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牙医】

车神

蝴蝶牙医
7 c- Y8 E, i1 O% ?# _' s) O
　　字数：73073字
6 y+ K1 Y5 D' V. a" @; h1 f9 z& n　　作者：不详
' a7 E+ [: n1 b% ]" U" e/ ]) ?　　ＴＸ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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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6 W4 m3 W# I% k! p& V; i　　文案：高中教师叶格晞，为了母亲的庞大医药费，不得已前往Ｄｅｓｔｉｎ
7 d: A" ?" S8 b8 K) eｙＣｌｕｂ找寻买主。无视叶格晞开下的天价，倪珑毫不犹豫的包下了他。
　　叶格晞没想到，当初那饱受欺凌的瘦小倪珑，如今不只身材变高，性情也整
3 n; I) B. |6 c% A" r, o, t个大变，让人不可捉摸，而且还因为当初的对话，真的成了一名牙医师。
5 Z3 `( [6 a. N) T　　他强势又任性，他坚韧也宽容；当变态牙医遇上高中教师，一纸合约的牵绊，
' z/ X: h. V% b6 W3 O是买卖还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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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G5 Y2 [9 y+ q
: U& T/ \3 Z. R/ ]& V( r  k　　第一章
　　「啊？你说你要什么？」
　　衣着华美的男子徐徐举起高脚酒杯，凑到了唇边。「……我听不清楚，能不
能再说一遍？」
% a5 \$ C4 p7 `' [( @7 D: U　　「要男的。」软柔的声音稍嫌底气不足的轻道。
　　「废话。」
　　「职业是老师。最好是高中老师。」
　　「……」
　　「年纪大约三十五岁左右。」
0 c( G, |- E+ x  J) o1 o　　「噗！」男子口里的暗红液体悉数喷出。
3 T) d' g" c) k) R  m$ \5 \8 {3 m1 Q' F　　「要没有经验，可别像上次那位……」
% N4 v+ I3 O8 [0 n; m, H! X　　「停、停、停！」男子连忙举手阻止，另一手抽来纸巾拭嘴。
9 B3 d' e) V/ b( Y- [$ ]9 ]　　「这个……倪董啊，最近天气多变化，您老是不是不小心着了风凉，脑袋发
烧？」
　　「没啊。」
  m! o8 V/ M; q0 J' F0 ~" E+ u　　「上次帮你找的那个高中资优生呢？已经被你甩了吗？不会吧！你当初花了
" j+ Z: ^( C. D0 Z那么多钱」指定「的，居然用不到一个礼拜——」
　　一道幽深目光忽然若有似无的瞟来，男子心口一突，住了口，吶吶摸着鼻别
开脸去。
　　「呵……正确说来是不到三天。Ａｎｄｙ真的是很厉害的小孩呢，年纪小小，
% c7 n/ g* m" u/ f+ E玩过的对象说不定比我还多。只是我记得我当初指定要的，应该是」品「学兼优
7 ?- ?; q% \* G3 z8 ~4 B的乖学生才对啊。」
9 B7 T: ?& A& l( @　　「咳，我先声明，那小鬼可是如假包换的Ｘ中高材生，全国模拟考都在前十
! A& v/ c- L7 x名的，还代表台湾出去参加过什么科学竞赛。
　　看起来明明就一副书呆样，谁知道他本性是……「
　　「没关系的，曹老板，你现在就有一个折过的机会呀。」
　　男子闻言，忍不住掩面哀号。
　　「倪董，其实你在整我对不对？开的条件越来越诡异……你的口味也变太快
  S$ B2 |3 [, a( i1 Q( l了吧？三十五岁的老男人，不怕咬坏牙齿？」
% \1 o3 `" O- Q6 c　　「多谢曹老板关心，我的牙齿向来健康，吃什么都不成问题的。」
( w( n$ K' l. l8 X2 u　　「老天，幼齿男孩子就算了，这里是台湾，你要我上哪找个没被开过苞的欧
吉桑零号给你？喔，还要是个高中老师？你玩我啊你？」
# g* P) p, ^# O- p& G' D　　「若真要整你，我将就一下，直接指名要」曹小隽「不就得了，何必大费周
. N% s8 l7 ~* I5 ~* _章。」
　　「行行行，我马上找，您别说这么可怕的话来威胁我。」男子翻翻白眼，移
) k9 H) r# k; K' c; g8 n坐到计算机前啪啦啪啦敲起键盘。
　　「算你运气好，最近经济不景气，咱们Ｄｅｓｔｉｎｙ俱乐部的档案库短时
5 X+ B: H, m% a+ O" j间内也暴增了一倍数据，说不定真有符合你条件的人……
　　「啊，我想起来了！的确有一个自称是老师的，记得他已经三十好几了…
　　…嗯……我找找……「
7 E. g) @; e5 y2 q　　有了！曹小隽鼠标连点两下，调出了那份名为「叶格晞」的登录档案出来。
1 m4 ?4 u# E) ]' E; z. d　　「我看看……这个男的目前在台北市某家私立高中教书，今年三十四岁——」
" ]% `: P$ B: g3 t8 B8 G: N& d, h　　他抬头，瞥了瞥斜倚在窗旁的男人。
4 b. O- v$ n1 |7 V. y5 s1 A0 T　　「如何？差一岁三十五，可以接受吗？」
　　「……可以。」男人雾中湖泊般幽闇的眼，漫不经心望向数十楼层高的窗外。
　　三十五只是个大概的数字，并不是重点。而且……三十四其实是更完美的岁
数。
　　像是忆起了什么，他长睫覆起，闭眼陷入某种遥远的思绪中。
　　「再不行我也没法子了。Ｄｅｓｔｉｎｙ很少收年纪这么大的Ｃａｓｅ，当
9 D+ w0 i' l4 @8 w7 S2 f+ F: J3 p初是看他长得算不错，又是未开苞，才把他的资料纳进来。」
　　果然摆了快两个月，还是乏人问津，谁知这会儿竟被倪董给挑上，也不知是
0 `  E3 p( E9 j4 q. N福是祸。
　　「他说自己性向正常，从没沾过男人，是急需用钱才做此决定。我看他不像
会说谎的样子，后面应该是真的没被人玩过，倪董尽管放心。」
　　「你的」你看「好像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呢，曹老板。」男人低柔一笑，随手
6 q! @" r6 e  B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十字架项坠。
　　「好吧，那他开价多少？」他不是顶认真的随口问道。
　　「初夜这样。」曹小隽手掌摊开比个五。
. |6 p- f2 e. z7 N' a　　「哦？」
1 j3 l5 b8 h3 M8 ?　　「若之后要再继续包养，每个月再多付这样。」他又竖起一根食指。
  k/ d7 v; ^8 \6 g/ A! t5 h' f　　「呵，简直比你们家的ＮＯ。１还高贵了。」
' @( \5 u+ I1 s& E　　「是啊，我当初听到也吓一跳。要不要看看他长什么样子？」曹小隽将计算
# J* {1 Q* Z8 X0 W机接上单枪投影机，办公室前的纯白墙面登时浮现屏幕，亮出一张由数张照片集
! w% _; q) Y" @: Y9 z& D. D成的Ｓｌｉｄｅ。照片里的男人相貌清淡，顶多称得上五官端正，不算美人，但
7 o2 i8 y7 x4 l# S+ N' W" q" S2 F看起来颇为舒服。
' A  R; N6 x1 c8 D　　也许是不习惯被人这样从各角度摄影，男人模样显得有些僵硬，表情不多，
  C. B0 c8 ^9 a: Q$ U  G6 P: ?6 z& X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紧紧抿着。头发修剪得很整齐，身上那件看起来很普通的浅色
衬衫也是，平整干净，衣扣谨慎的扣到第一个。
　　「啪」一声轻响，纯银的长炼被扯断了，但正在专心调焦距的曹小隽没有听
! n8 D$ {" z. s; d) ^; X9 I6 u见。
7 ]5 K6 z3 l9 g! f　　「我见过这男人，老实朴素寡言的，像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头。当初他踏进我
% }7 i4 `+ P& o6 j5 T7 s3 V/ l这里时，脸上的表情跟来赴死差不多，不像是演的，若真有什么挑逗男人的本事，
4 C9 m- @5 P: p3 L  {) C那我也只好认栽。」
5 }. j' [. X9 A- B' k　　被高中生书呆唬弄的殷鉴不远，曹小隽心里的创伤还在痛，不敢再说大话。
　　「事实上，在你之前也不是完全没人对他有兴趣，毕竟是白纸老师嘛，玩起
" }- _1 F" x. j- U1 G+ r来说不定别有一番风味，只是他开的价码实在太高，没人付得起。
　　「我看啊，他八成是抱着断腕的决心，若真有人出得起这价钱，那他也就豁
+ Q: R. r& n& r" W5 T7 _# P出去了，百死无悔……耶？倪董，你怎么了？」
. l* I# |* o& _* b0 [　　曹小隽停下絮叨，愣愣看着男人走近白墙，伸长了手去触碰那投射出来的幻
0 E4 s3 d. M4 l3 M影。
　　墨黑的发，微颦的眉，内敛的眼，一路往下到单薄的双唇。细致流连的姿态，
彷佛纤长指下爱抚的不是冰冷的墙面，而是富有生命力的血肉之躯。
　　「倪，倪董？」
  Q  O9 I2 c: i" @　　「叶先生到底需要多少钱？」
- o5 {0 s8 N. P0 x6 M% Y4 |　　「啊？」
　　「我一次帮他付清，你找他问清楚，再跟我要。」男人慢慢收回手，长睫垂
下，看了眼腕上的表。
% Z+ U5 N& D$ K" j4 C$ h2 n　　「……我要回去上班了。曹老板，麻烦你。」
　　「喔……喔。」曹小隽呆了好一晌，才把视线从重新合起的门扉移开。心里
5 H5 S7 K( C( f( Z3 l忽然有股违和感升起，但一时又想不出是何处怪。
. ?4 I& Y4 Z$ b  r　　他索性先将它抛诸脑后，伸手拿起了办公室专用电话。
6 b; j, ~; j' {, V  }- X; |! k% T' s　　「喂？Ｍｉｓｓ林吗？妳帮我联络一下编号ＸＸＸ的叶先生，告诉他有大户
准备要包下他了，钱什么的都不用担心……
  \. z' h. ^) C9 Q2 h$ h, H0 |5 Q3 m9 N　　「对，就是倪董……拜托，别对着话筒尖叫……顺便提醒叶先生一些注意事
项，心态也记得要调整一下，还有，这点非常非常重要……」
　　曹小隽旋了下沙发椅，怜悯的目光投向孤零零悬在墙面上的单薄男人。
　　「他实在太瘦了。阿弥陀佛，为了他好，叫他最好赶快把身体养壮一点！」
% J5 G" }& f; {: P# F+ p　　半个月后，台北市怀恩综合高中。
1 E$ o" f- N4 n$ H/ ?　　「刘老师再见！」
$ S" ^- s- s5 ]0 H: k8 Q( G* J" g0 C　　「叶老师再见！」
　　这所私立贵族高中素以制服漂亮闻名。迎面走来的女孩子们穿着刻意改短的
9 H2 ?. v6 s5 y! K. f4 b; M2 |灰黑红相间的苏格兰裙、及膝的黑色直筒袜，秀气的小圆领白衬衫别着同裙色的
: B  e+ R: e% _  g; p& b格子蝴蝶结，一个个神采飞扬，青春洋溢。
　　「喔喔，再见！刚考完可别玩得太凶啊！」
. r* E& v6 [/ ~$ g　　「不会啦！老师！」女孩们格格笑了起来。教数学的刘明友跟着傻笑，擦肩
而过时，忍不住偷偷往下瞄了几眼。
　　呵呵，少女的纤细美腿真是好物啊，当初选这所学校任教果然是正确的…
　　…见身旁的同事默默低头走路几乎无动于衷，他伸手推去一下。
　　「叶老师，你怎么啦？」
　　「嗯？没……没事。」叶格晞怀里揣着的试卷差点滑落，他定定神，将那厚
$ F  c9 t/ h; {+ E1 ], P厚一迭纸又揽紧了些。
　　「你瞧你，黑眼圈都跑出来了！活像在考试的人是你一样。」刘明友指指他
  @5 u6 Y  v4 S7 R! `的脸，笑道：「我知道带升学班的压力大，不过既然考试都结束了，不妨放松一
下嘛！明天又是周末，待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9 {1 S: U1 N; Z7 }# d　　「谢谢，可是我晚点还有事，而且我想先把考卷都改完再回去……还是下次
好了。」
, W# n) [" g: n! c　　「唉，真受不了你，那个等假日再改也不迟啊！」刘明友挥挥手，其实也不
8 ~9 c* E+ w6 T- a" n. J$ m8 D0 Y意外他会婉拒。「算了，那你忙你的，我先走啰。」
　　「嗯。」向素来阳光热情的大嗓门同事颔首道别，叶格晞小心的用手肘将办
公室的门推开，走了进去。
% P3 m( G! e8 ~8 W( f/ x" P& X　　今天因为是段考日，所以下午三点不到就放学，但等他终于把考卷全部改完，
( u' V0 E4 l: v, G- H/ N/ X抬头一看时钟，还是比平日的下班时间稍微晚一些了。
　　他很快收拾好办公桌，提了公文包小跑步到教职员停车场，驾着父亲留给他
4 D, Q, Q  v7 z4 \. D( k+ n的裕隆老国产车，先去医院探视生病住院的母亲，再返回租赁的公寓。
) U! D6 X: G) u& j1 q& f　　「小筝？小筝？」
　　脱鞋时，看到鞋柜里已整齐置好一双小运动鞋，叶格晞便知道平时住校的儿
3 _9 }3 K/ X2 y5 @1 }子也已经返家。他边踏上玄关边呼喊着。
6 x, c) _7 ~. v  g* d1 a7 }　　客厅没人，和厨房相连的饭厅则隐约有电视声响传出，伴着阵阵饭菜香气。
. E+ c5 V, s+ x9 B　　他胸口登时一紧，被愧疚感压得发疼。
　　「爸？」饭厅里探出男孩小小的脸，早熟的眉宇间微带惊讶。
　　男孩有着栗子色的头发，和牛奶般的肌肤，身材纤长，五官细致秀美，模样
3 l. X/ {5 X; ~* Y比橱窗里最精巧的洋娃娃都要漂亮。虽说是父子，但叶格晞与儿子的容貌却没半
分相似。
　　「今天晚上不是有事……取消了吗？」
　　「没有，不过是约八点。难得你回家，爸想说先回来帮你准备晚餐。」叶格
1 P! f1 A' A) k0 Z( p4 L% a4 _晞爱怜的摸摸儿子头发，牵着他的手一同在饭桌旁坐下。
　　「这些都是你自己弄的？好厉害喔。」
　　桌上摆了几样简单菜色，他梭巡一遍，心想待会儿得加炒一盘青菜才行。儿
7 w- V" L% b: C# \' \子虽然身高不比同龄男孩矮，但偏瘦了，如果时间允许，就再多煎块牛肉……
3 T+ O; {# C4 ^% H, k　　「爸，为什么那个男的要一直吸床上那个人的」捏捏「？他又不是女生。」
7 I8 A5 N; z* {1 x4 |$ n& s　　啊？叶格晞回神，满脸愕然的看着儿子。他刚才问了什么？
: j& n3 P1 b0 K7 T& Y) G( f& k　　「这卷带子里的人都好奇怪。」男孩嘟囔着，皱起一双形状优美的柳眉。带
子？他不由自主顺着儿子专注的目光，移向摆在墙角的电视。
　　轰！彷佛有十吨炸药在他脑里爆了开来，叶格晞顿时被炸得头昏眼花，四肢
. P! d9 r' r  V; I/ I6 U$ B发软。天啊……难怪他老觉得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好像有点怪异……！
" [' W$ G2 Z5 _. m5 @8 R4 g7 J  k　　「小筝！你、你、你……」他霍地站起，双脚却一时没了力气，又整个人瘫
回椅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被看到了……居然被儿子看到了……
( g% u  n9 [* z0 A　　「爸？」男孩回过头来，不解的看着一脸大受打击的父亲。「你怎么了？脸
色好白。」
! {- p% `0 i4 O( y" `　　「你……你是从哪里找来这个……」
$ H8 e: X& x& B2 }　　「爸是说录像带吗？夹在客厅的旧报纸里，我刚才打扫的时候翻到的，就顺
: m. |% e8 U0 b$ l! R便放来看看。」男孩有条不紊的回答。
　　「喔……旧报纸……」什么时候的事？叶格晞的脑袋早已乱成了一团，根本
2 h4 K- N, x5 Y1 o什么都回想不起来。
( Z) \, m- l4 h  b; T/ s　　他也完全不敢去看电视画面，但那声音却分外清晰的传入他无法关起的耳里，
而且似乎有越来越激昂的态势——「爸，我不懂，」始终一脸冷静盯着荧光幕看
2 k2 n- w7 d, |$ ?, u, @: `8 k+ N的男孩，又好学的发问了：「那个男生现在在舔的地方好奇怪，那里不是男生尿
8 U; y4 |7 Q4 l% u, a0 x尿的地方吗？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大……」
2 U2 l$ l5 I/ i　　「啪滋！」
　　下一秒，叶格晞已经冲向电视，一把按掉录放机开关。
　　「爸？」
2 O' F+ G4 W; M! Y　　「小筝，这、这个东西小孩子不能看，也不用懂……你要赶快把你刚才看到
* U5 [' G( R2 i  }, h6 t的东西统统都忘掉！知道吗？」他急急的说，面红如血。
　　小男孩睁着一双大眼，静静的看着父亲好半晌，才点了点头。「喔。」
　　但他下一句出口的话，又让他可怜的老爸几欲晕倒：「那等我长大，就可以
3 A. S6 q. \, u! `& C7 F0 I; V懂了？」
2 x6 j7 |3 @  }1 q4 h# \7 g- n　　「小筝……听爸爸的。」叶格晞将录像带取出，回头对儿子苦笑了下。
　　「这种事情，你还是一辈子都不要明白会比较好。」
　　果然是小孩子，看了这样的东西也没什么反应。不像他，第一次看的时候，
2 J- \/ f( D3 f. J3 ~. m5 K7 |在厕所里吐了一晚，几乎把整个胃都呕出来。
5 X2 ]3 R. I+ I3 ^( r. i2 `　　第一次，他只看了十分钟。第二次，他勉强多看了半小时。一卷一小时的带
* T6 J3 z% S/ u8 Y# x7 v- a4 v子，他总共花了整整三个晚上才把它看完。之后，又陆陆续续看了几支，尺度也
逐渐攀升。
/ n- I0 T6 |; t$ t0 \. |) o　　现在，就连口交、３Ｐ甚至多人杂交的画面，他都可以很平静的直视，而不
会再摀着嘴无法忍受的将视线移开。
8 H& v8 ~( `. `# @, ~　　毕竟是几千万，不是几万、几十万。那么大的金钱缺口，像作梦一样，被一
4 {6 q- L+ U+ [$ A$ E1 J( l+ r3 A夕之间填平。
: P0 G. ^  ]: K　　这简直比作梦还不可思议！而他早已过了作梦的年纪，很明白就算是再富有、
再好心的人，也绝不可能轻易的就为一个陌生人付出这么多。
6 g* K. Y9 i, u* A4 u3 Q2 u　　他不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但他想，一定是远远超乎他所能理解的
. L! j4 o( g# q# m% h9 |范围之外。先做点准备……也是好的。他只有「身体」。而这其实已经不是他的
) U$ n$ N! G& L5 C8 L所有物了。
9 b' J1 X4 W) ], e3 P$ c　　是属于另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人的。
# y% n0 j/ s& q; m- @7 O; g2 n( q　　「倪董」——曹先生和林小姐都是这样称呼他。
　　倪董……叶格晞向来没什么想象力的脑海里，自然而然浮起一个年约四、五
十岁的圆胖身影，头顶微秃，挺着肚子，戴着金表，笑起来眼尾皱纹很深。
/ r2 c8 _; W) S　　四、五十岁……其实也还好，毕竟他也已不年轻，都三十四了。曹先生说，
) P. \6 N" c, S" |) m5 W" a5 j像他这种条件还能被人看中包下，简直就是奇迹。
/ `; g* \2 x; d% q$ M# c% z　　既然是奇迹，就该好好把握。叶格晞站在那幢饭店大楼前的广场，看着形形
4 \9 Z, l5 ~2 K2 Z色色的人熙攘来回，嘴唇无意识咬成了死白。七点五十分。该进去了。
8 F& e# g" e7 N8 ^　　牙齿猛一使力，苍白的下唇渗出了一点艳红。然后，他拉紧外套，双手不自
8 @  m! C$ v1 _9 x觉环住自己，垂首步上旋转玻璃门前的阶梯。
' a( L' S9 X2 v7 ^) E; m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家国际知名饭店，叶格晞在衣香鬓影间匆匆穿梭着，很
快的找到电梯，直趋上次和曹先生见面的二十三楼。
, {- G  p. [  }8 ~7 H8 [' B7 w　　「您来了，叶先生。」一个陌生的侍者迎了上来。「这边请。」
　　「嗯……」尽管侍者神色泰然，大概对这种事也早已见怪不怪，但一触及他
+ ]9 Z* b: ^/ H  E2 w; Y带笑的双眼，叶格晞还是忍不住仓卒的垂下了目光。
　　他跟着他绕过曲折长廊，走至另一座电梯。
# f" c" f1 S  H: h8 P　　侍者用磁卡刷开了门，领他一同进去。
' `( L" S5 w9 R4 m' Z; e6 w, U　　「我们要到最顶层二十九楼去。那里一整层只有一个房间，设施是全饭店最
好的，只有ＤｅｓｔｉｎｙＣｌｕｂ的顶级ＶＩＰ会员才能使用。」侍者微笑着，
很热心的对他解释。
　　一整层楼只有一个房间？叶格晞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光景。有钱人的世界，
真的不是他可以理解的。他沉默的看着缓缓攀升的电梯楼层数字。
- P" x# E: [, J3 d0 e　　「其中占地最大的，就是」浴室「。」侍者神秘的眨眨眼，见他面露不解，
笑道：「之后您就会明白。请。」电梯门滑开，他在侍者躬身行礼下局促的走了
出去。
　　一踏上触感分外柔软的地毯，就感觉到天花板变得高多了，整个楼层采挑高
设计，宽敞异常。
　　侍者带他到一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前，用他看不懂的方法打开特制的隐藏式电
$ w: ?) ]: F) ~* T8 p0 d子锁。
　　「就是这里了。」
) r7 b7 e, W& {2 R　　穿过欧式宫廷风的华丽客厅，侍者掀开覆住拱门的布幔，露出一间极宽大的
卧房来。见到中央那张一样大得离谱的床，叶格晞背脊一颤，思绪突然断成空白。
　　若不是侍者一声「请」惊醒了他，他几乎就要顺应瞬间产生的一股冲动，转
9 K  T8 g6 P+ U2 z身逃跑。
　　侍者从柜子里取出一套毛巾衣物，摆于床上，朝呆站在距离门口不到一步位
置的他微笑。
7 ?- g; }$ r' B% l　　「叶先生，请您先在这间卧房附属的浴室里稍做沐浴，换上这套衣服，再过
一会儿倪先生应该就会抵达这里。还有——」
　　他指指床头墙上的白色按键。「有什么问题或需要，都可以按这个服务铃，
或是拨室内电话找我。操作很简单，话筒拿起来按通话键就可以接通了。请问还
有没有什么疑问呢？叶先生。」
　　「没……没有。」
- Q" \/ R: f( Z2 D( z0 r　　「谢谢。那么，请容我先告退了。」始终面带笑容的侍者福了福身，利落越
8 P- D2 X: N+ N过犹自呆立的叶格晞，掀开布幔离去。
  U& o, i8 ~/ U! D( ^$ `, v1 C　　有一瞬间，叶格晞真想转头喊住那位素昧平生的年轻人。但喊住他之后要做
# R! ?; c0 B7 S- v" `$ U2 U. M: M什么？其实他也不知道。
　　果然是最顶级的服务吗？这里的侍者，比他之前遇到过的任何一位服务生都
要客气有礼得多，又不失亲切。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却不会对像他这种人另眼
相待。
　　他一定知道我是来这里做什么的吧。为什么还能那样温文和气的对我笑呢？
- U# f, Z! \" n) i5 q　　叶格晞蹲下来将脸埋进臂里，动也不动的杵了几分钟后，才慢慢站起，拿起
床上衣物走进浴室。
　　花朵形状的琉璃洗手盆，超大白瓷按摩浴缸，包含垃圾桶在内的全感应式控
) M. `& M8 I3 r8 ]% s+ I; D+ D6 o制开关……触目所及，皆是未曾见闻的奢华精致。
　　但，赤身裸体处于格格不入空间的感觉，绝称不上舒服。
　　叶格晞心不在焉冲去身上草草沾覆的泡沫，不论那是用一公升不到一百元的
沐浴乳，或是一小瓶就要价上千元的精油浴露所制造出来的，对他而言都没有任
何差别。
: s9 P3 j& H+ \! g) m1 W　　他用最快速度结束洗涤的工作，随便用毛巾拭拭身体，换上那件浴袍便低着
头推门而出。
! j7 F" I  j6 @* L0 c$ J& A6 ]: z　　也许……倪董事长今晚突然多了应酬饭局，喝到醉茫茫，因此不能来赴约了
$ e9 @4 Z# S) D- i$ \" v- o% b; X也说不定……他胡乱幻想着，空洞的眼无意识抬起。黯沉的瞳仁里，猝然映入了
) d# }1 C! W+ J5 ]" X8 q9 B一条陌生人影。不知何时，这个房间已经多了个陌生男人。
　　叶格晞心脏猛一颤，被吓得倒退一步，惊叫声全梗在喉头，吐不出来。那是
% B( A8 c* z* F一个非常清秀的男人，清秀到近乎秀丽。年纪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
　　男人的薄唇轻抿着，微微下压的眉宇郁郁寡欢。深邃的眼有些北欧混血的味
道，半长的黑发柔顺包覆着脸庞，无杂质的漆黑与冰雪般的纯白形成强烈对比。
　　他屈身坐在床边，双肘搁于大腿上，十指交叉支撑着形状完美的下颚，微抬
2 @. x+ c( C( k起眼静静瞅着他。谁？
9 A) J" ]2 B8 u, t　　叶格晞被眼前的景象震慑的说不出一句话。压根儿没想到，怎么会有这样的
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里……
　　铃声突然响起，打断气氛异样的互视。男人别开眼，伸指按下床头电话上的
7 Z* A0 h; i$ ^; v( ]# C( V通话键。
　　「倪先生，需要用餐吗？」是刚才那位年轻侍者。
. }1 [# [0 F' n/ }9 H　　「嗯。送两份，分量不用太多。」男人的声音低却不沉，极富磁性，说起话
来和他长相一般优雅。
　　「好的，请稍待一下，马上替您送上。」喀兹一声，电话挂了，叶格晞整个
人也呆住了。什、什么？这个年轻男人……就是那位「倪董」！？
8 i9 L  a8 H! Q: ~& D　　怎么会……他还在发傻，顾不得失礼的瞠目直瞪着男人看，不意那双血色略
6 `9 |2 Y& q* H5 j2 F显淡薄的双唇，下一秒便吐露出更令他震惊的话来——「老师，好久不见了。」
5 ^2 d$ q+ S& g  ]. F; A; H/ }　　男人说着，忽然微微一笑，像雪地上突然绽放出一朵清艳的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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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R) V. q9 r7 Y0 X　　　　　　　　　　　　　　　　第二章
　　侍者将餐点送进来后，又无声合上门出去了。叶格晞和神色泰然的男人相对
而坐，中间隔着一桌日式料理。
　　相邻的落地窗外，台北市越夜越盛的绚烂华景横陈在底下静静闪耀，从二十
九楼高的视角望去，一览无遗。
  _" p% _( W7 i0 e' |　　「老师，你还没用过晚饭吧？多吃一些。」男人将自己的餐点推向桌面另一
( o2 T" H4 K: x+ x/ T端。
7 y& F5 @/ x; L. _9 N: F" ?* R　　「不用了，我肚子不饿……」叶格晞小声拒绝。「我有先在家吃过一点东西。」
　　「我怕你等一下就会饿了呀，老师。」说着意味不明的体贴话语，男人脸上
也露出了温柔的神色来。
" ^: ^, f% ]2 b& n' `" [- b& c! [　　「那个……不好意思……」
　　「嗯？」
: i  O9 b6 R5 `5 ?　　「你可以……不要那样叫我吗？用名字称呼就行了。」
+ A- _' K- o" P2 W　　「可是，我从以前就习惯这样喊了。」男人停下动作，专注看着始终低头慢
慢嚼饭的叶格晞。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以前教过的学生啊。」
　　「……」
& g# [, Z/ Z( ]5 U5 I　　「老师？」
　　男人忽然伸手，修长的五指覆住叶格晞置放在桌沿的左手手背。叶格晞吃了
一惊，直觉想抽回手，挣动了几下后却发现甩不开，他脸微微一白，随即安静下
' b8 I& f4 E2 r1 y$ i& Z, n来，不再挣扎。
& t) D- }" Q. x0 Q% _0 B* a1 Q　　「老师，抬起头来看我。我叫什么名字？你真的忘了吗？」
　　「……我没忘……」叶格晞摇头。
　　「你是我在」尉南「时带过的学生，那个……」他声音细若蚊蚋，自由的那
手紧捏着筷箸，脸仍是低垂。
# |7 G0 G. \0 O5 H7 n) H+ v# `　　「倪……倪珑？」好不容易，他吐出了那二字。
　　「宾果。」男人松开他的手，脸上又露出了笑。他的笑很轻淡，扬唇而不露
  T+ L* t9 F& e* Z齿，起的化学作用却极大。
　　「我还以为你真的忘记我了。」
+ ~/ W- F1 ]6 k2 H0 ^9 S6 q* z　　「……没有……」
4 c! a  F; z5 K* x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虽然身高拉长了，但倪珑的脸和高一时相较，其实并没
有太多变化。只是，毕竟近十年没见了，加上实在想象不到，所以方才第一眼才
1 a5 B$ U% x4 F3 b/ }没有认出他来。
　　刚进高中的倪珑个子还不高，长相又异常秀气，近乎透明的雪肤和纤细的骨
架，乍看简直像白玉雕成的超级美少女。他记得初次见到他时，还弄错了他的性
别，闹了笑话。
# F' q/ D7 h7 @- Z/ [7 S9 Y　　而现在……
　　叶格晞忍不住抬眼，悄悄瞥了下对面挺拔修长的男人。没想到倪珑也正目不
转睛盯着他瞧，他心口猛一突，忙狼狈扭开脸去。
　　那是什么眼神？可以确定的是，绝对不会是一个学生看老师时该有的……
　　像响应他的举动般，倪珑忽然站起，慢慢绕来叶格晞这侧，在他的座椅扶手
$ I6 s0 V: {. p9 J处随意坐下。左手自然而然环上那分外单薄的肩。既不说话也不笑，就只一直盯
' [) |) L4 z0 c/ U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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