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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足传同人(无m系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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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10-29 05:41:43 手机版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暴露在天光之下的,是一双糍粑颜色的小脚,赤裸的脚趾陷在泥里,一点点夹起,收紧,脚趾的冰冷激的她一阵寒栗,她光脚划了划地面的泥水,脚掌划到一片坚硬粗糙的石地,传递来一种入骨的生疼,她抬起脚丫,僵冷的脚趾中顿时泛起一阵黏腻,她翻过脚来看去,腐烂的草叶和烂泥浸着脚底泛起一阵晶莹的光,点点污珠沿着小腿不断向下流淌,腥臭潮湿的污水从抬起的小腿上缓缓滴落,她多想捧着脚心去挑出脚底的烂泥和垃圾,但那阵冰凉刺的她脚踝酸痛,她下意识的将冰冷的脚丫贴在小腿上,炙热的体温传来一种鞋子般的温暖,她闭了闭眼睛,冰冷的脚趾微微勾起,贪婪的吸收了一阵小腿的热量,从上面慢慢滑了下去,划到脚背,一半脚掌重新回到冰冷熟悉的泥面上,变的十分滑腻,被冷风一吹又变的十分冰凉,石粒的粗糙和泥水的黏腻贴在一起,缓缓的向下划去,她低头,用脚掌按着脚面,没有鞋子穿的冰凉感觉一下回到心里,传递回的却是一种难以自抑的兴奋和激动,黄绿色的污水和青黑色的污泥一层又一层的含在脚底,涂上小腿,在小腿上留下一片乌黑湿润的脚印。
张希洋踩在湖边,一下忘了时间,直到夕阳如蜜炬般点燃了晴空,在水光里跳动着烈焰般的辉明,天光在眼前渐渐缩小成能够平视的一团,渐渐也被染上了一种瞢暗的紫,她艰难的爬上街头的板石,慢慢的爬起,一身衣裙覆了脚面,犹如怜悯一般轻抚过去,脚掌一下点在坚硬粗糙的石板上,软软的掌心不断向下刮蹭着,柔软的烂泥就这样留在了石板上,她晃晃身子,走到路边,将脚心按在石板的边缘,石角顺着脚底的弧度向前刮去,卷起一圈淡淡银灰色的泥团,她伸出脚丫,将脚趾勾在上面,一圈一圈刮下上面的泥丸,褪出干净幼红的脚底,彷如刚刚放在街道上面一般。
如果能在这时穿上鞋子,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似的,干净,洁白,被好好的放在合适的鞋子里,为热气和汗水所沁润,至少不用像这样点在路面上,被这粗糙到像是小刀子似的砂砾和灰尘不断打磨,华丽金贵的鞋子,柔软舒适的鞋子,穿着袜子亦或是光脚放进去,就不用再理会任何道路,尽管好好的放在里面一天,待到揭下鞋子来,会有熟悉的酸臭滋味,即使是那样也没关系,她可以立即洗掉,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随时随地都要用来浸染最污秽的地方。
她行着行着,转眼已经到了上灯时分,望着百般灯火,点地琉璃,变幻成波,穿着华丽鞋履的人们香车宝马,使奴唤婢,燕脯龙肝,勺桡美酒泄着痛饮如泉,男子们穿着宽大的六合牛皮靴,鞋头环翠,女子则小心的敛着小脚,藏在衣裙之下,只露出鞋头的一颗鸽子眼睛般大小的珍珠,一点鞋底摇在衣裙之下,犹如烟雨芙蓉点滴飘零,她用脚丫点着地面,越走越宽,越走越远,直到仪容已经不能一起立在红灯之下,她却只顾垂泪,双眼噙动,只是用力吸了吸,没有让泪落出来,砸在脚面,空荡荡的衣裙底下,她轻轻动了动已经泛了黑的脚趾,在青黑污秽不堪的夜市道上,感觉出了鱼刺和菜叶的形状,那是被踩成扁扁的一团,黏糊糊的有形之物,她轻轻勾起贴在地面上的脚趾,指甲点在地面,将污色印上脚心,脚趾有不被人注意的微小弧度,她用这一点弧度,勾起一点灰尘,隆起足弓,贴在脚心里的菜叶便自然落下来,她抬起脚掌,用脚跟点着侧身绕开那片菜叶,重又轻点着落下,她渐渐适应了那种脚掌的轻微刺痛,那是一种无休无止,随时随地的折磨,是孤苦无依,饱尝风露的辛苦,是一种需要用终生来好好享受的罪,但当这样的想法传递到心里时,流出的却是一种情难自禁的激动和传达到四肢百骸的酥痒。
“啊,真是疼死了,阿容,快让我坐一会!”说这话的人被仔细搀扶在红灯之下,一身锦缎衣裳,糍粑脸蛋,樱桃薄唇,十三四岁的年纪的女子,一双眼睛犹如糖水中的葡萄忽闪忽闪,要不是眼色过于忧郁,苦楚,当真是无忧无虑。
女子缓缓坐在红灯深处,石头台阶之上,从衣裙下面拿出两只过于臃肿的,裹着绣鞋的小脚,面容干净,却很是愁苦,一双眼睛噙动着,几乎立时就能噙出泪来。
她声音很轻,流落到巷子里,声音宛如一段萧声,“我就要疼死了,阿容,我能不能解开一会,就一会儿,我都穿着三天了,就不能解开这一小会吗?”
那竟是主人对丫鬟,倒像是学生对老师了,阿容义正言辞的拒绝道,“不可以,小姐,您这小时候就没裹,现在裹已经晚了,您不是也听说了吗,张家的女儿就因为没有裹脚,触怒了龙威,被罚了终身素足,您难道想要像她一样终身光着脚丫子,那岂不是要脏死。”
女孩子眼色微动,半晌,才从口中说出,“想。”
她微微扬起脸来,灯火一环一环流映在脸上,容色冰雪,这样的鲜洁不禁引人遐思,唯独一张脸色苦的风情万种,“那要她试试每晚抑着炽热疼痛的双脚痛哭,双脚不能受风,可倒要烧起来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将双脚抬出衣裙,高高勾起,却被阿容用双手生生按住了。
“不可以,小姐,忍着点,小姐,您现在解开,以后可就越来越难裹了!”
女孩子按揉了一下带着鞋子的脚趾,闷热厚重的袜子隔着,并不能缓解一点酸疼,但是女孩子忽然伸长双腿,不停的蹬踏起来,口中不停的嘟囔着,“阿容,阿容,你快帮我解开,你快帮我解开啊!”
阿容虽然严格,但还是很关心这位小姐的,经她这一吓,生怕有什么闪失的她赶紧蹲下,摘下小姐的鞋子来,小巧的鞋子里面,缠着厚厚的袜子,包裹的像是馒头,只在袜头上露出一点窄窄的尖头。
阿容擦了擦颊上的汗,不停的翻看着女孩子的小脚,蹲下来抬起头问,“小姐,您还好吗,您没事吧?”
女孩子没有回答,只是咬了瓣下唇,将脚踝上抽出来的带子猛地一拽,在脚底走上一圈,露出鲜红的脚跟和绑着一袋明矾的脚心,那脚心尚被一条结实油亮的带子绑着,并不能很好的解脱,她又狠狠抽了两圈,露出了三根被勒的深红的脚趾,一下充足接触到空气,开始贪婪的挣扎,呼吸这种冰凉,三根脚趾仍旧紧紧贴在一起,滑腻的上下卷动,慢慢甩掉里面的水分,她踢开鞋子,把脚根放到地面上,慢慢放下仍旧缠着可怕白布的大片脚掌,脚趾轻轻勾起,用脚趾蘸上清凉的污水和泥送到脚底,脚心用力弓起,取来一点冰凉,她一下放松下来,准备去解救剩下的部位,她用手狠狠撕拽着带子,生生将油亮光滑的带子从脚底扯长了,扯断了,环环剥离出足尖,五瓣脚趾犹如花瓣展开,那是一种湿透的,有咸味之物,从桎梏中一下放出来,她紧紧勾起脚趾,带着泥水和汗水的脚趾十分滑腻,但被风一吹就变的非常冰凉,她将脚心点在地面上,轻轻的点一点,蹭一蹭,脚趾收一收,翻一翻,潮湿的脚底点在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传来一种鲜甜的火腿似的气味,她晃一晃脚丫,不知哪里来的兴致,竟故意用一只冰凉黏腻的脚丫完全贴在污秽不堪的地面上,向后擦一擦,光洁的脚丫蘸满灰尘,蹭上那一只把滚烫的脚丫层层包裹的鞋面,轻轻擦上一道道灰黑的脚印,她看到鞋面上黑黑的脚印,得意的笑起来,当她再次把沾尘的脚丫点上地面,想要再次蘸取灰尘去抹鞋面时,正对上无奈叹气的阿容。
她不好意思的笑一笑,“就踩一会,就踩一会……”
阿容伸手指向红灯之下默默看着的张希洋,“真是拿您没办法,您难道要和她一样吗?就这样脏上一辈子!”女孩子急的站起来,“我不许你这么说我的朋友,兴许只是皇上一时在气头上,等到我爹爹回朝,一定会帮希洋要回鞋子的!”
“朝露……”张希洋远远的听见挚友这样说,心里一下变的热乎乎的,哒哒的跑过去,程朝露看到她,正要站起来,却因为一只脚仍在鞋中,踉跄一下,刚好被张希洋扶住,朝露忽然觉得光裸的脚下一暖,自己明明没有穿鞋子,怎么会脚下一暖?她急忙低头看去,却是自己一只光脚落下时,正好被张希洋伸脚垫住了,她心里一下重了,赶忙把光脚踩上自己的鞋子,端着她的手说,“希洋,那皇帝也太不通人情了些,可是苦了你了,等我爹爹回来,我们一起为你鸣冤。”
“我自己犯的错误,不身遭万死已是大恩,哪敢说什么冤屈不冤屈,”张希洋将手握上她的手,温和着说,“为了我,搭上你们一家,不值得,而且,光脚就光脚嘛,”张希洋略略看了一眼她那一只挤的难受的小脚,“真叫我如释重负呢。”
“光脚就光脚,哪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光脚那么冷,还那么疼,等到回去洗脚,还不得脏死,”朝露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露出一片冰雪般的伤心,“却也比一双脚抑的快要疼死的好,我倒还羡慕你呢。”
张希洋点点头,笑着说,“现在想起来,却是我家人待我宽柔,不加制束,任我咎由自取,如今朝暮光脚,忍受寒暑之苦,泥土之嫌,却也并不完全没有乐趣。”
“乐趣?”
“比如,你踩住我的脚,”张希洋伸出一只足尖,轮廓,趾缝都泛着灰黑的小脚丫,伸到她盖到脚面的衣裾之下,抬起灰扑扑的脚趾,又缓缓踏下,平,舒缓,用脚趾轻轻铲起一片灰尘,慢慢倾斜脚面,用三个脚趾沾取后勾到脚底,“像这样,踩上来。”
她轻轻点起脚掌,慢慢放到一片灰尘当中,一双脚丫早已被灰尘润养的泛出铅色,足尖自然泛黑,光裸的脚趾轻轻抬起,剩些腐烂的泥水和米粒在脚底经过一遍遍的点压后变成深黑的小点,其余大片炭色更像从脚底自然长出来的灰黑,那般自然,那般天成,铅色的脚掌抬起来,在莹亮的污水里泛出银光。
像是每天积累,每天将脚丫投入到灰尘当中润养,待到一个月之后,将脚趾微微勾起,脚丫上的污水和食物霉泥留下点状的深色印记,青黑色的灰尘一层又一层的涂上脚底,足尖的污泥浸上指缝,染上完全相同的颜色。
“嗯。”程朝露轻轻点头,抿起一半嘴唇,将脚尖抬起,脚底沾上一片灰尘,迈上张希洋垫在下面的脚,张希洋却在这时将脚抽回,程朝露扶着张希洋站稳,光裸的小脚重又落在了冰凉的地面上,一只脚在尖锐不平的道路上慢慢勾起,从柔软的鞋底一下来到了冰凉坚硬的地面上,享受着四面凉风的吹拂,柔软的脚掌贴上砾石和污泥,赤裸的脚趾浸在灰尘中,温温凉凉的,从心底油然生出一种野性和孤独,这样的感觉让她眼前一亮,她慢慢放开抓她肩膀的手,把勾起的足弓慢慢放平,把脚伸出来与地面摩擦,用柔软的脚掌点一点,试着用足尖踢开尘土,慢慢在刺痛感里找到自己的舒适和平衡,张希洋把脚尖抬起,点上她的脚面,在原本光洁的脚面上落下一个漆黑的足印,她追着希洋在夜市里面飞奔起来,泛黑的足尖沾上污水,踏上许多菜叶和泥土,从脚掌到脚趾全都均匀涂上了一层铅色。
欢乐浓时,两人互相追逐到一个巷子里,朝露毫无防备的向前跑去,一下撞到一个男人的怀中,她揉揉鼻尖,正要去看,这一眼却吓的说不出话来,只见这人金鳞贲张,腰环翠玉,剑眉星目,中间的瞳孔竖立起来,年龄不大,却有着时间也打磨不出来的严肃与威严。
朝露立即拜伏在地,脑袋如同啄米,“皇上、皇上万岁。”
瞳孔竖立起来的男子冷冷的问道,“天足?”
这,这下完了,朝露晃动着沾染泥巴的双脚,看到四个趾缝全都变的漆黑,一下吓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小声道,“在裹的,在裹的。”
“那为何要光脚出来?”皇上缓缓凑近身旁,俯下身子问道,“你可知道,这样做的下场吗?”
“当,当然知道。”朝露面色如纸,一下竟不知如何应答。
“皇上,”张希洋从巷子那头跑来,足尖带动一片泥水,脚丫莹亮,细细包裹住一片灰尘,“皇上,程姑娘经我唆使,才将裹脚布解下来,不知者无罪,归根结底,全我一人之过,您要责罚,责罚我一人便是。”
“不!”朝露噙着泪摇头道,“是我的错,即日起,我与希洋一同褪去鞋袜,赤裸双足便是。”
“皇上,”张希洋望了她一眼,一咬牙道,“朝露她身子骨弱,怕是受不了这样的罪。”
她踏前一步,抬起脚底,除了大片的灰黑和深黑的颗粒,竟还带有许多黄绿不均的霉泥,踏进泥水里,洗得灰黑的趾缝却起了一层莹亮的辉光,必须赤脚的女子还是十分少见的,他的唇边不禁又勾起了一丝弧度,但他生生地把这一份喜慕压抑了下来,淡淡的说,“没有让你赤裸双足啊,你的一生,只光脚一只便是。”
只光脚一只便是……程朝露听到这样的消息,几乎要昏厥过去,她本来身子骨就弱,这一下受了风寒,一想到一只脚终身不得着鞋袜,加上心中苦楚,风火交加,当晚便烧了起来,张希洋连续几晚都未曾合眼,一直在床边悉心照料,帮她换洗衣裳,从井中提水,冰冷的井水洒到身上,直接将她泛黑的脚丫冲了一些出来。
她在高烧中,眼前幻境交错,一时间是张希洋每日用灰尘细细喂养的双脚,足尖自然泛黑,深黑的污泥在脚底早已永存,一时间是自己一只脚丫可以享受舒适的鞋袜,被整日温暖包裹在合适的鞋子里,另一只却要整日放在污秽不堪的地面上,踩着菜叶和油渍,霉烂的泥巴和污水,从脚掌到脚底,均匀涂满深黑的泥尘,等她神志终于清醒,第一眼望见的便是张希洋坐在床头,一双光裸的脚丫蜷放在自己的一只鞋边,抓着给她缝补的一样东西正在垂泪。
“皇上说了什么,希洋?”
她却只顾垂泪,眼泪从一块月白色的织锦滑下来。
“为何你在哭?”
她抿嘴,摇头,两手各伸出一根手指,在唇前合拢,再朝两侧分开,描画出笑容。
“我不曾哭,你看,我在笑呢。”
朝露光着的一只脚,让皇上看见了,便是和张希洋一同犯了大罪,罪不可赦的是,她居然还和张希洋在一起!
可皇上生性仁慈,收了喜慕,便免去了她的一半刑罚。
“并没有让你赤裸双脚啊,你挑一只穿上鞋吧。”
就像今天这样。
到了清晨,程朝露用力爬起,用双手撑在床头,吸了一口清气,混沌的目光瞬间明净。
是啊,从今日开始,自己只能挑一只舒适温暖的袜子了,再穿一只千层底的软和鞋子,就像数个清晨做的那样——自己安然取来鞋子,放到怀中,细心掸去上面细小的微尘,将一夜也不曾脱下来偷凉的脚丫子轻轻活动一下,算是留恋,这双需要整夜裹在白袜子当中的双脚可是从未接触过空气,更别说是泥土,可是,可是如今却要选一只脚丫整日放在污秽不堪的地面上,踩着腐烂发臭的菜叶和油渍,为灰尘细细浸润喂养一段时间,足尖、趾缝缠上泥水和尘土,于足底长出深绿色的霉泥和油污,钻进的砾石不断割划,而后黏在脚底上创出小坑来,踏上深黑污泥和莹亮污水浸泡深染,全在脚底均匀抹实,剩些泥渣和米粒随着脚掌一次次踏前踩下不断揉合,变成如今点点附着在脚底的深黑色的泥点,印在脚掌大片的灰黑中间,一只脚底油黑发亮,均实厚重的漆黑安然长出,溢出足尖和趾缝,自然泛出灰亮的铅色,就像自己生出来的黑颜色。
两只脚丫对她来说同样稚嫩,她并不擅长做这样的选择。
她抑着双脚,两只光洁无辜的脚丫踏出被子,在床单上自然活动着脚趾,它们或许为这一整夜除去白袜,没有闷热和勒裹而欣喜,却不知道接下来迎到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冰凉就在脚底,她能感受到它,那是一种刺痛,受苦,伶仃站在街头的咸涩之味,当她尝到这样的味道,脚趾不自觉的勾起来,翻出干净光滑的两只洁白的脚掌和十根暴露在空气中变得僵冷的脚趾,从床边一路缩回褥中,夹着床单紧紧扣在一起,不愿被鞋袜和大地分开。
她却只顾空咽,喉咙发干嘶哑,自当中咕嘟下泪来,这声音惊动了张希洋,她用洗过毛巾的双手抚在她的手上,咬了咬嘴唇,双眼立时流露出一片疼惜的神色,她向下望到她今天褪去鞋袜,赤裸陷在被褥当中的双脚,向上挑了挑目光,正好看到程朝露因为恐惧和屈辱而紧紧抿起的嘴唇,心想是什么大事。她平泛一笑,向后挪了挪,抬起脚丫坐入床来,拿出一只厚实温暖的袜子,拿过朝露的脚丫,揉了揉她冰凉的脚趾,双手一抻将袜子套上了脚丫子,温暖的袜子穿在脚上,洁白的袜头被她用脚趾用力勾紧,生怕有人一句话,便要来除了温暖干净的权利。
从未接触过空气的脚丫穿上袜子,这才使得这只脚愿意踏出来,去点拽一只软和舒适的鞋子,勾一勾脚趾,将五趾紧紧并在一起,互相取一点趾缝里的冰凉,然后都说好了一起踩在鞋子里,义无反顾的伸向鞋头,这只脚哑在鞋子里,任凭怎样去点触地面,都不在有声音和知觉。
袜子也好,裹脚也罢,她从来不曾做过选择,但是要她一下子光着一只脚。
是不着鞋与袜,一直不穿,今后只要有污秽,有肮脏,有碎石瓦砾,有冰雪炎暑,都要用一只赤裸的脚丫去走,去踩,用脚掌点着,磨着,和好好穿着温暖鞋袜的脚丫一起感受。
一辈子光着一只脚,不是刀削斧砍,不是抽筋剥骨,却是灰尘,垃圾,和污秽,或许在别人心里这是世界上最温和的刑法,但对她来说最残忍。
今后无论她去哪里,都有一只脚丫要好好享受卑微、肮脏、和污秽,以及严冬酷暑。
她为她穿上鞋袜,把一只脚伸向鞋底,从此不管酷暑严寒,只管用脚趾勾住袜子,贪婪的吸收着鞋袜的温暖。
那么,另一只呢?
一时间,这份必须着落的残忍深深摄住了这位年轻的女孩。
对一只脚很温和,对一只脚就很残忍。
她无神的望着她,眼眉抽长,咧动一口齿牙,赤裸着陷在被褥中的脚趾编贝激朱,紧紧的勾在一起,看着张希洋温和鼓励的样子,和她一双光裸的脚丫已被泥土浸润上污秽的颜色,十根脚趾忍冰含垢,足尖自然泛黑,朝露的一双眼睛立时噙出泪来,像是在问她,“选一只严寒酷暑,跑踏点地,尽日不着,我还没有想好是哪一只呢,你怎么能这样做?这样残忍的替我做选择。”
希洋却只是垂着双脚,坦然的踩在自己穿在脚上的鞋子旁,一点也不卑微,只是辛苦了脚底,要整日不隔一物的踏在污秽不堪,脏水横流的集市上,朝露只是摇头,自双眼中噙动出惊惧的泪水来,想要伸手去帮助,却只是将她的一只没有鞋袜的脚丫抱入怀中,贴在自己的肚腹下,满是尘粒的脚底一下将她的肚腹冷到,她伸出手去用指尖触摸她的脚底,漆黑的脚底染着灰泥,有着十分黏腻的指感,朝露用力戳了戳她的掌心,被油黏住的菜叶碎片和泥饭黑粒从黏糊糊的脚底松落下来,黏腻的指感极有层次,形似水墨在宣纸上分出来层次一般,在路上凡是很用力的部位磨尽黑尘,寻着颜色的深浅用指甲细细蹭去,抿出许多暗黄深绿的污渍,带着细小深凹的,可以夹住沙砾的纹理,她用力按入这一片漆黑的掌心,仍然可以一戳到骨,她的脚丫不大,骨相也很薄,就连油浸的灰尘也很细腻,只在脚尖浸没过一种油亮的黄汤,变得斑斑黑黄。
她的脚底,像是自己的功课,要好好学习,这她清楚。
但那是一种怎样的污秽,就如数个月来不断将脚丫润养在灰尘当中,待到泥色沁出脚趾,再在集市上踏在腐败的汤汁之中,灰扑扑的脚趾夹上几道烂泥,莹亮的汤汁流淌在趾缝间,将这种由自然浸润的漆黑均实抹上几分黏腻的油黄,那样污秽,那样刺痛,那样黏腻,她却只能抬起脚趾,或使脚掌点着地面,蹭过抬起,点步走在其中,将双脚浸润在里面,润养在里面,勾起脚掌或脚趾,或将脚丫从冰凉刺骨的地面上抬起,放到小腿上取一点热,再重新放回地面。
一辈子不穿鞋子啊。
她奋力用一根手指仔细擦抹着她脚底的油渍和污痕,直到一根手指变的一样漆黑,她只顾着擦拭她脚底带着黄色水渍的泥痕,把指甲扎进脚底的泥里,用力抠动下来,正要去抠另一片,希洋伸手将她按住了,把脚丫踩在地上,容色冰雪,目光淡淡,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还是要光着的,脚丫要放在外面,擦了也是这样,所以不必去擦,我知道的。”
“可是也得擦啊,至少当脚掌抬起的时候是干净的,这样出去怎么可以。”
当她看到朝露时,那目光一下变的干干的,像是怜悯,也像是疼惜,但她一笑将这些容色全部敛去了,只露出一道温和笑容,“想要出去了,我会陪你出去,你有一只脚穿着鞋子,不需要很用力的去踩,知道吗?”
“会脏脚?”朝露脱口而出,却又垂下脸去,尴尬的一抹鼻尖,张希洋叹了一口气,淡淡对她说,“会疼的。”
朝露心里顿时如铅。
好在希洋只是平静的笑一笑,将手摊开,慢慢的鼓励她伸出脚丫,她犹犹豫豫,一直等到想明白,好不容易才将这只干净的脚丫放到希洋的手中,希洋敛下纤长的眼眉,小心翼翼的抓过她的脚心,完全干净的脚丫,皮肤也很细嫩,犹如炸了馅的糍粑,微微泛红,希洋活动手指,翻起她的脚趾,慢慢向后掰去,将她的脚趾一根一根的分开,来适应空气当中的冰凉,这是仿佛从未拿出过鞋袜的脚趾,虽说光着过了一夜,(各种sm资源加扣1941720593)却像刚刚拿出鞋袜般黏腻冰凉,她拽动着她的脚趾,按揉着她细腻干净的脚掌,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刮去,手法轻柔而偏执,小心而用力,随着力道传递来酥骨的奇痒,像电流般迅速流向四肢百骸之间,她小心的将她黏放在一起的四只脚趾全部挽住,用力在脚掌按入一道奇痒的剧痛,
朝露的鼻尖忽然一酸,看到那双寒冷无色的眸子,不断向她注入这股模拟地面百态的疼痛,她拼命抓住自己的腿,慢慢撤去脚丫,希洋又怎会不知道,但是只能光脚踩着任何地面的辛苦,却由不得她怯懦,我饶的了你,皇上饶的了你吗?想到这里,一双清水般的眸子只在眉间一软,面对着她抽缩回的腿脚不退反进,细长指尖传递而来的致命疼痛已先发抵上脚心,那种疼的要命的手法还在寸寸向上,揽过她黏腻的赤脚,用手指往脚掌深处按去,像是在憎恨这一只脚板不成铁板。
这一下连骨头都要疼的酥起来,她却恨不能立时便死在此处,好让这样的奇痒永久连续。
张希洋分开她的脚趾,想要让那光滑黏腻的脚趾更多的沾染一点冰凉,却只是松了一口气,便看到她的四根脚趾重又黏在了一起,这样的脚丫是应该好好放在鞋子里的,不应该用来一辈子光脚。
她取来昨晚为她织的袜子,那是一双经过她精心设计的袜子,温暖舒适,特意去掉了袜头和袜根,很好的留出需要赤足的部位,她用两手将袜子撑起,套上她光洁的脚丫,有弹性的袜子一下包裹住她的脚心,只露出光裸的脚趾、用来点在地面上的脚掌和脚跟。
朝露一下子哽咽出来,傻傻的看着自己包裹上袜子的脚丫,洁白舒适的袜子只到脚趾,露出必须光着的脚掌和脚心,张希洋笑着看着这只只有光着才能出去的脚丫,用手指按向她光着的脚跟,“如果要出去,这一片,”又按上她的脚掌和脚趾,“和这一片,都要光着走路才可以。”
她轻轻拉过她的手,一双赤脚向后跳下去,踩在冰凉的地板上面,抬起灰黑的脚趾踏前一步,扶着朝露踩着一只鞋子走下榻脚,那一只光裸的脚丫却向后踮起,赤裸的脚趾勾着榻脚,勾起一种平滑的脚感,她回头向下望去,望见自己干净的足跟,她轻轻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才让脚趾松开榻角,光着脚落在地上,蜷起的脚趾慢慢放平,贴上地板,冰凉的冷气通过脚底传递上来,点在地板上的脚趾不由自主的向上勾起,除去厚袜,失去鞋子弹性的脚丫就像失家的孩子,只能以自己的血肉去搏漆黑尘世的洗涤。
她学着张希洋的方式踏前走着,用光裸的脚趾点着地面,柔软的脚掌敲着砖石,将有着干净细腻皮肤的脚底一下扔进灰尘里,她慢慢勾起脚趾,把一只脚丫在石板上侧过来,只用一侧来浸染无尽的污秽,光裸的脚趾夹了泥水,从趾缝里溢出来,看起来像脚丫自己长出的黑色,即使穿了一双露出脚趾的袜子,也不能避免脚丫染上污秽,为行人踩中,当她抬起脚丫时,黏糊糊的脚底带着泥沙,在露出赤裸掌心的袜头上挂上一根腐烂发臭的菜叶,随着行走揉成漆黑的泥条,她深吸一口凉气,将冻的发疼的脚丫放在鞋面上偷取一点温暖,灰扑扑的五根脚趾抓着脚面,似乎要伸进鞋里,裹在鞋里的脚丫勾着白袜,勒的生疼的脚趾不得不抓向鞋内,来争取一点蠕动的空间,却丝毫不用担心坑洼不平的路面撞疼脚趾,黏上异物。那是他们光裸在外的脚丫要担心的事
所谓的酒旗,不过是用整根竹竿挑出来的一块褪色的帆布,边缘都被洗的磨烂了,只有上面的字眼依然鲜明,像是被人拿下来重新绣过,字上的金线犹如阳炎流动一般闪着金光。
用金线绣着粝糤二字的酒楼底下,早早就积聚了一堆的乞儿,每天正午时分,紧闭的侧门就会打开,从里面倒出当天吃剩的肉菜和粥饭,乞儿们会一拥而上,将沾着泥水的食物争抢着塞进自己的嘴中。
希洋一步一跳,用脚丫向下点着巷子里的砖石,砖石缝里,深黄色的污水沉淀着腐烂发臭的泔水,沾着泥水的面条根根扒在外面,希洋抬起脚趾,赤裸的脚底涉入污水,腐烂的油汤浸过脚面,留在她勾起的趾缝当中,夹在趾缝里的污泥被重新浸润,从趾缝中淌出来,为脚丫浸润出灰黑萤亮的光泽。
当她拉着朝露走到这里时,正遇上酒楼的侧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双下人的手,从桶里倒出许多馊掉的粥饭,穿着破旧的乞儿互相推攘,看到那一双一只赤裸的脚丫,把希洋和朝露误认为是竞争对手,平白无故推了好几把,希洋拽着朝露从流浪汉里挣脱出来,看着他们争抢成一团,却是不解。
“让开,不想吃就让开,今天他们只有这一桶,你们想饿肚子我可不想!”
一个用破旧棉袄包住脚的流浪汉跑过来,一双踩着棉袄的脚踩中希洋,又柔软无声的向前跑走,脚底的棉袄非常厚重,冬天把它裹在脚底真是个不错的办法,希洋抬起赤裸的脚趾,脚掌在地面一滑,几乎要摔倒,但她用脚趾按住了湿滑的路面,把污黑的脚底直接放在砾石之中,看到他们即使乞讨也会为自己穿好鞋子,不用把脚丫光着放在外面历经寒暑,浸润灰尘,看到他们如同饿鬼一样的吞咽着手中的免费食物,却是连这样的人看到她们终日用污泥、脏水、灰尘浸泡出的一双黏腻黢黑的脚丫时也会不自觉的带上几分同情。
被那流浪汉用裹着棉袄的脚踩的疼了,希洋停下脚步,用夹带泥水的冰凉脚趾踩在赤裸的脚背上,脚趾在脚背上均匀抹出一道泥浆,冰凉的脚底搁在泥尘里久了,变得很有颗粒感,趾缝里的灰尘被泥水化开,在脚丫上留下无数污秽的痕迹。
朝露看着心疼,一只脚丫踩在泥水里,微微踮起脚尖来,用灰黑的脚趾夹着无数莹亮的汤汁,擦在一片粗砺的地上,抱住她的胳膊,凑在她的耳边,沾着水和灰的脚掌始终没有离开地面,却也是无可奈何。
“我没事,这是粝糤,开一扇侧门,是专给穷人饭吃的,我们进到这巷子里了。”希洋转头说道,“听说早年皇子游历四方,吃过苦头,因此十分鼓励粝糤穷苦百姓。”
话音未落,她便听见一声哼笑,声音尖细认真,游刃有余,但那态度实在算不上恭敬。
那是一个坐在巷子口的石头上的男子发出的笑声,男子衣衫破旧,一件黑袍从头罩脚,一张因为过长头发而遮蔽的面容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冰凉与火热,在冷彻的寒夜里无声倾泻着绞杀月光的疯狂。
希洋买了食物走过去,他看到她,她看到他,她把食物放到地上,他似乎有些惊讶,但碍于伤势,没有说话,只是在那方眼睑之下,漾开了些微醺的神色。
她把食物放到他的面前,自己爬上旁边的石头坐下,一双赤裸的脚丫交叉着垂下。
沉默了一会,她发现那男人的目光并不是冲着食物,而是冲着自己的一双赤脚——夹着污泥的脚趾搭上小腿,正向外微微勾起,这样的光脚不正引人遐思?
那是她第一次有比刚才更加强烈的穿鞋欲望,但是……这不是欺负人不能穿鞋吗?
“喂!”她重新踏上冰凉的污秽地面,一双污黑的脚底在脚趾下收回地面,两只脚丫交替点着脚底的砖石,渡到他的面前,“想吃拿起来吃就好了,干嘛总盯着我的脚看,我又没有鞋子穿,有什么值得你看的呀?”
他缓缓抬起头来,灯笼的火焰上来,她在看清他的眼睛的时候愣了一下,那是一双狼的眼睛,有一双金色的眼眸,中间的瞳仁竖立起来,散发出妖邪魅惑的耀眼光芒。
那是,那是皇族的眼睛,是一双不管怎样打扮,都绝藏不住的眼睛。
就像,自己安然浸透污水的双脚。
张希洋顿时踉跄,夹紧污泥的脚趾向后掀起,若不是早早的挪动脚丫按在地面上,只怕立时要栽倒昏厥过去。
“你对我分明有恨,又为何施舍食物给我?”
这话说到头,只是轻动了一下嘴角,便如白月清灈般迤逦牵出一道华美的涟漪。
那瓣微笑犹如银莲花簇,花瓣紧锁,难言凄凉与孤寂。
“我们这些富贵膏梁之家,有太多的食物在等待腐烂,太祖高皇帝提醒我们,不要忘记民力之艰,鼓励大家参与到粝糤中来,以救国之言为方,以穷苦百姓为心,要让民生不再艰苦,要让我国强大太平,”张希洋看着地上的脚丫说道,赤裸的脚趾微微勾起,“爱惜米粮,就是体谅天下之难,所以,就算你是皇帝,是乞丐,在粝糤时都没什么区别。”
“爱惜米粮,”说到这里,他突然用一双冰冷的手捏住她的脸,白月清灈般的眼神中,漾出一抹恶魔般的神色,一双眼睛里竖眸闪动,眼眉抽长,嘴角咧动,露出两颗尖尖的牙齿,“可是我看你这一路走过来,脚底可是沾过不少米粒,这难道不是贪玩粮食?”
张希洋顿时踉跄,夹紧污泥的脚趾向后掀起,若不是早早的挪动脚丫按在地面上,只怕立时要栽倒昏厥过去。
朝露踏过地上数道腐烂的汤汁,脚趾勾到水里,将张希洋揽在怀中,沾带泥水的脚趾勾上水坑的坑壁,传来一阵极为磨脚的刺痛。
“哼,一双小叫花子,知道什么叫粝糤啊?”说这话的人站在红灯之下,在油壁轻车,罗衣锦裙的拥簇下,年轻的女子长发堆云,倚在马车上的一处黄花梨木纠缠而成的巨榻上,正在用雪白的指尖捏起一块玫瑰馅的点心,她们赤裸着双脚在满地的泥水之中站住时,她抬起眼来。
这位富家的千金看着希洋,看了良久,那眼色浓丽,漆黑,分明没什么情绪在里头,张希洋只顾用赤裸泛黑的足尖点在脚背上取一点温度,却一阵一阵的喘不上气来。
此刻她瞧着她们的眼神,就跟瞧着手里的点心没什么两样,只是放到口中一咬,便神色生愠,呸的吐了出去。
“做馅用的玫瑰不是在子时采下的,露水味不足,这样的东西怎能入口?”
她开口,声音分明嚣张的很,但她生生将这一份嚣张全部敛下,硬生生搬出一副慈悲来,将手中咬了一口的点心扔出窗外,正好被他接到手中。
“小叫花子,这么难吃的东西你也要吃。”
那个男人微笑不语,这不语里面有着让她们微微介意的东西,她却嗅不出来。
他慢慢的从黑暗当中站了起来,透过屋顶的光亮,她看清了他的脸,那是一张冷酷却极其俊美的面容,但在那无懈可击的面容下隐隐透出些阴鸷与骇人的杀气,盛开着一种极致妖娆的毒药般的美丽。
“希洋,”他的眼神是烁烁的,“我没有吃你给的食物,却捡起了她给的剩食,你是不是嫉妒了?”他的声音轻巧而温柔,犹如冰凉缠绕在心头的丝带,没有人怀疑他仅凭话语能瞬间取人性命。
“我一点不嫉妒,一点也不。”希洋拉上朝露,脚趾迈上泥坑,又回头对他说道。
“总有一天你会的。”他的声音经久回荡在那一片巷子中,犹如幽幽动荡的一池子涟漪,阴影汹涌而出,将日月都吞噬殆尽。
“那人是谁,是谁啊?”被推搡的朝露开口问道。
“是皇上,”希洋踮起脚尖,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听好,今日没有人来过,亦没有人见过,他老人家今晚的身份是个乞丐,所有人只做聋子哑巴,千万伺候好这个魔星,这可是个能让你抄家灭门的主!”
那条由整块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历经岁月,早已塌陷出无数包子大小的石坑,人们将市集摆在上面,剩菜和油汤就集中放在一个地方,经久以后,腐烂的汤水流入浅坑之中,坑边堆满蛋壳和菜叶,人们的呕吐物和吃剩的面条也一并流入坑里,气味流传开来,仍然不减热闹。
朝露的脚丫搁在泥尘里久了,渐渐在脚底润养出来一片污黑,夹带着污泥踏入腐烂发臭的油汤里,传来阵阵黏腻,她用赤裸的脚丫擦过一道粗砺的地面,滑出半步,几乎要摔倒,但她用脚趾按住了湿滑的路面,蹭干脚底滑腻的油汤,使脚底恢复成原本自然长出的漆黑,没有让自己太狼狈。
到了休息的时候,朝露会把冻的生疼的脚丫放到鞋面上取一点温暖,此刻也全不在乎是否会弄脏仅有的一只鞋袜,尽管用五根沾染污泥的冰冷脚趾抓取鞋里源源不断的温度。裹在鞋里好好待过一天的脚丫尽管只用脚趾勾住袜头,动弹不得,不能像一只光脚在污秽中尽情舒展脚趾,在灰尘当中尽情滋润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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