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里的罂粟花】（3.13）【作者：銀鉤鐵畫】

车神

作者：銀鉤鐵畫
2 f7 d6 t; R+ ~5 u: g* O字数：16123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右上角的举手之劳 。
, r/ G5 ^  y# s) \( I: n- ?" v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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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１３）」
6 U9 }. ?* s  j4 u' Z! K1 G    二更天的时候，我的老毛病又犯了。
( J2 `5 ~+ p4 U9 ]    大白鹤看着我浑身抽搐，难受得厉害，他自己也手足无措——说起来，我之
: R: k% c8 p7 x7 c* a前好像还真就没赶上在他和小Ｃ面前犯过病。
! `, b- n* g, |$ t    情急之下，他跑去了一楼传达室叫醒了佟德达。
0 g7 T: n6 `. E% t3 Q9 [0 E( t    佟大爷一瘸一拐地走进了我房间里，环顾了一眼屋子，又看了看我，对着大
* @4 E$ B! R  }6 O, ^4 `+ \白鹤说道：「这孩子是着凉了。他这毛病啊，遗传的……你赶紧去把窗户关上去，
把被给他捂上！」——原来如此。
    睡着之前我忘了关窗，外面还下着雨，我能不犯病么？不过听佟大爷说，我
这毛病是「遗传」的，这倒是怪了，首先夏雪平并没有这个毛病，其次我也没见
, K$ Y2 y0 |9 u$ p* v- Z7 v过父亲犯病；家里外公和舅舅身体更是好得不得了，难不成是因为外公或者舅舅
也有这个毛病，而我不知道？但我此时身体抖得相当厉害，我也就不去多想了。
7 n- B& {6 P$ d2 a- M  k* O" `    佟大爷看了看桌上剩下的半瓶白酒，沉默了片刻，又对大白鹤说道：「来，
! C$ [9 b4 u2 r. `8 c小伙，把这小子抬到床上去。把他衣服裤子脱了。」大白鹤扛起我的肩膀照做了，
: F/ N$ E- q+ O把我送到床上后，赶忙把我身上的衣服全都除了，就给我留下一条内裤。
4 d0 x3 |& p* d- t+ |    佟大爷拎着那半瓶酒，接着把酒倒出一点在自己手心上，然后运足了气，用
2 N! D# @. M' Z推拿的方式，在我的前胸后背、四肢的肌肉、手心脚心上擦着酒。
& Z/ L0 W+ \; B& X: u% O3 {$ p2 d    白酒刚开始沾到我身上的时候，凉飕飕的更让我抖得厉害，可随着酒精挥发，
我感觉自己似乎好些了。
6 V: q; \: j( G& a    等我遍体都被擦过了两遍白酒以后，佟大爷又招呼大白鹤给我身上裹上棉被，
' w# @$ `, x1 Y+ Q. p对着我和大白鹤说道：「这就行了。好好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再之后，我
就睡过去了，连梦都没做一个。
    醒来之后已经九点了，大白鹤已经不见了踪影。
7 h( R' z9 U9 {    我抄起了床头柜上摆着的平板电脑，赖了一会床。
: `$ D" x1 G1 y4 x    点开了之前大白鹤帮我做的数据总结，仔细一阅，那上面的数字差点没晃瞎
我的眼睛——卢紘生前出过车祸的情况列出的表格，占了满满当当的五页内容，
4 f/ L, M2 d6 ^6 t5 r4 X并且大白鹤还是按照ＴｉｍｅｓＮｅｗＲｏｍａｎ的格式、排版按照１０号英文
9 H: @$ H; G% L+ C) X# z字、以及用无行间距排列出来的；当然，除了造成恶性伤害的车祸以外，还有不
少的诸如「撞倒停牌」、「撞坏红绿灯」、「损坏公共汽车站亭」之类的事故。
    所以这家伙每个年的汽车保险总数，也是个天文数字，足够养活半个第三世
* B$ `! T2 o" d) y界国家的难民了。
    当然，实际上，我只需要第一条六年前记录就足够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才看到床头柜上，还留下了一杯奶茶和一个羊角包，下面
1 Y4 v, e3 J9 I0 R压着一张字条，字迹秀气而又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小Ｃ写的：「老白被苏处长抓
去上班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还是少喝酒吧！醒了以后把奶茶喝了东西吃了，我也
去上班了。ＰＳ：佟大爷为人还挺好玩的～你个死秋岩、臭秋岩！除非你以后有
: E) P" I, m4 u: N: z女朋友……或者在夏警官面前，否则以后我的电话你不许不接，否则你的下场会
很惨，看到了没有！——小Ｃ」
6 g5 t9 _* v% }4 h' o    最后一段末尾，小Ｃ还画了一个被揪住耳朵、被扁了一拳头的小头像。
    我看了纸条笑了笑，然后洗漱了一番，穿好了衣服，端着奶茶和羊角包，就
赶紧跑出去上班——当然，正装衬衫上全是褶皱，今天是不能穿了，我在自己的
6 |9 F: w4 `) Q2 _9 D行李箱里翻了一会儿，翻出了一件纯藏蓝色长袖线衣穿在了里面，把西装套在了
外面，对着镜子照照，感觉还算可以。
2 G: U$ \' E8 c$ ~6 R, v8 x! k2 B9 z    跑到了办公室一看，办公室里就坐着寥寥四人：有两个平时就没什么正形的
师兄，还有之前聊自己家各自的儿子青春期躁动事蹟、正好被我听到的的王姐、
0 p) C2 w/ j( Z, ^0 X2 B胡姐，四个人正坐在一起插科打诨，王姐坐在男同事的桌子上，手上还抓着一把
$ y4 k7 T8 s' S炒葵花籽。
  Y# @* c: {. K    除了他们四个，其他人都不在。
    「唉呦我的天！吓死我了，秋岩啊！唉呦，风风火火的，我还以为是沈量才
呢！」王姐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接着侥幸地捂着自己胸口笑着说道。
    「呵呵，别说沉副局，就是咱们组长回来了，怕是也得教训你王大姐在上班
时间嗑瓜子的事情吧！」一个师兄说道。
    「哼，我还怕她？夏雪平……」王大姐的话说了半句，坐在一旁的胡师姐赶
! f& d; J- {2 y) P( I忙在她的大腿上拍了拍，指了指站在夏雪平办公桌旁边的我——自打上次两人进
行了对「青春期育儿」话题的深刻交流之后，胡师姐和王大姐的关系似乎更近了
  N9 H; l6 G/ i% W3 Y& h# x  q9 r——王大姐立刻意识到了我和夏雪平的母子关系，连忙改了口，以至于语气都换
了：「夏雪平……夏雪平组长是谁啊？毕竟也是咱姐们儿对吧？就是比沈量才那
个铁公鸡好说话！」
    「胡师姐，王大姐，两位师兄，」我对四个人说道，「不好意思，我问一下，
- r0 V3 ]2 b+ _# ~其他人都去哪了？」
    「哦，Ａ小队去调查高澜和那个什么会馆的资料了；Ｂ小队跟着监定课又去
了周正续的家里，看看还有什么咱们当时没发现的证据没；夏组长带着艾立威，
; _( q, w" Q! L跟着徐局和沈副局又去了Ｊ县。我们几个本来是被夏组长吩咐去昨天二组破获的
4 L3 W: o% |# i* O1 \那个人体器官工厂，想要调查一下工厂里那个犯罪团伙自己安装的监控的，谁知
道录影带都被二组的人提前拿回来，交给网监处了。我们四个还白跑一趟。」胡
师姐一脸纯真地看着我，对我说道，「秋岩，听说昨晚发烧了？好点没有啊？」
    「呵呵，好多了。」我敷衍道，「那行吧，请问签到簿在谁手呢？我签个到，
然后我也出发。」
    「在我这呢！」王大姐说着，接着把手里的瓜子随便往自己坐着的桌面上一
洒，接着从桌子上一窜，又回到自己座位上拿了签到簿，又拿了一根笔，屁股一
2 N/ m7 l2 K/ H. c扭一扭地冲我走了过来：「秋岩啊，今天咋穿这么帅？穿的跟那个韩剧里的那个
1 ]& s+ l' n/ U1 M张载烈似的！今天一会儿要出啥任务啊？」
; {# [& a4 U6 R& F    这王大姐平时就是个话痨而且爱八卦，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是在重案组里问
另一个同事出什么任务，这本身是一个忌讳，就算她问了，我也不能说。
    「呵呵，就是一个简单任务。」我笑着看着王大姐。
    「哟！跟我俩还这么打官腔呢！」王大姐把签到簿和笔递到了我手里，结果
背对着身后的三个同事，她居然还趁机在我的上腹部摸了一把，弄得我十分不自
在，我接过了笔和签到簿，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就听她说道：「姐姐我不是心疼
( J: w1 n4 [! B9 q你么！你看看你，昨天发烧了，今天还得出任务……这要是我亲弟弟，我可心疼
0 }, j& j  v7 |0 Z的紧呢！」
    「我没事，谢谢王大姐关心。」我身上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叫我「王大姐」无所谓，你也这么叫？」王大姐说着眼睛一眯，嘴巴
3 v1 ?* [9 |9 L- e  j一嘟，「改口，叫「惠姐」！」没想到这一幕就被身后的三个人眼睁睁地盯着，
听王大姐说完话，那俩师兄哄堂大笑：「哈哈哈！行了，我说王楚惠，你就别逗
人家秋岩了！人家秋岩才多大！」
    「是啊！你从人秋岩来的第一天，你嘴里的哈喇子就没存住过。就你这副馋
8 Z7 y1 m" @! q0 T! h4 q' I" P+ l肉的样，再给人吓得做恶梦！」
    我看了看那俩师兄，又看了看王大姐，尴尬地笑了笑，飞快地在签到簿上签
1 D% @0 m* x# h" b了个字，接着又听王大姐说道：「哼！真是的！秋岩，本来重案组就女多男少，
咱重案组的爷们这一个个的都跟外面的女生谈恋爱、结婚了，你说咱们重案组的
- S; ?5 x$ D/ H3 J女警们能不吃醋么？招外面小女生喜欢，你也得照顾照顾咱们自家师姐们的感受
8 S2 }3 o9 H  C5 w吧？」
    「外面的小女生？王大姐您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那不昨天有个小妹妹开跑车请你吃饭，然后又送你回来了么？」王大姐对
( D+ C7 V) i" ~# R! ^8 }1 ^我问道，「而且，昨天就因为这个女生，你跟咱夏组长吵架了吧？」
; N# i$ Q. Q6 H" j    一提及此事，我心里就像是塞了块大石头一般，堵得很。
    「你看看，我说中了吧！咱男孩子长得帅，办案子也能赚个女朋友这是本事。
. i' b; S( |0 Z  S8 O    不过啊，这儿子的女朋友、儿媳妇什么的，天生就是当妈的情敌……」王大
姐又打开了话匣子，而且在她眼里，似乎天底下所有的母子关系都不正常——虽
说在我心里，我和夏雪平的关系也「不应该正常」。
1 G/ f, T9 K% n8 Z    「王大姐，没啥事我就先走了。」我本来就心烦，因此也不想跟这么个碎嘴
子娘们继续纠缠下去了。
: k, S3 y2 e5 P8 i; x; s: k    「等等！」王大姐叫住了我，然后她拿着签到簿回到了自己办公桌前，从上
面拿了个小东西，一抬手就扔给了我：「接着。」
5 C. o0 n" V6 Y. f7 N7 K    「这是……」还没等我反应，东西已经在半空中，亏我手疾眼快，伸手去抓，
$ x( n6 Z/ ~8 F9 n一把抓住了王大姐扔过来的那东西——我接住了之后一看，原来是个车钥匙。
; V0 ]" x; j) U; ?+ u5 v    「前年款的丰田凯美瑞，咱们局里的车，车牌尾号５３２６，没挂警牌的。」
- s* C% _4 A! h/ o& e! x! D    王大姐对我说道，「组长去找后勤处的人要的，钥匙放我这了，等你来了让
我给你的。」
    我看了看车钥匙，轻笑了一声，接着我点头对王大姐道了声谢。
    单人单车，而且车型还不算赖，刚进市局还没到一个月的新警察能有这待遇，
相当于祖上八辈子都烧了高香；但与此同时，夏雪平似乎也在告诉我一句话：
    以后她的车，用不着我来开了。
    昨天她还问了我一句：「还说什么以后不给我买早餐了，你怎么不问问我，
我稀罕过么？」——她不就是这个意思么？而且把车钥匙交给我这件事情，她完
3 j7 \$ `7 ~( f3 ?2 y' |全可以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告诉我的，可直到现在，我的手机都是安静得要死。
* Y' ]1 ^* K* w* b6 G0 I    所以现在看上去，我和夏雪平之间的隔阂，真的是没缓了。
% n% H, a$ A. K# B    从再次相见，到关系缓和，再到现在关系再次僵化，甚至可以说我和她的关
& [6 A; @9 Z* o% X3 @系还不如我来市局上班时候那样，我眼睁睁地看着我跟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却手足无措。
- [# d; `8 n# Y( {7 ~! C% L    或许，我真的就必须按照我昨天晚上决定的那样，完成这几个任务以后就离
开。
    这样的话，至少以后夏雪平上班的时候，不用怀揣任何顾忌和尴尬。
. H' k; T8 e3 }$ r; w1 ]8 P4 C2 f8 v    开车的时候，千万不能有任何负面情绪，而同时我也打定了要辞职的主意，
我的内心也的确逐渐轻松。
    我沉了口气，闭着眼睛上了车，然后把身体里所有丧气、怨气全都吐了出来。
    我发动了车子，直奔青松疗养院。
+ R  ^! P3 L$ i3 \/ r    「程大夫，不好意思，我又来打扰。上次回去以后，老太太看了我手机里的
8 {8 O2 C' @. v7 p& C7 T- @0 T7 Z照片和录像，觉得你们这的环境确实不错。这次还是想让我看看，想让我在不打
# ]# F. E6 l5 U0 A6 X' ]$ u0 y扰疗养院工作和其他病患休养的情况下，拍一些病患的日常生活，您看……？」
    到了疗养院之后，我跟程功说道。
2 }4 f- l& |5 S    有了上次密不透风的谎言和演技，程功已经对我这个「前国情部分站站长的
孙子」的身份深信不疑，这次见我又来了，不仅找了两个院里最年轻最漂亮的护
士作陪，而且还把我请进了会议室，端茶倒水、摆果脯摆干果，好不热闹，就差
敲锣打鼓、舞龙舞狮了；
    而他听说，我这次来是进行「二次考察」的时候，情绪却稍微低落了些——
我估计，他本来是一位我是过来签约然后交入院订金的。听我这样说之后，程功
又连轴跟我聊了好些话，全都是吹捧自己疗养院如何如何好、并且跟我介绍了一
6 _/ C1 D$ p7 z+ n堆可以进行优惠打折的项目，生怕失去了我这么个大客户。
    没办法，谎已经撒出去了，我也只能干受着他对我的推销攻势。
    近一个多小时过去了，程功把嗓子说冒烟了，那两个穿着超短裙肉色丝袜的
护士双腿并拢、正襟危坐得直挠屁股，仍然没见我又准备付钱的意思，程功也无
5 v* I  i; R( R- u, K1 B( Y. g' B奈了：「……那什么，我也明白兄弟您对老人家的孝心。既然是老太太让您过来
+ g. u0 Z, ~- v的，那您就再到处转转吧。」
    「哟！那我真是太谢谢您了程兄！」——总算是白话完了。
    我想了想，又赶紧补了一句：「倘若我这边跟老人家说明白、说通了，我第
一个通知您！」
2 G% S% J$ B, X7 z& ?    听到我这话，程功的眼睛才算是又亮了起来：「我应该谢谢您才是！您请自
便吧，有什么事情直接按各个楼层的对讲器就是。」从会议室里出来，我便赶忙
打开了「大千之眼２。０」，来回搜索了一下整个疗养院里的监控镜头，终于发
现，段亦菲还坐在活动室，面朝着落地窗看书。
+ I2 {, j: W: A+ x  N    这次，她是自己一个人。
* a( o; X% h* z. @7 B: N: }1 }  r2 J: q    上次有蔡梦君可以做假性目标人物，让我在接近段亦菲的时候可以得心应手
；但是这一次，如果再拿蔡梦君说事，会显得十分的刻意，并且蔡梦君已经对我
: q1 D' g( ^, I. K8 b8 x产生某些不该产生的好感，所以若是她还在，说不定会坏事。
    我默默地走到了段亦菲的身后，正想着如何说出一个自然而又不卑不亢的开
; Q3 U0 ?) b7 o6 B9 L' L. S场的时候，段亦菲却先回过了头：「你来了，何先生。」段亦菲脸上挂着微笑，
& P* Q4 j$ H8 i, V4 f6 G虽然她笑起来比平时板着脸的时候确实让人心旷神怡许多，但问题是她转过头后
三秒钟，她的咬肌轻微地抽动了一下。
    或许是因为我就有身体抽搐的毛病，我向来对别人肌肉的颤抖或者抽动十分
0 B  Q2 |1 I% s3 f, \7 H% c的敏感，而她脸上的这个抽动，正好被我看在眼里，这说明她的这个微笑，明显
是假笑。
    再加上她的这句话，似乎早算准了我会来找她。
/ {4 i+ J. e0 h/ z2 U. @    在我脑子里正算计着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也摆出了一副礼貌的微笑：「没想
到又在这看到你了。你还是叫我「秋岩」好了，叫我「何先生」，真的有点让我
* M' L9 [: U( w2 n: Y- p+ N% J觉得不自在。」
    「别，还是叫你「何先生」吧。我对您的态度，最好跟梦梦对您的态度区别
! ?" W% o( Q$ l6 @开来。」
& V) d! L9 p8 E! ~  C! a( S& }    段亦菲抿着嘴，微微鼓着腮帮子笑着，显然，她还有半句话衔在嘴里没说出
来。
" ]8 B5 ~- E; j6 U( j, M    「好好好，叫我什么都行。所以梦君姐跟你聊过我的事情了？」我看着段亦
  q1 i/ d: Q0 J3 u: r* E& l* L菲，明知故问道，然后我找了个椅子坐到了她身边。
8 s# I% ~6 o" R/ Y' K    「呵呵，「梦君姐」……你们俩都已经亲昵到这个地步了是么？」段亦菲饶
. V; Y5 f1 o- u# q; J* f' ]) \有意味地看着我。
  k  O$ K. T/ S9 U7 ?1 k    「对啊，我们俩现在已经算是朋友了。」我看着段亦菲说道，「如果你想，
我也可以叫你「亦菲姐」。」
' u* _' ?# P- U4 ?1 B    「嗬！别介，「亦菲姐」，你以为演《爱情公寓》么？这个称谓听起来，怕
是要比你听我叫你「何先生」还别扭。何况，你我之间有这么熟么？」段亦菲收
5 ~& W7 S( i" \& U0 z+ R起了笑容，脸上显露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直视着我。
- R% O( z, X( k* L9 N    见到我以后就话里有话，现在又是这幅表情，这个段亦菲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不禁开始小心起来。
    想了想，我依旧把自己先代入到「为家里老人观察下疗养院生活条件」这个
设定上面来，让自己好好冷静一下，也让自己好好观察观察段亦菲今天到底是为
什么说话跟吃了枪药一般：「我今天是来帮我外婆再看看这里的居住情况，顺便
4 W: h5 z* f8 O- [7 l0 L6 I& C  c采访采访在这像你「亦菲姐」……哦不对，「段小姐」一样生活的病患，对这里
究竟满意不满意。」
    「满意，挺满意的了。」段亦菲绷着脸说道：「要吃有吃、要喝有喝、要人
* ?6 S9 m2 t) p+ z/ e陪有人陪，大病小病还能在这里直接看。」
    「哦，是么？那我可就放心了。」我掐指假装算着：「一间单人标准间是每
9 ?% j5 _) }% h: r( e+ d个月两万五……豪华间是三万七，加上每月的用餐、护理和体检……段小姐你帮
: I! l: ]" K: O5 F$ l+ s/ b) Y我算算，就按照你的标准，这一个月下来得多少……」
    就在这时候，段亦菲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你够了！程功拉着你说了多少回
' g# t$ c+ M9 K/ T& |算钱的事了？你是聋的啊！梦梦喜欢上你了你知道吗？」
9 c7 F' ^* U; n+ i% t4 O$ A5 u! v6 y    我听了这个问题，突然心中有些方寸大乱，但我还是强撑着淡定地回答道：
「我知道。我其实是想……」
# S' v7 \+ D! [+ ~% p9 ~    「欺骗人的感情很好玩么？你为了你们所谓的职责和正义，就欺骗别人感情，
到头来还会用「身不由己」给自己找理由开脱，很伟大是不是？你知道吗？梦梦
2 }6 U3 O" G- J5 ]5 M' f) Z8 K初中时候差点就被一个渣男给骗了，从此以后她从来不轻易喜欢上任何男孩。你
0 K* ~* h: {: a! ^- T知道她下定喜欢上你的决心有多难吗！」
    段亦菲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简直是在控诉我、彷佛我杀了人一般。
    看着她激动的样子，我大抵是相信，蔡梦君的经历以及她喜欢上我的那种近
% |6 A/ p" u7 T" ^6 B+ g乎疯狂。
    当然，我也被段亦菲说中了，等我有证据查清段亦菲的事情的时候，就跟蔡
梦君彻底摊牌，表面从头到尾我其实都对她没兴趣。
    可一转头看见段亦菲凌厉的目光，我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继续周旋下去。
+ S- X4 D; a. N3 J4 H0 ?# |    「说不出来话了吧，何先生？」
) H( i& _% E5 Z: {    「我没有，我正想跟你怎么解释呢。其实我和梦君姐没有你……」正在我编
着应付段亦菲的言语的时候，她的有一句话，如同一双凶狠有力的手，直接扼住
! \  M* H9 N) [; M! S! y& d了我的脖子：「……不，我不应该叫你「何先生」，我应该叫你「何警官」，对
吧？」
; {0 d* t& Y: [& |8 N2 |+ @    段亦菲棱着眼睛，用一种十分阴森的目光注视着我的脸。
0 h- }4 ?6 |" o9 C% L    「……什么「何警官」，你在说什么？」
+ a5 S7 s! h+ f7 i" B+ y4 s4 A    「Ｆ市警察局重案一组一级警员何秋岩，编号ＦＣ１０８０５３６——这个
0 R% i! O6 Z4 d9 Q" l8 k2 R是你吧？」
    我心里瞬间一颤。
    我自己的警官编号，说实话我自己都记不住，而段亦菲居然给背下来了……
    ——妈的，我这破脑子！我怎么忘了局里有他们「桴故鸣」网站内线的事情
" h2 V5 n4 m. L( E6 I了！
    看来我的身份彻底暴露了。
    不过说起来，如果局里有「桴故鸣」的内线，那么就算我再怎么跟段亦菲演
$ C3 N+ ^5 f( a. c. z# s戏也都是没用。
# v: `. T; o2 p    反正事已至此，还莫不如跟她直接挑明。
) K) l5 w* T, ?0 w/ y3 H2 X    「也是，我都忘了我已经被你写进小说里了，红剑阁主先生。说起来您那个
! ?" G- i& ^9 C' d4 V  W小说，已经拖更许久了吧。」我咬着牙坐了下来，看着段亦菲。
' o  w0 u+ d4 U$ Y- V* p- ]$ H    「呵呵，拜你所赐。」段亦菲冷笑了一声，「原本在我的大纲里，并没有你
的存在，结果谁知道杀出来一个本来是龙套的角色，却成了主角。因此好些剧情，
# o, O  b7 k0 }! Y3 x% }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那你更应该写下去了。一成不变的情节有什么意思？充满未知的小说，难
) n. l3 J) j6 ~4 Q. ~道不是更精彩么。人算不如天算，其实你说你没算到有我这么个角色出场，莫不
如你段小姐没算到，自己笔下的人物，最终会有个什么样的结局。」我深吸了口
气，盯着段亦菲。
    段亦菲的脸色铁青。
" _5 }& v$ D3 ^    「邪不胜正。段小姐，你是搞文学创作的，所以这个道理，你应该比任何人
0 [3 V" d: w  v都懂。」
    「哈！邪不胜正？」段亦菲凌厉地冷笑了一嗓子，接着她侧过头斜着眼睛看
着我，「在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只有「正」与「邪」吗？那么「善」和「弱」
) c, D( @4 V) s! q) \- G    呢？注定是正邪斗争的路人和牺牲品么？」
    说着，段亦菲躬下腰，拍了拍自己两只义腿，又直过身子，看着我：「告诉
你，自从我这两条腿没了以后，世间的所有所谓的「公义」，对我来说就全死了
；而那个让我失去双腿的那个王八蛋，他却每天依旧在花天酒地、逍遥快活。我
且问你，这世上，真的是邪不胜正么？」
    「卢紘已经死了……」
    「何秋岩，看来你是知道了我和那个王八蛋之前的关系了哈？」段亦菲看着
沉默的我，讥笑着说道。
    「对。」我倒吸了一口气，看着段亦菲，「如果我知道了你们俩之前的事情，
/ C6 E# }' t. I9 ^  `' o那么很快，市局其他人也会知道。虽然我们抓到了杀死卢紘和另一个女孩的凶手，
但是到时候，如果其他人知道了你和卢紘之间的旧怨，我难保他们不把你当成这
6 v7 t! l2 Q# n$ P' L$ K个案子的主谋逮捕；更何况，你还写了一本跟那些命案重合度很高的《浮华遗恨
日记》，按照现有的条件来判断，你最有可能是暗网「桴故鸣」的发起人。」
    「哈哈哈！你自己听听，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话有多可笑？我是「桴故鸣」的
5 Q6 V0 d; L- w" a  H5 Y发起人？那你就来抓我啊！前提是你得有足够的证据！」
    「证据！哼！我们现在手里……」
    我差点就把王瑜婕昨天在三楼审讯室里的证词脱口而出了，可是就在这当口，
9 y$ \. H) j8 f% g( O我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我把王瑜婕的证词说给段亦菲，那不就相当于通风报信
. [& q; G2 _2 ?3 l/ V. M/ D' M了么？段亦菲敢这么理直气壮的面对我，就是因为她知道我们警方为难她、跟她
9 T% Z# \0 w7 @+ g0 Z8 z周旋，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但如果她知道了警察在查她身边的人，那么她一定会
, Y" _1 [+ c& f/ e8 W( W* g/ F$ i告诉真凶助其离开。
& n$ r1 R3 d0 c    所以我把熘到嘴边的话，硬给咽了回去：「……手里的证据现在还不足，但
7 K- O+ p1 }7 l* V) i5 n: M* }我知道你不是凶手！」
    我狠狠地看着段亦菲说道，「你虽然有作案动机，但是你的身体条件并不允
, @. q/ T. s9 Q1 D许，而对于其他的命案，无论是封小明、是高澜夫妇，还是沈福才全家，你也都
) B1 {0 y4 i. g% ?9 x实现不来；而如果你是「桴故鸣」的「Ｘ先生」，你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布置的事
情全都写成小说发在网上的——「桴故鸣」网站，足以让人有成就感了。」
. o. I$ F; x$ M' ]1 R0 [    「那你还来找我做什么？」段亦菲对我问道。
    「卢紘的死，跟你哥哥段亦澄有关对吧？他还是你的东家文学网站的负责人。」
: k  o# n* V$ F# f. k: `/ g    我毫不保留地说道，「我想让你跟我说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 Y3 q/ S- l# @  C/ r$ j8 e    「可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人……还是说，何秋岩，你被我识破了
身份之后，你这些把戏，是一种狗急跳墙？」段亦菲看着我问道，「你觉得我可
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么？想知道的话，还是自己去查好了。你们警察，不都
是神通广大的吗？」
9 H2 D9 T) Z; r: ~4 {    我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有点心急。
    一来是因为，我的真实身份被戳破后，我心中乱了方寸，二来，我有一种想
要完事大吉的心态。
    可我明白，今天这次谈话，注定是一次失败的谈话。
    段亦菲看着窗外，却久久没有说话。
    差不多过了三分钟，她把手里的书本合上。
    我以为她要赶我走，可她却对我晃着她手里的那本小说说道：「这本小说我
看了许多年、翻过许多遍了。你知道我最喜欢这里面的谁吗？」
    我站起身，仔细一看，她看的那本书原来是梁羽生的《七剑下天山》。
6 `9 f9 r; {) z1 X    我看了看段亦菲，沉了一口气，仔细一想，对她问道：「你该不会最喜欢的
5 l# B- |* O* ^& n" x是楚昭南吧？」
6 m& p' e) s3 [- W$ G    段亦菲看着我，会心一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怪不得梦梦会看上你。
6 A5 R! n0 T& p3 {    你这小子还是有过人之处的。」
    接着她的眼神里，开始闪出了一丝忧郁：「小说里的楚昭南，不如电影和电
7 w( H- Z* N8 V* V2 E7 _, l8 i9 I视剧里的惹人怜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可我反而认为小说里的楚昭南，更
3 V. t+ z, \6 j+ s5 P9 o* H加的真实。他是个反派，但是依旧潇洒；他算计，但是多情。他也有他的七情六
1 p5 U; J8 N0 ^9 J3 x/ i* j. i欲，他活的比那些诸如凌未风、杨云骢之类的主角们还真实。大部分人都认为他
- h/ j2 q1 `2 w0 I6 ?7 o是个叛徒、是个不起眼的反派，而在我看来，他是个英雄，他活出了自己。何警
官，你刚刚跟我说，因为我是写小说的，所以「邪不压正」这种事情我应该比谁
都清楚，可是你有没有观察过，现在的小说、漫画里的主角，大抵都不是传统意
8 ]. H, F' `8 m义上「正义」的角色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倒是说说，卢紘那个王八蛋的死，
3 x  q  O1 q* \% m& b5 N跟「邪不胜正」有系么？」
    我再次沉默了。
; D. L3 X; m' l# K# o4 c- K5 A    在早上我查看的大白鹤给我整理的资料里，大白鹤特意标注了一下：六年前，
对于卢紘开车撞倒段亦菲致残的事故，市交警支队的处理办法：私了；而且，还
4 z: V, U  @. K4 v  o是时任市交警支队的大队长亲自出面处理，并帮着卢紘劝说段亦菲和她哥哥段亦
' g3 c2 J* Q0 e7 J3 x5 ~+ t, @澄的。
    ——一起恶性交通事故，且不说是否是故意行为，最后肇事方并没有承担任
. C1 A5 h2 x+ V; `# ]' y何的刑事责任，而且一个堂堂的交警支队大队长居然亲自为肇事方说话，我不得
不说，这件事情本身就够黑暗。
# }" e. H8 K2 B$ C    段亦菲说完，脸上虽然残存一丝讥讽的笑，但是她的双眼也湿润了。
( b9 d7 d1 \1 r2 d    「你走吧，何警官。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任何警察。」接着，
她自己按动了电动轮椅的方向控制器，离开了窗子。
' z" E) C* K& a    看着她的背影，我仍有些不服气：「所以，在你自己的小说《残花弄影》里，
4 h& f! q1 a( x7 t  r& g9 b9 E从头到尾就没有一个真正善良、真正正义的人，就连十几岁的小女孩也会间接害
死一个家族的人。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一个人的死是芸芸众
生害的，大家都有罪、普罗大众都是同谋者？对吗？」
3 \" F; ]* E* l. O  D, B+ g    段亦菲停住了自己的电动轮椅。
    「……按照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我开口对她大声说道，「那么
只剩下用邪恶报复邪恶，那你口中的「善」和「弱」，就不会被牺牲了吗？我问
你，就算是你最喜欢的楚昭南，他就没杀过无辜的人么？」
    段亦菲听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着头侧过了半边脸，没看我也没说话。
8 s# V2 K$ \- V* N    「别犯中二病了好么？你真以为在你身边帮你做事、为你双腿报仇的那个人，
跟武侠小说里的楚昭南一样吗？你只不过是在感动你自己罢了！不说别人，我就
8 \( Z  U1 r" I' w问你，段亦菲，「桴故鸣」网站他们为什么要杀夏雪平？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夏雪
$ `0 ?; a1 S! S  g! p' {4 ?& t平是谁！」
    我捏着拳头问道，「我不说别人，就说说你：是，卢紘跟你谈过恋爱、可能
' B2 U" A% F& K) u4 E1 F还玩弄了你、结果最后亲手开车撞断了你的腿，他是该死！可夏雪平呢？你的双
' ?  z/ N: H* d# |" P2 {腿断掉，跟夏雪平有半毛钱关系吗！对你来说夏雪平是不是无辜的？」
    段亦菲紧闭着眼睛，依旧不说话。
" z+ g3 Q2 v: L- `4 X6 g    「我何秋岩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任谁想杀夏雪平，我绝不饶他！」我最
. k8 E% Z/ v0 b4 l. [后一句话，完全是喊出来的，把路过的小护士们都吓到驻足。
5 |3 M. b) d: X* q" L6 A- u2 H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时间会如此亢奋。
    「你走吧，何警官。」段亦菲又说了一句，接着自己一个人进了电梯。
    我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了片刻，便离开了疗养院。
    一路上我像发疯似的加速、超车、闯过黄灯，似乎有颗定时炸弹憋在了胸膛
) E6 _1 p! @* R中，心里莫名的狂躁。
  N! }+ |) O, x, C    很快，我开到了霁虹大厦，隆达集团总部的所在地。
    「您好，请问张霁隆张总裁在办公室么？」
1 r4 f0 l& h; |1 ]+ }    「在的。请问下先生您有预约吗？」
    我摇了摇头。
, H* @6 E& ~8 p5 a9 ~4 A+ l    「那不好意思，先生请您在这边登一下记，我会给您安排与张总裁见面的时
间。」
% y% Q  _/ a% J/ k" f    「那麻烦您了。」
    接着，前台小姐微笑着帮我登记，给我安排到了休息室。
1 @8 I2 K8 d0 q" r1 }8 G) ]" ~* e    休息室里虽然就我一个人，但是里面各项设施居然应有尽有：高尔夫球、迷
- z: [3 [. t* e1 S  w+ A& [9 A你保龄球、桌上弹珠篮球、小说、漫画、电影、ＣＤ应有尽有，除此之外，休息
" w3 x! ?1 O8 R" V, v# A室里居然还有服务员，帮我端上了一杯冰镇酸梅汤，一碟山楂饼、一碟素肉干、
一碟开心果和一碟爆米花——没想到靠着黑道起家的张霁隆，居然这么注重待客
/ V( J! I- d2 b# g+ z5 y之道，我心里的焦躁，也渐渐平复下来。
. N& H9 c, k8 @9 `    然后我就在休息室喝了差不多十多杯酸梅汤，去了七八次厕所，喝到最后牙
都快酸倒了。
    我百无聊赖地翻弄着茶几上的报纸，这里的报纸最早的，居然都是半年以前
的了。
  Y; O! K' d# g( @; w8 `0 q  d" W  H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好家伙，敢情我在这里已经足足等了三个多小
3 A( w2 w% ?' g' }. L时。
, j  v! x  G) Q- g, X) `    我生了一肚子气，把报纸摔到了桌子上。
& ?. o& H, ~" m* p( w$ O$ d' J" F    正在这时候，一份八个月以前的《时事晚报》展露在我的面前，吸引我的是
) W4 M+ |" K! O一个加粗标题：「大ＩＰ时代席卷Ｆ城——《残花弄影》银幕计划正式启动。」
) j) C! |( U/ r# {6 c8 ~    报导上所说的事件，是八个月之前墨林厢文学网跟首都的着名娱乐公司——
* I5 d: Z! L" K' _文纳影业传媒公司在Ｆ市举办了一次商业交流会，墨林厢准备把包括《残花弄影
: t+ e3 |6 n& F4 r  f# X》在内的十部网络小说的版权和改编独家出售给文纳影业。
    文纳影业的负责人也表示，在未来的五年中，文纳将会以六部系列电影方式
' J7 o- V' j! Y把《残花弄影》打造成所谓的「东方网络新武侠钜作」。
    ——当然，我对娱乐圈的事情兴趣不大，或许如果电影真的拍出来，我会看
; v; V1 l  c' E5 q: W看。
6 r4 P; d( _3 \4 D7 q. }    最吸引我的地方，在于这篇报导是父亲亲自采访、亲自纂稿。
    而报导里，还提到了墨林厢文学网的创始人之一、ＣＥＯ兼编辑主任段亦澄
& w6 Y1 a- L2 M2 C也参与了商业交流会之后的新闻发布会。
) u% T  S/ |0 `( J6 C$ s    不过这篇报导，并没有配图。
    我想了想，我拿出手机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喂，秋岩，有事么？我这边在开编辑研讨会。」父亲压低了音量，对我说
6 G, I/ ]- p/ _: R# z, H& u道。
6 r, _& i6 }" `5 Z5 ?. d, w; T    「急事。」——如果不是急事，我现在真没心情跟您打电话，「您能出来一
下么？」
    不一会儿，父亲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最近工作还顺利吧？有什么急事？」
    「我跟您长话短说：在今年１月１５日的时候，首都的文纳影业跟墨林厢文
学网有一次发布会，对吧？我从那天的《时事晚报》上看到了您写的报导。」「
& h  ]  p$ O  W' A# [9 F! {% f对，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您当时做了采访，那么这么大的事情，报导上怎么只有文字，没有配照片
( N( ?+ b5 C/ K7 K- u呢？」
& z( C0 S, a8 H3 ~    「当时的情况也很复杂：本来文纳影业都是从首都和南方带了一支宣传团队
9 T1 B( w# k3 P  {; m7 u的，各大媒体网站也都有记者去；只不过墨林厢那边对待媒体的态度很冷淡，他
# N# v' @' H- j/ J! h们坚持不许现场记者拍照、不许录像，否则《残花弄影》的版权，墨林厢绝不会
卖——这本小说实在是太火了。后来文纳方面妥协，在经过了两个小时的临时协
商之下，墨林厢才同意举办一个小型的媒体见面会，只不过只允许录音，所以当
场留下来的记者，也都以平面文字媒体为主。」
+ D) A/ T+ ^' q8 x9 i    「……好吧，那这么说，您当时也没给墨林厢的负责人段亦澄留下一张照片？」
    我有些失望地说道。
    「我是真没有拍。」父亲仔细想了想，对我说道。
    「那好吧……打扰您了，您去忙吧。」
    「怎么，你们怀疑他跟他妹妹的那本《浮华遗恨日记》有关系？」父亲问道。
    「嗯……但是这个段亦澄神龙见首不见尾，同事们不少想找藉口跟这个人见
8 S2 ~+ t' Z0 u* a) A( X, S个面，但每次去墨林厢的大楼找他，他都不在。」我对父亲说道。
( Z, x7 n( O' D" l  D* l3 C8 @    「别灰心。或许一条路走不通，还有别的方法呢。兴许哪天你不主动找他，
3 z6 M- F; z6 B2 M他到自己送上门了呢？」——呵呵，父亲还真是乐观主义精神。
. D8 u6 ]- R+ |" u    熊瞎子往枪口上撞的事情，怎么可能在现实里发生呢？难不成美茵喜欢父亲，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行了，我知道了。您去忙吧。」我陪笑道。
' n& S; U- x5 Q5 w    挂了电话以后，居然还没人来接待我，我终于不耐烦地站起身，走出休息室，
' D# m* l' h3 D# T跑到了前台催道：「不好意思，请问还有多久我能见到张霁隆？」
    「先生请您稍等，我帮您看一下，」前台小姐礼貌地说道，接着她在电脑上
( f0 M7 k& @3 T  S; Y点击了几下，然后对我说，「何秋岩先生是吧？总裁与您会客的时间是在下午的
４点４５分，还请您耐心等候。」
& K  L3 Q, _' c5 r! k& u    ——我靠，这不是故意耍我么？现在才中午１１点５０，结果一杆子给我悠
到了下午４点４５……
4 S3 Z7 S6 Y: c* p+ L6 S    「不好意思，可能是我没说清楚：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从衣服里怀掏
出了警官证，对着前台说道：「我是Ｆ市警察局重案一组的警员，我叫何秋岩。
    我今天来找你们张霁隆张总裁，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他了解一下。」
3 j# B  a1 W  U. V# f& [    我本来合计着我这样就可以威慑到前台小姐，却没想到前台小姐淡定地笑了
笑，对我问道：「哦，抱歉真是失敬。请问您身上携带有公函、搜查令、介绍信
或者相关其他文件吗？」
    「……没有。」我如实回答道。
& k# D# p4 w" D$ Q& {) f    「那么抱歉，何警官，请您到休息室耐心等候。等轮到您的会客时间，我们
0 R! J& d2 N$ C) Z一定会及时通知您。」
3 k/ ~, P* m; d+ e3 t6 v    我无奈地看着前台小姐脸上灿烂的笑，我就知道自己这次是完全败下阵来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头发用发蜡抓过的男人看到了我，抬手对我打了个招
呼，然后冲我走了过来：「唉呀，你咋来了呢？」
    「呃……您好！」我也对此人问了声好，来人看着眼熟，我却想不起来他是
谁。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老三啊？咱们在隆哥的ＫＴＶ见过的。」那男人笑了
笑。
    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人就是那天站在张霁隆和杨小姐包间门口守着、
守到一半跑去卫生间让那个女混混给自己吹箫，之后又拿着大砍刀撂倒了唐书杰
6 H$ t0 ~! H. \' N5 C5 Y. r& j等人的男人。
9 ^6 P+ Z) Z' J$ o  O    「哦，我想起来了。您好，三哥。」
0 N8 C) q& A/ x& f& ?* Y    「呵呵，别叫我三哥，叫我老三就行。」老三看了看我，又问道，「咋的，
来找隆哥啊？」我点了点头。
7 ?' x$ K  y0 R    「那你跟我说啊。你搁他们这预约的话，估计都能排到明年去！你等着！」
4 O7 A+ O' u; r8 K9 e. @2 d5 O    老三说着，从自己腋下的夹包掏出了一个套着镶钻手机套的手机，拨了个电
7 }( @* n, _4 @- ^. ]% [3 i, A: F话，开着免提：「喂？唉，隆哥啊？我是老三。」
    「又有什么事？」电话里的张霁隆说道。
/ m6 \7 C+ D3 O+ L2 Z    「唉，我在楼下呢！那什么，那天跟你一起喝过酒的那个何秋岩何警官来了，
1 j- O2 h8 z# E* [5 h2 Q3 ]- Y他就搁我身边呢，他说他有事要见你。我合计他在前台预约太麻烦了，我就直接
0 R% s( k1 J/ B6 V- a, E) U' y5 q给您打个电话，你看看就放他上去呗？」
2 d3 X* z2 \; ^    结果电话里的张霁隆叹了口气，对老三说道：「哼，你一天天的，就你有本
事是吧？他不是不想见我吗？别人来了都老老实实在休息室等着，怎么就因为他
是个条子，我就得给他开绿灯？」
    张霁隆这句话实际上是故意说给我听的，而且听他说完之后，我确实有些哑
7 G: s+ l# m0 i& a- z口无言；关键是在一旁的老三彻底目瞪口呆了，按他本意，估计是想在我面前显
( K) B, A. D9 b6 L示一番且卖个人情的，结果这下可好，自己也被老大给训了。
    「……行了，也差不多了，」只听张霁隆又说道，「把电话给前台，让他上
来。」老三老老实实地把电话递到了前台，前台关了免提，接过电话听着，点了
; O, y4 Y7 I3 j点头，便又把电话递还给了老三。
& R9 E0 q) H( {9 m* C1 ?    随即前台很快领我进了电梯，带我上了最顶层１５层。
    接着前台小姐小心翼翼地敲了敲十五层唯一的一扇门，接着她打开了门，没
有说话，而是打手势示意我进去。
/ U: T8 U* T# b2 Q) t5 h! w! J    张霁隆的办公室面积十分的大，但是装潢却是令我出乎意料的简约，整个房
间都是以白色为基调，角落里却摆着几盆矮松盆栽；我似乎没见到屋子里有安装
' x, G: O, G7 D: N, W  O灯管灯泡，香薰灯和加湿器倒是满屋子可见；在办公室门口的地方，一个屏风前
面摆着一张矮方桌，旁边放着两张榻榻米，而在那正上方，是一块巨大的透明天
  O5 i7 M8 y" V5 t7 C# v, W" D2 u窗。
! C, T) h" }; l! I. L$ G. ~    往里面走去，通过了一条窄廊，到了张霁隆的办公桌前，我才发现，这里还
$ q7 E1 U( ~( n/ r有一个巨大的空间作为主办公室，办公室的红木办公桌气派的很，而他身后的书
4 n$ `% s# T' e/ B架，则完全是用实木夹在两个圆柱木楔子上搭成的。
    张霁隆此刻正对着电脑打字，一边伸手拿笔给下属的报告写着批注，而他桌
/ J; @0 `3 |# u( _+ X! s; `9 Y# y上的小电磁炉正在烘着炉台上面的一壶小青柑茶。
    最吸引人的，则是张霁隆身后挂着一张毯子，毯子明显是个围棋棋盘，上面
用黑白子粘成了一个字：「心」。
    此时办公室里还有三个人，毕恭毕敬地站在张霁隆的办公桌前，见了我以后，
一个穿着板板整整米色西装的男人、和一个穿着黑色西装上衣、黑色齐膝工作裙、
抱着一本文件夹、梳着长马尾的女人，纷纷对我点了点头，而另一个穿着十分暴
( n3 \+ b: X8 B8 e3 u& A8 H露、上衣扣子都快开到肚脐、下面的超短裙基本都快把她的丁字裤完全展露出来、
0 M; o- `% k, E3 b- Q3 G' N外面还披着一件齐胸皮夹克的女人，见了我以后倒是眨着她那个粘了跟百叶窗一
般的假睫毛的眼睛，白了我一眼。
    张霁隆见我进了门，拿着笔戳了戳自己的桌子，盯着我看了半天才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你小子不是不想跟我搭上关系么？瞧我之前
8 h  ~7 x- I# D/ ]/ B& E# Y说什么来着？」
    「张总裁，我今天来……」
    没等我说完话，张霁隆又低下了头，「你先坐吧。我这边还有事。」于是我
8 y7 Y0 \; u$ }5 ^4 v4 n1 }便坐到了他办公桌左前方的一张沙发上。
2 X4 n# k( z/ m: @+ x; c- h    那个穿着米色西装的男人见状，马上要冲我走过来。
% M1 I" a& X8 P    只听张霁隆低着头说道：「金秘书，别管他。」金秘书尴尬地看了看我，不
# S9 I) i7 V! e. E( k好意思地对我抬抬手。
    我勉强笑笑，对金秘书示意无妨。
: ?0 Y$ [1 U: t2 K    张霁隆又用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搞了十多分钟，接着把文件递到了自己面前。
! q9 R9 f* J+ f    那个梳着长马尾的女人马上恭敬地把文件接了过去，仔细地看着，不一会儿
她睁大了眼睛，倒吸了一口气：「总裁，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冒险了？」
& N4 K4 S" F7 m* S    「你就去按照我的意思，跟「江山资本」那帮人这么谈。你放心吧，谈崩了
我也不会怪你。」
2 s, G1 T# I' p) i- r    「总裁……您该不会是想……」女人试探地看着张霁隆。
/ ~# H0 z6 ^9 h" U  ?    「想怎样？你是不是以为我会用道上的方式对付他们？」张霁隆说完，女人
低下了头。
    张霁隆轻松地笑了笑，「放心吧，我还没傻到那个份儿上。也难怪，你刚升
) T' v! y  i. n上来，不知道我的原则。我的原则是，在商言商，但是江湖事江湖了；两种东西
) i2 [. t' S. Q  U我从来不混淆。你原话告诉姓许的：我的这个底价，已经是我张霁隆能出的最大
4 v+ |. L0 O4 F. B& j% P5 G的诚意了；如果我们的条件，江山资本那帮人还不接受的话，那就说明咱们隆达
这一次跟他们真的无缘。你尽管放心大胆地跟他们谈，我不会对他们下黑手的；
不然，呵呵，我不是把你给扔到泥潭里头了吗？陷下属于不义、损人不利己的事
) P  n1 f9 z/ Z# {+ f/ s! [情，我绝对不会做。」
    女人听了张霁隆的话，似乎总算松了口气。
% C, }1 J5 K& y4 l( ]4 Y    「不过作为总监，你有件事还得上心，那就是跟江山资本的这帮老家伙们搞
1 m" x3 h0 }4 H4 d8 d, u好关系。毕竟这张单子做不成，以后还可能会有无数张单子等着我们。到时候，
你胡晓芸就是我隆达集团的功臣！」
/ j8 U/ K$ s/ }3 \    「谢谢总裁！」胡晓芸看着张霁隆，心里似乎很感激。
7 i7 K& M% J; x& S" Z6 D    「行了，你去吧。」
/ N$ U3 `' _$ ~3 C$ ?5 r; I7 _    胡晓芸拿了文件，迟疑了半天，看着张霁隆，一步也没挪动。
    「怎么？还有事？」张霁隆看着她问道。
5 F% N$ E! H9 ^+ n" s6 X5 \+ t    「总裁，」胡晓芸咬了咬嘴唇问道，「要不然……今晚我带几个咱们广告部
新训练好的模特一起过去？那帮女孩大部分都是少数民族和蒙俄混血，据我听说，
许董事长和其他这次一起过来的董事会成员……」
. {# ^; X3 H. E; i; N    张霁隆瞪大了眼睛，对着胡晓芸伸出了一根手指：「停，打住！你这是说话
, c7 _) o7 x; S4 E, A" @; i1 u2 M没过脑子。你也是个女孩，你再仔细想想，你觉得你说这话合适么？」胡晓芸惭
愧地低下了头。
    「那些姑娘们的肉体多宝贵啊？一个个嫩的跟刚要成熟的樱桃似的。要是交
给了那帮五六十岁的老家伙们，怕是连核都不会给咱们吐回来一颗。我们的确是
要跟他们做生意，但可不是什么事情，都得由着他们的喜好来。晓芸，今天的这
种话，以后我不想听你再说第二次。」
. x2 M( }; }, t; V3 V" _8 [( d' Q    「我明白了，总裁。」
    「还有，作为一个高材生，你翻过《国富论》的次数肯定比我多。亚当？斯
7 c# e! b% F% Z密告诉我们，利益，需要被最大化。你记住，好钢得用在刀刃上。」张霁隆把玩
着手里的钢笔，思考了一会儿，接着用钢笔指了指胡晓芸说道：
    「你去见他们之前，去一趟八贝勒路老庙街找「花豹」——「花豹」是谁你
认识吧？总跟老三一起混的那个，个子不算高、精瘦的那个。」
% H; c6 d* S# m    「我认识他，」胡晓芸抿了抿嘴，嘴角闪过一丝笑容，「您让我找他做什么？」
! x2 n+ G0 [6 o# Z  w    「你去找他，从仓库里提五套野生鹿茸、五套老山参出来，晚上见面的时候
送给那五个老家伙。」
    「我明白了。」
    「行了，你去吧。」
6 g+ ]6 [$ Q' j6 b5 k    胡晓芸微微鞠了一躬，离开了张霁隆的办公室。
    张霁隆放下笔，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木碗，一只金属打火机，还有一纸盒
, p+ X& \5 Q2 o; Q; u1 f线香。
    从纸盒里面取出一支线香之后，张霁隆点燃了，插进了木碗里，摆到了电脑
9 b3 z/ F: I' M# g3 v6 ?2 f屏幕前，接着盯着那个穿着暴露的女人盯了半天。
    那个女人一见张霁隆在看他，马上跑到了张霁隆身边，连点头带哈腰的，目
的就是为了凸显自己浑圆的屁股和事业线，结果张霁隆只是盯着她的双眼，最后
" y) e* ~5 _" v  X* W1 B给那女人盯得浑身都不自在。
    张霁隆冲着金秘书打了个响指：「嗯，把她简历再给我看一眼。」金秘书便
把自己的平板电脑递到了张霁隆面前。
8 q' d6 }9 j0 @7 O" ]    张霁隆看着平板电脑，读着上面的字：「狄安娜，中日美俄四国混血……加
' }6 Z9 T( f0 _( {4 n拿大ＭＧ大学……呵呵，管理学硕士……身高１７３，体重６３ｋｇ，三围……
    呵呵，你说说你，自己说自己是国际名牌大学管理学硕士，面试一个总裁办
$ O  {: o* f' w2 \0 n2 y) N公室助理，把自己三围写这么清楚干嘛呢？」
& Q, e" e( m) H% J# s' h; U    「张总裁，办公室助理，当然要对您，毫无保留啊？」女人把自己的领口对
着张霁隆，娇滴滴地说——她一开口说话，我感觉浑身都酥了，连睾丸上都开始
3 ^- e3 m) `; `* j3 W/ C$ \有些缩紧。
    只听她接着说道，「对我来说，对于您张总裁，那就是要「家事、国事、床
上事，事事上心」呢。」
    「嗬，床上事？这功夫你也是在ＭＣ大学选修的课么？」张霁隆看着这女人，
7 z; r) [2 @# M" Q& B$ m像看着一个笑话似的，直视着她的眼睛对她说道，「我不记得我们公司的ＪＤ上
有要求「照顾总裁床上事」这么一条啊？」
. i4 e; A  V. n8 S    「ＪＤ？总裁，什么是ＪＤ啊？」那女人接着摆着妖娆妩媚的姿态，对张霁
隆说道，「对我来说，什么「Ｄ」都不如您张总裁的「大弟弟」，江湖上早就传
8 l- z  a4 ^1 E* ?$ h% J4 @3 m; {说，张总裁你的「七寸短刀」，可是咱们Ｆ市男人里头的「第一名器」呢。」
    说着，女人就把手伸向了张霁隆的双腿中间，用手指在张霁隆胯下微微凸显
' p& h) i' r) C" i) X! u' _9 n4 p" b* w2 ?的圆柱体上轻抚着。
    金秘书别过了头，根本不敢直视狄小姐的动作。
    「手法不错啊，狄小姐大学时期到底学的是管理啊，还是生理啊？」张霁隆
轻描淡写地笑了笑。
    「嘿嘿，」那女人媚笑了两声，接着直接把胸脯侧着贴到了张霁隆的身上，
  k* N& X$ @  n9 Y! w4 e1 C, y领口已就冲着张霁隆大开，「张总裁真会开玩笑！只是您不知道，这管理，也分
9 c: T: k3 y8 F* C商业管理，和……和男人的精液管理呢！」
9 y/ p( Q% o3 x. O    说着，女人便捧着张霁隆的下巴就要把自己那双抹了很浓的口红的双唇，对
: @& {/ u3 E: z, t. Z' k5 K着张霁隆的嘴巴怼上去。
    「出去吧。」张霁隆自然地别过了脸。
    女人转过身，得意地笑了笑，对我和金秘书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难
道想在这看我伺候张总裁啊？张总裁发话了，让你们出去。」
0 E( ^% K2 s0 h. J! p2 y0 ?. w    我和金秘书都一愣，我心里也正有股火，我刚要对着那女人发作，只听张霁
隆说道：「我什么时候说让他俩出去了？」
% J( {8 h% \. [* @9 h    女人瞬间懵了。
    「我是让你出去。」张霁隆冷冷地看着这女人，他的阴茎还隔着裤裆被女人
握在手里。
& u5 o1 V4 n! P  k+ v3 l. r  W    「总……总裁，您是不喜欢我么？您是觉得，我什么地方做错了么？」女人
: A% z$ x; H* j4 T8 W娇滴滴地看着张霁隆，故作委屈地说道。
5 y0 f6 `' i) J' m2 h% O1 \    张霁隆推开了女人，然后说道：「你这女人还没入职呢，就开始在我面前跟
) I7 b' M1 d$ ^) b' C9 z别人狐假虎威了；这要是让你进了我们隆达集团，那这栋大厦，还不得被你搅翻
了天？」
    女人听了张霁隆的话，瞬间大惊失色：「张总裁，我没有……」
    只听张霁隆继续说道，根本没给这女人一点喘息的机会：「别以为你跟原来
; Y4 w3 x$ P; X+ Z的ＨＲ总监睡了多少次，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进了我隆达的门——你还不知道吧，
, J/ S5 _/ @. c) ^5 k  }. n他今早已经被我开除了。何况我的招聘广告上明明说过，首轮、二轮和最终面试
都要穿正装；不遵守职场衣着规范也就罢了，你说你是加拿大名牌大学管理学硕
士，却连「ＪＤ」——「ＪｏｂＤｅｓｃｒｉｐｔｉｏｎ」就是「岗位描述」的
意思都不知道。哼，你看看你的样子！告诉你，就我自己名下夜店里养的骚狐狸
精们，都比你强得不是一点半点；你这点伎俩，对我来说算得了什么？狄安娜小
姐……不，宋金金小姐，请你现在就离开这栋大厦！」
    「你……你怎么知道……我本来叫……」女人一听张霁隆叫出了自己的真名，
; y# W; N2 L8 M! U) O  m$ B1 ]更害怕了。
  f% E3 m7 S- A# T+ o) e- h    「呵呵，真当我是猪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料，能套的住我！你
8 ?/ ?* o5 }9 m# d0 e0 N& A& s怕是不知道，送你来的那辆顺风车，到底是谁的人。」张霁隆把自己的眼镜摘了
下来，用鹿皮擦了擦，「操，瞧你刚才那张满是玻尿酸的脸往我身上贴的！我这
新配的镜片上，全他妈的是粉底的痕迹！真他妈恶心！」
    「等一下，」眼前的女人眼珠一转，站直了身子，对张霁隆说道：「张霁隆
8 Q/ K: O8 ~2 m( m" p5 M总裁，事到如今，我就不能不跟你说实话了——我是安全保卫局Ｆ市分局调查处
6 J& d3 ~  [# o0 o7 a# ]* V第三组的探员。我是收到我们处长桂霜晴的委派，奉命调查你的，我们安保局怀
疑你跟海外的情报机构有不正当经济往来。张总裁，你是聪明人，如果你现在就
这么把我赶出去，被大厦外面我们的同事看到了，那么你跟海外情报机构勾结的
怀疑就会被坐实。」
    张霁隆听着女人的话，皱起了眉头：「哦，我被你们安保局怀疑了？这么严
% R6 j# F8 M" A+ }& L) ?# j. J重？那依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我劝您不如还是把我安排下来，让我好好对你们隆达集团进行调查，等事
情查清楚了，您也就没事了。」
* ~* _' q4 `6 T- f% ^    「哦哟，拿安保局吓唬我？真可怕啊……」
) b$ o2 D6 z2 L) j5 p8 C- q5 K    张霁隆把身子靠在椅背上，深吸了一口焚香之后散发的芬芳，接着说道：「
! Z  C/ s1 S; Z4 G/ H那我要是现在就把你从我这个办公室的窗户上给扔出去，你觉得桂霜晴会杀了我
  Q8 |+ E& }: ?全家吗？要不这样吧，我干脆把你们安保局幕后的二位老板和叶局长从首都请过
来，我跟他们仨核实一下，到底安保局现在有没有在调查我、有没有排遣探员来
我公司的事情，你看怎样啊？」
* t8 v: c, `/ k+ O: d    那女人一听张霁隆这话，彻底慌了神。
- w( L3 Z# ]* \9 B& t% X6 H    「滚吧！否则给你从窗户扔到外头去，都算是客气的，」张霁隆对那女人说
2 C% f% Z# D+ t  I, S0 z$ R/ d5 n道。
8 ~8 r! r0 q. {) U    女人面色铁青，索性也不矜持了，瞪了一眼张霁隆：「张总裁果然名不虚传！
5 Z2 V8 S' Y; R5 C5 l    到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跟我说不的男人。」
    「呵呵，倒不是说你没有姿色，虽然你那对儿胸做的假了点、鼻子和屁股上
的硅胶质感也太明显了。你勾引男人的技术，我给你打９０分。但是抱歉了，我
张霁隆见过这世上所有最丑恶的人性，所以再美好的肉体，在我面前也不过是一
张皮囊。」
$ N/ ?! d6 P4 Z3 k! Y8 q: C    张霁隆冷冷地说道，「顺便给你上一课：下次编谎，尽量编的圆全一些；对
6 H) H# d0 l7 m6 v: p: [/ B于自己知识范围以外的东西，能不提尽量别提。还有，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张
' ~" ~3 k: @9 D, z" U4 R霁隆不缺女人。」
    「宋小姐，请吧。」
    金秘书看着那女人，对着那女人往办公室门处抬了抬手，做了个送客的动作。
    女人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张霁隆，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办公室。
    等女人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张霁隆接着又对金秘书打了个响指：「喏，你去
; K; i/ i; _6 x吩咐阿雨，让她派人盯着这个婊子，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万一有利用价值，就把
她再带回来。」
0 ^) y. X5 O: s! g    「是。」金秘书鞠了一躬，也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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