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部队生涯】

zhi9xi17

　　　　　　　　　　　　　　我的部队生涯

4 w  i' z$ ~! g. Q　　前言：这是关于部队生活的，不知道归于哪一类好，放在这里请９９大大门
不要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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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新兵训练

　　我姓程，抚顺人，十几岁时跟随从部队转业的父母来到南京，家住夫子庙。

* B; ?' a( K7 w2 B　　高中毕业后我一直没工作，混社会，倒腾过温州的劣质皮鞋，贩过走私烟什
么的。八十年代中期，象我们这种中学毕业生要想找个好工作并不容易：要么你
是大学生中专生，毕业后国家管分配；要么你就当兵，退伍后国家也包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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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上混了两年也没挣到什么钱，父母说你再这么混早晚得混监狱里去，干
* k7 C# r" Z9 C0 }脆当兵吧，托了他们的老战友，把我分到了济南军区空军的某独立运输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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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V) I' b8 h, j- s% D% k& T/ K: U" \9 L　　我跟叶胖子开始认识，是在新兵连的第一次打靶中。部队挖鱼塘时，将挖出
1 X9 q: q0 C  @$ G% J5 N" F的泥土垒成一座十几米高的小山包，靶场设在这里，跟靶场隔着一道墙，就是马
路，车来车往的。为安全起见，每次打靶连队都要放警戒哨，以防止老百姓误入
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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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2 @. z& @0 H! ^　　那天，放哨的唐山兵突然拉肚子，找没人的地方蹲着去了。就这么寸，一放
! y) N( F8 S4 B4 X0 b( A+ b% z. ?羊老头听见枪响走过来看热闹，后面跟一群羊，唐山兵提上裤子一看，人和羊都
过了警戒线。他当时就急了，从小土包上冲下来，冲着那老头就是一脚，将其踹
/ P; K2 T; S$ n  Z3 b: @$ p翻在地，还不解恨，挥起枪托就往老头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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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叶胖子刚小便完了，从树后走出来，见此情景大喝一声：“住手！”冲
. W" z# {' c2 j" G/ }' X上去把这个唐山兵推到一边，嘴里骂：“操你妈你手还挺黑啊！这么大岁数你也
打？！”唐山兵也在气头上，站起来就想动手。无巧不巧我也请假出来小便，见
此情景忙不迭将他们拉开了，还好连长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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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期新兵连里人数最多的是唐山兵和叶胖子的东北兵，各有十几号人，
东北兵向来彪悍难管，这一点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了。我估摸着叶胖子这
6 A+ [- [/ A- g& a伙人可能不算完，果不其然，开完当天的总结会回到宿舍，叶胖子跟他那伙东北
$ N( Q7 N% P1 g# m+ L% y& d小兄弟正扎堆聊天，个个表情严肃，磨拳擦掌，看样子准备大干一番。

5 b7 q$ b- @1 L8 H; Y6 S# C: j: K　　“小叶，有空嘛？出来聊聊？”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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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o/ _& _1 t1 B6 l　　“干嘛？！”叶胖子口气生硬的回答，看来白天我没让他尽兴的打一架，他
还不太满意。

　　部队大院是全封闭的，围墙有二米半高，但每隔一百米便建有一个倾斜的垃
) ?, ?5 x2 F1 b1 g* V) C圾台。由于新兵不允许出大院，我们就踩着垃圾台翻了出来。院外是一望无际的
麦田，沉甸甸的麦穗搭拉着脑袋等待人们的收割，成群的麻雀在天空中飞过又落
& ^, w" o) P+ Z$ j1 H6 _1 f  J8 L在高大的柳树上，叽叽喳喳抢夺着夜宿的小小领地。

# N( M+ l9 p2 h  S! I# d　　叶胖子靠在一棵小柳树上，斜乜着眼凶巴巴看着我。我拆开一包带过滤嘴的
6 U! `, U* C/ L“南京”烟，抽出一支递给他，他一把推开：“不会！有话就说，别弄这虚头八
; y( d/ n+ D. J7 `, ]脑的玩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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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P0 P$ G+ ~7 _2 B# t　　我点着烟深吸一口问他：“想没想过，从新兵连出来之后去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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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什么地方？让去哪就去哪！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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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b: d8 I/ U) O% K　　“我给你讲讲这个部队的情况，你愿意听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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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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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从新兵连出来之后一般进这几个单位：场务连，就是地勤了，管修飞
机这一套。再就是汽车连。营房股，负责部队的营房管理和维修，暖气水电什么
的。后勤股，象养鸡养猪养鱼了，空勤灶地勤灶干部灶大灶都管后勤股管，再就
. \" v: S6 x) r% s2 F" k+ i- \象什么通讯连卫生队司令部等等。最次的是警卫连，受苦受累不说，什么技术学
不着什么福也享不着，三年兵当下狗屁不是……”

0 @1 w$ J& A! R7 W- w　　叶胖子虽然外表粗鲁，但骨子里却挺聪明，听我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一点，
口气也变了：“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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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3 W# O1 w) p) \　　“这些其实并不算什么秘密，所有的部队都一样，都什么样的人进警卫连知
$ d3 E% q( K" S& M- b& ~6 U1 Y道嘛？象新兵连里的刺头拉，喜欢惹事生非，整天跟领导过不去的，基本就是这
2 M6 n: [' O. y种人。你今天跟唐山兵架秧子这事，如果被捅到连长那里，你想想会是什么结果
呢？”

　　到底是个孩子，我话说到这里他就有点毛了，其实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琢磨
, |  R; b8 J3 \：一时义气换来三年虚度的青春确实不值得。

5 b, g- n  M; b7 {' l( p　　“那……那程哥你给我出个主意成嘛？能补救嘛？”（听见了吧，改口叫
“程哥”了）。

　　“我叫你出来就为这事，咱们都东北老乡，你这人也挺仗义，我是不想看你
) S. d7 u$ d) A+ k* ~下水，”我接着说：“办法不是没有，你在明天的民主生活会上当着全连的面主
0 h, x) f0 m  C动做自我检讨，要深刻，最好准备个书面的东西，然后当着大家的面主动向那个
, [6 r1 d! ^, D唐山兵道歉，但别说他打人的事。这是一，再一个嘛……你老家有什么特产？”

　　“特产？东北三宝呀，貂皮、鹿茸、人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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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0 I% o; g0 h; j* M; ^6 N1 L- A9 i- _　　“我不是说这个，好烟好酒都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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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嘛，就北大荒，烧刀子。有什么好烟还真不太清楚，我真不抽烟。”

　　“那你就让家里寄点过来，连长副连长指导员排长的都送送，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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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2 Z! G+ C8 m8 _9 U/ s( a　　“好嘛？他们能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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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这话我笑了，摇摇头：“没不吃腥的猫，再者咱们连长指导员都是农村出
' x9 g* Y$ P# J* e+ c身，老婆随军后没工作，拖家带口的每个月就靠那几百块钱过活，只要你话说到
5 o) H1 U7 M& h$ v7 ]% a位没不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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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东西我早送到了，刚进新兵连的第一个星期，家里寄的盐水鸭，南京烟
0 z4 V  J7 m' u2 V就到了部队。我把东西放在父亲的老战友那里，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送到了新
: k7 i/ e" n* j兵连各个领导家中，这个主意是我爹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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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u# J* |, P( a/ u, R. B8 N2 H+ o　　三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我和叶胖子成了好朋友，整日价称兄道弟不休。

9 D- i" s! {6 Y) B　　最后一个晚餐新兵连本来说要会餐的，突然通知由于食堂发现死耗子，会餐
) Q+ I) H! j/ O# @4 C9 V4 y  \' y7 a& g* b取消了，我操那个瘪气就别提了。

　　晚上熄灯号吹响后，叶胖子突然溜到我床前鬼鬼祟祟的说：“老程，今天我
' c/ p# b( F* c, f到干部灶看老乡，临走前把灶间窗户上的插销给拔了。”

" S6 n! j' `. j7 v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蹦下来大喝一声“走！”

　　“嘘……小点声……”

　　从宿舍里溜出来，我们打开手电抄小路往干部灶摸去。窗户果然没插，一拨
便开，翻进去后满屋子乱翻，什么火腿呀，香肠呀，罐头呀——一样都没有。正
& v1 `3 o/ P- _" W* M2 Q* g7 ^失望着呢，叶胖子从里屋拎着两只白条鸡出来。

　　我小声问：“你拿这个干嘛呀，又没炉子。”

　　“有，有炉子，我老乡那有煤油炉，一会咱们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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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我顺手把橱子里找到的两瓶“女士香槟”揣在怀里。

　　叫上几个平时关系特好的战友，都是东北人，大家在新兵连楼顶支起了煤油
$ S. C1 `' v, Z+ [* k/ W/ @+ n炉，把鸡放脸盆里，倒上水架炉子上，这时候才发现没调料。叶胖子又不厌其烦
0 x* {+ V! B; }; x; U5 `# l+ v' a* ]的摸回干部灶抱了一堆调料来。

　　说实话新兵连伙食很差，顿顿萝卜白菜，稍微给你搁点肉还是大肥肉片子，
( q" ]4 z5 s7 |& O7 m* ?今天终于算解了馋，我们几个这通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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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胖子告诉我，由于他做事比较“到位”，连长主动找到他问他将来想去哪
里，他一点矜持都没有的说——空勤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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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的，怪不得我要求去空勤灶时连长说今年那里没名额了，真是教会徒弟饿
死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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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突出部作战

5 ~' l- L* ~4 p, t3 n　　正如我所讲那样，在新兵连里围领导围得好的，基本上都调到好单位去了，
叶胖子如愿以偿调到了空勤灶当差。这件事上他是很感激我的，从那以后虽然我
们分开了，但他经常拿些好吃的好喝的来看我。其实那次和他谈的问题也只是一
方面，在部队里“老乡”的关系同样重要，空勤灶的大厨是沈阳人，对叶胖子喜
欢的不得了，一个愿意放一个愿意收，这事当然好办。

　　我调到了后勤股养鱼，虽然不是很满意，但工作挺清闲，这里远离营房，不
; B6 s6 h# `9 g( K7 w( h用出操，管理也相对松懈。我每天的工作就是往鱼塘里洒三次鱼食，爱吃不吃爱
长不长就不关我的事了。每到周末，等股长等一二把手各自回家后，我就和战友
们到塘子里抓鱼，大的红烧小的熬汤，吃他个天翻地覆慨而慷。

+ V6 p9 Z  F5 A, M, z# v/ E2 u　　一般情况下我都会提前知会叶胖子让他过来，一般情况下叶胖子都会很识趣
的拎上两瓶酒。有一回他却哭丧着脸来了，我问他：“你哪不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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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酒没了，昨天飞行员会餐全喝光了，又不好意思空手来。”说完从
2 F) G+ i# F, a, H0 r  i背后拎出两瓶牛奶。当时我们几个都笑翻了，灶上的老王烧的一手好淮扬菜，牛
$ Q0 k; T$ ]: a' R8 i奶被他拿来炖了鲫鱼，嘿！味道还真不错。

& b9 G9 x7 ~+ j' U+ T* n　　姜小芸，女，１８岁，四川人，卫生兵。一开始我叫她“小姜”，后来叫她
. H3 b$ V6 S+ R% G% g3 _“小芸”，看完射雕英雄传后叫她“芸儿”，再往后就乱叫了，什么“小宝贝”

　　“小荡妇”之类。她父亲是一四川官僚，居说在当地势力很大，当然这不是
& ^# n- ]5 |4 m: W, p我勾引她的原因。

　　那次我给老王帮厨，不留神让热油烫了手，挺厉害，于是到卫生队包扎，看

- v; @/ D" t! Q/ q　　姜小芸的第一眼就被她迷住了：军装下健美而略显娇小的身材（不知道你发现没

　　有，女孩穿军装分外好看），又黑又亮的短发，再就是一嘴甜美的四川普通
话。

　　看到我的烫伤她吓得“呀”了一声，然后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得动用自
己的独门解药撒！”逗的我一阵大笑。她转身跑到别的屋，回来时手里多了一个
小黑瓶子，打开瓶盖，把药棉探进去沾了一些粘黑的液体出来，轻擦在我的伤口
) H5 R! i8 }6 ^7 y1 e上。

　　我问她：“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一股子怪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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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不能告诉你呀，告诉你怕你吃不下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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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讲，我挺的住。”

" ^$ P' y% D9 l! o( q　　她说：“你找那刚出生还没睁眼的小耗子，用热水烫死，再用香油泡上，待
七七四十九天小老鼠化在油里之后，就成了上好的烫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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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X6 C& v7 R5 m　　晚饭我倒是吃了一点，但那盆黑乎乎的紫菜汤一口没动。

　　我们团有个习惯，在每年辣椒丰收的季节，各个灶都要做辣椒酱，据说此传
% p  Z/ K% }% S, z统是从战争年代传下来的，这个部队的前身是野战军的一个后勤给养团，某次路
: `( H/ @- ~( t7 |过一辣椒产区，老百姓送来劳军的慰问品就是几十坛子新鲜的辣椒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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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菜的行当也归我们后勤股管，于是辣椒丰收之后，我就到叶胖子那里装了
一坛子辣椒酱回来，然后一瓶瓶往姜小芸那送——之所以不把一整坛子送过去，
: u7 |5 B% e5 r/ @, A2 r3 r是为了可以经常以此为借口去找她。

! l  q1 ?- y! x1 j  [1 U　　我追姜小芸这事叶胖子是知道地，也给我出过不少主意，有回他拎了条腊肉
来找我，让我送给姜小芸，我说你直接给我做熟得了，他说成。晚上，我请姜小
+ E" f2 E4 s3 X: ]) y" J芸吃了个“蒜苗炒腊肉”——这顿饭非常关键，饭后姜小芸让我摸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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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5 m7 y2 _; i- `  `' q' i　　那个仲夏的周末吧，雨已经下了一整天，到了傍晚反倒越来越大，卫生所里
就我和小芸俩个人，我们含情默默地彼此注视着，很久都不说话。然后我开始动
- d; M2 b' {" @$ [手解她的军装。刚解开，她突然一把推开我的手，穿上衣服往外便走，我以为她
后悔了呢，没一会她又回来了，跟我解释：“大门没锁，我去锁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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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m( [" J: d/ S( c　　团卫生所是两层楼，一楼治疗室，二楼病房。说是病房，其实一个病人都没
( P# n6 Z' J2 E3 B有，真正需要住院治疗的早都送军区医院了。上了二楼，她随便打开一间屋，我
" p; y5 }6 c) w+ Y  |3 u  @就在后面抱住她把她扔到床上。病房里的床都是钢丝底面，躺在上面比连队里的
硬板床舒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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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胸罩是当时全国妇女普遍使用的白色棉布胸罩，裤头却是部队发的军绿
色棉平角裤。我问她：“你干嘛穿这个呀，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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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这个凉快啊，唯一的缺点就是磨大腿根。”唉，有利就有弊，没办
法。当我爱怜的俯下身亲吻香香旁边那道红肿的伤痕时，她一边摁着我的头一边
  V9 [3 {4 T9 u! n8 Y2 ^拒绝说：“不要不要啊，脏！”

　　“虚伪！”我想。

4 m% [( s4 k! A' ~, O8 W" z( k　　小芸是处女，鲜血溅了一床单，我搂着她逗她：“不会是经血吧？”

" @0 }1 }) S6 s. t% r6 Z4 F! w　　她大怒，骂道：“滚！你个龟儿子的！”

$ e( c3 i6 l. [+ p" v　　刚干完了还没躺够，她便把我轰了起来，然后扯起床单往楼下跑，我喊她：
$ d6 p8 C/ U) W9 o! z! ~* K! w“你干什么去啊？这么急，还没给大爷捶腿呢。”

　　她说：“我得赶紧把床单洗干净，干透之后就洗不掉了。”

　　那天晚上我没回连队，就睡在病房里。第二天股长说：“小程啊，你这样不
9 K" ]' A7 h( l# s好，总得给我个面子吧，别的同志非和你攀我就不好说话了不是？”得，两条南
  I- m* W8 Z; {' Y京烟就这么没了。

　　当兵的解决性问题无外乎这么几种方法，一是打飞机，大部份士兵都是这么
& Y. m" M% E* e, T7 m过来的，再就象叶胖子似的找个干部老婆，暗地里“搞破鞋”，象我这样有个年
2 o* {, \/ z" c+ P龄相仿，又不用担心“见光死”的长期性伴侣的真不多，用叶胖子的话说这叫前
无古人后无来者，后来他不知道看了什么书，又用“古今第一完人”这句话来形
容我，让我好不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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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E) U7 O' E/ f& q) G9 F　　另外还有一种极特殊之情况，说出来恶心，有个当猪倌的湖北兵，有次实在
憋不住了，找了头母猪嘿咻起来，结果被人看见，几天后便被勒令退伍了。一时
传为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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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胖子的姘头是个飞行员的老婆，温州人，我们曾打过几次扑克，她好象从
不戴胸罩，一对大奶子在Ｔ恤衫里若隐若现呼之欲出。此女没工作，在团幼儿园
里帮闲，一不会弹琴二不会说普通话。一到她值班就叫孩子们“自由活动”。

　　叶胖子告诉我其实她也不容易，随丈夫从南方来到北方，没多久老公就跟镇
. H% G; U7 A) Q# d6 j; a' B) m上的一个女人搞上了，她知道后不吵不闹，直接找到了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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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c9 c8 H7 |; U3 x$ l' f# C$ A5 a　　地方上碰到这种婚外恋情况不会怎么着你，顶多领导找你谈谈话还得客客气
气，然后受一番道德上的谴责了事。部队可就就严肃多了，先停止一切职务，关
小屋里写检讨，写不深刻还不行，“认罪”态度好的可以继续留用，但仕途从此
断绝。态度不好一犯再犯的，轻的架空你职务让你当个散人，重的勒令退伍。那
个飞行员现在已经停飞，进司令部当了个干事，眼看着就要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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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4 k& _# L2 |- G  e　　于是此女一不做二不休，你不是“搞破鞋”嘛？我就给你戴绿帽！由此跟叶
. o- M" w2 i( n: h+ y胖子勾搭成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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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也劝过叶胖子，我说：“你这样不好，搞飞行员的老婆小心惹祸上身。”

　　如今的叶胖子已经长出了主心骨，他反驳我说：“第一，我也是军人，谈不
上‘破坏军婚’，第二是她主动送上门的，第三我就一小兵，大不了退伍，谁也
不能怎么着我，第四……”

1 D2 L3 Q4 e! D: i; b8 C　　我说：“行了行了，你别第四了，我再不提这事成了吧？”

　　　　　　　　　　　　　　（三）新兵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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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兵的第二年，后勤股调来一位新股长，老小子挺坏，不买我的账还处处找
- H1 n; Z6 Y" c# H我麻烦。周末他很少回家，在股里蹲点，聚餐会鱼宴就此取消了，全股官兵开始
早起跑操了，外单位人员进后勤股一律登记，搞得叶胖子也不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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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D6 T" X& Z2 _; F　　我就跟叶胖子诉苦，指天骂地。叶胖子突然说：“唉？对了，营房股老段你
5 J* j' A7 w7 y8 I3 D不是认识嘛，那个南京人。”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这个老段是营房股股长，我们之间还真有点交情。那次
$ s2 U  Q( u( b. G+ ]看电影，我跟一战友开玩笑，用南京土话骂他，老段正好路过，叫住我说：“小
鬼，南京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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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k. N' ?  _4 Q　　我赶忙敬礼说：“是啊，家住夫子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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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O1 b& ^$ [　　老段说：“我也是南京人，团里南京人还真不太多。”说完走了。我长了个
心眼，找机会托人送给他两包板鸭，后来再没什么联系。但老段媳妇我认识，这
1 k- q" l. j+ j; o* m% q女人爱贪小便宜，经常到后勤股蹭点菜什么的，每次我都大大咧咧地给她搞一大
! `" |0 o- I# _+ Z6 {9 y) \堆，然后再讲一通嫂子咱们都是老乡，以后有帮忙的地方尽管来找我之类的便宜
话，喜得这老娘们满脸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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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9 P0 q4 ?. K3 m　　看来这事非找老段不可了。

4 N: m6 h- i  w　　老段媳妇又来蹭菜的时候我给她露了点口风，说来部队这么久，老乡还都没
: j1 s  {' \% N: |9 G+ W走过，等哪天去家坐坐，她很爽快的答应了。

8 K% c3 `1 ?% {　　这事顺利得出乎我的预料，段股长马上答应了，他说：“只要你那边放人我
8 j4 i' g4 L9 U& U- \这立马就收，没二话，回头我再找你们股长谈谈，等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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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我就从后勤股调到了营房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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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U- ~/ z3 t6 @& @* C4 B, E  J) Y. S　　营房股真是个养老的地方啊，比后还勤股清闲自在，再加上有老段罩着，那
时我真可谓是如鱼得水。平时基本没什么工作可干，各连队如有房屋需要修缮，
2 V. Y1 q9 k6 P水表需要更换的，我就带一帮临时工过去，吆五喝六一番，根本就不用自己动手
: _4 F) V- _7 h" w! M（让我动手我也不会）。早操也不必出了，晚上想什么时候睡就什么时候睡。

4 W& f4 b6 C& R3 I! ~8 q　　我跟股里的一个干事同屋，有什么好东西我都分他一半，关系特铁，周末他
回家住时我就把小芸叫来一块睡。屋里还有台落地扇，夏天二十四小时开着，想
吹脸吹脸，想吹屁股吹屁股。

　　更可喜的是后勤股的仓库建在营房股里，管仓库的河南小兵姓陈，我们差点
( L0 Y& U0 _- ^; a: g成了八拜之交。其实这孩子原则性挺强的，但独独对我网开一面，我进仓库拿东
- k  N5 }9 [2 F西他从不讲一句废话，直接把钥匙给我让我自己拿，反正都是烂账一笔，谁也没
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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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我还是比较自觉的，进去后只拿香烟，这种香烟属内部特供，白包上只
1 }8 p! R* Y. ^; L+ Q, h  j印着“八一”两字，我们都叫它“白烟”。烟我也只给叶胖子一个人——这家伙
如今学会抽烟了，而且烟瘾比我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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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个姓陈的河南小兵，里面还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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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8 U% _. V, O" H　　刚到营房股时，有一次晚饭后独自出来散步，见一帮没戴领章帽徽的东北新
兵扎堆骂人，凑过去一瞅，就见小陈跪在中间，满脸泪水。这帮东北兵很坏，让
小陈趴在地上学狗叫，有个家伙还拿皮带抽他屁股，边打边骂：“看你以后还打
/ a4 \6 s) q9 s4 k4 j6 t8 u小报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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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人殴打老百姓并不鲜见，当兵当久了多少都有点暴虐心态，但这样欺负自
, n' I; D' |5 c己战友实在让人看不下去了，我分开他们走进去，把小陈扶起来。问道：“有病
3 e6 g+ ]5 B+ I5 D$ {. E  H7 H嘛你们，自己人还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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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小子明显不服气：“管你吊事！他妈的滚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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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U. k5 Q' k4 o　　我也火了，放出大话：“我操你妈！信不信我弄死你们几个！”

1 n: a7 ~' S( o8 j3 @+ z- x8 D　　结果哥几个二话不说，冲过来就打，好家伙下手真黑啊，我长这么大没挨过
这样的揍。脑门子上让钢皮带扣抽出一溜大包，满脸是血，打到后来连神志都不
, T3 j* y2 t* g# T8 z% \+ B清醒了。

　　小陈把我扶到卫生所时，芸儿刚好值班，一见我这副德性，当时眼泪就流了
下来，连夜敲开所长家的门叫他来给我看伤。然后又她打电话给叶胖子，叶胖子
$ Q0 e3 f/ b( o: {4 T& ]. S+ K0 y0 v一脸杀气冲了进来，破口大骂：“妈了个逼的谁干的！外面的里面的！”

　　小陈哭丧着脸说是新兵连的几个东北兵。叶胖子一听就急了，拉着我往外便
. O& i0 Q+ u* u0 {$ C2 f6 U走，嘴里还说：“带我去带我去，操他妈的我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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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芸一把推开叶胖子边哭边说：“你干什么呀你干什么呀，他还能走嘛！”

( g4 X- G% C- Z- J. Z( N% N5 ^　　汽车连连夜出车，将我送到军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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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打成轻微脑震荡，幸运的是骨头内脏没事，其它都是皮外伤了。当时军
: h7 e3 N; o5 V* W1 k  T区医院想留我住一段时间观察观察，我没同意。一是舍不得小芸，第二我估计叶
6 C( Z' G. U$ m- g* ~8 e1 v/ `7 Q胖子和部队对这事都不会善罢干休，我必须回去压住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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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刚回到部队，团参谋长和新兵连连长就登门造访了，问我这事是谁干
3 ]0 u5 V- I1 h的，我说是外面的老百姓，他们就急了，说你尽管讲实话不必有什么顾忌，我说
真是外面的老百姓。当兵的跟老百姓发生冲突并不罕见，只要派出所不介入，打
完也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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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3 d2 n# B$ b1 [) R  |4 R9 J　　刚送走垂头丧气的参谋长连长，叶胖子押着那几个东北新兵进了屋。几个小
孩战战兢兢站我床前，看样子是真害怕了。叶胖子一句话没有，冲上去每人正反
赏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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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下！”一声断喝。于是扑通扑通跪倒一片。有个跪的慢的，被叶胖子飞
起一脚踹在腿窝上，摔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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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开始发表演讲：“你们一来我就跟你们几个逼崽子说，在新兵连别惹
事别惹事，他妈的当我是放屁啊？！你知道他是谁嘛？我他妈都得叫声哥你们居
8 t& i( n/ k* @% z; y9 U然敢打他？妈了个逼的！”说完就解皮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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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赶紧制止他说：“算了算了，叶你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 D/ u5 j# K# ^4 l5 C7 h　　我说：“你说你们几个家伙是不是有病，新兵连就这样以后怎么混？这事我
- o; M, R* H$ c$ s, i1 v2 y! \不跟你们计较了，回去后不准找小陈的麻烦，滚蛋吧！”

　　新兵们刚走，叶胖子凑过来小声跟我说：“老程啊，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别
捅到团里去，都是些孩子……当然如果你坚持要说我也是支持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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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刚才参谋长连长都来了，找我核实情况，我说是老百姓干的，不过
叶你可得管好这帮小兄弟，别让他们再欺负小陈。”

　　叶胖子感激的抱住我说：“老程老程你他妈真够意思，我算彻底服你了！”

　　养伤的这段时间，在部队认识的新老朋友都来看我了，段股长的爱人几乎天
1 a6 b1 ~* s, n# T" h天来一趟，鸡汤排骨汤鱼汤不停的送，说实话嫂子是个厚道的人。

& l/ X$ A& c& S　　小陈也天天来，用他那不怎么多的津贴给我买来罐头饼干什么的，我告诉他
以后千万别送东西了，我这什么都不缺，小陈说：“程哥你不知道，那些东北兵
8 h- @8 k8 i0 J6 j, h8 H" l现在见了我都躲远远的。”我就笑。

　　叶胖子更不必说了，大包小包从空勤灶往外偷，然后全送我这来。“你可劲
  h3 B# [6 Y9 Q, ?  Q8 g0 c儿造就是，全当是自己家的东西。”叶胖子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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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 y/ |  s! `　　最幸福的是我可以天天和小芸在一起了，开始那几天走路还不太得劲，上厕
6 h" A- T0 K% P/ h5 ?所不方便，尿尿的时候都是她扶着我。我耍赖说你帮我掏出来。她说：“滚！不
管！”我说要的要的，她就红着脸帮我往外掏。

2 I* b6 t7 r6 \9 m+ a6 y8 a　　性欲来的时候，我就平躺在床上叫她给我打手枪，开始她不好意思，勉强撸
& Y" V3 j  F. _0 e1 _" P* [4 K4 K两下，技术也不过关。后来就好多了，她一边给我打着手枪一边看琼瑶小说都爽
的我不得了。那时候我真不知道口交是怎么回事，要不然就让她给我口交了。

　　出院后再回到营房股，突然发现许多平时不认识的士兵军官都主动和我打招
' I* ?+ O9 h2 p/ u" A2 ^呼。我问叶胖子怎么回事，叶胖子说：“其实你这事大半个团都知道了，暗地里
人人都竖大拇指，说你够仗义。”我又问那几个新兵怎么样了，他叹口气道：
“部队还是处理了，为首那两个开回了老家。”

  E6 k- @# E- e$ U6 j! {　　我就说：“叶，我确实没说是他们干的，你得相信我。”

　　叶胖子搂住我的肩膀，眼圈都红了，他说：“老程啊，咱们老哥俩我还能信
6 h2 W/ F6 F# E# G( d8 O6 E不过你嘛？部队这是要立威，杀杀东北兵的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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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w* S$ c  a# p% ]% `7 h. ]) J　　　　　　　　　　　　　　　（四）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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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芸，算是我第一个女人。上高中时我也曾交过女朋友，同班同学，可关系
! K. @" `2 n6 g& ], v$ O' }$ Z" `+ E也仅限于放学后拉拉手，连接吻都没有过。高中毕业后，与不少女人有过肉体接
触，但真正让我动了真感情欲罢不能的，只有小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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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部队远处郊区，生活单调，说到乱搞男女关系的问题，干部要比士兵严重的
( W( B, |, u+ x9 ?) W0 U9 g$ f( {多。咱们这么说吧，女孩三年兵当下来还是处女的几乎没有，而女军官们，早无
处女膜傍身，身边又有那么多壮硕伟岸的男子汉，搞搞飞机稀松平常的很。但我
不想在这里牵扯太多当事人的先进事迹，不好，不厚道。只说我这几个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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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 y0 y8 L2 t　　叶胖子继续和那个飞行员的老婆小田保持着交往，这事几乎成为了公开的秘
+ Y0 v- {& w" g# y7 T( B: }2 P7 f密。一般情况是这样的：叶胖子想搞她了，就往幼儿园打个电话，那女人趁中午
% L, H/ E) L! S3 g: R孩子们午睡的一个半小时溜到我这儿，此时叶胖子已经把我打发走了，于是就在
/ N- r/ E2 ?9 F" o: e: Y: C, {我屋中大战三百回合。夏天还好些，到了秋冬季门和窗户都关着，他们走了之后
我再进屋，好家伙，一屋臭脚丫子味加肾上腺液的怪味。
8 J5 l/ X. ]3 a: }* c8 \$ x. A7 y
. B9 t5 e' P! J　　我劝叶胖子说：“叶你收着点，大白天就往我这领，有点不象话了，这样不
好，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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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那之后他们就不大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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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说实话，小田确实很吸引人，丰满成熟的身材，好听的南方普通话。那罩
. `4 [+ Q: H) S( i在健美裤下面走起路来一摆三摇如磨盘般的大屁股，尤其让我垂涎。叶胖子这家
伙经常跟我吹她怎么搞小田，说：“我们家小田比你们家小芸骚多了，一发了情
就啃我鸡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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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你别放屁了，那玩艺多脏啊！”

% h, v8 j& W$ U2 [　　他急了，说：“真的真的，骗你的是孙子，要不哪天我让她表演一个给你看
, k- S- U1 O' @' c6 c5 h0 p看。”

, d# d8 d* `& L# }! z" c　　我当他是说着玩的，没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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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的“八一”建军节，部队按惯例会餐放假，中午正跟叶胖子喝着酒，小
  X4 i9 o3 q( p; U( C( {$ B田突然来了，我招呼她说：“来来田姐，坐下一起吃点。”平时大家就都很熟，
* ^& S' e; T; `+ u/ h她也不见外，坐下来和我们边吃边喝边谈，不知不觉都喝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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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1 G- P: l! V　　吃完饭，我迷迷糊糊往外走，虽然不是很清醒但也下意识的知道到了该回避
的时候。叶胖子突然拉住我结结巴巴的说：“老程你、你别走，你不是……不是
! O1 k- y, z6 p不相信小田吃过我鸡巴嘛？今个儿就让她表演一个给你……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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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O$ ^1 u- G" `　　“来来田儿，给哥哥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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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 d# L: U2 u' M+ b　　小田明显喝高了，蹲地上就解叶胖子大前门上的钮扣，掏出鸡巴咬了起来，
吃的滋咂做响。我当时都快晕了，转身便走，结果“扑通”一声摔在门口，身后
传来叶胖子放肆的狂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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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小田曾经勾引过我。有天晚上她来找我说她老公刚打了她，于是跑
了出来，我问她：“你怎么不去找叶胖子。”她说去了，没找到。我知道她在撒
谎：三分钟前我刚跟叶胖子一起散步回来，眼睁睁看着他走进空勤灶的。

9 [! K% T6 @, g7 d+ L7 X) K/ }　　给她到了杯水，刚转过身，就见这女人坐在床上掀起裙子扇风，下半身整个
露了出来，黑乎乎一丛毛，居然没穿内裤。虽然我当时欲火中烧差点就扑上去，
3 C4 r% V) G/ W9 V  ]# p1 P但还是忍住了，我总感觉她有什么企图：是想挑拨我跟叶胖子的关系？还是想挑
拨我和小芸的关系？平日里这个女人言谈举止就不简单，得小心着点。

& s; l. L7 ?- W& E# M　　　　　　　　　　　　　　再讲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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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N9 b) t$ q! ?0 [+ F# c$ \, r　　那年国庆节，部队放假，叶胖子说他生日快到了，叫上一帮东北兵跑我这喝
酒打牌。大家正喝的兴起，姜小芸突然闯了进来，两只眼睛都哭肿了，跟桃子似
的，见了我们哇的一声又哭了，仿佛老百姓看见了八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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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 _1 l, v- [5 h　　当时大家都傻眼了，我赶忙扶住她肩膀问：“怎么了小芸？别哭别哭。”

　　小芸激动得话都说不上来，罗哩八嗦了半天才听明白：场务连有个北京籍排
长，快三十了还没找对象，最近经常打着看病的幌子到卫生所找小芸，只要没外
人在场就对小芸上下其手，小芸怕我生气，一直忍气吞声不敢对我讲。今天这傻
* D+ r: l! |% A( z2 U( D逼喝醉后又去了，往病床上一躺说他蛋子痛，可能是疝气，让小芸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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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Y5 I0 b" d　　小芸说：“我这检查不了，你到军区医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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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5 N9 n% X* Z( ]7 R( g5 k　　那孩子说：“总得先做个初检吧，兴许你揉揉就不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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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芸说：“你滚蛋，要不我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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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t, `0 ]6 b: ]; {/ P: ~' h　　他说：“你喊啊，看咱俩谁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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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东北兵借着酒劲就往外冲，边冲边嚷：“蛋子疼？给你揪下来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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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喝住他们：“都回来都回来，别这样！”

　　叶胖子比刚来时沉稳多了，他倚在床上没动窝，叼着烟说道：“咱们团这些
$ F: I. t$ z7 p当兵的没几个不知道你跟小芸的关系，老程你想想得罪过这个人没有。”

　　他这一提醒我还真有了点印象，早在新兵连时我曾和一操北京话的老兵吵过
一回，当时确实怕事，战友一拉架我就见坡下驴的闪了，莫非是那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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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这事，我跟叶胖子密谋了一夜，他后来在我那睡的。

9 ~* U& y- j1 @9 Z$ `: M　　叶胖子的一个老乡在场务连当副排长，爱人随军后来到部队在空勤灶帮忙，
: ]0 p* ^) j7 n1 k: U  G% y叶胖子平时很照顾她，有什么好东西都不落下她。平时叶胖子也经常往这副排长
: Q" N5 q1 A& r0 g家串串门，了解到一些情况：他当兵十年，副排长就干了五年半，急着往上爬，
但礼送了人也围了却总是没消息，郁闷的很。叶胖子就说这事找他准办。

9 Q8 M$ r5 _3 Y  X, ^, y　　国庆过后没多久，部队进行战备演习，各级指挥员二十四小时待岗，不准离
. t4 p( Z' ^6 o# Z开营房。有天晚上场务连连长在浴室刮胡子洗脸，顺手将刚买的“上海”牌钢表
放在了窗台上，等出来后发现表没了。不含糊，全连立即紧急集合，放出哨兵守
$ k) }) d/ v% O/ b* [5 ?在宿舍门口，任何人不准外出，然后进行大搜查，这块表后来在那个北京籍排长
4 C! D$ Q% F4 s* v0 o" N; V的抽屉里找到了，上面还带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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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就是叶胖子那个老乡干的，确实是妙计，一箭三雕：我的仇算是报了；
2 W* V- n/ a9 R' a# J6 p4 @+ d北京排长很快被强制退伍，扫地出门；那个东北籍的副排长顶替他的位子荣升正
排，住进了单身宿舍。接着这家伙又逮住机会，立了个“二等功”，好象是“在
雷雨天气带领全排战士抢救暴露在大雨中的航材”吧，上了军报，到我退伍时，
) u& q$ f: T$ Z+ y他已经成连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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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这事我专门请叶胖子喝的酒，可没叫他那个老乡来，为什么呢？他的关系
由他搞定，我出面显得不太好，况且这事人家也肯定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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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I1 P# ]0 n1 C- H　　　　　　　　　　　　　　（五）再次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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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1 w( Y6 T  P' R9 }9 f　　小芸怀孕了，但我一直对她怀孕的原因持保留态度，倒不是怀疑她跟别人乱
搞。每次办事时我都戴套，这些避孕套本来是军区下发给连队各级军官用的，很
厚的那种，用半透明塑料纸包着，由于平时都由卫生所发放，小芸就沾了个近水
楼台之利，经常偷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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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才知道，那批避孕套在仓库里放的太久，可能让耗子嗑过。打那之后
小芸改吃“探亲避孕药”，不过这东西副作用挺大，吃了之后咽不下饭。

　　小芸跑到军区医院找熟人打掉了我的第一个儿子，身体很虚弱。我问她想吃
什么，她说就想吃鳝鱼，想的不得了。

  ]8 A4 d: Q; ]0 W6 x* K- K$ I( Y　　这可真难住我了，在北方当过兵的朋友都知道，北方人不认这玩艺儿，就说
这几年生活好了吧，吃鳝鱼的也很少。附近几个农村大集我跑了个遍，鱼贩子瞪
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问我：“鳝鱼是什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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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文交待过和我在营房股住一个房间的那个干事。安徽人，很有点能耐，会
0 h5 i' \$ ?3 z+ e) @! `$ S吃，每年自己灌香肠做熏肉淹酸菜，每次还都分我点尝尝鲜。我把买膳鱼买不着
4 W( m5 |' s2 W) @内心很苦闷这事跟他说了。他说：“嗨！多大点事啊，我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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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2 l' z0 e# h2 X2 o　　他把自行车辐条磨尖，在前端弯出一钩来，又跑到臭水沟子旁边挖了几条又
% ^! [# W0 d  e5 x. d肥又长的蚯蚓，穿在钩上，带着我走进正灌溉着的麦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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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见他边走边观察阡陌之下水中的状况，见有气泡冒出，就蹲下去，用辐条
小心的探试，接着就看他胳膊猛的一震，一条尺把粗的大鳝鱼被拽了上来。那一
下午我们共钓了四条，全部归了我，我把鱼送到叶胖子那里用辣椒一炒，乖乖那
个香啊！从此之后叶胖子也爱上了辣炒鳝鱼。

9 i, ^0 i# \4 E" L　　那年夏天我钓了几十条，后来小芸说她见了黄鳝就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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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在的部队那时自己养牛，牛奶专供空勤灶。养牛的兵是内蒙古人，两瓶
酒就把他搞定了。刚挤出来的牛奶热热的，很稠，稍微一放就变成如豆腐脑般的
9 q  ~" X) w% E# Q* c" f8 N半凝固状态。蒙古兵说：“你们内地人身体不行，一桶奶要兑半桶水喝了才不上
' b- k) K) }* P* ?( @- M火，俺在家的时候直接咬着母牛的奶头喝，喝口奶嚼一口干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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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说：“吹什么牛逼啊，踢死你个小丫的！”离开后勤股后牛奶就很少
" A. _1 \% }, f' a2 j+ a喝到了。

　　部队大院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麦田，其实都是部队产业，早几年这些地是分给
- l4 d" k$ \, P5 P' K" r各个连队耕种的，但每到麦收季节，庄里的农民就全家出动打秋风，一垛垛往自
己家搬。警卫连战士挎枪站岗根本镇不住这帮人，他们只怕警察不怕当兵的。

　　那次一小兵追个偷麦子的农村妇女，那女人被追急了，往地上一躺就脱裤子，
3 D- T" ?# J+ k吓的那个小战士转身即跑，后来战备任务越来越重，连队便将麦田包给附近的各
! t, L% y. @0 Q* J5 V个村子种，每年只须交给部队部分粮食就可以了。

　　灌溉麦田的水来自于十几里之外的黄河，水被抽出后通过大小水渠供应周围
五六个村庄。我们团东大门外就有条水渠，渠不深，水最多时才刚没过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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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4 R- A0 L+ r　　有次我无意中在河边经过，发现虽然灌溉已经停止，但焦黄的河水中不时有
小鱼翻起雀跃，于是赶紧跑回营房股，叫上一帮战友，拿着铁锨脸盆冲出来。先
2 H) N3 s% q% ?将水渠两头用泥巴糊住，然后十几个人跳进去往外泼水，水越来越少，鱼越来越
多。十几米长的水渠我们竟捞出大半桶小杂鱼，甚至还抓住了一条一斤多沉的黑
7 r$ W4 R1 C( G8 w: H鱼。晚上送到灶上炸了，好吃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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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几名广东籍飞行员的带动下，部队兴起了打鸟热潮。一到晚上，周围的小
. i0 g8 N, [# W2 U4 t' B5 w) ?树林中就手电筒乱晃，参与者上至团长参谋长，下至刚出新兵连的娃娃兵，所以
" c4 V- j. c6 d* Y* M当时上下级关系显得非常融洽，看见蹲在树上过夜的鸟都互相让：“你先打你先
打。”——正所谓“同是连队打鸟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3 E' s  S9 N% \3 w* k* d# C
7 z" B) m+ M# j' [6 \　　小陈也买了只气枪，“峨嵋”牌的，一到夜间我们就叫上叶胖子出来，满院
0 _$ t( s% a, k4 c( Q' q6 S乱找。飞行队的那帮飞行员打的最好，有眼力有臂力，四五个小时能打一网兜。

　　打死的麻雀用热水一烫，毛就好拔了，再放热油里炸过，很香。许多年后我
: `2 I/ y$ t# y0 s1 z* A8 n$ I调进民航，每天看着一箱箱活蹦乱跳的麻雀空运到广州深圳，却伤感的不得了。
我的心是越来越软了，痛惜起这些小小的生命。

　　当年新兵连里有个战友，关系不错，后来分到了警卫连，每天在跑道周围站
. W* v9 j; |, ^# U( v7 w岗。因为是单岗，离营地又远，他胆子就越发大起来：一到站岗的时候就跑到兄
弟部队的鱼塘里钓鱼，有线有钩有蚯蚓就是没鱼杆，他就把五六式冲锋枪上的三
8 D9 R: i8 `0 m" T" W7 I棱刺刀拔出，把线栓刺刀上那么钓，钓上来就揣怀里直接送大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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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z& L$ \) b6 ~+ P; |　　有一回他钓鱼时碰巧被那个部队下来检查工作的干部看见了，一顿臭骂，还
威胁说要把这事捅到我们团里来。这个家伙怀恨在心，下次去时带了一包砒霜，
- m5 b6 z. x. A% y' a( D2 m8 A也不知他在哪弄的，反正全撒鱼塘里了。见到我时还咬牙切齿的骂：“让他们吃
鱼，都他妈吃屎吧！”

　　警卫连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风吹雨淋日晒领导骂。干部灶和大灶合并之后
, @7 P1 m9 y& y他们的伙食算是好了点，一开始他们是吃兵灶的，伙食很差，个个满脸乌黑，精
* C$ z! B% |4 K7 C! B瘦如柴。
$ ]( R6 [# e! A- u  p8 ~' T. k' G
' q, {. ^" k9 v' r5 A/ ]　　新兵们大都本份，巡逻时丝毫不敢懈怠，站了两三年岗快退伍的老兵油子们
5 b, |5 N; W4 B$ I& n# i就懒散多了，值勤的时候哪也不去，找个阴凉地儿看武侠小说，有劲没处使的就
用枪上的刺刀挖老鼠洞蛇洞，枪管子里面堵满了土，下岗时往地上磕打磕打。再
不就找个不留神闯进警戒区的老百姓，打骂一通解闷。

. G4 Q3 a8 J1 W& R3 U" [- q　　有个老兵，值勤的时候看到一挖野菜的农村妇女迷迷糊糊走近跑道，他把那
女的拦下来说：“走！跟我去团部！”

& g( M  r5 k8 j* F- Y7 h2 k. {　　女人害怕了，死活不去，他看周围没人，就上去乱扯，摸奶掏阴的，乱摸越
9 q8 b4 D% D, e, c' e" C, f来劲，干脆把那女的裤子扒了，掏出鸡巴就干，干的那女人嗷嗷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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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完了他寻思没事呢，提上裤子要走，被那女人的丈夫带帮人堵住了，一通
, r3 F4 Q$ M% s0 y海扁，枪也抢走了。正赶上几个战友路过，两帮人混战起来，直战得天混地暗日
月无光。团领导和附近派出所的全到了才罢手。一查便查到那孩子头上，关了几
天禁闭后警备区来人把他带走了，送交军事法庭。当时他离退伍还剩两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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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退伍

- K4 x6 y) x9 q6 D　　叶胖子死了，被枪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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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N( O  e" b7 N3 m1 l　　这类事我曾听父母讲过，部队里并不罕见，但我根本没想过会发生在我最好
的战友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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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叶胖子和那个飞行员老婆小田在电影院旁边的树林中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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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械股的一个兵，白天跟领导吵了架，想不开，晚上偷偷摸进股长房间，把
军械库的钥匙偷出来，然后又闯进军械库偷出一支半自动步枪，两排子弹。当天
" X% y. W" @. H9 A/ Q! y部队通知看电影，放《闪闪红星》，估计他本来是打算到电影院大开杀戒的，但
4 s9 E; P$ Q1 U5 @; k偏偏送胶片的车半路抛锚没来，电影临时取消了。于是他拎着枪在电影院周围乱
转。远远看见小树林中有人影，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从斜刺里飞进叶胖子身体，打断了他的脊柱，又穿过肝脏。当时他就不
行了，一头栽在地上，吭都没吭一声便完了，那个兵冲过去想再补一枪。刚把枪
举起来小田就挡在叶胖子面前，她边哭连喊：“你别打他了！你打我吧，我跟他
一起死！”

　　不知道为什么，兵突然也哭了，没对小田开枪，而是把枪竖起来，冲着自己

* I* a3 p, h' j$ j! Z) g) o　　　　　　　　　　　　的脑袋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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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段时间我整个就垮了，不吃饭不睡觉，自己一个人发呆。小芸天天守在我
身边边哭边哄我说：“你清醒一点好吗，求你了，吃点东西吧？”

0 c/ ?( w6 x2 P5 X, O2 |1 a6 S) o7 Q　　每当我闭上眼睛想睡一会时，叶胖子就会跳出来看着我笑。我无论如何不相
6 F& @# V+ t& M( @: ^信这个事实，叶胖子怎么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呢？前几天他刚刚兴奋的告诉
我，他准备转志愿兵的事基本敲定了，司务长和股长拍着胸脯给他打的保票，现
: z8 B! n" y. a4 S在他已经拿到了三级厨师证，将来还要拿二级，一级，特级……真的就那么死了
4 m) o2 r: N" _( o! d" Z$ ^% a吗？那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那个我最好的堪称生死之交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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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长时间我都不敢出门，总担心叶胖子会突然从黑暗中闪出来抱住我说：
$ p: o7 U, [) J) `# z“走啊，喝酒去！”甚至呆在屋里的时候我都时常警惕的看几眼大门，一有风吹
6 _+ [! I3 [2 o草动就琢磨会不会是叶胖子来了？

; I5 ~- R* L) o* `& W' a$ p2 o5 e　　他的那些老乡们都知道我是他最好的战友，也了解我当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
$ E2 l1 E5 F: C' y缘，过来安慰我，于是我关上大门，对这些小孩们说：“老叶没了，再没人管你
们了，说实话我也懒得管你们。但我劝你们老老实实当完这三年兵，回去之后该
0 D8 F% B) l; g5 W+ o1 n. l- k: q* Q种地种地，该放羊放羊，别跟他似的到处添乱，算我求你们好不好？”

* d! K2 C& j& `7 U5 V. U9 L　　说这话的时候我异常清醒，一字一顿，说完后突然感觉松了口气似的。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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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d0 }- @& N% R9 r7 b% \6 K5 y  {　　　　　　　　　　　　　已经哭成一片……

" d% F  z1 |" M8 u. _; y　　小田却一直没来找我，但通过这件事，我对她的印象突然变好了。在我眼中
7 j) C1 |: _/ Q& c: i, q  a她不再是原先那个放浪淫贱，人尽可夫的女人，而是忽然成为了一个有情有义的
节烈女子，从此备加敬重。有几个女人会在这生死关头为自己的爱人挡一颗子弹
8 f" b& U% ^. v7 Q2 M* m: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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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问小芸：“如果换成咱俩，你会这样做嘛？”她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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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8 a  s. B5 g; {. }7 _* [  I' _　　但我不信，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女孩，没吃过苦甚至没受过什么挫折……可当
! k4 J+ C0 [3 a2 h+ A我问自己会不会为小芸挡子弹时，心里又迷惘了。

　　许多年后我读《清史》，想象着努尔哈赤在我的老家抚顺许下七大恨时一脸
怒火的情景，脑海中总会奇怪地浮现出叶胖子那咬牙切齿的嘴脸，虽然他是根正
苗红的汉族贫农出身。叶胖子的死仿佛已经成了我的宿命，始终伴随于我并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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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心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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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芸要退伍了，才当了两年零四个月的兵，她说家里一个劲地给她打电话写
6 ^% {  l' R! _" d4 m0 y! Q信，说已经为她找好了工作，部队关系也打通完毕，让她早日回家。我默默的听
4 r0 t. j  t" p, Q0 h$ u: T着，不发一言——又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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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  P- N+ a( h) s7 F+ q　　小芸走的那天，我本来答应去送她的，但最终没去，我不想看见她哭，也害
( j6 U; k2 d# o怕自己会哭。后来她给我写信说，本来想在火车站将她刚买的冻伤膏送给我，让
我在手上起冻疮的时候还能想起她，但她望眼欲穿后失望了，“知道信纸为什么
那么皱嘛？”她在信中问，“是被眼泪打的。”

　　退伍后，我拿着千多块的退伍津贴去了趟四川，那时的小芸已经明显发福，
, R" D  P7 X7 U+ i) i2 s  a: `" {象个中年妇女。我们瞒着他老公在宾馆里疯狂的干了个通宵，她又哭又叫又咬，
从来没这样过。早晨起来我突然又问她会不会挡子弹的那个问题，她就笑，说：
“别傻了，懒得回答你……”

" r3 x' S% {0 ?- X' r7 [　　现在我们一直书信往来不断，她离了婚，孩子跟了父亲，如今她已经是某公
司副总，我准备今年休公休假时再去一趟四川，搂搂她。

% Z. d& b/ X# |7 G3 ~0 e　　叶胖子和小芸的离开，突然促使我思考起自己的未来。人生无常，固然要随
遇而安，然而做为我个人，却始终徘徊在及时行乐与树立理想之间而游移不决。

. A4 F) P$ V: l2 I7 y　　人，总得对将来有个交待，连张牙舞爪惯了的叶胖子都有理想，连温柔可人
4 x# [6 [4 Q* @! F; G8 K的小芸都知道退伍后该干什么，这个一贯自命不凡的我，为什么还在踌躇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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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时间很快就要过去，在我临上火车的前夜，小田突然深夜来访，她说她
马上就要离婚，我就问她将来有什么打算，她说离婚后准备回老家温州，老家的
+ P, h" I2 U- T- _' I# }6 X$ b7 V  `0 _亲戚做生意发了点小财，她回去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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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3 p2 Q( u: Q# P" b　　我们一直做爱到凌晨，她身上香喷喷的，估计来之前洗了澡。做爱的时候我
5 a3 K4 k# c8 d/ V不停的叫她的名字，叫一声她答应一声，到后来边答应边哭。写到这我忽然想，
" b3 s' k/ ]" ~. V我当时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她呢？肯定不会，她可是叶胖子的人……真是个奇怪
的想法，再不去想了。

[ 本帖最后由 beike0315 于 2010-4-29 23:38 编辑 ]

sos598888

几年生活的感悟，人生就是变化无常，身边的一切都会变化，我们要面对的十一个我们无法掌握的世界！

人生如夢

我没当过兵，不过看起来很真实，当兵很苦，希望文章里的这个人前途光大。

xjy65811

当兵很苦，我当兵的时候每天累得不行了，哪里还有工夫想这个啊，不过有时候想起来也只能自己打打飞机，哪能像楼主说得那样啊

dyadyav

写的不错，H的东西不多，但许多人生的感悟、感情尽在其中。部队就是锻炼人。

污秽的夜鸟

感觉不错啊,很真实!部队基本是男人的天下,帅哥们一般都很压抑,能有个女人泻泻火,那就太性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