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挂】（13）作者：liming609

车神

作者：liming609
字数：10144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3 J1 y) I) z- r: j  Y8 D" m8 K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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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R: m$ j/ F0 m　　　　　　　　　　　　　　　第１３章
1 U) ^  U$ J/ _* E' [" h" `　　萧雪一直都很憎恶自己偶露峥嵘的暴戾本性。很多时候，有些话她并不想说，
  _7 r4 T7 d& _/ O+ Z有些事情她并不想做，但从爸爸那里继承下来的这种狂躁基因，却又总是倏忽来
- S) H/ ]/ ~. J% ]2 ?9 G4 ~去，迫使她说出那些肯定会伤人的话，做出那些肯定会后悔的事情。她无法控制，
$ w4 A8 R- ^3 F* f她的理智还没有强大到足够地步，她毕竟还不成熟。她也无法知道，自己还要等
多长时间，要成熟到什么程度，才有办法完全控制住它们。
, b. j$ ]4 I1 V+ s; J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她才越来越不喜欢爸爸。尤其是在她逐渐长大，语言逐
渐丰富，行为逐渐有力，造成的破坏也逐渐剧烈，剧烈到让人无法一笑置之之后，
她甚至都有些痛恨萧森了。假如不是萧森的遗传，她怎么可能会忍心伤害如此柔
6 E" |/ P# r& v5 o. W顺如此善良的母亲呢？
( M1 Y, z# U2 b' }) M3 v5 B8 T$ P　　感觉到怀中温软的身躯又在微微颤抖，萧雪连忙收拾泪水，轻轻侧转身，轻
1 Y" l; K, d+ z轻松开胳膊，想放凌尘坐在床上。不料凌尘却突然伸手抱住了她，身体紧贴着身
2 H$ h6 }0 Q0 i: m' P( J体，头牢牢埋在肩上，似乎是完全失去了站稳脚步的力气，又似乎是不想让她看
见自己泪眼迷离的模样。萧雪暗暗无奈地叹息着，停了一阵儿，见情况依然没有
好转，只得也坐下来，和凌尘抱作一团。
0 K% T' b: x! [　　渐渐地，两个人的姿势便主次分明起来。不是萧雪扑在母亲怀里，而是凌尘
依偎在女儿胸口。这让萧雪在自责和奇怪之余，也不禁有些居高临下的自豪和怜
/ o/ |* h) m9 G; X5 b+ d悯。母亲天生就是个软弱的人，一旦真的伤起心来，就绝对不会象她这样迅速恢
复正常状态。也许，自己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和母亲平起平坐的年纪了，很可能还
必须承担起安慰母亲为母亲出头的责任呢。想到这里，萧雪益发感到得意，轻轻
抚摩着凌尘的背，一边还前后摇晃着，仿佛在哄一个哭闹累了的婴儿。
　　只是，这样软弱老实的妈妈，又如何能保证刘鑫一定会喜欢自己呢？她的眼
4 {+ Q3 ?) N! [- h光要真那么准，当初也不会嫁给爸爸了。她的所谓「保证」多半都是随便说来安
6 s6 Z, g, ^4 Z4 Z慰自己的而已。萧雪这一转念，心情立刻又低沉下去。见凌尘似乎平静了些，忍
% k0 B0 e4 i2 z0 J+ c不住问道：「妈，你真的觉得师哥会喜欢我吗？」
　　凌尘身子一紧，停了一阵儿，才慢慢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歉疚地笑笑，说
道：「当然。」
　　「可是……可是他刚才连话都不肯跟我多说两句了……」
4 c; w3 N. I# q3 Y' y8 s　　萧雪这么说着，险些又要责备起妈妈来，连忙住了口，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凌
+ G# L0 \/ N  @+ h# @% y8 E尘。
　　凌尘抬手将萧雪的长发顺到肩后，又帮她抻了抻衣领，沉吟着说道：「你也
: I' j# g7 B) n7 A" b8 f别以为妈妈告诉他是做错了。你不是一直都在担心他总把你当妹妹看待吗？这次
9 E2 T) |7 p5 b; k4 I+ u一说破，就算他暂时没有明白表示接受，以后肯定也会多了一份心思。只要他还
愿意和你继续来往，你就有大把机会，用你的温柔体贴聪明可爱，还有纯真痴情
去打动他。有你这样我见犹怜的女孩子喜欢，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动心
的。」
　　「爱情不是要两情相悦灵肉交融的吗？如果他只是感动我的痴情，喜欢我的
外表，那还算什么爱情？」
% q' e7 F8 S$ [! Z& ^　　凌尘诧异地看着萧雪，嘴角露出些不以为然的笑容。「男人们的爱情本来就
和外表紧密相关，甚至根本就可以说是由外表决定的。」
# t" M. r) l! b7 T4 P　　萧雪知道凌尘说的有理，但她还不想轻易放弃自己对完美爱情的纯洁幻想。
! V6 C: D. P! p7 ]# v& v8 j" s! a「师哥可不是一般的男人。否则，他当初就不会那么痴情地等着安昭阿姨去美国，
也不会回深圳一年多都还一直没有女朋友。」
" f; ~, T4 E/ e! r: P　　凌尘的脸凝了凝，随即解释道：「那可能是因为他以前专注于学业，现在专
注于工作，没太多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吧。」
　　说到这里，凌尘似乎想通了些什么，语速开始渐渐加快。「可是他一直都很
! o  o% }: ]  I! V+ y$ q; `乐意抽时间关心你，帮助你，从你十岁到现在，他也一直都很了解你，理解你，
这还不够发展出真正的爱情吗？大多数的爱情，其实都不是一见钟情，而是日久
8 h3 Y0 O  k# B: ^生情。那些小说电影里的浪漫故事，就算是真的，也不过是万分之一的机会罢了。
- F8 U8 O  |/ l9 z$ U你真的会愿意自己爱上一个没有丝毫的相互了解的人吗？」
　　萧雪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凌尘，只好低下头，悄悄露出笑容。
& K/ M5 Z: C, Y- N: f# N0 f　　这些道理她其实已经想过无数次，每次都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念头给否决得干
) y) M' A7 @7 }干净净。而在妈妈斩钉截铁般地确认之后，那些曾经令她恨之入骨却难以摆脱的
念头，居然一个也没有跳出来，甚至连找都找不到了。萧雪不由自主地相信，那
些念头根本就是莫须有，甚至可能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切都只是自己在患得患
失胡思乱想而已。
　　凌尘伸手托起萧雪的脸，看了看，捧在手里。「傻孩子，妈的话难道你还不
相信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妈——」
2 X. }0 p5 a# G　　萧雪低叫一声，被凌尘脸上的母爱光辉感动着，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 _6 [- s1 d3 C* |) B　　「相信妈，相信妈是绝对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相信妈愿意为了你的幸福
& O+ r4 X. s2 o3 d# ~  o做任何事情。」
, b! c; y) L9 |8 x+ d4 Q. v　　凌尘喃喃自语般地说着，象是在坚定萧雪的信心，又象是在坚定她自己的信
: M% |) G( p  b$ j心。
　　萧雪抓住凌尘的手，将它们紧紧按在脸上。「妈，我相信。对不起。刚才都
是我不好……」
　　凌尘重新揽住萧雪，笑着说道：「不能全怪你。也是我见你师哥要走，有些
冲动。事先又没有跟你打过招呼。」
　　萧雪往凌尘怀里钻了钻，找到一个最舒适的方位，轻声说道：「其实……就
是你不说，可能我也会说出去的。我那时真的好生气，又好失望。」
　　「你这孩子。分明是拿老妈出气嘛！」
" ~$ q$ V. Z5 V$ a& x; S/ @5 l& d, r　　凌尘推了推萧雪的肩膀，夸张地嗔怪着，随即又笑道。「倒还是我说比较好。
女孩子家，太主动了男人会怕的。」
　　萧雪故意拿出惊慌的语气。「是么？可我现在也已经够主动了啊。」
& m" Q4 t1 K/ j9 y6 Q　　「你怎么主动了？」
3 s4 B' E( m% m* B　　凌尘似乎也有些担心。
! {) `0 G1 y& Z) y1 L　　妈妈还真好骗，萧雪想，到底还是忍不住笑了。「我先喜欢他，难道还不算
主动吗？嘻嘻……」
! i2 v2 r, u5 w0 g5 Y7 q( S( v　　「这孩子，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呵呵……」
　　凌尘的胳膊揽得更紧了。
　　是妈妈的怀抱更温暖，还是刘鑫的怀抱更温暖呢？萧雪这么想着，脸顿时就
8 ?2 q0 F* ^/ h7 _& C有些热，连忙在心里唾骂道：看他整天冷冰冰的样子，怎么可能有妈妈这么温暖
' Y: Y5 x3 r' T" j呢？硬还差不多。臭师哥。死刘鑫。但这样的唾骂显然并不能抑制那些突如其来
的娇羞，反而还更沸腾了她的脸，烫热了她的胸膛。尤其是当她第一次在心里用
到「刘鑫」这个称呼的时候，一种陌生而又亲昵的感觉，激得她险些就飞了起来。
　　萧雪不由自主拱了拱头，感觉到凌尘的双乳，忽然想到些什么，便问：「妈，
8 D, c* Y. ?1 o) {$ k  d你说我要怎么样才能变得又丰满又匀称？」
* K& {/ D; a% H5 [　　「不是早跟你说过这个不用操心了吗？傻孩子。你一直都练舞蹈，体形肯定
" \: }" N$ ^$ v. l$ d5 b差不了。你师哥不也夸你好看了吗？」
　　萧雪刚刚开始安静下去的脸立刻又一片沸腾。「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 I% C; A8 k, D+ f哼哼！他那种生意人，说谎还不跟吃糖似的！」
8 k. N' D4 y/ v  Y( L/ p　　「你觉得你师哥有必要骗你吗？」
  @+ f8 K/ @, _2 T/ x# N　　「我怎么知道。反正他经常不说实话。每次问他作业，他还总说我笨呢。」
　　凌尘轻轻抚弄着萧雪的肩膀，揶揄道：「你本来就是笨啊。老是拿那些自己
做得了的弱智问题问你师哥。说不定他早就发觉了呢。」
7 v7 x; T2 T* v/ T　　「人家是怕他记不得高中的功课了嘛，嘻嘻……」
　　凌尘跟着笑了一阵，停了停，忽然就问：「对了，你和师哥在房间里都做了
! r1 u- @  W" R3 _  i6 Z# X8 G些什么？说给妈听听。」
7 Z+ N$ e; q0 d  h; g$ ]　　萧雪心中一凛，顾不得凌尘是否会发现自己脸上未褪的潮红，仰头反问道：
「妈，你问这个干什么？」
　　凌尘却轻描淡写顺理成章地答道：「帮你好好分析一下你师哥到底是不是喜
欢你啊。」
　　萧雪这才放下心来，重新低了头，轻声说道：「也没做什么。他进来叫我换
, e7 m" B3 Q4 A* c# ^( k8 s了衣服给他看，我不敢对他生气，就换上了。他看见的时候好象很吃惊，然后就
$ ^/ _/ @& A( [1 h3 c; N是夸我好看。」
　　「别的什么也没说？」
　　萧雪犹豫了一阵，到底还是忍住羞涩，呻吟一般地答道：「说……我说以后
见他就穿这件衣服，问他好不好，他说好，还说我真乖。」
　　凌尘半天没有出声，放在萧雪肩膀上的手似乎又在微微颤抖。
( i/ [/ _8 f. E: x2 C$ m+ x　　就算这不能代表师哥喜欢我，但也绝对不会代表他不喜欢我啊。妈妈为什么
这么激动？萧雪有些诧异，也有些担心，便抬头追问道：「妈，怎么了？有什么
- L0 p  {* }+ z; J  `# _不对吗？」
　　凌尘胳膊一晃，很快又停住。「没……没什么。你师哥当时有什么动作？」
# A; s8 r9 U# ?7 k3 O4 ]　　萧雪不知道是否该把自己的诧异说出来，只得先回答凌尘的问题。「没什么
" s. Z' g% K& {& f# F* s3 F动作，好象……好象撩了撩我的头发。记不清了。」
　　「他的表情呢？记得吗？」
& N3 H# W, I" p' ^$ v: p1 D　　「很古怪的表情。说不清楚。」
4 v$ a0 Z8 \4 u# ~　　见凌尘点了点头，沉吟着不肯出声，萧雪益发担心起来。「妈，到底怎么回
事？」
# i' Q+ @# @6 b) o! Z0 x　　凌尘却轻轻站起身，笑道：「你别问了，你师哥明天一定会跟你联系的。呵
. I  I9 j; x9 [  J# i: C5 T呵……妈要去冲凉，你也去吧。」
4 Z) G% L' I# B0 J　　说完，便转身出了门，快步走下楼去。
' E! r* ^, i; B- i3 q　　萧雪心中的诧异转眼就被难以抑制的兴奋冲得无影无踪。
　　第二天，萧雪强忍着按下那个熟悉号码的冲动，一直等到晚上八点，刘鑫才
! B8 \+ R8 ^1 D4 M3 Q( t6 c晃晃悠悠地出现在网上。但，一分钟过去了，他不说话；三分钟过去了，他还是
不说话；十分钟又过去了，他依然没有说话，甚至还突然消失了一阵，才又闪啊
' y* _" G; I* y9 V0 C$ B闪地跳出来，象是打算一直这么闪下去，闪到萧雪头晕眼花为止。
　　不信你能一直不开口。反正我已经等了一夜一天，也不怕多等这几分钟。萧
雪硬着手指，打开对话框，让滑鼠在那个瞪眼张飞的丑陋头像上来来回回地绕着，
2 |% }+ G  A0 t% {0 z9 j恨不得把他抓下荧幕，咬进嘴里。
　　用户信息忽然就跳了出来，示威似地横在中间。
1 s' X! V4 N; \6 {) t　　「可恶的家伙！来了又不说话，你想死啊！」
0 ]0 S- q: B& I: O0 g　　萧雪轻声骂着，心里一阵甜蜜，一阵酸楚，到底还是无法继续忍受等待的煎
3 V! f" i/ V$ g3 W9 j3 M熬，不得不抖动滑鼠，按下了视频申请。
　　好一阵儿，刘鑫从容安静得有些异常的脸总算跳进了荧幕，却还是不说话，
只用恍若隔世的眼神，直直地看着她，象是在等她亲口说出那些妈妈说出过的秘
密。
2 G# |  x0 V, m4 r; U- o　　在那样的眼神笼罩下，萧雪全身凝固了一般，半天都不能动一动，连乍起的
羞热，乍烈的心跳，也都渐渐遥远如天边的流云。她也不敢动，她害怕自己的任
何动作，都可能招致这个美好时刻的一去不返。这个她盼望了许久的时刻，这个
" I, z( Y/ F4 N/ h& ^' p将永远留藏在她内心深处的时刻，她甚至愿意拿生命去交换，愿意为了能让它多
停留几秒，抛弃自己所有的一切。而它的每个部分，每个细节，每点光，每种色，
以及可能有的每段声音，每丝动作，都值得她用一生来回忆。假如她竟然没能全
4 }2 ~9 |' u7 t- v, o, W部记住它们，等待她的，也必将是萦绕一生的懊悔。
　　也不知过了多久，音箱里终于传来刘鑫小心翼翼的问候。「小雪？你怎么了？
还在生我的气？」
: d* ]  k1 o( o, _( z  b　　萧雪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应该先做出气恼的样子才对，正犹豫间，注意到刘鑫
脸上紧张的神色，心立刻就软了，便低头笑笑，轻声答道：「没有，早就不生气
* {! S) a3 F* Z+ p9 [了。」
7 ]. Q: N% H9 x/ E5 T% m　　刘鑫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那你干吗动也不动？扮呆头鹅吗？害我以为网
路有问题，正打算关掉它呢。」
　　「你……」
7 K1 A( p7 G5 r6 M$ O. x" j; {　　感觉到刘鑫话中淡淡的调侃，萧雪忍不住叫了一声，抬头看见他温和宽厚的
- j* I& \& h) ^2 y2 S7 S眼神，又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刚才想说什么，只得咬牙挥了挥拳头，恨恨地说：
「早晚有一天叫你知道我的厉害。臭师哥，你等着吧。」
. {1 ?# W1 f0 ~) e- N; D　　刘鑫装模作样地躲了躲，越发嬉皮笑脸起来。「不用等了。我已经知道你的
厉害了。你的绝招不就是装疯卖傻扮泼妇嘛。每次你用到这招，我都只有举手投
( m2 J$ S( Z" s! y降的份儿。难道你忘了吗？」
" o: U+ p; L7 B# }　　「你乱说，我什么时候扮泼妇了？告诉你吧，我真正的绝招是撒娇发嗲扮可
怜。没见识过吧？要不要现在就让见识一下？」
; H  q0 x$ r( {* M& j: g4 c3 W7 x　　萧雪一边说，一边就拈起兰花指，抛出一个大大的媚眼儿。「大人，奴家马
" T( ^0 W: M3 x" i上就要过生日了，您打算送什么礼物来呀？」
　　刘鑫楞了楞，「得，得。你的绝招真厉害，简直要吓死我了！呵呵……」
+ [4 \8 s/ P9 F0 x- y　　见刘鑫笑得不大自然，萧雪说笑的心情不由就淡了。她并不喜欢那样的说话
- F, X! Q7 t" p6 j. |  Y方式，假如不是刚才莫名其妙地想让刘鑫知道自己也有妖媚的一面，她绝对不会
1 ?- ^" S% g8 R6 i  A$ P- k用那种方式来提醒他自己的生日即将来临。其实她又何必提醒，刘鑫一定会记得
她的生日的。以前他不是一直都记得的吗？去年还送了这个摄像头给她。想到这
4 D0 _8 J" a( a8 G# z2 @& e里，萧雪掐掐大腿，算是对自己聊施惩戒。
　　「小雪？怎么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
　　刘鑫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温柔，完全没有了调侃的味道。
　　萧雪心神一荡，所有的后悔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满心满
脸的羞涩和喜悦。「没……没想什么，我……我在扮呆头鹅。」
　　「哦。这只呆头鹅还挺漂亮的，看上去也不是很呆。」
　　刘鑫一反常态锋芒尽敛的回答让萧雪有些不大适应，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笑
# `' `2 e: s' ]% X道：「笨师哥，你也有这么笨的时候啊。嘻嘻……呆头鹅是总称，每只鹅呆的程
8 G: Y1 P4 t3 }度都有所不同，我是里面最聪明漂亮的那只，天鹅。」
. g4 p; y$ q) n; h# ]. I　　「原来师妹大人竟是呆头鹅王国里的公主，失敬啊失敬。」
　　「你又讽刺我？」
7 d  f8 K1 X) {) e　　「哪里哪里。这么漂亮的天鹅，我喜欢还来不及呢，怎么敢讽刺。」
　　刘鑫这么说着，温柔的眼神直穿而入，射进萧雪心里。
0 \4 ~. t) s1 M& T8 S  }2 m- x　　难道这就是两情相悦的滋味吗？萧雪的心跳忽然又剧烈起来，转眼就淹没了
; |; ?! }+ H' x7 Z# b+ x! n) {和刘鑫针锋相对的欲望。然而，莫名其妙的怀疑却从另一个角度辗转而至，继续
萦绕在她脑海，让她无法认真体味这种期待已久的幸福。
1 u3 `- r, O& z/ a0 h　　如果师哥真的也喜欢自己，为什么在知道了自己的心事之后，还是只肯说些
若即若离不咸不淡的话？这些话固然可以是对恋人说的，但对师妹说似乎也没什
+ H+ z$ [% L! F& L9 z4 l+ ?么不可以。他刚才还半天不肯出声，假如不是自己主动发出视频申请，说不定他
还会悄然离去，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孤单的懊悔之中。他到底是真的喜欢自己，还
是怕影响自己的学业，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敷衍安抚自己呢？萧雪越想越觉不对，
而刘鑫的眼神，也在渐渐变得模糊难辨，象是很快就会淡出镜头，只剩下一张皮
, S+ c# E  t( w9 A笑肉不笑的呆板的脸。
　　不行，我一定要问个清楚。想到这里，萧雪定了定神，轻轻喊道：「师哥？」
　　「怎么？有事？」
　　刘鑫的声音多少有些怪异。
9 K, X7 z9 x) z" X0 L　　萧雪用两只手一齐紧掐大腿，嗫嚅着问：「你……我……你真的觉得我漂亮
: ^7 j; X. q3 [( g& ]! d吗？」
& m/ `. e+ X8 h: f" P　　「当然。你是一只非常漂亮的天鹅公主。」
　　刘鑫的眼神重新清晰温和起来。
2 b" ]- X# L( \0 v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一直都很喜欢。」
& l" \4 k' O; B2 a1 e　　你是装不明白还是真不明白？萧雪隐隐地恨着，但这没有半点根基的恨，丝
毫不能抵挡得住铺天盖地的羞涩，甚至连陷入大腿的指尖，也正渐渐融化在热火
之中，没有了多少醒神鼓勇的作用。她只能拼命使出最后一丝力量，气若游丝地
强调着：「不是兄妹似的那种喜欢。」
　　这已经是萧雪可以做到的极限了。仅仅是这样，她也已经开始担心自己会随
4 a& f- G8 {0 v& X3 ~时死掉。不管刘鑫的答案是肯定还是否定。
; F$ _* I* C  [1 U: o　　幸好，刘鑫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 `+ i( g8 e& a! {% k　　但他也没有多少喜悦的样子。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温柔里带着几丝诧异，
一点怜悯，甚至还有隐约可辨的漠然，仿佛在听圣桑的《天鹅》在看巴甫洛娃的
《天鹅之死》假如不是心里始终还残存着一丝希望，萧雪真想干脆关掉电脑，趴
! }. y% p  R1 a, K7 P在床上痛哭一场。
' H8 m9 o* W& q" K　　时间在静默中一串串飘过去。
8 K$ |9 ]9 n2 w2 i- c" ~" `　　萧雪的视线也一寸寸开始模糊，象是不忍再见到这个世界。
　　「你今天没有作业要做了吗？」
3 V. \' F, M% ]　　刘鑫忽然用奇怪的声音问。
0 B/ b9 O! @% Q) Z! G7 J$ O- M　　萧雪无法说话，也不想点头或者摇头。她只能看着那张实在无法恨得起来的
脸，任凭分不出节奏和曲调的声音在耳朵旁边一遍遍回响。
　　刘鑫却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情，依然不管不顾地追问着。「你最近学
习是不是退步了？」
　　萧雪总算找到了些气恼的感觉。「我妈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还问这么多干
什么？」
3 e$ W5 S8 P7 B4 v, ]" o/ O7 P　　话音未落，眼泪就在嘴唇的颤抖中一点点淌下双颊，淌过嘴角，淌在赤裸的
胳膊上。
　　好一阵儿，刘鑫才温言说道：「你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
5 \. I' e- `; g6 S+ M: A你都应该集中注意力，好好走完这一步。不然的话，将来吃亏的可是你自己。」
　　这些不着边际的话益发让萧雪气恼不已，忍不住就冷笑一声，瞪住刘鑫。
「你装什么糊涂？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我怎么了？昨天我是真的有事，你还在生气吗？我还以为……」
　　没等刘鑫把话说玩，萧雪已经气得一把抹去眼中的泪水，叫道：「你还装！
我妈昨天都跟你说了些什么，我全知道。你要是不喜欢我，就尽管直说。但请别
2 y+ t6 W+ X4 ?' o& I) Z用这种态度来敷衍应付我。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
　　「你妈怎么……」
　　刘鑫嘟囔了半句，随即住嘴，静静地看了萧雪一阵，脸上露出些无奈的神情。
「小雪，我们先不说这些事好不好？你明年就要高考了，我不想影响你的前途。」
9 E  F2 P' }. V$ z　　萧雪执拗地抢白道：「不说更会影响我的前途。」
, s4 F1 }4 X' V! Z& y2 [　　刘鑫摇摇头，苦笑着，半天没有说话。
　　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萧雪想。浓重的哀伤冬日寒风一般，迅速穿
透了她的全身，又在里面上下左右地搅扰着，似乎是打算把她所有的力量勇气感
& `5 r6 T' L% ]9 B觉理智，都冻成碎片，吹到天涯。「你不喜欢我，是么？」
0 I/ ?" B' O, G　　萧雪喃喃地说着，眼泪却已经悄悄干结在她木然的脸上，再也流不动了。
　　「不是的，小雪你别这样。」
& T0 y) D+ S* u8 z　　似乎是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是短短的一瞬，刘鑫急促的声音远远传了过来，
  h# ^& n, g% F5 p- }4 |! J重新把萧雪拉回人间。「你也知道，我以前一直都是把你当妹妹一样看待的。骤
0 K, i. j# G/ a$ o* N, U# l" ^然要转换角色，肯定需要一段时间适应。而且，你爸爸一向都不喜欢我，我不想
$ [+ m6 V. v5 O# l) [# v0 ?& W# _因为这件事，破坏你们之间的家庭和睦，更不愿意看到你和爸爸反目成仇。」
　　突如其来的烈日，转眼就将哀伤晒成了一缕无法辨认的轻烟。「爸爸不会干
  F/ s0 n5 t6 `9 W1 K" C  ]7 g涉我们的。就算他干涉也不要紧，反正我一直都不喜欢他。你要多长时间才能适
8 G8 w( W: ?- n; L' j应呢？」
　　刘鑫却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再不喜欢，他也毕竟是你爸爸。生你养你
的爸爸。」
　　「我会尽量说服他的，你放心。」
　　「怎么说服？你爸爸是轻易能被你说服的人吗？」
　　萧雪知道刘鑫说的对。但除了说服爸爸之外，她还能有什么其它的选择吗？
. z! y) f2 _( u「我总会想到办法的。你等着吧。只要能说服他，什么办法我都愿意尝试。」
　　萧雪这么说着，渐渐就觉得有了些信心。而信心旁边的希望，也正在一点点
8 }" }7 [" m+ y) Z堆积着，很快就在她脸上凝聚出两朵隐约的笑意。「你干吗不回答我的问题？」
/ Y% e, c9 S: @( P$ T8 [! e　　「什么问题？」
9 \: B) X1 l* \0 y7 a1 z　　刘鑫疑惑的神情分明又是在装糊涂。
, |- ^1 X' a& P　　萧雪恨恨地瞪着他。「你又装！我刚才问你要多长时间才能适应？你干吗不
- n* ~. w* M4 U: j5 u$ v回答？」
　　「这我怎么知道。也许一两个月，也许一两年，也许……」
0 z7 z3 ]; e2 M" S+ H& `( z, ^　　刘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一辈子。」
　　「那你就适应一辈子好了。嘻嘻……」
　　「真是个孩子。眼泪好象还没擦干净呢。」
　　刘鑫把脸凑上来，装模作样地端详着她。
. X2 x$ E, p! O: D: _/ N8 G: O　　「不许叫我孩子。以后也不许用『小』来称呼我。哼哼！」
　　「那『小雪』也不能叫吗？难道要叫你大雪？老雪？呵呵……」
( h- a  A4 }7 j& z% R. k3 r. J　　萧雪不由为之气结，好不容易才找出一句可以说得出口的话。「反正我不是
9 L) [" J5 [, d  P小孩子。明年我就十八岁成年了。」
　　「十八岁很大吗？」
　　刘鑫渐渐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不管怎么说，你毕竟还小，未来的路还很
长，我不想早早就把你栓在我身边，那对你不公平。而且，万一有一天你厌倦了
: l8 C. c- `9 j( x/ {我，我可承受不起那种打击。」
　　感受到刘鑫话中深切的柔情，萧雪楞了楞，点点头，轻声说道：「我不会变
8 p& s2 R# n; c) C心的。我发誓。」
9 s4 j, q/ H# H" t9 p; Y! H6 D　　刘鑫连忙制止道：「千万别发誓。未来的事情不可预料。」
　　上了年纪的家伙怎么都这么多心？萧雪满心甜蜜地想着，便道：「还能有什
' L% Z6 @! B# U; ^% c  E3 ~6 F么不可预料的事情？我才不怕呢。」
　　「多了，比如你爸爸究竟会不会同意，比如我到底能不能适应。」
　　萧雪心一沉，忍不住娇嗔道：「那你不要适应好了。说得好象多艰难似的。」
　　「难倒不是很难，主要是费工夫。呵呵……说服你爸爸才叫难啊。我又帮不
/ ~+ E7 ]$ }% X4 x  H! h上忙，可要辛苦你了。」
　　「这个不用你操心。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萧雪重新喜笑颜开起来。
# [3 o/ x2 X: q5 ?) d  ]　　萧雪怎么也没有料到，周二爸爸刚从北京回来，就强行抢走了她的手机，切
断了她的宽带，并明令禁止她再和刘鑫来往。
7 b: g$ Z9 h- n* t+ g5 x  v- `　　「爸，你凭什么这么管我？」
　　在自己房间里摔了半天东西，萧雪终于还是忍不住冲进对面的书房，对着萧
) T- _. w# y4 F+ i* m! d* F1 [森大声喊道。
　　萧森看着她，冷冷答道：「我是你爸爸。」
0 n* T$ i, U9 H' I" B0 J) O　　萧森严厉的眼神让她多少有些胆怯，但一想到从此就很难再看到刘鑫，甚至
连跟他打个电话都要偷偷摸摸，萧雪还是挺了挺胸，勉强支撑着自己即将软落的
3 W7 V( v2 l4 f: {5 N& r视线。「你以前不是也一直都很赞成我向他请教功课的吗？」
6 Q( ?2 W# j; d# N　　「是你妈妈赞成，我只是没反对而已。」
　　萧森忽然又轻描淡写起来，仿佛是在说一件和他毫不相干的事情。
　　萧雪不由一滞，想到爸爸更希望自己能成为一个明星而不是学者，本就不甚
8 l  _7 I% ?' ~* B& Z7 z5 B豪壮的气势立刻又弱了许多，不仅声音低了，连好不容易挺起的脊背，也渐渐弯
了下去。「我都已经这么大了，难道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才十七岁，还没成年，大什么大？」
　　萧森再次扬起的眼神如巨石一般，带着隐约的隆隆回声，直向萧雪滚了过来，
似乎转眼就可以将她撞翻在地，碾成肉饼。「老实告诉你，周六发生的事情你妈
( e( a9 h  T% u5 s+ M9 d6 `全都告诉我了。你们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种简单的朋友关系。我不会允许你这么
丁点年纪就谈什么恋爱，葬送自己的大好前途。你就死了这份儿心吧。」
　　萧雪不得不退后两步，靠在门框上。
) \! Z2 W: D4 ]6 {* U+ X" A( s　　她知道妈妈一定会告诉爸爸，她甚至还对妈妈说服爸爸抱有不少希望，但当
1 R6 X; _2 A& P: ?+ @" C, P事实证明爸爸并没有被妈妈说服时，她又不由自主地怨恨起老实软弱的妈妈来。
& F2 L( h$ n/ M" i5 G3 Y# |7 T因为妈妈的失败，同时也堵死了她自己设法说服爸爸的每一条路。虽然她并没有
想出什么稳妥可靠的方法，但只要爸爸还不知情，她就总还有着希望。她真该事
先跟妈妈好好商量一下才对。这两天怎么会尽顾着高兴，忘了早些筹划这样一件
7 J8 q' S$ I& C' u至关重要的大事了呢？
　　想到这里，萧雪只能垂死挣扎般地低声说道：「你管不住我的，你总不能一
天到晚跟着我。」
　　萧森不以为然地冷笑道：「我已经跟你们老师打过招呼了。实在不行的话，
- {. @" F+ b  N0 ^& M# v还可以让老谢家的公子帮忙。」
　　萧雪一楞，「谢文超？」
( W* K& {, I* d5 J" h- P　　「对！所以你最好还是别耍什么小聪明。呵呵……更不要逼我把你锁在家里
) R! T+ P  ^% p关禁闭。」
　　谢文超敢监视我？谅他也没那么大胆子。萧雪这么想着，虽然仍是高兴不起
! m7 V8 ?3 ]$ m9 B来，心神却渐渐安稳了些。侧脸想了想，知道硬来不行，便放软声音，哀求道：
- n" f- d! ]2 C) O3 f3 s; F/ @「爸——我保证感情学业两不误，而且会按照您的意思报考电影学院，您就行行
好，让我……让我跟师哥认真发展下去，行么？」
3 ?) D2 Y; _8 F, r8 e* x　　萧森神情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说道：「什么感情？刘鑫根本就没把
你放在眼里。你明明就是在单相思，一个女孩子，丢人丢得还不够吗？」
　　见爸爸说话如此尖刻，萧雪放弃了继续蘑菇的打算，努力挺起胸。「师哥很
$ @% d0 D+ |7 }, A9 I& \# }快就会爱上我的，你等着瞧吧。」
　　萧森顿了顿，笑道：「说得倒轻巧。怎么证明？他肯为你付出什么吗？」
　　萧雪终于明白了爸爸如此严阵以待的目的，勉强忍住心中的不齿，问：「你
希望他付出些什么？」
　　萧森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落了下风，连忙正色道：「这是要他主动的事情。
你绝对不可以跟他提起，知道吗？」
　　萧雪暗自笑笑，点点头，懒得再说什么，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 O0 R* S$ {* m' D/ P　　爸爸原本就已经很虚弱的形象，终于在萧雪心中彻底崩溃了。是啊，假如他
肯为了师哥的一点好处而同意他们的恋情，他也很可能会为了更大的好处而破坏
他们的恋情，甚至把她卖给其他随便什么人。在他眼里，自己充其量不过是一件
. X# y9 a+ x5 L- I商品，虽然他投资了许多时间，金钱和精力，但最终目的，都还是为了能卖得一
个好价钱。师哥虽然也算有钱，却未必出得了最高价。她也不愿意师哥这样子来
买她。那不是爱情，而是交易。
　　萧雪呆呆地坐了半晌，被从对面氤氲漫来的污浊空气浸泡得渐渐难以呼吸，
连占得上风的那几丝得意，也一点点消失在冰冷的恐惧中。她只得站起身，关掉
冷气，打开窗子，拼命吸了几口，却更觉空气的污浊和呼吸的艰涩。而全身还在
不断冰冷下去，在依然热切的风中，在依然刺目的夕阳里，象是一团寂死的幽灵，
一块亘古不化的北极寒冰。
* X% k# i/ [* N7 H: e　　萧雪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渴望温暖。不是火，不是被，而是温暖的怀抱。只
# V) c. g+ N6 A; c3 E8 [有在某个怀抱里，她才有可能恢复生息。
　　我得去找他，最好永远都不必回来。这个念头一跳进萧雪脑海，就越来越充
分，越来越坚定，逼得她轻轻踮过去，轻轻打开门，见萧森正背身看着书架，又
* ]# a' k+ h% d; d+ n轻轻走下楼梯，轻轻走出家门，下楼出院，然后飞一般地向前方跑去。
　　直到坐上了计程车，萧雪才发现自己没带钱包。幸好司机是个容易说话的人，
! Y) r! _1 F% ~2 P1 Z也幸好，她找到了那间只去过一次的公司，并在门口碰到了正要出来的刘鑫。
　　「师哥——」
　　萧雪轻叫一声，想要跑过去抱住他，却突然两腿发软，没有了多少力气，只
+ A+ I% p; v$ C* H0 ?1 ^, y得喘息着站住，看着刘鑫，心中早已百感交集，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你怎么来了？」
; \5 V5 }: a" }7 S5 o　　刘鑫惊喜地问。
# V8 J6 c* B% j+ U: D6 x3 ]　　萧雪喘了几口气，正要简单道明原委，忽然看见跟在刘鑫后面的甄琰，心中
一凛，连忙改口道：「我坐计程车来的，还没给钱。」
' J. j3 i9 h# S( u  k, P　　转身又对甄琰笑笑，「师姐好！您怎么会在这里？」
; u9 V/ X+ |1 `$ V3 \　　「我有些事情请学长帮忙。」
　　甄琰笑着回答，又拦住刘鑫，「我去付吧，你们先聊。」
0 U5 a) o0 }2 D8 N- |- \　　说完，就领着司机，一起向电梯口走去。
　　萧雪稍觉释怀，但看向刘鑫的眼神里仍有不少疑虑。
　　「你别乱想，我们纯粹是普通朋友。」
　　刘鑫从容镇定地说，不待萧雪出声，又追问道：「你来做什么？有事么？还
是只想来看看？」
) s* m: y* G! U　　萧雪这才静了静神，将刚才和萧森的对话以及自己的想法尽可能完整地复述
了一遍。
　　刘鑫沉吟了一阵，笑道：「你想得太多了。萧教授虽然说话难听了些，但也
是为你好，不至于会把你卖给别人的。那样，不仅你妈妈不答应，我也不答应啊。
呵呵……再说，你很快就成年了。他想卖你也得你自己愿意不是？现在又不是奴
/ y* |" P  q; [  y' o3 ?隶社会……」
　　萧雪看着刘鑫，只能点点头。
" R3 }, Q" {$ ~1 b& N; A9 u　　「过两天我会抽空打电话跟他谈谈，你别瞎担心，好么？小师妹？」
  H& b6 w0 O& }+ [# v4 Z2 k　　怎么才能让他抱一抱自己呢？想到这里，祛除了恐惧的萧雪立刻又脸热心跳
" Q- E3 V# t% X2 d7 A) e6 S/ r9 c起来。
　　「你看你，这么点小事，就慌得头发都乱了。」
1 W" j! y7 r# i  f9 x1 x+ m- A7 Q　　刘鑫一边说，一边抬手将她垂落胸前的发丝拨去后面，轻轻顺了顺。
" A) l; [# _) k3 i, `4 C　　「师哥？」
　　萧雪低下头，轻叫道。
" U7 h- V, P- O( A  g! G, I　　「嗯？怎么？」
　　「抱抱我，好么？」
　　好一阵儿，刘鑫才低声答道：「以后吧，这里不大方便。我晚上还有事，你
0 ^! f$ t# u+ n先回家去，好么？我叫你师姐送你。」
6 Z" y( y0 v, k　　萧雪满脸失望地看着他，依然只能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