郭，日已曛暮，问秦女村，迄无知者。望北行四五里，
星月已灿，芳草迷目，旷无逆旅，窘甚。见道侧墓，思欲傍坟栖止，大惧虎狼，
! i4 n8 o5 f' P# l因攀树猱升，蹲踞其上。听松声谡谡，宵虫哀奏，中心忐忑，悔至如烧。
: d3 h& \& l9 B# S: y3 K0 X　　忽闻人声在下，俯瞰之，庭院宛然，一丽人坐石上，双鬟挑画烛，分侍左右。
$ X$ ?6 F  ?+ z. ^, K" w% L丽人左顾曰：「今夜月白星疏，华姑所赠团茶，可烹一盏，赏此良夜。」生意其
鬼魅，毛发直竖，不敢少息。忽婢子仰视曰：「树上有人！」女惊起曰：「何处
7 F7 e7 R9 a& V" g6 P大胆儿，暗来窥人！」生大惧，无所逃隐，遂盘旋下，伏地乞宥。女近临一睇，
反恚为喜，曳与并坐。睨之，年可十七八，姿态艳绝，听其言亦土音。
5 r( `2 l* }, @) ~5 e　　问：「郎何之？」答云：「为人作寄书邮。」女曰：「野多暴客，露宿可虞。
不嫌蓬荜，愿就税驾。」邀生入。室惟一榻，命展婢两被其上。生自惭形秽，愿
' h/ X- C4 h- P+ B3 a8 P在下床。女笑曰：「佳客相逢，女元龙何敢高卧？」生不得已，遂与共榻，而惶
0 H/ @% o3 M  m0 g' @% e" K恐不敢自舒。
  j/ E8 V1 ]- \: f　　未几女暗中以纤手探入，轻捻胫股，生伪寐若不觉知。又未几启衾入，摇生，
迄不动，女便下探隐处。乃停手怅然，悄悄出衾去，俄闻哭声。生惶愧无以自容，
7 ?" V5 e0 ?" e# b; f恨天公之缺陷而已。女呼婢篝灯。婢见啼痕，惊问所苦。女摇首曰：「我叹吾命
" m0 \$ {% L# V0 ?9 ~1 u耳。」婢立榻前，耽望颜色。女曰：「可唤郎醒，遣放去。」生闻之，倍益惭怍，
且惧宵半，茫茫无所之。
　　筹念间，一妇人排闼入。婢曰：「华姑来。」微窥之，年约五十余，犹风格。
见女未睡，便致诘问，女未答。
　　又视榻上有卧者，遂问：「共榻何人？」婢代答：「夜一少年郎寄此宿。」
妇笑曰：「不知巧娘谐花烛。」见女啼泪未干，惊曰：「合卺之夕，悲啼不伦，
! V3 O/ N/ R: ?将勿郎君粗暴也？」女不言，益悲。
　　妇欲捋衣视生，一振衣，书落榻上。妇取视，骇曰：「我女笔意也！」拆读
% f4 s2 J- Y% r+ W; T5 v叹咤。
  r, D1 O: [- F5 j7 @! l　　女问之。妇云：「是三姐家报，言吴郎已死，茕无所依，且为奈何？」女曰
4 V. T! r8 w  d' e：「彼固云为人寄书，幸未遣之去。」
' B* D: B5 l- Z% y( W. R　　妇呼生起，究询书所自来，生备述之。妇曰：「远烦寄书，当何以报？」
3 o% h' o) a" l2 J) v7 l& ~. d　　又熟视生，笑问：「何迕巧娘？」生言：「不自知罪。」
. C$ b6 F  |: K　　又诘女，女叹曰：「自怜生适阄寺，没奔椓人，是以悲耳。」
　　妇顾生曰：「慧黠儿，固雄而雌者耶？是我之客，不可久溷他人。」
- `" }5 ~# n: h/ ]9 ^, b　　遂导生入东厢，探手于裤而验之。笑曰：「无怪巧娘零涕。然幸有根蒂，犹
可为力。」挑灯遍翻箱簏，得黑丸授生，令即吞下，秘嘱勿哗，乃出。生独卧筹
, R) k1 f( }* f0 P3 I7 _3 {' A/ p思，不知药医何症。
) ?3 v  H% n7 Q　　将比五更，初醒，觉脐下热气一缕直冲隐处，蠕蠕然似有物垂股际，自探之，
3 G( A& y. T, v& D' F+ ]' I$ i身已伟男。心惊喜，如乍膺九锡。
　　棂色才分，妇即入室，以炊饼纳生，叮嘱耐坐，反关其户。出语巧娘曰：
「郎有寄书劳，将留招三娘来与订姊妹交。且复闭置，免人厌恼。」乃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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