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奇迹】（14）作者：剑走偏锋1219

车神

作者：剑走偏锋1219
字数：4022
) s, `7 _- s( D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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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 C. ]$ X9 ]* u　　　　　　　　　　　　　Ａｃｔ１４一家人
　　所谓故乡，是一个从来不曾离开，但永远也无法回去的地方。
　　胡蔚从睡梦中醒来，深切的感受到这一点。
; u( |3 |3 g9 Y5 S　　他梦见了那座城市，雨量适中、四季分明的城市。曾经，数代王朝在这里建
都，它有过一个梦幻的名字：长安。
　　离开的那一年，在胡蔚的记忆中早已模糊。回去的那一年，也未曾存在过。
『故乡』一词，在他这里竟成了空泛。
% A, ^) h: [; `# d　　朦胧中，仿佛听到了那旋律那首歌：风路过的时候没能吹走这个城市太厚的
% E" m# R. `+ f( t, W灰尘，多少次的雨水从来没有冲掉你那沈重的忧伤，你的忧伤像我的绝望，那样
5 m+ R3 ^) N7 Y% \; Q! q漫长……
　　我思念的城市，许巍写给西安。
　　到北京寻找的是什麽？
　　这个极其空洞的问题又开始袭击胡蔚。
　　离开家，离开那熟悉的城市，出来找寻的一度似乎是梦想与财富，可都得到
- t2 k, p: V5 U/ h5 R1 h  I2 y  \& h' G了，却发现并没有意义。而在此过程中，丢了的东西太多太多。好比，家。虽然
从小到大胡蔚并没有一个传统意义上完满的家，但，那也比没有强。他就连这麽
丁点儿的幸福都给丢了。
: _6 H& _1 |/ U+ _$ _' \　　昨天，当齐霁说出，我在等你，我喜欢你，胡蔚有所触动，也是因为一种跟
# u8 U3 \- @8 f: m# I家一样的味道侵袭了他。住在齐霁这儿，胡蔚是踏实的，是有著某种归属感的。
# N/ @; T8 i$ K: U* m1 j- v但这究竟源於什麽胡蔚并不懂得。所以，当齐霁传达给他某种情感的时候，他被
( P4 [6 w7 A/ O' I撼动了。诚如齐霁说的喜欢他，他，也该是喜欢齐霁的。这种喜欢与往昔那种浮
& Q/ m4 W1 m. i; P* h$ b躁与糜烂的生活状态中肤浅的肉欲是完全不同的。这是由心开始的一种温暖蔓延。
/ [; ?4 }% D% P& w7 l! u$ T3 {　　胡蔚翻了个身，手搭在了背对他的齐霁身上，抱了一会儿，就又困了。
, W. ], ]+ k) ~0 p, A7 v0 V　　阳光覆盖眼睑，齐霁的眼皮动了几下，光渗透进来，他半眯缝著睁眼，房间
里的一切开始渐渐清晰起来。
　　身上有一点点重量，齐霁还在试图爬出睡梦。有那麽好一会儿，他的脑子才
  ?: E) g% H/ \) ~开始运转。肌肉略微有些酸疼，昨夜性事过後的後遗症。
/ W6 ^; M. z+ S2 J7 L1 r: i　　待到看清，齐霁发现身上的那点儿重量来自胡蔚的手臂，他从身後环著他，
7 u. ]% U6 H" w0 n& W1 N+ i+ E8 T9 v他的前胸贴著他的後背。
　　齐霁是尽量轻的拿开那只手的，以至於昏睡的胡蔚没有丁点儿反应。
　　摸过床头柜上的烟，点燃，齐霁半坐了起来。
　　阳光透过窗帘洒在地板上，地上的拖鞋整齐的躺在那儿。
: B. X: }  R3 n　　烟过半支，齐霁去看胡蔚，他侧躺著，身体的流线堪称完美。齐霁先是摸了
摸散落在床上的黑发，又去抚摸那人宽厚的肩，接著，是光滑的背。胡蔚没有醒，
睡的很沈。
　　昨夜的情话仿佛依稀还在耳边，这让齐霁又红了脸。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
什麽他生的这麽腼腆。
2 f; ^& u! P$ r* g8 Z3 V1 u/ L　　话语是一道连锁反应，藉由那些喘息与情话，齐霁顺著就听见了自己的呐喊：
4 o+ O. H* ~; x9 {为什麽什麽都不问！
　　这话让现在的齐霁听来很有自嘲的味道。为什麽会说出那样的话呢？颇有些
贼喊抓贼的意思，即便现在再跟易可风坐在一起，那丝已被强压住的爱慕还是会
微微抬头。齐霁从未见过易可风的ＢＦ，他不知道究竟是什麽样的男人可以吸引
住那麽优秀的一个人。但，无论是何种反正也不会是他这一种。齐霁对此是心知
肚明的。
　　上下的摩挲著胡蔚的背脊，齐霁渐渐回过神。他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想到易可
风干嘛。这不是无中生有嘛！该打。他现在是跟这个人在一起的，也是第一次跟
7 i8 e# t) v; k2 r* n1 F) b$ Z谁在一起。以前的情愫，就埋在土壤里吧，也许生根但不会发芽。
( c8 C/ C) B/ k. O5 }5 I　　手机大唱著响起，齐霁又给吓了一跳。还是胡蔚的手机，还是那个来电显示：
! R. t6 ~1 A) S( o3 L3 J' p温屿铭。
　　胡蔚也听到了电话响，伸手就往床头柜上摸，齐霁递给了他。看看表，还不
# L6 P. C' M% k" [' n1 B到十点。
　　「喂？」胡蔚对睡梦再次被打断表示出了烦躁。清晨他已经醒过来一次。
0 L, n8 A8 f2 {6 i# w& g9 f, Q　　「我希望你半个小时内到公司。」
　　只有这一句，电话戛然而止。
　　胡蔚听到了盲音，可还是回了那句：做梦吧你。
　　「怎麽了？」齐霁看出了胡蔚的烦躁。
3 D* }  A& _5 b( y; O　　「妈的。」胡蔚起身，去摸烟。
　　「……」
; t& K% L0 @2 R$ h) Z! \! \　　「不是骂你，骂那神经病！昨天干到那麽晚，现在九点多不到十点又告诉我
半小时内到公司，他以为他是谁！」
　　「呃。」
+ n/ A( ^; I7 j: V/ f　　「到底有没有脑子？飞也飞不过去吧？」
　　「工作要是这麽不顺……咱就不做了。」齐霁捏了捏胡蔚的脸。
　　「你不是希望我干点儿什麽吗？」胡蔚笑了笑，下床，开了衣柜。
　　齐霁看著那赤裸的背影，被噎个半死，「……我，我没这样说过……」
　　「有些想法不一定非要说出来。」胡蔚套上了衬衫。
　　「我……」
　　「你没错。人不该混著，总要找出件想做也适合自己做的。」
9 N% Y! }6 N) y  y8 d　　「呵呵。」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出门。」
　　「醒了，你路上慢点儿，到不了也别死赶。」
$ g4 W8 G# x; ~4 _! z　　「嗯。我还不是神经病。」
　　胡蔚站在温屿铭面前是五十分锺後，温屿铭瞅著他，直视眼眸。胡蔚一点儿
不慌张，回视过去。
! `+ t% M" e% n7 h# N+ F8 l　　「为什麽要换那个帽子？」
( B8 z4 L) _9 D# S0 \　　「不协调。」
8 _  P: {6 U) }! l, \9 z1 y　　「你只负责装饰和布置。」
　　「不好的也要按照图纸来？」
　　「你有什麽资格说那是不好的？」
. c4 L! t7 x3 i8 z) P; \　　「长眼睛对服饰有一定见解的人都能看出来。」
　　「你再重复一遍这句话？」温屿铭挑眉。
　　「我相信你听见了，我想我没必要重复。你交给我的工作我都尽力去办了，
但我不是傀儡，如果你需要一个傀儡，另请高明吧。」胡蔚说完，转身想离开。
他就是这麽个性格，勉强不来也不甘於在蠢材手底下混饭吃。
　　「我让你重复……」温屿铭不紧不慢的开口，「就是想听你说那个长眼睛。
! W7 X/ h& M9 ^) d6 G4 t长眼睛为什麽看图纸意识不到？一定要装扮出来才发现有问题？二五眼也是长眼
睛的，是吧？」
　　胡蔚猛地回头，发现温屿铭在笑，笑得很自然。
　　「收敛收敛你的傲气，你现在还不够那个资格。」
4 F+ L1 c5 F! K4 v# o( l　　胡蔚抿了抿嘴唇。又是无法反驳。是啊，看图纸怎麽看不出来？
/ Y: \, H0 k, @, L; P' s1 b. X3 T　　「你先坐下，然後看一下这个。」温屿铭动了动手指。
　　胡蔚坐下，接过了温屿铭递过来的资料。
　　「这是十一後要大力宣传的冬季新品。展示的服装是这些。我需要你做两套
0 O" Q; F' J+ g8 S" B5 l3 o方案给我。这个方案要根据展示的条件与环境确定，大体上包括展示场面的色调、
结构与模特姿势。细节你可以任意决定。展出的地点也有详细说明，你是去考察
9 A3 d- D& Y4 F0 `; K7 h0 D过的，但我建议你再去看看。」
" F( g7 O, p8 ]" ^  R, b　　胡蔚看著资料，又抬眼看看温屿铭，越过他，看见了他身後那展板，这会儿
9 C& d" _) I" V! H4 f( O1 Z又是便签密密麻麻了，可他第一次过来时候温屿铭题的那些大字还在。
　　「你……为什麽让我倒著来？」胡蔚瞪著那些字儿问。
　　「自己琢磨。」
5 L1 j" D9 j7 [# V* B& X$ P　　「……」
　　「对了，你可以去後勤申请一张桌子了，让他们搬来这个房间。」
　　「哦。」
4 Z. ^" ^! f8 b# u　　「今天你可以休息，明天过来上班，咱们这个部门没有上班时间规定，看你
自己的习惯。」
" m8 V# |, o( b& F9 P9 ~# X' ]　　「那个……我还不会用制图软件。」胡蔚抓头。
' i* [/ Z8 q2 R' M7 M/ @  x　　「你有纸笔。」
　　「不是听说效率不好吗？」
　　「那你就按需要学喽，这又不是我能教你的。」
1 d! g1 x! X2 d3 e9 d9 V　　靠！胡蔚心里只有这一个字儿。
　　去後勤申请了桌椅电脑等设备，後勤部的小敏同情的看著胡蔚，「温ｓｉｒ
/ \* y4 j+ z! X# L# ^那人很不好相处是吧？他都赶走了好几个设计师了。」
　　好麽，群众眼睛果然雪亮，这厮风评真差。
　　正窃喜，手机响：芬姐。
! Z" n2 R9 ], u/ z　　「你都回来了？」
　　「今天早上到的，还没去公司，你还好？适应吗？」
　　「我怎麽听出来讽刺的味道了？」胡蔚皱眉。
　　「哈哈哈哈……」芬姐爽朗的笑，「屿铭那人比较苛刻，但是跟著他，你能
. F3 S" r- L, r4 A# d) l2 R! I学到真东西。」
9 g8 r2 p9 _" E; d　　「比较这词儿恰当吗？」
　　「恰当，跟他我也说的是你『比较』孤傲。」
# r3 j2 X* ?8 G: a7 k8 t3 ?, i　　「我听出来了，两头和稀泥。」
1 ~: _0 Z6 C* h' e& w8 B　　「胡蔚，我知道你不怕吃苦。」
　　「嗯是。」
4 q" [4 Y: Z" Y# w$ c　　「所以，慢慢磨练吧，我希望你能有所建树。」
9 D) h7 y2 h3 R/ q( k, |　　「谢谢姐垂青。」
1 U8 U% r& N- U9 I# a$ q/ k, f　　「我好像也听出来讽刺了……」
　　「你那是时差还没调整过来，头脑晕眩。」
" i" ~9 \' r6 B2 d# n　　跟芬姐说了几句收线，又跟後勤确定好，胡蔚才离开。
　　坐上地铁，胡蔚想了想这阵子忙都没给齐霁做什麽好吃的有些内疚，所以决
定今天晚饭好好煮一顿。但其实他是不知道，齐霁要求很低= = 齐霁刚开始工作
不久就接到了孙教授的电话，这让齐霁很意外。老先生从来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这……不是还要得瑟之前相亲那事儿吧？
* ~) c$ E6 u1 a& ^　　「喂？孙教授？」
$ g; W  J5 I" x7 s　　「对，对，是我。」
　　「您好啊。」
( L& H6 j2 u) a& l　　「你这孩子怎麽总这麽客气？」
　　「……」齐霁语塞。
/ i( P7 b1 U4 o7 W0 N' ^　　「最近手里的工作忙不忙？」
　　「还可以。」齐霁如实回答。
　　「不忙就最好，周五跟我走一趟西班牙。」
4 c$ \5 b6 |" `; t$ Z" v　　「啊？」
2 T: s% S; z% ]  _5 j. \3 E　　「咱学院又有个考察项目。」
　　「关键……」齐霁犯懵，「我都不是咱学院的人了……」
　　「你认为我老糊涂了？」
7 K+ R+ _2 l6 q2 [5 u3 D6 k　　「……」
　　「哈哈哈哈……这次我们去五个人，都没有精通西班牙语的，我就提议找你
过来当翻译。」
　　「哦。」
6 Y9 {% W* ]2 _+ w, j0 ?' m　　「你这孩子没点儿热情！别人听了要跳脚的你就一个哦！」
$ L2 @& w; g3 P* f8 W4 R　　「呃。李教授……不去？」
3 i$ {0 F( i9 a) V8 M% F; O# p) k) J　　「她要是去我还找你干嘛！她课排不开！」
　　「那我知道了。」
8 c, H7 Z' }- u! T. h/ Z　　「你就不能高兴点儿吗？」
　　「我……」
　　齐霁心说了，我能高兴吗？我情愿窝在家里。
  \# i$ Y* s/ p0 T7 |　　「咱们去半个月左右，这边出费用，你还可以额外赚取一份！」
' J. s4 Z8 {3 z: J　　「谢谢孙教授。」
　　齐霁挂了电话就开始皱眉。谁都当他是随传随到那个= = 虽然，他就是吧。
$ i' R' J6 q6 K谁让他吃百家饭……
: n+ s& f+ s! k　　西班牙啊。齐霁想想。半个月啊。齐霁想想。见不到胡蔚啊。齐霁想想。吃
不上胡蔚做的饭啊。齐霁（Ｔ。Ｔ）
　　「我回来了。」胡蔚一点半进的门。胡噜胡噜猛男，抱抱小纯，这才换鞋进
' _7 x1 U/ u8 Q3 I, P* m7 F. p# ]屋儿。
　　齐霁书房的门关著，胡蔚过去敲了敲，推开。
　　「回来了？」齐霁回头。
　　「嗯。」
$ D. F4 e' H) ?+ j1 N; r　　「脑门上都是汗。」齐霁笑。
4 `3 B+ E$ J& T0 ~% }* S# ^5 ^3 k　　「是啊，大中午的折腾！」
8 ^& Z1 Q9 L# q　　「辛苦了。」
　　「你假吗？」
) r( |4 w% V1 A" ~　　「……」
6 @' o5 V5 \) q3 R　　「不打扰你了。」
% h% m; u7 O0 e& G　　「诶，胡蔚。」
　　见胡蔚要出去，齐霁站了起来。
% N! o5 R0 j* K2 P  ]$ s% A　　「嗯？」
- t" Z, w6 x0 {5 A　　「我周五要出差。」
  D& i' m* k7 h/ Y4 o, u　　「哦。」
　　「要去半个月左右……」
- y) k; i2 Y. l8 k　　「挺久啊，去哪儿？」
　　「西班牙。」
　　「不错不错。」
1 Z- @: n1 u% g  _  G　　「你有什麽想要的吗？」
　　「我想想……」胡蔚凝眉。
　　齐霁有点儿心慌，你可别要啥我得把自己当了的= = 「带块儿斗牛的红布吧。」
　　「啊？」
　　「嗯，就要那个。」
1 Y% P0 ^  e2 P8 H/ _  ]6 N) A+ b　　「你要那个干嘛？」
　　「回来斗猛男。」
% B2 s9 c' E2 o7 p  q　　「……」
8 a( {& D/ d" x- [　　「你忙，我去睡会儿，醒了给你煮螃蟹。」
　　「真的！？」齐霁眼睛一亮。
　　「正好是螃蟹的季节了嘛，这还能有假？」
　　「那再买点儿虾吧。」
　　「想吃了？」
* ~4 ]; d$ {0 }% b; C　　「嗯。」齐霁猛点头，「还要油焖的！」
) B* g1 Y; y2 `3 d　　胡蔚瞅著齐霁，「……我为什麽忽然觉得你胖了？」
　　「……」
　　怎麽吃都不胖的人──真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