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瑛传奇】(1-20)完整版 作者：暗之子

车神

【赵瑛传奇】(1-20)
0 E  b7 j' J/ b, B% Z8 h: `( j作者：暗之子
6 P7 {- _3 n& O3 W+ b+ S) `字数：215447

2 J6 G' o& B' S1 w" i第一节：祭坛
　　公元414 年，凉州乐都。原本是南凉国的国都中却布满了西秦的军队，他们
! _+ P3 @1 B5 ^& j. g密密麻麻地包围着都城中心的祭坛，仿佛这里是世界的焦点。西秦主乞伏炽磐为
$ a# E5 [$ ]1 [& q' ]4 Z. w庆祝大军讨灭南凉，同时向上天祈求称霸凉州，决定在乐都的祭天天坛上举行一
% X6 x' Q  C8 e; V0 e, X次盛大的祭祀。西秦十万大军披着闪闪发光的银甲、整整齐齐地在天祭四周列队，
如林般的旌旗迎风飘扬，几乎要将天空完全遮挡，在将士们那一浪接一浪如雷般
的欢呼声下，这座被征服的城市发出阵阵颤抖。
　　在华丽的祭坛下面，两个赤膊大汉正汗流浃背地按着一头拼命挣扎的猪，其
3 I4 D( x' {# n中一个用左手按定猪头后，右手则抽出两尺长的大砍刀，压在猪那肥厚的脖子上
! C, S. R0 a2 F) l便来回拖动，而那个无法动弹的畜生则只能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号声，不消片刻，
一颗硕大的猪脑袋便随着大股大股喷出的血花滚落到地面上。然而没了头的猪身
% K% q5 c- L9 T# o反而挣扎得更厉害了，好不容易坚持到它停止活动时，那两个浑身是血的大汉早
已气喘吁吁、狼狈不堪了。在祭坛旁边，一位身穿戎装的高大男子看着眼前的一
切不由得坏笑了一下，自言自语地说：「看来始终是宰人比较方便呢。」早在那
/ |/ f9 h7 W9 y- E* t5 ^& @头猪被宰之前，一头肥羊已经在他们手中身首异处，自然也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
. ^6 S0 H! j! C: ]力。在祭坛上摆放着三张铺上了红布的桌子，是用来摆放祭品的尸身；而祭台上
方则摆放着三个碟子，用来陈列祭品的首级。当猪首、羊首、猪身、羊身摆放好
$ e! q" Z4 C) ~* |后，则只空着中间的桌子和碟子了。这时众人的目光都很自然地移到后面，因为
9 D/ ]+ _9 [0 x" S, O最后的祭品马上就要押上来了。这件祭品既不是畜生也不是家禽，而是一个活生
生的人，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
　　那女人虽年近四十，但脸容看上去仍在三十岁出头的少妇，身材也如少妇般
3 J8 g' M" m) `1 P/ a! F的丰满，扎实的四肢显然是行伍出身的人，一双浑圆饱满的乳房呈八字型地在胸
前分开，两颗圆圆的、尖尖的乳头分别向两边突出，充满了成熟女人的韵味。女
9 y2 c  M3 A6 u, O人的双手被结实地反绑在身后，同时浑身都涂满了如同太阳油一般的油脂，闪闪
2 E# T: f3 {8 z2 h的油光使得女人的身材显得更凹凸有致、性感诱人。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秦
  T( e4 Q7 q! @1 y! s) A女营中最后的一名女战士——赵瑛。
' ~8 |, J" S$ N. f, j1 G　　看到自己光脱脱地站在四周密密麻麻的男人面前，赵瑛不由羞得满脸通红，
  {3 K: h% O: I# s" D巨大的屈辱感还是稍稍盖过了死亡的恐惧。在身后狱卒的叫骂和推搡下，赵瑛才
4 K" h0 C4 F/ r6 N& r勉强地向前挪了几步，她看着前面远方的祭坛，知道那儿将是自己人生的终点，
+ ^/ ^: ]3 |8 f! W2 T在死亡来临之时，过去的回忆、姐妹们的笑脸逐一呈现在她的眼前，尤其回忆起
自己的娘娘——张秀兰临刑前那视死如归的风采。想到这里，赵瑛低下头看了看
自己的肉身，暗暗说道：「不能在这些畜生面前丢女营战士们的脸！脑袋都没了，
5 H$ E1 x0 u) @! J$ m' s光身子算什么！」言罢便昂首挺胸，一步一步从容地走向祭坛……。
2 m0 u) J5 d4 V) W6 c3 z9 \　　第二节：小英
　　赵瑛今年已经三十八岁了，是女营里面最后的一名女战士。在二十多年的军
旅生涯中每每死里逃生，当赵瑛满以为自己可以终老一生时，没想到死神却找上
门来，看来身首异处真的是女兵们的宿命啊。想到这里，赵瑛不由得自嘲地笑了
: v7 R# n. s- k+ K) J  U1 D! U5 I一下，阵阵的寒风吹在她的光身子上，更让她感到死亡来临前的寒意。看着围观
3 B8 c# M+ l& Z者们各种异样的眼神，赵瑛那羞辱的心情一次又一次地涌上心头。「没想到我也
会感到害臊呢，想当年我也曾经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赤着身子啊。」儿时的回忆
如烟雾一般慢慢地呈现在赵瑛的眼前……
8 Q! ?4 i. ^/ {　　新平城是关中地区的重要城市，是兵家必争之地，在十六国这个混乱的年代
用「城头变幻大王旗」来形容这座城市是最合适不过了。赵瑛出生于新平城附近
3 B/ e, g3 t6 f( T: x的赵家村中，长年的战乱使她和很多小孩一样成为了孤儿，她不晓得自己姓什么，
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么写，只是依稀记得父母生前总叫她「小英」，在一次军
" }& s3 X2 q( s' u' m6 I阀混战中，赵家村遭到了灭顶之灾，全村人几乎被屠杀干净，在死人堆里钻出来
的小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活下来的，她只是知道从此她再也找不着父母了。
　　年仅八岁的小英如同随风的落叶一样伴着难民堆来来了新平城，尽管长年的
3 s9 g- K' E7 v5 v4 ]5 T7 ^战乱使得这座城市早已变得死气沉沉，但总比那如坟场中的村庄要好多了。和那
$ @( Z- n4 }& A; v些为了延续自己那脆弱的生命难民一样，小英几乎是什么活都干遍了，沼街乞讨
也成了家常便饭，原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上的布料也越磨越少，新衣服对于每日
, V! u$ T0 l) g所得仅能糊口的小英来说连做梦都梦不到的，只得任由小身躯上的皮肤逐渐暴露
在外。所幸的是她年纪尚小，身体仍未发育，再者面黄肌瘦、头发蓬乱的小英看
上去和大街上四处乞讨的小男孩根本没什么两样。在春夏两季时她和其他男孩子
一样裸着上身到处跑，到了秋冬季也只能随便找一些破布或是干草包在身上度日，
. K- ~4 a3 @, X5 T夜晚则一群孩子堆在一起互相取暖，长期衣不蔽体的她早已忘了作为女孩子的羞
8 R" @9 P7 h5 S5 }! |涩，或者说她已经失去了羞涩的条件，但这并不代表赵瑛忘记了自己是女儿身，
* G" F; S7 s* {2 v7 r不管是解手还是洗澡她都刻意地躲在暗处，也许假扮小男孩也是自我保护的一种
方法吧。几年过去了，不少难民都是因为熬不过寒冷的冬天而死去，但小英他们
  @9 x& q) H" s% ?却顽强地活了下来，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9 ~8 v. I" p6 g# G. I# W9 N8 h　　自从前秦一统北方后，新平城也难得过上了几年和平的日子，但是随着淝水
之败，新一轮的军阀混战再度在关中爆发，死神也再次光顾新平这个军事要地，
大街随时都能看见死人，城头上每天都能看到血淋淋的人头，但这一切仿佛都与
小英无关，死尸和鲜血早已让她麻木，她所关心的只是能否搞到糊口的食物。
" V; _& ], P: N. N  b　　某天，与往常一样，光着膀子的小英和几个同样赤着上身的流浪儿一样，在
: `5 ~6 V& Y( A5 U- j, d9 V一兵营里搬运着木材，每一个占领新平的军阀都免不了要大兴土木，而城中的饥
8 n( m3 a+ r+ P( H9 c( u) H民则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因为事后只需赏些残羹剩菜就够了，经济又实惠。这一
次占据新平的是卷土重来的前秦大军，自从一代英主苻坚死后，庞大的前秦帝国
一夜之间分崩离析，但是苻坚的族孙苻登在北方重新拉起一支人马，力挫群雄，
0 O1 l2 C: I, u  j, W2 c大有复兴前秦昔日光辉的气势。当年苻坚就是在新平城被自己的臣子，也就是现
3 A. S$ U* I  N时在关中称霸的姚苌杀死，苻登夺回新平后，第一件事就是修建一庙堂，用来安
( J9 R& M( q. E* d+ j: U( q置苻坚的灵位。
　　「快完工了吧？」秦将曹建骑着高头大马，对着负责监工的士兵问道。
　　「是的，将军。只要明天让工匠把墙漆好就完成了。」士兵们毕恭毕敬地答
道。
　　「这就好，要知道陛下可是很重视先主的庙堂，若有半点闪失咱们的项上脑
' |* t7 s4 T1 Z" ~" g袋可都要搬家了。」曹建看了看正在旁边运木的一帮小男孩们，继续问那几个士
兵：「那些家伙干活还不错吧？」
; r  t) d0 z$ _; o, P2 m　　「还行，别看他们都瘦得皮包骨，干起活来还挺勤快，只是力气太小了，搬
2 }- i5 S( R4 D% D- U$ T- Q几个木头还要几个人一起来。」
　　「还不赖嘛……。来，等他们把活干完了，都拉过来充军！」
　　「呃，他们啊？将军，您看他们这些骨头，只怕风一吹就要倒了，还打什么
4 M( A  V1 E% F$ x/ W& N. L仗啊？」
　　「你们懂个屁！奶奶的，这年头壮丁是越来越少了，人却是越死越多，我看
, @* @+ O! W6 U7 [  c4 {+ B# k( I那几个家伙干活还行，只要让他们吃饱，打起仗来应该不会吃亏的。去，快去！」
　　看见曹建怒得吹胡子瞪眼睛，那几个士兵吓得是冷汗直冒，三步并着两步地
  a8 }; e# P+ O, N* N冲到那群男孩面前，扯起嗓子说：「嗳，你们几个有福气了，大人有令，以后让
; [  z9 ?: {' \. B你们跟着我们吃香的喝辣的！来，马上去军营报到！！」那几个蓬头垢面的小子
眨巴眨巴着眼睛，似乎没听懂士兵们的话，不过这「吃喝」两字倒是刺激了他们
/ e" W" R! o) W8 I+ Q的神经，傻笑了几下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士兵们到军营去了。在军营外打着哈欠的
- g" q, R" ]: N+ P军需官看到士兵带着几个赤着上身的「排骨」进来，就已经明白是什么事情了，
% @+ T$ E( i9 C7 a他拿出了几件旧军服丢到这几个小破孩面前，脸无表情地说道：「来，把你们那
' L( o% \% X0 f7 j, V臭得要死的破裤子脱了，赶紧把军服换了啊，以后就生死各安天命啦。」这时那
# ~% A8 l# a) \  a5 L- k群小破孩才明白他们是被拉去充军了，不过对于他们来说，打仗也好，乞讨也罢，
5 k, h4 J  T' s4 e6 Q! S5 B: V只要有饭吃、有衣穿就无所谓了，总的来说，当兵的比小老百姓更容易搞到食物
这种简单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因此他们在呆了一阵后，很快就兴高采烈脱了
0 O7 n1 K2 o- z* y, O裤子，去捡起前面的军服来穿了。但有一名男孩在呆了一阵后却开始往后跑了，
那士兵连忙一个箭步追上去一把把他拉住，尖着嗓子喝道：「嗳，你这臭小子，
! `- U2 d, s& b# R来了军营还想跑啊？你当这里是自己家里了啊？回去老老实实地把衣服换了！去！！」
( a, |! ~! U+ _% a* J7 a- A8 s　　只见那男孩一脸的惧色，也不接话，只是一味的摇头。那士兵顿时上了火，
那如同老鹰一样钳着男孩的手往后一拉，男孩当场几个踉跄，「啪」的一声倒在
0 U/ N  G+ h6 G* O  t1 Q+ h- G了地上。士兵指着那男孩骂道：「你这小崽子真是有福不会享，看你的几个伙伴
. N' K2 ^& ^9 G7 Y2 K7 W- P衣服都快穿好了，还没见过你这么犯贱的，难道你还怕死不成？当个饱死鬼不比
饿死强多了？」那男孩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只见他一脸的迷茫，又不说话，
只是一味的摇头。那士兵自是怒火攻心，马上抽出腰刀，对着那男孩说：「老子
没时间跟你这小屁孩玩，你要么马上换上军服，要么老子马上把你砍了。」那男
孩看着那寒光闪闪的腰刀，当场吓得脸皮发青，结结巴巴地说道：「不……，我
……，我……，我不是……，不是……，男的……。」」
+ d7 {& E7 u6 _: O3 I　　「什么？？」那士兵听后更来气了：「混小子！当老子是傻瓜啊？你哪里不
像个男的？马上把你那破裤子给老子脱了，让大家看看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 |- y+ k) w3 J* o3 `) I" w  ]那男孩当场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看着那目露凶光的士兵和他手上的刀，只得不
: f9 s, Y. @5 e# i* l! m# s情愿地把裤子慢慢地褪下。当那男孩全身赤裸地呈现在大家眼前时，周围的人一
下子全傻眼了，那带「裂缝」的下体分明就告诉着他们，这是个如假包换的女孩
1 J9 E+ W+ c9 i& z7 j6 X子。「这……。」那士兵眼睛都快瞪圆了，他无法相信这个胸部平平的家伙会是
个女孩，那几个换上了军服的男孩们更是吃惊得面面相觑，没想到这几天和他们
6 d+ p" d) z# U; d2 f" D2 d一起赤着身子干活的伙伴竟是个女的，而那女孩正是小英。
: ^0 {+ J7 ?0 i3 Q* H　　「怎么啦怎么啦？」曹建看见军营那边一直喧闹不止，连忙走了过来看发生
5 ~$ i, \# K3 i9 o了什么事。那呆了半天的士兵这下才回过神来，马上向曹建拖了军礼，把刚才的
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曹建听罢大怒，一个响亮的耳光扇了过去：「笨蛋！这
% m8 x& L& {) u8 k( _几年米饭白吃了？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怒气冲冲的曹建走到瘦骨嶙峋的
. K& P" A; N5 v4 v' B, Z小英面前，把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下，只见她和那几个男孩一样蓬头垢面，瘦
小的骨架都快要把皮肤撑破了，双乳薄薄地贴在胸前，几乎要凹陷进去了，部看
. T$ T% X2 ?# s上去和普通的男孩子没什么区别。这样的女孩子尽管是一丝不挂，但实在是无法
激起男人的欲望，看着这个「一无是处」的假小子，脾气急燥的曹建大手一挥，
便说：「来人！拖出去，砍了！！」这下子小英傻眼了，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
9 r; l0 O% y+ Q1 }个身穿红马甲的刽子手已经走了过来，不容分说地把小英的双手一把扭到后面，
% J. k9 M+ b$ T. K. e) f迅速地从腰间抽出麻绳，几下功夫就把她绑得紧紧的。
# F. ^2 Y, U' c9 `. u  J　　呆了半晌的小英这下意识到自己要被砍头了，当场吓得魂儿飞了一半，双腿
一软，半个身子便瘫了下来。砍头对于她来说并不陌生，这样的事情她实在看得
太多了，城头上那些滴血的脑袋早已让她麻木，但当这样的事情轮到她自己的头
* b. r; j% Y) E% g/ h" Q* o上时，久违的恐惧感立马涌上心口。
7 b7 ~+ [1 q1 B7 M1 }　　「起来！在老子面前还装蒜！」那刽子手一把把小英从地上拉起，半拖半拉
! \6 y8 z6 \- @  ?地押到军营外面，随便找了寨门口的一条比较矮小的木桩，把她那双反绑着的手
4 h- I: E4 g/ k% Z6 q$ f套在上面，然后往下一压，只听得「啪」的一声，小英那瘦弱的双腿便跪到了地
上。那小木桩足有一面小鼓般宽阔，小英的双手和背部刚好牢牢地贴在木桩的四
! Y7 z& i& ]8 y$ j  F; T周，小英虽然被吓得四肢无力但也不得不挺着胸脯正正在跪在地上。这场临时的
3 k+ q: `  b- w5 x: r3 M( F5 U处刑马上把正在军营附近休息的士兵全都吸引过来了，一个个都瞪着异样的眼睛，
把小英从头到脚地打量个够。「是个娘们，确实是小娘们呢。」士兵们都兴高采
  F2 Z; M! }# _# \烈地盯着小英讨论着。「这小娘们太瘦了吧，连奶子都没有。」「太可惜了吧，
$ G' W- P2 H. h& `0 j( x: A还没开苞就要砍了。」「喂，小娘们，把腿分一下，让老子验验，哈哈！」各种
各样的下流语言扑面而来，仿佛唤醒了小英沉睡已久的女性羞涩感，尽管多年来
她一直都这样赤着上身面对城市城的诸色人等，但从没像今天那样感到如此羞辱
和难堪。小英今年只有十四岁，古代女人的发育比现代人相对较迟，再加上小英
一直营养不良，所以女性的性征仍没有出现，虽然两个乳晕看上去比一般的男孩
; q4 Q4 \7 E% A: r  X要大，但从没有人怀疑过她是个女孩。
- l/ L& a1 q! `　　那刽子手也很年轻，只有十五、六岁，不过看上去经验很老到，他把小英固
" n3 F5 `9 f* V6 {定在木桩后便用手把小英的头用力向下一压，然后不紧不慢地说：「给老子跪好，
, r; X# p' [/ U0 D: F8 |别乱动了啊！老实一点，老子赏你一个痛快！」说罢便从腰间抽出那把几尺长的
鬼头大刀，仅仅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下小英那如牙签般大小的脖子，便双手持刀
) i* z, `, f3 y准备向下砍了。像这种在军营中的临时性处刑尽管不需要看时辰来动手，但却讲
究一个快字，若是慢了很容易会遭到军官的惩罚，何况小英的裸体实在没有什么
「观赏」价值，于是那刽子手也打算「速战速决」，早点完事。另一方面，过度
恐惧的小英此时已经处于一种半昏迷状态了，一切都发生得如此突然，使她的脑
子顿时一片空白，呆呆的望着土黄色的地面，等待着自己的脑袋和它来个「亲密
接触」。
5 x4 x4 k5 q! k- }& \9 }6 w* n1 y　　正当她感觉到一鼓寒风往自己脖子上吹来时，只听见一声「慢！」风声戛然
- }' T1 e2 @- T6 y5 D* E而止，心绷得紧紧的小英不由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粒大的冷汗不停地从脸
上流下来。正当小英思量发生何事时，只听得周围的士兵全都齐刷刷地半跪了下
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参见皇后娘娘！！」「这人是谁啊？」有一个女性的声
音从前方传来，应该就是那个被称为「皇后」的人，小英惊魂未定，根本不敢抬
* Z5 w" F3 W, M头去看，担心一不小心触怒了那「皇后」，说不定自己的小脑袋马上就要掉到地
! d0 ]6 z; z( t1 {. v9 x- m上了。「皇后」在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爽朗地笑了起来：「哈哈哈，你们也
" H1 ^/ g0 q: P真是的，男女都分不清楚了。再说这小女孩何罪之有，干嘛非要将她斩首，快把
3 u; K3 G* t* u9 l; {. I; J, G你们的曹将军唤来。」与此同时，小英感觉到有人自己扶了起来，一边替她松绑，
4 V& v) n" N9 l5 ^% ]一边还拿一衣服披在她的身上，这时小英才意识到自己脱离了险境，紧绷的心一
松，立马就晕厥过去了。
( h! @& _; e! f, ?　　那位皇后不是别人，正是鼎鼎大名的毛皇后，前秦主苻登之妻，怀着对毛皇
后的救命之恩，小英决定加入秦军的女营，当然多少也是为了以后能有饱饭吃。
# b  f) V# T8 y# X5 |: D6 K) ^而毛皇后也为她改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赵瑛，并把她编入了张秀兰的队伍当
# i; r, @; ?6 f7 x" a$ m7 q8 ~中。就这样，「小男孩」赵瑛从此开始了她的兵旅生涯。
; @1 }+ S' O3 z　　回想起那一段有惊无险的往事，赵瑛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很难想象自己
当年几乎每天光着上身面对众人的样子，尽管那时还没长成女人的身材。是啊，
* _, o# Y+ U0 c% W; ^* e假如当年没有加入女营，也许今天不会被脱得精光押往祭坛砍头；但是若没有加
入女营，也许自己不知哪一天就已经冻死或饿死在路边了，更不要谈长成今天那
; E% J1 b; e! m0 P* ?3 x傲人的身材，能活到今天已经赚翻了。想到这里，赵瑛那羞辱、恐惧的情绪渐渐
消散，她回过头对那两个推搡着她的士兵喊道：「不用你们推！老娘自己会走！」
) o1 b  J2 g, t1 i4 I- R1 J& R言罢，赵瑛挺了挺胸，双眼傲视前方，迈着坚定的步子朝着祭坛走去……。
　　第三节：柴俊
( B) h4 ~, v2 d0 c9 _　　确实，赵瑛若没有成为女兵，她那短暂的一生也不会如此丰富多彩，何况和
6 Q9 Y( l; P- ?她的姐妹们相比，她已经是最「长寿」的一个了。赵瑛在刚加入时由于年纪尚小，
3 X* q: v; l$ I而且体质也较差，因此早期只是从事后勤工作，她真正崭露头角还是从张秀兰执
  I# P+ y1 d2 E  A" v1 U8 Q掌女营开始的。赵瑛成为女营的一份子时，苻登也开始慢慢走向没落，在几个月
6 q3 v* f1 Z# R/ S4 o后的关中大战中，前秦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惨败，女营一众姐妹死伤大半，数百颗
女兵女将的首级被悬挂在长安示众也成了女营永远的耻辱。然而灾难并没有因此
! m1 L% ~# u* g7 ]2 Y# c6 N* I$ f而结束，转守为攻的后秦开始对新平展开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毛皇后在一次大战
中不幸被俘，惨被姚苌处斩，最后前秦军不得不放弃新平城远走北方的安定郡。
　　到了安定以后，元气大伤的前秦大军只能保持守势，一边招兵买马，一边加
# G6 G% |- V+ ]0 ]1 C% |强周边的防御，以防后秦军乘虚而入。这时女营只剩下三百余人左右，已经无法
作为一个军团作战了，只能留守城中，除了一般的治安工作外，还要协助部队进
( a. Y9 d) f0 o1 H4 c% w行附近的剿匪行动。战乱之世，盗贼自然蜂起，大大小小的土匪各自占山为王，
除了互相争夺地盘外，还不时进攻城市杀人放火，何谓是无恶不作，在安定郡最
为恶名昭著的是占据百狍山的杨曾、孟芙夫妇。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在讲述女营与百狍山之间的冲突时，先讲一个名叫柴
* q; ]3 c$ C; n# _# X% {: }7 U- a俊的年轻人的故事。
　　却说安定城有一刽子手世家，家主姓柴，据说柴家的祖爷爷原本是在军中担
任随军刽子，到了晋代时便在安定城扎下了根，尽管经历了八王之乱、五胡乱华
$ S' q( v$ g6 I6 E: u这样的风风雨雨，但柴家的行刑刽子的地位依然屹立不倒，每每城中有犯人被处
决，总能看到柴家刽子的身影。「管他谁人当皇帝，咱家是从不愁没饭吃的。」
9 ?' q% _, x+ N1 \4 I& D% n5 e柴胜经常得意洋洋地说。柴胜是现在柴家的家主，继承了柴家那凌厉的刀法，儿
# g: i/ P) I- X+ g子名唤柴俊，从小跟着老爹学习刀法，三四年时间便习得老爹的真传，十三年那
) c  s1 `& h6 u+ B4 _年已作为老爹的助手经常在刑场出入。五年后前秦占领安定时，刀法凌厉的柴俊
+ M+ P6 s1 A5 t# I3 Z9 u被秦将曹建相中，成为随军刽子。当刽子手最大的好处是不用冲锋在前，每次战
8 I6 i: K# {/ C- I' B; `. _斗都只是呆在后方，只要己方不溃败，自己就不用担心安全问题。
　　前秦军在苻登的带领下连续打了几场胜仗，后秦军被迫一退再退，半年后前
秦大军已经攻陷了关中的重要据点——新平城。当年前秦的英主苻坚正是被后秦
主姚苌杀死在这座城中，因此苻登占领新平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曹建去搭建用来
祭祀苻坚的庙堂。曹建于是在城中大量征集男丁，一来是为了修庙堂，二来则是
8 j) p; c, @8 Q* z为了补充兵源，很多做工的男丁在完成工作后都被送入兵营从军。柴俊则仍如往
日一般在主营旁边负责看守，随军刽子这种特殊职务如同今天的前台小姐一般，
大部分时间都相当无聊，普通的杂务也很难让他提起精神，柴俊现在倒是怀念起
在大牢里的日子了，至少在那里会自由得多。
+ \$ V3 Z% C% x& W' i3 q3 l　　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柴俊照旧目光呆滞地在军营站岗，看见同伴带着几个
骨瘦如柴的小伙子进了军营，他知道又有新兵蛋子入伙了，由于成年男性的缺乏
! q* q. t6 o8 b: m: U使得各方军阀在抽壮丁时都变得饥不择食，这样的事情对柴俊来说已是家常便饭，
' H9 l# [0 r8 |丝毫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偷偷打个瞌睡对他而言才是最实在的事，可是接下来出
% R; M: t0 Y8 ^/ a现的喧闹声却让他这个美梦破灭了。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个新兵蛋子与一
0 b9 z9 Z- i6 y& r; E! z( a0 t士兵起了口角，把将军曹建都惊动过来了，不一会的功夫，曹建便向他下令，把
6 t4 e3 H2 Q# i% Q6 n. o8 L那个新兵蛋子推出营外砍了，没有东西比血浆和动刀子更能让他感到兴奋的了，
; }9 A; P  d2 p5 H昏昏欲睡的柴俊一下子就打起了精神，带上鬼头大刀便杀气腾腾地走了过去。
2 I7 ^/ F, O8 g* l% _6 a! ]　　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柴俊不禁吓了一跳，如果不是那新兵蛋子下体的「
小缝儿」清晰可见，柴俊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小家伙竟是个女孩。
那女孩和他年纪相仿，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一头的乱发和干瘦的脸孔确实很难
+ D/ n$ ~, n. x) V! L看得出她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虽说古人发育没现代人早，但她的胸部实在是过
- J2 ~! C# [6 A6 e3 [* s) a于平坦，以至于曹建手下的士兵，包括和她一起干活的那几个流浪儿竟都没察觉
' E7 k0 F+ g5 r1 a5 H; }, Q/ \她是个女儿身。柴俊不禁苦笑了一下，别看他才十五岁，早在安定城时就砍过几
" |# y7 Y, P% M$ e个女山贼的脑袋，欣赏成年女犯人的裸体也是他当刽子手的一大乐趣，而此时在
/ E3 f$ A/ j. s1 P他眼前的「女儿身」实在让他提不起半点兴趣，女孩身体的臂骨、腿骨、肋骨胸
骨等都一条条一圈圈地在那薄薄的黄皮肤上透出，仿佛她的骨头都是嵌在上面，
只要用手一抓就可以把这些骨头取出。那凄凉的样子让一向「冷血」的柴俊也不
; V' N. e. D4 }' A9 k禁生出了丝许怜悯之心，不过同情归同情，对于自己的任务柴俊向来不含糊，几
下子的工夫他便把女孩的双手扭到后面，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女孩显然被这突
如其来的变故吓坏，嘴里发出一阵阵的哀号，两条火柴般大小的腿也软了下来，
" _. ^3 j5 p' w7 v) t! i差点就倒在地上，柴俊只好把她半拖半拉地押到兵营外面。对于刽子手来说，这
种怕死的犯人是最令人头痛的了，因为他们不会老老实实地摆好姿势让你下刀，
幸好这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处刑，柴俊于是在兵营外的木栅里找了一个半个人高的
5 i; k8 O- o# x0 P8 O  @圆木桩，把女孩反绑着的双手套在里面，由于木桩的粗细正好贴着女孩的手臂和
/ b0 Q6 M1 j. \1 r: x  O背部，尽管她又哭又喊，却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跪在地面上。
　　一看见有人要被砍头，附近的士兵如同闻到肉味的苍蝇一样三两下就围了上
3 q9 z. M8 |( ~" f* C( ~5 N5 W来，对着眼前这个「极品」是评头论足一番。能够在观众面前展示自己那疾风迅
2 a$ T+ E  @+ ]! A" |' @2 \雷般的刀法本来是柴俊的一大乐趣，尤其是在处决女犯时，常有一种双重兴奋的
感觉，然而这次女犯的身材实在令他感到不快。当女孩的脑袋被用力按下去时，
7 S/ D" N& T3 n5 T4 {0 {6 f那原本就清晰可见的颈椎骨更是透肤而出，柴俊一抽出鬼头大刀便对准女孩脖子
的关节位砍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锋离女孩的脖子只有两三寸时，一
声清脆的「慢」高高响起，被吓了一跳的柴俊立马停了刀，只见四周围观的士兵
全都「哗啦」一下子整片全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参见皇后娘娘！
2 L+ P9 U7 ^* e/ v9 w4 j9 `　　「什么？」柴俊心中不禁大惊，莫非是那个被称为文武双全、美若天仙的毛
. I' ^* X2 d2 y% J1 L1 l皇后，他连忙抬头一看，只见几个身穿戎装的女兵簇拥着一位头戴金凤盔、身穿
凤鳞铠甲的女将走了过来，她就是前秦主苻登之妻——毛皇后。毛皇后尽管全身
戎装，但无法掩盖她那漂亮的五官和丰腴的身材，柴俊的心一下子如触电一般，
且不要说眼下这个如「地摊货」一般的小女孩，就连之前他处决过的几个女山贼
, z  m2 H- {* L$ E0 Q和她比起来都有如东施一般，脑子里不禁幻想连连。「大胆奴才，皇后娘娘驾到
  Q3 g. c4 Q7 \; n% n- u还不跪下！！」毛皇后身旁一女兵指着两眼发呆的柴俊喝道。柴俊心中一惊，飘
到半空的魂儿才飞了回来，吓得趴在地上四肢着地，体若筛糠般说道：「小……，
小人参见皇后娘娘。」毛皇后倒是一个相当随和的人，并没有计较柴俊刚才的失
7 r. `  v& i# V礼，倒是轻声地询问这小女孩的事情，柴俊便一五一十地如实交待，但眼睛始终
7 J( c# K5 O  A) b9 r- E9 x, d7 {: @没敢正视毛皇后的脸庞。
8 w! B8 Y" z+ M5 m( z; s　　众人始终搞不懂毛皇后为何如此消息灵通，不过她对大小军情了如指掌却是
众所周知的事情。总之那个女孩被皇后赦免了，还带着她返回了女营。这一天对
/ q5 m( V& Z; M! s  E% u柴俊来说也是富有戏剧性了，直到人群都散开他仍呆呆地看着满地的断绳和那个
5 f6 s1 U" b- D' f9 L( y没有沾上星点血花的木桩，半天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他出道多年第一次看到如此
( j) X6 J( ~8 L' z& s" ]没有吸引力的女犯，也是第一次被人中断行刑。之后柴俊从身边的人得知，那个
女孩已被毛皇后编入女营当中并改名为「赵瑛」，虽同为「战友」，但他们都没
- H/ j% s+ @, `( F2 C有在军中碰到对方，柴俊也只把这当趣事一笑置之，很快就把这小女孩给忘了。
; ?. J1 v5 l; M0 `' R) ~$ `　　在经历了那一场富有戏剧性的处刑后，柴俊又跟随大军南下，参加了进攻长
( h0 m" y2 E3 m; V) w9 D安的战争。然而幸运女神仿佛已不再眷恋苻登，面对劣势的后秦军一战翻盘，原
本占尽优势的前秦军一溃千里，损失了半数以上的将士，连毛皇后也惨遭杀害，
8 u. e  `" F. h5 Q被姚苌斩首于军营之中。
# `9 X( [" Y; G; ]& o- n9 b3 b! @　　这个消息不仅对于苻登、女营的将士来说有如五雷轰顶，柴俊知道后也灵魂
出窍了好几天，尽管他只见过毛皇后一次，但皇后那清脆甜美的嗓音和如下凡仙
女的相貌却令柴俊久久无法忘怀，这样的人间极品竟然被后秦的那帮狗东西砍了
9 s' [$ R/ s, \& j/ r脑袋？？男人们毛茸茸的大手和毛皇后的胴体在柴俊的脑袋中不停地交织着，豺
狼般的笑声和毛皇后凄厉的呻吟声不断地在他的耳中翁翁响起，眼睛甚至还看到
+ Q2 @; d9 ]0 D+ v了毛皇后那颗美艳的首级滚到自己的面前，全身的皮肤仿佛被毛皇后喷出的热血
! s) `  a. L% ]% C3 A8 C' a浇过一样浑身发烫。
9 k! z" \7 l+ b+ n( ~$ o1 O! F　　「娘的！！哚！！这帮毛虫！！！」柴俊与其说是痛恨后姚苌，倒不如说因
* W" x$ [: e1 \2 ?3 B/ ?" f$ \出于那强烈的嫉妒心，和毛皇后交欢、甚至是把她裸斩对于柴俊来说只能是幻想，
+ H: s$ m9 L' ~' A尽管这些事情在他的脑海中出现过成千上百遍了，然而这个幻想倒被后秦这些杂
种们轻易地「实现」，心中的妒恨和恼怒是可想而知。有一段时间柴俊甚至还去
/ J( V( B8 ^" ^8 j/ X$ w! `打听操刀人的姓名，打算找到对方后就用刽子手所知最残忍的手段干掉。毛皇后
的死对于其他前秦将士来说，恐怕都有柴俊那样的复杂心情吧。总之在前秦大军
退回新平之后，这样低迷的士气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然而，真正的恶梦还
: X3 u! X, F! j3 L+ O" O) t9 [在后头……。 q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后秦大军出奇不意地偷袭了新平城。当晚，柴俊正
倦缩在大棉被子里睡得正香，不知怎的就醒了过来，然后隐隐约约感觉耳朵里嗡
' ~# l  O# T; T9 W嗡作响，周围仿佛也慢慢变亮起来。柴俊自道是自己做梦，谁知听到帐外有人大
  N$ H5 N4 F' y喊：「不好啦！姚贼攻进来了！！姚贼攻进来了！！！」这下子柴俊才晓得大祸
临头，周围的士兵自然也是乱成一团，叫喊的、抢衣服的、争兵器的声音响得如
% M8 o' _0 Q- p( Z7 Q# O同水陆道场一般。等营帐里的家伙钻出外面时，无不被外面的画面吓得目瞪口呆
' Z0 T5 p* D" ~" {& ~——城池四周的火光冲天而起，整个天都被火烧得通红；惨叫声、喊杀声、刀枪
8 f9 }/ j4 \1 C* J" q- u+ C4 R& t碰撞声响起一团；军营外双方的白刃战早就打得火热，鲜血、肢体满天飞。柴俊
6 B( o+ m# j& S: `虽说是「杀人无数」，但像这种近距离的战斗场面他却是头一次碰到，握着鬼头
大刀的右手竟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 _6 I# p) P: N5 S　　由于前秦将领庞义的背叛，后秦大军在里应外合下很轻易就攻入城中，几乎
没有任何准备的前秦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各部队的指挥官也难以组织起有效的
7 ^7 m5 i* d3 s* B反击。曹建的部队由于位于城中心，因此柴俊他们没有像城池外围的部队那样，
还没从梦中惊醒就已经去了阎王处报到，但是并不代表他们的处境好得到哪里。
等曹建手忙脚乱地把营中的将士集合起来时，后秦大将刘勃勃的匈奴兵就已经杀
7 b: k& n/ E# J* I过来了。匈奴兵向来以作战凶狠著称，一个冲锋便把曹建的部队拦腰劈开两段，
一下子就完全处于下风。柴俊作战经验虽少，但好歹也是个习武之人，一把鬼刀
' U! @& |$ j3 M( Y. n7 \8 S大刀舞得是虎虎生风，两个来回便连续砍倒三个匈奴兵。正当他打算步步进迫时，
# P/ w! W1 q1 X却发现身边的伙伴是越来越少，在自己眼前飞来闪去的几乎都是自家兄弟的肉块
和肢体。发现形势不对的柴俊只得且战且退，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骑着高头大马
! E. [  {. B: \# X6 W8 I的敌将杀到众人面前，对着眼前的前秦兵如砍瓜切菜一般。柴俊抬头一看，吓得
差点儿没窒息，只见那个敌将杀得浑身是血，座骑也变成了一头「汗血宝马」，
' }6 ?3 C! j% R- }7 H& n4 k! i脖子周围竟然还挂着用女兵脑袋串成的项链，一张夜叉般的怪脸不断地发出野兽
/ d7 Y" X0 I& m1 y6 R5 ^+ G般的狂笑，挡在他前面的兄弟几下功夫就被砍成了碎块，此人正是后秦的匈奴族
将军——刘勃勃。
  _3 |0 ~1 O3 M: z+ n) X3 Z　　「这家伙不是人！」虽说前秦军中也有不少以一挑十的猛将，但像刘勃勃那
样如推土机一样的家伙柴俊还是第一次看到。看着一大群嚎叫着冲过来的匈奴大
. j8 z6 K# C" n0 [7 G2 n+ n军，早已面如土色的柴俊由于过份恐惧吓得扭头便跑。除了柴俊外，招架不住的
士兵也纷纷溃退，战况已经演变成后秦军单方面屠杀的局面。此时柴俊的大脑早
' g' _: {) p9 ]& i已被恐惧所占据，早已不分东南西北，只道是随着乱兵四处奔逃。
　　刽子手柴俊，此生第一次自觉愧对刽子手的名号。
　　第四节：杨曾
　　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里，经历了大溃败后的柴俊都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的
路，这次他彻底体会何谓「风声鹤唳」，不管他跑得有多快，后秦军的喊杀声好
$ r: f! T* b, U) N像就在自己的后脊梁响起一般，两条腿完全不听使唤，只知道一个劲的往前冲，
等他缓过劲来时才发现天已经开始放晴了，而身边的同伴们已经寥寥可数。
* U; d6 t& y$ {　　「符家的天下已经完蛋了。」柴俊心里这么想，攻取长安的战争虽然失败，
但实力尚存，只要能据守新平总有翻盘的可能。可如今不仅丢了新平，连军队都
溃散大半，符氏莫说要重夺江山，恐怕日后连自保都成问题。慢慢冷静下来的柴
# R3 s. {, \$ B  g$ ?) F% `俊突然感到浑身一阵透心凉，之前由于一直在剧烈运动，所以还感觉不到冷。因
( W8 H1 I$ l5 G/ N1 o为是遭到夜袭而逃出来的，衣服固然没有多穿，连随身的干粮都没揣上，在这天
寒地冻的荒野里，就算不被追兵杀死，冻死饿死也只是早晚的事，看来眼下最需
要自保的还是他自己。柴俊眯着眼睛看看周围，地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人，
大抵是因为逃跑时力气用尽而冻死在路上的。活下来的小兵自然如同寻宝一般，
* J; S( e) E4 i3 Q东一个西一个地翻死尸，不是拿衣服穿就是寻找干粮。
　　「娘的，再不快点怕是连毛都捞不着了。」柴俊连忙环视四周，看见附近还
有一具穿着甲胄的尸体后马上三脚并着两步冲了过去，唯恐慢个半拍那条「咸鱼」
1 h: ^2 @6 U8 B- ^- ^0 P% g就会被别人剥个精光。「还好还好……。」喷了几口暖气的柴俊正要俯下身去剥
9 Z9 q. [/ }* B% U% t尸体上的身服，只觉得右手突然一阵剧痛，「咣当」一声，一把类似刀剑的东西
摔在旁边的地面上。柴俊一边用左手捂着发痛的右手，一边往地面上望，只见掉
; M; w& |: y7 e0 w在地上的东西正是自己的鬼头大刀。呆了半晌后，他那冻僵了的脑袋瓜子才反应
+ Z) f1 m& y  k( j. A9 c9 \过来，原来自己从夜里到现在，右手一直都牢牢地握着那把家传宝刀，以致于手
. d; o' ~, }; q上的神经和筋脉都开始僵硬了。柴俊一边捡起刀，一边自嘲地笑着说：「总算没
丢光老祖宗的脸面。」
　　「哈哈，哈哈，发财了，发财了……！！」远处传来的一阵傻笑打断了柴俊
; U6 i& X# j3 S7 l. }) l的思维，他回过头一看，有两个士兵窝在一具尸体旁边手舞足蹈了起来，如同发
现了新大陆一般。「不会是失心疯了吧？」柴俊正寻思着，其中一名士兵双手颤
  `1 K1 |: f4 z8 l  v4 S4 J5 x) _抖地捂着一包东西，一边断断续续地吐着字：「米、米……。」「什么？居然还
有人带着米来逃跑啊。」柴俊嘴角微微地抽了一下，右手握着鬼头刀，一步一步
* u5 o" L1 S  D! V9 h地靠近他们。来到尸体的旁边时，柴俊才看清楚死者原来是校尉莫琪，他是趴着
0 _: B8 E+ v! N. V# p/ z+ G4 p倒在地上的，而背部有很明显的刀痕，相信是在突围时被敌军砍伤的，之后八成
- m7 m! {5 J5 i3 ~1 v2 ]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死。那两名饿晕了的士兵根本没有注意柴俊的靠近，只顾着拼
1 g" |9 n4 {' k8 Y- h5 `3 I命地把袋子里的糙米往嘴里塞。
　　「啊！！！」其中一名士兵突然惨叫了一声，然后如麻袋一般重重地倒在地
上，另一名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脑袋就已经被切成两半，连声都没吭就仰面倒
下。附近还在淘宝的残兵们听到那两个家伙的欢呼声时，也不怀好意地靠上前来，
) O) \( G9 C) o4 i9 Z  D! [! J; O可没想到柴俊倒捷足先登了，而且他手上还有武器……。这下他们慌了，夜里都
只顾着逃命，连家伙都丢掉了，这时周围别说是刀剑，连条粗一点的树技都找不
到。「滚！」柴俊一手用刀指着他们，另一只手拼命地把散落在地上的带血糙米
往嘴里塞。但那几个手无寸铁的士兵似乎并没有逃跑的打算，又冻又饿的他们也
许意识到，即使逃跑也是死路一条，能抢到眼前这些干粮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 G( t; F* F0 w' W" A! p- f面对着柴俊的恫吓他们反而越靠越近。
　　「别以为老子在开玩笑！再走前一步他们就是你们的榜样！！」柴俊虽连恐
带吓，但心里却不停地打哆嗦，眼前那七个饿得发晕的士兵假如作垂死挣扎，自
9 a7 `; ~% O  _0 \己手上有兵器也未必有优势，更何况自己也没什么力气了。「呀！！」还没等柴
% E3 S: E  {$ J: o俊想好对策，其中一名士兵突然如着魔一般飞扑了过来，柴俊马上反手一刀，那
" V3 o: b% t2 n4 u4 g6 W0 `. @- ~人从胸部开始一直到天灵盖被劈开了一半，飞溅出来的血肉迎面扑来，柴俊不由
得一边用手遮挡，一边倒退了几步。第一个人冲上去后，其余那六个人也壮了胆，
* m! j) Z- r1 u( T+ f一下子全部压了上来，其中一个抢前一步，死命地抓住柴俊的右手。
　　拿刀的手被人抓住后，柴俊吓得全身的毛管都竖了起来，面对冲到自己跟前
不到半尺的士兵，他连挣脱都顾不上了，连忙起脚向前一踢，趁那人一个踉跄后
退几步时，柴俊接着左手迅速拿起握在右手的刀，猛地向前一插，刀身马上穿过
7 D* P+ Z( p+ n9 M( _了再次冲上前来的士兵的喉咙，那人一声没吭就领了便当。多亏柴俊年少时苦练
) K5 Z  M% K+ M5 h" ]了左手使刀的本领，在这个危急的关头派上了用场。穿过喉咙刀身并没有作过多
$ [& W; U) n) X- n; z: s7 w2 J的停留，在迅速抽出后马上又横劈一刀，另一个人从右腋到肚子被划开一条大口
子，连胸骨都断开了。「还不松手？！」柴俊砍倒两人后马上就反过刀插向那死
命抓着自己右臂不放的家伙，刀身一下子就从他的右半侧穿了过去，那人嗥叫了
一声之后也滚到了地上。解放了的右手迅速移到刀柄上，看着又一个冲上来的家
伙，柴俊双手持刀用力向右一划，对方的胸口马上开了一条大缝，鲜血如喷泉一
0 A( a8 f6 S8 |" X; c般射到他的脸上。「呀！！」柴俊这会儿眼睛都杀红了，向前一个马步往左一挥，
一个倒霉鬼的脑袋被斜着削掉了一半，「咕咚」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6 Q' h. K5 T: a* F% B5 X　　剩下的那个前秦士兵看着眼前那修罗地狱般的血腥景象，脸色「唰」的一下
白得如死灰一样，嘴里发出阵阵哀嚎，两股间突然湿了起来，带着体温的水「滴
滴嗒嗒」地流在薄薄的雪地上，升起了阵阵蒸汽。浑身是血的柴俊步子也开始踉
呛起来，他本来就饥寒交加，经过一轮剧烈运动后体力更是吃不消了。「还不快
滚……？！」柴俊用刀指着那个面色惨白的可怜虫，喘着白白的蒸汽喝道。「我，
我滚，我滚……。」那士兵半天才反应过来，扭身便跑，谁知还没走几步，突然
' J5 E( h' \8 p0 _+ r( z3 D* }远方一支箭射了过来，「嗖」的一声正正穿过了他的脖子，中了箭的士兵竟然还
; W4 W* A+ Y1 e: u9 }回了个头，瞪圆了一双傻眼看了几下柴俊才倒在地上。
: s2 b% G& [* ~) e! F6 C- S- r! Y# t  f　　「箭……。难道……？」惴惴不安的柴俊慢慢地回过了头，这一看不要紧，
只见身后竟然是一大队人马，从装束上看绝对不是前秦的军队。「难道是姚苌…
…。」柴俊正要持刀防卫，谁知一使劲身子便不听使唤地向后一倒。「这回完了
……。」柴俊的眼前的天色逐渐变暗，最后完全成了黑夜……。
) E" X0 U. N; L: D' O; I9 G. f" k: i- _　　「我已经死了吗？」失去了知觉的柴俊仿佛昏睡了几百年一般，现在才慢慢
恢复了意识，但大脑还是迷迷糊糊的，而且还伴随着阵阵剧痛。等他稍微清醒点
时，那眼珠子立即警戒地转了起来，夜里、火光、男人说话的声音、草席……，
身上还有破棉被儿。柴俊的脑子迅速运转起来，从周围的景象来看，自己显然未
( [& C, A* t4 i/ ~- g% v死。手脚能动，还盖着被子，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换过了，晕倒前看到的那伙人大
概不是姚苌的人马，至少不会与自己为敌，那他们是……。想到这里，柴俊再也
% S+ n# B$ q5 B$ G躺不住了，连忙从草席上爬了起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庞大的露天营地，营地里
的人数至少超过了一百人，那些人个个长得奇形怪状，衣服打扮更是形同「丐帮」。
/ D: \% h3 x' m2 {& F  T7 `7 I从天空的夜色上来看大约都在三更之后了，好家伙，自己竟睡了整整一天。
$ A6 Z( y" q7 g( v  f- p8 _　　「唷，你醒过来啦？」草席旁边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相貌与周围那群
面目狰狞的「丐帮」刚好相反，端的是眉清目秀，嘴上留着两撇整齐的八字胡，
如同江南的文人墨客一般，但他头上戴着貂皮帽，身上穿着豹皮大衣，腰间系着
一把胡刀，双脚穿着匈奴式的羊皮靴子，这副游牧民族式的打扮和他的样子实在
6 i$ z) U( `: k! D: o$ _是太不相称。
9 F4 q* ^  b- n　　「阁下是……？」还没等柴俊说完，那男子向外喊了一句：「小三，把肉给
我端上来！」外头有人应了一声，不到一阵的工夫，一个头上缠着黄布、披着散
发的丑男人便把一盘香喷喷的肉端了上来。「兄弟饿坏了吧，来，先吃了再说。」
听那男子的口气仿佛是与自己多年不见的把兄弟一般，但柴俊挠破脑袋都想不起
. u" v9 ]1 P$ r对方是谁。不过饿得肚皮贴着后背的柴俊闻到肉香味后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手抓
1 ^9 {/ G7 q& r, @$ e7 w& {# Z起肉便吃将起来，连筷子都省掉了。
　　「哈哈，别急，慢点吃，小心别噎着了。」饿得发晕的柴俊哪里顾得这么多，
! G! y5 Q+ }& U6 ]2 b* g眼前的这盘肉如同猪八戒眼中的人参果一般，莫问味道，只管往口里塞便是了。
5 t  n  V3 {, ^+ T呼噜呼噜地吃了一阵后，只见柴俊用手捂着胸口，眉头拧了起来，整个喘不上气
的样子。「看，噎着了不是。」那男子边笑边把酒壶递了过来。柴俊连忙抢过酒
* o' X) I* v2 x, H壶，咕嘟咕嘟地喝了起来。「呼啊……。」柴俊好不容易才把卡着喉咙的肉咽了
下去，但他似乎还未吸取「教训」，还是继续用手抓着肉往嘴里塞。看着柴俊那
6 v: Y+ D3 ]* O8 K8 j) I狼狈的样子，那男子摇着头说：「没想到鼎鼎大名「柴一刀‘的儿子也会沦落到
这种地步啊。」柴俊听罢差点儿又噎着了，柴一刀」是柴俊父亲柴胜的浑名，意
思也十分清楚，也就是说柴胜执刑向来干净利落，从不拖泥带水。柴俊放下了手，
仔细地看了看男子的脸孔，但还是想不起对方是何方神圣，只好拱手问道：「敢
问阁下是何人，为何会认得在下？」 1
　　「哈哈哈……，柴兄果然不认得我了，我可是经常欣赏柴兄的刀法啊。」
　　「请问……。」
　　「柴兄可曾记得「赛山鹰‘？」
5 I. ~; {3 @3 @9 T% T" P: Z　　「哦……。」这个浑名柴俊如何记不得，「赛山鹰」名唤穆贞，她当年可是
闻名安定城的美女，然而貌若天仙的相貌却与她的身份毫不相称，穆贞原来是一
% R! v, J0 Q3 o" B: z9 q名山大王的压寨夫人，丈夫死后便取而代之，成为了啸聚山林的女强人，率领着
, v# z( C) w3 V. V+ J; D一众喽罗在乡村附近打家劫舍，百姓无不恨之入骨，但官府却一直拿她没办法。
- M1 y: B! P' u4 `3 N. J; N那时安定还处于后秦的控制之下，担任太守的正是杨任。有一天，以穆贞为首的
强人竟然把一车进贡给后秦主姚苌的金银珠宝给劫了，随行的护卫几乎被杀尽。
% a/ b9 `/ ~' t1 ^. P姚苌盛怒之下命令大军进剿，结果穆贞的山头在三天之内就被踏平了，穆贞自己
也力尽被俘。在经过两天的审讯后，穆贞被判斩首，负责执刑的正是柴俊。那时
1 p6 M  V( W8 y+ ]+ q2 @  y柴俊的父亲柴胜因病去世，所以他成为了安定城中的首席刽子手，处斩如此重要
2 h: v6 p! ?" i, q& u的犯人当然是非他莫属。
5 \# z% `3 U7 W7 L3 t　　「我就是那天晚上抢在你前头的人啊。」
　　「啊！莫非阁下是太守杨任的二弟，杨曾？？」
　　「正是正是，那天晚上多有得罪啊。」
# Q0 _; o1 S6 y" x- H+ A$ [* R　　说到这里柴俊想起来了，穆贞被处斩的前一晚，按照刑房的「潜规则」，女
犯的身体自然要给负责操刀的刽子手好好享用一番，何况穆贞还是远近闻名的美
女，柴俊自然是乐开了怀。谁知就在他兴高采烈地前往刑房时，牢头一把拉住了
( s) T5 M; T4 [他，说太守的二弟杨曾也看上了这女人，今晚也要来「潜规则」一把。柴俊听了
后火冒三丈：「杨曾？就他这身份犯得着跑这里来玩女人？？」他长这么大还是
第一次听说这种荒唐事。
　　「大概就是冲着那女大王的美貌来的吧，不管怎么说，对方好歹是太守的人，
柴兄你就行个方便让他先上吧。」
　　「这……。」柴俊这会儿是哑子吃黄连，却说那杨曾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行事乖张，终日流连于灯红酒绿之地，平常爱结交江湖中人，四处游荡。他虽然
$ i) V3 |3 ^% e) H; Z" D没有一官半职，却凭着老哥的身份经常在官府出入，柴俊虽长年在监牢中工作，
但也常见此人，因为他的不少江湖朋友也是牢狱中的常客了。柴俊无奈，只得退
" h4 f0 K/ [. o3 n  M8 p到狱卒间中喝起了闷酒，旁边的差人都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或者说是幸灾乐祸
$ b2 z* @1 r- H6 Z/ R0 |7 l7 D的目光更合适一点，毕竟谁都想成为「潜规则」的主角。
　　不一会衣着潇洒的杨曾带着两个小弟来了，他没有径直前往刑房，倒是先来
+ E4 t" D4 _9 }* e& I( i' P% p, s到了狱卒间，对着柴俊拱了拱手说：「多谢柴兄相让，杨某得罪了。」「哦……，
& c6 R4 R* C2 R$ M$ c不敢不敢，杨大人客气了……。」柴俊本来是窝了一肚子火，狠不得揍他一顿，
1 d% \% x0 c5 I# M2 @- C可没想到此人竟然会上前来打招呼，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这样做，这下子柴俊
2 S8 n3 |/ T1 f  U- A, }; d0 p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 m) d5 a; ~6 @8 @7 ?　　那两个小弟如同石狮子般一左一右地站在刑房门口，杨曾兀自进去快活了。
按惯例穆贞早就被剥了个精光，四仰八叉地固定在床上，任由执刑人去「鱼肉」。
很快刑房里就出传出穆贞呻吟的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感到痛苦，倒像在享受。这
样的声音对于狱卒们来说早就司空见惯了，但柴俊却听得很不是滋味，平常被他
玩弄过的女犯们从没发出过如此享受般的呻吟，而且还持续了一刻多钟。狱卒们
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个个都露出钦佩的眼神，仿佛在嘲笑柴俊「持久性」不强一
9 I2 W" Y' f' x( y  K般。等杨曾心满意足地穿好衣服走出来时，众人都点头哈腰地说着：「杨公子慢
: q5 {; O! I) P! Y/ r, y走。」那语气听起来简直把杨曾当成偶像了。
0 K) d9 X3 |8 e, u- j' j' U+ F　　「混帐……。」虽然柴俊也满脸堆笑地送走杨曾，但心里却不停地问候对方
! R9 o5 m+ T- M3 J' v  a的祖宗。「一刻钟……。」轮到自己了，柴俊突然觉得有股前所未有的压力，关
: ?! `( L1 }/ w& e9 Y上刑房的门时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往里走。只见「大」字型躺在木床上的穆贞仍在
6 g4 t1 B- U2 s+ F* P急促地呼吸着，在油灯的照射下，浑身的汗珠如同小水晶一般闪闪发光，那对白
6 C, u% N) s1 |; x- S# x3 m5 ]面团般的乳房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运动着，看得柴俊是血脉贲张。「不愧是「赛
9 n' f+ v* A7 Y. K7 T5 Z8 F山鹰‘，不光脸蛋长得漂亮，连身材都生得如此标致，难怪姓杨那小子也会跑来
& p7 ?+ B4 k8 X; Q8 l0 d光顾。」穆贞虽然不停地喘着气，但脸上却是一副欲仙欲死的样子，仿佛仍在回
. ?  c5 H. j( D+ S6 ]味刚才与杨曾「肉搏」一般。「混帐……！」柴俊显然是妒火中烧，「我还不信
- \+ ]. }5 T' J9 W" x; N了……。」几下子的功夫，柴俊便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扑到穆贞的身上展开了进
攻。
　　也许是求胜心切而过份紧张，这天晚上柴俊连平时水准的一半都不到，两三
下功夫就「一溃千里」了。「混帐……！！」柴俊这回禁不住骂出声了。穆贞斜
着眼看了他一下，嗔怪着说：「当狱卒的就是不行，还是刽子大哥经验丰富呢。」
2 J; v+ ]! j" N柴俊傻眼了，自己什么时候被「降级」啦？于是瞪圆了眼珠子说：「臭娘们，看
3 q7 @* Q. i( L清楚点。老子才是要送你上路的人！」
. j+ Y- w0 B* F0 s' |: K　　「你骗谁啊？老娘虽说是第一次进来，这牢头里的规据还是懂的。操刀的刽
8 \7 Y- b* e, A9 b, f! u子先用，喽罗们接着来，而且这还要得到刽子的许可才有机会，所以一般刽子都
  c0 u) U, d( e+ n是这方面的行家，其他人么，只能算二流货色。我之前还当是说笑话，没想到是
真的。过去那些和我共欢的男人啊，没一个能比得上他，你和他比差得远了。」
柴俊听罢气得差点儿一个耳光打将过去，只是穆贞那脸蛋实在太漂亮了，手抬到
了半空始终落不下来。柴俊自思不能就这样走出去，就算躺也要躺够一刻钟，但
( m: ~7 {! q* ?! S6 f+ R' d是那女人自始自终都没有发出呻吟声，只怕到时别人笑他是水仙不开花——装蒜。
没法子，柴俊花了半天的唇舌才让穆贞相信自己是刽子手，然后又提出让对方假
( H0 j. ^2 E) r- J8 X装呻吟。穆贞好不容易忍住了笑，心中暗骂柴俊是「软香蕉」，但对方好歹是送
2 r( y# \& Y" b. J自己上路的人，也不想过份刺激他，就卖个顺水人情吧。
" l# T9 g" E) `　　于是穆贞就躺在床上干呻吟起来，柴俊则坐在床边「养精蓄锐」，准备等会
6 [% A# F, N6 e& c再来一次。柴俊到底是血气方刚，歇了一会后就基本恢复过来了，看着穆贞那白
面一般的肉身，还有那发着呻吟声的漂亮脸蛋，柴俊的下体很快就来感觉了。「
从我进去到现在都快一刻钟了吧，爽完这一把也差不多了。」柴俊盘算好后便来
个狮子扑食，又一次压在穆贞那肉肉的躯体上。谁知事与愿违，两个来回之后，
; U2 J' @$ H3 s* q6 X一股欲望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来，结果总时间连一刻钟都不够。这下子穆贞再也
7 k. e' Z" C. ]! N; L2 y0 C* q7 g忍不住了，「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混帐！！！」恼羞成怒的柴俊给了穆贞一
& j- q  ^+ k0 X) _个响亮的耳光。
　　等柴俊灰头土脸地走出来时，看到狱卒们不停地交头接耳，从眼神上看大都
& ]' h& b+ |% L) t1 K) D对刚才传出来的呻吟声持怀疑态度。牢头笑咪咪地迎上来问：「柴兄，怎么样啊？」
- p0 r$ z, U5 r5 T. [" w* W这句话可是一语多关，既是问候柴俊，又是问女犯的肉身，更是关心是否轮到他
们上了。柴俊没好气地回答：「好好看着她。」众人一听当场如泄气的皮球一般，
* T; t4 D9 p0 F6 i9 t这等于是在宣布「到此为止了，没你们的份。」
# [, F' f1 I. E　　第二天早上，全身赤裸的穆贞骑着一头栗毛矮马前往刑场，头上梳了一个「
& `' t  w1 Z9 x' g' J% d1 X观音髻」，两颗圆圆的、呈棕黑色的乳头在那雪白的肌肤映衬下特别地显眼，人
们离远就能看到她胸前那两点圆圆的玩意。她的双条玉臂被麻绳结结实实地缠在
3 D" |  M; g! {- H0 m, U后背，两个脚踝也上了铁镣，链条子紧紧地贴在马肚上。一路上穆贞昂首挺胸，
平静的脸上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慨，围观的人们虽晓得眼前这个裸女是远近闻
名、无恶不作的「赛山鹰」，但她那漂亮的脸蛋、标致的身材实在让人无法忍心
3 a8 |  f% R/ ^/ b2 n! W  Y3 @往其身上丢东西。
　　安定太守杨任担任这次行刑的监斩官，在他旁边坐着的正是杨曾。柴俊把穆
贞押上来时，杨曾还对他拱了拱手，尴尬的柴俊只得苦笑相迎。倒是一路面无表
情的穆贞看到对面的杨曾时竟嫣然地笑了起来，杨曾也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两
个人活像在刑场上打情骂俏。「奸夫淫妇！！」柴俊气得在心中骂了起来，连杨
5 y3 G7 Q4 p* A) M4 _& P/ T任都看不下去，板起脸瞪了杨曾一下。时辰一到，只见杨任把火签向前一丢，「
斩」字只喊到了一半，柴俊便如同发泄一般舞起鬼头刀向穆贞的脖子砍了过去。
) |% a' ^3 D) F3 Q; e火签尚未触地，穆贞那颗漂亮的脑袋就已经在地在上打了两三个滚。当柴俊向杨
任呈上首级时，杨曾还婉惜地叹气摇头。行刑之后，穆贞的首级足足悬挂了十天
才被拿下来埋葬。
　　「没想到是你啊。」柴俊终于想起来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 [& K! G  @, o" B8 O$ g, `　　「柴兄不会到现在还生我的气吧？」
　　「咳，都多少年了，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自家老婆。」柴俊确实不是
# K: F- Q5 O2 r4 Z3 ~6 g一个小心眼的人，几年之后就把这事忘得快一干二净了。他这回借着火光细心地
端详了一下杨曾，总算是给认出来了。和以前不同的是留了两撇胡子，脸上多了
" n8 A* M. P$ \# V% i+ x$ e1 L% Q几分沧桑。
! \8 X6 `) ^( k9 O　　「本来是不应当跑到牢房和柴兄争吃的，只是这「赛山鹰‘太有名了，我那
活儿实在是忍不住，哈哈哈……。说起来，柴兄的刀法还真如迅雷一般，当时我
还没看清楚，「赛山鹰’的脑袋就已经搬家了。哎呀，真的是太可惜了，看着她
8 A$ L: R5 u& T那颗冒血的脑袋，我当时是心都碎了。柴兄可不要笑，这样的美女可真的是打遍
灯笼都找不着呢。」
2 F. _7 \" R, H% \/ E+ ]( M1 V( S* ^　　「是吗？」柴俊这会儿露出了阿Q 式的微笑，「恕小弟得罪，只能说杨兄还
9 L7 z0 l" q; Q% d没见到真正的美女呢，符登之妻毛氏见过没有？那才叫天女下凡，「赛山鹰‘跟
& i$ E' q7 d: y* Z6 e她比起来简直就是山村农妇一般。」
3 S* S4 x# Y0 S. T' g　　「真有此事？早就听说符家的毛皇后貌似天仙，就是没见过，真的比「赛山
鹰‘还漂亮吗？看来我还是没柴兄这么好福气。」
) ?+ W+ E# P* f3 X　　「咳，有什么福气，那「赛山鹰‘我们好歹还上过，可那毛氏是皇后，我这
! F' Z/ N4 g' ?5 \9 D6 q, ~个低下的刽子能多看两眼都已经三生有幸了。」
　　「你还能看上两眼，我可是连她的影子都没看过，真的是人生一大憾啊。据
( u( C# G' U- n" J: P说这毛氏文武双全，一直跟着符登老儿打天下，可后来不幸落入敌手，被姚苌砍
, ], n1 N. |: I% [/ Z. e& k5 T了脑袋。我还听说，姚苌这老儿不但把毛氏玩了个够才砍头，砍了头后连尸体都
7 e, ~! q2 m: @/ f( \不放过，又玩了好几天呢。」
　　「是……，是吧。」柴俊也是满嘴泛起醋酸味，尤其是想起那个负责处斩毛
氏的刽子手，虽然总是幻想将对方碎尸万段，但可怜的是连对方的姓名和样子都
不知道。于是这两个「红眼病」先骂姚苌，然后骂苻登，又骂那个处斩毛氏的刽
子手，最后连他们的祖宗也一起骂了个遍。
　　两人不知不觉地畅谈了两个时辰，甚是投机，杨曾就主动邀请柴俊入伙。原
来当日安定被前秦军攻破，杨任夫妇被杀。杨曾则逃到镇西郡和他的江湖朋友拉
起一支人马啸聚山头，依靠打家劫舍来度日。后来符登南征失败，姚苌卷土重来，
# P$ H$ O7 g( U8 Q9 l8 P在占领镇西郡后顺便把杨曾的山头给剿了，结果他只好带着人马前往泾川投靠另
7 t( y% d5 `, }) ^  ~7 O一位结拜兄弟。半路碰到柴俊和几名前秦士兵争斗，便把柴俊救了起来。柴俊自
思如今走投无路，于是爽快地接受了杨曾的邀请。
　　「好，好兄弟！来啊，再给我们上两盘肉，再上五壶上好的江南黄酒。今晚
我要与柴兄一醉方休！」杨曾高兴得拍着大腿说。接着杨曾把手下几名头领也唤
7 }% {# H, e- \- `0 v了过来，与柴俊逐一介绍，在一场简单的烧黄纸喝血酒之后，柴俊便与杨曾等人
正式结为义兄弟，接着众人便在大酒大肉中度过了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