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成真】（第三部）【作者：逆流星河】

车神

作者：逆流星河
字数：71805

　　　　　　　　　　　　第一章先入为主的怀疑
; r% l+ R0 t9 ^2 [　　一直以来，易殷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擅长交际的人。但唯独有一方面的
7 {/ p8 K0 k1 ~能力，他却是自认不输于任何人的。
0 S/ H& c# Q% t! Z5 |　　那便是看人的眼力。
　　毕竟，虽然易殷在人群中的定位一直都是透明一般的空气人，但想要让自己
的存在既不成为任何人关注的焦点又能同时保住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一件容易办到
的事情。易殷在事业部的存在感虽然稀薄，但他也是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扎
根进现在的位置的，虽然他自己不会有太过强烈的自觉，但这种仿佛与生俱来一
般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让易殷在很多时候都得以趋利避害，最终来到现在的位置。
! ~* b& Q* i) _+ w　　但正是易殷引以为傲的眼力，却在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了偏差。
　　而这些偏差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王蕊蕊。
2 I6 ~0 c  u, [! G" J8 R" p　　这个曾经与他有过一段露水情缘般亲密接触的女孩，这个他曾经在意过却又
2 A: N/ m0 T& s) _马上抛之脑后的女孩。
　　易殷不是没想过终有一日自己的能力会被某个人发现，他甚至设想过「揭穿」
9 O( P8 W+ K; ^9 d# N' X他的那个人……那个女人会是谁。是最早见证了他能力的效果且已经半真半假的
/ _' d& R; Z$ q, [0 p知道了真相的梁露呢，还是几乎每天都会被他的能力控制几乎已经变成了他的性
3 C' @7 {9 D; \6 h& `5 k7 j8 V玩具的刘小鹭呢，亦或许是那位虽然只与他有过一天的亲密却在他心中留下了不
7 {( b0 a2 B& v) ]可磨灭的印记的沉璐佳呢。
　　易殷想过很多种可能，也为此做好了很多种准备。
0 d4 ~) }) Y; u. c7 \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最后「揭穿」自己的会是一个他甚至从来没有主动施展过
能力的女人，居然会是他一直都看走了眼的王蕊蕊。
  T3 R  U" s8 j8 s- A8 C0 c# |　　而比起王蕊蕊道破真相之时所展现出的恍若他人的变化，更让易殷感到不解
的是她现在的行动。
" q& b7 ^( z3 l, p$ }. x　　现在——他，易殷正和王蕊蕊走在夜半时分却灯火更盛的街道上。
( V' x8 Z7 m7 d) K2 t; W　　。
; o3 g* D. m0 B, @8 U　　王蕊蕊从一开始就像情侣一般亲密地搂着他的胳膊，尽管易殷在一开始就表
- Q; E7 N) P/ Y+ Z* E示出了明显的抗拒，但他的抵触却被王蕊蕊用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所化解了。
　　「学长你为什么要拒绝我？这是我自愿的行为，还是说比起这种亲密你更喜
欢像动物一般赤裸裸的交配吗？」尽管王蕊蕊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易殷却从她
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种极为明确的信号。
: I# B8 L% H* S! r) N　　这个信号是——威胁。
* A; A$ l8 k+ _. H( }. m　　于是乎易殷只得答应了王蕊蕊的要求，从公司大楼出来以后，他就像是玩偶
……不，应该说像宠物一般被王蕊蕊牵着在夜色笼罩的大街上走来走去，他完全
不知道身旁的女孩到底要做什么，只能被动地跟随着王蕊蕊的脚步。
　　易殷不是没想过动用能力控制住王蕊蕊，然后抹去她有关此事的记忆。但在
  e5 u9 w* ]6 C) k' R. X  g这个念头冒出来以后，他就同时又想到了另一重不得不考虑的麻烦：易殷根本不
. o0 ]" M3 b7 y5 i知道王蕊蕊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猜测出他的能力的，如果他贸然动用能力去删除王
4 o# t6 }6 V% n7 F蕊蕊的记忆，却没有将全部的片段删除，那王蕊蕊残留下来的记忆反而会成为推
7 I# n: K/ L- T  N& k0 `/ H$ |动她推理和思考的助燃剂。
　　而且，易殷的能力也并非全知全能。他虽然能够删除掉人的某一部分的记忆，
但这种删除记忆的控制却极难把握，目前他只能整段删除掉从开始点往前推一段
时间内的记忆，而这种记忆操纵是有极大的风险与后遗症的，换句话说，被操纵
2 ]" r, r& @( y了记忆的对象不可能意识不到这一点。如果是刘小鹭那种对易殷的能力完全不知
情的情况倒还好，但王蕊蕊是知道易殷拥有特殊能力这件事的，一旦易殷干涉了
她的记忆，她极有可能根据记忆被删除后的违和感推测出是易殷对她动了手脚的
事实。如果变成这样，那易殷费尽心思删除记忆的意义就完全不存在了。
　　所以，到头来易殷只能决定走一步看一步。至少目前为止王蕊蕊还没有表现
2 J* W3 w$ Z0 h4 D' P: A$ S出太过激动亦或者敌对的行为，她的目的易殷看不透，但至少不是打算马上报警
让易殷吃不了兜着走，这就给易殷留下了操作的空间。
2 T. R3 V. B4 c( L# x" P　　「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突然，易殷的身旁传来了王蕊蕊询问的声音。
　　女孩的发问让易殷下意识地回避开了视线，而王蕊蕊也并非一定要得到易殷
* v. T2 ]! h- K: ~7 v: ~1 a; T的回答的样子，在停顿了片刻后就又继续道：「我本以为你应该高兴的。」「嗯？」
易殷忍不住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因为……你看，和我见面的时候你不是一直在盯着我的胸看吗？现在，它
6 |7 |( ~: j$ V2 T9 {5 B) ]$ ?们就在你的手上，在你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摸到的地方。」王蕊蕊说着，加大了搂
6 i, {( g7 M9 M+ V4 J; s# R. @着易殷胳膊的力道，让易殷的整条小臂都在她胸前深邃的沟壑中陷得更深。
' ^& D% U1 U: F　　。
* f5 s: d  E0 R$ j! J　　如果放在别的场合，听到这种诱惑力极强的话语易殷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始
5 c/ G( d& ?! F  l! G; R动作。
　　但现在，搂着他的是王蕊蕊，是一个易殷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用平常心看待的
女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易殷压低了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样一句话。
  z5 y1 j2 _8 T0 J  W8 v　　于他的紧张与压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王蕊蕊的声音却在一瞬间变得轻快灵
; g# M+ {- ?+ J7 l, ^5 }/ [动起来，她一边与易殷靠得更近一边道：「想做什么啊？嗯……首先肯定是要做
爱做的事情，不过那要等到以后，现在的目的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
& T% g, d* F) q* ?/ i+ i: \, K你吧。」女孩的回答让易殷忍不住挑起了眉毛。
　　「哈？」你他妈的是在逗我吗？
　　如果不是因为心中的忌惮，易殷一定当着王蕊蕊的面把这句话说出来，而不
/ w% D9 Y7 y6 x1 f6 A会只是在心中重复。
　　没等他考虑好说辞，一旁的王蕊蕊就又改变了想法。
) O$ ]1 ~9 [$ B! P. G! ^　　「啊，我想到我要做什么了。」「什么？」「学长，陪我去喝酒吧。」说完
这句话，王蕊蕊就拉着易殷突然改变了方向。确定了目标之后的她爆发出极强的
执行力，易殷根本没有得到任何询问或者反对的机会，就被连拖带拽的拉进了一
* f9 J" l/ w; O3 p/ M家酒吧。
4 K+ D& ~  M+ h; [! L: X' I+ I6 @　　一进酒吧的大门，易殷就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9 V6 m! ^$ N5 i  M# f6 T　　这是一家典型的闹吧，比起内部的装饰，震耳欲聋的音乐率先一步冲进了易
殷的耳朵，也让他在一瞬间几乎失去了对任何声音的感知。
' g! g2 @- e$ ^6 K! n　　酒吧的面积不小，但宽敞的空间此刻却因为密密麻麻的人群而显得拥挤不堪。
) l% p% ^% ?8 n: z) N5 `形形色色的男女挤在正中央的舞池中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晃着身体，而在ＤＪ所在
' P7 S4 e# \0 F7 J: M0 G2 ?的高台上还站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孩，显然是「领舞」一般的角色。
　　这里的空气很嗨，让率先走进来的王蕊蕊也一瞬间变得心潮澎湃，但比起前
者的迅速融入气氛，易殷却始终无法被周围的「嗨」感染，他一直都紧皱着眉头，
% M( [' c- ^6 |- u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更多地则是观察着即便在这种时候也没有放开
; l; L$ X2 B- {% T1 ?" @他的手的王蕊蕊。
2 k; C' c' _1 U; P- s/ Z" z　　「学长！我们也下去跳！」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即便王蕊蕊已经是张大了嘴
% O0 _/ d+ r+ L巴用力喊出这句话，但传到易殷耳朵里的依然只有模糊不清的声音，易殷还是靠
' g4 I7 p$ l  ]- m8 I( Q分辨王蕊蕊的嘴型才完全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和刚才一样，没等他表态王蕊蕊
# O2 V( ]( i& c; E就率先替他做出了选择，在王蕊蕊的拉扯下易殷也不得不进了舞池，挤进一群沉
浸在音乐节奏中的男女之间。
　　拥挤的空间与扭动的肢体，让人与人之间的身体接触几乎每一秒钟都在发生，
1 m2 R7 J9 }7 g- D而一直通过牵手联系在一起的易殷和王蕊蕊也在这一瞬间被周围的人分开。王蕊
蕊很快就消失在了易殷的视线中，她几乎瞬间就融入了周围的气氛，随着音乐的
  c) C# g- i; @! W7 E4 U节奏扭动着身体，也让她那火辣的曲线变得更为引人注目。
　　与王蕊蕊再次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易殷的无所适从。他很少来这种场合，此刻
也完全没有蹦迪的心情。当王蕊蕊的身影消失在易殷的视线中后，他甚至产生了
就此离开的想法，但就在他准备将想法付诸实践的时候，神出鬼没的王蕊蕊突然
3 s/ T  Z  c7 F从他的身后钻了出来，而且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一上来就搂住了他的腰。
, v- d2 u* `: I; O  n. z3 `　　「学长，你不喜欢这里吗？」王蕊蕊似乎说了什么，但易殷只能看到她的嘴
唇在动，在周围摇晃的人体的阻隔下，他根本无法分辨出王蕊蕊的唇形。
　　而王蕊蕊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又一次尝试与易殷沟通无果后，她直接
推着易殷往后退，两人同手同脚地后撤着，几步之后便脱离了舞池中狂热的人群。
$ t2 Y0 X' V; z: s* _　　「过来这边！」王蕊蕊再次牵住了易殷的手，直接把他领到了吧台前。
) I$ O2 {$ o7 d" b/ L　　从进门开始，易殷就感觉王蕊蕊对这个酒吧的一切都显得异常熟悉，她仿佛
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家酒吧……不，易殷刻意肯定王蕊蕊绝对是酒吧的常客，他
已经看到柜台后的调酒师冲着王蕊蕊露出了一个明显不属于普通客人的微笑，然
后在王蕊蕊根本都没有点单之前就开始了制作。
　　「啊，忘记说了……今天要两杯哦，我还带了一个人来。」柜台后的调酒师
迅速抬起头看了易殷的方向一眼，然后继续转向王蕊蕊道：「你男朋友？」「不，
3 Z! ~9 g7 W- J) I9 J1 S是学长……关系很亲密很亲密的学长。」调酒师比出一只大拇指然后继续开始制
" B. D; n0 T, N' w2 |. O作。因为酒吧内的音乐声实在是太吵，即便是来到了位于边缘、离舞台距离最短
的天台，也依旧能听到低音音箱的噪音。所以王蕊蕊和调酒师之间的对话都是用
) \9 a& h) ?" \8 ]很大的音量喊出来的，而这样的结果也就是一旁的易殷一字不落的全部听了进去。
　　下单之后的制作还需要一段时间，而王蕊蕊也仿佛抓准了时机一般对易殷开
8 _8 X& x" T+ |! U了口：「我其实很久没来这家酒吧了。」易殷不动声色，只是看着王蕊蕊，但这
  y; e9 \9 v( s0 E) z8 ~一次王蕊蕊却没有与易殷对视，她的眼睛注视着前方，仿佛沉浸在回忆中一般说
着：「那个时候比现在还要乱，我经常瞒着家里一个人跑到这儿，从饮料喝到酒
……然后，我亲眼目睹了一个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喝掉了一杯下了药的酒，然
后被男人带了出去。」王蕊蕊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道：「然后，我才发现我
也喝了一模一样的酒。」「从那以后，我就对这种事情心怀警惕，如果不是特殊
的情况我是绝对不会喝别人送过来的饮料的。」王蕊蕊说着，突然看向易殷：
「我已经只能这么小心了……那么，我亲爱的学长，您能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把
" x7 t3 y6 y" z$ n4 C3 X- V药放进了我的水杯里的呢？」
　　　　　　　　　　　　　第二章被打开的魔盒
　　王蕊蕊的话让易殷的心绪在短时间内骤然起伏了两次。
& s% P" N' j8 y) `( S　　一开始，在听到王蕊蕊将话题引向他对刘小鹭做过的事情之时，易殷的心中
1 z# a1 E9 L8 T' ^; R真的充满了紧张，这毕竟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某种程度上维系了现在的他能够
继续平安无事的根基。如果一切都被揭穿，易殷心知肚明自己的结局，那是一个
他不敢去想象的下场。
　　但听到王蕊蕊后续的话以后，易殷绷紧的神经又骤然放松了下来。
' r, a* v- F" X, N  a1 L: T　　药？下药？
: U) ^7 v* j0 w& V　　他甚至用了一点儿时间才完全理解王蕊蕊话背后的意思，但与此同时他也忍
不住有些失笑：王蕊蕊居然认为他是靠下药来控制刘小鹭和曾经的她自己的吗？
- I# A% K# m) r) X0 f3 e9 o$ Y　　有那么一瞬间，易殷膨胀的虚荣心让他真的很想直截了当的告诉面前的女孩：
他没有下药，他根本不用下药，这些都是他的特异功能，他是「凭空」做到这一
( q7 a$ d0 x  ]3 h/ ]8 P9 K切的。
3 F; T. o8 J% ^" P　　但理智在最后的关头接管了易殷的大脑。
　　如果说在王蕊蕊向易殷摊牌之前，易殷所面对的只有未知的危机，那么现在
……摆在易殷面前的已经变成了危机与机遇并存的二元对立。
　　王蕊蕊毫无疑问是误解了易殷的做法，她会以为易殷是靠下药来控制住刘小
: h& f( }& N! G+ Z0 I4 `3 r鹭的理由也很好理解，毕竟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任何一个普通人都很难相信易殷
可以仅仅凭借自己的意志来操纵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乃至思想。而即便在场看了—
. D/ f% T% i; M/ Z: E. X—就像梁露曾经做过的那样，也不一定能够看透这背后的本质。说到底，就连能
力的拥有者、使用者、受益者易殷自己都说不清他这种特殊能力的原理与根源。
这听起来似乎太过虚幻，但这么虚幻的事情却的的确确发生在了易殷的身上，降
临在了他的身边。
9 n2 e: \. n1 |: b( I　　不过，虽然王蕊蕊对于易殷的能力本质产生了严重的误解，但她对易殷的所
作所为却是有一个清醒的认识的。说到底，无论是下药还是特殊能力，易殷最后
做出来的事情其实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他都违背了当事人——虽然目前只有
刘小鹭一位——自身的意志，对其做出了足以成为罪行的行为。如果从这一点来
看，易殷面前摆放着的依然是不变的危机，而此刻正端坐在他身边、用饶有兴味
& ], r4 m1 q  J2 v的目光审视着他的王蕊蕊依旧是他最大的劫难。
2 o; L# p$ s1 r8 c: I* l) e　　目前为止，易殷还是不明白王蕊蕊到底想做什么。如果她真的在很早以前就
意识到了易殷的所作所为，特别是意识到了易殷对她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她完
全可以选择直接报警，然后把证据都交给警察让易殷锒铛入狱。但她并没有这么
+ y) F- d( F' B* t8 Q, {做，不仅如此，王蕊蕊还选择了在酒吧这样一个最不适合保守秘密却也同样不适
+ ^5 a6 I! U3 v- r) s! z+ a合传递秘密的场合把这一切都向易殷挑明，她这么做的动机实在是让易殷感到不
+ _  ^# \! x5 P: R3 A  K0 y解，因为这样做对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处，反而会让一开始处于被动的易殷找到
) n+ J- N. A( B反败为胜的机会。
　　而最让易殷感到疑惑的，还是王蕊蕊最后问出那句话的语气……那并不是平
淡的讲述，也不是压抑着怒火的威胁，而是一种很耐人寻味的、很意味深长的
* L( n1 a  i* ^  q! U# b……试探。仿佛王蕊蕊不仅没有因为自己被「下药」这件事而生气，她那婉转的
语气，更像是一个期待着谜题揭晓的小女孩，迫不及待的想要从易殷这里获悉足
以满足她好奇心与求知欲的答案。
　　易殷不明白王蕊蕊这么做的原因，但他坚信自己对于这一幕的分析是正确的。
因此，他决定来一出顺水推舟，既然王蕊蕊半真半假的用「下药」一词来试探他，
那他何不直接给她一个她期望之中的答案呢？
　　于是易殷压低了语气，装作出一副环顾四周仿佛在掩饰心中的不安与动摇的
( F$ ]7 \/ H3 T4 m' F! C- I表情，悄声道：「你都看到了？」「不，我没有，所以我才会这么好奇地问你啊，
学长。」王蕊蕊的坦诚让易殷微微一愣。他本以为在他这样装模作样的接过了
「下药」的话题后，王蕊蕊也会顺着他的话踏入陷阱，配合地说出「我看到了」
或者「谁知道呢」之类的含糊不清、真真假假的话来。但王蕊蕊却表现出了超乎
易殷想象的坦诚，她似乎真的做到了表里如一，而她所说的话易殷也完全无法反
: x. z* P9 I. H; j) c) m驳……毕竟「下药」一事本就不存在，王蕊蕊的坦诚就是事实，这反而让有心假
7 Z: R) k- k: U. w装成「下药者」的易殷有些措手不及。
: V* N, x4 p) P4 s) x8 I4 x　　「学长，我真的很好奇哦，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有那
种效果的药，而且这药的效果也好过头了，我专门观察过刘小鹭的样子，她是真
! R  L- D% r' m7 T9 Z的不记得自己都做……哦，是被做过什么了，尽管我一靠近她就能闻到那股子独
特的味道，但唯独她自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王蕊蕊的
; `8 U4 w1 i' `& g9 I) t' N; s话逐渐变得深入，脸上的表情也一步步变得咄咄逼人。
　　「所以……学长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特效药呢？我真的很好奇，不知道学
; K# u# N9 T! }. ~+ l$ Q长能不能让我再见识见识？哪怕只是你神乎其神的下药手法也好啊。」。
　　王蕊蕊在谈论起「下药」这个话题时没有丝毫的掩饰，她似乎一点儿都不知
道在酒吧里谈论这种话题有多么的敏感，但许多或试探或警惕的视线却早已聚焦
在了她的身上。
　　比起王蕊蕊的坦然自若，易殷就要不堪压力的多了。毕竟王蕊蕊一口一个
「下药」，这些话的对象都是她，这让他不可避免的也承受了数不清的形形色色
的注目。
2 ^0 `! h5 L* ^. U2 n/ }2 Y　　易殷有些忍不住了，他必须要做出行动来打破这种越来越被动的局面。
　　于是乎，他冲着王蕊蕊开口了。
' s  c" Y7 [3 q& F4 r　　易殷只说了一句话：「端起你手里的杯子，喝下去。」王蕊蕊愣了一下，她
! r& D% u( @; V2 E4 D的眼神迅速扫过她一直握在手中的玻璃杯，紧接着玩味的表情出现在了她那张曾
2 a7 B: [2 I- U8 |# Q. ]经被易殷认为天真甜美的脸上。
　　「学长？您在逗我玩吗，如果是那样……」「端起来，然后喝下去。」易殷
$ k! H9 B! m( h; z6 d用命令式的口吻打断了王蕊蕊的话，他知道王蕊蕊要说什么，但此刻他不能给王
蕊蕊进一步思考与质疑的时间。
　　而易殷的坚决也让王蕊蕊陷入了沉默，她不再掩饰自己的眼神，甚至低下了
头凝视着自己手中的玻璃杯。足足一分钟之后，她才重新抬起头看向易殷的方向，
但此刻她的眼神中却已经满是迷惘。
　　而观察到这一点的易殷也决定乘胜追击，不等王蕊蕊开口，他就再次打断道：
1 V/ X6 X  D6 V0 [' t) a, q「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做到的吗？我现在就在证明给你看，而你……只需要喝
下去就够了。」易殷是在赌博。
, M1 {" N+ b8 p1 }+ k0 G; P& D, s　　他手中的骰子只能投出两个结果：一是王蕊蕊因为戒备而拒绝喝下这杯酒，
实际上易殷并没有对这杯酒动任何手脚，所以王蕊蕊也不可能从酒杯中看出任何
. t, {4 ~  S% d# T, w的端倪，而一旦她拒绝，易殷就有足够的机会重新获得主动，甚至一鼓作气结束
6 U9 ]7 q" N1 u+ c" S+ b这种如同穷途末路一般的局面。
　　二是王蕊蕊选择了喝下这杯酒，去迎接易殷给她展示的结果。虽然易殷心中
并不认为这种可能性会出现，但他也不是没有准备，一旦王蕊蕊喝下酒液，他就
会同时发动能力，以此来模拟出「下药」的结果。虽然易殷有自信不让任何人看
出他发动能力的征兆，也不会被任何人识破他究竟做了什么，但这种结果毕竟从
一开始就存在着隐患，使用能力固然可以模拟出「下药」的效果，但这也等同于
" d! E3 ^' @/ Z0 N6 n5 h/ Z( e主动承认了「下药」这件事是易殷自己所为。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甚至是一个比
主动坦白还要糟糕的选择。
　　但易殷敢于这么做也是有他自己的依仗的，他看准的就是以王蕊蕊进入酒吧
后所表现出的警惕和防备根本不可能在他说了这样的话之后继续去碰那杯酒。尽
管那杯酒一直被王蕊蕊握在手里，易殷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一下更何况做什么手
- D% R7 S/ N, c  _( Z+ f脚，但只要能够引起王蕊蕊的戒备，易殷就算达成了目的。
; |! U+ R9 i. K! U2 f; o4 H　　而在易殷于心中博弈着的同时，王蕊蕊也面带复杂地端起了酒杯。
  n$ ^, Q+ y& E* j4 O& o　　她看了看杯中摇晃的酒液，又看了看易殷刻意板着的表情，眼神反复在这二
者间游离着，似乎心中也正在挣扎抉择。
　　放弃吧，放弃吧……易殷继续保持着自己的扑克脸，但心中却已经忍不住开
始了高声呐喊。尽管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他就看准了局面把筹码压在了最有可能
9 ~  V4 U& {2 p; [赢的一侧，但面前的毕竟是让他今晚意外连连的王蕊蕊，这个女孩已经给他带来
2 L) x3 `# F% \1 K5 u了太多「惊喜」，他不得不做好最糟糕的打算与防范。
: a: l8 Z7 Z. V　　就这样，在易殷的注视中，王蕊蕊……缓缓放下了酒杯。
　　易殷也缓缓地、不动声色地送了一口气。
　　但就在易殷第二次绷紧的神经再次松弛下来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了王蕊蕊开
& @5 X9 K# w! G6 }8 ^5 u口说了一句话。
　　「学长，我包里有会员卡，记得一会儿拿出来用哦。」「诶？」易殷不解地
* Y# O5 E, w3 D# z1 k看着王蕊蕊。
2 D, c1 [& F7 n5 p　　「因为……人家不像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躺在某个廉价酒店的床上嘛。
# |% a  b- i$ I& K4 d5 `" ]& d啊，更不要坐在马桶上，那种感觉有一次就够了，我可再也不想来第二次了。」
她在说什么？
% E( }! [  T7 ]& Q- x　　易殷心中充满了疑问，他猛然意识到王蕊蕊说出了一些十分重要的信息，但
他一时半会儿却想不起来了。
, \: j. k  T. C1 [6 j2 _" V- h　　而就在此时，王蕊蕊重新端起了酒杯。
　　「来吧，学长。不ｃｈｅｅｒｓ（干杯）一个吗？」易殷紧紧盯着王蕊蕊的
6 s6 f2 i  c' l' K眼睛，却无法从她那流转的眼波中看出任何动摇。
2 q2 _) v4 x. y3 U+ ^% {: k" \; L　　这个疯女人……来真的吗？
　　无奈之下，易殷只得硬着头皮也端起了酒杯。
; Z+ ~% H0 |2 ~9 z  c　　他刚刚把手举起来，王蕊蕊就迫不及待地与他碰了一下，然后双手捧着酒杯
以极为豪放却又不失优雅的姿势将酒液一饮而尽。
9 Q4 Q( d/ J2 B# B* N4 o　　空空如也的玻璃杯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而王蕊蕊则用舌头舔着嘴唇，
似乎在回味着残留在唇舌间的味道。
1 D) {6 ?  c' m# Y# a% r% g, }　　「感觉……是有点儿不一样。」而这个时候，易殷甚至还一直举着酒杯，根
$ W) q( A6 y9 u) P  i本都没有把杯子放到自己的嘴唇旁边。
9 u! x/ w# b5 j& B9 G4 w　　「好吧，学长。我要等，多久呢？」王蕊蕊的眼神骤然变得迷蒙，但易殷分
6 F2 L" `! k/ q" L, j辨不出那到底是酒精作用下的醉意还是她刻意装作的狡黠。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是骑虎难下了。
9 ]5 b# o- c" q% j; a  k; u　　周围依然有若有若无的视线在观察着他们所在的方向，但易殷已经顾不得去
" t  R: ~, b3 y: f" f  [6 R在意那些善恶难辨的窥视了。
　　他盯住王蕊蕊的眼睛，发动了能力。
　　驾轻就熟的过程带来了意料之中的结果——「当啷！」这是空玻璃杯在桌面
% {: l: [" `9 w: s5 r上滚动的声音。
　　易殷迅速伸出手，接住了即将掉落下去的玻璃杯，也接住了向前软倒的王蕊
蕊的身体。
　　他看着双眼紧闭、没有一丝「征兆」就已经陷入了沉睡的女孩，心中那股不
8 S2 ~1 `( O" B9 \; S( @& o2 P详的预感却变得越来越浓。
9 M: b" I" I  G; m% q7 u3 m　　　　　　　　　　　　　第三章同化与感染
# I0 L9 W' Z9 m+ i, a　　在很多文艺作品的描写中，「特异功能」的发动往往也伴随着特殊的声光电
效果，或是视觉上的或是听觉上，亦或者二者皆否仅仅是存在于人们感觉上如同
6 I0 T, n% P& z# ~6 I5 q# i8 w「第六感」一般的，仿佛不制造出点儿不寻常的动静来就算不上「特异功能」。
　　然而作为货真价实的「特异功能」的持有者与使用者，易殷却不觉得自己的
能力在发动时有任何异常的变化。
+ r( b6 y0 n9 R' v( s　　他也几乎没有机会去检验这一点，因为每一次发动能力的时候他都会谨慎的
挑选场合与时机，尽量避开其他人的视线。这种谨慎是源自易殷的骨子里的，正
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易殷可不想暴露出自己的底细，进而成为众矢之的
的焦点。
1 h5 p: y4 D& i8 R　　但……有的时候，麻烦就是会这样不请自来。
0 @9 f$ K1 v/ U+ {/ d　　易殷与王蕊蕊的交锋从一开始就落入了下风，尽管中途他利用王蕊蕊对于他
0 E* W) A. U* B的能力的误判而稍微扳回了一城，但王蕊蕊这个易殷怎么都看不懂的女人却再次
用她的大胆与无惧让易殷陷入了骑虎难下的局面。
　　到最后，易殷不得不选择了他最想避免的解决方案。
4 i3 ]6 Q1 Y/ v- K5 M- L$ C) \" z) ]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发动了自己的能力，催眠了王蕊蕊。
　　经过了近半天时间的休息，易殷此时发动能力已经不会再有多少副作用的反
应了，但不知是否是因为紧张，易殷总觉得这一次使用能力给自己造成了意料之
1 r; \# J/ A# M/ L外的负担。他对王蕊蕊施加的效果其实异常的简单，就是强制她于此刻进入昏睡
的状态而已，这几乎是易殷的能力中效果最直接也最简单粗暴的一种。以往，施
/ {% }+ k4 d% D: [$ g展这种不需要任何后续操作的能力是几乎不会对易殷造成负担的，但今天的易殷
0 ~7 B: _. Y# P# o却在结束能力后感到了一股明显的疲倦，他说不清这到底是因为自己过于紧张的
) G+ `" ~4 z9 ?: _) Q* u0 Z神经还是白天过于操劳的后遗症，但有一点他是可以确定的：今天，至少今天晚
上，他不能再继续使用能力了。
　　王蕊蕊软倒的身体被易殷主动接住了，而与此同时，他也再次成为了四周的
$ k# N- h2 _  K/ F  A焦点。刚才他与王蕊蕊的那番交谈是没有任何遮掩与避讳的，特别是王蕊蕊，几
" A  b" x4 a# w9 ?乎口无遮拦的把「下药」这种词汇挂在嘴边一口一个说了个痛快。易殷不知道那
8 j; S' T8 B3 B  q6 n些投在他身上的视线到底是在观察他刚刚释放的能力还是他和王蕊蕊的人，但毫
5 y) }' n2 D+ _8 I) @9 m. K无疑问，在那样一番频繁出现「下药」的交谈之后，王蕊蕊喝下酒之后马上栽倒
+ y( O, r5 {& m9 n+ b1 j5 W2 p5 h的这番展开实在是太过「直白」，直白到易殷自己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搞错了能
力的属性，亦或是突然觉醒了一种名为「迷幻药」的新能力了。
　　易殷其实很想马上离开，他已经不愿意去管王蕊蕊了，这个美丽的女孩此时
6 w9 i9 b# V$ u3 H$ F8 f1 J在他的眼中与一条色彩斑斓的眼镜蛇无异，他巴不得直接把昏睡中的王蕊蕊扔在
% v, t$ [* y6 Z5 l$ j" l: U" l+ A这儿，然后自己一个人脱身。但想归想，易殷内心的那点儿属于男人的坚持还是
% Y' p; Y! ^: W& Y7 a让他不忍心就这样把王蕊蕊一个女孩抛弃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但他又不能直
接带走王蕊蕊，这只会让他给对方「下药」这件事彻底坐实，在此刻这种众目睽
睽之下引来更多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乎，易殷只得再次发动了能力。
2 W% H# w0 \0 A, D' M2 k- }　　这一次，他搂住了王蕊蕊的肩膀假装成拥抱住她的样子，但实际上这只是在
  i( |& B8 `; h, ^/ K掩饰易殷闭眼的动作而已。刚才施展能力的时候易殷并没有进入出窍的状态，现
2 S/ m$ S9 B4 n; u$ b在回想一下这似乎就是他觉得特别疲惫的根源，现在借着王蕊蕊做掩护，易殷终
于得以用「正规」的流程发动了一次能力。
5 e, G* n$ E; K. f* g1 l; f　　伴随着「出窍」的发动，易殷的感官于一瞬间升华，再次进入了那种令他熟
. X( w% u8 K! E2 D/ M3 v悉的神游状态之中。
　　。
' b0 Y/ c4 {6 L& T7 E1 P2 s　　四周的环境如同沉入了粘稠的胶质一般，时间的流动也因此变得缓慢而迟钝。
易殷知道，这不过是他自己的感官加速之后产生的错觉，而这种状态并不能维持
+ o& F* T2 ~* O0 x% f% y' P太久，特别是在他还没能完全从白天过度使用能力的影响中解脱的情况下，他必
  k! t; ~  f) N; i! a( `须速战速决。
　　「出窍」的易殷先是用最快的速度环绕着他和王蕊蕊拥抱在一起的身体转了
一圈，找到了一部分投射在他身上的视线的来源。出乎他意料的是，那些让他如
. o2 M1 {' z- R2 T! \8 |- A芒在背的视线居然大部分都来自酒吧四处的女性，不过仔细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根据王蕊蕊的说法，会来这家酒吧的男性之中真打算做易殷现在「正在做」的事
+ r! H) N1 |5 Z6 [; t& I情的怕也不算少数，既然都是同道中人，他们多半也无意染指掉易殷得手的「猎
# S4 C+ c  ^' _) s8 m物」。
7 E2 a  R1 v8 J. ]' E* t8 B5 G　　只可惜，易殷并不如他们想的那般，至少今天晚上他是真的没有心情对已经
软倒在他怀中、一副任人摆布模样的王蕊蕊做什么。探查完周围的情况之后，易
( R) {. W5 `" v' x. n) X殷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唤醒了王蕊蕊。
　　唤醒……这个词用得其实并不是很恰当，对于易殷来说，他只是用「出窍」
的灵体状态去触碰了一下沉睡中的王蕊蕊的身体。但这里的「触碰」也并非一个
* Z- s' p8 Q) C: K- x, D/ n& |切实的动作，因为「出窍」状态下易殷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仿
佛变成了透明的，亦或许「身体」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易殷的意识观察点不再局
/ K! B8 F8 M& s5 E; m限于头部，而是可以以自己的肉身为中心进行肆意的活动。
　　以往，易殷如此唤醒被他的能力影响的个体时并不会有任何异样的感觉，但
& _( u9 C% v; r* ]! o4 R  F3 e3 @2 V这一次，当他「触碰」了王蕊蕊，将其从强制沉睡的状态中唤醒之时……易殷察
. i  T* F+ u" |' Z6 ^觉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从他「触碰」王蕊蕊的部位传来，只是瞬间就传遍
了他的全身。
( {8 V- M  ~' Q: e5 v- B　　这真的是一种让易殷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描述的感觉，而未等他细细体会，
, D7 `5 B/ S7 v  [' I& c: W: g' v倒在他怀中的王蕊蕊就睁开了眼睛，也让他不得不结束了「出窍」回归自己的肉
身。
! O+ v. G# G! y- y2 g, z. p　　。
9 g& x' b* R' A- J. ?( I) s6 b　　无论「出窍」的状态有多么的自由，结结实实的肉体的触感还是无法被取代
, g% K& o. ~# m% c+ X- i的。回归肉身的易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总算是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
' N; a- G0 m4 P) R& H　　然而……「喂，你醒了吧？」王蕊蕊并没有从他的怀中直起身子，仿佛仍旧
$ N! {( D) R+ e6 k在沉睡，如果不是易殷亲眼目睹了她被唤醒后睁开眼睛的那一幕，他真的会以为
自己的能力出了什么偏差。
' |  a% }6 ~" H( [! _　　但现在，随着他出口的那句话，他感觉到怀中的身体传来了一丝颤动，这也
更加坐实了他的判断。
　　王蕊蕊在装睡。
: X8 p1 O% [8 I, e& C/ ]　　「起来，这样不好玩。」易殷用冷冷地声音说着，他作势要直接把王蕊蕊推
+ z% U9 C5 k4 n$ X开，这才逼迫她就范，睁开了眼睛。
　　「啊，啊……真可惜啊，学长。」重新坐直身体的王蕊蕊开口的第一句话就
0 V% D8 P" h* g8 _3 z让易殷一愣。
! x5 ?) e$ y6 Z  ?2 g# X  k1 [　　「什么可惜不可惜的？你在说什么呢？」「噗，你还要装傻吗？我在说刚才
4 u2 V8 U5 ?9 M5 F% c' [, n) b啊，刚才的情况对你来说太可惜了啊。」王蕊蕊一边整理着稍显凌乱的长发一边
7 K0 h  @# {, L/ {% x7 q说着，「刚才我明明已经神志不清了，学长你完全可以直接把我带走，然后想做
什么就做什么的……可你居然选择了叫醒我，这真的很可惜诶！」「别胡说八道，
& f! R2 I1 |/ |3 v) c& ~7 P" `我对你没有那种想法！」「哼……真的吗？」王蕊蕊眯起了眼睛，从她浓密的睫
毛间射出的视线让易殷有些心虚。
　　好在王蕊蕊似乎并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的意思，她伸手唤来酒保，又要了
一杯酒，然后摆弄着桌子上的杯垫道：「不过……还真的是神奇啊。」她在说出
这番话的时候并没有看着易殷，比起对话，王蕊蕊此时的状态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她凝视着杯垫出神的样子有些异样，但此时此刻，易殷已经无心去顾忌王蕊蕊的
  Q7 v8 J, ?6 X1 Q2 m- r反应了。
　　「你已经满意了吧，那我要走了。」易殷说着就要从吧台前站起来，但王蕊
蕊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学长，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呢？难道说有什么人在等着你吗？」易殷甩开了
6 u: N; r5 d8 K$ x/ m( j王蕊蕊的手，他不想和面前的女人有过多的纠缠，直截了当道：「这和你有什么
+ K% m; L' F2 A6 ]# d8 K7 R: ?关系？」「嗯，有关系啊，因为这关系到我自己的幸福哦。」「哈？」惊讶让易
殷连眉毛都竖了起来。
' e! z/ M$ G. y　　「其实一开始我还是挺喜欢学长你的，你给我的第一印象很不错，对我也很
照顾，我对你挺有好感的。」王蕊蕊说着，声音中似乎带上了一丝娇羞，但易殷
  m! `# u' L7 ^8 {8 B- r宁愿认为这是他自己的错觉。
0 v4 }- k& a( D& R! ~# M　　他现在不相信眼前这女人的任何一句话，特别是这种没头没尾的告白！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是真的哦，学长。如果，你当时能够稍微追求
& W7 q* M5 ]; o! v0 Z我一下，我说不定已经答应做你的女朋友了呢。」听到王蕊蕊如此发言的易殷却
只是呵呵一笑，他可是有自知之明的，王蕊蕊从进公司以后就一直是万众瞩目的
新星，想要追求亦或者已经摆开架势追求她的男人何止一打，他可不认为自己在
  ~! X- b- O7 g$ d% x9 ?+ a  d; U那些为数众多的追求者中能有什么拔得头筹的地方。
5 ]$ p8 \! a2 W: p/ V" o8 W+ D+ S　　但王蕊蕊的下一句话，却让他不得不再次绷紧了神经。
$ o% M+ S3 V/ q　　「学长，你刚才没有下药吧？」易殷没有回答，此时他无论做如何的解释都
( z9 P5 e8 O% y8 F! k& B, t: J6 H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
' P- c- Q% a3 w　　而王蕊蕊也没有继续等待易殷的答案，她直接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从我们
进来道现在，我只点了一杯酒，只碰过那一个杯子，而那个杯子一直都在我的视
* M* ^: ~" }" B) ~# Y! C线内，我可以确定没有任何人碰过它，也不存在任何被做手脚的可能。」「你可
能没有注意到，学长，咱们两个喝的是同样的酒，但你面前的那杯本来是摆在靠
; [4 g5 V: t5 G3 a2 K, m7 s近我这一侧的。如果酒里的『料』是在端上来之前就下进去的，那么现在倒下的
人也只会是你而不是我。」王蕊蕊说着，视线在易殷面前那杯也已经见了底的酒
上一闪而过。
　　「所以……根本不存在下药的可能。我就是基于这些判断，才喝下了刚才的
: B! ?* K) |2 Y, t/ \5 H4 A那杯酒的。」「但结果……我真的很意外，很意外。」王蕊蕊的声音逐渐低沉了
; \5 J' P+ s3 C! f' k" P3 {2 n' u下去，而易殷的耐心也被消磨到了极点。
9 Z3 r% `. f! ?- P　　「随你怎么想吧，但我可不会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易殷或者，再
次从吧台前站了起来。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王蕊蕊的手中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把
柄」，那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施展了两次能力的易殷就没有任何理由继续留在这
儿去制造更多暴露的可能性了。
　　易殷离开了，这一次，王蕊蕊并没有伸手去阻止他。
　　但在易殷走之后，坐在吧台前愣愣出神的王蕊蕊，却突然对着酒保说了一句
$ q! ]2 ]( I8 Z; n" G* p0 Q话：「把我面前的杯子端起来。」酒保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伸出了
手，但马上他就恢复了正常，疑惑地道：「小姐，您刚才说什么？」王蕊蕊的脸
上露出笑容，她端起了一直摆在面前还未碰过的酒杯，浅笑着道：「没什么，只
是自言自语罢了。」她眯起眼睛，品尝着杯中甘醇的酒液。
: b( f; Y+ v0 }& u& i' `( G. k　　从那浓密的睫毛后，透着一股诡异的光。
6 I$ X6 J/ W# Y% `　　　　　　　　　　　　第四章另有所图的指派
4 G; ^+ _. B4 m　　自从可以如臂驱使的自由施展「催眠」能力后，易殷已经很久没有失眠过了。
+ U9 J. Y6 w2 H& l  i' X　　但昨天晚上，他最终回到家里躺在床上的时候，却久久地闭不上眼睛。
7 O- n; Y( t. |' X! x$ q4 E0 D5 ?　　易殷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内心经历了无数次的挣扎、纠结、彷徨与犹豫，
3 g) ^0 |( q4 Z2 h! {) k5 W最终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也做出了决断。
( w. C8 f. H& ^8 i# j　　是时候收敛了。
　　从发现自己的这份特殊的能力开始，到昨天晚上在酒吧里与王蕊蕊的交锋，
: g$ z; B4 x: L易殷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的有实无名的酒池肉林的生活。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他没有对自己进行任何的限制，仍由自己的性欲与控制
欲捆绑在一起如同黑洞般膨胀。从一开始的「做之前不敢想的事情」到最后「做
之前想不到的事情」，易殷利用自己的能力已经做了太多太多之前只会在春梦中
设想的事情，他的欲望也已经膨胀到了一个极致。
　　换句话说，在恣意妄为了一整个月以后，易殷的肉体和精神都已经到达一个
' p  ?9 n+ a1 I# Z) Y极限了。而昨天白天与沉璐佳的一番纠葛与晚上面对王蕊蕊的针锋相对更是让易
殷身心俱疲，两件事一并成为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易殷累了，他准备休息了。
' T- W! D# e' P5 R6 X　　说到底，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一直过这种整日交配、如同发情的野兽一般的
生活。易殷之所以会让自己放纵一个月，纯粹是为了看看自己到底要用多长的时
间才会对这一切感到厌倦。这就像是一种社会实验一般，只不过易殷自己既是实
* H: y1 j/ h" c( V, I! F. L- S验的观察者又是实验的样本之一。初期的刺激与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进入厌烦
- S# p6 @# B5 z2 f的怠倦期之后，每天物色不同的「目标」在易殷的眼中已经完全变成了一种为了
* X) C7 w- p! U! b$ r实验自己的能力而为之的行为。
; h: l+ v* e  Y# `  C( a　　但真正让易殷下定决心放弃的，还是最后的两根「稻草」。
　　沉璐佳，这个他因为内心的一丝不忍而放手一次，却又因心底欲望的失控而
0 f* p9 k- y+ ^7 Q+ I" m4 ~2 A7 N辣手摧花的女孩。她的存在让易殷的心中某处永远发生了变化，易殷说不明白自
己为什么会如此在意沉璐佳，那种牵肠挂肚的感觉一度让他产生了某种不该有的
错觉，但无论如何，沉璐佳都是易殷目前为止最为在意的女人。
　　王蕊蕊，这个易殷唯一看错了的女人，这个第一次让易殷感到威胁的女人。
5 z3 ~8 g' }6 E% C与沉璐佳不同，王蕊蕊完全是在用自己的行为来诠释「谜」这个字的内涵。而让
易殷感到难以应付不仅仅是她那判若两人的伪装，还有她那大胆到完全无法预测
的行为。虽然王蕊蕊似乎误以为易殷是通过「下药」来达成目的，这让她对易殷
6 \1 x8 ~( a8 n$ A' N的威胁性减少了许多，也不再真正握有易殷的把柄。但易殷对王蕊蕊依然警惕万
9 B- a& E3 T5 H" s& m分，常言道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王蕊蕊既然能够看破易殷一次，那就有极
+ u3 r3 l* s3 r' S. G大的可能看破第二次、第三次，再加上她那诡异的想法与完全超出常理的行为，
/ {3 ]6 @- b+ {: M0 f! z' M3 O* g这一切都让易殷对王蕊蕊不得不防。
. j* ?" p8 w: q! E2 e/ E4 I　　所以……综合以上的种种原因，易殷决定暂时封印自己的能力。他并不是打
. V% X2 z' n: m5 v算完全放弃，实际上这些天里能力早就成为了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已
经无法再回到能力觉醒之前的生活了。易殷的决定仅限于对能力的使用上，他不
再打算频繁的使用能力，特别是用能力去猎艳这种事情，易殷是一次都不再打算
做了。
　　。
4 N$ K! h2 k7 E& k% R7 d$ d　　易殷只希望这样的偃旗息鼓能够平息他身边的骚动。
1 M6 Z& r: J* z* m8 \　　只是他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把握，毕竟——这一切早就不再按照他预想中的样
) q8 B: n& _8 U& z子发展了。
  `$ B6 y7 b! D' f- v0 |　　早上９点钟，易殷来到了公司。他没有看到刘小鹭的身影，知道屏幕上显示
1 R2 ]  r: c  {* d7 a的时间来到１０点３５分，他也没有看到刘小鹭从公司大门外走进来。
　　难道刘小鹭请假了？可是以她的性格，只要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她都不
会轻易离开公司才对啊……易殷当然清楚自己昨天晚上都对刘小鹭做了什么，但
他并不认为那一番所作所为会让刘小鹭的身体发生必须无故旷工的变化。毕竟易
殷已经连续催眠了刘小鹭一个月了，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在刘小鹭的身体里发泄
欲望，如果刘小鹭真的支撑不住这一切，她早就该崩溃了，而不应该等到今天才
6 G/ ?2 i, h( s' G; G5 L- P对。
　　就这样，易殷在百无聊赖中一边消磨时间一边等待结果，但出乎他意料的是，
& a* ~1 K( r0 O" J4 N他等来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然而这个答案却是被一个他意料之外的人所带来。
" v! [- j7 ~0 e2 T+ P6 ]　　那便是梁露。
0 H! x2 W; c8 u8 z. K. K; q( }. [　　面无表情的梁露直接走进了易殷等人所在的办公区，一开口便是开门见山的
# V5 l' |$ G3 [5 a+ }2 t说明：「你们的主管刘小鹭今天因为身体原因请假了，所以今天和明天有什么工
& ^) x9 i' D6 _" N5 c. t作上的问题与情况都直接找我报告就行了。哦，还有……」梁露说着，突然转向
了角落里的易殷。
　　「易殷，刘小鹭负责的内容你之前都接触过的吧？那今天开始就由你来汇总
其他人的汇报好了，记得每天早上和下午各找我汇报一次。」易殷完全没有预料
! x) K5 o6 G6 s5 o: T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被点名，但梁露的语气中也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这直接就
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哦，我知道了。」易殷只能应了下来，但他的目光刚刚接触到梁露的眼神，
; d9 m4 ^, [3 n0 g1 d2 N. _6 V他就意识到自己这次的「临危受命」绝非只是顶替离岗的刘小鹭这么简单。
2 k' j8 w* O2 `. r, `& c　　「那就这样，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吧。」梁露点了点头，然后又转向了易殷
% P, _; I# M$ e7 n7 m6 w- \5 }的方向，「易殷，你来我的办公室一趟，我有事情要跟你说。」梁露的这句话倒
是易殷意料之中的，他自己也很想知道梁露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于是直接点了点
8 t. n% ~4 c& z' G0 B0 f头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 @2 B' ]. a, D- O! S9 H4 n　　虽然易殷心里想得简单，但他周围的那群女人们却想得要远比他复杂。在梁
露的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好几道目光就刷刷地投到了易殷的身上，那些目光有
不解的，有好奇的，也有羡慕与憎恶这两种彼此二元对立的。
( m% \, Z, \0 }& r0 w　　当易殷从座位上站起来的时候，他也在一瞬间成了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而梁露注意到这一幕的态度更是耐人寻味，她好像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幕会发生
一般，眼神甚至在不停催促着易殷赶紧从这个不「方便」的公共场合离开。
. `8 ?; m: S7 c& J- `9 w　　。
' S! u; s0 a0 {: m　　而当易殷跟在梁露的后面进了她的办公室，梁露身上那层伪装立即被卸了下
% ~, W' K) v- c, N7 x来。她对于易殷直截了当地道：「易殷，你最近是不是太过火了？」易殷的心中
微微一惊，他不知道自己最近到底有哪些行为在梁露的眼中是「过火」的。不过
2 G. S: V* L% B% k# Z  i$ r1 L好在梁露也并没有故意考验他的意思，马上自己就接过了话头道：「昨天晚上你
又跟刘小鹭两个人留下了对吧？你都做什么了，搞得她连请假这种事情都是打电
话跟我说的。」果然是因为这个吗……心里早有准备的易殷自然是马上开始证明
, I  G* q% ?- c$ y2 F* Z8 X5 _自己的「清白」，但让他意外的是，梁露也并非完全的道听途说。
　　她摇了摇头，道：「行了，不要再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和刘小鹭之间
' N' k' ^3 N% G9 B7 j& ]7 F的那些事情我懒得管，总之你这次先记住，下一次不要再影响到她的正常上班就
行了。」虽然易殷从未当着梁露的面去对刘小鹭做什么「出格」的行为，但身为
1 h3 g% J1 j& y' P' O; s: P$ c- W4 U2 F* K易殷的「帮凶」，梁露也不是猜不到易殷在背地里都到底做了什么。梁露所持有
6 A& S8 j7 w, Y. c/ F; G# C的其实是一种完全的「民不举官不究」的态度，她知道易殷和刘小鹭之间有异样
的男女关系，也知道这种关系可能并非是你情我愿的，但既然刘小鹭一直都平静
" v" v' j' k" V$ j- u" z" O+ p如常、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她也懒得去打破这种阴差阳错的默契。
+ |/ t7 y& V$ V; B1 o　　而且，随着梁露的话锋一转，易殷才意识到自己被叫来的目的并不是有关刘
小鹭的缺勤那么简单。
　　「易殷，你认识这个女人吗？」梁露递过来的是一张手机里的照片，照片貌
  f1 o3 ~, e9 a" `  i/ n& E* y* e" z0 ]似是从特殊的渠道拍摄的，说白了就是偷拍。画面内一男一女正面对面的坐在一
起，男人只有一个背影所以易殷分辨不出是谁，而正对着镜头、能够大概看出无
关轮廓的女人也并非易殷熟悉的某位人物。
　　「不认识。」易殷选择了实话实说，而他的回答并没有让梁露的表情产生太
2 v7 a" H2 b" G' D. }大的变化，显然她也并不指望能够从易殷的口中得到一个肯定的答复。
1 K$ X8 L& P0 A) {; U　　「你没有在市场部待过，所以不认识她也正常。」梁露说着，拿起了手机，
「这个女人姓王，叫王美玲，她是咱们公司现在最大的合作伙伴丽舍公司的业务
# m- u9 M3 D$ l6 Z* J+ b% j部门主管，说白了……就是跟我差不多的位置。」听到梁露提起「丽舍公司」这
四个字，易殷隐隐猜到什么了。
　　而梁露对于照片中出现的那个男人的避而不谈，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不，
应该说是推理。
* W! d5 q; q3 G1 ~  a6 |& t% A　　这家名叫丽舍的公司其实就和易殷的公司在同一栋大楼内，两家公司的人每
天上班时间都能在电梯里碰面，而提起丽舍公司内易殷最为「熟悉」的人，就不
得不提到那个对于梁露来说堪称忌讳的名字……崔平。
' R5 M7 @+ D  N9 Y- y8 v* w9 v　　梁露的未婚夫，丽舍公司的高级管理人员之一，同时也是最常出现在易殷公
$ M* |0 a1 Q! [0 Y8 I# L司内的丽舍公司的代表。他的出现推动了易殷对梁露那种原本朦胧的情感从幕后
走向台前，也间接促使着易殷觉醒了现在的特殊能力。可以这么说，崔平绝对是
: {  S) n" j# f8 s改变了易殷生活的那个人，而他是否也改变了梁露的生活，就是一件更加难人寻
8 M; r% a5 C( O5 n味的事情了。
　　崔平是公司内部一系列有关梁露的不利谣言的始作俑者，而被他驱使的那把
5 }+ }5 ?8 Z) ?2 P「枪」就是刘小鹭。但在调查出了崔平这个幕后黑手的身份后，梁露就对整件事
进行了冷处理，她没有再与易殷有过任何工作之外的接触，对于刘小鹭也没有采
1 f8 Z5 d- ]3 o% u2 F取任何的主动措施，而微妙的是，这之后公司内部的谣言也渐渐消失了，仿佛梁
露这个当事人与幕后的始作俑者悄然达成了某种妥协一般。
　　但不管幕后的真相是什么，易殷都没有兴趣知道。他对于梁露的那丝情感在
知道梁露已经准备与崔平订婚后就结束了。甚至可以说正式因为梁露要结婚这件
事的败露，才让易殷陷入了那样一种放纵的恶性循环之中。
6 [4 e; l+ K: f6 z$ l　　但今天……一直都对此避而不谈的梁露似乎又有求于易殷了。
" Q/ Z/ O# F* r　　易殷知道梁露想要干什么，而梁露也果不其然地说出了那句话：「易殷，我
0 l1 B' K+ ?" V: I+ W) j( @. z1 Z想让你去催眠这个女人，从她的嘴里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挖出来。」
% m  O+ K3 R" a# a7 N　　　　　　　　　　　　第五章对立、对峙与对谈
0 m" X7 j; `* K( }1 k. y# D　　「易殷，我想让你去催眠这个女人，从她的嘴里把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挖出来。」
不知为何，当易殷听到这句话从梁露的口中说出来时，他的全身都泛起一阵凉意。
　　尽管在走进这扇门之前他就已经大致猜到了梁露会说什么、提出怎样的要求，
但他还是感觉有些心中发凉。
- J, ^# \: A1 r% b8 e3 _　　「梁姐，你在说什么呢……」易殷本能地想要用玩笑的语气把这件事糊弄过
5 k: ~2 r; N' }  ]) U# d去，但他马上就发现梁露的眼神中并没有包含一丝的犹豫。
3 i5 r' \- i4 h: G' z- |& o& z+ q　　她已经打定主意了。
　　站在易殷面前的这个曾经让他无比着迷的女人，此时浑身上下却弥散着一股
子让他感到无比陌生的气息。
: `3 T5 L6 U3 K, _6 r, ~5 c　　「易殷，我没有在给你开玩笑，所以你也不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明白吗？」
! V: [& Y; K4 P$ ?. l1 t8 \「可是梁姐，你真的是认真的？」「我当然是认真的，不然我会跟你说到现在？」
梁露的语气已经变得很冷了，但易殷还想做最后的一分努力。
6 d1 }* u- w: I0 S* z, Z9 z　　「梁姐，这可跟上一次不一样啊。」易殷仔细斟酌着自己的用词道，「之前
* k, H5 W- j0 d. k5 b0 f; P+ ~/ I3 e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念头，我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每次都成功。而且对方还是别
3 C. \! {& t1 }' E的公司的人，一旦我失败了，到时候该怎么解释啊。」「这点不用你去操心，我
/ V9 t; _5 k, k2 T+ e8 b. o( a7 R自己会处理善后的。」梁露用简短的语句截断了易殷的话。
　　易殷有些心焦。
　　他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了，就是想让梁露自己知难而退，但现在看来
梁露对于这件事所下的决心远超易殷的想象。
  j- V, R/ I1 b& Z  l( a　　易殷只剩下一个借口了。
　　而这偏偏是他最不想说出来的一句话，也是他觉得最无力的一个理由。
: d7 C! N) O% e( f　　但……事已至此。
% K1 ^$ L" g8 s2 {$ o　　易殷咬了咬牙，道：「梁姐，这是犯法的啊。」梁露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
0 f8 A1 ?. |3 n  ]1 u变化。
　　她用一种难以言表的复杂眼神看着易殷，有那么一瞬间，易殷已经觉得她要
4 I, {. b8 ?+ R& E7 v- o改口了。
　　但梁露最后说出来的话却是——。
; T1 e+ O  u' o8 v7 n2 Q　　「怎么，现在你知道怕了？」梁露的表情彻底沉了下来，「我已经说过了，
这件事的善后我会担下来的，你只要做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易殷的脸色也沉
& ?  t# j% r7 P" F) b7 m了下来。
. j: k9 p8 g" H+ s; c& }7 c! w　　他从梁露的语气中听出了命令的意味，而在这种上司对下级的命令背后，还
暗藏着一丝他无比敏感的……威胁。
/ {5 R" }+ u  Z2 a　　或许梁露现在还没有这种主观的意愿，但从结果上分析，迄今为止知晓易殷
秘密最多的就是梁露，而她也是唯二的亲眼目睹了易殷的能力发动效果的人之一，
: D1 R& Z2 D8 e而排除掉自己就是能力影响对象的王蕊蕊的话，梁露更是唯一一个全程都保持着
清醒的状态旁观了易殷使用能力的知情者。
5 I& R( W* W  e3 s: _　　如果仅仅是这些的话，还不如让梁露能够威胁到易殷，毕竟易殷的能力是一
9 `  N4 |7 ~; D种毫无征兆更无法客观证明的神秘力量，就算梁露真的把她看到的那些事情都说
出去，恐怕会惹上麻烦的不会是易殷反而是她自己。然而，梁露手中最大的「杀
手锏」，亦或者说易殷被握住的把柄，却是另一件事与另一个人。
　　刘小鹭。
　　尽管现在知晓易殷一直在对刘小鹭做什么的人已经多了一个王蕊蕊，但梁露
: c& A% M2 X, f: U却是从一开始就明白易殷对刘小鹭有什么样的看法、又做了什么事的人。某种程
度上来说，知情却默许了这些事情发生并且某种程度上还为易殷提供了方便的梁
露便是易殷的「帮凶」与「同伙」，但就像在上面所论述的那样，梁露无法证明
; p$ L; O$ r7 t* U: u& X8 a& d易殷拥有控制他人的神秘能力，易殷同样也无法以此证明梁露和他同谋的真实性。
* C9 ?, ], c" ]& v梁露完全可以对此矢口否认，她只需要单纯的将易殷对刘小鹭做过的事情通报出
4 T7 d& A) K' @" r- l% L去，就足以为易殷带来牢狱之灾。
% ]2 _* }8 u& ^' [7 P: K1 w4 j　　但现在……梁露还没有这么做，至少她没有从一开始就以此为要挟，逼迫易
殷去做某件事。
　　但易殷却不敢忽视这种可能性。
　　如今的梁露，已经不是他心目中曾经的那个梁姐了。
. _5 S7 p9 X1 b; c　　这是让易殷至今依然觉得心痛的变化，却也是已经被他坦然接受了的事实。
( l! c! B6 D9 i! g. r　　既然情谊已经不复存在，那么剩下的就只有赤裸裸的利益交换了。
　　易殷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当他重新睁开眼睛看向梁露的时候，
眼底已经不复曾经的踟蹰与犹豫。
4 p  V# N6 f: f* U' \, Q　　「好，我答应。」易殷的回答让梁露送了一口子，脸上的表情也软化了下来。
　　当没等她开口，易殷就抢先说出了下一句话：「既然梁姐你的要求已经都提
出来了，那也该谈谈我的要求了吧？」「你的要求？」迷惑的表情只在梁露的脸
上停留了一秒，然后，她看向易殷的眼神也彻底冷却了下来。
　　从这一刻起，易殷明白自己跟梁露终于站在同一个高度了。
　　但他也明白，从现在起，两个人彼此之间就真的不存在任何的感情了。
& O% U, f3 d: v' W0 u5 r　　毕竟，真正的交易只需要做加法和减法，不需要模棱两可的感情。
) U( v. O) T# B4 c% U1 C3 i) G　　「你想要什么，钱？职位？还是别的东西。」梁露的语调骤然拔高，她这种
. e( T# {. {: z说话方式让易殷感到很熟悉，因为他曾经无数次见到这样高高在上的梁露在谈判
桌上与别的公司的代表唇枪舌剑，而几乎每一次他都能看到梁露如同女王一般站
7 q8 N! i' L% J9 q- j( f8 ]在最后的冠军颁奖台上。
5 x$ Y+ I* A5 _5 C　　但这一次……他的位置不再是梁露身后的仰望者，而是与梁露面对面的平视
7 U2 _# N+ ?! O者。
0 _  r. E7 ?5 G9 b: a& e　　而易殷刚想开口说话，他就品尝到了那些曾经与梁露对峙过的对手的滋味。
　　。
　　「不过有些事情你必须明白，」梁露抢在了易殷开口之前发话道，「我可以
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满足你的要求，但你的要求是否合理完全由我来进行判断。
你的能力或许是独一无二，但对我来说却并不是缺一不可的，如果你提出太过分
的要求，我会直接拒绝你，不会给你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你应该明白我会
怎么做的……好了，现在说出你的要求吧。」毫无疑问，梁露在这场交易的一开
始就占据了上风，而她所表现出的强硬也将她一贯的泼辣风格展现的淋漓尽致。
" h# s, i- h- N　　如果易殷想要提出的物质上的要求，他现在估计真的会被梁露的气势所震慑，
进而生出退缩的念头吧。
　　固执，强硬，泼辣……这是与梁露交往不深的人们经常会说出关于她本人性
7 K3 i' M3 _: o* k格的三个形容词。
　　但易殷并不是那些外人，作为梁露曾经的仰慕者，易殷对梁露的了解远不是
6 [; L; y# K6 m" D2 b; z那些外人能比的。
2 y+ l) g5 K' ]5 m　　而易殷对梁露……准确的说是对他心目中那个梁姐的执念，也不是他人能够
  ], A1 W. Q! _- L: `' j$ ~9 X理解的。
　　因此，易殷说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我能得到一个承诺吗？」易殷的话让梁露的表情有些意外。
　　「承诺？」「对，承诺……啊，或者说是愿望，诺言，保证……总之就是类
( H* h! |/ Q, f$ F+ K似于这些的东西，总之……我现在还不想把我的要求说出来。」梁露的眼神动了
动，她用一种玩味的语气道：「你这是在待机而沽吗？」「算是吧，毕竟我刚才
# N* }8 W( r% ]9 r0 r" E; r也说了，我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成功，梁姐你自己也不会没有做失败的准备吧？」
易殷说道，看着表情有些迟疑的梁露，他又补充了一句道：「啊，当然，我不会
4 Q+ T/ Q$ n; [: M3 S提太过分的要求的。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值多少钱，这点儿自知之明我还是有
的。这就跟做项目一样，项目的收益高于预期我肯定会提高我的价码，低于预期
的话我也不会厚着脸皮去要你的报酬。就是这么简单。」易殷的解释终于让梁露
" N; p1 Z! y0 h& c: I的表情终于缓和了下来。
0 t/ l/ x- i  x4 x4 j　　「好，我答应你。但我必须要重复一遍前提，如果你的要求让我觉得不合适，
我会直接拒绝的。」易殷知道梁露为什么会反复强调这句话。
) n, m$ j+ {, S　　毕竟，曾经的他对于梁露的仰慕之心，也是半点都没有对她隐瞒过的啊。
. i6 \6 E2 O: n8 X/ j. E9 L　　「放心吧，梁姐。」易殷用故作轻松的语气道，「我不会让你『觉得』为难
的，相信我，你不会有这种感觉的。」梁露的表情依然带着一丝紧张，但她却无
法从易殷的话中找出不妥的地方。
　　「那好，我们来说说具体的内容吧。」说完这句话，梁露身上的气质就骤然
一变，从之前的咄咄逼人、锋芒毕露变回了易殷熟悉的那种稳重、沉着的样子。
　　梁露的打算其实很简单。
　　她其实并不清楚易殷能力的细节，所以一切的方案都是在之前易殷当着她的
. ]# {9 r$ N2 y! D( w( V2 P' N面「催眠」刘小鹭的基础上来实施的。
　　首先，梁露会安排易殷成为她的助理，给易殷一个合理的出现在那个叫王美
玲的女人面前的身份。
  G4 }" v1 |* E　　然后，梁露会自己出面与王美玲接洽，易殷则暂时退场在一边等待时机。这
首先是因为以易殷的资历还远不到能与王美玲一对一面对面交涉的等级，而据梁
露所透露的信息，这个王美玲又偏偏是一个十分在意「身份对等」的女人，所以
这一环只能由梁露亲自出马。
- ?: r% A& s  _3 u+ l. M0 u　　之后，梁露会想方设法制造出一个足够私密的空间，她会先和王美玲独处，
然后找机会让易殷加入进来施展「催眠」。这是最困难的一步，却也是最关键的
一步，一切的胜败都取决于易殷的「催眠」能否成功，而梁露也会为易殷创造出
力所能及的最好条件。
# v0 h- ^! ~& U$ F7 m6 P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完全没有必要的无用功，只不过易殷是不会去点破的。
1 ]* S6 P& L/ r　　以易殷现在的能力，他只需要接近到那个叫王美玲的女人附近一定范围内，
% N5 a  c' `# x6 J就能用「出窍」直接去对她施加洗脑，进而达成后面所有的目的。易殷的洗脑目
) J2 s- m; X1 J- e前还没有出现过任何一次失误，他对于「出窍」的掌控度也越来越高，现在发动
能力时几乎不会被周围的人看出异常了。
　　所以对于易殷来说，梁露眼中的风险与难关都是十分可笑的，但既然戏已经
演了，他就决定演到底。
　　而且……他还对另一件事十分的介怀。
2 l2 V3 J, r: T  |　　「梁姐，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易殷突然开口道。
- r0 k8 _( j' N9 _$ T　　「你问。」「就算我的催眠术能够成功，也不是随便找个人就能问出问题的。
有些被催眠的人刻意想要隐藏的东西是只有我亲口问才能问出答案的。」易殷的
这一番解释其实只为了给一句话做铺垫。
　　「所以……梁姐你这次到底想要问什么，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