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袋斜街１０号】（02-07）作者：剑走偏锋1219

车神

作者：剑走偏锋1219
字数：26159

　　　　　　　　　Ａｃｔ０２地球上最不受欢迎的客人
　　我是帅哥：诶，帅哥，你在吗？
" O4 o, d8 N' J+ [* o7 u: e　　爱心１２３：帅哥好，我在
　　我是帅哥：过奖过奖，我没你帅！
& ]4 l& F" Q$ \1 @) F9 e　　爱心１２３：……
/ g& f; G+ J4 L# k　　我是帅哥：问你个事儿啊
　　爱心１２３：请讲
% o' ?0 k0 ^- X# b1 c　　我是帅哥：上次，就上回我去
　　爱心１２３：嗯。
　　我是帅哥：你知道我是谁吧？
5 W9 [6 @8 f& u2 |1 G$ ^. \　　爱心１２３：知道，上次你过来带了俩母龙猫^_^
　　我是帅哥：……对，就是我。
7 [+ X% N$ f1 k/ o4 |　　爱心１２３：你接着说，需要买龙猫用品？
+ @4 B# I+ x3 W! U& t7 [　　我是帅哥：不是！上次你的赠品还没吃完
  g# r; V) }3 j; D3 B+ m+ ?5 j　　爱心１２３：那是？
　　我是帅哥：你能跟我配种吗
$ S: ]* }$ Y5 T1 v  O　　爱心１２３：……
: C( g( l& q  e" [' Y) T　　要说这世界上有大脑先天缺氧的，那真不是假话。
, I% x8 Z, K% Q# P5 e0 e% R' r( l　　杭航坚定自己从梁泽身上领教到了。其实说话是门艺术，不一定真要面对面，
' ^8 C1 a' b; u+ p3 t即便这么打字也是门儿艺术，它能充分显现出一个的性格。说话委婉的人一般比
较圆滑世故，说话表情符号多的人一般内心空虚，说话开门见山的人一般比较豁
- o/ q$ O) }! C4 q1 B) B达，说话……张嘴你就想抽他的人，那就一定是大脑回路独特的了。
　　有这么问的吗——你能跟我配种吗？
$ x) t1 i) X  b0 t1 i　　是个人也该说：我的龙猫你能给介绍配种吗。
　　什么叫我能跟你配种！
　　我跟你要是能配上，那你那两只母龙猫也能配上了==
& W( s3 U. o) u" Z! q　　网路那边的梁泽还在一个劲儿的问，杭航皱了皱眉头，拿出了顾客联络薄。
0 I  I+ X2 F' {3 T这事儿显然不' 说' ，那就说不清楚了，那就能给他气死了。
　　梁泽蹲在椅子上，手逗着龙猫，眼睛盯着屏幕，手机忽然响了。
' c# z1 q5 x" {" g! c. ]　　妈妈的，这是谁啊？电话打的真不是时候！
　　「喂？」梁泽接起这个陌生的号码没一点儿好气儿，他琢磨了一个多月了，
5 \( u6 ^& D) d: j  H感觉让他的两只母龙猫孤老终生颇为不厚道，寻思来寻思去，他就想起了上次杭
航给他展示的那只雄性龙猫，那只看着生龙活虎的，也挺喜兴，那能不能……
6 k: J. k/ _# K4 P+ w　　「你好，是梁先生吗？」
" j1 O' Z0 n. S1 R　　「对，我是，你哪位？」
9 I! O; l7 G5 ^4 s3 x/ h1 F- P! g　　「我是杭航。」
　　「杭航是谁？」
　　杭航拿着电话，忽然感觉自己被问住了，这问题真堪比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人忒不是东西，名片拿了看都不看？气愤之下，杭航想了一下，决定让梁泽难
' O. r+ d& T" S) e堪：「你不是要找我配种吗？」
　　「啊！啊，啊，是你啊。对对对，是跟你配种，是！」
' y8 m, E/ }4 u" t& W' f　　杭航噗嗤就乐了，这种人的嘴上豆腐真是白吃。
　　「你乐什么啊，我很正经的，我就是要跟你配种！」梁泽莫名其妙。
　　「……」杭航笑不出来了，一点没感觉愚弄到他，反而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
( L! f$ _9 M3 W" ~4 g  K3 j  T　　「我跟你说，」梁泽夹着电话还在逗龙猫，「上次你给我看了，雄性器官挺
- N7 T% Y! p# ]9 c完整的，岁数不大吧？以前配过没？费用怎么算？」
　　「梁先生，」杭航受不了了，「我稍微纠正一下。」
! M9 {+ r3 P* @7 `# p# X$ @　　「嗯？」
2 J/ m9 G4 A  o, P　　「你不要老你、你的，请说……」
　　「您？」
2 l- d; G8 q' f! z0 ?. s+ [, G! S　　「……」
3 e+ W- N( q7 w　　「那好，上次您给我看了，雄性器官挺完整的，岁数不大吧？以前配过没？
费用怎么算？」
. z0 i/ z. K# m& S- k; E　　「是……你的龙猫，你能把龙猫俩字儿带上嘛！」
　　「呃……」梁泽一愣，照着自己的脑袋就一巴掌，「咳！是是，我注意，哈
哈哈……这不是你也明白嘛！」
3 S- k/ ?* r  \　　我亏你笑得出来，杭航瞪着天花板运气。
% y+ i1 m7 B5 |/ ?' ?* J　　「我那不是俩母的嘛，我想了想，要是没公的，她俩得多寂寞啊，我就想起
来你那只，你看……」
　　「这我也不知道，都是选择性的，得看咔咔的态度。」
　　「哈？还得跟你女朋友商量？」
) z! L! a- t2 F* n4 b; ~! x) T5 l, H　　杭航想挂电话，说真的，他最后悔的就是打了这通电话，好么，这回免费火
星周游了，地道火星人！
- T1 n+ O+ H4 f( P　　「喂？喂？你信号儿不好？」杭航好半天没说话，梁泽以为断了。
: H& |4 i! S9 U　　「咔咔是我的龙猫。」
; M0 |; x# \* D# J　　「啊？哦，那还看什么态度？关一起不行？」
8 r+ v+ s& e: h, p2 J3 r9 b: O　　「把你跟一女的关一起你发情？」杭航目光怒视笔直向前，凶神恶煞的眼神
让正前方笼子里的小狗一阵恶寒。
　　「能是性感波霸吗？」
　　「……」
6 \/ r* L) Y2 p7 ]' l' t　　「其实差不多就成，我也不太挑。」
0 H$ ^* U9 X# H6 w3 {0 J6 J: _- g# q　　「……」
　　「喂？喂？诶，你怎么又不说话啦？」
　　梁泽又是拎着大笼子进的烟袋斜街１０号，不早不晚，六点，又是杭航准备
5 x& v( q. g8 ~& z进餐的时间，他进门之前还跟送饭的小姑娘打了个照面儿。
　　杭航抬眼看见梁泽脑神经就跳了一下，继而纠结。
. a  B  D  B4 |* }　　「帅哥，你得换个手机，你那手机不着调，先是说话老听不见，后来响铃是
不是也有问题了？」梁泽把笼子放在柜台上，擦了一下额头的汗。
　　行了，这人俨然登门拜访了，你还有什么招儿？
　　「到发情期了？」杭航尽量笑容可掬。
- n2 |+ Z  f" Z/ U9 S　　「发情期是什么？」
: H5 u" @$ j: X: Z9 U0 A　　「……」
8 j* O) |, I9 ], s5 @, O" s+ }　　「这……不是随时都行吗？」
3 T0 s$ b' G8 f7 B; [　　「那是你。」
0 a9 ~. l6 Z; c. h2 \　　「哦，你意思是公的随时都成，母的不行？」
　　「……」
2 j. B4 f5 K& q8 H4 D& w- V6 f　　「帅哥你今天心情不好？怎么话这么少？」
# L1 N+ [, l$ P  q) w: P　　「还可以。」杭航喝了口水，压惊。
8 r# @. I( o  s9 M5 J5 d　　「是不是跟女朋友吵架了？我跟你说啊，这事儿你不用太放心上，女的好哄
  T5 |% S1 e, T9 D- I$ X……」
! X4 X) _: T1 n0 l3 k0 E　　「说你的龙猫。」杭航用力的捏着杯子。
　　「龙猫不急，说说你，你看你总苦着脸……虽然咱俩不熟，但是，都是男人，
3 X# [9 x! a/ h+ x+ \3 ?7 y. a7 s交流交流经验，没事儿。」
　　「我没女朋友！」
　　「哎呀，你看你都多大了，还为这个事儿不好意思？又不是初中生。」
2 @4 t/ R  s2 `3 n. V  _　　「母龙猫的发情期一般２８天到３５天一个周期，每次持续四天，会排出一
小段白色蜡质的东西，通常都很难发觉，因为她们会吃了，所以你要细心观察。」
- x3 f) t8 N1 ~% I3 f4 _杭航决定切入正题。
　　「吃了？」梁泽很快就被带跑了，「吃了多脏啊？」
) ~- r( U3 \6 Z2 m0 |6 `2 k& W　　「……这是生理习性。」
　　「哦。那……」
4 S, P4 i! |# E" Q　　「你的龙猫目前有这种分泌物吗？」
# k: y) u2 n# X6 y2 \9 z& m　　「没注意。」
! |) X; H! v+ q8 P6 t　　「交配的话，考虑什么品种？」
　　「你那我看了，你那就挺好，哦，不对，你那龙猫，哈哈哈……」
　　杭航微微皱眉，「谢谢……这个不由你决定，得让它们先彼此熟悉。」
1 m% z/ N4 f( |" @6 F7 n4 W' g! Z1 b; b. a　　「怎么熟悉？弄个爱的小屋儿？」
; i5 N$ \' B) {　　「敢问……您的职业是？」
) N8 N2 f9 @0 N$ K: f& {& X/ r　　「哦，咳，你看我都没自我介绍过，哈哈哈……我是写小说的。」
0 U/ [( D4 g. C" V- M+ ]3 E　　杭航没想到他真能回答，这明明是挤兑他！不过一听说他写小说的，就绷不
2 S# Q, E1 ]- \$ ~. d住去揣测了，「武侠？」
5 @  R! W% s3 `: j: }9 f　　「不是。」梁泽笑，看着杭航用白薯片逗出了龙猫' 一休' ，这还是她伪装
雄性时候落下的名字，另一只叫' 小叶子'==
　　「玄幻？」
　　「不是。」眼看一休被放进另一只笼子，梁泽忍不住问了，「这是？」
+ t# m" b' a  B/ Y* Q　　「让她跟咔咔隔着笼子熟悉一下。」
7 r) Q1 @' R5 I4 p　　「哦。」
9 Q6 @6 ?7 W! v3 ^' K　　「幻想？」
　　「嗯？」
　　「是不是写幻想小说？」这三个是杭航勉强能跟梁泽这人搭配起来的小说类
! h! _$ X: V: u( N; ]% w型。
　　「我写文艺小说。」
/ z2 b2 E2 `: L/ Y5 o# [; E: |% }　　杭航刚拿到小叶子，被这么一刺激差点儿把她当沙包投掷==
　　「不像是吧，哈哈哈……我朋友们也都这么说！」
　　「那他们的观点很靠得住。」
　　「呃。」
　　小叶子被放到了另一只龙猫旁边。
! _6 d% Y1 E% w; ]7 x　　「这样就行了，看看它们各自能不能相上。」
　　「哦。那得等多久啊？」
' H3 G# D1 P3 h) }# }　　「不一定，要一点点来，现在只是初步让它们熟悉，等过几天如果互相有好
: {, Y- c8 b' c- }+ Z7 }$ O0 X5 l1 M: W感，可以再挪的近一些。」
　　「啊？那我住哪儿啊？」梁泽瞪大眼睛看着杭航。
　　「你说什么？」杭航不得不重复一次，他感觉自己是幻听。你？你该住哪儿
) T( r) U. g$ j5 T住哪儿！
　　「我说它们这样每天挪一公分的，我怎么办？」
& G7 z5 w4 S2 B8 S( l  I% f　　「什么叫你怎么办？」
( ?* v: G  f  k7 X# A　　「我不能离开它们啊！」
　　「……」
　　「可是我把你龙猫带走我也不好办，这……它们不认我，而且……」
8 l4 U3 u4 H6 n6 j  h/ {6 R) b　　「显然是它们留下，你回家。」
7 w7 j7 J0 g9 H* M# F' n　　「我……一休！小叶子！」
  a+ x" m$ V, D3 x; M3 t　　「什么？？」
　　「哦，这个叫一休，那个叫小叶子。」
　　「……」
- m, ]; Y  w) ~$ v　　「你小时候不喜欢一休哥？」
/ {- U* l4 d# j0 z, q2 ]$ l　　「……还好。」
! A. T9 B& d5 x/ T9 [　　梁泽愁眉苦脸，思踱半天，最后一咬牙一闭眼，「为了一休跟小叶子的幸福！
我忍了，这样吧，我每天这个时候过来看它们！」
. J2 [' {. m6 ~  |　　「这个时候？」
: f( j2 x( `7 V; @% R　　「对，我一般下午三点起床，一直陪它们玩儿，六点吃饭，晚上才开始写东
/ `/ z- ~, y! [7 }; C, Y8 i西。」
　　「那就是三点过来？」
; z* A, s! e* i( x$ {　　「不用，六点吧，吃好饭我再散步回去，正说应该加强锻炼呐！」
2 h% K! k# D' }: a8 j. E　　「……」
　　「今天你也给我订盒饭了？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来？哎呦，红烧肉啊，我喜
欢……」
　　「我……」杭航快哭了，上次海红的饭就被这小子吃了，海红无奈的笑笑说，
9 Y( j. d0 g: P+ [没事儿，我减肥。
% Z4 A7 I5 u8 b) C6 _; e　　「都快凉了，一起吃呗。」
1 r5 o  b. r' z　　「我……」
' I! G4 D" B% G* }2 n# B! r　　「哦，对了，龙猫配种多少钱？现在交钱吗？」
　　「不用，也没有额外费用，我们只收取寄养费。」
' f1 a5 t2 o( w3 K- ]6 C　　「哦，多少钱一天？」
　　「３０。」
　　「行，我先给你多少天的？」
　　「后付费也行。」
* c7 G* C% o6 {( _) y0 {/ ]　　「成！那，我饭钱……也后付？」
- z3 {1 a8 |% E- o　　「……」
　　「别不好意思帅哥，亲兄弟还明算帐呢，对了，不该吃这么油腻的，我的肚
6 f0 n1 s8 F- _$ H2 }子啊……」
3 M0 _+ w; Y" F9 b* k) g3 {7 C　　「嗯？」
　　「你看！」梁泽说着就撩起了Ｔｅｅ，「你瞅瞅，腹肌都快没了，忒缺乏锻
炼！」
% h- h% I5 f3 ^& i  h6 M/ B" ]　　门口风铃响，老顾客李小姐抱着博美憨憨进来了，正看见梁泽露着肚子给杭
$ g! r* j' o7 w/ |- p! z5 [, P航做展示。那姿态倍儿怪异==
　　丢人……
　　　　　　　　　　Ａｃｔ０３无可奈何的常驻客人
9 ]' a* h0 }$ N6 r' {　　我是帅哥：我下午上网找资料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色情漫画！怒！
' K' b5 i/ D. \) f5 v, f　　爱心１２３：哈哈哈哈，好看么
; a, y7 ?+ n: S* l　　我是帅哥：很多空白处……
　　爱心１２３：==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愤恨
* L$ e3 l& h# U$ L2 U6 h. N　　我是帅哥：我有啥可愤恨的，不画我也知道什么样儿
: Z( H9 z  O9 e# ]/ t0 s6 B/ J　　爱心１２３：……
　　我是帅哥：我只是很怨念这样的稿费太好赚了，比普通漫画少画多少笔呢！
9 C% ]$ X4 Z( I+ H* b; ]! p  R　　爱心１２３：……
　　我是帅哥：你干嘛呢？
0 n  I7 C& q& m" H7 p　　爱心１２３：看店啊
　　我是帅哥：那我耽误你吗？
　　爱心１２３：我正跟几个客户做网上交易
6 y9 U4 [8 ?7 @0 z6 c　　我是帅哥：哈哈哈，那就是不耽误喽？都是旺旺聊天么！
9 Q& K5 A% g# w0 w1 b* A% X. e- [　　爱心１２３：……
- X/ j1 z' g1 {" ?0 W　　我是帅哥：唉，三点了，我得健身去了，不能陪你聊天了，你不怪我吧？
　　爱心１２３：你快去吧……
　　三点半整，梁泽准时到达了健身房，还是那样，没几个人，还是那样，那健
身教练又热络的过来了。梁泽想装作没看见，那人却跟他打起了招呼。
" i3 l* ?3 Q2 B- t# U& N8 f　　要说这位教练吧，你说不出来什么不好，他很热心，也很专业，笑容随时挂
在脸上，特有耐心，特有经验，唯独……梁泽不大喜欢他是因为，他总会有意无
意的碰触他。一开始倒没什么：胳膊啊、大腿啊、腹肌啊……这都属于正当接触，
可是越往后越不对头，他会有意无意的往梁泽两腿中间摸一把==
" n) M$ m$ O% X0 {% t　　「今天也很准时啊。」健身先生温柔的笑。
　　「啊！哈哈……」
9 }; _& W6 p, N" C2 K. l( ?　　「还是按照原计划？」
- x# ^( Z- e/ P+ D% L. q3 c　　「这……呃，我今天想游泳。」
# w3 [+ Q7 U7 B　　「计划中断可不太好，不容易达到预期效果。」
　　「我……」
* B8 n1 N& E! |9 q　　「你得坚持啊，不能因为辛苦就逃避，不想要腹肌了？」
　　「……好吧。」
　　就这样，梁泽只得再一次跟这位健身先生往器械处走去。
' K  _7 M% e. _' Y　　器械室今天出奇的安静，往常还能有一两个人，今儿愣是一个没有。梁泽踅
摸着，感觉这事儿有点儿不大……靠谱。
　　「还是先臂力练习吧。」
　　「哦，好……」梁泽点点头。
8 R; K+ g2 J& B  z　　开始的二十分钟嘛事儿没有，梁泽渐渐放宽了心，可接下来等他躺在器械上
3 ?$ m5 E& F& n7 |3 K$ U/ c: r练习腿部肌肉，健身先生凑了过来，按着他的腿，「不能偷懒哦。」
　　「啊，哈哈哈……是！」
　　那双手顺着腿撩拨，眼看又要往俩腿中间去，梁泽腾的一下起来了。
　　「怎么回事？」健身先生绷着脸。
　　「呃，啊，是这样……我那个吧，忽然想起来有个电话忘了打了。」
　　「等我们练习结束再说。」
　　「不不，很重要。」梁泽说着起身往门那儿逃窜。
　　「在这里就要听我的安排。」
& M2 g, s8 h7 y/ k　　「是，是，我很快，就五分钟！」梁泽猛然拉开门就出去了。
　　一路小跑来到更衣间，梁泽开了柜子，脑子一团糟。这可咋办？这人明显不
  [1 P8 s& _# a对劲，这……忒不着调了！可他又不能得罪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更何况这张
健身卡花了他将近５０００块呢！
　　正头疼，手机响了两声，短信提示音。
$ a9 u- q$ v. L2 h　　梁泽拿出来一看，是杭航。
3 G/ V! H1 C3 A. U　　【好消息，小叶子跟准相公感情已经培养的很好了，刚刚我把它们放进了同
一只笼子，一会儿你过来就能看到！】
. G/ O4 T1 I% v# O: }　　梁泽想也没想就拨了杭航的电话。
: P$ P! q+ F1 @6 s2 d$ q　　杭航刚发完短信把手机撂到桌上，它就响了起来，拿过来一看，居然是梁泽。
# S. y, k' B. A　　「喂？你不是健身呢嘛？」
　　「靠的，帅哥你得帮帮我！」
4 l# c  h' g4 G/ l　　「啊？帮什么？」
$ f9 D7 n* V6 F( P. [　　「就是……那个吧……」
/ ?7 z- X. i1 X3 @% E4 ^　　「哦，你是想问一休跟咔咔？它们还是那样，不能着急。」
　　「不是，不是！妈妈的，让我怎么说啊！」
5 w) R2 @) b# V0 d! r- U　　「你……这到底怎么了？」
% n- Y& Z/ S* y- _- t　　「我，我不是健身嘛……」
　　「是啊，我也很好奇你怎么给我打电话。」
　　「是这样……」梁泽背靠着更衣柜，咳嗽了一下，「就我那教练吧……他…
' C+ X+ M2 V  t0 {; Z* ?) ?' d…」
　　「消极怠工？」
+ m6 n( z5 G$ ?8 ?$ A! t　　「不是。」
1 ^4 _3 B; a6 C; v0 k　　「ｇｕａｎｇｇｕ别的客人不管你？」
. _$ A8 s, T) K5 g) q　　「不是。」
　　「刻薄？」杭航把所有可能猜测了一遍。
　　「也不是！」
　　「那是？」
, N6 M; k/ _$ s  U; O* W9 B　　「他丫有事儿没事儿老摸我！」
　　「哈哈哈哈……你怕痒啊？」
# o0 H! |9 d* p/ `8 @, Z　　「靠靠靠！不是痒痒的问题，是丫老往我ｊｉｂａ那儿摸！」
　　「……」
　　「呃，对不起，我又粗俗了，可是爷实在受不了了！」
　　「这……这是性骚扰。」
　　「他脑壳是不是坏了啊，我又不是大姑娘，往我两腿中间摸个蛋啊！」
　　「你不如直接跟他说你没这个兴趣，让他放尊重点儿，态度记得强硬些！」
; w* o8 ]" T" R: n$ _, ]　　「可……可是，关键吧……」
　　「嗯？」
　　「我不大敢得罪他……」
　　「哈？」
　　「毕竟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而且我也不能为了这个浪费我的健身卡不是……」
  W6 r2 \: s; T4 z8 a( a; D　　「啊……是。」
9 U! I" Q6 J: w) Z5 k9 ^　　「所以我着急啊，诶，帅哥，你给我想想办法啊！」
　　「这……」杭航的脑子转着，灵机一动，「这样，你跟他说你是ｔｏｐ。」
1 |1 T+ o3 F$ D5 x3 v　　「啥？ｔｏｐ？这什么意思？」
　　「你说就是了。」
　　「不是，你给解释解释，我不大明白，说这个就管用？」
7 Q, K) {# r( O6 I$ c　　「对！诶，我先不跟你说了，朱小姐带着' 超人' 来了。」
　　「哦，跟朱小姐问好！」
　　「……」杭航脸都绿了，这人……真是……
　　梁泽这两个多礼拜每天六点准时报道，那泰然自若的态度啊，很多老主顾都
5 X+ ?8 a6 M9 ~6 d3 N  Y, |/ S问：生意不错啊小杭，又雇了一伙计啊，轻松多了吧==
　　挂断电话的刹那，杭航突然有个邪恶的念头——不如让猛男调教调教他！
　　梁泽收好手机，锁上更衣柜，从更衣室出来了。
　　我是ｔｏｐ。这是嘛咒语？
$ B, @6 d' `: W1 d9 a　　回到器械室，健身先生仍旧在等候，室内也仍旧一个人都没有。
　　两人继续，当那位又开始不老实的时候，梁泽一脸认真的说：「我是ｔｏｐ。」
% N' J: b( N& a+ w- c　　健身先生愣了一下，刚毅的脸立马换上了一副柔媚的神态，「哈尼，我早就
! I, o  h3 J2 i0 M  [知道的。」说着就往上扑。
　　「哎呦我操！」梁泽彻底崩溃==
  @# J' \* G7 a0 J+ B　　梁泽五点半不到就闯进了烟袋斜街１０号，门口的风铃响的倍儿剧烈，杭航
抬头，刚说这是哪一位这么粗鲁，就看见梁泽一脸怒火的闯了进来。
: s9 R' O* {4 A　　「呃……送饭的还没来呢……」杭航一愣。
  d" X3 w( u! k7 Q3 v/ K　　「帅哥！你太欺负人啦！」梁泽直奔收银台而去，双手' 啪' 的一下拍在了
杭航面前，「你这不是存心害我嘛！我差点儿被恶心死！」
　　「啊？什么？」杭航目瞪口呆。
　　「我说了那句我是ｔｏｐ，那ｊｉｂａ人就扑了上来，一通亲，一通摸，说
什么哈尼我早就知道，哈尼我会好好满足你，哈尼……」
　　杭航用最快的速度捂住了梁泽的嘴，一边死命的按着梁泽一边点头哈腰的冲
% d  N" h& V* _$ Z老顾客马奶奶笑，「奶奶您选着，选好喊一下海红。」
7 U/ P0 z1 D! W2 Z4 C3 y+ y" s! r* Z　　「呜呜……杭航！你干嘛！」
　　梁泽被捂着嘴一路拖出了宠物店，杭航临出去，还跟马奶奶寒暄，喊了一声
) K" O% w7 S- c( ?" _+ ?海红，让她出来照应一下。
　　梁泽一路被拖上了二楼，杭航用钥匙开门，顺手把梁泽推了进去。
　　「帅哥！你这是干嘛！」梁泽进屋儿，瞪着杭航。
/ M/ D; l2 b6 O　　「废话！你跟我店里那么大声喊来喊去，我还做不做生意啦！」
　　「靠！天地良心，帅哥你坑死我啦，你知道我多恶心吗？他的口水什么的沾
了我一脖子！」
  p: O: u2 m+ L$ f5 K　　杭航看着梁泽，特别想绷着不笑，然后好好安慰开导一番，可他就是忍不住，
( m3 z0 H4 X$ K" M一想到一个猛男牌儿' 鲜的每日Ｃ' 扭动着往梁泽身上扑，他就……那场面得多
/ m" R  s+ D# g6 W. |逗啊！
9 ^) q6 ~( g+ _　　「帅哥你怎么了？怎么这表情？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梁泽发现杭航的脸拧
着，关切的问。
+ f: l7 c: N' I　　「哈哈哈哈哈……」杭航再也绷不住了，疯笑起来。
3 X) ?/ `7 L2 w- [　　「诶妈呀，你笑个什么大劲？不是神经出了毛病吧？可别，我今儿受的刺激
, k' X! q' h( o9 e9 P够多了。」
　　杭航还是笑，梁泽抓着头皮犯晕。
　　这是梁泽第一次上到二楼，以前他注意到有二楼，但不知道是干嘛的，今儿
" ]5 Q" O5 S. E1 I1 S算是见识了，敢情是人类居住的场所。啧啧，倍儿整齐，倍儿有情调，尤其从那
扇微敞着的窗子望出去，整个后海尽收眼底。
　　这是一间很大的客厅，地毯厚厚的，沙发挺宽敞，西洋式的家具很摩登，四
) M! }, s! v8 ^: [6 ]十多平米的空间，敞亮、宽阔。客厅往里延伸还有另一道门，想来是通往卧室的。
　　「帅哥你别笑了，你是住这里吗？挺不错的唉。」梁泽已经忘了那个变态的
" c: A- u/ k% Z9 J2 [9 l6 y4 g4 p$ u) Y健身先生，大喇喇的走到窗口往窗外望去。
　　要知道他家从不曾这么整齐过，虽然小时工隔天就去一次，可随着他那些无
4 O, P. X9 P6 ~" O* U用收藏的增加，基本神仙也收拾不出来了。
　　杭航顺着气，尽量让自己不再爆笑，你别说，认识梁泽虽然麻烦，可他带来
1 A% B! p1 l0 e2 r+ G4 O6 O的乐事儿也不少，这让杭航平淡的生活丰富多彩起来。
　　「诶，跟这儿住你多惬意啊。」
　　「还好吧。」杭航平复了气息，从冰箱里拿了一听可乐给梁泽，「压压惊。」
6 j6 f$ m% [; m" s$ g& L　　梁泽这才又想起来他风风火火杀将到这里来的原因，「妈妈的，都赖你，你
那都是什么大魔咒！那孙子跟疯了一样！」
: Y( a# ~. _) E　　杭航又想笑，好不容易抑制住了，「我也没想到么。」
0 \0 k& \' l0 R+ u　　「你……帅哥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合着被骚扰的不是你，你让他亲的口
水哗啦的你试试！」
　　「我没这兴趣。」杭航摊了摊手。
　　「废话！小爷我也没有！那人真是活见鬼了，不知道脑子被什么给踢了！」
3 }5 N- G( P5 ]4 Y6 R　　「喝可乐，喝可乐，安静安静咱们下去，我还在营业中。」
　　「我说那' Ｔｏｐ' 到底嘛玩意儿？」
　　「呃……」
　　「问你呢，说话啊！」
$ T3 x$ W& |+ P9 E　　杭航心里掂量着怎么回答，这照实说了指定……
　　「喂喂，帅哥你发呆什么呢？」
, ]( g* T6 f8 K! M# p　　「哦，其实是意大利人的一种交流方式，」虽然骗愣子不厚道，但杭航还是
决定善意欺骗，今儿二愣子受刺激不小，就别再落井下石了，回头说了实话他跑
' u8 o8 A+ |0 i" I了是小，买卖、大客户流失是大，「说这句就表示，对不起，我不是变态，我是
正常的。」
2 ]3 _% R+ a( T0 I/ G$ p　　「啊？那他怎么反而更疯狂了？」梁泽看着杭航。
# @; G  ?' Q* y7 S2 x5 M8 x　　「呃……这，可能是他变态太深了。」
　　「嗯嗯，很可能。」梁泽点头，「反正我放弃器械了，决定明天开始练习瑜
伽，售卡小姐给我推荐的，说对腹部赘肉很有疗效！」
　　「成吧。」杭航点点头，看了看梁泽，忽然眼前出现一画面：一帮娇小的女
人跟着教练学习瑜伽，中间夹杂一大男人……
4 f; T  q3 L: ?" O　　诡异的很。
# K& X8 [$ }& e# t　　梁泽平静下来跟杭航回了宠物店，一起吃了饭，又跟他的龙猫玩儿了会儿，
. h4 J: A) h; }, g5 i基本恢复了常态。仲夏傍晚来购物的顾客很多，杭航有了梁泽这热心帮手颇感轻
# N4 x/ T, s# K松。梁泽见谁都笑嘻嘻的，倍儿热心卖力的围着顾客。杭航忽然想，梁泽要是每
天过来当杨白劳可真不错。但……当然那是不可能的。等他的小叶子跟一休配种
  A4 q( s, }3 Q6 N- v; A完毕，他就不会常来了。稍微有些失落。
* c6 p3 S. ]% H4 V) B　　九点多店里的客人渐渐少了，海红进了准备室清扫，一会儿没事儿就可以提
前离开，梁泽一边跟杭航聊天，一边哈皮的逗龙猫，正说着，忽然停了下来。
0 u) U5 J4 d5 n" t　　杭航一愣，「怎么不说了？」
　　「我忽然想起来，还没给你展示我这半个多月的成果，看，我的肚子！」
0 P6 K% K4 M9 y3 [( N5 ]( V& Z# M　　又是突如其来的猛撩起Ｔｅｅ，「怎么样？不错吧！」
　　「你……」
; H' ]6 E" h& R6 n: v3 T; L　　「怎么？看不清？你等我脱了。」梁泽说着一把拽下了Ｔｅｅ。杭航基本要
& G8 e: y  w3 Z, o- E* R. Q( m) m昏厥了。说来也巧，就是三笔一个' 寸' 字儿，店门口的风铃响，杭航的发小儿
8 r+ f$ t* D) z- Y齐霁牵着他的金毛' 猛男' 进来了，「呃……」
　　齐霁呆滞了，杭航也呆滞了，「呃。」
' _, Q1 }) _! g- [: J$ x8 w　　梁泽猛地回头，看见了进来的一人一狗，顿感失礼。
　　「你怎么过来了？」杭航迎了上去。
　　「啊……我……正好想出去吃饭，就说把' 猛男' 带过来洗个澡，一会儿我
过来接它……」
3 J% j# I1 F8 H　　齐霁是跟杭航说话，可眼睛还是盯着梁泽，这人……
　　梁泽感觉大事不妙，客人一定以为自己ＢＴ了，得罪了杭航的客户可是大事
  I# O3 R7 O0 _$ t4 ?儿！他的脑飞速转着，一边套着Ｔｅｅ一边说，「这位先生，我是ｔｏｐ！真的，
帅哥能给我作证！」
8 V% p. x; V+ f$ w+ r3 r) [2 N" C9 ~　　按照杭航的解释，梁泽坚定的认为自己是时髦的在说——我不是变态……
4 a( ]: G3 r/ K& s+ k　　齐霁牵着' 猛男' ，彻底晕了，满脸的五官挤在了一起，「小航……你……」
8 U  C' ~- E0 _  @1 v2 Z' ]　　杭航的双手都攥成了拳头，如果它们不卷曲，杭航打赌十根手指此时一定会
. C. `3 i4 D! Q0 Y! ]" [) q圈住梁泽的脖颈！
, m3 F$ w; q7 L/ l, h, J' M　　天地良心！一世英名啊，就这么被这二愣子给毁了！我给你证明个啥？证明
9 a% {6 _; J5 e你是ｔｏｐ？那我成什么了？
  G- [) S3 a3 U7 v　　小兔崽子！
　　　　　　　　　　　　　Ａｃｔ０４深井冰
0 b. G" F  t2 g+ X/ f9 p6 G　　我是帅哥：诶，帅哥！你在吗！！
　　爱心１２３：……你今天起的真早
　　我是帅哥：被吵醒的！！
" d' }! o* o, e. C" P　　爱心１２３：哦？
　　我是帅哥：我洗衣机，新买的，就坏了！
　　爱心１２３：不能够吧？
. j+ O& i" W# r8 X# G7 v　　我是帅哥：天底下的商家都黑心啦！
7 y! Q; y0 W1 g5 i: N　　爱心１２３：……
　　我是帅哥：哦，帅哥，你不算，你最厚道！
　　爱心１２３：你洗衣机怎么坏了？联系厂家没有？
　　我是帅哥：联系了，可是电话老占线！
: a* g' {, k& s, m3 p5 s" u　　爱心１２３：具体症状是？
' ~6 U' r, d- b/ D+ M; C　　我是帅哥：它响！响的声音还特别大！
　　爱心１２３：哈？甩干的时候吗？
　　我是帅哥：不是！
( ?; d9 l" h1 r+ R0 I! k　　爱心１２３：那是漂洗的时候？
3 t" \" f: C" A! M5 Y/ W　　我是帅哥：不是！
　　爱心１２３：难道是注水的时候？
　　我是帅哥：不是！这些时候都静音！
* V9 W* i% K+ ~( w1 R2 ?" s　　爱心１２３：那到底什么时候响？
( J7 j4 x6 I. T) ?! @　　我是帅哥：洗完了的时候！
) ~5 Y6 [8 V5 s* }　　爱心１２３：深井冰！
　　我是帅哥：嘛玩意儿？
　　爱心１２３：那是提示你洗好了==
0 h  E7 c" j7 f# |8 [$ {　　我是帅哥：深井冰是什么意思？
! J# L2 t% ~  n% @　　爱心１２３：你输入法找字儿累吗？
　　我是帅哥：……
. W6 R* Z! a3 i1 U6 a. q# O　　（十分钟后）
　　我是帅哥：哈哈哈哈，我知道了，是神经病！
/ H( V0 {( O+ @8 G, j! v　　爱心１２３：……
　　我是帅哥：诶，我以前那洗衣机不响啊！
　　爱心１２３：那是因为型号先进了，及时提示你可以晾衣服了
　　我是帅哥：我不想让它响啊！
" n" c& k9 R+ m5 @: L" R2 G9 S　　爱心１２３：那你退货吧！
　　（五个小时后）
* E4 h. a# X3 a) c　　我是帅哥：帅哥！现身！
3 m7 D  F! Q* ~4 Q　　爱心１２３：回笼觉醒了？
　　我是帅哥：没有，一直没睡，我给厂家打了无数个电话，他们就以产品没毛
病不给我退货！这些人的良心都让狗吃啦！！
: j0 |+ I) j/ h8 {8 ~　　爱心１２３：……深井冰！
　　「哈罗！」梁泽推开宠物店的门，一脸笑容的进来了。
7 Y3 ^( r5 q4 ~6 p. _/ V+ D　　杭航正给客人介绍猫爬架，冲他点了点头。
　　梁泽见杭航很忙，没有打扰，而是直接去找他的龙猫了。
+ s" s" [/ \; D; e$ |/ [　　一休还是跟咔咔隔着笼子互不理睬，偶尔小掐一把。母龙猫一般体型比公龙
猫健壮，每次一休扑上来，咔咔都打哆嗦。
　　梁泽看了一会儿，发现咔咔不对劲，小脑袋上秃了一块。就是一小块，还圆
+ j: N5 p7 y& ^* y! o圆的。
9 g9 X4 ^! s  j: p　　这是怎么回事儿？
　　梁泽伸手想摸摸咔咔，咔咔一跳，躲开了。
& s3 k! c% D  H1 B/ S# B9 o, a. `　　吃了闭门羹，梁泽撇撇嘴，手往上找小叶子去了。
7 e7 V: ?! O3 N" F& S! ]! ?　　小叶子跟不知名龙猫Ｘ君已经住进了一间屋子，此刻因为是龙猫不爱活动的
白天，不知名Ｘ君慵懒的靠在小叶子背上，两人依偎在一起特别温馨。
5 R5 B/ W) _& W( h　　梁泽凝望着这对，想跟它们玩儿又怕打扰它们，正犹豫不决，小叶子睁眼了。
- [+ K( ^( g5 a* y可能是嗅到了主人的味道，它整理了一下皮毛，跳了过来。
7 \5 u4 e( C) x" y0 Y　　梁泽大喜，拿了白薯片给它。
　　Ｘ君注视了好一会儿，扭扭捏捏的也过来了。梁泽又拿了一片白薯干给它。
Ｘ君小心翼翼的飞速夺下，叼着零食跳上了吊床，边吃边看着梁泽。那片白薯消
失的速度出奇的快，Ｘ君吃完，又看了看梁泽。梁泽跟小叶子玩儿，眼角的余光
0 u% m  A& E( c% V  n注意到了它，但见它颤颤巍巍的过来，试探着蹭了蹭梁泽的手指，见梁泽笑，这
$ }, v0 _1 o  }, S& |才放心大胆的示好。
　　「嘿！它挺喜欢你啊。」杭航送走了客人，站在梁泽身边，很诧异。
　　Ｘ君是个谜一样的人物。嗯，是的。龙猫一生只认一个主人，所以必须在它
- ~  Q1 ~3 v: z7 b们很小的时候脱手，最迟不能超过四个月，因为时间久了，它就会认你做主人，
$ E" }, I7 ~& r5 p/ h7 [顾客就没法将它带走了。话说Ｘ君今年已经两岁了，不知道是被诅咒还是什么缘
* h/ |# b0 L) M) j& R6 u& B( N故，龙猫一只只被带走，唯独它不被理睬。本来杭航打算把它跟咔咔都自己饲养
的，可这位Ｘ
9 @( r' h5 ^8 V  y( T' ]　　君很不喜欢杭航，原因也简单——他跟咔咔更好，它嫉妒==
　　就这样，Ｘ君成为了这家宠物店里独特的存在：对人不理不睬，吃饱混天黑。
7 B& j& `. `8 ?! C; z) n给Ｘ君喂食的是杭航，每次他开笼子放进食物，Ｘ君都躲他远远的。白天一动不
+ a% {  ~/ q  o% S动，而在杭航看不见的夜里，食物会一扫而空。杭航曾惦记让它跟咔咔沟通一下，
可仅仅一夜的尝试，咔咔落病了——圆形脱毛症。
5 g& Q' ^1 d1 b: F　　圆形脱毛症在各类动物身上均有体现，包括人类，当它们遭受巨大刺激紧张
  u. p8 g. o* G1 z7 q不安的时候，就会出现斑秃。这种疾病对龙猫来说很致命。因为龙猫是动物中毛
; x: p( ]! F9 ^! A囊最丰富的，每个毛孔含有三十到四十根软毛，秃起来相当丑陋==
　　咔咔的圆形脱毛症杭航用了很久才给它治疗好，直到……一休的到来。
: ?: @8 ~5 B# o/ b: Q1 s　　昨天，他发现咔咔又秃了……
, H! j& S6 _3 H5 U6 O' e　　「嗯，是，我也没想到，它挺喜欢跟我玩儿的。」梁泽嘿嘿笑。
　　在杭航看来，梁泽具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动物魅力，这事儿从他养了两只母龙
/ z; ~: \& T- k, N: j/ Y' `猫就可以得见。两只鲜少打架，还都跟他特别亲昵。龙猫本就不像狗啊猫啊之类
的寻常宠物，天性里跟人就愿意亲近，很多人龙猫养了七八年彼此感情也一般。
8 a# L* W- P" t' T1 S+ O# x而梁泽不同，他的龙猫跟他才一年半，就亲的跟什么似的==是因为这家伙愣到没
危险性嘛？
　　「唉，帅哥，我盯着小叶子跟这位这么久了，它们怎么不交配呢？」
　　「废话！你办事儿的时候愿意让人看着？」杭航鼻子都歪了。
# n( J2 c# L1 I- s　　「我？哈哈哈……越有人看越兴奋！」
　　「……」杭航不知道用什么词儿去骂他了，用' 畜生' 都是侮辱了畜生！
　　「它们一般什么时候交配啊？」梁泽问。
1 v. Y. D0 d3 h# B, z( H3 Q  h　　「夜深人静。」
- E  e7 S* B; i5 u　　「哦，那怎么开始呢？」
% q% @) L' \) s3 l9 L* S& t; |+ h8 C　　「一般他们会先亲吻，互相闻外生殖器部位，伴随追逐。」
: P5 N  H2 o) }( j　　「哈哈哈……有前戏的哈。」
　　「……」
　　「那要交配多久啊？」
4 |8 X/ W" E1 D8 t; P, N* ~　　「极短，也就几秒种，然后分开各自梳理毛发。」
9 T4 b( U0 H; T7 y. `" J& b　　「那能爽嘛？」梁泽认真的看着杭航。
　　「我想把你关仓库里！」
  [9 }* Q3 Q, `8 ^. _4 Z　　「呃……」
3 o( g% t/ s8 w" n4 N' k, `) E　　杭航转身往收银台去，梁泽猛地想起咔咔的异常，「诶，帅哥！你的咔咔谢
8 R( |& e5 `8 P4 r! x8 u顶了！」
　　杭航的双手交握在一起，骨节咯咯作响。
　　「是不是病了啊，你给它看病没有？上药了吗？」
　　「不是病……」这几个字儿从杭航的牙缝里被生硬的挤出。这就叫哪壶不开
  V7 y8 E/ q( ~! ^提哪壶==
+ y8 d9 O6 R+ R; T+ N- A# `　　「那是？」
' t% S3 h  }$ G9 d) i& C0 ~3 G- A　　「被一休吓得！」
　　「……」
　　今天客人不多，十点杭航就放海红走了，梁泽因为早清儿洗衣机那事儿不大
爽，一点儿不想动笔，倒是跟杭航店里一直待到十点半。
　　两人一起打扫了店铺，锁门出来，杭航感觉饿了。晚上盒饭供应的红烧排骨，
+ h9 R( V7 a6 o% g7 {' W梁泽飞快的吃完了自己那份，又去盯着杭航碗里的。
　　杭航有个毛病，喜欢吃的东西总要留到最后，这就吃亏了。因为他也爱吃排
6 z5 W8 n  e, ?  _5 v骨，就特意留到最后，结果撞见梁泽狗一般的眼神……善人的个性爆发到极点，
他慷慨的就把排骨夹给了梁泽。梁泽乐，迅速全部消灭干净，一点儿没愧疚……
杭航这个心疼！
　　「你饿嘛？」杭航收起钥匙，看着梁泽。
. G! L0 {# H0 F7 P  t6 v* J" z　　「还行，你饿了？」
　　「嗯，有点儿。」
　　「谁让你晚上不好好吃饭！」梁泽义正言辞。
　　杭航恨不能大耳瓜子给他贴上去——废话，对着圆白菜跟土豆丝还有蒜薹我
能有食欲吗？
　　「一起吃点儿吧。」梁泽说着往院门外走。
" ], a; j3 Y. g+ W) w: O6 s' q　　「嗯，吃点。」杭航附和，「你想吃什么？」
; {0 z& b4 W# E& B1 v( r5 ]0 \　　「随你！我没不吃的！」
　　「嗯，能看出来，典型的杂食性动物。」
　　「哈哈哈哈……」
　　「那就就近吧，鼓楼有家老店特地道。」
　　「成！」
3 E+ x: t1 E" m" \2 K% ?+ r　　来到那家卤煮店门前，梁泽就黑了脸，这辈子他从不挑食，唯独不吃猪下水！
　　「你……卤煮爱好者？」梁泽不可思议的看着杭航。在他的印象里，爱吃这
玩意儿的一般都是胡同串子啊、粗糙大爷啊等等等，可怎么看杭航，怎么跟这些
不搭嘎。杭航生的斯文，俊秀，谈吐举止也特别好，怎么就爱吃这玩意儿？
" ]; I8 `- \0 C( j' M　　「对，特喜欢吃，今儿也是想到这个就馋了。」杭航笑，推开了门，「你也
爱吃吧？」
　　「呃。」看着杭航那张欢喜的脸，' 不' 字儿生生被梁泽咽了下去。
5 n$ {  d/ B, K! b, f7 w, y　　「李大爷，卤煮两碗！」
　　橱窗里探出一张糙老爷们儿的脸，「嘿！杭航啊！今儿关的早啊？」
1 M. t) E- h4 X& _7 z　　「对，早。」
　　「成勒，等着啊！」
( a- ^' z* X# r. N$ n* O　　梁泽坐下来，光是这卤煮的味儿就让他够死过去一回的了。
$ X+ ^7 t  ^, V+ E! k4 d　　「这家，相当地道！」杭航正准备演说，却看见梁泽拿了烟出来，点上。
　　「你抽烟？」他从没见过梁泽抽烟。
" q; A3 ?- B0 B. I- W! n　　「嗯。哈哈，是。」梁泽笑。
　　「没看见过你抽烟……」
　　「那可不，跟你店里那么多动物，我不好意思。」梁泽抓了抓头，「你不介
* B, D/ I3 g7 b4 K2 J意吧？」
2 n' x. T* {4 C9 X　　「哦，没事儿，不介意。」
　　「你刚才要说什么？」
. |4 b- L" R- l: y　　「你看我这脑子，我想说，这家店啊，你别看不怎么起眼儿，也没什么名气，
5 C9 J  b1 a$ R* h. F( `1 \$ a但！我跟你说，不比小肠儿陈差，味道一顶一。」说到最爱的卤煮，杭航眉飞色
$ U+ ~' `; g  Q2 [/ z, Z( o# G舞。
　　「走着您嘞！」店主端了两碗卤煮过来，哐啷就撂在了桌上，「特意给你多
加了大肠儿！」
　　「谢谢大爷！」
　　杭航拿过碗，放了醋、辣椒，迫不及待就开动了。
　　梁泽看着杭航，手里的筷子扒拉来扒拉去，就是一口都吃不下。
( z* g* u- j1 O5 P2 F　　杭航迅速的吃完了一碗，抬头看梁泽，他那碗还冒尖儿呢。
　　「你……」
　　「我……」
$ I0 e* k8 y+ ^9 H( p4 f5 h* t* d　　「不饿？」
! J+ B. C7 ]* F3 F% t8 y　　「这……」
+ Z4 ?) Y, h8 ^) h　　「说。」
$ }. W; Q5 W+ O  j- S$ D　　「我不吃这东西……」梁泽愁眉苦脸还是说了实话。
　　「……你早说啊！李大爷，包子三两，豆粥一碗！他家包子也棒。」
　　「成嘞……」大爷探头，「你卤煮追加一碗嘛还？」
　　「不用，够吃！」杭航说着拿过了梁泽面前那碗，「你一会儿尝尝他家包子，
' r% S6 h' s# Y3 @7 u) U8 J保准你下次还来。」
　　「对不起啊……」梁泽蹭了蹭鼻子。
　　「哈？」杭航叼着猪心，费解的看着梁泽。
　　「让你扫兴了。」
　　「什么话啊，有人好这口儿，有人就不好，这是……选择问题。」
0 H* P# z' w, h- {& x　　梁泽愣住了，从没人这么迁就过他，那帮子狐朋狗友一起，从不考虑他是不
是喜欢，比如那个牛蛙火锅……梁泽一口都不吃，但还是要服从别人。
! x5 _! Y& G) ^　　「包子，热的。豆粥，今儿倍儿粘糊！」大爷把东西端了上来。
2 J) w, Q/ K$ R" f: \+ E　　「吃，赶紧，特香！」杭航笑。
　　「嗯，好。」梁泽也笑。
　　梁泽不知道他跟杭航算嘛，店主与顾客？不对吧？他可有事儿没事儿就找杭
航。朋友？好像谁也没给过彼此这个定义。那……
4 E# ^: P3 R' }　　「包子我偷一个。」杭航的筷子夹了一只肉包。
　　「吃！」
( p) M7 ~( i. E) Y) Z$ R　　想那么多干嘛？
0 `, d* u1 `. i　　杭航那句怎么说的来着？
" \4 l. v9 Y% x- A. Y/ f　　——深井冰！
& q, M# ?" P) E& z8 Z/ F  X　　「唉，帅哥，我盯着小叶子跟这位这么久了，它们怎么不交配呢？」
+ G$ ?" ]7 ~" C6 t  W' |1 `　　「废话！你办事儿的时候愿意让人看着？」杭航鼻子都歪了。
$ I+ E7 y( b$ ]% o　　「我？哈哈哈……越有人看越兴奋！」
　　「……」杭航不知道用什么词儿去骂他了，用' 畜生' 都是侮辱了畜生！
7 M( @" H. s6 V3 [6 v　　「它们一般什么时候交配啊？」梁泽问。
　　「夜深人静。」
　　「哦，那怎么开始呢？」
　　「一般他们会先亲吻，互相闻外生殖器部位，伴随追逐。」
* K8 w  I1 ?$ `7 Z  r5 ~　　「哈哈哈……有前戏的哈。」
　　「……」
0 v. Y0 h: V$ f3 `- f# V8 ~' V5 V! E  U　　「那要交配多久啊？」
　　「极短，也就几秒种，然后分开各自梳理毛发。」
　　「那能爽嘛？」梁泽认真的看着杭航。
7 z" ^2 h/ _1 J* b9 z. b9 G2 k& \　　「我想把你关仓库里！」
" o" s1 A: ]9 W　　「呃……」
　　Ａｃｔ０５二愣子生病了……
　　我是帅哥：急急急！
　　爱心１２３：……如律令？
( P) |5 u/ i* |( v" C　　我是帅哥：你快告诉我怎么开罐头行吗！
# q& q  u8 M+ p. H) `/ c% T　　爱心１２３：==
4 T- }4 |6 a& {! |' P　　我是帅哥：你也不知道？
　　爱心１２３：我知道！！
　　我是帅哥：那你快告诉我啊！
　　爱心１２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愚弄我？
1 @. O: ^& L' E$ @1 N　　我是帅哥：愚弄？
' H8 {$ A$ X# o6 E! K; x, z+ B, B　　爱心１２３：你怎么可能不会开罐头？
　　我是帅哥：确实不会啊，哭，我的黄桃罐头啊！啊啊啊啊啊！
0 u0 Y4 V* Z7 g& I' `( X2 \! \　　爱心１２３：……有改锥吗？
　　我是帅哥：有！
4 W, ~+ ^- L- U% m& p/ X  B  `' K1 n　　爱心１２３：撬一下罐头边儿，空气出来就能拧开了
　　（三分钟后）
1 {2 o/ m! g& Y0 C% \　　我是帅哥：帅哥！你不仅是帅哥，你还是天才！！
　　爱心１２３：吃上了？
　　我是帅哥：对！可好吃了！！谢谢！！！
) y7 ]4 g; n! N8 h& l8 K" T　　爱心１２３：我能问一下吗？
　　我是帅哥：问什么？
5 Q' ?. L0 {6 ?: U' p　　爱心１２３：你第一次吃罐头？
　　我是帅哥：不是啊！
! @* l4 B$ C* R  J* E% Q　　爱心１２３：那你以前都是怎么吃的？
　　我是帅哥：以前？砸碎了就着玻璃碴子一起吃啊！当然，大的会挑出去。小
2 \; S1 v1 [% F3 m" |: |( c& s( [0 H2 E, O的，纤维那种，我就没办法了。
3 L; `, N3 K6 R5 y+ ^1 C1 Z% Y" w　　爱心１２３：……
　　我是帅哥：多谢啦！
　　爱心１２３：你说的不是真的吧？
+ K/ y6 R' m5 R: n! e, ~; o　　我是帅哥：真的！今儿是没力气砸了，我好像有点儿发烧。
　　爱心１２３：哈？
3 n5 a! ~" _- w* ?　　我是帅哥：你忙吧，我下了，去睡觉，８８
　　爱心１２３：喂，你行不行啊？
  X1 F3 [, k( G　　我是帅哥：放心，没事儿，感冒吧，下午见！
+ U* u3 v- I: H/ t$ h2 e　　杭航凝视着屏幕，手指轻敲着桌面。发烧了？
8 L2 U: D) l$ c6 ~1 d7 F7 }　　这几天是开始秋凉了，他总是从健身房过来，一件Ｔｅｅ一身汗，走的时候
: Y* k* R- U' v  U& m6 e# o% W9 Z夜风起来，难免不感冒。
4 v1 @, R! D0 c) _* @/ {$ q　　家里有没有药？自己会照顾自己吗？
　　杭航觉得自己有点儿奇怪，怎么会这么担心那二愣子？
! C0 u7 C: v1 H. v/ P; u: F　　中午的光景，太阳正炙热，阳光顺着窗口灌入室内，落在杭航身上。冷气停
了，天还是有些热，只有一台老电扇吱吱嘎嘎的得瑟。
　　楞神的工夫儿，门口的风铃响，接着是大狗呼呼喘气的声音，继而，「想什
3 |, \+ M! G8 D( ^5 d  n4 }么呢？」
, x+ \: ]) B3 _+ A, y- f; B　　杭航抬头，笑，关闭了旺旺的窗口。齐霁前天就约了带『猛男' 过来洗澡。
1 X. t# F3 F* S6 y2 K$ z, g　　「没，昨天没休息好吧。」
  e0 x" v) _  x8 [7 A8 U　　「哦？」齐霁笑，还想说什么，崔盈盈从仓库出来了，「啊，齐霁好！」
' ^" e2 R3 T0 f- A: \, L$ m　　「诶，你好，忙呢？」
; r8 i6 ?, Q% i/ X2 @9 J3 R! U　　「不忙不忙，」崔盈盈说着过来一通胡噜猛男，「猛男洗白白喽……」
3 Z, l0 r% C# f5 m$ M+ t　　「刚进货，有点儿乱。」杭航从收银台后面出来。
' F- K" w! O; Y: ?　　「我们进去洗。小杭，我一会儿再理货！」盈盈拉着『猛男' 进了准备室。
　　「没事儿，一会儿我就弄了，你忙吧。」
　　「猛男要是再咬你裙子……我打他。」齐霁加了一句。
　　「一起晒晒太阳？」杭航拉开了店门。
0 F8 J4 {  G& d! E- j+ F$ f! C　　「行啊，正好能抽颗烟。」齐霁点头。
　　院子里有着清爽的风，有棵茂密的椿树，有厚厚的如同草甸子般浓密的草地，
那条从门口延伸进来的石板路蜿蜒曲折，虽然不长，但足够形成某种情调。
& D% C6 V1 D: j' T$ H+ t　　杭航和齐霁在铁艺的桌子旁坐下，齐霁点了烟，抬头从树影斑驳的缝隙中探
寻那一丝一丝的天空。
　　「最近忙不忙？」杭航浅笑着。
　　「还好，活儿压得稍微有些多。」
6 F; W  {. V* \3 G: c% ]　　「你的稍微永远是别人的特别。」
5 L2 V' Y+ ?+ P9 ^　　「哈哈哈哈……」
　　「悠着点儿，别又三天倒家里没人知道。」
　　「嗯，不会了，呵呵……」
　　「就会口头儿上应付。」
　　「诶，没必要吧，不能我妈嘱咐你看着我你就照办吧？」
　　「我是看管的还不够……」
　　「喂！」
　　「真的，你得注意多休息。」
　　「别说我了，说说你！」齐霁在嘴上从不是任何人的对手，即便在唯一没有
( O% m* ?+ r& Z) u* G8 p交流障碍的发小儿杭航面前。他就是如此，初中的时候甚至被怀疑有自闭症。其
实只是不大擅长与人交流罢了。
　　「我？说我什么？」杭航不大明白。
　　「……我忍不住……想……」
( N" ^, o. z- f% a　　「想干嘛？」
. |1 {3 G' w" c6 R7 W　　「……」
　　「说。」
　　「八卦一把……」
( r+ s& C$ T# F　　「哈？」
　　「你……你那个ｔｏｐ干嘛的啊？」
　　「靠！」杭航差点儿没倒在草地上。
" J, m2 Q: I  Y& `　　「说说……介意吗？」
8 S, ~/ z9 u+ S% q; c　　「我跟他没关系！」
) @/ l4 L: V. K. k9 C2 x+ X　　「哦？怎么我看来有？」
　　「真的，就是我一客人，他龙猫想配种，所以老过来。」
1 m5 b/ B$ H9 R( k7 e! q1 d　　「不用吧？放你这儿不就行了。」齐霁眯眯笑。
  Q( f: b' E# j0 ~, L　　「不成，他离不开他的龙猫！」
　　「可是……光我看见他就得有小一个月了吧……也该……」
, j: z' N; A! L( C" h. Q( v7 O　　「这不是还没配上嘛！」
4 h  |" y7 u" h　　「得，好吧，你不承认就算了。」
　　「嘿！什么叫不承认啊！」
　　「他是做什么工作的？每天这么过来不耽误工作？」
　　「说是作家……」
　　「作家？写什么的？」齐霁一愣，这得算半个同行啊——他是史学类翻译。
　　「据说是文艺小说。」杭航说着，还真不知道梁泽具体写什么。或者换句话，
他一点儿没把他当作家，怎么看怎么不像。
　　「文艺小说？叫什么？」
　　「没看过，不知道。」
　　「我问你他叫什么。」
- N% Z0 y. o2 E+ i# q) U　　「梁泽。」
3 `5 Q. @. |# ?# l! T( E8 }: w+ P6 j　　「谁？」
　　「梁泽。」
  ]2 k- H3 v  d/ C/ r5 N: g7 e　　「不可能吧？！」齐霁的眼镜儿差点儿掉下来。
& `7 W2 {+ M  w9 @9 v: M9 E　　「……这……难道你知道这位？」
　　「我的天儿，你信嘛，这人是个鬼才，绝对用不了多久就能上位！」
　　「那才是活见鬼……」杭航庆幸自己换了隐形眼镜。
　　「走走，进屋儿我给你百度！」
　　七点半，杭航看完了梁泽的获奖作品——《萌》。七八万字的小说彻底让他
对他刮目相看。太难以置信了，这东西竟然会是那二愣子写的！故事跨度很大，
% b4 M+ V6 A# ]7 {从文革前到改革开放，一个男人多半生的经历，体现了人文的思考……
: E" l7 c8 K3 u' I　　梁泽今天没有来，错过了他最心爱的晚饭时间，错过了他最心爱的龙猫时光，
% |! w# F. W. Z$ h% v; O错过了他最心爱的红烧排骨。
3 Z) F( c2 X& Y* @　　杭航思踱了一下，还是给梁泽挂了电话，那二楞子好像也是一个人住，别回
2 [5 x% n* T( o7 X$ W7 Z" `( _头跟齐霁似的，病了三天三夜快死了才被人发现……
* ~3 R3 p$ J& x$ O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听，对方有气无力的，「帅哥啊……对不起，我烧得
- ~/ T& M& Z- V糊里糊涂……忘了告诉你我今天不过去了……过不去了……去不过了……」
9 F6 y) i9 B5 g4 B3 ^　　成了这位明显烧糊涂了，「吃退烧药了吗？」
/ f8 }5 t  P/ }7 K" ~　　「没了……家里没药……」
　　「怎么不去医院？」
1 k9 A) f8 X7 s2 v　　「麻烦，挺一下就过去了……」
　　「……你住哪儿？」
　　「嗯？」
　　「问你住哪儿！」
9 h' a6 l, t. a9 M- ?6 e) ~$ m; p' r9 x　　「啊！别管我，你忙吧……」
　　「我一会儿关了店去看看你，你得吃退烧药，不吃会烧成傻子。」
) K: t" F" S, {9 n　　「啊？别啊……傻子不是惨了。」
! ?. a& ?4 a6 z0 f3 {　　杭航很想说——你已经够傻了，再傻就无可救药了——可还是绷住没说，挤
兑病人忒不厚道，「对啊，不能变傻子。」
, y/ O. h- \2 F7 e9 s- e. v1 `) ~　　「嗯……我住国子监，甲３０号院儿，３号楼，１门，３０１。」
+ h6 w! i( C4 f/ R6 Y/ S　　杭航挂了电话就在看表，捱了半天才过去四十分钟，他有些焦躁，说不上来
, t( v8 {6 @' ^- J- A6 m的焦躁。也许是习惯了照顾人照顾动物：人就是齐霁，这是打小儿的孽缘；管动
物又是他的职业，总之他就是此刻难以安静。
: d8 T2 z7 @: s9 P: y% F　　「海红，」杭航拿了薄外套起身，「我有点儿事儿处理，你看一会儿，没人
6 r8 P$ {4 e. `) ]就关店。」
# s' u" q* G# T1 _' \2 w: f　　「哦，好。」海红在逗猫，微笑着点了点头，「你忙。」
　　杭航没有开车而是步行，一是药店不好停车，二是想走路安静一下。
6 M6 f5 z0 P. ^2 M% `! H　　药店基本没人，杭航买了一些药，补了处方才出来。
, Z# c1 Q* t- z: Z$ J　　国子监街两侧槐荫夹道，大街东西两端和国子监大门两侧牌楼彩绘，是北京
仅存的建有四座牌坊的古建街。早年间，是国家管理教育的最高行政机关和国家
设立的最高学府。
0 \8 y& J: e- }# b  h　　这地儿杭航熟悉，以前跟齐霁总来这边玩儿，去雍和宫烧香也是必经之路。
很容易，他就摸到了二愣子的老巢。你别说他住这地儿合适，文化人么。虽然这
0 |+ Y! z4 O' L" H( T4 |点杭航打死不愿意承认。人的大脑也许真是有分区的，不知道二愣子是不是把他
所有的大脑都扔在了文艺区，结果落得这么生活白痴加无能。
　　敲门，没人应。杭航使劲敲，不知道二愣子是不是睡死了过去。
　　五分钟后，门才打开。这门一开，堪比鬼门开，吓得杭航一哆嗦。
) A3 ^0 j7 ^, l4 R　　这人什么打扮啊？——一身豹纹睡衣，要多没品有多没品。
; X. S: u$ m5 [1 _　　「帅哥你好……」梁泽有气无力，「请进。」
$ |- k3 G# K3 B　　进了这屋儿门才真是跨进了鬼门，这什么见鬼的地儿？——进门就是一面照
妖镜（苏格拉底魔镜），实木陈列架上有个像鹿又像马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唐三
彩），没有靠背的沙发上是个毛绒怪物（泰迪熊），旁边是套老旧的中式桌椅，
! ]' v+ \5 c) }; {* \上头码放着土的掉渣儿的瓷器（日式茶具）……
( d( P, X' T2 n& Y　　杭航都不忍再看了。
　　「帅哥你提前下班了？还不到十点呢。」梁泽抓着头发进了卧室。
　　杭航只得跟了进去，「是。今天没什么客人。」
& \: l4 X1 T! E" I" G$ ]　　「唉，那得亏钱了吧？」
# P3 O. T- j0 N　　梁泽的卧室更能谋杀杭航的眼球——豹纹的床品、铁艺床、西洋衣柜、无法
描述造型的单人沙发、等等等等……
5 L/ H7 i% n3 ~; \" _　　「帅哥，我挺难受的，你自己坐……」梁泽钻进被子，眼睛因为发烧红红肿
! ?( r( }  k0 V/ [# E4 Z+ c肿的。
　　「你先吃药。」杭航在床头柜上寻找杯子。杯子找不见倒是看见一只瓷碗，
/ ~- H3 D$ A+ P「你家杯子在哪儿？」
　　「哦，床头柜上，就这个。」梁泽说着指那瓷碗。
　　「呃……」
　　「饮水机是桌面上那个……」
3 |+ r6 H( O- |　　杭航望过去，好么，多啦Ａ梦==
　　伺候二愣子吃了药，二愣子靠在床头，讲解着他的藏品，双目虽说不是炯炯
有神，却也精神不少，「这个，哈，还有这个，就你坐的这单人沙发，这是我去
" g5 T3 G7 e* i  v! f" |6 M5 _8 [% d诺丁山的时候，从那集市淘的，创意吧！哈哈哈……世界上就这么一个。」
　　杭航无奈的点头，心想——幸亏就一个，恶了吧心的，大规模生产能赔进去
$ s* E5 p" c! o. I; \9 P- T  s+ D一个微软！
　　「还有那个，桌面上那个，那是美国土着人头上顶的羽毛。」
, b) P/ u1 y4 c2 D) |　　鬼才信==杭航咳嗽了一下，「你躺下休息吧，发烧得多睡。」
　　「帅哥！」梁泽忽然拉住了杭航的胳膊，「你真是好人！我休息，你自己参
! s* p" q9 h- V8 O# y* n, o9 o# D3 R观吧，每个藏品你都可以摸哈！」
. g$ n- Q+ G3 e6 @3 |　　参观我才深井冰！杭航心里想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嗯，你躺下。」
- N  }. e6 h& P' ]( `& k　　梁泽很快就又睡着了，杭航嫌恶的看着他的豹纹睡衣、床品，非常莫名其妙。
梁泽这人虽然愣，可平时过来穿着挺有品味，怎么家里这么……后现代？后现代
& I- s. K! N$ l/ B都是客气的，根本就是……没品大王！
　　等他呼吸基本平稳了，杭航觉得问题不大就想告辞，谁知……
  X' W/ W0 D  K8 _$ ?& S! N　　「我爱你！」梁泽忽然扑了上来，死死搂住了杭航。
3 S, k8 S1 l& n9 @　　「啥？」杭航惊了。
3 T6 s# V0 v4 ?$ w- z0 h1 }　　「小叶子……」这是梁泽的第二句。
9 }; |+ U' M0 p4 `* o- Q4 U; S  F　　梁泽做梦了，梦见小叶子变得很大，跟宫崎骏的电影《龙猫》里那个龙猫一
模一样，它搂着他，温暖他，给他安慰==
. s4 P. ^1 c( }　　「我给你剃个秃瓢儿得了，你变一休，去找小叶子。」杭航气结。
# p: g& C4 Y# \# n( V　　他想扒拉开他，无奈梁泽抱得太紧，整个体重都压了上来。
　　早知道我就继续坐在那恶了吧心的沙发里了。杭航倍儿懊恼。现在好了，死
* E  W1 i  E) |6 X活扒拉不开这二愣子==
　　梁泽很烫，还总试图踢被子，杭航以蹩脚的姿势被他抱着，一不能惊醒他，
: W9 F5 q& y$ `+ _6 D  \0 q  S; e二不能让他贪凉……
7 P( i: O1 q) Z4 i6 d　　这是遭了什么诅咒了！
　　走是走不成了，还不能睡。踅摸一会儿，杭航看见了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拿
0 j0 d% J0 m6 ]1 e: ]它顶着吧。用一个超级难拿的姿势，杭航顺利够到了本子。待机了，需要密码。
/ x+ Q! q6 ?5 L7 H  I: h# E　　会是什么呢？
　　杭航实验了一下：小叶子。
+ v' e( N* Z7 E: j$ r　　不行。
& B  G& a/ d* M8 w% F* ?9 R　　一休。
　　不行。
* [) X, H8 X, I, M& R2 N% Y　　那会是？
　　突发奇想：新佑卫门。
　　ＰＡＳＳ了。
- i( t1 w! Z6 M5 b/ u8 s# z　　杭航瞬间想到——我是天才。可三秒钟之内他就想哭：自己怎么跟二愣子思
- G, C# A  U8 c维接轨了？这不是堕落了吗？
3 w* L3 ]* D6 v) a- o　　一个文档开着，标题叫做：花开不败。
; ]* }' j7 l, y7 _　　想来是梁泽的小说。
　　杭航把文档推到最上，开始阅读。
　　这是一个发生在很久之前山西的故事，故事讲了一个白姓女人，如何在男权
世界争取一席之地，讲述她的钱庄如何运作，讲了她的寡妇生涯，讲了那个劫道
+ C' J' T/ o4 s( P; I7 M" e( A) Z的土匪，讲了他们的爱情，一直讲到女人的长女……
　　故事停止在长女十八岁，白姓女人患了重病，戛然而止。
! _( X+ _* n) d/ {/ I& {- L4 J　　杭航扭头看了看身边的梁泽——『我是帅哥' ，好吧，算是挺帅的。
　　他高呼『我爱你' 的刹那，说没动心，那就有点儿不诚实了。
4 D4 J/ e- R0 u. Y& \" d2 F- @　　　　　　　　　　　　　Ａｃｔ０６好朋友
! M# M/ l/ x/ ~; X0 d　　我是帅哥：帅哥！
4 _% v' x. d: `+ e% [　　爱心１２３：……每次看见这俩字儿我就……
( I! D. s7 `0 _) }4 G( T9 e  u) a　　我是帅哥：哈哈哈，别谦虚！
　　爱心１２３：= =
　　我是帅哥：诶……那个，早上那个……
　　爱心１２３：别在意，能理解。
　　我是帅哥：嗯嗯，理解万岁！
　　爱心１２３：退烧了吧？
1 D+ L% c6 P1 e* @, \　　我是帅哥：对！
　　爱心１２３：还得注意，多捂着点儿
　　我是帅哥：明白，嗯……那个，还有……
　　爱心１２３：说
& n. Z3 i7 F! b8 I　　我是帅哥：早上醒过来我想了想，我好像总给你添麻烦……
　　爱心１２３：我耐性好……
　　我是帅哥：不会把你累成内伤吧？
　　爱心１２３：哈哈哈哈！怎么会
　　我是帅哥：唉，担心之
; m4 f4 O; j' Z( i1 }, G　　爱心１２３：不会的，你有意思！
  P+ @0 y" X# `. N　　我是帅哥：谢谢！对了，你看了我的收藏品吗？
　　爱心１２３：……
7 Y/ Q1 w( H2 S# ?& c8 f4 l　　我是帅哥：有喜欢的吗？我可以送给你。
　　爱心１２３：不用，你好好收藏吧，我心领了^_^
　　我是帅哥：那……我家你觉得怎么样？
　　爱心１２３：……挺好。
/ Q6 C! x- J# w　　我是帅哥：没有缺陷吗？任何意见都可以提！
　　爱心１２３：说实话？
' h3 k; S3 c' g# r* R- ^　　我是帅哥：当然！咱俩有什么可掖着藏着的，都这么熟了！
　　爱心１２３：都挺好的，除了那个豹纹睡衣，我还真没被雷到的地方
/ n" G0 [+ T( b　　我是帅哥：哈？你不觉得很帅气？
- V" J% _! ]- f; W2 g& {　　爱心１２３：= = 扯成遮羞布，还差不多……可以当作原始美
( W) f2 h1 s1 S; I　　我是帅哥：……
' r* B! q% q" c2 V6 g# b+ q　　中午两点多的光景，店里很安静。喘气儿的都午休了，包括崔盈盈。杭航却
* p9 P. K8 e% w: j不困，人还出奇的精神。开了盘儿蜘蛛纸牌，玩儿到一半就觉得自己心散。早上
那事儿太有惊无险了。
: j) d/ ~: A8 y- V# U　　话说昨天还是没熬住，靠着靠着还是睡着了。早上是生物钟自然醒的。床上
很热，后背贴着自己的那具躯体更热。有个什么东西一直顶着自己。杭航睡糊涂
了，迷迷糊糊的，那人贴的又那么紧，那顶着自己的东西又蹭来蹭去，让他本能
/ `: S6 s! t+ m. l3 d0 X的就把手顺到了身后。
　　这不赖杭航，认谁在陌生的环境醒来，尤其是成年人，都会认为那是４１９
过后的夜晚。
) V& P, H- r! b3 l' I　　握住的东西很灼热很精神，而那东西的主人随着他的动作还会发出朦胧的闷
哼，很有那么点儿撩拨的意思。
$ _+ [! @. A. Q: x　　挽救了大局的就是那床豹纹被子。杭航想转身去亲吻去掠夺，微微睁眼，却
% X& H8 t% ~: @2 \. I7 k# ^看到满床的豹纹，继而……是一个没品的穿着豹纹睡衣的二愣子。
　　那刹那跟天打雷劈似的，杭航不但消停了，手也跟摸了生化品似的立马撒开。
说实话，并不是那张脸让他熄火儿，纯是那豹纹……
/ n4 E& D2 k1 m; }, _8 w7 |5 q　　大雷。
, j) U3 T0 c3 Y- F$ M5 V5 |　　脑子根本意识不到那人是谁，只知道豹纹忒没品。等冷静下来，杭航在记恨
豹纹的同时又感谢它——真把这二愣子办了比遭遇豹纹更……
; p. b  M3 ?5 m4 w; h, C　　也许是自己的动作幅度太大，床猛烈的震颤，那二楞子居然睁眼了。
　　大眼儿瞪小眼儿，将近一分钟，二愣子抓头，掀开被子往下看，继而一声
; x6 F' N6 H2 @" ^1 r. y『呃'.
9 V: L$ z- F& }; _　　杭航大惊，生怕刚发生的事儿二愣子知道，谁曾想还没来得及想对策，二愣
子揉着眼睛说，「我做了一春梦……」
  u, h" ]+ u+ l　　杭航机械的点头，看着梁泽，梁泽尴尬的笑，也点头。只可惜这场生理反应
9 n# q8 R+ y0 Z) n5 l9 A全然没有消退的意思。
0 n( I' R' x3 O# g/ V/ f, l! Y! P　　「我去一下卫生间。」他说着下床走了。
+ ]" R/ ^- A; u6 {; d　　杭航瞪着天花板，一分钟过去，又瞪着那恶心巴拉的单人沙发，一分钟过去，
( ]$ ]/ G9 m( e% ]: Q6 W继而转向多啦Ａ梦饮水机，一分钟过去，最后……眼睛往卧室外面瞟。
1 K7 V' O# v& t2 _$ P* Y　　他自慰会是什么模样？
　　这想法出来，杭航立马跳下了床，留了张便条就走了。
　　事情大条了，他似乎真有点儿盯上这二愣子了= =
　　这……按说不应该吧？可……他对他的关心于店主跟客人似乎有些超出范围，
似乎每天等待二愣子推开门成了习惯，似乎有他的生活格外乐和，似乎……
　　跑轮轻微的声音让杭航一机灵，往架子上望过去，小叶子似乎睡醒了，正哈
9 K- Q& d, h/ ?# i1 p* j1 J皮的玩儿。说来也邪性，这俩只交往粗略算算得三个月了，入洞房也得有将近俩
2 J3 ?0 R8 K+ [# e月了，就是……不配！
# p% r, {; k& e' @: n( L2 g　　这是啥暗示？
　　老天爷故意让梁泽每天出现？
　　杭航从不信『命' 这种东西，年年去雍和宫烧香也是陪着齐霁。每每他都挤
兑他——香火烧得这么虔诚，等佛祖让天上掉下一林妹妹？
　　行了，看来这事儿不是诚心的问题，是机遇，跟摸彩票似的，轮上谁算谁。
2 @& G. Z# ~+ [/ x& S  H7 p齐霁的林妹妹没掉下来，他脑袋上倒是掉下一二愣子= =
　　杭航在成年之后基本没跟什么人正经相处过，多是你情我愿的４１９，这原
' s8 D! u4 Y% C# e/ U% R! n因齐霁分析过很多次，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先生杭航对情感没一个正确态度。但齐
' P$ e0 x% R3 H/ G- v9 u; @' F霁不知道不代表杭航本身不知道。有些青春时代的伤害是会跟随一个人一生的。
$ @, j" i1 j- b; O! v　　杭航念大二的时候在聊天室认识了一位，两人很投缘，见面交往也很顺利。
3 j/ f5 s0 f& k3 E6 B8 k% t对方是中央院儿的学生，大四，毕业阶段时间很空，两人总在一起。杭航喜欢他
弹钢琴的样子，喜欢他修长的手指，喜欢他南方人细腻的长相。现在想来，那初
恋基本该算美好，如果……嗯，如果，不是那么一个结尾。这位毕业之后去了德
' M) ?& @2 e2 ~+ c国念研究生，临走的时候跟杭航信誓旦旦、甜言蜜语无数，可出去不到三个月，
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电话开始找不到人，写信没有回信，最后只收到一封ｍａ
2 l  D  d+ K" {) dｉｌ——分手的。其实如果只是分手，倒不会给杭航造成什么伤害，可恨就可恨
% f. l: Z2 d9 l' z* w6 P2 L在ｍａｉｌ上说：你别再这么执着的找我了行吗？都让人喘不上气来，这样没必
要吧，大家不过是个伴儿。杭航很生气，看了信就往他的公寓打电话，恰巧，对
2 C0 a% Y" s. ]: S0 Q; {- C; i) k8 m方接了，杭航一通质问，对方却说，这种事儿哪儿有这么认真的？杭航说，我很
认真啊。对方说，那你真是小孩儿，大家认识一场别这么尴尬好不好，我也给你
你想要的了，不过都是片刻的欢愉。
　　这事儿从开始到结束也就一年半不到两年的时间，却给了杭航挥之不去的阴
  }" J2 V& Y" P; t  L8 Q影——这圈子是没情感可言的。所以之后他都是选择自己比较能挑上眼的，大家
随便混混，天亮了就一排２３。
, T) O1 ?/ M) o: A% h7 k/ D* w　　杭航从小喜欢动物，大学读了兽医专业就更加喜欢。受了刺激之后，更加更
加喜欢。动物很善良，它们喜欢你就是喜欢你，至死不渝。你的一生，陪伴宠物
* u# F7 s% B) k% `/ E5 l0 m一段，宠物却用尽一生陪伴你。
　　可……真的没有期待吗？还是说没有期望就没有失望？那……也总会惦记惊
9 {3 y' e# G$ U+ s, e, X4 F2 W喜吧？
) H( b+ w6 x; |. Z8 {5 M. j: _- c　　为什么会觉得有点儿喜欢那二愣子呢？
　　杭航认真的想。
　　说实话，他跟梁泽认识不算太久，也不是多么熟悉的朋友，但他能从他身上
7 N! G  b9 I- R读出一丝动物的天性——特别善良、特别单纯，单纯到几乎不具备人类的很多劣
根性。他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不算计、不计较得失、不功利、不拐弯抹角。他总
9 w; n$ d9 Y/ W, z6 j8 X9 e是大大咧咧的笑、不拘小节、想什么说什么……怨不得世界上最任性的、最喜好
分明的啮齿科动物龙猫那么喜欢他==
* H% F9 z7 P# {# ]3 M2 }, Z　　这似乎能解释部分为什么杭航会对他有那么点儿感觉，却不能解释全部——
' g* q% I* u/ T梁泽该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就是一典型的直人、是杭航认为这世界上唯一不能
( B  j8 |( ?- {! @7 i: U" }调戏的一类人群。
　　邪性。
* ]! @0 `( q0 a9 c3 z　　「哈罗！」
# f+ k9 b6 D9 X) P3 V　　随着风铃响，梁泽乐着进了宠物店。
7 L# E/ w' ]. G7 w0 g" r& J　　杭航的眼珠子差点儿掉出来——这病号儿美滋滋的干嘛来了？
　　「你……」
　　「我好了！太想念一休跟小叶子了！！」梁泽直奔他的龙猫就去了。
　　他的双手一直背在身后，方向一换，杭航看到了梁泽身后的盒子。
　　梁泽是下午四点多又醒过来的，一身的汗，烧退了。人不晕了，就起来，看
见了床头柜上的便条——【注意吃药，注意休息。杭航】
　　这才想起来昨天杭航过来看他，继而想起早上的尴尬。从没有一个男人醒来
8 ]+ e# B2 k: q3 x: j睡在他身边——不是自己，就是跟某个妞儿，这些都不怕那生理反应，唯独……
  A# {( [$ M3 h# j; g7 p% o' A- ~2 ~　　更可恨的是早上小弟弟怎么都安静不下来，他还去卫生间解决了一下。
7 P$ T' G# H6 X1 c7 [% b8 a: \　　这事儿忒不靠谱了。仔细想想，打把一休跟小叶子送过去，自己的生活就健
康的不得了——每天中午起床，玩儿一会儿，骚扰一下杭航，然后去健身，之后
- h8 W2 v4 W5 H; a按时到宠物店，十点离开，晚上写作……周而复始。各类『局' 统统告别了他的
0 [3 B2 |7 P- |" e6 @生活，什么酒局、饭局、ｒａｖｅ
　　ｐａｒｔｙ、ＫＴＶ……等等等等。打他从事写作以来还没这么健康过！这
感觉不坏，而且很好，人规律思路也清晰，更不会喝的酩酊大醉醒来身边不知道
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女人。自打三次失恋，老哥禁止他再找女朋友，他的生活就是
一滩烂泥，没人理睬，孤孤单单。但自打认识了杭航，生活似乎就开始有奔头了，
每天过来拜访那是必不可少的！他们该算是好朋友了吧？虽然寄养费一分不少还
2 e* x2 z% I7 j4 f9 Q+ P得交……
　　更更难能可贵的是，第一次生病有人照顾！梁泽刚开始对世界有个认知，父
母就出了意外，于空难中双双离开，他的亲人只剩下了大他八岁的哥哥，那一年，
! w( V* A- Q; n9 W2 Q! {- j  Q! ?哥哥刚满二十岁，他像父亲一样承担起了家庭的责任，大学中途休学，开始料理
父母留下的公司，开始成为上班族，开始肩负重任。哥哥总是很忙，梁泽也鲜少
生病，即便病了也不愿意让哥哥担心，忍一忍就过去了。
, A6 P6 u% [0 s0 q9 `3 u6 M$ ~　　昨天，是第一次知道生病有人照顾是那么好，随时可以喝水，有人给擦汗，
0 {1 B' s/ u9 S0 @要干嘛喊一声就好。很让人觉得幸福！
　　临出门，梁泽选了一个他最喜欢的、最有纪念价值的收藏包裹好带了过来。
/ M! r+ T; }1 m1 Q& W( z' |6 F他喜欢、他视为宝贝，就觉得杭航也会喜欢。他想送给他，表示对他的感谢。—
—这种人根本不会考虑别人到底会不会喜欢，他就固执的认为，喜欢=
　　　　　　　　　　　　　　　　　=
　　其实这样不能怪二愣子梁泽，二愣子一直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基本都是大
5 {" p4 ~3 e8 B! W% [" Z家无聊凑一起，一个人无聊不如众人一起无聊。大学时代、这个人生最重要的交
友时段，梁泽每天跟图书馆看书，倒不是要当书呆子，是实在不大适应繁琐的住
3 _3 _0 L3 c' O7 N' I1 I* C  I宿生活。选中文系也是因为别的什么都不感兴趣、不擅长就混了一个中文——这
% k' ?2 O5 [$ Q4 {2 H总比英文靠谱。在图书馆不是看就是写，试着投稿，退稿次数越来越少。毕业分
配选择不是太多，学中文的不是进研究院就是教书，哥哥问他想干嘛，二愣子答
曰，当作家。这事儿哥哥跟嫂子都笑，认为这孩子有点儿神经。
　　「这个！给你的！」梁泽看了龙猫好一会儿，才发觉手里还拎着东西。
$ b  G" |' r8 M! _$ h1 j1 O$ c　　「哈？」杭航一愣。
　　「感谢你昨天照顾我！」
　　「哦。」杭航点点头，「什么东西？」他一边说一边打开了盒子。
# ^( @1 F3 B' w, l9 c3 \8 I/ e　　里面……是一团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 ^1 n1 p+ N" X5 o" ?9 s　　「这是我藏品里最心爱的印第安服装！我还穿着照过像呐！送给你，你喜欢
% f' ]3 S' B  d; T- N; I& ]野性美！」
　　「……」杭航拎出来，好么……真野性，穿上就能勉强盖住屁股，最不能忍
受的是那串项链！他还穿着照过像？妈妈呀，幸亏没放大摆客厅= =
　　「你也穿着照吧！可神气了！」
　　「呃……不了，照了也不知道摆哪儿……」
　　「送人啊！我放大给我哥了，他就挂在客厅！来人都问这是谁！」
/ L) Z0 t; o  r* I& |4 @　　「什么？」
3 G8 `5 P* x' Z" ]% k$ B$ L　　「我哥都说是酋长，倍儿牛！」
3 s' d4 v0 H/ e  O　　杭航想替二愣子哥哥哭一鼻子……
1 A6 K9 R$ n, x2 ?% h# z　　「诶。」二愣子忽然回头。
　　「嗯？」
" M7 `* z% ^0 v　　「你说咱俩算什么？」梁泽认真的问。
　　「呃……」这话吓了杭航一跳，一般男人会问另一个男人这种问题吗？
　　「你『呃' 什么？我问你呢，咱算啥？」
+ c% F/ T2 u# P4 E/ ~　　「……」杭航答不出。
　　「诶，你这什么脸色？我不是要跟你套近乎减免寄养费！」
" }. _' X0 g+ J/ U$ s' r2 ]　　杭航还真没想到这里。
　　「我就想问问，咱俩算朋友吧？关系很好那种！」
0 g, ?+ z' Q0 ?; F# L& r9 k　　「这……」杭航想了想，哭笑不得，「算。」
. s; C; m" ^/ Y5 M: u7 `　　「太好了！」梁泽眉开眼笑，「第一次有朋友！我的人生还能完整点儿。」
　　「这话怎么说？」
; A4 }+ R7 z7 ]3 l　　「我一直没什么朋友，就是真的可以用『朋友' 二字定义的那种。昨天你照
顾我，让我认识到，我也是可以有的！」
% A- P/ d5 s- S6 G7 w　　「得……」
' r7 n* u) f/ D, i4 _1 r　　「嗯。」
　　「这跟你人生完整又有什么关系？」
　　「哦，我哥不让我交女朋友了，也就是说我要孤老终生了，有个朋友我心里
有点儿安慰！」
　　「你意思是……让我陪你孤老终生？」这都什么话？
　　「靠！不是！我……」梁泽想不出来怎么解释了——这明显是方人嘛！怎么
这么不会说话！
　　「不是，你哥为什么不让你交女朋友？」以前跟梁泽聊天说到过他家，知道
他父母过世了，就一个哥哥结婚还搬走了，要不听说他生病着急呢！
1 c8 v' Z+ d" S  ]& M　　「哦，我哥说我磁场不对，遇上的女的一个比一个不着调。」
　　「哈？」
6 {# E4 O5 Y, E6 D0 M　　「嗯。第一个卷钱跑了；第二个说怀孕要结婚，结果孩子不是我的；第三个，
第三个其实还可以，但就是跟别人私奔了……」
  N% |2 S  v+ O9 n  b; x$ e1 n　　杭航瞠目结舌。
　　「我哥找一大师算命，说我命里不能有女的，要不准倒霉！」
& h$ S& s$ S$ P$ D7 E: J, x9 T　　「那……也不能……就……」
3 g+ A2 p( W% X- P　　「无所谓了，我也挺失望的了，呵呵……就这样吧。」
　　「这……」
6 M' s0 B) g. }" t* g　　「帅哥！」梁泽认真的盯着杭航，「不用安慰我，都过去了，没事儿了，哈
7 W; Y; o! V' S哈哈哈……」
　　杭航心说：我没想安慰你啊！这是好事儿吧？
　　「别安慰我，千万别，我还有小叶子跟一休！」
　　「……」
4 O' d* p5 {( U. R  H+ [　　「真的，不用安慰。」
0 Q8 w; x" s. _2 M& T　　「……」
　　「你别这样，我不难过，我很坚强！」
! J1 T5 L) ?) E$ b( X　　「我来了。」海红推门进来，门口的风铃轻轻的响。
; O. ]7 v% H7 h0 r  i　　「帅哥！你真的不用安慰我！」
: N3 S6 I; {1 R/ M) D" B　　「哎呀，小梁怎么了？」海红听着不对，关切的问。
2 `- v5 L- r/ E8 y9 a: `; C6 {　　「他Ｎ年前失恋了。」杭航无奈。
　　「哈？」
　　「对头！我都跟帅哥说没事儿了，他还非要安慰我！」
& B- S0 c/ x  V7 Y' Q　　「……」
0 e- W" C# n8 I6 j$ J+ S　　「很难过？」海红望着梁泽。
　　「其实没事儿，不过就是……」
/ A5 t+ J, L( a  _　　他看来很需要安慰，第二次聆听的时候杭航就这么想。残念不是一般的深啊
……
9 B- t/ v! w; R' T# J$ ~　　Ａｃｔ０７Ｄａｔｅ！路漫漫兮其修远
: j0 o) E9 u6 W# C3 x　　我是帅哥：哈罗……
　　爱心１２３：= =
　　我是帅哥：这是嘛表情？
5 ]: x" R' d2 W　　爱心１２３：我上火了
4 E' `2 {7 H1 G' |: i+ [　　我是帅哥：啊？多喝水！
　　爱心１２３：嘴唇也裂了，刚才还流鼻血了……
　　我是帅哥：这火够大的
4 U8 K5 C6 e+ p- `5 D　　爱心１２３：是啊
9 x7 G$ {& R$ E8 d1 ^0 r　　我是帅哥：唉，多吃蔬菜水果
　　爱心１２３：感冒好了就一直这样
4 g9 q6 w3 Q+ ]0 g　　我是帅哥：啊？我感冒好了你就上火？
　　爱心１２３：……你这个大脑分区！我是说我感冒完了就这样了。
　　我是帅哥：哈？你什么时候感冒了？
, E5 W5 k* x9 i2 q; I2 d( n) Y# g　　爱心１２３：……都孙子你传染的！
& }4 h: Y7 ~! U7 i　　我是帅哥：呃。你怎么没什么症状？
　　爱心１２３：是我进了医院你才能看出来嘛？
, p! ^6 X( C9 m9 d) T　　我是帅哥：这……我……
　　爱心１２３：没事儿，今天这２杯子柚子茶，估计就搞定了^_^
- ]2 M' q& v0 K) g　　我是帅哥：哈哈哈，你喜欢喝那个？
9 W1 D# @+ p# a9 Z1 F3 I+ G　　爱心１２３：好喝死了，谢谢你买给我
& Y8 Q+ \+ s$ \4 L: {8 E　　我是帅哥：嗯嗯，你喜欢就好。那东西得在进口区买，还不便宜！
/ J: H; w1 h' e0 E) I) E　　爱心１２３：原来如此……
　　我是帅哥：对啊，一罐子９９
2 I* g3 p, x5 b7 F- R　　爱心１２３：……
( X  ~( u9 p% I2 S2 z4 j　　我是帅哥：咋了？
( M& k  E* P7 k) Q" `0 B: I- a. m　　爱心１２３：我要节省……
　　我是帅哥：别介，你这点儿出息= =
4 n4 \8 O0 l% K1 I# f9 r8 R　　爱心１２３：哈哈哈哈哈
　　杭航看着屏幕，喝着柚子茶，嘴角上扬着。
1 q5 A0 e1 a) @" \: O! [　　经过这几天的分析，他俨然确认了自己最近这种低智商的行为纯属恋爱了。
　　嗯，是的，他确认他喜欢上那二愣子了。
( Z, @* q5 T6 t, @/ i! H" v　　对于杭航来说，下一步就是看看怎么发生进展。
4 q4 e4 `& F$ o+ O! [$ l+ H　　从没跟直人处过，也知道基本没什么可能，但……恋爱中的人都相当有胆识。
杭航也不例外，他也想挑战高难度。
　　他那天整理了一下，得出几点心得：
2 O. F! f6 Z! p; F" [　　１梁泽挺愿意跟他一起
　　２梁泽挺木
　　３梁泽的龙猫是人质
　　４梁泽没对象
　　——这么看来形式还是一片大好的。得出击！
* {1 A8 q0 t' p　　可……对这么一主儿，怎么下手是个问题。
; \8 b' a0 S4 Z( F7 L+ Y+ j　　杭航那天跟同志论坛发了个帖子，内容如下：
　　喜欢上一个直男，笨笨愣愣的，挺依赖我，如何入手。
　　跟帖如下：
　　１# ：打晕了上。
　　２# ：跟他说：我爱你。
8 W0 R; O7 r* S# ?" O8 }1 _6 D" T9 |　　３# ：楼主你帅嘛，我也是直的！
. p3 O2 D) @! v# O3 K  l　　４# ：他对你怎么看呢？他知不知道你是弯的？知道要是还跟你起腻那就是
他爱上你了！
" {$ O3 U- v2 s2 }+ R* q& R　　５# ：让他更依赖你啊，比如浪漫的约会什么的，总之让你成为他的全部。
　　６# ：这年头还有直男吗？
　　……
　　基本成了一张搞笑帖。
　　不过杭航倒是对那个约会的建议有那么点儿意思。
( e1 n9 q2 I7 b& I" E$ w7 i0 W　　说的也是，认识这么久了，天天都是店里见，虽然二愣子每天风雨无阻按时
报到，但……他那不是冲着他那龙猫吗？如果没有一休跟小叶子……会是怎样的？
　　想到这里，杭航抬眼看了一把小叶子夫妇，这俩……真矜持，同居数月还不
……圆房。再看看一休，仍旧震慑着咔咔……
: y2 D8 `- l1 o  v) Q3 L9 T9 h( S　　前天已经跟梁泽说不用再交寄养费了，杭航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这么拖着不
是事儿。梁泽听到这消息特开心，说：你真好！帅哥！他一点儿没有不高兴的意
9 d# t! C" I; _+ J, L; a, v思，说没事儿这样挺好的，一休跟小叶子开心就成，我每天也能过去找你玩儿会
儿。
# R! k2 i( j) n. x" a　　这话就很暧昧了。
! j1 S! y9 d& b' \* q; j　　真的，就这话坚定了杭航的决心。
　　一休叫了一声儿，咔咔缩回了屋里。
. Q+ |- T, c  d　　杭航同情的看着咔咔，忽然觉得自己不厚道，为了自己的配偶问题给咔咔来
了一场不靠谱的包办婚姻。圆形脱毛症还是没什么好转，但恶化的趋势倒是控制
住了= =
, `- K8 v  Q6 N$ t# Y- R　　我是帅哥：帅哥！没事儿我下了，晚上见！
　　旺旺的消息提示音响起，杭航收回了视线，手指马上动了起来。
( J1 c7 X- ?: b; {& w/ F# ^　　爱心１２３：诶，你去健身？
　　我是帅哥：今天不去了，看会儿书。
　　爱心１２３：不忙？
5 @+ _, B' e% ^7 r( R5 n　　我是帅哥：嗯，不忙。
　　爱心１２３：我今天也不忙，一起出去转转？
　　我是帅哥：好啊！
　　爱心１２３：你想去哪儿？
　　我是帅哥：都行！你呢？
& a) E* T* n1 d5 X4 I! i　　爱心１２３：去看看秋装吧
0 ^- ~: Z3 @: H0 @( ?1 C' V. @) i　　我是帅哥：成！
　　爱心１２３：好，我临出门给你电话
% e- C" l4 v. l* W* K- k9 O% @3 p6 p　　我是帅哥：嗯，我看书等你。
; _4 ~9 X6 r( G, X5 e: [　　杭航拿起了手机，电海红，问她今天能早些过来吗，又进准备室跟盈盈打招
呼问她方便今天加班不。两人都说没问题，杭航乐着就上楼了。
4 b- R* u- v7 f+ Y- C: f　　洗了澡，三点多，杭航给梁泽打了电话，梁泽说这就出来，让他稍等片刻。
　　这片刻……足有一个钟头。
' p  P( ^" M5 l! Z　　那辆Ｍ６停在院儿门口按喇叭，杭航抬眼看，没理睬，直到梁泽从里面出来。
　　杭航没想到他开车来，这不疯了嘛，大周五的拥堵高峰= =
　　从店里出来，杭航看见梁泽拿着手机，而后立马自己手机响了。他冲着梁泽
/ ]* v  `3 p! f4 Q过去，那人看了他一眼，又往店里看。
5 O6 x4 b9 n! m. W& ^　　「看什么呢？想看看一休跟小叶子？」杭航走到了梁泽面前。
　　「啊！」梁泽大叫一声，定睛看着他，「啊！帅哥！是你！」
+ a* z- j2 A$ \, M/ j/ }3 c- v$ a　　杭航直晕，不是我是谁？
9 N& I  `8 ]+ v- C　　「你你你……我都没看出来，你怎么戴眼镜儿啊！」
　　「哈？」杭航这才想起来刚洗澡的时候习惯性的换了框架眼镜。
) \4 X/ w3 @4 {; G/ J　　「更帅了！上车！」梁泽说着拉开了车门。
　　「你也不嫌周五堵车。」
* ^7 W# N3 f% L* Y& H" r) ~　　「没事儿，什么都堵，自己车里还舒服些。」
　　「地铁跟谁堵？」
　　「呃……我忘了。」
　　车驶出烟袋斜街，梁泽开了ＣＤ，杭航一听就皱眉，这是什么音乐？
1 v( k; P7 r! D　　一男的倍儿２的唱：小小的人儿啊风生水起呀，天天就爱穷开心呐，逍遥的
" ]1 Z# d4 v* N4 D! S魂儿啊假不正经吧，嘻嘻哈哈我们穷开心。我是谁家那小谁身强赛过活李逵，貌
, p0 _% z: \$ Z俊赛过猛张飞擀毡发型亮又黑，是走南闯过北气质出众又拔萃，长江黄河喝过水
5 A- ^* i! w  [, e1 y和鞭炮地雷亲过嘴……
　　「这是什么歌儿？」
  H. y5 r0 P5 F, s+ n　　「穷开心！好听吧！」梁泽乐。
/ W' p$ }, t( ?1 r8 w　　「２的有姿态……」
　　「哈？」
3 U- E, r/ t+ W5 q) i　　「换一首？」
% m7 ^1 ]7 d7 m  n* [1 S　　「这……一张碟我都刻的这个。」梁泽扭脸看杭航。
　　杭航闭眼，预感到这『约会' 不会有什么好兆头= =
　　「挺好听的，多逗啊，越听越开心！」
+ E$ _1 C/ v+ N　　「对，穷开心……」
; t& I& v7 N8 A% t/ k' g6 v. J　　「哈哈哈哈……」
　　「咱去哪儿？」杭航看着街面上乌龟爬行的众车，感觉去哪儿都不如上月球
靠谱儿。
* w( h4 A1 w7 K  i2 U　　「你说！」
! F# s: {4 z% |　　「……ＳＯＧＯ吧，还好走点儿。」
　　「成嘞！」梁泽点头。
. W; [& F: H! m9 O7 T8 j4 g　　「嗯。」
　　「认路吧？」梁泽问。
8 G, r' a# Y; q3 g  {4 z　　「啥？」
　　「我时常走错路。」
　　「那你开车干嘛？」
　　「咳，没事儿，条条大路通罗马！」
　　「左转！」正说着，杭航眼瞅着他们就要走上『歧途' 了= =
　　「靠！提醒的真及时！帅哥就是厉害！」
; B* n( \/ R' Z% e8 J9 |# B　　「……」
　　府右街堵的一塌糊涂，长安街不变灯，整个新华街从南到北一直堵。
　　「诶，帅哥！」梁泽说着凑了过来，跟狗一样使劲儿的闻杭航。
　　「干嘛呢？」杭航不明所以。
8 w1 s3 y8 O- T$ t, x! U) [3 H　　「帅哥你身上味道不对！」
　　「啊？」杭航一愣，洗澡了啊，就怕还是宠物身上的味儿。
　　「真的，不对！」
* _: x5 Z) g. R5 F  d4 m　　杭航也闻了起来，丝毫没觉察到异味，「哪儿不对了？」
: A& u5 h( I, F) w+ ~　　「不是平常那个味儿！」
　　「平常什么味儿？」
　　「就是……好多种味道！」
& m0 e9 g8 ^  y8 b( Z9 h　　「……你觉得那种味道好闻？」杭航眼珠子差点儿迸出来，没隐形眼镜接着
就是不行。
: D6 N# P1 {" j7 f& O　　「嗯。特好闻，嗅嗅就知道是你的味儿！」
3 K, u# A3 P5 W3 w; j　　「深井冰。」
　　「哈哈哈……」
5 N* q; ~0 s9 z. Z, w$ h# A( L　　杭航无奈的看着梁泽，那种味儿他居然会喜欢，邪性了！
& l4 A% [" S! d1 H8 `5 `, c' P　　二位嘎悠到快六点才到宣武门的ＳＯＧＯ，停车还算顺利，进了商场两人随
意的溜达，梁泽对什么都不大感兴趣的样子，不怎么看衣服，一直嘴不停的说话。
( C) T! T9 Y+ w杭航买了一件外套后，决定吃晚饭去。
4 E: j4 A9 W& q6 c% Z( g, W8 `. `　　「晚上想吃什么？」杭航跟梁泽下了扶梯。
) o9 Y7 u- ?& N+ Y8 u4 b) P, y9 X　　「都行啊。」
　　「总得有特别想吃的吧？」
　　「呃……啊！对！正好跟南边儿，咱吃羊杂！」
　　杭航的眼镜掉下来了，吃什么？羊杂？还有比这个更没情调的吗？
: @9 [1 i$ b8 i  F9 Q　　「你不爱吃羊肉？」梁泽见杭航不说话，追问。
　　「……吃。」
0 i& p& d) h2 u8 p+ y! G2 o　　「那就行！牛街那边儿有个店子，不大，不如月盛斋，但是还成。」
　　「行吧。」杭航流汗，你小子够狠，我上着火你让我吃羊！
" X- B3 B2 G1 A6 G( [　　「嗯，走！」
　　「你没什么要买的吗？」
　　「我？没有。之前买过了。」
/ \' K* {5 v' w* y4 P; o/ w8 A  H　　「哦。今天穿的这件？」
　　「不是，这是去年买的。」
　　「那新买的呢？」
　　「衣柜里啊，难得你问这么傻的问题。」梁泽乐。
/ I3 H  l0 l' U( Q% O; G  a4 Z, R　　谁傻啊？杭航恨不得一巴掌拍梁泽脑袋上，衣服在最贵的时候买了不穿挂衣
柜，你说谁傻？
　　果不其然，那是家倍儿没情调的店，跟卤煮店不找钱，都是半大的小门脸儿，
, H9 X$ ?+ y0 E. O& D; i  U四处油乎乎的，人不少。
! h$ [5 d% J! Z' d/ C* I$ a5 J　　「两碗杂碎，烧饼四个，烧羊肉一斤，炸咯吱也要一份。」梁泽熟练的点，
而后抬头，「松肉吃吗？」
　　「都行。」杭航机械的点头。
" @! J% C- C9 L　　「那就要一份儿，他家这个一绝。」
　　伙计离开，梁泽点了烟，「我惦记吃这个很久了，一直没过来。」
　　「为什么？」
) m3 N" F! u8 L; @& M+ D　　「一个人折腾，其他朋友不爱来这种地儿。」
　　「这种地儿怎么了？」
　　「对啊！帅哥！我就喜欢你！越是这种小店越好吃，你一会儿尝尝，准保比
你那卤煮ＮＢ。」
　　杭航听着，下巴基本掉了，他说什么？卤煮？这人的大脑到底怎么了？跟牛
1 ^! ~: n0 n) [7 _1 h9 u, r6 p街、跟清真店、跟回民聚点儿说……卤煮？
- K' F+ Y9 Q: Q" E) y7 W; z# T　　好么，话音儿刚落，其他几桌儿人都往他们这里看。
: [* Z% u, G6 Z6 D6 G1 T　　「梁泽……」杭航跟桌子底下踢了梁泽一脚。
+ w" Q% O2 n5 R4 |　　「嗯？」
　　「别说卤煮……」杭航用口型说。
3 A" R; f6 ]4 T3 z6 n　　「哈？」
! e  f0 d5 A9 V. m6 w+ t( j% S　　「别说卤煮。」
　　「别说什么？」
( i" g) O8 `, O; P　　「卤、煮。」
　　「卤煮啊？嗯，不说，这是清真店子！」这声儿更大了。
　　杭航眼看切肉那位师傅力道加重了= =
6 N0 [* N' r+ v, w　　他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帅哥你怎么了？」梁泽还没反应过来，看着杭航，脑子一转，干了！「我
% M/ N! }3 b2 y5 E+ _. B7 a( I……我很少犯这种错误……就是你那……什么什么，刺激的我。」
( [' ~3 M2 M# L# D. y; F　　「行吧……」杭航要哭了。他发誓，他再喊一句卤煮大师傅能出来提刀砍死
他俩。
/ K9 T7 }( A" ~3 q: H　　老店的味道就是差不了，梁泽跟杭航吃了不少，用餐完毕俩人出来，杭航瞪
着梁泽，「下回可别跟人清真店里说卤煮了。」
1 m6 v2 j/ ?  z4 W8 ?　　「明白！我今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哈哈哈……」
　　「唉。」杭航叹息。
9 Z8 A- ?' u. l+ W　　上了车，路况通畅了，两人折返。
6 M8 Z0 A0 F) h3 d, A) p, d/ O6 r* \　　杭航摸着嘴唇，倍儿疼，这上火看来是得持续几天了。
8 p  j4 q& h) x# b  N# Q　　「好吃吧！」
　　「嗯。好吃。」杭航点头。
　　「咱俩真棒！什么都能吃一起说一起，除了那卤煮！」
　　「……」
! G% {0 ]$ z; m+ y　　「诶帅哥，我怎么觉得你话少了？吃饱了困了？」
1 Y: d- I5 U: Q' k* w( F　　「不是。」
　　「那是？」
　　「嘴疼……」
  J+ O$ r7 h5 l3 ^/ O0 k; B　　「嘴疼？说什么不该说的了？那也该是我嘴疼吧？我跟清真店说卤煮……莫
% j) A  D" h7 |4 V+ y. C1 [) s非这你也能替我挨报应。」
$ P5 I3 Y$ I/ |8 \5 i) [& E# Z　　「滚蛋！」杭航气结，「我上火！」
　　「啊！」梁泽可算是醒过懵儿来了，杭航上火……他还……拉着他吃羊肉=
=
' G% b0 o1 _' E% A& y, \4 i　　「柚子茶白喝了……」杭航靠在副驾驶上，想着这『约会' 无比懊恼，还不
如跟店里耗着呢！——想跟二愣子发生什么浪漫，这一行为本身就够２！
　　「你喝，回去再喝，没了我再买给你！」梁泽表决心。
+ U* M( A2 S2 L+ r* |, s　　杭航瞥了他一眼。梁泽叼着烟，听着那《穷开心》，霓虹的光泽打在他的脸
+ o4 F* t2 j+ Q上，勾勒出他帅气的五官。罢了，谁让自己喜欢上这么一人。
　　「我真给你买，你别省着喝！」
' X" X9 k0 r  G7 u　　「……那东西超浓缩的，我喝一年都没问题。」
　　「哦，哈哈哈……」
　　得，你穷开心吧。
; O/ |8 g0 k: l/ P2 F　　路漫漫兮其修远，拿下二愣子，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这需要遭受极大的
& ?# U1 W# O' a/ {摧残，经历巨大的神经崩溃，遭遇各种离奇的刺激……
　　小子，你等我拿下你的，我不……
　　好好先生店主心里的小恶魔已经拿上三叉戟了= =
, P# j) l& s$ H* e6 D　　「诶，帅哥……」
　　「干嘛？」
4 k4 O& R9 k4 {, y* c; a9 I　　「没事儿，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行。」
! I4 N0 K9 K" y& x6 i　　「说。」
& t$ y9 V: N2 }　　「今天真高兴！跟你一起特自在。」
5 M) L& C7 \5 U  t' ]　　总算有句人话，看来这『约会' 勉强能得２分，不至于零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