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纯真】

车神

　　　　　　　　　　　　　　　　　?
　　　　　　　　　　　　　第一章∶白衣黑裙
　　但愿我是只鸟儿，翱翔在天际。
/ ^1 |( v' t; o( P　　顺着记忆的残影，飞回到那往日的时光。
. g3 d9 m0 X7 g9 W$ j　　用青春的呐喊，呼出我满胸的郁闷与无奈。
5 R) Z, @+ q: s　　我要脱逃，脱逃┅┅??但┅┅脱逃到哪呢？
　　什么都不想做了，菁将身体投向沙发，好倦。老公也刚回来，家里事情好多
好多，还有办公室里一天的忙碌，千头万绪。思维开始慢慢飘了开来。
6 j1 a8 k& G# r* ]7 m　　白衣黑裙背着沉重书包的日子已远，但始终却没忘记。快乐的生活永远是在
  K5 y* L- n! M0 d& r, X# Q& k年少之时。那是一个纯真的年代阿！读书对菁来说始终不算压力，身边死党每天
9 z+ \  d9 B3 \总有说不完的青春情事，上学途中也总有几个帅帅的男生走过。那时是如此的自
由，一片未来展现在眼前，无限的空间，无限的幻想。
% p5 J5 R1 o& s" o! J　　起身看看孩子的功课，身体竟如千斤般沉重，也不是不爱孩子，只是没法忍
: g2 h- d0 x& t! W& L受永远教不会的课业。接着洗个澡，上上网收个信，一天日子就这样过去了，日
复一日。生活被无形的网罗罩住，想脱逃却又无力，脱逃又要去哪呢？却又不甘
3 o- S& N- I8 o* Y! ~; B心。
/ u3 t$ `% ]% z! \7 e9 J　　这些年身边总有一个情人守着，是个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不特殊但却有无比
- w; i7 J( Z$ q& f$ u" ?) g的爱。想到秦心理一阵暖意，但又有许多无奈，这爱情也慢慢掉落在一个死水般
( p/ Q  b* n) k& ~4 @: {的漩涡里。当年跟老公也是有着爱情，却被岁月生活折磨到支离破碎。
　　秦在某一方面是很特殊的，比如他永远有种动力，想打破一切摧毁一切。
　　但终其一生一事无成，像个落难英雄般，或许就是有这点悲剧性格吸引了菁，
5 f1 I. j' W+ @6 \$ J实在说起来秦只不过是一个志大才疏的不务实者，但这等人却总能得到女子欢喜。
- p" x/ q( n4 H, e7 @) Z- z% n3 [/ f　　处理完琐事，做到电脑前面，漫无目的的等着秦的出现，这已成了一种依赖
3 v2 e1 I& G4 `# u性的惯例了。打开信箱，传来两封信件，其中一封是这两周在聊天室里认识的一
8 H  u# P8 L9 q; F位网友┅┅李。这人相当有礼，没题到过任何见面或其他非分之想，是个相当好
5 O; B: U6 S/ Q6 p& F的聊天对象，让人毫无压力。
　　看着他信里的话让人笑出声来，这人相当幽默风趣，总是能逗人笑，文笔也
. o: W* K% m! o7 L; F3 M好，隐约在信中可看到这人形象，一个诚实不虚伪的中年精英。就着他的话提笔
回信，突然整个人又掉回到那个无拘束的白衣黑裙时代，文思也流畅了起来，写
着写着心中感觉一种充实。近来慢慢已经养成等他信的习惯，但这人甚忙，不过
3 V! d/ W: T& b7 v6 P: a' I三两天内总是会收的到的。
% Z/ N7 y7 Q* n- |* Z) d9 z( g　　心里有股惆怅，当时跟秦也是这般书雁往返，那时写的尽是一些愉快的事情。
想起秦前数日的抱怨，却是无法拿起心情这样写了。秦的情爱有时像绳索一般，
自己未尝也像藤蔓般在心里依赖着秦？这像是个恶性循环，因为关怀对方的每件
! r4 o* p. w. N: J3 T- u0 H/ H! ?事而争吵，不见时思念不休，见了却又冤家对头。现在几乎无法跟秦写上任何东
" u6 e2 u/ }+ {西了，除了一些生活外，心中没了那份自由的感觉。当一个人活在生活中是很难
幻想的，没有幻想怎样提笔呢？
　　想到秦时总是让人情欲高涨，因为爱吧！虽然秦不能算是好情人，但一起做
/ H( x8 L! s/ d爱时总是能够感觉到那种生死的爱。每每见到面，下体自然就湿润了起来，有时
光想到他的名字也能如此。认识秦以前未曾有过欲望的困扰，是秦代着体认到性，
却相对也带来了煎熬的苦痛，总是时时盼着秦的进入与冲撞，可是实际见面机会
却是这样少阿！
6 y. t  y  U) t. S: C　　想着想着秦的身影随同ＩＣＱ上的小绿花跳跃了出来，看了下写了一半的信，
心中微微一叹，今夜相会会是在思念中还是争执中结束？无意识边看着李的信边
和秦交谈着，身体的情欲又被挑了起来，说道∶「我好想你好想你，你何时要上
- _+ c) e8 F# r4 F$ k& J来看我？」
$ X; r8 @6 q2 P9 L% A9 O- S　　　　　　　　　　　　　第二章∶受困的白云
4 T7 }5 d3 d) T3 j% y7 k8 m　　你带来的是痛苦与甜美，丰收及饥荒。
5 t" `+ J$ Q+ p* i1 v　　但愿你能将我的人带走，而不是只带去我的心。
　　空着心的人剩的只是躯壳，要用什么来渡过每个分开的日子？
　　我要你想我，亲爱的，但我要告诫自己不要想你。
　　越想你你就会让我越空，空到一无所有。
- u( f: O1 c; V* U3 n5 l　　办公室里的烟味让人受不了，为何总要让这些男人们肆无忌惮呢？想着心里
却浮出秦的影子，秦也抽烟，并且烟瘾极大。他知道菁讨厌烟味，所以见面时总
是忍着。久之菁也主动提起要秦在做爱后抽上几根烟，她看得出秦身体里的尼古
丁在蠢动着。宾馆里小小的空间，菁却不曾厌恶过那烟味。念起秦微带烟味的吻，
身体开始骚动起来。
; s) ^; k9 \2 Q3 V; |7 g　　寂寞吧！跟秦一起后变得更寂寞，应该说是秦让她看到世间竟然有真情真爱，
- {7 D' d5 I% J7 c但却不能日夜相守。吃惯药的孩子，吃一次糖后方知原来糖是如此滋味，日后吃
, B8 ~3 F* p6 K3 i药就苦了，但是吃糖却是伤身的阿！
　　下午秦要上来，菁在心中盘算着晚上能混到何时。想着想着思绪又飘到秦终
究还是要走，又伤心了起来。不是秦要走，秦是浮萍般的漂流者，菁知道秦想要
扎根，却是自己拿不定想法，要走的是菁自己，菁的心开始抽痛。
　　秦的身材并不是吸引人的那型，菁常奇怪自己为何会如此迷恋着他？以老公
" F/ ?# p3 O. F/ `) h. X+ ^的标准来说，秦可说是没任何优点，但就是只想跟秦一起。并不是说身体的快感，
老公也是会给她带来高潮，但好像就是无法满足什么。其实菁也不知道自己要些
什么，面对秦，她身体整个处于崩溃当中，但又好像要的不是身体。
　　菁自己倒是保养的好，或许天生有些自恋吧！还是女人们的天性？接近中年
7 k4 S$ n% i/ Y+ ^6 Q$ R2 h的身材丝毫没有走样，菁在宾馆浴室里暗暗的得意起来。胸部依然尖挺，乳头傲
然翘立着，腰仍是如此的纤细。
　　秦在身后搂着菁，双手不老实的伸到腿间，菁的身体完全无法听候使唤的软
了下来。走回床上的路竟是如此的长，菁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脑海里只有
着秦。
  k) G! Y& f, f( V3 s: ^, Y　　两人做爱不太爱抚的，三年了吧！向来一直都是这样。好像也不是因为秦爱
冒进或不体贴，多时候是菁求着他进入体内的。菁个性腼腆，往往都只敢偷偷瞧
瞧秦的下体。偶然就算吻那，也不敢睁眼看个明白。秦的阴茎不是很粗壮，起码
跟老公比起算是逊色许多了，但菁却能感受出他下体的律动，像是会跟自己心跳
一般同步的悸动着。她爱吻他的阴茎，有种完全占有的感觉，菁用心体会着秦的
身体与他的呻吟。
" `3 N% Y; J2 j1 q, E' J# e　　翻过身来，菁感觉出自己下体整个已经湿透了。她扭身拒绝秦的爱抚，要他
" A, ~! o2 ?, i( D. M1 a% o立刻进来她的身体，整个人像是被点燃的火炬一般燃烧着。
/ M" \- |9 E" ?) {9 ~3 B7 Y　　进去那一瞬间菁就像昏迷一样，心中满满的甜蜜，不知道是身体的快感还是
( k9 y) q' G6 s, h' ?! k, n  j: w6 G心里的爱，只知道勾住秦的肩膀。感觉出秦的身体就在里面，就在里面抽动着，
' b5 _1 G0 _; O2 ^7 a, s! j+ U5 ?8 u3 c她忘情的大叫∶「吻我，你吻我。」
　　家里仍是一样宁静，孩子自己安静的玩着电动，老公也专心看着电视。
　　显然下午老公没打电话去公司，原本想好为何请假的理由也不需要了。心里
有点生气，孩子功课好像不关老公事情一般。
& v2 w5 k% i- }7 t+ F　　身体里面仍残留着秦的味道，仍感觉秦的精液在子宫里流着流着，流到心底
- A5 s' ?, |- b- `驻守着。这种感觉就算是沐浴过依然存在，会维持个好些天。但这种感觉并不甜
4 i5 X# i" }4 ^5 e" F2 m美，其实带着一种痛楚，一种空虚。想秦也该要到家中了，菁像以往一般坐在电
. D' P8 U6 _! H) |' M: @1 m脑前茫然的看着微软开机画面的白云，自己也同这云般被困在这框框里。
5 F! u1 J! n( l" U$ s　　等着秦出现的时间收到了李的来信，已经三天了吧！三天李没信来了。
+ H  S9 M0 |0 ?) ^/ L' [　　不过这几天里菁心中一直为着秦即将上来而欢欣着，反没去注意到李一阵子
没信了。李还是一本原样的欢笑着，这让菁感觉心底踏实了些，心中不免又想到
, h( I4 n$ {+ H, K+ C/ W/ |秦。
　　李是像阳光一样的人吧！秦却总是像满怀心事的孩子要人疼着。
" e/ y( M% ]4 U" e; P　　一面写信菁一面笑着，专心到没注意秦ＩＣＱ传来的讯息。
/ x0 i3 C( a, s1 E6 e$ {3 h5 [4 y. ^　　　　　　　　　　　　第三章∶失去记忆的午后
2 A, Z1 n! e# @: _/ r- X1 u　　空荡的心走在空荡的午后。
　　想抓住一些什么，却只抓住满把的空荡。
　　选择让自己被记忆背叛，好忘记所有的痛苦与欢乐。
　　身躯里留着的只是空，没有任何残留。
1 s! q6 z/ w. _, H5 ~　　喔！还残留了一丝你指尖的烟味。
　　秦的时间永远抓不准确，说不见面还好，另人难过的是说要见面了却又见不
/ v" R% G5 A% l+ f到。这让期盼许久的心整个突然被掏空，网路上两个人的火气都越来越大。
& O, C) n+ m) V5 @　　每天午休吃自助餐时总会遇到一个男的。这家自助餐店离菁的公司有一段不
* \- Y- x" M( j) _算短的距离，菁是爱上中午时分一个人独自往来的感觉。一种孤独，被亏待，被
遗弃的感觉，有点自我逞罚的味道。
　　这男人永远是友善的微微笑着，有时会交谈个几句，菁甚至想不起这男人的
长相，总要见到人才能具体起来。印象中这男人试图邀过菁喝咖啡什么的，但菁
都用微笑挡了回去。
　　唯一有印象的是这男人的笑容，一种亲切感。还有这人说话没什么内容，想
必不是太有知识之类的，虽然他好像是某大公司的中阶主管。
　　男人带着惯常的微笑，一屁股坐在菁的旁边自顾着吃了起来。
9 L2 k& q" C+ @+ a! D+ e% ~4 m0 B　　菁不自觉的将椅子稍微挪开了一下，心里想着今天下午本来都请好假了，秦
不但不来，昨晚还吵了一架。
　　男人突然说∶「下午有空吗？」
　　菁随口应一句「嗯！」立即被自己吓了一跳，意识清醒起来。
' t, K1 N% E: s/ g+ |+ i" E2 D9 c' d　　「那一起走走？我下午约的客户临时爽约。」男人说道。
9 S. p9 V: G2 \2 g( B0 r2 V9 Y　　「爽约」两字让菁的心痛起来，突然感觉好空，好想要点什么来填补。
: ~! K) S/ F9 B! [0 _　　就像是在大海中，抓到一点什么是什么，明知那东西载不了一身的繁重，却
也捞了起来。
　　车上男人谈着自己的一些丰功伟业，本来菁就不期待这人会谈什么有营养的
话题，但这人把气氛弄得还算融合。菁偷瞧这男人，约中等身材吧！四十来岁，
长的相当普通。想到等等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心里紧张起来。
　　男人想必是发现菁突然的沉默，说∶「找地方休息一下聊聊好吗？」菁没应
话，光只低着头，也不管男人将车开往哪去。
　　秦是菁的第二个男人，之后菁也曾有跟人幽会过一次，那回让菁的感觉也是
6 R! t: a& K) u2 k$ D一种填补，并没有丝毫的爱，也没感觉过任何对秦的亏欠。「反正只来一次，这
& w$ e& M  D9 S, l, N事秦永远也不会知道的。」菁心底暗暗安慰自己。
$ h( f2 \; ]' f( l: A3 V　　男人进房后抱住菁吻了起来，菁的情欲一下被挑逗起来，两人舌头纠缠，菁
感觉要融化了。
/ I; B. ?2 _; k& p6 l　　男人的手像魔术师一样挑逗着菁，让菁的全身如同被羽毛般拂过，不禁呻吟
" o" |2 n/ c, ?, R' g1 h9 Y2 [起来。他舔着菁的下体，轻轻骚扰着小小的阴核，菁感觉一种湿润穿过下体流了
出来。两脚抵住床菁将下身迎了上去，享受无法抵抗的一波波高潮。
　　轻轻抚弄着男人的阳具，感觉好坚实，好硬挺，忍不住菁将男人下身拉过来
# @+ M/ }1 F; ~  N- f2 t含住阳具。男人停了下来，闭起眼睛陶醉着。菁突然感觉下身空了，仰首看着男
" a. Y9 j" R, r0 O! L人，示意要他进来。
7 ~  S& j" r/ Y4 n0 Y# z& I　　男人阴茎算是粗壮吧！戳进来时让菁感觉好满，身体开始发抖晕了起来。
　　口中喃喃说着∶「好强喔！好强喔！戳我，用力点。」
5 E8 j0 o& B" Q$ W4 G! s% F　　一股热流冲过子宫。
2 {3 ^2 P8 o/ x5 X  r8 `9 s1 q　　菁是不耐久战的，每回高潮后必定要喘上一下，这男人却是不知，依然努力
卖弄着。菁求着他说∶「你停停吧！」，男人停住动作，汗水一滴滴的流到菁的
  Y8 X8 I/ h$ s0 K' l+ }乳房上，这让菁有些不悦，菁是极爱清爽的。但男人阴茎突然在菁下体跃动了一
& [  }# a% E3 x( h5 C: H下，菁又忘我热了起来。
　　菁的身体像被海浪般拍打，一阵阵高潮袭来。感觉不出日月星辰，感觉不出
天地方向，只是尖声呼求要男人更多给些。今天的菁跟以往都不同，变得贪婪且
( _# L5 ^0 ]# A/ k; M无止境的需求，这是菁这一生中最满足的一次做爱。
　　男人的精液喷洒出来，喷到菁的的整个胸部，脸上也沾了些。
　　男人伏在菁的身上，精液跟汗水混合在一起，也分不出来是谁是谁了。菁挣
扎起身要去冲洗一下。
  e$ z! |0 d( q! i　　浴室里菁感觉一种饱满，自阴部延伸到脑海中，菁心里想着他还能再给我一
0 Q; ]3 i5 F5 ]0 S次吗？想着想着轻笑了起来。
　　回到家里一切都和预期一样，老公没知觉的根本不需要去担心什么。菁和往
4 {1 E2 G2 A% x& T常一样忙完琐事坐到电脑前面，突然惊觉自己一整下午都没思念起秦，好像秦完
全不存在一般。又想回想下午发生什么事情，脑海一片空白，只感觉应该是很快
0 r$ O! F5 k8 z0 }- c4 v; Y乐的样子，但细节却全然消失。男人的样子，声音都想不起来了，甚至连怎回家
' @2 z2 @4 v$ S8 B的都忘了。
　　记忆中残存的只有高潮，汗水，以及那男人的指尖。
4 [0 J& q$ D9 n8 w　　菁笑了笑，自己猜自己明日以后还会不会去那家店吃午餐，顺手开了电脑，
: Q* {6 I! M9 h& w心想一夜情不就是只一次吗？这算一夜情还是半日情？还是根本无情？
　　ＩＣＱ跳着，秦说道∶「下午我去你公司┅┅」菁的神经整个乱了，手抖着
就是打不出字来。
. S! v  }7 _' ?4 Q/ K# K6 ^　　「你怎了？」连续的讯息像海水般传来。
4 w. ]  t) z8 Y$ N　　「我身体不舒服回家了。」菁只能尽力挡着。
　　「你不在家，我去过，你儿子说你一天都不在。」
　　「你┅┅你跑来我家？你太过分了吧！」菁突然感到一阵羞辱。
　　「我只是担心，我好怕你出事，你放心，我说我是保险公司的人，不会有事
5 R6 E6 I5 e* G, }; R2 _的」
　　「你追查我？」菁的情绪开始狂乱，用愤怒来掩饰自己的害怕以及愧疚。
$ L) N/ \* F7 [. C+ a　　菁眼泪不停的流着，流着┅┅手上打出去的字却像刀一般的利，而秦却像断
- F  W4 C% h( L* |0 H线般冻结在哪。
( X, w; t6 j: t$ T3 W　　久久后菁也停住了，说道∶「我只爱你」
　　秦说∶「你知道吗？我从没想过你会如此。我正在哭。」
  Y' d  g( e& q5 w$ ~: m　　　　　　　　　　　　　第四章∶唯一的记忆
　　从未获得什么，所以也未曾失去什么。
　　所有的梦都停留在纯真时代，其他都被选择遗忘。
　　那株古木，还有那群短发少女。
　　拒绝在梦境中继续成长，因为那是我唯一拥有的。
　　离开哪，纯真已逝。
　　午后相当闷热，菁换了一个自助餐厅吃饭已经要三年了。三年前的故事像癌
症一般死死缠绕着她，到两败俱伤，到同归于尽为止。
　　菁永远记得事情发生后次日清晨，当她离家上班时发现秦红着双眼站在对街
骑楼下，显然是连夜赶了上来。前一夜两人几乎是无语到秦主动断了线，菁自己
也是一夜辗转无眠不知要怎样面对秦，谁知道该面对的这样快就来到了眼前，菁
2 W) T" w; v* x8 J, F4 [* D! {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怎样是好。
　　秦走过街来，二话不说几乎是半拖着菁上了一部计程车。台北只有清晨是比
较正常的，人人都忙着像赶刑场般的上班，而这两人却进了一家宾馆。
　　秦吻菁的样子像是没了明天，菁只感觉心痛，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停不下
来。秦将头埋在菁的胸前向孩子般的也哭了起来，菁只能说「对不起，都是我的
错，都是我的错。」，两人就着样抱着哭着。
* ~/ E; {6 i( n3 w7 i5 W　　秦突然起身，头也没回的走出了房间，就这样秦没再出现过了。菁呆呆的坐
在房里，盯着地毯看着，地毯的绣花幻化成无数秦的身影，如此孤独。菁脑袋一
片空白，直到柜台电话来问要不要续房时才警觉的要中午了。起身时发现胸前洋
0 J% C4 D) x# ^2 k% _4 A4 _装上一片泪痕已干，这件洋装菁没再洗过，放在菁衣橱开门处，足足就这样看了
0 A5 p& G2 K* F) a& n# u& U! m  p5 P三年。
　　吃完饭菁回到公司，大楼前机车上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永远忘不了的
3 n# a9 H* t2 f; W2 g; I痛。岁月并未在秦脸上刻出什么伤痕，或许他本来就一身伤再也无处下刀了吧！
! d7 T( T" Z8 [5 |  a( T依然颓废的神情，依然驼着永远打不直的腰，依然让人心疼。
　　两人无语走到隔壁巷里的咖啡厅，秦点起烟，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近来好吗？」秦一脸疲倦的说着。
& }0 u7 F% {/ N8 B- w　　「嗯！还好，日子就这样过吧！」
4 a* t6 P9 f! w　　「家里呢？」秦有些含意的问到。
' S2 _# w) n' z, l4 o　　「都很好，老公还是老样子。」菁犹豫了一下，停了停，抬起头来直视着秦
接着说∶「我现在身边有一个朋友陪我。」
9 w" ?5 ~/ M5 H　　秦又点起一跟烟，这烟味让菁想哭，跟李爱抽的牌子不同吧！为何三年了还
& {7 x4 Z2 U) a- s) _7 f/ o是忘不了这味道呢？为何所有的记忆都淡忘了，只有这呛人的烟味留存？
5 G: J; }% z$ n* P" d9 X　　「喔！我也还好，老样子，今天顺道过来看你。」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凄凉。
# r# I& R. Z( _8 \9 v「上班时间要到了吧！我还记得的，呵！」
　　菁跟在秦的身后走着，秦没回头，菁呆呆看着他的背影。心想∶「三年前我
: ~2 ?$ ?0 N: g6 ^# N# C# [7 l因为欺骗失去他，三年后却又因为诚实再度失去。」想着生命如此的矛盾不禁笑
& [9 H% M8 T! l了起来。夏日的台北阳光依旧，菁却感觉好冷好冷，心想该回办公室加件衣裳了。
3 u1 \( K! r; y" ^% O/ d5 o　　菁习惯下班回家前绕去李那转转，有时带点菜去，这人也是个不太会料理自
己的人。近来跟李也是弄得乱七八糟，没事就斗嘴个没完，让人心烦的不得了。
　　下午市挤满了上班族，传统市场让人有种亲切感，像是回到童年时陪母亲买
菜一样，这是菁近来最爱逛的地方了。看到摊上放着几束滴着水珠青菜，菁脑子
里突然像停电般记不起一切了，只知道这菜是如此熟悉，像是与她命运间存在着
1 y' t3 s4 X! e0 w' z, e" T有某种神秘切不开的宿命。
9 d2 d& a; d: H  O8 l8 _' c2 V+ A　　「这┅┅这是什么菜？」
　　卖菜的欧巴桑见怪不怪的回说∶「空心菜」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