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装妖姬】作者：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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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装妖姬

# I( _& f3 Q% P9 I9 `& e作者：不详
字数：2.2w
0 L' \) H. _6 c, d* O
   1 激情迪吧

    我和琪琪在迪吧中疯狂地舞动著，象两隻浪性实足的野鸡，没有人知道这是
一次矫情的放纵，更没有人知道，那隐藏在我体内的野兽，正品尝著一种堕落的
- l& r) |7 I1 o" X快感。黑色连裤袜内，那点东西老老实实贴在股沟里，被人造的假体包裹著，刚
5 j$ |6 z- w& w0 }, P1 N戴上的兴奋和不适，还轮番折磨著我，一种渴望被玩弄的饥饿，象海绵一样充涨
我的肉体. 闪灯停下来后，舞曲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琪琪拉著我的手，疲惫地
走出了舞池，她满身的汗水，散发著迷人的芳香，火红的头髮，象一团烈焰，烧
过一些男人贪婪的眼神。休息区在舞池的左边，一米的弯花铁栅栏合理地分割有
限的空间，牆角处的圆形吧台，昏暗中醒著一双吧姐暧昧的眼，在一个典雅的圆
) M; }3 X) k7 E2 G+ k+ Y( Y桌前，我们坐了下来，琪琪大概是真的有点累了，她把整个身体舒展在沙发里，
象只猫，确切地说，象只波斯猫。我很喜欢猫，不仅是因爲它乖巧。敏捷，猫很
通人性，在认识琪琪之前，我有许多寂寞的日子，就是一隻猫陪我度过的。我至
今还记得那个秋天，当我闭上门窗，穿上真丝睡衣，浓妆豔抹后抱著猫的情形，
猫得体温是那么的热，它舔著我的手背，温顺而又细腻，那种感觉犹如读李清照
的词. 「小姐，请你跳支舞吧」不知何时，一个披著一头长髮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 U, @3 F/ ]/ ^1 L6 x! \$ v他有几分英俊，还带有一种摇滚乐手的野性，「去吧，丽妲」琪琪推了我一把，
5 R  {* {8 k. j3 \( z并有一种鼓励的眼光看著我。

/ |- @- n2 _) v& x! u: \( f+ L7 p    我感到了一种恐慌和不安，但还是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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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4 X" {; f4 G# o; o9 D    接近午夜，狂欢的人都已散去，舞池只有几对情侣还在舒缓的音乐中缠绵著，
) j6 e5 A* m; X9 r6 F; ~象一块块甜得化不开的糖。他搂著我慢慢地旋转著，虚荣象沸腾的水泡一样在我
" m0 k: w4 B$ S- o1 K" B/ d的体内炸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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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I7 g# ]3 o    「我是这里的鼓手，朋友都叫我老鼓，你呢？」我沉默了一会儿，并没有回
+ U1 x  d; v% \  I- k答。

! t. U3 Q  M0 p: d9 \; G1 t    「你是不是丽都夜总会的，你的舞跳的不错」他继续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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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慌意乱地点了点头，并压低声音说我叫丽妲，是第一次来这个迪吧。灯
' g$ Y" J& `6 d$ m/ T  s光再次变暗时，我感到一隻手在抚摸我，那种粗糙的手感是我从琪琪那里得不到
# z' G- ?" |, L1 D. a的，我颤抖著摇摇欲坠的身子迎合著他，一种打滑的快感从我的乳尖直逼腹部，
  ]. R# |! R, K# F: S0 O* \/ L6 ?我仿佛看到了一隻无跟的芦苇，在水面上倾倒著。漂浮著。动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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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寂夜之歌

6 R: S0 g2 v% d4 k* ?6 o    夜色阑珊，灯火凄迷。又是一个难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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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q4 j% s4 m- Q! W    琪琪早在下午四点之前，就去丽都夜总会上班了，偌大的房间里，只有我一
* f0 F  A* j9 i: l3 J个人，孤独象一针药剂一样，又被时间无情地注入我的体内。

8 R: a# }' [: N- A9 ~# ^1 ]& ]& W    我常常会陷入一种迷离，坐在梳粧檯前，静静地注视著自己，镜中那个妖豔
! ^, F; H! p: N( n" x的身影，会是我吗？一朵兀自绽开的恶之花，在堕落与奢华中，包含了多少欲望
# j- t5 g8 i2 G- m8 d7 z4 p- u3 Q0 o和衝动？

    自从一年前，我下定决心开始服药后，我的身体一直在发生著变化，皮肤在
5 [1 \6 |* z$ l) A* I3 d# j* ?6 y不知不觉中已变的白嫩细腻了许多，摸上去象丝绸一样光滑；胸部伴随著药物的
不良反应，也渐渐的开始发育了，最初的那种涨涨的带有一丝隐痛的感觉，甜美
& p$ M, ^* C+ O1 i的折磨著我，几乎使我寝食难安。在无数的暗夜里，我曾无数次披著紫色的睡袍，
站在镜前观望著它，而它不动声色的变化，在漫长的期待中，怎不使我焦灼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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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病了，在这期间，不止一次，强烈的药物反应，使我难以下咽任何食物，
; T/ g6 T9 ^! N3 H琪琪看著日渐单薄的我，眼中总是流露出一种无奈的百般怜悯之情。

    双峰D 计划实施的第三个月，我的乳房终于发育成形了。虽然和琪琪胸前的
, O8 L1 z) r: T. c3 T: m8 i& w两个尤物相比，它显得还不够大，但那种沉甸甸的感觉，使我第一次体会到了「
做女人挺好的」这句话的极具诱惑力的潜在含义. 随著身体的进一步发育，曼妙
的曲线终于在我身上凸现出了明显的特徵，高耸的双乳像珠穆朗玛一样挺拔，走
起路来颤颤的，动感中流露出一种C 罩杯难以遮掩的红杏出牆；肥硕的臀部，向
$ K+ C% M' x1 q7 [* {上微翘著，结实而饱满，在紧身内衣的包裹下，妖娆而有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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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有信心在白天变装外出了，这不仅基于我形体上的变化，更重要的是
来自内心的一种急不可待的渴求，望著满大街的靓姐倩妹们用新潮的时装，裸露
著性感，我心里总是痒痒的，有一丝争奇斗豔的衝动，尤其是看著琪琪，像妖精
  K3 ^1 H' }7 J# M/ |2 n( w; _. o似地穿著超短裙，戴著墨镜，在街上春光乍泄的样子，我更是平添了一种焚心的
急迫。

    3 白日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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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心酒吧并不使人伤心。低旋的音乐，沙哑忧鬱，混杂著金属质地，像大麻
一样使人迷茫沉醉。我和琪琪坐在一个幽暗的角落里，借著微弱的光，翻著几本
时装杂志. 「妲妲，你喜欢旗袍吗？」琪琪用她纤细的笋指，指著刚刚翻到的那
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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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9 r5 b& D9 D8 U" R0 U* g    「我？我可以吗？」望著那几款过分豔丽的旗袍，我有些心慌和脸红. 「爲
8 v; g' N- |# G$ H什么不可以呢？你不是喜欢这样另类地活著吗？」琪琪一脸妩媚中透露著几分质
2 a2 k0 Z* j3 j2 s疑。

    自从上午变装出来后，我的心里一直惶惶不定，与其说是兴奋，倒不如说是
紧张，汗一股一股地往外流，躲在太阳伞下，还依然让我喝掉了几听非常可乐；
最可气是那双高根凉鞋，不但夹脚，而且几乎扭了我的脚脖，在迷尔雅内衣超市，
3 n, U' |  |# Y3 R不是琪琪眼疾手快扶我一把，恐怕真的要当众出丑了。

    「你在想什么？还在担心你的脚？谁让你喜欢那么高的后跟的呢？」琪琪见
% v; W+ q( b1 Q0 S' t我微低著头，带著几分责备的口气幽幽歎到。

0 v9 E- a" l9 M3 F    「蹩脚的鞋，都怪你那个妖精妹妹！害得我兴致全无. 」琪琪从杂志中抬起
: j. q2 C# p  F3 z4 E头，看了我一下，突然笑了。「你嗔怒的样子真可爱，像个纯情的少女，我明天
让妖精给换双大一点的。」从伤心酒吧出来后，天已经黑透了，琪琪像一个过惯
了夜生活的鱼一样游走了，她喜欢夜，特别是那种闪烁著霓虹灯的黑，她曾对我
8 L$ D$ \3 l# a4 k说过，每个女人的身体都是饵，只有在夜里才能发出诱人的光。

1 q* J9 P. Y2 c3 {7 E! F/ b    夜风似水，北干道像一条发情的蛇一样蜿蜒在城市的腹部。沿著人行道，我
的步履虽说有些艰难，但那种速度是我渴求的，只有这种慢，才能显出别样的优
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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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这样的漫步，特别是穿著高根鞋，让细细的带子高高的挽著脚脖，那
种被约束而又想把它衝破的微妙的快感，像雾一样在体内研磨著我，真有点此身
不知何处的感觉.

    4 夜有丝绸一样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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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I; U: F1 `! E+ L$ ^    像玫瑰

    像婴儿的嘴唇

, l1 N! u1 g8 {" ~6 ]' N    夜有丝绸一样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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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x0 j6 a5 z- }    这是形而上的我无法捕捉的情思，常常暧昧的一闪，就消失了，当我解开吊
袜带，从衣饰中褪出自己，一种柔软就抵达了我，它像烟它像雾，或者更像这蓬
头里的水，细细地密织在我身上。

1 W; g. k! ~* a% [    我不知道在渴望什么，但总在渴望。夜来香开了，弥漫一屋的香气，让我几
# Y; d" O1 @1 c# o$ Y9 N" ^; s" h乎感不到身上的香水。躺在亚麻被单上，开著橘红色的壁灯，一种很暧昧的情调
1 K" N; R- U* t2 O# x是我喜欢的，我喜欢在这样的氛围中入眠，似梦非梦的致幻，像吸毒。

6 h8 i# P7 B5 T+ I4 B    夜在进一步地弥漫，像空气中浮动的暗尘，梦也许是一条船，从枕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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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那个埃及豔后……

    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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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与虚幻

. W6 a) g6 y8 w, ]. }# N: C    枕头的遗産吗

    5 妖精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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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3 }* e! S4 a( C    早晨是明媚的，透过窗帘缝隙的那一绺霞光是最好的证明，它打在我的柔肩
$ c' l- ~% w% p及其头髮上，让我清晰地看到了空气中的浮尘. 外面的阳光一定很好，我裸著身
4 m0 w& @1 K. U子起来，拉开了窗帘。

    晨风吹了进来，站在窗前，我绾起了乱髮，感受著一种凉爽的抚摩，开了一
8 q) k. @2 p7 h7 p/ x  l晚上的空调，也的确该换换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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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很简单，是一份鸡蛋煎饼，那是琪琪教给我的绝招，我一学便会了，并
且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趋势，在过去的一年的时间内，我曾给她做过好几次，
每次吃完后，她总是笑著说我越来越像个女人了。

    妖精美眉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一刻了，她穿著一件怀旧式的短旗袍，
3 Z3 W( M1 m, \5 W( K' `; H胸口开著一朵硕大的葵花，很轻易地让我想起了凡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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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 m9 m1 q  _* M    「妲妲，你那双凉鞋夹脚吗？看看我这一双怎么样？」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
她刚刚脱在门口的鞋。「哦，是琪琪给你打的电话吧，」我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可
乐，递给了她一瓶接著说，「其实那双鞋我也很喜欢，只是后跟高了一点，走路
不是很方便。」「习惯一下就可以了，我当初不是和你现在一样，」她像一个过
: }4 Z8 r& q% I) b& @来人，口吻是刚从一个少女转变成少妇.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还能撑得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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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可以，只是胖了一点「」我看不是很胖嘛，应该说是丰满，穿旗袍一
定很棒。「」你的旗袍是在哪买的？很得体呀。「」真的？」她站了起来，身子
8 R0 n  V8 K" G3 K9 g2 I! ^优雅地转了一圈，脸上堆满了虚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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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要一件吧，在金剪刀制衣坊定做的，那里做工很精细的。」「是不是
在东盛路中段的那一家，和一个影楼隔壁？」「就是那一家，你也去过？」「我
以前好象和我姐姐去过. 」「你姐姐什么时候从美国回来？」「我也不知道，可
能快回来了，也许不回来了。」提到姐姐，我的鼻子一酸，泪几乎流了出来。

9 q4 m4 O5 n6 h. d8 b    妖精见我如此情形，话题一转，便和我聊起以前她在蓝梦歌舞厅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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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欢妖精美眉细长的手指和那狐媚的眼神，我更喜欢他稍纵即逝的力度和
% b# a; O: f1 k; T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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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 u, {* `2 Q: b' p    在他变性前我们有过一次亲密的接触，那是在梦蝶歌厅的休息室里，我至今
! R* N5 j: B$ q" |还恍恍忽忽记得，他那件被我扯断了带子的红肚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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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姐姐的消息

    雨一直下著，说不上大，但也不是那一种细细的缠绵. 我在灰色的街道中游
3 u" d+ @7 K$ Q: `动著，像一个精子在漫长的黑暗完成著某种使命。我熟悉这里的一切，但我又百
般讨厌它，那些不整齐的店铺，以及在雨中叫卖的小贩，怎么会构成姐姐美好的
回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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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s* T- C: Q; a0 U    邮局里的人很少，装潢一新的大厅并没有给他们带来更多的顾客，我掏出身
: `' O: {" p: q9 D份证. 取包裹？是代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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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吱声，只是点了点头. 柜檯里边的那个女的抬头瞟了我一眼，便从一个
大柜子里取出了一个包裹。我的打扮很中性，爲了取包裹，我特意用白绸子把我
的胸部缠了几圈，当拿到包裹后，我才若失重担地感到了一种疼，也许是真的太
& u! r% g8 _5 z: i! s) x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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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R* m- X# J, G( q    连绵的雨天已使快车道上积满了雨水，计程车开的很小心，我在这种慢中体
  G$ X. ~: {0 f1 r/ d  m- q会著一种被约束的感觉，平素里那对成放飞状的白鸽子，如今老老实实地收拢在
丝绸里，让我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幸福的紧. 姐姐的信写的很短，却让我很感动，
在我们传统守旧的家庭里，姐姐是唯一能理解我的人，虽然她并不支援我变性。

' s! m& C6 l! R( f7 X) Z: _! W) b* a    当我小心地打开包裹时，我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除了我渴望已久的一部高
清晰度的数码相机外，还有一些在内地我购不到的变装用品。我是在无意间跟姐
姐提到这些东西的，想不到姐姐这么快就寄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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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6 T& O+ P: K* Z* P/ i    7 金色的小鸟

    黑暗来的这么快，是因爲你没开灯。你躺在浴缸里，让泡沫和温水裹著你。

    你在水中抚摩著自己，一种光滑的手感来自沐浴露还是你颤抖的心？你无法
分辨，你也不想分辨，你只想让沸腾的血液静下来，静得你能听到一根绣花针落
下来。

    你想打开淋浴，黑暗中却打开了灯，金色的光线一下子刺伤了你，你从浴缸
里站了起来，斑驳的泡沫遮不住你的身体，你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和那么苍白的
一张脸，是如此的陌生，你迟疑地打开了淋浴，数十条亮线便笼罩了你，你感到
6 n7 W. Z9 C0 `! g0 V1 C! d一些东西在下落，就像刚才小鸟在你体内的鸣叫，你有罪恶的快感，但现在它已

$ ?' j4 L4 ^2 N& g8 K0 Y    转化成某种甜美的蜜津了……

    你既喜欢又厌恶这只金色的小鸟，当它从姐姐的包裹里滑出来时，你并不知
7 `& p- |$ |1 H  Q. Y9 g! X% f# `6 u  D道它是什么，当你打开后，你的呼吸一下子紧张起来了，它是那么的逼真，当它
按上电池后，你甚至能看到它膨胀的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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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a. ]/ z! M9 u1 H) l' O; [    8 午后的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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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 R7 k3 g; D# `9 J, b' V. N    蝉在不远的河堤上鸣叫，这个下午让我无限疲惫. 午睡有梦，醒时满身是汗。

    跌落的泰戈尔诗集，平静地躺在地板上，被风偶尔翻动著，艾艾期期，像一
' B, m8 w  r3 \6 e5 Y& x: y个迎风舞动的素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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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4 K1 _$ s9 o. C    火辣辣的阳光依然烧在窗外。空调坏了几天了，热。闷。屋里屋外似乎有同
样的温度。我裸著上身，只戴著乳罩，在窗前晃来晃去，我渴望风，但风只有一
丝一缕，让我的心在焦躁中痒痒的。索性到河堤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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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堤离我住的地方并不算远，穿过一条狭窄的水泥路，十五分钟就到了。新
6 T4 N: t; b* n* ?修的河堤乾淨整齐，一排铸铁椅子，空空地等待著爱情故事的发生。柳枝轻拂，
' A4 X; g4 V  B& D5 R河风袭袭，这的确是个恋爱的地方，但我却孤身一人，像一位唐代沦落的琵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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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v: b: b" ~: L9 c- V1 ], t    蝉还在一直的鸣叫。

    我无法进入一切，仿佛蝉进入了我，它在撕咬我吞噬我，让孤独的汁液流了
一地。

9 A7 f% {6 i% C7 g( K    9 初涉夜总会

    作爲丽都的妈咪，巩倩只有三十多岁，人老珠黄的自然规律还没有来得及在
身上得到应验，她依然很性感，那种性感还透著成熟的韵味，当她穿著低胸的晚
礼服盘旋在舞池里时，她的每一个动作对于那些初涉风月的人来说，无疑是望梅
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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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并不是「梅」，但我很「渴」。当我把这种隐秘的愿望告诉琪琪时，琪琪
9 j/ V4 O2 i0 ?, ~& p* _莞尔一笑，像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5 z( M; b% L( f    「那很简单，跟我来吧，我们去钓鱼. 」巩倩的办公室虽然很小，但内部装
$ z4 r! K5 V( h' i5 @5 Z2 Q( F修的很豪华，当我们推门进去时，她正坐在梳粧檯前补妆，看我们进来后，她把
+ U1 S1 |+ J/ Q  {' C; P: k身子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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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妲妲吧，条件还蛮不错的吗。」她上下打量著我，目光透露著挑剔，
! Q+ N( r9 F9 a$ D. n& W0 G像在买东西。

1 H/ c. Z8 F: U% w    「以前做过吗？舞跳的怎么样？」「当然做过，舞跳的还可以。」我愣了一
  {' q2 ^6 M4 M+ {! H! H下，琪琪连忙替我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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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x6 t4 B' I5 R: i/ p" U5 h+ [    「那就去吧，到五姐那里报个到，晚上就来上班吧。」黄昏的街道总是给人
  t2 v9 y! Z0 U) d一种不洁的感觉，小贩们早早就路边摆起摊子，满地的内衣内裤和劣质的化妆品，
充斥了整个人行道。我独自走在人群里，心中淡淡地翻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刚
才的那种兴奋得到长时间的缓解后，使我变得十分平静，我该不该去夜总会？我
去夜总会干什么？一连串的疑问，像一条蛇一样缠著我，我感到困惑，我知道，
我绕不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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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u' b! p) Q5 U' x! |    我的妆化的不是很浓，一进夜总会的门就被琪琪叫进了更衣室，就著微弱的
灯光，她重新给我上腮红和眼彩，那种眼彩是闪光的，效果的确很好。

- A/ e- M, V5 i. z7 Z. U    我拿出五姐给我的钥匙，打开了属于我的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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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1 b! \! z: Z6 E- `    「还不脱，赶快换吧，这是统一的服装. 」穿在琪琪身上的是一套半透明的
& g0 H5 U/ R9 Q9 j/ `舞裙，那种低胸裸背式的性感有一种抵挡不住的魅力。

    「我也得穿这个吗？」「当然了，你害什么羞呀。我的舞小姐。」我脱去了
紧身的T 恤，反手解开了乳罩的带子。

    「这是什么？是乳环吧？你在哪买的？」琪琪惊讶地看著我的双乳，好像发
% Y4 r: F- M2 W& a: y; C现了新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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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j5 @5 Z- J    「是我姐姐从美国寄回来的。」「戴上疼吗？」「开始会有一点儿，习惯了
就没什么了」我的脸一红，忙穿上了舞裙，慌乱中拉锁卡了几次。琪琪弯腰帮我
0 B% j/ D4 r; A8 i6 v时，我看到她乳沟里那朵刚纹的桃花，开的正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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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s6 G4 Q. t! o    10暧昧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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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S6 K+ |* Z9 U    我坐在暧昧的灯光下，我故做平静掩饰某种兴奋，胸前半裸的双乳不安地跳
4 b  ~& y, `7 u动著，我在等待著我的第一条鱼. 我的第一条鱼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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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急吗，看你的汗都出来了。」琪琪递来了一支烟，略带安慰地说. 我
接了过来，那支烟一端沾满了琪琪猩红的唇膏，另一端冒著一屡缥缈不定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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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抽了两口，烟雾随著呼吸在扩散，夹杂著浓烈的香水和脂粉味。
" y; h4 h# t- \6 e, U
$ k  [. e6 R0 W# V& D+ h( m    琪琪很快被一个秃顶的男人选中了，向我招了招手，便滑下了舞池，而我则
6 }+ b) }8 v: |+ F; j仍然坐著，像一棵无人问津的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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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鱼在哪里？

    音乐缠绵，灯光闪烁，我望著这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切，胸中翻卷一种莫名的
辛酸，好象许多努力正在付之东流……

    11潮湿的梦

    你又一次失眠了，你的失眠总带有一种无法抑制的欲望，你在沼泽中越陷越
5 f, {. v5 ^. x1 p2 v8 j深，你在无法自拔中颤抖著，镜中是谁的手在抚摩？那痉挛的带电的触摸，像鸟
  s& ]( E0 J" c/ Y一样掠过了谁的心？你捻动著乳环，那带有自虐性的疼痛，会来自谁暴力的手？

- x* N1 V  p. L+ v5 g! J; |    汗水沿著乳沟就这样浇灌著你的呻吟，像蛇，你觉得自己游在水里，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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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Z  G# |2 v3 C( f    道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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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是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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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y3 j2 Q  @4 K# S0 Y/ V    月光白白地照了进来，你在一片疲惫中躺著，你听到一隻蚊子在飞，那声音
像极小的钻头一样，钻破了你周遭的寂静. 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月色了，你起身，
擦掉了刚才溅在吊带袜上的汁液，披上睡袍，你走到了窗前，如银的月光就这样
! G1 S. f' O  \0 G照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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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一丝淡淡的伤感，眸间闪烁的会是你的泪吗？你望著窗外那颗美丽的星
6 n- c  D* I: I' T" J. h( n辰，月色中你是多么的苍白和无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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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A+ w1 e* C* C9 H# n    12遭遇梦境

+ E! R8 J- p0 Y4 w" O    炎热的街道有一半是暴露在阳光中的，我喜欢在下午的某个时刻，静静地坐
# |5 E0 ~* k& g# c+ P) f' Q8 u% O7 A在音乐中，观望著窗外的一切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广告牌，那些混迹于人群中的
& _0 ?* P% ~( R" ^3 H: E小偷和妓女，也许世界本来就是繁杂的、共容的，就像矛盾的我，在夜总会里的
; q0 E6 |0 p+ |放浪和在此刻淑女般的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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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我美甲的那个女人很胖，她穿著乾淨的白大褂，看上去很像个医生，琪琪
+ X2 L0 l: t# G7 M7 l8 ^! A说她的技术很好，我一进门便选中了她。她的技艺的确很嫺熟，不一会一朵玫瑰
3 b5 a6 P% b1 a2 z0 f, s4 r5 I2 `的雏形就在我的指甲上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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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妲，你在这里美甲呀。」夹杂在音乐中，一个声音从身后飘了过来，我
转过身，竟然是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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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b/ R& V1 H, t# N2 o    「啊，巩姐，是你呀，也来美甲。」由于一隻手还在工作台上，我欠了欠身，
+ X3 D$ z+ K7 e$ t3 M7 u- ~想站起来，她向我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

6 Y6 W  O6 \! I, e2 w9 C) h! \    巩倩在紧挨著的我那个工作台前了坐了下来，那个正在打瞌睡的服务生连忙
走过来，「小姐，你是修甲还是护甲？」「不，我在等这位小姐。」「有什么事
4 l5 V8 [( ?. S9 c4 H2 ^呀，巩姐？」我拢了拢垂下来的头髮，侧脸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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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也没什么事，我刚才给你打过电话，没人接，不想在这里遇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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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午就出来了。「」啊，听琪琪说你学过服装设计？」」学过一点点，
不算很精通。「」一点点就可以了，美完甲后，和我一起去金剪刀吧，看看我定
做的旗袍怎么样，你下午不是没什么事吗？」」可以，我正想去一趟呢，听说那
4 E, ~- |  F4 ^/ V3 J! c# Y里的手艺不错. 「美完甲后，已经是下午5 点了，我看著自己指甲上那几朵水晶
玫瑰，心中有说不出的高兴. 计程车走的很难，由于道路正在拓宽，隔离带也被
撤去了，人和车几乎都挤到一块去了，司机不停地按喇叭，几乎忘记了这是禁鸣
区. 」这么吵。「巩倩摘下太阳镜，幽幽的抱怨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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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4 O$ Q/ Z, h    巩倩今天穿著一袭黑色低胸裙，她弯腰上车时，乳沟里那颗镶在乳罩底边上
; \: u* D  \5 k的小珍珠，像钻石一样晃了我一下，那光线很刺眼，虽然它不是车窗外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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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_% T4 }5 {# g! d- P    我并不瞭解巩倩，但她雍容大方的那种彻底成熟了的美，常像蛇一样在梦中
! y, Y$ i2 i4 ]缠绕著我。她现在离我那么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那种浓郁的体香。她的臂
膀很白，白得像一节藕，给人玉一般凝脂的感觉，我很想去触摸，但理智告诉我
0 u! p) q3 r  v3 o" W& x那万万不能，我只好把眼闭上，在她的体香的侵淫中贪婪地做著白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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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妲，到了，你有点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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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金剪刀

    金剪刀制衣坊是一个出了名的老字型大小，由于《花样年华》的推波助澜，
( {: ~6 t3 F$ H6 s% f使旗袍流行成爲一种可能，所以前来定做旗袍的特别多。

    当我和巩倩走进大厅时，马上便有一个穿旗袍的小姐迎了上来。

( h# v% v" ?- y" _( d- Y2 {    「欢迎光临，小姐是定做礼服还是旗袍？」「我们是来取旗袍的。」巩倩从
她的小坤包里取出了一个卡片，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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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H: M) Z* l, |' i* _    「两位小姐，这边走。」通过一道小门，我和巩倩走进了一间镶满了镜子的
屋子。

% t: z% H& w1 m. S# u5 e* Q* `6 e    「小姐，你们稍等，我去取衣服。」「这是试衣间吧。」我坐在布艺沙发上，
疑问中带著肯定。

    巩倩没有吱声，她站在镜子前，拢了拢头髮，像是在打量自己。

    「小姐，衣服取来了，你可以试穿一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我们可以爲
, h2 ~8 G6 K, f- a你及时的修正。」服务生礼貌后退了出去。巩倩从纸袋里掏出了旗袍。

    「妲妲，你看看，做工还可以吧。」那是一件黑色的缎子旗袍，胸襟上是一
2 ~: v$ |+ t6 \7 i' ~- z5 M朵盛开的牡丹，刺绣的活做的很细，弥漫著一种唐代的气息。

$ m1 f8 f! S. |6 B% c$ y: p4 l  |    没有等我回答，她又兴奋地说到：「我穿上试试，你看看效果怎么样？」说
4 c) `6 w+ C. s* G4 K4 J著，她便拉开背后的拉锁. 衣服很快被脱下来了，像蛇蜕去那层皮。
* f1 R. U$ D2 C
    我的心怦怦地跳著，惶惶如一只无助的小鹿。
" t3 K& Q3 ?3 ]; \% [4 f
  q6 F3 k% F9 D0 |0 k2 F    「妲妲，你看怎么样？」「啊，很古典呀。」我从不安中回过神，故做平静
! T6 U! ^0 _( ?' l) j$ ~( Q# c地敷衍了一句。

    「开叉是不是太高了，吊袜带都露出来了。」「还可以，设计得很前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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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身旁，做审视状。

" |! s, x& @3 k, H) g, K- m+ j4 |% X    「你穿上让我看看，好吗？」她冷不丁的一句，像温柔的一刀，直插我的心
" g9 L. v) Y& A: d窝. 「我？不~~不合适吧。」我有一丝心慌，夹杂著某种说不出来的羞怯。

3 I1 o7 J* r+ O5 X& p    「来吧，快换上吧。」她在脱，那近距离的视线，几乎让我扫描了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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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k. q* P' J$ _    我感到氧气稀薄，呼吸艰难，一刹时像登上了珠穆朗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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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5 F: m$ j& Y( b  N+ ~0 w    「快脱呀，害怕春光乍泄？」我脸一红，便解开了扣子，脱掉了衬衫和膝裙。

% p1 x7 X. X, q, w' k2 M( z5 y    「你的肚兜儿蛮漂亮的嘛，爲什么不外穿？」「有点儿露了，我在家常这样
& Y) I3 [* e/ u  a2 H% q: u$ F- D& ^穿。」我不敢回头，我知道我无法抵御她那像浆果一样快要胀破了的身体. 「就
是挺好的，穿你身上也很合身，你也做一件吧。」

+ h: i! k; _- D% G' ^4 a    14潮湿的地铁

) l+ ]5 G. R9 O7 s% h" F9 `    我像一朵忧鬱的花瓣一样在地铁里徘徊著，我适合于这种阴暗的角落，我像
朽木上生出那种美丽的菌，见不得阳光。一个流浪歌手在地铁入口处激情地演唱
2 ]/ p  J, P, m7 B9 f6 v著，无观众的落寞，是我们共有的心境，我从手提袋里掏出了钱，我用10圆钱平
衡了我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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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V+ p3 H' {; T- t) M8 c( {( B    夹杂在人流中，我在漫无目的候车，我是无事可作的，我是孤独的。手机在
胸前响了几次，我才去接，它打碎了我内心的平静，使我忽然退出一种类似梦境
的感觉. 是妖精美眉的声音，短促，沙哑，带有浓厚的男性质地。她要开一个变
装派对，约我明天去她家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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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A! z2 t0 q1 i& e    从地铁里出来，灼烈的阳光像一团火一样烤著我的皮肤，汗沿著脖颈和乳沟
8 y/ k- w* k. ]% J一个劲的流，我不得不拐进了临近的一家商场，在拥挤的凉爽中打发著下午的时
" R8 N0 f3 Q3 z2 [) ]: C8 U光。
2 Z) s5 C4 Q# e
$ ?0 l, p) x, m    吵闹的孩子，亲密的情侣，笑容可掬的店员，我坐著，空衔细细的吸管，观
' d) v* {6 Q( Q& I1 y望著周围的一切，太阳镜夹在我的额顶，栗色的头髮里，裸著眼，我要用心看，
这繁杂的世界给我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好奇和不安。
$ E$ c, h4 \( C$ y# W
6 _6 Z8 d8 z1 _5 @$ P/ g    购买欲是零，我什么也没有买，那些往昔撩人心魄的内衣，爲什么就失去了
魔力？我血液中凝聚著一种冷，某种混吨已开的理念在清理著往昔糜烂的失堕，
8 `5 i# V9 b+ f* q9 a或许是一种本性的回归，难道真的需要心理谘询吗？

/ j7 p7 Z' d- u5 y* h" r. r8 Q    15迷乱的脚步

    夜色愈来愈黑，愈来愈浓，浓得像夜总会里每一个小姐的妆. 我穿著水晶高
跟鞋，缓慢地走在舞台上，灯光强烈，我半闭著眼，一层蝉翼般的白纱只裹著我
/ a" s* ]4 C+ }( P金色的乳罩和内裤，台下黑哑哑的一片，我什么也看不清楚，我像花一样晃动著，
7 ^2 O3 b: I' {, `) t& V我怒放著各种媚态，台下有口哨和掌声，我听不清那个歌手在哼唧什么，我被一
种虚荣的、隐秘的、自我的欲望淹没了。
) V3 x) ^% X' f: I
) {+ J; X8 N! L& P4 y1 ?    回到台下，巩倩从新打量著我，像打量著一件旧首饰，而又发现了它昔日的
魅力。

    我很快就有自己的化妆间了，它虽然很小，但听琪琪说这是绝无仅有的，除
了巩倩，大家都是用的公共化粧室，而我是个例外。我不知巩倩把钥匙交给我时
" y7 {# Y$ i; z+ ?) w的神情意味著什么，但我明白她的眼睛里面一定藏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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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3 r. L% D: N9 d    刘家卫私人心理诊所就在沿河路的尽头，我没费一点儿工夫就找到了它，接
待我的是刘家卫本人，我在电视里看过他做的广告，他本人比电视里更清瘦，一
身雪白的大褂透露著职业医师的冷峻和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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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v9 h& h7 m* v5 `    「小姐，请问你谘询那方面的心理问题？」我环视著诊所内的格局，在他对
面坐了下来，这明显带有居家特徵的诊室条件还不错，空调，沙发，床，还有小
小的卫生间. 「我是个易性癖患者，很痛苦，我找不到自己的性别. 」他并没有
吃惊，只是疑惑地看著我。
7 @2 G; I- p( z8 L% Z% c
7 z% ^% ]! z# w* P6 _    「那你的胸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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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药物所致。」我见他有些支吾，便紧跟了一句。

% [$ C% q0 h! x7 D  b    「啊，你已经易装好长时间了吧，是不是经常失眠，多梦，到里屋来，躺下，
5 t2 O  n+ \1 t慢慢谈。」床单很洁淨，散发著一种淡淡的悦人心扉的草药香味。我躺了下来，
洁白的四壁，洁白的天花板，像被雪特意擦淨，装饰过似的。我闭著眼睛，均匀
地呼吸著，放鬆著，毫不干涉著，像化学实验中的反应，在静静地结晶著某种单

) u( P, r' C) x) x/ c- _" a    质……
4 V  C0 x' B% C; Z) f. c% o0 K
    16化装派对

    妖精美眉穿著一件高开衩的旗袍，像上个世纪30年代的风月女子一样，满脸
笑容地欢迎著我们，琪琪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戴著礼帽，而我则挽著她的手臂，
2 O/ K; z( [7 K4 b0 V; m像一个小鸟依人的淑女一样走进了客厅. 客厅大的过分，已经不成客厅快成舞池
% `' y  d2 z0 a# r  z0 `了，这是妖精美眉嫁给资产阶级的附属品，沙发上已经坐满了许多人，有几个老
外，板正地穿著唐装，是我不认识的。
4 M) F- c+ k/ s5 v8 R  x! Y
    没有开场白，没有酒精的刺激，灯光暗下，音乐声起，纸醉金迷的一切就开
始了。疯狂的舞，雌性的舞，妖精美眉煽情地震荡著旗袍的下摆，仿佛摇头丸在
她血液中痛饮著狂颠。一曲劲舞过后，我汗香淋漓靠在沙发上，用一听冰凉的可
/ `* ], z- C# g) U+ @& _乐调整著呼吸。
1 |7 S, L+ ?$ J
1 ~  u" K5 P$ T% e+ Z. Q    「海，你是大大吧，我是肯特，肯特？拉拉奇。」蹩脚的汉语，一双动物般
- u" P3 c4 e) v) u7 J4 J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仿佛是一个露著马脚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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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妲妲，而不是大大。」我笑著，有几丝媚态，好玩地纠正了他。

    他的鼻梁很高，看上去还有几分英俊，只是被他的长髮和滑稽的唐装淹没了。
) Q. _3 q- [- O' l
    「我们跳舞吧，完美的shalme. 」狐步舞开始时，我已完全醉了，充满浪性
7 s/ A5 E7 `! X" I2 x; f0 |的一切，带电的碰撞，旋转，交错，像魔方。
7 ?9 x  y7 ^0 w6 i9 J0 B
& a( L! r9 T8 q( C+ L# j    曲终人散是何时？我已记不得了，只记得肯德的那充满烟草味的舌尖，是那
么的清新迷人。
6 M8 x  I5 A7 l+ O
+ Q% I8 l" u1 T2 W3 Z  ?  N0 E    17情人肯特

. k+ I* i- T; p1 X    雨说来就来，像肯特的电话，接到他的第一束玫瑰时，我的心乱乱的，萌动
著一种夹著几丝哀愁的喜悦，我恨自己不是女儿身，但又庆倖这种不是。或许肯
. N0 }8 ]8 [8 D特就是喜欢这一点，把好奇心当成爱是一种无知，把爱当成好奇心是一种遗憾。

    我分不清，我无法把握自己。我常在深夜里失眠，这畸变的肉体，脆弱的心
8 u. E5 x4 Z& _1 u. }: v灵，哪里才是你的归宿？
# g+ r+ [( K  e# \3 V  c
    肯特衣冠楚楚地走进了我的灵魂，他几乎是不需要钥匙，便进入了。他喜欢
" Q4 n$ p! N' Z7 G' F4 n" q9 j/ A, H我浓妆豔抹后的口交，然后把他狂欢的蛋白质射我一脸，在开始的一段时间里，
, \( q; k( N) `我感到羞愧，但当他健壮的肉体在我的舌尖下，随我有节奏的颤抖时，我仿佛又
分享到了某种性的纯洁。他讨厌我用金色的鸟自慰，当他发现时，他总是情欲勃
( o0 u3 L# ^) V0 m1 X勃扒下我所有的衣服，不顾我的疼痛，粗壮的顶入，而每每此时，他总是持续得
7 p7 k7 l' Y0 p, G: j1 v很长，让我感到几乎是一种折磨，而完事，望著我的泪水，他又温顺得像个绵羊，
' G+ P2 Z9 J, r* v; o5 j舔著我的乳尖，直至我心情好转，痒痒地进入梦乡. 天气一天一天的变凉，而我
仍然没有添置一件秋天的衣服，我整天穿著肯特爲我买的白旗袍，纯洁得像一片
2 E% L, {% q  k; h. `# ]雪，飘在他的别墅里，花园里，他喜欢我这样的装束，高挽髮髻，略施粉黛，佩
环叮噹，他在寻求一种古典的美。

9 }6 j, j7 Q* L8 f  r0 y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平静，祥和，坐在花园的高背椅子上，什么也不关心，
什么也不想，任时光流转，岁月蹉跎。
' ^! Z8 H) U& z) x$ z
% L1 N* E' B) Q    幸福会是什么？难道不是一种感觉吗？我在分享著阳光雨露，潮涨潮息。缘
开缘灭。

    会是一场凄清的雨把梦打断吗？会是一片落叶让我感伤吗？我在爱的怀抱里
8 B7 @7 I0 ~% E- H2 L吸允，我在性的交融中颤慄，我幸福著，快乐著，晕眩著，像做梦。
% }4 S* w- x0 W  s* {2 s/ b7 }
7 u  K5 D6 S8 W* p9 R0 N    18空空的枝头
, h8 \& i" L7 S5 ?  d1 q) {
$ R  i: t5 w" @* S6 a    美好的总是短暂的，爲什么要走，当你说出，我的泪就流了下来，我不，我
不。你抱著我，抚摩著我，你那颗颤抖的心，我知道，荷兰在哪里？说好了要厮
+ l* ?! E- I! o+ A5 b守，要厮守，爲什么还要走？来吧，不要哭，让我们再爱一次吧，请解开扣子，
我羚羊般的肉体，就在旗袍里，你来吧，不要关上灯，我要看著你，看著你的眼
5 I0 A. C  ~" U6 w! A神，看著你的颤慄，来吧，亲爱的，秋虫已在窗外吹起号角，血液已爲我们敲起
战鼓，来吧，亲爱的，你怎么还不来？我已蜕去衣服，请解开我的乳罩，那是背
9 @" c" v3 R& c% F: D带式的降落伞，我的双乳是多么渴望著陆于你的掌心，你怎么还不来？让我身下
4 p' q) A. j- I的沼泽，淤出积水吗？不要哭了，来吧，亲爱的，啊，用力，再- 再用力些，不
3 c( L8 V1 J0 T3 ^, h* V  c要停，不要……
( z- J* o; S- y0 V; a% t
    我身上还有你的体味，你就这样消失了，那架客机是一隻大鸟吗？你的荷兰，
你的祖国，有它温暖的巢吗？你会忘记我吗？一个异国情人，一个中国Shamle，
' ]& _0 Q7 O8 y: Z; X0 A一个女人的符号。
4 g) t! O: L7 r; b
% X4 r  ^7 J4 ^' b, W$ L    我又开始自慰了，抱著你枕过的枕头，它散发著你的气味，它像你一样压著
; h$ g7 D) u% C" s我，我喘不过气，我的肉体在爲谁颤抖？我虚妄地闭著眼睛，我用涂满丹寇的手
指舞动著，我的神，你在哪里？
4 e& L. _$ n% y; R1 Z3 t' o. t5 w- J5 A
3 L' X; a0 y5 u7 }    凉凉的孤枕，凉凉的夜，荷兰的天空呀，会不会也是这鈎被思念压弯的月？
* V5 R( |2 r# [- n4 f. b, n
    19心理诊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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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一次来到了心理诊所，憔悴的脸，看上去像一棵缺水的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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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我想超然一切，我什么也没有答，刘家卫不厌其烦询问
著，他想用丰富的临床经验，来进入我的内心世界，他努力了，但他是徒劳。

3 B" |  J  k1 w$ V: j/ s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换一种疗法，也许能不让你失眠。」我睁开眼睛
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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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气功吗？你只要相信我就行了。」他一本正经，像看透了我把气功
当作是巫术. 他开始发功，像是有股热流在涌出，我闭著眼睛，能感受到他的双
2 F2 [6 J# X- u1 s手在我身体上方缓慢地在推移，一种力在淡淡地加强，在渗透，我被牵制著，消
解，再消解，直至成爲一个零。

2 q4 f- v* v' U* B( ^+ ~6 c8 l    不知何时，我醒了过来，日渐黄昏的夕阳，照著诊室里的一切，我仿佛又到
, W; g4 e+ V. E( Z# T+ S& F了一个新的世界，一切又变得生动具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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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9 M. X6 {% P/ t% N: z4 `    我从来不相信什么超自然的力量，但它的功效却被我验证. 这个世界是否真
的到处充满了神秘的力量？

& @& l7 v& X5 R& e( d  H    20破碎之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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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7 Q; j4 I2 c    丽都夜总会的午夜场一般开始的很晚，顾客多是一些外国佬，而陪舞的小姐
1 G$ g0 x" D$ ^  I3 V( X' l( ?多半是妓女，她们穿著暴露，豔丽而轻佻，在昏暗的光线里四处张扬著火辣辣的
0 z, @' d  Y5 k; o- v  O肉感。我和琪琪一般是不泡午夜场的，自从肯特消失之后，我像变了一个人，我
忽然对偌大的房间，那熟悉的一切，産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肯特的气味，肯
$ p. ^% {7 X5 w- _5 b) W特的毛髮，或者其他一些细微的东西，还散落在这个空间，而他本人却消失，我
5 r4 m$ h  B  R: r无法入睡，面对那孤独的夜，那白白的雕花的天花板。异于那些舞女，我浪迹在
昏安的舞池里，包厢里，我不知我在寻找什么，一种心灵的慰藉，还是肯特的影
子？我知道我很空虚，我想抓住什么，但我抓不住。

    「妲妲，你好，还认得我吗？」在如火如荼的工业舞曲中，我仿佛听到了一
5 f8 w- ?! q% K$ Z  |种声音，我没有停下舞步，我游动著蛇一样的身子，我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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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在我的左边，他叫什么卡尔，是肯特的一个朋友，一个自称是艺术家的
家伙。

" S4 i6 H2 M6 k  x+ K/ r    我们一起停了下来，他身上散发著淡淡的香水味，我记得肯特说过他是搞行
爲艺术的，他几乎就是一个魔鬼。我不知道肯特说这话的含义，那时我没有多想。

    「微连牧？卡尔，记得吗？我们喝一杯吧。」他的中文很流利，我简直不能
相信是他讲出来的。

    「见过肯特吗？」我了一小口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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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著我。

    「我见过他的妻子，没有你性感漂亮。」我的头嗡的一下，说不出来是什么
8 z- d; m, J  b( `感觉，泪就流了出来。一种委屈在我体内鸣叫著，它在寻找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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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2 ?& j+ O3 N+ U2 b0 ~    我在黑暗中掩饰著自己，我快要决堤了。

+ I; z5 C6 D9 z; l    21纸上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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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1 n3 }! @7 D% C( I    艺术节开展的第三天，我还是去了，因爲有卡尔的画。

# j3 A; c/ V) B% F    我不懂艺术，但我想看看，卡尔的画到底怎么样。
0 \  L0 Q& s1 l8 k
! b/ L# ~6 }3 A3 F, K    明媚的上午，象薄荷糖一样散发著清新，卸去对肯特虚妄的思念后，我若释
重担一样轻鬆，或许我本来就是自由的，一场游戏，一场梦。
0 N4 H- x9 x0 M1 d+ d. n  K1 s
    我摘下了太阳镜，在计程车里就看到了卡尔。卡尔站在展馆的台阶上，像一
/ H9 D( b1 m$ {5 j) P) \, T个被阳光射穿了的腊人。

    展馆里的人很多，但大都是外国人，当我和卡尔出现时，引来了不少注视的
9 Y# c& b4 ]8 ^) ?6 n- f5 n目光。我今天穿著一件斜襟的短旗袍，高挽髮髻，妆不算很浓，但不失妩媚靓丽。

$ k) K$ |2 l/ w2 x, ^! ~    卡尔的画带有许多抽象的形而上的意味，我看不懂，但能感受到它色彩的绚
丽和闪目，它线条里隐藏的那种穿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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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斜斜地从窗户里射过来，我散开头髮，坐在一张木椅上。开始我只感到
$ M3 J/ O" B' f, `0 }好玩，想要一张画像，等已开始后，我才感到那种姿势的拿捏。
7 Z/ r6 j" S* j. z$ i5 Q9 T
8 t4 M7 t% B  {2 V" d    他的画室很凌乱，除了满地的书籍之外，就是颜料。
3 v& X( Q" p5 [9 a, S# V
    他的眼睛在我和画布之间闪烁，像一颗星星，他在抓我的特点. 我有一种说
不出来的兴奋，在内心鼓荡著。

. j5 z: u8 _/ w! O) C0 y    「看看吧，我的东方美人，我并没有丑化你。」他终于摔掉了画笔. 空气里
充满了烟味，我站了起来，赤脚走到了他身后。
% z7 O1 T" z, m& Z3 P& ]: Q
    「你把我的旗袍画得太豔丽了。」「这是我想象中的颜色，那种红是充满张
力的，应该像牡丹的红. 」他若有所思，仿佛自言自语. 那个下午是迷乱的，他
5 k0 e  Y6 v: ~: x3 ?第一次吻了我，他的舌尖很动魂，那力量粗暴，强烈，像一种攫取。这不同于肯
特的吻，让我本能地躲避，而他却执意的强烈。我匆匆逃离时，他似乎有些伤感
和无奈，他并没有出来送我，我把我的太阳镜落在了他的床上。

    22虚幻的现实

    刘家卫的心理诊所对我来说就是一种诱惑，或者说是一种依赖，我只有静静
地躺在他那张窄窄的诊床上，身心才能得到一种彻底的放鬆。我不想在上午去他
那里，在床上懒懒地迷糊著，直到午后。
  y% V- T* v8 n
3 n8 K, V& x( z8 U7 S; N3 Y$ J    天气沉闷无聊，有一团乌云凝滞在头顶，热，是那种沤热，隐藏著一种下雨
的徵兆。
! q# i3 l8 \) C) ~
    我并没有打的，我是步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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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k7 }- r9 k    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而午后的胃，此刻正在细胞里散发著饥饿的消息。速
) [" u1 V; c# C  u) E# a, S食店里几乎没有顾客，空空的大厅里，只流淌著惠特尼？休斯顿的金属一般的汁
- @5 F$ Z* z6 a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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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3 V5 M. T  M: i: S    牛肉面。一小杯可乐。我的胃很小，我只需要一点点. 雨开始下的时候，我
( r1 [/ W! X* R) e5 H已躺了下来，我能听到窗外的雨滴，砸在空调上方的铁皮上的声音，那声音时而
模糊时而清晰，我闭著眼睛，像块冰，我已融在刘医师的掌下，那是一个暖烘烘
6 s* Q3 @3 ~/ u' Y5 I& _- b- o: K的场，像有一个舌尖在舔噬我……

    雨停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诊室里没有灯，诊室只有一种秘密的静，
$ A" P* y/ b& v! k3 j. o我在黑暗中梳理了一下头髮，并穿好了衣服。

    23约会

    卡尔是在漆黑的楼道里，把我堵住的。起初我吓了一跳，接著便被他热烈而
" Q3 W+ O5 B1 b1 H) `2 o持久的吻，所征服了。我看不清他的眼睛，我只感到了他急促的呼吸，我几乎是
被他拎著上车的。

0 R6 x2 P( T5 Y- V: P; o$ o    卡尔的车并不豪华，但坐上去很适意，我虽然叫不出它的名字，但在上一界
9 B. k3 W& p4 z2 i的展销会上见过，记得当时旋转展台还有一个模特，长得酷似妖精，妖精还一个
  g; ]# h5 [* H; D) h1 F! K劲儿叫嚷著也要做一身那样的长裙的。

2 E. U" b2 s; e8 U    「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夜色温柔，我鹦声如鸣. 「去水上乐园，可以吗？

# c8 \' N( q# k7 J5 C3 m/ d0 F' |6 p2 n    「他很绅士，目光淡柔如菊。

1 R, }! K/ [; K8 x" H- ^/ U    我默不做声，低著头，整理著刚刚被他弄乱的衣服。

    「怎么了？不说话？」我仍然沉默著，说不上是幸福还是失落。

% _0 O% W+ o+ A' |1 y    「把空调关小一点. 有点凉。」他很听话，乾脆一下子关掉了空调. 「听音
乐吗？有你们中国的《梁祝》，凄美凄美的爱情。」他没等我回答，便打开了音
响，是小提琴协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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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头完全地靠在了后背，闭上了眼睛，我仿佛看到了一隻蝴蝶在飞，它幽
怨的舞姿，会系著谁的那一颗芳心？

    24水上乐园

    河水暗淡地翻动著不知名的漂浮物，如果你再靠近一些的话，还能看到落在
/ ~+ f, _* h& O: S* _8 `河底的星辰和啤酒瓶。水上乐园就坐落在河的对岸，爲我们摇船的是一个乾瘦乾
4 H" u# G# X) r; C% O- b瘦的老头，他见卡尔付的是美圆，便殷勤得像见了上帝，船划得很快，反倒让我
- x2 W0 d9 r( t7 n1 w' ]; j- J/ j感到失去了许多诗意。

, x4 m% j- N2 j! [# z/ R    滑滑的月光就这样泻进我的乳沟，我偎依在卡尔的怀里，我听著他的心跳，
* l& m3 y5 w2 F3 T1 F0 m! i他的心跳一分钟会有几次？我解开他胸前的纽扣，我把耳朵贴了上去。
; M# l. \* W5 J  r0 e1 s
5 O! L9 R8 V4 y6 ?0 b    划船的老头并没有扭过头看我们，也许对于这一切，他早已司空见惯了。卡
! |0 V* \& Z8 i- J7 S尔反倒是显得很拘谨，他放在我吊袜带上的手，一动也没有动。

    烛光晚餐开始前，我在洗手间换上了卡尔送给我的晚礼服，那是一件红色的
裸背裙，低胸的设计，使我的乳房半裸著，看上去既性感，又不失风雅。
* J; a) k9 l% _& A, Z* E
    当我像贵妇一样出现在烛光下的时候，卡尔先是一惊，接著便递过来了一朵
玫瑰。

    「哦，上帝，我快爲你著迷了！」他的眼神温柔如注，上下喷涌著，几乎快
; t6 m( j' b* |' I0 A$ _5 v淹没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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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下吧，我真的很美吗？」我把那朵玫瑰插在了高高的髮髻上，随口心花
怒放地问到。
3 M+ y$ b" s8 t0 l! m
. v% G5 v: q4 W0 R  s$ ^3 M    「别动，太完美了。」他眼中闪烁著异光，像是麦哲伦发现了新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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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1 X6 `, u: N# l* ?    「别动，我给你拍下来。」我插花的手只好停了下来，他很快就拿出了相机，
7 w5 a$ U) E& N) v! k抓拍了起来。

    「美是瞬间的闪烁. 」「是吗？大艺术家，我都饿了。」
2 f* e" [3 g! W, R
! e6 _) d! Q" T: ]    25特殊任务

" J' t+ z& I: q& P1 K    巩倩给我打手机时，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正搂著我在跳舞，他的舞跳的的确
, B5 u5 C/ z# I" a5 S( b, b很不错，但他那支手却极其不老实，从上到下，像一条蛇一样游走著。接到电话
时，我正好藉故脱了身。

    巩倩就站在大厅的入口处，一身素装，使她能明显地区别于小姐。
9 ?4 c  }) j! J' v' p
    「巩姐，有什么事？」穿过了凌乱的舞池，我从黑暗里飘了出来。

    「听说你认识一个叫卡尔的外国佬，他是个画家吧。」我点了点头. 「怎么
了？他。」「没怎么，他明天要来夜总会，爲我们的小舞台设计佈景。」「是吗？

    「」他好象和你挺熟的，是刘总亲自打来的电话，让我安排你的。「」哦，
. M2 D& w- D& F2 b; d一个朋友的朋友，在一次舞会上认识的。「我故作轻描淡写，我没有必要把一切
说得那么详细。
! _: x) ^1 Z5 M0 m6 g# a* L5 ?
/ _. g3 z  i$ j* d# P    巩倩带著她特有的浓郁的香水，很快地消失了，我又退入了黑暗，我只有在
$ M- i9 Y8 S7 ^- X1 K$ @$ T黑暗中，才能感到自己的存在。

! c5 J# d! Z- h8 o/ g0 ?    午夜场开始时，那个油头滑面的男人又凑了上来，我起身想躲开他，他却一
' P; T8 u7 [. \2 f把拽住了我，随即把几张人民币塞进了我的乳罩里. 我是被他半抱著拖进包厢的

9 h$ a) t* M( r    ……

    26田园度假村
5 M* [3 f6 f% u- @6 [0 A
    天气凉爽，似阴非阴的，有几朵在头顶上流浪。离开高速公路不到一个小时，
  s5 i; K9 y$ V: B我们便到达了田园渡假村。卡尔在一幢白色的别墅前停下了车，很绅士地爲我打
开了车门. 我整了整上翻的裙子，扶著他的手下了车。

    「这就是你说的地方吗？」我娇声问到。
* d. F# y6 F1 h8 O+ v
: p2 \; t# Y" X; R    「怎么，不满意吗？」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屋内装修的很豪华，金碧辉
3 `* b$ m+ p1 Q$ M2 X煌中透露著奢侈与典雅。宽大的落地的窗帷，使整个客厅显得幽秘而清静. 卡尔
坐了下，他略显疲惫的那张脸，消瘦而又清俊。在微暗光线中闪烁著一种诱人的
0 O  ]9 X& S( L5 v光芒。
' B9 {  B6 S# Z5 i4 ~
    「妲妲，还可以吧，这里非常静，我几乎每年都要来几次。」「的确不错，
挺好的。」我环顾著四周，沿著盘旋的楼梯，上了二楼。
/ O$ V. S& u5 s& Z9 j$ z
3 I0 Z7 a* g: G: m6 x) W# o    「后面还有一个游泳池？」当我看到一汪碧水时，我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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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 a. _5 [$ g# ?$ y3 U    「你喜欢游泳？」卡尔也跟著上了楼梯。

: e7 r: l9 F; X% o. f' n2 `    「没带泳衣怎么游？」我眼流惋惜，微笑著看了他一眼。

/ j: S, _2 o9 D    「我现在就去买，很近的，顺便再买点食物。」我们是在摇摇欲坠的夕阳中
跳进一汪碧水里的，水有一丝凉，但很爽，我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和喜悦，我不
断地激起水花，让水的浮力轻滑地托著我的乳房，而卡尔则像一条鱼一样游在我
5 q3 ?; q5 k' L' c6 B身边，时不时摩擦出一种触电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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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7露天舞场

2 [6 Y* W  `6 M1 s; _1 n    月光似乳，夜色迷人，沿著弯曲的小道，我们只走了半个小时，便来到了露
- U, f8 w( Y* }; L! X天舞场。舞场里的人并不多，只有几对正贴著舒缓的舞曲缠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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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紧紧地搂著我，很快地就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卡尔的手很粗糙，他在我裸著的后背上不停地抚摩著，我闭著眼睛，与其说
5 l+ ~: ?9 U  C5 h+ z是幸福，倒不如说是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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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的嘴唇很薄，像一片嫩香椿叶，在我脸上移动著，痒痒的，热热的，让
我心动。我双手勾著他的脖子，仰著脸，乖巧地迎合著他，仿佛是在接受一场春
' e3 y, A2 W% e: @5 h雨的滋润。

    我终于盛开了，在午夜，一瓣一瓣地，像朵花。

9 M- U: e% g  b% X! W* `4 ~3 X    卡尔就是那只后庭采花的蜜蜂，他疯狂地揉搓著花瓣，揉搓著我的呻吟，直
4 d8 u, _( E% Z! o4 J8 l止我欢娱地尖叫，像一隻迷失的蝴蝶。

    夜变得又浅又薄，如银的月光，撒了进来，我卷曲著赤裸的身子，像蛇一样
3 a  `: [9 X0 h, O% Z: }0 z缠绕著卡尔，似谁非睡享受著他的体温他的呼吸，他的皮肤很光滑，肋骨一根一
根的，在我的手下生动著瘦。

    他柔和地享受著我的手指，他并没有入睡，他只是累了，一支手无力地抚摩
著我光洁的臀部，时不时地把一根手指，延伸到我潮湿的股沟里……

    28赤裸的午餐

    送午餐的服务生进屋时，我仍然还穿著性感的睡袍，那个服务生的目光在我
$ G+ u' D# y3 y! C9 o" W胸前停留了一下，便躲闪了，我连忙走进了卧室，穿上了内衣，换上了一件旗袍。

    等我再次出来时，那个服务生仍然没有走，他目光闪烁地看著我，卡尔从卫
& T6 z0 Z8 o- s+ ?* [9 Z+ e- {% L生间走了出来，「妲妲，小费. 」卡尔虽然很瘦，但有一副上好的胃，刀叉在他
手里像玩魔术一样飞舞著，而我则略显迟钝，机械地舞动著，像个笨鹅. 我开始
; x1 J, {* h2 z! _" {3 w3 ]6 I# q化妆了，每次出门前我都这样，我拿出了粉饼，均匀地在脸上擦抹著，「豔一点，
' i+ Y4 E# v) Q* O我的小甜心。」卡尔不知何时走了进来，他抚摩著我栗色的头髮，温情得像个动
# m9 V( ]  Z- a- |& a/ l  F物。
8 o. t9 z+ J* Y
% T, g0 n7 @4 c8 W& Y$ L! ?    午后的阳光，像一个泼辣的少妇一样，敞开著它热浪滚滚的胸怀。我们沿著
& E$ Z: U5 D; d* |5 A! D7 W度假村外的小河，没走多远，便出了一身汗，空气凝滞著，没有一丝风. 「卡尔，
我们回去吧，天太热了。」我停下了脚步，望著也同样汗津津的他说. 「你看那
片玉米，它们多有生命力呀！我们走近去看看吧。」洗却疲惫的汗水后，我只穿
著一件漆皮腰封，浓妆豔抹了一下，像一个妖精一样走出了浴室。卡尔脱去了汗
- N, X1 }$ o( V, m% G' W湿的衬衫，低头正在纸上勾画著什么，我赤脚走了过去，从后面环抱著他，抚摩
著他赤裸的胸肌。
2 h, G1 H% g) V
! L8 q0 E% }! P& q6 {% T6 U- M    「亲爱的，等一会。」我的手并没有停，相反更加延伸了。
9 ^0 Z( d' B4 l8 g; U4 x$ R
1 `2 g) g9 K1 e! v3 N# e    他终于停下来了，回过了头，亲吻到了我的乳房，我痒痒的，感到全身的血
都在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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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 a* t# o+ Z5 B" B    「小甜心，再等一会。」他把我平放在沙发上，使劲捏了一下我的乳环，便
& y- v6 y# J/ H0 I% S: R走进了浴室。

    我在等待中平躺著，我激情地抚摩著自己的乳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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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y+ y9 z" U. b! K! W: A    卡尔水湿的身子终于出现了，他的尖根完美的坚挺著，像在情趣内裤里撑起
- U7 V- {  \9 b4 R5 N了一把小伞，我把纤细的手指插了进去，我颤抖地抚摩著那尤物，直至撕破他那
薄如蝉翼的内裤用舌尖。

    卡尔蠕动著，终于把它送入了我的嘴唇里，我吸允著，我像一个荡妇一样贪
婪，扭曲著身子，开放著各种姿势。

0 @* ^, l$ L' z    卡尔终于被我的冶荡点燃了，他像一个发情的雄狮，一下子扯下了我的内裤，
他准确而又凶猛的进入了，我疼痛地呻吟著，而他却像施暴一样用力，我无济于
6 ^" @9 p( F6 G& A事地挣扎著，双腿痉挛般摩擦他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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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9雨中的丁香

    雨水像一朵一朵紫色的牵牛花一样砸在楼下的泳池里，它们并没有爲我所见，
颜色是我在寂寞中听出来的。颜色是有生命的，它至少活在我的感觉中。

    我躺在床上，我毫无倦意，我静静地听著雨声，好久没有听到这么静的雨声
了，像下在心里. 我潮湿著，想到了姐姐，想到了母亲，姐姐在国外到底怎么样？

    我在抽屉里找到了笔，纸呢？用卡尔的画纸吗？那纸很硬，它缓解不了我的
软。
* h, e+ U4 h4 ]; f
    我拨通了电话，短暂的忙音，像蜜蜂一样一阵一阵的折磨著我，我的心情会
更阴吗？像窗外的天？
) V, j4 D% v8 T9 p
    我拉开了窗帘，雨水还在滴著，雨水失去了颜色，变得苍白苍白的，像我的
& w0 c' |( i6 D! v5 J( p2 ?. Q心。
# p- b& r& O' c. B
    我是在黄昏撑著雨伞走上林荫小道的，树叶遮蔽了一部分雨水，使打在雨伞
上的声音变小了一点，我穿著复古的旗袍，头髮上扎著蓝发带，像一个月份牌上
的女郎一样缓慢地行走著，我是那丁香一般的姑娘吗？诗人戴望舒又在哪里？幽
- v$ M% C& P" r+ G% M/ S0 g怨惆怅的黄昏呀，幽怨惆怅的一颗心，它又向谁依偎？

    30朵而美容院
) H, c' r0 B) {) L  `/ n
5 D4 o( k! ~( n3 J7 Y    在我焦急的等待中，妖精美眉终于出现了，她戴著一头金色的假髮，呈网眼
; O# @; L- \( g& J5 t4 X4 b状的黑色吊带T 恤，使她半露的乳房，像白嫩的鸽子一样展翅欲飞. 「妲妲，卡
尔呢？不是也要和我们一起去？」「他近几天准备回国，参加他姐姐的婚礼，正
6 W( L; U& Q! z$ J+ o" L忙著呢。」「福兰克斯呢？他也很忙吗？」我一边叫计程车一边问到。
+ [( c& j& M5 m3 K3 j# s
) f- m' T2 k8 C. X' q6 a3 ~+ Q: w    「他吗？在公司呢，我们先去购物美容，一会去找他。」雨刚刚停下来，天
还算不上晴，地上积满了雨水，计程车行驶得很难，简直像甲克虫在爬。司机是
个精瘦精瘦的男人，我们上车后，他显得格外的殷勤，像一隻蜜蜂闻到了花香。

    妖精的确很香，她的香水在近距离是致幻的，我知道那是一种法国的牌子，
- n5 j4 W% B. q) h2 N7 d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我曾经也用过. 已经是傍晚了，太阳竟然露出了头，它在
天上与乌云的搏斗，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只看到了一缕彩彩的霞光，涂抹著万物。
4 |$ q2 m' `- a, H0 s% f
    久违了，阳光。我虽然还呼吸著潮湿的空气。但看到阳光后，我的心情一下
- U3 A3 B/ r, H. J" M4 w子明朗了起来。

7 H& I$ Z# a+ o  q! u    我们沿著步行街，缓慢地向朵而美容院走著，妖精美眉一个劲地叫苦，她穿
+ D, h- L& S* c; l# O, s( c' d著一双欧式的长尖高跟拖鞋，她几次要打的，都被我拦住了。不要剥夺我享受阳
$ g* h# W+ x; @8 p4 |* F9 q) B光的权利，不要。

    我庆倖我穿著平底鬆软的红凉鞋，性感的代价就应该是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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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W+ C. D5 E0 z: O    朵而美容院终于到了，一进门妖精便坐了下来，她显现出的疲惫出乎我的预
( c. Q# Y8 Q- C. u( X" f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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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 ~& _' H; w4 Z8 ?! e/ y4 \    「你的身体怎么这样虚？」我放下大大小小的四个纸袋后问到。

% i, e+ R" l4 w1 _    「我也不知道，这几天夜里总是……」她的话突然停止了，这种突然使我明
* l  P* S- N- D* K白了一切。

" }3 ]- T- q: `- c/ E9 t4 J8 p3 R    卡尔不也是这样吗？我的卡尔，我的爱，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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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我并没有入睡

" U  k4 A& a1 t. E- E5 L    音乐淡淡地流淌著，音乐是一层闪光的金属漆，它一遍一遍地涂刷著我，几
乎让我每一个毛孔都闭合，它是无形的熨斗，它是服务小姐轻柔的手。

$ k- n3 i0 k" Q1 V& K, f    妖精说她只要一躺下来，就想入眠，特别是当两片青瓜凉凉放在眼皮上时.
我并没有入眠，我胡思乱想著一切，我能感到一支手在我脸上划来划去，那力量
, z6 {7 w' e& M  ?2 X7 k似有似无的，像羽毛被风一阵一阵吹动的飘. 福兰克斯打来电话时，我们正在计
9 d& Q' ^# o( C1 C' z; Q5 H程车上，他说他不能陪我们，他已经去上海了。

    妖精喜悦地关掉了手机，妖精像放假似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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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我家吧，我的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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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2疯狂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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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I' X/ I2 n    「给我一件浴衣，亲爱的。」妖精在浴室里喊。

    我打开了卧室里的衣柜，衣柜里挂满了各种颜色的衣服，斑斑斓斓的，沉默
著美丽。

" X, l8 I# D: m/ l$ k    「要哪一件？」「白丝绸的袍子。」「找到没有？」我拎著白袍子从卧室出
  [( J+ q& [9 h5 Q% {% ~. Y) }/ D来时，浴室的门已开了，妖精探著白嫩的身子，左手捂著一个乳房，「就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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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过袍子后，一转身，又虚掩了一下门. 水声又哗哗的响起来了，诱人
的水声，水声中像泡沫一样的性幻想，我无法抑制血液中的那种粘稠的欲望，我
斜躺在沙发上，解开了胸前的扣子……
! B" Y. H! Z- y7 @: e! m
* E1 Y1 l* s$ k) F9 {/ F    月光很白，白得百般无助，妖精用丝袜紧紧把我反绑在铜床上，我看不到她
的脸，只能感到她的舌尖在蠕动，一点一点的痒，让我像母猫一样呻吟著……
2 D8 q% X, Z1 j
    「我弄疼了你吗，小荡妇？」妖精揉搓著我的一隻被蜡滴烫伤了的乳房，舔
了舔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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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兰克斯也这样吗？」我有些疲惫和口干。

    「难道卡尔不这样吗？」她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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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从来没有。」我下了床，披上了妖精的睡袍，走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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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明终于来了，大批的光亮一眨眼就踩死了幽暗的壁灯。妖精睡著了，妖精
' T; ~" \$ A$ h, }6 Q( F的睡姿很优美，像一条赤裸的美人鱼. 已经立秋了，是有点凉意，透过窗户，我
能毫不费力地就看到一些过早凋零的落叶，它们一片一片的飘著，被风儿左右著，
) D/ j' p! k5 a( F倏尔打个旋，翻个滚，而最终还是静静地躺在了地上，它们不久就会褪了颜，销
: K4 X( f# [/ u# m# g6 q了形，尘归尘了

    33公共浴室
4 }& w, {3 F, j
5 ]& l2 b5 p) P6 [8 A    依维柯把我们抛在雨雾山的入口处时，天已经黑透了。几个脸色土的黄女人
围绕著我们拉著生意，她们一般都是小旅馆的服务员，她们的热情出自她们的佣
金。
; W. i# w( O4 [8 n) a# m& F3 g
/ R8 d) W( q0 t! x* C( h( G    金鑫大酒店虽然名字俗了点，但条件还可以，我们一进去，便有一个穿旗袍
7 j3 S& D# _+ c. M& Z  t+ P+ W的小姐迎了上来，她脸色白皙，唇鲜红鲜红的，像一个伤口。

    由于语言障碍，我叫住了卡尔，卡尔耸了耸肩，和妖精一起坐在了大厅的沙
& @1 Y: q' a; C, T发上，他们用英语不知谈了些什么，我定完房间后，他们仍然谈得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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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共浴室很晚了，仍然开著，但我不敢进，我怕里面有人，直到午夜12点后，
我才溜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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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N: h, @5 ~) P    灯光昏暗，竟然还有一个人，她看了我一眼，继续揉搓著自己的手臂，她红
色的旗袍和白色的乳罩，放在一排长椅的靠背上，孤单而又清冷，像怀念著它主
* q2 E, X$ ~3 x  F4 z- j人的体温。

8 H9 Y* d/ s6 f4 d! O) [3 k    我迟缓地脱著那身唐装，一个一个扣地解，上衣。乳罩。马裤。我很机械，
而她还在洗。

    我从塑胶盆拿出了海飞丝，我只好穿著丁字内裤开始洗了，水很凉，但我的
心很热，这是一种美妙的体验，我蒸腾著某种快感，使劲地搓著自己的乳房。

. B- E; r0 `$ Y    「水是不是很凉呀？12点就不供热水了。」她一边穿旗袍，一边对我说. 「
哦，不知道。」我连忙抬起头回答道。

6 D* C, ~5 |' ~& \9 ~& M7 y    她很快穿好了旗袍，我注意到，她并没有穿内衣，她的内衣像里层的包装纸
9 ]; @3 e$ `8 U1 ]' X5 ~1 @1 Q一样，躺在她的脸盆里. 卡尔早已睡著了，卡尔的呼吸很均匀，我不想弄醒他，
我赤裸著躺在他的身边，像一隻拔光了毛的火鸡.

    34日出

    山路并不崎岖，但有些危险，部分路段已被山洪冲得面目全非了。我们不得
3 d- }' I7 O8 m; h- |1 A$ M6 O不拄著手杖，穿过一些乱石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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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u% d% l* ]- b9 D; s4 c    导游是个当地人，他很热心地搀著妖精，并不时地提醒卡尔要小心。我头胀
胀的，像是感冒了，也许是因爲昨夜的冷水，卡尔把西服脱给了我。
8 o, r# J2 N* u8 k, Y: b% X5 Q  {7 k/ @& F
3 x9 P7 h# D1 t4 [3 c; g1 y& T    快到山顶时，风更大了，我躲在西服下，像一隻寒号鸟，流鼻涕，打喷嚏，
3 f, Q8 D3 m0 }7 L+ v不住地扔纸巾。

    看日出的人很多，熙熙攘攘，像集会。他们多半是情侣，赶在黎明之时，来
许愿，求同心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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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6 D* z" y+ M$ R8 x! S+ ?; s* H    朝阳终于露头了，起初像个盘子，被黑雾缠裹著，渐渐地黑雾被镶了金边，
被慢慢地吞噬著，直至霞光万丈，穿透所有的云层。这一过程是缓慢的，连续的，
几乎是语言无法支解的。

    我摸摸自己的头，真的发烧了，我躲在避风的山石后面，看著遍地的野花，
一株一株饱蘸著雨露，散发著股股淡香，心中涌现出一种说不出的感伤，自生自
灭的生命呀，像不像我？

/ q/ R2 [5 }' \    我是一个人坐索道下山的，虽然卡尔和妖精一再说不玩了，但我知道，他们
) V$ v2 O/ m- O$ M  @. B的兴致很浓，他们还准备明天早晨爬最高峰呢，我不想扫他们的兴，又不想成爲
累赘，最好的选择自然是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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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恍恍惚惚地吃下几片药，就睡了，连门也没有关，我太乏了，一觉之后，
竟然到了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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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g! Y2 b, \" t/ e! x    晚饭吃什么？餐厅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像遭了抢劫。

    我信步走出了酒店，沿著刚刚修好的水泥路，向远处的灯光走去，我记得附
近有村庄，村庄的小店里肯定有小吃。
: D# M3 D& Q/ X* n2 n2 x" D7 P
) q) u! u4 \1 g: m9 v    夜色很黑，上弦月只露出了一片小牙，白白的，有些狰狞。周围除了庄稼就
" e& V' J8 T' `3 M$ S; N是黑黝黝的树，路上没有一个人，我走著走著，就感到了一丝恐惧。
# M  o/ e7 e. Y: c" o: y0 @' T: T
! `; `7 _& N! B    两个人影突然从庄稼地里闪了出来，他们蒙著面，手里握著刀，迎面拦住了
, r. q( j' u* z3 D我。

    「小姐，把钱包留下吧！」我有些害怕，把包一扔，转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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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还有避孕套，一定是个鸡，把她抓回来。」一个男人闻声追了过来，
% u# d3 u: J4 @' ]「骚婊子，还想跑。」我被什么击了一下，眼一黑，便倒了下来。

    35黑暗的力量

% T; G9 W! f) t# u7 c0 F5 U    「大哥，这个婊子的货色还挺正点的，奶子这么大。」我感到是一张竹床在
, v* t" B* C8 {5 d8 p我的身下，一隻粗糙的手正在撕扯我的胸罩，我挣扎著，想叫喊，但我喊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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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和嘴都被一层厚厚的胶带缠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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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只粗糙的手在继续剥我的衣服，直至撕开我的丁字小内裤。

8 D& c# b. {/ m3 P    「大哥，是个人妖，是个人妖。」「真的？老子从来还没有见过呢。」另一
8 B6 W  q  S1 k  y- D5 |支手在撕我的丁字裤，另一支手更凶猛。

    「妈的，真是的，除了那一点，比女人还女人！」「看看她的脸。」蒙在我
6 t- Y& s/ O4 T7 j0 o7 d9 q眼上的布终于被拿开了。我看到了微弱的灯光，和两张充满了横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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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 V. f, `) K5 M2 G" j    「小模样还挺俊的。」「你有兴趣，不男不女的？」「我还没有过女人，就
用她开荤。」「那你看好她，别让她跑了。」说完后，那个高个转身走出了门.
7 E% \; @& n& \0 o  d# C夜在进一步地加深，我在那个男人粗糙的手下既恐惧又兴奋地颤抖著，我不知道
明天会怎样，我只感到他用雄猛的力量在贯入我，我像一个蝴蝶标本一样被他的
0 V7 e" Y- W; N+ G大头针钉死，我像蛇一样摆著头挣扎，在最后的那喷射的一瞬，他揭开了我的嘴，
/ P$ O4 S6 D+ ]" F( y2 J: V我大声地喘著粗气，呻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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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这时突然开了，我身上的那个男人，急忙站了起来，拉开了灯。

    「这个婊子真能叫床，你完了吧，去那屋睡吧。让我消受消受。」灯刚一灭，
他便用强健的胸肌覆盖了我高耸的乳峰，他的挤压很有力，我禁不住又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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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骚，狐狸精，我喜欢. 」他爱怜地解开了我的手，我更加强烈地挣扎著，
7 h; k6 j9 m- ~) i) Q结实的乳房滑来滑去，充涨著一种被玩弄的恐惧和兴奋. 在我欢快的压抑的叫声
中，他的汗终于出来了，他像麵条一样软了下来，他趴在我深深的乳沟。他说「
你真妖，我真捨不得杀你。」

    36複杂的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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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4 c. I* ?    这肯定是地下室，阴暗而又潮湿，白石灰涂的牆壁，到处泌水，外面也肯定
下雨，我想出去，但我没有钥匙，我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理我。我想我要死在这
: d; B) |# u5 m5 l) ^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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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又降临了，我裹著被单，被那个低个的男人抱出的地下室，外面果然正
. `0 j* j$ X' t! h1 g0 B下著雨，他们要我吃食物，我拒绝了，那个高个的男人突然扯下了我身上的被单，
. M& w0 p2 H8 r9 l撩起一个藤鞭就抽，我四处躲闪著，背上一会儿就血迹斑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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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吗，我的小妖妇，只要听话就好。」我吃完食物后，卷曲著身子，他抚
$ E& J9 y& h% g9 I1 E摩著我的脊背。

    「狗要听主人的话，你也一样。」夜晚是一场战争，而我却承受著两次战役，
9 a& o! g$ N& A9 r) a" I3 s8 m那个低个的男人忽然咬著我的耳垂说：「我不想杀人，明天，你快逃走吧。」我
4 s+ C2 b' ~3 X. H0 w- S睁大眼睛看著这个陌生的男人，忽然觉得人性是这么的複杂，它是什么一样的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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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7逃回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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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裸的灯光。老鼠。地下室。噗塔噗塔的滴水声，一切像梦一样消逝了，一
切难以想象，好像没有发生过. 我在雨中艰难地走著，我的衣服湿透了，而更湿
的还有我的肉体和那颗心，让雨水冲刷吧，冲刷我的一切，我的痛苦，我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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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 b" r' Z) T% v: u  I0 X    我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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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一个带著箭伤的鸟一样，我湿漉漉地返回了宾馆，没有人注意我，服务台
& u- c+ o8 N* U7 A后面的那个小姐，正在专注地描眉，连绵的秋雨，给人带来的只是更多的无聊和
0 W" s$ ?  [  `8 n( n$ f空閒. 卡尔仍然没有回来，也许是下雨的缘故吧，我没有多想，我疲惫极了，我
脱去了衣服，胡乱地洗了一把，便用毯子裹住了自己，我想睡，像死一样睡，然
# c" }1 h7 a2 a: d+ W后忘掉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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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8 M6 k0 Y& l3 P9 ]    有人敲门. 「小姐，一个先生给你打来好几次电话了，他让我转告你给他回
一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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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4 r7 N+ m8 b( G: Z7 C/ K    38午后的糖

* \8 f' j; S" n5 Q& T    寂静的午后，你被一个冰凉的吻弄醒了，你像见到亲人一样哭了起来，你的
# n. T* N( q% C! n5 V: V泪很热，一滴一滴地淌在脸颊上。

    他听著你的哭诉，轻轻地抚慰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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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疼吗，亲爱的，谁施的虐，怎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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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q2 d- X  v8 o, p1 f    你的泪又涌了出来，一汪一汪地，几乎溺毙了你的睫毛和眼皮。

  A- b  n9 H  N1 v    哦，不要哭，小甜心，会好的，我不是回来了吗他在哄你，他吻著你的脸，
你甜甜的，感到自己像一块麻稣糖，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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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和解

9 s$ v4 x; ~3 U6 I* ^5 j# f    火车站永远是噪杂不堪的，到处是人，天南地北，胖的瘦的，应有尽有。我
夹杂在人群中，我在焦急地等二姐和母亲. 直到昨天接到二姐的电话时，我才知
道二姐早在半个月前就回国，她和母亲要来看我，车次是今天晚上九点一刻，要
我来接她们。

    在我焦灼的等待中，我吸了六根烟。当我再想吸第七根时，在拥挤的出站口，
母亲终于出现了。母亲依然并不显老，只是看上去有些疲惫，显老倒是二姐，一
脸沧桑的，像是经历了许多。

    我赶忙迎了上去，母亲竟然没有认出我，她陌生地打量一会后，还是拉著了
我的手。

8 Q0 q% H; n# N3 k$ Q7 c: F: v1 ?" J    那一刻，母亲的眼光是冰冷的，像一把刀，支解著我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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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了，我们已经三年没有见面了，三年会是一个什么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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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路谁也没有说话，那种凝滞的默契仿佛一打破后，就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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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美食城吃饭时，我终于看到了母亲的泪水，那泪水中包含了多少失望和谅
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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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以爲做女人很幸福吗？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痛心。」母亲拿出了手绢。

    「你会后悔的，孩子。」她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爸爸已同意你做变性手术
* T+ K/ b5 k* y, K5 h, G- g了，回家吧，孩子。」我的泪一下子流了出来，说不出是悲伤还是喜悦，我哭得
; r1 H: V. ]2 |: O8 `* J7 C$ b很痛，像泡沫喷出刚打开的啤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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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0变性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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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药片点滴和疼痛之外，就是睡眠，整个秋天我就这样躺著，像凤凰在烈
" J2 t2 Z( x, l8 L火中的陧磐，我渴求著一种美丽的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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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著窗外的太阳，太阳在每天都是新的，而我的新生活会在哪一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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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 E; V; g# m8 Z; f; a    到来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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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T4 Y0 N: D- F" C# ?    秋天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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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馨的烛光晚餐：刀和叉。烤的很嫩的牛排。这难道就是我需要的幸福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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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K" Z# V1 q" D[ 本帖最后由 aaxw13579 于 2014-7-19 09:47 编辑 ]

aaxw13579

这是雅琪的老文吧，不过后面写的还能看。其他的雅琪问开头都看不进

wsg001

变性成功，这有点转变大了，还是........

firenew

好文，质量很高，尤其是对任务内心世界的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