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女友的２８天剧变】（第二十八日 下）（完） 作者：车鱼总司

车神

作者：车鱼总司
字数：10722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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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X4 C+ R+ N1 {; T6 \　　　　　　　　　　　　（第二十八日下落雪泥）
　　杨菲告诉我他们就在昌平，让我知道他们对我的行踪其实是有一个大概掌握
的，只是不够精确。我不禁有些恐慌，对方果然不是吃素的。我去一个２４小时
的商店买了一把水果刀，想着聊胜于无。
　　黑车司机问我这么晚去哪儿，我说去泡妞。他笑了笑：「我就听见是个妞的
声音。这个点了还清醒的，不是要坐飞机就是他妈的泡妞的。」
5 Q% }7 J: f& i3 w8 k( l　　我苦笑一下，没有再搭腔。我问了一下司机可不可以抽烟，他说没问题，犹
豫了一下还跟我要了一根。
　　到了地方，我让司机在稍微有点距离处停下了。自己把水果刀轻轻拔出鞘，
藏在兜里，靠近约定的地方。那也是一个会所。会所门口杨菲一个人站着，东张
8 f7 I0 P& \' \  S) |( x+ `西望。我特意绕了一圈，妈的果然有问题，四处在暗地里埋伏了七八个人，一看
就是一伙的。难道是打算等我上去就把我做掉？我手心都是汗，先没有过去。走
到最近的电话亭，再次给杨菲打了电话。
　　「喂，你到了么？」
　　「到了。」
　　「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你？」杨菲声音有些不满。
　　「张向南呢？」
　　「他在会所里面，我一个人在外面等你。」
0 r2 L5 X: l2 J　　「胡说，你们有一伙人吧。是不是打算我上去就弄死我。」
　　杨菲稍微愣了一下，大概是布置败露有点紧张，不过很快就镇定地说：「你
2 N3 S; H8 R0 J3 W: R* \想多了。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他们是怕你带人来，加个小心。」
6 ?* O$ }: k! U" R6 [$ S/ @/ i　　我想了想对策。我说不行我害怕。「你和张向南两个人过来，我在旁边的肯
* A  z% {: P; O3 ?德基等你。别人一个都不许过来，看见人来了我就跑。」
; x+ K! e2 r  d　　杨菲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同意了：「如果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张向
南肯定要你的命。」
　　「你放心，我就一个人，你们两个人我也不敢怎么样。而且这句话实打实的，
没有骗你。」
4 n2 J% ]* Z; W- ^/ h2 @- q　　我藏在肯德基附近的树丛里，观察着情况。对方还是带了三四个人，特意绕
% |) _2 R  d* l0 y8 e* ^着小道巡逻了一遍，最后张向南才和杨菲走近肯德基，但没有进去，只是等在门
  S9 g/ ^: T/ k口。我看对方似乎只是摸我的底细，确实不像是要上来弄死我，再绕圈子有可能
激怒他们，便硬着头皮过去了。
　　张向南看见我过来，让杨菲上来先搜我的身。她搜到了水果刀，直接拿走了。
　　「就是防身用的，一把小刀，不要在意。」我说。
　　「你个小混蛋。」张向南一脸蛮横。
　　「你快说吧，于廖在哪里？」
　　我看了看：「你们这点人手，去搞他恐怕搞不掂吧？」
0 R- i" v* R6 @　　张向南敲了敲桌子：「你放心，这几个只是跟我从济南来的。我在北京有得
. E' N- Q6 o2 b% M是人手，你一说地方随时就动身。」
　　我伸出两个手指头：「至少二十个人。」
　　「三十个人也能叫来。」
2 v+ Q) {4 v$ i5 z6 q6 x　　「那好，现在听我的计划。」
　　我跟他们讲，于廖在昌平有个老窝，我是半夜从哪儿出来的，不确定他是不
0 o' ?4 J2 F, V/ H是在那儿。他是地头蛇，如果不一下子把本人扣住，他很可能叫援兵。所以必须
: v2 P  q( \; W3 h6 P9 {拿住本人。我说我先确认于廖在那儿。只要他在，随时出发。如果有三十个人最
好，二十个人直接冲场子，里面最多十个人，有绝对优势。剩下十个人后备，一
9 `5 b& t  T  E8 x! A9 u有变化，随时支援。
　　张向南皱皱眉头：「照你说的，他老窝有十个人，厂子里还有人？」
　　「对，厂子里据说还有十几个人。」
7 Y# Y: f( i. M! s) _1 H" n　　「那这样，」张向南和杨菲耳语几句，「再去叫点人。」
' {) x  \1 U/ a　　张向南拍了一下桌子：「五十个人，我非收拾他不可。不过我告诉你，到时
0 U( O, x2 Y! N3 F2 k候当面对质，如果这事儿你确实是被坑了，那好，功过相抵，我饶你一命。但是
: {) U3 M$ }( P6 n) `, ~: S如果不是你说得那样，我砍了你喂狗你信不信。」
　　「你放心，我一个穷学生，哪有什么本事搬弄是非。」
1 ?( Y" X$ w0 G7 f7 ]　　「好，等二十分钟出发。」张向南说完就离开了屋子，杨菲也边打电话边跟
了出去。几个小弟马上围上来，跟在他旁边。
; `1 D& ?# t- Y+ |6 {　　其实我特别好奇，张向南的鸡巴还有没有勃起功能？不过刚半个月，要真切
  e% g) y: h7 U除了他估计还走不了道。那估计是走运了。这么想着，居然觉得有点小得意，虽
然这事是刀疤干得，不过还是挺解恨的。估计张向南这小子，没少为自己的下半
身担惊受怕。
　　我站在门口，看了看时间，深呼吸、调节自己的心情。现在，小媛到机场了
" ~4 @: T' c" j: U* U1 \么？
- A! P9 q. d9 M% E" d　　我忽然有一个念头，她现在在干嘛？会不会在和那个外国人做爱？我只是这
- R1 y4 @( C; Z4 c, }么一想，脑海里就浮现起小媛高潮的香艳情景来，忙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保持
/ M2 m. ?3 ^' J$ h# o' z清醒。
　　我给费青发了信息，问她于廖在不在别墅。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回复。没有办
法，只能到了那儿再确认。这时我又在想着ＫＴＶ那边的事情，忽然有点后怕。
如果王胖子真的被我砸死了怎么办……刚才因为思维一直不在那里，竟然都没有
恐惧这件事情。现在想来，冷汗涔涔直冒。应该……不会死的吧。
　　我掐了掐自己，告诉自己现在想那么多也没有用。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小
8 G, F+ ?8 K' t/ c! c/ p9 z媛和费青能脱身，该负什么责任，就负呗。我是为了救人，考虑情节是不是也可
以轻判……又想到这儿了。我跺了跺脚，有些烦躁。
　　张向南的人手很快准备好了，几路人一起出发，约好了集合的地点。集合之
" j$ q4 ~' |4 @2 {后人马果然很壮，小车五辆，大车两辆，堪称兵强马壮。我之前以为这个小子只
是个喜欢泡妞的阔少，真是看错人了，人家是不折不扣的大佬，至少也是个小头
: c9 R1 a; j6 M. ]( a0 r1 ]目。果然向来两行生意必沾黑，一个叫赌，一个叫嫖。
　　昌平地面，伴随着拆迁、移民、洗浴中心、新型赌场的崛起，涉黑的人向来
很多，有头有脸的大哥也不少。张向南似乎是有认识的人，底气很壮。可是他有
; Z1 H' w* ^" C+ [) w. c1 c把握能搞的定于廖么？于廖可是有**局长撑腰……我想到这里心里又一沉，妈的
" v- M4 }5 C! ?8 O我砸得是他儿子。
  `; m" E0 y3 n( q. R; x1 _) a　　事到如此，也只能鱼死网破了。反正没退路，大闹一场，闹完跑路。
  Y2 v, Z1 b- E# a2 b# `　　车开到了茉莉花园附近，我让张向南找了个信得过的人，摸着我上次潜入的
路线偷偷到了别墅旁边。我朝客厅看，没看到有人，便让那人帮我一下，沿墙爬
6 ~0 Q) J" S$ M: W# a: q) ^  x# P0 d上了二楼。果然，这帮人在二楼。一堆人东倒西歪，男男女女睡作一团。于廖自
己在一间卧室里，有个女的在给他做按摩。我冲跟我来的哥们点点头，然后小心
爬下来一点，跳到地上。这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潜行、偷窥真是一把好手，倒是
个不错的当间谍的料。
　　真是天助我也。于廖看来并没有什么防备，ＫＴＶ那边的情况似乎也并没有
4 d- K4 |3 u( _3 V反馈到这里。是我时间还算抓的紧凑，把握了这重要的战机。往外走时，我忽然
- R9 ]6 p% [5 [4 f. I想起老刘让我说于廖的行踪，想了想还是告诉他一下，万一他还有什么东西要查
呢？于是找了个空隙发短信告诉他「于廖在茉莉」。发完赶紧和张向南那个手下
) G, `3 ~- t5 Z& Z6 t. m$ C+ F到花园外面，告诉张说于廖确实在。他点点头，又问：「商婧媛在么？」
　　我脸不红心不跳：「没看见，但估计肯定在。」
) D8 N$ B/ H2 G7 _. w1 b　　「好。」张向南示意手下进小区。几个人威逼之下，孱弱的小区保安根本动
都不敢动，直接蹲在地上，目送着三十多号人冲进小区。
4 U& \% F! \; f5 ?$ o9 d+ I- T# x; d　　剩下的二十人，在一辆大车上绕到小区一侧待命。我觉得黑帮械斗也是真凶，
这么多人进小区，就不怕有人报警么？
　　如果报警也无所谓，至少能给费青逃离的机会吧。不过警察来了，我这样的
估计也只有蹲号子了。我长吁一口气，步子慢了一点，就被张向南猛一推：「快
7 |7 H+ F# v' E0 A( a他妈的走！」
9 X+ T! o( Y+ e3 D　　我注意到这些人真是有备而来，电影里常看的那些大铁棍、大刀片一样都没
有，所有人都是短棍，藏在衣服里。大热的天也不嫌热，穿着夹克，棍械都夹在
衣服中。有人专门四处瞅着监控。看见监控，就绕一下，然后直接扔板砖砸掉。
　　到了门口，张向南带着十个人冲到门前，一脚把大门跺开，冲将进去。进去
* }9 a3 m6 B+ u" `就是一通打砸，大声喊叫：「于廖你给我下来！」
+ I: _2 i% j2 x& ~) y: i1 ^$ A8 k0 Z　　楼上一阵慌张，于廖的人手被堵在门口，手里随便拿了一些家伙，好多还是
什么菜刀、擀面杖，完全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倒是于廖显得很镇定，看见是张
! a  E& K5 J+ O% x. w+ g- C6 u1 q向南和我，指着我就说：「你小子，你他么不是跟我混的么？反水啊？！」
　　张向南拿短棍指着于廖说：「你少废话！乖乖跟老子走，今天咱们相安无事。
8 s  d0 U4 q) ?) e# n* H我也不想在这儿闹事，你跟着我，去把事情解决了，老子放你兄弟一条活路。」
. j& B& M0 [: ~, X' {　　福哥当时就要起火，拿着唯一一根算是武器的东西——一片菜刀：「我操你
妈！谁怕谁啊！就在这儿干！我告诉你……」
! x5 d# I! V. Q　　于廖这时将他拉住：「别冲动。」
* c* N9 K9 ~  H　　福哥呲呲牙，像猩猩一样朝对方示威：「操……」
　　张向南接着问：「挺嚣张啊。于廖，你好好说说清楚，是不是你让刀疤脸来
弄我的。你胆子够大啊，骗人、骗钱，还他么弄我！老子跟你无仇无怨，你他么
的是疯了么？！」
& t- f) Z5 C5 x4 f　　于廖示意让张向南消消气：「南哥，你该不会是听这个小子胡说就来了吧。
# S8 i1 M0 o' A4 P9 G' N0 B咱们可真是没什么仇怨啊。你听这个小子空口白牙，就来找事？是不是有点冒险
9 c* q( r* B8 \了？」
　　杨菲向前走了一步，把自己手机举起来，放了刀疤的那段录音。
　　于廖听了录音，显然也有点不忿。他大概也没有想到刀疤竟然会跟我说这么
多废话。但他还是挺镇定：「我说南哥，这个刀疤脸是个逃犯，现在我看你也没
拿到人。他的话也就是一面之词，能信么？我问问你，你说我骗了你的人，是…
…什么意思？」
6 v: {1 L& t& |+ a9 F　　张向南看于廖不想承认，有点急眼：「我操姓于的你别跟我打马虎眼装糊涂！
; Z6 ]! S0 B) F, n: B9 ~; G! H0 `你敢说不是你干得？」
　　于廖做了一个思考的动作：「我想想……你说得该不会是商婧媛吧？」
　　张向南眼角似乎倒要呲咧了，完全不是我们刚见到时那个帅哥样，戾气毕现：
「废话，就是她！人呢？！」
　　「南哥，我确实是要那个妞，因为之前算是，比较喜欢。但是我可从来都是
4 h: m8 K' c' B; j  o* ~4 s明码交易，讲信用的，要不然也不能混这么久。这个妞，是这小子带来的，跟我
  i3 V' V& m9 y3 ^9 a& v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现在，这妞根本就不在我手上！」于廖忽然提高了音调，
瞪着我。我身上汗毛马上竖起来，接着就觉得后背被人踢了一脚，没防备顿时跪
4 y; c/ U( h; k3 i# N' C在地上。
. K* u4 M% g2 h6 Q　　张向南拿棍子抵着我的头：「你不是说妞在么！」
　　「我真不知道啊，南哥。我发誓，商婧媛真的是于廖伙同刀疤脸抢到北京的。
; V! N7 V: R# r# F录音你也听见了，我是没办法才想办法潜入到这儿。要不是为了证明我是清白的，
  K5 q; Z7 S7 E, d0 o我……我早跑路了啊南哥。」
　　看见张向南犯了犹豫，于廖趁机煽风点火：「啧啧，南哥。咱们出来混得讲
6 ^% ^" t; ~3 S! n8 v个规矩，你看你这证据，还是不太够啊。这要是妞在，咱们可以问个清楚，可惜
9 n) d3 @% Y3 L% p- m; Z7 t+ E" W1 a不在，总不能听这小子胡说吧。退一万步说，是不是他、是不是、是不是他跟刀
疤把妞劫出来的，你说他能脱了干系么？」他将「是不是」重复了三遍，使劲把
张向南的思维往我身上夯。
* j5 E% o9 _8 w7 B, S# k# {" ?　　我刚要张口说话，被张向南一脚踩在地上：「我不管，反正这种小角色，我
+ j7 N( X1 W6 }4 \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但是你、于廖，你脱不了干系，必须给我个说法。」
4 p1 B. k/ g+ V" q8 T　　于廖做出一脸无奈的表情：「南哥，你让我怎么给你说法啊，我也不知道啊。
这样吧，你带着这么多兄弟来北京也不容易，我看你这儿还有昌平的兄弟。这个、
  n# e6 `4 c! H- D% P5 P! [这个，你们是豹子哥的人吧。咱们，咱们在这儿，莫名其妙地打起来不太好吧？
这万一惊动了警察，进去蹲两天无所谓，问题是事情还是没解决，多冤枉！是不
, B6 {2 `6 K& p- s7 i% q$ A是？回头事情没解决，伤了和气，多难受啊。」
　　张向南身后，传来了几声窃窃私语，似乎军心确实有点动摇。张向南把气撒
在我身上，使劲踩了我肩膀一脚：「那你说，怎么办？」
& Z0 f' ^* ?* R2 f5 j6 Y　　「怎么办？你看这样行不行。」于廖见控制了局势，放松地靠在扶栏上，开
3 z. d; \8 Z5 T始谈条件：「南哥，你来一趟北京不容易。我这儿有一趟生意，北京城好几个场
5 N# b+ v2 N1 p. \子都接了，正好你也是做这个的，有没有兴趣？」
　　张向南抬起头：「我可他妈的不是来做生意的。」
　　于廖摊开手：「哎，话不能这么说。咱们出来混，还不是为了做生意？这么
的吧，虽然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毕竟这个妞在我这儿待过，我、表现出最大
的诚意，给南哥你补偿。我给你二十万跑路费，同时这批货，再给你打个大折扣！
原来出一批是一百万，我现在给你出两批，只要你一百五十万！里外里，我于廖
8 v( t; O; J$ ^8 c* Y4 ^相当于给你白送七十万！然后，这个混小子交给你处理，我还帮你找刀疤。找到
了，咱们坐下来好好把事情说清楚，到时候黑是黑、白是白，自然就清楚了。南
1 ?9 Q$ h: ?' _& a1 N" ~哥，你说公道不公道？」
　　张向南扬扬眉毛：「什么货？不是毒品吧？」
　　于廖笑笑：「南哥，咱不做那掉脑袋的生意。不是毒品，春药。」
7 s# u$ O6 w7 a, I　　张向南笑笑：「春药？你少拿些三唑仑、利尿剂之类的东西糊弄我，一百五
十万，什么春药卖这么贵？」
　　于廖说：「南哥，这样，你呢，带着你的兄弟，咱们楼下有支片子，你先看
, W. V' B; ?0 Y0 ~看。片子不放心，我这儿还有现成的妞，现药现试。」
　　张向南踢了我一脚，正踢中心窝，我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打了个滚儿，
不禁咳嗽起来。我心里已经凉如铁石。是我太天真了，与虎谋皮。今天，估计我
2 p1 _% i; L6 J- t/ s6 x和费青，都很难全身而退了。能不能活命，都难说。
- I, S' n; g1 b5 o( d　　确实，是我太天真了。其实我也想到了，想到可能会是这种结局。没有更好
的办法，也只能祈祷事情顺利。但现在看来，即使天神下凡，也回天乏术了。只
8 e* \2 y& ]+ i% k, C4 j, G& v9 _* t能说，上帝打开一扇门，就一定关上一扇窗。只可惜费青没有听我的早点走，要
不然，只是我一个人送死，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现在只能希望，金刚还能和
+ z$ Y- o$ }7 ~$ ~& F/ Y+ a于廖求情。但是……他又能起多大作用呢。
5 A; P: m# k7 C+ D　　我想起了我的爸爸妈妈，忽然无比心酸。我快死了，死了，都见不到他们了。
. P& K3 B, v& r) u; l- I, g% E9 ^1 S我曾经也是个豪情万丈之人，总觉得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但
现在，真的只能轻如鸿毛了。现在死亡还有一点距离，我还体会不到那种濒死的
绝望，但是那种冰冷的内心感悟，也相差无几。我能听见自己的呼吸，能感觉到
  o" d/ b% L! C0 y3 Q/ Y- ^8 a鼻息喷在地板上，好像冲出一片潮湿的阴影，又转瞬散去。
　　小媛，你走了吧。如果你也没走，我的死就真的毫无意义了。
; v) B" W) w) S/ [. r6 ~' W　　过了许久，于廖和张向南从里屋走了出来，于廖得意地问：「怎么样，南哥？
生意先做了，事情慢慢解决，不亏吧。而且你想想，咱们做了生意了，就是伙伴。
. q/ @0 u: t8 E! d我不会背后捅你刀子的，要不然谁还敢买我的货？」
　　张向南显然已经被他说服了：「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货，我现在就要。」
　　于廖摇摇头：「这个真不行，我得从厂子提货……拉过来，稍微有点风险。」
　　「有什么风险，」张向南显然比较急，「我现在就要！你今天必须把货给我
+ ?$ r# H# R1 c( S, y6 ^带过来，否则这生意别谈了。」
+ [# i5 @, v& |! E0 v　　于廖有点无奈，只好示意福哥去拿货。他对张向南说：「现在天快亮了，我
! R$ a& c7 W9 y8 M' f3 {不敢太张扬。这样吧，说好了两批，我先拿一批。你拿到货，先给我五十万订金，
5 g) K% _) c8 R0 q剩下的，回头我送到你的地盘，如何？」
5 F3 B* m2 ^4 _+ j　　张向南想了想：「可以，那就说定了。快去拿货。交易完，我们走人，你去
找刀疤脸。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带着这个小子、你带着刀疤脸，咱们三
堂会审。」
　　于廖伸出手，邀张向南握手言和：「好！」
) g: l& \; l/ l　　两伙人马此刻正是算是相安无事了，屋里的气氛融洽起来，只有我一个人，
/ m" l, O, m  G. N: w8 B6 H心如死灰。我的脑海中，如同幻灯片一样回放着人生的种种片段——但我知道，
一切都结束了。所以每一张幻灯片，都似乎是黑白的。
: O2 p& ~/ z) I　　就算找到了刀疤又如何？于廖的缓兵之计已经成功，他不会再给我任何机会
% q6 T1 o. X+ O+ H  x了。
　　我被绑到了茶几腿上。于廖走到我面前，一左一右地扇我的耳光：「你小子
6 Q( v# [5 i1 O- V7 I. _" _0 i) b可以啊……玩我……我草你妈……你个我是大傻逼……不知天高地厚……」
' U% b+ J: Q4 m4 X8 u. l6 |　　他打了不知道几下，打完我已经是头晕眼花，脸上热热的，低头一看好像是
流血了，不知是鼻血还是嘴里的血。反正满口都是血腥味。他搓搓手，说：「那
个费青也是你的女人吧……」
　　我摇摇头，但说不出话来。
　　于廖眼睛一眯，一种残忍无耻的气场在他脸上显露无遗，他回过头：「把那
& U( S- @& S, m9 [个小个儿妞拉下来，老子要给南哥看看药效。」
　　金刚在后面马上不干了，他跑下楼跪在于廖面前：「于哥……于哥……费青
跟这事儿没关系啊，她一直都很听话……」
　　啪。于廖一个巴掌打过去：「没出息的东西，玩姑娘还玩出感情来了。养你
这种废物这是他妈的瞎了眼。尤勇！给我拖下来！」
5 o' ^# P) r1 l3 H　　张向南倒是饶有兴致，坐下来，点上一支烟，只等看好戏。费青很快就被拉
下来了，嘴上贴了脚步，手被反绑着，满脸的惊慌。她下来，看见我和金刚都被
, u# F: w0 ^. }# n* M打翻在地，本能地挣扎起来。但是她那么弱小，挣扎又有什么用呢。
　　我记得有一种花叫「落雪泥」，象征欲望。落雪泥这三个字，恰如其分。污
泥落雪，纵然本原澈如水，也因情欲堕如泥。沾了泥的雪，再清白也是玷污了。
" U( h# Z" A' Y7 P& L只怨我，一时糊涂，终于招致这么悲凉的结果。相比而言，小媛是幸运的，她逃
) q) q, X2 z& v, d$ U5 Y% u离了，也自由了。她只要一天不回来，就一天没有危险。
+ Z7 r7 ?8 X8 k* |2 P& L　　我不由流下泪水，却只是招来又一顿毒打和嘲弄。费青被扯掉衣物，尤勇担
3 s) C( N$ C% a' ^& l# c9 }当先锋，戴上安全套，抹好药物，两个人按住费青，让他一下插入。根本没有淫
水润滑，只是粗暴的插入，使得费青惨叫起来，即使胶布封着口，也难以掩盖那
; Z* h& f; f% i: j8 q& F! w  u$ n种痛苦和恐惧的声音。
　　杨菲在旁边似乎很不舒服，对张向南说她要出去。张向南看了看，说：「咋
啦？不舒服？别不看啊，看看，看这个药多给力！」
; S- p* _/ `5 C% P% a. P$ z; j3 F　　杨菲被张向南紧紧拉住，竟然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坐下了。随着几下抽插，
. o2 y, e8 _" f$ \费青已经被药力驱使，像小媛一样，身体变得紧绷，胶布封着的口里唔唔唔地响
着。尤勇似乎对这种施虐的场景别有快感，死命掐着费青的乳房，骂着：「骚逼
……爽不爽啊？恩？恩？插死你……」
　　他越插越快，一分钟的光景，费青终于放弃了抵抗，眼睛闭上，逐渐抖动起
& [2 E' n& d/ \# g; B" N4 F来，临近了高潮。她娇小的身体，就如同一个玩具，被尤勇扶着腰尽情抽插，水
8 x, j/ c& X0 o% k4 N! @) t) B声逐渐响彻屋中。屋里是一堆暗自聒噪的看客，有的猥琐，有的静默。如我，则
闭上了眼，不愿意再看。
9 G. q3 o7 [& L" S. r8 g　　很快，费青便高潮了，我能听到她的声音改变，潮吹呲呲从交合处射出。水
声、肌肤拍击声、和人群的细语声，交织成一首哀乐。我在一片黑暗中，不愿聆
听，却也无可奈何。
& A& k0 N( p4 U( Q　　过了一会儿，张向南也兴致勃勃地上了。看来，上次刀疤那个螺母，果然也
没能废了他。这下，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抽插起费青来，也解开了她的双手。只是
8 ?! N! ^9 i& Z8 b  ^7 ?可怜如她，已经没有一点力量反抗了。她高潮虽没有小媛那么频繁，但也直逼天
1 W  V( G0 k# C1 A% f& f* J2 r际，不一会儿就昏死过去。
　　金刚真的是对费青动情了。但他和我不同，一直在那儿坐着，眼中无神，好
0 t; T6 [5 p- H; A8 ]像在看着费青被干，又好像什么都没在看。
. c' Y! p7 o$ w# M/ c　　张向南在那儿操得正爽：「于哥，你这个妞不错啊，我带走行不行啊。我跟
你说，我挺喜欢这样不禁干的姑娘的，不卖，我自用，哈哈哈。」
　　我抬眼看了一眼杨菲，她已经扭过头，没有在看了。
+ @  _6 n( |: v　　这时，于廖忽然站了起来。我一看，是货到了。
　　福哥和另外一个人，带着墨镜，提着一个小箱子进来了。那个箱子不大，充
其量能装个百八十瓶。这就是一批，那这个药真的是暴利啊。
, v# u7 `: |- `. q  q: g& [　　于廖拍拍箱子，对张向南说：「这一箱是八十瓶，平均一瓶一万二，你一瓶
& a& r3 p+ i( A6 `& k6 m2 D1 r- w9 r起码能卖三万。而且这还只是时价，一旦进了市场，只会水涨船高。我肯定会保
证市场上货的稀缺，给哥们足够的赚头。你放心，山东一省，我只卖你张向南一
9 j% U% ~9 k# Y  [1 g. r家。」
　　张向南将已经奄奄一息的费青按在地上，正从后位奋力抽插着：「好！这药
……确实不错……杨菲啊，给于哥转账。」
1 ?. J3 |1 v0 y　　杨菲点点头，跟着于哥进了屋子，进行转账。张向南干得兴起，招呼弟兄们
3 X4 w& v& B: [3 e9 ^4 W分拨去分工钱，他还要再玩一会儿。
　　过了五分钟，现场已经完全转入了一种轻松的气氛，两家一团和气，彼此交
4 ?- J) n0 Z% K; D' ^: [谈，领钱的领钱，撤退的撤退。张向南越插越快，行将射精。而杨菲和于哥交易
完成，推开门说：「向南，咱们走吧，弄好了。」
; J* Q! M0 m7 H8 P　　「好……」
　　「我操你妈！」
　　是金刚。他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改锥，忽然从原地跳起，跃到张向南身边，
$ o' O' q0 [) W/ L4 Q0 h5 `: g一把将改锥刺进了他的脖子。张向南完全懵逼了，改锥刺在他咽喉处，一个字都
说不出来。几个人纷纷把金刚按住，原地开始狂揍。但张向南估计是死定了，他
! @; Q9 {: z& ^/ J6 r4 M3 h5 }颤抖着，满脸是濒死的恐惧，从费青的身上摔下来，无法呼吸，眼睛瞪得滚圆，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会死。
% h; l) u0 z! m/ b0 k　　两边人马瞬间紧张起来，各自举起武器，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眼睁睁看着张
+ H, X  ]" k7 w( J向南倒在地上。杨菲吓得花容失色，跪在地上扶住张向南，回头喊：「愣着干什
% @1 Y% X2 ]3 v1 i6 H, r么！快打１２０啊！」
　　「１１０……」这时候一个人慌张地说。
( j& }, Y) h$ c　　「什么１１０，１２０！！」杨菲急哭了，尖声嘶喊着。
: Y8 C$ ]) H+ i- M% B: \0 H　　「不是……警察！警察来了！」
6 U' K- ?/ u9 k　　警察？
　　我的脑子仍是空白的。这一场接着一场，一幕接着一幕的活剧，让我应接不
暇。于廖看见张向南如此，也慌了神。屋里的小流氓们，丢下武器纷纷逃窜。于
, G# Z* O' b" O+ o3 z! C" q廖大喊别慌，带着几个亲信试图控制住局面。然后此刻荷枪实弹的特警已经破门
$ j0 I: r$ l  R7 c6 N) ]进屋。
* D( a1 d. v+ ]* Z. y7 c& f　　于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各位警官……我们这儿，就是普通械斗……用不
. \9 ]# ~! H7 w' p0 l0 W( u( s着特警吧……」
　　带头的警官大喝：「少废话，全部放下武器，抱头蹲到墙角，伤者带走！快！」
　　真的是警察……我不是在做梦吧……
) i' ~* F0 `' f+ C5 R, r+ o4 ?　　真的，有点懵逼了。
　　直到老刘走进屋来，带着已经有些没力气、晕晕乎乎的我出去，我才肯定起
/ B$ Z% _, G* I" [, {, j8 p来。这大概不是我悲观至极时产生的幻觉，这一切是真的。现场控制住之后，老
( n' P6 p" B0 E3 y+ q刘才在去医院的途中，告诉了我事情的经过。
　　原来他拿到我给的样本后，去找了原来在警队的同事，托关系在毒物化验所
, O1 I1 Z( q+ M) c化验，比对成分。最后发现，这是一种新型的药品，但是和另一个案子涉及的药
物成分相当接近。
+ e/ o; `) ]7 A1 e. Z3 I& B; B　　那个案子中，一名夜场女子因为用药过度，在卖淫过程中死去，几名嫖客慌
- D( r7 S; t. G, l张之中，将妓女分尸、弃尸，几个月前被发现。立案为２。０２碎尸案。经当地
" S, m. `  D% t) p警方调查，发现女子所用药物为一种叫「ｓｈａｋｅａｓｓ」的新型成瘾性药物，
0 `, F( B2 L* X0 G+ H. E9 f% B又名ＦＬＢ- １。这种药物曾经就在市面上出现过，但当时是静脉用药，需要在
  F/ {) k1 E" e& o, G8 k. R酸性环境下才转化成有效成分，否则可能变成另一种化合物，毒性会增大。以前
# N/ B; a9 \/ O/ n7 c- N9 t有夜店里面的人专门负责配置，叫「现配雷」。因为这一点，再加上该药成瘾性
! y4 |$ R7 t' a  n+ }; D3 N较差、制作纯度不高、制作成本高，它后来其实是消失匿迹了。但这回有人拿这
0 {9 g+ q7 s$ y% I种药物来配置春药，因为阴道是酸性环境，所以可以放入阴道化合。通过这种方
式，ＦＬＢ- １尽管成瘾性不高，但是配合性交易使用，也扩散开来，坑害了不
少人。
　　警方经过追踪，锁定了几个重点的嫌疑人，也注意到了于廖这条线，但是，
并没有真的发现他就是制药、贩药的核心。直到这次，我拿到了这种新型药物的
样本。这次的新药微调了分子式，使得药物的代谢变缓慢，半衰期延长，血药浓
度更高，而且对生殖器官局部神经的刺激大大加强了。一旦投入市场，危害将更
: s2 U; R5 t! [% ^) Z- P加巨大。
　　老刘马上和警方配合，开始跟于廖这条线，几天下来基本锁定了他就是ＦＬ
Ｂ- １、ＦＬＢ- ２的制药核心，有自己的工厂制药。但是这小子很贼，厂子的
位置掩护得非常好，一直让警方抓不到切实的证据。直到今天，于廖因为昨天成
功交易，有些得意忘形。又由于张向南的事情，形势所迫、不得不当场交易，才
' V: W$ Y/ K9 m9 S3 H5 F被守在附近的警方抓住机会，人赃并获。
　　我笑了笑，对老刘说：「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柯南啊。」
# @8 E) L; M- m　　老刘摇摇头：「我只是热心的昌平群众而已。」
　　我在救护车上躺着，看了一下时间，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媛！现在所有坏人
/ T$ j5 X7 L( p& K: i一网打尽，小媛安全了啊！她不需要出国了，可以待在国内了啊。我能不能再赶
到机场，去把她留下来？我喊住救护车司机，让他停车。车一停下，我都来不及
和老刘解释，跳下车，连忙拦了一辆出租车。
1 I5 H7 u8 U, ~6 J1 k7 Z5 o　　「快，师傅，去机场！」
　　我如梦初醒，所有希望好像重新点燃起来。人在充满希望时的状态，是无比
( B5 c! I% ~7 k7 j  ~3 `乐观的。尽管现在时间已经超过了登机时间，但是万一航班延误了呢？万一她没
+ u; n/ n. b: S2 \/ x能上飞机呢……
. M( {( S$ }# n6 @" x% x　　在我的催促之下，司机油门劲踩，一路狂飙。平时看见左挤右蹿、脾气暴躁
# L9 X4 {* [& F9 m1 Z3 }* R3 s的出租车司机，总是嫌弃的。但是现在，我忽然发现，原来这都是他们可爱的表
现。
4 M- f# i$ U: Y　　到了机场，我一路狂奔。衣衫脏乱，满脸青紫，鼻子还捅着纱布的我，引起
路人纷纷注意。但是我就像是在草原上奔跑的一只猎豹一样，只能感受到自己和
8 x2 I2 W& P1 \3 Q: |7 `: W' ~; ~两边流动的空气。这种感觉，不就是重获自由的感觉么？
6 g" w$ q, q$ ]; {& t- _　　我走到咨询处，连忙问小媛那趟航班是否已经飞走了。航站楼的工作人员帮
我看了一下，说这趟航班确实是延误了，还有２分钟起飞。
　　２分钟？！我赶紧冲向安检处，玩命地向安检人员解释。但是他们死活不让
" m) t. w: w' s5 f5 G$ t我进去，并告诉我，２分钟你不可能赶上的。
  S( V  K# i8 @) o' E; v2 H　　我的情绪有点崩溃，差点跪在地上求他们。一个工作人员奈何我不得，帮我
问了登机口。
. W" P4 p9 M2 l" W/ o　　我盯着她，希望她给我一个完美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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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4 J  Q" w3 }3 C5 H, h/ G　　她挂了电话，冲我摇了摇头：「飞机已经起飞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和上
面的乘客沟通，您只能等飞机落地了。」
1 C7 v9 H# _* U　　哦。
　　我一下子好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扶着航站楼的玻璃墙，走向了大厅。２分
0 z8 F9 h3 ?# o8 z. i/ U钟，我们的缘分，只差了大约２分钟。
4 u, x1 q# i( Q) }& x2 B# i　　我面对着航站楼的巨大玻璃幕墙，看着一架飞机从眼前飞走。巨大的轰鸣声
( J0 O. ~/ u5 Z好似一个耳光，冷冷抽在我的脸上。我们都太渺小了。
; H: i9 z0 f* H9 c# i# V- g　　也许，上帝是爱我们的，甚至是宠溺的。只不过，我们有时候许错了愿望，
却不自知。
; n  y/ B: h; C" l　　我扶着墙壁，痛苦流涕。这是真正畅快的痛苦。我第一次无视他人的目光，
无视这个世界纷杂的干扰，在那里痛苦不止。
　　再见了，小媛。
9 W3 U. A: b2 J5 g( E　　三个月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于廖涉嫌制毒、贩毒、组织黑社会、强奸等多
7 D, c4 P1 G, u0 g$ v7 {项罪名，等待判决，必死无疑。他手下小弟，也各有判决。张向南命大没有死，
/ r0 C4 q+ F% k! F* p2 @( ^但是他也一样要面临判决，而且金刚刺坏了他的声带，他不能再说话了。老刘还
' Y; K+ P: w" @, O4 _. R9 n带给我一个小道消息，说张向南因为性交时受到惊吓，估计再也硬不起来了，还
$ f9 T. v, J( ]8 r& x+ m/ I有小便失禁的后遗症。
　　两帮人马手下小弟，也将各有判决。
　　黄暂，涉嫌迷奸、强奸，遭到多个女性指证，也收监入狱，估计不死也得脱
' d8 K4 k* H8 M1 ]" W: r$ a层皮。
　　王胖子和黄暂一样，一起接受判决。其父亲被查，乌纱已掉，具体刑事责任，
将待有关部门查明后再行审判。
　　费青受到惊吓，而且对药物反应较大，接受了一段时间治疗，现在已经出院。
* x" g/ q, p$ y' g出院后，我还没有见过她。金刚在看守所里待了一段时间，但是最后认为案情较
轻，又是学生，提前释放了，但是学校还是开除了他的学籍。他我见过一次，说
是非费青不娶——只要她不嫌弃他。
1 B7 L3 \+ `2 g* D# e! J, c3 x　　老刘，老刘算是一个大赢家。他拿了公安部门一笔不菲的奖金，在北京开了
一个小饭馆，和他老婆一起经营。我这个案子，竟然成了他侦探生涯金盆洗手的
4 Z" h! d+ R( I' B案例。
　　我，提前从学校肄业。因为学生时代知识还算扎实，又托老刘帮忙，找了一
份还算不错的工作。目前朝九晚五，也算开始了新的生活。
  q# J5 B$ J7 o# U5 E$ K　　这样很好，一切人都似乎求仁得仁。恶人得到惩罚，小媛得到自由，费青得
- L' m2 Q% |) j6 D到爱情。
　　而我，得到了救赎。
' {5 l) q) X: H2 T  P- ?3 F　　我倒是没有因为这一切事变，就变成绵羊。看着街上行走的美女，仍然会胡
2 H5 H9 X4 k# S$ J思乱想。回想起当初看到的淫乱场景，还会偷偷手淫。但是，确实没有谈恋爱的
2 O% l/ o0 L7 Y+ x+ |: X打算。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对我来说似乎还是很难。
　　小媛。小媛杳无音讯。她的ＱＱ、手机号、邮箱，全部失联了。她好像随着
那趟航班，人间蒸发了。不过也是，她已经漂洋过海，完全有理由开始自己新的
人生。
$ o, L! r4 z; A- L8 a) T　　今天尚是一个不错的日子，我和老刘约了，在簋街吃饭。我颇有兴致，骑着
. r- F3 ]+ G3 S+ D+ H自行车，决定从南锣鼓巷经过，直接骑到簋街去吃饭，贪一点闲散的生活情趣。
　　南锣鼓巷上人很多，如往常一般繁华。红男绿女相互依偎，我也不禁有点情
欲上扬，甚至都有点想撩个妹子了。就这样，我一边扫视，一边骑着车经过巷道，
' q5 u" P; Q+ X似乎新生活理应从今天开始。
　　忽然，一个面容从我眼前闪过。
" P! B: o' A# Q4 h4 S3 e" o4 f　　我停下车，在原地愣了一下。是我的错觉么。
　　我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那种感觉，好像心脏忽然被一个路人揪了一下，
然后他就转身消失在茫茫人海。我回过头，四处看，但是，终究没有再看到。
　　我久久立在原地，没有离开。就像是，整个人，一下子凝固在了这条街道上，
成为了某张相片的背景。
　　真的……是幻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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