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漂流记：平常的一天】（完）【作者：Rafales】

车神

作者：Rafales
- ^4 a: t3 \9 m* Y9 [4 h字数：18,995 字

, G& Y* W1 T% J: c1 A) B, X8 Y　　今天也是平常的一天。
2 t. N$ g! K- a% C8 ^7 S0 A　　桃园镇的午后安安静静，老集附近的旧平房沉默不语，静悄悄的街道上只能
1 d) ^7 }( A* b1 a, q听到潮湿的风声。时值八月，外出务工人员尚未返乡，就算是留守儿童也会被父
3 e) Q/ W4 b8 `& D; x- `母尽力安排到县城里上学；本镇唯一的全日制小学，与镇卫生所一样荒废多年，
1 r: G! P7 x7 n* z( y缺少玻璃窗的教室空空荡荡，发霉的旧桌椅被随意地堆积在漏水的楼道里，只剩
& U( Q1 Y% I9 q6 o) b7 V+ M5 r2 v下操场上的红旗，仍在微风中猎猎作响——被青年人抛弃的故土，即将沦为历史
名词。
　　乌云蔽日，整个桃园镇瞬间陷入黑暗之中。独守空巢的乡镇老人们，从来舍
5 @( ^0 d2 H5 K" ]不得在白天开灯，而蜡烛更是用一根少一根的宝贝物件；说到底，自己头上的不
过是顷刻之间的黑暗，稍微忍忍也就过去了。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难道还差
  Z% T7 O6 H. h# ?0 u6 Z4 |这一会？天边的黑云彩，眼看着就要散了嘛。
　　只有高速下道旁边的一栋苏式四层小楼，孤独而倔强地亮起了一点灯光。在
一片断壁残垣中，桃园火电厂的八号家属楼孑然独立。这栋十年前就该拆掉的危
楼不但活到了今天，而且至今还没有掐断水电，赋予钉子户负隅顽抗的条件，简
直是故意给不怀好意的外媒记者提供素材——那么，这幅真实反应了小镇边缘人
7 g5 ~8 c$ S7 e& ^悲惨生活的黑白照片，拟什么标题才好呢？「最后的英雄」？
　　讽刺的是，摇摇欲坠的八号楼顶层里，当真住着一位「英雄」，还附赠了一
位手撕恶龙的公主。只不过，他要挑战的不是什么具体的邪恶，而是被无数人赞
2 \5 y* ?9 b! Y( ?, Z誉为有史以来最公正的高考制度。至于那位公主，目前看来并不需要他出手来拯
) Y! c3 [! d/ @/ H, c: J救什么；与此相反，她是在竭尽所能地保护他，避免他在战胜邪恶前过早地死于
5 J, r3 c) N+ t饥饿或过度自慰。
! |7 m$ l5 `1 Z. P/ Z$ d% Z　　此时此刻，高傲如鸡、却注定辛勤如Bee的长公主扎起油腻的长发、系着肮脏
. J7 Y$ R* X1 U, y- U的围裙，在没有安装油烟机的灶台上炒着素菜；同时高声辱骂着赖床不起的傻弟
, k* w  `. k8 Y6 a; B6 @弟，这一过程用光了她从外资电子厂学来的一整套高级词汇，骂到最后只剩下本
镇人才听得懂的土话。容貌姣好的女人刚过二十八岁，曾经引以为豪的一头黑发
6 o/ E8 y7 D$ T( D7 M& c却已经白了不少，半年去城里做一次漂染又有些舍不得；幸好，脸蛋上的胶原蛋
白暂时忠诚，而眼角也还没有开始长纹——倘若那天真长出来了，那么责任全在
自家的亲弟弟——要不是他八年如一日的烦她、气她、折磨她，她又何至于此。
' p% ~, w+ G2 y& \& ]  m- C- V　　或许是亲姐姐春风般的温言细语起了作用，或许是莴笋在锅中受热变性的香
气让人难以抗拒，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奋笔疾书、以至于昼夜颠倒的男人，终于在
0 J- o% z! T+ \& A- b, y0 i* b下午一点之前醒来了。身为孤高的英雄，他无时无刻不在与高考制度战斗着，尽
管胜利后的结算画面永远只出现在梦里。
! I% o/ y# l# c) z5 C7 N6 q3 m3 h　　二十三岁的高中生深吸一口气，把湿冷空气中的躁郁与不安统统压进肺里，
然后以标准的鲤鱼打挺从双人大床上一跃而起。如此华丽的一套动作，自然会引
3 }( s, m2 r$ d% E7 Z! b来额外的关注，堆满了复习资料与色情刊物的卧室里顿时掌声雷动。高中生带着
! H, E8 [: `& J一脸倦容，朝着书桌的方向深深地弯下身子，向仅存在于自己脑海中的观众们鞠
躬致意。
) c. x& M" ?0 g( H9 a9 D　　「真无奈啊。无论如何低调行事，英雄的出现总是会引起轰动。嗯，今天的
我——」
  s* \  p; U- r: v- n2 j　　恰在此时，饱含雨意的强风透过脏兮兮的旧纱窗，让他赤裸着的上身微微有
& o& G! |; ]5 K0 }* Y些发冷。于是，他不敢再豪情万丈地杵在床头喃喃自语、亦不再欣赏落地镜中自
己的肩胛弧度与想象中的十二块腹肌，而是果断地为自己披上一件旧到脱线的棉
& s$ n4 K+ G1 }' a9 {3 K2 G; U质睡衣、然后再穿上一件同样开了线的睡裤，同时努力地向下按压、试图制服自
, h& k8 r4 A* K. d2 w4 \, S) F8 u$ e! L1 t己陷入晨勃或曰午勃的小东西，不然等下吃饭时会失态——那个虎背熊腰的老女
人，厨艺又差废话又多；要是让她看到自己下面硬邦邦的姿态，难免又是一通数
; X" m0 @8 L' B9 D) o1 @落「你少看点不健康的东西」云云。
　　尽管如此，也只有在姐姐的身边时，他才能有一丝丝安心的感觉，不必时刻
+ b+ C( g: m0 u6 W1 n  f- A担心被这冰冷的社会完全抛弃、亦不必时刻用高强度的英雄式幻想来保护自己脆
弱的自尊心。反正呢，不管自己惹出多大的麻烦都有姐姐在，对、对吧……？
　　深陷于迷惘的男人，在镜子前面轻声慨叹着，十分优雅地用黑色发带束起额
前乱蓬蓬的短发，让自己的视野保持清晰。齐飞飞在十八岁时，厌倦了日复一日
/ j  k/ s# R% `/ q5 i波澜不惊的平常日子，开始幻想自己是个大英雄，可以救万民于水火之中；而在
6 b4 p; L, Y, X  M2 }# m, Y1 ]连续参加了六次高考之后，他依然这么认为。
　　「生不逢时，为之奈何？」
　　可惜的是，满腔热血的齐飞飞身处太平盛世，每一天都平常的不能再平常了。
不要说行侠仗义了，就连在高中复读期间翻墙出校都有些费劲。现行制度无疑是
+ |  B3 l+ ^6 y0 _+ i3 p极其公平的，就算他已成为了全校资历最老的复读生，依然没有在晚自习结束后
出校门的特权。已经长达八年、且没有任何结束迹象的高中生涯，过早地透支了
他的青春活力，让他无法向着自己的理想飞去——虽然，在大多数情况下，他自
己根本说不清所谓的理想到底是什么，一如他不断地攻击高考制度有失公平、摧
残人性，却一次又一次地参与其中——作为万人敬仰的英雄，齐飞飞绝不承认自
1 o# W8 J4 W% O1 H' |* u, T1 O. K己其实只有二本水平，因此每次填报志愿他都只填TOP2的热门专业，然后理所当
. u, a$ }+ L* J9 T然地落榜。
　　「错的不是我，是制度……是这万恶的制度，夺走了本应属于我的一切！啊
- d+ o% m% l( v& C' P4 L* i6 e' y1 H啊啊啊！」
% v9 [# i9 T, j7 \　　每次落榜之后，齐飞飞都要例行发狂几天，在家里摔文具、撕书本、烧笔记，
8 M( [/ @0 L$ b  b4 q8 D3 L8 c对着空白的墙面大吼大叫直到泪流满面，对着满天星辰发誓自己再也不要当做题
: O# r& L$ N2 Q0 x. ]家了；可是每次闹够了之后，他又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将全部情感毫无保留
- O% g& f% ]+ g+ C, Z地投入到复习之中，积极开展备战下一年的高考——毫无疑问，他是每年最早进
入备战的那一批，简称提前批。
" b/ Z4 P$ y8 r; X  p/ _/ n9 n　　从旁人的角度看，很难指责他不认真或者不奋斗，毕竟他已经足够努力了、
1 Q) h) J$ _; o( d0 h无限趋近于大众对于内卷逼的定义；可他卷来卷去就是卷不出高中校门，当年同
届的友人早已大学毕业甚至娶妻生子，只有他还在没日没夜地刷题复习，和万恶
, \3 `+ _8 @4 y1 b的高考制度不停地战斗。诚然，如果说高中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地方，那就是不能
合法地在校园里做爱；好在，迄今为止也没有一个女生愿意和他做爱——就算他
剃须理发之后尚能看出几分帅气来，复读六年的大叔也实在是太恶心了。
/ S7 _8 q! d/ Y* P3 [# w　　「不能听命于自己的就要受命于他人……杀不死我的只会让我更强大……人
是应被超越的某种东西……莎乐美我草泥马！！！你踏马把多少人的生活！！！
: s% ?% ?7 l+ R! z1 v都踏马毁了！！！」
　　一个正常的社会哪里需要那么多超人，老老实实进厂打螺丝才是正经出路，
毕竟齐飞飞的体格根本当不了社区保安，一米七出头的身高连初中辍学的小流氓
) U1 y' o+ r* e5 a  b, B都震慑不住。然而，出于对家中唯一男丁的溺爱、毕竟老来得子，齐飞飞的父母
" w( ~" ]/ R! R对儿子百依百顺、在填报志愿的事情上由着他胡乱折腾、无条件地支持他复读高
! T6 P1 J2 v$ S8 k" `三四五六七八；甚至还找来本市媒体记者对儿子进行专访，引来邻村的老寡妇主
7 w/ a& S! f8 L动上门、愿意把在县城KTV打工的女儿嫁给他这个大龄高中生。
8 v3 }/ b6 {9 p& [; k' m　　「开什么玩笑，我齐飞飞可是要当驸马的人！只有那位高洁傲岸的冰雪公主
* N8 {/ V& B/ W! h- _才配得上我！」
/ V* S. ?+ n( J　　骄傲的高考失败专家，对着黑漆漆的镜头公然表白，希望大洋彼岸的女神能
2 ~& w8 D( s# w+ e/ b' }看到这段采访。
& V6 A6 S5 w7 u. u1 u  L6 g　　「……这就是桃园镇的高考英雄齐飞飞的故事。有人说他的做法是行为艺术，
0 [* ^3 C. i- I$ g4 D8 ?: w用荒诞的方式对抗这个全面内卷的时代；也有人觉得他就是单纯的性格障碍，无
法正确地认知自己与世界……」
　　看着电视里的美女记者声情并茂地讲述着自己的故事，甚至还剪掉了跨洋表
白这一重要环节，齐飞飞深感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不过，他的目光最终却停
/ s! h% w5 e+ S% i! u/ V9 @留在话筒上，那根黑色的、粗大的、不断抖动着的圆头话筒，离女记者那红润的
  A' P: @) ~3 F9 c$ h6 ~! \芳唇是如此之近，似乎稍有不慎就蹭上去。对了，她一定还是处女吧，毕竟人们
9 A' N  \! P; N2 q常说，整个市电视台只有好女人……妩媚动人的面容，玲珑有致的玉颈，一尘不
染的白衬衫，紧致饱满的连裤袜，还有高不可攀的小皮鞋，我，我……
+ }8 }( r/ r  s# m  ]1 v　　唉。英雄大抵都是孤寂的罢。齐飞飞看着自己左手掌心处的老茧，那触目惊
# \) I* c8 I& d# ?+ q, W# X$ ?心的纹路正是自己杀人如麻的铁证。与大多数卷逼不同，齐飞飞对犒劳自己这件
事情向来很重视，有事没事就要用最简单的方式快活一番；临近考试和出榜时压
力增大，他就会快活得没边了。想起昨夜睡前对着女记者疯狂手淫的场面，一种
末路英雄的悲凉感油然而生。更可悲的是，他发现好不容易才消停下去的小东西
居然又硬了，旧睡裤都快要被撑破了。
' A, ~- V/ R3 a; `　　「小废物！不要再闷声撸管了，过来吃饭！」
; q. E" x5 y. u/ z* c* f7 x　　深沉的女声是如此令人心神荡漾，其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强硬。姐姐的一声
暴喝，让齐飞飞暂且放下了对于性爱的美好憧憬，对着镜子整理仪容片刻之后，
: ^+ C7 O. C# i3 n6 ?5 p5 T1 i带着矜持的微笑出现在餐桌前。
　　桌面上摆着姐姐精心烹制的三热一冷，除了冷的是午餐肉，全然没有一点荤
腥可言。看着盘中那绿得发黑的蔬菜切片，像极了老房子墙上横流的沥青，齐飞
5 e7 y0 C) L9 s飞突然感到有点生理不适。坐在餐桌对面的女人顶着充满自信的素颜，漫不经心
地翘着腿，用手肘撑着桌面，十指相交的样子非常具有压迫感——毋宁说，如此
高大的女人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都会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呵，不出所料。」姐姐的目光果然无情地落在了弟弟两腿间的小山丘上，
8 o, m5 W9 z* O4 Y- T( y明媚的眼眸中流转着浓烈的鄙夷之色，「又硬了是吧，你说你的自制力这么差，
开学之后该怎么办呢？」
! m8 l! a9 y. t　　「当代科学表明，男性在睡醒后短暂勃起是一种自然现象，与外部刺激无关。」
! t5 ]! U1 c4 a4 \3 c0 d齐飞飞对姐姐的担忧不以为然，「但凡，你交过一个男朋友并且和他一起醒来，
就不会持有这种荒谬的想法。」
2 W% a6 g0 {* h: [! h　　姐姐闻言神色微变，但仍大体保持着镇定，从容不迫地把做饭时的围裙摘了
下来。
( z- b" m3 C- x7 x% I2 Y　　「切，难道我谈恋爱还要和你报告？姐姐我见过的长枪短炮，可比你做过的
: Q7 `- c" [1 c0 {历年真题还多呢。」
　　齐飞飞并不急着反击，只是用筷子夹起一根空心菜，品尝片刻后，缓缓露出
$ a/ {% @8 ~9 W! }  X8 f7 I狡黠的笑容：
% i6 y8 V. ~5 ]! s5 z　　「呵呵，每一根植物纤维都透着单身的味道。」
! \+ E  F8 d) g6 p　　「你说什么？」
0 H$ U& m: O2 K4 g" ]　　「但凡谈过恋爱的女人，做菜一定不会是这种味道——你这单身的证据过于
" j3 A& a5 \1 T. t7 I& m: r2 s# u明显了。」
　　齐飞飞的语气不但爹味十足、对女性充满恶意，而且十分笃定，好像自己真
$ ^  o' v) c- t" q7 v谈过恋爱一样，
　　「齐飞飞，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是吧？」姐姐这下真的恼了，烦躁地把围裙
" ?# T0 c% }4 z- d& X* ]扔到一边，开始把散乱的长发重新系成高马尾，「要不是为了照顾你这个连续读
2 ^! R2 L7 A6 x& c+ [6 j了八年高中、而且还要读第九年的小废物，姐姐我又何至于此？拖到今天结不了
/ r. e+ j) G- N% R/ g婚，还不都是因为你！」
! F0 k% [/ m4 d　　「齐中兴女士，我恳请你对我尊重一点。」齐飞飞扶正了眼镜，透过八百度
的方形镜片，对餐桌对面的亲姐姐不断释放善意，「此刻在你面前的这个男人，
* R+ G9 m  k- o& {% O. O1 h) R2 [正在进行一项伟大的事业……」
8 L; r2 W& u+ t　　不幸的是，齐中兴女士并没有心情听他娓娓道来，只是不动声色地弯下腰，
把45码的少女粉色胶拖鞋从左脚上轻轻取下——身姿颀长的女子大多鞋码惊人，
7 ?: Q4 w9 k4 e. P* R: b. D裸足超过一米八的齐女士也不例外——然后以一点五个寄的加速度抽在齐飞飞的
3 I5 d2 x. ^* @右腿上，完成了一次完全非弹性碰撞。
- h% S6 ~9 l1 F* w　　「现在呢，够尊重了没有？」
# G# t9 b" P4 t% M　　吃饭的时候不能打脸，腿上肉厚打起来又痛，当过电子厂质检主任的齐中兴
一向懂得分寸。
　　「唔！疼疼疼……」
　　这下好了，腿上吃痛的齐飞飞不再说话，只是用双手捂住了受伤的部位，小
声呻吟起来。
% U  Z3 d1 q! M: r5 U# G　　「行了，嚎够了就赶紧吃饭，菜都要凉了。」
4 d/ t, U5 j& a, k% s. p) L　　齐中兴不再看他，自顾自地夹起一块梅林午餐肉。自从她从电子厂回家之后
# n6 S3 B: X! g6 c就没有再找工作，父母不给她打钱却要她解决弟弟的伙食——都这情况了，哪还
% r* W6 N" D- M8 e  v* `配吃动物蛋白？弄点淀粉得了。
　　「子、子曰，割不正不食！姐姐你最好拿个餐刀，不要用筷子……诶呀！」
2 |$ T8 r+ d% r) Z0 K% r$ |  {* h; }  Y　　人类的语言苍白无力，多数情况下不如胶拖鞋管用。当然，齐中兴也没有真
3 g) N( ~. j9 M4 s2 j7 R! g的下死手，真要是把弟弟什么敏感元件打坏了、最后陪床做手术的还是她——焯，
+ `  B+ ]- m" F& X1 a, p真是上辈子欠他的。
) a& h+ m% S; n3 `& K　　「别废话。给我好好吃饭。」
; T# q' d$ h) J; D　　对齐中兴而言，照顾年年复读高三的小废物是件苦差事，但远远还不是最苦
$ t  D  U4 ]4 A1 v的。从自己小时候开始，爸爸给自己没完没了地分派家务，寒暑假也要打散工，
4 N6 I0 x) Z1 @; Z; \什么送牛奶、送报纸那都是城市小孩的休闲项目，自己在桃园镇周边的棉花地里
经常一摘就是一整天。至于弟弟，齐中兴不记得他干过任何农活，典型的四体不
勤五谷不分；小时候他还可以用学习好、长大后有大出息作为借口，可现在眼看
他快要二十四了、还窝在高中不停复读，显然就是在刻意逃避工作了。
; z9 {" `9 V5 b2 ]3 a/ h: _　　「那个，姐姐，爸妈今天也不回来了么？」
　　齐飞飞突然怯生生地发问，和姐姐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绵软不定，显然是腿上
的余痛未消。
5 a% q/ }, ^' S6 H/ k　　齐中兴忙着闷头扒饭，头也不肯抬一下：
! O4 ~: q$ m' Z; Y! _2 E: V# c0 }　　「不但今天不回来，明天不回来，整个假期他们都不回来。由我亲自照顾你，
* z. z5 B: t6 P) ^你就偷着乐吧。」
2 q2 h3 ~1 i" L, [* h5 k　　齐飞飞顿时陷入了惊恐，忽闪着楚楚可怜的大眼睛，颤巍巍地试探姐姐：
/ ^* X) [& J2 c8 B0 z　　「如此说来，你岂不是想怎么打我就可以怎么打我、而且想打多久就能打多
久？」
　　「对。」
) q8 e, H3 B; o5 d  D% w　　姐姐的回答简短有利，齐飞飞知趣地就此打住，显然这个话题没必要继续下
去了。
　　不过，照顾弟弟也意味着，齐中兴在整个暑假都免于父母的唠叨，毕竟爸妈
都去了县城那边的新房子住，只剩她和弟弟在高速下道旁边的红砖楼里暂住。父
# N# ]8 W" `/ D7 S3 {* ?2 |: b母用半生的积蓄，养育姐弟二人长大成人——齐中兴说弟弟最多算是长大了，但
还远没有达到成人的地步——用另外一半积蓄在县城里买了一百平的小高层，半
+ \1 w) t& ]$ D! U* L年之后开发商不幸破产。时至今日，年逾花甲的齐家夫妇，组织了四十多号同病
# l& v: @; _+ a7 M1 b相怜的业主、仍在没有水电的烂尾楼里苦苦坚守着，白天看报纸、晚上听广播、
点着石蜡涮火锅，等待着开发商和县政府给业主们一个说法。
  Y" L/ H+ [7 n7 j　　——倘若自己也在现场就好了，哪怕是遇上寻衅的社会闲散人员，自己一个
3 }6 ~. p  Z: k  z人能打它三四个。齐中兴突然想起，曾经在电子厂解决讨薪危机的那一天，自己
带着上千号工友上街游行、人手只有一根钢管，居然与为厂方站台的防爆盾们打
得有来有回；在工友们骄人的战绩下，最后以厂方让步、补发全年工资而结束。
若是自己的废物弟弟也在现场，估计第一个就吓哭了吧。
# L2 [" T6 h4 N: K　　在那平常的一天，齐中兴带着大获全胜的工友们徒步返乡，拖着行李箱路过
3 E  N# f9 Z  F, ?' R  }/ r7 s了无数名山大川，最终回到了自己在穷乡僻壤那温暖的家中，暗暗发誓，余生之
) m5 T" ^; p  k% \0 m中再也不离开这里。
　　当然，齐中兴深知这一切与自己关系不大，镇上的旧房子也好、县城的新房
子也罢，全部都是父母留给弟弟一个人的财产，自己注定什么也分不到——没办
法，谁让弟弟是老齐家的一根独苗，而自己只是盆中待泼的一泓死水呢？齐中兴
无意批判齐家重男轻女的传统，暂时也不想和爸妈、还有弟弟断绝关系，只是由
衷觉得，自己的处境非常可悲。
　　「同人不同命罢了……哪怕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弟，命运也是不公平的呢。」
　　齐中兴轻声念叨着，看着盘中已经冷掉的素炒苦瓜，感到自己也有点吃不下
去了。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弟弟的那充满病态的臆想居然是真的：他作为齐家的男
性继承人，承载着先代以来的厚望来到这个世界上，扮演他们所需要的英雄，无
+ [  @8 \; O" R论他如何胡闹、怎样肆意妄为，都是可以被无条件宽恕的；而自己，一旦出嫁就
/ L3 W4 t+ U) u会变成外姓之妇，无论多么努力、多么能卷、多么能够体谅父母，也不过是这场
荒诞游戏中的NPC，是无人关心的人偶公主。
　　身为卷逼的齐中兴当然明白，每一个平常的日子，都是曾经的齐家人用无数
7 O& `# t. P1 O, A- I血泪换来的。
　　桃园齐氏是世代生活在大河之畔的老庄户，虽然历朝历代都没有出过什么文
" ?  }7 y- o/ f( D化名人，倒也从来没有造过反，老老实实地种地纳粮，碰上改朝换代也极少有人
殉国、不过就是换个皇帝纳粮。这种浑噩愚昧的生活，似乎根本没有时序性，祖
辈的面容与脚下的黄土永远是一种颜色。
: s" a$ }1 c& ^3 p% p　　直到齐中兴的祖父这一代，接连不断的内战、饥荒与大运动导致齐家男丁几
乎凋零殆尽，最后只剩下齐父一个带把的顺利活到成年。齐父早年曾一度有志于
学问、很是接受了一些新思想，奈何拗不过宗族巨大的历史惯性，传宗接代的政
治任务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十八岁和齐母相亲结婚之后，夫妻俩就开始不停地造
人，只为尽快造出一个健康的男孩来延续齐家的香火。
　　齐飞飞属于老生儿、又是在新世纪出生的进步人，对于这段残酷的历史不甚
了解，以为父母对自己的宠爱都是理所当然的，也不曾觉得他们苛待了姐姐；齐
6 F7 v( p9 g1 c' y, j3 P* s中兴虽然只比他大五岁，却深切了解这背后的恐怖，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齐家最
大的女儿。在她之上，原本还有三个姐姐。
7 ?2 Q% x; B6 z. y9 f　　大姐齐兴娣，七岁时参加桃园镇小学组织的春游，大巴事故导致全车师生葬
身山涧。
- O+ w- F1 {3 d* H7 u　　二姐齐又兴，四岁时在镇卫生所打了一针流感疫苗，回家后连续发烧五天不
幸夭折。
% s7 ^6 U3 f6 H8 E8 q0 n( o　　三姐齐再兴，十二岁那年独自一人去县城的青少年宫学习古筝，之后再也没
有回家。
　　齐中兴在事实上是齐飞飞的四姐，却因为姐姐们的早夭而不得不承担起了长
: D9 |' K6 w/ K4 [女的责任，甚至在自己还没有灶台高的年纪、就要踩着小板凳帮妈妈做饭了，而
) Z& T& U- M8 ~! i8 d% f现在她还在用同一个灶台为弟弟做饭。齐母以大龄产妇之躯屡遭丧女之痛，内心
  t7 _  w9 v) v* U2 D" A' b的痛苦自不必说，身体状态更是大不如前，在诞下齐飞飞之后几乎失去了劳动能
力。齐父身为火电厂职工，一早就动用关系，为自己和妻子改了少数民族身份，
/ Y# l3 r+ |2 X* P, P8 y" V否则早就会因为超生而被解除公职、然后罚到倾家荡产了，齐中兴和弟弟大概率
活不到成年。
　　自己和姐姐的这些名字，无疑透露出父母对于生育男孩强烈执念，以及对于
" v! {! o6 ]' H2 L女孩那种赠品般的轻视——无论他们嘴上怎么说、看起来多么开明，这种轻视是
: k2 V% T5 @4 l. X, Y; m& z( S6 Z, T无法辩解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齐中兴每次做自我介绍时都会感到莫大的压
力——中兴，真的会有父母舍得给自家的宝贝女儿起这种名字么？就算预知她在
未来的竞争中将会战胜许多男人、做出许多让男人汗颜的功业、把他们的质疑与
嘲笑踩在脚下反复碾压，这样的名字也实在是过于……粗暴了。
6 w  Y: a2 o& r. \: K- G　　年幼的齐中兴，对于过早逝去的大姐二姐毫无印象，只觉得她们留下的幼年
+ f5 T, P7 b, c! ^* D; P; a照片异常可怕，每次翻看家族相册时，都不敢看她们所在的那一页。然而，三姐
却是带着她一起长大的，她清晰地记得三姐的音容笑貌、记得她从县城上课回来
  v1 v6 c) ?; z: {给自己带来的进口奶糖与热带水果——那可是桃园镇的所有商店都买不到的好东
西。她很怀念那些追在三姐身后疯跑的日子，像是初秋早晨那些野草上的露水，
6 D9 v2 i% r9 D; ]7 x5 z1 V待到太阳出现便消失不见。
　　毫无征兆的，那个疼爱她的姐姐、教她读书识字的姐姐、为她梳头发穿衣服
5 z) g/ H- ?+ E0 J8 T& ^的姐姐，在某一个周末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此后漫长的岁月中再找不到她的
一点痕迹。
　　现在想来，被卖到偏远山区与人为妇、忘记自己的原生家庭，或许已经是三
姐最好的结局了；比这更惨的结局，齐中兴不愿想更不敢想。在失去三姐的日子
# P! i4 g1 V7 L( C" H, |  c里，她常常被血腥的噩梦困扰，梦里的姐姐浑身是伤口，大声地哭着说「我要回
9 ?0 q6 d7 Y9 i家」；每当自己想跑到她的面前、拉起她的双手带她回家时，梦境就会突然消散，
- y- f6 Q! j5 t" j5 \7 D层层夜幕之下再没有姐姐俏丽的身影。
　　在三姐突然消失的十个月后，齐飞飞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从那天起，齐家的
日子一天天地好了起来，爸爸先后买了彩电、冰箱、洗衣机，甚至还从县城的网
7 G3 k& r+ i8 a  P$ X吧里收来一台旧电脑，这一切都是齐中兴不曾想象过的。从那天起，再没有什么
' Q7 b6 U4 l, T$ M( c" T) N3 X9 A. [事情值得特别铭记，每一天都是平常的日子。
　　齐中兴并不喜欢这个弟弟，从他出生的那一天就不喜欢。在她看来，这个被
所有人寄予厚望、性格乖巧长相可爱的弟弟，正是献祭了三姐才得以来到世界上
的，他的身上带有浓烈的原罪。
　　况且，万一爸妈对齐飞飞不满意、想要再生一个男孩，那么，可以被献祭的
  U4 {/ q8 G& }! y9 T, E8 x就只剩下我了……这种极为恐怖的念头扼住了齐中兴的咽喉，让她无法面对弟弟
0 \* I; u  O5 J* W1 n5 V) Z* z1 G7 ]的面容。
; |- t6 O- S, @, B) E　　随着齐飞飞年龄的增长，这种恐惧感与日俱增，因为他和消失的三姐长得实
在是太像了。男生女相，本身就是不祥之兆，何况他的眉眼、他的声音甚至身姿
都像极了下落不明的三姐；至于他的名字，父亲担心祖荫、承嗣、延祚、彭祖一
# T  F9 z  N6 s) I9 u& h类的名字太过厚重，甚至一度想为他起名齐万年、以契合身份证上的少民身份；
) v7 i$ [( h$ g" [6 P3 Y4 Q/ Y但最终，母亲决定叫他飞飞，而这正是三姐的乳名！
　　她害怕。她好怕自己会把对三姐的感情错误地投射在这个男孩身上，错误的
. G2 O  T( F8 v+ j7 p3 t花结出错误的果。
5 l' ?* \% e4 ]7 [9 y　　「姐姐，你怎么了？」看到姐姐红着眼睛沉默不语，齐飞飞有些担心，「是
不是我刚刚又说错话了，让你伤心了？你明白的，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看到姐姐还是一言不发，齐飞飞更是无心下箸，索性从餐桌下面拉住她的手：
　　「告诉我，姐姐，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然我会一直担心下去，什么都做不
了。」
　　齐中兴只是摇了摇头，狠心将手抽走，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餐桌，只留下齐飞
飞一个人不知所措。恍惚之间，他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或许，他什么都不
% ^: x) h# d" F7 p3 D" D" T做就是最大的错误。
　　姐姐其实很需要他，就像长久以来他需要姐姐一样。尽管他们彼此都不想承
认这一点。
　　西方的天空传来几声沉闷的雷鸣，玻璃窗外的美好世界终于开始下雨了。
　　雨天无法出行，更何况八月的桃园镇本就冷清，无甚可消遣的去处。如果三
姐还在的话，大概会带着自己逛集市，去百年历史的城隍庙烧上一炷高香，然后
1 w: q# ?- V2 J沿着种满柳树的河堤一路骑行，唱着少年时的歌谣一路回家……齐中兴躺在沙发
上痴痴地想着，意识到自己已然年近而立，不再是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如果三
2 M; E; `% u, K+ ]7 W/ @姐尚在人世，恐怕也该嫁人了，甚至孩子都该不止一个了；而自己呢，虽然尚没
7 D: f% p! G& H2 g3 J* D$ a! l有机会体验花前月下、朝云暮雨，但内心的渴望却没有丝毫的减少。
+ ~$ a, k$ w$ Y$ i2 j; [　　「呵，真想要呢。哪怕没有人愿意配合，我还是会想要。」
8 a0 t4 r$ ^9 K9 a/ ^  g% E　　齐中兴的性别意识觉醒的很早，只是多年以来忙于奋斗，早已习惯了自己用
( x0 }9 l  i, F手解决。
　　而这些事情，或许弟弟也可以陪她做……只要她开口，齐飞飞应该是不会拒
绝的——不但没有经济来源甚至不能生活自理，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立场拒绝？不，
凭什么是她自己开口，而不是由他主动提议呢？自己照顾了他那么多年，虽然……
) G+ v4 {8 W6 ~% f7 X虽然没有投入过太多感情、至少也是兢兢业业吧？而自己的全部付出，难道就不
值得他放低身段、主动向自己示好？自己当了这么多年卷逼，从城乡结合部的秩
/ D- R- C& G6 e% {9 i序丛林作为起点，一路卷进市重点高中、卷进中游211的一流专业、卷进全省第一
的外资电子厂，难道就不值得一点点，呃，肉体上的奖励？
　　齐中兴越想越气，止不住地用双腿夹弄自己的私密部位，老旧的真皮沙发被
她弄得吱吱作响。
  ^' k& D, `3 V- |9 k  o, T* P　　就算、就算大学社团里的帅逼们没有品味，车间里的工友们都不是直男，社
  s2 k7 w6 G1 S7 q交软件上的浪子们全是下头国男，难道你齐飞飞和他们是一丘之貉？他们不懂难
/ a. _* s; h% M* r道你也不懂？我，我……
' A' [* J4 A! `6 ]3 V( ?　　欲火中烧的大女人仰卧在沙发里，两条长腿不安分的互相摩擦着，棉质睡裙
: s0 b# N+ f1 v# J+ p* b毛茸茸的触感让她感到既羞耻又快乐，随之伴生的悲凉感也越发强烈了。紧接着，
她用指甲轻轻划过自己雪白的胸脯，微弱的触电感让她想要停手却又舍不得；再
# ^5 f/ m" A3 e3 h完美的赠品，终究也是血肉做的啊。
　　一墙之隔的那个男人，他又在做什么呢？一天天地只会看色情杂志……没出
, q& t/ @/ c1 a9 V* p; {5 J息！
　　「算了。估计他在卧室里又撸起来了。哎，真是思想浅薄的废物，上头跟着
! z! d, {" Q  C4 V1 i( z3 Y下头飞。」女人悻悻地侧过身子，像只窝在沙发里的大猫，「或许上头的本意是
" l% S, e/ x/ M  {' {好的，都怪下头射歪了。」
' k2 y& L9 B1 R) ]+ C! K8 @" _9 j　　齐中兴沿着锁骨一路向外延伸，摸着自己结实的手臂、看着皮下青色的血管，
8 K; L. W! p1 @- i猜想男人大概是不会喜欢过于强硬的女人的。她不止一次地鉴赏过弟弟收藏的色
; m6 C- a) X; x( w, j情杂志，怎么说呢，那些女人都，实在是……太软了。如果齐飞飞只有对着那种
软如糖浆的女人才有兴趣的话，那……
8 D- \$ P. H8 x& M1 |2 d　　窗外的暴雨依然没完没了，如果一直下到今夜，不知水位会涨到何种程度。
齐中兴叹了口气，死地盯着自家的大衣柜——看来瘟疫期间的储备粮终于派上了
用场，压缩干粮、矿泉水还有各种维生素片足以应付一个月的断粮；问题在于，
要是这个雨再下上一个月，自己和弟弟恐怕就不是被饿死而是被淹死了。近年来
接连不断的天灾人祸，让她意识到自己不过是漂流在命运之河上的一叶孤舟，必
2 Z8 C6 x& M+ G+ Q5 \9 y须时刻小心翼翼地探知潜在的危险，稍有不慎便会葬身鱼腹。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弟弟推门出来了。不同于吃饭前的表现，现在他的双
% Y3 @9 \4 \/ I5 z- R4 d4 Y腿之间看起来老实了很多，那副软塌塌的样子像一条死鱼，看来是让盐水泡过了。
　　「哎？你这么快就撸完了？」
　　齐中兴不想承认，看到他径直走来、靠近自己的肉体时，内心居然还有点小
7 P0 f$ b- B# Q小的悸动。
4 A* @8 ?" J5 m! l　　「没有。下雨天闷得很，我也复习不下去了，想看看电视。」
8 x0 g7 Q8 z6 O( \. @　　齐飞飞说的是实话，这么压抑的天气任谁也没法干活，而他的卧室还在漏水；
# R9 R( V* F# I% h而每当遇到困难时，他就会习惯性地退缩并且寻找精神安慰。他自顾自地靠在沙
发上，坐在姐姐的头边，打开电视后发现没有信号。然而他不死心，试图从纷乱
! d. M) i  r8 @# w的雪花里找到一丝女神的轮廓。
　　他不明白，自己深深爱慕着的冰雪公主、长城内外一致追捧的天才少女，为
: C0 [4 ~0 [/ c8 G5 m5 H何再也不出现了。坦白来讲，她曾是高中生唯一的精神支柱；在那些苦逼兮兮的
复读岁月里，是她的花容月貌与飒爽英姿，驱动着他所剩无几的雄心，让他在每
9 v% j/ x; g9 d, [# r个濒临崩溃的时刻选择坚持下去。
* w1 O7 ?5 n- b" r　　「哦对了，八月份是不会下雪的。我真傻。」
　　于是，他这样安慰自己，悻悻然关上了满屏雪花，依然不肯接受自己的女神
无论外在还是内在都不再是——毋宁说，从来都和他不是同一国籍这一残酷事实。
* @6 x' \9 a' U2 S　　「为什么舍我而去……我不明白。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齐中兴看着弟弟失魂落魄的样子，男人心碎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明白他
/ J: N/ T0 B+ q; j是在犯什么病。
* e9 V* \$ W  K　　在纯情处男的内心深处，始终抱有一种不切实际的希望，似乎只要自己想着
# b% Y% d9 V) q. Q- @* W9 s她、念着她、把她的洋名字写满高考真题集的每一页，上苍就真的会为他下一场
, I1 E6 s. v8 r8 ~0 h; @/ K盛夏之雪、然后把他心心念念的冰雪公主送到他的面前、微笑着把摘下金牌、再
亲手挂在他那根短小软弱的包茎上，对他说：
　　「每天要睡满十个小时哦。」
　　一想到这幅堪称唯美的画面，仍是处男的齐飞飞顿时涨红了脸，要不是昨晚
刚刚手淫过一次、恐怕他就要原地开冲了。啊，只要能见到她一面，到时候让姐
; n- ]' h1 `% [3 m7 p姐给她做多少韭菜盒子都可以；哪怕食物中毒会引发外交事件、送自己和姐姐都
+ w1 J, w  G$ C- o7 Y去吃牢饭，他也认了。
6 F$ P- @) D8 D　　或许是颅内高潮的画面过于感人，豆大的泪珠无声地滚落，其中一滴甚至溅
到了姐姐的脸上。
2 e9 h2 \2 T/ z! ]' G0 U  c2 t& R　　「我说，你……你还好吧？怎么还哭起来了啊？」
! s* @0 @. E3 \4 V$ F　　这下轮到齐中兴不知所措了，她不知该怎样安慰突然失控的弟弟，只好握住
0 P% L- r0 c4 a0 D$ X他的手默默祈祷，希望把仍在不断折磨着自己的欲火分给他一部分——要是两人
能一起快乐就好了。大龄高中生渐渐止住了哭声，并且有余力搂住姐姐的肩膀。
这种感觉好安心。
8 u' t' Y: j* P% T　　「……谢谢姐姐，我没事的。只是有些心碎。」
5 x1 Q6 F6 O) G　　此刻，齐飞飞的心情真像是下雨。不知何时，姐姐的头枕住了他的大腿，刚
, S8 _# U! q$ X/ _好压住了吃饭时被胶拖鞋击伤的区域，可这一次他忍住了。姐姐的头发油腻不堪，
# ~  K) I. K4 l# O: t( B不住地散发着葵花籽充满阳光的味道。齐飞飞就这么抚摸着、捋顺着，看着发根
4 X. f1 Q! c3 u9 ?$ l) n7 }处触目惊心的白色，感到一阵阵的心疼。他从来不是没有良心的男人，也不是真
1 c; p; A: x4 B6 r* B- K6 h的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而是……无法开口啊。
　　姐姐把手放在他的膝盖上，胸前有节奏的起伏着，似乎快要睡着了。她实在
是太累了。
　　「姐姐。」
　　「嗯……」
. I) Z) ~1 K8 f- [　　「我想说，谢谢你长久以来的照顾与教导。这些我一直都记在心里，没有机
  n$ H  l0 n6 J3 Q会告诉你。」
8 w6 f0 ^0 R  l5 _- F2 R8 [- Y　　「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告诉我了？一直装在心里，当作终生保有的小秘密
不好么？」
/ I; }8 r3 w8 Y, |6 x" U- P9 h　　齐中兴悠悠地睁开眼睛，满目柔情地仰望着弟弟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虽然他
% x# u- K# A9 r5 l, D. v7 u看起来认认真真的、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他下巴上的胡茬好邋遢啊，她还
) X7 e1 X5 Y6 `- U  c0 W8 D0 P是喜欢干净清爽的男孩子。
　　「我有点怕……我真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齐飞飞长出了一口气，仿佛
; X* }" V2 C0 X  {( C( R* f下定了很大的决心，「生命中的很多人，很多重要的人，不知何时就会消失无踪、
+ i4 O. [* `: A  B余生中再也见不到了。无论多么真挚的情感，终究经不住命运的恶意捉弄。所以
! {2 D+ w' x! o从现在起，我要珍惜在你身边每一天，哪怕都是些平常的日子，我也要像对待人
生的最后一天一样，认认真真地陪伴着你。」
　　直到这一刻，齐中兴终于完全溃败，再没有什么力量能阻止她把弟弟与三姐
  d) {: k' E! F. W$ K& Q' ?的面容合而为一。他，他就是三姐的化身，上天借着父母之手把他送回自己身边，
0 ]* c6 X8 D+ C8 T! v就是为了与三姐再续前缘啊！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上一秒还在腿上半睡半醒的姐姐突然发声大哭、不顾一切地抱住自己、强健
% V3 V# m; C) W" I/ T" p& B' b6 U有力的双臂几乎要勒断自己的脖子，齐飞飞感到有些意外。他也想不到，自己真
8 l4 o# E6 F9 y+ {2 j" o情流露的寥寥数语居然会包含着如此巨大的能量，让冰山一样高不可攀的姐姐，
一瞬间就化成了一滩蒸馏水。
) Z* s+ C+ n: V' D% \) z- J- M　　看来，自己对冰雪公主的深情已经到了感天动地的程度，就连一向不关注体
, h2 F0 [  t: `- E* ^4 ~育竞技的姐姐也能感同身受、为之流涕。一想到自己身处复读高八艰难境地、居
然还能对大洋彼岸的女神保持着如此高强度的热爱，放眼四海之内，恐怕也只有
自己能够做到了吧？虽然女神尚未代言过百岁山，但是与自己的一片真情相比，
2 m& I5 x! C  I" X笛卡尔与克里斯蒂娜女王的爱情真是弱爆了。
　　想到这里，齐飞飞被自己的痴情所深深感动了，索性搂住了姐姐的脖子，和
她一起痛哭起来。
! ]" j7 ^% Q0 x2 C　　窗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就像姐弟二人幸福的泪水，慷慨地灌溉着充满误解
. O4 g& V8 y0 R. S8 O与猜疑的大地。
　　问题是，今天的雨势实在是大得吓人，到了龙王爷送伞的程度，疑似有些过
于慷慨了。
　　「大意了。」
　　一道闪电划破层层黑云，困在四楼窗边的齐中兴登时被照得面如死灰。
　　当洪水淹到二楼的时候，恐怕大半个桃园镇都已经在水下了。齐中兴不敢想
2 B! S, z3 e+ @' C. d象，那些住在老集周围的平房里、静静等待着子女回家过年的老人，现在会是怎
样的处境；她只知道，自己今天死定了。手机信号早早陷入中断，她有点后悔为
9 h! U2 h' x0 x什么一小时前没有实拍一下楼下的风景、而是忙着和弟弟互诉衷肠。现在内有洪
水外无救援，就算她曾经是个卷逼，也想不出逃生的办法。沙发上的齐飞飞同样
( i% F/ J, n0 }; h9 H: G5 n' j脸色苍白，紧紧地咬着嘴唇，显然不想把自己内心的慌乱传染给姐姐。
8 O, d5 N6 }3 \& n　　「弟弟。看来你是对的。今天不和我告白的话，以后真没有机会了。」齐中
3 x( ?5 A) J8 r兴直起身子，绝望地靠在弟弟那略显孱弱的肩头，「想不到，我的人生会以这种
# j4 s/ g, b2 c9 p& o8 Y% f6 c0 l荒谬的方式结束。」
4 W: W0 ^7 Z9 l( @8 M: s: Z　　齐中兴心有不甘，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饿死，而在这
平常到不能在平常的一天，自己居然要被淹死了。
　　「不会的，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的！」齐飞飞在内心深处并不比姐姐乐观多
少，但在嘴上还在坚定地鼓励姐姐，「我们生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活在有史
以来最幸福的年代，是决不会就这样被淹死的！」
0 G& ^0 z$ i7 d9 S9 |4 e, i) L$ s　　「……别背了，思想品德是开卷，哪怕明年新课改它还是开卷。」齐中兴难
过地摇了摇头，显然弟弟的话并没有让她感觉好一点，「桃园镇这么偏远的地方，
既然昨夜都没有提前疏散，那么今天也就一定没有救援——很简单的道理，就像
四个轮子总是比两条腿快一样简单而正确。」
/ u) L( a" Q! p　　「桃园镇一点也不偏僻，它是我的家。」
7 R" O) q9 {3 W" W　　齐飞飞抱着姐姐的肩膀使劲晃悠，眼里闪着执拗的光。他的力气不大，姐姐
$ I4 f. g8 f: ?1 c+ ~8 p的身子他晃不动。
　　「你说得对，但重点不在这里。」
6 E7 n5 O% [) S% M  c  ^4 o9 O! p' k　　齐中兴的眼眶再度湿润起来，可这一次，她顾不上为自己擦拭泪水，只是忙
. ~5 b0 d3 F+ v* g8 a7 ^着用双手不住抚摸弟弟的脸，每一寸肌肤、每一根毛发，她都认认真真地记住了
1 r9 J$ J/ [9 _它们的触感。这是她在临死之前最重要的事情，倘若自己在日落之前就要葬身鱼
- G7 @5 @) x' |腹，至少要永远记住弟弟的样子。
( |# y  z/ w) I0 z　　她爱弟弟。而且想和他做爱——死到临头，她终于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 g* ^! G& x& @' Q1 @* p) x* b　　「姐，你好好地振作一点，我们是不会死的。」齐飞飞的双手也不自觉地攀
上了姐姐的鹅蛋脸，指尖贪婪地陷入白若凝脂的肌肤之中，「而且我还没有考上
大学、娶妻生子、在市里买上一栋大大的房子，我要你陪我活下去……陪我见证
着一切，好不好？」
　　「不是，这些都是你们老齐家的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啊？」绝望到极点的
% i6 ^5 g4 a  l8 ]齐中兴，听了弟弟这番胡言乱语，反而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再说这几件事你
. u/ {3 Y/ Z% n  B一样都做不到，别特么骗自己了！」
　　「姐……」
　　这下可把弟弟说难过了，他像个被主人责骂的小狗一样夹起了尾巴，低眉顺
眼地委屈起来，还紧紧地咬着干巴巴的嘴唇。真委屈啊，他自己也是怕死的，只
不过不想看到姐姐绝望的样子。
　　「不对……至少有一件事情，你还是做得到的。」齐中兴意识到自己刚才用
' \8 c# E5 G8 h) I. C/ Z力过猛，只好轻轻地摇了摇头，倏然凑近了弟弟的脸，「就现在。就在这里。趁
着我们都被淹死之前。」
　　齐飞飞愣住了，傻傻地看着泪眼朦胧、边哭边笑的漂亮姐姐，手指上的动作
: L/ a) b4 k9 b彻底归于停滞。他虽然不是很聪明，但还没有傻到听不懂姐姐的弦外之音。齐飞
) l* ]$ d, q( A7 s飞不得不承认，姐姐曾经是自己性幻想的对象，只是出于种种原因，自己从不敢
3 y7 U2 T4 k: |! ?: t# g主动接近她、更不敢向她表达这份充满禁忌的爱慕。至于，大洋彼岸的冰雪公主
  y9 d# @- E1 H% i) |% V么……在他心里快要没位置了，男人还真就是靠不住呢。
　　「姐姐你冷静一下，我还没有……」
　　他没有撒谎，今天他是真的没有准备好。齐飞飞是个注重仪式感的人，复读
  c# G& P% W$ Y" S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忘记每天佩戴校徽并按时保养；与姐姐破处这么大的事情，至
少应该剃须理发、沐浴更衣，去县城买上一双好看的运动鞋，手边最好还有一张
1 h/ c/ B0 t: H- w* ]! K# E4 b- RTOP2的录取通知书……没有就算了，会有的。
/ ]* E0 j5 s% C+ u0 E- a' \) B　　刚狠暴躁的狂吻打断了他的幻想，齐中兴在弟弟面前一贯行事霸道，就连接
吻这种两情相悦的小互动都要沾上点强制色彩。齐飞飞的嘴被一双性感的含珠唇
死死压住，胸口被两团弹性十足的肉球死死压住，手腕被指节宽大的大手死死压
8 w* h" L% L' M3 C/ w0 |住，怎么看都是被强制执行了。姐姐的吻粗暴而持久，缺氧带来的窒息感让天花
# s  W0 K" }$ x( ]+ `板变得模糊起来，整个世界都在旋转，耳畔只剩下姐姐同样粗重的呼吸声。直到
' _, {' e+ W4 Q4 u/ H# \此刻，齐飞飞才知道，除了高考之外还有无数件事情值得认真钻研。
　　比如，如何与自己的姐姐科学接吻而不被闷死。
( y, E# j8 v* U/ p- @　　不知何时，姐姐的唇与自己分开了。齐飞飞一下子瘫倒在地面上，双膝砸到
地板上应该还是很疼的，但他已经一点都觉不出来了。现在他意识有些灵魂出窍
的感觉，不知道自己是被姐姐的热吻捂死了，还是已经被破窗而入的洪水淹死了。
/ @9 Z; G0 U; g: ]' A让他恢复意识的还是姐姐的暴力，齐中兴拽着他的衣领强行让他站起来，眼看那
- s5 H9 j. c6 v- A3 x  y& F火热的嘴唇又要贴上来了，他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3 n8 z& r5 ~0 o' B9 ?& S& J　　「怎么，你不愿意？」
　　初吻都交了，现在居然开始反悔了？齐中兴柳眉倒竖，死死地剜着眼前这个
试图逃避责任的小男人，把自己的十个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不是，我是真的……真的真的没有准备好。」齐飞飞艰难地维持着礼貌的
; {- V! @8 [7 x7 r4 p笑容，刚刚才经历了严重缺氧的大脑明显降低了他的辩解速度，「其他的准备倒
" r0 I4 F3 L6 K8 O9 [. t3 ~9 `也无所谓，主要我……我的房间没有套。毕竟我们是姐弟关系，要是不戴的话也
是，呃，很麻烦的。」
- u' n' w" n. Z  J: U- Q　　「戴什么套，你居然嫌弃我？你、你这一米七的劣质蝈蝻还敢嫌弃我？」
# \* H. ^0 @6 i# A5 d; A9 o, i2 {　　刚才的长吻让齐中兴头脑发热，压抑多年的性欲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水平，
7 a3 @8 ?# N% P却被弟弟用准备不足的理由踩了刹车；现在，情绪高涨的长公主快要气疯了，已
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齐飞飞看着杀气腾腾的女人，几乎是带着哭腔和她辩
+ s0 \( X/ W" P/ a解：
: h( w8 `# K- e7 v& R+ E9 [　　「……我哪敢嫌弃你，这不纯粹是出、出于科学的考虑，根据摩尔根遗传定
律……」
　　然后，他整个人被推倒在沙发上，而姐姐在转瞬之间便已经把他死死压在身
下，连发出惊呼的时间都没有留给他。情况简单明了，拥有压倒性力量的姐姐彻
底不演了，弟弟还能怎么办呢？
; j; y; o4 q, j8 L　　「住口，老娘管你有没有。」齐中兴骑跨在弟弟身上，把全部重量压在他的
4 Y8 ^2 c0 I% O, v" b0 N腰腹，开始一件接着一件地撕扯他身上的旧睡衣，「今天就是今天，你没有也得
有。」
　　无论如何，齐中兴必须承认，弟弟收藏的那些色情刊物还是有价值的，至少
让她也学会了不少有趣又有用的热知识，不至于在面对弟弟的裸体时手足无措、
不知从哪里下嘴。齐飞飞忍受着姐姐在自己身上毫无章法的粗野爱抚，全部视野
: k( Q/ y  ^; ?9 L' @9 H9 \之内只有她的一头乱发，沾满菜籽油的发梢不断掠过他的鼻尖、让他有点想打喷
( @$ l6 T/ ^' F9 X+ C! u! q$ e嚏。
　　「要是疼了就喊出来，反正我是不会停手的。」
, i9 W' _2 m/ m5 ]. O' F+ i　　看到姐姐这么流氓，我就放心了。齐飞飞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由着她在自己
身上施暴。
　　剥下那条脏兮兮的内裤之后，齐中兴对着弟弟两腿之间的地方愣住了，他的
实物似乎和书上画的不太一样。昂然挺立的深色肉柱表皮光滑，摸起来很舒服；
连头部也是圆鼓鼓的，颜色和一般皮肤毫无二致。怎么说呢，她在影音资料里见
! r! O1 E2 ~) R过的洋人都是割过包皮的、威风凛凛的大龟头骄傲地露在包皮外面，还从没有见
) O% ~/ n8 T: E' _# T过这种圆乎乎的包茎。身体被压制住的处男，羞耻地承受着姐姐的玩赏，突然觉
得光溜溜的下身有点冷——毕竟，外面可是还在发洪水啊。
　　「怎么说呢，你的这根东西，和资料里的那些男人看起来不大一样呢。」齐
中兴一只手就可以将茎深完全握住，另一只手像团铁球一样揉搓着下面圆鼓鼓的
* ?1 v# P7 @- D; C* q# T阴囊，「是不是你们这些高中生，下面的东西都是包起来的？等到上了大学之后，
: n# E" _$ W/ \这里的皮肤就可褪下去了？」
1 u# I# F1 Q% M9 |2 T* N. n　　这是什么虎狼之辞，包皮长度和有效学历没关系的好不好？
- R) T% y, T2 k( ~* \' ?& P　　「不是那么回事，它、它就是长成这个样子的，」齐飞飞在姐姐的身下动弹
不得，只能徒然地涨红了脸，「就算我被大学录取了，那层皮也不会自动剥下来，
: i- ~$ X) [4 \2 b6 ]只能用手——」
　　然后，他深深地陷入了失语状态。类似于刚才的窒息感，却又完全不同，齐
8 {5 F7 m" \+ G1 \飞飞无法描述自己现在的感觉。那根并不粗大的阴茎，完完全全地进入到一个温
$ t1 B! j* @/ T4 n) ]% t热潮湿的密闭空间，一根湿乎乎的东西在自己的包皮表面来回摩擦，这一份突如
: q5 r- H! t( u8 H# {3 f其来的充实感让他差点射了出来。幸好，姐姐根本没有口交的经验，本着小孩子
般好奇心态浅浅玩弄了一会之后，就轻描淡写地放过了它。
  J% u( Z( E( @, c$ ~0 c+ w& x　　「唔，难吃死了。」齐中兴皱着眉头，把弟弟的阳具从嘴里吐出来，看着马
! e7 A: _' ^/ B6 O8 _# w眼附近的层层白沫，有些不满地在上面掐了一下，「你上一次洗澡是多久之前事
情了？」
3 c0 O; h0 S. W4 F! ?3 j# ~  I3 |　　「上次好像是填志愿那天吧……后来镇上大停水，河堤下面又太脏了，我不
想脏了自己的身子。」
4 m3 f- N- G; i$ z　　「真恶心，你是怎么做到和自己和解的？我要是身上有你这根东西，恨不得
一天洗三次。」
　　「不见得吧，我看你连自己的头发都舍不得三天洗一次。」
　　齐飞飞很快就会明白，不应该和姐姐逞口舌之快，至少不该表现出自己有这
# x+ @, _6 p: v+ i般能力。
% {7 n' \3 H) m. j) ~; o, W- o　　在自己的视野被郁郁葱葱的黑色丛林吞没之前，夏日河滩上的浓厚气息先是
迫不及待地窜入了他的鼻腔，提醒他记得尊重女性。姐姐甩掉身上衣裤的动作过
于豪迈，他还没来得及感叹姐姐的身材之美妙，就被她用双腿之间的神秘洞穴堵
# w# z# `1 S6 X) T) j6 i; F2 o住了嘴。第一次见到女性的外阴，本应是极具仪式感的时刻；然而，他根本看不
- e$ n+ U, e6 B( l9 E6 X" i清那粉色的层层褶皱，倒是鱼腥草的味道让他永世难忘。
　　「你先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不许和姐姐顶嘴。」
　　齐中兴霸道地骑在弟弟的脸上，用自己的下阴使劲蹭着他的嘴唇。毕竟自己
刚吃过他的，现在让他吃回来，也挺公平的——准确地说，为姐姐舔阴当然不是
0 v% r0 T9 Y8 S& V9 q惩罚，反而是一种无上的奖励。
　　齐飞飞不情不愿地张开嘴，轻轻地用舌头剐蹭裸露在外的小阴唇。说实话，
4 c- c9 L: E' Z姐姐的味道并不难吃，只是和想象中不太一样，咸咸的感觉像是某种盐汽水。
　　「嗯……还挺舒服的。」姐姐惬意地闭上眼睛，发出一阵从未有过娇喘，
「再进去，可以把舌头再伸进去一点点，我想我还可以——啊啊啊！」
- q5 e; D% G2 k+ N7 U0 g. ~　　舌尖插入阴道的瞬间，齐中兴全身的肌肉陷入不可抑制的痉挛之中，大腿下
5 D" U& W7 T4 C意识地夹紧差点把弟弟的下巴从中夹断，吓得他不敢再多动一下。被侵入的感觉
( u$ K1 ]# G" F+ F是如此神奇，多年来她一直满足于体外自慰和阴蒂高潮，根本想不到男人的东西
插进来会是这种感觉——哪怕只是一根舌头。
/ W8 ^2 [5 q( g/ J　　沉湎于弟弟的口舌服务，齐中兴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起来，在弟弟的头上
0 \1 a( ]' z( F* J1 k3 f1 \前后夹蹭，直到用阴蒂死死地抵住他的鼻尖。据说，鼻子大的男人具有可靠的性
能力，现在看来这种说法不完全是空穴来风——至少在男人为自己口交的时候，
大一点的鼻子还是有用的。一度处于被动的齐飞飞，现在已经适应了姐姐的节奏，
可以根据她的开合而调整舌头的频率，每一次抽动都让姐姐敏感的身躯为之一震——
触电般的颤抖，加上大量涌出的淫水，正是姐姐感到满意的标志。
; G0 C- Z8 q1 u& X/ q　　「舔得真好啊，我亲爱的弟弟。」脸颊绯红的齐中兴，充满怜爱地审视着在
  K$ J' F$ `0 P. K) G双腿之间勤奋耕耘的男人，「早知如此，你第一次复读那年就该让你这么舔我的，
每个月舔两次，纳入绩效。」
! p% S" e  K. J3 g) C% b　　齐飞飞闻言，挣扎着从姐姐那对湿滑丰美的肉唇中抽出嘴来，一本正经地发
问：
　　「可我被大学录取之后又该怎么办呢，到时候你我又会两地分隔，岂不是舔
不到姐姐了？」
　　姐姐在外地上大学的那段时间，是齐飞飞的人生中最为难熬的时光；在听说
" P1 U& Z) o$ [9 w5 b2 Z8 {姐姐毕业之后去了电子厂，他在被子里蒙着头哭了整整一夜。无论如何，他都不
想再来一次了。
　　姐姐闻言哑然失笑，她第一次发觉弟弟的样子傻得有些可爱。
　　「傻瓜，我又不是被钉死在桃园镇了，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做你的陪
. N# S! U/ q7 Y  L! `) t! t读。」
' P0 r1 Q5 c' f$ N. V　　「不要，那样姐姐会委屈的。我已经让你照顾了这么多年，不能再这样下去
; r  z8 K. _# G. A3 M+ P/ x了。」
8 o% \# X$ b3 u& J; K　　「倘若你不想让我委屈，至少把做饭先学会了吧？」齐中兴捏着弟弟的脸，
9 R+ \4 F% y. ~. a6 C# N明媚的浅笑甚至让他暂时忘记了窗外滚滚而至的洪水，「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
8 K5 p; D  Q3 ~: ^- v是让我担心。」
: E% f0 y1 j3 A# ]! C& S　　「姐……」
　　这一次接吻，是齐飞飞主动送上来的。考虑到弟弟的舌头刚刚从自己的阴道
里拔出来，齐中兴十分审慎地拒绝了弟弟舌吻的要求，仅仅与他亲吻嘴唇。天旋
+ k  |' C' I0 t4 t; A地转的幻觉，这次轮到她尽情体验了；等到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仰卧在沙发上
7 s& w* ?% @0 N1 x3 O了，而弟弟完全赤裸的肉体就压在自己身上，一根微微发烫的硬棒抵着自己仍在
不断流水的开口，迟疑着要不要闯入自己的桃源。
　　「姐，我想要。」齐飞飞不敢与姐姐对视，只好把脸埋进她的双乳之间，
「下面涨的好难受。」
　　「姐姐看出来了，你这副样子是挺难受的。」齐中兴充满爱意地抱住弟弟的
头，抚弄他在脑后的发丝，「不过呢，你尽力而为就好，不要勉强自己。」
　　「我明白。」
/ `, ]; i$ f4 [3 c& _　　利用姐弟之间的身高差，齐飞飞可以一面含着姐姐的乳房，一面用手引导自
& m5 u8 @! {! l# k/ ~8 Y4 _己的阴茎，尽可能地让它对准姐姐的肉穴。麻烦的是，刚才的口交引发了姐姐的
! m, e; k& y" E# \5 c* {泄洪，包皮与阴唇之间的摩擦系数过低，齐飞飞一连几次，不是戳到姐姐的小腹
2 S/ @+ {. E! a, c# z: A5 J就是戳到姐姐的会阴，总之就是进不去。
　　「哎，怎么还不进来呢？」或许察觉到了处男找不到洞的窘态，齐中兴发出
+ S# n9 h9 A8 {0 I一阵银铃般的坏笑，搂紧了叼着乳头却垂头丧气的弟弟，「姐姐可等得有些急了，
+ a( S7 I1 e+ m9 F% d  y, M. ~你要再不进来，洪水都要进来了。」
1 O7 r% b1 f7 k* @　　「子曰欲速……欲速则不达，」齐飞飞仍未放弃努力，「前面的一切失败都
7 @+ s# h/ S% @$ X  c是为了——哎呀！」
4 ^1 B0 r% P! z/ ]' F9 ^: g0 o　　被完全包住的龟头，因为粘满了姐弟二人黏液而一下子了戳到姐姐的耻骨，
5 ]% ]1 h7 D5 {$ u/ Q几乎要折断了。
　　「不是说了不要勉强嘛。」姐姐看着大声呼痛的弟弟，轻轻地侧过身子，让
他平躺在沙发上，「实在做不到的话，交给姐姐就好了。虽然我也不能保证百分
之百成功，至少不会弄断你的。」
, ^. k/ j/ k- g- C8 R　　齐飞飞无法反驳，任由姐姐重新占据主动，恢复女上式的骑乘位。就算他一
度沉醉于姐姐的笑颜，这样的画面还是有些太难为情了，于是他用手背挡住了眼
0 k! W6 |0 R5 k% z! ?睛，任由姐姐扶正了他身下坚硬如铁的小东西，居高临下地对准了自己怎么找也
2 ^. r1 H. X1 l: n2 u( C# L找不到的神秘洞穴。
2 i* C! n. k- N" e　　「有点烫……下面好多的水，似乎是姐姐身体里流出来的，全都流到头上了……
」
　　齐飞飞的感觉很敏锐，姐姐的身体处于高度兴奋，阴道分泌出的爱液像暴雨
3 z( X  _, \$ j, Q3 R2 ~5 @# g一般落下，咸腥的暖流将他的肉棒浇得一跳一跳的。
　　「哎呀不要说这种羞人的话，知道姐姐爱你就足够了。」
　　齐中兴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朝着弟弟身体的突出部压了下去。
5 H8 f+ ^% Q3 K* J　　「姐姐，你可以再慢一点……我现在有点痛。」
& \$ @9 d- @. U2 Z2 K　　姐姐没有说话，是因为她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她不敢低头看向弟弟那尚
8 P1 \+ w& L" A" _8 v  R未被自己的肉穴完全吞没的根部，毕竟鲜红色的贞血与暗红色的经血完全不同，
齐中兴还没有直面它的勇气。
　　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呢？结合？吞没？占领？在齐飞飞的脑海深处，一片黑
  D. Q. f3 \  W暗的宇宙中突然亮起了一点火光，无限大的空间在这一瞬之间被光明所充满。睁
开眼睛时，姐姐低着头蹲坐在自己的身上，浓密的长发遮住了她的面容以致看不
+ i7 l! H1 E! j- G2 W9 I清她的表情；充满弹性的双腿，大大地向外岔开，可以看到她胯间的毛发与自己
的已经缠绕在一起，无法分清彼此——那正是自己与姐姐的结合部，小腹的轮廓
全然弥合，整根阴茎被姐姐完完整整地吞入体内，连一点空隙都没有。
　　「姐。」
　　齐飞飞保持原位，丝毫不敢轻举妄动，担心自己稍有不慎就会射出来。
　　「嗯。」
; h$ m4 S: `) G% r　　姐姐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点点哭腔，显然她一时无法摆脱下体撕裂的剧痛，只
好保持静止。
+ q% K* C) P: k/ n　　「我爱你。」
% ~$ \% X5 ^3 ~* _1 U　　「我也是。」
/ [: H/ @7 O' J, G9 u　　愈发狂暴的风雨不断地敲击着摇摇欲坠的危楼，沙发上的姐弟却注视着彼此
的身体一动不动，仿佛向这个世界诉说着自己最后的倔强。现在他们是一体的，
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将他们分开了——除了随时可以把他们冲走的洪水——那又
如何，即便在下一刻就会失去生命，也要在这一刻完成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愿。
　　暴雨初歇，在静止水面的皮划艇上和亲姐姐做爱并不是什么高难度项目，但
6 _' z0 G( A* N- n看起来十分浪漫。
2 t6 A! s8 A" d8 s; \/ ~　　「我的一生都在等待……等待报效国家的时刻，」弟弟一面扶着姐姐的楚腰
# H& r7 P% R! T6 Y6 }: b0 |+ _1 t* }) v使劲抽插，一面热泪盈眶地抒发自己报国无门的惆怅，「如果将皮划艇——我是
说，花样皮划艇列入体育竞技，我是一定、一定可以为祖国拿下一枚金牌的！啊
0 G. r' r1 R. m啊啊啊！」
8 {. _. c# Q/ K　　姐姐嘴里忙着嗯嗯啊啊，心里想着你有个球的花样，和我做来做去除了狗交
9 F) w7 n1 ]/ H8 r" N) B7 k+ C: m就是传教士。
　　「到了，要到了……要到终点了！姐姐！见证我夺冠！」
+ j7 b- b' A# D  ^　　漫长的射精终于结束，混着血丝的白浆开始沿着阴道外流，黏糊糊触感弄得
2 N2 g  o  b2 p8 x1 i两人都极不舒服，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摆脱这种触感。皮划艇的负载有限，齐飞
, {( F, i& t) [飞甚至不敢多带一卷卫生纸；至于蹲在外缘上、用手捞一把污水来清洗外阴——
3 r2 A$ `4 S  a4 @# E" {; n' l! M: n上天作证，齐中兴只是抱怨一下，她是真的不想死，至少不想痛苦地死在的尿路
  i6 c6 v' Y' ]) X0 ]% ?( h感染上。与其说，这奇迹般的获救让她产生了活下去的想法，毋宁说是她从来都
& D8 x1 ~, Z) d! [0 t; v- L没想要死去，之前和亲弟弟做爱，完全是出于理智而不是死前冲动。
/ b" P6 m' {( M9 h. p2 e$ N4 [　　「理性。人类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怪物。」
　　看着姐姐在高潮后进入贤者模式、不再理会自己，弟弟颇有些不满地在她的
肉臀上敲了一下。
　　「哎呀，都让你一个人理智完了，以后咱们两个还是柏拉图式好了。」
/ O& Y2 K9 v, X　　「你说什么？」
　　「我说，你——」
! q# z/ y% c2 ^2 m: X　　得意忘形的齐飞飞忽略了一件事情，哪怕他的身份从一无是处的蠢弟弟、变
成了姐姐事实上的男人、甚至是第一个男人，在这有限的空间里，他也是永远都
打不赢姐姐的。
( k, V  K" S6 y% l　　现在，他被姐姐横架在皮划艇的外缘上按住了打，眼看就要被她打到漏气了。
反抗？齐飞飞体力满格时都反抗不了姐姐的暴政，更何况在短短的三小时内，他
- s" J4 H' P0 n快要把自己前半生攒下的精液都射光了。现在就算把他直接扔到水面上，都未必
+ b. i6 t2 T5 C8 V会沉下去了。
　　在洪水淹没快要三楼的时候，一直在沙发上挺尸的齐飞飞突然坐了起来，发
5 _$ w3 g* I0 r$ D疯似地冲回自己的卧室里，对着大衣柜一通乱翻。齐中兴不明所以，只好陪着他
- a  D; D0 A. h9 U$ f一起翻，直到一个电驱充气设备从大衣柜内测的角落里显露出来。在姐姐惊讶的
目光中，弟弟有些羞涩地解释说之前想要买一个充气女友，结果电商平台居然在
/ u! ?# Z! X" j+ B9 a发货时弄错了，最后他收到的，却是一件折叠式的皮划艇。齐中兴一想到自己辛
辛苦苦挣的钱可能都被弟弟拿来买女友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按住弟弟就要开
打；然而洪水不等人，在整栋楼断电之后他们只能用手动方式给皮划艇充气，在
弟弟的苦苦哀求之下，姐姐还是同意先活下去再说，留着力气给皮划艇打气。
) O) l% y6 B3 q2 [: H& i% j1 F9 }/ ]　　谁能想到，在生死关头救了自己和弟弟性命的，不是自己的深谋远虑，而是
弟弟的精虫上脑。
　　姐姐很快就打累了，卧倒在皮划艇的中心，后背的凉意让她很不舒服、但现
5 o, x3 F! x" V( ?在也顾不上抱怨了。初经人事的小阴唇被插得发疼，弟弟射进来又倒流出去的精
  C9 A- q  ^4 N# x4 W4 ~$ y液还在源源不断地冒着泡，她暂时也不想管了。
　　「真特么危险啊。现在，谁要是能给我一片抗生素，我自愿和他做爱一个礼
$ q! D9 b6 Q1 o! D6 _拜。」
　　「姐，我不许你说这种话。再说人家救援队都是做公益的，又不是为了你的
身子。」
　　「那老娘也想做公益，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有什么问题么？」齐中兴冲着弟
1 j1 q8 J. ]& W0 x弟翻起白眼，不知为何，她觉得他没有之前那么讨厌了，「说实话，你的表现还
挺好的，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
　　「什么表现？」
6 w  E+ B* }* F3 w8 h　　齐飞飞强忍着疼痛，叉起腰挺直身子，沾着血迹的阳具雄赳赳地横在姐姐面
前。
　　「你这十足的流氓，还学会在姐姐面前明知故问了。」
6 R. x8 A  e9 [, ]( M% `5 B　　姐姐红着脸，用中指在弟弟完全露出来的龟头上狠狠弹了一下，充满怜爱地
$ i2 i$ X- H* s将它吞进口中。
8 S0 d; p& k/ P4 K# ^　　天边的黑云渐渐散开，娇艳动人的夕阳打在波光粼粼的桃园镇上，脏兮兮的
( i; k5 M: n2 e5 V% ^: L9 G水面在瞬间便映出了高贵华丽的亮金色，恰似数千里外的盛会开幕式上绽放的璀
- g0 v) @2 K4 {璨烟火。在这四海同庆的欢乐之日，镜头里面的人们都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试图
. r5 e+ f( B& M: \将自己的幸福传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从今天起，再没有尔虞我诈、再没有骨
* t/ v7 r1 J" L) u肉分离，老者不死、少者不哭，全人类都要爱在一起。
　　齐中兴与齐飞飞，赤身裸体地挤在小小的皮划艇上，像极了景颇族神话中躲
过了大洪水的那对姐弟，等洪水退去就可以再造人类了；不要什么龙王的女儿，
也无需做满七件好事。雨后清冽的微风吹过浑浊的污水，天边紫红色的云霞映入
9 p( s) W7 I3 v! G7 K& L水中，齐中兴眯起眼睛，寻找着倒影中的船队——
0 {8 `- J. k# c. [　　她看到了，船队最前面的，是大姐和二姐稚气未脱的面孔，她们穿着暖红色
* F# M: W4 J* z的新棉衣，红彤彤的脸蛋上满是对世界的好奇；船队中间，是凤冠霞帔的三姐，
妩媚动人的丹凤眼中满是出嫁的喜悦；船队的最后，是一对看不清面容的年轻夫
4 O$ d8 \: T: X妇，齐中兴刚要开口，他们的身影便消散了。
　　那一刻，她有好多话想说，可是这些话她都已经说过了。既然如此，余下的
9 Y" }. K% M, _. Q时间，只需宽恕。
　　「真好啊！今天也是平常的一天！」
　　齐飞飞在水面上大声呼喊着，挺直了自己瘦弱的腰板，将一股又一股精液灌
, }: t' d) f# b/ C: {# J* }# p进了姐姐的子宫。剧烈的宫颈高潮，让辛苦保持着狗交姿态的齐中兴也难以自持，
" s( Q: t1 a9 s' d9 w跟着弟弟的节奏娇喘起来：
) a" i: v# ?3 w' i# h2 N2 k　　「平、平常你麻痹！」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美妙声响，小小的皮划艇消失在日落的方向，背后的水乡
泽国没入黑暗。
　　在桃园镇，每天都是平常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