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

车神

　　　　　　　　　　　　　　孔乙己
4 P" z* t5 R/ S7 q8 C+ u作者：不详
, }* }4 K/ h$ X0 C9 R1 K＊＊＊＊＊＊＊＊＊＊＊＊＊＊＊＊＊＊＊＊＊＊＊＊＊＊＊＊＊＊＊＊＊＊＊
$ g; e: c& @% p$ P- n& e　　我这辈子最感激的人是鲁迅先生，因为有他，使得我在中国几乎人尽皆知。
虽然人们谈起我来一般都是说我是一个臭老九，一个被封建科举毒害了的颓废书
生，一个冷漠社会里不幸的人。但是我毕竟出名了，没有人骂我，顶多是一脸的
! |7 z" _1 ^2 N7 L$ l" s不屑，不像那个什么芙蓉姐姐，虽然也是出名，但是被骂得体无完肤。我以能以
5 f' L6 e% z5 e9 Q" Y' O6 \一个被黑暗社会毒害的人的身份给后世的人们当反面教材而荣幸。我最恨的是什
么呢？那个让我最终没能考中秀才的混蛋何考官？还是我所在那个冷漠的社会、
罪恶的制度？
" f. {' J& G" N1 I＊＊＊＊＊＊＊＊＊＊＊＊＊＊＊＊＊＊＊＊＊＊＊＊＊＊＊＊＊＊＊＊＊＊＊
　　　　　　　　　　　　　　　　一 梦
　　清晨，朝雾那柔和的衣衫还没褪尽，太阳刚露半个头，伴随着雀鸟的欢呼，
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划破天际。
5 ]- E3 Y& Z  R/ A. \5 v. p　　由于我的到来，孔府上上下下忙得一塌糊涂。「恭喜老爷，是个儿子呢」，
* N# }8 b+ m) U8 X6 c7 ?当接生婆的声音传出门帘时，孔老爷捋了两把他那已经斑白的胡子，颤抖的声音
0 h+ q) ?0 c4 D* k% {. x, W; O4 }带着些狂野的喜悦，向孔府的每一个人宣告了我的诞生：「是个儿子！孔氏有传
# m  M# ?* E2 L6 s了！」
8 G- g& c' `! s$ J　　在鲁镇，孔府虽然算不上什么名门大家，但也是有点家底。孔老爷是个老秀
/ {7 G( C5 o2 f3 f2 }' |3 K才，在乡试中没能考上举人，更不用说会试和殿试了，落第后的他在鲁镇替人抄
过书，帮人写过对子，也做过小衙役，混了大半辈子，郁郁寡欢。我的降临，让
" c1 p0 [- `- w6 w$ N/ O他那沉寂已久的梦想重新燃烧起来，他说，我是在早上旭日东升的时候来的这个
6 C- J* Q$ a/ m) @  B. W' [世界的，便给我取名叫作孔旭，字日升。并从我开始会说话便开始教我三字经四
- x& b) j! r$ [0 [4 n书五经……
5 n5 y2 o3 P" _  L) j　　家里规矩极多及严格，比如站如松，坐如钟，目不斜视，男女侍者相互说话
一天里不得多于一刻钟等等。但所有规矩对我都例外，原因就是我是孔氏传人，
但我还是受到了影响，一直以来都只习惯叫老爷，从来没叫过爹。传人就得受到
0 d9 |) X/ d8 c& q8 J* q! u$ U9 H保护，受到特殊照顾，以便于我的健康成长。为了让我尽快地成为老爷心中理想
的传人，他严密仔细安排的日常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甚至还安排了侍女每天为我
做从头到脚的中医按摩。如他所愿，到十二岁的时候我就已经是一个高高大大的
9 [0 Y! Y  p. }5 P1 j合格的产品了。
　　用老爷的话来说就是，该是他的梦想重新继续下去的时候了。
' W; p% x3 r+ k# J0 w/ h                                 二 醉
　　十二岁那年，老爷让我参加了鲁镇的县试，我顺利的合格了。成为童生的那
3 r6 s: a) b/ I1 E9 k$ t6 a4 h1 I天，老爷特别高兴，对我说：「日升啊，你没有辜负为父的期望！当年我考得分
数差你一大截呢！」
/ R: J: i3 `6 n' Q  e　　晚饭的时候，老爷破例为我倒了一杯酒，说：「日升，以后你可以喝酒了，
我问过药师，说到了一定的年纪后喝点酒有助于身体的发育。但是要记住，不可
多喝，二两为度，记住了吗？」
' I8 U2 ^; P/ Z+ ?5 U. _* E　　我点点头，好奇地铭了一口那无色的东西，一股微辣火热的东西顺口就溜进
8 m' K* A9 t( s% ]8 r了我的肚子，身上开始感觉有东西慢慢地往外面爬，一种莫名的感觉涌遍全身。
& ], m, Q$ b4 P; L) _0 n  Q4 r$ B! _! ]我由此就爱上了这个东西。当杯子里的东西干了之后，我还想喝，可老爷说，二
两为度，千万记住！
$ Q# n2 ~& S' l+ A8 b　　饭后，我晕晕呼呼的回到自己房间，心想，以前不让喝，当童生后可以喝二
5 G4 D% d. @$ y# J; q两，要是以后中了秀才是不是可以喝四两呢？那我可得要好好努力了，想着想着
' q0 j5 N& n: c- T+ {# G8 V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 m" `1 x, |# e) Y, m- _6 v　　梦里，我梦见自己中了秀才，老爷果然对我说我以后每次可以喝四两酒了。
/ A* Y) ?& r9 |第一次喝完四两后，我跟我第一次喝二两酒一样，浑身都感到轻飘飘舒服极了，
觉得那酒就像一个懂得穴位按摩的老中医，在我身上四处的穴位上揉捏，所有的
$ K. F6 K4 R1 ]+ b4 g! N3 H! P" H虚汗都被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沸腾的血液。我忍不住的把手往天花板猛
地一甩，喊了声「真……！」
! t/ E. b6 Q: ^- l) s5 k　　我本来要喊「真爽」的，但是感觉手挥出去的瞬间好像打到了什么东西，同
; W5 a8 N: [; q; c时「啊」的一声传来，打断了我原本拟定好的进程。梦醒了，我睁开眼睛，发现
专门给我按摩的侍女阿水正双手捂着鼻子，怔怔地看着我。我才明白，我那挥出
去的手敢情是挥到正在给我按摩的她的鼻子上去了。
　　「你没事吧？受伤了吗？」我问到。
　　「没，没事……」，她答道，「少爷的力气好大啊。」
　　我笑了笑：「这都是老爷根你们大家的功劳呀。没受伤就继续按摩吧，你今
天的按摩真舒服。我觉得以前都没今天舒服。」
　　「真的吗？可能是少爷喝酒了的原因吧。刚才少爷您睡着了，我翻不动您，
- M- t5 u- X6 W" ^, ^  J就没给您脱衣服。现在少爷醒了，请让奴婢为您把衣服脱了再按摩吧。」
, ]' {0 H, i' g! j& ?* ?, s　　我站了起来，让她慢慢的为我脱掉衣服，扶我躺下开始按摩。她是我九岁那
. k' Q" e; [9 r3 @0 V0 N0 J年新换来的一个侍女，十九岁，是那种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很舒服的人。服侍我已
, J2 h" x$ F$ m! X. F+ u9 q, [经三年了。三年的操练，一切都显得按部就班。但是今天出了点意外，一个让我
发现了一种比起对酒的欲望更来得强烈的东西的意外。
　　　　　　　
& z$ F9 C. D8 a- }                                三 再醉
　　按摩是从头顶往下进行。我闭着眼睛，任凭体内的酒精和她的手四处游动。
渐渐地突然发现下面的小弟弟逐渐立起，并有一种很强烈的要进入某种东西的欲
! Y1 Q% y. v& O3 k- ^7 z望。这欲望不断膨胀，将我那想喝四两酒的梦想挤到一个很小的角落里去，在大
0 R2 Z  N6 O6 s0 D6 f  B' h( I脑、神经四处蔓延开来……
　　奇怪，以前也有立起的时候啊，但是为什么那时候就没有想要进入什么东西
的欲望呢？酒的原因？我跟阿水说，是不是我病了？她突然间就红了脸，说：
「少爷您真坏。」
$ y0 S) q& Z8 N5 F+ [  Q　　「那我到底病没病啊？」
7 |% C1 O+ r/ t- l3 R* z* M　　「……没……」
　　「那是为什么？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对了，你按摩那么好，按摩能按摩好
  {, G6 ?( z* X4 D- |+ z* H吗？」我很着急，一下子问得她愣在那里忘了按摩。
　　「那不是病，少爷。那说明你长大了。我有办法，但是我不能帮你，那样会
被老爷惩罚的。」
0 r1 @( B! d3 d' Y$ j! @　　「你有办法啊！那太好了。那你就按你的办法做吧！不用担心老爷，有我在
呢。」
　　她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也成，就当是送给小少爷考上童生的礼物
7 g% J$ q8 W0 O% T" o5 n吧。」她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好一会，便俯身爬到我身上来，依旧盯着一脸迷茫的
我看。微微一笑，两张柔软丰润的嘴唇便贴到了我嘴上，轻轻地，轻轻地，然后
稍稍离开又贴回来。我的心突然一颤，两只手本能地拥上去抱住她。
　　性的神经一旦舒醒就会比其他任何神经都要入迷。对于性，任何一个人都是
天才，无须刻意教导就能对之轻车熟路。我也是。
　　阿水唤醒了我的性神经，我立马便登堂入室应运自如了。舌头的交错，手尖
$ ]# r- {4 z. I6 U8 i的游动，鼻息的轻喘，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自然，那么的顺畅。与那些什么三字经
四书五经的枯燥无味相比，这个简直就是举一反三触类旁通了。
3 F8 @- t  i  I: C$ L8 k* @　　我拉掉她的抹胸，两座挺立的山峰突兀在我面前。真是奇怪，以前我都从来
没正眼好好看过的这个地方，此刻却成为我最想征服的地方。不，第二想征服的
地方。还有一个地方才是我最想征服的，那个我小弟弟一直很想去的美丽地方。
( d4 O/ d1 L* v- x! T8 _那里有涓涓的溪流，芬芳的水草，那个会让我再醉一次的温柔乡。
　　我吮吸着山尖挺拔的颗粒，轻轻地揉捏着，我惊奇地发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
2 }/ V( q  o2 [7 E2 I$ Q- M东西都是相通的，比如我现在揉捏的这个姿势，包括旋转方向，都跟我磨墨的手
5 B  G* F1 s- L' K; L势一模一样。她轻轻地哼着，用手轻抚我那不安分的家伙，告诉它要耐心的等待
9 O* Z, @$ C, z1 ^. Z; B  @% V$ f最美的时刻的到来。
　　在她的衣衫腿尽之时，我那话儿便再也不听她的抚慰，哧溜溜地朝那个它朝
1 U# Q# y9 K/ @/ P) C9 H3 F0 |# b思暮想的地方奔去。飞快地脚步溅起一波波妩媚的水花，矫健的身影一次次掠过
山涧边飘摇的水草。
　　在她的娇喘中，我在我考上童生的这天，第二次醉倒，第一次因为没有喝酒
而醉倒。
　　我抱着她，打算就这样一直醉下去，不再醒来。她却推开我，起身要穿衣服：
「不行，我该出去了，太晚了老爷会过来的。」
, v1 A& T$ i( T$ r1 _. Y: L" B　　我拉住她：「别怕，有我在呢。有我在他不会怪你的。今晚你别出去了。」
8 w3 j0 r! A) S5 P! H+ H1 B　　「不行，我必须出去，少爷。让老爷知道了我就不能再在这服侍您了。」
! _) d4 _$ j5 r2 o+ C3 H- y9 y　　我放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她出去了的话我这夜晚恐怕要睡不着了。
$ }$ ~2 R% m& _* n* e该怎么办才好呢？正在这时，老爷的声音在外面想了起来：「阿水，少爷酒醒了
$ ~1 @1 l) {4 ?- G% K吧？按摩怎么样了？」
　　我心想，醒了，早醒了，不过又醉了。我还想醉啊，老爷。
/ P( {( o+ N5 C5 g　　「嗯，醒了，少爷早醒了，老爷。少爷肚量大着呢！」阿水一边急急地穿衣
8 B! N1 _, M( e9 p3 m/ \服一边慌乱而不失镇定地回答道：「马上就按摩完了，就好了……」
0 Y3 u  I/ v! O0 _9 \: D　　我决定豁出去赌一把，赌老爷对我的期望，赌我能以他对我的期望来要挟他
& o$ \' D5 V7 s3 m- l服从我。我一把将阿水拉过来搂在怀里，用被子盖好我们，然后说：「老爷，阿
8 U( o; i* i7 V: o6 K水按摩得可好了，穴位很到位呢。老爷你想不想近来看看啊？」
　　「不要啊，少爷！」阿水一边哆嗦，一边反抗，但是她怎么反抗得了我？
　　不一会，老爷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我信志满满地看着他将要进来的地方。
, R" N6 r+ ?! l  Y* V- N% d被子里，阿水的身体不断地颤抖。一双委屈的眼睛充满了害怕的泪水。我知道她
是怕老爷进来了会赶她出孔府，让她臭名昭着。我将她的头靠在我还显得稚嫩的
, w' O8 m) V' {/ U. ~肩膀上，安慰说：「别怕，有我在呢。」
　　嘎吱一声，房间在门被推开的一霎那骤然变亮，老爷的目光呆滞地看着床上
两颗靠在一起的头以及那盖住了两个身子的棉被。
# P8 ~  I5 S6 i! m0 O- e0 W. T　　霎时，我觉得时间好像凝固了。呆立的老爷，颤抖的阿水，兴致勃勃地我，
- w4 K$ a. M# q/ _苍白的光线中逐渐透露出一股愤怒出来。「阿水！」老爷怒喝道：「你竟然敢勾
( s4 s& }$ e7 k+ Y引少爷！你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这个贱人！」说罢就要扑过来动手。
　　我将阿水抱紧，对老爷说：「不是她勾引我！是我对她非礼！不关她的事！
  F6 b2 Z' |$ u: e7 j" d今晚她就在这陪我了！老爷你出去吧……」
　　老爷呆住了，他不相信这样一个他一直以来从三字经开始就教导的孩子居然
) T' R$ E3 j% [连这样主仆之间的事情伦理都全然不顾。他茫然地看着我。我感觉出来空气中的
愤怒已经消退了，我听到了心碎的声音。老爷的心碎了。
, b1 q' E0 I& t8 i+ B　　有两个发现情况的丫环报告了太太，太太过来看到的是呆滞的老爷，失措的
我，还有被搂在我怀中一脸害怕的阿水。她骂道：「坐在床上干什么！还不扶你
/ m( |0 D& S, T6 U9 B爹回屋去！」又吩咐那两个丫环：「你们两个在这里陪着阿水！不许出去！也不
许阿水发生什么事情！知道吗？」
9 u% S! y, P4 U' h( F3 O& W　　随后她和我把老爷扶回房中，对我说：「你这个畜牲！怎么做出这种事来？
: ?- t8 S0 R- p: I  C& |8 [老爷怎么教你的？你不知道主仆之间的地位悬殊吗？你丢尽了我们孔家的脸！你
这个败家子！……」一顿教育之后，我跪在老爷的面前发誓一定考上进士，以圆
$ q! h5 ?; Y( L7 k7 f他当年的梦，条件是阿水可以继续在我们家当侍女，可以对她有特殊的待遇，知
/ F8 s5 d/ `5 h( C- p) v3 }道之间事情的那两个丫环天明便将她们卖到外地去。
. ^* p, [, [/ T8 E. `　　只要阿水仍能留下来，其他的什么我无所谓。那两个丫环将要被卖走是她们
活该，谁让她们撞上了这种主人家里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事情。
) n, n7 V5 v+ Y4 v: F　　回到房里时，两个丫环正在那里羡慕阿水的好运气，能得到少爷的垂青。这
3 _8 A  v% v+ c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当自己的悲惨命运已经被别人决定了的时候他还蒙在
' r- w( T6 `7 E+ ^! H  E) Z. u鼓里一无所知地以为自己的前途是一片光明，殊不知那只不过是犹如被关在玻璃
" e5 x- q) C1 p, r7 ?房里的苍蝇，虽然看上去前面一片光明，却是无路可走。我看了看仍然惶恐不安
# O# q& }2 A, m# I* ~% n- Y的阿水，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了。你晚上就在这吧。」然后吩咐那两个丫环：
3 C7 p! `# ?. w; }' B6 t9 [1 v5 ~「你们出去吧，太太在外面等你们呢。」两人便要领赏似的奔了出去，朝着她们
$ I' Q: ~' l: l/ v! J未知的未来奔去。
　　我将阿水重新抱回床上，搂着她，抚慰她……
& ]* l7 z4 H8 r3 `5 b( R' X　　夜，渐渐地静了。
1 L: k8 n0 }& ~* S% z+ `　　老爷屋里的烛一夜未熄。从那以后，阿水一天比一天快了，我一天比一天精
神，老爷一天比一天憔悴。
　　这些日子里，我白天有时候会去鲁镇的咸亨酒店喝点酒。鲁镇酒店的格局，
! [/ b, y/ r* W" m, H$ i6 J是和别处不同的：都是当街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柜里面预备着热水，可以随时
6 `1 ?3 e/ ~( F+ H温酒。做工的人，傍午傍晚散了工，每每花四文铜钱，买一碗酒，靠柜外站着，
热热的喝了休息；倘肯多花一文，便可以买一碟盐煮笋，或者茴香豆，做下酒物
# W9 X) F+ J4 _0 s" ?# F了，如果出到十几文，那就能买一样荤菜，但这里的顾客，多是短衣帮，大抵没
有这样阔绰。只有穿长衫的，才能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要酒要菜，慢慢地坐
喝。我自然是穿长衫，但是老爷子给的零用钱有限，于是我便成了站着喝酒的唯
+ g/ l, F. B* d/ S3 b, S一穿长衫的人。久而久之，他们给我取了个别名叫孔乙己。
1 ^6 [" _1 n0 q0 v$ z7 m+ W　　酒店的人大都喜欢跟我开玩笑，我也喜欢买些茴香豆逗那些小孩子玩。
                                四 分别
　　时间飞逝。一晃就要院试了。
　　在我启程去院试的前一天晚上，我被叫到老爷床前。老爷什么也没有多说，
只说了一句：「记住你曾经发过的誓，你要是落第回来，你就别想再多看一眼你
的阿水！」我一脸倔强的说：「我不会落第的，我回来就要娶阿水！光明正大的
; @) [) }$ J5 z) ~3 c& |& s8 U, f看她！」
　　是夜，阿水异常的沉默，默默迎合着我的动作，想到老爷那句凶狠狠的话，
我不禁暗自发笑，凭我的实力，院士算什么！看我一直考完殿试给你看！心不在
焉，几下便缴枪投降了。躺在床上，顺着阿水的发梢，难以入眠。
+ b7 F2 Z* h2 s3 \! ]. o. F! X8 H. f　　「阿水，老爷说要是我中不了秀才的话就不让我见到你了。」
, A0 f% b  |# B5 h0 w  Y6 d4 D& M　　「哦。」
　　「你不怕么？」
' S, q" J) P0 @2 z" g9 R　　「不怕，少爷你不会中不了的。」
　　「那么相信我？」
6 b- j# O& Q2 f' P1 g- ]# A　　「嗯。」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呢？不开心么？」
　　「开心。只是要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少爷了。」
- V+ i5 E, g! [: X8 K　　「别担心，我考完就马上飞回来看你。嗯？」
% a! b# Y1 g+ E7 K  `7 W& v　　「真的？你都没翅膀，怎么飞啊？」
　　「我奔回来呀，有个词叫『飞奔』，奔就是飞嘛。我的心天天都陪着你，我
4 s/ j: H2 j! ^" q+ G& ]: p7 U保证。」
5 [$ c6 g* Z* N& b1 Y　　「真的？」
　　「真的。」
+ J: p3 P( r. V- O7 l: X3 ]3 n　　她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地吻着我。我突然有种预感，我今晚要醉。酒精摄入
量当量可能会达到两斤以上。
　　果然，好像是某根新的神经又被她激活了。心中那种好久不见了的骚动又在
! |1 B- ]1 Q6 j: j; I8 c( l# Q3 d心中燃烧起来，逐渐燎原到全身。我一边撩着阿水那茂密的森林一边说，阿水，
1 z8 I7 D" ~: r8 [今天晚上我们不醉不睡。回答我的是一阵断断续续的「嗯……嗯……　嗯……」
! Y3 M! F# M% t4 R% \' Q　　随着这个声音的引导，那团燃烧的骚动之火迅速在我们两个之间肆虐起来。
　　暗夜无声，春水无边。正在我们缠缠绵绵之时，外面的狗突然叫了起来，有
客人到了。老爷和太太也都出去迎接。突如其来的嘈杂让我一下子就奔泻在阿水
那湿润的山涧。我对这个在这个时候来的客人顿时产生了无比的厌恨。
　　我看了看阿水，她也是显得意犹未尽的样子。我重新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
0 j- s0 \2 d  Z7 D, o下去，吻下去。十指相握中我们任肌肤尽情地在摩擦中迸射出阵阵火花，那火花
, z* n' V  m) x6 ]将已经熄灭的火再次点燃！我吻遍她的全身，她吮尽我身上各处。枪与盾的交错
中，她就是我；水与乳的交融里，我就是她。
　　我醉了，她醉了，我们都醉了。性是最厉害的酒。
　　天明后我将踏上征途，她将开始等待。
# A/ j: ^& Y  K0 p) U　　我们都不知道老爷和太太已经决定在我离家的时候要将她卖出去，昨晚来的
4 g  f& K0 P; H9 A那个令人憎恨的家伙就是买主派来的。
                                五 落第
　　天亮了，吃过饭，带上盘缠，我便开始了我踌躇满志的征途。
　　几天后的院试考场上，我见到了这次院试主考官何大人，胖胖乎乎的一个家
" t4 A1 O* d$ l; [$ h7 L伙。经过一番考场上的答阅，在交卷后，何大人留下我们其中的几个人说：经过
我在考场上的大致观察，你们几个是有可能考取秀才的人选。一会就随我到我家
聚聚，大家随兴所至，作两篇文章，在评判的时候我可以以此来推荐各位，同时
( h# t2 E  T" M给大家引见一下本地有名的丁举人，尤其是你，孔日升学生，我对你期望很高！
: i1 V: y# g, ~1 t" }5 ~4 d2 T　　我心里一阵感激，心想，这个何大人还真是慧眼识英才啊。虽然我觉得凭自
- ?; P% s2 P& H  q己的实力要考上秀才那是没问题的，但是要使这个主考官亲自推荐的那将会有不
; y8 `$ `; v8 @, y5 W/ W7 |8 L同的待遇。暗自窃喜，殊不知我却走向了我人生的转折点。我将由此转为一个社
会的残渣败类。
　　餐桌上，一阵风卷残云之后，大家也都果真兴致所至地作出自人为最好的文
章交给何大人，说多谢他的款待，多谢他和丁举人的提携。然后，一帮人散去。
何大人特意留我下来住，第二天再启程回乡，并安排好我的住房让我休息。然后
他对丁大人说：「丁大人要不在这小憩一会再走？我这里前几天新来了个婢女，
1 @/ z$ i! u! M7 B+ G( k1 T按摩厉害的很，包你扫除一身疲惫！」丁大人一副饥渴的嘴脸立马淫光闪闪，随
/ i# ?+ o$ q6 d7 r! H何大人进了内房。
　　我在屋里躺下，心里充满了考上秀才的喜悦。本来我还以为有一场激烈的竞
争，没想到主考官的几句话就能搞定一切了。老爷的心病该好点了吧？阿水，我
2 A5 t8 g& z) j6 b: j8 r3 w就要回来了！我要你给我好好的按摩按摩，然后等我先跟老爷喝四两酒后我们不
. N5 ]$ k2 j( C  s, B醉不睡！按摩？刚才何大人说他新来了个会按摩的侍女，呵呵，不管什么人，都
比不上阿水的按摩好！
. D$ i: b( [8 q  l& J　　沾沾自喜了好半天，我突然觉得有上厕所的需求了。于是起身出屋去。路过
! W7 [" q+ H, A5 Y5 w3 v4 W客厅时听见丁大人的声音：「何大人你这个奴婢真是绝品啊！技术一流的棒！」
　　「哪里哪里，丁大人你过奖了。如果丁大人你喜欢，就送给你拿去使！」
0 a6 T9 `7 M+ d8 q　　「那怎么好？哈哈，这样吧，何大人你花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我年纪大，
有这么个奴婢帮我按摩一下可以多活两年。」
- Q+ m* x2 x) M- M, K% \3 N1 W　　「大人见外了！一分钱不要！一会就随大人的轿子送到大人府上。」随后又
吩咐道：「来人！备辆轿子，一会送阿水姑娘去丁大人府上！」
" E7 m6 j& d! p- g　　阿水？！阿水怎么会在这里？我的心猛地一沉。难道老爷已经将阿水卖了？
　　我猛地推门进去。只见两个大人正坐在茶几旁聊天，阿水正站在丁大人后面
; C$ J' O0 Z% b. \1 Z; r替他捶背。见我进来，阿水突然怔住了，手举在空中一动也不动。何大人见我进
( }. T* v9 p0 q+ C, c6 R6 `! \来，喝道：「怎么那么没礼貌！没教养！怎么了？这个阿水是你家老爷送来的，
说要我特意关照下你，要不我会替你引见丁举人？还不向丁大人道歉！」
　　我谁也不理，看着阿水，询问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时说在家里等我回去的
么？
　　阿水不敢看我，低着头低啜着说：「你走的那天早上，老爷和太太就让我跟
那位客人走了，说孔家已经不需要我了……」
　　我愤怒了，既然他们这么做那么我也顾不上什么誓言不誓言，梦想不梦想的
了。我上去拉过阿水，阿水，我们走，这秀才，我不要了！
$ l5 w2 w% i3 A; |1 l& S+ u　　「大胆！」何大人突然喝道，「你把何府当什么了？又把我何某当什么了？
2 s7 L- k6 U2 g7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小伙子要服教化。现在就向丁大人和我道歉还来得及，我
大人有大量，可以不跟你计较。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4 @+ a2 X# ?* n' Z　　我拉着阿水就走，头也不回。
2 _' \% `/ s9 m7 I, ]* U% M　　「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
　　在阿水的呼天抢地声中，我被绑了起来，然后何大人说：「现在再给你个机
会，认错还是坚持你的牛脾气？」我转过头去，置之不理。
; u3 m* p) F3 Q　　「给我打他！这个贱骨头！」
. ~. S+ k  L7 L　　「别打他了，求求你们别打他了。」阿水在旁边哭得死去活来。
　　「继续打！」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有阿水那么的在意我我就够了。让他们
! U2 q2 J* Y. B! _) R* r: R% X. y& y打去吧。
5 @7 r! Q) o+ `, A　　「你们再打他我就咬舌自尽！」阿水坚强的声音传来时，我还在沉浸在对阿
水那份在意我的心思里不肯回头。
　　「停。这小子贱骨头，放他出去，就说他偷何大人家的书被当场抓住，取消
参加考试的资格！」何大人作出了一个让我痛苦一生的决定。
　　我突然意识到了权力这个东西的厉害。我斗不过何大人。君臣父子，三从四
& J+ c9 ~7 o$ `/ Y" R; n德，我从一开始就走向了一个与这个时代相背离的道路。我看了一眼茫然失措的
4 h  y- b9 N! ^: W" r: L% |  j7 d阿水，悻悻地走出了何府。反正马上我就会是一个偷书者，一个被世人耻笑的腐
: v4 L7 l6 ]# H9 {7 v朽童生。
　　我落榜了。我被身边的人出卖，被这个世界唾弃。我不会再回去见那个出卖
了我的家。我要去丁府，去看我的阿水。然而丁府却意外地总是戒备森严，让我
) J8 C+ b  d' Y! M; y$ \9 ^9 U无机可趁。
  G! n6 e/ R1 c. [　　就这样一日一日地在痛苦的地界里，我迷失了我自己，我麻木着我自己，以
" u) O, i6 W7 ^% d身体及物质的痛苦来抵消我精神的痛苦。
                                六 永别
　　时间悄悄地流逝着，咸亨酒店的酒都已经涨到十文钱一碗了。
　　机会终于来了。
　　这一年的中秋前几天，丁大人跟何大人那一帮人举办了一个名叫聚仙桥的宴
会，其实就是去集体嫖妓，只不过名字叫的好听点，让人们以为他们是多门的专
3 l7 \0 U$ \; m$ t; o; E; l7 h心于文学。丁府的戒备人员抽了一大部分去保护他们的安全。我终于有机会见到
我的阿水了。
　　在夜色的掩护中，我顺利地潜入丁府。四处搜寻阿水住的地方。
　　柳影婆娑，心躁似火。
　　天意助人，在内花园旁边的一间屋子里，我见到了我朝思暮想的阿水。华丽
+ O9 U- a4 z# E7 O  [的衣衫掩饰不了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沧桑。而我更是俨然一个即将辞世的暮色苍
2 [$ u$ `% X2 w: f  d$ f# U苍的老人。
　　我的突然出现，把她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很快就认出是我。
" M& c+ ]8 v0 g( K, y' {　　眼泪倏地飞闪，她扑倒我的怀里，抽泣着。我突然发现我竟然不知道该说什
  ?1 r* K7 I, u; y6 k& O么，这么多年的隔绝，她一直都只是在我的幻想世界里生活，现实中的她又会是
什么样呢？
　　她抬起头来，激烈地吻我。我想躲开。那么多年的流浪生活，条条皱纹罗列
的身躯、如土地般黑色的肌肤，我不好意思再在这个曾经让我如痴如醉的女人面
: I% c9 ]* o# ^5 G8 c/ U3 J前展露。
　　然而我逃不离她那猛烈的吻，那么急切，那么热情。不能逃避，只有迎战。
* W' o5 B  P; _　　在这个世上，只有阿水才能激活我的神经，让我浑身的血液都为之沸腾。我
7 y. l9 z" c% r; c  W9 E$ j为了她而活。我忘记了我是个流浪人，也忘记了是在什么地方，我只想跟我爱的
人一起在爱的世界的翱翔，跟我爱的人融为一体。
　　我们倒在地上，疯狂地撕掉对方的衣服，再一次地，我们吻遍对方全身。枪
8 U# H& t( z) _已经上膛，就等待一声令下，千军万马即将奔赴战场！我们停下来，对视着对方
1 N" v9 y( q; w0 W, v) L7 @的身体。她眼泪又出来了：「让我再给你按摩一次吧。」
7 [( r9 m, I2 l9 o# j1 T/ o　　她扶我在床上躺好，柔滑的手在我身上指点江山般地顺畅地捏拿。「这是我
8 _& r! n3 x% g; Z最后一次给你按摩了，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等你，等见你最后一面，今天我终于
等到了。」
, u7 F4 O# @8 t. w# F0 M$ i  l* c　　我心里一阵莫名的伤感，也好，这样的世界，也该离开了……
　　按摩完毕，我们对坐着，再次凝视对方的身体，二十来年的时间太长了，它
, q1 j5 T, P7 m6 ^( Z7 T7 x在我们身上改变了很多东西。我身体不再强壮，她乳房都已经开始干瘪，软软的
+ q( @4 g! V; W垂了下来。
　　但是我们不在乎这些，我们眼中看不到这些，我们只看到对方胸腔里那颗火
热跳动的心，那浑身燃烧的火焰。两团火渐渐融合，结成一团。
2 ?: S2 F3 P5 D  g% |" a4 @7 G　　我饥渴的下体疯狂地探进她的洞穴，蛟龙入海。她极力地迎合着我，鸣吟之
中让我感到仙境的音乐若隐若现地传来。阿水与我并此间，不羡鸳鸯不羡仙。
7 z* M  c9 m3 p: n　　多年积累起来的思念与精元，浓浓郁郁，在进进出出的活塞运动中逐渐传递
/ P6 O3 r( \* O/ [着，交换着……欲说还休……
　　当一缕缕白色的液体四处流窜之后，我们依旧抱在一起，久久不愿分开，愿
" }* N1 ?9 _- Z, u; Y* Z这天，为了我们而停止变幻，愿这地，为我们而停止旋转。直到一帮侍卫将我们
1 f3 ^4 g+ G+ I0 f" Y8 G, N* Q# Y6 ^' e分开绑了起来，我们依旧觉得我们仍然在一起。我们地心将永远在一起，身身世
$ [- p; I9 _* [7 q% U  J4 q" O7 f* U2 b世……
9 }9 ^2 r: q$ K+ z8 S. |6 U% n1 f　　我已经知道他们的手段了，打，然后说我是因为偷书被抓而被打，再放我。
但是阿水呢？我看看她，她一脸幸福地笑着看着我，完全不理会丁大人的问话。
0 b! G" K, k+ r4 Z# L我知道她已经决定了，我们都决定了，是时候离开了。
2 g! @1 }8 g9 e: d　　只可惜现在这样被绑住了，生死暂时还操控在别人手里。不过既然我们都已
3 ]6 ]' n+ l% y; Q# J经要走了，早几天晚几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们果然将我打折了腿，然后说我是因为偷书被抓住而被打得。我不在乎，
由他们去吧。阿水被押了下去关起来。不知道他们怎么运??
: |! L& B7 z) A1 J: }1 m　　天气渐渐变冷，我穿着破棉袄拖着被打断的双腿，成天在丁府外面游荡大厅
& T' z" ^3 w1 |阿水的消息。到第四天的时候传来消息，说丁府的一个女奴婢由于食物中毒而死
: S0 x8 ^9 w& g亡。我真佩服这个世界上人们的善于说谎，什么样的理由都能编出来。我知道阿
3 z# Q4 A' d. i. Q水是被他们打死的，是自己绝食饿死的，但是我已经不介意了，因为没时间去介
$ [3 x$ t# K0 l, r1 }( @意，她还在桥那边等我。
7 q6 w, N/ c8 y　　路过咸亨酒店的时候，我记起了我最先爱上的东西——酒，于是我用身上还
剩有的四文钱想小二要了碗酒喝。老板出来告诉我还欠十九文钱。我说：「下次
) I& M* h& {  l; ?再还吧。」心想，阿水都走了，你还记得我欠你钱啊。
　　旁人依旧拿我来说笑。我知道辩解是无用的，由他们说去吧，阿水都走了，
我已经不在计较什么了。我现在只想用最后的力气，去找一个山花漫烂的地方，
* M& w, Y* B, L" [去找我的阿水。就这样在别人的说笑声中，我坐着用我的双手走开了，走向那个
; M# W% q# M# d/ h我与阿水梦中的地方，走向我的阿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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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M/ z* t; p- |0 L5 m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