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传】（隐藏章节）（476-482）作者：西风紧

车神

作者：西风紧
3 \; W2 Z8 }$ B: r' R2 b: {8 @7 K字数：22794
; f* G9 M& f& {  G& }1 M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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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六章嫣然一笑
　　人们都认为女人是弱者，都认为自己可以主宰女人的命运，却不知大多数人
的命运都被女人捏在手里。
! A# V5 @% G- D  i　　张宁只抿了一口酒，心里就生出了百般感受，其中包括些许恐慌。纯酿的米
酒，蕴藏着岁月的味道，浅唱细品隐隐能感觉到江底那幽幽寂寞的冰凉。很熟悉
的酒，因为昨夜他在沙湖竹林别院中才喝过。
7 }& s+ v7 X( o2 V% F2 k/ o1 Q/ w　　在武昌这酒只有有数的几坛，是从外出来的徐子新进贡。张宁回忆起徐子新
1 X# \! c- e  L# k3 ?1 J% k4 ]的说辞，有几坛进贡王宫，挑了一坛私下送给自己。而现在喝道同样的酒，是纯
属巧合；还是姚姬连自己在红烛夜喝什么酒都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个世上自己有
; U6 K( m6 J/ U, o) d2 [1 K+ S什么事能让她不知道吗？
　　他想喝第二口，拿起来却终于没有靠近嘴边，重新把酒杯搁到了桌子上。
8 W! c+ W: N% L　　「怎么？不合你的口味？」姚姬的声音幽幽说道。她的眼睛很明亮，目光如
, x1 ^0 D5 z$ ?一阵清风在张宁的脸上徘徊。
　　张宁不知如何回答。他一时被提醒，重新意识到让自己的妹妹侍寝在此时是
  n% i' i6 @( a  m- @6 \/ ^) J如此荒唐淫乱的一件事。而这一切连每一个细节都在姚姬的眼里，毫无私密可言。
人的权位越来越大，受到的制约越来越小，心中就充满了欲望，或许唯有为所欲
, }1 Y& f- ^8 o2 D8 h8 t6 P, j为的欲望才能填补内心的孤寂；因为此时他再也无法从微小的幸福，诸如意外的
涨工资、多年不见的同学来访等小事获得惊喜。
　　姚姬没有半句责怪，却能在不知不觉中让自己重新找到惶恐敬畏。
　　她同时也懂得如何安慰张宁的心，让他在恐慌之后迅速能找到自己的价值和
慰藉……俩人都没吃几口东西，午膳就结束了。姚姬亲手拉开墙边的一道丝绸帘
子，顿时一副大地图就出现在清幽雅致的闺房中。
% F* W8 t! O# B1 N$ \% o' y. c　　张宁的目光顿时一亮，原本幽静的环境和心情仿佛有一阵金戈铁马电光火石
& P0 g, V6 K6 j- Y间飞驰而过。他不禁走到图纸前面观看。「你想好了么？」姚姬的声音从身后传
来，「所有的人、不仅仅是那些大臣都在等你拿出决定，我相信你也能考虑周全
的。」
　　顿时张宁就觉得自己重要起来，姚姬给他的这种被尊重和被依赖的感觉非常
4 M3 w1 p% @" R受用。而她强调「不仅仅是那些大臣」并非咬文嚼字的目的，而是表达了她的立
  E' ^" q& r6 ~: i: f6 F场：很容易叫人联想到，除了国家集团和大臣，有些权力还影响到家庭的稳固安
0 `. J; E  y: }9 P6 Y4 Q8 f全；姚姬的立场很明显，抑制周家实力超过姚家。
　　但她从不胁迫和强求，更没有哭诉软硬皆施，总是能用这种不卑不亢如沐春
风的态度让张宁接受。这大概也是张宁老是想依赖她的原因之一吧。
! W) N. Q; f/ ~! O! R( V　　张宁忍不住将手指抚摸着地图上一条条线条，山川河流、重镇险关，如同手
- A, s) B8 z; I掌里握住了无尽的江山和野望，哪怕是在清幽的闺房里，胸中也被辽阔的感觉填
, a9 G6 B: X0 F; d. p满。
: M2 L8 A5 E/ ~/ ?+ {: U$ B3 y* O　　他回头看姚姬时，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鼓励。姚贵妃确实是唯一一个能真正
鼓励他放开手为所欲为的女人，或许自己也是唯一值得她鼓励的人，因为她只能
' t' H6 z$ j7 |7 }2 B+ h从张宁这里分享所有的野心和战利品……哪怕是再过荒唐不现实的欲望。想当年
一无所有起兵，姚姬竟然也可以纵容和提供最关键的帮助。
　　「杨士奇他们都是学识阅历丰富的国家栋梁，既然大臣们都这样议定，我觉
得很妥当。」张宁几乎没有重新考虑就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只见姚姬嫣然一笑，张宁顿时看得痴了。
' F1 h! t/ s/ e4 m( N' d　　这样的笑容非常纯净，就像一个天真的女孩子，是很不容易看到的一面。一
* a; M, `) \- ?$ R/ v8 Y时间似乎春天已经提前到来，她穿的交领领子上的朵朵红花图案也变得鲜活，如
3 Z; H/ z& l+ L( ^' f3 I" {同世上盛开的鲜花。当然最美的不是花，不是那精美的丝织品图案，更不是发梢
裙裾之间的金玉首饰，而是她的脸，窗外的威风吹拂起她随意拢在鬓间的青丝，
乌黑的头发间，比玉还精致洁白的皮肤，比宝石还鲜艳的唇。而那双顾盼生辉的
眼睛已无法比喻，当它们笑起来，张宁的魂就没了。
　　当然就有个不言而喻的事实，为了看到她的笑，能感觉到满足她的要求，什
么都是值得的。当年周幽王和褒姒的故事，却不知责任究竟该归咎于谁。
　　等张宁的魂儿终于回来，他马上想起趁机提起交换的条件。
# N# `/ m" [: R( A　　罗城郡主朱南平，张宁想要姚姬放弃利用她，只要姚姬答应、只要她在张宁
面前保证一句，就能决定朱南平的命运。
  u: ]( }7 j) H* n　　姚姬饶有兴致地看着他，朱唇轻启随意问道：「为什么你要过问她的生死？」
　　「马皇后无论做过什么与她无关，宫闱的争斗也与她无关，她很无辜……」
: o, j4 t6 C3 u7 [张宁说着，但见姚姬轻轻冷笑。他顿时有些汗颜，确实谈论所谓殃及无辜是多么
# T. ~# o& }8 n: j3 K* i可笑的事，当朱雀军的铁蹄在野心家的驱使下纵横天下，又有多少无辜？
, a( |/ Q2 F. ^7 l, e8 ~　　张宁只得叹道：「她还是个孩子，我很喜欢她同情她，也很满足于她需要我
1 u# y$ W5 ^. [呵护的感觉。就像一枝脆弱的花儿，叫人不免生出怜香惜玉。」
　　「怎样的喜欢？」姚姬慵懒地开口说。
9 w, a  r7 S) E) V8 u& y( l/ W' y  a　　张宁已经描述过是怎样的了，她对这样的解释不满意？他便答道：「像父亲
" |% u) [- w' F9 ~一样的。而且您不觉得，马皇后那一脉的后人如果对我们的感情胜过他们，本身
就是一种彻底的胜利么？有时候强大并不需要通过毁灭来表现。」
' @. W. _+ Y, D) x6 Z　　姚姬还没有答应，门口就有侍女轻唤了一声「夫人」，得到姚姬的应允，那
8 Z' \$ s6 ^& f/ H2 ^侍女便把一盆冒着白汽的热水端了进来。原来她有午睡的习惯，每天午后要烫一
# ?& y- P2 h6 {下脚小睡一会儿。姚姬的生活节奏非常缓慢，而且很注重养身，有句话叫美女都
4 l" Y8 a* X! L: l8 J2 l: a是睡出来的，睡眠饮食是最重要的养身之道，远胜补品药物，俗话诚不我欺。
　　侍女跪在地上为她脱鞋洗脚，张宁只好等着答复。不料这时姚姬招了招手道：
「宁儿，你来。」
0 ?3 u* h/ [8 Q6 I" @7 M6 u" N　　张宁看着那清水中的玉足，愣了一愣，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旁人应该很难
7 U& J" ]) @) o! g4 t# m想象其中有什么暧昧，因为姚姬有叫人生畏的威信，也有端庄大方的气质，因此
哪怕她美若天仙却没有邪气能叫人说三道四的地方。
　　他挽起布袍长袖，拿了根板凳坐在跟前，小心翼翼地将手伸到水中。姚姬一
挥袖子，侍女忙退出去，不敢再打搅他们子孝母慈的天伦之乐。
! ^- \- d, \! e7 Q( J4 |. e8 v　　一双冰雕玉琢般的脚，从太祖的皇后马大脚起妃子们就引以效仿，姚姬也不
例外地没有缠过足。整体天然修长，但是脚趾细节却十分圆润光滑，没有一个地
+ _* f) k2 j. K方有棱角。
　　张宁揉着她的足，很轻很温柔，因为他的手掌有点粗糙有茧，生怕稍一用力
. ]+ i/ R( d8 B' r# h. m就把皮肤给搓破了。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紧张，姚姬总算柔声道：「我答应你了。」
　　张宁心里紧张万分，说不出一个字来。她又补充了几个字：「朱南平的事。」
3 ^7 R& H6 }& F7 {% f9 ~张宁抬头投以感谢的目光，却见她的脸颊红扑扑的，眼睛闭着。
, p, V" d! F3 X: O- S$ I  A　　他心中波涛起伏，紧张的心情中动作十分小心，此时此刻哪怕她随便吭一声，
. ^3 l' M3 K, _7 P张宁也会被吓得把手从她的足上拿开。如此许久、他自然没敢逾越少许，直到他
感觉水温已经降低，才问：「可以了么，我去拿毛巾。」
) J. D: m9 k2 [4 T9 w, L& n+ d　　没听到回答，张宁便又瞧她，却见她的眼睛里露出些许幽怨。但是她什么也
9 ?. W9 N& y  V没说，姚姬是绝不可能说出诸如「你就只摸脚么」一类的话的。
3 Q# [5 W% w8 D, h7 n　　这时张宁拿来白棉毛巾给她拭擦玉足上的水珠，她便说道：「和自己的妹妹
洞房是怎样的感受？」
　　「……」张宁道，「又不是亲妹妹。」
9 |4 x5 q6 k6 ~* v　　姚姬又道：「那朱南平呢？」
　　张宁忙道：「您真误会我了，她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哼！」姚姬低下头看了一眼地上，怒道，「这双鞋真难看，一会儿叫人拿
去扔了。」
- F: n2 y: Z+ ~# M　　「我抱你过去。」张宁镇定地说道。他说罢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托住姚姬的腘
2 {4 H9 [2 f8 f- v% w% ]4 d窝，一手搂住她的腰直接抱了起来，姚姬轻呼一声，忙抓住他绷紧的膀子。这么
抱怀里的人托得位置低，张宁早就尴尬的起反应得肉棒直接顶到了她的臀上。姚
% u$ I, D; d% V姬咬住朱红的嘴唇，仰起头盯着他的脸。
, e$ f, e/ c# q4 x9 r; k# R　　掀开暖阁的珠帘，张宁一步步慢慢向床边走去。姚姬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怎么
9 _- T2 E2 ]  ~; c5 P做，连他自己的脑中也一片空白。他会不会把姚姬放床上就完成任务溜之大吉？
　　「我听说张小妹没法让你满意？」姚姬进一步攻击他。
　　张宁忽然很粗暴地把她扔在床上，幸好铺得软，不过姚姬却没被吓着，她既
不反抗也不迎合，被扔上去是什么姿势就保持着什么姿势。张宁遂饿狼扑羊，手
掌直接从她的裙摆下面伸进去了触摸到那软软的阴户。
' G7 }5 e% I; a( R! R　　这时姚姬才开口道：「你想干甚，现在知道我是谁了，还要像在总坛那样对
8 |, z  g9 x1 z) @0 J2 q我用强么？」
8 \( T9 m  U. t9 u) k　　「是……这样是不对的，要被天谴……」张宁哆嗦道。
　　姚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怎么办？」
　　　　　　　　　　　　　第四百七十七章胭脂
8 Y6 U* e- q7 o　　冲动的内心和克制压抑的表现，在宁静的环境中，用低沉的短句问答述说出
来，让这一份感情显得额外深沉。
　　「那样做是不对的。」
　　「嗯。」
　　「要怎么办？」
+ A1 d1 O& H: \/ e4 K8 h& t　　低沉的音调，似乎是如此理智而不带情绪波动，只是字字中带着的颤音、眼
睛里的光芒，以及讨论的荒诞话题让一切理智都变得苍白可笑。
6 C/ U. N3 Q. ], T6 y& Z　　姚姬仰躺着，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宁，她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此时把他先天
具备的阴郁的温柔表现到了极致；而因为把激情尽力地压抑更让这样的感觉平添
了几分深情。一如他身上的衣服，灰色黯淡的颜色，却有细腻考究的质感，少了
许多精彩的鲜艳，却照样很好。
" j* M4 q& K  b# f5 B6 P　　怎么办？张宁没有想到姚姬会愿意做一些寻常明朝女人无法接受的事。着实
* i1 ~* X; U5 W9 V3 Q3 P7 v# w6 @是意料之外……因为她看起来冰清玉洁，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特别是朱唇贝齿那
么美丽，谁又敢用那龌龊的肉棒去亵渎那圣神的地方？
　　「肉棒没有进入阴道就不算淫乱，是可以被原谅的吧？」
　　……
$ ]" _$ w5 M+ H7 i! B% I( N; `　　下午张宁就逃离了这里，在外面走了一圈如同梦游。阳光和清新的空气似乎
让他清醒了一点，回忆起刚刚发生不久的事，心里百感交集，罪恶感挥之不去。
8 m) |3 w% ]3 p8 x　　他来到内阁衙门想尽量转移注意力，但诸官员不在，他们下午一般会在六部
. V# E: l3 j* e8 t0 D办公。张宁只好独自来到书房，果断亲笔签押了上午内阁的决议。他想了想，又
& N3 L, B$ F2 E下令兵部设水事司，让徐子新为郎中，主管这个分司；外调徐子新到江西，辅佐
江西巡抚于谦。这一切决定都是他早就想好了的，除了动动笔实际上今天什么也
没做。
6 s- K2 W3 Y5 r, _( r2 L# v　　在衙门里耗到旁晚，他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得知王妃周二娘已经回来了，遂
0 |: N9 f9 m# \) k  c8 Q; x回家找周二娘。总算有一个可以名正言顺毫无负罪感能宣泄心胸的女人。
　　周二娘在外面迎接他，刚刚上来准备行礼，张宁哪里还有半点讲究，上前一
把就搂住周二娘的腰亲吻她。
　　周二娘脸上一片羞涩，忙紧张道：「叫人看见了。」
　　「咱们又不犯法。」张宁道。走廊上的几个丫鬟顿时站住避过身去。
3 z; y$ H' Q, l) K) @6 z6 d! K; e　　张宁见她秀气的瓜子脸上一片娇羞，身上又玲珑有致，顿觉十分漂亮，拉住
* x, Y# P+ R3 |, M; q' ~她的柔软纤手就向寝室那边走。进了屋子，初时周二娘还不好意思地说：「天还
没黑呢。」等张宁直接把门闩上时，她便不再扭捏了，主动上来帮他宽衣解带。
　　俩人纠缠着到了床上，彼此都进入状态了，你摸我的鸡巴我摸你的阴户。不
料周二娘突然停止了动作，疑惑地把手离开了肉棒从张宁的袍服里伸了出来，只
见指尖上沾上了红色的东西，这样的颜色在她玉白的手指上分外鲜艳。
　　「这是什么？」周二娘瞧了一会儿，又放到鼻子前嗅了一下，脸上顿时变色，
- f* x9 Y$ u+ T; h: K! T: R9 c「胭脂……你……你的肉棒上怎么会有胭脂？」
　　张宁瞪圆了眼睛：「……」
　　周二娘顿时生气地背过身去，掏出手帕似乎在背地里擦眼泪。张宁忙认错，
, y. v2 t& y! y4 h6 W" T  x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好言道歉。周二娘哽咽道：「擦在嘴唇上的女人胭脂，怎会在
* f0 I1 M* [; e( C6 F$ W你的鸡巴上？你们做的事太恶心了！」
% u: R! ^& Z4 k$ T, D　　事到如今，张宁只好厚着脸皮强辩：「别人都不嫌恶心，咱们有啥好那个的。
也怪我一时色迷心窍，这楚王宫里全都是女人，一时把持不住，是不是情有可原？
我还没有长子，怎么能轻易与你之外的妇人行那周公之礼，所以就只是……」
% i/ c- o; N7 I　　后面的解释似乎让周二娘勉强接受了，她哽咽道：「她真的只用用口舌吃肉
棒了？之后，你们就没有做那苟且之事？」
　　张宁道：「要是做了怎会还有胭脂？」
　　「是谁？」周二娘又问。
! V" N3 A% S+ u　　张宁道：「母妃宫里的一个侍女，我忘记问名字了。」
9 K( o) U" K) O4 `& O2 l" ?* r　　周二娘听罢好像好受多了，连名字都懒得问证明张宁实在只是玩乐而已。这
个时代男女地位是极度不平等的，特别皇室贵胄家，权力和家庭地位的不对等，
女人基本无权要求男人的身体不出轨，能得到男人心里的宠爱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9 C6 L9 j2 f* R5 b% ~. L( @　　周二娘便故作可怜地问道：「你是不是已经厌倦我了，才会对一个侍女也有
' ?4 L" p* O$ M% J8 `. X兴趣？」
　　「不可能。」张宁断然道，忙用手温柔地托住她的下巴，「你是我明媒正娶
2 I9 \' p% C4 e* M( p6 F! B的妻子，一直到咱们都葬入朱家的祖坟，这份夫妻恩情也永远不会变的。我会证
实给你看。」
4 N$ |: S1 j2 s- T: y　　周二娘问：「怎么证实？」
　　张宁本想说时间证明一切，白头偕老就是最好的证明，他这句未出口的话也
. N  s: Q& n! C, C& D% z2 C不是撒谎，因为从来没想过要换结发之妻；而且以后也不会想，因为在他看来对
这些三从四德的明朝女子始乱终弃实在是难以原谅的罪恶。
　　但是花言巧语可以轻易挂在嘴边，这样的话他却难以出口，便换了一句，笑
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卧房里渐渐春色无边，充斥着无数的温柔淫靡的声音和行为。
　　……而此时张宁夫妇不知道，他们私密的性爱游戏正被一双无辜而好奇的眼
+ l8 m' n0 O' H睛看着。朱南平被允许进入张宁的房间，刚才周二娘听说张宁回来了，就和侍女
们出去迎接，她被留下和遗忘在这里；接着俩人一进屋就卿卿我我，朱南平躲在
书架后面不知自己应该怎么出现，只好没吭声。
1 u0 |6 x6 B5 @1 w; |4 O$ y　　她完全没接触过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看了个一知半解。不过除此之外的东
西她却非常明白，周二娘带着撒娇的置气、张宁对她的千依百顺态度，甚至还认
错道歉。他们诅咒发誓、要一起进祖坟，无疑「婶娘」在张宁的心里是很至关重
要的人，她被人关心着疼爱着。
　　而不像她朱南平，被婶娘忘在卧房里，很快就不被想起，好像她就是空气和
一个不存在的人。
　　朱南平切身能理解的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只有在意或遗忘。她的年纪还不懂什
) x* U4 a; X8 p& f# b+ z么是爱情，甚至不懂什么是亲情，因为从未有过。
　　当初张宁温柔地对她说，像父亲一样照顾她；在张宁的理解里，这是一个太
9 ?# [0 p( p" D/ T9 n( J简单的概念。但朱南平就没明白过，她实在想不明白也感受不出来怎样是父亲一
样照顾，是像她的生父那样一年也见不到一回面这样照顾？
6 _' Z' h( m" Y( m+ t+ C　　微风从门窗的缝隙里灌进来，吹拂起朱南平有些凌乱的青丝，在黑色的秀发
; F+ R* K7 J8 {之中，一只玉白的耳朵正倾听着很奇怪的声音，那长短不一的似乎忍受着极大酷
刑的呻吟，喘息声，潮湿的挤压的声音……一双不大但明亮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
2 v. x6 v3 q; j人与人之间原来可以做的新奇的事，原来婶娘那光溜溜的双腿可以缠在人的肩膀
上。
* `9 f# o# j, H* H5 |　　这样的时间持续得太长，她又不敢贸然打搅，后来站得有些累了，只要席地
/ T: b8 L7 f6 j/ X3 r在书架旁边坐下，手臂抱在膝盖上，蜷缩着身体躲着，不知该如何脱身。
( n2 \! S& T- c% D　　朱南平不知不觉这样就睡着了，等她醒来时发现周围一片黑暗，耳边传来沉
* j5 B' r  _: V9 J/ x重而有规律的呼吸声。她顿觉得浑身寒冷刺骨，一不留神打了个喷嚏，自己也吓
了一条。
　　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竟然这样也没把在床上呼呼入睡的人吵醒。她便悄悄
站了起来，小心走到门口开门出去，整个过程没人发觉。
; S9 X- ?7 h# h　　朱南平一直回到自己的房间，整个院子也从未脱离安宁。好像并未发生什么
* O3 e! N& D7 b2 u" H' B值得人关注的事，也从未有人注意到她在哪里、没有在哪里。
　　　　　　　　　　　　第四百七十八章平安舰
1 U# [2 m% B4 R, ~( F, v+ ~8 w& S$ G+ {" e　　如同多年前从假期里回到学校，张宁逐渐开始收心，因为他知道外在的竞争
者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下一次行动。这样的自觉收心不是因为自制力，而是在前
' s9 N; S# O9 h! f8 c  f1 p世多年形成的一种心理习惯；现代社会竞争分外激烈，加上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受
8 H3 A- L3 K7 M% Z+ b, L过衣食不愁的生活，所以就形成了一种心理，只有马不停蹄保持投入的心态才能
- A! M) @' b5 L3 \$ j0 k8 U2 t; C生存。工作和学习提高，能让他安心，不可替代的一剂心理安慰。
　　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在九江城的时候就不断忧惧失败了该当如何，考虑
姚姬会怎样张小妹会怎样，太多的问题和架设是想不过来的，唯有保持清醒谋事，
7 R. ], W. ^+ E: q( ?* U! H尽量做得最好才能淡化这样的忧惧。
0 W0 x5 J7 o6 p; Y) T4 q　　不必事必躬亲去过多干涉官僚系统的运作，他又回到了以前那样的生活。看
起来并不忙碌，但是人们需要找他的时候总是能及时找到。
: }' L: M" X+ o9 h  y9 g8 U　　最近他和徐子新走得最近，这个刚出任兵部小官的人，已被外调江西但张宁
还没有让他出发。不知徐子新能不能称得上「造船专家」，毕竟这年轻人把人生
大部分精力是投入到了考进士上的，但张宁能判断出他至少很了解造船，而且能
找得到一批熟悉的内行，这便够了。
& L6 Q/ s! Y- @8 O+ m) G' J　　城北校场上，兵器局的马大鹏及一众工匠头目正在测试一种火炮。这不算新
& |7 i. y, V+ u. J: p  o+ `. A  w炮，和陆军实装的长管野战炮属于同一种铸造技术，只是口径小一些；已经存放
在兵器库里很久了。当年兵器局研制野战炮时，试造了两门这种中炮，用实心弹
重三斤，但后来觉得口径太小炮弹太轻威力不够，兵器局又铸造了现在装备永定
( G" J( \- j- h9 m营陆军的那种重达近千斤的重炮。
　　但是陆军炮无法装备战舰，朱雀军目前筹备的水师舰队属于内河船只，没法
- I$ \: s: L$ j9 M" Z9 M# r用太重的火炮。因此舷炮的选择就让被搁置的那两门中型长管炮排上了用场……
$ C: D+ I0 J' Y& f& j平底江船能够承载，而且是长管平射火炮，似乎各种因素都满足要求。就算张宁
2 V& f. H2 a+ q2 k0 g: W! }2 \不太熟悉水师，正常智力想象都能明白，舷炮当然是平射的长管炮好：水上摇摇
% D" ?. `, T+ N) D$ E晃晃的精准度更低，较近的距离上齐射效果才好，长管炮极快的出膛速度能造成
很大的破坏力。
- M7 q0 Z3 }; v% j　　只有两个困难，第一，要再次大量铸长管炮需要很多铜料，湖广江西两省无
7 r& J& A6 p4 R+ W+ ]论怎么收刮都满足不了原料需求，目前朱雀军还没有只用铁就铸造出长管炮的技
  H! d% {" V, ~术，必须要铜。第二，如何消解舷炮的后震力。
　　第一个困难一时无解，无论是谁都不能把石头变成铜料，也没办法不用铜就
, g4 p% A  K  u  Y- R0 P6 u让高膛压的火炮不炸膛。但第二个困难很快就有了眉目。
9 h! b! ~6 E$ v　　首先徐子新提出从船身形状上增加船只稳定性和载重吃水度，平底、增宽船
; l4 ~$ |. Y; X' z7 T体，取消甲板上的楼，使战舰成为一种扁平的造型，这样当然就更不容易受后震
) Y# M4 T2 R2 k  a8 d2 w3 |. V力影响，也不会因大量金属火炮让船底吃水过深。
　　徐子新画出来的图让张宁一瞧，他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又宽又坦像个乌龟
) m- G) J4 j. c, _似的，和他想象中狭长霸气的战列舰大相径庭……果然现实和梦想还是有些距离。
不过他还是勉强接受了，毕竟筹建水师不是拿来观赏的，而是为了适应内河作战
的目的，那种细长尖底的海船在长江里航行不便。不过张宁也提出了一个建议，
! F3 l- y: i8 L让他们把舷炮放到甲板下的船舱里，因为张宁实在没见过侧舷炮部署在甲板上的
* y1 g: [0 t" a. g# ~木船。
　　其次在舷炮设计上，徐子新的船坞幕僚们提出在炮位用铰链和镶嵌轨道缓冲
开炮后的后座力。这种设计当然没有任何理论根基，就是靠经验，就连火绳枪开
火的时候也要向后压，火炮同样如此，显而易见的现象。
2 p/ B7 o. j0 \# T5 T+ M  H4 A- H　　缓冲铰链轨道要造多长，要承受多大的后冲力？按照工匠们的说法，也只能
等船在江西船坞上造一艘出来，然后反复试，得出经验。
　　这种笨方法太费事，张宁决定直接根据选定的火炮来计算后冲力。这也是今
. S) `* ~  G3 x: J. w) [. s天一群人在校场上要干的事。
1 F& j, D% u8 @% t  R* J1 Z4 b6 t　　校场边搭建了一张帐篷，里面用两根凳子支撑着一张案板，周围或坐或站着
张宁和一众官吏，还有兵器局的头目。外面还有李震极其卫队。左右百十号人在
那里捣鼓着什么。
　　时不时就传来一声闷雷炮响，声音十分巨大，能把帐篷里的门板都震得抖动。
- u7 o1 m$ T) W* ~; f  s& {4 r这样的炮声能传遍整个武昌城，也算是这座城的一大特色。兵器局每造出一门炮
都会到校场上试射，不炸膛才敢交付军队；所以百姓们长久以来都听习惯了。
( e- ^4 B) _7 o, [" ?0 y: z5 Z) E* M7 ~　　此时试验的火炮炮口完全与平坦的地面保持水平，因为放置高度低所以射程
0 }  E, J7 Q) D+ s# F不远。张宁选择完全忽略空气阻力，用抛物线的公式计算炮弹的出膛准确速度。
测量到了炮弹落地的水平距离、炮口中心高度减去实二次心弹半径；已知重力加
1 ]$ k. t0 v, _7 O+ F9 L3 D6 m6 c/ A速度。一个简单的二次方程组，先通过高度算出时间，再用时间和水平距离算出
' i2 X' P- Q/ v( d) }3 a出膛初速。
; E. g/ @+ I5 c8 \　　再根据动量守恒定理，通过称出火炮的重量和炮弹的重量，计算炮身后座初
速。接着通过冲量的公式，很容易就能列出缓冲铰链轨道长度和冲力之间的数据
; U6 P% H; S# {表。
$ q4 C8 U: V3 s  b1 N9 x9 B　　整个实验计算是非常简单的，中学生都算得出来。但是张宁也遇到了一点麻
烦，带入重力加速度的数据单位是米每秒平方，但是此时用的长度尺寸单位和时
6 f5 O: }8 ~9 |5 e间计量都完全不同。兵器局的刻度单位做到了标准化，以丈尺寸毫微为单位，虽
然可以推算大概一丈约三米，却难以避免误差很大……米是现代世界通用计量，
和明朝本土尺寸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计算时间的单位秒同样起源于西方钟表机
. D3 \+ a5 w" X* ~2 N- {, I) h% s1 c4 V械，单位上和明朝用的完全是鸡同鸭讲。
, C$ z" G( F2 ~; w　　于是张宁只好在城楼上用铁球和沙漏等工具重新测量重力加速度，以当下的
单位为计量。
# `0 V7 |9 T, T! J7 q　　一个简单的计算，张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诸多周折后终于制定出了数据表。
从这件事上，他再次认识到，在没有基础的环境下要完成一项简单的科技实验也
是多么不容易的探索。
　　……
　　不过兵器局档案室因此又多了一份宝贵的资料，那就是重力加速度的数据。
完全采用兵器局长度单位和「弹指」时间单位的新数据。
; c3 T7 H" k5 {7 T1 [　　同时张宁的计算过程也被兵器局的书吏和工匠头目视作珍宝存放。他们已经
9 X5 I4 ?8 \/ o% w开始研究张宁留下的各种公式，符号和阿拉伯数字有汉字注释，有的人已经弄懂
了皮毛，只是觉得深究会很「深奥」……兵器局的铳规公式，他们已经可以自行
带入公式计算制定，这也是成果。
　　为什么书吏工匠们会对张宁捣鼓的玄妙东西投入极大热情？就像一个学派、
一个工匠师傅的弟子，徒弟们会认为从师父那里学到的东西是一种衣钵继承……
显然继承湘王的衣钵，以其弟子自称是有莫大好处的。这种影响力来源于权势地
# z& `$ s0 v# c& L位，而非学术本身。
; v, W7 d$ j) i* r6 F' t. l　　九江之役后，坊间流传着一种言论，有人认为湘王在深山里遇到过半仙高人，
8 C; m+ ^6 J: A' `/ x4 \学到了一些不是人间的神秘学问；而他常常书写的鬼画符一样的符号也巧妙地让
8 T- c7 i: p. L0 o, y这种流言多了几分可信度。就连很多读过圣贤书的官吏也认为湘王确实师承过高
人隐士。人们总是想要把王侯神化，给其加入一些神秘的光环，就好像汉高祖刘
* V  y. P; D  q1 d邦出身的时候电闪雷鸣之类的传说。
　　湘王无所不能。造船的工匠和官员在一起讨论新舰的构造，他总是能恰到好
  F( W. j* s8 f& r" R( g处地提出一些观点，而经过人们的琢磨，这些点子总是高明而合乎情理的……比
- F) m! }# l  L; L* ^  B如舷炮放在甲板下面，徐子新的幕僚很快写了洋洋洒洒万言来论述这个设计的利
) G$ ~; a$ z/ O) k9 D7 b弊。
　　但是这样的讨论无法持续太久了，因为江西那边的事已经刻不容缓，徐子新
需要马上就任九江，带着他的一帮幕僚和工匠头目过去，才能让一系列准备工作
不至于出现问题。
( o7 n6 m- d. ^0 t　　江西那边筹备水师船只的准备于谦已经发了公事咨文。要开挖运河，直接连
0 }( P8 B; [7 i1 C9 i" `0 L通八里湖和长江；在八里湖岸建船坞，修建好之后引湖水灌船坞工事。一系列工
程是否有问题，需要徐子新的团队亲临现场进行考察评估，这帮人有文官、书吏、
( H( M+ T+ x2 C# |8 z: e有经验的匠人头目，直接从岳州拉拢组建的完整人才系统。
) k6 {2 u  i7 j　　朱雀军水师主力舰的设计还没有完成，徐子新呈报到江西定论后再上奏兵部。
' q. E4 Q' C9 |临行前，张宁又叮嘱徐子新和于谦搞好关系，因为造船所需钱物主要依靠江西资
源，必须要于谦妥善筹备。
　　一天徐子新忽然请张宁为水师主力新舰命名，临时才提出，张宁便随口提到：
$ s" ^1 M9 m' m' S4 ^5 \) T「战船又宽又稳，就叫平安舰吧。」
　　周围的众人顿时附和了一番，大伙儿很容易想到，湘王以前的表字就是平安，
以此命名，当然要满心赞同。
* d/ i6 y7 b! \% j" B　　　　　　　　　　　　第四百七十九章黔国公
　　楚王宫北门内的内阁衙门里，张宁和五个大臣坐在一块儿。周梦雄和姚芳不
日就要离开武昌就任，所以今天的议事张宁亲自到场，有一些事要商量。
8 W+ q$ V3 _- a: M+ h/ r　　大堂上两侧除了坐着的六个人，还有一个胥吏在分送茶水，另一个年轻官员
拿着一叠纸分发给在场的大臣。纸上写着一些资料，可以叫大伙先了解情况。这
么一来，张宁恍惚有前世在企业中开会的感觉，也是有秘书发资料。
# `8 O4 r3 n' i& w7 ~. N1 r　　「咱们准备要在九江筹备一支新的水师，本来计划要造水师主力船『平安舰』
二十艘，但目前看来还有些困难，各位看看有没有办法解决。」张宁开门见山地
说道，「主要是缺铜。一艘平安舰拟排水八百到一千料，载员二百人，装备主力
/ w" e4 \. z5 P$ \水师炮三十二门，舷炮三十、首尾各一；每门炮需要铜料二百斤，一艘船就要铜
3 K, k' X7 b5 I# O7 h六千四百斤；二十艘船需要铜约十二万八千斤。」
　　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一时无话可说。沉默中，杨士奇在心里噼里啪啦一阵
6 A4 Y4 ~/ I  t" M& W; Z  f9 u默算，这些铜如果铸造成铜钱，至少能造两千六百万枚，如果铜钱掺铅，还能更
4 Q2 Z5 t  I4 @! ~0 n& a多。
　　大明朝全国都缺铜，内地更缺，连铸币都不能满足，只能用白银和纸币在填
/ D8 f7 p8 V& K; x补商业市场；更何况长江流域少数几个便于开采的铜矿产量低成色也不好，去年
2 @4 M. R" v; q2 e! T" Y7 |9 @为了铸造长管炮花了很多钱粮人力，就是因为铜料质量不好出现沙眼就要报废重
铸。这次一下需要十几万斤铜，哪里弄去？
　　作为内阁大臣，居然无人能拿出一句话来说，杨士奇只好开口道：「突然要
' ~4 n1 t6 |# j- w3 i8 \. m% b' q铸几百门铜炮，恐怕穷湖广江西二省之力也难以筹办。是否可以改用铁炮？」
　　「铁炮只能铸臼炮……」张宁只好耐心解释道，「所谓臼炮就是炮管粗短的
那一类，炮弹重，？
* a: \2 ^0 q- [  d# ]　　？是出膛速度小，只能高抛发射，利用炮弹本身的重量落地造成杀伤。抛射
; |5 ~) a3 R' V& K! U要实现精准对弹道要求高，在水上船体不稳定，极难打中敌船……这样一来，火
炮不能成为水战主力，最后也只好重新用冲角接舷近战决定胜负，咱们的炮舰装
备几十门炮就反而画蛇添足了。「
6 B+ o& e5 x- {# p8 C8 B　　张宁一时间心情有点失落，不留神便叹了一口气：「咱们要争夺制水权，船
) S* T6 o% {9 e# t- q* M* [只数量、人力物力资源都远不如北军，这本身就是不对称的角逐；所以咱们也要
" Z+ c5 \; e; E1 |% C在别的方面形成不对称的差距，诸如战术、兵器，而不是与之拼消耗。以我朝之
力，采用战船接舷拼杀，如何能战胜人多船多的官军水师？
) k# w. N4 X) S7 O5 l　　数年以来，我军虽节节胜利，但都是被动地对付前来进犯的官军，内线作战，
并且可以主动选择有利战场。今番时机逐渐成熟，进攻长江下游将是我们反守为
/ x+ H( d+ A/ \' I攻的第一步，也是最容易和有利的方向，水师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2 {7 s: ]! P( J- m& _8 f　　张宁说的大家都没有异议，本来早就达成共识了。进攻南京，能得到的利益
) P1 d! s4 v1 O: r0 ?- {是巨大的，江浙富庶能获得大量的人口和财力，而且南京也是大明朝的第一个首
0 i, l- Y, X, X4 |1 ~/ ^6 p都，造成的政治影响不输于攻占京师；难度也是最小的，顺江而下，只要能掌控
江面后勤压力很小，同时大明朝的武备从来都是重视北方，在南京方面的武力几
乎都依靠长途远调、外省兵进内省问题也多，敌之短便是我之长。
/ f- I- c% Q% A/ W! V　　所以武昌早早就决策扩大水师，在此之前，九江那边的人工运河和船坞都开
工了。
　　就在这时，郑洽轻轻说道：「云南有铜矿，成色也好。」
　　张宁听罢只觉得很糊涂，云南离湖广千里，完全不在朱雀军的控制范围，那
边的铜矿有什么用？朱雀军虽号称想要划江而治，实际上实力非常有限，只是小
而精悍但势力不大，南方大部分省份都无力控制……倦…可是郑洽是内阁大臣，
3 |$ G1 @! d: Q+ G/ `9 l4 H: B又是在大堂议事上，他既然开口总不能随口乱说吧？
: Y9 @. f$ p- L　　这中间有什么玄虚？张宁正琢磨，郑洽又淡然道：「王爷何不面见皇上，谈
谈黔国公的事。铜料的事也许费些周折，但不是一定没有办法。」
　　所谓黔国公应该就是云南沐家，黔是云南，封在那边的勋贵除了沐家还有谁
更厉害的？张宁一听，心下顿时有些眉目了：难道建文帝和沐家也有关系？确实
张宁不了解云南的状况，平时鲜有人提及。不过云南王沐英实在出名，记得前世
* u1 s- ?; [$ j- S* U看过的武侠小说书里也有这个家族的人……但郑洽提到的是黔国公，看来沐英并
未封云南王，也许是死后追封的而已。
　　一时间张宁对自己的「父皇」建文帝不得不重新审视了，这个曾经亲手丢掉
了江山的帝王，现在基本没有实权，一直处于被忽视的状态。但忽然之间张宁醒
/ c; E8 e, _' |( @悟了，建文帝到底在大明朝开国皇帝的孙子，就算彻底失败了，背景也不是那么
简单的；但是建文到武昌后很隐忍，被人欺负到头上皇后被抓了，长子也疑为张
宁一党所害，他却没有过反抗制造矛盾的做法，想来着实不易……经历过大失败
的人，果然很沉得住气了。
　　张宁看向郑洽，但郑洽提了一下好像就不愿多谈了，他也不勉强。这里的几
$ a7 n8 X/ q9 ]! i个重要人物，平素还是能和睦相处，也能一起共事，但他们之间恐怕确实难以交
5 {2 R9 Z& {( \3 {7 z$ I+ x心……有燕王系的人，有出身汉王叛臣的人，来路各不相同，彼此之间差异巨大
真的能相互信任？
　　「水师一定要组建。」张宁暂时搁置刚才的事，转头对杨士奇说道，「有件
; g% z0 k. ~5 u$ `. v/ F! F9 n事要交给杨公操办，下令各府县长官将各地铜矿的资料上报，内阁统计一下，再
0 u. x. M# z, [/ i+ c8 J+ h3 ^! m派人去考察评估产量。还可以叫人和那些大商人接触，查查能从外地走私多少铜
料过来。以后朝廷再根据这些信息总结算一下，看究竟能造多少水师炮出来。」
　　杨士奇道：「老臣定当照办。」
　　大堂议事罢，张宁权衡之后并未急着私下召见郑洽详问，他觉得还不如先问
问姚姬。姚姬从小就在皇宫，后来也一直在建文余党中二十几年，应该了解不少；
. ]; M: f9 J4 a而姚姬更能信任，只要她知道的就会尽力帮助自己。
6 k* }( Q! B6 b( a7 s/ e% `( O# J　　张宁遂径直离开内阁衙门进宫。到凤仪楼，得知姚姬并不在住所，而在南边
8 Q% x7 e) n8 k8 p% w7 I$ q) w% p的观台上。一个侍女上去通报，另外一个则带着张宁直接上楼，因为近侍们还从
$ U* L! h# X5 a来没遇到过湘王到这边来姚夫人有拒见的事。
　　楼上南角有一处类似宫阙一样的观台，平时是当值的守卫呆的地方，地方高
# }: s' O" a. f1 B视线开阔，倒是一个看风景的好地方。不过姚姬并不是在这里看风景，张宁刚走
1 K- l2 ~9 Y) c3 L! x5 p过观台上的通道就听见她说：「冬天的太阳真好，想晒晒太阳又怕晒黑了。」
　　果见观台周围都挂上了鹅黄色的纱帘，借以阻挡太强烈的阳光。那纱帘轻软
如同垂柳，充满了宫闱婉约的感觉，张宁一时间倒有些拘谨起来。来之前一门心
思想着怎么弄到铜料造炮造船，把别的事儿都淡忘了，走到地方才想起几天前那
( Q2 E+ F$ j3 N" M次叫人心跳的唇舌亲近。
　　真不知如何再次面对姚姬，见面了会是怎么样的相对。
　　不过已经走到这里了，他只好硬着头皮掀开帘子走进去，同时里面服侍的侍
女全都小心地走出来了。
2 F9 V  ^. o! j) ?; a; \　　只见姚姬正半躺在一张湘妃椅上晒太阳，阳光透过轻纱变得更加温和，整个
0 F4 y, c* D' X观台上都笼罩在一层美丽的鹅黄的色彩之中。眼前的色彩是如此鲜亮美丽，乌黑
  T' C# T% t: E的青丝、玉白的肌肤、桃红的胭脂泛着珍珠粉的光泽、大红的衣边、黄色的裙裾
……一副古色古香的工笔画，仿佛在纸上，又仿佛在梦幻里。
3 J% f0 W( v; P/ [$ U　　姚姬的衣裙料子又轻又软，仰躺着时，横陈的身体轮廓就展露了出来，丰腴
柔软的胸脯向两边自然流动十分有动感，平缓的腰身曲线分外流畅，裙子因为向
下垂把两条修长的腿也展示出来了。她明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张宁缓缓走近，
% e6 C# j0 P* n; l张宁猛然醒悟刚才自己走路时肯定很呆，因为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迈过来的。
* k5 Z7 n3 n3 l　　张宁几乎不敢看她的脸了，难以描述的美丽给他以压力感，不敢逼视……也
许女人的五官只要长得对称都能成美女，但是搭配在一起就会形成独特的感觉，
% O; Y2 p5 K8 S& z2 `' A姚姬的脸正是形成了一种迥然不同的感觉，而不仅仅只是顺眼好看。
　　通常强势的仿佛洞明世事的女人，总有一股风尘味，因为阅历不深难以有那
3 U/ z4 p$ ~& K/ A1 ?, v样的眼神；但姚姬没有丝毫烟火风尘之气，她像是精雕细琢的仙子，却没有仙子
的明澈纯洁，她有很多情绪、微妙地又很容易影响别人。
: }4 W* Q" j" x  ?, S. Y, v! Y( c; [　　「一连几天都不见你的人影，你倒总算想起来看我了。」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 q+ ]& L) ^! z5 o2 Y$ c/ t好像几天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 g& }% b7 t0 ]6 U　　张宁道：「我是想向母妃请教一些往事，关于云南沐家，以及和『父皇』建
. A0 ]2 k# ]+ g2 K& Y9 U文帝之间的关系，是否有来往？」
( ]2 w' J! l) S　　「哦。」姚姬轻轻点了下头，身体挪了一下，「这里没有能坐的地方，过来
在我身边坐下，我告诉你。」
　　　　　　　　　　　　第四百八十章不在梦里
9 p/ Z9 x" B: U3 x　　张宁显得很拘谨，在这么关系亲近而熟悉的人面前能产生这样的心态实在很
少见。往往人们在很熟悉后，就会随便不加掩饰，因为相互都比较了解了，也不
会有压力感；但是张宁在姚姬面前仍然莫名紧张、心跳加速。
　　或许是这观台上四面透风的关系，一层轻纱遮着，但是遮得显然不严实、有
点风就飘外面的风景时隐时现。这样不私密的地方，坐得那么近让张宁心里很不
踏实。
　　他的拘谨也没有掩饰，屁股只坐了一点，身体挺得笔直，就好像是一个小卒
  z: K" z1 f4 F: T在大将面前一样恭敬而小心翼翼。姚姬被他这个样子逗乐了，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目光如同有触觉一样更增加了张宁的紧张感。
; n& A  ~+ \. ?" g　　张宁刚从内阁衙门那边过来，这种场合他一般不穿黄色袍服更不穿官服，朱
0 B" q0 T) O0 F4 {雀军的制服很适合，张宁在军中常常以一个士兵自称，他的心态也认为自己的职
业是专业起兵造反的军人。朱雀军制服俗称虎皮，熨平整之后确实能增加人的英
8 s& p, X- x7 z3 [+ j武简洁之气，而且张宁的眉目本来就长得颇有英气，此时坐姿又分外端正，果然
有十分阳刚之姿。
　　姚姬分外仔细地欣赏着他的仪表，似乎触动了心中的某根弦让她有些走神。
不知多少年前的陈旧心情被唤起，少女时期有过懵懂的春梦，幻想过一个英俊的
& }: W2 M- E: R' b, e年轻将领出现在自己的身边，阳光直率有力，像一座山一样能保护自己……不过
这样的幻想也只能是一个梦，很快她就发现真正的武将不是肚大膀圆难看、就是
满口草泥马，而且他们也没有力量，远不如被灌了一肚子圣人之言的文皇帝。现
实和懵懂的闺阁春梦是相距很大的，人不能活在梦里。
6 z$ v7 P2 w! r7 b6 f8 t2 F　　但是面前的「儿臣」穿着一身军装却与传统的武将大相径庭，他英武、内敛、
; W$ B  q, k+ ?& G; W6 @干净、简练，没有腐儒之气，敢操控千军万马挑战世上最强大的大明帝国。姚姬
沉静的心如同被丢进了一块石子，荡起一层层难以把握的涟漪。
# }* |' y6 n  y, _& F8 e3 j; f　　姚姬的目光变得如水，静静流淌在张宁的剑眉、沉静的眼睛、挺拔的鼻梁、
7 o/ u& _  F0 B8 o& q0 }. d形状感觉有力的嘴唇之间，他的皮肤细看有些粗糙，但是五官脸型确是端正恰到
好处的，完全不同于女性的气息。姚姬很想靠近了再闻闻那身上的气味，哪怕是
汗味或龌龊的臭味，只要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都要比花香迷人。
　　不料这时张宁忽然站了起来，后退了几步。姚姬愣了愣：「我吓着你了？」
/ Z) G& A8 \1 F/ H" u　　张宁忙道：「这里地方高，四面都可以看见，我还是注意点礼数好……母妃
知道父皇和黔国公的事？」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自己是在被「把玩」，而
不是像别的女子一样是被自己把玩。心态一直是主动的他，一下子好像一个「受」
5 B0 i$ Y- l* ~: X  U1 R, I/ ^果然有点不太自在。
* {% u( }" W( i+ k　　「建文君和沐王之子沐晟私交很好……」姚姬刚开口说正事，又用一种叫人
头皮发麻的温柔声音哄道，「你还是坐我身边来，哪有高声高气地议论这种事的？
听话，我又不会吃了你。」
% i$ b$ U5 Q* ]" s4 c  B6 A! `　　张宁：「……」他只好又坐了回去。
/ A/ v# u$ _6 Z/ R$ S　　姚姬笑了笑，忙道：「洪武时曾有一件事，我也是在皇宫里听来的。当时岷
王朱楩封藩云南，和西平侯（即沐晟，建文封的西平侯故称之，黔国公是永乐封
的）不和；西平侯就告岷王的状，说他不遵守礼数要挟地方官员滥杀百姓，结果
太祖大怒，重罚了岷王，更加怀恨在心。建文君为了西平侯，到岷王面前说过好
话，说『西平侯的父亲走得早、不会圆滑处事，我以后一定要骂他，你不要太过
' t  P, _1 ]# o1 {9 x1 J记恨他了』。」
, c, n5 E/ s% A1 f# y　　张宁听得不住点头：「此事若当真，这得当作自己人才能做的事说的话。」
# P9 }* ^& E; A* A3 H( z　　「应该都是真的。当年南京之役后，建文君在湖广停留过一段时间，还派人
6 \4 o$ _4 @7 k2 [8 \+ n1 ^3 g和西平侯联系过；派去的人就是郑洽，他一定更明白之间的密事。西平侯答应过
& f& k# d* E9 y建文君，让他去云南，秘密庇护；不过后来他们没有去，不知什么原因，可能觉
得大势已去怕燕王查沐府……我认为建文君也有些担心，毕竟私教再好，他已不
& F2 J# L0 n" o5 o是皇帝、也不是当年的皇太孙了。不过后来多年，好像建文君也陆续与沐府有过
秘密联系。」
, t4 ]. N0 {+ a! j" F　　姚姬又道：「当年也幸亏众人没有去云南，燕王控制全国后，在云南安插了
) _! `2 o0 _4 j0 E( l4 p# t% x大量的锦衣卫密探，查找建文下落时一直对沐府有疑心。不过那时云南常有少民
生事、地方叛乱，西平侯常年帮朝廷稳固云南，也没有不臣举动；燕王所以能容
忍西平侯。直到燕王离世，洪熙登基已经不追究建文旧事，西平侯的处境渐渐安
稳。」
　　张宁听罢沉默良久，叹道：「果然做人应该厚道，不能一得志就得意忘形…
$ K0 c7 x0 {: S" S1 N" g…真该对建文帝更谦恭一些。这时候如果能通过建文帝争取云南西平侯，不仅能
解燃眉之急获得急缺的铜料，更能进一步扩大实力，加快形成对北方的压力。」
/ @: J3 G+ W5 U7 ?  z$ G　　姚姬幽幽道：「你去求他，他会答应的。」
　　张宁琢磨了一会儿，哪怕建文帝就住在楚王宫，自己和他的关系也确实有点
. F. [4 t2 y' B( W: P疏远。他瞪圆眼睛小声低沉地说道：「您说，建文帝心里会不会已经明白，是咱
# i& e  i$ F4 d7 j# M) N们杀了文奎？！」
　　姚姬默然。张宁又道：「还有马皇后是建文帝的原配，现在竟然被我们关起
( \* g% v4 \9 \3 P来虐待，要不……」
　　「不行！」姚姬断然道，「我们已经在马皇后面前承认了文奎的事，而且那
天我们俩在她面前衣冠不整……你觉得建文帝得知他的儿子和妃子有悖人伦，会
" A! H7 k% W8 Z: I) U( K& j作何感受？」
" T, @/ t7 R# N. Y! P, J6 B　　「是……不能妥协，不能在这件事上妥协。」张宁战战兢兢道。
( A, l% S. p- w# Y/ S　　姚姬冷冷道：「沐晟真有那么重要？就算他投奔过来，将来能不能受我们的
控制，会不会反有不利？」
　　张宁果断道：「天下之大，咱们不能控制所有势力的，必须要容得下人，拉
5 f  y- k, }) n拢各种势力统一战线。目前燃眉之急，西平侯非常重要，只要他能解决铜料，咱
们就能打造出一支强大舰队，顺江而下直取南京！南京，您想想，我们要是进占
0 j% b2 r! s0 o南京划长江裂土分疆，是什么概念？！宋朝偏安在江南面对蒙古、金国都能维持
百余年，站住江南就真正成势了。」
　　姚姬犹豫了一下，说道：「要不给马皇后换个地方，再派人侍候一下，然后
叫南宫的人过来看看她。也叫南宫知道咱们念旧留有余地？」
　　张宁本来就对马皇后没啥恩怨，心下当然马上就赞同，不过考虑到姚姬的感
受，他说：「我知道马皇后对不起你，你当然不愿意这样做的。」
7 W# o" P; l+ Y5 P% V; e& p　　姚姬微笑道：「我有分寸。」
　　她的笑容如春风，叫人如此温暖，张宁的心也变得柔软起来，他放松戒备，
4 D/ j+ M5 ]5 i. T0 U2 L) o: T不留神就流露出不在别人面前暴露的心理压力，「我们穷极办法千辛万苦，却不
知将来会是什么样子……」
　　刚刚姚姬提到不能控制沐晟，他虽然说得干脆，可又何尝很放心？如若沐晟
- R8 G0 f# n5 A! ~加入一定是建文旧党的势力，变相增加那边的实力，内部与建文的矛盾越积越深，
弑兄……夺妃，违背天道，如果上天真的有灵，会不会降罪清算？张宁不是帝王，
# ~$ U, s( E8 s: F但似乎渐渐理解了古代帝王的心态，其实心里能安稳的帝王恐怕没几个，天下那
么大那么多人看着，国君就一个哪天不怕被人从上面弄下来死无葬身之地？
　　忽然张宁的手一凉，感觉姚姬抓住了自己的手，她的声音如同在耳畔轻轻低
述，又如同咒语，「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再伤害到你的，你不用害怕，无论何时你
最能信的人也是我，就好像一个人……」
7 j6 h/ v% x9 g, W& c# f$ \　　张宁好像被催眠了一样，怔怔地看着她。她接着低声说道：「我还等着你打
下南京，到时候让建文帝立你为太子，名正言顺监国。文奎已经『被宣德伪帝秘
. S9 u5 n. J* U: C) H( r密押禁不知下落』，次子也在伪帝手里，不给你扶正名分还能有谁？」
' ]2 M. I# {3 M, N2 P　　她的三言两语顿时就把张宁的野心点燃，刚刚萌生的消极情绪就这么轻而易
7 w, n. |5 s9 I5 ^( O举地让她化解了，心情重新兴奋起来。
+ W  i* g, P- _* \6 v) t' d" q7 j　　说罢姚姬坐了起来，轻松地说道：「哎呀，太阳晒够了，你也打听到想要的
消息了，我要回房。」说罢便唤了一声，让外面的近侍来侍候她穿鞋。
　　几个侍女前后护送，一行人缓缓从观台中间的通道过去，张宁也跟在后面。
来到姚姬的房前，她转头笑道：「你还有事要和我说？」
* S# S+ w0 U* J) C& b　　笑容里带着些许挑衅，张宁在她面前仿佛变得愚笨起来，有点尴尬道：「刚
刚好像想起了还有什么事儿，一下子给忘了。」
! |' _$ ~0 v; F2 q& s. P, q　　「要不进来再坐会儿，慢慢想。」姚姬说道。她太能控制人的情绪了，刚刚
8 O, r) ~0 p, |还叫人觉得尴尬，转瞬间又给人希望与热情。张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进去的。
　　　　　　　　　　　　　第四百八十一章绸带
　　晴朗的大白天，外间的门窗采光很好，给人明净亮堂的感觉，如同姚姬的气
质，大方而端庄，光明的一面叫人不敢有丝毫亵渎。不过掀开垂帘到暖阁里面时，
" {. i5 b4 G. T3 D* r* ?光线就立刻幽暗了；这里面是她睡觉的地方，可能是为了安全，四面没有窗户，
( |, t5 ]; e/ O: |只有后墙高处有一扇小小的窗子，幽闭的空间将阳光完全阻隔。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能在外面说？现在你可以说了，这里没有任何人能听
0 I  I) W0 X( z2 z% F9 G* ?5 K到。」姚姬轻轻问道。
. a/ ?3 I+ W+ c* S/ l　　这也许只是她的小小借口？她总是能表现得自热而然，言行不会有任何突兀
; t: e# Y! Y2 g4 D; u  m贸然。
　　张宁还有什么要说？他要问的事已经在观台上就说完了，自己也不知道进屋
干嘛来的……或许是心怀不轨，心里期待着什么。但是他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要求。
% j' r$ n' m& F; c# l9 e: d　　只有名声不好风骚在外、愚昧无知的妇人，男人就有胆量和脸皮很容易地提
出无耻要求……但是大凡那种有身份地位有实力的正派女人，他通常是没胆量轻
易造次的，直接被扇一耳光也算轻巧；关键会有心理压力。
　　姚姬正是后者，不仅让张宁觉得有压力，而且她那样正派光明的气质会叫他
% I5 _8 o/ t( d7 o情不自禁地自我谴责，更有道德的无形束缚。但是想起曾经有过的往事，他又难
& q7 }( @" ~9 J4 T以自持……于是无所适从。
9 ?: [# b6 S( M　　「真的想不起来了？」她柔声问道。她的目光明亮，压抑异样的声音似乎在
微微颤抖，可是她同样也不是一个善于将淫邪表露的人。
　　张宁点头「嗯」地应答了一声。
7 t) x+ _" S4 x7 [, l　　「那你慢慢想。」姚姬犹豫地从他的面前慢慢向梳妆台那边踱过去。裙袂飘
/ c1 \, x8 ]  Q. b% S过，扬起一阵清清的香味，很好闻的气味，其中夹杂着些许胭脂花粉的香气，但
) K* T' A3 W; B8 m; n不是主要的；姚姬只是善于修饰细节，但妆很少。稍微留意能看到她的指甲上画
% G, b5 K9 @" Z有精致的花纹，有桃红色的翠绿的各不相同；眉毛精细地修建过，却没有用画笔；
嘴唇上的胭脂色彩不重，却看起来十分光滑有光泽。脸脖不会施粉，因为皮肤本
# _6 ?7 t1 A( @, w7 V来就很好很白。
8 ~" [9 s$ ]- N, ?4 c- s　　于是只要这样修饰边幅，她就能这般艳丽脱俗。乌黑柔亮的头发，红的唇，
皓白的贝齿，玉白的肌肤，弱骨丰肌；鲜亮的，美丽的，洁净的，高贵的一个女
, }9 a( E1 g1 o1 L0 k$ A人，她仿佛代表了人世间光明美好的一面。
　　她安静地在梳妆台前面坐下，对着铜镜观察自己的唇和脸上其它细微的地方，
- |: t& P4 W- [, g0 A0 X1 W拿着手帕小心擦拭唇角。光滑的铜镜上泛着黄光，里面一张朦胧的美人脸，一时
4 \5 n2 G8 {# r% a  U  g: i6 \间这一古朴的意境好像充满了诗情画意。
　　张宁感觉温馨，也许更应该小心翼翼，不忍破坏这样的宁静温柔。哪怕能常
1 k, U/ I6 p5 x7 M  _) E0 u常看到她梳妆、能这样好好相处就已是很不错了，人何必要不知足，得寸进尺？
& E3 |2 O2 R4 o他心里非常矛盾，想要靠近却胆战心惊。
9 C% R8 g' V* }0 R) ?5 M: S& ?3 f: e　　就在这时，姚姬起身转过身来。张宁忽然发现，不知何时她的高腰襦裙上的
带子松开了，没有扣子的直领自然微微敞开，锁骨下方玉白丰腴的沟壑便在红色
2 K1 }/ K" n) Z8 S7 u2 q衣服间若隐若现。这时某种信号？
　　张宁顿觉呼吸困难，挺直坐着连一丝也动弹不得。姚姬低头一看，「呀」地
& i# j' b" K$ |# B轻呼道，「衣带散了，来帮我系上。」说罢走到张宁的面前，神情依旧自然平静。
( d+ _; e; W! O% [6 W张宁站起来，领命伸手拿起松散在裙子上的绸带，他看到自己的手竟然在抖，何
时变得这么不镇定了？
　　「你转一下身。」张宁咽了一口唾沫，紧张地说。
　　姚姬微笑道：「难道你要当围裙来系？」
　　张宁这才醒悟，这种在家里随意穿的衣裙，腰带一般系在前面稍微有点偏的
位置。他遂把手臂伸到她的后面去摸腰带的另一头，一时间就好像从正面抱她的
腰一样，动作过于亲密。靠得那么近侧脸都几乎挨在一起了，她身上的味道清晰
地渗进他的鼻子，深入心底。他那么小心并没有触碰姚姬的身体，但难以避免她
鬓发上的青丝痒丝丝地扫过脸颊，再稍微前进一点点，姚姬那撑起的胸脯就能顶
8 x9 L) g* R8 k* v# x9 w7 j( B到他的胸膛上了，而且领子是敞着的，张宁的脑中一片空白。
6 D1 N; n' L1 A* D9 c  h& ^　　他忽然就地一把搂住了姚姬的腰，把她的身子紧紧按在身上，力气一用出来，
5 h$ p  |3 t& d4 I心里那种心慌和忍受终于得到了些许缓解。姚姬没有挣扎，却开口质问道：「叫
你做点小事，你要作甚？」
; h: n& ]' z8 |6 J, x4 o　　张宁激动道：「我本来就是六百年后的人，还他吗纠结什么？什么也不管了！」
: C/ ]& _, n( j5 i6 W　　「那可不行，你是想明白了，我却没有，觉得不能那样做呢。」姚姬扭了一
下腰，力气却不大，根本没法从张宁的怀里挣脱，「有些事是不言而喻的，就算
从小父母不在你的身边，你也应该明白明显的对错。」
/ d! I: F* y' m: n, k9 R7 h　　什么对错，您是在玩我？张宁反唇相讥：「那上次你吃我鸡巴，我可没有强
: N4 K/ z% \1 \+ [/ t. i迫你，还留下了胭脂，差点被周二娘识破。」
. Q5 t1 ?% Q- u* X; M　　「那我以后不那样了。」姚姬轻声道。
  m9 E  q/ z& f; P　　这时张宁觉得自己糊涂了，心下琢磨，她应该不是故意戏弄自己，而是一种
策略，以便保持一点自尊。姚姬确实是一个骄傲自尊心太强的女人。
6 [8 I. Z" b4 j8 Q　　他觉得自己变得笨拙不堪，该如何继续？难道要用强，她应该不会大喊大叫
" t- k) a- Q: p6 U3 P* G( L的……或是丢掉颜面苦苦哀求？
　　　　　　　　　　　　　第四百八十一点五章
, J* X% b3 j" D1 p  D" o　　张宁搂着姚姬的腰，既不知怎么对付她，又不愿意松开。温软在怀清香在鼻，
) s+ F) Y4 }9 ?8 ?/ m高耸的乳房贴着自己，他已经硬了，那鸡巴不受控制地杵在姚姬的两腿之间，直
# w) h* O7 J$ @挺挺的坚硬有力，她把腰向后躲但躲不掉。柔软的裙子被顶得凹陷进去，滚烫的
: I7 p! h, s' k! _龟头隔着一层丝绸顶在她的大腿根部。
! {1 @4 A- _2 o: H* h' t9 c0 v　　姚姬的脸变得嫣红，削肩在颤抖，丰腴高耸的胸脯起伏不停。她咬着牙沉声
$ Z8 d% R/ C1 g8 Q& k1 G命令道：「放开我。」
　　「你感觉到了，我那么难受，你怎么忍心……」张宁一面用恳求的口气说，
; p2 g2 N* q0 k8 i, t+ l2 H9 ~一面带着威胁道，「万一我不能控制住自己，会不会产生什么严重的后果？」
+ L3 t: ]/ r6 V9 \; Q　　姚姬沉默了一会儿，颤声道：「我也有错，不该忍不住引诱你，但我们真的
不能做那件事。还是像上次那样，你躺到床上去，我用嘴含着，给你吸出来。」
" o+ E$ C7 V( `* X+ Y. B7 D　　这样的话从姚姬的口中说出来，确实感觉很不可思议，她那样洁白无暇，应
该不食人间烟火才对，可是偏偏能镇定地说出吸阳具这样的话来。
　　「你也是想要我的吧？没有人会知道的。」张宁劝道。
　　姚姬道：「我们是母子！还要我怎么说？」
5 S' u( n) ~% `5 `　　「可是已经这样了。」张宁把手从她敞开的衣襟里伸进去，握住了一只弹性
3 V2 F+ B. Y: Y# P十足的乳房，肌肤光滑，坚挺却又很有弹性，沉甸甸的。在他揉搓的时候，乳头
/ d/ O7 @# T' n- c; Z在掌心里摩擦很快就变硬了。他下面也不安分，坚硬的肉棒在她的大腿尽处用力
地磨蹭，柔软的丝绸早已湿淋淋的非常滑了。
! d. e0 w* d. s9 a  @! W# a　　姚姬沉重地喘息起来，但忍着没有发出呻吟。
　　张宁想把她弄到床上去，而不是在这里站着。不料姚姬立刻用手臂箍住他的
, |$ b8 w3 z' k) w1 G2 K4 L腰，小声道：「就这样，别停……嗯。」
　　「把裙子脱了，让我插进去更刺激，你能感受到整根鸡巴的热度，我一定让
你满意。」张宁鼓励道。
　　「不行。」姚姬呻吟道，「以前你奸淫了我，那是不知情……我不能再让你
( A2 q6 K' s- |+ A- k操，你就是从那里生出来的，不怕天谴么？」
　　「但是这样子不能解决问题。」张宁用力想插进去，但是隔着裙子和亵裤，
2 r, t' D8 F7 q' Q% K) s是不可能弄进去的。不过布料已经被他强顶着塞进去了一点，下面就像有一个软
: f' F$ U- C7 p1 C% k7 v* }软的坑一般，可惜太浅。他粗暴地顶撞着门户，水渍顺着那长东西淌下来了，很
快变得凉丝丝的，顺着蛋蛋滴落。
. F& |" [4 q, O2 e( \　　「啊！就是这样……」姚姬的声音变得温柔妩媚到了极点，「用力。」
9 Y) M, N$ F( T( \7 N8 d& D　　「布挡着，我要断了！」张宁急得汗都要流出来。
　　姚姬软软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喘息道，「这样不行，老是差一点。裙子太厚
6 t: W. j( g+ r% A. f0 j- }6 u了……」
　　张宁终于忍不住，搂住她的腰，将她推到床边，凭借强壮的力气将她按到了
3 ~! l" O( Y, m/ ^1 N: X+ U: p床上，然后就开始迫不及待地脱自己的衣服。
8 }7 |! Q( S& V　　「你要是用强，我不会原谅你的。」姚姬认真地说。
) Z. R3 x8 R) M& r* A　　张宁愣了愣，心里如同乱麻。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她的亵裤就往下拉，然
后掀开裙子，动作十分粗暴。顿时只见那洁白修长的两条大腿之间，油光水滑乌
% j6 f1 ^( I' e( t黑的倒三角就暴露了出来。她的腰和腿上的皮肤又白又滑，那芳草却乌黑浓密，
反差极大……而且耻骨高，那里像一个馒头一样鼓起，十分饱满，于是就分外吸
0 R' h4 s" Q+ S5 o引目光。
　　张宁心里有种极度馋和饥渴的感觉，真想一口把她吃下去，当下四头牛都拉
9 Y& [: z$ |6 A6 s不住，扑上去就咬那毛茸茸的「包子」。姚姬担心地紧紧并拢双腿，但是被张宁
不由分说地掰开了，把整个嘴和鼻子都贴到了那缝隙上。
　　「啊呀……哼嗯！」姚姬顾不得反抗了，忙抓起床单堵在嘴上，闷闷地哼了
一声，腿上也软了。
4 }/ Q. v) T  h  X　　她的阴户外面有一层厚厚的肉，阴唇也肥厚，里面是硬硬的耻骨，咬在嘴里
2 k- U, h7 T0 q非常充实。张宁贪婪用力地嗅着她的气息，把汁水都吸进鼻子了，这就是她的味
道！真正从身子里从骨子里发出来的味儿，终于真切地品味到了！
　　「你知道我多么渴望你吗？」张宁闷声闷气地说。
　　他把里面流出来的淫水全部吃了，而且津津有味，又舔又吸弄得「吧唧」有
& S1 R3 T9 U! i. I; |& T声，幽闭的房间里已经充满了荒诞和疯狂。
% X( L5 g" ~9 @% g+ J0 q, i+ B　　这就是她身子里面的，发自内心的东西，张宁吃得幸福极了，心里说不出的
$ Y+ c- i: L+ X7 X) E  C- p: U高兴。这种极大的心理满足已经远远超过了性欲和欲望。
　　粗糙的舌苔在姚姬的阴唇里面刮来刮去聚敛汁水，她被弄得全身都软绵绵的，
2 e/ ?* A2 c4 A5 @, x" ^躺在那里被抽去了骨头一样，除了上气不接下气地哼哼说不出一句话来。
　　张宁把舌头伸进阴道，一番折腾姚姬的阴户早已充血变得肥大，以至于他把
. e* K; T$ r6 z5 `! T0 P嘴唇都挤了进去，似乎想整个人都钻进去与她融为一体才满意。
　　他的嘴和舌头并用，或用舌头伸进去拼命地舔吸，或用下嘴唇自上而下地从
" w# {5 @4 c6 R3 q整个阴户长缝向上刮。姚姬哪里受得了如此粗暴对待，没一会儿就把腰挺了起来，
4 p% u. V7 A! S# m( w用力地抵在张宁的口鼻上……「嚓！」床单被她撕了一条大口子，一声瘆人的闷
, y5 Y# K( Y% L" _' U0 B6 y1 Z哼，张宁感觉额头上一热，一股热流竟然喷了出来，直接射在他的脸上，弄得一
: o; [. R3 ]# j1 z& d; K" b张脸全是水。
+ a$ U. p  z" p* R　　这时姚姬长长呼出一口气，身体又无力地落回床上，凌乱的秀发遮着脸只顾
  H' k7 P5 ~8 a. V2 [  D; A喘息。
　　张宁在她的腰和腿湿淋淋的皮肤上继续吸着吃，将下半身都舔了个遍。最后
他发现阴户下面还有个紧紧关闭的菊花，他已经昏了头，竟然拿舌头去顶姚姬的
) L$ d, w$ ]' A: b屁眼。
( ?. p% I: d+ O　　「吃我的阴户就罢了，你竟然还舔屁眼，真的不嫌脏么？」姚姬有气无力地
疲惫问道。
　　张宁红着眼睛，无辜地摇摇头。
5 y' y2 H. W3 H: {7 q/ j6 {　　姚姬沉默了一会儿，幽幽说道：「你不是很难受么，插我后面吧……」
  @3 n5 G0 D* _% D$ {' s8 Q　　张宁愣了，她说道：「我还没准备好和你……乱伦。你给我时间再想想……
+ j+ }. T9 o4 {( z后面那里你就操吧，那里也能让你舒服的。」
; X* O' i" R: H6 a　　「你会疼吧？」张宁温柔地问道。
# {$ v- z" t; @/ X! j- h( T　　姚姬笑着摇摇头：「没关系。来吧，压到我身上来。」
! {! H: G$ q9 p* e, H　　张宁遂匍在她的肚子上，用刚刚舔过阴户和屁眼的嘴吻她的嘴，手按在那圆
圆的奶子上又捏又搓，好像要一次摸过够一样。
/ g/ e( }' U% \# \　　「我就不客气了。」他在姚姬耳边说道。
　　「没关系……」姚姬鼓励道，「我喜欢你那又粗又热的坏东西，弄进来，让
0 a) ]# c, r# Y' v我感受感受，哪怕疼也是小事。」
　　张宁遂伸手摸准地方捣鼓，可是弄不进去，干燥的紧的，没办法。他悄悄说
道：「我把东西放在上面蘸些滑滑的水。」姚姬咬着嘴唇道，「你不能插进去，
( K9 _/ B- k% U0 K& t% \真的，我还没准备好。」
, E9 d7 Q/ \1 F* E; h1 e　　他点点头，遂将阳物顶在姚姬的阴户上磨蹭，很快就被蠕动的充满皱褶的窒
+ c8 B% g/ X) f肉吸进去了龟头，冠状边缘撑大了阴道口，很快让姚姬又动了情，流了不少水。
8 |/ y/ U/ U, q; R8 c6 {5 a张宁遂将打湿的阳具重新放到了她的屁眼，借着润滑强行挤进去。
9 ~6 Z" b5 c7 j6 S　　姚姬大张着嘴，紧闭着眼睛，忍受着被涨开的过程。
　　只要撑开起初的一段，里面就豁然开朗容易多了。姚姬眼睛里噙着泪水，顾
不得仪态，双腿像八字一样大大地分开，但是肛肉受了刺激仍旧紧紧地箍住那阳
4 X' _/ k3 C6 X/ V# H具。
　　「你慢点……我要被弄坏了……」
0 `! K" U- L6 R# ~3 |　　于是张宁慢慢地顶了一下，缓缓抽插，她长伸着脖子，每顶一下就「哎」地
重重叹息一声。张宁的耻骨压在她的耻骨上，紧紧地按着缝隙上方的阴核肉纽，
随着抽插不断地刺激着它。姚姬一张脸绯红，紧皱着眉头，在疼痛与快乐之间徘
( J, u; r1 ~3 S9 d徊。
　　　　　　　　　　　　第四百八十二章攻守之势
　　房里重新恢复了幽静，四面一点声音也没有，人已去，恍惚中他好像从来没
有来过。但是姚姬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特别的腥味，铺上乱糟糟的，床单也撕破
( @6 Z% j, \2 u; _$ X3 E) \4 w了，上面还有冷冰冰的一片，旁边的一把椅子也翻在地上，明显能发现凌乱的痕
8 M9 M/ [8 {6 {, k. b迹。
　　她拉被子遮盖住身子，躺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又觉得什么也没想。就在这
; m7 k. G& p3 A" N5 ^: B  J1 T! ^时，服侍她起居的近侍小月走了进来，看着房里的狼藉，忍不住怯生生地问道：
「湘王是不是欺负您了？」
　　姚姬道：「没有的事。你不要乱说话。」
　　小月顿时醒悟自己多嘴了，忙道：「奴婢知道规矩的。」
　　「刚才在观台上吹了风，有点不舒服，你去备些热水，我沐浴更衣睡一会。」
5 J% Z$ w) a7 Q- B- g1 D姚姬吩咐道。
　　「是。」小月应声忙退了出去。
' x8 u: q* V# i1 h8 H　　姚姬感觉累极了，动也不想动一下，不过不沐浴又觉得不舒服。后面还火辣
辣的疼，前面有一处小球的地方也阵痛……之前被两块骨头用力压在中间，说不
定已经肿了。身上受伤得不轻，疲惫中真有种奄奄一息的感觉。但除此之外还有
# k! l/ D0 y; s; c, P一种满足感，长久的忍耐、空虚，好像一下子得到了释放，这种精疲力竭的感觉
是没法用别的方法替代的。
1 m# A: Q. E+ K9 O: r　　她觉得后面黏乎乎的很不舒服，心道就算沐浴恐怕也没法清理，恐怕得用别
的法子。可是受了伤，又要去破伤口，恐怕又要疼一次。
! F+ h! X' [* Q: }* ]# K; W6 j　　唯一不足的是来得太快太仓促，急冲冲的还没来得及用心感受就过去了。而
且等冷静下来后，也很是懊悔羞愧，也许自己应该尽量克制才对，而不能放任这
种不道之事。
: L9 J+ b) L/ N0 c　　……
　　除了那些踏遍山河阅尽人间仓促的铁石心肠开拓者，大凡高位者背后都一个
不可替代的妇人。在开怀时可？
　　？分享，在颓丧时可以得到慰藉，纵有千娇百媚也无法替代她。这个妇人不
一定是原配夫人，但一定是很亲近的人。对于宣德皇帝朱瞻基来说，也有这样的
) d1 W  |0 k6 d  q6 e" E0 [一个妇人，她不是皇后，而是孙贵妃。
- I9 z+ T# u# o% d) q+ d8 s　　南京城皇宫中有很多妇人，但都不是宣德帝的嫔妃，他封的后妃在京师……
除了孙贵妃，朱瞻基离开京师后唯一带来的女人就是她。
6 f9 }! b3 c5 a/ {; t　　天黑后，朱瞻基来到孙贵妃的寝宫里，一脸的焦虑疲惫，在椅子上坐下来一
言不发。在孙贵妃的眼里，这个年轻的皇帝这两年似乎改变了很多。
" p) E  Z( j% @9 T　　他曾经是永乐大帝最喜爱的皇孙，大帝出征和召见大臣处理国家大事时都经
常带在身边，他受过大帝的精心教导，又是皇长孙嫡亲的身份，孙贵妃认为他是
全天下最好最优秀的男人。他意气风发，尊贵高大，年轻一表人才，有着所有的
好处。
2 j& @% `5 D- U4 n1 b: ~5 i　　无论发生什么，这个男人都是她一生的事业，值得投入所有。她从小就进宫，
用青春年华、纯洁之身、明争暗斗所有的智慧，全部用来抓住这个男人的心。
9 Q& I6 R% _: X0 S( E) `* N　　朱瞻基就是她的所有，怎么能这么看着他消沉沮丧呢？孙氏立刻提起精神，
温柔地在皇帝旁边蹲下来，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膝盖上，十分安静。她的动作轻柔
/ w+ `$ n7 |. D/ M  O自然，好像随意，却在一举一动中用尽了浑身的解数，她懂得什么样的动作什么
样的口吻才能叫人满意。
　　当男人沮丧时，与其叽叽喳喳找话说，徒增他的心烦，不如听听他怎么说。
& y* U# D6 z* t$ C　　孙氏并不找话题，只是用行动亲近他，并默默地思考怎么慰藉这个男人的心。
果然当他想说话时，他自然会开口。朱瞻基忽然说道：「我想告诉母后，册你为
* d) E+ Z( `9 ~9 _后。」
) J/ I+ Q7 Q* h) b' Q　　孙氏听得心里一喜，这正是她毕生追求的目标。但她在短短的时间里就压住
了心里的狂喜，先做出了一个决定：拒绝。
. f: }0 ~% U; \　　「现在不是时候，皇伌皇上不用在这种事上分心。只要皇上的心里有我，是
不是皇后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孙氏轻轻说着，好像在述说心迹。
/ t% K) G4 Z6 @2 l- @　　说罢，孙氏才慢慢琢磨到自己的决定是明智的……她不干政，但也十分清楚
# W7 ~4 I  I* X国家的局面，大明朝最厉害的武将在江西吃了败仗，叛乱经年累月不能平定，皇
3 X+ u% A  }$ m# o帝真的有心思去处理废后重立这样的麻烦事？
　　大丈夫常常也像一个孩子。孙氏心里说。
　　他虽然是皇帝，金口玉言，但刚刚唐突地提那事，或许只是宣泄某种情绪。
" w2 h- I8 h; _就好像孩子一样偶尔要胡闹撒娇，目的只是要得到更多的安慰和体谅。
. M; }" T+ ]7 g3 b　　当然孙氏也很想顺势趁机先登上皇后之位再说，不过有些事真不是皇帝一句
话能行的。最大的障碍在于张太后，不知怎么回事，孙氏很小就进宫还是张太后
抚养她长大的，偏偏张太后更喜欢现在的皇后胡氏；大明以孝治国，宣德帝也非
常孝顺他的母亲，感情极深，过不了张太后那一关，孙氏不认为皇帝会专横独断，
3 g! e4 r/ `' ~8 y# \, u而且张太后也有大把的手段让他就范，一句话提到祖制就可以了。其次的障碍是
朝中大臣，那些老头子不仅要过问国家大事，对皇帝的家事也分外有兴趣，老头
% n, g; l4 Q  G子们肯定会溅着唾沫星子说皇后没有过错，不能轻易废掉。
" }9 `" T$ [; o　　所以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现在确实不到时候。刚才孙氏直觉是这样，稍后
一想便把前因后果都理顺了。
　　果然孙氏的话让朱瞻基十分受用，他当下就用交心一样的口吻叹道：「有时
候我在想，万一哪天我丢掉了江山，你们会怎样？」
　　孙氏娇嗔道：「臣妾不许皇上说这样的话。汉王都就范了，谁还能翻天么？」
0 ]3 z. o, y# G8 K) T5 g　　朱瞻基道：「我以前也认为登基以来最大的威胁是汉王，他在永乐年间就是
; N  W0 Z' Q& M6 P' @- J9 {威胁了。但最近看来，不知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湖广叛匪朱文表才是心腹大患。」
　　孙氏握着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柔软的胸脯上，仰起头问道：「皇上是担心他
9 S7 ^+ A; @4 u7 m抢你的妃子？」
　　朱瞻基没留神，顿时笑了出来。笑就像阳光，只要一出现，就能驱散阴霾。
三言两语朱瞻基就觉得心情没刚才那么沉重了。他摇摇头：「你呀，哎！」
　　孙氏故作生气，娇滴滴地说：「皇上是不是觉得，那朱文表若只要美人就好
了，把我送给他就是？」
" n# P; |$ H/ a9 V+ [* V* l　　朱瞻基正色道：「朕是那种人？连自己的女人都送，那是奇耻大辱，还怎么
/ R$ x0 \- v. N& L有颜面面对天下？」
　　孙氏并不罢休，继续逗他：「那皇上就打败他，把他的女人捉回来……这样
: g! ^6 v$ Y4 h" D. {) B% Z" U也不好，万一她们引诱皇上怎么办？我会吃醋的！」
# x, H( _5 N: |2 _* o% k　　朱瞻基冷冷道：「朱文表欺世盗名，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并非宗室，我会
/ G9 N. r1 j! K9 B" R那么客气对他？至于那些妇人，送南京旧院为娼，或送到军营里犒赏将士。」
　　「大逆不道的反贼自当受到那样的处罚。」孙氏立刻改变说辞，顺着皇帝的
7 `3 }8 l2 L; v心思说。她一介妇人，不需要有什么立场的，也就没必要在这种「无关紧要」的
事上忤逆皇帝的意思。
　　朱瞻基说起这件事就有很多话了，孙氏便认真地倾听着。
' b2 ?9 N9 M3 r( P  _& y$ P　　「现在主要是英国公主张改攻为守，从四面监视湖广叛匪，不让叛匪进攻。
但是大部分朝臣还是认为朝廷以全国战一隅，从云贵广西等地重新调集大军为南
, W# T2 ?5 R9 E8 Y2 h6 V$ b路，再从北面、东面继续合围，派一员大臣协同各方，继续进攻平定叛乱之地，
, {/ U3 @- [9 k而不是按兵不动徒耗钱粮。」
2 g1 q" b1 A# I' b# @　　孙氏道：「是不是英国公吃了一次败仗，被打怕了？」
- ~1 k9 S4 a! \& P7 Z, I　　她既不能表现出对军政国事的过分热情，因为她知道大明皇上忌讳后宫干政；
又不能表现得太无知，让皇上感觉是鸡同鸭讲，他既然在自己面前说军国之事，
# }& T9 `. y6 G* b就应该需要被理解……这中间有个度，孙氏已经找到了平衡点。便是像刚才那样，
  G: [6 j# C9 ?. u9 w+ T抓住不要紧的地方，并说出比较俏皮的话，这又不是在朝堂上不用担心言语轻佻。
　　朱瞻基摇摇头，并不愿意把心里的话继续说出来。他认为英国公担心的是云
5 F+ C) P- T3 r( U! E0 }南的黔国公沐晟。他私下里召见张辅问过不少关于沐晟的事，判断沐家可能和建
! P# i5 s0 @1 a& R文余孽还有关系。让沐晟远离中原在云南那种边陲之地镇压土著还行，放入内地
3 }4 u  P+ w6 G4 O/ l并不是那么靠得住。
　　但是英国公这号人在皇帝面前说话太有分寸，他不会「离间」勋贵。英国公
/ |: X0 K/ d; B佐证自己的主张，只是说官军武将还不能适应叛军的战术，用兵呆板，时机不成
( S/ [. `) O% B% b熟；又不断提醒南京不稳，不能掉以轻心。这些只是表面说辞。
　　孙氏在旁边乖巧地说：「皇上歇歇吧，不用想得太多了。」
* q8 {+ e( w1 T( U! X! B  a　　但是朱瞻基重新想起了这茬，就放不下。他总是能在纷乱繁杂的政务中抓住
要害，眼前的要害便是：重新评定当前的局面大势，只有充分判断出攻守强弱之
* M' H$ l( g3 E1 H势，以此为基础才能在各种决策中找到立足点。
! R$ C# I% I6 Y4 j3 N) h4 I% C　　就算官军一败再败，但强弱之势仍旧一目了然。可是锦衣卫最近报来消息，
- l! a6 k" M9 ?+ a叛军在九江大兴船坞，四处招人，有顺江进取的意思……他们有能力进攻南京了？
这让朱瞻基不得不从诸多方面重新考虑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