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车神

人间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 w- ^9 m& ]$ d. c' p8 ?
作者：不详
! l+ f9 S1 C/ g& L: t排版：zlyl
字数：66965字
TXT包：

6 c/ u  q7 @, H/ V* m0 v　　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
　　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
　　那些前生来世都是动人的故事
　　遥远的明天未知的世界
& Q, b, n$ u$ {7 ~" n　　究竟会怎么样
9 y1 E1 U. ]9 U4 C3 I. b　　寂寞的影子风里呼喊的名字
) y) A$ ^( U7 _6 i3 O3 V# o　　忧伤的旋律诉说陈年的往事
　　所谓山盟海誓只是年少无知
　　告别的昨天远去的欢颜
5 y) I5 O& i0 \4 V# V　　究竟是怎么样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有没有机会重来一次
) _$ Y1 O/ F3 A2 c  {) |) [4 [　　飘荡在春去秋来的日子里
" E6 n# k9 h, E　　是苦苦隐藏的心事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
　　既然会结束又何必开始
　　那曾经疯狂痴情的我和你
　　坐爱情的两岸看青春的流逝
　　月光和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
6 G) j( P6 p1 A# A　　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
　　所谓山盟海誓只是年少无知
　　告别的昨天远去的欢颜
5 G( P! D: @4 c4 D　　究竟是怎么样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歌词　歌手：周冶平
& p! z+ Z$ a" E7 v. F1 H; k6 ~　　　　　　　　　　　　　　　　　一
　　１９９８年夏天，我失恋了。她叫维，文静而优雅，细腻并且善感。多数情
+ q: G; ]" j  n# ~况下我显得有些粗线条。我觉得是这些性格让我俩失于和谐。我总无法听懂她所
倾吐的弦外之音，这多少让她失望。
　　闻琴而知雅。我无法达到这样的境界，所以维离开了我没有什么怨言，这不
# i+ U' `0 B  F2 T. y* b, f' V是她的错。
( ~) z+ p) M6 H/ o* Q* f* c# G　　不过我却走不出来，我迷失在曾经的风花雪月里，我太爱她了。也因为我爱
  n  ^4 y4 q) q她，所以……，所以我不能给她的，希望有一个人能给她。
  r( T! L0 _1 R* K9 n　　虽然是这么开解自己，不过，我还是颓废。
　　失去我的初恋这阵子举步维艰。有一次在街上望见街对面维的背影，和一个
阳光一般灿烂的男孩笑语殷然。一霎那，人潮滚滚的街道恍若深沟。维，我在心
4 @' p. M4 C5 Z4 Q, J! D1 S里轻轻呼唤。
　　从那以后我又染上了烟酒。打开酒瓶，我看见一团烟雾从瓶里涌出来，化作
5 e+ y8 z# {& d0 F& O1 R一个丑陋的魔王，说，你把我从瓶子里救出来，我会实现你的三个愿望。现在，
你来许愿吧。我呆呆地看着魔王，却看着魔王渐渐变成维的身影。我猛然惊醒，
看着墙角的蜘蛛网，暗暗寻思这梦境的来历。
; r8 C  I4 {8 D; ]　　第二天回到公司想和经理请个假，经理叫我写张请假单。我转头写了一张，
请假一个月云云。经理看了马上问我有什么事，我说想去旅游，经理说不行，现
4 i5 b5 d. z, f; F6 j5 S# R) c在这么忙碌，一个月的时间绝对不行。我二话不说，回到办公室写了一张辞职书
递给经理，头也不回就走了。
　　我的家境尚可，不缺我这份工资。可我回到家就后悔了，自个儿嘲笑自己的
0 {6 _2 ?% n5 B1 ^2 u冲动，一点懊丧一点挫折一点失落就让我沉不住气，不就是失恋么？何苦把什么
7 o% P" e1 ~8 s) Y) k% a) B都扯到一块去？
4 o6 c4 p7 C% p8 N# r　　风花雪月为何不能天长地久？很久就听说过云南的风花雪月，下关风，上关
4 M8 H6 S9 {0 l+ [; n( G- P花，苍山雪，洱海月。我简单收拾一下行装，买了一张到云南的火车票，带着朝
拜的心情上了火车。
  D0 i1 W, H6 r! Z- H1 I$ Y# P$ ?2 g　　因为出发的时候比较匆忙，已经没有卧铺了，所以买了一张站票。上了火车
看到挤满人头的车厢着实吓了我一跳，别说座位，连站立的地方都成了问题。好
: h; |  T1 n: c% \$ Y; D0 }, s1 ?3 [不容易找了个地方蹲下，和身边的旅客拉起关系来，听说他到贵阳下车，说好到
了贵阳把位置给我。不久，闭上眼睛摇摇晃晃地随着火车碾击铁轨的节奏在耳边
  c9 q% J3 Q8 j$ d; r/ T1 I奏起了莫扎特的小夜曲。
　　半夜的时候不知道来到了什么地方，旅客下了一批又上来了一批，不过总体
来说渐渐地少了很多，空间和原来相比开阔了。我从行李包拿出杯子去打开水，
回来的时候发现我原先蹲坐的位置多了一个身穿鲜红外套的女孩子，在打量着四
处的环境。我远远地拿着杯子一面湿润自己的喉咙一面舒展着酸累的双腿，火车
外面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世道。
　　那女孩子和到贵阳下车的旅客攀谈起来，然后我看到他两个时不时回头看看
1 w3 [- l8 P! x* U  j" P我。我把头投向深邃的夜。那女孩子有点失望，提着行李挤过另一节车厢。我走
回原来的地方，继续蹲下，美美地喝了一口水，想象着失意而孤独的流浪究竟用
) W$ L4 Z4 A, V" q0 u8 E什么方式等待着我。
& u1 U" c7 ~" L& z) L' q5 r6 @　　车到了贵阳，贵阳那友好的朋友把我叫醒，和我说再见就下车了。当我的屁
股沾在座位上的时候，一种舒适坦然地从双腿蔓延到心窝，我喃喃地说着：感谢
; J/ }$ L1 p# F贵阳，感谢贵阳人民。我才坐下来十来分钟就有好几个人问我要到哪儿下车，我
0 f$ \0 a( d4 H" i; m9 C2 M0 p心安理得地回答，昆明。然后用幸灾乐祸的微笑礼貌地目送询问人的离去。
　　餐车从拥挤的车厢那头挤过来了，后面跟着刚才那位鲜红外套女孩子仍然在
8 B/ M( m9 E/ E8 f4 Z! g四处张望。我假装看着外面的风景，心里在寻思着她为何要出远门的理由。她显
然累了，就挤在我的座位旁边原先我蹲坐的空隙休息。也显然失望了，挤了好几
个车厢都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
　　我的视线的余光扫过她的脸容，然后闭上眼睛假寐，思想在做着剧烈的思想
斗争。单身的女孩就蹲在我旁边，明显让我不自在，不过她的容貌也够不上让我
产生怜香惜玉的念头。这种感觉实在让我难受。
! F2 W( M: V% y8 x　　「这位大哥，」她终于开口了：「请问您到哪儿下车？」
% {1 L8 p  x1 Q1 \& Y0 k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我看到她嘴角的一颗痣。一刹那，人山人海的车厢里仿
佛只剩下两个人。
　　我凝视着她嘴边的那颗痣，良久，说：「下一站我就下车了。」
　　她高兴地说：「到时候可以把位置让给我么？」我点点头。
3 i! Q) ^7 ^, D" G, G　　到站的时候我再次深深地看了看她，她说了声谢谢就忙着放好自己的行李。
8 m2 D7 L* ^+ I- J8 `　　然后我挤过几个车厢随便找个地方蹲下。维，我离开这个城市到外面流浪就
是为了避开你，为何你还要来折磨我？
. N) Q5 W7 r8 d. M8 i1 f1 a　　维的嘴角有一颗美人痣，当初我爱上她很大一部分就是这颗美人痣常常来诱
, W& r% t7 f( q2 h0 {惑我。记得，我的初吻就是献给这颗美人痣的。维，你在家里还好吧？
8 `+ T5 G% e5 T" s7 c3 Q4 B　　早晨终于到达了昆明。我百无聊赖地在车站门口观看到下关的火车班次，寻
$ Q) `) U+ r5 I6 b8 ^! x4 [思着到底先在昆明呆几天还是马上去下关。
) T. @8 ]& e6 U# Z4 g/ F　　「哎？你不是已经下车了吗？」身边有人对我说话。
8 v  G' ^! N5 k* n　　我回头，看见女孩用诧异的眼光看着我。我说：「对呀，我下了车，后来想
) B$ G9 M) O' c3 S. v你一个女孩子在路上多危险。就偷偷地溜回来暗中保护你。」
/ F" x9 \6 G& c7 H7 P; c# o　　「咯咯，你真逗。」那女孩停顿了一下：「谢谢你啦这位大哥，谢谢你把位
) q8 Z; L8 n. b置让给我。」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见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忍不住怜香惜玉。」
　　「你真好，把位置让给我还不让我知道。真不知道该怎样感谢你。」那女孩
9 f/ U9 C' p4 O/ P/ P1 i! \% }" |还是一脸的真诚。
　　「这位大哥剑心侠胆，小女子无以为报，只好以身相许了……」有时候我会
看看各地的戏剧，所以当我用昆腔字正腔圆地唱出来的时候，在心里也为自己暗
暗喝彩。
$ _& ^" Z! ]) _7 h　　「咯咯咯咯……」女孩笑得银铃四颤。
( o$ R# f! i' b2 z# ]* F( x　　「你是昆明人？」我问道。
8 Z& b  a* P+ k( \( h# l　　「不，我到云南转转。」
　　「路线都计划好了吧？」我没有计划，正好听听别人有备而来的建议。
0 r" B( {. S) S0 ]; J　　「没呢，走一步是一步。你呢？让我也参考参考。」女孩说。
* k: m# }5 A( f8 L; [　　「我是这么计划的，先到昆明看看哪个女孩子漂亮，然后想办法和她搭讪，
& c. X6 q6 I* {先探探她有什么计划，然后恰巧同路，然后就找个机会把她拐卖。」我一本正经
地说。
　　还没说完，那银瓶就开始乱颤了。
  B/ Y/ A) |3 ]( I( y- U　　「你笑什么呀，我是说真的呀。你看，我还有名片呢，我是云南省人口进出
口公司总经理，喏，我把名片给你看。」我双手在口袋里乱翻：「呀，出门太匆
忙，忘记带了。」
　　「你别笑了，你看你这人，对这个社会一点儿都不了解。我跟你说，云南的
: M% F1 A- W: n0 U% G女孩儿最值钱，为什么呢，别人会跳舞呀。四川的女孩价格也卖得不错，辣妹子
' U8 M+ I' ?8 z呵，人口皆碑……」我胡言乱语地一个个地方说下去。
2 T" o* N! [4 x5 ]　　「哎，我问你，北京的女孩价格怎么样？」那女孩终于问了。
- N# p- G$ b. u3 k　　「北京的女孩子么，嗯，价格卖得并不好。」
8 T! W6 o2 y1 q( y& _　　「为什么啦？」
0 s$ C1 B/ I$ |6 j　　「因为北京的女孩蠢呀，」我接着说：「如果你是买家，你说，你买个蠢女
孩回来干什么？」
) B$ Q' o0 X. `3 ?* l+ h　　「你怎么说北京的女孩蠢呢？我看你是南方人，没去过北京。」
$ T- z( X5 y, d  _5 T  ]　　「你还说呢，我给你举个例子，我认识一个北京的女孩。这家伙蠢得，我都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一边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一边寻思该怎样说下去，「这
家伙，有一天遇上一个人口贩子公司的总经理，居然不转身就跑，还一个劲地追
问现在的人口价格行情，还在掂量着自己的身价，哇，你见过这么蠢的人吗？」
' b5 K7 B! |& f* _4 h) h- K　　「咯咯，让你套出来了，你该告诉我你是什么地方的了。看看你能卖得什么
# d6 W2 K. k$ V, T价钱。」
　　我回头，正好看到她嘴角的那颗痣，心一酸，就不贫嘴了，叹道：「同是天
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小姐，该怎么称呼？」
; ]$ F3 Q/ q; K; l　　「我叫阿离，离别的离。」阿离说，轻轻地说。
　　昆明的凌晨不仅仅是凉，而且是寒。特别是听完阿离的话之后，我打了个哆
嗦。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阿离的肩上。
　　「别，我不冷，我还有衣服的。你自个穿着吧。」阿离想把外套脱下。
7 R5 e/ D8 O7 q+ E) D$ H* J　　我按住，说：「穿着吧，这衣服不是用来御寒的，你注意到了没有，这衣服
的扣子是一种特殊材料。我手下的人看到了就知道这人已经被拐卖成功了，不用
3 H1 p  \+ k# t# L再打主意了。穿着吧，免得到时候惹出麻烦。」
5 D# l+ m+ L3 g& B7 k1 N1 k　　阿离轻轻地笑了笑，没有拒绝了。阿离的容貌虽然算不上漂亮，不过她的笑
声很美。
　　「好吧。那现在，你打算把我卖到什么地方？」阿离问。
　　「下关。」我说。
　　「别让我被卖了也不知道谁把我卖掉的，这个要求不高吧？」
8 ]& C, b" Q: P　　「阿郎，」我沉吟道：「我叫阿郎。你可以叫我郎君。」
　　「去你的。」阿离说。不过还是抵不住诱惑接着问：「你真的叫阿郎？」
2 c0 ?2 M& [6 I4 }" P　　当然不是真的。不过我说：「真的。」
　　「狼来了。」阿离哧地笑出来。
& ~. |. t2 ?6 d　　我也笑了，问：「你想坐火车去还是汽车？」
　　「竹马，当然是骑竹马了。」阿离说。
　　「什么？」我不是很理解。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傻瓜，你叫阿郎，当然要骑竹马了。」阿离瞋
4 d% [: H- T; m道。
" j# L% Y+ z8 f9 g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我重复一遍，问：「这是青梅竹马的典故吗？」
　　「嗯。郎君呵，莫不是想起你青梅竹马的小情人来吧？」随着说话声，嘴角
$ K- k" g0 {4 @6 ]9 ^) {的那颗美人痣随着节奏起舞。
& l: @! d% _9 |　　「不。我在想阿离为什么要离开我。」我说。维，我真的是想起你了。你呢，
有没有想起过我？我们也该算是青梅竹马了。
　　我无法预知这次旅行会遭遇些什么，甚至我不知道我期待这次旅行会遭遇些
; U5 o' @3 m. S  p$ |什么。不过一个独自旅行的男子碰上一个单身的女子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
　　　　　　　　　　　月光与星子玫瑰花瓣和雨丝
　　　　　　　　　　　温柔的誓言美梦和缠绵的诗
* _) x% F. M* F+ ?4 z　　　　　　　　　　　那些前生来世都是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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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v; i, Z1 r' H, S/ Q0 ?　　　　　　　　　　　　　　究竟会怎么样
　　在车上安顿好，我在心里轻轻地唱着歌，后来却哼出来了。
6 ^2 M7 o" v; y8 B0 R& d6 b: p4 {　　「你唱歌挺好听的嘛。」阿离专注地看着我说。
　　「当然。人长得不帅必然有其它长处弥补。」我转过头对阿离说，「何况，
' c. B7 y& K+ L% w1 @" ^+ t$ D那一场风花雪月的事究竟是怎么样的，我正在期待呢。心有所思，忍不住就唱出
来了。」
　　因为还有时间，阿离匆匆地去买了些东西。回来兴冲冲地递给我：「送给你
的，风衣，据说下关风很大。谢谢你把座位让给我。」
　　我展开看看，很抢眼的黄色。我抗议道：「哎哎，当时不是说好了要以身相
许的嘛，怎么现在变成以衫相许了？」
; j" K- Y' k4 h- V& n　　「因为当初不知道你是人贩子。」阿离有一个习惯，如果她觉得自己说的话
好笑，那么刚说完自己的咯咯地笑起来。就像现在一样说完就笑开了。
: u% X" o& B( V# I# L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喃喃自语。
; Z' p+ o1 r2 K8 l* g; s　　男人总是渴望不断遭遇着艳遇。不知道别人是不是这样，至少我，现在这阵
子，就在寻思着怎样把这次邂逅转化成一场美丽的艳遇。
　　有人说，秋天是一个干爽的季节，也是一个适合遗忘的季节。它把往事的水
份一丝丝抽干，剩下干枯的外壳。不过我很怀疑这种说法，就像人们常常在秋季
2 Z; C% D; r# s9 Z9 i+ y里把肉风干做成腊味，只是为了在寒冷的冬天可以拿出来抵抗饥饿的日子。所以
我怀疑我选择秋季出来遗忘过去的做法是不是错了？
; o- L# q, v2 ]& P　　无论对与错，就让我走吧。走到一个见不到你背影的角落，回来的时候看看
! X" h( ~9 }% a. h0 }, v我能不能忘记你？
　　　　　　　　　　　　　　　　　二
　　「下关风？」下了车，我和阿离互相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哈哈大笑。
　　下关是云南的第二城市，位于洱海南畔，南面和西面高山环绕，就像安静躺
在情人怀抱的女子，静谧安详。下车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一丝丝风也没有，只
# e5 o* B5 p5 N5 @9 y0 B# S有微微的流云还能看出风的痕迹。
) d, w3 {" v* C- [  a/ }; n1 T　　车站位于缓慢的山坡上，站在车站前的广场可以把整座城市放进眼底。我们
' S+ R4 c9 }; ?+ M7 d, N/ I5 h: \1 D, w& x就静静地站了会儿，就看着城市的烟霭，看着蓝天的白云，我忽然就喜欢上这座
城市了。转头看看阿离，阿离的目光也是这般迷离，我只觉她也一样，喜欢上这
座城市了。
　　「走吧。」我说。
　　阿离回头看看我，恍如梦游一般：「走？去哪里？」
& J0 [$ r+ _8 R　　「你认为我们应该在广场过夜吗？」我没好气地说。
2 ]$ |/ M: i9 j' ?) o9 r　　「在这里未必不好，有屋檐的不见得肯定比这儿温暖。」阿离说。
　　「哦？」真让我刮目相看。
　　阿离瞪了我一眼：「跟你在一起住酒店我还真害怕。」
# r5 R2 `, ?, j　　我笑笑，说：「怕我太有魅力了，你忍不住以身相许？」
5 C; M' M, Z3 X. @3 K9 f4 }( S  V2 Y　　「凭你？」阿离上下打量着我，嘴里「嘿嘿」作声。
) L$ J9 P  X7 {9 x( {: x　　我们一边说着废话，一面到城区洱海边选择了一家酒店住下。吃过饭，天还
* ^" _4 R- W  g! Z& x, N没黑，我们决定到外面散散步，我们就在洱海公园的小径上慢慢地走。
' u5 ?. t0 M5 b. m　　说来奇怪，每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总喜欢到繁华的街道转几圈。不用买什
么，就只是转转，温和地感受当地的风土人情。不过今儿，在这个陌生的城市，
和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在一起，会不由自主地选择安静而优雅的地方。
　　「阿离，你工作了么？」我问。
　　因为我认为萍水相逢的路人，最终的结果也是分道扬镳，没有诉说历史的必
要。再因为伤心人别有怀抱，我怕过多交流现实的真实情况会让自己反复复习正
想淡忘的往事，所以，即便在车上长长的一段时间，我和阿离似乎有些默契，都
只是不着边际地谈谈各地风情，刻意避开彼此真实的生活。所以当我这么问的时
候，阿离有点意外，反问：「我象不象学生？」
　　我斜看了阿离一眼：「瞧你的身体象学生，看你的思想象幼儿园。」
! a1 |7 h* s( \7 J3 x4 d% r　　阿离马上回了一句：「我倒看你的思维象思想家一样……」
　　我洋洋得意地接口：「那倒是……」
　　阿离哧地笑起来，说：「不过看你的身体倒象幼儿园刚刚毕业。」
　　这一段打岔把刚才的话题中断了，我不死心，继续问：「你毕业多久了？」
　　阿离倒是很警觉，说：「嘿嘿，想套出我的年龄？没门，你不知道女人的年
龄绝对是秘密？」
　　我换了几种方法，但阿离很聪明，始终没让我得逞。
1 V4 V; i" m% y$ X4 L! t　　阿离现在比较警惕，得换一个出其不意的时候才能奏效。
: Q2 S  e& F& Z7 J  L$ `8 X& q$ ~4 W　　天已经黑了，公园的路灯昏暗地亮着。往洱海看去，茫茫的一片，只看见群
山，以及洱海边楼台的灯火。阿离突然问：「今天初几？」我说不知道。阿离低
/ f; r* u' Q8 I$ ]. Z头算了算，说：「今天初三。洱海月，阿郎，省省吧。」
2 k$ `4 ~9 U' E9 \" B　　我暗叫不妙：「上关花，看来也得待下次了。秋天的上关，难道也会繁花似
: M) K- j/ C5 ?锦？」
　　阿离叹了口气：「刚到下关，看到没有风，我就觉得不妥，但又不知道是什
么。原来是这样。」
: S4 E; s, o, {4 Q　　我也叹了口气，说：「天见可怜，苍山的雪不会都融掉吧？」
　　我和阿离互相看看，忽然两个人傻傻地笑起来。这一瞬，突然有一种相知恨
- L0 Y4 N) T. z晚的感觉。
　　但阿离，我们终究会别离。
　　「明天我们到上关？」我小心翼翼地问。我有些害怕她不愿意，我说过，我
是带着朝圣般的心情来的。我不愿意放弃「风花雪月」的情结，也不愿意放弃至
少目前看起来很美的邂逅。
　　阿离沉吟了一会，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一早先到上关，再去苍山看
雪，然后去丽江，然后就去一趟泸沽湖——让你和美丽的摩梭姑娘尝试走婚的滋
, p- d- R! Q9 E# w9 e4 M! k2 l味。这样的话，我们再回来下关，那时候，该能看到洱海的明月了吧？」
" @9 o0 ], s. i$ r+ n: l- k　　「哟、哟、哟，原来自己想尝试走婚的滋味。啧啧，看不出看不出，现在的
年轻人哪！」我心中暗喜。尽管估计阿离也不会轻易地想和我分离，但听到她说
「我们」的时候，我的心仍然跳动异常。
; t$ @2 T: k- U5 \! o( N  h* m　　云南处于高原地带，一年四季温度变化没有其他地方的大，所以有四季如春
的说法。不过云南也有一个特点，就是白天和夜晚的温差大。晚上的下关有些冷
0 g- a0 r  ~- A了，我能感觉到阿离瑟瑟地抖动。
4 O2 }  Q0 ~: t5 E　　这应该是调情的大好时机。如果是昨天，我会脱下自己的外套为她披上；如
果是早上的时候，我也会很自然地抱紧阿离的肩头；但此时此刻，我突然丧失了
+ u0 A: z* D1 K8 t; \5 v1 J# T调情的冲动甚至能力。所以最终化为语言的结果是：「冷了，回去吧。连续坐车
* f" D, w- D% D& i- |, \你也累了，早些休息。」
　　洗了个澡，舒畅极了。房间的阳台正对着洱海，没有月亮，洁净一片漆黑的
, P+ `. G$ `& s; @9 |5 \诱惑，那种黑色不是深茫茫的，不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或许是那些繁星吧，
晶莹地、怯怯地诉说一个秋夜的清白。我不是诗人，但这不会影响此刻那些诗意
/ Q  X9 {6 a2 m; d; r的情怀。
/ J9 h" y& n2 S, R2 ?　　其实我很明白，如果在外面冷冷的夜里我把阿离抱紧，那此时此刻应该可以
; E8 `7 `5 H4 x! E抱着阿离入眠。我不是后悔为何当时要装扮纯情无知的男子，而是在想当时我的
& d9 F0 ^" m4 V( G. m心里为何有一丝结冰。
; \/ o) @" b! R! P7 j　　如果我过去敲敲阿离的门，或许会发生另外一个故事。不过我希望故事发生
2 h. @9 S/ l$ X& y得犹如行云流水，去敲门无疑是一种瑕疵。这会增加难度，但更符合我内心深处
的唯美心态。或许我潜意识里如此刻意地期待那场艳遇使我产生了肮脏的感觉，
我才在意要它披上纯洁的外衣。
　　当然，这是我后来的想法。
　　上关是一座小镇，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镇，它并不是一个旅游点。我只是
; n' [' o( K8 r. Y  Y" \4 `9 p慕名而来，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某种病态情结。
  B  U5 r2 M7 X% t! S　　我们看不到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后来我们听镇上的人说，所谓的「上关花」
) C2 _; p5 |" h1 S　　只是为了凑够「风花雪月」的数才有的。只是镇上的人比其他地方的多养些
$ b3 p6 f# E2 a" o5 H+ W" O花花草草，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阿离一直都很少说话。和先前活泼好动的她有了些改变。我问她是不是很失
望？她摇摇头。
　　我知道，她失望了。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反应会这么大，只不过是没有预想中
的花罢，况且我们也预料到这秋天里再怎么也不会灿烂如花市。我上厕所时，刚
; T2 S/ D' j# w. E# l/ Y( s好看到在墙角有一朵野花，那种六颗瓣的普普通通的野花。我摘下来，回来的时
候递给阿离。阿离浅浅地笑笑。
  t! F; K; e  o7 ]　　阿离的情绪比较低落，反倒显示出一种娴静的美。
2 v, S6 X# w8 J/ g$ i$ x　　「生如春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维送我的照片上题有她歪歪斜斜写
下的一句话。此刻，我突然想到这句子，也突然有了些忧伤。
+ E7 I0 M1 o+ Z" }/ E  Q  `　　我想尽快摆脱这种窘迫的情绪，就带阿离去了大理。阿离没有声张，也没问
0 k# [* m- ?, q, E7 |+ ?' Q" m8 y/ Y什么，六神无主。
　　我恶毒地想，如果把她卖进窑子，她会不会帮我数钱？
　　大理是一个自治州，州政府设在下关，我说的大理就是大家所理解的大理古
城。小小的一个地方，四面有城墙围住。城墙很新，应该是不久才翻新的，甚至
看不出原来的痕迹。没问过还不知道这里原来的的确确是有城墙的。
! f1 d4 G2 }2 Q- T　　大理的手工艺品很多，它的玉石特别多，多数都是小摊子。我特不相信旅游
点卖的东西，看准了你有到此一游的心理，卖的价格特贵。可阿离却正好相反，
一个劲地往里凑。老问我这个好不好，这个怎么样。我也没啥欣赏水平，不过倒
' E, ~7 e5 h7 G& R" }1 ]9 H8 J是从中学到了什么是翡翠。阿离讨价还价了半天，终于买了两块形状一样的，一
只翡，一只翠。
　　我酸溜溜地问：「买给你的小情郎啊？」
0 q7 V! t6 _' b& U4 \+ e　　阿离理直气壮：「是啊，你吃醋了？」
　　我说：「当然，要买也自个儿去买，拉上我不是要我的命吗？」
　　阿离问我：「干嘛不买一个给女朋友？」
　　我说：「要送也只能送给你。」
　　阿离呵呵地笑说：「好，早知道自己就不买了。」
　　本来想赶去丽江的，一来怕赶到丽江太晚了没地方住，二来也确实喜欢这宁
- A! N! E$ o: Y静的小镇。古香古色的街道以及异国情调的酒吧实在太有诱惑力了。所以，我们
决定在大理住一晚。
　　晚上，我决定请阿离去酒吧喝酒。喝醉酒的女人容易沟起心事，通常都是些
伤心的往事。这时候温言的安慰能让她的防线立刻崩溃。我怕她不肯答应，还编
! t* q. G- y! s. I造了大理的酒吧如何有情调，到了大理不去酒吧喝酒等于白到大理的谎言。阿离
% |+ i% s! r; R  X将信将疑，怯怯的如待宰的羔羊随我进了酒吧。
+ m; z+ D) Q& \" p& B　　很快我就明白我是自己给自己设了个圈套，还怕圈套不牢自己先套在脖子上
; s1 R! Z5 J1 [9 x! M试试。等我明白再喝下去先醉倒的必定是我的时候，阿离正看着我，举起酒杯。
3 }! |. W1 U; x　　两眼含春，又仿佛带着无穷幽怨。我受不了这样的目光，拿起瓶子，汩汩地
. \4 X+ A6 c2 u6 `: x3 h& `往口里倒。
) y! j' H6 r% K- o　　我坚决不承认我是被酒灌醉的，我认为是被她的眼神所迷醉。
6 v0 N4 R8 @& K+ S6 k　　阿离说：「我们回去吧。」
　　我说：「不，我喜欢看你的眼神。」
　　阿离说：「那回去看吧，这里太多人。」
　　我似乎做了一个春梦，梦里模模糊糊的。一个水样的女孩爬上我的床，用温
润的嘴巴裹着我的阴茎，头没动，只是用舌头一遍一遍地来回扫动。然后爬到我
身上，压着我把我的鸡巴套进一个温暖濡湿的洞穴里上下套弄，当我的激情如高
压锅的蒸气冲破牢固的铁盒迸射出去的时候，洁白的四肢如青藤一样死死把我缠
住，我竭力挣开，但又不愿挣开。
　　我不知道是谁，因为我怎么也看不清楚她的眼睛。我很不甘心，拼命地睁开
6 t- G1 _3 b9 N% E, q* @- F3 q眼睛想要看清楚，于是我就睁开了眼睛，于是我就醒了。
+ c( Q8 @9 G% O+ J, |　　我嗖地坐起来，往四处张望。灰暗灰暗的，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内裤一片斑
驳。
$ _! k# L1 }  S% b+ o　　阿离在哪里？这是我第一个念头。然后我想起我喝醉了，然后我想起是阿离
+ q+ t9 r# f- h  W扶我回来的，然后我什么也想不起。
　　我在想梦里的女子是谁？那一个水样的女孩如此善解人意地知道我的欲望并
$ U; `+ [0 q: s- J" @, U% Q: S温存地抚顺和容纳了我的爆破。你，究竟是谁？
: l4 X" M2 S& X: H' C0 j　　梦不是真的吧？不会是我喝醉了真的和阿离上了床？我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是。如果是，我的内裤不会这么狼狈。
4 h# Y3 Q5 s. j# z　　我觉得奇怪，和阿离上床不是我一直这么期待并且计划的吗？我干嘛要出冷
汗？
　　我还是先洗个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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