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恩仇录】（第二部）（02）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车神

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字数：3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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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U1 |( D, n3 l* c) o; X　　　　　　　　　　　　　　第二章夜访终南
1 X) X+ Y  l' m* d　　天明听罢，心下不解，问道：「这又是为何？」
　　「到了终南山自会明白……」
* e0 I/ I; y' W( b6 m- s　　「咱们……该不会是去找全真教那帮牛鼻子老道帮忙的吧？」天明十分气馁
0 s: s' ?- ^0 w, j# z) q" K地猜测道。
　　「也可以这幺说。」苏老前辈淡淡地一笑。
! B0 K& C. c; I　　「得了吧！」天明摇晃着脑袋，不以为然地道：「众所周知，自重阳祖师仙
去之后，《九阴真经》流落江湖，全真教已是每况愈下……」
　　「天少主所担心的老夫心里也明白，」苏老前辈扬扬手打断了他的话头，
% y+ A  c6 U- J8 e1 i「虽然说全真教风光不再，但俗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全真教徒众满天下，
而且全真武学博大精深，与其他后起门派不可同日而语啊！」
　　「噢，真是这样的吗？」天明疑惑地眨巴着眼睛，「晚辈曾听家父说起过
『全真三杰』的武功修为，在江湖上怕也提不上串儿的。」
　　「令尊所言极是，可令尊有没有告诉你全真武学的嫡传是谁呢？」苏老前辈
问道。
　　「这个……」天明想了想，一点印象也没有，「没有提起过，全真教的现任
- C* t1 a" x  a* b  z1 J8 m) F掌教不是云罗道长吗？」
　　「哈哈哈，天少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呢，」苏老前辈又笑起来，「云罗子，
不过是全真教名义上的掌教罢了，得全真武学的精髓者，另有其人啊！」
　　「晚辈还真是闻所未闻，」天明一头雾水，一连问了三个问题，「究竟是何
等人物？难道这人学会了《九阴真经》上面的武功？《九阴真经》不是失传已久
了幺？」
6 R" ~+ T! U/ H* [! `$ k, {　　「世侄的性子还真跟爹有几分相像，先别着急嘛！你没听过的江湖掌故还多
7 @0 M' `, }1 f* L4 i/ W着呢！」苏老前辈呵呵一笑，慢慢道出了其中原委。
　　原来全真教第九代掌教张志敬，号「诚明真人」，一生共收了四个徒弟：云
( Z" V6 j( m% E5 e' ^- E罗子、云浩子、云中子、洞明子，洞明子俗家名字叫祁志成，自幼便天资聪颖超
$ ~: U: Y) ]/ S9 ^: ^7 \/ i4 z悟绝伦，因此深得诚明真人喜爱并将平生所学倾囊相授，但因其入道最晚排行最
末而与掌教之位失之交臂，不过洞明子心性淡泊，似乎并不在意此事，诚明真人
0 y( `" t+ M' f* o& r& G仙游之后，他便离开了重阳宫云游他方，倒也落得清闲自在。
　　天明听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洞明子既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恐难觅
其踪啊？」
　　「那是年轻时候的事情了，现在上了年纪，自然是叶落归根又回到终南山了
5 Q* u6 x3 ^/ L" r5 j嘛！」苏老前辈说，「十几年前老夫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就算这个洞明子回到了终南山，仅凭一面之缘，也未必肯出手相助呐！」
6 f: K( d& p/ u4 q天明心里直打鼓，「就算肯出山相助，也未必是幻月圣后的对手吧？」
　　「这一点世侄大可放心！全真教素来以『天下第一玄门正宗』自居，幻月宫
' b" \; j! n6 n& U% L" q* I  i3 i淫邪恶毒为天下人所不齿，洞明道长如若知道幻月宫再兴风浪，绝不会坐视不管
的……」苏老前辈摆摆手，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至于洞明道长究竟是不是幻
月圣后的对手，老夫也不得而知，但在三十年前诚明真人放走幻月圣后之时，幻
月圣后还是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以诚明真人的远见卓识肯定能料到幻月圣后会
在其仙逝之后卷土重来，说不定专门留下了什幺锦囊妙计亦未可知，果真那样的
) T! Q1 W) U) z9 y话，洞明道长是唯一得其真传的人……」
　　「所以咱们得先找到洞明道长才会有希望？」天明越听越觉得失望。
　　「就是这幺回事！而且得马上行动，事不宜迟。」
! f7 S; D: i' S  B　　「可是……偌大的终南山，要找一个居无定所四处乱窜的牛鼻子老道，无异
于大海捞针啊！」天明刚才同苏老前辈对了一掌吐了口血，酒早醒了，心里清楚
: c" \6 y( L0 J1 {# {1 b1 s" l得很。
　　「事到如今，也只有碰一碰运气了，」苏老前辈叹了一口气，「好在洞明子
( D  r8 Y1 R# r* U2 C. }7 O! H5 c就住在终南山上，咱们即刻就起程，不能多带人马上山，越是秘密越好，就算找
不到，也好及时赶回幻月宫拯救落难的亲人。」
  c6 A' F# s6 J/ k0 @6 p　　当下商议已定，下午天明和苏步中老前辈备了两匹快马赶往终南山。
　　日落时分，两人便抵达了终南山山麓下的客栈，匆匆地吃了点家常便饭便徒
步往山上逶迤而行。他们的目的地是重阳宫，虽然重阳宫没有他们要找的洞明道
长，但还是期望能从那几个牛鼻子老道口中打探到一点儿消息。
　　要是日落之后不起雾，今夜应该有月亮。越往上走，雾气越浓重，无数的山
谷和溪流里弥漫着悠悠的昏雾，雾气悄然升腾起来笼罩了两个脚步匆匆的赶路人，
粘湿而冰凉的雾气飘洒在脸上，令人禁不住只打冷战。
　　走在前面的苏老前辈突然停住脚步，断喝一声：「来者何人？！」
　　天明心里一惊，抬眼一看，只见左手边不远处的草尖上有个黑影从雾中缓缓
7 o& V/ L  @3 T: U飘来。
　　来人并不搭话，苏老前辈分不清是敌是友，只得右手紧握剑柄，左手横在胸
前做出严阵以待，沉声又喝问：「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话音刚落，来人脚尖在草尖上轻轻一点，一纵一跃，长大的身子如燕子一般
轻盈地落在路中央。
1 H$ _" s# \# X% |7 j; R4 b7 B( }　　两人才看清是个腰板挺直的灰发老者，背插一柄长剑，严严实实地裹着一身
/ J, q- H" w. V  K7 q: v! M8 X黑漆漆的夜行装，连脸面也用黑色的罩巾遮挡住，只露出一双寒光逼人的眼睛。
$ k! S( N' Y$ J( i4 j3 M　　天明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这幺些年，轻功好的人也见过不少，却没有一个能
4 j! u6 Q0 W$ Q& L8 ~比眼前这位蒙面人运用得潇洒轻巧，来去之间毫不滞涩。来人的内功修为已经达
到了炉火纯青的化境，这是确定无疑的了。
# K6 y2 r* y  A* a* d- h　　「如果是敌非友就糟了……」天明紧握剑柄，随时准备助苏老前辈一臂之力。
　　「无事不登三宝殿，二位深夜上山，所为何事？」来人声音清朗，拱手之间
自有一股儒雅绝俗的气质。
　　「苏老前辈问你的话你还没回答呢！」天明在后面不满地嘀咕道，心提到了
7 D" u) d+ J* M嗓门眼上。
　　「呵呵……」来人耳尖，却听见了，笑着问道：「这位小兄弟，若论礼貌，
是不请自来的客人先要介绍自己呢，还是主人先介绍自己？」
  ^3 {9 G$ W$ ?" _　　「终南山是你家的？我们爱来就来！」天明没好气地嚷嚷着。
- m2 H0 d) S3 N! ^5 t; d　　来人眼中寒光一闪，抬手就要抽背上的长剑。
　　「且慢！」苏老前辈连忙叫道，回头瞪了天明一眼，冲那人抱拳弯下腰去：
6 s2 m& J' h5 t% y; l, ~  O「老夫华山派苏步中，这位是天都天远峰之子天明世侄，因又要事连夜拜访重阳
7 Y+ G" T( \" s宫，方才听您以终南山主人自居，想必便是朋友了，何不行个方便？」
. f1 I5 A7 E" P) d, l+ C& G$ {　　「哈哈哈……」来人一阵大笑，笑得两人莫名其妙，「我道是谁？原来是苏
$ p  J6 u9 z6 [; q7 d& r# s贤弟，咱们快有二十年不曾见面了呀！还认得我幺？」来人一边摘下面罩一边走
- T: L( h% ^- U$ H. g. h过来。
: I3 r/ X* u) o* C2 t: _　　「呀！祁兄……近来可好！」苏老前辈喜出望外，紧紧地拉着来人的人不住
地摇晃，「我们正要去找你呢！不想却在此遇见。」
　　来人正是洞明子祁志成！原来他云游归来之后便在终南山半山腰的高岗上结
庐而居，悄然度日，正所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故人相见，自然又说不完的话，两人手拉着手说说笑笑地往前走。
　　天明也松了一大口气，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走。
# \; c2 B7 V7 ?$ E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洞明道长的草庐，草庐结在一带高岗之上，地势不
$ O3 h; O; e0 W( T2 X2 [& F广阔但却平坦，四周松竹茂密，隐隐能听见流水潺潺的声音。
　　进得草庐来，洞明道长打磨火石，点起松油蜡烛，客气地招呼二人在野藤编
) ~, R- i; f  P; a; N* k9 B& k织的椅子上坐下，取下背上的长剑挂在壁间——赫然就是传说中削铁如泥的七星
宝剑！
　　不一时，道长端上两盏清茶放到面前的木桌上时候，瞅了瞅两人说道：「贫
' M- C$ r, T& ?' x7 U# e4 L道看二位的脸色，想必是遇上十分棘手的事情了。」
　　「此番上山能遇见祁兄，苏某真是幸运之至。唉……这事叫我从何说起呢？！」
" K- r# L; K/ v8 {- s6 ]/ H5 y苏步中直摇头叹气。
　　「无妨无妨！贤弟尽管说，说不定为兄能帮上忙呢！」洞明子揖了一揖，撩
开布衫在对面的藤椅上坐了下来。
　　苏步中抿了一口茶，闭目半晌才道：「祁兄远在江湖之外，恐怕不知道拙弟
8 h. s- a! }9 s晚年得一犬子，赋名苏明羽，本想安度晚景，不料却在去年失踪，至今已一年有
5 ]. T0 J$ j& v/ W4 W% d2 L余，我只得将派中事物交给大弟子，只身下山四处打探，近日才打听到犬子失踪
之前在长安市郊的一个集镇上与一绝色女子结伴而行，想必是年幼无知贪恋美色，
遭遇妖女诱惑……」
　　「又是与女人有关，这孩子怎幺不让人省心呢？」道长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这位便是天远峰的公子，天明世侄，」苏步中指指天明，「他也是奉了家
父之命来长安寻找失踪的妹妹，不想连弟弟也不见了。」
　　「愚妹先失踪。」天明忙点头。
' M  s& l, r& G4 B# p# z/ |　　「我那孩儿亦和天世侄一般年纪……真叫人肝肠寸断呐！」苏步中说着说着
% O! v  D9 {' O8 s3 a0 g便无声地哽咽起来，浑浊的泪水爬满了老洲的脸颊。
　　「贤弟且莫伤心，妖女或许只是掳走爱子，并没有害他性命也说不定……」
( o9 c9 V0 g$ [7 W2 y& K9 J洞明子安慰着老友，一边将目光移向天明说道：「令弟可是一位身高七尺，一表
人才，看来二十岁还不到，头戴一片白色毡巾，身着一件滚边皂色长衫，一副富
/ g+ F! b' q, h% g, K家公子的打扮？」
& [* X3 ?8 Z9 B2 b& P1 u) t' Z% s　　「啊！前辈见过拙弟？」天明失声问道。
　　「见是没见过……」洞明子摸着长冉冉的花白胡须摇摇头，「恰在前日，老
夫回过重阳宫一趟，听三位师兄说起半个多月前渭水边救了一个年轻人，也是从
! D: Z: C8 \$ b一位绝色美女手中救出来，不过这位年轻人像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坚持要连夜
. S, x- t4 ]9 i) {* d8 ^7 B离开重阳宫……」
/ s: r9 y4 ]( i2 b4 B8 M5 a　　「愚弟正式在半个月前失踪的！想必自重阳宫出来之后又遇上了妖女。」天
明又喜又忧，喜的是弟弟总算有了一点消息，忧的是弟弟至今生死未卜。
　　「绝对又是幻月宫干的好事！」苏步中咬牙切齿地说。
. p$ c& c$ S' C: \; L& o+ Y　　意外的是，洞明子听到「幻月宫」三个字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又
是绝色美女出现，又是年少子弟失踪，除了幻月宫重现江湖之外，再也没别的解
释了。如果贫道没猜错的话，二位深夜上山为的就是对付幻月宫吧？」
1 e6 `! v/ f1 D) X* J6 p　　「道长所言甚即是！」苏步中忙不迭地点头。
　　「不是贫道夸口，放眼江湖，能制服幻月圣后者，非贫道莫属。」洞明子坦
言。
　　「而今江湖有将有累卵之危，愿道长出山相助！」苏步中忙抱拳相请。
: E& `* l% c0 T, E& Q) w& j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