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图】

车神

　   　　　　　　　　　　　　　　　　拼图
　　作者：Ｓａｎｄｒｅａ
　　我小时候很爱拼拼图。
　　很爱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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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片最难拼，因为不知道要挑哪一片，要放哪边第一片又最好拼，因为可
以随便挑哪一片，随便放哪里所以自认为考虑过的总是会放错，而决定放弃思考、
- @3 g) c9 v* d' u+ r0 o3 O) Q8 H相信命运，随手一拿的也，多半都是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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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j) p9 b; ^% H% h　　他是一位曾经出现在我过去某篇故事中的男主角。在我坚持不续前缘的原则
下，是少数突围成功的。
　　「珊，我想送你东西。」
　　「我话说的很白了！……你自己也知道是怎样吧？你要送我就送呗，我没意
见，但你可能是白送的哟。」
5 Y' k+ s% s# a6 w" ?4 A　　「没关系，我就是想送你。」
/ i  ]* X0 U# k　　当天晚上，门铃响起。
+ H) ]- M1 K' M  v: ~3 d8 T  z, u; P　　埃及金字塔拼图，一千片。
　　都怪我当天晚上没事作，又懒的打扮出门，我竟拆开了开始拼。
8 |7 a. N# j; M. E6 v$ Q! v( N, Z　　大约拼了一百片我就不支了，散落一地的拼图成了客厅走道的障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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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A) E) U9 M. a( \　　第二片总是很好找的呀虽然就机率学来说，还是大海捞针但人的眼睛总有办
( Z6 S% h& ?' u8 C　　　　　　　　法在茫茫中找出那该与第一片相偎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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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你啦，送那什么鬼拼图，害我拼不完又占空间！」我怒嗔道。
　　「美人别气嘛，呵呵……我很愿意到府上帮你拼。」
& O( L& y0 ~3 m! B1 U8 m7 {　　「拼你的头啦，」我没好气的说。「这种烂招式亏你想的出来。」
　　当晚是个ｌｏｕｎｇｅ　ｎｉｇｈｔ。灯红酒绿，男女交觥。我推掉了可能
' h) z  i4 B( K发生的艳遇，推掉了醉翁之意写在脸上的他们，对着Ｃｏｓｍｏｐｏｌｉｔａｎ
发呆。
　　任何重复的事物总易使人厌倦，而愈是绚彩的画面愈是让人渴望单纯。
　　我对着杯底凝视发呆。
# T2 F2 Q& M! O  b) G) j　　突然间，我开始想象那副拼图拼好会是怎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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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片是个很重要的分水岭在这时你已经有了一定成果心里也有了底你不再
; {( j; T9 v' w4 x　　认为什么事是不可能，不再怀疑自己而慢慢的，你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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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空吗？」我平淡的声音问道。
　　「你的电话，有空。」
6 N' ?) x7 w! z, j　　「想来我家帮我拼拼图吗？」我不知他是否听出这句里的情绪。
( j. g9 r/ ~- i9 r6 n4 T* o　　电话沉默了五秒钟。
　　「给我你家住址。」
+ g1 I  `: k6 P, o, _& Z, u) C" z4 Z- i3 L　　那时是凌晨三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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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嘛穿这样？」我疑惑又好笑地问他。
　　他穿着白衬衫、休闲裤，和半正式西装外套；我则穿着连身丝质的睡衣和拖
% D* w, ?+ I+ m% Z& I鞋，里面仅是小可爱和内衣，外面套了一件外套。
/ Y$ l# B% G. |3 G; g, V　　「这叫作……二十四小时随时ｏｎ　ｃａｌｌ！」他神彩奕奕地笑着。
　　我们两跪在地上，不时头碰着头，埋头苦拼。
. }5 E: M! ^9 Y% Y; @! X2 ~. e　　「这片应该是……」
　　「我找到一片了……」
# V1 b1 e- L3 d　　「我要这种型状的……」
　　「这里应该要再有一个……」
　　「……」
; }2 j  i& s. F; L　　他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我诡异的笑笑。
　　「干嘛？」我疑惑的问。
　　「珊，别让我看你的大奶嘛，这样我很难不想做别的事！……」
2 M; ?* w8 D- B　　我低头一看，俯身弯腰的我——里面的绿色内衣包着乳房，一览无遗！
* B! I# n* Q, d: g, B9 W1 l5 [' F　　「不准看！谁叫你要来？……听到没！」我假装凶他。
, s, ~+ q- H+ N) H　　两小时后，我们并没有拼完，但我体力不支了。他扶我到客厅的沙发上，凝
- M6 s, Q( U3 U) ?7 ?, A- \视着我。
　　他会不会对我怎样呢？我心想。
3 h* ^+ Q2 s: s5 T　　虽然很累，却仍有着疑惑和猜测。
3 m7 K& O/ X: E) j　　他凝视我，将他的西装外套脱下来，盖在我身上：「睡吧。我来拼完它。」
0 W, A% L4 L* P: x# Z5 K5 K　　那一瞬间，我身体抖了一下。
4 N4 {% s% g: f# q6 D# g　　那好像叫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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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7 ~  M; s* P) U　　五百片，没人会去数的数字你只知道你差不多完成了一半这时在你心中唯一
# S! a6 _8 B8 p反复的问题是前进？放弃？前进？放弃？前进？放弃？前进？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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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起来了……」他摇醒我。
　　我醒来，五秒钟后想起我在哪，马上开始暗骂自己笨，怎么会这么大意，让
他在我家，我竟睡着了！
( V* L4 z1 B* m; U: s1 U* M　　我暗暗检查自己，好像没被怎样，再告诉自己，等下要去检查自己的钱财等
等还在不在。
! a( z5 @( _! y　　「我拼完了！……」他惺忪的眼睛，得意的微笑，以及地板上那份拼完的拼
图，好像是回答我内心的不安，和对他的防备。
　　金字塔这时显得动人，迷惑，而美丽。
  y( }' L) x& Q+ C　　我留他下来度过这个礼拜六早晨，但他拒绝了。
# W* i2 A1 a5 P3 a　　他说想回去补眠。我也没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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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百片图案开始清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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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要送你拼图啰。」
　　「又来啊？」我口气不再那么凶。
　　「拼那个很累耶……」
' g$ D: _9 X# m6 v# x% ?- r　　「你去你家门口看！」电话挂上。
) M; B8 H1 ]7 @: J  [; P  y　　那天下班，我家门口出现一个包好的、裱好的拼图。
! J" K3 c& A! a; S! T( I　　我进屋，拆开包装纸。里面是一副我的照片。一千张拼图，拼好的！
　　我不知他在哪时拍的，不过是在公司里，我身着米色套装，窄裙，高根鞋，
( ~! _3 e# b7 F2 f4 l& G7 r' [7 O- `头发盘起，右手捧着活页夹，左手拨着浏海……
　　那一定是在公司拍的，而且以衣服来看，应该是上礼拜的某一天。（因为我
* {* p7 b: \2 `7 N$ f+ n那天把咖啡滴到裙子上，擦不掉，印象很深。）
　　我很意外，也有种被偷拍的紧张感，但心里仍温温甜甜的。
　　我拨了电话给他。
7 l6 q. @- C2 o) i+ p　　「喂，谢谢你呀。」
　　「哪里哪里。」他笑笑。
# l) j' m( u6 a: z" u　　「喜欢吗？」
2 c( e* k. k; p8 U　　「喜欢呀……可是你这样偷拍好像变态唷。」
& o, S2 T* z" p2 X- w; p　　「以后不会了……可是你那样真的很美，很值得吧。」
0 i( V- H* z; p) N　　我心下点着头。
( j; r2 i3 M8 Y5 O6 v/ z: ?/ t　　我喜欢这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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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百片了跟刚拼到一百片时的心情刚好相反你相信着你曾经怀疑的东西你怀
　　　　　　　　　　　　　疑着你曾相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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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0 Y; d0 f4 O9 |5 _　　「珊……」他吻着我，右手捧乱我的头发。
9 t4 x3 k' r7 a- N: G& @& o　　他左手开始玩弄我肩带，解开背扣，肩带滑落；我喘息，低声呻吟，享受着
& a- A8 ~* `" e7 p: Y他的爱抚；他解开我的上衣扣子，轻扯下胸罩，我的裸乳从衣杉不整的白衬杉中
2 k$ ?5 M' o- O  t( Y  E8 _7 w; r露出，他爱怜地揉抚着……
　　时间场景是接在后来理所当然的约吃饭、散步，在正确的气氛下，他请求上
( S1 E1 b. j, _  V  |( k来我家借厕所……
: ~& ?& ~7 L1 G  K5 T* E- K+ B& Y3 Y　　事情就这样开始了，也就这样结束了。
　　「晚安。」我不知为什么推开他。
　　「咦？」他困惑不已。
4 v. a& p+ L$ S, l2 v) o8 M$ T. S　　「这样就好了。晚安……」我拿起胸罩遮住胸部，一手推着他。
+ v+ |& R% R% f　　「珊……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我推开他。
　　「晚安……」他转身走了，至我家门口，回头望着我，像是作什么决定。
　　终究不发一语，走了。
) s# p3 _1 a3 T6 V  S, ~! h, Q# n　　我们再也没联络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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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喔，ｓａｎｄｒｅａ，你的身材真好……」正文喘息着，他手忙脚乱地解
开我的肩带，两手摸上我的乳房，像是没摸过似的不停揉着。
　　「我交过的女朋友……你胸部最大！」他低声淫笑。
6 p( i7 s* \, a3 ~7 `　　「所以呢？爽吗……」我吐吐舌头，任由他上下其手。
8 f5 E0 t* j; w, s6 G/ e& k　　「太爽了！……」他开始进攻我的乳头。
　　我也开始有了反应……
8 H+ P2 {; Q  a　　「舒服吗？ｓａｎｄｒｅａ……」
3 G! R: h  X, r& a4 t+ e9 Q　　「嗯……嗯……」我闭上眼睛，享着快感涌来。
. L3 A3 w7 e' U) L* N- Q　　「我等下要让你更舒服！……」他抓着我的手，去揉他的弟弟。
. b- ]2 y3 W$ q$ `3 A- ^　　他把裤子脱了，内裤也脱下，让我的手按在他的弟弟上；我配合地握着，上
下搓弄，他也愈来愈兴奋……
　　「ｓａｎｄｒｅａ……可以帮我吗……用嘴？」正文诚恳的问。他的眼神让
我不忍拒绝。
　　我们到了床上。我半趴着，开始含他的弟弟……
　　「喔……太爽了！……」正文吐一口气，他的弟弟并不大，而我本来也就不
& f' U- X/ S4 V1 y$ V5 a太会激烈的口交。我只是舌尖轻舔着弟弟，时含时吸，润湿的舌包满全部；他则
) {3 }! M% t* K, X一手抚着我的头，一手握着我的乳房……
3 i. Q! g0 t5 r! ]　　「太棒了！ｓａｎｄｒｅａ……」他像虚脱着说，「你让我好舒服……等下
一定要让你也舒服……」
　　他手不停的玩弄我的乳房，两眼像是要跳出似的盯着我的胸部，弟弟也早胀
8 c0 \- E& P0 h" ~7 }红硬挺！
# ~# U. N8 H; c　　「我受不了了！……」他把弟弟抽出来，把上衣脱掉，又过来脱我的。
) y9 |5 m9 y5 Y0 U1 U　　他走过来时，很奇怪的，我一直无法理解，但，我脑中浮现出现在还挂在我
客厅的那副我的照片拼图。
* R" W+ l0 |5 D　　正文把我的衣服往下扯，眼神像是要把我吃了似的盯着我的正面裸乳。突然
间，我搞懂了那种感觉——那就是：我。不。要！
  o2 b4 G! o# m3 y/ M　　我突然转身，拿起衣服，重新套上，内衣抓起顾不得穿了，顾不得胸型好不
好看。我穿上大衣，不理会他的惊讶、生气和苦苦哀求，转身离去……
　　那一夜，我很闷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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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第九百九十九片你原想这会是神圣的一刻你即将找到那一片完美然后你
　　发现你怎么也找不到那一片在哪里可能制造拼图的人弄错了可能你一脚踢进了沙
　　发底下可能你本来就不会找到那一片的所以别再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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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0 M4 a+ b- Z, ]　　正文是我遇到的一位学生，就读某个医学院，但好像不是医科（我一直没弄
懂这是怎样）。他外貌有型，斯文略坏，很是迷人。
　　我们在一家ｐｕｂ遇到，之后，他很积极的联络我。我们出去吃了几次饭，
他也带我到他学校去看夜景。（很漂亮呢，在山上）
. t9 u. i# M) K. M: @5 f, h, I& p　　看完夜景，我们算半有默契地找了间ｍｏｔｅｌ。
　　意料中的发展有了意外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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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V9 T  v( j$ q　　「没了吗？就停在这里？」
　　「嗯。这时你必需作个选择。是非要花尽一切心力找到那一片不可，还是就
! ?, v2 B0 H/ J9 i* T当作这九百九十九片，不曾发生过。」
　　「不曾发生过？但它存在呀？」
　　「我想，有些事情的存在，倒不如不曾发生过的要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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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i8 U8 S5 P) p6 E5 o+ ~% i　　原因？
# c2 U& \, V1 \& E　　没有原因。
0 B- ?* c2 b: ^5 n　　也许你可以说，我因为坚持我的原则、以及感觉，略过了精心设计的布局，
" |3 a# [% N9 M' l: v而拒绝了「他」。
　　而又因为「他」的影子，找到了正文，也拒绝了正文。
　　我想，理性地解释，这样是对的。
　　但我更偏好一种解释：女人的选择，尤其是要不要做爱，只是系之一线的一
念之间。哪边飘来一抹微风，就会随之飘动。
' p4 P( i9 R% O& D1 g9 R' p　　……
: {5 o7 @7 ], a: I  M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