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神】（1-11） 作者：白纸

车神

作者：白紙
# N) }3 B# v3 `# _  h9 Q    首貼： 2009 年風月大陸
    第一回、時空隧道
    「２０２２年２月」
    「霹靂啪啦、霹靂啪啦！」炮竹火花，響徹雲霄。
: ^- Y5 v% D3 w; V9 o    大年初一，該是歡慶團圓的日子，有一種人，卻必須在艱難的夾縫中，勉力
, E2 x( e: h" u" i, }& r尋找求生機會。
    「嗶嗶嗶嗶！」
    「汪！汪！」警鳴的汽笛聲，夾雜著此起彼落的嗷犬吠叫，加速的腎上腺，
1 k+ X- l& x1 |# Y讓第一次拿槍的我，分外緊張不已。
! S4 \0 r7 [4 l: @. P/ A: y    「快！別跑！」
    荷槍實彈的場面，也許經常在電影中看過，但當你身為主角時，往往會發現
/ y9 E/ x) O. `自己的雙腳是多麼不爭氣地拼命顫抖。
, Y% T! `. }6 C% P( K    「師爺！這邊……快點！」
    同伴叫聲在我腦海中嗡嗡地響個不停，一時間還搞不清怎麼回事，人卻已經
2 K* n7 O7 D0 @* ^; s9 D1 T陷入在無可自拔的危機當中。
    老大的意外慘死，留下黑白兩道追兵，逃竄的我們，因為交易被出賣，困在
' n  P0 P. _/ t4 A$ @% ?大屯山裏.
; F0 j/ J: C* s5 a9 }" B! y$ f    「怎麼辦？我們還逃的掉嗎？」
/ R* v/ A0 \' t    「走！跟他們拼了！」嗓門特別大的男人，雙手挺著一對土製手槍，好像，
* A( j- M( _, @3 H$ u7 ~一點都不瞭解人命是何等脆弱。
! f1 @. X' K, P5 S    「閉嘴！都別吵！」發怒的人，頭上綁著繃帶，猙獰的表情，有著一股多年
歷練下的霸氣。
    雙手仍在顫抖的我，甚至連呼吸都還沒調整過來。
& v! V$ Q3 g. M  V: F& I: c; C    對了，差點嚇出一身病來，忘了先自我介紹.
# a+ C/ w7 i! R+ m! i8 m' R. G    我的名字叫方傑，二十六歲，是個莫名其妙當上黑道老大「師爺」的法律系
中輟生。
7 _5 T, d- R% f9 Q% f    五年前的一次意外，讓我失去知名學府高材生的資格，而不能回頭的人生，
' a, X$ L$ b$ D& }讓人連一點重來的機會也沒得選擇。
2 S0 @5 [/ I: [: ^- p4 i0 k1 C+ W4 ~    有人說，就是偷雞的個性，害慘了我這一生，以前我不信，現在，我不得不
5 S: K2 C: o  _. x* U0 M信。
    「師爺！你當初看過地形的，這裏之後該往那裏逃？」出聲的男人，頭上的
紗布再度溢出鮮血。
    發號施令者，下巴蓄著一小撮山羊鬍，慣穿純白色的西裝與墨鏡，他就是老
大的外甥，也是準備接班的重要人選之一。
    好勇善鬥的個性，才三十出頭就已經在這行裏竄出響亮名號，逢人見了，都
得畢恭畢敬地叫他一聲「鬼哥」。
    「我……」以往的我反應一向極快，但這時卻被手中陌生的槍，與老大的死
" Q/ R* Z2 K& S! h( W3 V8 R給嚇出一身冷汗。
# Z9 t8 a8 ?7 a  f    「快說啊！師爺！」狹窄的空間裏面，除了我跟鬼哥外，還有其他兩人在。
    「師爺！你傻了啊？快回答鬼哥啊！」
) I% R3 p$ h1 Q7 c    嗓門特別大的老粗叫阿虎，身高有一米八六，滿身結實的大塊橫肉，可是鬼
哥從近百名屬下中，特別挑選出來的貼身保鏢.
* [- }* ~! ?7 m9 |0 b) L* B    「鬼哥！彈藥不夠了！該死……外面都是警察！碰！碰！」
3 u( I7 X% N/ z0 d6 i- B9 X    雙肩繡滿荊棘薔薇的雌老虎，發起狠勁可是絲毫不遜於任何男性，蓋頂的紫
0 {# y; \) @' A; P1 y髮與一臉濃妝，依舊遮掩不住她那冷冽的雍容冶艷.
: x9 z/ u. g! u7 G, }    綽號「冷雪」的冰山美人，光靠外表在這一行裡可就不知偷走過多少男人心，
3 X& a: w8 J. \; I" b8 M: Z只可惜，背景卻是個女藥頭，成天跟著男人逞兇鬥狠，是近兩年才被鬼哥吸收過
- O+ ~: S6 G! V1 H8 |來的菁英份子。
" L6 C3 ]1 H# d! E# l    「你給我起來！」
* N6 [1 D! X+ q  @    不知何時，我的身體居然被鬼哥揪了起來，臉上立刻火辣辣地被摑了兩巴掌！
    「是……走……走暗道！這……這邊有……」似乎挨過這幾下之後，我凍結
的血液才開始慢慢地恢復知覺.
    不再多想自己現在有多窩囊，我連忙指著事先勘查過的密道，要帶大夥離開
這險惡無比的槍林彈雨。
, z) U# e( Z2 I/ u    「別跑！碰！碰！」不知那來的槍聲，似乎離我們越來越近，鬼哥跟阿虎猛
然回頭地補了好幾槍，但我卻已經顧不得這些，嘴裡哇哇大叫地就往狗洞內拼命
鑽去。
    「汪汪！汪！」地洞上方隱約還聽得見狗吠聲，不……我不想死……我更不
想要坐牢……不！
    不知謂何，我的臉上淚流不止，會當黑道師爺，不過圖得掙錢容易，可壓根
7 U5 w* w/ M% Z, n$ }6 B% M沒想跟這群亡命之徒以命相博啊！
! O! Y7 O& t; t& Y1 I% W9 y" E    「馬的……你還發什麼呆？快點出去！」
    鬼哥一個箭步踹了過來，顧不得疼地我只有灰頭土臉的鑽出狗洞，這荒山野
嶺的鬼地方，雖然增加不少被警方追緝的難度，但也不太容易找到一處可供避難
7 C, F- f! X* _% v之所。
    「嗶嗶嗶！」我只覺得鬼哥掐住我的衣領越來越緊，然後到處都是警笛聲，
* b& O6 i. X3 p6 f! X& ]% Y5 y我們不敢往低處跑，深怕一個不小心就給警方團團圍住的機會。
% Y  W1 }5 s! I1 i4 g0 Y- X6 r    「進去！前面有處破房子……」鬼哥一面勒著我，嘴裏還不斷對著兩名同夥
嚷嚷，舉起槍，急忙躲進一間鐵皮搭蓋的破爛房舍內。
: w; s$ \, \) p& X$ A0 o. O: W    說也奇怪，矮房內，除了到處佈滿古怪時鐘外，竟然空無一物，甚至連張像
" P6 f. Q* g6 @$ \樣的床都沒有，炕裏面烏漆麻黑地，連根材火都沒燒過，怎麼看都不像似給人住
+ h3 M0 K- P  f的地方。
    「裏面的人！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點出來投降！」
' z; w; c. {* j. P    叫囂的警鳴聲萬分刺耳，眼看又是前不著村、退亦無路的險惡困境，按耐不
住的阿虎，竟攢下腰帶上的手榴彈，似乎一臉就準備要同歸於盡的模樣。
    「笨蛋！你想幹什麼？」這句話，竟是由我們其他三人同時喊出。
    「幹什麼？老子現在就去跟他們拼了！」說也奇怪，阿虎不知哪能藏得了這
麼多顆手榴彈在身上，也不顧我們的拼命叫喊，竟一股腦地就把炸藥往外丟去。
    「碰！轟隆！轟轟！碰啊！」
; y( r3 q. G+ E% G6 u4 T( ]/ [    「你……你這白痴……」劇烈地爆炸威力讓所有人幾乎無法站立，鬼哥正想
" C' N5 k# S! F. A過去教訓阿虎時，一旁的冷雪卻好像找到一條活路地大聲叫道！
8 X$ r8 R' |7 t; U/ _    「這！快來這！裏面還有暗道！」
6 L' f: }+ A1 Q; T* Q+ ]    只見她拼命地往炕頭挖去，好像裡面真有一條狹窄無比的地道似的，鐵皮屋
  Y3 W: x# u1 o* m3 {* P, U不時有彈孔穿進房內，艱難的險境似乎在阿虎「宣示」火力過後，立刻被下了一
道格殺令。
$ T. H( \& u7 O  _    「還等什麼！快鑽！」我們四人全像不要命似地往裡頭硬鑽，儘管腸道般的
& B* T  {6 x, _9 d壓迫感讓人難以呼吸，但也沒人管得了這些，一切能逃多遠就算多遠.
1 u6 V3 P$ T) @7 g! a    「你老子……去死吧！」最後才鑽進洞的阿虎，身上已有多處中彈，但囂張
- O8 S  X/ E5 N) V) K) s& s% t& A的頑強個性，卻讓他把剩下的手榴彈，一股腦兒地全丟在炕外。
    「你這白癡……危險！」
9 F3 M6 [) Q. j# c) e! T! n7 h# p    「波隆！碰！」劈哩啪啦地轟隆巨響，很快，就把我們最後的唯一退路，都
; I+ W  A4 d+ C- `' c  a) q, n給完全掩埋掉了！
& Z! i: E9 M# D$ d7 W) j    炙熱的火焰由後方直竄而來，禁不住燒燙般的熱意襲身，讓我們四人只能拼
足性命地往前攢擠.
. H/ _; Z% ?; ?) g3 q# i2 G+ L    裏頭的這條小道，好像十分地蜿蜒綿長，而且看不見任何一絲光芒，只是，
& A( e- k- Z5 S( A0 Z, ]% O路線越長，我們卻越感到高興，因為，這就表示我們能逃的距離，將會越來越遠
離迫命危機.
    漫長的距離讓人感覺好像走了一天一夜之久，但我們四人卻都沒有因此抱怨
一句，只要能夠活命，就算讓我們一直爬下去也無所謂.
( T% O0 [# H3 k/ C  f7 s    原本以為受傷最嚴重的阿虎會跟不上，但問了幾次，竟然回答傷口不痛了，
也沒時間多想，繼續爬了個把鐘頭後，才看到一絲曙光。
    「哈……哈！前面……前面有光了！」早已疲累不堪的我，似乎也受到冷雪
: J( ~8 L# e4 }7 {4 W8 m的這句話影響，加緊奮力地往出口方向鑽去。
) v% w( `; o- S) k    「呼……呼……」當四人完全脫出這條幽暗艱險地古坑道時，早已累到四肢
& l, L1 d: o; W無力的我，癱平在地上用力喘息著，再多的體力也早已透支，沒過多久便暈了過
去。
    無夢的湺人�意讓人十分難以安眠，身體好像濕濕黏黏地，感覺緊得要命，
5 r7 n) ?9 T& ?. Q! }好像被什麼東西捆住一樣，四肢伸展不開，逐漸給變小了一樣。
    不知過了多久
    「起來……起來！」腦袋瓜好像被人狠狠摑了好幾掌，莫名的怒氣讓我睜開
. s3 ^$ D3 p4 Y眼睛，但，卻立刻感到無所適從地發愣起來。
" n( c: \6 R- x: Z: d& q    「你……你……」
    「我什麼啊！我是鬼哥啊！」出聲的男人又刮了我兩巴掌，這下子，我可真
的越來越莫名其妙了。
  h6 P! W! }& y  D    曝露在陽光底下的男人，不過才十七、八歲模樣，身上甚至還穿著高中制服，
理個小平頭，那裏會是……威風凜凜的「神槍單鬼」鬼哥呢？
; g! |/ ?5 c4 ~( C# R" X. r    「給我起來！」我的領口再度被這人給揪著拖出洞外，烈日強光照的我睜不
& K' T: T) `. P, D9 V. U- b開眼睛，直到勉強適應時，納悶的疑問，卻更深深地揪住了我的心。
; T2 f9 h( Z4 u6 v7 f! F    「這……」眼前的三個人，除了一名高中生之外，還有兩名穿著不同學校制
服的國中生。
1 |1 A7 q. b. x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 w! |9 u: N5 h; H8 H6 ?- q    「格老子……我身上的傷怎麼不見了？」
  F4 p4 f3 e$ |- l  Z    領口繡上「安天虎」的國中生，脫掉他滿身髒汙的卡及色制服，矮小的個子
與未變聲地口音，真讓人難以相信……這那裏是個身長一米八六的彪形大漢？
. ~( G! e1 o/ g) A2 V" g1 O    「怎麼會這樣……我們年紀……都變小了麼？」
    年輕的少女留著俏麗短髮、通體的膚色白皙透亮，看來就跟鄰家小妹般毫無
二致，誰能從她現在的可愛模樣，看出那原本藏在肌膚表皮，薔薇烙印下地兇惡
& K5 H8 y; a$ b4 M! P4 v刺青呢？
    「你們……這是怎麼回事？」百般納悶的疑問，正深深地困惑著我。
    「別叫的這麼吃驚，看看你自己吧！」
    「我……哎啊！」
2 B' }2 B! I: I( R  i- E0 A4 E    的確，不只他們幾個，連我的身體現在竟然也小了一號，而且，身上還穿著
/ i  Y9 F! ~. [, H  ?  D國中時期的熟悉制服。
    「碰！碰！咻！咻！碰！」
4 E1 J1 ?0 _, l7 s, m. N    突然，震耳的鞭炮聲嚇壞了我們，躲回洞內的我，可花了不少時間才逐漸說
服自己是脫離險境。
! h1 x( a! J" n    「鞭炮……對了，現在可是過年呢。」
+ @" L& Z2 n4 U. O! m( G    「過年？是過那個年啊？瞧……你我現在模樣，還是個小兔崽子呢！」
    「馬的……這太瘋狂了……太瘋狂……」我抓著自己腦袋，怎麼想，也想不
) ?% K. G, i0 T+ j5 q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2 H  S" |6 U& `& W  `    「靠，死雞巴，你老子我成了高中生呢！你們這些傢伙……竟成了矮騾子的
國中生，這社團還怎麼搞啊！」
    自稱鬼哥的青年，頭上的染血紗布已經消失不見，英挺地相貌，逐漸能夠認
出有幾分單鬼的酷勁。
    「我……我想……這會不會是一種類似時光倒置的通道？」忍不住出聲的我，
4 l, ]: ^% d- J  z: C* D: L慢慢地想整理出一點頭緒.
/ u  F9 D9 x5 z% H6 A    「什麼意思？」
; X6 D, [" w) Q4 l8 L7 P, s* w' u1 _    「或許，就是科幻電影中最常出現的「時光隧道」……」
    「什麼又叫時光隧道？」
    當我說完之後，立刻後悔自己的愚蠢，因為要跟這群沒念過書的黑社會談科
學，簡直比對牛彈琴還要糟糕。
    「我也不知道，反正，這需要花很多時間才能弄清楚怎麼回事。」
5 e; I6 l, L8 X' Z' Q    「想？想個屁啊！你先給我找條出路再說吧！」鬼哥忍不住又想拿我的頭當
沙包使。
5 W' i+ g0 V1 C- p0 s    「毆！我想起來了，這裏應該是大屯山下的臭水溝，而且……好像還是十幾
3 [! U2 g6 V# j1 l年前的舊模樣。」腦中突然靈光乍現的我，對著這些同樣發生異變的夥伴說道。
8 X: X6 B$ N, X    當初之所以提議要來大屯山跟另一幫黑道交易，是因為我從小在這一帶混跡，
家又住這不遠，爺爺以前曾在大屯山當過獵戶，因此，才會建議老大到這種人煙
3 k, c& Y% o7 E# i( G6 y稀少的地方做買賣.
9 q) p) G; \3 Q  y' ]: |6 A    只是沒料到，一夥人正在交易的時候，老大竟然被對方給直接幹掉，更狠的
是他們還佈下了天羅地網，等著一次徹底將我們這幫餘眾給收拾乾淨.
0 K% @1 v. R! l/ j  o. i. R    「不管了，先別想這些，光想腦子就燙啦，走吧，回店裏去。」鬼哥口中的
店裏，自然是我們組織裡隱密的保命俑C.
3 p# [7 k2 O" o: K    「等等。」
    「鬼哥，我想這裏說不得……已經不是我們那個年代，搞不好，我們已經回
到了過去。」
" m$ e! c6 l$ t/ Q4 a    「你說什麼？」
/ i- W) v2 |0 r    「這樣吧，我先試著回家一趟，反正這裏離我舊家也不會太遠，說不定，可
% ~7 b5 F( K* `以找出一點道理來。」
, h) O$ U. {2 q- u7 G    「嗯，也好，給我機伶點，別再遇上死條子……」
: L% M+ L* h: [    鬼哥的回答讓我打從心裡感到好笑，果然黑社會混久了腦子真是轉不過來，
9 F/ _1 Y/ @! b3 I就算遇上了真員警，以我們現在這副少童模樣，還有誰能抓得了我們嗎？
    「我知道了。」只是，我可不敢為抗鬼哥好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跟渾
  s. B! h# |" P人計較太多，是我處身在黑社會所學到的唯一哲理。
6 `& R; {2 s. k, y4 w; L# I    「嗯，我也必須回去看看舅舅是否還活著，你們跟我回去，師爺，想清楚之
後就回茶館集合，知道嗎？」
# w9 p, l' Q% E. u8 N    「我曉得了。」又應了一句，這才離開這群稀奇古怪的「年輕人」。
' Z, Z; b7 s5 c7 w! e: r    一個鐘頭之後
    「阿傑！你……你想要嚇死媽媽嗎？」
    剛進家門的那一瞬間，我簡直不敢置信，失去已久的親情，彷彿又再度回到
/ g; x$ A* F" c我的知覺裏面。
: n/ E* P- k- B9 e% Y- N    「媽……」
  T' l; u, l; z3 `1 ~, @. T  k; x    「你這孩子……沒事一個人跑到山上幹什麼？讓我看看……」
) A  I2 m& F& a( a0 B, ~    「我……」
) _$ Z% Q" z; P( @    「傻孩子，你爺爺都死了這麼多年，你還逕往那裏跑，要知道一個人上山是
$ ^- H5 N& O7 L1 L4 l4 l很危險的，以後不可以了，知道嗎？」
    沒想到一向嚴肅、嚴厲的古怪父親，竟然也會用如此理性、溫柔的聲音教訓
+ z/ g. L) \" D7 o( r/ ]! i/ T& v我。
- G3 }' u, }. C+ l  Z9 W1 k: s    這是怎麼了呢？你們……是怎麼了呢？
    自從我大學出事後，你……不是要跟我斷絕了父子關係嗎？這會，又怎麼這
) ?4 u9 E0 {/ k% ?4 I樣地疼惜我呢？
    是，我現在還是個孩子。
    是的，我是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國中孩子。
    「你是我們家的獨子，是媽媽的心肝寶貝，以後不許再亂跑知道嗎？」
" P  F. u9 u( p. {: V- X    「尤其還是大過年，小心被壞人拐走……」
; ~, K# V% k" e- c) G5 o    「是，爸、媽，我知道了。」頭一回，心裡頭一回如此強烈地感受到父母關
8 b) C( c% z7 }0 \3 l愛，而且，竟然會是如此地讓人熟悉與難忘！
4 r  z3 z+ ^' G; A. U    一家子終於又再次開開心心的吃著團圓飯，這……該不會是在我臨死前，上
2 e; D9 h  h2 q) }' ?% U天故意讓我重新體驗的滋味吧。
1 F( k0 E, Z. j- K9 r- D    （不，不會的，不可能這麼單純！）我捏了捏自己臉蛋，好確定這一切不只
5 e0 a/ X. y: F! Z是在做夢。
    「你怎麼了呢？對了阿傑，今天的作業寫完沒有？」母親一面幫我夾菜，一
邊還不忘詢問起我功課進度。
    是的，我之所以能考上好大學，一直都是母親從小逼出來的，甚至會發生「
那件事」，某種程度也跟你們脫離不了關係！
, g* v% f2 u+ X* L    一想到這，我的眉頭就開始揪在一塊，放下飯碗離開座位。
    「我吃飽了。」
# }# u% K. K3 `2 v1 l    「喂……阿傑……阿傑！你這孩子……怎麼可以不吃完？老公，你也說說他
啊。」
9 j' A& R' }: e, `* D: t    「別逼他了，他也累了，讓他早點休息吧。」
# D, t5 ]" E! A( D( c    兩夫妻的對話聲還在我耳邊作響，關上了房門，讓我慌亂的意識好好沈澱。
5 O* {: Y2 w$ t, g/ [# M/ B$ E4 ^    「２０１０年２月」
    時間，足足少了十二年。
8 o2 ~: \" i0 ^; U5 ?    第二天
  q+ \1 n( A( p7 f" a    一起床，我便立刻拉開桌上的年曆，讓人詫異的是，這一年竟然回到了二零
一零年，跟我們逃下山的日子，足足相差了十二年時間.
1 Z# e. O: n6 Q( X    換句話說，我的年紀變小了十二歲，這一年，還停留在十四歲的懵懂階段。
    「霹哩啪啦！霹哩啪啦！」
    門外炮竹的聲音，讓我整個人縮在床鋪底下，槍林彈雨的驚險畫面，至今依
2 E( A# o- C1 L* w; j! v! S1 ]) {然在腦海中揮之不去，直到父母多次叫喚我時，才緩緩醒覺過來。
    「阿傑！你爸買了很多鞭炮，快點下來啊！」
2 M! z5 F/ S* _- z) m1 M    「無聊……」心裏一邊還想著，這兩老怎麼還想著放鞭炮？直到走下樓，我
都還不能接受，自己真的只是個十四歲孩子。
    這一天裏，我花了很長、很長時間，想好好整理出一點頭緒，埋在被窩內的
我，卻突然被窗外的砸石聲音給驚醒。
    「師爺！師爺！快下來！」一聽見阿虎「稚嫩」的童音叫聲，我連忙打開窗
戶來看。
    只見年輕的鬼哥、阿虎與冷雪三人，早已等在樓下。
    「阿傑……他們是誰？你什麼時候認識這些古裏古怪的壞學生……」母親的
6 @, b2 M3 G! W" {" L0 Z8 N訓話還沒說完，我卻已經一個箭步地溜出門外。
( k% [# N: m# p5 M1 I! w/ y    「阿傑！阿傑！」
    「好了老媽，我會回家吃晚飯的，記得幫我留一份。」應了一句話，便跟著
+ ^1 c' v! ?& i- z8 i& G1 T這些人離開家門.
* I' }: Z) ^( K9 K( Z; a5 Y! |    「老公……你也說說你兒子啊！」嘮叨的老媽子，依舊說個沒完地在背後叫
道。
- X6 C2 }) b$ Q  K; R+ w( m/ d    「怎麼了鬼哥？你們怎麼會知道我家，還跑來找我？」
! I* D4 i" P& u! v    「茶館……茶館根本還沒蓋呢！」阿虎滿嘴氣憤的說道。
0 ]; L4 A* i4 X: ]3 J8 W    「這是什麼意思？」
    「別說這，連我們老大都還沒發跡，他現在只是個混舞廳的小頭目而已，我
們可是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到你這來呢。」
( e% O) l, h: a3 O8 b    「別吵，我知道一個地方，跟我來……」
    很快的，我們跟著鬼哥走到一處廢棄的工廠內，翻了翻幾張桌椅，權充起會
議室來，打亮的破碎燈光，做為我們新成立的秘密基地。
& n0 r' g5 W4 R: k3 m( H    「好了！好了！開會！」鬼哥的一聲吆喝，讓愛吵嘴皮的阿虎也安靜下來。
    以往黑社會的「開會」，一不是準備抄傢夥砍人，就是等著要分配利益，也
因此，每個人在這時候，都會很自然地集中起精神來。
3 M. ?/ a( i* O. ]0 J* L% y    「師爺，你說，把你想能到的原因跟結果，通通仔細說一遍！」
% `* [0 w* o8 p$ _* L2 }6 V    「嗯，鬼哥，如你們所見，我們……似乎已經回到了十二年前的世界。」
    「你說什麼？」
    「不用太訝異，那條通道，應該就是科幻片中經常出現的時光隧道，只是，
沒想到這次真讓我們給碰上了而已。」
+ S( f5 M2 p- V. ]    「豈有此理。」
: q. U: t& \7 V+ V4 V0 b7 t    「很玄的東西，世上早已多到數不清呢，但我想說得不是這些，而是我們現
3 q4 Q5 W4 B, f8 V2 I6 o在身在哪裡，究竟能夠幹些什麼名堂。」我的回答，似乎引起鬼哥的注意力。
% l  \" A! }) A+ j    「嗯，不愧是師爺，我想聽到的就是這些，你們幾個給我好好學著點……」
這會兒鬼哥對我算是客氣的呢，跟之前猛刮耳光子的情況，真是有天壤之別.
( e3 j+ K, v' m; L4 Z; s5 }" Z2 L+ Q    「是，我想既然這是一條時光隧道，說不得再鑽回去的話，我們就能再回到
1 [: S4 T& j) y' S- r& n未來去。」
    「是阿！怎麼來就能怎麼回去！」阿虎迫不急待地插嘴道。
. s6 j7 y* Z2 Z5 r! K    「別吵！讓師爺說完！」
% a- W# Y" M6 U' b( ^; w    「只是，如果就這樣回去的話，搞不好另一頭的我們早已經死了，再不然恐
( }5 a% T8 U2 h8 r怕也難逃被槍斃的命撸�要知道警方可是大動員，我們幹得這些勾當要判死刑判
好幾次呢，尤其那種「藥」對女人很傷……」
5 B/ }9 Q( ]+ R0 R0 \5 H/ i    「別扯遠了，我只想知道，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以及，還能不能再回去？」
# H+ a- X* j! C4 v. ~7 Q9 O, u. }鬼哥對我的種種顧忌果真不感興趣。
: }( }; T  {7 ]7 U/ c; ^    我也明白，幹過大買賣的人，往往只對簡單的結果感到興趣。
" o- I% Y5 ~3 T$ h' h    「是，這麼說吧，我認為「時光隧道」理論應該是存在的，但是我們目前仍
必須待在這裏才夠安全，畢竟十二年前的我們，只是一群乳臭未乾的學生而已…
: p, E+ C. F; }! k* C( F8 […」
    「了不起只能算個小混混，以後「將會」犯下的那些死罪，根本不可能拿來
審判現在的我們。」
    「對！對阿！哈哈……我是國中生……哈哈……真他媽的……我還真的是國
, y7 `& H( S% s: Q& C中生啊！」只見阿虎不斷瘋瘋癲癲地大聲怪笑，讓人看了都忍不住想海扁他一頓
.
. U9 s; |5 m$ G" F* _  Z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都是乾淨的，對麻？」
/ ]! c5 L* F) b9 ?& \+ C( a    「嗯，沒錯，就是這樣，只可惜我們來得時候太過倉促，不及記下什麼重大
事件，或是預留一些有利可圖之事。」
3 V0 c( u: \  C9 u    「哦？什麼意思？」
    「打個比方好了，如果我們來這之前，準備好每一期明牌、股市跟考題等等，
甚至是些名人軼事記載下來，這樣……我們不僅能夠狠狠地發它一筆橫財，甚至，
還可能改變整個歷史呢……」
    當我這麼一說完，鬼哥跟阿虎幾乎是立刻跳起來的加以附和！
8 F/ U, {! F  a+ {* \& `    「對！對極了！只要老子有錢，還怕什麼仇會報不了麼？嘿嘿！」
    「哈哈！太好了師爺！只有每期大家樂都給我樂上了！哇哈哈……這樣我們
還愁不發財嗎？」
    好賭成性的阿虎，這會臉上可真是樂的歪了。
    倒是冷雪打從跟來之後，便一直默默不語，出奇冷靜地讓人猜不透她心裡到
底在想些什麼.
    「嗯……我想重點是，我們絕不能貿然回去，而且更不能同時間回去，一次
/ w) v+ i% |0 A2 j+ z$ t* x最好別超過兩位。」
    「這是為什麼呢？」心情特好的鬼哥，忍不住好奇地問道。
    「因為如果不小心在未來遇難的話，至少還有其他的同伴可以從「過去」改
! W- p6 v8 ]% c; m" C變曆史，設法將災難給拯救回來……」
' @: t# H: b* L0 D1 B    接著，我開始把我想好的長篇大論與計畫，滔滔不絕地說給這群老粗聽，也
% E! `% h6 p4 X% G不管他們吸不吸收得了，我只覺得越講越起勁，而他們，確實也被我這股莫名地
興奮情緒給感染了。
    「好！說得太好了……嘿嘿，嘿嘿嘿……好！這真是好！比起海撈一票、海
! J6 _( g  X) b- c. N幹一場更讓人開心爽快啊！」此刻的鬼哥，滿臉都是遮掩不住的興致與得意。
+ H" O2 l8 X( h) j, n% }    「好，既然大家有了共識，我在把要注意的重點說明一次。」打鐵要趁熱，
我得再次把事情挑明瞭地說清楚才行。
    「這條時光隧道不僅救了我們的命，而且，還將會讓我們發一筆大財！」
    「嗯嗯。」
    「第二點，我們還可以靠它來漂白罪孽……」我光說到這裏，兩人又是忍不
住雀躍地鼓掌叫好。
    「還沒完呢……其三，我們每個人甚至不必苦讀背書，就能順利通過每一種
考試與測驗……」此時，鬼哥的表情瞬間冷淡了下來，我只好連忙說些令他感興
趣的話題.
1 }5 I; i: f, M6 a    「等等等等……還有最重要的第四點呢。」
0 `& {8 k/ \; }/ k3 Z' O    「喔？」
    「別忘了，我們開發數年才成功的這種「春藥」，正好可以利用這時機好好
5 t3 I& V* M9 S" U. n; U加以實驗，以前我們得到這種技術的時候，藥的威力早已聲名狼藉，甚至被列為
8 H3 b/ `  Y7 t6 Z+ f- x+ \一級禁藥！現在可就不同了，畢竟這個年代對這種「新藥」來說，可是完全陌生
呢。」
0 w( Y2 {9 ?( w% v! ~5 z1 O% ?    「嗯。」
# Z/ z3 L' R" K1 P) v7 ?4 Q    「人們既不曉得有這種藥，當然就更不知道該如何防範對吧，嘿嘿，既然連
: J( R3 I0 g5 l: b& M/ \法令都還沒定下，法官又能拿我們怎麼樣？」此時，讀過幾年法律的我，忍不住
就想賣弄幾句刑法條文來說嘴。
) P! r7 G# [* j% w" O$ B    「好！說得好！」身為主持人的鬼哥，此時大拍桌子地為這場會議做下注解。
3 u( z" R1 y# p% q; s. w+ @2 R/ U    「我，單鬼，在此鄭重地向所有的人宣佈，我們組織，將在這裏成立新的社
) q/ G$ P2 Y+ F團！」
* i4 C8 {7 O. w- `    「從今天開始，我就是社團的總會長，有沒有問題？」
7 b* }1 A( S$ U- h' ^- p* z    「沒有！」儘管只有三名團員，但我跟阿虎還是異口同聲地立刻回答著。
    「阿雪……怎麼不回答？」
    「沒……沒有。」冷雪的表情有些異樣，整天看來像心不在焉，也許是回到
4 b. f& ?. ^+ K" \* n了「錯誤人生」以前，令她有些不適與猶豫。
    「算了，阿傑！」
2 H& ~( r3 w& b  y# ~6 k- C$ {    「是！」我知道，鬼哥這是在分配職務，這也是黑社會中，訂立個人地位的
1 Y' N- t: H0 T! O% s重要時刻。
    「我現在正式聘任你為師爺，除了我之外，所有人都必須配合你指示！」
    「是！謝謝鬼哥……不，謝謝總會長！」雖然，這個新社團只有四名成員，
但每每聽到這句「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奇妙稱謂，總不免一陣飄飄然地快意。
) z  F: t2 D( T' e, n- W# R    「阿虎！」
3 W* J# _! b- x, _0 f1 X: n4 |    「在！」
2 \/ `6 H( r& R* e1 R9 H* ~    「我現在任命你擔任總會長的私人保鏢，有沒有問題？」
    「這……」阿虎其實想說，這不就跟以前工作都一樣嗎？但礙著鬼哥的興致，
一時竟然忘了搭腔。
    「冷雪！」
    「……」冷漠的少女沒有搭腔，古碌碌的眼睛看起來心思像似另有盤算。
# y" D5 U$ |. y    「這可難了，該派什麼職務給妳才好？」
    「對了，我記得妳對毒一向很有研究，不如就當我們生化班的班長好了，畢
竟妳跟過藥王蔘哥，也替他試驗過不少次新藥……」
    然而，也許鬼哥正在興頭上，沒發現冷雪身子竟顫抖的厲害。
$ w/ i& Z3 z- t2 d  X2 }    「不！我不要！絕對不要！」莫名其妙地反應，這女孩突然大吼一聲，跟著
頭也不回地跑掉了。
    「冷雪！」
    「這臭娘們……鬼哥，要我去追她回來嗎？」阿虎握著兩個拳頭，也不管自
己現在看來可是比對方還矮一個頭.
    「算了，由她去吧，我自有辦法說服她，別管這事，從今天起，我們的社團
. q" ]; `6 F) T5 Z0 B5 L就叫做單鬼幫！明白嗎！」
5 [- V! t( o$ B8 c( ^    「明白！」所有人再度異口同聲的回答著。
    然而，就在三個人歡天喜地得自以為挖到寶藏時，看著冷雪的背影，我心裡
8 M& g; ]  D* v5 B8 H2 O不由得開始思考著另外一件更可怕的事。
    如果時空隧道真的成立，那原本這個時間的我，是否便就此被我刪除了呢？
    我回到了十四歲，那原本十四歲的我，記憶，又去了哪裡呢？
    是錯開，還是被直接覆蓋？
    又如果，我從現在開始調教一名不相關的女子，日夜不停的蹂躪灌輸，然後
直接穿梭回十二年後的未來，那她，到底會是何種模樣呢？
    是沒有被調教前的模樣？還是被調教過後的慘樣？
0 y( ?, Z6 T' J/ r. F: _) b; W0 J    如果是後者，那我再將她帶回到十二年前，那她長年來被調教過的記憶，是
$ m, b& |/ y- |1 C否又將直接覆蓋舊有的呢？
    也就是說，一個女人，很可能在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下，因為來回穿梭，突然
: p  z- N5 m1 s7 u% f2 Y; v3 [間擁有了被調教十二年的悲慘記憶，這種越來越可怕的邪惡念頭，沒想到正一個
3 _' q! @& R0 R; ~, `! A3 ^接一個地出現在我腦海中，快速成形。
    第二回、無知未來
( J6 W1 ]1 f. b. d( N9 s4 R    時間：２０１０年２月
- a! \5 y/ r$ z/ I8 s2 a    三天后
8 t* W+ h7 [/ L* e, M3 \    圖書館內，我獨自埋首在各式各樣的科學期刊、文物與發表權威當中，試圖
找出任何與「時光隧道」有關的論點.
    「可惡……」翻開了一本接一本的厚重書籍，除了許多荒繆不羈的、天馬行
; ]; G7 m. P2 u% V! R空的論調外，始終找不到能支持我們遇上的這種情況.
    這三天裏，我背著家裏人開始翻遍全島各地的大小圖書館，只可惜臺灣人思
想過於封閉，竟然沒有任何成熟的論點，針對「時光隧道」加以探討。
1 U1 R1 f% P  K0 `5 t# {9 k( |: i    所幸，從幾篇國外的原文著述中，或多或少還沾上一點個人式地大膽假設，
/ n8 q' }3 ~) ~# p我仍盡其所能地將任何值得參考的東西，全都整理妥當。
* u, e. T+ {5 q) l; @6 {# H) @- O    會需要如此地大費周章，是因為我們已定好在四天之後，開始著手第一次的
「回歸」測試。
- \& Q2 u" }& ^1 R% {; N    「開會！開會！」星期天的廢工廠內，經鬼哥這麼一吆喝，所有人立刻坐回
板凳上。
    「好了，已經過完第三天，跟我回報每人負責的工作進度。」
3 K, D+ M6 r4 I, U    「冷雪，由你先開始。」
    再看到冷雪的身影時，讓我好不訝異，因為照她的個性若想違背社團，便一
# w; ~( F$ s8 `% t7 `1 k5 h' I' ~去不回頭，殊不知鬼哥是用什麼方法，將人給兜了回來。
/ Q: |2 d% I7 L  b. L    「我可以替你們弄到藥……但可別忘了你的承諾. 」冷雪的話一向不多，這
( Z- n/ ^- m# Q0 c女人夠冷、也夠直率。
    「嘿，何必說的這麼見外？跟著社團吃好混好，總比回去過苦日子強多了，
6 j3 X* f  B! i: T+ a/ k嘿嘿，總之藥若能做的出來，我絕不會虧待自己人的。」
3 C# h0 q% [8 [, s    對於鬼哥的意氣風發，冷雪沒有太多的反應。
    看著冷雪臂膀上消失的薔薇刺青，我總覺得如果我是她的話，鐵定是死也不
會回頭呢。
3 N- S& [  M7 a5 c7 T% O! H( c6 a1 q    有幾個女人喜歡任人蹂躪的感覺呢？尤其，還是被男人與毒物給控制一生。
    不過，每個人總有他逃避不了的宿命與抉擇，就像我至今仍陷在裡面一樣，
也許，她也有自己不能違抗的因素吧。
- q  e8 g, K* p1 g    「阿虎呢？」
    「是，鬼哥，這三天我已經把大屯山前前後後都跑遍了，果然那屋子跟下水
- m" ]7 @- o  d  G+ R道都還有個洞。」渾身充滿汗臭味的阿虎，果真像爬過一整天山路似的。
    「還有，我照你的話做了，買了幾副鎖，帶著幾塊鐵片把出路都給焊死，免
; P1 O4 v8 o5 G. s+ I得有人騷擾. 」
    「這點小功夫，還難不倒我。」矮黑的小夥子抹了抹鼻上煙灰，我這才想起
  v' c/ M/ n! e% \+ w4 X3 l+ ]來，阿虎在步入這行之前，的確曾幹過一陣子水電工。
' ~! V1 J9 N, Y4 K  p    「嗯，師爺，該你了。」
    「是，開始前，我想先給大家看一段影片。」
    接著，我把家裏偷來的播放機與小電視接上，把租來的三部「回到未來」影
集，逐片播放給每個人觀賞.
" m9 @: Z! H3 V% E; O: k' N    「這片子我早看過了！也不是挺搞笑的，有啥好看？」
1 P' ?) w( T$ g( _+ x    「閉嘴！給我坐下！」對於阿虎的牢騷，很快遭到鬼哥的制止，所有人還是
% K4 I$ l1 V  C" Z耐著性子從頭看完一遍。
- s$ c3 N2 c$ c% M2 S    結束時，天，都已經逐漸灰黑一片。
8 P3 l  v+ S, Q! Y* M4 t# L0 f    「好了，師爺，說吧。」在自封為總會長之後，鬼哥說話也越來越有老大派
/ [  r( k: _0 T0 X頭，喜歡簡短有力的言詞.
+ x1 K, t" b1 h  i4 A2 D    我將一副準備好的棋盤跟棋子拿出來，把十二顆黑子擺成一直線，然後再對
2 K: i6 O/ k$ h看完影片的三人娓娓道來。
    「剛剛請各位看這影片，是希望跟我們遇到的情況做一個對比。」我把十二
2 ~# Z1 b7 A: h, J. @8 j顆的黑子最上一粒，換成了白子。
    「請看，在影片中，白的這一顆，就代表是坐時空車回到過去的主角，你們
, R' s# z& w# \看，回到未來後，白子跟最後一顆黑子，就這樣換掉了，是不是……」我故意把
5 \5 P- d) J+ [8 }" ~# K+ `最上方的白子，拿到最後面跟黑子並排。
    「喔？」
    「也就是說……會跟另外一個自己碰在一起嗎？」鬼哥難得開竅地問道。
0 f/ ?2 ~; l& n" p9 U    「對！對！這就是主角為何能在第二集開頭，看見未來的自己。」我知道這
些老粗的反應跟理解性都不太好，必須找個能吸引他們的東西做為引子。
    「但，各位有沒有發現，在原本的世界裡，離開後的主角，卻是完全憑空消
/ f' w8 ]+ ~2 x6 e失吧。」我又指了一下最上方缺顆白子的位置。
    「嗯。」
    「以邏輯來看，這是完全不合理的，也不可能辦到，最主要，跟我們現在情
( g) Y, q) n/ T! l2 \況也恰恰相反。」我把白子拿回了最上方，準備說明另一個，跟電影內容完全相
反的版本。
    「請看，我們現在是白子，當我們回到過去……看，我們還是「白子」！」
/ i2 g+ @  T1 ~' Z& s" S0 v& O我把白子移到最下方，接著，在把所有黑子，全數換成白子。
# v" n% J* Y2 Z0 a6 b% o: \    「這是什麼意思？你在下圍棋嗎？」
/ o. Q- m& Y7 K& L$ Q' g5 M% k    「不，這叫孔明棋吧，我猜……」湊話的阿虎摸著腦袋說道。
    「別插嘴。」除了鬼哥自己，他並不喜歡手下插話。
8 g+ c9 K' C9 V$ x& b5 @5 x( p0 K    「不、不、不，我要說的是，這電影終歸是電影，跟我們遇到的情況是完全
不同的。」
    「師爺，你想說什麼，就直接了當說吧，別讓人摸不著頭緒. 」
    「我想說的是，我們不可以再回到原本世界，因為，那可能已經不存在。」
8 N8 v1 B4 G: Y  {    「若是照我推算，十二年後的我們，應該是被炸的粉身碎骨。」我故意把最
上一顆白子收了起來，所有人不管懂或不懂，全都瞪大眼睛。
5 o) p  X6 e/ O+ G3 R    「不可能的啊！你跟我都鑽過來了，從那……」阿虎果然是老粗，忍不住就
  o& T/ z4 c( L( _: M想跳起來反駁我的論點.
    「你給我安靜！」鬼哥一把將這傢夥壓了下去，現在，除了他比較像成年人
的體型，我們幾個，可還是尚未發育的小毛頭.
    不知怎麼，一種好像看小孩搶糖果、嬉鬧的畫面，從我腦中一閃而過.
+ x% U3 k6 B$ @! }2 M/ D    「師爺，你的意思是，我們靈魂回來了，但是十二年後的肉體，可能已經被
  c3 c# E) b7 j) F/ n& b; [炸死在廢屋裏嗎？」
    「嗯。」
    鬼哥聽完我沈重的回應後，轉頭卻是猛力地痛歐阿虎一頓.
    「啊啊！幹……幹嘛打我？」鼻青臉腫的阿虎，臉上還茫然納悶地模樣。
    「操！還敢頂嘴！是你命大，要是現在有槍，我就第一個先斃了你！」
* D- |+ b" M* \+ [! ~+ }    「啊？」阿虎這傻老粗，至今還搞不明白，當初洩憤的幾顆手榴彈，很可能
* Z4 Q5 A- j$ u& N5 G2 G真的將我們幾個通通炸得屍骨無存。
    「我再重複地講更簡單一點，我們遇上的時光隧道，是前所未見的，而且是
, L+ G. Q: r/ U一種類似靈魂穿梭，質量完全不重複的情況. 」
    「想想我們爬出來時所穿的衣服，都被換成這年代的，不屬於現在的東西一
% z  @* c% V* ~( }" ]件也帶不回來，這個時空也只有一個我，沒有兩個我碰在一起的情況. 」
  _2 G7 Y, q  N6 f    「停……停，別說了，再說下去我都越聽越糊塗，直接挑重點說吧。」
    鬼哥的領悟力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多種版本開始困惹著他，快受不了地拼命
喊停。
. M* D4 v3 B. H8 Z5 ?+ e. O: y    「是，簡單歸納一下，只有一點必須注意。」
  V# |! k0 H1 ~  Y7 W) g+ q    「我們既已回到過去，所做出的任何瑣事，都可能產生巨大漣漪的蝴蝶效應，
這點毋庸置疑。」我知道這些人不太可能聽得懂，所以也省得提醒，直接講明接
下來的重點.
9 r7 o$ P- S- K' g- L* v- ^- ?    「也就是說，為免不必要的麻煩，在我嘗試回歸「未來」的這段時間，請牢
/ h# |* w# \7 t# O( N記不要做出任何會影響我「生命安危」的事。」
    「什麼意思？」
4 f" t$ e( x; Z" ]; p! q    「因為我如果在十二年中發生什麼意外，很可能才一回去，就會立刻消失不
0 F. U% i9 a. @6 {見。」
2 K3 Z1 \2 L, a( t    「師爺說的這些，聽懂了沒有？」
& I$ _, o& f0 v  `    「是。」阿虎的回答，聽得出敷衍成分居多。
$ _# |  E$ u- K4 _    「再者，就算我們真的在十二年後死了，也不表示不能修正它，別忘了，現
在我們擁有最大的優勢……」我指著一整排棋，把最上的白子拿到最下方，並繼
4 y' U5 M7 c/ l. n續把之後的黑子通通換成白的。
    「也就是，我們隨時可以改變現在，讓現在去影響未來？」
' Z8 |4 X3 X0 N) e% p0 w5 t    「嘿嘿，鬼哥，這會你就懂了。」我開始鼓掌叫好，對於開竅的人，總是該
5 R! ~) o% _& K5 X  ]給予適時的鼓勵。
    接著我把可能的情況又描述一遍，確定這些人在我「回去」這段期間，不會
& ^" i5 Q/ z( y* u2 q出什麼亂子，才結束這場對牛彈琴的演說.
6 m. A3 q0 R7 @0 w& i/ ?2 d    隴長的會議讓這三人呵欠連連，天也黑了，礙著我現在仍是「未成年」身份，
不能久留，倒是早打定要輟學的他們，根本就不把這當成一回事。
9 P2 |. [7 a6 Z    回家的路上，我仍不斷盤算著，該怎麼做，才能在這場荒繆的時空輪迴中，
獲得最大利益。
+ Q* D% ~3 x9 R1 r/ {    翻來覆去，我想著，如果現在的我回到未來之後，那，依據質能不滅定律，
留在十四歲時空的「那個我」，到底還記不記得我現在的這些想法呢？
    如果會，那豈不又產生出兩個我了嗎？甚至，跟棋盤中的情況不一樣，產生
: F) d0 \" @/ N% ?+ `1 U  j5 v( X出無數階段的白子來……
' D0 \/ N9 `. U$ i6 v* T    這樣的道理，就像盯著密密麻麻地黑圓圈，越看、越想，腦子就會被無止盡
地吸進去一樣。
3 g0 S/ L4 Q) y3 p    好亂，好亂！腦子被無盡的回圈，給搞得發脹難當。
+ e0 e* `& l/ M0 u9 ]% ^    不想了，有時，人是需要一點冒險犯難的精神，尤其，在面對無可預知的「
( R& L6 d2 W0 v& @: X1 i巨大財富」時，貪欲，有時根本強烈到何種地步，自己都無法掌控。
    四天后
" O9 Q$ n4 L2 m% p    「師爺，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臨行前，鬼哥就像替死人送行似的，用大
無畏的悲憐眼神看著我。
    面對未知的恐懼，竟然連這些拿刀拿槍的老粗也不敢碰觸，更沒有任何人，
& K! @" Q2 ]7 z5 }6 \# v# m想跟我一同回到未來探個究竟。
    也許，是我的那些話，影響了他們的情緒，要是一個不小心，死在莫名奇妙
的隧道內，那可真冤。
    「好兄弟，如果你敢不回來，我一定不會原諒你！嗚嗚……」現在的阿虎還
矮了我半個頭，不過，可還挺有江湖意氣地上前抱了幾下。
4 E" V8 P" S8 [. ?9 L% u" I    「哈，阿雪……妳不祝福我一路平安麼？」換成冷雪之時，卻只是冷冷地瞪
了我一眼，真枉費我對她的花容姿色還頗具好感。
  R! t2 x+ c1 t- K4 f/ e" R, k/ @    「兄弟，我們現在四個命呷�綁在你身上呢，放心好了，如果回不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