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点之间】（7-8）作者：不详

车神

作者：不详
字数：5487
　　　　　　　　　　　　　　第七章新同事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想着陆爽的样子，好希望她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各
6 N2 M; z6 q) I* a  n% o种各样的猜测让我头昏脑涨，可是除了那个拨不通的电话和没有人回复的ＱＱ号
码之外，她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漫长的一个星期终于熬算是过去了。
+ c6 e; F% T  f3 {0 w　　第一天上班的感觉真好，想到以后自己都能挣钱了，这感觉让我有了一些安
5 u4 V) r2 R* U慰和成就感，我去得很早，公司都还没有开门。
　　这是一家私营的小公司，名字也很土气——华彩图文有限公司，华是潘华的
华（潘华是老板的丈夫的名字），彩是吴彩的彩（吴彩是我们老板娘的名字）。
公司主要承接一些工程图纸制作和文本打印，有时也做些简单的广告招贴，与其
说这是一个公司，还不如说这是一个作坊——我在这里干的活其实跟一个打杂的
没有什么区别，都是一些纯体力的劳动，，只是没有田间的农民伯伯干的活那样
脏累罢了。虽然如此，但它却在这个城市同行业之内颇有名气，因为公司是该市
第一家引进日本富士施乐（ＦｕｊｉＸｅｒｏｘ）彩色打印机的" 出头鸟" ，早
# M; [7 l4 t* Q2 P0 y些年由于打印质量绝无仅有而被客户所青睐，赚得盆满钵满，短短几年下来，老
0 K6 U4 ~" l4 B7 K' X板就在城市的不同地方买了五套房，还开了一家分公司，夫妻二人一人看守一个
& J5 V  t0 p4 ?8 W% H公司。十多年过去了，很多图文公司如雨后春笋一般在这个城市里冒出来，也纷
6 T9 B0 }% r4 C纷引进了先进打印设备，以至于坐公交车的时候，从车窗里往外面看，随处都可
以看得见" 某某图文" 的招牌。
　　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的新公司藏在学校外面一条偏僻小巷子里，在一座
( V2 [/ b8 Q; {) z; V$ ~5 Y破败的上了年纪的公寓楼的二楼，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老客户经常光顾，不时
- o0 B: H0 Y; R2 y6 I还有新客户慕名而来，只是生意和以前相比较而言，确实清淡了好多。我本来就
是一个懒惰成性的人，这正合我的胃口。
　　为了赢得老板娘的好感，我上班都很准时，一般在九点前五分钟之内到达公
3 g9 g! t: [% Y9 u司，每天莫不如此。从我的住处到公司并不远，走路只要八分钟，学校的后门就
像一条线段上的中点，把我的上班之路平均地一分为二。
　　情况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美好乐观，我是新来的，什么都得听主管的安排，所
幸的是这并不需要经验就能学会，这也是我当时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我从
4 a) o( e9 |5 a4 G1 N来不愿对我的同事们提起难堪的往事，我不想告诉他们我就是隔壁大学里面的学
生，，因为挂了很多科目而被劝退，我有点难以启齿，虽然有时候我也觉得这没
5 |. l; @. }9 N/ D, ^& O8 w& i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我发现自己还没有从辍学的阴影
3 p# O5 y% s( F# q. j6 C中走出来，走进公司就像走进课堂一样，让我感觉到这生活真他妈的无聊，真他
妈的让人绝望，这想法让我感觉有气无力。
9 @( Q- O6 F  D# U5 p* ^, {9 x　　公司除了老板娘就两个班组，一个班组三个人，老板娘一般是星期六下午五
# b5 z7 Q) R2 c2 t+ o点左右来一次，来统计一下收入兼核查账本，除此之外很少到公司来。我的另外
/ A; m7 p/ L' ^! c两个同事一个是高大肥胖油腻的男孩，我们叫他" 胖子" ，从来不叫真名。他一
早签了到就到楼脚的网吧打游戏去了，他是老员工，相当于技术顾问，我们在上
面遇到难题或者忙不过来的时候才会打电话叫他上来。我有次问他：" 为什么到
1 u  A. }. F, ?$ q# H- @$ w4 ?) X网吧去呢？那样多浪费钱啊！" 我知道网吧按小时收费——三块钱一个小时，他
裂开大嘴露出发黄的牙龈，憨笑着说："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网吧打游戏贪图
3 z7 S) v  X& L6 F的是那气氛。"
  }# |3 U1 O" `3 C　　我的另外一个同事是短发的女人，人也长得不差，模样倒也清秀，虽然有一
张普普通通的脸蛋，但是有一口洁白的牙齿，嘴唇也很厚实性感，我们都叫她"
& R' Z# P  Z4 Y0 d4 m舒姐".因为她在家里排行老三，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试着叫她" 小三姐" ，被她厌
: Y4 z: T; u% K恶地否定了这个不雅的外号，整天穿着男孩的衣服，胸部扁平近似于无，从她的
+ F$ Y& R  g/ }外貌是看不年纪的，好像她永远是那么年轻，其实她和老板娘是同学，老板的儿
$ B. X9 e3 u% a. y2 L* }: L- u子都四五岁了，，我猜她最少也三十出头了，她是资历最老的员工，从公司创立
3 R  L- y3 t# G- v) g/ P之日起，她就在这家图文公司干了，至今也有十三四年了，老板娘非常信任她，
0 y4 j! f$ v  F任命她为主管兼前台，做事干练而有条理。我来应聘的时候还错把她当着男孩子
了，后来才发现这不是我一个人才犯的错误，舒姐整天穿着男孩的衣服，很多新
客户第一次也会把她当着男孩，" 嘿，哥们儿，来抽支烟，帮一下忙。" 他们常
常这样说，有时还会把手搭在她肩上，直到她红着脸躲开或者发声说话的时候才
意识自己刚才犯了一个错误。她每天早上就是在前台上网，很少把屁股从椅子上
4 y1 u3 I. V6 P) Y7 y挪开过。
　　我常常跟别人说我很忙碌，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上班是连续上二十四小时，
1 U2 m; N4 B0 i$ x4 j2 U8 n: x其实我上班挺悠闲的，上午九点到达公司，在签到之后我还有时间到街口的" 沙
  n, V- W( N. e- i3 W) P3 E# v. o" K县小吃" 吃早餐，一直到下午一点一般都无事可做，我不太喜欢上网，何况我们
* y% h' C0 z! p# q; e只有前台一台电脑是联网的，，主要是为了和客户保持联系，经常被舒姐占着上
- O. z( v; W9 Q4 t  L网，一般只有舒姐去吃饭了或者睡了我才有机会上网。为了打发这段时间，我从
* u. y7 Z+ E  _* p% m亚马逊图书网站买来一些小说，躺在接待厅的沙发上昏昏欲睡地东一页西一页地
7 B1 ?4 V2 a% v- J翻看。
$ Z5 f. Q1 h* x　　这样在早上的时候就形成这样一个散漫的格局：我躺在接待厅的沙发上百无
聊赖地看小说，舒姐则在前台上网看电视聊天，有时发出单调而夸张的笑声，胖
. h4 ~$ [8 I+ S6 N5 y% H子就在楼下的网吧打游戏。
　　一般情况下下午才有事做，为了让人知道我们还是有事情做的，每来一个客
0 X* c, M( U. T  N8 a户，我和舒姐都会争先恐后去接待客户，调试打印机积极地投入打印工作。到了
晚上基本上就没什么事了，只是为了应付第二天急着去投标需要做标书和展板的
3 y' @/ k; L: W/ |$ W/ m$ T( q% P8 w: w客户，这种情况非常之少。
　　　　　　　　　　　　　　第八章租房广告
　　我就睡老板娘办公司的沙发上，以便听到半夜里客户打来的电话，舒姐就睡
5 i; o& ]4 x" b' A1 C7 g% l在公司的小阁楼上，阁楼上有两间对门的小卧室，另外一间是胖子睡的，不过胖
子经常通宵打游戏，一般很少回来。大约到早上七点左右的时候，我会被一阵急
促的敲打卷帘门的声音吵醒，这是打扫清洁的阿姨来清扫垃圾，我要起来给她开
门，，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再也睡不着了，只好在前台上着网一直熬到下班。直
到第二天早上九点，等到另外一个班组来上班我做了交接工作才下班，胖子在网
& g6 R/ c: t. E( T吧通宵打游戏还没回来，舒姐还在阁楼上酣睡。我一直有点怀疑舒姐是同性恋，
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结婚，天天在ＱＱ上和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聊天，她生命里的
5 h* K! O8 T8 V3 M快乐是枯燥无味的——除了上班就是聊天了。
　　上班的时间过得真快，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陆爽还是杳无音信。
　　隔壁房间的家伙终于要搬走了，我早就忍受不了和这样的人合租了。他自己
- M8 D* e8 x9 w; u( P& b. B8 a的房间一片狼藉，地上满是纸屑和烟头，还有皱缩成团的报纸和发黄了纸巾，散
发着各种难闻的汗液和腐烂混合的臭气，这我可管不了，，但是像客厅厨房卫生
, E3 U: b5 H( s$ {间这些公共区域总得打扫维护吧？我住进来的这一个多月里，都是我一人在干这
2 r; ~6 J1 a/ g& o% C7 Q6 _些活，下班后的我就像他的保姆似的，连手纸都是我去倒的。我只知道他是学生，
/ u3 r2 @/ E' t( B; C7 v要考研了在外面租房突击一下。可是我却很少看见他看书，很多个晚上到楼脚去
把浓妆艳抹的小姐带来房间里干，我还不得不忍受那些婊子做作的叫床声。
　　就在他搬出去的前一天晚上，他还带来了一个身材小巧玲珑的雏妓。我都还
在客厅看电视，他连门都没关就毫无顾忌地干起来——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过分，
就算外面的车流声和电视的声音，也掩盖不住他们淫靡的声音。
　　" 噼啪……噼啪……" 这是肉体和肉体撞击的声音，没有任何交流的言语，
直接就风急雨骤地干起来。""咣当……咣当……" 这是那就快散架的木架子床碰
到墙壁的声音。
* H9 G- ]8 T+ T9 R$ y9 S　　" 呼哧……呼哧……" 这是男人野兽般浊重的喘息声。
; P9 M1 Y' @1 Z　　" 嗯……啊……啊……啊……" 这声音我听够了，永远是那么做作那么单调。
　　和往常不一样，我没有了往日里偷听时候的亢奋，一点儿也没有勃起，我心
里藏着满满的忍耐已久的怒火。听着这挑衅似的声音，窝在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
$ i' \+ n7 z! L* D……我终于忍不住站起来" 啪" 的一声关了电视，端起电视机旁的大纸箱重重的
- C4 q1 H, K1 e& O6 _摔在地上，。巨大的一声轰响终于让他们的声音安静下来。我余怒未消，狠狠地
% g- B2 O' n3 n9 T踢了纸箱一脚，纸箱在地上无辜地方滚，碰到沙发又弹回来，我追过去咬着牙又
踢了几脚，纸箱松散开来成了难看的纸板耷拉在地板上。我心里终于舒服了，坐
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我恨不得我踢的就是他那狗日的脑袋。女人从房间里趿拉着
鞋" 啪啪" 走出来，手上提着劣质的蓝色手提包，一边往门口走一边理着凌乱的
头发和不整的衣衫，脸上的的红潮还未褪去，我朝着她啐了一口。
　　" 神经病！" 她在狠狠地撞上门前龇牙咧嘴地朝着我吼叫。
0 G5 v# c& o1 m4 Y3 o4 F8 e　　" 干你娘！" 我冲过去就是一脚，重重地踢在门上。
　　我在客厅里一言不发地狠狠地抽着烟，我等着他出来朝我发火，我要的就是
他发火，我早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顿。他却关上门在里面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忙
. h; T2 f3 U0 X  N  @0 t; q乱地打着包，这个狗屎连夜就搬走了，我还有多出来的水电气费没有退还给他。
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是肩扛又是手提，一溜烟滚出去了。
　　他终于搬走了，这是件值得庆祝的大事。这房子我从房东那里租过来的，一
千块钱一个月，二室一厅的房子，一个人住着浪费了，只是第一次租房没什么经
验，都不知道选择爱好卫生干净的租客，只要租出去就心满意足了，不曾想租着
! b) w. ]5 u# R这么个邋遢的人，下次我得留点心了，要不就租给女孩子吧。一般来说，女孩子
比男孩子要爱干净些，即便不爱干净，也不至于到破坏我劳动成果的程度吧？可
是我转念一想，，我一男的，别人未免也害怕遇到色狼啊，就算我一直说服我自
己并不是色狼，可是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无论如何也是难以让别人相信这一点
的。唉，要不租两个女孩好了，这样或许就能打消租客的戒心。打定主意后，我
) |* I) F* g3 l0 n) N就跟房东打了一个电话，把我的打算跟她说了，虽然按照合同我可以随意选择把
房间租给什么样的人，可是为了表示对房东表示尊重，我还是征求了她的意见，
. K2 e, N3 k4 K, b她在电话里说让我自己看着办，她相信我。
) s& a' Z- |2 D( y+ h　　第二天我到打印店打印了几张租房广告，跑到菜市场门口的公告栏张贴好了，
菜市场公告栏就在" 以纯" 服装店的对面，去年秋天我在里面买过一套秋装，我
仍然记得那那个美丽可人的服务员。贴完租房广告回到住处，我把房间里里外外
清扫了一遍，以便能让租客看起来舒服，最好能租个好一点的价钱就好了。可是
房间实在是太脏了，又是扫地又是拖地，不停息地忙碌了两个钟头，才算打扫扫
干净了。就在我疲累不堪地躺在沙发上，掏出打火机准备抽支烟解解疲乏的时候，
6 R9 a9 ~/ p7 m7 C$ }- h8 l电话响了。我以为是老板打来的，慌忙抓过电话按下接听键。
& B. `. W5 U  j8 h- ]) b# ]3 c6 Q　　" 你好，请问一下你的房子租出去了吗？" 电话那头是陌生而甜美的少女的
' P9 r2 d3 C% a- D8 {1 ?) h. r声音，怯怯地小声地问。
, {% M: T3 @; V9 Z- q　　我怔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吃吃的说：" 没……没呢，你是要租房吗？""可
1 w  |* l0 p8 S- V3 b# Y7 J$ T+ L* w是，你是男的呀，你是房东吗？" 那声音里有点迟疑。
5 m3 i! Q4 o7 y3 {　　" 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我生怕她把电话挂断了，赶紧接过话头。" 我
是一个人，我不是房东，房子是我整租出来的，但是我想租两个女孩，这样你们
' R% N& Y* n& m2 ~& m/ x; T- X) Z! b有个照应。" 我想她能体会" 照应" 这个词的意思。
　　" 呃……，可是我只是一个人呢，你介意吗？" 她说，我似乎并不介意我是
8 ~+ l! y' z, u1 K1 Y一个男孩。
0 L# ^; b7 ?' l& |. n2 O4 n& F! Z　　" 我关键是看你的意思啦，我也只打算租给女孩子，女孩子要爱干净些，你
说是吧？" 我补充说。
& P2 w* ~3 S7 J( ]) d  x　　" 我想问下租金多少？" 她并没有理会我的话，直截了当地问。
( Q/ E: T3 `. X, g. s+ j, e　　" 六百……一个月，押一付三，按季度交。" 我得先把价提高一些。
% C* B: g$ o9 g" `! w% Z　　" 唉，怎么都这么贵啊！……" 她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听得出来她已经看过
) ?2 P. ^4 ?+ W, x" x8 _. ^4 V1 \4 S很多房了。
' s0 Q9 `+ ]5 N* v  _　　" 价钱嘛还可以商量，可是我的房是好房，家具一应俱全。要不先看了房再
说怎么样？" 我有点吃惊我居然推销我的房间，这对一向木讷的我来说是多么奇
( ?, X" H& \3 o/ V2 L( y' L怪的事情。
, f) }/ {1 T7 G2 }6 M: ?4 F3 I　　" 是这样啊，那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看房？" 她似乎有点着急住进来，
. K2 _* v$ G, ~( C9 ?& I% {* J这个信号对我来说是非常有利的。
　　" 要不就现在吧，我今天刚好有空。"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早，我上
" w+ x; A. N1 w班是上一个昼夜再休息一个昼夜，今天确实是刚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