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伦不类】（01-03）作者：剑走偏锋

车神

作者：剑走偏锋
- T% U% t, b9 `# ^2 F' P字数：8409
8 q* {4 f! g- O) Y3 k0 }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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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语醒来的时候是趴着的，他做了个春梦。梦里被一个人男人玩弄于股掌之
间。那肯定是个梦，在梦里龙语就知道。因为他从来不做０。
4 \; o7 {2 z' Z. x5 C　　因此可想而知，这样的梦出现，对龙语来说真的很离奇。不知所意。
9 h4 g3 @8 c9 @' U: \　　此刻，最先映入他眼帘的不是早餐、不是睡衣，也不是成叠的稿纸，而是一
叠人民币。
0 R% b3 J8 Z9 z, X* Z$ N　　人民币？
　　为什么老子一睁眼看到一打人民币？
$ J  N7 u7 {+ _% X( O( L' {% j　　那肯定是一打人民币，绝不是一打空啤酒罐儿！
# m- Q5 Q. K4 w- \' O　　龙语起来抻了个懒腰，头痛欲裂。这跟他往常每一次醉酒醒来没什么区别─
─记不住之前是去的哪儿、和谁、喝到何种地步。一切皆有可能。
/ P. e# @0 b# K  e& O6 v6 t4 K　　放眼再去踅摸，显然，这是家酒店。正儿八经的酒店。不是速８不是七天不
是Ｈｏｍｅ　Ｉｎｎ。
+ B% |" ]$ g- U　　趴到床边，龙语捡起地上堆成一团的牛仔裤，做他万年不变、雷打不动，每
2 \* v9 c3 c2 t. f$ w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儿──抽一颗。
3 U* A6 Y) s/ c& h  P; g& t8 L　　打火机没找着，於是他下地，赤身裸体走到沙发处。果然如他所料，茶几上
有刷得晶晶亮的烟灰缸，里头是酒店提供的火柴。
　　火柴盒上印着酒店的ＬＯＧＯ，龙语看毕哆嗦了一下。
　　叼着烟再回到床上，他一斜眼儿瞄见垃圾桶里躺着好几个扯开的保险套包装
! Z- V- V- x9 A% }1 x# r以及用过的套子。再把视线收回来看看床的右半边──明显有人睡过。
* j: v4 ~* H+ U! z- m' E　　很好，很伟大。他想。不知道拐带了谁。但甭管是谁，想必让他很开心──
这钱绝对花扯了。
8 _( i& ?- o3 B# F. A　　钱。
$ R8 T( [" c2 o: B6 a　　钱！
　　床头为嘛一叠钱啊？
8 P6 s$ g6 e) n　　伸手拿过来数数，好么，他就说瞧着不薄──五千整。
# X" }$ A, x* \$ a: Z' f0 X. U# g　　仔细回想，龙语记得他没喝大之前，钱包里大概就是这个数目。
7 C7 [$ ~5 I9 U! S0 y' G　　难不成……那位给我钱包拿走了，还费心给钱留下？
% V$ A) _% v4 ~/ K: T, @3 l4 b　　那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嘛！多此一举！
　　然而，钱包还在，钱也在，龙语数数还三千多。
　　那……这钱哪儿来的？跟我睡觉那人又哪儿去了？
　　头疼，龙语越想越疼。於是他决定不想了。拿过电话，打给大堂，告诉他们
Ｃｈｅｃｋ　ｏｕｔ。小姐声音听着倍儿甜：您好，您的房费已经结算过了。
　　房钱结了，钱包里钱没少，床头柜上躺了五千现金。
　　这……什么一个路子？
　　赵昕一直在发抖，俩细腿一颤一颤。龙语给丫从机车底下拖出来，就见他乐
# i  Z: Q  C1 f8 S3 D得吧……已经不像人类了。
) Z$ ]% i, I- X- {　　「你丫没事儿乐成这操行干嘛？我他妈特认真跟你说呢！」
　　大概是可算能痛快乐出声儿了，赵昕那被机油染汙的手捂着肚子，工装服都
3 c8 g, s+ P* ?9 s0 @  e8 z被他乐扭曲了。
　　「要死啊？赵小０！」
　　「你……你丫……」他乐得连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来了，「你丫让人……当
……卖的了吧……哈哈哈哈哈……」
) @$ n$ l* E  l　　龙语一愣，叼着的烟吧嗒一声掉地上了。正掉在一片黑漆漆的油污之中。
　　「让人办了吧？」伍嶽叼着烟出来，一看见地上的半截烟就皱起了眉头：
; S4 |& n/ P  [- w4 h「跟你说多少遍了，禁止吸烟。」
　　龙语伸脚碾灭，摸了摸屁股说，「没此等感觉。诶，不对，你不也抽呢嘛！」
( ?8 ^5 K; \+ E/ u& w* T- W　　伍岳看了看龙语，「我抽是我抽，你抽是你抽。以你喝酒那路子，反正我觉
% g+ n) j7 ^2 E7 f得不会是你给谁办了。」
" e/ c, s5 Z0 _$ J　　赵昕坐地上看着龙语，还乐呢。
7 C8 G  W0 Q( E: j9 m) W3 R- u* [　　这他娘不是活见鬼嘛！龙语暗骂。
, [4 e0 T$ l8 U6 W　　「唉，你想开点儿，这钞票来的多容易啊，比你写烂剧本儿催着讨稿费横是
来钱快多了。」
　　「嗯嗯。」赵昕猛点头，「还用套子了，连查ＨＩＶ的钱都省了！这不失为
你的又一条出路啊！」
　　龙语不搭理这两口子了，摸出手机，给「汉奸」去了个电话──他非得问出
& e* r* v; J2 I0 I来昨儿他到底跟谁喝的不可！
0 a  G$ }! ]' X6 |* x2 k5 E　　妈逼啊！哪孙子太岁头上动土！
, t) N: n+ u) D. g- r# S　　「汉奸」还睡呢，吭吭哧哧半天说不清楚，於是龙语又分别给「头儿」、
「六子」、「萱大粘糖」这么几个他依稀能记起来的人分别都去了电话。
　　其结论是──很杂。
; k1 |, p* `* Q7 ~- P3 h2 L　　昨天是龙语闭关回来，「大老千」组的酒局。成分如下：码字儿的、演员、
导演、弄音乐的、搞设计的……
  ]  ?9 h: }6 L, U4 n: j　　大老千一口气说了好多，龙语感觉其实就四个字儿：行行业业。
/ g( z0 N0 ]- W& x　　丫还嫌我啰嗦教我什么叫开门见山呐！
　　龙语这个郁闷唉。
　　怨不得群众都反应他拍的片子看不懂呢，根本没重点，谁看得懂谁见鬼！龙
语想，丫获奖也是有原因的，评委也看不懂，看不懂可不就──深了！可不就─
─颁奖了！
　　一通电话打下来，各个问龙语好么泱泱问这个干嘛，他随便说个理由搪塞过
! g# t* U8 m0 m" l  }  @' R去的。
. K7 L9 ^% }% h: C* i　　干嘛？
　　干嘛我也不能告诉你们啊！千古奇耻！
　　后来伍岳把龙语那条哈士奇牵出来了，主人归来，赶紧领走，这狗忒能闹腾。
. v; b/ U1 P8 Y4 z　　想这狗伍嶽也来气，这龙语又不是没伴儿，伴儿不管，次次都得归他们管。
4 d3 J1 x/ E! u9 O, ~7 b不过赵昕那话精闢，什么伴儿啊，就龙语看人那眼光，都是他冤家！
  D  S( m3 N, i. ]% i　　龙语拉着狗回家的路上都在想──谁这么超人！给他这么位爷办了。一边想
一遍被狗拽的一跳一跳的，他这狗越来越壮实！
( C$ i; E8 O1 g, h　　「龙语！狗粮！」
( B/ H6 j9 i3 X6 v　　龙语走出Ｎ远，赵昕骑机车追上来了，「拿走。」
　　「搁着呗。」
9 ~* [+ G* ]% l% }' Z% S　　「占地儿！」
% g  k9 G2 c+ n　　赵昕骑走了，龙语左手拎着狗，右手拎着狗粮，人还郁闷着。
　　他这人一辈子鲜少有泾渭分明的事儿。唯独是个１这不容质疑。现在好了，
4 g$ d6 O- X0 a, @1 P$ c8 x连这事儿也不伦不类了。
* ^7 `6 o5 S5 Z　　所谓不伦不类，下麵是他不伦不类的人生。
- {) c, ]. n, y6 z! U  s7 h　　起先龙语写小说，文艺小说，不卖座，或者实事求是来说──非常不卖座。
　　他的责任编辑是这么对他说的：非要把这些卖出去，你自杀算了，制造个新
- ?9 m6 f8 I8 ]  p) g闻兴许还能有个销路。后来龙语就不那么严肃了，改写点儿轻小说，马马虎虎。
" k; p* s, C0 S- P# `真正热卖是靠着胡喷。为这个不少人见他就躲──生怕这位把他们的丑事顺手也
都写进去。你想想看，还有什么比透着真实的花边儿新闻更惹人眼球的呢？尤其
这些花边新闻属於一批流行作家，执笔的正是天天跟他们混一起的龙语。
　　头先龙语也写过剧本，电影剧本。不是没人拍，是有人拍了，投资方扬言要
撤出。他们说这样的东西既不通俗又不严肃，不卖座也获不上奖，拍了是稳赔不
: k+ s- w' o. g赚，傻逼才会拍。这傻逼就是大老千。
　　於是走投无路，大老千就给龙语发配出去了，转写电视剧。
% D, E: E  l" h* a" y  m. `9 _　　后来大家都肯定，龙语同志的才能在电视剧上。
　　你看，他的事业就这么不伦不类。
# W3 B4 e: G9 ^' A# I2 p9 m　　实际上这事儿，龙语记到他母亲头上，起名叫什么不成，非叫──语。还不
直接语文呢！对此他母亲是这么说的：你要是个大闺女，就叫语文。
" v% b7 |+ z; O6 d- C/ K8 W) u　　龙语想当个文艺青年，结果混的比谁都三俗。
　　不知道这个梦想究竟是这个年代的错误还是他自己本身的错误。总之，它是
个错误。
　　且，他的人生是一个错误接着另一个错误。入错行这事儿说完了，再说爱错
人。花花公子，龙语指天作证，都不是天生的！那是给逼的啊，跟逼良为娼基本
上一个道理。
$ v7 u  j' C4 t! U) }# S　　打龙语十几岁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起，他就想活得跟一般人一样，因为这取
) L: N0 t% s" }向已然很不一般了。於是他觉得，他应该按部就班，追寻爱的真谛。可谁能想到，
他的爱情故事，比他写的文艺小说还不靠谱儿。
4 G# T, b. H( S　　早先是跟另一个写东西的，人跟他散了。
　　接着搞上一个小演员，他跟人散了。
　　后来经人介绍认识一个乐手，他又跟人散了。
　　后来的后来，其实有很多无数的后来，但总之是，他跟他们散了。
　　龙语曾经无数次问过赵昕：我怎么也算长的英俊潇洒，也还算得上半个才子，
- W* P' n/ \2 d; p2 P; N7 Z钱以前没有现在也不少，地位好了坏了算不上，也能算个中间，我怎么就老谈不
: D+ f2 E* _/ j, K) i8 g$ M% P成靠谱儿的恋爱呢？
. z8 y' Z( Z7 U# h4 H! y　　赵昕屡次听到便拨浪鼓状摇头曰：你这是根儿上的问题，你就该当个０。
: h; P; Q( v! f0 d　　你才是０！你们全家都是０！让人操屁眼儿的事儿归你不归我！
　　龙语就不爱说赵昕，他就没见过他这么……０的。长的就白白净净像个小姑
娘，说话也跟没经历过变声期似的。唯独工作挺爷们儿，是个机械师，想当初是
& }9 X/ f; o% T: p6 a8 t个车队就想挖他。结果你猜怎么着？这个没骨气的，伍嶽受伤不再参赛了，他就
0 `& k8 e( r- Y& _哪个车队都不待了。开了个车行，来的净是违法份子，动辄就非法改装！
: l, r- {* p/ f　　娘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咒的。这么想着，龙语伸手摸了摸屁股，确实他
没感觉被人开苞了。
: z% A4 b. H6 o7 R( T; U' {/ H　　　　　　　　　　　　　　　　（２）
- V8 x6 `, g- {　　袁振回到店里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没从正门走，跟后院儿停好车就从后门直
# K$ f0 ?+ Q; a& x接上了三楼。
　　进门他就趴在了沙发里，没这么累过。
: w0 l( [4 @# r8 x* |2 t& y　　小腿肚子肯定是抽筋儿了，至少刚踩刹车都不怎么灵便。
　　２３层楼啊，爬上去，再爬下来，尤其是在昨夜大战三百回合之后。这不是
要了亲命嘛！
　　为什么不代理你公司的产品？
　　弦儿货！
　　能他妈代理嘛！有你这么遛老子的嘛！
; {# H' f2 u& V$ N7 C　　袁振是越想越气。本来昨儿喝了酒又纵欲过度把这场商务洽谈是彻底抛诸了
脑后，早上十点多接到电话，他本着理亏的心态急急赶去了对方下榻的酒店。请
这位爷下来到餐厅边用餐边谈吧，他说袁先生你还是上来吧，餐厅正是人多吵闹
" L* e' x( `% Q  Z$ y+ A+ E/ S7 x的时候。可等袁振顺着秘密频道爬了２３层楼上去，这位元来了一电话：还是用
- Y8 o# |/ ]3 `; u/ q* q1 l餐吧，总不好让您空着肚子听我说。
　　寡不寡啊你！寡死了！
　　等到他再从２３层下来，打坐儿那儿就再没给对方好脸儿──好小子！很能
- A$ p! o. w9 x, K5 R/ U6 ]折腾人。你让我不舒坦，我能让你舒坦？
　　估计看到这儿您想了，２３层你爬什么啊？电梯坏啦？
　　非也，非也。
　　袁振他不能坐电梯。
　　有一种病，叫──幽闭恐惧症。
　　甭说电梯他不敢坐，火车也不敢，但凡他能敢，当初也就不至於回不去家了。
　　袁振不是北京人，可跟北京这一待就是十年，十年里回过三次家，都是开车
4 `7 _3 X+ y; s回去的。他是怎么想怎么觉得当初考北京的大学不靠谱儿，甭看是最高学府最吃
香的行业，照样儿是──白搭。怎奈当初哥哥是一片热心，父母去的早，家里这
; L. E2 Q* f; ~唯一的弟弟哥哥太上心。
9 }! @% {! S% N. _. b; m2 q　　然而，上心又怎么样？
. X2 P9 K- }3 C  `; P7 R/ j　　背着大包小包行李，挤进塞满人的火车，袁振现在都想不明白怎么当初就没
跳车。
  h0 f/ c( ^  ?# `! U　　毕业了以后也崩溃，是家体面公司就跟好么老高的写字楼里，爬上爬下半年
多，袁振就明白了：他不是当温室花朵的料儿。
　　也想过回内蒙，可是想来想去，就这么回去，没所作为，大哥肯定不舒坦。
　　再说，给他再塞进火车罐头，他保不准这次绝逼得跳车。
+ d- I" K1 k# Y　　结果这一待就是十年，因为去不成写字楼，就只能自己开买卖。干嘛啊？什
么都干过，赚过钱赔过钱，最后生意放在了保健品上。这保健品还不是你想的那
样，前头还得加俩字儿「成人」。说起来让人脸红，受众群那可不小。利润更是
4 J; u/ p, X, ?0 b2 x2 r可观，从最开始一家小店面，到后来形成连锁的规模，袁振终於稳赚不赔了。
　　可是有了钱，幽闭恐惧症也还是如影随形，方方面面都不方便。也不是没去
) }2 l: i: w* S2 H* R4 {# G看过医生，没去尝试接受过治疗，关键，一进高压氧舱，他就抑制不住的恐惧。
　　拉吹吧。
9 O7 Z4 \8 J% N1 l( S' W0 p1 \; N　　趴了好一会儿，袁振感觉不那么疲乏了，於是起来，开门进三楼回廊，拿了
浇水壶开始料理他的植物们。
1 J5 @$ E6 L- i4 p　　租这小院儿有很多好处，除了佔临街方便店铺运营，养个花花草草阿猫阿狗
也特别随意。抬眼皮瞅瞅，七八只猫正躺屋簷上晒太阳，低头瞧瞧，两条京巴正
* u. E5 m; n* a- t$ l! F追着跑来跑去。再者，小院儿不小，三层楼的旧体结构冬暖夏凉，住着也舒服。
$ i0 l: X5 U) @* p: W# g( j　　舒服。
; X4 Z0 J* q6 f　　想到这舒服，袁振不免想到了昨天那个小ＭＢ。
　　很令人舒服。
　　推推挡挡那劲儿，身子那紧，估摸袁振要不是提前知道这是一卖的，还真得
& C: R* }" A9 O" x* b7 t以为遇上个雏儿。
3 H  z8 x) h1 ?% k1 [+ L　　说来也巧，平素他是鲜少与朋友们去酒吧这类地方的，虽然不至於造成他呼
! V7 H$ C9 ^7 K吸困难，然而封闭的空间又黑乎乎总让人不舒坦。但昨天不一样啊，难得几个说
6 g' u" l. y  P得来的朋友凑那么齐，吃过饭，有人提议继续喝着，袁振就也忍忍随大流儿去了。
8 {8 l( B8 d$ Y8 S* e* {+ p1 Q　　地儿是小文儿选的，本也不是选了那家ｇａｙ吧，毕竟五个人俩ｇａｙ，三
比二，其实是沖着新开张一家小Ｐｕｂ去的，奈何人满为患，说话都听不清楚。
　　哪儿来那么多人？促销呗。於是哥儿几个出来，溜溜达达，路过那家ｇａｙ
( h# J. L. ^& L5 v吧就进去了。小闫挺熟悉那家，几位看看也还算安静至少能说话就坐定了。
　　酒过三巡，三比二那仨跑了，跑斜对门那家呲姑娘去了，剩下袁振他俩，继
续喝，喝了会儿想招呼那仨回来，再去一看，哪儿还有人啊？
  ?) M: D, v# z( P1 ~. x2 L　　酒似乎还没喝够，话似乎还没说完，两人回去，继续。实际上这喝酒怎么变
' Q0 B+ N* j( e0 @2 b成喝花酒，袁振也说不清，他平素不喝花酒。虽然谈不上洁身自好，但多少有些
8 }: @: k! s, V# ]顾忌。那俩陪酒卖笑的是小闫招呼来的，玩儿骰子喝酒袁振倒是也不反感，反正
, h! k. Q: a# F/ ~. x* ?图个热闹呗。
　　期间，其中一个小ＭＢ说有事要先走，小闫不干，说那就少了一个，袁振说
5 Y: G" }2 ]' \7 z1 M没事儿，一样的。反正小闫惦记那个不走嘛。奈何小闫喝的有点儿高了，好说歹
说不行，最后要走那个没办法，说叫个朋友再过来陪他们。袁振看那个男孩儿的
肢体动作就知道这其实是一种推脱，倒也不在意，就让他走了。
　　不曾想，没半个钟头吧，还真又来了一个。就是吧……醉着来的。不是假醉，
: D, H5 w2 T( f4 G" I是真醉了。他提着个喜力的瓶子，探头探脑。小闫一招手，他就过来了。过来也
不认生，！当就撞了袁振的酒瓶，喝！
1 _; a6 g' a+ B) P, X5 J　　这男孩子看着挺精神，不是说他有精神，是长的挺精神，穿衣服也没那么骚，
除了喝的话说得不怎么清楚外，还真没什么让袁振不满意的。而且这男孩子健谈，
说话也逗，时常逗得几个人哈哈笑。
　　他的字写得尤其好看，跟餐巾纸上写了好些首莎士比亚的诗歌。
  O7 e6 ^. E6 e6 y! V6 f　　你就说他喝得多高吧。
' M8 `) @. w6 b+ z　　后来小闫实在坐不住了，真是坐不住，人总往吧凳下麵出溜儿，袁振本想把
他送回去大家就这么散了，不料小闫非要带他看上那个小男孩儿走，袁振喊不住，
# t: D! Q  c# b就由他去了。等给俩人塞进计程车，再回来，发现后来这位还喝呢。
4 J& R& }: }: f/ [7 y" j3 [　　喝到最后袁振没辙只得给他领走了──这位比小闫还牛，站起来走路一步三
+ D9 ^7 E1 q! \, h7 W# [* ^摇。
　　弄去家里觉得不合适，就去了附近的酒店，因为有所顾忌，也就并没想做什
+ G" g7 C( k" d4 i9 i么。可是吧，你知道大多数时候思考的上半球并不能完全支配下肢。
　　这男孩儿一滩烂泥似的倒在床上，大概觉得热，衣服一扯……事儿就来了。
8 {/ b. g  s& X: G; _　　并不是阴柔的男人，长的挺帅气，脱了衣服看看身材也颀长结实。
　　滚一起之后，那皮肤摸着很有弹性嘛！
# P* P/ X# _9 A4 H2 \0 e　　於是……
- h- Q$ \; t  d5 s' s　　人体肉搏就这么开始了。
7 R) b# ?( x* E$ A! f# t　　男孩儿一开始大概是喝太多的缘故，并没什么回应，不一会儿嘟嘟囔囔开始
推搡，可越是这样吧，越让人觉得有干他的欲望。
, s8 g$ C3 W0 T　　反正又不是没保险套儿，干就干呗。
　　他那儿很紧，不是很容易进去，但好歹算是服帖，第二次就顺了。
  K5 b' j5 ~4 @* X% [6 r　　那滋味……很棒。你看，到现在袁振浇花都还在回味。
　　看着挺正经个男孩子，怎么就非出来卖呢？
# |" ?  Y  e2 U. i  G& Q　　袁振想不出来，也不想去想了，该不着他想。逢场作戏嘛，钱也没少给。
/ E+ P+ n- V1 i) q) Q　　三百六十五行，干啥的没有啊。
! l7 ~) A5 W) D+ @　　就是这么个时代嘛。
. r( s2 L6 a. O# Q' M  s　　手机响的时候袁振正给猫咪的食盆添粮食，电话是小闫打来的，一听就知道
酒醒了。
$ a! F+ X2 n# j/ L　　俩人说了几句，小闫问：「昨儿那个最后你领走了吗？」
) m1 X1 |% \$ J2 T' E4 j6 }　　袁振如实回答：「啊，领走了。」
　　「怎么样？」小闫问。
" B$ D# U. A) w# O" B: f! e　　「挺好的。」袁振答。
　　「我怎么觉得他比我喝的还大呢？」
　　「他确实比你喝的还大。」袁振点烟。
& r5 H$ E' \3 S7 K1 H　　「好傢伙，也不怕喝多了让人糟蹋了还白糟蹋。」
　　「你这话说得，我这人多淳朴啊。」
　　「淳朴你还嫖。」
　　「还不是你拉来的！」
　　「啧。行吧行吧，留个几百块意思意思，他也不吃亏。」
8 R9 c3 Z/ e+ s0 f, M　　「……」
( y# _. t9 [, S! ~# B* \7 C( q8 \7 E　　「诶你怎么不吱声儿了？」
　　「我留的……比较多……」
　　「啊？」
  t8 x+ B: }3 k" B) x　　「嗯。」袁振挠头。
3 f: T; X9 N+ u　　「多少？」
　　「给都给了。」
1 i, E  X$ e* _+ J2 N5 X　　「多少啊？爷？」
& d+ Y3 g1 j$ s8 B8 p  v: J% K: z& r　　「五千……」
1 N  r, u( D! j$ D* I; \　　「操！」小闫的京骂总是特别地道，土生土长的京片子一个，「妈逼，下次
再遇上，你别放过他！肉偿！」
- h7 M! D; f+ [: S9 u5 A　　「哪儿还有下一次啊！」袁振不想扯了，说两句就收了线。举着手机想想，
5 X7 c9 B1 X0 O: [4 _" F4 b! R那孩子赚了。他赔了。
　　　　　　　　　　　　　　　　（３）
　　【我不乖：你有什么爱好啊？】
　　【他大爷：喝酒、打牌】
: x$ f, ?: S0 v3 d- T0 a9 B; q$ f　　【我不乖：有……健康些的么？】
　　【他大爷：逛街算么？】
" `; I. ^& A5 W( e( x　　【我不乖：……】
( O" E% i- h' ^# ?　　「点儿点儿点儿，点儿你大爷！」龙语滑开椅子，正滑到他那只哈士奇旁边。
3 T+ ^8 W$ C  Y6 I( M　　此狗正跟布偶兔子较劲，咬的那叫一个欢实。
　　它怎么那么有劲，我怎么那么没劲呢？
　　点了支烟，龙语起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瞅了眼萤幕，那位元「我不乖」还一人儿跟那儿哔哔呢。
　　这会儿龙语终於发现自己是个好事之徒了，没事儿开他妈什么交友网站啊？
, u/ }8 f  E; l$ R　　交不上朋友的才跟这儿蹲着呢，不是丑男就是怨夫。
  ^* _' Q! K# H" c　　自己蹲这儿，算怎么回头事儿啊！
　　郁闷！
　　他郁闷了，赵昕不好过了，刚做完饭给菜码桌儿上喊了伍岳吃饭，龙大爷电
* o- M- o( w3 i7 Y话就过来了。
, U, n( u0 _) y- I. q$ y) L　　「干嘛？」赵昕一边拉椅子一边讲电话。
　　「我无聊。」
& \0 \) B- J, n5 Q1 p+ F" n　　「无聊？」
9 w+ g# {0 J7 |+ r0 c1 ^　　「对，无聊。」
  \5 c- W0 H5 S# s3 ~3 p1 O) U　　「无聊你背上你那降落伞，解你们家窗户跳出去，也不枉为它存在的价值。」
7 n1 ~9 Q; `+ e$ d2 g: `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那是滑翔伞！」
) l' L. v5 A+ o3 w- u　　「甭管什么伞，还没雨伞实用，你打买来就跳过一次。」
% a) j, Q6 D4 K8 G" o5 g6 W7 T% ^　　「你丫才跳呢！滑翔伞！」
　　「伍嶽！吃饭！你耳背啦你？」
6 |' g$ l  @" Y1 ~' S; H6 b　　「诶，今儿你做什么了？」
% t3 T( u/ ~1 n　　「要吃挂电话过来。」
　　「啧啧，还是你疼我，知道我回来了，就知道给我准备饭。」
　　「得了吧，除了屁话你还会说什么话啊。任伟跟你那儿呢么？你俩一起过来？」
7 u% I0 O) _7 M/ V% ~3 B$ }　　「没，早上就赌气走了。」
　　「你又不说人话了吧？」
! w- g2 \* e$ R1 a, t1 \* \　　「靠！」
5 W* b4 w6 V) ]. Y　　「那又是没办人事儿？」
　　「滚蛋！挂了，十分钟后到。诶，煲汤了就提前给我晾上～」
　　「你玩儿蛋去吧！」
　　套上Ｔｅｅ，系上短裤的扣儿，龙语拿了钥匙出门。从他们家到赵昕家，不
7 r  Y2 ~+ G  }* D  g' U" k足５００米，隔壁楼。进电梯按了１２，龙语解电梯铁皮的反光里看了看自己。
8 b5 `# A, n% ]2 i2 M6 v( D4 z& A8 N　　进门儿，龙语换了鞋去了饭厅。伍嶽正看报纸，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你又怎么任伟了？」赵昕给龙语盛了一碗饭。
　　「怎么我又怎么他了？」
# ?* i! @8 S2 x7 Y$ W　　「给人气跑了呗。」
　　「我……」
1 H' l0 @2 o# x  h) |# w/ Q3 }- |　　龙语还没开腔，伍嶽开口了，「准又耍混蛋了，玩儿完人家就甩手不管了。」
: @. j2 X' e5 G! W　　「你滚蛋！」
　　「你瞅他那黑眼圈儿，明显纵欲过度。」
　　「赵小０，你管管你们家这个。」
/ N5 ], `; F# m　　「筷子。」赵昕只瞥了他一眼。
　　「我操！我他妈怎么跟你们眼里老是坏人？我没欺负他，他管我要钱，我说
$ y, ?# d% `; t  P没钱。他就不乐意了。」
　　「你不是刚结一本子么？」赵昕坐了下来，开始吃饭。
) k. R( W; ~9 Z+ a! N! U& K　　「刚结了我就得给他钱啊？我都给，我给的过来嘛！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回
回都是『诶，我没钱了』。工作也不找，天天就弄他那破乐队，月月指着收房租
" u: ~2 G+ }. w* ~2 c过活，还有点儿出息嘛！」
7 O7 V5 |1 h# x. l1 U! _5 `3 l. P　　「那也是你找的人。」赵昕夹了一块鱼给伍嶽.
4 R" _. f. y4 i$ Z9 ]: A9 p0 Z' s　　「你怎么不给我夹啊？」
' R/ h6 m3 O# C& z3 l5 Q　　「我给你夹得着嘛！」
  q5 x' Q8 T  @5 [. [; f7 L　　「得得。」龙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反正，我没钱，我也没骗他，给老头
2 B/ c- Q& M- S% k6 f8 b儿老太太买房了，他们总惦记跟海边儿弄套房子，夏天过去住。」
　　「反正……」赵昕话到嘴边儿又咽回去了。懒得说他，说也没用。
+ V9 }$ p$ D/ c, ?　　饭没吃多一会儿，龙语手机响了，接起来，是头几个月认识的一男孩儿，那
边说的特热乎，龙语这边儿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回。
+ i) I6 [, r7 e! W　　「诶，你跟哪儿呢？」
　　「外头。」
& B: ~& k3 J/ ]0 D1 l. U6 o　　「外头是哪儿？」
$ Z1 d- F! G) L% }1 v! \　　「外头就是外头，没跟家，那就是──外头。」
$ U/ V' J7 F4 `# V9 |4 s# R' d　　「你早点儿回家，外面怪热的。」
0 g% B" J# E7 A7 G* O# D) B; f　　「你怎么管的那么宽泛啊，你跟我什么关系啊？」
　　「你……」
　　「我怎么了？我说的不是啊？本来就是啊，你跟我有关系么？除了睡过一次
: l% Q$ \. {/ e& S再还有什么关系？你说说我听听。」
　　哢哒。那边儿给电话挂了。
　　赵昕看着龙语，看着他没事儿人一样收起手机，继续吃饭。
* G1 X0 G# I# {, `　　「你就作吧，你不烦我都替你烦了！」
) z5 a* |* v/ `6 ~2 y, u7 ]　　「那你不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嘛。」伍岳给赵昕盛了一碗汤，推他跟前儿
去了。
　　在赵昕家待到十一点，龙语才出来，想着遛趟狗回去看看书就睡了。不料刚
出电梯，手机铃声大作。来电话的是任伟，他说他们刚演完，一会儿喝酒，问他
7 ?" v; k4 r. m$ p! ]- T% Z去不去。
　　龙语莫名其妙的很烦，脱口就想说「去你大爷」，可话到嘴边儿又忍住了，
觉得自己这是干嘛啊？於是深呼吸了一口，说：「演完你过来吧，别喝了，到家
我陪你喝。」
6 U2 i( V: w& U, D% Q' X　　可不是么，就像赵昕说的，人，他自己选的。来来回回多少个了，他也够烦
了。差不多就处着吧，处着处着兴许慢慢都习惯了，也就好了。
　　任伟到龙语这儿是将近一点，龙语已经遛完了狗，正跟网上斗地主，见他背
8 K0 c0 ~& Q* l8 X" [2 ]: Y着琴进来，伸手关了游戏。
" ^5 ~( U3 S6 u! X　　「饿吗？」龙语接过琴箱子，靠墙立好了。
　　「有点儿。」任伟换了鞋进了客厅。
! \3 A( e: `  t! e3 F　　「那叫外卖吧。」
　　「好啊。」任伟点点头，拿起了茶几上的半罐啤酒，咕咚咕咚喝着。
' }6 n$ f- K3 [/ ]+ }( ?9 |　　龙语看着他上下涌动的喉结，看了一会儿，拿了手机跟外卖的菜单，叫餐。
- y/ x# J+ z; N% G　　「今儿演的怎么样？」在任伟身边坐下，龙语伸手开了电视。
% P- |: @( A4 k1 a; [  g" |! |　　「就那样儿呗。」任伟脱了上衣，大概是坐地铁然后走过来的，龙语看见他
7 e0 j& I' O) r背上挂着细密的汗。
! J  |) p3 n' [/ n" k　　「这个，你拿着。多了没了，给我爸妈买了套房。」伸手将茶几下层的信封
8 B1 n. Y' f* P4 ]+ w拿出来，龙语递给了任伟。
　　「你不是没钱么。」
1 y; Q6 J! d% t: o' S1 Z& ]2 L6 Z　　「我想让你上进点儿，工作差不多该找找了。你看咱俩跟一起都快一年了，
! D% x% N* H" d  M您工作辞了也得有小一年了吧。」
1 x9 X3 [* M" r! G3 t　　「知道了，别念叨了，跟未老先衰似的。」
　　「已经老了，说话快三十的人了。」
　　「不像啊。」任伟说着，勾住了龙语的脖颈，「你不浑身是劲儿么。」
3 ]- N/ b7 C% z+ u% C2 x- k  @　　「总有没劲儿那天。」
, m+ x) _- U6 O! R. I　　「丧！」
　　任伟贴上来，龙语却一点儿不想跟他亲热，「别闹，一会儿送外卖的来了。」
' I- ], G% k. B6 b1 c! C+ y　　「来就来。来了也得按门铃。」他说着，伸手去脱龙语的衣服。
6 _5 z5 i8 R' a: m. b+ ]# D　　「真的，别闹。等会儿，你不是饿了吗？」
　　「现在下面那张嘴更饿。赶紧的，哪儿那么多话啊。跟你一起一年，有半年
/ t: A1 P4 s" z4 Q' l, D' G你跟我视线里头么？」
　　倒在沙发上，龙语感觉很恍惚。
1 {, g+ g/ C- |6 i* o" \　　还是没劲儿。就是没龙小猛咬兔子有劲儿。那才是真正带劲儿。
　　他刚顶进任伟的身体，门铃就响了，想去开门，身下人却用腿死死的勾着他。
8 f8 [  G4 V, Y, F/ Y( }" A　　门铃一声声响，响了很久才停下来。
　　就像他一下下的干他，干了很久才停下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