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很神往】（１－９章）作者：不详

车神

作者：不详
　　字数：28872（１－９章）
/ Z+ I6 D+ J. @7 R- s1 s( Z　　文革知青时的虐恋故事。
　　１９７５年８月１５那天，我随东风办事处第一批下乡。
　　我是自己报的名。因为那时候我的户口在乡下一个小学校里，居然没有一个
! e+ D. O+ j# D5 Y居委会管我。但是如果不下乡的话，我就不可以被招工升学等等，下乡是我唯一
3 s% n* d8 J6 Y; }/ X" H的出路。
1 ]/ O+ G2 Q& V4 R　　走的那天，我提着一个网兜和一个白铁皮桶子，父亲和母亲送我。父亲扛着
, @* V0 Q1 v  c3 E' X( l我的棉被。我们到东风办事处的时候，已是锣鼓喧天红旗招展，送行的车子周围
人山人海。
4 ]; `; i$ Z3 [　　办事处的干部接待了我们，然后催促我们快上车。
7 k. }7 c+ Z; ]7 k' o( j　　我先爬了上去，然后接过父亲递给我的被子等东西放好。车上的其他知青都
已经安顿好自己，纷纷跟亲友父母告别。我叫父亲和母亲回去，他们只是应着并
/ g& @# V- _7 G! @1 i不走。母亲嘱咐了又嘱咐，讲不完的话。终于，一阵鞭炮炸响了，锣鼓声更为喧
闹，嘎斯货车徐徐开动。人们紧随着车子送行。有些知青的父母开始擦眼泪。我
看见母亲的眼圈也红了。
; t& _/ r, n$ z& i　　当时我刚刚１８岁。
% X) g2 q8 g' q3 V8 l* l! f: y　　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父母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大家对未来充满憧憬。很兴
+ R3 {# f( v8 b( {+ j2 X奋。我在心里呼喊道：再见了，城市！再见了，亲爱的父母！
0 |3 H8 ~! J4 r$ }- K- N　　反身坐下，我开始打量马上就要生活在一起的知青朋友们。略微数了一下，
这批有十个知青，五男五女。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怎么这么凑巧？刚好五对呢！
　　再仔细观察一下，我的眼睛一亮，啊？这个漂亮的有些耀眼的女孩好象在哪
/ p6 x( F! i* E* V# X+ I1 T" }见过哦！在哪呢？我敲着自己的额头使劲想，一时竟想不起来！
　　汽车穿过城市中心的时候，车上有个女知青忽然惊喜地大叫起来，喊着一个
人的名字。只见正在街上走着的一个女孩子马上兴奋地尖叫，跑了几步，一边使
* Z1 @- n: m) B+ i( D$ u劲挥手。街上的人们纷纷注视我们。
　　车上还插着彩旗，车头扎一朵大红花。两边车厢有大红的标语：「下乡光荣」
0 X( A0 Y! U$ q3 \5 a# H! f「到农村去」进入郊区沙石路后，灰尘隆隆地追着我们。一减速，黄沙灰尘笼罩
过来，将我们都裹在里面。
8 _' T. `  s7 `　　大家纷纷把衣服罩着头，捂着鼻子。等车子开动了，只听大家嘴巴发出扑扑
! X! [# g% Q& D$ b" q9 U的一片声响。
4 E* m, _+ C  s4 b' M. N　　间或有农民驻足嬉笑着看我们。小孩还向我们招手。大家都知道我们是「知
7 v* {& e: o% z/ W! `9 c. C8 i9 f识青年」进入山间公路，视野变得开阔起来。绿的山，绿的禾苗，使人心情轻松
愉快。但简陋的房屋和穿着破烂的农民又使我们对未来涌起某些担忧。
　　我收回目光，再一次打量那个最漂亮最活泼的女知青。看着看着，我猛地想
! u! O- R! D) u; d( H了起来，差点叫出声：是她？对！就是她！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几个月之前的一
7 `' m; m' ^% [0 x; L; q0 s天……
/ O2 J0 H0 A7 _8 y　　那天我去新华书店。没事我就喜欢逛书店。因为高中毕业后在家闲着很无聊。
逛书店也不买什么书，没钱，就站着看书而已，一般一呆就是一个上午。
　　记得当我走到离书店不远的地方时，我看见谁都认识但又几乎熟视无睹的癫
9 z7 Y& X. q2 y- f$ b子跪在路边人行道上，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男青年和一个女孩子。那女孩子非常漂
' i/ h  ]+ v0 Z4 l: [& U亮，一只白白的小手指着那癫子斥责着什么。显然那男青年是她哥哥。可能癫子
故意吓了那女孩子，她哥哥便以武力迫使癫子跪下认错。癫子只是ｙｉｎ癫，喜
3 c& C. W$ Q- q4 F7 r  k欢骚扰单个女性，平时经常吓的女孩子老远就躲，或者绕道而行。那女孩也许今
天是仗着有哥哥在身边吧，没有躲避，让癫子欺负了一下。
　　我当时看了一眼正想走，但那漂亮女孩做了一个动作，把我的眼球一下子就
+ N( `  b$ _9 {吸引住了，而且很兴奋。只见那女孩用脚去踩癫子的背，开始是试探性的，见癫
2 I* S) Z6 X( C( T子没有什么反应，女孩快活地笑起来，胆子又大了一点，似乎踩他的背不过瘾，
9 h& @, I& }" y8 r. `) K就把脚抬高点，一只手扶着哥哥的手臂，将脚踩到了癫子的头上。癫子的头被踩
的勾了下去。女孩边踩边骂他：你个死癫子！低头认错！看你低不低头！看你低
不低头！
4 T% Y# G3 H0 R9 g　　这一幕看的我耳热心跳。
* N" {9 s# n0 }5 D  B# |, V　　我真的很少在街上见到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她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那种时髦
2 @  p( c  _% Z: q旧军装，扎两根短辫子，脸蛋白里透红，脚穿一双白边带襻布鞋，显得英姿飒爽。
与其形成强烈对比的是那癫子浑身脏的要死，脸，手，脚都是那种黑油一样的东
西，而且不均匀，更显得脏。癫子身材非常好，个头起码有一米七以上，没有得
病前一定是一美男子。
　　女孩的声音很迷人，那神态，那活泼调皮的样子，真让人恨不得自己是那癫
子，被她踩一踩。
　　当时我就想起一首民歌的一句歌词来：「……我愿是那小羊，我的好姑娘，
用你那赶羊的鞭子轻轻地打在我身上……」
　　事后，我一次次回想过很多次，可是，令我惊讶的是，女孩子的长相总也想
不起来。就觉得漂亮！白！妩媚！如同惊鸿一瞥！
# S1 }1 O4 U# D. a" h3 e　　我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又注意打量起这女孩来。真的是漂亮！她乜了我一眼，
$ P' t3 R5 Z, {5 r1 y" Y* y+ o4 M& u3 H吓的我赶紧转移视线。我真的不敢正眼去看她。
　　那些活跃的知青们已经开始互相介绍起来。我只是被动地回答。从他们的交
. k0 H. v/ t  E流，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姚若进！一个有点男性化的名字。
　　下午３点多钟的时候，我们的车子停在了公社机关前的马路上。
　　带队的干部告诉我们，以后我们将要生活战斗的地方就是对面山上的大队农
场，在马路另一边的与公社只有３００米远的对面一个山坡上。农场与公社之间
' \1 b# M& `3 z5 Y可以遥相呼应。
　　那是一坐高度很小的山。几幢土砖房子，掩隐在翠竹林木之中。山上到处是
& N$ @; F2 h) v柑橘树，梨树和桃树。农场背后有个小学校。
$ e5 R) k5 A+ i6 ]; t) b　　当天晚上我们兴奋地聊到很晚。度过了一个新鲜的农村之夜。
2 Z# W7 B3 H% A$ s4 A　　　　　　　　　　　　　　　　　二
　　第二天，我被农民场员说话声吵醒。起床出来一看，农民场员都在伙房外面
的坪里说话嬉笑。
8 C1 D5 ^1 Y. a3 E2 ?) Q) R. E　　知情们拿着铁皮桶子杯子毛巾去井里洗漱。有的知青已经洗漱回来，有的还
+ v( F  F6 @) J1 q! ~带回半桶清凉的井水。场长慈祥地咧开大嘴巴笑着跟知青们打招呼。他那黑黄的
大牙十分醒目。几乎所有的农民场员都吸着喇叭筒笑呵呵的，让人感觉十分亲切。
7 D( g% W1 H+ E3 g1 R3 I后来才知道，知情们来之前都开过会，谁讲郫话不文明马上开除。
! ]. Z8 M$ X: y3 a- G+ M) U　　我到井边的时候已经是最晚的一个了。就姚若进还在那磨蹭。也许是她太喜
& Z! m& z4 x! J  X+ }3 _( h爱那清凉的井水了。只见她把脸埋在脸盆里，憋了一回气，然后猛地抬起头，露
8 _8 U) }& I7 L( C出一张雪白的脸。头发被水打湿了一些，粘在脸上，看上去非常的美。
　　说真的，那时候我很自卑的，长的不帅放一边，我的脸很黑，这是小时候经
5 E2 x0 }( c0 |( @2 [0 }% @常钓鱼的结果。
6 p9 H8 d) B7 e& s　　而且出身也很卑微。父亲又坐过牢的。这一切都使我比较内向。虽然碰到熟
9 J" z6 `: Z- Y% W) j) R8 _3 y% K1 I6 `悉的人我还是爱说话有些幽默感，但在现在这样的崭新的环境里，面对一个漂亮
' d) R/ S# J4 z, d' T, {- Y的耀眼的女孩，我几乎想不出什么话来说。
　　但我还是跟她笑了一下，说：洗的舒服么？
( C# Z7 k. H' d# u' |4 d　　她看了我一眼，嫣然一笑：好舒服哦！都舍不得走了！呵呵！你快洗呀？我
等你一块走吧！
# E; S0 \: f% y8 Y" L  y　　我明知故问道：你————————叫什么去了？看我都忘了！不好意思。
　　瞧不起我？他们都记得我的名字了，就你还……
4 w. j, [0 i) Q( p  e　　岂敢！嘿嘿，你不是叫————－叫姚什么进么？对了，姚若进！我就纳闷
了，一个女孩子家家，叫个男孩子名字！光看名字谁知道原来一大美女呢！嘿嘿！
我不禁对自己的风趣得意地笑起来。
　　嘿嘿！嘿嘿！她学了我两声。谁跟你笑呀？
7 ~, C, m9 M3 n) c. Y) }3 [! K　　嘿嘿嘿嘿黑，我更忍不住笑了。莫非长的漂亮点就连人家笑的权利也剥夺了？
7 T6 [+ X7 B) S9 u: }嘿嘿。
1 a: W% v# l6 B  ^1 G6 `　　我看你是吃多了笑鸡婆蛋！快洗吧！等会要出工了！姚若进站在那等我。
4 ^) X3 C  d4 l" T" P1 a+ X" d　　不会吧？还没有吃早饭沙？
　　场长说了，先出了早工才吃饭！你以为还在家里呀？从今天起，我们都是农
民了！
3 A$ _( }4 o* j6 T" F+ N' k6 D　　是吗？好咧！我这张脸反正怎么洗也不会白的，马虎点算了。走吧。
　　我们各自提了半桶水往场部走去。
" L5 F# y! u3 N9 F: K1 O　　第一天的早工是摘黄花好象，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每个人拿个篮子，到场
部背后的梯土上采摘黄花菜。农民场员都穿着皮草鞋。知青们都是鞋脚水袜的，
男的穿那种叫着「懒汉鞋」的布鞋，女的穿那种带襻扣的白色朔料底布鞋。
; y( Q+ J# Q0 O; a( ^　　大家快活的要死，笑啊闹的，还唱当时流行的歌。但是，不一会，大家的鞋
6 w  a# {2 D+ ~( l9 y2 s4 ?1 B. v2 v都粘上了黄泥，有些小小的不愉快。不过，第一次劳动的新鲜和快乐把这些都掩
6 {3 @* l# H1 ~盖了。大家一会就很熟了，开起了玩笑，然后就追追打打。农民场员被知青们的
情绪感染，也变得比较开心。
: B9 K! _2 p0 J  u　　用土坷拉打人并不是很疼的，但是样子很吓人，场面很热闹。特别是女知青，
夸张的尖叫和大笑使整个山头都很有气氛。鸟儿不时惊飞起来。大家都忘记了肚
子已咕咕直叫。太阳渐渐升起，露出一张硕大的红脸，然后逐渐变白。露水在不
知不觉中消失。
　　最活跃的数李金龙了，一个皮肤很白，国字脸，喜欢笑的家伙，后来农民场
员给他起了个外号叫笑面虎。他嘴巴很能说的，歌也唱的不错。最喜欢唱的就是
那首「我爱五指山」唱的非常好。第一天的早工，他就唱了那首歌。大家都拍起
+ K/ o, x" E/ h4 @$ Z/ }2 a5 q6 i了欢迎的巴掌，叫他再来一首，看上去他很自鸣得意的。
　　罗新民是男知青中长的最帅的一个，喜欢嘻嘻地笑，或者吃吃地笑。对自己
. r  V" W# H6 Y% Q那张白脸是非常之在呼，在以后的日子里，像女知青们一样经常戴个草帽。这个
不像我和陈喜以及张敏，都是一张黑脸，不太在乎，可以不戴斗笠或草帽就尽量
不戴。
　　显然，罗新民和李金龙是最早打姚若进主意的人了，因为从外表看，他们两
$ j: [3 X! ]* T) }; |6 I' B7 Q是最有竞争力的。
$ \  ?3 A4 j" c9 ~/ P; Y' I# D$ V　　在玩笑中，他们两个从一开始就明争暗斗了。但是，罗新民表现远没有李金
/ w0 d6 y5 p1 y! ~! \$ _龙那么露骨，很自尊，一副放的开的样子。
　　除了姚若进，还有个女孩子叫袁秀娟，一双丹凤眼十分迷人，算是漂亮的女
孩。其余几个就非常普通了。
% A+ w" [/ W' w8 T  H0 {7 {/ x" n　　当场长宣布收工吃早饭的时候，大家都欢呼起来。纷纷回到场部。放下篮子
: l1 L3 K" D& F和黄花，跟农民一样，端一钵米饭，一碗没有几个油星的大白菜，到宿舍或者外
面的坪里吃起来。因为是第一天，场长特意吩咐做米饭吃，到了第二天就开始了
5 g4 v  h6 Z8 X旷日持久的红薯餐，把大家吃的无比想家。
% p! R0 s1 w1 q& g　　这个时候的知青们还都沉浸在初始的新鲜感中，肚子里的油水还满满的，个
+ d8 R$ A0 B8 i/ l别人还带着父母准备的一些好菜。吃起来就格外有意思。
+ @1 \  ?% x1 x+ {( C+ v! N( A: V　　整个场部就两栋房子，沿山坡渐高。上面一栋是新建的知青宿舍和老的伙房，
下面一栋两层，楼下是猪栏和豆腐作坊，上面是保管室和揉茶房以及猪倌的住房
- R) Y3 V/ X, _3 W$ W( J兼会议室。此刻，猪们也在打着响鼻呱呱叫，肯定是饿的不行了。因为我不久就
/ o  r7 w, z4 W. x) @知道，每餐猪们根本就没有吃饱的。
　　蹲在伙房外面的坪里吃饭，远望过去就是对面的公社机关和马路。水井就在
: @) ~( |9 b3 Y# \公社左下２００米的水田边上。钱家院子夹在当中。老院子在离水井不远的马路
- p% m; [7 m1 z3 a( w' n6 b另外一边。再过去就是水碾房了，那里可以碾米和发电。水碾房坐落在一条小河
边上，上游修了一坐落差不到４米的水坝。
　　水坝与岸齐平。涨水的时候，过水坝会打湿脚。
& U  R- l* i& @/ y5 w( f7 W9 a　　农场地盘并非就场部这一个山头。还有两个分场，一个在水碾房过去的一个
4 W$ i* k' a( l# [! t山上，还有一个在几十里外的黑龙塘水库边。那是个风景如画的地方，我会带读
" A* g2 e! D# A5 S4 D者到那去见识许多优美的风景和故事。
　　吃过饭还没有坐一袋烟的功夫场长又叫出工了。任务是到水碾房那边的山上
去给烟苗锄草。
  l8 C3 u2 f* f　　知青们扛着锄头跟在农民后面，一路欢声笑语，引来马路上和老院子的农民
纷纷注目。由于有了几个漂亮的男女知青，使得所有的知青似乎都漂亮了。我们
7 _- z& i! G! r, d成了一道风景。给沉闷的山乡带来了新鲜和刺激。
8 `) t8 V& p& ]; Y4 f3 p　　　　　　　　　　　　　　　　　三
; n% V  ~* |) x$ x0 O　　时间过的飞快，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在这一个多月里，知青们知道了什么
; S  ~; `, g+ e- N$ y0 D  V7 M叫农民，什么叫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并与农民打成了一片。
　　经过这一个多月，我们再也不会把苗当着草给锄掉。挑担子也不会像一架摇
! \$ W* u( m& V" B6 p+ D* ?. @( w摆的天平那样晃荡了。我们学会了很多很多。
2 w4 ~( g# p" b0 ?2 ]　　我们的肚子油水已经被掏空，知道了什么叫吃饱了还饿！想吃却吃不下去。
　　我不能忘记农场第一次打牙祭的情景。昨天晚上场长就发布了消息，知青们
/ e2 C" N; H% K+ q从当天晚上到第二天上午就一直兴奋着，干活的劲倍增，情绪也高涨。到了中午，
; I+ p1 k$ |6 j5 {每个人分到一碗辣椒炒油炸和少量肉。过去我一直不吃肥肉的，哪怕瘦肉上粘了
9 c6 k+ W  o. U( ], }一点肥肉都要母亲先咬掉再吃，对油渣则根本尝都不尝。可是那天，当知青后的
第一次打牙祭，我罗通扫北全吃了个精光。所有的知青都一样，把肚皮涨了个滚
4 L% m) [4 p  \- l% B瓜溜园。我再一次感到，吃，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这一个多月来，知青已经混的溜熟，每个农民场员都可以叫出名字来。我们
3 T; [: r: g/ Q$ g男的还学会了抽烟。别小看抽烟。里面有大学问的。农民说，烟是和气草，没有
/ y3 }0 e% j, R8 Y' S. N又来讨。就是说，烟是联络感情的好东西，讨烟抽是不丑的事情。给谁递上烟袋，
或者干脆直接先卷好了不粘口水递给你，那是对你非常之客气的事情。烟还可以
, f- g/ u+ v2 N8 D& Q( B- W0 i3 a调节气氛，可以缓和矛盾，可以缓解尴尬，好处多的是。
+ T/ n9 ^0 x5 |5 p" R7 o　　那个时候，人们对烟草的危害根本就不知道或知道也不屑一顾。
+ ]; _: G4 M! k7 ~; k　　对知青们来说，抽烟对我们的诱惑不仅仅是上述种种。抽烟是一种男人气质。
更重要的是，抽烟在农村是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谁都不可干涉。于是，男人们
& L0 v' g; G$ U8 L3 _做一阵就会停下来，将锄头把撑在腋窝下，慢悠悠地掏出烟袋，卷一只喇叭筒，
: N; g7 p) d; Y* ~/ o点上火，然后抽一口，跟别人说说笑话，成为男人最正当的休息和享受。知青们
0 ~2 o# Y& }) `9 {8 z. \  V3 s6 n" K谁有笨的？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纷纷开始学吸烟。一天就学会。
　　女人们（其实农场就女知青是女人）有些嫉妒，看男人们不一会又停下吸烟，
乘吸烟获得休息，而自己又不好光撑着锄头把干歇着，就纷纷也想吸烟。特别是
7 Y) h' j! y6 S姚若进为首，向农民要烟卷喇叭筒，一抽，呛的直咳嗽，脸都红了，乐的农民呵
+ ?' j: }8 C. [5 O% ?呵笑。而且烟其实很苦味的，吸在嘴里难受的死，只好吐口水。把烟一丢，不吸
了。「奇怪！他们男人吸的那么津津有味！」
5 ]) Y$ \5 N0 T) x; c　　学吸的女知青纷纷把烟丢了。
3 O# o2 \& S& o' S& r, Y2 l/ e- z　　知青中最活跃的当属李金龙了。整天快活的不得了，脚秆子也勤，每天晚上
; T: M* z0 @3 g  Y) Q( B7 m都出去，东跑西跑，不是去生产队，就是到大队支书家去。水碾房电工成了他最
7 o3 P7 V% z  C0 e要好的忘年交。大队医务室就在水碾房的楼上，跟赤脚医生也混的溜熟。民兵营
8 C5 e) O* C8 r( J# e9 v) o长他也能够勾肩打背。场里的猪倌更是对他亲热的不得了。农民纷纷赞扬他跟贫
: W/ C% [. ]! z- S下中农打成了一片。他获得上下一致的好评。正所谓」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
8 t) S9 _3 [1 C5 e, m& v! }+ F　　并且有传言说李已经写了入党申请书，大队支部已经批准了他的预备党员资
, O" o2 L8 R& H5 |: n$ Q( ]- z) P格。一时间，他成了大红大紫的人物。无人能够望其项背。
- b" Z4 \. m" E: z$ }7 ]　　李对姚若进的感情攻势也在迅疾展开。
3 C$ k7 q' H  y　　对比李的突出表现，其他知青自感形秽，于是有种本能的反感。虽然仍然住
& M2 o0 p! Q; k; I( |* M在一起，但是，李与所有的知青都有了一定的心理距离。我当然也不列外。
" h3 K% V0 z" x　　然而，出呼我意料之外的是，姚若进似乎并不喜欢李金龙，对他若即若离，
对他与对别的男知青并无二样态度。甚至对美男子新民也无特别喜欢的迹象。她
成了一个迷。
　　人性多一点————－是人，狗性多一点————是狗我摇摆于两者之间。
　　　　　　　　　　　　　　　　　四
9 d& p! l# Y& u- T$ D* l- ?　　对姚若进，我那时想都不敢想会有什么浪漫。我每天除了劳动，休息时间都
在看书或者绘画。
　　我小时候临摹画的很不错的，这得益于我的小学老师————一个长的非常
帅的师范毕业的扬守煜老师。他是我小时候的偶像。吹拉弹唱无所不能。但是，
绘画他却只会画那种炭精画，用九宫格放大了画，就像刚学毛笔字的孩子用透明
的白纸蒙着死描，不过九宫格放大又活的一些。
" c% B: @+ g) q% l2 `) x　　我的临摹和素描都不错的，而且完全是自学，没有人指导过我。下乡的时候，
. Q4 @# H6 g7 H' h. G( w7 H0 {每天中午太阳最厉害的时候是休息时间。一般吃过中饭后要休息到下午３点才出
下午工。有时候，我就一个人在房里画画。对着墨水瓶斗笠鸡蛋什么的画。有时
5 F/ o$ T1 m/ A3 j& a, G候也画当时的明星。张瑜，陈冲是我那时侯画的最多的。对满意的画我就挂在墙
7 |3 L8 ^  ^  g" Z上，没事自己欣赏，自我陶醉。
: W6 T4 {# p1 d/ S: ^% e# P" J, R　　那时侯，我还喜欢写东西。有时候写日记。但是，那时我的受虐倾向已经开
始萌芽了。对漂亮女人的脚，袜子，鞋子幻想比较多。还经常在睡下后幻想被女
5 Q6 I, J- c& s- ?9 T人骑在跨下，或者把脚踩在自己头上或脸上。我说的这些绝对是真的。那时对自
# S2 g: F0 O& u: F己这些思想觉得非常肮脏，惟恐被人发觉。
　　但是，我的想象却是无止境的。我经常乘屋里没有人的时候把门关上写幻想
5 Z8 Y  a! u, V. _. u1 B1 J的情节和故事，估计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就自己从头到尾慢慢默读一遍，陶醉其
5 ]/ S/ j5 w5 A' A! k8 ~* F6 w. ?中，小弟弟硬的我舒服又紧张，非常地刺激。
　　一般情况下，如果我写的东西非常地见不得人的话，我会读了后又将所写的
  G! {$ y$ J. }6 `& B7 I东西全部烧掉，就在窗外台上烧，确定已经全部化为灰烬后一口起吹到窗外的沟
5 z- F! h  ~; ~; ]0 j( |里。我们宿舍的后窗外地势更高，有屋檐那么高，所以，窗外一般不会有人。除
# s: F3 e' X  C非是心理阴暗的年轻农民偷看女知青，不过据我所知，三年间没有发生过这种事
+ p2 H5 M/ I& p& X& m* M情。
　　有时候，如果我自己写的东西不是那么肮脏的话，我会把所写的东西留下，
( j3 u% G4 `8 t8 f/ b* ]( o等下次拿出来自己欣赏。这种情况不多。因为我老是担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如
$ t5 a+ W/ x* g* h/ w果我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突然死掉了，那我家里人翻开我的遗物，发现我原来思
' c$ t. j' n4 v% k; W2 s想那么坏，我觉得非常对不起自己的亲人。
  i1 r% @- {. ~% v# n! Z4 S　　我必须补充说明一句，上面所说的肮脏和坏，拿到现在我们这个论坛里，简
( K- P5 |( n: O$ `. g+ S直就是没有人看的东西。无非是想象被女人骑在跨下，或者跪地上给心爱的人洗
5 Z+ e. h  ]3 l. Q+ ]脚舔脚之类，对于尿和黄金，说真的，想象的翅膀还展的不开，换句话就是还没
8 q, l3 H7 b( ^+ u有解放到现在这个程度，胆子也没有现在这么大————－什么都敢想了。
/ A& s, Q. n7 F$ w; Z　　所以我可以说上这么一句话：有虐恋倾向的人想象能力非常惊人！形象思维
和空间感觉都很强。这几乎是个真理。
　　另外，变态的人比常人要敏感和细腻，很细微的一个动作和表情都可以撩动
虐恋者的心。而内向和自卑感几乎是受虐倾向者的通病。
　　正是由于我的性格和思想，以及她的漂亮和调皮，才注定了我要与姚有一种
" A0 i4 V* E* d0 Q- b另类的激情碰撞。
　　谁也料不到这个。当时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
　　那天，也就是连续晴了快一个月的一天晚上，终于下起了暴雨。我被雨声惊
醒的时候，兴奋的简直想喊几句。我还爬起床到外面看，借着一点点天光看。那
; T" u5 Q# K3 S, [时我们虽然通了电，但是，水碾房的发电机只工作到晚上１２点，１２点后准时
1 W3 L/ `0 u& S. j. f熄灯。农村的夜晚格外地暗。晚上起来尿尿都是借着非常微弱的天光才可以的，
( w$ ]5 a: C5 j/ [4 S当然有月亮的晚上就方便多了。
. y0 _9 |- \/ W: S- w8 w# w　　下雨的夜晚就更暗了。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是不是快天亮了，出来欣赏大雨的
/ u  E4 l8 g: _& H% O时候，我是可以看见那些可爱的雨线的。我不说那是雨丝，是因为那天的雨比较
( T# t. k% x- f* \) B3 j大，有时候成雨豆，有时候成雨线。屋檐水就像水柱一样地倾泄下来，砸到我们
宿舍走廊外面的泥土上，形成一个一个的水坑。那里已经长了青苔，还有青草。
* e  A& k. c) |" X, ^3 `　　我们知青自己栽的树苗已经成活了，黑绿的叶子生机勃勃。猪们在下面栏里
不时地哼哼着。我的心情无比地爽快。
　　只所以见着雨会有这么高兴，下过乡的人才知道。因为，如果这雨下到白天
还不停的话，又恰好这种季节不需要冒雨劳作，那么就意味着老天赐给我们休息
时间。没有星期天，没有放假，日复一日的劳动会让人有多么的枯燥和乏味啊！
　　看着这么大的雨倾泄下来，一点也没有停的迹象，你说我会有多么的高兴？
3 `1 ^0 o2 X, J0 w7 ^我看着雨就一直是笑着的！
$ }. P. x4 U% L$ w6 r/ ~6 i! q2 A( t2 p　　果然如我所愿，当我们起来的时候，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人们一直没有听到
2 ]' ]) }  X6 {! z5 {1 B场长喊出工。已经三三两两顶着斗笠和蓑衣来到场里的农民（都是每个生产队抽
上来的）都在豆腐房，仓库，会议室，厨房里或者走廊闲聊着。到处响起知青们
- m7 K. C4 j: z$ q0 i/ e- W愉快的笑声和说话声，大家都很兴奋。有的开始洗衣服，有的赖着床不想起来，
8 n, ~6 l. O+ [4 x- D有的在下棋或者闲聊。
　　我因为积累了很多的脏衣服，想先洗了衣服再画张画或者写点东西自我陶醉
一下，于是把脚盆拿到了宿舍外面的走廊边上，冒着雨从附近的一口水塘里提了
" |* U6 |  {! q; z3 f一桶水，然后将脏衣服全部放进盆里，撒上肥皂粉，搅了搅，浸了约十几分钟，
才开始用肥皂搓衣领袖口等地方。搓衣板也放在脚盆中，等会胡乱搓洗。
　　男寝室里传来不许悔棋的笑闹声音。女寝室里比较安静，偶尔有一声银铃般
的笑划破沉寂。
* T( ~4 Z" i5 K0 q　　壮的就像一头牛的张敏又旁若无人地唱起了货郎担顺口溜，我学了好久才记
7 d! U* f7 \2 o住了每一个字。
. W+ U; x& m' i% d: K　　特别有意思。顺口溜是这样的：（长沙腔）来来来来来来来，大（读代）细
6 S/ _0 I; }0 m  G! X, e9 o的螺钉，暗扣，橡皮筐筐，洗刷子，鞋刷子，茉莉香玫瑰梳头油沙痱子粉，还
: P, T5 E4 ~. c9 H! d0 D; p( {" d（读完）有钉被窝的大（读代）针婆！
　　一听张敏唱这个我就想笑，忍不住。然后情不自禁地跟着唱。正当我心情愉
+ i/ {/ C( F* P& i' Q/ |3 `& d4 g快地一边洗一边唱的时候，姚若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身后，她的一只手
放在背后。穿着短袖的白色衬衣，黑色的直统裤子，脚上的鞋是刚洗过晒干的白
' t( w' i) }. ?) R4 n边布鞋，一双白色的线袜露出少许，显得非常妩媚动人。姚冲我调皮地笑了一下：
洗衣服呀？我侧着脸说是啊，积累好多了，再不洗就没穿的了，哈哈。她又说：
帮个小忙好么？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姚小姐的事情岂敢拒绝？
　　说吧，什么事？她就把放在后面的手伸出来，手里抓着一双花尼龙袜子，吃
地一笑说：帮我洗双袜子好么？她这句话刚一说完，我就感觉脸发热，估计肯定
/ ~: t: J5 Y# Q4 v% d红了，大约只一秒钟我就感觉喉咙有些热的东西堵着，我有点变声地故意镇定地
说：放这吧。又停了一秒，我接着说：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呢？区区小事么，
) ]1 M& v* b; }6 F, _' Q用的着你这样作古正经么。姚嘻地一笑：我还以为你会封建呢？那谢了呀？说完
. r, Z1 L/ @1 p; w# `+ m" B像一只蝴蝶飞走了。
( c, Y9 x; C6 e! v8 u" L　　我四周看看，幸好没有我们人在走廊里，我把姚的袜子看了一眼，马上就想
到她的小白脚曾经穿过这双袜子，上面一定有她脚上好闻的气息，暗香残留。我
* A' O- `1 X% V: I" r  x$ `的脸当时一定是红的，因为我的耳朵根滚烫的。我把袜子抓在手里，感觉是那么
地柔软。我再次看了一眼左右，然后迅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下，一股尼龙袜子
: ?5 ^& V# v* g/ |特有的气味和一种淡香立刻进入我的肺腑。我赶紧把她的袜子放在衣服下盖着。
　　我感觉浑身都发热。一股幸福的暖流流过全身。
, L7 j9 b7 g2 N2 O/ Y$ ?　　后来，当我想再闻闻姚的袜子的时候，才发现袜子已经被水浸透了，气味消
失殆尽，不禁有些遗憾。为了给她洗这双袜子，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注意四周
情况上了。偶尔有人要经过我这去知青宿舍最右边的茅房方便，我就把她的袜子
. ], J8 a$ q0 q7 a6 n# C3 N7 h# t藏在自己的衣服下面。当确信没有什么人的时候，我才拿出来洗。我洗的非常仔
" l0 U* [+ h. h1 ^细，比洗自己的袜子要仔细一百倍还不止。袜子的尖部和跟部我洗了又洗，不让
% U% O) ?1 u: `5 D  P6 O遗留一点点的脏。当时我哪里是在给她洗袜子呀！我是在表达崇拜和爱啊！是在
: m" D; f+ c, P7 D  ^享受啊！
　　给女人洗内裤，袜子，是农民比喻男人怕老婆经常说到的内容。比较羞耻的。
跟一个男人钻了女人的跨性质相同，程度略微轻点。有的农民，一看见女知青挂
在走廊屋檐下铁丝上的裤子之类，就很夸张地离的远远的。到女知青宿舍有什么
事的话，先抬头看看上面挂的衣服还是裤子，如果是裤子，有的农民就不进去的，
. m5 F* z, u+ s; _或者饶着走进去。而女知青偏偏在房里乱挂一气，经常是挂在离门口上方不远的
7 ^( w* d9 A. o铁丝上。乳罩内裤袜子都是农民忌违的东西。
! b$ X9 A9 d  h0 F4 I8 {　　但是，也不是一概而论。有的农民就无所谓。有的虽然说的厉害，其实，心
. e2 M( M) d( s, w$ V; y" P# O里巴不得被女人骑在跨下了。这个方面有三个比较典型的人物。一个是癜子，５
０多岁，驼着背，邋遢的要死，话说不清楚但可以让人听明白，为人随便，女知
: W& ~+ q$ S$ S青经常欺负他。就是他，封建思想比谁都严重。还特别忌违女人摸他的头。女知
/ p$ b% r5 T" u3 X& g; X青偏不信这个邪，就摸，经常把他的斗笠打掉，然后拿个什么东西打他的脑袋。
　　对付他，姚是恶作剧的先锋。
- w8 \% W5 t/ K% S: B' ]! ?　　另外一个人物就是叫常青的中年农民，国字脸，山羊胡子，眼睛不是很大。
; j# W4 E8 w& [8 ?2 X　　他说话很实在，是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避违。比如，有一次大家在山里
& Z% D; A4 h* q( U# |挖土。当时农民说话不再像过去那么注意了，因为男女知青有时候比农民还油，
使的原来的规定自然废除了。大家说着说着就会把话题说到女人身上。
　　有人说到农场后面的小学里那个校长，是个民办的，经常不回去，老婆经常
' R2 d1 w5 i8 r7 @0 x2 ~; @9 E来叫他几次才回去。有男老师就问他，天天不跟老婆干那事怎么熬的住？那校长
4 ?4 \+ j8 x% X就笑，说，我那老婆有啥睡的？我宁愿跟猪睡！后面这句说的咬牙切齿，一幅愤
愤不平的样子。把大家逗的笑疼了肚子。
" g4 G$ w/ l/ ^; {　　有人就调侃他说：你就讲起哩，怎么说，跟你老婆困总比跟猪困强些啵！大
. `. {5 o; W  _1 }$ E家又是哄的大笑。
9 M/ T1 q/ T# @  a' d. B& h7 m* |% l1 x　　纷纷表示赞同这种说法：那是！那是！
4 k! @1 N# v) }' c$ g. _) b　　这时，有个叫巢八的当过民办老师的人插话说：其实，女人那东西，关了灯
3 W7 F1 h( I2 F3 G, k5 t还不是一回事？
　　一样的眼，未必生的漂亮的那东西也会漂亮？他这话一出口又引来大家扑哧
扑哧的笑声。女知青偷偷地笑，声音格格的，让男人们说的更来劲。
8 {' w# N1 R1 |) s  T# L3 d　　关于巢八，我得跟读者朋友解释一下。他就是因为这个名字才没有教书的，
% j0 J4 [6 \, ^现在当了场员。
! n0 T( t% n  ~, W- h　　我怀疑他来当场员，有一半是冲女知青来的。农村女人哪有什么风韵？天天
辛苦，谁关心自己打扮。女知青是农民想入非非的对象，得不到，看总是可以的，
+ w+ {" D0 s$ x" C7 \' L' B; A看了之后，晚上意ｙｉｎ，关了灯一边跟自己老婆做那种事，一边想象这就是谁
谁谁，想必性生活会快活的多吧！巢八是因为当民办老师的上课中把字念错了，
本来是巢ｘｕｅ，他念做巢八。有老师听着不对，就说他的学生念错了，学生说
! _2 Y$ \% Z( ~0 }! G' x# A是老师教的，于是成了笑话。偏偏当时巢八还理直气壮地说是巢八呀，别的老师
4 {0 M- C6 \  p3 Q! ^1 `0 ]# W4 d自然就笑，学生一见，立刻知道怎么回事情了，便巢八巢八地喊的山响。背后不
" ~. S0 K9 D5 q4 u- e( j- U再叫他的名字，只说巢八老师什么什么。遇到调皮的如果被他批评了，学生就说
他那你呢，巢ｘｕｅ还读作巢八呢！学生就哄堂大笑，搞的他一点办法没有，威
* b) w8 f' [; S8 c: \$ p$ V+ B信全无，只好放弃了教书生涯。
　　好，我们接着上面的事来说。那个校长说了宁愿跟猪睡，引起人们开心不过，
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料。那天有人在山上一说这个故事，知青们听的开
心不过。偏偏巢八又来那么一段话，让人笑的更厉害了。巢八见人们笑，以为是
笑他说的不对，青筋暴露吐沫直冒地拼命力争，越争人们笑的越是厉害。这时候，
! l# Y; Z2 ?9 M1 N% A8 N平时不太爱说话一说就是大实在话的常青开腔了：要我讲啊，女人漂亮的话，下
面那里舔都舔的！
　　这句话对于当时都十八九岁的知青来讲，又是闻所未闻，听的大家狂笑。偏
9 W9 n) h7 w: F  j* k, p* K2 k偏女知青们中有一个又冒出一句：只这个常青！讲的怪死哩！也不怕脏。常青就
7 ]* p6 l. b. j1 P/ h4 O+ f急了，说，那有什么脏的？
　　洗的干干净净的就是舔的嘛！
. F" T# W0 I" O- a　　一班女孩子羞的红了脸，别过脸捂着嘴巴笑。农民们更是快活的不行。
　　我那天洗完衣服，拿到水塘里去漂洗了，提回来经过姚的房间时，被姚叫住，
问我说：喂黑皮！我的袜子呢？洗了没有啊？我侧脸一看，房间里还有同屋的秀
" E3 o" g* b$ c娟，脸一红说：在桶子里了，叫什么叫，自己来拿沙！秀娟马上听出了事情的真
& L) ]! o7 c5 W相来，嘻地一笑说：哈哈，帮咱们姚小姐洗袜子！好耍！我告诉别人去。我把桶
/ o' `3 e( t3 e6 L+ l提了进去，把门一关打着拱手道：放我一马放我一马，千万说不得！一说我的面
子就全丢尽了。姚吃地一笑，不以为然道：封建脑瓜！偏说！
　　快来看呀！黑皮帮我洗了袜子了！我马上大声乱喊进行干扰：哇啦哇啦哇啦
6 \! r3 a9 H/ m. v: b% s……一直喊到她把话喊完才打住。我一停，秀娟又喊，我又干扰，等会姚又喊，
% `0 r& z* E2 o, y我再干扰。然后就有农民到窗口来看，我们才嘎然止住，猛地大笑不止。
0 |# V0 i5 N3 N　　农民一走，她们不再喊了。我不停地打着拱手说，两为姑奶奶，给我留点面
& m+ l: Y- _4 i7 z/ B- G8 k$ o子。你们有什么事，以后尽管吩咐，鄙人愿效犬马之劳。姚笑着说，秀娟算了吧，
: j* C9 M1 L0 y0 f) G放他一马。然后又对我说，那可说定了哦？如果不听我的吩咐，你就看吧。秀娟
仿佛吃了亏似的赶忙说：哦，就听你的吩咐？不听我的了？那我得说出去！哼哼！
眼睛看到了屋顶上去了，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3 a3 q; t  W3 A3 n　　我这时候哪敢得罪她们？先答应了再说；好好好！听你们的！一仆二主了我！
4 G0 ~: h  C$ L, z+ {3 u# x  M我中了姚若进的奸计了。
6 q9 L- g; {$ E8 n; D8 {　　姚开心不已地说：哼哼！现在知道已经晚了！乖乖地听话吧！赶快给我把袜
子挂起来呀？
3 \4 y' T. J0 h0 b# J, s　　好咧好咧。我答应着拿了个衣架，将姚的尼龙花袜子搭在衣驾上面，又从另
一个衣架上取了两只木夹子夹着，用撑子撑了上去。
% N& O& G* |2 y- ^7 m" D( S; U* ?　　在我做　这些的时候，姚不知道怎么已经站到了房门口了。那个门槛比平地
高了一点，姚站在门槛上，背靠着门框，一只脚架在另一边的门框上。快活地看
" b/ l* }  f  w+ @! y着我给她晾晒袜子，很享受的样子。秀娟手里玩着一本书，笑眯眯地注视着我们。
有一句没一句地调侃我。
　　我有些害怕她们了，晾好袜子就准备走。提着衣服到门口，说：让一让吧姚
小姐？今天栽在你手里了。
1 H" B- Y. p3 U　　姚笑了一笑：恩哼！知道本小姐的厉害了吧？想出去？好哇！委屈你钻过去
了，我在压腿呢。
　　我脸红的更厉害了，秀娟一副看把戏的模样。心一横说：反正已经栽你们手
上了，钻就钻！
  R# ^- V/ p1 z. x$ i　　我先把铁皮桶从她的腿上面放到门外，然后弯下腰，钻了过去。身后传来秀
娟的狂笑。姚咧着嘴，得意地看着我乐。我提着衣服逃也似的飞跑。她们的笑声
追着我来，几乎使我摔了个跟头。
: v! L; K- a- u/ I7 g　　　　　　　　　　　　　　　　　五
　　李金龙是个社会活动家，无论是地位显赫的大队支书，还是地位卑微的农场
# O+ i) E1 C" j4 \/ D  w' Q8 E1 W的猪倌，他都能拉住。对于他拉上层，我的确是一点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腕和招
9 d$ h( O" `# }数，只道听途说了大队干部对他的评价非常之好。这就给了所有知青一个信息：
如果来什么招工的指标一定非他莫属。
: u% p  a6 R4 }' C# H0 F　　自然，由于这个原因，知青们与之距离越来越远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大家
. R1 R& ]! d' k嘴里不说，但是看的出来，都有点同仇敌忾的意思。于是，平庸的人们反而抱着
了一团，心里距离越来越近。
5 s1 {9 ^( s8 U. ~! V　　只要李金龙不在场，知青开心的很。他到了就缄口不言。可是这样对他显然
! w; ?0 R" q6 E. A难不住他，他就像个天生的政治家一样，伪装起来天衣无缝，依然是笑口常开，
( X4 N6 F+ @! J! _0 |/ b* ?  U能够把气氛搞的外人看不出他与其他知青有什么心理距离。
  V2 t  a( B; V$ i　　李金龙对付十八九岁的知青可谓游刃有余。我们只要来看看他是如何迷住猪
7 X% @& X$ C% @8 k倌的就知道了。
　　农场的猪倌大约５０岁，原来是一个出家的和尚，也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
: K2 a' d" Z3 l8 @. R* e0 e重返凡尘，并找了一个女人结了婚，生有一儿。此人阅历丰厚，处事谨慎，为人
也不嚣张。脸长的冬瓜型，两边腮下垂，抬头纹多。由于经常坐着剁猪草，职业
性的上身前倾，双腿是直的，身板也是直的，但是从中间折了一下。一年四季都
" L, a2 j! W! S! a6 r0 R是黑衣服黑裤子，脸却有些病态地发白发黄。整个人看上去，动作有点女性化，
* {9 }2 f1 G6 v4 b" \/ p但给人感觉仍然是男人。他经常每个月才回去一次拿米，然后就一直呆在场里。
　　过去知青没来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守场。
　　猪倌就像个幽灵一样出现在场部的每个角落。走路悄无声息，有时候我突然
/ l) R0 B' a* a4 u# ]5 P碰上他差点吓出声来。不过，他决不是个坏人，一点也不可怕，能给人安全感。
　　有时候经过我们宿舍窗口，一道黑影撩过，也不往我们寝室看。他无处不在，
3 d+ G4 m5 J1 o" d2 N* z8 F又让人视而不见。
) B/ J. M4 H4 G6 ]4 w　　他叫胡云阶。
% ~, R9 ?$ N* \5 Z- P& q　　原来我们不知道猪倌还会吹唢呐拉二胡，是李金龙与其攀谈才发现他的本事。
李没有事就到猪倌的卧室床上去坐一坐。那张床四季都架着蚊帐，白色的蚊帐已
  \7 ?  H- G) `( H经变成了发黄发黑脏的让人有些嫌恶了，但李并不嫌弃。床上的被子是那种浆洗
的黑兰色白点的套子，白点只够判断了，细看已经是黑黄色。被头上的黑污让人
反胃。整个床散发一股难闻的气味。然而，我们的笑面虎李金龙就如同当年的地
# d4 m, n+ M( U# D/ O# x下党员或者八路军一样，与其谈笑风声，亲切的如同忘年交。
　　由此可见，真正与贫下中农打成一片还是真不容易的。如果说他有虚伪的成
分，那么为了虚伪，也得付出一些代价的。
3 m8 y5 f0 |, L- t' j1 D! v　　李缠着猪倌要学二胡。猪倌特意请了半天假回去把尘封已久的一把旧二胡修
: v/ Z9 _4 e: \; C4 \了修拿到了农场来，自此，好些天的中午和下午休息时间，李在猪倌的指导下将
二胡拉的山响。并不时发出洪亮的自嘲般的笑声。其声音之难听，其作为之让人
' G, \! M& n) S# N! ?反感，几乎使每个知青都忍无可忍。
# R! {. O) h# F( _" A* Q" `　　袁秀娟是唯一没有用恶毒语言攻击他的知青。只是一见他踩着楼板往猪倌卧
; b( X# ^* R% w# e; f, Q+ J; x/ `0 i* R室走时就笑说道：又去压门斗子了！
　　姚若进可就不客气了：笑面虎你莫拉哩好么？难听的要死！要拉到后面山上
去拉！我们要睡觉了！
' n8 C6 ~. w2 O. R+ c. I　　李就延着脸笑：好好好，拉５分钟，就５　分钟，保证不耽误你们睡觉。
　　男知青说话就更难听了：笑面虎你娘卖乖的拉又拉不来，拉的好听还情有可
# ?0 r6 P0 [- i" F' w( h+ R: ?3 E原，拉的比人家压门斗子还难听，你不让人活了是不？
! h4 d1 ]) |& z- U　　在大家冷嘲热讽之中，李仅仅热了几天便偃旗息鼓了，我家乡话叫噎屁收梢。
( G) {" p, J' m　　不过，李的目的还是达到了。从此猪倌对李视若亲人。李晒在外面的衣服鞋
: N' o5 t& @% _# R/ E  G子什么的忘了收，或者突然下雨而我们又在山里劳动，那么，猪倌马上就会帮他
5 T/ W0 |$ H- q4 r0 J收起来。有时候，其他知青还跟着也搭了点福。猪倌很会做人的，他不会只收李
的衣服，收的话就会全部收起来，这样说起来就不会遭人嫉恨。但是，如果李并
没有晒衣服，而我们的晒了，如果下雨的话，他管都不会管的。问起来，他也可
. d/ E' I1 o  ]% Z! \: @  E以以没有上来或者没有看见加以搪塞。这样的事情有过。因为我这个人观察事物
比较细致。
3 U  v# H4 E/ b4 m% f  A! m　　李追求姚若进没有成功。我一直不知道真正的原因。后来我问过姚，姚不肯
说。姚喷我说：问问问，问什么啊？你是我什么人啊？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讨
厌！
; ]6 W4 y/ {# a' l% W3 I　　不久我就发现袁秀娟跟他好上了。我一直比较纳闷，他用了什么招数把她给
, L, y* Q& z( J, w4 z+ Q5 A" y勾上的。这个事情也不好去打听。而且，不久后，袁秀娟自己要求回生产队去了，
我对她这一举动一直百思不解。到生产队生活难道会好些么？还要自己煮饭吃，
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
　　不管怎么样，李的确是条龙。是人是鬼他都能够搞定，惟独对知青他无法笼
. L( d5 }+ }. S络住。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笼络住知青。都是厉害相关的人，一出头一拔尖，
谁心里都不舒服，还想谁对他交心友好那是不可能的。反正，他想要的东西都如
愿以尝得到了。
　　不久，李金龙就被批准成为了正式的党员。他更忙了。每天吃过晚上就出去，
到深更半夜才唱着我爱五指山回来。如果看见我们还在厨房外面的坪里歇凉，就
会很自然的，很亲热地跟大家打招呼。有时候我们也先跟他打招呼：李金龙啊，
又到哪走骚去了？你莫搞人家寡妇呢！
; S5 e4 l  |& Y  M% B) [: {" b　　李便宽宏地笑，呵落呵落地笑，也不辩解。
7 Q% r+ ?9 X8 H; h# G2 r　　我下乡那时，其实对政治上的进步也是有想法的，但是，因为自己父亲的原
' ~  h. a' X. M1 r8 J2 q$ Q因，只好放弃追求。那时候我就有了反叛思想。报纸上宣传什么我都要问个为什
么，做相反的推测。我的思想藏在心底深处。跟人打哈哈说笑话装糊涂，要么就
老低着头想问题。农民给我起了个外号叫周猛子，这样我就又多了个外号。另外
有个叫赵先喜的，脸也黑的像煤炭，说话本来粗声粗气，但是一唱歌，就变细了，
像公鸭。人很有男人气度，过去在街上混过，讲义气。农民给他起了个外号叫赵
线（就是阉的意思）鸡。
* Z  P( s' R$ b4 D6 M9 I　　我在跟农民玩笑时喜欢逗癜子，就是前面提到的那个人。因为他敢说话。他
公开说资本主义比社会主义好。资本主义他读成「基本主（举）义（利）」
0 i( F+ h$ ]: A+ [0 H$ C　　他养了蜜蜂。我有天就说他：癜老爷呀，听说你老搞基本举利呢！不怕抓起
- j! U1 @4 K: ?来么？
　　他就说：抓起不过是抓起，有什么了不得的。反正我农民一个。现在吃饭都
0 F, @& m6 U. w  p5 j0 ]+ l吃不饱，到牢房去只怕还吃的饱些。当农民也是做事吃饭，到牢房不过是做事吃
0 k4 w! l4 j9 a8 w0 Q- I1 f饭。我怕么子？
4 R% P* @# P2 x6 o" F1 c　　我笑说：那照你这么说就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了罗？你这样的人如果多几个
那我们的社会主义还搞不搞了？我看应该批斗你才是。
" R- Q; r& G. r7 C5 B　　别的农民就说：他呀！在大队开大会的时候都公开讲怪话的，连大队支书都
奈他不何！
　　知青们就笑。李金龙喜欢跟他粘呼，有事没事搂着他肩膀嘻嘻地笑，然后从
他口袋里掏烟袋卷喇叭筒。癜老爷用手扒开他，但是又没有李的力气大，只好笑：
. L8 b9 J# B7 X- l' y3 G8 {) s+ G你这个笑买面虎啊！摸么子摸啊！李仍笑：莫小气罗！哪里这样小气么？烟是和
" h3 N: u# a6 H& L" N' n气草抽完又来讨。嘿嘿！
　　有一次，李摸出癫子的烟袋带出一块钱，马上兴奋地告诉大家：啊哈！癫老
爷有钱！还是大票子！请客请客！搞资本主义弄来的，共产。大家说好不好？买
糖吃！大家当然欢迎。癜老爷起身来抢，哪里还抢的到？气急败坏地说：莫吵呢！
那钱是买盐吃的！一个月的盐钱在那里！
　　李笑：哄我们？你搞资本主义又是养蜜蜂又是养鸭子得了好多的钱。买盐吃
) E5 [, T. q) {' q$ A8 r的？鬼才信你？
　　癫子嘻嘻地笑着去扳李的手碗，眼看要扳下了，李又换了只手，然后一丢，
" {" i# ^0 _% O' q/ Y7 O5 ]被罗新民检到，癫老爷又去追罗新民，罗新民又丢给了我，我检到，顺手就递给
# a$ E7 W; B8 t* F. H. ~5 i姚若进，姚手法很快地插进裤子袋子里，并做了个假动作丢给张敏。癫老爷看的
' Y0 f- e! ~5 Q" N8 I- M$ r眼花缭乱，就不知道该扑向谁了。大家哈哈大笑。
$ S3 d- p( y! X2 [/ o! l　　最后，大家提议癫老爷请次客，就把钱还给他。癫老爷很爽快，请客可以，
今天晚上你们都来就是。莫么子好吃的，杀只鸭子吃算了。后来我们才知道，癫
老爷其实挺狡猾的，有意跟知青套近乎，因为他经常进城，有认识的人在城里，
+ X' R2 R$ }9 p, }8 \. b就有了下脚的地方了。后来他几乎把知青每个人家里都走到了。
% ]' ~3 o, k0 }8 w& x# S　　大家一听癫老爷请客，立即就欢呼起来。因为搞了些资本主义，癫老爷家里
; C/ p! Q9 B8 F4 y米酒和禽类有的是，大家在他家饱饱实实吃了一顿。第二天一来到农场就骂我们
3 S2 Z  f: o% f是土匪，翻箱倒柜。
+ ~' o0 A: B( U1 V# j3 M8 E* @　　癫老爷跟大队支书在同一个生产队。支书对他搞资本主义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 U& A8 C( t: e# q　　　　　　　　　　　　　　　　　六
　　农场厨房的火头军经常更换，我们刚下去的时候一直是个３０几岁的农民哥
哥，他叫增强。这个人是我这篇小说的一个主要角色。我得先写写他。
　　增强大约３２岁左右，还是单身。这在农村也不多见。听他们同一个生产队
的另外一个场员（农场保管员）说，他主要是因为穷，没有钱找婆娘。他的姐姐
和弟弟都已经结婚了，惟独他跟着母亲过。
5 s" l; A) _. c. H/ u　　显然，增强的性欲应该是很旺盛的。他的皮肤在农村人来说算白的，一兴奋
或者出汗脸就白里透红，很健康的。他经常穿一件蓝色的罩衣，无论多热都穿，
& N& c* d/ [% `6 U7 B. z( U很少见他穿过汗衫或者衬衣。
　　他的腰上经常围着一条很长的线织毛巾，农民几乎人手一条的那种，他们叫
汗巾。他的裤脚总是一只高一只低。热的时候，他就把衣服敞开怀，或者搭肩膀
上面，光着上身干活。
　　增强特别喜欢笑，他的笑经常被女知青形容为要下蛋的鸡婆（我们称之为抱
  U+ h0 y: M  v$ B+ x鸡婆。意思就是抱着蛋叫唤的母鸡）而且笑起来常常没完没了。因为知青爱学他
9 t' O' @/ L2 E- D6 p  C. x/ A. A; u+ t笑，一学他就笑的更厉害。
　　特别是女知青如姚若进这样的漂亮女知青一学，那他就笑的会弯下腰来。
　　增强偏爱漂亮的女知青，不过这无可厚非。女知青有时候愁的难去水井提水，
/ L# F$ c) ~+ R2 a$ i就叫他：增强，帮个忙好么？帮我挑担井水来好么？如果是不太漂亮的女知青，
他就要么装没有听见，要么是说自己有事，或者干脆说你自己不晓得去挑呀？
　　你也有手有脚。但是，对姚若进这样漂亮的女孩，增强会笑说：挑水做么子
啊？
　　又要刨猪呀？（这是农村对洗澡人的骂人话）姚便会用脚踢他：你才刨猪呢！
$ r8 J! v& U9 g8 G8 x3 j6 E) V# u快去么？增强便笑着说：喳！如同古时候太监的应诺声。姚就笑：狗奴才！那就
0 t, e+ c( c: @4 C快去呀！
# ]; J: M" Z2 m　　我可以想象的到，增强的性饥渴肯定是很强烈的。但是，严酷的现实让他得
7 I+ k% a; j: ~1 L6 x9 s不到满足。所以，他对漂亮女知青的殷勤完全可以理解。有一次，我调侃他，他
就正经八百地解释：人家姑娘么，力气小，帮个忙也没有什么大事。继续追问：
那为什么彩霞叫你去你不去？他就会笑着懒斜懒斜地溜开，或者说，哪个叫她我
忙的时候就来叫了。嘿嘿。
) d9 I9 j" u: }2 m　　大家都是心知肚明，也就不问了，捅的太破了也没有什么意思。恰好姚走了
过来，娇嗔道：去去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吃河水管的宽！别个爱帮谁挑就帮
谁挑管你么子事啊？再说我踢你了！没有叫你去给我挑就算便宜你了，哼！小心
点！
- `3 H: Z8 E% z) G　　后来为了避免讨好一个知青得罪许多知青，增强不干火头军了，要求跟大家
! I$ Q+ L  S+ N% p! k& d2 [: f' D5 L一起出工。新的火头军是个老头，知青们不好求他，只好自己提水。
( z0 m, c, ?) ]. U* N9 _　　换了火头军，可苦了我了。被姚支使来支使去的，有时候袁秀娟也支使我，
# ^  M4 R! u( j幸好袁后来与李金龙好上了，接着又去了生产队。
　　有时候我也不想动，就说：姚若进啊，你到底把我当恋人还是仆人啊？当恋
8 B5 h5 S0 }0 Z人呢，你又不像爱上我的样子，当仆人呢，不就是给你洗了双袜子让你得了个把
柄么？现在我也想通了，你爱说就说去，我还不怕你了，怎的？
, m" {8 `7 J" }- z% J　　这句话虽然说出了口，但是我还是有点怕的。
7 O9 \$ Z& t- F' N0 F6 `. J" v　　姚格格地笑：也不照照镜子！让你当我的仆人都已经抬举你了，哼！真要我
( ^2 k% [$ l7 D; R说么？
8 n8 y! ^" j  L　　我仰天长叹道：我的天啊！我在你眼里就那么下贱么？至少你也把我地位看
( g) B- ^9 e' m# @$ n! ^的高点我做起来才有劲沙！
　　姚诡秘地笑了一下说：就这么样了，不满意么？那你去碰棉絮死去呀？
, i6 s+ ]7 [, R, |3 _7 i　　我恨恨地说：心真狠！我算是栽你手里了！下辈子千万别再碰到你才好！
　　下辈子？谁知道你下辈子是变马还是变狗呢，呵呵……她笑的花枝乱颤。
　　一天，我们听说相临的大队放电影，电影仍然是看过无数次的「地道战」大
家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又好久没有看电影了，便倾巢出动去看电影。姚若进不
太想去，我却想去的不得了，但是，姚邀我在家陪她，我有些舍命陪君子的感觉。
' F+ t  l1 N2 a; W* ~+ n% U  E　　天还没有黑大家就出发了，大呼小叫的。我看他们兴趣也不在看电影，肯定
是想找点什么刺激。比如打架呀，或者看临队的男女知青在不在呀，好吊膀子
* i" n, k$ W# T1 A（就是找对象谈爱）在本场大家已经相互了解了，组合也已经完成了，要想有新
的组合，只能朝外面发展。
- O% N# a' V- p* x　　我们呆在家里也很闷，于是就到厨房外面的坪里歇凉。星星在天上眨着眼，
月亮非常明亮。
- N2 B2 e. |( u- I! P　　场部的山坡菜地那边有个纹山，时而有萤火虫的光亮划破黑夜。远处的狗吠
  V/ x8 C5 F! b7 W; S" h声不绝于耳。对面的马路上还有人朝放电影的临队走去。手电光的光柱时灭时亮。
我们坐在坪里，感觉着这一切，觉得非常的美妙。
　　于是我问起了在新华书店曾经看到过的那一幕，姚惊讶地说：那天你真的看
. j6 c- M* Q$ F2 m3 \到我了？呵呵，那个四癫子突然袭击我，吓的我该死呢当时！
7 a, N6 [* s+ o6 d% L; O2 i( w" i. j　　我问：他碰到你没有？
　　姚说：还好，没有碰着我的脸。他用那只黑手来抓我的脸也！差点把我魂都
9 y5 Z9 W9 Z# q" G  F( x2 V吓掉了！
　　你后来不是报复了么？还踩人家的头！真是个厉害丫头！
　　呵呵，后来我踩了他之后气消了大半，蛮好玩的，呵呵。踩了他头怎么了？
' a! |4 D( z6 e* m( f" B# {　　没有踩他脸算便宜他了！
　　我靠！你怎么会这么狠了？一个这样漂亮的女孩子这么狠毒啊？震惊！
; I, w) Y& ^5 E* E0 o. B: N　　姚扑哧一笑，踢了我一脚：别那么夸张好不好？大惊小怪的！踩他脸又会怎
么样？谁叫他欺负我？
　　人家是一癫子沙！
7 R5 h, m9 h) U　　哦，癫子就可以乱来呀？
　　癫子不负法律责任的沙。
　　讨厌！再说我不理你了！
3 U, o2 U6 h. M　　我讨好地嘿嘿笑：哟哟，不说就不说，生气了？
　　姚忽然心血来潮地说：哎，我们去看电影吧？
. _$ w: _- h+ p& t9 ^0 d6 n　　我一惊一喜道：现在？电影都放完了也！
' T$ x, O9 ~, m, b0 X　　不会的，还没有开始呢！走吧！你不是想看的很么？
) X3 L5 h5 K# A1 o! J, O# h　　我想大概也没有放完，也许才刚刚开始，等我们到的时候还可以看到精彩的
中间部分。于是起身说：那好啊，走吧！你是个多变的女孩！谁讨了你做老婆有
的罪受。
5 Q* i- h7 U+ [, ?% Y( N* Y3 t　　姚一边走一边说：呵呵，经常跪搓依板那是肯定的了！哈哈……
　　到了月光下有点的白的马路上，我们的脚步就有了沙沙声。每一步都会把沙
; u% y8 X  y6 \, E9 ~子扬起追打在裤腿上面。我想起农村里常说的什么沙子鬼来。一个人走这样的夜
* G+ U' [+ z  G, ~, n路，很容易把自己扬起的沙子当做鬼用沙子追打的。如果是一个女孩子一定会吓
% a; H+ M6 `3 c, W4 l% N7 j晕过去。
8 C1 F0 b2 n0 Z- M2 r, I. v　　马路两边的槐树和水桐树投下一块块阴影。月亮倒影在马路边的水田里。过
" d* d# h1 D2 P: ^了公社的供销社，就是一段空旷无人的地段。姚若进忽然向我提出一个要求：我
走不动了，背我！没等我回答就两只手搂住我脖子，双腿随之提起，弯到我前面，
夹着我。她的气息吹着我的脖子，发丝搔到我的脸颊，痒痒的。我一句话也说不
出来，心突突地跳。我的双手反到背后搂着她的屁股，感觉到软软的，特别令人
神往。
　　姚唱起歌来：长鞭哎，那个一呀甩，哎——————－，叭叭地响哎！赶着
了马车，进了庄哎……
; x+ @  E# z; t　　你把我当马呀？我笑道。怎么了？把你当马又怎么了？不喜欢么？姚探过头
4 a4 T& M* c# h# ?% _9 J来反问我。其实，我心里感觉幸福极了。过了会，我说，背着好吃亏的，反正也
4 p0 \3 Q2 u7 r& c' b' [没有人看见，你骑我脖子上好么？姚一听就来劲了；好呀！你可别摔着我哦？摔
7 p2 S: v) w7 B, |着我有你好看！
　　我把她放下来，然后蹲地上。姚若进将一只脚架到我肩膀上，抱着我的头，
又把另一条腿架上来，然后骑骑舒服，说：你起来呀？我慢慢站起，双手紧紧抱
着她的两条腿，试走了几步，感觉还稳当。姚一会就骑熟练了，放开双手，喊道：
驾！马儿啊，你快点走快点～走……她唱了起来。
　　我扛着她，一点也没有感觉她很重。我高兴地打圈，转到树下的时候，她叫
2 w( n2 E% M) ]  Q: p& B% P我站住，折了一根树枝当做马鞭，在空中摇晃了一圈然后抽在我身上：驾！驾！
0 w# i: w* {' }7 [+ P　　快点跑呀？等会电影都散了！
. ^: y* v1 K6 Z& l　　我跑了一阵，终于感觉她越来越重了，我气喘吁吁起来。
　　姚摸着我的头发说：怎么了？跑不动了？没用！以后得好好锻炼才是！
　　我喘着起慢步走着说：你还想经常骑我啊？想的美呀你！
) |8 S1 x' W4 m7 l( J9 U1 t　　就想的美怎么样？呵呵！以后骑你的日子还多了！
. f9 e2 J' r. H! L* G　　我不让你奈何我呀？
　　那你看我说不说出去吧！哼！给我洗袜子的事情还没有说呢！现在又加了一
条————当我的马！
. g# W0 _) ]8 y" H+ K5 ?/ y# F; ?　　哈哈……笑死我了！以后你就乖乖的吧！不听我的话叫你没脸见人！
　　我要哭了！你这样得寸进尺！你一定是图谋已久了！
$ ]9 O. q( O$ _　　现在才知道呀？晚了！我的黑皮哥哥！
　　这声黑皮哥哥把我叫的浑身酥软，加上又驮了好久了，我一矮，蹲在地上喘
6 T$ W$ O) R* O3 }! m着气说：快下来……
　　让我歇歇……我出气不赢了。
　　姚若进跳了下来，拉着我到马路边的草地上坐下。我身体一躺睡在了路边。
　　大口吐着气：呼……
6 O* R% i# G: x) ^3 f0 P) Z: A9 V　　呼……没想到你这么重啊，开始还因为你很轻的。姚在我脸上拍了一下：真
没用！我哪里重呀？才１００斤！
; B. C/ r: p% G4 e7 J　　休息了好几分钟，我恢复了过来。然后我坐起身说：我们别去了吧？肯定快
; M6 a( [4 v/ D& H放完了。
7 A3 O- ?0 u5 D1 @5 I　　恩，好吧，那我们回去。
　　别急沙，再坐会好么？你看看现在的农村夜景吧，要多美有多美呢！
' p3 x# s6 n$ x% Z9 h) c　　姚四周看了看，美什么呀美？丑死了！
9 S" V/ B) A. Z+ }　　让我们记住今天晚上吧！多少年后回忆起来一定很有意思的。
　　姚把头凑近来看看我：啧啧！蛮有诗人气质么？多情善感呀你？
( T2 x0 E! v* l- O1 t　　我冲动地一把抱住她，用嘴盖住她的嘴，她挣扎，然后不动了。我那时侯只
( h5 C8 ?+ t0 x+ }. P知道嘴接触了就叫吻了，但是，我显然非常无知。姚将舌头探进了我的嘴里，寻
- |8 l& A- c8 J- N+ ]& V& L找我的舌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赶紧去迎合她……我们浑身都滚烫滚烫那
% u7 a. V7 R. j, z3 D" y是我的初吻，真正的第一次。
" e1 k/ I1 M) u$ q& x1 g　　　　　　　　　　　　　　　　　七
　　前面我讲到李金龙春风得意好评如潮，然而没有多久，半路杀出个更厉害的
了，他就是罗新民。
7 L3 J! k, U% O1 O- r　　倒不是他也采取了李的套路。他几乎可以说是「投机取巧」又轻松又达到同
样的效果，与李所达到的目的一样。
　　那么他用了什么办法跟李殊途同归的呢？原来非常简单：他给自己所在生产
/ t( d' E# ]  ^% g4 M3 ^* d/ V. S队运了一车煤，接着又给场里运了一车煤。一时间，罗新民的名字在整个大队响
# f4 _4 ?4 t$ H  F$ [彻云霄。请他吃饭的络绎不绝。走到哪都是笑脸，还有亲切的招呼声。
　　读者可能要纳闷了，不就两车煤嘛？至于吗？
　　读者老爷，您可别小看两车煤。您要知道，在当时的农村，农民经过大跃进
大炼钢铁，把山上先辈留下来的树都砍光了。栽的小树又还没有成材。农民烧饭
只好到几十里外的小煤窑去挑。有人要说了，不晓得用拖拉机么？农村不是有拖
7 k. g) R, A: p$ G% K% v8 J# I- a拉机吗？那我就得告诉您了，当时，我下乡所在的大队也就一台拖拉机，还是手
扶的小拖拉机。普通老百姓根本就轮不上，就是轮上都出不起钱。大家那个穷呀！
8 X1 t' q- x# q' g/ h没有办法描述了。
　　我曾到个自己所在的生产队队长家，他是从黑龙塘水库移民过来的。有四个
子女。老婆死了，续了一个旧社会当过土匪的女人，因为他出身好，没有人敢要
的他要了。他的家那是真正的家徒四壁。门槛被孩子们用刀砍的伤痕累累。地上
脏的要死。几个孩子又小，有两个小的衣服都没有穿的，光着身体在地上爬。
# H; d' B1 W! @5 @1 d　　到煤窑去挑煤决非易事。很吃亏的。一说起人们就愁。在这样的情况下，您
: D/ H$ \/ w; r+ E/ k说，有人给运一大货车煤来分给大家（虽然也要出钱的）大家会有多感激？与李
. E+ g$ D- l  N金龙那种几个笑脸跟贫下中农打成一片比较起来，农民更讲究实惠。对罗新民的
2 O# ~& v1 t4 @1 M6 C  h9 i" q2 V: G! [) n) Y评价自然是远远超过了对李金龙的评价了。
8 `/ N3 R! E4 U2 ^　　这真是风云突变！从李的角度说来叫着形式急转直下。简直有些岂有此理！
. v% Q; B3 T6 b  u　　李付出的并不少了。拉关系，笼络人，拣重担挑，多不容易啊！他罗新民就
利用他爸爸开车运了两车煤就把自己打跨了，真太让人气愤了！眼看着罗的好评
1 ]6 p# |' Q' f+ V9 ?: H* g& F越来越高，大有越过他的势头，李的心里那个急呀！
　　李金龙决定回家。他想去动员三亲六戚，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的生产队搞一
车煤来。李所在的生产队就是癫老爷和大队支书所在的那个队，如果搞来煤，他
4 p1 r# e- X* I: R2 k  @就会重新保持最强势的风头。
% e, |2 G: @& B% k( R- x8 C: v　　其实不仅仅是李这样想，其他的人也从这里看到了希望。与其像李那样付出
( f! H0 S  Q' \, M: ^8 B很多来获得贫下中农的好评，还不如学罗新民这样。又有名又有利，搞了煤来还
2 e3 t1 d2 C2 M& @1 x  i有出差费，太划算了。于是，一时间，只要有点办法的都回城搞煤去了，知青点
8 F& z1 N0 m1 A3 m+ N就留下几个没本事的在场里，暗自神伤，大气也不敢出，老老实实出工。
　　我和姚都没有回去，还有赵先喜，彩霞妹子也没有回家。
; e! r1 b% i- \! n$ g  @& B　　说留在家的大气也不敢出有点夸张了。其实，我们留下的也开心的很，该干
: |( n' L7 @9 Z3 _* C1 Y8 P  C8 g吗干吗，回不了城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等大家都进了城当了工人总该轮到自己
吧。大家这样一想也就坦然了。
7 X! n: f( h4 G* q0 a, B& Y0 @　　有一天下午，场长派我和增强去学校后面挖百合——－一种药材。姚就向场
# |- |4 \. q' C0 @. u  V长撒娇说她也要去，站在场长面前扭着身体呜呜地叫，场长笑了，说，那块地只
需要两个人够了。
; y" s3 Z% y0 V( h* Y5 X: D　　我故意说：你个小女孩子去干什么？碍事呀？场长别让她去！
' s6 \# [  I; [' i( M* F$ E3 r　　姚就来踢我，我赶紧跑开，然后站住笑。她翘着兰花指指着我，欲言又止，
$ p% p; V4 O2 N5 t然后笑了一下：看我等下不收拾你！
　　姚转身对场长又扭了两下身子说：不嘛不嘛！派我去嘛！好场长！你是最好
% Z9 i4 S& K. }0 P最好的场长了！
( J+ E5 C4 t5 X3 d; g6 h! W5 G; `/ t1 |　　场长只好笑着把头偏向一边挥挥手。姚知道他同意了，跳起来，嚯！场长同
- ~% I0 p4 x* X$ M9 q意罗！谢谢场长！
　　我们三个挑的挑畚箕，扛的扛锄头，向后山学校背后走去。增强挑着畚箕走
+ ], k9 R, `1 z2 Y2 M在最前面，我和姚在后面跟着。姚不老实，把锄头搁在增强的肩上，自己拿着锄
头把，增强回头呵落呵落笑说：你也太懒了么！姚呵呵地笑而不答。
　　学校是大队主办的，就一个公办老师，女的，四十多岁，丑的很。她男人听
说也是个老师，但跟她不在这一个学校。每年暑假和寒假他们就住在学校里过蜜
) N7 |- `& s& h* ]月。所有民办老师都是生产队抽上来的，略微有点文化，要么高中毕业的，要么
& E; v9 T! V0 _, k是专业军人（在部队当过文书之类）农村的小学校一般下午３点就会放学了，孩
1 `% y3 V: J) r( X子们都得帮家里干活。所以，我们到了学校就基本看不到什么人，冷清清的。操
场上有两个篮球架孤零零地十分可怜，由于日晒雨淋又没有刷漆，整个架子都是
1 Y1 ?3 R3 I  H. B% Y黑色的了，裂缝有筷子那么粗。
3 a# @: P. B* U/ u  N, O　　学校教室都是平房，上面盖瓦。教室墙体的下半部分是红砖上面为土砖。学
校四周栽有不少的水桐树，在向外延伸就都是农场的果树。果树下是梯土，红黄
9 [& v! b" v8 g色的。到处可以听到鸟的叫声，可看到白色的小蝴蝶上下翻飞着。蝉鸣使天气格
, [' F8 ~8 X* Y- a) C外显得燥热。我们一路嘻嘻哈哈地走到了百合地里。
　　太阳还毒的狠，干了一会就汗流浃背了，我提议说干脆休息会，等太阳快下
% H& r$ K& J) V9 Y山了再猛干一气，反正场长说了我们今天必须干完这块的。姚马上就双手赞成了。
- _: i! p# C5 n" S5 }增强也就没有反对。有时候增强看天色太晚了也没有回去，就睡在猪倌那。我们
三个就到学校教室的外墙边的树下草地上坐下歇凉。
　　姚怕弄脏裤子不肯坐，就干站着。靠着树。我坐草帽上。增强直接躺地上，
2 Y9 {9 \, e: F2 H: {+ t0 a* r舒服的直哼哼。
/ |1 O3 Y: \! E& e$ ?  S' j　　姚感觉口渴，要我去场部拿水来喝。我刚休息会儿实在不想动，但又不好让
姚不高兴，就示意姚叫增强去。姚指着我笑了一下，见我愁眉苦脸的样子，只好
跟增强说：哎，增强？去弄点水来喝好么？别笑啊，要得不？说着就用脚轻踢了
他一下。虽然增强一肚子不愿意，但一见姚的样子他就来了劲，翻身起来就往伙
房那边跑了。
　　从这到场部伙房大约有两三百米，估计增强还需要十几分钟才回来。只剩下
8 J0 Y, K+ Y. U: I3 f% H# e我们两个了，姚就嘻嘻地笑着挪到我身边：哎！坐你身上要的不罗？我笑：你又
来劲了！我都累的散了架，哪还有劲驮你啊？一边去！我伸手往外赶她。
8 y: e6 o, w) o. d7 V　　咦！反了你了？偏要坐！一边说就一边将我骑在胯下，嘻嘻地往下压我。我
) u5 t( N* H+ Q* b叫：你自己用点力沙！还使劲坐了！我可要趴下了哦！
* ]( @2 N" t' P0 ~) g　　姚就用脚点着地，我稍微感觉轻松了点：这还差不多。你　可注意罗，别让
4 ]  h4 G3 u1 D: Y( c$ A" k人看见了。给我留点面子。
6 D5 D2 V; _) Y  I2 k5 e* Q　　她搂着我的下巴，格格地笑：就要让人看见！看见了才好！
　　我说，那你下来得了！我不驮你了。
5 c# N  g8 Q& Y! R　　嘻嘻，想的美！我还没有坐够就想要我下来？
$ C" x- }" s& @　　那你就四周看着点！特别是增强快来了。下来吧我的姑奶奶。没有人看见我
听便你坐好么？
　　我不！在房子里骑着你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有野外才开心，给人看见才刺激。
　　你倒是开心了。我呢？
　　你不　喜欢我骑你么？讲假话！哼，我看的出来，你其实心里高兴着呢！是
6 A# G) ?8 I; {/ d4 ^) T7 R不是？
3 R7 }  U8 Y! d　　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我脸一红说：你瞎猜！
  [, |5 `8 X8 ~# z　　瞎猜？呵呵！因为我不知道！看看你裤档吧，里面是什么东西支的那么高啊？
" R( ^# x- `0 G3 N　　我赶紧用草帽捂着自己的小弟弟那儿，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了，下面血脉喷
. e: I$ U) Q$ f# X2 P  h涨，几乎要暴泄。
# X+ \9 Z! ^1 g/ X　　姚在我脖子上笑的直晃。
　　我叫：你！增强来了！快！
　　根本就没有！
% L' o  j7 y: k- Y$ m　　我都听到他的脚步声了！真的！再不下来我会出事的。
7 c- T- ]6 I5 D2 S& ~3 d　　出什么事啊？
$ T* k8 S. w; r/ j* j2 z/ ?9 O　　哎！说了你也不懂！快下来吧！求您了我的姑奶奶。不然我可要放你下来了？
- S! g9 L7 S" q　　就不下！看你怎的？
! `+ c) l- \+ r8 k6 F9 h　　我只要将腰身朝前弯，头几乎勾到了草地上。姚还是赖着不　下来，蹲着坐
1 r- @% ?. M8 `我后脑勺上，格格地乐个不停。她的一双手还控制着我的手，不让我将她推开。
6 x3 o& E& n; C7 B　　我用了点力才把头从她的屁股下抽了出来，她只好站起身，哈哈地大小：太
好玩了！真刺激！
; P9 O% ?; T; N- e  n) c+ {9 I- S& K3 z　　笑的一脸春光明媚，白里透红，漂亮的死。
4 @' T% u2 q! g9 b4 S8 Q7 Z　　正在这时，增强用个竹筒勺子端着水来了，见我们笑就问：笑么子家伙？那
么开心？
1 s1 H  `/ a( m8 c/ U/ R$ |　　我赶紧说，没有笑什么没有笑什么，快给我水喝，干的喉咙冒烟了。姚一把
先枪了过去：我先喝！
# s7 F0 L  p- P+ O　　喝完水，姚又提出跟我玩剪刀锤子布，说谁输了谁当马给对方骑。增强就笑。
我说：不好，我们来弹额头的，你那身体我可不忍心骑你。姚说：我可以要增强
8 l# U. l% K* p, c; S代我。增强？代我好么？
　　增强笑道：怎么代？姚说：海呀真笨！就是我输了你代我当马让黑皮骑沙！
6 s. Q1 p: ^4 _- Z* ]0 Y4 n- I　　增强说：哦！要的。这有什么难的。我见增强答应了，只好同意，不放心地
对增强说：我可先跟你说好了哦？
　　她输一次你就得给我当一次马的哦？见增强没有反对意见，我和姚就开始玩。
5 h; m+ }$ d* w! x" V! k　　那天下午我们玩到下午五点多才做事。我输了三次赢了四次。增强和我都累
1 S( O# e! G. s$ L" Q5 |坏了。不过大家都蛮开心的。增强过饱了眼瘾。
　　　　　　　　　　　　　　　　　八
　　姚若进有一天突然问我知不知道七枝花，我惊了一下，说，谁没有听说过啊。
七枝花是城里闹腾的最厉害的团伙了，街头小混混都怕她们，打架斗殴的事出了
不少。我惊谔地问她：难道你是七枝花之一？不会吧？怎么看都不像！
　　姚妩媚地一笑：如果是又怎么样？
6 U( Z7 V" x: C+ u5 h　　我退了一步说：您可别吓我！听说七枝花是个流氓组织的呢！
$ b1 `2 d2 A  E' _　　姚笑的更厉害了：看把你吓的！什么流氓组织啊？不就是没事大家在一起瞎
5 N9 I( m7 y; w7 @4 m5 N4 C8 S# b混呗。
　　我睁大了眼睛惊谔地说：你？你？你真的是七枝花的成员？
9 ~* ]% f; G: @/ @　　姚若进开心地笑道：是呀？我就是七姐！听说过吗？
: O. h0 k- t4 e2 B; |( c　　我装着要晕倒的样子：我的天啊！你就是那个如雷灌耳的七姐？
　　七姐是七枝花中最小的一个，也是最漂亮的一个。城里混混团伙都为七姐打
过架的。大家都以认识七姐或者得到过跟七姐说过话或者吃过东西为荣。听说，
$ n1 y* Q  P8 D& s5 z一般小混混头目见了七姐都要下半跪礼。
5 Q+ B9 C$ x9 |- ]- `　　我讨好地笑着说：您真是七姐？
　　当然是真的了。不过现在已经改邪归正了啊。早就不玩那个了。
3 F! H- s6 ~! @　　我稍微放心了一点，笑说：那如果在城里社会上有什么事情你还能够摆平么？
　　她笑了一下说：说不定。不过可能余威还在吧！
　　哎，说说你们过去的故事听听好么？我一下子来了兴趣。
　　有什么好说的？都过去的事情了。初中毕业就没有上学了，一直混，混到１
８岁，跟你一块下乡了。
8 r) J% y. Y' r" Z# X3 T6 ~　　说点刺激的事情听听好么？嘿嘿，我给你按摩腿作交换怎么样？
　　姚坐在床上，一双腿平搁在床沿。听我这么一说，扑哧笑了：这还差不多，
! ]  x+ a- d& H' ?6 t( e动手呀？
　　我一听来劲了，挨着床沿给她轻轻地按摩：说呀？不说我可消极怠工了。
　　于是，姚跟我说起了她过去的一些事情。都是出风头了，吃醋了，或者为争
面子而打架的事。
　　她告诉我说，许多打架厉害的都帮我们，把别人都打怕了，见了我们躲的远
远的。我问她，那你也参加打架了？她一笑说：我才不参加打架呢！我哪有力气
打架呀？都是男的跟男的打。
　　碰到女的我才参加一下。不过也是打的差不多了，胜局已定才参加进去。我
就笑，那算什么参加？你就收获胜利果实吧？姚笑着说：当然了！你以为打架好
. X9 q. N' T- o玩呀？很血腥的。一般打完了，我就会出来了。教训教训败将，效果最好，又有
/ X- N8 I5 J0 e  x面子又可以为自己赢的声誉。
8 U- j6 y3 s8 ~0 K: P! `8 m7 J　　我问她怎么教训的。她就呵呵地笑：当然是羞辱他们了。我又问怎么个羞辱
法？她说：这个嘛，西西，挺侮辱人的了。比如，叫他下跪了，吐口水让他　舔
3 P; R6 `6 ], }/ ^, L& d了，钻跨了……我叫：等等，你说什么？吐口水叫他舔了？吐地上吗？她说那当
然了，就吐地上，然后命令他舔了，比这厉害的还多了！我又来兴趣了，还有什
' a$ ^5 K" Z; O8 m! N么？说说，说说，看我给你按摩的多舒服！
4 z! l% }/ p1 o8 z  s　　姚看了我一眼，笑，说：怎么老按摩一个地方啊？帮我把鞋脱了按摩脚板！
' A/ H2 A$ j) ]; l　　不然我不说了。
　　我赶紧应道：好好好，你边说我边做，保证让你舒服。
　　于是她转了转眼珠，回忆着说：恩，还有……对了，还有抽耳光了，我特喜
- Y" U; m) H' j欢抽耳光，左一个又一个特别过瘾，就打他们的嘴巴，一边打一边训斥，好玩极
了。
- Q1 v; h6 }2 h4 y. R! `　　我听的耳根都发热了，催促道：还有么？想想，想想？
4 v( s4 d& T/ Q8 ?; t( Q' P　　还有嘛，就是叫他给我磕头了，然后踩着他的脑袋训话了。
5 x# M8 |1 b5 r9 F5 h) h9 `　　对男的女的都这样吗？
　　一样！我才不管他是男的女的，怎么过瘾怎么来。
7 ~4 A+ ?9 Y& \+ \　　哇，你这么厉害啊？我原来还以为你是小家碧玉呢，真没有想到。
+ w' M7 L8 ~0 {5 v　　现在知道了？
# D! y* @# Z; a" @, F7 b　　恩，现在对你刮目相看了。有些怕怕。
　　真的怕我？
　　有点！我老实承认说。
　　这点事就怕了，那我还没说厉害的了！算了，不说了，把你吓坏了等会。以
后乖乖地听本小姐的话吧，不然废你这样的太容易了。
" E% W, y& t5 T! N　　黑黑，嘿嘿，我不敢，我这个人生性胆小。你指东我不敢往西，嘿嘿。
0 [$ e! A, m0 }% N　　姚挺满意的样子：谅你也不敢！知道背叛我是什么下场吗？说出来都吓死你！
　　我跟赵先喜住一个房间，墙上挂满了我的得意之作。那些静物和人物肖像素
描，风景写生等，都是知青和农民评论的对象。我还给姚画了一张头像，大家都
说像，很像。实际上我是对着她的照片画的。本来我想画人，可是她根本就坐不
2 `4 Q( s& N1 s9 m% z; ]5 D住，才２０多分钟就不耐烦了，于是我只好要了她的照片画一张了。
; q9 K: y( n0 ]' G8 w8 f; m　　我绘画的本事被农民传了出去。有一天，一个农民哥哥带着他的老母亲非要
4 J9 d  |( L; e我给画张像不可。
( n: ~9 m/ z; ~* Y, O　　本来我担心画不好想拒绝，可是他们要求非常坚决，说不像没有关系，硬要
/ y. r/ V5 g! {' V3 h2 o我给画。我就只好硬着头皮画了。好在他的母亲长的很有些特点，我抓住了那些
特点，画了下来，农民看了都说真像，活脱脱就是她，简直是剥下来的一张脸皮。
+ [, i: L+ a. b" f. k那个农民哥哥笑的嘴都合不拢了，感激的一塌糊涂。第二天，给我送来了２０个
鸡蛋，说是农村也没有钱，送点鸡蛋给我补补身体。
　　我开始不想要，但是他很坚决，其他的人都劝我收下，说你也画的辛苦，两
个小时动都没动。
, h( m0 b2 E$ }+ U　　我就收下了。并且把鸡蛋煮了，在场里没有回去的知青都吃到了，大家非常
& W8 b) L+ B; i, H6 q9 r& r高兴，鼓励我多画，好改善生活，并且说我是保护对象，以后少做点他们不会嫉
  U% t% f0 M. Q# A' L妒。
　　于是，不断就有人来找我画像。那时侯人们很难去一躺城里的，照个像很不
* u, D, ]8 v7 W1 }) }容易。家里有老人的都想给老人画张像做为遗像，免得突然死了连个像也没有。
　　农民把这个当作很大的事情。
- t! u/ ]! ]- c8 a/ o# M0 U　　回城搞煤炭的人有的回来了，不几天又被生产队派了出去。他们说，只要搞
来煤炭，你们不做事都行，工分照记，出差费按天算。有本事搞煤炭的人觉得这
  m9 ^" A6 V# \# d- ~% y7 z种好事当然划算了，又可以在城里玩，又有工分，还有出差补助，何乐而不为？
　　增强留在场里晚上不回去的日子越来越多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回到他那
+ L# D+ t5 f" Y" `个冷清清的家也没有什么意思吧。在场里还可以不时看到漂亮的女知青，过过眼
瘾。有时候姚又爱支使他做事，把他乐的很快活。给美女做事情感觉就是不一样，
& _7 J6 [7 l2 N( n7 N. u# [, o从增强这就可见一斑。
' W! K+ z, G7 F- [& ^- w! ]# q　　有一天晚上，农民场员吃过晚餐都回去了，我呆在房间里画画，姚在房里洗
( n$ U+ \5 g) [% ~; e: Z) D脚，赵先喜与彩霞妹子关在一个房间里偶偶私语，他们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好上
了。增强去厕所方便的时候被姚小姐叫住，增强站住问：又有什么事啊？姚家妹
子？姚像吩咐自己的奴仆那样说：奴才，过来！帮我把水倒了！增强一看就知道
那是她的洗脚水，嘿嘿地笑，左右看看没人，就进去端了水出来，边走边说：别
浪费了，倒到厨房煤炭凼子里和煤炭好么？姚不耐烦地说：随便你倒哪里，倒掉
就是了，多嘴！增强说：喳！就出了门。
& d/ A; R, P: q' m　　我在房间里画画，忽然感觉口渴，便到厨房舀水喝。我的房间与厨房是隔壁，
- D; I1 u( g: J8 c8 {几步就到了厨房门口，只见增强正把头埋在脸盆里不知道干什么，脸盆放在灶台
% j0 G% e% H. [, s9 y上面。我走路比较轻巧，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我跨进门口说：你在干吗呢？增强
吓的魂飞魄散，猛的把头抬起来，嘴角还有水往下滴，惊慌失措通红着脸说：莫
) H$ b$ w; o. A么子莫么子……你喝水是吧？说着将脸盆端起来往煤炭凼子里一倾，只听到哗啦
: r7 ~3 \# `; ?一声。我满腹狐狸地一边从水缸舀水喝一边注视着他手里的脸盆。我在心里纳闷：
6 p$ {) D: a( S$ L2 E; e5 \( H增强哪来的脸盆？那个脸盆好象是姚若进的呀？怎么到他的手里啦？
　　我马上意识到也许是姚让他倒洗脸水或者洗脚水吧？难道增强在喝姚的洗脚
水？这个推理过程我进行的相当快，想到这我忍笑不住，扑哧一声把水都喷了出
" E, Y- H" r  n- h7 r9 H来，也不跟他说话就飞快跑到姚的房间里去。
　　我走到姚的面前，她正在椅子上穿袜子，我附在姚的耳朵上说：刚才你是不
/ w  {: C9 l9 z! M5 K( A是叫增强给你倒洗脚水呀？她看了我一眼说：是啊？怎么了？我继续小声说：刚
- n$ [. a- \# @) w0 v才我看见增强在厨房里喝你的洗脚水呢！呵呵，笑死我了！正好被我撞见，看他
8 V0 a1 @: W/ b5 R8 M* b, J那个慌张呀，哈哈……姚忍俊不禁笑起来，有点不相信地说：真的？我不相信！
　　你是瞎编的吧？等我叫他来问问。
　　姚走到门口，大声喊：增强？增强！
1 X0 C' ~9 w1 y8 R　　增强远远地应道：哎！么子事啊？就来！我把煤炭和一下就来！
+ _- @; z$ U' W! F　　我从姚的床头拿了本书装模做样地看着。不一会，增强就来了，显然他看见
3 ^- P) O) |  ^7 b( b我在，进到房间里放下脸盆就想溜。被姚若进叫住：增强！你等一下！增强故做
1 d" E; j$ a' O9 U( Y0 h镇定地笑问：又有么子事啊？
; K1 a5 p. X8 M& N　　姚一双眼睛盯着他，把他看的很狼狈，很不好意思，恨不得钻进地下，脸红
, f% J$ H8 c" _红的。姚笑咪咪地说：你把头抬起来看着我啊？增强抬头看了一眼，满脸飞红，
  L  O9 h9 i" g% A8 Q" P" w8 h想走又不敢走。
　　姚不管他，直接就问：刚才你是不是偷喝我的洗脚水？
　　增强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说不出话来，又羞又呆。
　　不承认？那我明天可要告诉场长了哦？也许还要告诉支书呢！
　　当时整个农场都静悄悄的，没有什么人走动。猪倌在下面剁明天早上的猪草。
火头军和打豆腐的都回去了。赵先喜和彩霞妹子在她自己的房间里说悄悄话。
4 @# p& H; ]4 y7 D: F* P1 f　　姚的话刚说完，增强扑通就跪在了姚的脚下了，用双手合在一起，低头就拜：
3 G; l, ~& ~& x)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千万不要讲啊，一讲我就没脸见人了，我我我明天给你们拿
  L3 F& A, C3 L只鸡来做给你们吃好么？
  |# o0 Y/ ]! z! A: g　　求求你们！说着又磕头作揖。
　　姚跟我对了一下眼色，笑了起来，然后抬起脚踩住增强的头说：别磕了！告
- d# t8 C0 y+ f. a* q( {诉你，要我们不说也行，以后要绝对听我的话，做的到么？
1 B+ J6 P5 w9 n) W　　是是是，增强头被姚踩着动也不敢动，我保证，只要是你们吩咐的事我保证
5 n3 V$ ]9 G2 _% }; }+ c- |# Q/ Z  a做。
- x; B  |: p7 h+ d( O　　随便什么事情都要做，明白不？
　　明白，明白。反正我听你的就是。
9 {9 K% U! |# Z: U( b( |. L　　谁知道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 H+ N9 ^/ ?3 k# |+ d  u　　增强发誓说：若有半句假话我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要的么？
; x/ h5 V+ N2 S3 ^　　姚吃地一笑说：那我要试试。
　　增强在下面翁翁地说：随便你试。
　　恩，那好，你现在就四脚着地趴着，我要把你当凳子坐。
　　增强马上就趴好，低着头说：喳！
1 r& R$ D1 f2 @- a& t/ `　　姚走到窗口把窗帘拉的更严实点，然后回来，一屁股跨坐在增强的背上，招
0 r2 K6 F6 e1 c- f" _' D0 Y呼我说：来呀黑皮，你也来坐吧。我笑了一　下说，你坐吧，我不习惯的。
　　我呵呵笑着担心地说：增强呀？这下你可好了，被女人骑在胯下当马了，哈
哈，以后怎么见人哦？
; y+ y' R' R0 d2 {/ j3 D9 r　　姚若进翘着兰花指指着我说：再说一句？我赶紧闭住嘴巴，担心自己忍不住，
还用手捂着嘴巴。
　　姚笑：增强你没有力气了就说啊。增强说好，你放心坐就是。
3 h0 m5 ^2 W8 O% W( k  y　　姚跨坐在增强的脑袋那边，对着我一笑一扭的，屁股几乎挪到了增强的后脑
勺上了。增强梗着脖子硬撑着，脸涨的红彤彤的。姚看了看，窃笑，眼看他支撑
0 m6 f! `9 ^) Y( L不住的样子，就往肩膀那移了一点。我靠近去抱住姚想吻她，姚把嘴巴躲开我：
别亲我嘴巴！你口臭死了！我就亲她的脸和脖子还有头发。然后又亲她的手。
　　增强一定很吃亏的。但是，他仍然顽强地坚持着。姚兴奋的一脸玫瑰色。大
约十几分钟才说他坚持不住了。姚便下来。
　　增强等姚下来后一屁股就坐地上，我看到他的裤裆像个帐篷似的。我们两个
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他，把他羞的不敢看我们。后来姚说，增强你走吧，需要你
6 _% g( F$ d! q2 A. W的时候再叫你，随时听本小姐的召唤知道吗？滚！增强爬起来喳的一声就跑了。
　　增强刚走我们就大笑不止，好久才收住笑。
　　　　　　　　　　　　　　　　　九
0 s5 n; M$ D$ N* u　　自从增强喝了姚若进的洗脚水又被发现之后，他就对姚唯命是从，说一不二
了。私下里我对姚说：增强就像是专门服侍你的皇宫太监了。姚很得意地说：那
2 D- Q3 d) |' N' \1 n又怎么样？我还要把他变成我的奴隶呢！
* h/ u* G% z; H: Z, ~/ [　　我说：现在是社会主义社会也我的大小姐！
( B# @; J6 ?2 K  R* u　　姚笑道，我知道！又不是真的奴隶。算作是奴仆吧。
　　有个奴仆是不是很开心啊？
　　那当然了。每天就是出工吃饭然后又出工烦死了。有个奴仆玩玩还是蛮有意
- E- c+ ?$ X6 p! e! y; |; x' C思的。调剂生活啦！
　　呵呵，现在我也轻松了，有了增强我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姚若进看了我一眼，浅笑一下说：你呀，也得给我当奴隶。
　　我慌张地说，不是吧？我们难道不是一对恋人么？
　　谁跟你是恋人呀？想的美你！告诉你了，以后不许你再吻我的脸和嘴，反正
头部，上身都不许你吻，否则别怪我跟你翻脸！
　　我惊谔道：别跟我说笑话好不？我爱你啊？难道……
　　姚露出模棱两可的笑说：早就知道你爱我，可是呢，麻烦的是我不爱你呀？
3 g/ f# _# X1 _/ {  X. @+ `　　我生气地说：那你是逗我玩的罗？
　　我哪里逗你了？我说过我也爱你吗？我说过我跟你谈恋爱了吗？也不照照镜
子，难道要我鲜花插在你这牛粪上么？
1 E( N3 ^7 v. h% S# B　　我看不出她是真的还是假的。一想到如果她不理我，我简直没有办法活下去。
, ^; F- ^& r  v我讨好地说：别别别。好吧，随便你了，爱不爱我没有关系的了，反正我爱你就
是了。
9 g* ?. g$ ^8 M) e1 M0 _　　真的爱我？姚狐狸地看着我说。
$ G8 s. t/ G# B! s# l' |　　我可以对天发誓！
　　姚恢复调皮的样子说：那你告诉我你有多爱我呢？
　　我……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 Q( M& X+ O. u4 w- y, O　　真的么？
; U# U5 W) o( `　　我骗你干啥？
　　呵呵……姚突然笑起来。抿着嘴说：那好啊！这样，说着她吐了一口口水在
+ A* i8 c+ ^: ?' D% q地上，你给我舔了，恩哼？
- z- A, d; O$ u　　我看了一下她宿舍的地面，打扫的很干净的，就鼓起勇气说：行！
　　姚的口水是白色的，很多小的气泡，其中还有个最大的气泡在正中心。
' }$ ]! v5 P7 N, e5 a　　真要舔的时候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还有点顾虑。我走到门口朝外面看看，
' \5 ?( Y) B) E6 A0 x' u然后把门关上，见姚在笑，我有点不好意思，也笑，自嘲地说：唉！谁叫我碰到
5 T7 \! z  @, `2 R% u你呢？谁叫你这么漂亮呢？
* c- b6 w  {. e$ I2 i# A" t7 q　　我是没有退路了，今天豁出去了！
　　我跪在地上，低下头准备舔，又犹豫了一下，正准备再次鼓足勇气舔的时候，
姚若进格格地笑着一脚踩在我头上：你到是舔呀？磨磨蹭蹭地讨厌！我被她踩的
脸几乎贴到了地上，连忙说：别踩别踩我舔就是了！但她仍然踩着我，不过没有
太用力，催促道：快点舔！我梗着脖子顶住她的压力，然后接近到她吐在地上的
  f, P* M! B9 H. A; T* [口水，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地面留下一个湿的印子。我说：都已经舔了还踩着我
- J6 A4 h7 g/ v( J干吗？姚开心地笑，我喜欢踩，就踩你，踩死你，踩瘪你！
　　我只好将手垫在地上，把头贴在手上。
  J/ @) {, d# D　　姚打着跛脚转了身体，一屁股斜坐在我的背上，一只脚始终踩在我的头上，
坐下之后，又把双脚踩到我头上，嘻嘻地笑：恩，这样好了，舒服多了！呵呵，
4 U, ^  X' p' Z4 \/ i. [2 J人体沙发。
9 s* u- V$ h% ]　　我头贴着手不好动，威胁她说：你太欺负我了，等下奴隶造起反了把你掀翻
. C4 @0 |5 |4 K6 [/ Z# }看你咋办？
　　你敢？她重踩了一下说，你敢把我掀翻看我怎么收拾你！告你，违背我愿望
# J& D4 W0 S( a0 }的小青年被打断骨头的不是一两个！严重的还被挑断了脚筋！不信你试试？
4 `, |  v& {% @$ |　　我一听这话吓的不敢乱动。但是嘴还想硬一下：你就吹牛吧，知道我不是小
+ b3 z" t- W" F& I: f  r混混，吹了我也不知道真假。
; R" E4 T' Q# U　　她笑道：那你试试呀？听说过刀疤么？还有四太子知道吗？
　　刀疤和四太子我都听说过，很出名的，都是亡命之徒。我不声。
　　刀疤给我舔过鞋底，见了我就下跪。不信你可以回去打听打听。还有四太子，
- N0 ?# z& F5 x: P3 c( d% ?- C9 l被我抽耳光把脸都打肿了，打完了还给我倒水洗手。我警告你了，别到外面去乱
说我在这！听见没有？
　　我吓的直哆嗦：我我我不说，不敢说。
　　姚站起身来说：起来吧？胆小鬼！看你吓的那样！
3 y& v9 ^8 I" s$ F" |, Z2 H　　我仍然跪在地上说：我不敢起来了。好象不认识你了。真不知道你这么厉害。
/ M) t( ]. Y2 t, @　　哈哈哈……看你这熊样！起来！她大声命令道。不然我抽你耳光了！
% i* i3 d$ p8 S( ^　　我赶紧站起。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仍然很漂亮，可是漂亮后面有种杀气。我
; u+ c5 @+ \1 V3 a问自己，怎么原来一点也没有看到那种咄咄逼人的东西呢？
! I5 k" M, L2 g. D5 N7 Z8 p  z　　姚嫣然一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你你你好象变了个人人人似的。我当时都变的结结巴巴的了。
　　她摸了摸我的脸，吃吃地笑：好了好了，看你蛮可爱的。放心吧，只要爱我，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要乖喔？
　　我诚惶诚恐道：您您以后别别别说那些吓吓人的事好么？
　　好吧！答应你了！来，抱抱我。
2 d/ N, M) `) w7 t/ C　　我伸出双手胆怯地搂着她。抱紧点傻瓜！她说。我只好抱紧点。
# `; B; t2 o  U1 `　　姚口气温柔地刮着我的鼻子说：爱我么？我说爱。那……想不想做我的奴隶？
我涨红着脸说：想。真的假的？她又问。我说：你别那么凶我就是真想，她又笑
  s5 X) @% }" D. C起来：我凶吗？我看着她的脸：现在不凶了。她又快活地笑起来：你蛮有趣的呢！
6 m" y5 U5 R) m) D0 R我喜欢！
　　农场一直揽着为公社供销社拖货的差事。基本上每天都要派两个人去拖货。
　　平时，这个任务被一个农民场员包了。如果任务比较紧就多派一辆板车去。
　　有一天，一直包着拖货的那个农民病了，场长就问我去不去，我说好啊，我
去，叫姚妹子帮我推车。场长满口答应：这个理所当然，反正要个推的。姚听我
: l3 Y, E% [: _# \& }一说就乐了，好呀！到镇上玩玩，整天在场里都快闷死了。
: k" ?5 q) I8 g+ g+ [* W! b) |　　因为原来我帮着推过车，所以，拖货的程序都知道，轻车熟路。吃过早饭我
们就出发了。
　　从供销社拿了货单后，我拉着板车就上路了。到了公社机关那就叫姚若进。
/ i+ z* _0 X  j( R4 V　　姚尖声答应着像一只漂亮的蝴蝶飞来。到了近前，我一看她的打扮，夸张地
叫了起来：哇！你这哪像去干活啊？整个一压马路的样子呢！姚转了一圈问我：
4 o- `. h+ @. m; ^# ]/ }漂亮吗？我说：漂亮漂亮！根本就不像街头女流氓了呵呵。姚脑袋一歪道：想讨
打是不？我连忙举手投降道：不敢不敢，一高兴就放肆了，请姚小姐息恕，快上
$ H- j4 V0 i5 K- ^# c/ W4 {& x车吧！
& J" N1 m% O1 ?# s6 l2 H1 }) v% P* |　　姚从路边折了一根树枝，坐到板车上，用一块木板横作当凳子。我捏着板车
拉手拖着板车，头上戴个草帽。
　　你还没有仔细欣赏过这段路的风景吧？姚小姐？
　　是啊，今天好好享受一下了。说着用树枝轻抽了我一鞭，驾！
8 w3 n; M$ d: [- L( v: \+ ^　　经过老院子的时候，有农民看着我们，窃窃私议。田间有几个农民驻足观看。
太阳已经升起有丈把高了，还不怎么晒人。路边的槐树沐浴在阳光里生机勃勃。
: Z; L( }8 p& u* j0 S0 u7 Q晚道已经是金黄颜色，风一吹，稻浪翻滚。早饭吃的晚的人们还在做饭呢，一股
" [/ c4 f1 Y& O5 a$ `' _/ ?( `7 f股的炊烟袅袅升起。我想起毛泽东的一句诗来：喜看稻菽千重浪，遍地英雄下夕
; ]* J5 n  z6 v/ n1 W烟。
" d8 }, w4 |5 m0 ^, t$ O　　再回头看看姚若进，早上的金色阳光撒在她的身上，使她更显得飒爽英姿，
7 z; ?* a% U7 S& e) ]妩媚漂亮。见我看她，她说：看什么看？不许看！我反驳道：只许你看我不许我
看你呀，哪里这么霸道。她抽了我一鞭：不许看就不许看！我就有这么霸道了你
怎么的？我嘿嘿笑：好好，不看就不看！
　　算我怕你。
　　过了老院子就是水碾子，在老院子和水碾子之间有一段路两边都是水田，路
也很平坦。姚不安分地叫我站住，然后踩着板车的拉手移到我背后，扶着我的肩
  j% O1 `% Y' |" q膀说：走吧！呵呵。然后唱：长鞭哎，那个一呀甩，叭叭地响儿——－哎唉海哟，
8 R, `) G" t5 G4 @/ {6 S5 a赶着那个马车进了庄呢儿海……驾……
( f, c+ Y/ Z, [- p　　过水碾子的时候，有农民挑着稻谷去碾米，见了我们就笑，我们没有理睬，
继续走自己的。
7 ?3 @1 Q! i  \- p' [# N$ i　　然后到了一段上坡路，我叫姚下来，她不肯，我只好把拉车用的肩套套在肩
膀上拉，出了一身汗才拉上那个长坡。接着就是一个长下坡路。这段一个人也没
有。两边都是山，松树和杉树居多，也有茶树，就是那种果实红艳艳很好看可以
( w0 X2 f/ b* f. Q用来轧茶油的那种树。因为已经十月下旬了，茶树的果实快成熟了，红的非常好
: X/ D9 I/ k1 V看。在一片绿色衬托下，一点点一团一团的红令人赏心悦目。
) D. {$ t" @' T　　农民很少进镇去，除非是送公粮或者过年办年货，一般很少去镇里。这条路
% p6 G8 s$ Y9 F2 w上只偶尔有一辆班车经过，连拖拉机都很少。人更是稀少。人少就使的姚胆子很
, b; ^6 |4 O( [  n. b大。她扶着我肩想要骑我。
　　我说：这可是在马路上哦我的姚小姐！可是她根本没听我的，还是把一条腿
5 u: y! }. z, r! v# T3 I. ]架到了我的肩膀上来了，接着，抱着我脑袋又把另一条腿架了上来，然后骑骑舒
/ @& _8 P1 q. o1 D服，高兴地扬鞭高叫：驾！
　　哈哈，好玩！驾！
' C. B0 x5 E! m# W' x( K" [　　转了一个急弯的时候，我们迎面碰到一个人，仔细一看是癫老爷！我吓的拍
/ D+ \  p1 r- h7 `4 e* z着姚的大腿赶紧说：快下来，是癫老爷！谁知道姚若进根本就没有慌张，还西西
+ L4 |. e; V- Q8 T5 Q地跟癫老爷主动打招呼：哎！
　　癫老爷！到镇里干啥呢？只见癫老爷抬头一看发现是我们，咧开嘴巴就笑开
. Y8 k( f, |" l9 D( y2 T4 y! }了：哈哈，你们这两个骚鸡公骚鸡婆！黑皮伢子我告诉你呢，被女人骑了要背时
3 Y8 U7 g+ C' X2 b8 S的呢！癫老爷话没有讲完，姚就拿树枝抽向了他：背你娘的时！死癫子！你还不
是你妈妈生出来的啊？
　　癫老爷吓的赶忙躲闪：也呵，蛮凶的么姚家妹子？
4 ?' C# c) G. N( R7 ^$ ~$ |　　姚催促我去追他，我把车子一放，驮着姚就去追，癫老爷吓的滚走。看着我
们追不上，才指着我们一点一点地说：哪天我到城里去告诉你妈妈听！
- v5 R0 J& l. K% A　　姚毫不示弱地大声说：你去撒，现在就去！不去你是小狗！
+ d- y1 Q* |4 M# _. E　　等癫老爷走远了，我担心地说：现在怎么办啊姚小姐？癫老爷肯定会到场里
, ^9 u" P# V; p6 B# t把我们的事说给所有人听的，我的面子可要丢尽罗！
　　姚拍了我头一下说：丢什么面子？丢什么面子？人家羡慕还来不急呢！哼！
　　要是我愿意，他们巴不得想让我骑他们的！
5 C2 L3 x! i; W- C: w' t2 q　　我心里说，鬼才信你！人人都有我贱么？但是，我不敢把这话说出来。我在
心里想着怎么应付人们的嘲笑。
5 S7 Z1 R' m4 ]# w; h" d　　那天我们回来的时候满载着一车的货物。上坡时姚就帮着推车，下坡她就坐
/ O: c% R  s7 C- e7 @& \3 {- Z货物上。回到农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快两点了。拖货物有个好处就是下午不用出
9 M. q- G9 H7 \2 Q: N工。我们吃过饭就洗澡洗衣服，然后休息。
; _) S9 {+ ?' i0 O: j　　第二天，场长安排别的人拖货，我们参加披烤烟叶和扎烟叶。经受了预料中
+ [  J  E  }+ b) q0 s5 W, O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