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尽梨花月又西】（31-44完）【作者：拖沓天王】

车神

作者：拖沓天王
1 u5 b' p. ~1 @字数：21,776 字
% U3 G% `* a& I5 I$ e" U: z, ]　　　　　　　　　　　　　　　第三十一章
　　严伯啸父女俩刚回到家，严仲鸣就来找严伯啸。本来严苓打算听他们要讲些
什么，却被严伯啸找了个由头支了出去。
　　堂屋里就剩严伯啸和严仲鸣两兄弟。严仲鸣还没开口，严伯啸先发话了：
「你跟白家那边提了没有？」
　　严仲鸣伸手摸摸鼻子，说：「小薇说等她先跟她爸妈说通了，再让我去白家。」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的事儿？」严伯啸猜着严二和他那小徒弟肯定是已经生
米煮成熟饭了，不然严仲鸣也不会忽然这么着急就打电话给他说要结婚。
　　「大概就哥你和苓苓去了天津后不久。」严仲鸣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
　　「你还有脸笑！」严伯啸怎能不生气，严仲鸣还是白薇的师父，两人这事就
是在打严家和白家的脸呀，且还不说他要怎么跟白春和交代。
　　严仲鸣依旧嬉皮笑脸地说：「说不定你就要有小侄子了。」
　　严仲鸣这副样子把严伯啸气只得想拿杯子砸他。
　　严仲鸣又咧了咧嘴说道：「哥，你还得帮帮我去跟白家劝劝。」
　　见严伯啸没答应他，严仲鸣又自顾说着：「哥，小薇和我确实差了些年纪，
7 I0 \+ d6 h; e1 V# j% h% I% G她倒是不嫌弃，就怕白家那边……」
　　「呵！你还知道你年纪大呢，那你知不知道你还是她师父！」严伯啸气得不
想理他，掀了门帘就走。
　　严仲鸣看着打晃的门帘，心里盘算着该找谁帮他。
　　白薇那边也是闹得白家鸡飞狗跳的。白春和一听白薇好家伙要嫁给严伯啸气
7 s' c0 r" d1 S3 L, D9 p得要扇她，陈元平拦着不让打，白春和就连着他们父女俩一起骂。
　　「当初我就不该听你的让她跟着严仲鸣学戏。现在好了，啊，他俩这事儿让
别人怎么看我们白家！」白春和又转头埋怨陈元平。
　　「是啊，他要不是我师父，我早就嫁他了！」白薇气她娘把白家的面子、社
3 Q3 I6 y: O% t  m里的面子看得比天还大。
7 m4 r, y- w) H5 m8 }0 k　　陈元平忙拉住白薇，「你就少说几句吧！」
' q% W& b2 n# i; h- l7 o  R, F　　「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白春和被白薇气得伸手就招呼了上去。
% N; Y0 R$ Z5 i　　白薇忙往她爹身后躲，白春和追着她打，陈元平拦着不让，最后白春和抡着
! Q4 g6 J7 ]( {1 {) d2 w( b- R连着两人一起打。等白薇她哥白承回来看到的就是他娘满院子追着打白薇。
　　一旁的陈元平示意儿子帮他拦着点，这下好了，白春和愈加生气了，连着一
家子一起骂。
: C$ u1 d& D) p, [* A　　趁着她妈骂她爸和她哥的机会，白薇偷偷从白家溜了出来，去严家找严仲鸣
* ]4 U+ G1 P- w! P0 W8 B通风报信。结果严仲鸣不再，她就只能来找严苓。
　　「什么！你居然要嫁给我二叔！」严苓听到这个消息惊到差点从凳子上站起
来。待反应过来，她又满脸困惑：「可我二叔和你舅舅……」
　　白薇摇摇头说：「当年，是我舅舅一厢情愿，你二叔是不忍心伤害他才迁就
0 g( e5 Q7 [% [了这么多年。」
　　「那……那你们呢？」虽然白薇和二叔朝夕相处，严苓还是疑惑他俩怎么就
在一起了。
　　白薇大言不惭道：「没人愿意嫁他，我就委屈一下自己喽，就当报答他对我
! O" S% J) `% \1 Z, \舅舅的恩情了。」
　　「小薇，虽然我也心疼二叔，可你这样也太草率了！」白薇如此轻率地对待
" r: {# o1 z* ?6 G( C& q0 f自己的婚姻，惹得严苓心里着急。
9 a, F# J: J8 V/ Q　　白薇见她被骗到，哈哈哈笑了好一阵子。「苓苓亏你也是经过人事的人儿了，
怎么还这么好骗。我和你二叔是两情相悦，互生欢喜，不然我以我的性子怎么会
; J( Z; J0 [/ ?. @嫁他。」
, ]8 Z# g0 B# R, t) q( Z  `4 A　　严苓被她说的脸红，笑着骂她：「你真不愧和我二叔是一对儿，都惯会戏弄
# ^! D+ m' S. P  m! c7 K, z人。」
- u# c# |1 {1 R8 E: |  N7 R　　严苓又猜到今天早上她爸爸和二叔在前厅说的怕就是这件事，白薇问她爸爸
有没有答应，可她也不知道二叔和爸爸谈的怎么样，就跟白薇说等她爸爸回来她
去问问。
　　白薇猜着严伯啸也是不同意的，就跟严苓撒娇卖乖求她让她劝劝她爸爸。严
苓笑她让她留着这幅样子去对付严仲鸣。
2 u; m4 f0 }+ e- A9 F; E8 M　　　　　　　　　　　　　　　第三十二章
　　「爸爸，我听说二叔要娶小薇。」严苓一见严伯啸回来就缠过去问他。
　　严伯啸叹了口气说：「你都知道了？」
　　「嗯，小薇今天来家里跟我说的，她怕爸爸你不答应，就让我劝劝你。」严
苓接过严伯啸脱下的大衣挂到一旁的衣架上。
　　严伯啸捏了捏眉心说：「唉。苓苓，这事儿你就别管了。」
　　严苓走到严伯啸跟前，抱着他的胳膊说：「爸爸，二叔受这么多年委屈，你
8 t4 k- V. R) m9 W% q就不心疼他吗。」
　　严仲鸣怎么能不心疼，他跟严苓解释道：「若是你二叔是和别的什么人结婚，
) w1 {6 g8 M. l& z  D1 Q爸爸当然欢喜。先不说咱们家和白家之前怎样，可就冲他是白家那丫头的师父，
; H4 M8 M" u9 p% Y! F别人怕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他呢，他以后去唱戏哪个戏院敢让他去，哪个还敢拜他
4 _' q% C7 @; k当师父。就是梨园公会怕都是容不下他的。」
3 @$ b7 K8 O: P) [: P* Q% u! ~　　「可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呀。爸爸，要不你去求求白大奶奶好不好？」
2 c( B( y' Q( w　　严苓知道严伯啸是担心严仲鸣的前途，但她总觉得以她二叔的性子未必就在
乎这些。
$ K8 [7 t1 Z) j% g) Z3 w　　看来小姑娘还是不懂这其中纠葛，严伯啸把女儿拉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开
口问她：「苓苓，你知道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白大奶奶却没来咱们家兴师
问罪吗？」
9 Z, X3 K* \# Y9 E; I$ x" c& g　　「许是为了小薇的名声？」严苓试探着回到。
  I3 W% |- E3 B; y　　严伯啸点点头，接着又说：「还有就是她也还顾着你二叔的前途，也算是给
. y* a! ?# K4 M: c严家、给爸爸留了面子。如此一来，爸爸还有什么脸面再去求人家呢。」
& x0 ^1 y) a' L　　严苓点点头又摇摇头，「爸爸，难道二叔和小薇真的不可能吗？就没别的办
法吗？」
9 n. X4 E% s7 |0 F0 K& j5 ?. a　　见小姑娘还是这么执着，严伯啸只能哄着她先睡觉，明天再想想别的办法。
　　严苓睡不着，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怎么才能让二叔和白薇在一起，一会儿又想
着该怎么去劝白大奶奶松口……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严苓看了会儿自己的戏本子，思绪不由又跑了。盯着戏
本子上的批注出神，突然她想到了她师父——于先生。于先生说不定可以帮二叔
和白薇，于先生即是二叔的师父，他还教过白薇，而且以于先生在梨园行的地位，
0 d! I5 o5 [  N! A1 j- s! t他出面做说客想来白大奶奶也必要给面子的。
& `: q! N4 v% m; V　　严苓想着，就飞奔到前院，去堂屋打电话给于先生。
　　「喂，师父。是我，严苓。」
　　「哦，小苓儿啊！」
+ C% ^( W0 k7 F% \# g: y　　「师父，您和师娘进来还好吧。」
1 L2 f1 t* a) F- a* J6 x! w' u　　「好着呢！」
　　……
1 p' q4 e  c6 Y* ~# |) N# ^　　「师父，我有事儿想拜托您。您可千万得帮帮我呀。」
! H: l+ O% H9 [9 e$ E0 I) p; I1 A　　「呦！什么事儿？」
　　「师父，是我二叔……」严苓把来龙去脉给她师父讲明。
　　待严苓讲完，电话那头于先生哈哈笑了笑。
8 t* ^4 L0 F. d: u　　「真是缘分呀！大魔头和小魔王倒凑成了一对儿，倒不知是谁降了谁。倒是
) q, s5 g1 n6 L我当初无心插柳了！小苓儿，他俩的事儿你放心吧！」
　　「好，师父。您来北京告诉我一声，我和二叔好接您去。」
　　「好好……」
, E( u* |- T: @　　严苓挂了电话，心里有了着落，满心欢喜地去找她二叔。
　　「二叔！我有帮你和小薇的法子啦！」严苓跑到严仲鸣屋里，高兴到忘了敲
+ c/ n+ A* s) I% {: t+ Z门，推开门就喊他。
2 f% S5 F' M" z( h6 ?　　白薇被关到家里，严仲鸣也见不到她，一脸无望地躺在藤椅上。见到严苓进
来，苦笑了一下说：「苓儿，这事儿你就别插手了，你爸爸知道了该说你了。」
　　「二叔，我是真的要帮你，我都给师父打电话了！」严苓急着说。
　　「谁？」严仲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 F$ @% u7 H5 n1 |3 Y4 X% |　　「师父呀，他都答应要去白家给你当说客了！」
　　严仲鸣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他从藤椅上窜起来，激动地说：「苓儿！你去
找于先生了！呀，我怎么就没想到去求师父呢！」
　　「嘻嘻嘻，还不是我聪明！」严苓一点也不跟严仲鸣客气。
　　「苓儿啊，你这回可是帮了二叔大忙了！」幸福来的太突然，严仲鸣有些手
足无措。
　　「对对，我也得给师父去打个电话，让他早点来北京。」严仲鸣边说边急着
要去打电话。
　　严苓冲着他的背影喊：「二叔，事成了可别忘了谢我啊！」
　　　　　　　　　　　　　　第三十三章：H
　　严伯啸洗漱完看到小姑娘正靠在床头看书，问她道：「苓苓，你去求于先生
# N9 q: d; n! J4 ?' `6 h了？」
. h( ]' U& g& [- R) G2 F' [! }　　「是呀。」严苓把手中的书放到床头，转过身来搂住严伯啸。怕爸爸责怪自
己，不敢看他，把头埋到他胸前跟他撒娇：「二叔见不到小薇心里着急，我就想
. U7 y0 c! J$ ^6 I1 T. m" `帮帮二叔。」
　　严伯啸都不知该感慨他家小姑娘聪明还是还叹息她固执了。捉住她搂着他的
, q4 U) C. X5 d1 h那只小手，叹了口气。
, c" c1 B2 E8 j' j　　「爸爸，你生气了？」见严伯啸没说话，严苓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严伯啸。
- U* n( a- x( @6 ~- A" F　　严伯啸知道小姑娘这是怕他怪罪跟他撒娇呢，就故意逗她：「你对别人这么
! E# _! a* }& B9 F好，我能不生气嘛？」
6 H, H) k) i" |5 o7 N/ _# s! e. h　　「呀，你怎么连这醋都吃！」严苓双颊微红，笑着嗔怪他。
0 `* v- `% f0 w, q　　两人在一起这么多时日了，小姑娘还会被他逗的脸红害羞。严伯啸觉得煞是
3 M2 l5 W2 g. X  G$ A可爱，挑起小姑娘的下巴，含笑盯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问她：「你成全了别人，
倒可怜我还要再去为他求人，怎么不来心疼我？」
$ B4 f. t/ F! s1 Y  l1 G9 _0 P　　「哼，你怎么知道我不心疼你的。」严苓这么说着，还是轻轻地在严伯啸的
唇边吻了一下。
4 a7 S- V1 r' V& u- w; m2 {　　这一吻让严伯啸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笑着说：「看来我这下真是不得不去
求白大奶奶了！」
) j" f$ a$ f, _* n% N, E　　「太好了！二叔不用孤独终老了！」要不是因为大晚上，严苓真恨不得立马
去告诉二叔这个好消息。
) Q* e. B) H4 M% n- D- x) O+ \2 P) n　　怎么就还孤独终老了。严伯啸听得好笑。其实他早就打定了去白家给严仲鸣
" ~2 D% h- P8 U4 r' f提亲的主意，正为找谁来当媒人发愁。没想到他家小姑娘正好就去找了于先生，
! h: @  [( t; x8 E/ j倒帮了他的忙。
　　可严伯啸却没打算跟小姑娘解释，反倒将错就错让小姑娘以为是她逼得自己
去求人的。小姑娘对他心有愧疚，处处顺着他，他怎舍得这好机会。
$ B* w6 \- d: H3 G. B, o0 q　　「我家乖宝这么替人家欢喜啊。」严伯啸故意感叹道。
0 q0 B; I( U# w$ N6 H: d% c　　严苓听出这话里浓浓的酸意，忍着笑说：「我当然也心疼爸爸呀。好爸爸，
$ t6 x+ C* Y$ T  Q0 }您就委屈这一回，好不好？」
　　「你怎么心疼我来？」严伯啸说着把小姑娘搂到自己被子里来。
　　严苓攀着严伯啸的脖子去吻他，小香舌舔舐描摹男人的双唇。分开后嘴角勾
. c5 V6 ~6 Z) U8 b& M! P起一段银丝，眼里秋波流转，似无声的引诱。
( C0 F$ R# N' m　　接着又朝着严伯啸的脖子吻了下去，在喉结凸起的那里舔弄，又顺着向下滑
到胸前的红点上，在严伯啸身上不断惹火。接着她又钻到被子里，去脱她爸爸的
睡裤，拉开睡裤连带着里面的内裤一起往下扯。硬挺的性器骤然蹦至眼前，离得
$ x. K1 B, l# p7 _5 P: t$ M; J, x这么近，严苓甚至能闻到男性独有的气息来。虽然有些怵，她还是用小手扶住那
根滚烫猩红的肉物，低下头凑到跟前，伸出舌头轻轻在肉柱上舔了一下。
" ?. h8 t. o0 }/ D　　这一下激得严伯啸闷哼出声，差点当场交待在那里。从那阵酥麻里缓过来后，
: ]- v+ z# M: s3 ~2 ~  X8 D他赶紧把小姑娘从被子里捞出来阻止她进一步的动作，低声问她：「想在上面还
是下面？」
　　严苓附在他耳边舔咬他的耳廓，幽幽地说：「想被你骑。」
+ p+ O" I' f" T　　小姑娘说出这么骚浪的话来，严伯啸也理智全无，把小姑娘翻身趴到那里，
/ M1 C+ c* M1 ^& Z" t1 N4 ~5 d拽下她的蕾丝内裤就扶着肿胀的性器捅了进去。
　　严苓在天津那段时日摸清了她爸爸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姿势。虽然这样子让她
2 B+ E! U: w4 c, Y# J0 w. M有些羞耻，可却也能从中得到灭顶的欢愉，不知是被严伯啸调教的，还是情欲驱
6 b) K+ q3 M$ W$ s- I6 ^. e5 T使，她不得不承认这姿势她也喜欢的紧。
　　她晃着小屁股，又吸气收缩小穴夹紧里边的肉棒，嘴里喊着：「爸爸，快骑
4 p. v2 }  ^; M; c( m, w我……快骑女儿……」
/ f+ E' L* i) E* L- V$ j; V, [, q　　这骚浪的样子，又勾人又气人，严伯啸加紧了力道，跪在小姑娘身后狠狠往
2 J7 L) B( {' |2 P) S, ?9 R, @, ^汁水泛滥的花穴里戳刺。
　　「啊……嗯……」严苓被他干的娇喘连连。
( i" \% @  W+ r3 P　　「就这么喜欢……嗯……被爸爸骑？」严伯啸一手搂住女儿，一手捏弄女儿
6 a3 |/ ^! j" Z/ ?胸前的那两团雪乳。
　　「喜……喜欢，最喜欢……被爸爸骑了……啊……」严苓被撞到前面，又被
9 p, l- E; U) v; T# v, s% M拉回来，感觉穴里的那根肉棒都要把自己捅穿了。
　　到了要紧关头，严伯啸要严苓双手扶着床头，他按住小姑娘的腰就是一顿狠
插猛干，心里脑子里只求着肉体的欢愉，顾不得其他，连小姑娘的求饶都被脑子
0 y# m/ s7 @( L! u2 b里的情欲吞噬。
　　待体内的情欲彻底释放出来，他才放过身下娇滴滴的人儿来，温声哄着吻着。
　　　　　　　　　　　　　　　第三十四章
( O1 r0 `: Z% D4 [$ \　　三天后，于先生坐飞机从上海来了北京。严伯啸、严仲鸣和严苓都去接机。
+ I% P; e/ K+ I; a( Y　　等于先生到了，严仲鸣又叫了两辆汽车来载他们去北京饭店为于先生接风洗
尘。于先生怪他们太过兴师动众，又问严伯啸：「他们两个来接就行了，怎么你
- }  w( b. C3 M0 F2 Y. q5 ~也来了，社里就不忙吗！」
　　严伯啸帮于先生拉开车门，「于先生您好不容易回北京，我怎么能不来接您
% T0 I% T- [- Y6 A" C& f( Z呢，况且您还帮了仲明这么大的忙。」
' X  o% D+ K1 ^5 G' R5 ?+ h; j　　「那两个家伙都不跟我客气，你还在这儿跟我客气什么呀！」外界看来于先
; x5 ]& m$ I' [生待人接物十分重礼数，可实则他却不喜欢跟亲近的人来这些弯弯绕。
　　于先生仿佛又想到了什么，问严伯啸：「伯啸，你们社里是不是还没开箱呢？」
　　严伯啸苦笑着点头应是，又回道：「今年打算晚些时候开戏的，可又有了仲
鸣的事情，便一直还没开始。」
' }( T+ F! _$ L, ]$ g" r　　「开这么晚就不怕别人把你的人都挖走喽！看来仲鸣这事儿得早早定下，不
然你这当哥的得一直操心，万一误了社里的事儿就不好了。」 于先生自是明白严
伯啸挑班不易。
　　待到了北京饭店，一群人在饭桌上边吃边聊。于先生听了严仲鸣讲他和白薇
的事情，笑着说：「你小子还不知道吧！当初还是我跟陈元平说让白薇给你当徒
弟的。白薇那丫头也是个小混世魔王，我年纪大啦，管教不了她。本想着让你这
个大魔头去治治她，没想到倒促成对姻缘。」
　　「呀！师父您这可是害苦我了，白师姐就拿着我和小薇是师徒这事儿死活不
0 v2 R: C* U, e9 j9 Q) F同意啊！」严仲鸣听了这话更是赖着于先生了，一副赖皮的样子惹的众人发笑。
　　吃过饭，严仲鸣提着行李送于先生去早前定好的房间。怕于先生旅途颠簸疲
乏，严伯啸同于先生商定了明天一同去白家的事情，也就未再叨扰。
7 ]- A! R+ _* }# O　　第二天，严家两兄弟和于先生去了白家。
3 y  C5 ?9 g  B' h  E# k　　白大奶奶没想到于先生会来，脸上闪过一丝惊诧，很快便反应过来招呼着贵
客。因着于先生在，她也不好直接撵了严仲鸣，只能让他进了屋里。
　　白薇见到严仲鸣来了，不敢当着她妈的面太过放肆，一直偷偷朝严仲鸣挤眉
; h- B  j5 ]$ ]! X% D弄眼。白大奶奶早就瞧见了，心烦得很，找了个由头硬是把白薇支了出去。
　　「师姐，我们这回来是给仲鸣提亲的。」严伯啸直接说明了来意。
: C# x- t9 F) _) j; r, e# Z　　白春和一听这话，把手里的茶盏重重往下一墩，眉毛一挑似笑非笑地说：
* a, Y2 q! Y" K8 @- m「我还当你严伯啸是个明事理的！倒是没想到你眼皮子底下都能容得了这师徒相
奸的事儿。」
　　说着眼睛又溜向严仲鸣，恨恨地说：「要是我们社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我就
3 `& m8 i! U% R, w  v& S# |( H打死他！」
$ P4 B. Y+ ~5 `+ J  O& c7 u6 Z/ i　　吓得严仲鸣后背一凛，忙眼神示意他哥帮他说说话。
　　严伯啸被说得面上无光，也只好厚着脸皮跟白春和说：「师姐，确实是我管
2 F( g" y/ v( ?! E0 [教不周，我跟您赔罪。只是仲鸣他是真心想和小薇在一起的，还望您看在两家的
  g2 ~/ a# U) c% R情分上……」
　　还未等严伯啸说完，白春和就打断他：「呵！我要不看两家情分早就把你们
8 C  N4 G, [5 E% Y# N赶出去了！」
. c- f/ K7 T: r% R) E; D　　于先生看场面有些不大好收场了，咳了一声无比愧疚地说道：「唉！都是我
的错呀，要不是我当初让你们把小薇送到仲鸣那里，也不会惹出这许多是非来，
还伤了两家和气。」
$ k% A8 f2 E) |% x5 N" L　　白春和觉得于先生定是误会了，以为自己埋怨他，忙解释说：「于先生，怎
么能是您的错呢，您也是为了小微好呀！」
' t, ^8 ]5 _0 e  s$ z　　于先生又问道：「那我问你，小薇这段时日有没有变好？有没有好好学戏？」
8 E. A9 m8 c6 W' |6 H# V　　白春和再不喜欢严仲鸣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如实说：「小薇是肯好好学戏
了，是比之前懂事了。」
. i& A/ u" v; v　　于先生语重心长地跟白春和说：「春和呀，这孩子是遇到对的人了，才肯往
( K% M7 `6 N  Q5 o' Z7 _正道上走。」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于先生说的这些白春和自然明白。以白薇的性子
; I0 U) P* h" t* G$ ^3 U嫁个厉害的，肯定闹得人家里天翻地覆。可若嫁了脾气太好的，又怕管不住她，
+ ]- K. H: U' e7 n要让她惹出许多是非来。
- A9 v8 h! B6 ?　　见白春和已有所松动，于先生又说：「我知道你顾忌着他俩是师徒的事。我
4 _+ Z  j0 x  d: O# K* ~想起来你当初送小薇去我那里时并未正式拜师，不如这回我就正式收小薇为徒，
* P2 }7 M% X; E% ^8 l, v仲鸣那次就当代我了。这样一来他俩还是师兄妹，也就没有那些忌讳了！」
　　要当于先生正式的徒弟，白薇还是不够格的，可有了于先生亲传弟子这名头
: o, x$ k( B7 [% `0 i/ U, Q1 S% e在哪里唱戏别人都是得让着的。
　　见于先生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了，白春和也不好不给于先生面子，犹豫着说：
) }" v" M) p8 p「可是他俩还差着这么大年岁，受委屈的是小薇啊。」
　　「白师姐，您放心我肯定不让小薇受半分委屈的。」严仲鸣斩钉截铁地说。
　　看见这勾了她弟弟又来勾她女儿的小子，白春和就心烦，骂他：「你真当小
薇非你不嫁了！」
　　「非他不嫁！」白薇趴在堂屋外的窗子那儿偷听他们说话，听到她娘要为难
严仲鸣就急了。
9 P3 ^  [6 E8 G! T. Y' O8 t　　偏偏生了个不给她娘脸的讨债鬼来，白春和气得要追出去打。于先生拦住白
) X: ~, ?/ G: e; t/ M春和，并叫严仲明出去看看。
　　于先生支开了两人后，白春和又跟严伯啸说：「你们家没有管事的太太，可
小薇她也最烦料理家里的事儿了。」
8 _3 M' J& ]3 m2 O　　严伯啸知道她这是松口了，忙说：「师姐，我们家杂事都有刘管事在管，别
的要紧的事也有苓苓，不用小薇来操心的。小薇跟苓苓也是一起长大的，您放心，
我们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白春和沉默了一下，说：「你让严仲鸣记着自己的承诺就好。」
　　严伯啸接着又跟白春和商量了给严仲鸣和白薇订婚的事宜。
+ R8 m% B; E' o, `2 Z: b　　　　　　　　　　　　　　　第三十五章
　　严仲鸣和白薇出去后，直到晚上才回来。严伯啸跟严仲鸣说白师姐答应了他
; }8 F, A4 y* V; G4 D& z4 t! n+ c和白薇的婚事，他们打算趁着于先生在北京这几天就给他俩订婚，严伯啸也联系
$ }- m( k. @: U( s& C) Y3 f5 y4 r了报社的朋友届时发声明。
　　严仲鸣听到这消息喜笑颜开：「太好了，哥！我就知道师父出马事情准成！」
　　看着自己弟弟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知稳重，严伯啸无奈。
, K+ L# A1 Y/ ~　　「仲鸣，你都要成家了，还是说话由着性子来！」
6 A+ B4 d  \; c. n　　「嘿嘿，哥我这不是开心嘛！」
　　「你既娶了人家，可要肩负起当丈夫的责任。要是负了人家，可别怪我到时
' Q+ `+ Q' H4 `) R. Z1 l1 F' @候家法伺候。」
　　「哥，我定会当个好丈夫的！」
　　严伯啸听了这话，点点头，虽然这个弟弟总爱跟他惹事儿，可大事上还是有
谱的。
　　他想了想又说道：「你要结婚的话，若是嫌家里不方便想分出去住，我便帮
你另置办一处院子。」
　　「啊？这……哥，我还是问问小薇吧。」严仲鸣本心并不想和他哥分家的，
2 Q8 Q! a2 I! ^8 ~% t0 l可也不能委屈了小薇跟他挤着。
, e/ j+ q+ B1 R0 w. X+ J4 ]　　严伯啸又跟严仲鸣交代了些事情，就打算走了。
5 l3 q6 O. V6 [6 `; j　　「哥……」严仲鸣叫住了他。
　　「还有事儿？」严伯啸回头看向严仲鸣。
　　严仲鸣眼眶泛红，低声说：「哥，谢谢你。」
　　严仲鸣这话里既有对他哥的感谢也有愧疚，他们的父亲去世早，他当时还小，
# L$ I! _; g# e# D( A$ ?2 Y是严伯啸一个人肩负起了雁鸣社和严家。严伯啸刚挑班时，不管是外界还是社里
1 ?4 G) b9 G# b都有人质疑他，那段艰难的时日他却硬是扛了下来。有人觉得他技艺不精，他便
3 c' S, {9 {/ \: m起早贪黑吊嗓子、练功，在社里资金出了问题的时候，他毅然辞了贪污的管事，
" R. {  s+ l0 o+ S' D, g+ `学着管好班社。也是这个时候，他娶了吴雪。
　　他哥这些年来苦心经营严家和社里，他非但没帮上什么忙，还和景明惹出了
是非，让他哥为他的事欠下好多人情来，严仲鸣怎能不内疚。
. k5 q& x& ^: u: ~) w　　严伯啸听到弟弟这话，只是眉头舒展，淡淡一笑，拍拍严仲鸣的肩膀说：
「好好唱戏，好好养家。」
　　出了前厅后严伯啸没回房间，他往老太太之前住的东边屋子去了。推开门正
对的桌子上供着他父亲母亲的排位，严伯啸取了根香点着插在铜香炉里，撩开长
2 y2 x. i( E1 D- p* o袍跪了下去。他跪在那儿盯着香柱上慢慢弥散的烟出神。
3 ~8 {  M6 c$ G$ h) b8 d! b% H$ a　　他帮严仲鸣不单单因为他是自己弟弟，在这件事上严伯啸也有自己的私心，
  I( X% r8 R$ J8 \3 G他想借此向父母赎罪。
8 k) @  H* a1 {/ N" E　　吱～一声推门的声音，「爸爸，您怎么在这儿？」严苓看到东边屋子亮着灯，
她还以为是王妈忘记了关灯，进来才见严伯啸在这里。
　　小姑娘的声音把严伯啸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起身拍拍膝上的灰，轻描淡写
& ]* r8 N3 N6 I地跟严苓说：「没事儿，就是让奶奶知道你二叔要结婚了。」
　　严伯啸说的语气轻松，严苓却有些狐疑，她看到香炉里的香已经烧到只剩一
节指头大小了，惊呼：「爸爸，你不会在这儿跪了很久吧！」
8 h3 H% Y7 M* J* J0 q( J　　严伯啸没回答，拉着严苓往外走，边说：「咱们回屋去。」
　　「膝盖疼不疼？」严苓关心的问他。
　　严伯啸依旧是扯开话题。
8 ~0 S. r2 g* |* |' G　　回到屋里，严苓取了盐袋放在严伯啸膝上热敷，「之前还说我糟践自己身子，
8 C  l- G4 A# g! [. Q你呢？」严苓说着声音里带了些哭腔。
　　「苓苓，你二叔要成家了爸爸高兴，一时没注意……」严伯啸温声哄着小姑
" ?  l% M( G6 X娘。
3 N9 g0 t/ B3 l7 C+ K　　「我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严苓出口打断他，「我知道你心里愧疚，你觉
9 [/ I% Y  e% [' {2 J& L得对不起严家，对不起奶奶。可是爸爸你也有幸福的权利呀。你心里难过我都懂
) k  R7 w4 G. ^8 d$ K  U% Q+ Q+ V的，你不要压抑自己好不好？」
　　女儿细致入微的体贴，让严伯啸心里的苦痛一时得以缓解，却对女儿的愧疚
愈加沉重。他吻上小姑娘的额头，说道：「苓苓，我怕有一天你要恨我，怪我剥
8 Q1 M% H' q6 Y$ Z夺了你为人妻、为人母的幸福。」
. E+ e+ A( b! s3 _　　严苓拉住她爸爸的手，十指紧扣，盯着他一字一句说：「我从未后悔过，将
* ~1 c$ ]( {$ f# |# j9 h来更不会。自始至终，我想要的只有你，只要你爱我。」
* G6 E  S" U7 R  ]4 R) E　　　　　　　　　　　　　　　第三十六章
　　有了于先生收徒的声明在前，对于严仲鸣和白薇的婚事虽仍不免招人议论，
1 W: Q2 g7 S5 X: h  ^1 x# A! `但起码对严家和白家的名声不算折辱。两家商量婚期就在今年五月，收到请柬众
6 o& `* {  ?2 N0 G1 ]; c  p7 L人不免又是一惊，这日子未免定的也太早了。对此，两家只说是算命先生说今年
6 f( I7 }; }$ c( P8 y: Z$ v1 o8 ?的良辰吉日就在五月。
　　日子很快就到了严仲鸣结婚这天，一家人都早早开始张罗，严仲鸣的许多好
友也赶来帮忙。
* x2 [5 b$ g( P) }) A. p　　「仲鸣，快再收拾收拾我开小汽车载你去接新娘子来！」一个刚学会开车的
朋友催促着。
; ]4 x* Z# ]& m  o6 ?　　「好，我就来！」严仲鸣站在镜子前又往头上抹了些摩丝，理了理领带。
+ [+ d! o0 l( k4 _　　虽说是去接新娘子，可严仲鸣那些朋友们一个个都挤进车里要跟着去凑热闹。
　　「我说你们几个倒是让出来个位子给我媳妇儿啊！」严仲鸣笑着骂他们。
: K$ o6 M& m- I' C; _- v　　这才有人从车里钻出来，去了后面那辆车，几个人还笑话严仲鸣媳妇还没娶
进门就开始重色轻友了。
9 K) b8 T$ l; x- ^; f9 J7 l　　一群人闹哄哄的去了白家，接到白薇后，又是闹哄哄的回来。一路上白薇并
不嫌来的人多车里挤得慌，倒是愈加兴致高涨，跟着严仲鸣和他那些朋友们一路
唱歌，把她娘教的新娘子的矜持一股脑儿全抛到脑后，欢欢喜喜跟着他们闹。那
; N- |5 f7 C  l! O/ a4 _; |9 C. h5 o位毛遂自荐要来开婚车的朋友技术也是个生疏的，却还跟着车里人一起唱歌，把
8 f: ?+ |. ]. \车开的胡乱拐，惊起车里阵阵尖叫，倒是惹的白薇大笑欢喜，众人见新娘子开心
4 [7 H1 Q, i0 C: j7 E$ Q; u# p也未多劝阻。
* g( {( @9 y5 P3 D　　婚礼是西式的，严家也没有长辈在，严伯啸也并不拘着他们，严仲鸣就带着
白薇跟着朋友们一起热闹。就这样闹哄哄从早到晚，从严家到饭店再到严家，一
群人尽兴玩闹。
  q  L& c" C* E$ K6 z% y6 D　　到了晚上宾客尽散，严仲鸣拉着白薇回了东院继续蜜里调油。
& V! h$ G6 e, s; d. }9 d- [; U　　白薇不想和好姐妹严苓离得太远，也知道严仲鸣也并不想搬出去的，就还是
9 ]5 I6 [$ W% a+ I& v9 j5 }% M; R跟着严仲鸣住在严家的院子。不过还好严伯啸说通了东边的邻居，买了人家的屋
子，扩出来东院给他们住。
　　「太好了！」白薇说着满心欢喜抱着严仲鸣吻了一口。
　　严仲鸣顺手抱起白薇往卧室的床上放，「我今儿可算是抱的美人归了。」
1 U# n- J: j% g0 k　　白薇脸一红，翻过身子压倒严仲鸣，跨坐在他大腿上，就去解他衬衫的扣子。
　　严仲鸣由着她解开衬衫，等到白薇要再要往下的时候，严仲明按住她的手：
: x" b6 ?# ~5 N4 I' I& P  R「当心孩子。」
  b( n- j+ a4 I: u' }' k, f　　白薇悻悻地抽回手，抱着严仲鸣的胳膊撒娇：「师兄……有件事情我觉得……
有些对不起你。」
　　严仲鸣把白薇搂在怀里，一只手附在白薇小腹上，笑着问她：「鬼丫头，你
不会没怀吧！」
  V  U. X9 B$ y# V, S2 u　　「呀！不是这个，就是你还记不记得被我舅舅灌醉……」白薇说到后面话音
2 a% ?# e$ {  t/ }, J3 a# {9 H更弱。
  R# w3 E* p* }% ~4 O　　严仲鸣怎么可能不记得那件事，他的「断袖之癖」就是从那时开始的，严家
  I- ?$ S& V( Q+ P和白家也是因为那件事情闹得不可开交。可那时候白薇才七八岁，居然也还记得
这些，严仲鸣赶紧解释：「我跟他可什么事儿也没干哈，丫头！我不喜欢内个的。」
8 i+ m* |9 j( g- m) H' N( T　　「我当然知道，我当时缠着要舅舅带我去玩儿，然后就看到他把你灌醉了后
放到床上，又把你衣服解了，还让我去叫我娘她们来……然后后面的事儿你都知
道了。」白薇嗫嚅道。
! q& d5 R' i& F- M　　「丫头，你那是还小不懂事儿，不怪你。」严仲鸣倒是一副无所谓。
　　「可是我跟人说有个好看的叔叔睡在舅舅的床上，然后他们就来问我是谁……」
　　「他们？好啊，我就说本来两家人瞒的死死的，还是有人说了出去，原来是
你个坏丫头！」严仲鸣怎么也没想到。
- e& P0 Z4 |% v" [/ o　　「哎呀，你别生气了，我这不是把自己都赔你了嘛。」白薇又肉麻的跟严仲
/ t' _: r% z/ Z4 }( `4 O) p鸣撒娇。
( v/ ?# A. l! O5 _# A　　接着又说：「不过，有件事情你倒是说对了。」
　　「什么事儿。」严仲鸣没好气儿的接道。
　　白薇笑嘻嘻地说：「我肚子里面确实没小宝宝。」
　　「我就知道这是你编出来骗他们的幌子！」严仲鸣最清楚不过白薇那些个鬼
点子了，转而又想到了什么，也笑着问白薇：「那咱们继续洞房花烛夜？」
1 E. D# }1 M2 R# ~+ B& ^　　白薇点头应着，跟严仲鸣又闹做一团。
. I, \' u- Y0 B6 z: N& Z. b　　「不过，我这个月的月事确实有挺长日子没来了。」
  w* F: S- b1 \( d6 d7 ~. G　　「哎呀！你这丫头是不是不欺负我就不舒坦！」严仲鸣箭在弦上硬是让按下
了。
　　「不过也不一定嘛，要不咱们继续。」白薇一副无所谓。
　　「我的小姑奶奶，别折腾了！明儿咱们去找大夫来瞧瞧。快睡觉吧。」严仲
; b* e+ A. P* T) k鸣怕白薇要不依不饶，哄着她快点睡觉。
　　白薇刚开始还安安稳稳地睡着，后面睡熟了就开始在床上摆大字，把严仲鸣
. ]/ t' k; x/ P) J' G+ P6 s挤到床角缩着。
　　严仲鸣被白薇闹得睡不着，想去院里走走，他从东院顺着廊子去了后院，想
去找严伯啸说话。
　　走到窗下看到严伯啸房里的灯已经熄了，想着他哥这么晚了也许已经睡了，
" v& g' @: ~6 b: p' B  _9 Q他正迈步要走，却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声音，低回婉转，夹杂着几声严伯啸低沉
的闷哼。
　　他呆立在原地，直到耳边清清楚楚穿来一声娇媚的惊呼。她叫出的那两个字
* j- a5 x9 w& U% L3 L( I好似惊雷般，吓得严仲鸣拔腿就跑。他不敢再待下去了，一定是自己被他们灌了
3 ^& x6 R& p% A" y许多酒还醉着。
$ b. E0 j1 R* ~9 K　　一定是自己醉了，严仲鸣一直念叨着，回到屋里，倒头就睡。
　　　　　　　　　　　　　　　第三十七章
　　房间里，严伯啸从床头拿过一个小绒布盒子递给严苓，「打开看看。」
2 z8 ~3 i; z- p/ {' N  `6 g　　「哇！是戒指！」严苓拿出戒指欣喜不已。
# ^4 ^" Z  l3 N) W; i! r% P　　「苓苓，爸爸给不了你名分，也给不了你婚礼，不过爸爸但凡能给的都会倾
) g/ M- U2 N2 U) B( g8 \8 v1 S( {9 V其所有。」严伯啸想起今天女儿参加严伯啸婚礼时羡慕的样子就心疼不已。
1 q0 P1 r3 X( i. N2 D7 T　　严苓握着戒指说：「人家结婚都要互换戒指的，可是爸爸，我没有给你买呢。」
: Q: ^7 d$ M8 n! ?6 l9 P+ L0 h1 c/ x　　「苓苓可以做一个给爸爸呀。」严伯啸吻吻女儿的发顶。
　　「对！」严苓在屋子里巡视一圈找能做戒指的材料来，看到花盆里的鸢尾，
她灵机一动，摘了花的杆子来编成一个小巧的环儿来。
　　她拿到严伯啸跟前，有些羞怯，「我编的不大好看。」
　　严伯啸接过戒指如获至宝般，说到：「只要是苓苓送的，爸爸都最喜欢。」
$ j' V4 [& J# {  S　　听严伯啸这么说，严苓愈发来了性质，翻出自己的白纱裙换上，还要严伯啸
穿上西装，接着两人又极正式的交换了戒指。
# Q1 ]3 s7 W0 i5 a* b  D/ u3 Q" w+ n  E　　「嘻嘻，爸爸你知道接下来是什么吗？」严苓凑到严伯啸跟前十分可爱的眨
眨眼睛。
$ |% T4 `% X9 C: f( B( r　　严伯啸伸手在她的小鼻子上刮了一下，说到：「爸爸不知道呀，你来告诉我
. s$ e6 {" k* L, q& Y0 _好不好。」
; F3 `" v: D. q2 ]0 s8 h' ~　　「当然是洞房花烛时啦！」严苓说着扑到严伯啸怀里。
' }: |. W% R+ ]1 _! ~7 o　　严伯啸被小姑娘惹得发笑，有这么个机灵有趣的宝贝他怎能不爱。
　　挑起小姑娘的下巴，对着水润的红唇吻了下去，极温柔地细细舔舐品尝。小
姑娘也伸出小舌来，轻轻划过他的舌尖逗弄他，两人唇舌交缠，勾起心间的荡漾。
　　一吻分开后，两人互相注视着对方，眼里满是爱意。
8 ]6 _6 ]% l2 x2 g　　「爸爸，我要当你的新娘。」严苓附在严伯啸耳边轻轻说。
　　严伯啸被她的呼吸弄的耳边痒痒的，心也痒痒的。小姑娘真是让他怎么都爱
  C8 N- i% q% P4 l) \5 ?! ]不够。严伯啸抱着严苓胡乱的吻着。
) V! `, ]: v+ a4 A　　待吻到严苓白嫩的脖颈上时，她不由发出一阵娇哼。目光流转，眼带春情痴
痴看着严伯啸。
8 h6 \* R/ j7 ~! }4 b; S: \# q　　严伯啸极轻柔地褪下小姑娘的纱裙，又脱下自己的西服。两人赤裸相对，他
7 V, l- b3 N0 T- c# F  x/ Y8 ]伸手轻轻滑过小姑娘娇嫩的皮肤，激的严苓微微发抖。
　　大手滑至女孩的胸前，轻轻揉捏那团绵软。爱人间轻柔地抚摸是最真切的能
2 B# n2 t" V6 W$ j让心灵感受到抚慰的。
8 T# y. t5 l% }　　两人紧紧相拥，小姑娘白嫩的酥胸紧紧贴着男人宽厚的胸膛。唇舌交缠间，
* e( A1 P, L. P. G# M溢出阵阵娇喘。男人沉腰在小姑娘腿间挺动，女孩情到浓时不由娇啼。
　　今夜两人的性事格外温柔美妙令人沉醉。
& o4 @; M: @/ ?4 ~  g　　严仲鸣婚后，严家的雁鸣社也开工了，一家人又回到往日的忙碌中。刚开工，
严伯啸要忙着许多社里的事情，还要忙着和严苓排戏。严仲鸣因为白薇怀孕，忙
着照顾娇妻，顾不到社里，所以原来他的戏现在都由严苓来。
　　严仲鸣原先一直是和严伯啸共用一间化妆间的，现在他不常演戏，严苓索性
就搬了进来。
% e! C9 S7 Q8 d! j" b/ S　　「哟！这是谁的匣子。」严仲鸣边画着妆眼睛睨着一旁的化妆匣子问跟包儿
: S% |0 O/ `" Y) H( b* V的人。
! s" N, v, u8 @3 s: A3 g　　「二爷，是大小姐的。」跟包儿的边应着边把珠翠插到严仲鸣的发髻上。
3 n9 ]$ @8 _1 X4 f　　严仲鸣冷了哼一声，说道：「是你们严老板让大小姐搬进来的？不是『男女
3 T. U; g% K* q1 b2 ]( u$ T不同席』的吗？」
5 [+ |6 a* ^4 h% P5 e( M% I. N$ l　　「许是严老板为着排戏方便，再说大小姐是严老板女儿，这也没什么。」跟
包儿的又取来鬓花给严仲鸣戴上。
4 \$ }& K7 |; Y+ f5 P& B　　社里原先是有规矩的，男女不得同用化妆间。他哥明明极看重规矩，却偏偏
' m- L4 f9 Y1 ?1 T* E) ~% J还是让苓苓搬了进来。
　　严仲鸣心烦意乱，挥了挥手，同跟包儿的人说：「行了行了，我自己来就行。」
　　跟包儿的不知道一向好脾气的二爷今天是怎么了，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第三十八章
! K9 B$ g* w, q7 Z4 b　　晚间，严苓跟严伯啸讲着今天在后台的趣事，严伯啸还没笑，她自己先是笑
' r2 ?6 ~5 }: p. y! J个不停。
　　咚咚～从外间传来一阵敲门声，吓得严苓赶紧捂住嘴。
8 W! A. u1 L" V　　「哥，你还没睡吧，那我进来了。」严仲鸣朝里面喊着。
　　严苓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朝外间的方向看去。严伯啸也没想到严仲鸣这么
* c+ ]& c2 O; p6 m# `晚来找他，他朝外面应着：「你等会儿，我就来了。」
! L& [' S4 @3 F( ]　　又轻声哄着严苓：「别怕，他进不来的。爸爸去看看，你乖乖睡觉。」
　　严伯啸打开房门，问严仲鸣有什么事儿。严仲鸣并未解释自己半夜前来的理
由，而是迈步想要进屋里去。严伯啸见状侧身挡住他，并顺手关住门。
　　严仲鸣怔愣了几秒，转头往前院去了。严伯啸察觉出他今日似乎不大对劲，
也跟着去了前院。
　　到了前厅，严伯啸刚欲张口问他这么晚有什么事儿，就被严仲鸣打断：「哥，
2 [3 o% S( q. u& g" a我问你，你房里的人是不是苓苓？」
　　他这话一出，严伯啸虽是面色不改，心里却大为惊颤。他看到严仲鸣直勾勾
9 X3 G9 Q7 z, V  _3 I% G地盯着他，仿佛要把他看穿。他不知道严仲鸣知道多少，但就凭他敢来问自己就
证明他是有把握的。
5 {5 Y% f- |+ B) f+ D　　严伯啸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依旧没开口，他盯着严仲鸣的眼睛，过了许久
# y# \$ Y5 E$ s6 a. F又垂下了眼帘。
　　严仲鸣知道严伯啸这是默认了，可笑他还一直不信，还等着严伯啸否认。一
时间愤怒和难过全都涌入心间，他朝严伯啸吼道：「她可是你女儿！」
: _( [! z5 G8 N3 d1 h, `　　「她那么好的孩子，你怎么舍得？」严仲鸣越想越心痛。「她没妈疼，你还
4 s" d, k& L" t+ r要让她没爹吗？」
! l4 x) i3 U  g* k8 L" X7 u2 N9 w　　严仲鸣这话字字诛心，严伯啸依旧垂着眼不说话，心里被凌迟般的痛。他有
+ Q( l, j8 P3 ~) }/ B, P什么理由辩解，又有什么资格辩解。
+ C8 F+ s( |# ~& w, a! m" q4 j　　严仲鸣见他这副样子，心里愈发气，揪着严伯啸的领子问他：「你还是不是
人。」
　　说着一拳朝严伯啸胸前抡去。严伯啸比严仲鸣身量高，且是学过武生的，就
是算不还手，防住严仲鸣也是绰绰有余，可他丝毫不防着。
　　严仲鸣拳拳打到严伯啸腹上和胸前，严伯啸依旧忍着。严仲鸣见状说道：
「你由着着我打，是想让我愧疚还是因为自己愧疚？我告诉你，想让我愧疚你还
2 O4 S) n% x% z- t! C是算了。要是你心里有愧，那我就如了你的愿。」
　　严仲鸣气极，下手也重，一拳锤到严伯啸的腰腹上，把严伯啸推到在地。这
一记力道不小，严伯啸疼到额头冒汗，趔趄着起身却没起来。
9 q+ _" W/ h, v. j( J　　严仲鸣见状下意识想去扶他，手停在半空，反应过来后，又狠狠摁住严伯啸
肩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苓苓搬到你的化妆间是什么心思。我还当你多
( X2 A6 S5 e+ j% J3 A, s守规矩呢，竟个衣冠禽兽。」
2 k/ U- ]# O) }1 R# p' U　　见严伯啸这副忍辱的样子严仲鸣就知道他对严苓是不肯撒手了。拿他没办法，
心里更加生气，放下话来：「我明日就回社里。」
　　严仲鸣欲走时，却被严伯啸拉住：「你不要去问苓苓。」
　　严伯啸知道严仲鸣舍不得去责怪严苓的，可是怕他去问严苓。严苓那孩子心
思敏感，就算是严仲鸣不怪她，她也会愧疚伤心。
　　严仲鸣眼睛通红瞪了他一眼就拂袖而去。
3 N; N3 d8 E* M( P) U3 D　　过了许久，严伯啸也回了卧室。他进屋后并未开灯，轻轻躺到床侧。
5 M( L8 ^% A/ Z2 B$ D5 @　　「爸爸，二叔找你什么事儿呀？」严苓贴过来问他。
( Q( @2 v4 v( Y8 S　　「怎么还没睡觉呀？没什么，就是你二叔来问戏份的事儿。」严伯啸温声回
5 {8 b( f. J. q0 o; X她。
　　「吓死我了，我还怕二叔发现了。」
5 R8 l8 f" R; H& O' ]　　「不会的。苓苓，安心睡吧。」
　　严伯啸一夜未眠，他知道严仲鸣肯定不会把事情说出去，可却不知道他要使
什么法子来分开他们，又担心他气极会伤害严苓。
& J  r- }+ L7 K1 [# E　　　　　　　　　　　　　　　第三十九章
　　「嗯？怎么我和爸爸戏码都改成了二叔呀？」严苓拿着单子疑惑不解，又问
严仲鸣：「二叔，你不在家陪二婶吗？」
　　严仲鸣笑着说：「我天天陪着她，她早见我烦了。苓苓，你帮二叔个忙，好
好哄哄小薇。」
" p( C6 p7 f5 g( z/ b' ?$ a　　严苓点点头，可还是觉得奇怪。
. `/ F6 E( {) J' p5 |　　「小薇，你喜欢吃酸的还是辣的呀，我听人家说酸儿辣女，喜欢吃酸的肚子
里可能就是男孩子，喜欢吃辣的肚子里就是女孩子。」严苓轻轻地摸着白薇微隆
的小腹。
2 U1 q' ]0 z) m! ~( A& R　　「前段时间吐得厉害，什么也吃不下。现在好些了，倒是更喜欢吃酸的，说
$ G4 E9 b+ d% c5 \+ X4 e: @/ H9 T不定是个男孩儿。」白薇自打怀孕就被严仲鸣祖宗似的供着，万分小心爱护。
6 O; w  R0 `) s# S, l0 T7 D! V7 e　　严苓听了笑着说：「是个大胖小子，二叔还不得高兴疯了！」
　　「我看他再高兴也没有你这么高兴呀！」白薇见严苓对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这么好奇就要打趣她。
　　「那可不，我可是宝宝的姐姐呀！」严苓一脸骄傲，可由细品了品白薇的话，
问道：「小薇，我二叔惹你生气啦？」
+ ^, g, H) F1 O+ G7 w　　白薇一脸茫然：「没有啊。」
" Z& A% {% x, M( [2 g　　「那是不是他天天在你面前晃，惹你烦啦？」严苓追问她。
　　「也没有啊。」白薇依旧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倒是被严苓问得奇怪。
6 c' U) ?, y  G　　严苓接着问她：「二叔怎么又回社里给爸爸配戏了？」
: F; f/ t  D, O  s3 T% Z　　「哦！他说社里忙不过来，就去帮帮忙。他也只是配戏，倒不耽误照顾我的。」
白薇想起来前几日严仲鸣她提过这事儿。
　　可社里并不忙呀？严苓没把这话告诉白薇，埋怨道：「二叔也太心大了，社
! G+ _, A' i: N4 L里再忙能有宝宝重要吗？」
# |  z" ?) K! x1 O* S　　「没关系的，我现在月份又不大，也不怎么吐了。他在不在都是一样的。」
; {; l9 b2 h# U) e白薇没有在乎。
　　等到严伯啸下午应酬回来后，严苓又跑去问他：「爸爸，戏单儿上二叔把我
$ ]/ r( L4 {2 E; P换下来了。」
　　「哦。他只是回来傍着我唱几出，这样你也好有时间多去练练自己的戏。苓
苓，再过一个月，你可就要去上海和金爷爷演《霸王别姬》了。」严伯啸脱下西
, ~* [  y/ |0 u装挂到衣架上。
+ T! E0 C& u2 H/ O, W" N) l　　「爸爸，你受伤了吗？」严苓闻到严伯啸身上弥散的红花油的味道。
　　夏天的衬衫薄，脱了外套，红花油的味道就散了出来。严伯啸不自觉地避着
严苓的目光说：「前几天练功，不小心摔了一下，不碍事的。」
( `5 K# K) h& H. v" ^　　「摔哪里了，爸爸？我再给你擦些药吧。」严苓担心他，满眼急切。
+ g7 x: P) l  t　　严伯啸连忙推脱着：「一点小伤，爸爸都涂过药了。小刘晚上有夜戏，我要
  f# i- E' }5 y& r( _% @8 h3 Q9 t去给他把场。你早早睡觉，不要等爸爸。」
( q, e+ J, N( w" w+ _6 f　　严苓点点头。
1 b1 l. C* W$ z+ |+ I- n* c7 J　　严伯啸没想到的是，严仲鸣不仅不让他和严苓同台，还让他有家不能回，只
得睡在戏院的化妆间里，为了不让严苓起疑，还得大早上又回去。偏偏这小子还
9 c, L# b1 }, k% v! H走漏风声风声把那些个花痴的太太小姐们放进后台，一到晚上或者半夜就有人来
敲门骚扰他。
* b( m0 m; Z. Y) c, A% ^3 V7 y　　严苓那边虽未有人骚扰，但严仲鸣却是热衷于拉着严苓介绍各种年轻的公子
少爷。就连白薇他哥白承都被严仲鸣拉了去跟严苓约会。严苓找各种借口推脱，
偏偏都被严仲鸣一句「苓苓，你奶奶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找个好人家。」给顶了
回去。
　　长此以往，严苓不堪其扰，只好向白薇求助。
　　「严仲鸣！」白薇极少对严仲鸣直呼其名的，除非非常生气。
　　「小薇，别生气别生气。大夫说了孕妇不能生气的。」严仲鸣生怕这位小祖
宗有什么好歹。
　　「那你还带着苓苓去见我哥？还介绍那些个人模狗样的东西来天天烦她？」
　　「我这不是想给苓儿找个好人家吗？她奶奶临走前最担心的就是她的婚事了。」
" \" }2 Q2 T" b) z  x! G　　「可你用不着这么着急，苓苓现在正是该上台的时候，她要是嫁人了，人家
9 z. X# g; C# {0 N还舍得让她上台？」
8 \7 u- C: v5 o4 Z　　「我错了，小薇。我这不是怕苓儿一直拖着嘛，她总不能一直不嫁，留在她
+ H/ {& W' j$ d* r6 c爸爸身边当老姑娘吧。」
　　严苓并没有说过自己不嫁人，虽然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可也没有一定就要相
看，况且她这几年正是该红的好时候。白薇这么想着心里也起了疑。
　　白薇也不敢试探，只是依旧埋怨他：「你都不知道自从你拉着苓苓跟我哥见
! K; \  l2 O2 M- E1 f% ?7 t( ~# \面后，我娘知道了见着我就问苓苓的事儿。我娘怎么也这么糊涂！」
" s/ W7 R( f& ?: G　　「苓苓确实招人喜欢。」严仲鸣打着哈哈，他其实也不是真心要给严苓相看
( g1 p( T7 G' ~( C( P; ]的，就是想借机给严伯啸添堵。
( j4 D' D7 T3 P  V　　　　　　　　　　　　　　　 第四十章
　　严仲鸣的计谋算是成功了。天天有人去后台找严伯啸的事儿让严苓知道了。
　　严伯啸解释他从没让那些人进过屋里，也不愿意见那些人，都是让戏院的人
打发她们走的。严苓又问他为什么夜里不回来，严伯啸说夜戏下的晚，家里离得
  ?( q; I7 x/ J. f远，他就在后台化妆间睡了。严苓知道严伯啸骗她，使着性子一直不和严伯啸说
话。严伯啸也是有苦难言。
　　到了要去上海天蟾演出的日子。快出发的时候，白薇问道：「哎？大哥怎么
不去呀？」
　　严伯啸还未说话，严仲鸣就说：「大哥受伤了得在家里养伤。」
　　严苓并没有听说严伯啸受伤了，心里想着难道是他之前的伤还没好？没有开
口问，却还是急切地朝严伯啸那边看去。
, j3 z% o9 i8 T　　严伯啸捕捉到小姑娘的目光，心里一暖，朝严苓微微笑了笑。严苓被他看到，
& o5 g  R3 Q8 i1 s忙把头扭向一边。
% e- o, l/ _! K( C0 U0 y1 R! T　　从严仲鸣迫不及待给严苓相看人家，到刚刚抢着说话，白薇已经猜到严仲鸣
. X' R. G+ ^" I& l/ r1 K是知道父女俩的事情了。从刚刚他们的反应看来，他俩都在瞒着苓苓。本来白薇
想告诉严苓实情的，可这下也不得不瞒着，而且严苓演出在际不能分心。
　　等众人到了上海，严仲鸣打了电话给严伯啸告诉他社里都安排妥当了。
　　谈完事情后严伯啸又交代了一句：「帮我照顾好苓苓。」
　　严仲鸣没回他，挂断了电话。
　　临近演出，金三爷也来了，跟着严苓排练了一场后，端着茶杯喝了口茶，慢
悠悠地说：「不错，有两下子。」
　　严苓总算稍稍松了口气，她刚还害怕过不了金三爷的法眼呢。开心地同金三
! F+ C8 P' Y4 B6 _( F爷道谢：「谢谢三爷爷夸奖！」
$ @: A. e* \6 `" q  f+ z2 R　　金三爷又说：「丫头，这台下排的再好，他也得到了台上观众说好，那才是
真好！对了，严伯啸呢？他把我骗来，自己躲清闲去了！」
　　「三爷爷，我爸爸他伤还没好，就没跟着来上海。」严苓站在一旁十分乖巧
7 c. H$ y$ N' T* G6 a地解释着。
2 t6 }! q- ]5 E' L% O　　金三爷把茶盏往桌上一墩，哼了一声。
/ |7 ^! a% X- s% J　　到了正式演出那天，严仲鸣去于宅请了于先生来给严苓把场。
　　「师父，您来啦！」严苓刚化好妆就见于先生来了，欢喜地迎过去。
　　于先生拉着严苓温声说：「苓儿，上去就好好演，师父在后面给你看着。出
了错也没事儿，有金三爷在台上帮衬你。别怕啊！」
　　一旁的金三爷见状直摇头，「老头子惯会护犊子！」
　　等戏开场，鼓点敲响，胡琴声起，严苓的虞姬缓缓登台。
　　「劝君王饮酒听虞歌……」
　　一场剑舞，惊心动魄，至虞姬自刎，举座为之动容。
　　这天的演出结束后，观众送了不少花篮到后台。
　　「哟！小丫头收了不少花呀！」金三见着桌上、地上都堆满了花，不由惊叹。
! U& }2 ?1 ?, B) T! Q. k　　严苓给金三爷递茶，笑着说道：「还是借了三爷爷的面子，观众们才愿意捧
我的场。三爷爷您受累。」
　　金三爷接过茶，喝了一口，不烫口也不温吞，不由对面前这小姑娘又高看了
几眼。慢慢喝着茶说道：「小丫头倒还知道谦虚，你后面排的戏码是哪几出呀？」
* c; u2 l4 V( @1 b1 N4 X　　「《汾河湾》、《御碑亭》、《宇宙锋》还有《凤还巢》。」严苓一五一十
' \, E3 p$ \) {  e地回道。
* B% Z2 i- h2 x! t. G* e% w- P2 _# q　　「可有不少生旦对儿戏呐。」金三爷又问她，「给你挎刀的老生是谁呀？」
3 O0 D8 H" l) L& f9 G　　严苓应道：「是刘师兄，今天的《汾河湾》就是他和我演的，他也是我爸爸
* H; G3 `9 I  W6 p的徒弟。」
　　金三爷想了想说道：「这小子还不成火候，他压不住台。等我和你二叔商量
  G. E) m9 `( b4 j商量重换个老生来。」
　　晚间，严仲鸣请了金三爷、于先生还有一众主演去吃饭。席间金三爷和于先
生老友相聚，又有严仲鸣活跃场子，更是相谈甚欢。
1 w( q* i2 d. B! w　　吃完饭，严仲鸣还在陪着于先生和金三爷聊天，严苓就先陪着白薇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白薇内心几番挣扎还是说了出来：「苓苓，我觉得你二叔知道
你和你爸爸的事情了。」
9 P; i5 `  v4 `. D' I+ q3 u3 K　　严苓听到这话也不惊讶，苦笑着说：「我也猜出来了。」
　　「那你还跟你爸爸置气？」白薇愤愤道，「都怪严仲鸣那个讨厌鬼！」
　　「不怪二叔的，我们这样本就不应该。我只是生气爸爸瞒着我。」严苓抬头
望向夜空里的一轮明月有些出神。
" H9 E$ ?; ]9 [2 Y1 \! V　　轻飘飘的语气，说着埋怨，白薇却没有听出丝毫怨怼，倒有几分愁思。
0 g  C5 {# P+ u( h& M5 a! `　　「苓苓，要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吧。」白薇问她。
5 b8 t& D( C) N　　严苓摇摇头没再谈他，把话题又转向了白薇肚子里的宝宝。
% A$ J- z2 c3 e% Y+ B  r　　回到屋里，严苓洗漱完正欲睡觉，白薇跑了过来，拉着她去了大堂。
& d5 s7 k( x- u0 L　　白薇拿起吧台上电话的话筒，说着：「大哥，苓苓来了，她跟您说。」
　　严苓拿着白薇塞过来的话筒犹烫手山芋般，身旁白薇催促着她讲话。
　　「爸爸。」严苓朝话筒里轻轻喊了一声。
　　「苓苓，在那边都还好吧？平时排练不要太辛苦，你三爷爷一贯喜欢吓唬人
的，别怕他，爸爸给你撑腰。我听小薇说今天演出很成功，爸爸也为你高兴……」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话，严苓泪如雨下，扔下话筒跑回房间。
+ f& O3 o4 ~4 t　　后来，严苓每次演出完严伯啸都会打电话来，可每次严苓都借口有事躲着不
接他的电话。
　　　　　　　　　　　　　　　第四十一章
　　杏花楼，春溪亭里。白家大奶奶约了严伯啸一同吃饭。
　　「师弟，你这一病倒是憔悴不少。」伶人们常年练功，身体大都强健，一般
. W# a0 `3 @8 m+ B; G% w/ y, h8 ?的小病小痛也算不得要紧，饶是白春和见到严伯啸这样子也不由一惊。
　　严伯啸咧了咧嘴：「没什么大碍，劳师姐挂心了。对了，白承今儿也在啊？」
5 W# d' x& H) S- x( U3 W　　白承听到自己被点名忙喊了一声严伯伯。
　　一旁的白春和又试探着问道：「我听说仲鸣前段时间帮你们家大小姐相看人
$ H, K6 Q5 Y/ e家呢？」
, X9 ?; ?1 y) F: f/ V6 t; ^% `  |　　「不过是他们胡闹罢了。」严伯啸自然知道严仲鸣操的哪份儿『好心』。
5 w, [7 r6 r+ l/ I6 M! n; p　　白春和点点头说道：「也是，你们家大小姐正是红的好时候。我看你这架势
是想她将来接你的班吧！」
　　严伯啸苦笑着说：「我没什么能给她的。」
+ _  Q  c0 R  Z( q! R' V　　一旁的白春和以为严伯啸这是承认了，叹道：「还是你狠心呀！咱们受过的
苦你也忍心让孩子再受一遍。为了自家荣耀，为了社里，咱们受了多少罪……」
　　陈元平见妻子演的过了，连忙抵过手绢来，并用眼神示意提醒她。
1 S+ P) K# D+ R. C  @6 \　　白春和也收住话头，说道：「不过，我觉得仲鸣做得也没错，早早给孩子找
个好人家也多了个人心疼。不过啊，还是得找咱们梨园行的人家来，这样互相也
3 |  i/ `: z+ D% V* {+ `. D$ r2 k能体谅些。」
+ T# }2 G& d) z. P! ^; q- s4 F　　接着又说：「要是两家相识，再好不过了，孩子们……」
　　「师姐，您有话就直说吧，这么拐弯抹角的我倒不适应。」严伯啸听出了白
春和的意思。
% N9 }/ C  ?0 ~　　白春和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你看白承配你家姑娘怎么样？」
& a% C" r& L2 a9 x! W. {, N　　「师姐，苓苓她还想多演几年戏，要给您家当少奶奶怕是不行。」严伯啸直
' B, v; w/ R8 }/ M接拒绝她。
/ T" I0 o) y3 a- g7 ~" U　　一旁的陈元平赶紧说：「师哥，我们家也没有不让少奶奶登台的道理，都是
6 {# q& x& r3 {: k梨园行没他们那些个规矩的。」
$ K2 r& L5 w4 B7 S. |$ }- R0 d　　哼，当了少奶奶，就是人家肯让上台，怕是家里的家务事儿都得缠的你没功
# x' I$ G; a0 h" M/ a$ m/ p' p, z夫管旁的。况且梨园行的少奶奶哪个是好当的，规矩多，还得处处周旋。
　　严伯啸有些生气，问白春和：「听说师姐开春后，只上了三次台？」
　　白春和哪还不明白严伯啸什么意思，脸上有些挂不住。
1 x& w1 f, [6 Y. q* j　　陈元平见状，忙打圆场：「春和身子不好，医生嘱托静养，近来就没怎么演
出。」
　　严伯啸也给了个台阶，说道：「那师姐可要好好养着。」
& _$ I7 G9 ?5 M; P　　陈元平点头称是，怕白春和又要提孩子们的事儿，忙把话题引开了。
　　既是白家请他来吃饭，严伯啸也明白伸手不打笑脸人，说道：「师姐之前说
2 `: o& V: C6 A2 V! K! V你们社里缺个搭戏的老生，等我的徒弟小刘从上海回来，我就让他来你们这里。」
　　白春和点点头，陈元平连声应好。
  I7 L6 U: h. Q' T& B　　吃完饭回去，严伯啸一直想着席上白春和说过的话。虽然她有所意图，却说
的没错，班主这个位置是个枷锁。仲鸣以雁鸣社来逼他放手，以不再捧严苓、不
# a' i1 A; u9 w. D5 @/ v0 |" ]7 C让她上台来要挟。他可以不要雁鸣社，可不能自私到连带着扼杀严苓的理想。生
5 t0 @) o7 E9 c" p: H7 K在严家就和雁鸣社是一体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知是福是祸。
　　严伯啸半夜惊醒，下意识往床的另一边看去。月光透过窗洒进屋里， 洒在另
一边空荡荡的床上。
　　夜班，寂静沉默。唯严家书房里亮着一盏台灯，严伯啸披着衣服，伏案写字。
　　五天后，严苓收到一封从北京寄来的信。
　　严苓爱女亲启：
( Y, a$ `3 m1 C; B　　数日不知吾儿消息，父甚担忧。不知吾儿在沪是否安好，吃住可否习惯。莫
要劳累忧思，家里俱好。夏日天热，莫要贪凉，入夜记得关窗……
　　父 严伯啸
　　信封里还夹了张纸，严苓展开，见上面写着： 更深夜阑兮梦汝来斯。
　　　　　　　　　　　　　　　第四十二章
　　自上次金三爷说要给严苓换个搭班的老生后，他们就找来了同在上海的柳二
爷，只是柳二爷后面还要带着社里南下，所以只陪严苓演了一周就走了。一时间
竟找不到个合适的老生来。
　　「哼！这么大个上海竟找不到个老生来！」金三爷急的拍桌子。
7 n& P/ q$ t* [, E* ~　　一旁的于先生说道：「北京和天津喜老生者多，自然老生演员也就多。也就
齐家的老生们一直在上海，他们也还算受欢迎。」
7 M4 r; X+ C* z- k　　「少提那些个海派的，你不怕那怪腔乱调把你徒弟带歪就去找他们来。」金
三爷演的是花脸，性子也是这般又冲又直。
　　于先生也没好气道：「不找齐家的，你倒是给找个配得上的老生来呀！」
; j7 p4 `8 e- l, m. |9 D　　两位老先生争执不休。
　　这几日严苓一直演的都是《凤还巢》和《盗仙草》。趁着中午的空档，她回
  D, O# t5 o( a* c( M! G到住的地方。
　　拿着电话拨了几下，接通后那边传来低沉却而又熟悉声音：「喂，是小薇吗？」
: k8 e9 j' V( ^3 G0 M　　「爸爸。」严苓尽力压抑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 G# U/ E% l9 B5 b　　许是严伯啸没想到是严苓打来的电话，严苓听到那边沉默了一阵子，然后他
9 N0 Y7 T) i0 d, J/ w: J2 u) F6 c说：「是苓苓啊。」
　　严苓硬生生憋住眼泪朝话筒说：「爸爸，你来陪我演《御碑亭》好不好？」
. {0 J/ P% p/ \/ ?9 w$ h　　然后也不待那边回答就飞快地挂断电话，刚刚憋着的眼泪瞬间决堤，严苓瘫
坐在地上把那张纸条捂在心口。
　　终究她还是自私了。
　　严伯啸是早上到的上海，他没告诉严苓，先去见了金三爷让他帮忙把严苓今
晚的戏码换了。金三爷问他：「你不先跟丫头排一遍吗？」
　　「原先以为我能陪她来，就和她排过。时间不久，应该是没问题的。」严伯
啸想了想又说：「三叔，仲鸣最近和我置气，我来的事儿您先别告诉他。」
　　「可丫头每场戏，他都在后台看着，你都要上台了他还能不知道。」
8 X3 Q3 X# n  d　　严伯啸笑着说：「那就麻烦三叔您拽着那小子，别让他上后台去。对了，麻
烦您让戏院改戏码的时候，老生还是写小刘的名字。」
　　金三爷狐疑地看着严伯啸，「你们兄弟俩搞什么鬼名堂。」
( D0 x- }7 g$ D" u" L' H$ X　　严苓知道自己的戏码改了，可她到晚上临开戏前才见着严伯啸。
　　一见着他，严苓就扑进他怀里。
9 M/ e/ u( g) s. S7 B, v　　严伯啸把严苓埋在他胸前的小脸儿扶起来，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温声哄
着：「别哭了，苓苓。爸爸来了，还哭呀。」
　　严苓一听这话哭的更加厉害了。
0 M+ T# W) b/ [) G7 ]3 B1 M　　严伯啸轻轻抚着小姑娘哭的一抽抽的背，逗她：「再哭，一会儿上妆可不好
) [: j( j2 Q$ u/ V! Q" z8 F看了哦。」
# d8 ^3 Q" C# i; i　　有社里的人见大小姐抱着人哭，一看原来是严老板来了，就过来关心问了几
句。严伯啸把严苓搂在怀里，跟那人说是大小姐许久不见她爸爸正在闹小孩子脾
气。
; V7 F1 l2 P" p　　等那人走后，严苓从严伯啸怀里抬起头，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撇着嘴说：
  ^4 ~! _. c' V- `: ~9 J# f/ h「我没闹小孩脾气。」
　　「好好，苓苓没有。看看眼睛都哭肿了，爸爸取毛巾给你敷一敷。」严伯啸
" v3 {1 o2 \% ?" Y取了热毛巾轻轻放在严苓眼皮上。
- x% s1 B1 }, h　　「我不要，我要看着你。」严苓一把拽下毛巾。
4 n4 j2 Y4 C! M" W3 B' l　　严伯啸无奈按住她的手，重新把毛巾放好。
　　「哼，你都不让我看你，我都看到你瘦了，我刚刚抱你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
严苓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眼睛上盖着热毛巾。
　　严伯啸伸手拉住她的小手，「爸爸这不就在你边上吗？你还怕我跑了！」
$ p# ^+ I) \) J) ?/ J1 h2 b　　严苓的手微微发抖，她突然有点庆幸有眼睛上这块毛巾，这样严伯啸就看不
到她在哭了。
! O6 G8 X7 {0 U$ Q　　可她不知道，此刻严伯啸眼眶和鼻子也是红的。
　　不能像寻常情侣相见时那般，亲密的接吻和拥抱。他们在公众的场合再思念
也只能以父女的名义各自描述想念，就像一种凌迟，痛的人无法呼吸。
$ O, g% P# r: p6 ~- n  S　　　　　　　　　　　　　　　第四十三章
　　父女俩还没有再多说几句，就有戏院的人来催着快点化妆了。
! @4 u6 r/ V: l+ O　　两人再见是在台上，严苓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演完的这场戏，仿佛自己是提线
3 i5 |, Y4 S9 b8 C% y木偶，被这副躯壳牵着机械的动着。
( [( z' v! o" Z0 O3 ^% e7 Y/ z% |% R　　金三爷拉了严仲鸣去吃酒，严仲鸣本不想去的，他要给严苓看着场子，可金
) G6 p( c. }9 w6 N7 T* S) V三爷硬是拉着他一起。
4 n& w- D; v* ~2 d' u# K5 N3 W　　「三叔，我不放心苓儿。」严仲鸣饶是到了饭店还是不放心。
* ~0 M0 r6 u6 M' }; z　　金三爷一把拉过他，「怕什么！有于先生在呢。」
5 t$ D+ \" ]0 O　　酒过三巡严仲鸣无意问道：「三叔，苓儿今天晚上演哪出呀？我记得该是您
和她的《别姬》来着。」
　　「给换成《御碑亭》了。」金三爷继续倒酒。
7 u- }# ?; }0 N' E- V- _　　严仲鸣突然觉得不对劲，问道：「三叔，那今天演王有道的老生是谁呀？」
; f: {: f; B; O8 J% D( f　　「小刘呀。」金三爷没说实话。
3 D; m  `5 M- a% y  |3 e　　「您不是不让苓苓跟他演吗？」严仲鸣停下手里的筷子。
0 F' w; `& P  y& S1 L　　金三爷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我听说他是你哥的徒弟，想来应该还能凑活，
毕竟现在你找不到合适的人呀！」
2 Z( H; j6 c. H' O　　严仲鸣点点头，陪着金三爷一起喝酒，席间又灌了金三爷几杯。
　　「三叔，您都醉了，咱回去吧！」严仲鸣看了下时间，现在还没下戏。
4 o$ N6 F/ ?$ [; [　　「几点了呀？」金三爷有些醉，看表也模模糊糊的。
& [/ ~7 [$ v  K. c" H　　「十一点多了，三叔。不早了，我送您回去吧。」严仲鸣知道老爷子看不清
+ X6 |' f' o( I0 b9 N3 ?/ i! g  O楚表，拿着腕间的表在他面前虚晃了一下。
$ Z6 s" u1 F9 ]4 Y* ]# M　　金三爷点点头说道：「回吧！回吧！」
　　等把金三爷送回去，严仲鸣再返回戏院的时候，刚刚好严苓正演完。他拉住
& l5 h9 l" f- G" d社里的一个人问他：「今晚和大小姐演《御碑亭》的王有道是谁？」
( S. J7 @! i6 k  s5 x　　那人告诉他本来是刘师兄来着，可后来严老板来了，所以是严老板上的台。
& \; s7 C# {5 T$ J; Q; Z4 ?6 X2 m那人还笑着跟他说，观众见是严老板都说今儿买票捡着便宜了。
: P7 R0 W5 `" e+ c4 E* \, k; I　　好啊，一个个合着伙骗人！严仲鸣气冲冲的就去了化妆间。
8 d  A' L* I/ U. l# x- ~. u　　「大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二爷和严老板在那边闹起来了！」严苓下了台正
+ V2 j* B, q& D卸妆呢，就有社里的人跑过来着急慌忙地喊着。
1 [; q) a. G6 N) n; N6 ]　　严苓一听这话脸都白了，急忙跑到严伯啸的化妆间，只见门口围了一圈人。
* B7 L4 s$ P* \. B! I　　她扒开人群，问道：「怎么不进去？」
) S* b4 n2 {5 d( {) o" `　　人群里有人说：「大小姐，门从里面锁住了。」
3 N% Y! Y5 W+ X; A8 Q( Q　　「找东西把门砸开！告诉管事他的门我赔！」严苓急到跳脚。
  V0 p# Y* g5 U( ^　　等到把门砸开，严苓轰走外面看热闹的人，进去就看到严仲鸣跟严伯啸扭打
在一起。
0 D" o' K/ y3 A6 U) U% _2 [! c　　「别打了！」严苓冲过去拉住严仲鸣，可严仲鸣丝毫不停她的。
. H1 h# s1 ?$ ^+ F4 n: h% J　　她没办法，只能抱住严伯啸死死护在他前面。
" o! ^% c6 i: R, q0 \0 _1 C8 g　　严仲鸣见状挥起拳头狠狠抡在一旁的化妆镜上，红着眼眶看着严苓，眼里满
0 M) [. }- I1 u5 J是心疼和悔恨。他看着长大的孩子走了歪路，叫他如何不心疼，不恨自己没看顾
好她。
8 d/ A  p2 U8 f* D8 e& T　　严苓看见鲜血顺着严仲鸣的胳膊留了下来，惊呼了一声：「二叔！」
( a$ F. h, j% Q" [6 _9 u　　严仲鸣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咽了口唾沫，压下心胸口的火，跟严苓说：
「苓儿，你先出去。」
1 R% Y# Y. I  u2 _8 O( i　　严苓抱着严伯啸哭着摇头。
; u1 P: j) ~/ ~6 Y8 o6 |' s! K　　「严苓，你出去！」严仲鸣朝严苓吼道。
  @5 a" J. G) L* Q　　严苓从没见过向来疼爱自己的二叔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还是死死抱住严伯
' s. g+ i) K2 u啸不松手。
& `) O1 H, J7 ~- r, H　　严仲鸣怎么打他都可以，可严伯啸不愿女儿受委屈，把严苓拉到怀里，朝严
仲鸣厉声喝道：「你吼她做什么？」
5 a  k) ]# Q% _. d　　「我为什么吼她？你难道不知道吗？要不是你干的好事我会吼她吗！」严仲
5 r% w" j- c# F* t鸣说着又举起了拳头。
　　严苓看到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心如刀绞。她从严伯啸怀里挣脱出来，挡在
他和严仲鸣之间。
! f( k" K- [5 k# M$ w, Y3 x5 {  V　　「二叔，你有气朝我发，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先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的。」
严苓边抽泣着边说：「爸爸这么多年来，为了雁鸣社为了严家牺牲多少你不是不
晓得，你见他多少次真心欢喜过，多少次真正为自己过。作为人子，他遵照爷爷
奶奶的遗愿努力护着这个家。作为兄长，你的哪件事他不是亲力亲为，何曾苛待
过你。要不是他撑着家，你会每天做个潇洒的严二爷吗。二叔，你最不该打他的。」
　　严仲鸣何曾不明白这个道理。长兄如父，严伯啸的付出他怎么不理解，可是
* F2 R* Y6 N' o) |7 P他又怎么接受自己最敬重的哥哥干出这么下流无耻的事来，还是对他最疼爱的小
4 \! d* z9 p7 r' `) Z2 h3 Z, p  a: Q8 L6 K侄女。
　　严仲鸣心痛的看着严苓说：「苓苓，跟着他会害了你。世间好男儿那么多，
7 b5 J6 l2 O; a$ H' p! E8 b以你的条件不愁找不到合适的。」
/ X3 o3 v$ Y5 @1 z- f- u' a　　严苓盯着他，无比坚定地说：「二叔，我只要爸爸。」
　　严仲鸣闭眼硬忍住眼里的泪，拂袖而去。
! J+ o8 F0 _. Y　　回到住的地方，严苓取了红花油帮严伯啸擦拭伤口，一边埋怨着：「他打你
6 ?! R  P6 s3 A; Z你都不还手吗？」
　　「本来就是爸爸理亏。」严伯啸安慰女儿，「我也没想到仲鸣那小子下手这
么狠。」
　　严苓又问他：「上次也是他打的是不是？」
　　「嗯？」严伯啸假装不知其所云。
9 L/ M! o4 t+ b6 F2 @9 r* |2 Y　　「你还想骗我！上次你也用了红花来着。爸爸，二叔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严苓想到这儿心里更加难受。
' B$ m* }- H! E3 Y9 V0 q" l, U& Q　　严伯啸点了点严苓的额头，笑着说：「我家苓苓真聪明！」
　　严苓撇着嘴问他：「你为什么要瞒我？」
　　「这些事情爸爸来处理就好，我们苓苓只管安心在台上唱戏就行。」严伯啸
伸手拭去严苓眼角的泪珠。
! v5 A) I7 X7 v4 E" e9 W　　第二天一早，严苓就急冲冲地跑来跟严伯啸说：「爸爸，不好了！二叔一大
早就带着半个班子的人回京了！」
- p$ p; V1 ?% {/ ^　　严伯啸苦笑了一下，「这小子倒没把事情做绝。」
　　严苓见严伯啸丝毫不惊讶着急，倒明白过来了。问严伯啸：「爸爸，你是不
2 B8 F' }4 w- ?+ d! ?) E& g3 V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6 @4 E! C! X  j/ K& U: h9 E　　严伯啸见瞒不过女儿只好告诉她实情，严仲鸣以雁鸣社逼他放手。但他没说
的是严仲鸣也曾以严苓的未来相逼，只是还好严仲鸣没忍心，不然也不会还给他
7 p# ]: E: }, ]+ |' l: l& [留下半个班子的人来。
　　「爸爸，都怪我。我不该要你来的，不然也不会是这个样子，都怪我自私。」
( i: ~% \! Y; P' Q  M严苓趴在严伯啸怀里哭着，她知道雁鸣社对严伯啸有多重要，那是他的责任更是
5 N( }' h! f5 e8 c# {; p, m$ `  ?  f他半辈子的心血。
* [# V5 u/ s; Y9 q$ t( K$ J& x　　严伯啸轻轻抚着女儿的瘦弱脊背，安慰她：「苓苓不怪你的，这都是爸爸的
选择，爸爸给你写信也是有私心的，我怎么舍得下你。」
- |9 }6 B$ f7 x7 D　　严苓一阵阵抽噎着，又听严伯啸说：「只是现在要连累苓苓受委屈。你二叔
. N. m7 w: ^# D4 F7 Y带走了一半人，可能有些戏咱们就没法儿演了。等这次回去爸爸给你招够人好不
! w9 Q  n, Z# |: y4 W/ H6 N好？」
　　严苓点点头抽噎到：「爸爸……我没……没关系的，只要和……和你在一起。」
　　　　　　　　　　　　　 第四十四章：结局
% ~. i5 t0 r% K　　严伯啸陪着严苓在上海又演了半个月。
　　其间严苓的舅舅也来戏院给外甥女捧场，演出结束后，还特意去后台看严苓。
: W, P9 G4 j4 R8 r1 @　　「舅舅，您怎么来后台啦，您在前面等我就好。」严苓坐在镜前卸妆。
　　吴玉笙在锦江饭店订了席面，请雁鸣社的演员们一同吃饭。严苓以为他是过
来等着他们的。
　　吴玉笙笑着说：「没事儿的，苓宝。侬姆妈知道阿拉苓宝在上海演出大获成
功很想回来看侬演出，可是最近外国打仗，她买不到机票不能赶回来看侬，舅舅
' r( F8 k( s$ w/ Q. L) u+ [% g就替她好好照顾她的小囡囡。」
　　严苓知道她舅舅是在哄她替她妈妈说好话，现在吴雪肯定不知道在哪儿快活
- O8 l6 \: E: C  G; C呢，她才懒得管自己。
　　「这样啊，没关系。舅舅，那就别让姆妈回来了，坐飞机还蛮危险的。」她
  C; `+ o+ V+ n5 P6 [5 w目光流转，又跟吴玉笙撒娇道：「舅舅，你看我们社里的守旧还有戏服都旧了还
一直得用，我穿的都是那些蛮旧的。舅舅，你这次来可都得给我换新的。」
　　置办戏服是不小的一笔花销，不过吴家家大业大，这点钱自然不在乎，吴玉
' g/ h% q1 I8 Q' ?1 q笙很是爽快的应下了。
/ B! Y# x' c7 B6 Y　　吴玉笙又递过一个信封给严苓说：「苓苓，侬帮我把这个给侬爸爸。」
　　回去后，严伯啸接过严苓拿来的信封一看，里面装的果然是离婚协议，吴雪
不仅把各种东西都准备好了，还在信中特意嘱咐他，他们离婚要登报声明。
- J  a- ]  z% [　　严伯啸签了字，把东西寄给了吴雪的律师，一回到天津就立马联系朋友帮他
登报做声明。
　　金三爷同严伯啸他们一起回的天津。两兄弟事情闹得那么大，他当然也知道，
, C' M, f( I+ K2 p问严伯啸：「你们兄弟俩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连家里都不回了？」
- ^1 T6 l2 e! m5 g# N0 H$ E　　严伯啸跟他打岔说：「天津那儿不还有个家吗。」
　　「我跟你说的是家，又不是住的地方！罢了罢了，我也管不着你们的家务事。
你有分寸，自然知道该怎么办。」金三爷摆摆手不再谈这事儿。
　　严苓跟着严伯啸又回到了剑桥道的房子。
　　里面还是两人之前离开时的样子，仿佛之前的温馨美好就在昨日。严苓愈发
喜欢这里了，这个带给他们美好记忆的属于他们的小家。
　　趁着这几天休息，严苓拉着严伯啸去买了好些东西装点家里。从各式的餐具
到好看的坐垫、灯台，她买了不少东西回来，和严伯啸一起把它们一一安置在他
- s+ p$ l6 t, J" s0 ?. _们的小家里。
　　严伯啸不由在心里感慨，这里怎么算不得他们的家呢！
　　温馨的爱巢，依偎着的爱人，令他们格外满足，格外珍惜。
　　严伯啸坐在沙发上看书，严苓枕在他腿上躺在一旁，拿起一颗葡萄喂进嘴里。
　　「苓苓，快起来吃，当心呛到。」严伯啸伸手戳戳小姑娘被葡萄塞的鼓胀的
& a( z- @2 v+ I, Y  k; ?3 `腮帮子。
　　「唔……唔，我知道了。」严苓嘴里塞满了葡萄，说话含糊不清的。
　　坐起来后，严苓伸手挡住晒到自己身上的阳光，看到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笑得无比开心，拉过严伯啸的大手和他十指交握。又挥开严伯啸执在胸前的书，
3 U4 I0 p, ~  B8 o0 }0 R跨坐在他大腿上。
/ N3 B9 i/ ]1 P6 a( J6 g% `. Z　　严伯啸含笑看着小姑娘，眉毛一挑，等着她下一步动作。
- D! b' b& Y# E" h( N　　今日两人一整天都呆在家里，也没有客人要来拜访，严伯啸穿的是绸子短袖
睡衣，严苓把小手从他衣摆下面滑进去，在他的胸肌上来回摸着，觉得格外好玩
+ C& \0 }7 Q6 H% C' Z$ J儿。又觉得不过瘾，一粒一粒解开严伯啸衣服的扣子，色眯眯的盯着暴露出来的
紧实的胸肌，又低头在上面轻轻咬了一下。
. I1 n) h- O$ p# m' ?　　「咝～」严伯啸捉住在他身上作乱的小色猫。
  u+ @5 o8 g( }% m2 z% H　　严苓被他禁锢住，动弹不得，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边大声喊着让严伯啸放开
自己。
" D" X, u3 v( {( X; u0 d　　「坏丫头！」严伯啸吻住小人儿的嘴儿，身体里的情欲被怀里的小猫儿撩了
起来。
+ q1 I6 }% _+ |" \) Z9 j2 G　　他手伸进小姑娘的睡裙里，捏了捏她软弹可爱的翘臀，刺激地怀里的小身子
* a7 X. l. x0 y0 Y微抖。手继续抚摸至花心，已经有些湿润。嗬，真是个敏感的小娇娇。
　　严伯啸褪下衣服，挺着身下的欲望在小姑娘的花穴外摩擦，轻轻蹭着上面的
花珠。
　　严苓被逗弄的面红耳赤，搂着严伯啸的脖子，在他耳边急促的微喘着。
　　待花穴分泌出更多蜜液，严伯啸才释放出下身的猛兽，朝着穴里顶了进去。
  w& f$ `) l" V　　「呃……」花穴里挺进肉物，空虚感被取代，严苓舒服的谓叹。
3 t0 J" t- j7 P( r" x　　接着身下被持续且有力的顶弄，严苓紧紧抱着严伯啸承受着他带给她的欢愉。
　　「爸爸……爸爸……」
  q: h1 D; P" E! F2 p% F　　小姑娘的不断轻呼娇喘，像是一支催情的药剂，严伯啸觉得自己怎么都爱不
够她。扶着欲望一次又一次在在小姑娘身下沦陷，狠狠地吻住她的小嘴，在她白
0 d4 I/ w4 a% y  ~嫩颀长的脖颈和胸前轻轻啃噬吸吮，留下淡淡的红痕。
/ q$ i2 V- `* V- t: }　　「呃……乖宝……来……」
　　「爸爸……给……给你……」
　　关于她的一切都让他痴迷沉醉欲罢不能。
0 I6 M- d( n; m  C　　严苓跨坐在严伯啸腿间，脚蹬在地上，上下晃动，小穴用力吸绞着身体里的
肉棒，体会着肉体交缠的快乐。
　　「呃嗯……啊……」严苓早已被情欲充斥大脑。
　　严伯啸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姑娘吸绞得他酥麻爽快，甚至有种欲要死在她身
: t' ^5 O/ ?3 N) S( Y/ N2 c/ w上的冲动。
　　一番性事，酣畅淋漓，两人都累极。严伯啸搂着严苓躺在沙发上，夕阳斜斜
地洒在面前，在温暖的一隅守护着属于他们的幸福。
4 U4 u: A  n7 C/ |& T　　所谓岁月安好，大抵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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