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莲春】（01）【作者：1smore】

车神

作者：1smore
字数：6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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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外场的炒高丽菜快没了，惠美于是赶紧从厨房抬出一锅刚炒好的，这锅是惠
美让新来的二厨碧莲炒的，虽然看起来只是再寻常不过的炒高丽菜，但是要炒的
香、甜、脆，正是考验厨师基本手艺的一道菜。惠美对碧莲的厨艺非常满意，不
只是这道炒高丽菜而已，碧莲还对好多菜式得心应手，可以放心交给她独立作业。
自从郭姐介绍碧莲来帮忙后，她的负担也减轻不少，惠美很感谢郭姐找来这个能
干的好帮手。
　　碧莲这个人在店里不多话，不苟言笑的她，除非店里真的忙不过来，不然郭
姐不会要她来外场帮忙，怕给客人误会。只是如果遇到穿着制服的学生，碧莲对
客人的态度就和蔼许多。才刚炒完菜，不待老板娘指示，碧莲就自动自发开始整
4 o0 k3 v& }8 L理厨房、刷洗厨具，由于这段时间工作下来的默契，碧莲知道这锅高丽菜应该就
+ v* A9 Q. S+ S5 F) j+ U2 \是今晚出的最后一次菜。
* j4 ?' u9 W9 v5 O; V0 Z, X　　厨房外面的流理台，点着微弱的灯火。说是流理台，倒不如说是水龙头、水
( o* o, @( _1 q- Z' l  B- |8 r7 I管与大澡盆的简陋组合。唯一可以说是流理台的装置，却摆不下炒锅与餐桶，所
以要另外拉一条水管把水接到地上的大澡盆，在里头清洗厨具，如此水花难免泼
; s/ ?7 [1 Q; E6 i: G溅到碧莲身上，虽然有围裙的遮挡，还是难免会有淋湿的地方。加上炒锅与餐桶
的庞大体积，清洗起来特别费劲，所以就算自来水没有弄湿碧莲，汗水还是会将
衣服都浸透。
% ?9 I8 X* p0 H' j, V+ G　　后巷附近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可能是住户，此时都心照不宣地假装出来纳
凉、抽烟，实则为了欣赏这样的风光：女人湿着身子，坐在小凳子上，努力刷洗
1 h% f; D4 h1 d厨具，有时领口疏于防备，还可以看到里头的胸罩款式，包覆那对硕大又白嫩的
乳峰，如果碧莲穿的是浅色的上衣，质料又再薄一点，湿透了之后，整个背部还
# i! K. d" E+ ^" ?' s3 U+ V) _会透出胸罩几乎完整的模样，以及若隐若现的肌肤，如此半裸着接受众人的视奸。
, X6 U) [& r5 L) F/ U* ?, K　　有时停下工作，喘息片刻的碧莲，抬头望见了谁，会礼貌性跟对方点个头，
, N/ C) T5 {: @% H& [6 n+ Z# C湿掉的头发贴在额头与两颊，脸上滴着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自来水的露珠，微
- i; B) p: `5 N$ H+ C张的红唇呼着厚重的气息，看得男人更加心痒，男人通常也会再扯一些「很忙喔」
之类的老套句子起个话头攀谈，但是冷若冰霜的碧莲通常不会回应，只是把厨具
再抬进厨房，留下怅然若失的男人。如果碧莲偶尔回应个「对啊」、「还好」，
/ _2 b( X  t6 P, a) Z男人就像得到女神特别眷顾一般喜上眉梢。
; W& U: n$ e% Q/ u: n/ H# d　　虽然已经过了五十岁，可是碧莲天生散发出一股让男人难以抗拒的母性。
　　并不是附近这些中年男人不挑拣，而是碧莲来去飘忽不定、全然不晓得今天
会不会出现在店里，带给人的神秘感，加上女人在认真工作时显露出来的那种成
2 \8 B* ]: F  j$ r8 g, _熟美，吸引着他们。
9 s* d& W, W) z6 h　　若要更露骨一点地讲，这些男人还更贪慕老板娘惠美的清丽容姿与美好身材，
' [  r7 c/ ^( {- L$ q6 {7 T5 ?加上惠美的老公经常不在，更引发男人们对她的遐想，这具体表现在惠美也出来
外面帮忙整理的此刻，男人的眼神又更加像是野狼一样，垂涎着眼前秀色可餐的
两头牝鹿。
/ S. d6 H" s: Z7 }( `8 K$ s　　当然男人的居心有时也会被识破，或更该说是经常被识破，只要有哪家女主
人出来瞪着家里的男人，甚至扯着男人的耳朵要他安分一点、进屋里去，群体视
; ]. r+ [# V# t/ ^奸的乐趣被破坏后，其他人往往也做鸟兽散。
　　今晚店里的气氛比较奇怪，老板娘惠美很急着要打烊，郭姐连忙指挥伙计，
$ z( S0 ^8 j0 I: S还吆喝了等在店外的游民进来，除了发给他们用今晚剩菜包的便当，还要他们帮
忙清洁外场，再算给他们一点不算丰厚、但是总还过得去的工资，至少足够让他
0 Q+ `  E. j) ?8 x5 _们住上一晚便宜的旅社，洗个澡，睡个好觉，不必餐风露宿。
　　跟老板娘算日领的碧莲，这个时候也来跟郭姐拿今天的工资。虽然惠美与郭
+ T" `+ V% d2 Q1 T! `姐多次劝说，希望碧莲可以每天都来上班，可是对于两人诚心的邀请，碧莲并没
& L: x8 P) f) c3 `; J! W* v2 U7 Z有答应。郭姐隐约知道碧莲的苦衷，渐渐地也没再帮老板娘说服碧莲，就让碧莲
  U" H; E, e: y' c) z3 d4 t6 @继续在这里打零工。
7 U$ Q/ F4 O9 v. u  F( w! Q　　碧莲住的是非常舒适的电梯公寓，赚来的钱大半用来付了房租。服饰与化妆
品也是她的大宗开支，单是内衣裤就占去了卧室里的一座衣橱，只要看到喜欢的
内衣裤，就会毫不犹豫地买下来。
　　把一天下来身上的油烟、油腻与汗水都洗净后，碧莲把今天穿的这套内衣裤
; {5 [( \$ [  Q: K) C( r& C浸泡在冷洗精，再轻柔地细心搓洗。
　　屋里放着她那个年代的国语老歌，是在逛夜市的时候买的，她一边洗着衣服，
一边随音乐哼着歌。
: a2 Q0 }2 S' S; z　　突然响起的手机吓着了碧莲，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只花几秒钟就让自己镇定下
来，擦干了沾满泡泡水的手，披上浴巾，接起了电话。
. q0 g! S( T# w$ @8 L) H# T0 p　　电话那一端的人一样讲不到半分钟就挂掉，碧莲快快擦干了身体，吹干了头
  v( K) n+ M/ T发，换上一套端庄之中仍有一丝性感气息的洋装，化好了妆，搽了点淡香水，出
了门，到约定的地方等着会合。
　　打电话的人知道碧莲的作息，所以都会在差不多这个时候来电。来接碧莲的
; n2 T- v& d2 T! Z1 m& `$ B车子，驾驶很有礼貌地下车帮她开车门，一天下来，其实已经很疲惫的碧莲挤出
$ n+ Y4 P7 X/ h2 o9 \9 V, X了勉强的笑容，回应驾驶的绅士风范。车子的后座已经坐了两个年轻女子，现在
& {, ^. U  \0 i/ b% j+ b' g" @: ^6 [又要再挤进来一人，年轻女子都显得没有好脸色，碧莲见状，便先开口夸赞她们：
# K0 ^8 R' h) _5 d' ?「怎么又打扮得这么漂亮？阿姨完全输了，都不教教阿姨？」
4 o$ F! C/ L1 j/ O" e1 ~4 {' R　　把她们捧高、逗笑，化解了尴尬。
　　但是只要具备基本审美观的人都看的出来，碧莲的打扮是比较高雅的，那两
个年轻女子反而显得俗不可耐，尤其是那五颜六色的指甲彩绘，跟今天出勤的场
所调性完全不合。
' l% O, o, p" ^1 Q7 ^　　「阿姨，吃了没？」
　　坐在副驾驶座的女子手里拿着盐酥鸡，递了一块给驾驶小齐。碧莲依然只是
+ t5 L4 g  C( o( e笑而不语，她出来时已经刷过牙，清新的口气是接待客人的基本礼貌，如果这时
/ f5 {0 }; A* |* I候再吃东西，就会留下食物的味道。
8 s& m+ m  ~" J/ n+ p& U5 p　　「不要这样，不好看！」
+ g6 }$ z0 g' R. g. d$ {　　「哪不好看？来嘛～啊～」
　　「丢脸啦！」
　　小齐虽然这么讲，还是叼起了敏惠喂的鸡胸肉，胡椒盐洒了太多，吃了不禁
! w+ P7 r+ O# ^# r! ]口干舌燥。
　　为了在深夜的临检不被特别关照，小齐与敏惠必须穿起平时嫌别扭的正式服
装，自己的爱车做了很多改装，太过招摇，所以必须改开「公司」指定的这辆，
看来稳重许多，载着小姐出勤时，就比较安全。再加上有敏惠的掩护，在警察看
来就只是夜游的情侣，或是载着妈妈、阿姨、姐妹吃完喜酒要回家的小夫妻。
　　「阿姨！记得！有事Call我！」
5 h4 R! s2 w. k6 u: v　　小齐比了打电话的手势，提醒碧莲。今天的目的地是隐身在社区大楼里的俱
" c5 _: y/ i) w3 o7 n; r乐部，有地下停车场，小齐这趟跑起来就比较放心一点，俱乐部的客人有经过基
本的筛选，对小姐的人身安全也比较有保障。如果是一般民家或旅社、宾馆，很
( [& D( s+ V! X1 D9 T容易遇到警察钓鱼、埋伏盘查，或是遇到客人白嫖。「公司」虽然尽量少接这样
的客人，但是有时为了给年龄较高的小姐出勤机会，还是会冒险接下来。
" O: H4 B  \% p4 H# O: d. k) I4 S　　碧莲是小齐负责的小姐当中最稳重，也最重道义的。遇到警察钓鱼，都能坚
持不抖出马夫的身分。要是客人白嫖，她也只是逆来顺受，不会跟「公司」吵闹，
反而是「公司」一口咬定她私吞，要她把钱吐出来。为了能有余裕维持生活，碧
0 O; n4 C! Q6 Y) ]莲才不得不在白天又另外找了一份差事。这让小齐与敏惠看了心疼不已，却又无
7 y8 E8 [. l+ S4 d能为力。
　　有几次，碧莲会语重心长地劝小齐与敏惠收手，去做正当的工作，小齐与敏
# M% M6 t6 }$ H" E3 K) `0 [! ]6 ~惠也只能无言以对。在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压力，小齐何尝不是？原
0 |5 v! s1 ]2 s* N6 b$ X本与朋友合伙，要在学校附近的夜市开一间手机配件专卖店，怀抱着大学生就已
经是个小老板的梦想，哪知朋友跑路，留下一笔不小的债务。如果没有女友敏惠
一同支撑，以及找到一些游走法律边缘、钻法律漏洞的赚钱门路，他就要山穷水
. e  C- @6 O- C9 F/ ?尽了。
　　俱乐部在自家的公关小姐请假、耍红牌脾气不来上班的类似状况，就会去外
5 ], a- y' C, C面找来临时的支援。碧莲已经不是头一次来这家俱乐部，两个年轻女子跟着碧莲
& M+ f) K; h7 Z# v" c- ^踏进俱乐部大门，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看到俱乐部的豪华装潢与排场，反而开
8 M/ e: q% G2 V0 w1 I' R. |6 R, J始怯生生的。
　　「挺胸！走好！」
　　「好，阿姨。」
8 C4 j3 w# G+ n4 h" P4 ^　　碧莲忍不住侧身对着两个小妹妹提醒仪态，显露出大姐风范，此时迎面走来
: ~9 u' F* [$ k了一个盛装打扮的女人，左右都站了两位穿着贴身旗袍的干部、三位西装笔挺的
帅气少爷，大阵仗欢迎碧莲到来。两个年轻女子不禁发起花痴，对着少爷频送秋
波，但是对方完全不搭理。
　　「碧莲姐！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又突然要麻烦您了！」
* d+ x, y8 n. w4 y% l9 i) J　　俱乐部经理Jenny语毕，干部与少爷整齐划一地对碧莲行了鞠躬礼，喊道：
2 g, m- Q6 ?0 I' W' L( Z3 R- {. W' l「欢迎碧莲姐！」Jenny的行头向来华丽无比，今晚全身闪亮亮的饰品在灯光照
射下透出耀眼的光芒，所到之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注目。
" j6 r0 ]- |1 H) k* }/ a8 z+ a　　她挽起了碧莲，留下两个年轻女子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又是漫步、又像轻
舞地，走过了铺着红毯的大厅长廊，坐在大厅沙发的客人与公关小姐，无一不被
' ^+ {0 Y% [! J  x8 n$ q这样的俏皮举动吸引，最后走进了最里面的、今晚特别指定碧莲坐台的那间包厢。
　　「张～董～！您朝思暮想的洪老师来了啦！」
2 J+ o( p$ j4 @2 z% C　　「好！来！洪老师！坐！坐！」
　　碧莲很不喜欢别人提起她是「老师」，但是这却是她最耸动的卖点，让她在
同个年龄层、熟年的风俗女子之中尤其特别。虽然百般不情愿，碧莲还是装出了
. h$ S0 C, k0 N/ [- c& k8 F( \笑容，坐了下来，对着张董扑个满怀，丰满的胸部蹭着张董的手臂，柔软的触感
* ^- k2 [1 Q, g使得张董露出了满足而色眯眯的笑容。
　　「张董～！又来找人家啰？」
　　「对～！找。你。这。个。小。冤。家！」
  P( g2 X3 r( ]! E4 z7 {; }　　「讨厌啦～你坏！先罚一杯。」
  {. z; G- M9 k5 r9 }) E9 |/ n) k　　「对！罚！罚一杯！你喝！」
$ t0 D2 m4 R. T2 P8 u, P4 T　　「好啦～！人家喝。」
　　碧莲握着张董斟了半满的酒杯，一口一口地啜饮，张董的手摸着她的大腿，
, m0 ~6 A+ }) K9 V, z- o好几次都故意碰到了大腿深处。发现碧莲今晚穿的是薄薄的丁字小裤后，张董笑
的更加淫荡、猥亵，碧莲被这咸猪手弄得似怒又似笑的表情，让他更加得意。
6 M2 J9 I% D$ y7 w1 Q8 b　　「张同学～！你不乖喔～！」
1 [; |# D8 J3 z7 i: T　　「报告老师！没有！」
! Q& M- J* V, m. |9 x　　「没有什么？」
　　「没有！没有穿！」
　　「讨厌啦～！人家明明就有穿！」
　　「又不是在说你！干嘛自己承认？」
4 W: e2 I$ G8 V/ E; B9 r7 T　　「唉呦！张董你很坏耶！」
1 d) H  A9 T+ v4 o8 K) }" s9 R0 P　　「哈哈哈哈哈哈！好！再喝！再喝！」
0 T* A, G1 W  p9 w; L- L8 p　　已经累积了一天疲劳的碧莲，杯中的酒喝不到三分之一，就已经快要不支，
3 G" `2 c, n: |2 b2 E1 r+ a张董不断地劝酒，她只敢一点一点沾着做个样子，只是累积下来喝下肚的酒精，
) j( @$ R  K) {& R7 R还是让她就快承受不住，强打起精神、微微半张的眼睛，还给张董误会是含情脉
脉的诱惑眼神，看得他更加爱怜。
　　「唉呦！张董～！你都跟洪老师玩得这么开心，都冷落人家了喔！」
　　「哪有？Jenny！来！过来！换你喝！」
' F5 Y/ t. v4 w# {; u0 t　　「好！我敬张董～！」
- o8 K* Q  G* r5 i2 q, s6 t) }　　Jenny眼见碧莲已经快不胜酒力，便使了眼色，指示干部搀扶她先下去休息，
自己先干了一杯，再找了几位小姐转台过来应付张董。
　　张董一开始不肯放人，左拥洪老师，右抱经理Jenny，直说不要扫兴、人才
3 }! Y6 Q9 Y$ T1 R) f# T" z5 U/ ~刚来、先喝三杯再说，碧莲恭敬不如从命，心想喝干了这杯，张董满意了就会罢
休，岂知张董看到杯里空了又再斟，还一直夸碧莲真能喝，来来回回灌了碧莲好
( D8 i  t5 Y$ C1 L( J, z/ C% x5 F几杯。
* z0 B# B8 J, M4 C　　一直到了碧莲皱起眉头、摀着嘴，就快忍不住呕吐时，才扯开张董的怀抱，
急忙离开包厢。
2 q# L  J: r1 C. c( p. e! P  ^) o　　张董当下有点错愕，但是明白状况后，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转而再点了一瓶
- D; O, z2 A  W# _0 s7 `高价的酒，表达对碧莲的捧场。
　　比起其他指名碧莲的常客，张董其实是最安分的一个，除了爱劝酒、说些黄
色笑话、摸着界线以内的地方，不会对小姐提出更过份的要求，开酒也大方不啰
唆，是这间俱乐部很爱的客人。
6 t% l/ I, g6 P　　黄总则是与张董截然不同的类型，总爱讲一些玄之又玄、似是而非的大道理，
0 {# R! H% Q8 q( H考验小姐的应对能力，稍有不满意，就跟干部要求卡台，结果就是除了Jenny，
只有碧莲能够招架的住，顺利撑满整节。这也是黄总往后经常要指名碧莲的缘故，
2 u- q% I$ j# l1 f1 g! f$ h即使碧莲年纪大他一轮，都不晓得要叫她姐姐还是阿姨了。
　　在酒店接待形形色色的客人，能够获得指名，除了是对公关小姐待客手腕的
6 M2 |8 V0 U- m0 M肯定，也代表收入有一定程度的基数保障。碧莲因为有基本的内涵，气质谈吐得
& u6 m1 z' |- E: V体，所以来这里上班没几次，就接连得到指名，受欢迎程度不下于店里力捧的红
$ |6 t+ N+ J* a' F- W牌新人Tiffany。Jenny很希望碧莲可以正式加入她这间俱乐部，不只是兼职，甚
. h; g# D7 T- i2 r至开出了让她入股的条件，碧莲却始终没答应。就算是这样，Jenny仍旧不减她
对碧莲的礼遇。
- `0 F2 u/ t  p, Z　　碧莲刚出现在这间俱乐部的时候，因为新闻报导的影响，仍被众人视为碰触
不得的「蛇蝎女师」，一整晚下来，没有客人愿意让她坐台。正当Jenny觉得莫
  X' n2 J/ K7 W( T可奈何的时候，是一身憨胆的张董，完全不在乎碧莲的来历，指名了她，才打破
了这个僵局。碧莲也把握住了这个机会，展现她的独特魅力，三两下就把张董伺
候得龙心大悦，自此「洪老师」在这间俱乐部一炮而红，说张董是碧莲的恩人，
一点也不为过。
: T  d, J" w6 b& I　　碧莲被店里的干部搀扶着，却站不稳，到了女厕后，还来不及找到马桶，就
. a' f* H" R; T. ^# C趴倒在地板上呕吐了起来，呕出的胃酸呛到喉咙、强烈的酸楚刺激了她的泪腺，
/ O/ h2 b, `2 \9 ^# l/ P- E  Y两行泪水忍不住滑落。
　　「碧莲姐？碧莲姐？」
　　「我没事。没事。」
9 }0 p9 h8 c% l8 k" C　　干部怕地上的呕吐物沾到旗袍裙摆，又找了少爷进来帮忙清理，一群人在女
2 p2 ?& X+ ~  u" a% |% b6 f) Q" |* P厕里围着碧莲，使她觉得很难为情，吐了个干净之后，碧莲又打起精神，拿出漱
口水，洗掉嘴里的酸臭味道，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练习了两次公式般的灿烂笑容。
, \  V$ @. i  B! `9 `3 j( X9 S; P9 z! N# ]　　回到更衣室，换下这套脏掉的衣服，兼职的碧莲在这间俱乐部却有自己专属
. l: D7 H/ y' a8 }, d6 J+ g的置物柜，是Jenny特别给她的礼遇。她拿出一件雪白的礼服，没忘了再挑一套
6 K3 x: B; O! z衬托的白色内衣裤。这件厚重的礼服，如果没有干部帮忙，光靠碧莲自己是穿不
好的。一旁也在换装的Tiffany看到这老女人还要人服侍，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回到包厢、再度登场的碧莲，一身白纱，活像个新娘子，对张董先鞠了个躬，
7 b) C5 Y) P  R. T露出刚刚练习的迷人笑容，为突然离席的失礼道歉，已经快喝挂了的张董神智不
8 @  ~" q' T8 x清，见到眼前朦胧的人影，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一直喊着过世的太太名字，讲着
2 @( I, N3 d% `# Z. U2 U, ?5 m2 n他人听不懂的喃喃，不一会儿，又哭了起来。
　　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碧莲内心很得意，几次聊天、旁敲侧击知道了张董
. u. B, e8 V6 c的家庭状况后，用尽心机要来收服张董。
　　张董上次来这里，也在差不多快要醉得不省人事的时候，掏出了皮夹里收藏
的年轻时的结婚照，讲着年轻时与太太一同创业的艰辛，再一阵胡言乱语后，又
# m1 A) @# C; m& ~8 r' J嚎啕大哭地吵着要找太太，碧莲一边安抚他，一边记下了婚纱的造型。
　　事后，碧莲逛了不少间婚纱店，终于找到这件类似款式的礼服，恰好这件复
0 M/ i" P8 Y0 \0 l7 T  w$ F3 h4 A* P古设计的礼服吸引不了时下年轻人，租借次数用一只手就能数完，店家正要便宜
出清，碧莲见机不可失，当场就买了下来。
7 _* {! r+ p2 \, Y: J　　「张董？」
. y% _+ i- _& q" T- C  W　　「走！Jenny！我要带美照走！算钱！快！美照！我们走！」
　　美照是张董太太的名字。这是张董头一次说要带小姐出场，而且竟然还是看
9 t7 S- `, o4 j7 X1 Z( h3 u+ t中了熟龄的碧莲，让Jenny有些意外。同时这也是碧莲第一次出场，Jenny原本想
4 x+ q; L6 [; h2 i- I交代碧莲一些出场该注意的事情，却瞥见碧莲露出一股神秘的窃笑，让她忽然不
. d) u9 a5 v4 l( Z8 A2 e; ~, J寒而栗，话没说出口就打住了。被司机与碧莲扶上车后，张董靠在碧莲的肩膀，
不知睡了没有，嘴里仍喃喃念着「美照……美照……」
　　Jenny对着离去的车尾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礼，直到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为止，
走了几步，过去通知等候碧莲的小齐与敏惠，结算碧莲今晚挣得的收入。张董非
- Y  ?' V3 n8 X* t常慷慨，给的很多，所以小齐也能得到不少抽成，得意忘形地跟敏惠炫耀，可是
0 C# W! J1 m6 g2 |3 p敏惠却推了他一把，脸色一沉，很不开心。
　　「你都不担心阿姨喔？」
　　「啊？这个……我当然担心啊！」
! i  l0 ^# }: H7 L7 @1 j  x　　「哼！」回程的车上，敏惠跟两个年轻女子脸色都很差，识趣的小齐也就静
默不讲话。路上果不其然又遇到临检，两个年轻女子经过俱乐部的干部帮忙梳化，
已经去掉了过于艳丽的风尘味，还原她们大学女生平常上学的清纯模样，警察见
了，也就没再多问些有的没的。不知好歹的两人，却还叽叽喳喳，一直抱怨俱乐
* v( E0 K) C  z$ p+ ]5 `1 V部把她们弄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