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江】（1-6章全）作者：花满楼主人

车神

　　　　　　　　　　　　　　　　芙蓉江
　　　　　　　　　　——为风月大陆站，抱瓮的贱人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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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满楼主人
字数：2.4万
1 V  ?5 G- |& @; `+ |/ a5 f: e2005/08/01发表于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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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k. l  u1 M; [, ]$ a2 S　　很早以前，在无极的时候，有回说到凭一万字凌迟ＭＭ是心中的一个梦想，
" w) s( g, r/ k8 B+ X& l3 c6 B提出来共勉。结果我自己没有勉，反到消失的无影无踪。以后果真有《活剐妖女
王囊仙》、《烈女奇冤》数篇高手的异文流传，应该是我的梦幻已经实现。然剑
# @6 j5 S8 Y; i) x, r1 B及履及，自己如何也做上一回的念头，始终萦萦不能忘。
　　另一是去年，因朋友问，去风月发贴求迷男大的《红楼遗秘》后文下落，正
巧被抱瓮版主逮住命写文。因为在元元时代就有交道，不禁颇觉羞愧，当时就下
定决心要还贱大的情。所以是从一年前就开始设计情节线索，只是时过境迁，又
% U. O( G. Z. J* d% c$ ]心有旁骛，至今才有些眉目。也由此，加副题赠了抱瓮贱人兄。希望这里兄弟能
5 _0 c1 o* z) n# b  W) X够体谅才好。@^_^@
　　再谢谢网中的一位朋友。她强忍恶心反胃阅读了初稿，为我指出行文与情节
的不合理处，并为文中一个重要的女人赐名素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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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 @" G7 R8 {0 ]1 S3 F5 E' @　　　　　　　　　　　　　　　　（一）
- Y! S6 D3 x) z  q2 q% u5 M7 X　　芙蓉江沿的码头是用厚实的松木板钉起来的，往前铺过去，一直伸到江中水
: d5 L( W: Z* X深能泊船的地方。从王国中原各府向南的水路到了樟埠头就算到了顶。不太高可
8 z7 q. _5 [6 w" D也不算太低的万樟岭从西边连过来，正挡在岭南府的正北。从这边的樟埠头到岭
8 E4 p/ H) h) `: G0 J. A% J那一侧的岭南府第一镇红石凹，整八十里山路。拦在万樟岭山脊背上的樟树关，
) L! [7 o: r( m  \% d% e- _从大周往前数上三个朝代立关算起，已经建了足有七百个年头。
2 f1 g' ~5 h. q4 r# C$ q& x9 j　　从王国都城方向来的，不管是行色匆忙的客商，游学天下的书生，浪迹四方
- A3 k- p# s" W# R的行脚僧道；还是扎成了捆的棉布，绑成了担的茶砖，钉进了大木桶中的桐油菜
2 s4 `& O6 {! q8 i油，都得在樟埠头沿着芙蓉江岸一字儿搭起的木码头上落船登岸。行人，在樟埠
3 x  L4 {( d+ z7 t! U+ {8 s街上两边排开的客栈里开房歇脚，货色，雇挑夫挑过樟树关。
　　从安徽人在这建起了货仓开始，福建人收购南北货，山西人开出当铺票号，
湖南的江西的挑夫们立了帮派，更有不知道籍贯何处的娇言俏语的姑娘们，当然
& v% v7 B7 R5 W9 V; N1 k, |是挤在试春园二楼楼上的酸枣枝窗户里面，莺莺燕燕地往楼下看。
; L2 k* z, w, ^- w　　青衣青裙的女人李素馨站在芙蓉江边的沙上，往西边看，她看到已经挨在了
& H2 }9 @6 c# C/ K1 f, a山背脊上的那一溜杂树林尖梢边的太阳，红而且懒地斜照着；因为背了光差不多
( x0 y8 P3 `7 H8 Y就成了暗紫色的万樟岭，几乎遮掉了小半个天。
/ ~5 G' p5 i, ]- C( r7 J　　眼光顺着山势扫下来，山脚下的镇子樟埠头最靠外沿立着高高低低一层两层
  I, q3 H& ~) R/ V% t到三层的木架子板房，中间樟埠街拐出来的口子上，娜兰女奴们脚下的哗哗的铁
链声和她们肩背上劈劈啪啪的鞭子声总都是一起响起来的。
  {0 T+ U; r' _/ v4 E3 m9 M　　横穿过樟埠头镇子的樟埠街，从南到北，磨得铜镜子一样滑的大青石条左铺
一条，右铺一条，才一出了看不见门面店铺的镇子口，就往芙蓉江边转过弯来。
光赤着胸膛和屁股，手脚都扣紧了长铁链子的娜兰女人在上面走成了一溜。
　　她们人有高矮，脸有俊丑，姿势可只能是一种。一人背上一个木头背架，载
& @% Z, _3 Z5 j% F上八十斤的货色，弯腰，弓背，低着头看清楚自己脚前的路，曲起点膝盖来把整
, V7 s- x3 N. w$ N0 d份重量顺着向前的势，自然地摆正在两条腿中间，一脚紧跟着一脚。习惯了就不
用再去管铁链子在胳膊下面晃荡在脚后跟上拖着，八十里的山路早上起程，傍晚
太阳下山前就能到地方歇下腿脚。
" R/ i$ f9 R+ C( b　　从岭北的樟埠头，到山南边的红石凹，所有过往南北百货，两边的挑夫们都
( O5 i* d0 Y; D& \+ f+ S$ p: @是用担子担的。分量分坠在人前后两头，跟随着小而且紧的步子，带着韵地浪，
好象是泉水淌下小山坡一样的妥帖和顺当。只有樟树关守备万将军营里押着的娜
; M0 g, C: I% ]2 K兰女奴们是用背篓背的，南边的蛮族女人，习惯上就都是那样。
　　有了那么一会工夫之后，穿青的女人突然发现到她自己的眼睛朝下，正出了
神地凝视着迎面而来的娜兰背奴们肉瘦骨凸，青筋绽露的小腿。她想，刚才自己
& [/ x/ V& e$ k+ h' Z& G8 k) U( I7 r- p肯定是被她们那种合仄压韵的节奏迷住了。从铁链子吵闹的叮叮当当里面，青衣
女人听出了娜兰背奴们的赤脚板啪啪地顿在石板上的肉声。
　　她突然觉得有一点点冲动，觉得忍不住想褪出自己脚下蹬着的刺着白水仙的
2 ], C& H6 f6 Q1 m9 }3 p$ U- n黑布鞋，光着站到沙里去。这么想着，她苍白的脸上有了点点玫瑰红。然后她就
) _# D# K/ E2 `  J. d( j看到排第二的那个女人的膝盖不合拍地向一边翻了一翻，身形闪出在队伍外。她
在石板上滑了脚，崴了踝骨。
　　那个娜兰女人顿住了，抬了抬头，和青衣的素馨打了个照面。素馨只觉得她
1 l' R$ p/ ]3 x% x; a9 y2 K2 P4 @的两边颧骨尖利得就象是两把刀，她的眼睛，白蒙蒙的，没有黑眼珠子，只是平
) w9 w& {+ v9 r" g3 ~平的覆着两层眼睑，不管怎么看着总是觉得怪异瘆人。只这一个顿，后面的红缨
) E2 J* x+ a& Q  V1 c6 F0 |枪白腊杆子是抡圆了扫到她胯骨上的，在一旁边，看管着她们走道儿的都是万将
军营里的老兵，使枪能用尖，也能用柄。
　　素馨看到那个女人抱着她自己已经凸显出孕形的，铺铺张张晃晃荡荡的大肚
子，扭着腰躲，躲，躲，没一下能躲开也没一下敢躲开，只看着她曲折下关节凹
凸的两个膝头，整条赤裸裸的长身子直往下面缩，她就差不多已经蹲下了地。青
衣女人看到她的两只赤脚一正一横，上面枯瘦佝偻的脚指头枝枝桠桠地往四下不
. Q0 c" H- ^1 F; l+ W) M同的方向痉挛着扒紧，八十斤在后面背架上放着，没有一个女人够胆倒下去。
　　「走。」
　　枪杆一收，两条小腿上的一块快鼓出的腱子肉松了一松，胸脯望上挺，又抬
了下头。素馨看见了她的白眼睑。乱七八糟的头发散着的拢着的，发脚全咬在了
2 l$ |5 j8 a; A她自己的嘴里了。
　　五年前，征讨娜兰建立了功勋的万将军班师凯旋，皇上嘉奖赏赐之外，下旨
8 k0 s6 O" n/ p+ R8 w; b/ e( r2 I调他镇守岭南第一关。他随军带下来三十六个娜兰女俘虏，头三年在营中伺候军
  ~# Y. w& w4 @, j$ V2 M4 S官士兵，后两年，女人们老了，残了，万将军分派卒长老黑挑上几个兵，把剩下
+ i; [$ O' z& S  f* _4 z# l没磨折死的二十三个女人赤条条地拉到了芙蓉江的河滩上。和镇里的挑夫行当一
# {- X9 f# h+ I8 t样，收钱，背货，走上八十里山道来回两天翻两遍万樟岭。
( D% f8 X+ h1 w3 d& Y( v/ ]　　「头半年，这河滩上，热闹阿，真叫热闹。」老黑说，象是有点追忆起了旧
9 N) z  \; b. I/ r. K, j& s日的好时光。「想想吧，在河里飘荡着，走了两个半月的船，一上岸，前面枷着
一排光溜溜的大姑娘……」
) o, K9 k+ O+ x3 x: t/ J' H　　江边是安徽老胡家的货仓，樟埠头，芙蓉江边上的第一家。卸下了背负的女
. l8 }3 a2 q1 |/ s5 R) G人们正三三两两地从里面出来，走下河滩。
　　「樟埠头这地方靠南，湿，热，蛮子女人跟母牛似的，喜欢睡露天……她们
在河滩上住了三年了。不过到晚上得用木枷枷起……你！」他抬高了下巴指着方
向，一下换了调门：「对，就是你，黛娅阿蓝，过来！」
0 d1 G, U! _8 K% }2 A4 |6 }　　还隔着十来步的路，老黑也不能算是怎么的高声，不过穿青的李素馨看到那
2 c3 ?1 U# X1 g1 J) o* J# a( {个女人全身一机灵，就象是三伏天里突然发现自己站进了冰窟窿。她绷紧了肌肉
  j; G7 L, N" D( N" J, D$ R1 K就象是正等着鞭子往下落，一双腿却晃荡着有点软着想跪。她一边抬起头来朝声
音这边看：「啊、啊。」
2 [: S3 Q, a$ _9 K& N4 p2 ]/ d　　就是刚才走在第二的那个，大肚子女人。她的声音低，哑，粘，象是一种贴
# ?+ y* G; y1 |5 T5 m; ?1 J着地面爬行的藤蔓，听上去，跟她瘦削黝黑的身体倒是很般配。再有就是她只出
7 m" U  A9 y$ p- [声，不说句子。
- ~: y4 e8 h9 ~　　大肚子女人挺直了腰，侧点脸听着声，慢慢地朝这边走。每一个上了脚镣的
人，走起路来都是一样。两条长腿弯起一点，往两边分开，脚趾头少少拳着划开
沙子，往两边绕着不太大的圆圈圈。脚后头的铁链子，哗哗的拖长了出去。
　　「想想吧，这丫头会打仗，她会用箭，她不光用箭射人的肚子，还射人的脸
呢。」
$ D) S5 X; a7 }8 p　　老黑只有半张脸，另一半是花的，好象是给烧热的火铲子印过一道。这一半
& h# p& i; G# G' c' Q, e* _+ ?& j边的眼睛挤在堆起来的肉疙瘩中间，巴掌上一个深坑，斜出来的肉拉歪了嘴角。
　　「她守着娜兰的竹寨，万大人带着我们围了三个月。最后那个晚上，外面给
箭头捆上火棉点着了射进城里去，里面也给箭头捆上火棉点着了射下城墙来。」
. C3 D+ |9 h8 _- b3 c1 f　　西边山顶的太阳已经看不见，整个天上还剩下一点点的蓝，黝黑的女人身体
干，瘦，硬，就象是一棵枯了一半的树，走近了才看见，她满身子上疙疙瘩瘩，
拉拉杂杂的伤也象是树，象是树的带疤带节的皮。被皮鞭子抽，刀子剜，掀翻起
来，又长结实了的肉，就象是牛犁过的田，没种上秧苗又朝天晒了半干。
　　她的那副腿脚已经细得跟垂柳树条似的，不用多看，一对乳房倒是又宽又大
可就是软，薄，晃荡，耷拉着朝下象两只拔光了毛的死动物。左边那个下面一道
伤是新的，红的湿的看着有一指头宽，不知道多深，只看见肉皮筋脉一溜耷拉在
外面挂着。
/ S4 L1 A. }! ^% |- G　　在两步之外先弯腰，手臂自然地交叉起来，正好扶住了沉甸甸的肚子。她的
: i' I1 m' j. Y7 R) e" g# i手指却是细细长长，指头尖得看着都扎人眼睛，好象是，这个上下已经不成人形
2 F: F: |; ]& H0 C# E& i4 N+ f的女人，只是存下了这么一点点妩媚。
　　可就这么一点也不齐整了：她伸张开了的两只手上，应该有拇指的那一侧平
平地削下去，各各只剩着四个手指头。瘦高的娜兰女人黛娅阿蓝抿着薄薄的嘴唇
; F( _& x9 L/ K& q* A9 x; q& ^: q往这一男一女的脚跟前跪下了地。已经是黄的褐色的头发向中间聚拢过来，真的
; j3 V& M, l4 k( O是长也真的是乱，差不多遮没了她的脸，发丝一直散到光裸的大腿上。穿青的女
, n8 z9 }/ r, p# J人看到发稍停留在那里轻轻的那么摇来摆去，她害怕，抖呢，女人想。
　　黛娅阿蓝赤条条的肩背上湿淋淋的，汗。「啊……啊巴。」她说。
　　「抬头，抬头，抬起头来。」老黑的好的那半嘴角弯曲起来，往一边撑开他
的黑脸盘，他的舌头舔着嘴唇，象是早上一进树丛里就拣着个撞晕的兔子。老黑
3 ^- B9 W% j" p: C7 V闲着的右手已经挥起在半空中了还没人注意到，翻过来，甩下去，嗖的一下一阵
风。连站在一边的素馨都觉得了凉。
　　老黑那么多年兵不是白当的，当然是有力气，他的手分开五指象是把小铁铲
子似的拍在底下那个女人的脸上。女人嗷了一声侧了半个身子，往下矮了半截。
! H4 m) q8 P( M$ `( ]& |9 i% O长头发一下子甩起来飞散了一个圈。没举手捂腮，女人闷了一会儿抬起脸来，眼
圈是黑的，半边脸颊是肿的，象是往嘴里塞进去了个李子，红的汁水淌出来，挂
在嘴角。
/ E+ t0 {/ Z0 F　　「现在她真用不着弓箭了，现在她只挨揍。」
　　老黑谁也不看，一直就象是在自言自语。他弯一点点腰，大手从下面朝上掐
% B7 w0 d) n7 q: o起女人的下巴，轻轻一拧嘴就开了。血沫淋漓的嘴唇后面上下不见牙，里面，也
没见有舌头。手腕再往上提，女人就象是一头被拉长了脖颈的褪毛鸭子，给从地
0 U1 C+ ]! }' @- W下直接拽起来，抻直了身子。
　　「我常揍她。一有高兴的事就揍她。当然，要有不高兴的事了更得揍她。」
: ?, @% H" z" F, n　　「你知道的。」
　　铁链叮当地响，娜兰女人的蒙着的眼睑朝向发出声音的方向，轮流着找人的
脸，有点象是一头忘了家在哪一边的小母狗。「分开腿。」老黑不废话。女人的
2 _0 Q# s  B3 d# G* j; @光脚掌蹭着地面一点一点地往两边挪，不用再等人说，一边就打开了交错着挡在
! z+ k" M! m% B& J! v( `' c身前的手。
　　两双眼睛看着这个瘦弱的女人，这时候展开的胯还是够宽、够阔，怎么也是
上了三十的女人了，那块地方本来该是满满的，软软的，该用个蜜桃来形容。可
是在她身子上，毛发长得淅淅沥沥，疏空的地方是受过的伤，露出来的疤结发红
发亮，光光滑滑的象是砂皮打磨过的赤褐色的枣木疙瘩。看着她的那两爿门户，
干，瘪，皱，打着折子，有点象是零零星星长了野草的旱了的红土坝子。
　　老黑的上身虽经常光裸着，可一直穿着一双雕花的黄牛皮靴，后面带铁钉。
没见他的身体怎样大动作，只是他的左脚背往上飞快地挥起来，在女人光裸的大
腿中间闪了一闪……
　　黛娅阿蓝就在站着的两人眼睛底下弓起了身子，她沉闷地「哦」了一声，先
* J9 i5 ]- n2 {! h" J3 o/ Z象是在原地蹦高，两脚离地朝上跳，然后就双手紧捂着私处蹲到地下去，她紧闭
上了眼睛，又尖又窄、颧骨高眼窝深的脸盘仰向上天，转向东边，又转向西边，
上面似乎是只剩下一张绝望的大嘴巴，张开着，可等了半天，就是没声音……
　　似乎是，疼全给压在她的舌头残根底下了，挤不出来了，吱吱哑哑的。半天
又一甩头，她摇晃着向身体一侧歪斜过去，用那一侧的膝盖顶在地下，她靠这个
当支撑晃着自己的肩膀，扭自己的屁股，拧着腰，就好象她是在把自己当作一条
毛巾一样地搓揉着，好象这样可以把充盈在自己身体里的疼痛象水一样绞出去似
的。
　　她这么挣扎了点个烟的功夫。只这一脚，就让她象是被汗水洗了一个脸，又
洗了一个身子。又长又乱的头发从赤胸到裸背，前前后后地粘了一身。「哦……
/ [4 J3 H- q! C/ M0 v- B) U- I  H哦……」她嘶声说，终于从嘴里换过了气。她蜷缩着趴在地下抬起脸来，没有瞳
仁的一张脸，也没有了精神气，空洞洞的吓人。老黑的皮靴顶在了她的尖削的下
' J+ G- H: t8 p0 p5 p; `8 _) u+ Q颌上。
　　「起来，站直，我的女勇士。」他笑：「呵呵。呵呵呵。」
　　时间象是是没完没了的长。只是有单调的铁器的声音。这一次重新面对男人
站直了的女人下意识地把双手挡在了自己的身体下。
　　「手，他娘的手，拿开！」
　　这一脚更重，女人先是往上，再是往斜后方摔了出去。
　　「哎呦……呦……」女人沙哑的嗓子哀哀地叫，这一回她毫无抵抗，完全躺
- y) H6 _9 A) Q* `4 w" U! C平在了沙地下，仰面朝天。她把自己两条细瘦的长腿扭绞成一个奇怪的结，一起
+ C, A% [2 r( J$ M5 L$ E; T6 U往肚子上收回来，一双赤脚板高举在空中，乱七八糟地划过来，又划过去，就象
是在水里游。铁链子跟着她们，一起在半空里左右地晃荡。
　　「哎……呦……哎……呦……」女人扭曲着脸猛劲地直往后面仰，在沙子里
- W- l: y' V" Y* }一挺一挺地，蹭着自己的后脑勺。好一阵子，她才呜呜着哭出了声。
0 i3 S7 z, S5 J% Z# m　　老黑走上两步，往下看着她流了一脸的眼泪，照样是一句话。
　　「起来。给我，站直。」
　　「哦……哦……，阿巴……唔唔……，阿……阿娅……哎……呦……」她断
' j. |8 n$ i( [0 k$ W断续续地答应。下面疼，哪里还够力气支持起来身子，女人沉默着在地下滚呀滚
6 `$ Y  n) Z; p6 k" Y着，滚到脸朝下了用手撑着地，先拱起脊背来，变成了跪，再抬高屁股，变成了
* \, q) Q- k2 u蹲。收回手去重新捂紧了肚子。
　　大家默不做声地听着她粗重地喘。「阿巴……哦……阿巴……」一边摇晃着
挺直腿，把自己的上身抬起来，抬起来。她的脸就象是一张踩皱了的锡箔，苍白
歪斜着，不成正形。
　　「阿巴……阿巴……唔唔，唔……唔……」她茫然地喃喃着说。李素馨向下
: y5 t1 J. U# p# y& p* _看到她挨过了两脚的身体，鼓出来一团肉块，象发起了的面似的挤开女人的两条
0 z5 T" N5 ]* H& n# l- m腿，红着肿着，湿漉漉的沾着泥和沙。
　　虽然是快足月了的大肚子向外挺起来挡在上面，可是被全身晒成了棕色的皮
0 W" N- H" g8 k# i/ P肤一衬，嫩得红得仍是象个熟了的果子一样分外刺眼。挤歪到了一边的肉缝缝含
( f+ g" M2 I6 }0 e& j- H着向外淌着的血，一丝一丝的往左往右分开流在她的大腿靠里的那一边。
3 [+ Q2 P- u) d; A  M" v- C　　她一直抖抖得厉害，既是疼又是怕。她准是根本没有劲收拢回去两条腿了，
至少是，老黑不用再叫她把两腿分开。老黑一声没吭，直接一脚，力气也许是没
- u2 {+ H2 T. o: X上两回大了，可撞在肉上的声音，闷闷的总那么让人心里发紧。
. L8 r4 F/ |$ G# `' ^" O　　女人就在原地直接瘫了下去，她象一个肉团一样在青衫黑鞋的李素馨的脚边
翻滚过来翻滚过去，呜呜的响声憋在胸脯里面闷着，怎么也逃不出来，再要喊她
8 N2 ^+ n$ _. c2 c% ^3 j- j起来，她哪里还说得出话。
　　赤裸裸的锁了一身铁链子的女奴隶黛娅阿蓝开合着嘴唇，一脸的沙土一脸的
1 b* x  m8 J. i9 U# T8 L/ l泪，就象是一条往石头地上摔打了两回的大青鱼，扑腾着，抖着，活动着嘴。她
3 x6 I3 i5 N1 ]* M' C3 h9 p还真的试着爬，试了一回两回，膝盖里的骨头关节在皮肤底下滑上滑下的，大腿
; M$ d& n& U8 M& o4 K* Z小腿上的肌肉一阵阵地抽，可是每一回到了最后，总是突然放弃了似的，又松弛
$ V. [9 E6 K  B+ e6 u地瘫软下了地。
　　「我用我那把鬼头刀打赌，要是在春天的时候，要是她肚里还没那么块肉，
她还能站起来两回。我知道。我试过，我经常试。」
* W: Z/ ]: P& x8 Z! }# _7 N　　「不过得有鞭子帮忙，屁股上挨上几下爬得才快。今天……算啦。」
. Z* j8 ?8 T6 g. q4 _0 v3 L　　老黑上前一小步光靠右腿放稳重心，抬起左脚来往下跺，这一下皮靴的跟落
* m2 p; o1 u6 R0 K在娜兰女人左边的胸脯上，钉子扎进去扑哧一下子，女人嗷的一声，甩头，老黑
: r0 @. f! I7 r# a  b: z顺势抽回脚踢上她的肋骨，踢得她在底下又打一个滚。
( B( o3 ~- S8 t2 P% F: }7 N　　再跟上去，左脚踏住了下面那支细细的脚腕，肮脏的光脚板半侧着，朝天仰
6 ~. a+ z' k+ R/ N! F着，从足跟到脚掌弯进去一个深深的弓子，瘦得象是一根柴，才看到她的五个脚
( x7 {3 B8 J( w* H$ F5 C趾头原来已经不齐全了，中间的缺了一个。
& f) f) R! D- ]& l' W  ^　　老黑的靴子左右着拧，女人准是疼吧，瑟瑟的只见她在下面哆嗦。老黑再抬
5 A( N5 t0 f( `6 l腿，一起一落，只听到脆生生的，喀嚓一下子。
　　都呆了一呆，一时间没了声音。然后是女人抓人心尖尖的叫，长长的，弯弯
1 F) F7 W4 T" p绕着，总是不停，总是不见停。女人缩成了一个球，打着滚去搂自己的脚腕子，
她早已疼得没了方向，直是往老黑两腿间拱，老黑一边笑着一边退，再往她的光
屁股上加上一下子，让她在沙滩上掉了个方向。
+ H8 s. j' }, U- o, `　　「娜兰奴黛娅阿蓝抗拒约束，自残身体，逃避劳役，皇上圣明！早有旨意，
凡娜兰奴隶伤，病，不堪役使者，剐！」
　　老黑回过脸，看了看紧闭着嘴一声不出的，青衣的女人李素馨，再看看身后
# l4 o( Q, M% p5 |芙蓉河沿一溜停过去的，大大小小，有篷的带帆的船。
0 H5 I* L  V2 `3 t  c& O　　「虾壳子，还有小顺，去河边喊几声，就说今晚有事做了，干一回女人，能
7 d  l3 `, }8 A  e' O! g1 j领三个铜板。」
) |! r& U3 c3 d1 K
  t1 H7 R8 t5 ?                                                                                                                        附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