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惠美】（06）【作者：1smore】

车神

作者：1smore
( i9 Y+ R: o! t4 q3 P' X字数：35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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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娘惠美（六）
　　丈夫这天又突然出现在店里，帮忙为客人打菜，店里资历较久的伙计虽然对
; w8 e. K. D+ v! n8 v他都没有什么好感，但是念在他是老板娘的先生，多少还是会给他基本的尊重。
  \' ^+ n8 v! c. U　　他打菜打了一会儿，就又自顾自的弄了一碗白饭，拌了麻婆豆腐，在一旁吃
了起来。
, M- r# |  j" F2 ~　　这道麻婆豆腐是惠美的拿手菜之一，酱的辣与麻拿捏得恰到好处，加上炒得
1 o7 u  [1 \' e& p特别香的肉燥，以及充分入味的豆腐，不仅是丈夫爱吃，一些经济拮据的客人，
, n( t2 t5 W" K. e5 R' s也会像这样，如果当天惠美有出这道菜，就只点这道，拌着大量不另外计价的白
饭，不仅仅是充饥，也是好端端地、满足了味觉享受的一餐。
6 L' N0 q$ j4 r" K　　打菜与算帐的伙计遇到这样的客人，一开始很为难，是惠美交代说「大家都
. h$ s: i' U: ^5 I9 |) ^是出外人，给人家一点方便」
　　才欣然接受，还会特别多添一点酱汁、少算一点菜钱给这类客人。
: b: l$ X4 ^* f' f0 {　　惠美以往觉得，只要丈夫还愿意回来吃她做的麻婆豆腐，这场婚姻再这么不
  V0 O- M6 C; z& _堪，至少还能维持下去。
8 i( F5 Q& q( k# Z+ \, N$ {  Q　　可是今天从厨房看出去，丈夫已经不是那个熟悉的丈夫，而那夜以后的自己
7 s* ]& b( w: j! E9 z* g/ ?7 ~也已经不是那个以往的自己。
　　想起那一夜，虽然自己被陌生男子骗走了钱财，可是滚烫的肉棒在自己体内
抽插、温热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那种刺激感一直在惠美心中挥之不去。
　　下午午休的空档，丈夫也跟自己求欢，虽然惠美试着在丈夫身上寻找肉体交
- T) v/ W4 G/ S* H% B合的欢愉，刻意激烈地扭动身躯、发出邻居恐怕都听的到的、时而清楚、时而闷
% n) D5 n- p# E. s$ e0 @哼、令人心痒的呻吟，但是却感受不到那晚那种引起强烈心跳、以及整个人好像
要融化了的感觉，只是不停地被填满、再放空、再填满、再放空。
　　不死心的惠美主动骑上了丈夫，没想到才上上下下个几回，丈夫受到惠美那
晃动美乳的视觉刺激，便忍不住射精，留下寻不着高潮滋味的惠美在床上，望着
天花板发呆。
　　丈夫完事后又开口向自己讨钱，借口说要再追加投资，此时惠美觉得丈夫像
是她召来的男妓。
　　这个「丈夫」
　　是有着婚姻事实的男妓，那个「吉星高照」
2 C0 ]  I% B  q- B: a' g0 C# R3 U　　是露水姻缘的男妓，都一样。
  b( k3 T  I$ F2 D. j- |; x) w　　惠美照旧从包包里翻出支票簿，开了一张丈夫要的金额，放在信封里，信封
的颜色正好跟湘婷给的纸袋一样。
# I* V6 u' ^; _) @0 E　　惠美还没想到，何时该把藏在床头柜深处的纸袋拿出来与丈夫摊牌，丈夫拿
到了支票，立刻就又消失无踪，惠美没有时间生气或感伤，因为已经该开始忙着
准备晚上的生意。
　　晚上还是有麻婆豆腐这道菜，一个只点麻婆豆腐拌饭的客人，见到了老板娘
% N$ n- F' Z  N" @! u惠美，觉得很不好意思，惠美还是一贯地回以和蔼的笑容，叮嘱他一定要吃饱，
饭不够的话再加，千万不要饿着了。
0 D+ g' ?6 R5 g9 R" |　　这一夜，「薄情女」
$ |" X6 @2 n# ~6 y- B" H　　还是没有出现在聊天室里，众人持续议论纷纷，自从那晚的脱衣骚动后，
「薄情女」
; f3 N6 ~  _1 R8 L+ T' L/ l　　就没再上线过。
' l2 x% }, Z0 M　　惠美经过那夜的经验后，不想再上网，连最要好的「伯爵」
. \) ]+ K  p& |5 Q8 a! g　　传来的ＬＩＮＥ问候讯息，还有「小小瑜」、「耗呆」
( T3 d# L/ ^! v5 c& J% B8 F　　传的搞怪贴图以及转贴笑话，也是已读不回，忙完晚场的工作后，又回到了
6 B; k  j# l% M" K在楼上房间里看电视打发时间的生活型态。
　　隔天一早，惠美晾完了这几天丈夫换下来的衣服，心想等到下次丈夫再穿上，
5 D0 B! `7 n- z8 c: J0 ]0 w不晓得又是何时。
　　惠美再把自己的衣服晾好后，就开车去医院回诊，之后又绕去公墓。
　　玉嬿的坟，在那个很不显眼、又有点陡的坡上一角。
　　小小的一座坟，与玉嬿优渥的家境毫不相称。
　　如果不是玉嬿后来违逆父母的升学安排，跑去当舞厅小姐，让父母觉得败坏
门风，断绝关系，可能也不会连人生最后一程的葬仪都这样草率了事。
　　当年惠美出嫁时，玉嬿担任她的伴娘，为了好姐妹的出嫁泪洒宴席，比惠美
的养母还要感动。
　　甚至之后惠美的丈夫没有好好对待惠美，被玉嬿知道了，她还好几次气冲冲
地上门来为惠美讨个公道，不惜与惠美的丈夫拳脚相向。
　　如此的好姐妹，惠美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在报纸社会版看到她的死讯。
　　「~姓女子，因为日前与舞厅客人~男发生纠纷，~男心生不满，於~日夜
! w* b/ R) W3 y. J+ n% y0 f* ?' m1 ~间尾随~女，於~女承租公寓之楼梯口，将~女勒毙后逃逸，今晨~男於~市藏
* y: ]2 @6 q/ S9 ^: i匿处经警方围捕后落网……」
　　事件发生的那天下午，玉嬿还把客人送她的鞋子拿来转送给惠美，也不用担
8 Q! Y% @, x# Q, w$ O" t$ \心惠美是不是穿得下，因为两人的脚就这么一模一样大。
　　可是惠美平时哪可能穿这种高跟鞋工作呢？但是玉嬿还是执意要她收下。
　　「你老公后来有没有安分一点？」
　　「还好啊。」
) f& j2 K$ O0 A0 ^+ R' v5 }　　「如果他再乱跟你拿钱，要跟我讲，我再好好教训他一顿！」
8 j* s1 s/ M3 g  Y3 X9 o8 o& S) m( N　　「玉嬿，你不要这样子啦！」
　　玉嬿最后对惠美摆出一副苦笑。
, j+ x7 d! _0 M" Q! ?6 n　　惠美那时候还不知道，那是她见到玉嬿的最后一面。
　　惠美开店很少会在平常日休息，但是每年遇到玉嬿的忌日，这天她就会公休
8 ~0 @6 a( f$ O8 s一天，穿着那双鞋，来给玉嬿扫墓。
　　但是这么多年来，惠美从没看过玉嬿的家人出现过。
. N" `- X! w8 _1 u1 O  ?　　除掉坟上的杂草、刷洗苔藓后，惠美总要在坟前摆上一串玉嬿最爱的玉兰花，
7 @: d2 S% F: \& e3 R9 A点上一炷香，然后静静地等到香烧完。
, ^' \$ C" a1 N　　「玉嬿……你还好吗？」
　　今天惠美特别想哭，就这样流着泪水，看着墓碑上玉嬿的相片，止不住哽咽。
- o' s  \/ w  S% F" P　　远处有人拿着除草机，可能是专职的墓园整理工人，轰隆隆的引擎声，遮盖
掉了惠美的哭声。
　　想起来玉嬿不晓得为什么，从未吃过惠美做的菜，不然惠美就可以带着玉嬿
- Z: {; }$ n6 o/ d% Q  s* [% a; `爱吃的菜来看她。
　　一直以来都是玉嬿在付出，惠美如今唯一能做的回报，就是每年这天、风雨
: W* z% C# V, w$ V无阻地来坟上看她。
　　「叮铃铃铃——！叮铃铃铃——！」
　　手机萤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是征信社打来的，惠美接起电话，听筒那头传来
- W2 [2 p1 c, b' B的是金凤的声音。
% i  b+ V! q% w/ z3 h　　「喂！你快过来，我跟你说地址，在~~路……」
" s+ k5 ?# E" R& `. s: r　　惠美还想多问是怎么回事，电话就已经被金凤挂断。
　　照着金凤给的地址，惠美把车子开到一处郊区的荒废厂房，湘婷已经在其中
一栋楼的门外等着，挥手示意要惠美过来。
　　「我们找到那个家伙了，你来指认看看是不是他。其他事情等下金凤跟空仔
会帮你处理好，你都不用多做什么。」
/ T3 c+ }; o" ^- `5 V* o% u& s　　湘婷这时候的表情不像在公司里那样笑脸迎人，显得非常肃杀，带着惠美绕
过很复杂的通道后，来到地下室。
　　惠美从玻璃窗望去，一眼就看出房间里那个正被绑在椅子上的人，就是「吉
星高照」！「你……为什么？」
( l( X, p. _% N/ n, r+ J% p　　面对惠美带着哽咽声的询问，「吉星高照」
% t6 x( u) J3 Q8 G) m　　只是一副吊儿郎当、爱理不理。
& T2 V2 }# m6 D: v2 R　　「干！问你话是不会回答吗？」
　　金凤拿着铝棒，一棒狠狠地打在「吉星高照」
　　的腹部，顿时间「吉星高照」
, E0 F# o: O" r9 R　　的表情显得非常痛苦。
( q* A% R' Z8 q( P　　「对……对不起！」
: r3 g6 ]7 v/ a0 f( H　　「对不起？那钱哩？」
　　空仔手上虽然没有武器，但是那种面无表情的样子，看得「吉星高照」
　　心里发寒。
3 P3 Y* P0 x$ J( C9 N6 q3 w3 z2 k　　「真的只剩这些了……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拜托！饶了我！」
　　「饶了你？」
: c: T1 c, K' Y& O　　空仔一拳打向「吉星高照」
0 Q: L+ c! S/ D( y/ P7 S$ `　　的脸，力道之大，使得「吉星高照」
　　整个人连椅子倒在地上，在空荡荡的厂房里，传出巨大的回音。
　　「你们……不要打人好吗？有话好好说啦！」
　　虽然被「吉星高照」
　　骗，但是惠美见到他被这样毒打，还是心生怜悯，为他求情。
　　「吉星高照」
# t+ Q4 ^$ \/ \2 v8 t　　虽然知道自己作案得手后，应该从网上隐匿一阵子，但是湘婷与金凤也不是
5 x+ H/ b9 H* n3 F" b! `( k7 x省油的灯，守株待兔，终于在另一个网路聊天室等到了自以为风头已过的「吉星
5 K. d4 v7 Q# c% R2 C; [高照」，与他聊过几次后，松懈了他的心防，把他约出来说是要玩「３Ｐ」，两
个美女的大胆邀约让他心痒不已，赶忙赴约，最后被空仔及其同门帮众逮住了，
蒙着布袋，绑到这个地方来。
　　原来「吉星高照」
　　根本就不是他声称的~~大学学生，只是一个靠着手段与长相，不断获取网
' v; w6 |) x$ ]0 g  E# Q5 r& F上认识的女性包养、或是榨干她们金钱的「网路男虫」。
　　但是湘婷与金凤为了顾及惠美的颜面，并没有把这段透漏给空仔，只是很隐
讳的跟空仔说这个人「专骗女人的钱」，不过空仔走闯社会这么多年，岂不明白
# {, L1 G; G, s; j6 x! G! n这个中隐情？只是同样为了保全惠美，也不多过问。
　　「教训这种人是还要好好说什么？你这傻瓜！」
　　湘婷瞪了惠美一眼，把手提袋递给惠美，袋子里头有三十几万现金，是「吉
; p0 U- z: Y2 w9 x; }$ [+ T星高照」
　　声称自己仅剩的、所有的钱。
& r0 N+ j  v# T7 l+ }7 \, B　　「好了啦！这样就好了！就到这边就好！拿回这样就够了！不要再打了！」
6 C6 k9 w0 G  l  ]# Z% r9 `　　与空仔一伙的帮众，并不理会惠美的请求，对着这种连黑道也容不下的败类
不断拳打脚踢。
　　「大姐说停了是没听到吗？啊？」
　　空仔怒吼一声，帮众们立即全都退了几步，列队在一旁。
　　「湘婷，这个……」
　　惠美拿出袋中的五万元，要交给湘婷。
5 I0 [4 i6 f3 E# a　　「你这是干什么？」
　　「应该要给你十分之一答谢的。」
2 Q& w- ^3 k; Y, Q8 r3 u7 ]　　「什么答谢？你是在三八什么？姐妹互相帮忙还要答谢什么？」
6 [+ P9 p9 U1 p1 {% t0 R) E* c* m　　「就是说嘛！」
. c' z, C, |, o6 s　　湘婷与金凤不肯收下，惠美转而把钱拿给空仔。
0 ~6 \$ v, w0 O0 D5 k　　没想到空仔就当着湘婷与金凤面前收下了钱，湘婷才忍不住要责骂空仔，就
又看到空仔再把那五万元交给惠美。
( p7 y6 r, k/ I  S　　「老板，我要买五万元的卤味！」
　　空仔此言一出，惹得湘婷、金凤笑个不停，惠美也笑了，却同时带着两行泪
( t9 C' @4 d# M+ Z. A" D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