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和我做爱……】（完）【作者不详】

车神

作者不详
字数：5,454 字

8 V* b/ N! o" K* t$ k　　「痛吗？」
　　「痛！」
　　我放慢了速度，轻轻的进入她，有一点干涩，甚至冰冷，但渐渐地有微微的
* d% I4 [0 G4 U( p8 U1 h9 O暖意升上来，缓缓包围住了我，就象她此刻，被泪水包围的眼框。
6 t& `1 E; T* a0 f: k　　我闭上眼，有一点陶醉，毕竟她是美如白玉的一名女子，但立即又警觉的睁
开眼，房门是关着的，房里另外几张床都空的，窗户的百叶窗放了下来，有银白
7 J, ~2 @# R% x; S8 H( K的月光间隙照在我们身上，照在她的脸上，泪水己越过脸颊，正犹豫不决的逗留
, S) p. a7 \# ~( d: K# s. U着……
; G  y6 R& R6 G& f6 K　　月光在她的泪珠上一闪，我悚然一惊！好象有什么闪光在瞳孔中掠过，茫然
, K' h* o, X. t7 _! O1 g四顾，房中没有任何灯光，走廊上的日光澄仍然一片死白，屋内只有停电照明灯
; @! D5 k) }# L- z4 d的小绿灯微微的亮着，象一只不动的萤火虫。
& P7 J, `, |, ~# h4 \8 f4 g　　她的手指稍微用力，攫进了我手臂上的肌肉，我稍稍加快速度，她的眉心慢
: v) D) w4 J. N$ e慢舒展开来，如电视慢镜里慢慢开放的花朵——其实她整个人就是一朵花，一朵
# G$ j6 N: \6 f" B3 N脆弱、易碎的小白花。
　　我闭上眼，看见花落满地的画面，那是令人伤感，甚至绝望的画面，如果知
8 e4 A+ C' F' y# T5 A2 B" S0 p道这花明年不会再开的话。
　　此刻躺在我身体底下的，是一名脖子以下完全瘫痪的女子。
　　他们送她到医院时我真的吃了一惊，作为一名实习医生，我不会为了急诊室
的仓皇忙乱而惊吓，更不怕见病人流血扭曲的肢体，而是她实在太美了！美得不
0 _0 [0 L, y0 c- T/ [' p太象这个世间的女子。
/ Z* _7 m9 f7 m5 N. ]: D　　雪白的肌肤，让人怀疑她身上永远是冰点；姣好的容貌，让人偏心的认为不
! ]# v2 P/ \* G1 F1 c* W该是她进医院；更奇特的是那种神仙的气质，好象从来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我起
3 J! J7 ~6 H2 T$ W先还怀疑有人恶作剧，送了蜡像馆里极其逼真传神的一个塑象进来。
　　然而离塑象也不远了，重大车祸，她的小Ｃｏｒｓａ成了一堆废铁，而她因
5 r8 \# L* J0 F# S' C颈椎严重受损，脖子以下完全，很可能永远不会动了，我在她的病历卡上看到：
/ O$ b: g! {- H- ^( D! a  m2 @一九八~年生，还未满二十岁，上天就剥夺了她这一生欢笑奔跃的权利。
　　我躲在休息室里练了几百遍：
　　「对不起，我们己经尽力了。」
　　「令媛在相当一段的长时间内，可能行动不是很方便。」
3 z  d3 P5 O0 p! n. [　　「也不一定没有希望复原，这……很难讲。」
　　确实很难讲，尤其在我发现她根本没有家属之后。
' ]! [4 K$ O( G0 n! A0 H　　虽然早就知道有「孤儿」这个名字，我还是很难相信一个人在世上会什么亲
人也没有，难道这就是她这么「冷」的原因。
　　「告诉我实话。」
　　「一个字也不要骗我。」
7 \8 D' P5 l7 s. M) N+ b　　「我是不是……再也不能动了？」
* n/ v  n5 A: i　　果然冷得可以，简直就象审讯犯人般的盘问我，我压抑着微微的愠怒照实回
答，连一些安慰的场面话也不说。
/ a3 x9 k+ p5 D! F) `4 c　　「当然可以做复健，但希望不大，象那个超人李维什么的，最好就是那样而
己了。」
2 c0 ?) u; `8 d! Z+ [　　我扶扶靠在墙边，另一名病患用的轮椅，她别过头去，紧咬着下唇，雪白的
% v6 w' `. M  r* L% ^7 d! ]5 M4 q脸上泛出微微的青色，看得我心中又是不忍。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 q" j# E9 I3 C, T4 M" M　　她这么说的确令我惊讶，而且喜出望外，据护士说她几乎没有一点声音，即
  Q( p6 M% H$ g% v9 C/ U; p使疼痛难当，忍了一头汗水她也不肯开口求援，甚至大小便也是如此，这种状况
的病人一般总是成天哀叫或抱怨，或为了孤寂与恐惧而要这要那，只有她始终如
" {. t. C# O. w. `, ]; c/ C一尊寂静的雕象。
　　「有时候看她躺在那里，简直就象大理石做的。」和我一样是新来的小护士
9 F* ^. g, W6 S0 M说，吐吐舌头。
　　我回头看病床上的她，丝毫不为所动。
　　「都没有人来看她吗？朋友？」
2 B2 ?6 s+ g& u; r7 y, R: |　　「有啊！几个女的，来了也不说话，默默相对许久，然后深深看她一眼，就
走了，那种气氛……她哭还惨！」
　　我因而更加怜惜她，对她和颜悦色，加倍关怀，虽然能做的有限，她冰冷的
面孔也没有改变，但至少有一天早上我走到她的床边时，她灰黯的眼神中亮起了
! }# z) y3 L. R2 N+ F  H一点点光。
8 }' K- c9 O" ?) N1 [* q　　她的声音微弱，所以我低身附耳过去。
2 M, p4 L" d3 y8 p, }7 D8 h, }　　「请你和我做爱。」
　　「哈啾！」我狠狠打了一个大喷嚏，病房里其他的病人和家属都看了过来，
  o9 T6 J$ z  q3 q4 }# C看见一个仓皇逃离的实习医师。
& u; Q3 A/ B6 u　　以后她每天跟我说话，只说这一句。
2 k1 h  h+ \  L  J　　作为医生的职责，我不能跳开这个病人不顾，更不能接受这个绝对违反医德
6 n" O! \* o, o  k4 @8 Z的要求，不论住院医师，主治医师甚至护理长怎么辱骂鄙视我笨手笨脚，我毕竟
是宣誓过的医生呀。但我也不能指控她、驳斥她，甚至不能告诉任何人。
　　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一个脖子以下都不能动的美女病患要求和你做爱？在
( r" X7 J: g% c8 ]7 P6 e- {病房里吗？还是你自己色心大起想占人家便宜想疯了？不管她是否真心、自愿，
# b; }, M/ {7 Y+ g/ ^5 [% K6 n只要我做了，该死，而且是千刀万剐该死的就是我。
( G- {, w: y3 ^" A  n; z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她究竟为什么？在一个刚好她的病房已没有其他病患，护
! X1 ~& e9 d/ v8 l1 |0 N士在打瞌睡，只有我在值班的晚上，她幽幽的告诉我，她充满伤痛的一生：从小
; t' W; ?" k+ n4 S3 @9 {父母双亡，小时候被养父长期虐待，养母又企图把她嫁（其实是卖）给一个智障
男子。她国中一毕业就急忙离家，半工半读维持生活，又因为心脏不好再加上美
貌常受骚扰，因而对所有男性敬远而远之，一心一意发愤工作，只想存够了钱去
" J/ @6 o1 W6 \, F: a环游世界，再也不要回到这个令她痛苦伤心的地方。
& Z1 ?* t* c* @: z+ j- S! z　　「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
　　「我这一生，想得到的都得不到。」
　　「甚至爱情也没有，如果至少有人，来爱一下。」
0 r* N  X! U1 l7 w  C* a3 M　　我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但也被她说得鼻酸，老天确实太不公平了！我忍不住
抓住她削瘦的手，她面部的表情挣扎了一下，或许是想回应我而不能吧。
  K% K) `& e( L5 |　　「求求你来爱我，一次就好。」
0 H) O) |4 D1 [; v5 z7 r* J) W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只会感激你一辈子。」
　　「就算为我二十岁……庆生，好吗？」
　　我仍然摇头，缓步离去，又不忍心回头时，看见她已满脸泪水。
1 M. B0 F7 a& t6 h　　我把整堆整堆的医学书藉从书架上扫落，怨恨这些东西跟本无法帮助我解救
' e" N) [0 @% f一个善良无助的人，而唯一能令她这悲惨一生稍稍安慰，减少一丁点遗撼的事，
又是医学信条里绝对不容许的，那我辛苦几十年拼命考上医科，又苦读七年当成
/ R+ o  d( m0 y! W医生的意义何在？
7 v$ n9 u" ^% `) B5 R) K　　那一晚我失眠了，闭上眼睛都是她苍白的容颜，渐失血色的朱唇轻启：「请
你和我做爱。」
  g0 F) T$ {* S. c　　之后她不再开口了，连我也不，只是一见到我就流泪，连隔壁病人和护士们
( Q* o) ?8 x0 Y都发觉有异，大家一看到她流泪，就一起转头看我，我虽然什么也没做，却羞愧
得无地自容。
$ Q6 f9 V9 K" x! K2 u2 n3 h7 h3 v3 G  [　　我所羞愧，或正因我什么也没做。
　　她床头的一瓶百合花枯了，小护士告诉我许久没有人来探病了，好象是她自
己不要朋友们来的。
　　「她好象不想活了，药不肯吃，我都要用灌的，帮她翻身擦背，她也不肯合
" j0 j2 a5 T! B: Q" F5 H4 C# |( |作，喂她吃饭，不久就发现几乎全都吐在垃圾桶里。」
* h' s$ X0 K/ z! _9 H5 m' B, f  _　　「也难怪，那么青春美丽，要是我也会不想活。」
8 ?! e: Q. N, P　　「没有人爱，很难有求生意志的。」
　　一句话又重击了我矛盾旁徨的心！如果真的答应和她做爱，她就算有人爱、
就算爱过了吗？独自值班的夜晚，我在走廊上来回踱步，象一只焦躁的野兽，不
8 b0 P, I& H6 D, |: h9 G; O; l知不觉，就走到她的病房外了。
　　里面好象有谈话的声音，今天转两名到安养院，她那间病房应该又只剩她一
/ ^. `  x! V: R+ a人才对，现在也不是会客时间，我看看趴在柜台上的夜班护士，悄悄开了房门。
　　是窗户没关好，百叶窗在寒风中晃荡着，呼呼的风声听来象是有人在咆哮，
我轻手轻脚关好窗，临走前看了她一眼。
. S0 t6 k# D4 X# m0 J　　原以为在熟睡的她睁开眼睛，泪光迅速在眼框中泛起，「好，我答应你……
和你做爱。」我艰难的吞了口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她脸上看见笑意，象
一池春水中缓缓漾开的涟漪……
　　我用眼光询问她，她轻轻点了头。
　　一股激流冲射出，我终于完全进入她的生命了！她的身体微微震动着，指甲
1 ~1 e8 }( f, p& B+ h深深攥入我的白色医师服，几乎刺入我的背部肌肤，这对她一定是剧烈而永远难
& W! Q8 q1 E5 ]0 n. s忘的震动吧！我自己也象是第一次似的被强烈撼动了，一名悲惨命运的女子企图
从我身上抓住人生仅有的、最后的幸福。
　　没想到我能给的不是我的医技、我的爱心，而是我最微不足道、每天生产的
能量，我不知应喜应，只仍如惊惶的鼠辈般看着屋外，走廊上的日光灯依然惨白，
! S2 [: p; m4 w( m1 H1 b8 }没有暗影掠过，没有脚步声，我平安的完成人生最大的冒险。
* b* Q3 B. R) T. h7 ]; ~　　是为了她的美丽吗？我不承认这是牡丹花下死，纯粹是自己该死脆弱易感的
心使然，以前医学院的同学就常取笑我，心软得连杀小白鼠都下不了手，如果有
机会诊疗重症病患，一定自己哭得比病人家属还伤心吧！
9 z/ m+ h2 [& w# j! N6 ~) S7 g　　「难道医生就一定得无血无泪，就不可以有爱吗？」
　　年轻气盛的我嘶喊着，言犹在耳，我竟用这种世所难容的方式实践了医生的
0 A. H' f9 M4 Q, S/ p爱，仍然觉得是乘人之危的赧然，我满心羞愧的退出，整理好一直没敢脱去的医
' m: U9 b! F8 d9 Q师服，伸手要帮她处理时，「不要，我想在里面……留久一点。」表情真挚如一
& Z4 q. y; _. u0 i! a! a名爱娇的小女孩。
/ S! [- h) h3 z( ]　　我也无从坚持，拍了拍她的脸颊：「好吧。」
　　「保重。」「再见了。」这些话都没有说出口，我默默转身走出房门。
+ N3 B; Z: O; w; n9 r( y1 ?　　「谢谢你。」她低声说，但听来却音量巨大如雷鸣，我急关上房门，幸好走
廊上仍是一片死寂，有一盏坏了的日光灯在尽头一闪一闪的，我放轻步伐往那边
走过去，一脚沉重，一脚轻盈。
　　「那位小姐找你。」
　　我一整天东晃西晃，故意避开她的病房不去，就是因为不知道怎么见她，昨
( H% L  I9 n4 A& T3 |# q% B- W, j天整夜梦见，她一遍又一遍的向我说「谢谢」，于是我们做了一遍又一遍，但又
有人，好象是医院的老教授吧，白发皤皤的在旁边瞪着我，一遍又一遍的说「该
, m- e/ t7 a0 U$ w) d& ^5 B3 l7 [死」……
　　「谁？哪位小姐？」
　　「还有哪位？一看到你就哭的那一位啊！对了，你到底是怎么欺负人家？」
4 B+ W; t! F/ q/ s% w& n　　什么欺负？是她自愿的——这话我一辈子也说不出口，只好狠狠的瞪小护士
5 s# j) f4 p, i9 s# L" F一眼，拖着沉重的脚步到了她的床前。
　　她还是要我附过去，我回头看看病房里没有别人，才缓缓的低身下。
　　「我要告你强暴。」
　　「哈啾！」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整个人象触到高电似的惊跳起来，却看
她一脸的冷，她不是开玩笑。
& Z* v# H3 ?% L* C　　「没错，你会说我是自愿的，但你有证据吗？没有，不管怎么看，人家都认
- T1 v9 H6 {: G8 G为是你这个实习医生看上了病患美色，趁她全身瘫痪无力反抗而强暴了她。」
* P1 K1 H3 ~# T5 ^; t' V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来那个白玉无瑕、楚楚可怜的女孩怎么一夜之间
8 R- \1 O5 L' k; m9 M% W# _) A化身成为妖魔，以惨白的脸孔对我咄咄逼人？
3 k. e  `2 ^( Q, Z　　「就算我愿意你也不可以这么做，哪有医生在病房里和病人苟合的？何况现
4 J7 K4 X" V1 B. ]' J4 R- F在我告你强暴，你完了！你的事业、你的前途都毁了，至少坐几年牢……」
　　她还是那么美丽，说这些威吓的话也没有嗤牙咧嘴，但我却从脚底一直冷了
: \4 j7 L% }8 D* E) u上来，有如搅到一名僵尸般的恐惧。
2 b; E% \0 o5 d% D　　「我当然有证据！你看看你后面那个停电照明灯，你不觉得多了一个小黑点
吗？没错，那就是针孔摄影机，你和我……你强暴我的过程全部都录下来了，铁
证如山。」
& ~7 i3 o( e" i$ L. ~. X　　仙人跳！没想到人家早就有备而来，我真是太傻了！现在的女人也太毒了，
在报上曾看过一个小儿麻的女人唆使情夫杀老公，却没想到脖子以下瘫痪的女人，
还有心情设计别人敛财。
( m# G5 Q; Y! M/ Y* `　　「当然有人帮我，要不然怎么取下你的精液做证据？你只记得看外面有没有
人，却没注意到床底下。我听说都是最聪明的人才考得上医科，我看也不怎么样
嘛！」
! |! K  G5 \0 C; ^  b. ^( a　　到这里她应该尖声狞笑才对了，我满心的懊恼、悔恨、恐慌……想到自己的
一生就此全毁，下场甚至比全残的她还惨，忍不住就要痛哭失声，我当场双膝落
4 A  n- W1 h( U7 M; n8 O地。
" e2 l5 T. m; q  U5 c5 q) E2 m　　「不必求我，我要的也不是你的钱，钱对我有什么用？我只是不甘心自己的
一生就这样完蛋了，所以要抓一个人来陪葬，只能怪你自己的运气不好了，哈哈
哈……」
　　她果然狞笑起来，象极了一个吸血的女鬼，我恨不得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枉
0 J/ O9 p- i$ ~5 H3 T费我对她付出那么多的关爱，枉费我冒险完成她毕生的心愿，结果竟然中了她可
/ `9 _$ a! m8 s. v9 X怕的圈套。天啊！我就这样完了吗？坐牢，和那些牛鬼蛇神关在一起，出来之后
成为一个有前科的废物，别说没医师好做，就算去打工，人家也不会要一个强暴
* j9 I2 C% `+ M1 B残废女子的变态狂！
　　她不再说话了，脸上又恢复了完全平静的表情，任凭我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苦
苦哀求，软硬兼施，就是一点也不为所动，听到护士们的谈笑声由远而近，我倏
地站起身来！狠狠注视着床上这名蛇蝎美女，心里暗暗下了决定。
/ @6 r9 r4 |- d  v　　有月光的晚上，我站在她床边，看她的眼神不再温柔呵护，我来见她最后一
: o" w. z- L4 S! M面。
　　如今己到不是她死，就是我活的局面了，与其让她把我毁掉，不如我先下手
为强做了她，反正医师要杀人是比救人容易多了，反正她不仁在先，也休怪我不
义，反正赌一次没被抓到总比被控强暴绝对要坐牢的机会大些。她没有家属，不
4 e4 L. D$ T/ D会有人来关心她的死因；至于那个同谋，也只好见招拆招了，说不定看我下手狠
毒，吓得不敢轻举妄动了也不一定；总之她既然说「要告我强暴」可见得是还是
3 @% N. H) f& p  P/ R9 \没有告，那我就让她永远告不成吧！
9 M7 C* H! [8 Q* A. v　　她要是不说，我还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呢！看来她也未必有多聪明嘛！我本
0 A2 g1 {& G' H1 O" R* P想帮她打ＰＡＶＵＬＯＮ，但这个时间拖得很长，怕中途她有机会呼救；如果打
* h& s- P; n5 G& o8 T- RＣＹＡＮＩＤＥ，又怕尸体变黑被人怀疑；那简单就是用钾了，她既然本来心脏
就不好，忽然死于心脏病应该不算奇怪吧？
' W, B0 T, ~: B4 w' W  e　　我再三确定附近无人，也没有人看见我进来，带着手套拿起针筒，在她挂的
点滴瓶的软木塞上，把立刻会让她停止心跳的钾缓缓打了进去，奇怪的是我的手
丝毫没有颤抖，看来我可以成为一名好医生的，我真的可以。
　　她忽然睁开眼睛！眼中异常清亮，成为黑暗中仅有的光源，我吓了一跳！但
0 [9 s0 Z  X  V  k3 j! }# k并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她的目光跟着我的手臂到针筒到点滴瓶到正往她身上输
送玫命液体的管子，又转回我的脸上，她的表情变得出奇的柔和，就象昨天晚上
我进入她的那一刻。
6 c: s. O/ o8 e: f3 b　　「谢谢你。」
　　我坐在医院的走廊上，手里还拿着一只手套，另一只手套和针筒在慌乱中不
知丢到何处了，值班护士的柜台空洞洞的，只有一只闹钟滴滴答答的响着，偌大
1 t/ u( ?4 R4 Z, W  M& T7 `4 d的病房里偶尔传来一声病人的呻吟，而在我面前的这个病床里，躺着一个决定我
一生命运的女子，她己经没有声音了。
' u6 f* K8 C/ J% k4 C0 N6 V' c　　点滴瓶的液体仍一滴、一滴的进入她的身体，放在她床下的包包被翻开来，
里面只有她进院时的一套衣服；墙上的停电照明灯也被拆下来了，是一个亮无异
/ a+ T# q9 V2 j样的普普通通的照明灯；值班柜台的会客纪录簿被风吹过一页又一页，除了刚住
院的几天，已经许久没有人来见过她了……一切的所谓录影、存证、要告我强暴
* W+ F# [( w  x+ n! W& Y$ e的陷井，原来都只是她编造出来的。
" r4 I: t6 m0 Y' _5 R　　说了「谢谢你」之后，她就平静的看着点滴一滴滴的流着，愣住了的我，就
像被按了「停止」键似的僵立不动，听到她逐渐渐微弱的声音：「这样的人生，
我不想活，又没办法自杀，只有靠你了，你是好人，不这样你不会下手……」
8 X6 e3 Y' k+ m, W　　她的头忽然往旁边一偏，黑发也往侧面披散，盖住了半边雪白的脸颊，只露
4 t" H$ z# ]5 i3 Z( e4 h出一只眼睛，定定的注视着我，就再也不动了。
, a+ y' ~6 \  n0 L) R　　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吗？我救不了一个人，我杀了一个人，我杀的人反而说
0 j7 n. D* f" w4 T7 I我是好人，我是好人，我是好人吗？我喃喃的念着，走出了医院大楼，外面没有
人，只有满地冷冷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