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月恩仇录】（第一部）（17）（第二部）（01）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车神

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 U3 D, c' h) w* m8 g) d5 A字数：6024

% q- l8 s4 A6 t5 X) w2 i　　　　　　　　　　　　　第十七章难见天日
! e  ]! M! R+ @4 @　　天亮醒来的时候，身边有一大张葱油饼，四下看时，所在之处早不是之前在
- b6 }' S: q3 F- J! t的那个石洞了，而是一个潮湿的土洞，地上铺了些干稻草。
, [0 Q- I+ i9 A9 p　　「咕咕……」肚子里一串响动，天亮才发现自己实在是饿得慌了，也不管有
毒无毒，忙伸手抓过大饼来撕着吃。
& O  h/ f8 N' o+ b  @　　「这位兄弟！你可要省着吃啊！」角落里传来一声叹息。
- V9 c) N8 }, n, y! \　　天亮吓了一跳，定睛细看，才发现昏暗的灯光下盘腿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的人，
- J! U  ^+ L) p. _, w: ?5 H一声的泥土，脸面上胡子拉碴的，不过从声音来判断，应该是个年轻人。
　　「你是谁？」天亮沉声问道。
0 n3 A/ n; F  A- p  |　　那人眨眨两下呆滞的双眼，「同是天涯沦落人，又何必问？」声音就像从地
狱深处传来的一般，阴森森的。
　　天亮见对方并无恶意，手持大饼慢慢地移动过去挨着他身边坐下，「请问阁
下尊姓大名？」他换了一副尊重的口吻又问了一遍。
　　那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在下复姓东方，名白，字如洗。」
　　天亮心里一惊，失声道：「令尊可是叮叮大名的『浪里神蛟』东方虬老人家？」
+ s3 W5 X: b2 W  k4 Q' q" z　　「正是家父！」东方白拱拱手。
+ P6 H( N/ [: E- h- v& S( P: i% O  T　　「失敬失敬，在下是天都的天亮……」天亮自报家门。
　　「原来是天都的二少主啊！」东方白亦吃了一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
之后问道：「仁兄是如何沦落到这步田地的？」
　　「此事一眼难尽……」天亮叹了一口气，心下凄然，「我兄妹三人原本奉家
4 F( ]" h9 R- {父之命到长安来办点无关紧要的小差，事情很快便已办妥，回程的途中住进了一
家新开的客栈，妹妹在半夜时分神不知鬼不觉地不见了踪影，料想是中了贼人的
* n& O5 K/ `; U, e! W* M- H迷幻药之类的，害得我和我大哥四下寻找，这都一个月多月了，全然没有半点头
( S" `5 v/ b/ K# ]; B# ]% B绪，不料却撞上了幻月宫的妖女，才……」
" Z$ g4 P# K/ }( Z' y4 i3 a　　「那妖女是不是叫雪月？」东方白急急地打断了他的话，愤愤地问道。
　　「不是……」天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再怎么说，冰月也是他的亲姐姐，
/ n- T9 N: j' i9 s4 K! J/ M# }0 j5 i/ N乱伦这种丑事要是张扬出去的话，天都的名声就毁于一旦了，「是别的女人。」
. O  T/ J% R) l他含糊地说。
　　「反正都一样，都是妖女！贱人！」东方白咬牙缺齿地骂道，「因为水上的
7 B; x- _' o9 C事情，家父和鳄鱼帮的水霸有些小摩擦，着我去请一个人德高望重的世交出面调
+ o9 N2 q3 \$ G4 [9 T2 E6 P停，不曾想却在半道上被妖女盯上，也怪我一时贪恋美色，不小心中了她的迷药
/ P3 h9 C& I* L5 H6 r( V啊！」
1 {$ q0 X: T. v9 T+ Z: Y3 ]　　「和在下的经历大同小异……」天亮同情地嘀咕道。
　　「去年的时候，我听家父说江湖上风传幻月宫有卷土重来的迹象，只是没想
9 E+ l0 i* F+ D2 [5 E$ h$ @) G  ?到会这么快，几乎在关中的各个码头、要道都设立了分坛，还有一些分布在道观
庙宇之中，这些我都知道，不过天下初定，江湖上本就会有许多帮派崛起，也没
怎么放在心上，不料却是大意失荆州，中了妖女的美人计……咱们被关在这种地
7 q8 Q8 v/ U# }* S  S) s方，恐怕是再难见天日了呀！」东方白越说越伤心。
　　「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天亮狐疑不信，瞅了他一眼。
9 y, S' E4 g3 X7 t6 Q　　「你自己看看吧！」东方白指指洞顶，「就在这里，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 r% h/ _3 e' T" U; J她们强迫我们的血肉之躯为幻月宫开辟山洞构筑石室，有个的洞穴专门用来堆放
2 y1 N& D: v, @8 E/ {累死了的苦力，有些都变成骷髅了，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臭气熏天……」
$ X0 A! z. z8 ~　　「不了！不了！光用脑袋想想就觉得毛骨悚然，太可怕了！」天亮连连摇头。
　　「无论是你还是我，都逃不脱她们的手掌心，到头来都要变成一对白骨。」
东方凄然地哀声叹气。
　　「我可不甘心死在这里，我们都还那么年轻！」天亮嘟咙道。
　　「你以为我想吗？」东方白阴惨惨地苦笑了一下，无奈地摇晃着脑袋说：
「囚禁在这里的大都是江湖中的后起之秀，来这里之前都是童男之身，被幻月圣
后吸光精元之后都失去了功力，变得跟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头百姓一般……」
. ^# o7 ~/ K; P) m! a3 [　　「那又如何？只要有一口气在，总有办法逃出去的。」天亮还是无法将死亡
( `7 ^# E5 T1 {8 n+ `同自己联系在一起。
1 [5 k/ J. }4 W7 X! W　　「别做梦了！刚进来的时候我也这样想来着，现在看来，只要能多活一天，
就已经很不错了。」东方白一个劲地摇头叹气。
2 h/ _' j7 c5 D) I: u$ Y　　「难道……就没有别的出口？」天亮歪着头问道。
. z; J# k  z1 i* O& h　　「没有！」东方白断然说。
  ^! i" }  ^# ^: l% h9 u2 j　　「不会吧！我们这样挖呀挖的，总有将山挖穿的那一天……」天亮不解。
3 j2 n# U3 z# U5 ]. G) o　　「当初我也这样想来着，」东方白打断了他的话，「已经挖穿了，山那边是
偌大的一个露天深渊，抬头只看得见簸箕大那么一团天空，万丈悬崖上一根草也
$ F$ D+ X7 l7 W) C3 u3 S7 M' P. R3 A不长，布满了滑不溜秋的青苔，我们每天将挖下的泥沙石块运到深渊边上倒下去，
不知何年何月才填得满呢？」
　　「这么说……」天亮叹息一声，绝望地喃喃着：「咱们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可不是嘛！」东方白垂下了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 V3 q6 G" U- a+ n# p　　天亮撕下一块大饼塞到嘴里嚼了几下，木然无味，「我什么时候开始干活啊？」
  R) P9 z3 O' c他问道。
; M& G8 ^2 z+ C1 G% g7 h$ S- x0 w0 H　　「明天一早。」
. J: \7 S. \: o1 F# J$ q7 h1 H' J4 y6 K　　「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 A4 l2 V* g/ t+ C! ^, R  }　　「差不多了。」
　　「那我还是赶快睡一觉的好，好长时间没清清静静地睡过一觉了……」
　　躺下之后，天亮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想远在天都的父亲，想近在咫尺的哥
哥，还有妹妹天秀、姐姐冰月，不知道她们是否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 _- m  D, A' A' R　　好不容易合上双眼，还没睡踏实，天亮便听到洞外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摇铃
4 d2 f, z( F) q. s声，伴随着似玉那乌鸦般的叫骂声：「起来了！起来了！你们这些臭男人，个个
! ?5 r. P( S+ c+ s( G4 k9 M" a# C4 w睡得跟死猪一样，都给姑奶奶起来，开工！」偶尔夹杂着几声脆利的鞭响。
　　天亮赶紧爬起来，睁开酸涩的眼皮顺着洞口看出去，洞道深处隐隐约约地有
巴掌大那么一团亮光——原来天已经亮了。
　　「还愣着干什么呢？想挨鞭子么？」东方白抄起一把铁镐来扔到他面前，
「跟我走，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小心那男人婆的鞭子，不长眼睛的。」
/ P) a6 V( l! W1 {　　天亮只得拾起铁镐扛在肩头上，亦步亦趋地跟出洞去。
9 S8 F* V8 B( H% g4 z; W: A6 F: M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在洞道中，迎面走来两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脸面上蒙着
一层脏乎乎的灰垢，眼窝深陷，黑黑的如两枚烂桃子。
+ [' Q2 S3 M! M0 G$ {　　大概是因为新来的比较白，两个人也注意到了天亮，无言地点点从身边走了
过去。
7 O+ O" E) l6 y　　「这两个，高一点的是华山派掌门苏步中的公子苏明羽，矮一点是崆峒派裘
( R8 n( U, r( n, e远，在我之前来的，已经有好一段时间了。」东方白低声对他说。
8 Z* q( s& D. k+ J1 w. d) t　　「裘远我不认识，苏明羽我见过一面，好色成性，现在么……一点也看不出
) f: W# l2 l8 E8 e原来的样子来了。」天亮一边往前走，一边感概地说。
7 J' G# z0 [  @& M* p" [　　「不过他老子是个人物，同全真教交往甚密……」
　　说话间早到了干活的地方，早有五六十个男子叮叮当当地干得热火朝天，洞
口有十来个全副武装的女子把守着，全都是似玉那般倒胃口的健壮丑女。通道两
边已经挖了十来个宽敞的洞穴，再稍加修饰，便有可能变成连通的地下宫殿。
　　天亮和东方白加入挖掘的队伍中开始埋头干起来，他们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
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此时此刻，堂堂的天都二少主连只狗都不如，也只有在这中时候，天亮才深
+ `5 k6 I% }( y* @! v$ B* L刻地尝到了「龙游井底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滋味。
$ ~7 `, o/ M/ ~) W' A4 R　　　　　　　　　　　　　　（第一部完）
% T2 N2 q7 E# _" |　　　　　　　　　　　　　　　　第二部
　　　　　　　　　　　　　　第一章不速之客
　　按照约定，天明回到锦绣客栈坐等弟弟的消息，四天很快便过去了，他心里
开始发起毛来：妹妹还没有消息，可不要连弟弟也弄没了呀！
　　第五天，一向沉稳老练的天明也急得同热锅上的蚂蚁再也坐不住了，连忙召
( t+ p8 Q3 E1 k, G& U% E集天都的密探人手在长安城附近的市镇四下打探弟弟妹妹的消息。
　　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天，弟弟已经失踪了整整半个月，派出去的人还没有带回
* C0 s& @3 ^0 h$ z9 ~; L; R+ R来一点有价值的消息。连日的奔波也将天明龙的疲惫不堪，回到客栈里一口接一
口地喝闷酒，真是越担心的事情越要发生！
　　这是个炎热不堪的午后，客栈里没有客人，一个老头突然踉踉跄跄地踅近客
栈来，身材又矮又瘦，下巴壳子上留了一撮搅黄的山羊胡子，满面风尘，背上背
着个黑乎乎的破包袱，看样子似乎是赶远路而来。说来也怪，这老头明明一副小
, M6 m6 S/ a8 p身板儿连路都走不稳，可一抬脚就踹开了客栈的半开着的那扇结实的大门大摇大
. X" @* g1 c5 ?, B7 t+ T8 I7 X$ ?& r摆地走进门来。
　　「客官，要点什么？」小二甩甩手，忙不迭地迎上去。
. i7 ?  ^; T9 l- q( Q& ?　　「爷爷走的远路，渴得慌，来一壶秋露白，三斤熟牛肉。」来人声如洪钟，
大喇喇地坐到大堂正中央的椅子上将桌子拍得啪啪直响。
　　天明酒喝了太多，脑袋晕晕乎乎的，正躺在角落里的藤椅上闭目养神，听到
" l! ~9 m! `' e# \$ X: k: a门板倒塌的动静便挣扎起来问小二怎么回事，小二如实禀告了一番。
0 q* [: g9 }1 d% T5 U) Q8 B4 s! ]　　天亮听罢，怒喝一声：「人都死哪儿去了？在天都的地盘岂能容得此等人物
8 x3 J8 ?9 v/ f& A! I# u% w- J撒野？」
# t) ~. Q1 s6 M, i, F4 f　　霎时间，埋伏在客栈内的天都密探刷刷地涌出来将老头围了个水泄不通。
　　「天都？哈哈哈……」老头仰天大笑。
, @% l- K  `2 k5 P7 y　　天明心里一咯噔，心想：再厉害的高手也得忌惮天都三分，这老头竟不把天
% X: k. x' R8 [  C9 q+ F) W( q+ h都放在眼里，怕是来头不小！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但老头仍旧大笑着歇不下来，
他气急败坏地一挥手叫道：「简直狂妄至极！都给我上啊！」
/ `# K# @# C3 ?- E) x6 R　　九尺长的精钢铸铁链子呼啸着缠过去，老头一抬脚踹飞在房梁上挂着。六十
三把飞刀明晃晃地破空而至，老头一挥手全收在手里，反手递回来插在地上，九
9 O7 V, T7 w3 b, z# {3 Y9 J把一排，整整齐齐插了四排，电光火石之间就击败三十来号人。
　　「天都的人就这点本事么？高手呢？」老头脸不红心不跳地拍拍手掌。
　　果然是个踢场子的！天明心想，脑海里突然闪过一种不祥的预感：天都的名
- X8 h* f# j# V2 g! V2 w! g. O号今儿怕是要葬送在这个貌不惊人的老头手里了！
　　「接我一掌！」天明心里没底，还是咬咬牙运起罡气护住全身跟他对了一掌，
掌一对上，脚下就没了跟，整个人像只断了线的风筝飞起来砸到柜台里，「哇呀」
5 S) b5 M2 t$ t' W- x) z6 V: P一声吐出一大口热乎乎的鲜血。
# P- |: f! E" f3 `/ ^　　「这就是高手么？哈哈哈……」老头气也不喘一口，笑声里充满了鄙夷。
　　天明扶着柜台艰难地站起身来，抚着胸口嘎声问道：「你究竟是……是何方
神圣？」
5 p( S/ ?. S- i  A1 f/ I　　老头朗声道：「老夫乃华山掌门苏步中！」
　　「啊！」天明心里一惊，华山派和天都本是一气同声，这下可闯大祸了！忙
* S% T4 E6 m. E8 F* u& O) ^忍住疼痛绕出柜台来，一抱拳深深弯下腰去：「惭愧！惭愧！原来是华山苏老前
9 j6 m& b; X- c9 i# O$ s! d0 d8 s/ `辈驾到，在下乃天远峰之子，拙眼不识泰山，唐突至极，还望你老大人大量……
& n* c7 T1 R& y5 T: A6 V别挂在心上。」
　　「唐突？连家伙都亮出来了，我这把老骨头惹着你们这些个小兔崽子了么？
9 K, |$ y2 W# Q0 ^& J' R# O不就是要一壶好酒几斤牛肉而已嘛！」苏步中把脸一板，并不买账。
+ ^# Z5 l/ b3 a- u" r  s　　「傻站着干嘛？还不赶快拿酒上菜！」天明踢了一脚呆若木鸡的店小二。
7 q4 O4 j) u; S9 g) N　　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屁颠颠地跑到厨房里去了。
　　酒菜上来，苏老前辈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四平八稳地坐下来，毫不客气地
% [- q! z. ?6 ?# o大吃大喝一通，三斤牛肉眨眼间被收进了肚子里，酒壶很快便见了底。
: i4 |$ h/ H3 \, `/ J　　天明见他能吃，忙又吩咐店小二：「再来两斤牛肉，一壶秋露白。」
　　「牛肉够了！酒还能喝些。」苏老前辈摆摆手。
　　「招待不周之处，还望你老海涵……」天明诚惶诚恐地立在一边，眉心紧紧
地皱成一坨。
　　「站那么远干嘛呢？」苏老前辈笑了一笑，冲着他招招手道：「别这么生分，
我和你爹也是至交，来！来！来！坐下来陪伯伯喝喝酒呀！」
　　天明心头的一块石头才落了地，歪屁股在对面坐下来，接过小二端来的酒壶
$ b! H! V; P# j1 ~, f" ~$ ?' }亲自给他老人家斟酒，酒过三杯之后，紧张的心情才渐渐地放松下来。
6 ~% H* A  F$ l* u) m; }, u　　「刚才老夫出手太重，伤着你了吗？」苏老前辈看了他一眼。
, ?& B9 h' b* s, s　　「没有！没有！只不过是皮外伤……」天明连忙摇头，刚才那一掌确实留了
余地，要不然的话自己自己恐怕得躺上十天半月的了。
　　苏老前辈又喝了一杯酒，拿过天明跟前的酒杯来给他斟上，微微一笑，问道：
「看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老夫吃得太多，喝得太多了？」
1 ?/ k1 h2 f( P" j0 ]2 b3 F　　「不是！不是！你老真会说笑……」天明忙端起酒杯来同他碰了一杯。
$ X6 ]( N' a4 r　　「那是怎么回事？」苏老前辈关切地问。
+ |. Y4 X4 `# u+ e7 o& x& ?　　「不瞒你老说……」天明沉吟了一下，道出了寻找妹妹天秀无果弟弟又失踪
+ i$ r" K% |0 Q4 \$ i的事情，「我现在可是一个头有两个大了！」他苦着脸说。
　　「噢！还有这种事发生？」苏老前辈一愕，问道：「家父知道这事吗？」
　　「我兄弟二人本是奉家父之命来寻妹妹的，弟弟失踪的事情我还没敢告诉他
+ k0 _5 u" H+ Z7 {" Q% y- r老人家，怕他老人家着急上火，我们找遍了长安周围的市镇……」天明道。
　　苏老前辈听罢，捋着山羊胡微笑道：「地方没找对，当然找不到了。」
　　天明见他话里有话，忙倾身问道：「你老如何说我们找错了地方？」
8 c" ^! f0 \  r' m2 S( R　　「听说过幻月宫吗？」苏老前辈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突然问了一句。
% B7 W) R! }( q+ m, S　　「曾听家父提及幻月宫是个邪教，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好多年了，只是听的
( M- n$ ?' O: i- ^" ?% C, f倒明不白的，愿闻其详。」天明只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来虚心请教。
　　「当年幻月宫遭到各大名门正派围攻，老夫以华山弟子的身份加入了这场战
争，血流成河，尸骨成堆，想想都觉得后怕……」苏老前辈脸部的皱纹痛苦地抽
- c9 V0 g9 H2 [' V! r了抽，仿佛又回到了血雨腥风的战场中，「幻月宫因寡不敌众，几乎全军覆没，
# e1 \" A) Q6 s( p  Z幻月宫宫主幻月圣后凭着一套平平无奇的落兰剑法，一人独挑并重创各大掌门后
亦身负重伤……」
　　「一人独挑各大掌门？幻月圣后不是个女流之辈吗？」天明惊讶地瞪大了眼
睛。
　　「对！幻月圣后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绝色美女，」苏老前辈点点头，「但
$ N: o4 B' H* ^+ k是问题不在她的剑法有多么精熟，而在于她拥有深不可测的内力，就算是再简单
不过的一式剑招，使出来也具有无穷的威力，普通的武林高手根本不堪一击，老
( n8 }( ~. x( O/ C0 |5 x' Y3 K夫也曾被其剑气所创，所幸只是皮外伤。」
　　「各大掌门合力也打不过她？」天明不由得暗暗佩服起这位幻月宫主来。
　　「是啊！如非本人亲眼所见，简直不可思议！后来才知道，幻月圣后修炼的
是一种叫『素女冰心诀』的魔功，专以美色诱惑男子与之交合，吸取精元以为己
8 b: C/ ]4 f5 H; D$ X用，要不是有全真教祖师王重阳留下的九阴真经，恐怕胜负亦未可知……」苏老
前辈摇晃着脑袋说。
1 j) Q* m1 ?7 |: [- f9 j; S7 |　　「想不到天下还真有这种邪门的功法，那么……幻月圣后最后死了么？」天
明问道。
　　「没有，让她逃脱了，诚明真人不追，其余各派的掌门谁敢追上去，无异于
自寻死路。」苏老前辈深深地叹了口气，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 b1 P. G1 s9 G) {　　「斩草要除根，为何不乘胜追击？」天明不解。
/ p7 \) c( W+ B7 D　　「这个老夫就不知道了！」苏老前辈苦笑了一下，「不过老夫相信，当年诚
明真人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也许是动了恻隐之心也说不一定。」
* a# c' [/ w8 }1 ]- x% Q* ~! M　　「唉……说不定幻月圣后因重伤不治，已经不在人世了呢？」天明猜测道。
　　「决不可能！」苏老前辈断然挥了挥手。
　　「前辈何以如此肯定？」天明问道。
　　「不瞒你说，老夫这次下山就是为了寻找犬子的下落，有人看见他是跟一个
3 ]2 m& g% w$ b7 z7 I绝色女子在一起，依我之见，七八成与幻月宫脱不了干系，三十年前幻月宫就是
这么干的，也不知我那兔崽子现在是生是死……」苏老前辈说着说着，浑浊的泪
% y* q: y1 t  M) |9 [! H水便充满了眼眶。
* y; Z% r4 I4 Z1 _' K& g: J　　「这么说……幻月宫有可能重现江湖，又开始兴风作浪了？莫非我弟妹的失
# ?7 H6 V( o) m8 f# y( _踪……也是幻月宫干的好事？」天明脑袋里突然闪过这样的念头。
/ q1 D. x# Q/ C$ Y　　「正是如此！」苏老前辈重重地点了点头，「经过老夫一番明察暗访，已经
5 s  x  d0 r2 N4 E' k# [, O- e8 c$ M0 w查出幻月宫巢穴所在，只不过幻月宫上下尽是年轻貌美的女人，而且把守严密，
! N5 p$ l( o1 M- ^像我这等形容丑陋的老者，根本没有机会进到里面去一探究竟。」
　　天明心里一沉，道：「若真是幻月宫掳走了弟弟妹妹，那麻烦就大了！就算
能找到幻月宫巢穴所在，以在下现在的武功，也万万不是幻月圣后的对手啊！」
　　苏老前辈当即拍了胸脯，自信满满地道：「若是三十年前，老夫也不敢跟幻
月圣后叫阵，而今放眼天下，能与老夫比肩的亦是寥寥可数。」
　　听他这么一说，天明陡然间信心大增：「那咱们直接杀进去，前辈对付幻月
圣后，在下率领天都的人马对付那些小喽啰，不就得了？」
) P3 D% B0 v$ v- v1 C　　「要是像世侄说的这么简单就好办了！论是老夫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胜得幻月
圣后，再说敌暗我明，万万鲁莽不得啊！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
; h8 J5 k, u7 y2 ]( W! g: E9 I7 \须除掉幻月圣后，幻月宫便会犹如一盘散沙，不战之败……」苏步中直摇头，一
+ Z7 d1 M& j1 ~; S8 U3 }边警觉地四下环顾。
. S9 n/ E1 y& K, z$ V% V  V　　「前辈有何高见？」天明连忙屏退闲杂人等，将椅子挪到他身边。
" f0 S1 @: ?6 X' A5 g, l　　「只能智取，不能力敌，咱来个将计就计……」苏老前辈在他耳边如此这般
地低语了一通。
4 |6 P/ M( J$ B$ y9 @! y　　「妙！妙！妙！前辈真乃高人也！」天明竖起大拇指连连称赞。
/ y, O) o1 |) U* n8 Q) E; c* z　　「俗语有云『一招失算，满盘皆输』，切莫大意失荆州啊！」苏老前辈一脸
3 d- [* v5 B; L% s3 \8 }" O2 j的凝重，「在去幻月宫之前，咱们还得上一趟终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