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山后传省里来了特派员】

车神

　　　　　　　　　　杜鹃山后传省里来了特派员

作者：不详
' W% a  I/ Y6 w' l　　杜鹃山的春天来得特别的早，才刚刚脱了冬衣，那满山遍野的花木就染绿了
群山。在氤氲的雾气里，鸟儿在林间欢快的鸣叫，那些杜鹃花也伸出了花苞，如
同成熟的少女。
　　密林间的山道上，作为杜鹃山赤卫队党代表的柯湘和黑铁塔般的队长雷钢，
正高兴的行进着，后边不远处，跟随着的是他们的勤务兵鹃子和二柱，都是很机
灵和能干的年轻人。
4 y& {( n2 Y  L: v3 V3 ^　　昨天，从秘密情报站传来消息，说是省委派来了特派员，将在今天到达杜鹃
山，检查和指导杜鹃山今后的工作。柯湘和雷钢就是接到这个指令后，带着勤务
5 X5 F: L, }( B3 z( M$ y兵，专程到山垭口去迎接省委派来的特派员的。
, |' z" L9 G- q1 k' y% t: u　　柯湘飞快的走着，脸上荡漾开了久违的笑容。又能见到上级党派来的人了，
柯湘的心里是真的很高兴。自从上了杜鹃山后，柯湘和组织上的所有联系都是通
过秘密情报站来传递，现在，省委专门为杜鹃山派来了特派员，柯湘感到心里更
" p5 x" I6 M4 i! V( U亮堂了，对今后的工作心中也有了更多的信心。看到柯湘高兴的神态，雷钢咧开
了大嘴，打趣道：「党代表，看你高兴的样子，仿佛娘家人来了一样。」
- c, d3 P* F: g8 p0 o+ Y; v5 h　　柯湘放缓了脚步，抹了一把脸上微微沁出的汗水，扬了扬头发，说：「党，
& P; q  p  v9 E5 g( z就是我的娘家。这回，你还真的说对了，省委派来的人，当然是娘家人了，哈哈，
( ?9 w+ U; M2 f0 R' F7 ~你说，我怎么能不高兴哪？」雷钢憨厚的笑着，说：「那是，那是，到底是在组
织的人。」沉默了片刻，雷钢憋红了脸，吭哧、吭哧的问道：「党…党代表，那
…那你看，我…我能成为组织的人吗？」
2 Y$ R" y( u! ]2 X- K1 `+ r9 s　　柯湘看到雷钢的神态，扑哧的乐了，说：「能，怎么不能，你是工农出身，
苦大仇深，对反动派有着刻骨的仇恨。但是，关于你加入组织的事情，我一个人
" y2 E; _3 f0 }不能做主，上次我通过秘密情报站，将你申请入党的请求向上级作了汇报，相信
很快会有结果的。」雷钢更是兴奋，急巴巴的问：「那我怎么才能成为组织的人
哪？」
　　「忠诚和信任。」柯湘停下了脚步，很为严肃地说：「不论什么时候，不论
% S  ?$ I4 k/ p什么条件，对党都要百分之百的忠诚和信任。同样的，对于党的决议和政策，更
要百分之百的去执行和贯彻。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和贯彻。」「嘿
8 G) D1 i5 D3 m( r+ i0 b嘿。」雷钢大手一挥，说：「这太容易了，我能做到，百分之百的能做到。」柯
# K- v6 d8 ?" d9 h# R湘笑了，因为雷钢的简单和直率，或许因为这点，在杜鹃山的这半年多来，柯湘
有点喜欢上了这个黑铁塔般的莽汉。
　　「不是吗？」雷钢说：「你看，我没有见到你这个真正的共产党之前，从来
! c3 g+ a. L% J" g3 o都没有见到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但是都传言共产党好，共产党为穷人打天下。于
是，我就劫了法场，把你这个女共产党抢了过来，这不就是百分之百的忠诚和信
任吗？上山这半年多了，你是党代表，你就是组织，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X; b+ Z1 g; i) B这不是对党的决议和政策百分之百的执行和贯彻吗？」
　　柯湘听到雷钢讲到劫法场的情形，心中不禁一动。想当初，爱人初死，自己
9 H& `2 W- d' @" Q, e( R被反动派逮捕后，严刑拷打，受到了百般的凌辱，当戴着手铐脚镣行走在死亡的
边缘的时候。若不是这个猛张飞一样的绿林好汉，从靖卫团的手中将自己救出，
自己也就早和自己的爱人在九泉之下相会了。
　　自参加革命以后，柯湘一直都是在爱人的领导之下工作，真正的对党的理论
和方针政策钻研的并不是很精深。更多的都是凭着一种热情，凭着对党的一种忠
诚和信任，在柯湘的心里，党就是神，就是上帝，就是菩萨。谁知就在自己行将
* ]' t' g9 l( w9 O为党献出自己的生命的时候，被这个山大王抢上了杜鹃山，而自己这个普通的党
+ X" ]/ U) Q! O9 p员，在这个对共产党充满了敬仰的山大王的眼中，也就成了神，成了上帝，成了
菩萨。「党代表，这省委派来的特派员是不是更大的共产党？」雷钢那略带憨厚
的问话将柯湘从沉思中唤了回来。「当然是的了。」柯湘笑着回答。「那我今后
是不是也要听这个特派员的。」雷钢又问。
　　「是的。」柯湘正色的说：「不光你要听特派员的，就是我这个党代表，也
要听特派员的，因为，他就代表着党。这是我们党的纪律，只有这样，我们才能
不犯错误，才能取得革命的胜利。况且他们来自上级党组织，他们知道革命的形
- E! R4 _$ _; ~( u势，这回他们一定会给我们带来新的指示和精神的。」雷钢握了握拳头，说：「
$ O% J) s" f) S9 z; w; R党代表，我明白，我一定会听特派员的，听党的话的。」
　　「嘿，你们谈什么哪？这么亲热——」鹃子和二柱气喘吁吁从后边赶了上来，
6 I6 p, A/ E+ C1 Z& x' S" J调皮的问到。鹃子的手里，抱着一束早开的杜鹃花。
　　同柯湘的沉静和成熟相比，鹃子更是显得青春和稚气。假如说柯湘是一株青
- W4 J" j  V; {5 b* D9 M松的话，那鹃子就是一股山泉，或者是青松旁边的一株杜鹃花。自从被抢上杜鹃
4 Y, A- N+ o8 D- B5 ?! @山后，鹃子就一直的跟在柯湘的身边。刚开始的时候，柯湘在靖卫团的魔窟里所
遭受严刑拷打所留下的刑伤，就是鹃子用山中的草药和偏方治好的。所以，在山
3 q4 t' d, Y, }8 v中这半年之后，柯湘的身体又恢复了青春的洁白，没有留下疤痕。
, h) @5 I( |. Q+ j　　听到鹃子的打趣，柯湘的脸红了一下。自从爱人赵辛牺牲之后，柯湘的心就
已经的死了，所以面对靖卫团的酷刑折磨和死亡威胁，柯湘都毫无畏惧。即使是
后来被雷钢抢上了杜鹃山，即使是雷钢笨手笨脚的为柯湘打开被靖卫团紧锁住手
脚的铁镣时，柯湘的心都还是麻木的。只是后来看到雷钢对党的忠诚和信任，看
到雷钢憨厚和淳朴的一切时，柯湘的心才动了一下凡念。但是，党代表的身份束
$ q" j& q  w( v9 K缚住了柯湘，而作为神，是不能动凡心的——还是雷钢的话语打破了柯湘的尴尬，
! P1 b3 _& a0 O- {8 a, B「快到山垭口了，我们在那棵大樟树下等着迎接省委派来的特派员吧。」
9 C/ A( q' y' A1 p* |8 A( g　　虽是早春的天气，但山垭口的风还很是有些凉意。柯湘和雷钢等一干人在垭
口的大樟树下等候着，通过这儿，可以一览无余的看到山下的情形和远处那还盘
踞着反动派的三官镇。山下的农田里已经有农人在辛勤的劳作了，那一条蜿蜒的
山路若荫若现。不多时，就看到四人正慢慢的爬上来，领头的正是秘密交通站的
老魏头，他已经到山上来过几次了。后边跟着两男一女，其中的一对男女，穿着
阔绰，仿佛富家的夫妻，而那个年轻的男子，则是一副短打扮，挑着一副担子，
7 x5 H. t  Z+ @/ v如同一个跟班一样。
9 ]/ X9 B* Y9 S' n　　柯湘和雷钢赶紧的迎上前去，老魏头看到是柯湘和雷钢他们，也非常的高兴，
仿佛一付重担有了转交的人。赶紧将身后的来人向柯湘和雷钢他们做了介绍：「
5 f$ u0 o9 C" C) x& k  v; P* M这几位是省委派来的同志——，这位是杜鹃山赤卫队的党代表柯湘同志，这位就
: v, y6 ?% c: [- D0 U) O6 @是队长雷钢同志了。」柯湘赶紧伸出了双手，挨个的同省里派来的同志握手，边
握手边说：「欢迎同志们！！」
　　那个打头的看了柯湘一眼，说：「你就是柯湘同志吗？在山上辛苦了。我是
+ B7 p3 j7 Q. X; e( L省委派到杜鹃山来的特派员，我叫刘扬，这位女同志，是省委的机要秘书李莎同
6 \: r8 H: Z9 d# t/ e0 n0 c" `志，这次协同我在杜鹃山工作，后边的那位是我的警卫小马同志。」柯湘赶紧的
- k! I: R1 V$ p3 b7 a说：「同志们在路上辛苦了，快，到山上休息去。」「对，对，同志们到山上休
0 Z( B8 }9 B3 w0 {, Q- ^息去。」一直在旁边傻笑着的雷钢赶紧接过小马肩上的挑子，招呼着。刘扬转过
了身子，对满脸喜悦笑容的雷钢说：「你就是雷钢同志吧？」雷钢赶紧的点头，
5 B$ C8 T# a  e& o. I) N: P1 o说：「就是，就是，特派员好。」刘扬爽朗的笑着，说：「不要紧张吗，雷钢同
志，我在省里就听说了你们的事情。好，好，果然是一块革命的好钢。」听到特
派员的夸奖，雷钢的脸更红了，一转身看到正偷笑着的鹃子和二柱，说：「笑什
+ T5 h' Q# }3 k$ n么笑，还不快领同志们上山。」老魏头摆了摆手，说：「党代表、雷队长，我可
是把省里的领导安全的交到了你们的手里。我就不上山了，山下还有许多的事情
等着我哪？」
. x0 S6 o: m: k; S# y　　杜鹃山的赤卫队营地坐落在一座古旧的祠庙宇里，院落很大，四周有高山环
  C+ a# t0 \1 ^% ^! d; R绕，易守难攻。此时，如同过节般的热闹，杀猪宰羊，一派的忙碌景象。党代表
和雷队长接来了省里派来的特派员，使大家对今后的斗争胜利更加充满了信心。
　　柯湘将省里派来的特派员领到大队部后，鹃子和二柱就到外边帮着忙碌去了。
坐定之后，特派员刘扬叫小马将带来的挑子揭开后，说：「我们这次从省里下来，
8 S4 }  w; m5 X知道杜鹃山的情况很艰苦，于是，就带来了二十只长枪，十只短枪和一些弹药，
3 w0 G% j3 P5 _5 F/ c, v8 I2 |也算是雪中送炭，发展壮大我们自己的革命队伍吗？」看到崭新的瓦蓝的武器，
! S* X) v/ o4 [! [2 }雷钢的眼里都冒出了亮光，「嘿，太好了，有了这些武器，我们就可以狠狠的打
4 j2 X" ?8 Q$ C' v2 _& W# O击那些反动派和白狗子了。」刘扬摆了摆手，叫大家都坐下，说：「现在，我来
" W0 _, Q! o0 {9 T+ ?, N传达一下省里的几项决定。小马，到门外去站岗。」「是！」小马敬了个礼，就
8 y# v/ h& A) a7 @& f) k0 J1 \到了门外警惕的巡视着。刘扬看了一下雷钢，问柯湘：「雷钢同志是否提出过入
/ u) y* [; Z, ]/ z2 {) [. h党的要求？」「是的，上次我通过交通站已经向上级作了汇报。」柯湘赶紧的回
1 d: V8 d# r. U9 F答。「现在，我宣布：鉴于雷钢同志对阶级敌人的刻苦仇恨，以及对杜鹃山赤卫
队建立的重大贡献，经省委特批，准予雷钢同志成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雷
3 a+ n$ x" U/ H" h, ^钢张大了嘴，吭哧、吭哧的有些不敢相信，「我——我真的也成为了组织的人了
吗？」柯湘赶紧站了起来，紧握住雷钢的大手，说：「祝贺你，雷钢，你也是我
( V# C) T9 k+ q  q1 P们的同志了。」
' }, v$ q1 f6 H4 _" ?　　雷钢也赶紧站了起来，想起在山路上柯湘所讲过的话，象表态一样的说：「
$ k* c  T6 r* ]  {8 @我一定做一个真正的同志，对党百分之百的忠诚和信任，对党的决议和政策，更
要百分之百的去执行和贯彻。」
2 i! f+ c& b5 z- ^3 V+ F: F7 r　　刘扬仿佛没有想到雷钢这样的粗人能说出这样深刻的话语，赞赏到：「到底
: K3 b7 C' }8 ?" b是苦大仇深的同志啊，对党的感情就是深。现在我们在杜鹃山上有四个党员了，
8 B. m0 n$ }% ?$ N$ C# @- h可以组成一个支部了，而我就是由省委任命的临时支部书记。」
- z+ x8 t# \# ^　　听到这里，柯湘更是激动，自从爱人牺牲之后，自从上了杜鹃山，自己就一
直的象一个孤儿一样游离在组织之外。现在，省委派来的同志又组成了支部，柯
/ G6 K3 W8 _% M8 V  ?: a4 ~8 F* `1 J湘就有了一种归属之感，有了一种回家的感觉。柯湘不由的感叹道：「太好了—
/ O( X. L* n2 v! {8 h0 F8 Q—」
9 x  c# F3 A" S/ D% F" l　　刘扬摆了摆手，制止了柯湘的感叹，说：「现在，我们都是组织的人了，就
象刚才雷钢同志说的那样，对于党的决议和政策，要百分之百的执行和贯彻。现
: A( m7 y% C! h3 l7 f, J在我宣布省委的第二项决定：鉴于柯湘同志在上了杜鹃山之后所坚持的山头保守
9 W2 y+ w+ q5 x$ e主义，放任阶级敌人的坐大，犯了右倾逃跑主义的错误。同时柯湘同志对我党干
部赵辛同志的牺牲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被捕之后有叛变投敌的嫌疑。故省委决
定对柯湘同志保留党籍，停止工作，就地隔离审查。」刘扬的宣布，仿佛一声惊
. t# v$ n7 w2 m+ r雷，令柯湘和雷钢都震惊了。这怎么可能哪？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来了省委来的
1 a! F( `8 Z6 W1 @特派员，想不到盼来的却是这晴天的霹雳。「小马，」刘扬喊了一声。「到。」
在门外警戒的小马来到了屋里。「给柯湘同志戴上手铐。」「是。」小马应声道，
* Z5 r2 n1 x3 D随即从挎包了掏出了一付铮亮的手铐，抓住柯湘的双手，利索的锁在了一起。
! l$ |/ ^9 R8 x* O' y. T　　柯湘傻傻的楞在那里，无助的看着自己的双手被铐缚在一起，仿佛那被冰冷
的手铐铐缚在一起的双手，不是自己的一样。只是那青春的脸上，已有两行泪水
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砸开的铁镣重戴上
　　看着被戴上手铐，楞在屋中兀自流泪的柯湘，雷钢首先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
他看了看柯湘，又看了看特派员刘扬，大声的说：「特派员，是不是搞错了？党
8 i% q& r& n/ h" v! K& T3 [" Z代表是好人啊，党代表怎么可能出卖自己的同志，叛变投敌哪？」看到激动万分
的雷钢，刘扬好象早有预感似的拍了拍雷钢的肩膀，宽厚的说：「雷钢，我的好
2 D( ~4 C" k5 D同志，你现在也是党的人了，你要冷静——」雷钢没有听刘扬说完，「嘿」的一
# k0 U: Z$ {; z1 C( U" e声，转身进了里屋。小马紧张的掏出身上背着的短枪，刘扬摆了摆手，对小马说
：「你出去吧，在门外守着。」
　　等到雷钢出来的时候，手里连拉带抱的捧出了一堆的铁链镣铐，对着刘扬激
0 k0 {1 L8 n2 `9 J. `3 ^; @0 M  P+ D6 Z动的说：「特派员，党代表绝对的是好人啊，她不可能背叛革命的。这可是我从
反动派的屠刀下将党代表抢出来的时候，那些反动派给党代表戴的刑具啊。」
　　刘扬从雷钢的手中接过了那些镣铐，掂了掂分量后，放在了地上，对雷钢说
& y, X/ c8 [  ^1 l  E6 `' \：「雷钢同志，我也并没有绝对的说，柯湘同志就是坏人，就是内* 吗？这只是
例行的审查程序，是我们党的纪律，我们党对每一个被捕的同志都要严格的审查
, {8 ^2 Q/ n  H6 W1 ]的。即使是我被捕后，也要经历这么一个程序的，这既是对党的负责，也是对被
* u: [0 C. G2 J! U9 U捕同志的负责。现在，不还是保留着柯湘同志的党籍，审查没有问题还是要继续
工作吗？」停了停，刘扬又拍了拍柯湘的肩膀，说：「柯湘同志——」柯湘一楞，
- ?5 X4 }& d9 @2 i2 X' R1 }& x刘扬的这一声「柯湘同志」，令柯湘仿佛从噩梦中醒来，她抬起挂满泪珠的脸庞，
8 O7 C2 W7 l8 O3 F& U喃喃的问：「特派员，我还是同志吗？」刘扬说：「是，怎么不是哪？只要问题
交代清楚了，通过了组织的审查，你还是我们的好同志吗？柯湘同志，你都是革
+ _' t' d* p7 A! x8 G命的老同志了，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哪——」柯湘抬起被手铐铐缚住的
双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说：「特派员，我接受组织对我的审查，我理解，我
" [1 J3 M# ~3 l/ _6 J. u0 L一定好好的配合组织的。」
7 `' R& v& G, M& Y* ]% i1 h$ K# @　　「就是吗？」刘扬说：「这才是党的好同志吗！这回省委对你的问题非常重
视，怕我一个人问话不方便，专门派来了机要秘书李莎同志协同工作。」说罢，
指了指在旁边一直静静的观察，很少说话的李莎。柯湘伸出了戴着手铐的双手，
: h" P; h4 [& T3 v8 _) K* r' O同李莎握了握，真诚的说：「谢谢组织的关怀，给组织和同志们添麻烦了。」李
  a) N- {4 f+ F; E9 G9 Y& u* a莎淡淡的一笑，说：「柯湘同志，我真诚的希望你能通过组织对你的审查，证明
你的清白，希望我们下一次握手的时候，你的手上将不再戴着手铐。」雷钢看到
这里，对刘扬说：「特派员，我们都相信党代表不会叛变组织，更不会逃跑的。
是不是在党代表接受审查的期间不戴手铐，省得党代表象一个犯人似的？」刘扬
8 s% a. j5 l- Z, D9 W( z) ]看看柯湘，对雷钢说：「雷钢同志，现在是非常时期，就得非常对待吗。这是省
委的决定，我相信柯湘同志能正确的对待这个问题的。」柯湘低头看了看手腕上
那铮亮的手铐，感激的对雷钢说：「雷队长，你不要为我担心，我是党的人，我
的一切都是党的。既然是组织的决定，我们就一定要坚决的执行。」
　　刘扬说：「这样吧，今天柯湘同志开始反省自己的问题，从明天开始，正式
对柯湘同志在被捕期间的问题进行审查。雷钢同志，要不把队上的一些骨干同志
1 O: g) J5 u2 _' p+ I召集来，咱们开个短会，顺便柯湘同志也把一些工作进行个交代。」「特派员，
1 r% y8 s9 `! m- j% L7 x我还参加会议吗？」柯湘感到意外。刘扬说：「参加吧，一些问题还是由你亲自
1 ?! ^5 p9 U/ k8 O& \向同志们解释，便于消除误会，也利于我们今后的工作吗。」停了停，刘扬又说
6 s. O8 \5 H4 U$ c5 w- K：「要不暂时把手铐摘下，等开完了会再——」
　　柯湘思索了片刻，说：「不了，还是戴着吧。我知道，这是组织的决定，在
我的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愿意接受组织对我的任何制裁。戴着手铐也好，也
5 K% y, k: |9 Q( P! G3 P" C能让同志们提前有个思想的准备，因为，这个审查也不是一天、二天能结束的。」
刘扬同李莎交汇了一下目光，赞许的点了点头。柯湘又说：「雷钢同志，麻烦你
3 ~' r* }3 T8 S4 K# a帮我淘把毛巾，我不想让同志们看到我委屈的神态。」雷钢点着头，走到脸盆前，
闷不吭声的淘着毛巾。
　　接过雷钢递过的毛巾，柯湘细细的擦拭着脸上的泪痕，然后走到墙边，对着
; B* A1 h/ c2 a' Q那面打土豪时得到的镜子，抬起被手铐束缚住的双手，将头上的几抹乱发抹平，
又端详了一下，发现没有什么不妥后，才对雷钢说：「雷队长，叫二柱和鹃子通
知通知们吧。」雷钢走到门口，对着院子里忙碌的人群喊到：「二柱，鹃子，你
们两个过来。」当二柱和鹃子进了房间，看到柯湘的双手被手铐锁住的时候，都
! c3 y/ `) c2 C3 `: f感到非常惊讶。鹃子扑到柯湘的怀里，问：「党代表，他们为什么要把你的双手
7 `" m2 |% `- D" C6 s锁上？到底怎么了？」柯湘轻轻的推开鹃子，说：「没有什么，傻丫头。这是我
们党内的问题，我自己要求戴的。去，听雷队长分派任务。」雷钢说：「你们两
, {4 O6 ^  ?2 c个分头通知几个小队长，到队部来开会。」
　　不多时，几个小队的队长依次的来到了队部。或许是从二柱和鹃子的口中知
道了屋里的情形，进了房间后，都是先看了看戴着手铐的柯湘，又看看雷钢和脸
上堆满了笑容的特派员，然后就找个地方闷不做声的坐了下来，没有说话。
! G9 M6 Q# L  j& D/ A: l0 `0 E　　看到这里，柯湘在脸上装出轻松的模样，说：「怎么了，同志们，」一边说
着，一边抬起手腕，让双手上的铐环「哗啦」的响了下。「是不是看到我被戴上
- i* m) ^6 g; N; @5 e! @, V手铐，就感到天塌了一样。哈哈，同志们，你们又不是首次看到我戴着镣铐，上
次你们将我从反动派的屠刀下抢出来的时候，我身上的镣铐不是更多吗？」进来
- H3 n1 j+ o( C! `- N' r& F的人和二柱、鹃子没有想到，被戴上手铐的党代表竟然还是这样的轻松和开朗，
于是不自觉的也把刚进来的紧张情绪放松了下来。
6 a+ F6 M8 }; G  _　　柯湘转身向刘扬介绍说：「这基本上就是我们杜鹃山赤卫队的骨干力量，另
+ N$ h' ~5 I  E# M+ D' G& Q/ n; I! a: b外还有就是副队长李石坚同志带领一个小队到山下打土豪，筹集粮款去了，大概
  F3 W& ^( H6 t8 p7 C1 w) v明天可以回来。」然后又转过了身子，接着说：「这位就是我们省委派来的特派
员刘扬同志和李莎同志，他们今后将接替我的工作。而我因为个人的原因，将暂
& b, `3 [# y5 T# x2 J/ |" l时的停止工作，希望同志们不要误会。我是党的人，我自愿的接受组织对我的审
( {/ }9 \2 \$ |" \( E3 \查，希望同志们能好好的配合特派员工作。」
　　刘扬接过了话头，清了清嗓子，说：「同志们好，柯湘同志只是暂时的停止
工作，待问题搞清楚了，她还是会和同志们在一起战斗的。我这次从省里下来，
知道同志们在山上很艰苦，特地带来了一些军火，一会儿雷队长会分派下去的，
4 ~, g7 [! T7 O. D8 m, d8 Q这样，我们手里有了武器，就能更好的打击敌人，保护自己。」
　　看到特派员带来的武器，这些在山上手拿着大刀、长矛的粗汉子都感到欢欣
鼓舞，围在挑子前，兴奋的观赏着，全然忘了昨日他们还敬畏天神般的党代表，
此时正戴着手铐，已经被停止了工作，象个囚犯一样。
　　关押柯湘的房间在院落的深处，两个赤卫队员抱着枪支，神情呆滞的站在门
外。房中摆设简单，就一张竹床和一把椅子。透过高墙上的窗棂，可以看到远处
的群山和青郁的树木。柯湘戴着手铐静静的坐在竹床上，虽说对组织上的决定没
有怨言，但心中还是有着些许的悲哀和凄凉。这是柯湘第二次坐牢了，头一回，
; ]$ b  k& \' G  ^1 }6 m是在反动派的牢房里，而这一回，却是在自己人的牢房里。想到了这里，柯湘的
眼中又有些湿润了。
! k0 N/ \! U; g% ^　　在反动派的牢房里，靖卫团的头目毒蛇胆为着防范这个被他们视为洪水猛兽
' d% h. P. V. d4 d的女共产党员，给柯湘戴上了全副的手铐、脚镣，那些冰冷的、沉重的铁器，令
柯湘感到了极大的痛苦。但即使是那样，柯湘的意志仍然是坚强如钢，没有任何
/ W. @, Q+ C" n9 `% @6 x# P6 _& G( ~的沮丧。因为她是一个共产党员，决不能在敌人的面前有任何的畏缩。
　　而现在，在自己人的牢房里，虽然戴着手铐限制着双手的自由，但比起反动
派的那些刑具，柯湘感到轻松的多了。柯湘试着活动了一下铐环里的双腕，以利
于血液的流通和舒畅。现在的柯湘担心的不是自己的被审查、被监禁，她担心的
是山上的同志们能不能正确的对待自己的被审查、被监禁。假如因为自己的原因，
- a' ^+ H6 i( p/ H给组织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或者损失，那怎么办？
( Q+ X$ P& C/ n* Q" F' y　　雷钢是火爆脾气，但他对党确实是一片真诚，即使心中有抵触或者不解，相
: F& l8 k8 H& m信还是会听特派员的决定的。况且今天省委的特派员又带来了组织的决议，通过
- Y' }, \# ?3 ~6 ~了他的入党请求。副队长李石坚现在不在山上，不知他明天回来后知道自己的情
况后将做何反映，但愿他能理解并支持特派员的工作。鹃子和二柱还是孩子，就
+ {+ J; T+ q! d( d0 k& {怕他们见不得昨日在他们眼中，还有如亲人般的自己受苦，有机会一定要劝劝他
# M( |" W: {0 P1 W+ Z' U: Q& h们。「谁？」门外的卫兵厉声的喝问。「我，鹃子。雷队长和特派员叫我给党代
" m, Y6 \% E* R表送些吃的。」门开了，鹃子提着竹蓝进了牢房。卫兵重新将牢门重新锁好。鹃
子放下竹蓝，一头扑进了柯湘的怀里：「党代表，你受苦了。」柯湘用戴着手铐
" Y, G$ ^* F1 e) I2 A$ F的双手，轻轻的推开鹃子，笑着说：「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又受苦
了？」鹃子端详了一下柯湘，用手摩挲着柯湘手上的手铐，问：「党代表，疼吗？」
　　柯湘坐在了床上，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没事。这可比反动派给我戴的那
些手铐和脚镣轻巧多了。」鹃子仔细的看了看柯湘双手的手腕，发现没有磨损的
% T& h/ d) `8 u9 i" a; m痕迹后，方才放心了。说：「党代表，我喂你吃饭吧？」
　　这回柯湘是真的被鹃子逗乐了，笑着说：「我的手又不是被铐在后边，还要
- m; m- o5 z% X( n6 {# R你喂我。」说着，用铐在一起的双手拿起竹蓝里的窝头，晃动了一下，说：「你
  ?, l6 \9 s) ^. t  N; J看，这不是挺方便的吗？」鹃子没有说话，默默的坐在了柯湘的身旁，仿佛思索
% [1 d5 U2 c4 D2 q* s2 G着什么。柯湘问鹃子：「同志们都好吗？」
　　鹃子撇了撇嘴，说：「问他们干什么？都是一些白眼狼，有奶就是娘。给了
几条破枪，就什么都忘了，光听那特派员的，也不问党代表了，哼，雷队长也是
1 w9 q& }+ f% H4 J的。也就是二柱硬气，雷队长要给他换枪，他就是不换，说是使唤惯了他的那把
破撸子。」
" O& {2 @- u9 e9 E) Y. `　　柯湘思索了片刻，说：「鹃子，你们不要这样，我是党的人，接受组织的审
, }. Y0 O; Q- Z' h$ M: k% c4 f查，这是我们的纪律。你劝劝同志们和二柱，要他们积极的配合特派员和雷队长
2 H5 S5 ^. ~2 ~; z/ L的工作。绝对的不要有什么抵触情绪，假如因为我而影响了工作的话，我会不安
的。」鹃子看了看柯湘，想说什么，又没有开口。这时，牢房的门又打开了，刘
; s* K' v; O$ D扬和雷钢、小马走了进来。
8 C( H" J, M' n　　看到鹃子和柯湘坐在一起，刘扬皱了皱眉头，不悦的对鹃子说：「叫你给柯
. W; A2 Q& z! ]' Y湘同志送饭，谁又叫你和她谈话了。要知道，现在柯湘同志是隔离审查，不是坐
3 p+ ]' r/ u* x, Z1 Q/ L. h在闺房里。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能随便的和柯湘同志说话，这是纪律。」鹃子
$ V3 v; E  z+ X( y$ Z站了起来，瞅了刘扬一眼，没有说话，「哼」的一声，转身走了出去。刘扬又吩
3 i0 R3 L$ e5 T- w/ N咐小马，「今天晚上，你看守柯湘同志，要提高警惕，没有我的同意，任何人都
9 f! p6 d  N& {% m5 I7 l8 W不能同柯湘同志说话。」小马一个立正，说：「是。」
. K+ @" t: x" s/ o0 b: R　　刘扬又对柯湘说：「柯湘同志——」，看到这种情形，柯湘也不自觉的从床
# w/ q' K# l* ^% [) u+ Y边站了起来。刘扬接着说：「你要摆正自己的立场，要从思想的深处检讨自己的
) J# J7 I3 `* P" [3 n5 _问题，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不要同别人说三说四的。我们的党既不会冤枉一个
  }/ l2 M. n' Y自己的同志的，同样的，我们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天色渐渐的黑了，门外的卫兵和小马还在警惕的巡视着。柯湘躺在床上，将
5 C1 M4 {; [. V- G+ O4 F* w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在胸前，久久的难以入睡，特派员刘扬最后的话语彻底的将柯
湘推向了深渊，现在的柯湘才真正的有了一种被囚禁、被抛弃了的感觉。仿佛置
身于冰窟，浑身冷透了。
! y% x8 @# ~* t, @# ?+ b1 r　　远处的深山里，夜枭的啼声不时的传入牢房。作为一个党员，柯湘是能理解
组织对被捕出狱人员进行审查的，毕竟是处于严峻的斗争形式，稍小的疏忽，都
会给党、给革命造成致命的损失。柯湘在夜色里大睁着眼睛，往事历历在目，在
4 B4 m1 R- F& R+ a. X, b: [9 Z! U反动派的监牢里所遭受的一切又浮现了出来。面对那些肉体的折磨和痛苦，柯湘
都可以承受，但心里的创伤，那么一种羞辱和难堪，才是柯湘的永远之痛，刻骨
- E, Q- p: O, m( D3 l8 v9 s铭心。
　　一切都要对党坦白，具体到每一个微小的细节，这是审查过程中不容质疑的。
想到这里，柯湘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抚摩着前胸，眼中禁出了泪水。她甚至于有些
) S8 |. s' [  \7 @2 ?0 w后悔雷钢为什么要把自己抢上杜鹃山，而不是让自己英勇的牺牲在反动派的屠刀
% h6 v) o- o4 Q% ?7 R0 c4 t, B下。那样的话，柯湘就可以和在九泉下的爱人相会了，也省得再触及那心灵上的
% {7 Y; k% [0 F& n+ n" M伤痕和巨痛。这时柯湘隐约听到窗外有铁器触动砖石的声响，她警觉的坐起了身
% f' \; ?5 S/ {  r子，问：「谁？」
% Z' X2 Z9 l* m6 G: V　　门外的小马也听到了动静，他急忙打开牢门，进到屋里。窗外的脚步声快速
的离去，仿佛已经知道计划的不可行。小马看了看还在床上的柯湘，快步来到窗
; ]5 M# c# l+ d4 g* S/ P前，观察了一下，即掏出驳壳枪，对着夜色就是「砰、砰」的两枪。刺耳的枪声
/ I* [3 O+ Z" K3 I! {惊破了杜鹃山的夜色，刘扬、雷钢和李莎都来到了牢房。柯湘已经从床上站了起
来，必恭必敬的立在一旁，正思索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刘扬问：「怎么回事？
8 D  K9 Z" t1 f3 ]为什么开枪？」小马将枪插回腰间，说：「有人企图劫狱，被我开枪赶跑了。」
「什么？什么——」刘扬铁青着脸，感到非常震惊，看了看柯湘，说：「这问题
严重了，非常的严重。柯湘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老实的交代。」柯湘
" |; l3 @$ v8 X$ g7 b' M迷梦着，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刘扬有些气急败坏，「一定是山上还有你的同伙，会同山下的
反动派来救你的。哼，怎么这么巧，今天刚宣布对你进行审查，晚上就发生了这
样的事情。你一定要老实交代，谁是你的同伙？」柯湘也有些急了，眼睛里涌动
着泪花，说：「特派员同志，你不要这样武断好不好。干什么事情，都要有真凭
实据，没有的事情，你叫我交代什么？」这时小马已经从院墙外搜寻了回来，手
里拿着一根沉重的铁钎，对刘扬说：「特派员，在外边发现了这个——」
1 |& B2 a* g4 C, S$ ]" |　　刘扬接过了铁钎，对柯湘怒吼着：「我武断，我没有真凭实据？这是什么？
8 }/ L: Q/ I8 c- ^- R3 r) g' r这就是证据。柯湘，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称呼你同志了，你的问题已经升级了，你
+ k* j( a  M9 ~) p, \- G有着重大的叛变投敌的嫌疑，我们将加大对你的审查和监管力度。」柯湘震惊了，
张大着嘴，没有言语。刘扬转过身子，对雷钢和李莎说：「为了防止山上和山下
的阶级敌人再来解救柯湘，有必要对柯湘的监管加以升级。小马，你和雷钢同志
% {9 ~) v+ [# m2 ~8 l  s/ N去到队部把那副脚镣准备好——」雷钢睁大着眼睛，问：「特派员，真的要给党
代表戴上脚镣吗？」刘扬说：「她现在已经不是党代表了，她是我们的敌人，是
7 o# s7 j/ o7 x- Z, O: z' o- H被审查的对象。」雷钢说：「那也不能——」刘扬看了看雷钢，耐心的说：「雷
  c* L" Z0 J$ Y# v( C1 M钢同志，对阶级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阶级兄弟的残忍，这可是我们党用血换
: b) j0 E6 V  z2 M/ B来的经验教训啊！」雷钢说：「那我也下不了手啊，况且山上的兄弟也不会愿意
5 j6 X3 \+ ~$ e. H4 a: T3 N的。是我将那副脚镣从党代表的脚上砸下来的，我总不能再把那副脚镣给党代表
( e" F$ C. q7 K再砸上吧！」
- ]9 {: }; _/ V3 T+ ?　　一直楞在旁边的柯湘看到局面成了这个样子，心中不禁百感焦急。她是知道
戴上那副脚镣的痛苦和不便的，但是总不能因为自己而让雷钢和特派员发生冲突，
- }5 |/ X$ T  h4 k+ q- K8 A% L况且今天晚上的事情，虽说柯湘不能断定是谁准备营救自己，但同志们的好意有
可能给山上的革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甚至造成损失。假如是那样的话，我柯湘
不就成了革命的罪人吗？「雷队长，」柯湘镇静的说道，「你们不要再争了，你
' A0 l% E3 L, U* B3 J- l听特派员的，我愿意戴上脚镣。」雷钢看到柯湘这样，顿了一下脚，「嗨」的一
声，就和小马出去了。柯湘：沉重的脚镣
　　山上的洪炉本来是给赤卫队打造大刀和梭镖的，偶尔也给山民们修修掘头和
3 V, I" m! Q$ w1 O2 B& X5 q镰刀等一些工具。现在，洪炉里的火焰已经烧的炽热，映亮了这院落的一角。老
; y  p8 U) g3 _2 {7 ?张头阴沉着脸，一边翻弄着洪炉里正加热的两根铆钉，一边叹着气。看到雷钢和
, g; e1 B/ ~# M. S3 E/ R& N小马将那副沉重的脚镣拿来后，老张头的的心更加不是滋味。
, N& x! F  Q' R: P$ S　　刚开始的时候，将党代表从反动派的屠刀下抢了出来，老张头就看中了从党
代表身上砸下的这些镣铐，他不止一次的向雷钢提出用这些镣铐的钢铁打造几把
大刀或者梭镖什么的。谁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雷钢就是没有愿意，而是把这些
镣铐象宝贝似的收藏在队部的房里。现在好了，党代表不光被戴上了手铐隔离审
5 |! y4 p6 S/ f8 c+ v, K' L查，现在还要再被戴上脚镣，真是造孽啊。
8 J: K+ l' r# x2 q. a7 R  y　　雷钢手捧着那沉重的脚镣，那宽大的手掌也有些微微的颤抖，说心里的话，
自从雷钢看到柯湘的时刻起，雷钢的心里就有了一丝的震颤，就有了一种奇怪的
# D/ y6 q* A+ m* I6 P1 w& F感觉。当时的柯湘就是戴着这些沉重的镣铐，步履沉重的被反动派押解着，身上
: I& V5 v" E9 c- W的衣衫片片缕缕，不时的透出被严刑拷打的痕迹，但那坚毅的脸上仍然露出不屈
的神情。
5 D- T% Y9 z1 C6 S　　雷钢也是个汉子啊，也是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正常人。从那以后，也不知道
' _! Z3 Z/ i8 s' P怎么回事，柯湘戴着镣铐的景象就经常的进入雷钢的梦境，令雷钢欣慰不己。虽
说到了山上，雷钢亲手为柯湘砸开了象毒蛇一样捆缚住柯湘的镣铐，象尊奉真神
2 }' K! p( t' C7 C9 W一样的尊奉着柯湘这个女共产党，不敢有任何的猥亵想法，但这些镣铐，雷钢都
5 M4 D( e& T( g& K. ?收藏着。
* B. j% _/ B% d+ j: e　　昨天，特派员到了山上，宣布了对柯湘的审查决定，并且给柯湘戴上了手铐
以后，虽说雷钢的心里也是老大的不愿意，但是当看到柯湘戴着手铐的景象后，
' t6 {' F- {2 ~& A8 s- |6 D& d( L  [6 s那么一种魔鬼的欲望和快感又令雷钢非常的矛盾，并且不知所措。现在又发生了
这样的变故，也不知什么人竟然想劫持柯湘，所以当特派员要给柯湘加戴脚镣的
% V0 U- o7 b! y9 e时候，出于爱护柯湘的心理，雷钢是反对的，但是既然柯湘没有异议，同意戴上
脚镣的时候，雷钢就不能说什么了。
1 p3 I6 b6 c9 a9 u0 m+ \　　雷钢将脚镣轻轻的放在洪炉的旁边，看了看炉火里已经烧的通红的铆钉，摇
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他的心里明白，当这些铆钉将脚镣铆死之后，在柯湘的问
题没有审查清楚之前，戴在柯湘脚上的铁镣就不会轻易打开了，柯湘将戴着这沉
/ B, Z! x; l5 u, M2 H' a  N9 \重的脚镣经历许多的时日。「雷队长，我可不能给党代表铆上脚镣，党代表是好
5 a$ o! m( A$ ^9 N. J- B: g1 Q人，我下不了手啊。」老张头懦懦的向雷钢说。雷钢摆了摆手，说：「不用你，
1 ~: ?% m  O2 U  t6 V% F* ~还是我来吧。」
　　这时，刘扬、李莎和小马押着戴着手铐的柯湘已经来到了洪炉前。柯湘看着
5 B0 i3 x5 B$ ?$ e那熟悉的脚镣和炉中已经烧的通红的铆钉，心中不禁涌起惨痛的回忆。这脚镣，
曾经象毒蛇一样陪伴了柯湘多个日夜，那是在半年前，爱人赵辛惨死在敌人的枪
/ X6 z4 z3 Q5 D9 n3 [$ K6 J弹下，自己被捕，遭受了严刑拷打后，也是这副脚镣，也是炉中这种烧的通红的
" u6 n3 u( s, V/ A- j! Z铆钉。李莎用手掂了掂脚镣的重量，出于女同志的怜悯，对柯湘说：「柯湘同志，
  ]8 t, a) G+ k" \只要你说出是谁准备营救你的，这脚镣就不钉了，好吗？」柯湘摇了摇头，说：
「不用问了，钉吧。」刘扬「哼」了一声，愤愤的说：「死不改悔，你以为你不
! ^, [4 q/ @9 s7 @( ^- @! M说，我们就搞不清楚吗？」柯湘没有言语，走到洪炉前，看了看雷钢，找了个地
方，坐在了地上，将双腿平行的伸开，冷静的说：「雷队长，把脚镣钉上吧。」
　　雷钢的心里一阵的激动，他蹲在柯湘的面前，将脚镣的两个镣箍轻轻的圈住
/ q1 |# D/ q" y  O( m6 P5 f6 d4 `! a柯湘那洁净的脚碗。想了想，又松开了，起身端过了一瓢水，将脖子上的毛巾浸
湿，在柯湘的右脚碗上缠好以后，才将镣箍圈在毛巾上，这期间，他的目光没有
# n$ B0 h  w, O4 @和柯湘对视一次，都是低垂着的。
: V. A: T1 d; L　　看到这里，柯湘的眼里沁出了感激的泪水，多么细心的男人啊！想不到粗鲁
的雷钢竟然还有这温柔的时刻。已经被钉过一次脚镣的柯湘心里明白，那炽热的
铆钉穿过镣箍的铁环时，炽热的烘烤会使皮肤受不了的。在反动派的监牢里，那
/ f; o' m; W" o( W* [些心如蛇蝎的侩子手将通红的铆钉，穿过柯湘脚上的铁镣并钉死的时候，柯湘的
5 x3 u. v0 `' t4 }8 z双脚的踝骨部分就曾经被严重的灼伤过，起了好大的水疱。
　　所以，许多的时候，那些戴脚镣的囚犯怕的就是铆死脚镣的这个时候。走不
了几步，因灼伤的皮肤和镣箍的磨擦，双脚就会血肉模糊，而难以痊愈。在反动
( e- D" J7 V7 l" t: u派的监牢里，柯湘脚上的伤口就从来都没有痊愈过，每当挪动戴着脚镣的双脚时，
8 b, ~" ~, L- [$ a- |# `柯湘都要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 J  Y/ f% x6 G1 ?$ J1 T( U　　雷钢默默的将一个铁錾垫在柯湘脚镣的镣箍下，右手用火钳夹起一个铆钉，
插入镣箍的接缝处，左手抡着铁锤，飞快的连砸了三下，紧接着抄起水瓢，对着
镣箍泼去，只听的「呲」的一下，水汽散去。这期间，柯湘微闭着眼睛，虽然脚
碗上裹着湿的毛巾，柯湘还是能感觉的到铆钉的灼热，铁锤的敲击，也令柯湘的
. a; b" L1 g# i; @3 @+ d脚碗震的生疼。但是，比起上次在反动派的监牢里，柯湘还是感到一种轻松和欣
慰。
　　雷钢扔掉手中的工具，小心翼翼的将毛巾从柯湘脚碗上的镣箍中抽出，看了
( }4 j7 Z8 x; j9 V0 s/ x/ l看没有受伤，方才放下了心，这才抬起头对着柯湘憨厚的笑了笑。紧接着用毛巾
+ I2 n& w2 y2 B. @7 I裹胁住柯湘的左脚碗，很是认真的依样钉好了另一只镣箍，然后泼水、冷却。
$ r" U' r# }& K1 i& G. C　　柯湘活动了一下脚碗，发现没有不适，就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拄地，准备起来。
8 ~  p  {2 `% p0 E) C  }雷钢慌忙说：「党代表，我来扶你。」说着，伸出双臂，揽扶着柯湘起身。柯湘
0 `( t+ [( B( s& L: O的心里更是感动，在起来的过程中，柯湘的头部靠近雷钢的头部，不知为什么，
" F3 K5 d4 V, g7 t2 e柯湘情不自禁的朝着雷刚的耳边轻轻的呵了一口热气。
" D/ u9 Q$ M% c5 O8 E　　雷钢的心里震颤了一下，这亲昵的一呵，令雷钢有些心猿意马，动作不由的
缓慢了下来。或许是柯湘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虽说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但
柯湘的脸上还是羞的见了红晕。柯湘挣开了雷钢的搀扶，努力的站好了身子，抬
% \3 v7 p! @. Q了抬左脚，脚上的铁镣就发出了「哗啦、哗啦」的撞击声。
- W0 j& P& ^9 }% C4 V  u　　场院里，那些赤卫队的队员们在夜色里，心情各异的看着党代表被戴上脚镣。
, _, f( b1 O: V1 ^  }4 D: ^  j雷钢扫视了一番，看到鹃子和二柱正在一起，嘀咕着什么，喊到：「鹃子，快来，
# B; n' u: b( f7 T, ]) y9 z扶党代表到房里去。」
; \& r1 }6 x, T; o' |　　鹃子赶紧的跑到柯湘的面前，搀扶住柯湘的双臂，那充满了泪水的大眼睛里
$ s, m5 {! V1 }! d满是内疚。柯湘也没有拒绝，就在鹃子的扶持下，低着头，费力的挪动着沉重的
脚镣，朝牢房的方向走去。那「哗啦、哗啦」的脚镣铁链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夜
色里，是那样的刺耳和无奈。
' ]# G6 W) K# H& r+ P5 P; v　　这一个晚上，柯湘都没有睡好，今天发生的这一系列的变故，令柯湘还没有
6 [7 `% @& c" l% \2 E缓过神来。本来很是高兴和期盼的盼来了上级党的来人，谁知紧接着就被宣布隔
4 s7 o8 K+ ]' g9 L: v0 i( ~( `% t离审查，并被戴上了手铐，单独关押。本以为是列行的审查，谁知又因为不知道
' [7 x' \4 P: v% Y! e6 a+ l谁想营救自己，而变成了重大的投敌叛变的嫌疑，那曾经戴过的脚镣又重新的戴
( i; q/ q2 x2 o- c) T# K在了自己的脚上。
! Q, a8 C% R% ?% B* ^4 x6 K6 W　　因为有过一次戴脚镣的经历，柯湘并没有感到特别的不适，除了行动不便需
要费力的挪动双脚外，柯湘感到一切还很正常。躺在床上，柯湘费力的挪动双腿，
用戴着手铐的双手抚摩着那冰冷的脚镣，心中却有着一丝暖意。雷钢在给柯湘钉
脚镣的过程中所体现的细心和关爱，确实令柯湘，那本以对男女之情淡漠了的心，
" z* b, j- k3 n, v) F' e又荡起了一丝涟漪。
9 K+ ~" R& {' B　　爱人赵辛的死，是对柯湘最大的打击。虽说赵辛因为工作的缘故，对柯湘并
不是多么的卿卿我我，但作为一个男人，赵辛却用床第之欢使柯湘明白了男女欢
+ @" h' t2 g) c% b2 y# b4 `, g爱的喜悦。自从上了杜鹃山，柯湘的心里就很少想那些事情了，她是党代表，她
明白，她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党的形象。于是，她只能以不停的工作来充实自己，
而将那男女的欢爱之情深深的收藏着。
+ d) p" `9 i6 P& L　　而今天，雷钢的举动却打破了柯湘心中的坚冰，令柯湘重新有了那么的一种
4 @, p# V5 g/ y' S  M9 y冲动。柯湘抚摩着脚镣，想到我这是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我不是党代表了，我就
可以放纵自己的情欲了吗？柯湘极力的想否定自己，但雷钢那关爱的举止总是不
! F  S% ?/ A% |5 B8 m7 |断的进入柯湘的脑海，令柯湘难以自己。柯湘再一次的紧紧的抓住脚镣，心中幸
- B6 C* M% v& ]- [# Q! W. D) j7 u福的回想着雷钢给自己钉脚镣的情景，想着雷钢的温柔，想着雷钢的体贴，仿佛
2 b5 ?6 _- h( J3 ~( p8 a雷钢给自己钉的不是脚镣，而是女人喜欢的精美的饰品。
　　想到这里，柯湘的下体有些湿润，这可是久违了的感觉。柯湘微微的呻吟着，
  @+ F  h! R1 n8 f% W享受着一个女人的欢娱，这种欢娱，以被压抑了许久。那戴着手铐的双手就紧紧
的抓着脚镣，仿佛那就是她幸福的源泉。
　　同样的，雷钢也没有睡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耳边，柯湘那深情的一
. @3 F' ^6 |% n2 I) B3 h0 R呵，现在还使雷钢能感到热气的涌动。现在的雷钢还是个童子之身，对女人的一
* w4 }" V/ x0 N* X- W8 n切，雷钢还有些迷茫。自从和弟兄们在山上结了杆子，雷钢一直都是独立自行的，
" g, v6 E4 D, H3 n. D/ z他一直的都认为，只有男人，才是干大事的人。虽说后来也有一些女的加入队伍，
0 B! F, S$ s: U& T+ Y& g% {# |8 `, Q但雷钢对她们从来都是远远避之的。
. `. M' P: o8 B　　所以，当开始知道山下被抓的共产党是一个女人的时候，雷钢还是有些犹豫
的，抢还是不抢？及至看到柯湘的时候，看到柯湘戴着镣铐的坚毅身影的时候，
雷钢的心里就有了一种占有的欲望。到了山上，雷钢给柯湘砸开手脚上的镣铐的
时候，是雷钢最近距离的接触女人，接触一个年轻的女人。当时的雷钢心里空荡
荡的，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后来，通过柯湘的努力，整个的杜鹃山搞的如火如荼，雷钢就对这个女党代
表更多的是一种崇敬，而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但雷钢的心里，总抹不去柯湘
的身影，抹不去柯湘戴着镣铐的情愫。可以说，雷刚尊重的是那个能干的、风风
5 C& m, l% }% Y! k: W' x- v9 G火火的党代表，爱的是可以被他象一个男人一样去救、去抢的戴着镣铐的女人。
+ j+ x- n  x& F& T7 N5 }　　所以，当雷钢拿着脚镣准备给柯湘订上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着一种欲望
3 E  {0 p7 N/ t3 X! p的。那么一种矛盾的心情，让雷钢感到无所适从。当雷钢的双手抚摩着柯湘的双
脚时，那么一种占有的欲望又使雷钢感到满足，感到了一种希望。他知道，那个
可以戴着镣铐，可以被他所爱的女人又重新的再现了。
, X$ L6 l1 h2 D' v　　雷钢躺在床上，想象着柯湘现在的情形，戴着镣铐，孤独而无助的卷曲在黑
' E3 K+ r, X: y5 H9 h( e5 |暗的牢房里，心中不禁的也有些动情了。尤其是给柯湘钉上脚镣的时候，柯湘那
% I8 a* t7 h& A% z2 i3 y感激的眼神，还有那吐露着兰香般呵气，令雷钢深深的陶醉。雷钢也不知道自己
这样做，是对，是错，自己的这种想法，是不是有点见不得人。雷钢翻身坐起，
6 x" F" m8 s* R/ ~! o' ~* n3 G找出烟锅，急急的打着火，在夜色里，那烟锅中的红光，就这么一闪一闪的亮着
——柯湘：惨痛的回忆
! z" b0 b- W  W, P) d+ [　　第二天早晨，山上的鸟鸣惊醒了柯湘，一束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墙上，明晃晃
; \) f( L4 T* ]7 X" C7 ^3 ?4 S- T的。柯湘按照往日的样子想一个翻身起来，谁知手铐的束缚和脚上铁链的声响限
3 `1 h1 w& A# [制了柯湘。柯湘这才清醒了过来，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明白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 q2 c( N( Z# E" [+ Q( k$ h" r现在的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每天起来就忙忙碌碌的党代表了，现在，自己是一个囚
犯，是一个戴着脚镣、手铐的被审查的女人。
! @/ y4 W5 D  I- F( |　　柯湘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慢慢的将戴着脚镣的双腿挪到地上，试着挪动
了两步，以适应重新戴上脚镣的不便。铁链「哗啦、哗啦」的声响惊动了门外的
卫兵，他们隔着窗棂看了看起身的柯湘，没有声响，又退了回去。柯湘的心中有
" S: q, ?/ t- o* `7 |一丝苦意，身份的转变，并不是一时半时可以适应的。——就如同这脚上的铁镣
一样，必须逐渐的适应。
8 V  K- F! Z3 I$ S9 f. y# E　　柯湘转身，拖带着脚镣，「哗啦、哗啦」的又挪动到床边，静静的坐了下来，
; [0 h% p) D% ]0 ~1 \' Z戴着手铐的双手也规规矩矩的放在了胸前。坐牢就得有坐牢的样子，在山上，在
4 p0 L" e' Q' I# d1 C自己人的牢房里，可不比在反动派得监牢里。在敌人的面前，在反动派的监牢里，
8 a5 C8 k; Y6 A2 e6 ?可以表现的大义凛然，可以表现的威武不屈，可以无言的蔑视，可以大声的痛骂
# X) n  ]9 l* M. p% G: b# ^2 e——
　　但是现在，这些所谓的英勇行为都不能表现，对组织的审查，只能被动的接
受。关键的是一个态度的问题，即使自己感到冤屈，也不能过火的表现出来。在
心里的深处，要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审查的地位。虽说自己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
为党工作，那都是应该的，都是一个共产党员应该作的。同样的，现在因为自己
  k/ H" ]/ M) l, _+ K0 A9 f的曾经被捕，组织对自己的审查也是应该的。想到这里，柯湘的心里有些坦然，
低着头，木然的看着手脚上的镣铐，仿佛那些镣铐就应当束缚在自己的身上一样，
6 T2 i* s- Z+ h! Z' U2 U4 [" i开始思索过去的一切——
" x4 t4 M/ B. U　　吃早饭的时候，一个队员扛来了一张木桌，放在了柯湘的牢房里。在山上专
$ `" n9 b; I; G% n4 f为赤卫队做饭的、长的很好看的金花，挎着篮子进来了，她看了看戴着手铐、脚
镣，很为安详的坐在床边的柯湘，将饭菜端出，放在桌上，鼻子中没有好气的「
4 H1 l5 v$ U  q1 }9 k9 m哼」了一下，就出去了。
; f. G+ L2 w% I; g0 l$ d　　柯湘挪动着双脚，在「哗啦、哗啦」的声响中，凑到桌边。因为戴着手铐，
: D7 x$ s) N" V$ Q# I4 x1 d" b双手的行动并不是很自如，柯湘只是吃了窝头，喝了几口稀饭，对盘子中的蔬菜，
很少动筷。对于金花的态度，柯湘也不是感到意外，因为以前在山上的时候，柯
湘就感到金花怪怪的，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当刘扬、李莎和小马进来的时候，柯湘刚刚放下手中的碗筷。李莎看了看桌
上的饭菜，对小马说：：「把手铐打开吧。」柯湘抬起头，感激的看了李莎一眼，
: D4 _& [  d, ]* P: a将双手伸出，看小马熟练的打开了手铐。柯湘揉了揉被解开了束缚的双腕，没有
说话，低着头，静待着发落。沉默了片刻，刘扬问：「你还不愿意说出昨晚是谁
2 n# y) B: _4 @5 l# M4 J准备营救你的吗？」柯湘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哼，死顽固。」刘扬说：「你
) L! {' [0 X0 T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查找不到了吗？是纸就包不住火，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到时，你不要后悔。」柯湘仍然没有说话，双眼的视线注意到双脚的镣铐上面，
7 B5 @, R* ]  R' I0 G8 v其沉稳的态度仿佛一尊石雕。
　　李莎将带来的纸笔放在木桌上，说：「我们这次前来，关键的是审查你在被
/ o* `+ |$ J& @: P4 H$ P捕期间的表现。而如实的向组织汇报被捕的过程、以及所经受的一切，也是一个
党员应当做到的。柯湘同志，你还记得你入党时的誓词吗？」
　　听到这里，尤其是李莎的那句「柯湘同志」，柯湘的心里好一阵感动。柯湘
赶紧的站了起来，象一个虔诚的信徒一样，神情庄重的背道：「严守秘密，服从
纪律，牺牲个人，阶级斗争，努力革命，永不叛党。」「好，柯湘同志，既然你
& Z0 C+ L6 I9 V! W8 a还能记得你入党时的誓言，那么我们就相信你不会对组织隐瞒什么，希望你如实
& O' _! M( @- ?9 M2 v, s的向组织坦承自己的一切，好吗？」李莎说道。柯湘凝重的点了点头。刘扬和李
莎走了以后，柯湘坐在桌前，努力的梳理着自己的思绪。她拿起桌上的纸笔，开
- N% s& U- l3 S; I& ?8 K始断断续续的叙述自己那一段惨痛的经历。
! k2 p' ?0 S- N& E9 N  z$ C" A: ?　　作为特支书记的赵辛和柯湘既是生活中的夫妻，也是工作上的伴侣。那一次，
本来只是到另一个县去发动工作，谁知在靠近三官镇的山道上碰到了毒蛇胆的靖
卫团。因躲闪不及，在撤退的时候，赵辛和柯湘毁掉了所有的机密文件。当赵辛
; [$ P+ o- M: s) ^的手枪打完了最后的一棵子弹的时候，一棵罪恶的子弹也射中了赵辛的头部。
　　柯湘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就牺牲在自己的面前，她的心里是痛苦万分的。
! p3 U7 |5 Y4 z当靖卫团大喊着「活捉女共党」，并围拢在自己的身旁的时候，柯湘还抱着赵辛
5 F% t+ f! R- O! U) V+ J的遗体，怒目注视着敌人。她的眼中冒着火一样的愤怒，以至于围拢上来的靖卫
团只是用枪指着她，而不敢轻举妄动。隔不多时，柯湘就看到一个矮胖的家伙从
山道上赶了上来。一个大概是带队的人，马上一个立正，高兴的说：「报告佘团
长，捉到了一个女共党。」那个矮胖的家伙看着扑在赵辛身上的柯湘，回身对着
那个领队的人，呵斥道：「还楞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把这个女共党捆起来。」「
! K: T, r9 y0 U是。」那些靖卫团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将柯湘从赵辛的身上使劲的拉开，按在
" S% f4 S6 F5 ?! g地上，用带来的绳索，将柯湘五花大绑的紧紧的捆了起来。看到将柯湘捆绑完毕，
那个矮胖的家伙才凑到柯湘的身旁，用手中的文明棍使劲的抽打了柯湘几下，口
: y! {2 I$ F* A) B8 W% S( S5 _: }中忿忿的骂到：「杀不尽的* 敏感信息过滤* ，你跑，你跑，你怎么不跑了。」
柯湘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站直着身子，「呸——」的一口吐沫吐到那个矮胖的家
伙的脸上，然后，趁他惊愕的时候，一个弯腰，使劲的向他撞去。
　　强烈的撞击，令那个矮胖的家伙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他爬起身子，恼羞成怒
) V# T. L* Q  m; Q% D$ I5 Q6 F- k来到重新被靖卫团按到在地上的柯湘面前，伸出左手，抓住柯湘的头发，右手在
# _$ j4 _( v  y( l  F8 {6 r柯湘清秀的面颊上使劲的抽打了起来，一面抽打，一边骂到：「好凶的娘们，我
叫你凶，叫你凶——」
　　柯湘的面颊立马就红肿了起来，嘴角也冒出红色的血沫，两只眼睛也是金星
四迸，脑中晕呼呼的。矮胖的家伙抽打完毕后，气咻咻的说道：「你知道我是谁
吗？我就是生下来，专杀共产党的，被你们骂作毒蛇胆的三官镇靖卫团团总佘无
* q* W3 [: \# ~& I- a* N7 K; v义。」
　　柯湘知道，这毒蛇胆是周围几个县最凶残的* 敏感信息过滤* 头目，惨死在
他手中的党员、群众已经不计其数。特委一直想铲除这个凶残的敌人，只是时机
一直不成熟和没有机会。现在，自己落在了他的手里，一定不会落什么好的。于
是，柯湘怒目圆睁，说道：「血债一定会用血来还的，狗东西，有种你就杀了我
- j' w& x/ K& Y# D, U1 Q, a2 x$ A吧。」毒蛇胆哈哈的笑了，说：「杀了你，那太便宜了你。看你们两个，也不是
一般的* 敏感信息过滤* ，哈哈，看来这回我是抓到大鱼了。我要从你的嘴里得
到共产党的所有秘密。」「休想。」柯湘正色的说道，「我们共产党人是不怕死
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毒蛇胆「哼」了一声，说：「走着瞧，我会让你求生
不能，求死不得的。」说罢，回身命令道：「回镇子。」「是。」那带队的靖卫
团头目一个立正，旋及又问：「团总，这个死的共党怎么办？」
　　毒蛇胆看了一眼赵辛的尸体，又看了看被捆缚在地上悲痛不己的柯湘，* 笑
着说：「怎么办？老办法吗，把头颅割下，回去挂在镇门口示众，看谁还敢加入
共产党，造反。尸身吗，就仍在山涧里喂鱼。」听到毒蛇胆的话语，柯湘的心里
更是悲痛，爱人赵辛已经惨死，而尸体还要再遭受敌人的荼毒。她摇晃着身子，
' D1 Q- W" g' U% T& M  W) x- u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不要——」
/ S1 y8 ~2 q! M9 e3 O: N* A5 U: n: c/ T　　毒蛇胆乜斜着柯湘，顿了顿手中的文明棍，说：「什么不要？对于你们这些
: l+ L& s; p5 E( j4 `0 C闹革命、闹造反的乱党，就是要给你们乱刀分尸，身首异处。难道还需要我给你
们修坟造墓，树碑立传吗？笑话——」柯湘伏在地上，当看到靖卫团的团丁拿着
钢刀去切割赵辛，切割她的爱人的头颅的时候，她的眼前一黑，就昏死了过去—
—
　　当柯湘醒转过来的时候，赵辛的尸身已经被靖卫团的团丁抛到了山崖下的溪
涧里去了，几个团丁正用燃烧过的草木灰处理赵辛头颅颈部的刀口。看到这里，
柯湘的心里有如刀搅，虽说在参加革命的时候，就有了为革命、为党献身的准备，
* H, m$ G8 \- b3 Q5 L+ B6 T" ]+ A  j但当自己的爱人真的在自己的面前血洒疆场，并被敌人分尸，而身首异处的时候，
柯湘仍然是感到极大的震撼。一个团丁为毒蛇胆牵来了马匹，毒蛇胆看到柯湘已
) {. g0 M5 i# Z( @经醒来，就蛰到柯湘的面前，阴阴的笑着，说：「怎么？害怕了，还是怎么的，
要不，就是舍不得了。哈哈——」柯湘怒视着毒蛇胆，说：「没有人性的东西，
" Y$ f, Q- r% _2 b! {总有一天，这笔帐会有人给你算的。」毒蛇胆摆了摆手，叫团丁将赵辛的头颅放
在了柯湘的面前，说：「看看吧，这就是你共产共妻的男人，这就是你们闹革命、
闹造反的下场。」
　　柯湘看着赵辛的头颅，强忍着没有叫自己的泪水流出，赵辛的面庞灰白灰白
( c- \: s( a) o的，没有一丝的血色，两只无神的眼睛大睁着，再也看不到往日的坚强和自信了。
柯湘紧咬着嘴唇，眼中看着自己往日男人的头颅，心中充满了对残暴敌人的无比
痛恨。看到柯湘的神态，毒蛇胆的心中也充满了快乐，他看着柯湘，以一种猫玩
9 w* a* w) ]0 i, ]老鼠的神态说道：「你说，这个头颅是你带着哪？还是让我用马在地上拖着哪？」
, e4 T' ~% {8 k' |4 S听到毒蛇胆的话语，柯湘抬起了头，说：「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我抱着——」
& Y, ?( C0 y7 A3 G　　「哈哈哈——」毒蛇胆大笑着，说：「把你的绳子解开，你想的轻巧，你要
0 a5 b: B+ I- G# @  x# f是跑了，跳崖了，我怎么追你去。」说罢，转身上了马，命令团丁道：「去，把
这个共党的首级，挂到这个女共党的脖子上。」
　　团丁将柯湘从地上拉了起来，先将赵辛的头颅在柯湘的胸前挂好，然后又将
- A1 X+ U4 H# v( t. l  X! {% m捆绑住柯湘双手的绳索，引导连接在毒蛇胆所骑的马的皮革褡带上，紧紧的系好。
/ u# \8 V! I, m8 y4 @  V% h看一切妥当后，坐在马上的毒蛇胆扬起手中马鞭，很很的抽打在柯湘的后背上，
) k: ]: l0 Y' Z8 h! ^说：「走吧，女共党。」
; ~8 d7 a  T0 M0 ]1 l4 j( z( z　　柯湘趔趄着步子，行走在山道上，因为双手捆绑在身后，行走的并不是很自
如。赵辛的头颅挂在胸前，虽说已经用草木灰处理过刀口，但仍不时的有血迹流
出，沾在柯湘的衣襟上。而毒蛇胆象个得胜的将军一样，坐在马上，耻高气扬。
2 Y  i6 o2 p8 `; G  k- K. V并不时的用马鞭抽打着被捆绑着的女俘虏，催促着柯湘加快步伐。
8 R( u' l. b; q　　柯湘是彻底的绝望了，本准备在被押解回镇子的路上，找机会带着赵辛的头
! K: q1 R" e& z; d颅跳崖自尽的，现在也没有机会了。前后左右都是靖卫团的团丁，而捆绑住自己
. a# Y* L1 x7 x4 x' t5 H! r的绳子又被连接在庞大的马上。对于毒蛇胆马鞭的不时抽打，柯湘已经麻木了，
这一方面是因为爱人的惨死，令柯湘心如枯蒿，令一个方面就是捆绑自己的绳子
太紧，双手和双臂已然失去了知觉。
　　远远的，已经能看到三官镇灰蒙蒙的轮廓了，那儿，就是毒蛇胆的老巢，也
是杜鹃山周围最大的镇子。当毒蛇胆和被押解的柯湘来到离镇子不远的一个茶摊
" D/ ^+ ^- d7 @) e1 c前时，毒蛇胆勒住了马匹，叫队伍停了下来。
  p  e8 J- t6 T; [　　毒蛇胆看了看被捆绑着的柯湘和挂在柯湘胸前的赵辛的头颅，高兴的笑着说
6 [) l' O; ?$ }2 n  g：「大家先休息一下，喝口水。派几个人先回去，通知一声，就说我佘团总打了
胜仗，抓住了一个女共党，叫他们都出来欢迎，哈哈，哈哈——」
　　柯湘：初入魔窟
8 c* N: L" [# E　　三官镇是一个很大的镇子，历来是商贾和四乡的山民的汇聚之地，山里的特
产出售，以及和山外的物资交流，都在这儿进行。同时，在信息不发达的时代，
) i0 t+ m! m. g. y& }. I0 b  h这儿也是各种消息的交汇和传播之地。虽说现在时局很混乱的，但到了墟日，还
是很热闹的。
　　在杜鹃山上落草为寇的二当家的李石坚，就混杂在热闹的人流中。和他同行
. K! F  j+ S4 H4 e+ {, S的就是绢子了，一个很漂亮的丫头。他们打扮成兄妹的模样，李石坚挑着一担山
里的木材，而绢子的竹篮里则装着竹笋和香菇一类的山货。
　　自从几年前和雷刚、温其久率领着一帮的穷弟兄们揭竿聚义上了杜鹃山之后，
" x7 ]) S- m2 F# ^2 e/ s; r杀大户，劫劣绅，每日里大碗的喝酒，大块的吃肉，确也欢快了一段的时日。但
时间久了，总觉得象没头的大雁一样，感到没有着落。况且，作为农民的武装，
. z/ J- L4 _4 P7 `4 j( |/ c总脱不了一种匪气，这也是他们不能壮大和发展的原因。
& ^" G! p' \7 A# M; x　　最近，山下的地主武装对山里的围剿减轻了不少，而从山下也纷纷扬扬的传
* U) w# F" i3 E" O播着山外闹起了共产的消息。据说，那也是穷人的武装，他们信奉外国的一个主
6 N: f0 R* w. }义，叫做什么马克思、列宁什么的。于是，雷刚就有了心思，想和这叫做共产党
: P0 a! r+ \! u5 r. \: \的组织取得联系，一起为穷人打个江山。现在，李石坚和鹃子就是奉了雷刚的命
, s; O9 l0 N% f0 _; _; O  a/ y令，到山下探听消息和寻找共产党的。
) Z% G* b7 ]/ @8 Q6 w# A- _& {+ [　　人群一阵慌乱，李石坚和鹃子警惕的对视了一眼。就看到远远的，两个靖卫
团的团丁抗着一面铜锣，耻高气扬的边敲边吆喝着：「佘团总打了胜仗，击毙共
党一名，活捉女共党一名。快到镇门口欢迎去——」街上的行人开始朝镇门口涌
8 R) d4 s# J+ [去，李石坚和鹃子也顺着人流的方向，朝镇子的门口走去。
( l* {* T5 _4 |　　在镇子的门口有着一个很高的门楼，门楼下边就是一个广场，在广场的中央，
矗立着一根旗杆。当李石坚和鹃子赶到那里的时候，广场上已围了许多的人，几
个靖卫团的团丁，在人群外警戒着，而大部分的乡民，都在翘首观望着远处的来
0 @3 ^5 I+ X- {9 Y0 N  @4 u路。
" N: l% k% [# M" G3 p8 ^1 @( B　　李石坚和鹃子找了个地方站好，就看到一群靖卫团的团丁，押解着一个女人
从远处走来。毒蛇胆仿佛得胜的将军一样的骑在马上，手中的皮鞭不时的落在那
8 e5 d, |+ a' e& U! J- n3 s被捆绑的女人的身上。李石坚和鹃子知道，这就是被毒蛇胆和靖卫团抓获的女共
) E/ {. x+ w: v' F' Q产党。
　　待到了近前，李石坚和鹃子才慢慢的看清这被捕的女共产党的情形。真的是
# p3 W5 B$ J% w% o' l, j一个美丽和坚强的女子，虽说被绳索捆绑着，虽说陷身于魔鬼般的敌人手中，但
; g( v; ~0 E2 X* {$ s) W' B这女共产党员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恐慌和沮丧，仍然是高昂着坚毅而清秀的头颅，
没有任何屈服的模样，即使毒蛇胆的皮鞭落在后背上，她也是紧咬着牙关，没有
吭声。
6 u  g. p( g: ~% B; ^/ J0 w　　李石坚在心里暗暗的赞道：「真是英雄！可惜是个女的。」这时，鹃子伸手
9 {8 t+ P6 `1 n( q7 b2 U5 S拉了一下李石坚的衣襟，悄悄的问：「二当家的，怎么办？是不是回山喊大当家
的救人？」李石坚摆了摆手，说：「先看看再说。」
　　这时，围观的人群产生了骚动，大家都争先恐后的想上去近观这被捕的女共
产党员。毒蛇胆在马上，抽出手枪，对着天上，「砰、砰」的放了两枪，骂骂咧
/ \6 n3 k  y3 @# Y: @7 W咧的说：「*** ，都想造反吗？都给我原地不要动。」人群安静了下来，毒蛇胆
" V4 b3 ^) `3 m4 G说：「去，把那个共产党的头颅挂到旗杆上，示众。」「是。」两个靖卫团的团
丁来到柯湘的面前，将一直挂在柯湘胸前的，赵辛的头颅取下，用绳索高高的挂
到了旗杆上。
　　柯湘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她强忍着没有在敌人的面前流出，心如刀绞的看
+ j) V' b: q! i% L. ?% K: u. E着自己爱人的头颅被敌人挂在了旗杆上，在猎猎的秋日下，仿佛一个重重的石快，
( a7 s' y% v; t5 A% m- l压在柯湘的心上。
1 r! @$ A6 t) ~) r" F2 _　　毒蛇胆用手枪指了指挂在旗杆上的头颅，和在马前被捆绑着的柯湘说：「看
到了吗？这就是想造反的下场，这就是闹共产党的下场。他们共产共妻，想推翻
! y  s% \  V; L& x政府，是十恶不赦的洪水猛兽。今后，谁要是接近共产党，想造反，这就是下场。」
; U$ v+ b; Z- t: {2 k# x* f　　听到毒蛇胆的话语，柯湘费力的挺直了身子，大声的说：「乡亲们，不要听
毒蛇胆的大放厥词。我们共产党是为穷人服务的，是为穷苦人打天下的。国民党、
/ t9 W2 m8 E- D. u反动派才是剥削和压榨人民的，他们才是你们的敌人——」看到柯湘这样，毒蛇
胆气的一个劲的用皮鞭抽打着柯湘，边抽边说：「你这个共产党的娘们，死到临
头了还蛊惑宣传——」柯湘怒视着毒蛇胆，不屈的说：「我们共产党人是不怕死
8 H8 d4 H9 V' L. v5 c# d( K的，你杀了我一个，我们会有更多的后来人的，革命一定会成功的。」「好，好
——」毒蛇胆恨恨的说：「我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皮鞭硬。」转身命令团丁
道：「还楞着干什么，把她的嘴给我堵上，不要让她再宣传了。拉回去，我要严
刑拷打——」团丁扑上来，七手八脚的将柯湘制住，用一块破布塞到了柯湘的口
中。柯湘圆瞪着双眼，在团丁的推搡下，被押进了镇子。
　　靖卫团的团部设在三官镇的佘家祠堂里，那是一片很大的建筑，高墙危瓦，
, k& g+ q! X1 o- c气势恢弘。柯湘被径直押到了设在后院的刑房里，刑房里黑森恐怖，仿佛就是一
座魔窟。在那些柱子和墙上，挂满了皮鞭、镣铐和绳索等一些折磨人的刑具，而
每一件的刑具上，都沾满了黑褐色的血迹。毒蛇胆将塞在柯湘口中的破布抽出后，
, d1 n3 @: x' l+ p6 a左右开弓，抽打了柯湘几下，气咻咻的说：「你怎么不鼓动？你怎么不宣传了？」
柯湘的嘴角冒出了鲜血，她强忍住疼痛，将一口带血的吐沫使劲的吐到了毒蛇胆
1 ?. q: ]6 x7 t  h1 P的脸上。毒蛇胆阴冷的笑着，掏出一块白色的手帕，搽了搽，说：「好，好，好
& m) y5 E) ~/ Y# R4 }烈的娘们。等一会，我叫你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说罢，转身命令道：「把这
个共产党的娘们给我吊起来。」「是。」团丁将一根很粗的麻绳，穿过捆缚住柯
: k$ U1 Q; a/ Q4 z; C湘双臂的绳索，系紧后，从刑房的木梁上饶过，随着一声号子，柯湘的身子就被
  m% E# |$ T) ]# C6 x拉离了地面。
　　柯湘的身体在空中晃荡着，那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到了双臂上。毒蛇胆用手摩
挲着柯湘的脸庞，靡靡的说：「你这个女共产党，就先在这儿坐会飞机吧。待会
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柯湘厌恶的将脸转向一边，以避开毒蛇胆的魔爪。毒
( A' k7 |+ w! \% z3 S% @$ \蛇胆哈哈的笑了，对一个团丁说：「二狗子，你先在这儿看着这个女共产党，我
7 Q. Y- L  @( h( z, u和弟兄们先去吃饭。」那叫二狗子的团丁点着头、哈着腰说：「是，团总。你放
心的去吧，这儿就交给我了。」
　　待毒蛇胆和一干团丁退出后，二狗子到门外看了看，即回到屋里，强咽下流
) ~6 _) y% j* Z6 j到嘴边的口水，掏出一棵香烟，点燃，色咪咪的眼睛盯着柯湘。
　　柯湘被吊在刑房的中央，两只脚都悬在空中，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被捆绑的
4 j4 _0 K% L6 _7 [* n) u/ m双臂上。不一会儿，就疼痛难当，仿佛两只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一样。看到那叫二
& z! t, z1 `! @. Q5 Z; V$ h狗子的团丁正打量着自己，柯湘转过头来，微闭着眼睛。这时的柯湘，就如同一
条被吊着的鱼，难以预测自己的命运，将去往何方。
& v* x9 b% n6 R　　听着院中传来的喝酒的喧闹声，二狗子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在屋中转
了几圈后，又折回到被捆吊着的柯湘面前。色咪咪的眼睛里满是欲望，他将一只
7 o2 G) N) {' `手放在柯湘的后边，边摸边说：「你这个共产党的娘们，他们都去吃香的、喝辣
# O  h" v& B6 ?9 O- Y1 \3 [, R; u的了，我还得在这儿看着你。来、来、来，我也不能闲着，让哥哥摸摸你——」
柯湘的双臂已经被吊的生疼，但令她更难以忍受的还是二狗子的抚摩。柯湘的脸
7 Q" V- H0 W& Z! j羞的通红，她极力的挣扎着，嘴中怒斥到：「把你的手拿开，臭流氓。」二狗子
9 u# M8 ~5 d! P  g8 d* \7 t4 a哈哈的笑着，说：「我是臭流氓，哈哈，等会儿，我们团总吃饱喝足了回来，你
才知道什么是流氓哪。哈哈——」听到二狗子的言语，柯湘感到绝望，但女性的
: N( b  I4 v" w; g/ ?6 a本能仍令她极力的挣扎，口中继续的骂到：「你们都是一些流氓、败类、人渣—
—」
　　「我们是流氓、败类、人渣？」二狗子哈哈的笑着，说：「你们不也是共产
共妻吗？今天我就也共产共妻一次，尝尝共产党娘们的味道如何。」他将身上挂
着的枪摘下，挂在墙上，象一条野兽一样，扑到柯湘的面前，双手一扒，就撕开
5 g. K6 O5 v1 U) v6 R了柯湘的外衣。
　　柯湘的脸涨的通红，她的身体扭动着，双腿也在空中无目的移动。但二狗子
就如同疯了一样，撕扯着柯湘的衣襟。柯湘只觉得胸口一凉，她知道，自己的双
6 G! M  a3 S8 o( x3 k乳已暴露了出来——
' m9 v/ ~5 r! n　　看着面前两只白皙、坚挺的乳房，二狗子的眼睛都直了，这可是城里学堂洋
学生的乳房啊，不象镇上二狗子经常光顾的暗* 窑子里那些* 女的乳房，空瘪、
灰黑，毫无光泽。「这共产党娘们的奶子，真*** 白啊！」二狗子赞叹着，伸出
! C. l1 q' c+ }6 m两只污黑的手，就摸了上去，然后，使劲的搓揉着。
9 }- L% m+ x6 F  E; V. m　　柯湘的心里连死的感觉都有，她剧烈的摇晃着身子，以避开二狗子两只魔掌
的侵扰。但很快，二狗子用双手抱住了柯湘的身子，头一抬，即伏在了柯湘的胸
前，将柯湘那小巧的，尚没有生育过的乳头含在了口中，使劲的吸裹起来。
0 M  T( E4 p2 U　　一阵麻酥的感觉，登时传遍了柯湘的身体，柯湘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这是柯湘所遭受的没有想到的侮辱。虽说生理上的感觉，柯湘难以克服，但对敌
人的痛恨，令柯湘感到深深的羞耻。不一会，二狗子的唾液、口水、鼻涕，就抹
: o% S( V4 H' o6 A3 [/ |满了柯湘的胸前、乳房，黏糊糊的，令柯湘感到恶心。因为自己的身体被二狗子
紧紧的抱住，柯湘感到身体的重量有了依托，她强忍住被侮辱的羞愧，暗暗的绻
" J/ C4 j' ]6 y, x+ {& u' H起一条腿，用膝盖朝着二狗子的下体狠很的撞去——「啊——」的一声，二狗子
- V9 ~" w% H2 K1 K# P+ y+ j% T大叫着，后退着，用双手捂住自己的下体，骂到：「你个共产党的娘们，好狠啊，
我、我毙了你。」说着，就退到墙边，准备摘枪。
　　「怎么回事？」随着声音，门开了，毒蛇胆带着几个团丁赶紧的跑了进来了。
看到屋里的情形，毒蛇胆笑了，他走到柯湘的面前，看了看柯湘暴露在外边的双
乳，又走到二狗子的面前，问到：「怎么？二狗子，占着便宜了吗？」二狗子哭
丧着脸，恨恨的说：「哎呦，我的团总呀，还占什么便宜。这共产党的娘们，纯
是*** 的烈女，我传种的家伙都差点叫她给毁了。」毒蛇胆扬起右手，随手就给
了二狗子两个大嘴巴掌，骂到：「真*** 没用的东西，给我丢人现眼，滚一边去。」
0 Q9 c3 V* l- A" s1 i; x# `  [　　柯湘——坚贞不屈
　　看到二狗子捂着嘴巴悻悻的退到一边，毒蛇胆转过身子，乜视着坦裸着胸部、
& Z9 u6 x- ~# d5 Z被吊在刑房中央的柯湘，说道：「你这共产党的娘们，果然是一匹烈马。好，我
喜欢——」
　　在敌人的面前，被坦裸着双乳羞辱，这是柯湘没有想到，也难以接受的。但
是，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为了党的秘密，柯湘也豁出去了。不论经受什么样的
* j0 F9 b" {% w羞辱和折磨，都绝对的不能在敌人的面前屈服或者动摇。这既是党的纪律，也是
柯湘从参加革命的那天起所立下的誓言，想到这里，柯湘睁大了眼睛，怒视着毒
8 Y/ h1 A1 R7 S$ {& d蛇胆，说：「狗东西，总有一天，人民会和你们算总帐的。」
　　毒蛇胆哈哈的笑着，这笑是一个胜利者的笑，显得有些肆无忌惮。他凑近柯
0 L* N0 |; D( V; k4 {6 ]& f湘的身旁，很为仔细的察看着柯湘白嫩的肌肤和微微挺立的双乳，眼睛里透露着
惋惜的神色，说道：「真*** 是天生的好奶，便宜了二狗子的爪子，让他占了先
" G# ^$ v# X2 V. H: R  L' |机。」
. |& V& M6 [) `: `- Y+ r) H　　柯湘挺直了身子，浑身的汗毛孔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她尽力的扭过头去，不
1 Z0 W) @& C8 h, `看毒蛇胆那色咪咪的神态。毒蛇胆掏出一方手帕，擦拭去二狗子留在柯湘胸部的
水啧，然后，伸出手指，捏住柯湘那有如樱桃般鲜嫩的乳头，搓揉着，说道：「
* t% T* Z- H5 x怎么样，女共党，这坐飞机的滋味不好受吧。本团总也有好生之德，只要你说出
你们的秘密，我绝对宽大为怀，放你一条生路。」
7 G( i! o- Q- O2 r0 J0 {　　虽说双臂已经被捆吊的失去了知觉，但毒蛇胆的搓揉，仍令柯湘感到，一种
6 J7 e5 f( ^. P+ \5 b; f' B' y酥麻的感觉从乳头传遍了全身。听到毒蛇胆的话语，柯湘说道：「你可以羞辱我
4 X! t# [0 W% u/ z9 q+ w的身体，但你不能羞辱我的思想。我们共产党人是有信念的，我什么都不会告诉
- _8 w1 N+ a% z) k7 D  l6 m' ?你们的——」　　「好，有骨气。」毒蛇胆狞笑着，用手指* 邪的弹了一下柯湘
6 G/ u% p1 j7 f; I# S那挺立的乳头，转身命令道：「把她放下来，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0 j- E/ K& a% b" Q# H, v　　团丁们一拥而上，将捆吊住柯湘双臂的绳索松开，还没有等柯湘站稳脚跟，
几个团丁就将柯湘身上的绳索解开、取掉，然后，又拉扯着，将柯湘放倒在一块
巨大的木台前。他们将柯湘的左右手分开，牢牢的捆缚在木台边缘的铁圈里，同
0 X/ ^) {' p, d4 `时，柯湘的双腿也被扯开，分别的捆缚结实。　　柯湘就这样被仰面朝天的捆缚
在木台之上，裸露的胸脯白晃晃的，令那些团丁暗暗的咽着口水，想入非非。毒
% V7 M2 ?$ K1 w, }3 V& C蛇胆狞笑着看着柯湘，说：「女共党，这可是我的升仙台啊，多少的江湖好汉，
7 h8 ^) r9 H' }# R都在这升仙台上哭爹喊娘。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女人，还是乖乖
的说吧，省得皮肉受苦，到时，再说就晚了。」
　　「妄想！」柯湘朝趴在面前的毒蛇胆吐了一口吐沫，怒斥道：「我们共产党
人，头可杀、血可流，想让我们向你低头，办不到。」
　　看到柯湘是如此的固执，「那你就先尝尝竹笋炒肉的滋味，哈哈，我就不信
+ O# Y; e: G1 D. D! N2 T" x: e你是铁打的——」毒蛇胆狞笑着说。　　看到毒蛇胆发了话，那一直在旁边跃跃
欲试的几个团丁，在墙边的刑架上，拿起了几块早就准备好了的竹板，围在柯湘
的左右，准备动刑。柯湘紧闭着眼睛，耳中听到的是竹板破风的声音，然后，竹
8 ]: c, u* q/ G板就落到了自己的胸脯上，那剧烈的疼痛感令柯湘不由的「啊」了一声，然后，
就紧咬着牙关，忍受着非人的酷刑折磨。
$ h* G7 M& E" k7 t　　竹板击打在柯湘的胸脯上，没有几下，柯湘雪白的胸脯就青的青，红的红，
肿胀了起来。柯湘的嘴唇也咬出了血，豆大的汗珠从头上冒了出来，不一会儿，
$ x$ U7 ]/ h, k头发就湿淋淋的了。毒蛇胆在旁边看着，不时的掂着手中的文明棍，他的心里就
很不明白，这共产党真*** 是迷魂药，不论什么人，只要参加了共产党，就铁了
心，想不到，一个女人也这么的坚强。
　　看着柯湘雪白的胸脯，尤其是胸脯上那两只坚挺的乳房，毒蛇胆的心里也不
) n! J. C& ?# \  F: T& E, }禁的想入非非。他挥了挥手，那些团丁就乖乖的停住了手中挥舞的竹板，退倒一
边。毒蛇胆走到柯湘的旁边，用手捏住柯湘已经被打的肿胀的乳头，问到：「怎
么样？还嘴硬不招吗？」
+ p% Y* B) w% o/ F. T! U　　顿时，柯湘的乳头有着一种生理上的麻酥的感觉，这是一种共性，她极力的
# T3 P8 ^/ c& v+ a2 _7 U忍受着，羞愧的闭上了眼睛，对毒蛇胆的这般凌辱，她已经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8 s- O* t$ ?7 d; S# l只是摇了摇头，强忍着疼痛，恨恨的说：「休想——」
& t6 s3 T- R  j　　正所谓「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柯湘那袒露的胸脯和受辱的羞愧神情，激
1 [( S$ i( ~9 I' F" u. K起了毒蛇胆的性情，他* 邪的笑着，挥手将二狗子唤到身边，低头耳语了几下。
9 H, n0 L+ [, v# s二狗子点头哈腰的听着，猥亵的眼睛不时的扫过被捆缚在刑台之上的柯湘，口中
9 v" a4 v: m+ |: N干咽着吐沫，以压制欲火。
　　看毒蛇胆转身离去，二狗子招呼几个团丁，将柯湘从刑架上解了下来。刚解
开柯湘的双手，柯湘就赶紧的拉扯着敞开的衣服，以遮掩暴露在外边，被击打的
红肿的胸脯。二狗子嘿嘿的笑着，说：「这共产党的娘们，还知道害羞，真*** ，
等一下你成了我们团总的女人，你就不害羞了，哈哈——」
　　柯湘已经没有气力和那些团丁论理了，她只是被动的被那些团丁拉扯着、推
1 Y8 |7 r& b/ u搡着带到了一处牢房的所在。在牢房里的中央，立着一根木桩，木桩上，联结着
& W  X, B# p- n: ]8 y6 _一根长长的铁链。二狗子将柯湘带到木桩的前边，将铁链一端的铁圈套在了柯湘
/ I" w; g- n: \7 W0 X2 V的颈部，然后锁好，那情形，就如同将一条铁链套在一条狗的脖子上。　　柯湘
0 t7 Y4 ^& [4 ^+ e默默的忍受着，忍受着这非人的羞辱。她能感受到金属的冰凉和坚固，也能感受
/ Z0 b3 F6 U2 q& J7 O到铁链的重量和束缚。它压迫着柯湘的身体，同时，也压迫着柯湘的精神，在这
' w/ e1 j$ n' ]; T么的一种状态下，所有的人的尊严都荡然的无存了。而铁链那不时的因身体的动
作，而发出的「哗啦」作响的撞击声，又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你所处的状态，就是
: O( M! O1 q# v9 |) O一种没有人的尊严的状态，是一种被羞辱的状态。
　　…………
　　临近中午的时候，柯湘桌前的纸张已经写了厚厚的一叠，这其中的每一个字，
/ Q7 U1 G# j- J. u) n都浸满了柯湘血的回忆。在书写的过程中，柯湘的泪水不断的滴到书写的纸上。
自从到了山上，柯湘都不愿意回想那惨痛的一幕，她总是以疯狂的工作，来忘记
  B+ ?  z5 y- Q2 C过去。但是现在，为着向党证明自己的清白，为着澄清自己叛徒的嫌疑，柯湘只
能再把过去的一幕重新的再现。
6 o7 `+ Q; [$ b　　这种再现，是一种心灵的折磨，是一种无尽的苦痛。
. q. r6 }2 j' m+ V; K% _　　看着窗外的阳光，柯湘揉了揉已写的发麻的手指，然后，将头埋在掌中，任
由痛苦的泪水无声的流出。这时，在柯湘的心中，那惨痛的经历，就是烙在心中
  Y% U0 b; R6 g) f; r% m永远的痛了，它拂不去，抹不平，是一种黑色的耻辱，刻在白色的记忆中。
# j1 e5 K7 p0 d" D0 }　　——山口传来了牛角号的声音，那是放哨的赤卫队所传回的信息。柯湘听了
; q* ~4 `: s. e: X8 h. @听，知道是出去执行任务的副队长李石坚带着他的小队回来了。柯湘站起了身子，
( x& }# Y) j0 g& L2 w3 \费力的拖动着脚上的铁镣挪到窗口的位置，她想看看自己的同志，看看那个因为
0 `* |' A. s! z. L: \. f他的报信而将自己从敌人的屠刀下救了出来的人。
　　透过窗棂，柯湘看到了院落，看到了院落里来往的人们。当柯湘准备从窗户
里迎候归来的同志时，一直在门外巡视的小马走到了窗前，他看了看柯湘，眉头
皱了起来，说：「看什么看，老实点，回去写你的材料去。」
# m# ^3 b( E) `& k( A　　柯湘的心里冷到了极点，她的心里终于的明白了，自己再也不是同志了，自
己是被管制和审查的对象。在自己的问题没有审查清楚之前，在党对自己的问题
作出结论之前，自己都不是同志。柯湘没有说话，对小马的呵斥，柯湘只能无声
' v. U. ^& ]2 {  H* U0 W的接受。于是，柯湘又拖带着沉重的脚镣，在铁链「哗啦、哗啦」的声响中，回
到了桌前，默默的坐下。
2 V0 t1 u3 E/ s9 i; l( m( Y' Q; O9 C　　院落中传来嘈杂的响声，柯湘的眼睛看着地下，看着那象毒蛇一样锁住自己
: U# |5 V6 L3 g) M双脚的铁镣。她只能用心去听，去感应同志们的欢乐和情怀，她现在已经没有资
格去参与其中，就如同一个另类，游离在革命的群体之外。这是柯湘的心里无法
忍受的，永远的无法忍受的——　　柯湘的脑中一片空白，就那么迷茫的坐着，
) g9 m4 Q1 l8 w0 e有如一尊没有知觉的塑像。她的眼又落在桌上的交代材料上，她真的不想在书写
/ E) Z$ b# v: m5 z0 s$ b0 Z6 `下去了，那么的一段经历绝对的是她不想回想的，身体上的痛苦可以忍受，但精
神上的痛苦却是难以忍受和重现的。但是，自己是党的人，是有组织的，从自己
举手宣誓的那天起，自己就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党，交给了组织。
　　现在，党为了组织的纯洁，而对自己的审查，自己一定的要以正确的姿态面
! H) s& D9 e8 {6 }1 N对，觉不能有受了委屈的心理。就如同这脚上的铁镣一样，自己能受的了敌人的
加戴，难道就不能受的了组织的加戴吗？一定的要正确的面对，绝对的不能有任
何的怨言。柯湘在心里对自己提醒着、叮咛着。　　——门开了，小马领着特派
员刘扬和李莎来到了牢房里。柯湘赶紧的站了起来，必恭必敬的喊了一声：「特
派员。」刘扬摆了摆手，目光放在了桌子上那厚厚的一叠交代材料上，并随手拿
起，很认真的翻阅着。柯湘赶紧的挪到一旁，脚上的铁镣发出「哗啦、哗啦」的
声响，柯湘指着屋内唯一的椅子，说：「特派员，你坐。」
0 \7 C; {0 S0 U7 L3 r" t5 E　　刘扬没有说话，顺手将材料转给李莎，看着李莎将写好的交代材料锁到公文
包里，然后，才点了点头，说：「写的很快吗，不错，就应当这样。对党一定要
交心，这样才能博得党的信任和审查，绝对的不能心存幻想，藏着掖着的。只有
2 N# `7 e5 S) _$ v( D. G把你全部的问题都搞清楚了，党才能对你加以信任，知道吗？」　　柯湘赶紧的
0 m4 O& ^5 J# `" m! I0 L点着头，说：「我知道，我一定配合党对我的审查。」
　　刘扬说：「你下午接着把以后的事情，都写清楚。有什么事情，问门外的小
0 @1 p0 }  q) @1 M马，好吗？」
# Z/ @0 L) y; P3 B　　看特派员要走，柯湘赶紧的问：「特派员，李副队长回来了，他们都好吗？」
3 v( ?) X' |( h　　刘扬皱了皱眉头，看着柯湘，说：「你要明白你的身份，你现在是革命的对
象，知道吗？山上的所有的事情，现在，对你都是秘密，你都不能过问，知道吗？」
　　柯湘沉默了，她为自己的发问而羞愧，就是啊，自己是什么人？自己已经不
* @, r6 F3 b1 {+ Z8 `( {0 ?* q( x是那个所有的人都景仰和爱慕的党代表了，自己现在是戴着脚镣、被监禁在牢房
里写交代材料的另类，是被革命的对象。听到背后的牢房的门被重重的关上、并
' u9 a/ x( Y3 U3 U( d3 a7 J锁好后，柯湘的泪水禁不住的流了出来——
9 _% G' a& ^, u2 B8 s$ R4 X2 G) u　　毒蛇胆的女人　　中午的饭菜还是那个叫金花的女人送来的，她看着戴着脚
镣、被隔离审查的柯湘仿佛很开心似的，口中轻轻的吟着山歌，神态也很嚣张。
9 T% b; ^, C* }当将饭菜摆在木桌上后，还不忘用言语来挤兑着柯湘，说：「呦，党代表，躲在
6 G+ E3 u  ~% R* O# M  }# V! `: R$ n这黑屋里享清福了，怎么不也给我们开会，讲革命道理了。」
: p5 v3 v0 ?7 t( W　　柯湘没有理会，她只是低着头，眼睛看着地上，看着地上那锁住她双脚的铁
, [6 M6 T+ w, {  D* V+ k6 j镣，这既是她端正自己身份的开始，也是为了防止外人看到她脸上伤心的泪痕。
( v! ]4 d: G, _3 |" y! z倒是守在门外的小马说了金花，「不要说话，送完了饭赶紧的回去。」
7 e! T3 o2 v$ Z( B0 ^( e　　金花悻悻的走了，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狠狠的瞪了柯湘一眼，仿佛有着极大
( s7 S0 Q3 j9 D" J的仇恨似的。牢房的门在外边又锁好了，柯湘看着桌上的饭菜，心情沉沉的，也
5 a% R% ?, X5 \3 A4 f$ T没有一点的食欲。她将饭菜推到一边，又拿过桌上的纸笔，心中不由的感叹：难
" v: |  e5 A$ b! E& p6 I: g! Z道真的要将所有的羞辱，都一五一十的道出，将所有的一切暴露吗？
　　…………
6 A8 _5 a+ Z1 |" ~/ b1 I　　二狗子和那些团丁，将被拷打过的柯湘锁在牢房的木柱上后，就匆匆的锁好
牢门出去了。柯湘挣扎着坐了起来，先用手整理着那被弄乱了的上衣，在整理的
4 T& B! s; f$ g1 I3 [过程中，胸脯那被抽打过的巨痛仍不时的传来，有如刀扎的一般难受。脖子上的
铁圈冰冷坚硬，令柯湘感到不适和难堪，尤其是身体的动作，而牵动连接铁圈的
) u! L0 |& i1 X) ?5 c- ~  ]铁链时，那铁链就发出「哗啦、哗啦」的金属撞击声，令柯湘感到羞辱。
　　柯湘不知道紧接着还要遭受什么样的酷刑和羞辱，但是，柯湘的心里已经作
好了准备，不论什么样的酷刑和羞辱，都要坦然的接受，不能让敌人看到自己的
畏惧之心。同时，绝对的不能泄露党的机密，不论自己受到怎么样的侮辱和折磨。
想到这里，柯湘坐直了身子，将那锁缚住自己的铁链抓在了手里，仿佛将自己的
命运抓在了手里一样。
8 @( P* w. W4 Z; Y. j; Y+ u$ F  q　　铁链沉甸甸的，冰冷而无情，它就象一条毒蛇一样的缠绕在柯湘的身上。柯
6 X+ j, Z# Q; R& f/ P0 o湘知道，敌人的目的，就是想羞辱自己，来摧残自己的意志。现在，既然自己已
( r/ j) b$ j- ]经落在了敌人的手里，就如同一条鱼落在了案板上，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是没
# T! v  k4 x7 c. T9 k+ p有用的。这还只是刚刚的开始，以后还不知道敌人有着什么样卑鄙的手段——
$ B4 C  f: x" M- F9 o; W8 u　　牢房的门又被打开了，柯湘看到那些团丁抗着一个很大的木桶走了进来，放
在了屋子的中央，紧接着，二狗子和一些团丁又提着热水进来，将水倒进了木桶
里，热气腾腾的。柯湘没有言语，冷眼的看着，心中揣摩着敌人的意图。
0 @- w4 [4 B1 V) J) ]% L/ _2 x　　二狗子哈哈的笑着，看着柯湘说：「女共党，你不用受罪了。我们团总怜香
& c. \2 G4 N9 J  O7 F. z惜玉，不在乎你是新死了男人的小寡妇，也不在乎你是不是共产党了。准备收你
作个偏房，今天晚上就洞房花烛，来来，洗洗你身上的臭汗——」
　　这可是柯湘没有想到的，看到二狗子的双手准备脱自己的衣服。柯湘站了起
来，说：「拿开你的脏手，我自己来——」
　　柯湘站直了身子，俊美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她看了看那些色迷迷的看着
" q9 {( o4 F/ O她的团丁，面无表情的慢慢的解开了衣服上的盘扣，柯湘的心里明白，到了敌人
- H8 ]$ n+ P5 n) K的手里，所有的挣扎和反抗都是徒劳的，与其让那些肮脏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挥动，
不如自己主动的解开。只是柯湘的心里明白，不论自己受到怎么样的侮辱，都不
, a7 T) L+ C" M% S# x能泄露党的机密，不能背叛革命。
　　当那些衣物从柯湘的身上褪下，露出雪白的身体的时候，那些团丁都看直了
4 v0 q# s" T/ I4 K& u眼。他们怎么都不能明白，人的身体怎么能这样的白，想起家中那些黄脸婆干瘪、
6 [4 f, n, b+ P3 \7 \乌黑的躯体，他们明白，自己的这辈子真*** 白活了。柯湘面无表情的继续脱着
% M8 g1 D- L/ w% C/ n0 L, J内裤，当乌黑的阴毛露出的时候，柯湘的脸还是红了。　　团丁的口中发出了赞
9 y$ Z9 v$ y9 Z; z8 @2 r叹的惊呼，这雪白的肌肤，黑亮的阴毛，在柯湘的身上构成了一幅完美的人体，
宛如天仙一般。面对着柯湘的裸体，那些团丁是真的呆了，而一些把持不住的团
丁已经泻了。
. U; g& M% e' }- d　　在团丁的惊呼和赞叹的时候，柯湘已经拖带着脖子上的铁链进入了木桶中，
* f" k4 X/ Q* m- _2 p$ w* I. s她慢慢的蹲下，让水逐渐的漫过自己饱受蹂躏的肌肤。在水中，柯湘才感到自己
是安全的，就如同无助的婴孩在母亲的羊水里一样。柯湘的泪水不由的流了出来，
这既是对刚刚牺牲的丈夫的怀念，也是对自己现在处境的一种发泄。
0 B' i& Y( N+ \9 J2 R% U　　为不让那些团丁看见自己的泪水，柯湘将头也浸入了水中。柯湘的手拼命的
搓揉着，她想让所有的痛苦，所有的羞辱，都被自己搓揉掉。但柯湘是一个革命
% f. y1 M. b2 q! C0 w者，而革命者都是现实唯物主义的，柯湘的心里明白，即使自己搓揉掉了现在的
痛苦和羞辱，后边还有着更多的痛苦和羞辱。　　那些团丁，也默默的看着洗浴
的柯湘，但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暴戾和仇视的眼神，更多的是一种崇拜和敬
仰了。他们已经不把柯湘看成洪水猛兽、共产共妻的女* 敏感信息过滤* 了，在
+ u: k6 h: M3 v; {/ y* U* w9 j他们的眼中，柯湘就是女人中的极品，就使他们的幻想，就是他们家中所供奉的
0 P$ b/ ?4 V" m2 G; O% f观音娘娘。
　　当柯湘从木桶中站起，搽干净自己身上的水渍的时候，团丁的目光已经不是
' y# O# Q) Y) `# M! s4 q直楞楞的看着柯湘了，他们惟恐自己的目光亵渎了这位英雄，于是，他们的目光
1 D2 w* J  y0 j9 [游离着，躲闪着。当柯湘拿起木桶旁边自己的衣物准备重新的穿上时，二狗子走
了上来，有些喏喏的说：「我们……团总说……说了，不让你穿衣服了——」
　　柯湘冷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衣服放下，昂起了头，问到：「你们团总还说什
么了？」
5 A: E/ ^4 E8 T　　二狗子扬了扬手中拿着的一付手铐说：「我们团总说要把你押过去，他……
他要单独的审问——」
　　柯湘没有说话，她知道，更痛苦和羞辱的时刻就要到了。这个时候，二狗子
已经把柯湘的双手拉到了后边，用手铐很是小心的铐好了。柯湘挺直了胸膛，这
' `6 `  R: [; B( O/ T# W2 Y样，她的两个裸露的乳房就显得更加的坚挺了，而下体的阴毛，经过水的洗浴，
也显得更加的黑亮。　　一个团丁拉起了连接在柯湘项圈上的铁链，其余的团丁
就簇拥在柯湘的周围，二狗子叹了一口气，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
吧——」　　当二狗子和团丁押着赤裸着身子的柯湘，进入毒蛇胆的房间的时候，
  P. o! G6 R% J# M3 z坐在躺椅上逍遥的毒蛇胆还是不由的站了起来。虽说刚才已经见识过了柯湘赤裸
的胸脯，但现在通体赤裸，脖子上栓挂着铁链的柯湘，更令毒蛇胆感到柯湘的美
1 [. U! `$ u6 p/ Z3 |丽和脱俗。　　毒蛇胆快步的走到柯湘的面前，伸出手在柯湘雪白的肌肤上抚摩
# M8 a: r, ~" D  s6 \: N着，口中不由的赞道：「真*** 极品，绝了，绝了。」
　　看到毒蛇胆那肮脏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抚摩，柯湘的心里是一阵的恶心。
* {6 w. Y* I" c- g( r当看到毒蛇胆的手朝下边滑去，准备抚摩自己下体的阴毛的时候，柯湘再也忍受
不住了，她朝毒蛇胆的脸上吐了一口吐沫，骂到：「流氓、畜生——」，然后，
# p3 Q7 a0 g1 `! K3 S6 O# E) k使劲的挣脱团丁拉扯，头一低，朝毒蛇胆撞去。
　　毒蛇胆这回早有防范，他身子一趔，就伸手抓住了柯湘脖子上的铁链，使劲
的将柯湘的头拉到了他的面前，伸出左手，在柯湘的脸上重重的扇了几下，狞笑
: q; u: z5 F. o8 r6 t3 [0 c' d着说：「好烈的马啊，我就不信我上不了你。」
　　然后，毒蛇胆松开手上的铁链，将柯湘推给了团丁，说：「给我把她绑到马
; s% K1 |: ~- C5 H架上去。」
# ^! b" w0 d8 f7 c4 ~. a; [　　柯湘的嘴角冒出了鲜血，头也蒙蒙的，任由团丁们将自己推到了两排木架前，
——也就是毒蛇胆所说的「马架」。团丁们先将柯湘的两条腿使劲的分开，捆绑
/ \% V3 h4 r) P0 [$ g在立地的木桩上，一根圆木横担在柯湘的下腹部。然后二狗子打开了柯湘身后的
手铐，将柯湘的双臂和上身向前压去；在前方也有一根同样的圆木，位置正好在
$ k; ^* m* q1 e% j: s- |! P/ B柯湘的肩部，团丁们将柯湘的双臂平展着也同样的捆好。
　　这样，柯湘就再也不能动弹了，只能撅着屁股身体成九十度的弯曲着，真的
如同一匹马一样的被捆绑在马架上。对这羞耻的姿态，柯湘是绝对的无能为力，
# J8 Q; D* q- {: C她只是紧咬着牙齿，在她的心里，充满了对敌人的痛恨。
3 k2 |1 E8 l+ Y# k6 y) k% ?　　看到将柯湘在马架上捆绑好了，毒蛇胆挥了挥手，那些团丁就知趣的退出了
房间，并且很仔细的将房门也关好了。
　　毒蛇胆随手从墙上摘下一根马鞭，走到了被捆绑的柯湘的面前，他伸手抓住
* E8 Q9 A  R/ n, o3 t) P, Y柯湘的头发，将柯湘的脸提了起来，他看到的是一张愤怒的脸，在脸上，是一双
: i# }/ |' A0 b' N3 C* p- J2 h要冒出火来的眼睛。
　　毒蛇胆笑了，他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用手中的马鞭在柯湘的脸上刮了几
+ W" K6 @' S0 L  G下，问：「怎么？女共党，这样舒服吗？」　　柯湘摇晃着头，极力的想把头从
! V2 i. V1 }' A0 {/ m毒蛇胆的手中挣开，听到毒蛇胆的问话，柯湘只能恨恨的骂道：「流氓、畜生—
—」
* _' F7 u! [5 @7 V" P) d1 t: }' l　　毒蛇胆松开了抓住柯湘头发的手，肆无忌惮的将手伸到柯湘的胸部，边撩拨
0 }) [$ f, Q  j  i" ]4 ^( d  M着柯湘的乳头，边说：「话可不能这么说，这马架可是我给我的女人，对了，用
你们文明的话，叫老婆、妻子预备的。现在，你能用上，是你的福分。我看你也
别闹什么共产了，不如从了我，作个二房，吃香的，喝辣的，多好——」　　「
- e7 d9 L" G$ x0 ~$ J. @" p妄想——」柯湘的身体被捆在马架上，半分的动弹不得，对毒蛇胆的劝诱，她只
能愤愤的骂到。
　　「哈哈哈哈——」毒蛇胆放声的大笑着，他摇晃着手中的马鞭，说：「就你
+ z: u( F! a- ?/ c, ^7 L现在的样子，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饭，你从也得从，不从也
得从。「想了想，毒蛇胆又说：」只是象你这样的悍马，必须很很的调教一番。
, L+ h$ V* c" ?! r. O而调教你这样的悍马，最好的工具，就是鞭子。」
　　柯湘知道，最严峻的考验就要到了。而这个考验，并不是身体上的痛苦，它
是心灵上的痛苦，它是以人的最宝贵的贞Ｋ为代价的。毒蛇胆的手，在柯湘的身
体上摸索着，他将头凑到柯湘的面前，淫笑着问：「怎么，女共党？你是想让我
; m, X2 t  E1 j& k5 g的鞭子抽在你雪白的屁股上，还是想让我的鞭子抽打你的奶子——」
　　柯湘的脸羞红着，这些淫荡的话语，可是柯湘从来都没有听说过的，它即使
柯湘感到难堪，也使柯湘感到羞愧。虽说从参加革命的那天起，柯湘就作好了为
) k5 q* U2 F7 q革命洒尽自己的最后一滴鲜血的准备，但是象现在这样，被反动派浑身赤裸的捆
- V4 a' K9 ^+ o* O+ l绑在这羞耻的木架上，还要听着他们语言的羞辱，柯湘却是从来都没有想到的。
4 ?- p' v; [. ?3 Z; G: u$ a2 _( V　　在柯湘还在思想的时候，毒蛇胆的鞭子已经重重的抽打在了柯湘的屁股上。
+ S- b5 z8 K4 F: o* I一阵剧烈的疼痛另柯湘不禁的「啊」的叫了一声。
　　听到柯湘的叫声，毒蛇胆的心中不由的一喜，以他过去的经验，他知道，自
己攻克这个坚强的女共党有了希望。于是，他「哈哈」的笑着说：「舒服吗？使
劲的叫吧，只有你使劲的叫唤，你才不会感到痛苦，你才会感到舒服。」说罢，
4 a1 @! A7 l* G" c. ~2 U  Q毒蛇胆又举起了手中的鞭子，使劲的抽打了起来。　　柯湘为自己的失声，感到
羞愧。于是，当毒蛇胆的鞭子再落到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柯湘都是紧咬着牙关，
+ D$ K5 U% f1 j  r拼命的忍受着难挨的痛苦，不发出一丝的声音。柯湘的屁股上落满了纵横交错的
7 \6 m3 U, L; B' ^9 X鞭痕，鲜血也从绽开的皮肤里冒了出来，在雪白的肌肤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柯湘如此的能忍受刑罚，毒蛇胆也感到素然无味，他愤愤的扔掉了手中
, E9 e; d& i3 P4 _& T, l1 _的鞭子，边解着自己的裤子，边淫荡的说：「我就不信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我
今天就要来个霸王硬上弓，我也要共产共妻——」
　　看到毒蛇胆这样，柯湘是彻底的绝望了，她闭上了眼睛，深深的痛悔在山路
上牺牲的为什么不是自己。假如，在和敌人的战斗中牺牲，自己也就不需要忍受
这关乎自己贞Ｋ的刑法了。
* a( Y% M! T# `- I: p4 x* S$ Y　　在柯湘感到绝望的时候，在毒蛇胆解开自己的裤子准备* 淫柯湘的时候，紧
关着房门被撞开了。一个肥胖、高大的女人，穿着大红的衣裤象一阵风一样的奔
向毒蛇胆，她的口中还愤愤的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竟然敢背着老娘搞女人
——」
) S( {8 `* y# l5 ~7 I　　柯湘：铁与火的考验
& u9 ~- X) H3 Z$ N　　撞进屋里的是毒蛇胆的原配夫人马三英，原是国民党县党部书记的千斤，因
为长的人高马大的，况且又爱穿着一身粗俗的大红衣物，别人背后里都喊她「大
洋马」。「大洋马」进了屋子，首先伸手揪住毒蛇胆的耳朵，恨恨的骂道：「你
8 r; L% Y) ~0 d4 W/ c, ]+ P& ?个没有良心的，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你把我支出去看戏，你却在家里背着我搞女
人——」
5 H4 Q7 ~' l8 ]* m" l) j+ T8 ~　　毒蛇胆狼狈的边提着裤子，边可怜兮兮的讨饶：「唉呦、唉呦，夫人，你轻
5 J4 ?. l: X& m点，我哪里搞女人了，我不是在审案子吗？」　　「审案子怎么审到卧室里来了？」
大洋马转身看到被捆绑在马架上的柯湘，尤其是看到柯湘苗条而白皙的身体，更
是气不打一处来，从毒蛇胆的手中抢过马鞭，照着柯湘裸露的身体，狠命的抽打
/ K  |/ a2 o/ k着，边抽打，边恨恨的骂到：「你这个狐狸精，我打死你，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8 f. Z, i4 Q; ?( H——」
　　柯湘默默的忍受着，惊魂未定的她对于大洋马疯狂的抽打，更多的是感到一
种欣慰，不论如何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自己的贞Ｋ才没有丧失。在柯湘的心里，
. X* F- }9 U/ n; H) ]- L甚至于都有些感激这个女人，只是自己以现在的这个羞辱的姿态，来接受另一个
  r% u2 h9 P2 P, E' l女人的鞭打，令柯湘感到无地自容。
　　毒蛇胆是绝对的不敢得势自己的女人，不论如何，她的父亲可是县党部的书
记，自己的官职和前程都在人家的手里纂着。他悻悻的凑近大洋马的跟前，讨好
的说：「好夫人，别累着你了，我帮你打吧——」
　　「不行。」大洋马说：「这马架可是我一个人专用的，她这个狐狸精怎么能
+ g* F. R5 W4 K9 f4 M0 m用哪。要想审案子，你在牢房里，就是不能在我的马架上。」
& [( A: o0 g3 T' o9 j- V( L　　「好，好，我的好夫人，今天晚上我一定把你绑在马架上，好好的抽打你几
* I2 A5 B0 E. z) l2 n# B( c个时辰，让你过足了瘾，方才罢休。」大洋马这才笑了，仿佛得到了好大的满足，
伸出手指，在毒蛇胆的额头上点了一下，发嗲似的说：「这才对吗？下次可不要
* G% F+ ?  h' a# P2 k这样了。」
　　「一定、一定。」毒蛇胆诺诺的，转身喊门外的团丁，「来人，将这女共党
拉回牢房，好好的看着——」　　重新被关进牢房的柯湘，已经穿上了自己的衣
3 v3 D+ n7 l: X/ u* I0 c: ]物，对于今天的劫后余生，她的心理仍然的是感到一种莫大的耻辱。她转身负在
铺着稻草的土炕前，任自己的泪水无声的流淌。
　　虽然是参加了革命，也发下了誓言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献给党，献给革
命。但是，中国妇女传统的观念还是限制着柯湘，桎梏着柯湘。生命的失去或许
没有什么，但是贞Ｋ的失去，确是令柯湘和许许多多和柯湘一样的女人，所没有
办法接受的。
1 x5 \3 N8 \0 ?2 g1 `: P+ B　　当柯湘的情绪逐渐的稳定后，那被拷打和折磨所留下的痛苦，就慢慢的显露
了出来。对于这肉体上的痛苦，柯湘都可以忍受，可以克服，但心灵上的痛苦，
/ s8 ^2 p! p9 {) X则是刻骨铭心的——
　　想着今天自己赤身裸体的情形，想着自己以那么一种耻辱的姿态被捆在木架
上，任敌人凌辱。柯湘的心里，现在都有着一种后怕，她不敢保证，假如真的当
敌人那肮脏的物品，进入自己的体内的时候，自己还能不能保守住党的秘密，而
开始屈服。
　　天渐渐的黑了，有团丁打开牢门，送来了晚饭。柯湘只是漠然的看了一眼，
1 F7 k& ^) p- n$ y& P# Q6 v0 h0 j没有动弹。在柯湘的心里，已然没有了任何的食欲，生存或许只是一种惯性的延
续。甚至于在柯湘的心里，死去，才可以避免自己更大的耻辱。
$ v; B# _$ [9 V' |) B0 I　　那团丁看来已经是料到了这样的情形，也没有说话，只是「唉」了一声，就
- c* w& J; e! _4 n& u+ ]; j出去了，重新的将牢门锁好，隔着窗户看了看柯湘，看了看脖子上锁缚着铁链不
动的柯湘，就坐在了门外的台阶上，呆呆的发愣。
" e  U8 }5 p0 z) c　　在毒蛇胆的房间里，毒蛇胆和他的夫人——那个胖胖的大洋马，已经吃过了
$ |& I: j; b- l% g) t晚饭，正翻滚在床上。而房子正中的桌子上，杯盘狼迹，乱作一团，也没有叫人
4 P3 W& w% T1 t, Z4 Z6 Q; E来收拾。
　　毒蛇胆搂抱着大洋马胖胖的躯体，脑子里还在想着柯湘，他就是想不明白，
这女人怎么*** 这么的强硬，软硬不吃。好象身体和生命不是她的似的，不论自
$ \2 X) t# u+ ^& v: ]& I' J己怎么样，也不吭、也不叫的，如同茅坑里的石头似的，令自己真的没有了办法。
) ~+ N, {1 i+ j但不论如何，毒蛇胆都知道，今天自己抓到的女人，绝对的是一条好鱼，假如自
& m6 w6 v+ u+ Z4 w# f7 ?4 m己不能征服，也绝对的不能放了她，让别人得到。
　　看到毒蛇胆心不在焉的样子，大洋马也生了气，一个翻身，将毒蛇胆拱到了
3 U( q6 O  A. {/ u0 I$ d旁边，说：「怎么？还在想那个狐狸精？」
　　毒蛇胆「唉」了一声，说：「夫人，我可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那女人，可
是共产党的干部，我这回可是抓到了一条大鱼。要搞的好的话，审出他们的情报，
  E: p0 q7 i; O+ U  |8 P% D1 v我升官发财全指望她了。」
3 B4 b& ?+ {6 E( L3 S　　大洋马瞥了瞥嘴，说：「你们男人，就想着升官发财。反正，我就是不能让
  l- @6 o) ?; z. l8 j你想着她——」　　「好、好——」毒蛇胆讨好似的将手伸到大洋马那肥硕的乳
) o5 e7 A# L! q$ D, L房上，使劲的搓揉着，问到：「你说，我这样的拷问她，她怎么就是什么都不说
哪？难道她不觉得痛苦，不觉得生命的宝贵？」
# }. H8 j/ g; ?. V, b　　大洋马乜斜了一下毒蛇胆，有些得意，说：「我们女人，只要是认准的事情，
& r, F2 E6 P2 _4 i6 j8 Z3 K, u就会永远的坚持的，不象你们男人，三心二意的。况且我们女人对痛苦的忍耐程
) K  q# u3 r5 N9 g. v' W. o6 p度，也比你们男人强，而且有的女人在心里还期待着这种痛苦哪，就想我吧，三
天两头的不被你捆在马架上抽打，皮肤还痒着哪。」
　　说道这里，大洋马摇晃着身子，说：「你不是说要把我捆在马架上的吗？怎
么又不了？」
　　「好，好——」毒蛇胆爬起了身子，随手从床边拿起了马鞭，看了看大洋马
肥硕的躯体，以及躯体上以前抽打所留下的鞭痕，心中不由的也升起了欲望。他
& P/ x4 _" p3 P6 h* R6 t用马鞭在大洋马的肚皮和乳房上先抽打了几下，然后说：「起来，你这匹母马—
—」
　　皮鞭的抽打，仿佛是一种兴奋剂，另大洋马感到一种难言的兴奋。她赶紧的
9 z% X* _# \2 n4 P, j- q爬了起来，摇晃着屁股，四肢着地的爬到房间中央的木架前，乖乖的爬好，仿佛
0 W1 o, g: s- L; t一墩白色的肉，等待着毒蛇胆的捆缚。
& L3 o8 I" E, c' N  _4 w4 e　　白天捆缚柯湘的绳索还摆放在地上，毒蛇胆一边捆缚着面前的大洋马，一边
还想着那羁傲不训、坚忍不屈的柯湘，想着柯湘那绝对充满了诱惑的身体。只是
' Q8 k5 s/ B3 l6 d- E  [也不知是谁*** 走露了风声，让这个凶悍的大洋马来搅了局，真*** 败兴。
　　「报告——」当毒蛇胆将大洋马捆缚好了，正准备将她作为柯湘的化身来幻
7 Z' k8 b! ?& _' D4 X9 R; L想的时候，门外传来了团丁的声音。
% K2 {* Z; k  C4 y) Z+ ?　　「什么事？号丧啊——」毒蛇胆恨恨的问道。
　　「报告团总，镇子里发现可疑的人。」
1 s! ~+ X, h6 B, P2 P　　「什么？」毒蛇胆的心里一阵的激灵，这可不行，刚抓到了一个女共党，可
不能出了什么事。想到这里，毒蛇胆匆匆的穿好了衣服，看了看赤身裸体被捆缚
在马架上的大洋马，就出去了。
' p  T- ~: G, Z% p) N　　当牢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柯湘转过了脸，她看到了阴沉着脸的毒蛇胆和簇拥
0 v' T# R# [8 X; Q% e7 r' c着的几个团丁。柯湘厌恶的又转过了脸，她不知道又有什么样的厄运，将等待着
$ [; u% f+ }) C; m% B, u0 d/ G自己。但是柯湘的心里已经作好了准备，不论什么样的痛苦和羞辱，自己都要咬
紧牙关，绝对的不能在敌人的面前屈服，不能泄露党的秘密。
" }/ K& A  ]8 Q4 s% \+ D6 g: j　　毒蛇胆没有说话，他围着柯湘转了两圈，看了看柯湘脖子上的锁链，挥了挥
手，就有一个团丁上来，用手中的钥匙打开了柯湘脖子上的项圈。铁链哗啦的掉
在了柯湘的身前，柯湘感到了一阵轻松，但是柯湘的心里知道，一定还有什么等
3 Y$ A5 V5 W: i, Q# l9 I3 i+ L' V# Z着自己。
& A' i6 n' I$ p) C$ U　　柯湘静静的没有动弹，她的目光只是盯着一处地方，其沉稳的姿态如同一尊
3 i. |: k/ d* S# l8 E* _0 L雕塑。毒蛇胆「嘿嘿」的笑了一下，问到：「还*** 这么死硬吗？我问你，你外
边是否还有同党？」
　　柯湘没有理会毒蛇胆的问话，仍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 i* Z0 R1 g: s, S. J　　毒蛇胆挥了挥手，说：『带走，给她戴上手铐脚镣，我就不信他们能飞到天
! o( S: T; @0 S2 D9 d( A5 u上去。「　　两个团丁上来，抓住了柯湘的胳膊。柯湘站了起来，挣扎了一下，
+ y) V4 T7 o* A0 V- _9 R" W说：「放开你们的手，我自己走。」
+ I6 ]( p) H+ ^6 S$ Q3 s: |　　那些团丁也没有坚持，他们看了看柯湘，又看了看毒蛇胆，只是围在柯湘的
左右，仿佛怕这个坚强的女共党生了翅膀，飞跑一样。在他们的心里，已经没有
了刚开始对共产党的恐惧，现在，他们只是对这个被捕的、坚强的女共产党人的
尊敬了。他们在这个被捕的女共产党人的身上，看到了往日他们从来都没有看到
的东西，包括不容亵渎的美。
9 _" L, f3 l2 ^, E' w1 h0 H　　在牢房的后边，也就是白天曾经刑讯柯湘的房间，一只红红的火炉正旺旺的
烧着，整个的房间都显得红彤彤的。在火炉的旁边，摆放着一堆的铁链，那就是
; n! P3 C) l) w. S4 Z. |将锁缚在柯湘手脚上的镣铐了，它们象黑色的蛇一样的盘放着，在炉火的映衬下，
不时的显露着金属的光泽。
9 z  K3 C+ y& {% q　　柯湘的目光也不禁的被那些铁链所吸引，她偷偷的瞄了一眼，她不知道自己
, T- P% E& X: T6 e) l& e! M2 n柔弱的身躯，能否承担那些铁链的重量。她更不知道，当这些毒蛇一样的铁链锁
住自己手脚的时候，自己还能否自如的行动。
/ ?7 w3 d4 ^  F( d# l6 ]　　几个团丁将柯湘按倒在了地上，柯湘的鼻孔能闻到地上的霉气和土腥的气味。
接着，柯湘听到了铁链「哗啦、哗啦」的响声，然后，就是镣铐的铁箍圈在了她
0 A5 e( Z" F7 a的脚脖上。当柯湘感觉到那金属的冰凉的时候，柯湘还是不禁的打了寒战，被镣
箍圈住的双脚也不由的绷紧了，这是一种生理的自然反映。
8 X4 w6 d5 _8 F/ @3 d6 H　　紧接着，柯湘就感觉到热的气浪逼近自己的双脚，原来，团丁已经将火炉中
0 k4 X; m: h2 \+ Q: v% u$ W烧的通红的铆钉，用火钳叨了出来。当铆钉被穿进柯湘脚镣的铁箍中的时候，那
" k0 f/ y1 }& z8 G/ O灼热的感觉令柯湘不由的张开了嘴巴，「啊——」的叫了一声。　　听到柯湘的
3 N) R& f* p- n呻吟，毒蛇胆不由的也笑了，说：「哈哈，你不是很坚强吗？怎么，你也有受不
5 p) z9 B- ~9 `了的时候——」
! z( [  i3 ~/ x" x* f　　柯湘有些悔恨的紧咬住了嘴巴，她为自己在敌人面前的失态，感到羞辱。当
1 e: M( M0 ]8 B. X% T3 J$ }团丁拿起铁锤，铆死柯湘脚镣上的铆钉时，那铁锤的敲击震的柯湘的腿骨剧烈难
忍的时候，柯湘就再也没有叫一声，她只是将头埋在地上，紧咬着自己没有知觉
的嘴唇，默默的忍受着。
5 d* V- _( r. D% y' ^　　很快的，柯湘的另一只脚也被套上了脚镣的铁箍，并且如样的用通红的铆钉
3 T$ J8 N! ]6 m* d7 }铆好。同样的灼热和同样的震动，柯湘都是默默的忍受着，只是在柯湘那剪的很
# L3 Z' H3 _5 {( w. W1 X+ d短的发际间，已经露出细微的汗珠。只有那些汗珠，都是柯湘紧咬着牙关默默承
受的表现，只有它们，能知道柯湘是怎么样忍受痛苦的。
　　手上的镣铐，就是带锁的长长的铁链了，当「喀嚓」的声响过后，柯湘的手
, `9 `# ?. N' P+ o0 i* q脚，就在沉重的铁链的束缚之中了。它们就是金属的毒蛇，限制着柯湘的自由，
折磨着柯湘的神经，并且表明了柯湘的身份，——一个被束缚的女囚犯。
　　看到柯湘的手脚都被带上了镣铐，毒蛇胆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哈
/ B, Q( P6 {5 U( w$ Q' t( v% S0 o哈」的笑着，说：「怎么，这脚镣手铐的滋味不好受吧。」　　几个团丁将柯湘
从地上拖了起来。在「哗啦、哗啦」铁链的撞击声中，柯湘努力的站稳了脚跟，
( w6 w  h4 [7 D. F% b7 y沉重的铁链将柯湘的双手向下垂去，柯湘紧咬着下唇，用手将铁链抓在了手里，
5 ~4 v  p6 m  I4 n& j掂了掂，轻蔑的一笑，说：「不就是一些铁链吗。我们共产党人连死都不怕，还
; w7 h/ E* `  W1 e% e$ ]怕这些脚镣和手铐吗？」
　　听到柯湘的话语，毒蛇胆也没有生气，他说：「你不要嘴硬，有你叫苦的时
候。」然后，命令那些团丁道：「把她押到到牢房去，今天晚上要派双岗，出了
问题，我要你们提着脑袋来见我——」
　　柯湘手抓着铁链，慢慢的抬起了左腿，那沉重的脚镣就象千斤的巨石一样，
在柯湘左脚的牵引下动弹着，然后，柯湘又抬起了右脚，试探着迈出了艰难的一
步。铁链的重量，脚碗上的疼痛，都令柯湘感到难以忍受，但一个共产党人的信
/ ]2 v3 A, s, o7 A念，支撑着柯湘，支撑着一个戴着脚镣手铐的女人的身体。
" B  L$ x3 W% M' }. U　　柯湘艰难的挪动着身体，每走一步，那手脚上的铁链都在夜色里，发出刺耳
的声响。在行走的过程中，柯湘也在努力的调整着自己的身体状态，以方便自己
$ j* W% w- v( m+ y+ u) F7 a的双腿能带动那沉重的，拖在地上的铁链。风轻轻的吹着，柯湘紧咬着嘴唇，将
头昂了起来，她不想让敌人看到自己的窘态，她要以高昂的头，让敌人看到一个
女共产党人的风采。
6 }8 g  c* B- Z5 A; _　　那些团丁，也没有催促柯湘，他们只是慢慢的跟在柯湘的左右，或者看着柯
湘的清秀的背影，或者看着柯湘手脚上的镣铐。他们知道这些镣铐的重量，也知
道被戴上镣铐的不便，虽然柯湘行走的缓慢，甚至于行走的姿态有些难堪，但是
5 h9 N, t  A2 X' ]& D$ F9 k, B! _& l: E在他们的心里，已经对这个戴着镣铐的女人充满了敬意。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