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硬汉和他的女人们】

车神

　　床头灯散发出玫瑰红的色调，柔和而温馨。
% a9 V. a1 i4 X* o" F% V　　我翻了一个身，在翻身的一瞬间，我的朦胧的意识里，突然闪过一丝特别的
感觉。
8 j' w+ D& r+ r3 z　　我可以百分百地坚信自己的判断，门外，正有一阵轻柔的脚步，朝我的卧室
( c; F; ]# s8 r走来！
$ a8 k8 M. @6 a+ L- T8 h- E' P　　嫂子！一定是嫂子！
5 t: V2 U8 a9 l. J& l: F- R　　我心头跳动的速度，没来由地快了起来。
　　果然，嫂子推开了我的卧室门，探了半个头进来，轻轻地叫了一声：“小克，
% ?8 X$ B6 e0 {& ^3 ?9 o小克——”
& C# Z+ ?0 c% L; Q1 S0 J　　我抑制不住心头的兴奋和激动，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陡然从床上弹了起来，
7 P9 c+ ]9 C8 i- E- M- n' Q下地，冲上前去，将嫂子一把抱住，时间不超过一秒，手脚的速度比心跳的速度
* Q2 c7 \" ]& Y& S9 D3 D不知道快了多少倍！
　　“嫂子，你怎么来了？”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洋溢着温情，或者洋溢和淫荡！我的双手环住了嫂子的
腰，头也低了下去，将嘴凑近了嫂子的耳朵。
　　“来看看你呀，想你了嘛！”嫂子身子用力往我肚子上贴，脸上有无限娇羞，
: x( a  l' g3 v! p! L4 p“怎么？拦着我？不欢迎嫂子进你的窝？”
　　“怎么会？嫂子快请进！”我肚皮上感觉痒痒的，热热的，引得小腹下面发
胀，脚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一直退到了床前。嫂子一直用身子使力，示意我坐下。
我乖乖地坐在床沿，仰脸望着嫂子。我想眼中的柔情，一定化做了欲火，开始星
星点点地燃烧。
8 R7 G6 w1 D; X　　嫂子俯下身子，将梦幻一般迷离朦胧的脸凑到我眼前，呼吸如兰，体香似麝，
8 g0 ~: t- i# ?6 c5 m撩拨得我心头狂乱地跳。
- r  H) G+ B) Z' H　　“小克，一个人住在城里，习惯吗？”
) J1 q; A& f9 n7 Q5 q　　“不习惯——”我想我眼中的欲望之火肯定燃成了气候，没有燎原也该烧着
" s& j* `. ^! R) q房子了，说话的语气有些怪异，自己都觉得特滑稽。
! B4 S( ?% D0 o7 v# k4 J! b　　“真的吗？都有啥不习惯的？给嫂子说说。”嫂子的脸贴上了我的脸，声音
5 f' T' F( K$ j: |1 j& x近乎呢喃，双眼近乎阖上，眼睫显得勾魂夺魄地长。
　　欲望的火焰已经燃成了一种窒息，我的心脏开始狂跳，血液开始澎湃，脑袋
& f& p1 S( I$ m) q. h开始发晕，下体开始膨胀。嫂子滚烫的呼吸，烘烤着我的脸，连带烘烤着我的意
志；嫂子那成熟女人特有的带着奶香味的体香，更是迷醉着我的呼吸，也连带着
迷醉我急速流淌的血液。
　　“嫂子，没有你，我，我什么，都，都习惯不了！”我声音颤抖，几乎话不
成句，环在嫂子腰间的双手，早已自然下滑，在她滚圆的臀部狂乱地抚摩。
8 m- E% o' t. |9 d! ~　　“那你为什么不要了嫂子？”嫂子身子再次用力，我仰脸便躺在了床上，嫂
+ D& m/ E- O; G' B子的娇躯自然压在了我的身上。
' d8 N! s5 R( f" a8 I( @; F: e- U: B　　“我要！我要！我这就要！”我硬硬的小二不知道抵在嫂子的什么部位，柔
软而温暖。我哪里还能忍耐得住？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嫂子，我爱你，我早就想要你了！”我双手胡乱地扒拉着她的衣服，暴露
' R+ X1 }2 d4 }" \" P8 Z# o出我这个处男的无知和莽撞。
　　“小克，嫂子也爱你！嫂子也要要你！”嫂子在我身下喘着粗气，声音迷醉
狂乱，双手也不放过我的衣服。
- [/ `5 k4 U& K4 N( t' Z7 V　　“嫂子，嫁给我吧！哥临死的时候，把我交给了你；现在，我请你放心地把
你交给我，让我好好地爱你，好好地供养你！”
+ f% a' I9 y1 [5 `$ }2 W* X# w　　“小克，嫂子就等这一天了……”嫂子的小嘴吻了上来。她的眼里，一片迷
茫。
　　我感觉嫂子柔软的然而火热的唇贴上我的唇，心头顿觉嗡的一下，全身震颤。
我还感觉她的香香的舌头叩开了我的牙齿，伸进了我的嘴里，寻找着我的舌头，
似乎想寻找一种纠缠的感觉，一种再也不愿意分开的迷醉！我立即将自己的舌头
伸了上去，接住了她的缠绵。
8 [' B) e8 g5 ]/ c　　狂野的吻，带给了我狂野的迷醉。我的嘴离开了嫂子的唇，去吻她乖巧的下
巴，洁白的脖颈，去吻她短袖圆领Ｔ恤遮掩不住的胸脯，双手则伸向她的下身，
0 M0 s8 Q( C: G, ?' L5 P探向青草丛生的岩穴，感觉有一眼泉水，正在哗啦啦地流淌……
* @0 x8 m# W6 S( H8 y　　就在我们吻得死去活来、衣裤褪得一干二净的时候，一阵美妙的和弦声突然
响了起来。
' i3 f, a+ P: b& o$ q　　和弦声是我精心选择过的，原本美妙动听，但此时听来，却显得异常刺耳。
在这种关键时刻，除了嫂子轻轻的呻吟是美妙的，其他的任何声音无疑都是噪音！
9 g' g& H( D5 b4 S, x' B9 Z难怪这声音一起，便吓得嫂子一个激灵，双手朝我猛地一推！
　　我吃了一惊，脑袋一阵懵。睁眼看时，才发现眼前空荡荡地，什么都没有！
. \, q/ k( u0 `2 F8 E9 v5 Q5 {　　什么嫂子？什么亲吻？什么抚摩？全他娘的扯淡！
3 t! w& S( Q% F  ], Y　　靠，原来是个美梦！
　　我说我也没这么大胆子，敢压着嫂子做好事，原来是梦！我出了一身冷汗，
$ ^: }% `5 \/ \% E心里叨咕：靠！自己心中日思夜想，都他娘的想成梦了！
　　嫂子，下次回家，我一定得跟你挑明了！不然，这相思的滋味保不定哪天就
会把把兄弟我给整成疯子外加色棍第一！
: K- _, S: }% w4 E$ Y0 X　　和弦声没有停，继续惊天动地地唱。
　　该死的手机，你这时叫你娘个什么劲啊？晚叫那么一点点时间，让老子泄掉
要死人啊！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我心中涌动着难以抑制的火气。
5 r" P( e) U( B' a　　手机依然顽强地唱，似乎并不在意我的怨气。
　　娘的，谁他娘的这么早打电话啊？我闭上眼睛，没好气地伸手去头边摸那遭
天杀的东西，心里一千遍一万边地发狠，老子非把你砸个稀巴烂！
　　我的心思还在嫂子的身上，脑海里努力地想浮现嫂子的形象。可惜好梦已经
被惊醒，我可怜的脑海里再也无法浮现出嫂子的形象：修长的眉毛，深情的眸子，
玲珑鼻，樱桃嘴，还有她那灿若桃花的脸腮……什么都没能浮现！
　　我沮丧至极，一翻身便坐了起来，大骂起来：“叫，叫，叫你娘的头！老子
+ N! \; N6 p! a+ K# x; D# y+ c砸了你——”
　　我可不敢真砸！一千多块钱买来的呢！靠，忍忍吧，不然，一个月工资又得
除脱一大半！
　　我将手机拿过来，翻开盖，心里便老大不舒服！我靠！是秃经理！这么早打
/ }, g* Q9 D. F- B( I! |电话，未必是要车？娘的，晨练是可以减肥，但也用不着开车去吧？
4 c$ W/ F  k  Q+ O7 Y　　我无奈地将手机凑近耳边，那边立即传来一阵咋乎：“小克，你小子又在睡
% a. b. B  ~/ H5 R) t/ `% r懒觉！都几点了还不起床？”
* A5 d7 Q$ [0 l4 t　　我看了看时间，心里暗骂：我靠！这才六点不到，我睡你娘的个懒觉！这么
早把人闹醒，你咋乎个球啊！但我嘴上却陪着傻笑：“经理，昨晚喝高了，睡死
了点，嘿嘿——”
$ W; I* r5 B. u- V# b5 G; F; H' I　　“喝高了点？不影响出车吧？”秃经理似乎有些不安，“今天一起床，就有
只老鸦守着吵，吵得老子心惊肉跳的。”
　　奶奶！你个老秃猪才是守着老子吵的老鸦！我心里没好气，嘴上却打着包票
3 ], N5 i% _  s2 h5 f/ T：“绝不影响，绝不影响！”
　　影响出车？我靠！你还以为老子真喝酒了？
　　“不影响就好！”秃经理似乎放下了心，“八点接我去公司，十点送我去鸿
# N. Y7 u+ M2 S& T( g+ Q& g运茶庄，今天又得他妈的去烧香！”
2 A2 J" o7 j$ F) Q/ ^　　“好的！我准时到！”我恭敬至极，娘的，给别人当跟班，这日子过得说他
  P1 y( o  Y* U+ t" Y9 }! q娘多窝囊有多窝囊！
  P/ k, L/ w3 z- k- r4 I　　“好个鸟毛！是烧香耶，能好吗？”秃经理平生对烧香这事最不情愿，也难
怪他要骂骂咧咧的。好在他说完后，啪地先关了手机。
　　你毛个鸟！我心里愤恨，死老秃猪，晚上你老婆没跟你过性生活还是怎么的
啊？干吗来折磨我呀？八点接你去公司，这不是老规矩嘛？干吗非得打电话给我
) w! {) m# U0 u, e啊？还这么早，还偏遇到老子做好梦的时候！靠！靠！老子狠狠地靠！
& s; v) u; n# P6 y# t* L　　梦已经被扰了，再躺床上无益，我索性穿衣起床，简单洗漱了，照例去街心
2 A% w0 X0 m( e$ R公园跑了回步，耍了几趟拳，在楼下吃了早点，看看时间，才刚到七点，心里的
+ d- T) s% ]2 ?不平又来了：死秃猪真他娘的该靠！这时才七点！看他把老子催的，靠！
2 _$ O) H0 Y7 ]; r0 u　　八点正，我准时将车开进了Ａ县建筑公司第一分公司总经理杜国庆的小别墅，
; ?( \* c9 r. C3 O9 U% O按了一长一短两声喇叭。
/ u  V5 _% ?3 X' r6 W9 {& ?# S　　喇叭声歇，别墅门开处，一个身高不过一米六，肥却胜过日本相扑猪的中年
秃顶男人便走了出来。不用我介绍了吧？这秃子就是我的顶头上司经理杜国庆。
秃子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身高整比秃子高了一个头，气质高雅，模样
7 i5 Q# x3 ?8 ?( o* x- p周正。因为天热，她穿了一件雪白的Ｔ恤，齐膝碎花裙子。这位，是杜秃子的老
婆何蕾。何蕾比秃子小了十四五岁，当年眼红秃子钱多，嫩草给了老牛啃，但现
. t  E5 A: J$ W# i0 N4 S5 ^! }在看她对秃子巴心巴肠的样子，仿佛给老牛啃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唉，这世道！
+ X' e  q' o9 d; ]2 F, h" ~　　我每次看见秃子的老婆，心里就格外的不平，娘的，看杜秃猪吧，长不像个
冬瓜，短不像个葫芦，偏他娘的有这么漂亮个老婆！这世道真他娘的不公平！看
' S7 J% a8 g1 Y! W, B# z今天何蕾的气色，也不像是没和秃子过那生活的样子啊，红光满面的，很有点被
) z; f7 I# }% z/ F& l夜雨滋润过的意思啊！
　　我下了车，打开了后座车门。
　　秃经理站在门前，让老婆帮自己正了正衣冠，这才朝汽车走来。我赶忙殷勤
  u6 \- c! A; m+ `. }' W地迎了上去，甜甜地和经理夫人打了招呼，然后又殷勤地为经理打开后排车门。
4 \3 N: a4 F4 ~. ?4 y+ i* m; W6 T$ q　　秃子太肥，车门太窄，上车显出一副艰难的样子。我只好帮忙将他塞进车子
4 e( e3 |. d& D' |去，这家伙刚一落座，可怜的红色宝马立即往下一沉，向我诉说着负重不起的委
, {- D! {$ I# O# y屈。
　　“经理，今天好早！”掉了车头，我想起早上那个该死的电话，没话笑着找
! y) M) X0 m( c6 G话。
8 J0 e+ |) U) ?6 ~5 L' w3 z　　“早个鸟毛！”秃子没毛，口头却总离不了“毛”字，下了决心要糟蹋“毛”
& c' \+ F' q; K+ _4 q! i( k$ z字似的。
% ^: q0 {5 e! Q( F8 ]( d　　“经理好像不开心？”我小心起来，在上司不开心的时候，我这当司机和保
+ t. @* v! |' T) u# ]; a3 [( b镖的，可得悠着点，别一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这一天可就别想轻松过日子了。
　　“两件鸟毛事让人烦！”秃子咕哝道，“昨晚刚睡下，吴刚那小子就来电话，
7 T1 z7 S2 s. s9 x  Q( R6 s说五号工地工人闹事，他摆不平。日！那小子就晓得整干饭，捞女人裙子！这么
. J* U2 W3 |4 i点鸟毛事都干不好！”
　　“工人闹事？不会吧？他们做工都忙不过来，还有心情闹事玩？”我以为是
3 g* a8 a: e1 v4 z+ t2 j工友之间闹矛盾。
- L) u/ v! F8 f9 _9 u　　“日！你小子不晓得！那帮穷鬼就他娘的喜欢闹点鸟毛事寻开心！”秃子忿
忿然。
  X, z1 ]/ z# \, O4 Q3 H　　“还有一件呢？”我问，心里恨恨的。靠！穷鬼？你爹当年也他娘的穷过，
何必说得这么难听？你他娘的也不想想，你手里的哪一分钱没有他们的血汗！闹
8 X& J' c. m  R0 Z事？闹死你个死秃猪才好！还有那个死小眼睛吴刚，也一并闹死算球！
2 v& M" _! ^! a5 m2 e+ ~9 W　　吴刚是杜秃子前任私人保镖，就会点三脚猫的功夫，现在却他娘的成了杜秃
" A: @& R+ Q7 Z9 v- S子手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包工头，年赚百把万，专好克扣我那些穷乡亲的工资。一
, y& t+ M& Z* x" o想起我那些老乡过年讨工资的艰难像，老子就想操小眼睛的祖宗！
1 O% p" @: e) G$ Q6 K+ O　　“烧香啊，不是跟你小子说过吗？”秃子唉声叹气的，仿佛浑身无力。
2 z  o, j' O/ p: t　　“哦。”我做出一副明白的样子应着。
) I7 p3 Q, S0 U6 m　　“鹅！还鸭子耶！你小子就不晓得同情一下下本经理？日！”秃子一副不幸
的样子。
, ~3 y$ r+ T1 K# [　　“经理，烧香嘛，九牛一毛而已，你也不至于痛苦成这样吧？嘻嘻！”我嘻
嘻地笑，心里咬牙切齿：靠！烧死你个老秃猪才好！你个老秃猪仗着有几个臭钱，
  Q& A. c% u( E$ Z, N! z+ R  K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老子才跟你不到两年，就给你记了至少二十件！尤其是
你娘的仗着那几个臭钱，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你他娘的还数得过来吗你！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难道就因为杜秃子一早打来那该死的电话，心里就这样
2 y0 b8 g; \1 \9 O+ s不平衡，所以老翻经理的陈芝麻烂谷子？也许吧，谁叫这老小子让我不得舒服呢！
( e- m" u$ j, M' b/ H* x! N5 P- ~　　“萧克，钱不由你小子出，你当然不心痛！你看看杜经理，还有几根毛？啊？”
秃子口里经常说“毛”字，还以头上无毛为荣，说话间，就将他那荒山秃岭伸到
6 P; t0 T( T. F* e' s前排来，光鲜鲜地晃动着给我看。
' a" t9 j. N4 `9 r2 e　　我可不喜欢这没毛的东西，所以并不看，却将刹车踩住了：“经理，到公司
了！”
$ a) C) `5 \$ P) W  ^　　公司门外，笔挺地站了几个穿制服的保安。我还没将车停稳，早有一个保安
" R+ q8 w- M( b1 K- R迎到了车门前，一等车定下来，立即帮忙打开了车门，小心地将秃子拉出来。用
一个“拉”字，对这位胖了一点的上司实在有点不恭敬，不过没办法，车门太小，
要不用力拉，那家伙就出来不了。
2 A, r# G: ?- g2 |1 e　　我陪着秃子进电梯，升到第十层，电梯一顿，门哗啦一声开了，两个气质温
婉的小姐立即一弯腰，腻声道：“经理早！”
　　“妹妹们早！”秃子眯缝着小眼睛，脸上终于浮现出灿烂的笑容。
/ @' I5 k* r, j$ X/ |4 w% ?) K　　我跟在经理后面，但那俩小姐就是不朝我也弯腰鞠躬，来那么一声“萧保镖
早”或者“萧师傅早”，这很让我难受了一阵，心里又发着狠：靠，老子总有一
: u- H# D* v* e' S; z0 e/ N& }天，得叫老秃猪跟在我的后面，让小姐们朝老子鞠躬，小嘴里叫的也是“萧总早”，
2 R4 F  L8 `, K0 ^而不是什么狗屁“经理早”！
: l0 S1 X5 h& G% `* |5 }　　我将经理送进经理办公室，便照例双手环抱在胸前，站到秃子背后去。秃子
今天似乎真个心里不爽，见我站在他身后，便朝我不耐烦地挥手：“去，去，自
: K0 h% H& K6 j0 k己一边玩去！记得十点上来接我就是！”
　　我心里乐了：今天老秃猪可真开恩啊！老子鬼才愿意站你龟孙背后！
  w4 m5 x# {* g　　一迭连声的“谢谢”之后，我一溜烟出了经理办公室，幽灵一般晃到了电梯
门前。
6 P4 v4 L/ |6 A) e4 t: x. a. k　　“芳芳妹妹，菊花妹妹，累不累，哥哥陪你们聊聊天。”
4 D& k1 u3 }$ o1 }. E/ X# L　　芳芳和菊花是这层楼的俩服务生，穿着暴露，多次和秃子在办公室玩点性爱
" B: n" B, }& ^  b; }0 K% x7 K游戏。我不知道自己是吃不了葡萄觉得葡萄酸呢，还是嫉妒，反正对俩丫头没啥
好感。
　　“萧师傅，你要死啊，我们姐妹在上班呢！”芳芳发着娇嗔。这丫头脸上虽
( f8 S% e: f$ ~. E! j然有几点雀斑，但脸形却不错，身段也正点，尤其一对豪乳，挤得胸脯堆山一般
巍峨。
/ J& s" V4 W* {: \　　我喜欢从她开口宽松的圆领往下看，看那幽深的山沟里的无限风光。
. @' }2 @0 }8 n: H$ [　　“怕啥？又不是上夜班！”我嘿嘿地笑，几乎流下一串清口水。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芳芳呸着，脸上露半截娇羞，双手将双乳轻轻
1 B- o* w7 b6 q% R) H地托了一托，那两座对峙的山峰几乎挤出衣服的包裹。
( G& v  |1 a5 S: u　　我正要细看，却听“哗啦”一声响，电梯门开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小眼睛中
7 T* p3 z2 B# v  g年男人正从电梯里出来。
% U$ y# d1 H6 e: m- M5 [/ X　　“哟，吴哥！早啊！”我一副很亲热的样子，脸上一定洋溢着伪善的笑。
　　俩美女见了吴刚，鞠着躬道：“吴哥早！”
% @( m4 R) m$ I5 c6 g+ S* j( R$ H　　菊花还礼节性地问：“吴哥，找杜经理吗？”
　　来人正是被杜秃子骂做只会整干饭、捞女人裙子的吴刚。这家伙绝对是擅长
捞女人的好处的高手，出门时，竟趁俩美女鞠躬之机，伸手在她们滚圆的屁股上
揩了点油，嘻嘻地笑着，一边应着“是”，一边又应酬着我：“萧兄弟今天怎么
不在经理办公室？”
0 V: k, s" l" _. B! }6 _0 t6 O　　“嘿嘿，”我不怀好意地笑，“经理等倒霉蛋去见他，兄弟今天又不倒霉，
3 U0 w% L, w$ T$ h' F6 H为什么要在？”
　　吴刚怔了怔，依然嘻嘻笑着，道了“拜拜”径直往经理办公室去了。
. g5 g& X6 x$ C' z" t; G" w　　我瞧着那家伙的背影，心里有一种愉快的感受悄然升起：娘的，你小子今天
要不出点血，老子不信你能走到干路！
( l; L* b  q9 i　　“嘿嘿，刚才姓吴的怎么你们了？哥哥我也怎么一下你们，行么？”我涎着
脸，回头又泡上了俩美女。
　　“萧哥，回去‘怎么’你家嫂子吧，和我们姐妹能‘怎么’出个什么名堂？
你也就嘴上讨点便宜，一到动真格的时候，你哪次不临阵退缩？谅你就算有色心，
也没色胆！”菊花嘴角微挑，神情很是不屑。
/ F& c2 m0 q' u7 j3 c　　“哪个说的？哪个说我临阵退缩？”我如何肯承认？是男人都不肯承认这个
的！我自觉气短，只好把声音提高了八度。
　　俩美女见我认起真来，抿了嘴只是笑。我还要故做严正地质问时，腰间手机
却响了，再顾不得胡扯，忙接了来听。
- W- n* c! a; \0 h　　“小可，我是嫂子。”手机里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听得我骨头都快酥了。
( d2 a# q# F8 X  o　　“嫂子啊——”我心里激动，声音不由自主地颤抖。不晓得怎么的，早上强
迫脑海浮现却浮现不出来的嫂子的形象，此时突然在眼前闪了出来：含情的眉目，
无限娇羞的脸腮，玲珑小巧的下巴……
　　“咯咯，‘嫂子啊’，真肉麻！”芳芳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去‘怎么’你嫂子吧，傻哥哥！哈哈！”菊花更加放肆。
. f0 b2 v5 }# E1 M　　我不敢再触这俩丫头的霉头，快步离开了这是非之地，躲角落去了。
# R) E7 Z1 O% N( [) m% U# T5 C　　“小克，你侄子感冒了，发着高烧，咳得厉害，乡卫生院的医生说烧成了肺
$ [* Q1 {4 ], C3 A# f8 z炎，建议我送县医院来治。你看，你能不能开车来接我们？”嫂子声音焦急，充
满了期待。
　　“嫂子，刚才经理给我已经安排了任务，能不能回来接你，我还得问问他才
行。你暂时别离开电话，我马上打回来，怎么样？”我心里也急了，侄子延儿才
刚两岁，哥哥的遗腹子，可不能出任何差错！
　　我关了电话，匆匆跑进经理办公室。秃子正从吴刚手里接过一摞人民币，高
8 t' x% E5 y2 c  h" L1 x高的一摞，怕不有五六万。他见我突然闯进来，感觉诧异：“萧克，你小子鬼火
" |0 w" C: q$ N4 J7 A" h9 {火的，闯什么鸟毛事了？”
6 |( C! b8 L2 S$ f7 k　　我急匆匆地道：“经理，能不能放我一天假，我侄子病了，我想回去接他来
县医院住院。”
' z5 G$ R6 b$ `/ {　　“今天？现在？”秃子一脸惊讶。
( `5 j1 ^! `/ m　　“是啊，烧成肺炎了，拖不得！嫂子正等我回电话呢。”我满腹的期待，一
直以来，嫂子和侄子就是我的全部，我可不能让他们受一点点委屈。
. q# G7 X2 ]7 [3 f5 Z1 o　　“萧克，今天不方便啊！一会你得送我到茶楼去不是？还有，五号工地的事
还没摆平，你怎么能在这时离开呢，你说是不是？”秃子很为难，满脸，甚至满
2 {& Y$ v& L4 ~3 Z" G脑袋都是为难。
　　“经理，你得通融通融！”我可怜巴巴地望着秃子，鼻子都差不多要发酸了。
乡上到县城四十多里路，一天就两趟班车，早上七点一班，下午三点一班，一路
( k* o, c8 E" b% B% u& n" ?1 @8 i8 p走，一路停，到站没个准点。嫂子要搭乘下午的车，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县城，
更不知道侄子的病会发展成什么样。
6 x. z, L$ _) k6 E* e　　“萧克，今天这事可通融不了啊！”秃子换作一脸的无奈，摊开双手，耸了
一下肩，一副西欧绅士的无可奈何。
　　我见秃子这样，心里恨恨的，却没有丝毫办法。车是秃子的，工资也是秃子
开，我既不能随意开他的车接嫂子，也不能随意旷工，人在矮檐下，只得他娘的
3 R: I! t2 q: k3 h$ s. _这般低头！
　　出了办公室，我艰难地给嫂子回电话，说话是绝对的不利索：“嫂子，我，
回，回——”
　　“你别说了，嫂子知道你的难处。”嫂子听出了我的为难，连忙在那边安慰
2 o" v" n* ~' w. t) D4 e) {我，“延儿不会有事的，我们坐下午的车来吧，到时，你来接我们就是。”
8 K$ l3 `& U; I6 v( I5 X6 H　　“好吧！嫂子，你和延儿来了，我再好好陪陪你们，我现在只能做到这么些，
" }5 V1 }; g& j$ b/ r* D% _% A你不会怪我吧？”我心中愧疚，语调缓慢沉重，觉得他娘的要塌天了似的。
　　“怎么会呢？”嫂子笑着宽我，“小克，延儿没啥事，你别担心，啊！我得
9 l$ W$ H5 |7 x' X" T  G8 T挂了，延儿在哭呢，拜拜！”
　　“你挂吧，嫂子。别忘了替我亲亲延儿！拜拜！”我关了电话，呆望着天花
* C8 I$ N5 j* s板出了会儿神，心里思量着嫂子和延儿，不晓得嫂子都急成什么样了，也不晓得
嫂子失望成什么样了。却见吴刚意兴索然地从经理办公室出来，默默地往电梯门
走来，我心里的火顿时就来了：我靠你个吴小眼睛，什么屁事办不好，闹得老子
' g7 w, u* i5 W# f9 b连一个假都请不成！
　　心里火归火，面子上还得微笑着和那该死的小眼睛打招呼：“吴哥，走了？”
　　“走了，回见！”吴刚敷衍着，埋头进了电梯，这次连揩美女的油都忘了。
/ r# i5 R9 J# m* P' @' @　　才他娘出几万块钱，这小子就蔫了！娘的，老子说你走不到干路，你小子就
" b1 g" Q, g" r# ^5 z" h: q走不干路，如何？
' Y7 P5 e* w/ I- t* M　　想到小眼睛出了几万块的血，我的心里总算舒服了点。
# W. H6 Z" y. S7 m- [0 \" N　　十点，我准时将秃经理塞进车子，打燃了火。一打火我就想起难平事来，忍
( l7 A+ n" v; S8 a/ Q. L9 C- t不住心里就冒火：我靠死你个死秃猪，几步路你都要坐车，你就步行过去要死人
* b/ n8 S" \+ O啊？你步行过去，老子也好开车回去接嫂子和侄子了啊！你说你个肥猪该不该挨
老子的靠？啊？
- I. I5 U0 T- E) o, ]+ ]　　心里靠归靠，火照打，人照送，脸上照样挤出谄媚，奶奶，这是他娘的什么
" Z0 A8 T0 x( P/ H  y. r狗屁工作？
4 `. _0 ]: c, q9 ?& ~- o　　鸿运茶楼坐落在红星南路。红星路不论南北，一律地并不热闹，可这茶楼却
( M- x  m. ?' X4 Y- V/ V偏生热闹得够呛，不知道是这种楼原本就应该远离喧嚣，还是因为这座楼的主人
是警察局“甩手局长”老婆的缘故。
* R5 F* f" n0 T- N　　我停妥了宝马，跟在秃经理后面进了茶楼。俏丽的迎宾小姐宛儿道一声：
4 R+ L0 u* P% G: R8 g( B) Z“杜经理，萧大哥，你们来了？”便来引路，直将我们引到四楼，轻轻敲了一下
  ]& F* ~& F4 x4 ~3 k) `, Y门，就听里面一个声音粗声粗气地道：“进来！”小姐这才回过头对秃经理说：
“杜经理，廖局长和成大哥，成二哥在里面等你呢，快请进！”
　　“好的，谢谢小姐！”秃经理微眯了眼睛，带着淫笑，“小姐，安排五个姐
; @. D5 f( C% }+ N妹上来抱膀子，明白吗？”
　　“明白！”宛儿点头道，“局长已经安排好了，杜经理不必操心。”
9 g9 T3 s) n% _( U　　秃经理听宛儿这样说，脸上的淫色收了起来，做了个咬牙的动作，两边脸颊
肌肉鼓了又鼓，看上去，甩手局长越俎代庖很有点让他不高兴。
1 b; Q5 P% g* z+ a; u; {　　我见宛儿站着不动，忙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下楼去，别在这是非之地逗
留。宛儿倒知觉，逃一般跑下楼去了。
# g: g% P) O( W　　秃经理一进茶室，茶几前坐着的三个大男人便站了起来，抱拳拱手地寒暄：
" ^6 d0 p7 z1 X- o/ o, G7 i& `“老杜，迟到了哦，都等你半天了！”
　　我认得这三人。高个子，瘦身材，四十四五年纪，说话粗声粗气的是警察局
& e  w) C6 I0 G! {+ {& H. \的“甩手局长”，姓廖，“廖”“撂”同音，四川话“撂”有“甩”的意思，又
兼这廖局长不太爱管事或者不太能管事，反正就没管好几件像样的事，所以老百
8 e! v  J1 U$ N5 b7 r# J3 k姓就送给他这么个“甩手局长”的雅号。另两人三十来岁，一样高矮，一般模样，
1 c0 k/ g5 R  U- L9 I- q% p连胡子都蓄成一样的刺猬胡。这两人是同胞兄弟，孪生，姓成。据说他们的老爹
+ ~2 _) u3 g/ u8 x$ D  ?% m4 M! a年轻时在县城是个小混混，老希望这俩儿子能混出点名堂，于是将他们取名为成
7 |" s5 f9 G, B; F. b) H王、成霸，意思是今后能成就王业霸图，或者能在县城逞王逞霸。这哥俩还真不
* ]+ J+ X7 ~, a9 E) D7 P' F辜负他们老爹的殷切希望，一路打砸抢过来，很弄出了点名堂，目前是县城第一
大帮“王霸帮”的大小帮主，老百姓一提起哥俩名字就自然头疼的黑帮老大。
& s6 _6 L) N2 G! t　　秃经理早收拾起满心的不快，打着哈哈欢笑朝三人道：“不好意思，公司事
# ^9 U% ]3 U$ t) I5 y# c务繁杂，多耽搁了一会儿。好在也不晚，这不才十点过五分吗？陪你们玩一个小
& P: b. d' g0 ~+ H/ p$ @时，然后去吃汤锅，怎么样？”
3 w0 L+ F: G, X1 Z　　“老杜，你的东，你说怎样就怎样！”甩手局长笑道。
　　成家兄弟也打着哈哈，满脸的刺猬毛快乐地跳着舞：“就是，老杜说了算！”
# k* j6 ?7 x6 f, C" a3 Y$ `' q　　秃经理见三人如此说，回头对我道：“小克，去叫小姐们上来，我们玩两把
' r3 q4 M1 U, m1 Q4 f1 k+ d( ]地主，十一点吃饭。”
　　我应了一声，出了茶室，才一抬头，早望见五个水色不错的小姐姗姗而来。
7 l9 B0 V8 U0 ?( @5 K) @7 Y小姐们穿着暴露，轻纱薄裙，还露出大半截酥胸。一个个喷足了香水，扭动着水
8 h. T+ q2 ~# ]% R  C* k4 Y蛇腰，抛着媚眼，风情万种，定力稍微差点的主，不到三分钟定会被她们搞得神
魂颠倒。好在我跟着秃子见的世面不少，不然，准迷死在她们的胸沟里。
　　走在前面的一位，杏脸桃腮，半露着洁白的胸脯，将幽深的胸沟凑到我眼前，
6 M) L2 c* a) P2 d嘻嘻笑着调侃我：“萧哥，找谁呢？”
　　“找的就是你们！”我嘻嘻地笑着，硬生生地把眼睛从那位的酥胸上挪开，
“快进去，哥几个已经玩上了！”
　　走在前面的那位朝身后四个扬了扬纤纤玉手，后面四个便争先恐后地进茶室
( i- U1 k8 N# \0 }9 r去了，身后洒遍地淫荡的笑声，这些笑声像珠子一样，落地直滚。滚得我的心痒
痒得难受。
　　“你咋不进去？”我挑衅地问站着不动的那位。
1 C0 ~! k& B- L2 G3 q+ G+ p/ `! W8 M　　“因为你不进去！”那位抛了个媚眼，一边抬起玉手，就要来吊我的肩膀。
　　我见了蛇一样，笑着挑开她的玉臂：“桃红，我是老规矩，你别来沾攀我！”
6 |4 h- p% w3 [　　“干吗呀？装什么正经？嫌妹妹脏是不是？”桃红撅着小嘴，很不高兴。
( E+ z  E2 P7 U* r4 m- `　　“哪装了？”我想我一定装得一脸的无奈。
% r" S6 D" |* n　　“那就是嫌我脏了！”桃红将头一扭，气色很是不好。
: S; ~0 |/ M  S. G　　“不是，怎么会呢？”我肯定显出了一副更加无奈的样子。
　　“不是？哼！”桃红露一脸不屑，“人家是冲钱来的，你爱咋的咋的！你以
为哪个稀罕你？稀罕得脸都青了？嘿！”
2 K$ G& E3 e+ Y- c# Z& Z+ H& P　　“随你怎么说都可以！”我耸了耸肩，双手环在胸前，眼睛望着正前方，定
, ^* p1 Q% Y5 H  f# r定地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 I& t( D  Q5 Z; k& p! A( j/ f　　桃红无奈，悻悻地进了茶室。我接着就听甩手局长喊：“萧克，你他娘的看
  q2 F) \; U3 ~* y  w: h不上你嫂子手下的姑娘是怎么的？怎么老叫她们气受？”
3 @1 _8 F" ~7 m7 V　　我不语，心里冷笑；嫂子？嫂锤子！谁他娘不知道这茶楼只是挂你已经离了
婚的老婆的名义，实则是你这王八蛋的？要真是你老婆的，你这个王八蛋说不定
# ~' f( `1 U* n! W4 q5 r倒不糟蹋人家良家女孩了！我这他娘的是遭了什么孽，怎么跟你们这一群人渣混
上了啊？唉！要不是嫂子一再叮嘱，老子真想一抬腿走他娘！
　　我给秃子当上这保镖兼司机，是嫂子娘家七拐八弯一个亲戚介绍的，来之不
, V- U: q7 {4 G! r$ S$ A8 J# Z易，嫂子特珍惜，可我却觉得干得像个龟孙，憋屈得要命。
: m" V1 H; W' F2 [1 C$ J( E* m　　“萧克，你给老子进来！”秃子仿佛被伤了面子，在茶室里咋乎起来。
0 j9 U) e5 h/ m" a' z　　我不敢违拗，蔫头耷脑走进了茶室。
　　“萧克，廖局长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秃经理质问。
4 J5 X8 }& K4 @. j9 a: T6 `1 X　　“没啥，说着玩呢！你老兄怎么当起真来了？”甩手局长见秃经理认起真来，
, M$ n4 ~1 l3 [' R; u好像有些尴尬。
　　“这小子就是不开窍！”秃经理忿忿地道，“吴刚跟我那会儿，哪见得这个
阵仗，还不早他娘欢喜得鸟毛都竖起来了！哪像这小子，只会吓得直流汗水！”
　　我确实流下了汗水，门外吹风扇，没有空调，比不得茶室里凉快。
2 k, ^5 I: v2 Q( t4 v　　“萧兄弟这叫纯真！”老大成王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小子搂着一个三陪女，
一手拿牌，一手从人家胸沟里伸进怀里乱摸，一张臭嘴还在人家小脸蛋上蹭个不
' [: W( S' s2 c0 j% }! H7 t4 e+ t停。我看得心中火冒，却又不能发作，憋得他娘的鸟都难受。
　　“纯真个鸟毛！他小子是想着他嫂子呢！”秃经理胡乱扔了一张牌在桌上，
( D3 n4 v' H4 P8 W一边胡扯，“我说萧克呀，你喜欢你嫂子，我们大家都晓得，可也没必要这么憋
, \* D3 Z! J- E. G! d! c  o8 F: u自己吧？看着我们享艳福，你小子难受不难受？”
　　奶奶，这死秃子还问我难受不难受！老子能不难受吗？靠！老子难受还不都
是你这死秃猪惹的，你今早不打那该死的电话，老子能难受吗？你要准老子一天
假，老子能难受吗？老子现在心思全在嫂子和延儿那里，就算你家老婆脱光了摆
/ B* }" T$ V2 m2 K在老子面前，那又怎样？老子照样没兴趣！我靠！
　　“桃红，萧克不要你，哥哥要！来，陪哥哥！”老二成霸左边拦着个美女，
还嫌不够，见桃红尴尬地站着，连忙拉了她一把。桃红假意拒绝，成霸手上便用
( h0 N0 J  f% |- X" F6 |1 c! L9 Q5 F了点力，桃红这才半推半就地坐到了他的右边。
　　我站着，眼睛扫了一下牌局，见桌子下是十来只手在大腿根摩挲来摩挲去，
桌子上则是红鲜鲜的摞成堆的票子，心里真憋得慌：我靠！老子这成了什么？要
& [8 R' `" p' h: J) r5 R! R钱，老子没钱；要女人，老子没女人！这真他娘的该靠！
　　其实，我要女人还不简单？只要我不拒绝，不用我事后亲自买单，立马就会
有女人投进我的怀抱。在这一点上，秃经理还是很大方的。可这些女人太脏，老
0 V" b/ i- \0 s6 L子不屑于要。嘿嘿，就算是干净货，我也不能要！原因么，很简单，哥们是个痴
情货，抱定了这样的信念：我心中既然有了嫂子，其他女人，就他娘的统统的不
& ?- y- r6 q2 L( F3 ^1 `  \能要！当然，说句带点男人本性的话，在保证干净、安全的情况下，又是两情相
悦，我可不敢保证我不动摇！好色嘛，男人天性。所谓风“流而不下流，多情而
6 A2 L$ J0 c0 `不滥情”，就是我的原则。像这种带群交性质的，我估计读者大大们也未必肯脱
裤子吧？
　　“经理，我出去站站，行不？”在这种淫秽环境里站一分钟都是对腹下小弟
0 n: \! o8 h& R4 t6 Z% O& \& w( l的煎熬，我实在憋不下去了，小心地请求秃经理。
2 _6 L! g& t" C- e　　“去吧，去吧，就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日！怕桃红扯你鸟毛？”秃子唠唠叨
叨，一万块钱拿了出去，汗水挂在了额头。也不晓得是心痛钞票，还是下面被三
5 h  @6 Y8 h9 t& C0 }陪女摩挲得起了反应。
" v$ {8 d0 E" [* L, R　　我逃一样出了茶室，一到门外，便深吸了一口气，呼出了塞满胸间的浊气：
靠！以后这种陪赌陪嫖的事，你他娘的最好不要再找我！老子万一哪天控制不了
自己，杀了你几个狗娘养的！
* C5 d3 Z5 n* q　　十一点，我的电话又响了。
　　“萧兄弟吗？”吴刚在电话里喘着气，像刚跑过五十里负重越野，又像正在
1 ^+ B- b) B% B5 K女人肚子上做抽插运动，喘息声超过了雷鸣。
% L5 b" t0 B# p' o# T　　“是啊，吴哥，什么事？”我懒懒地问。
　　“快告诉杜经理，工地上闹起来了，我摆不平，快叫他想办法！”吴刚颤抖
  ~% B/ k+ r# Q( X8 _3 s% x着声音，可以想象出他惶急无计的样子。
　　“你咋不直接给经理打电话？”我实在不想再进茶室，凭我的经验，我就知
! v5 p: U, p7 ^! n9 g2 k7 ~2 h道茶室里群交已经开始了，所以故意推着。
　　“萧克，经理手机没开，开了我还打你的？要快呀，不然，会出人命的哟！”
& f9 d4 g9 ^  Q) g% F9 z) l: U　　“哦，那我喊他接电话嘛，你别挂哈！”我无奈，只好推开门进去，吴小眼
睛毕竟是秃子的心腹，目前尚无得罪他的必要。
) B: k4 `$ m% T+ V　　五个三陪女已经被剥了个干净，像褪了毛的猪，雪白地横躺竖卧在沙发上。
; @3 h1 W! k2 k& K四个赌鬼也结束了牌局，剥得赤条条的，各自将头深埋在了美女的胸脯或者胯间，
; X: ]* Z4 U2 j; l嘴里吧嗒吧嗒地啜吸着横流的淫水。茶室里，风光旖旎，声色灿然。吧嗒声，娇
喘声，荡人心魄。我感觉自己胯下那玩意昂然一挺，有蛙然而怒之势，直恨不得
立即掰开一女人的玉腿，找着门户就捣进去。但我却努力地忍住了，对正在女人
% r  a9 o  C1 t% ?' q胯下经营的秃经理道：“经理，吴刚电话，说是扛不住了！”
　　“叫他娘等会儿打来，老子也快扛不住了！”秃经理浑身是汗，确实有些像
* |) B! ?) {2 a4 Y! Y( c! y( L7 M扛不住了。
　　我估计吴刚那边已经听见秃经理的话，忙朝电话道：“经理叫你先扛着，等
会儿打来！”
　　“兄弟，快请经理想想办法吧，不然，真会出人命的呀！”吴刚喘息平了些，
我却听得满屋子的喘息，闹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叫你扛着你就扛着，罗嗦！”我不耐烦了，奶奶，这是什么时候，老子男
+ f; b& g3 `' z! _0 a8 A8 |* |来的工夫和你闲扯淡！我“啪”地关了手机，猛地摇了摇头，逃一般跑出了茶室。
( D% u: Q; i& r2 a; n6 r　　这哪里是茶室，简直就是他娘的妓院！警察局长以老婆的名义开窑子，这都
他娘的从何说起！
: B# H0 g1 y" P0 G( A　　茶室里传来剧烈交媾的声音，我实在听不下去，赶忙逃到了底楼大堂，胡乱
5 j% x; O2 L1 c0 W要了杯茶喝。宛儿见我不在上面，感觉奇怪，上来问道：“萧师傅，你这是——”
+ H' ]' H& M& y　　我眼皮也没抬，心里烦着呢。宛儿不好再问，退一边去了。
: Y: u7 w- c2 p% ^! V. |! R" H" G1 H　　说好十一点去吃烫锅，可这会都到十二点了，那四个色鬼还他娘的不下来，
莫不是被几个三陪女弄得没力气下楼了？我看了看时间，心里幸灾乐祸地笑。两
1 R. K) r, v: n; W( O( k9 F杯热茶下肚，汗水一出，电扇一吹，我心里塌实了些，不再烦躁。心里一静，我
的眼光便开始打量起大堂来。大堂摆了数十张茶桌，围了上百号闲人，喝茶，聊
9 _7 @% o, a7 E: s0 k$ z天，打牌，下棋。在如此热闹的地方，谁知道楼上在干什么勾当？大堂里穿梭着
7 E& }2 l" ?) a* T) ?* l提大茶壶的师傅，也往来着递瓜子花生米的小丫头。宛儿一直站在门前迎宾，这
丫头是农村来的，虽然脸蛋不错，身段也很正点，但却不愿意用来赚钱。甩手局
9 C- h, p2 G# Y2 {长虽然见钱眼开，还没可恶到逼良为娼的地步，所以她就能站着迎宾了。漂亮的
9 o% K8 l: n+ f  y9 z5 d% g脸蛋和正点的身材，自然能招徕不少客人，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我叹了口气，没
钱人家的闺女，有多少被人作践了？这还他娘的是和谐社会吗？
& U, P- B! ]6 E- o' H! Z　　“先生请进！”宛儿鞠躬行礼，纤纤玉手朝大堂里请。我正朝那边看，见玉
. y" ?7 A# U( `6 e2 h6 i手伸处，一个浑身血污的家伙踉跄着蹿了进来，心里不由得一乐：靠，吴小眼睛，
* L+ i8 a8 \5 b$ }- X: U+ U) T你不是干过保镖吗？咋被别人给弄成这样了？
　　“吴哥，你这是咋整的？”我迎上前去，假惺惺地问候。
0 D. `) q$ s% L. a; o　　“兄弟，别提了，快带我见经理去！”吴刚左手捧着右手，一脸的痛苦。这
( U$ Z- k; D- N8 k  D( ^5 _家伙雪白的衬衣被扯了条口子，从肩膀处直挂到了腰间。衬衣上满是血和污泥，
形容十分狼狈。
1 q# i3 m, q, E1 @9 @5 J2 d　　我看得想笑，却不能不表示一下同情：“吴哥，是劝架弄的？这些工人可真
+ D- b; t1 }$ Y1 w不叫话！”
8 q& \4 l6 @3 A: l: V( I# \% B　　我表现出一脸的正气，骨子里却非常解恨：好啊，娘的，我那些穷乡亲可真
8 T1 }; ?6 t* D9 F不错！哈哈！
　　“快带我找经理去，别罗嗦了好不好？”吴刚几乎用上了哀求的语气。
3 _0 W0 S, C7 A/ ^- ]　　“哟，你看我这性子！”我呵呵笑着，“快跟我来！”
/ R6 H3 o. f. w" T5 Z　　我带着血淋淋的吴刚噔噔噔地上楼，来到四楼经理、局长、黑老大和小姐们
群交的茶室门外，止步道：“吴哥，自己进去吧。”
　　吴刚怔了怔：“他们，还没完事？”
; E! j6 a# U+ p+ H9 {　　我嘻嘻地笑道：“你这一进去，他们想不完事也得完事了，你说是不是？”
　　吴刚听我这样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外团团转，就是没有勇气闯进
1 D) U# H* E  q% D9 b+ K屋去。
: w2 g% y: Q8 ]- r1 u% _　　“进去吧，你老兄又不是没见过！”我依然嘻嘻地笑。
4 S4 `) y, W2 s' Z0 U* r; V　　“我不是怕经理反感嘛！”吴刚为难地道。
　　“为难个球！”我想我一定神色暧昧，甚至猥亵，“你老兄跟经理那么些年，
# v" y2 k+ x& l8 A难道还不知道他就好人多？多你一个正好呗！进去吧，怕球！”
  K" J2 u( d$ o  ~& r7 ^, t5 @  h　　“兄弟这么说，那我就进去了。”吴刚知道再等也不是办法，只好鼓着勇气，
+ t+ q* x- B1 U) C拧开门进去了。
　　茶室里原本充斥着浪笑，吴刚一进去，笑声顿歇，似乎大家都惊愕了。一阵
: h' H' P6 Q8 b( E% R: [! p细碎的穿衣着裤声之后，门又开了，五个三陪女匆匆走了出来。
　　“桃红，别急呀，玩一会儿再走！”我见桃红走在最后，一伸手就拉住了她。
2 c: F) J; G/ l2 p8 o6 O婊子就他娘的贱，没陪成我，也他娘的不用去陪成二那王八啊。
* Q, @" ^& X# u; A5 q$ m　　“萧哥——”桃红扭头回眸，轻轻地叫了一声。
　　我听得心头一震，手不由自主地松了。那声音特哀怨，泣血般哀怨！那一回
9 v/ A# ?7 {. x0 Z眸更惆怅，惆怅得眼中空洞无物。我仔细看了看桃红，见她头发蓬松，衣衫不整，
5 C6 ~7 g9 T/ X* M" q0 x8 E# e心中没来由地升起一种怜惜。不敢再玩世不恭，忙轻声道：“桃红，对不起，去
3 Q0 q- p4 `0 o7 i8 C吧。”
　　桃红哀怨地望了我一眼，低下头去，声音轻得像蚊吟：“萧哥，我们姐妹也
* I; n* m7 O. D' C是穷怕了才出来的，你就别往死了地恨我们。”说着，不敢停留，匆匆地下楼去
) }- l/ j/ d  m$ p% S( M了。
; k; f( N" ]! P　　我听得一呆：穷怕了？原来我一直鄙视的三陪女，都是穷怕了才出来做的！
我心里突然恼怒起来：奶奶！你有什么资格瞧不起她们？你不是也穷得只好跟杜
+ x$ c& o+ }7 @) y; u3 C3 P秃子这样的人渣当保镖么？你比她们强什么强？
　　我心里恼恨自己，却听茶室里有了动静，忙将耳朵贴到了门上。秃经理又是
3 I" z% v7 ?3 q# Q+ I7 G9 n% r; n气又是好笑地骂着吴刚：“我说你小子长点能耐好不好？你他娘好歹也跟师傅练
过两天，咋就被几个穷鬼弄成了这样？你不觉得丢脸，我杜某人还觉得丢脸呢！”
4 F$ ?9 O) Y4 e/ e3 E　　出了这事，秃子也确实够丢人的！一想到秃子也有丢人的时候，我心里就爽
! O. l, L- }4 z* _6 b4 G得不行。
. F0 e) \& U9 j  |　　吴刚满腹的委屈：“经理，他们人多，我们人少，实在扛不过来呀！”
4 F: S4 [4 J- c5 P4 E  ]+ v7 f　　“得，你小子别说了，你那些弟兄呢？”秃经理不耐烦地问。
　　“他们只比我惨，不比我好！”吴刚惨兮兮地道。
　　能把吴刚那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兄弟伙打得比吴刚还惨，嘿嘿，我的那些穷乡
亲还真不错！
　　“他娘的，不就几个鸟毛民工吗，看把你小子整的！”秃经理恨铁不成钢似
的，“站着干啥？还不赶快求成哥和廖局帮忙！你们看这家伙，跟我也他娘的好
2 \- x; U' \& b& r/ R+ G7 g4 x# B多年的了，竟然这般没见过世面！”后面这几句话像是对甩手局长和成家哥俩说
的。
- ^, ~" k- e9 K1 j2 y　　奶奶！这事要是王霸帮和甩手局长都插手，那麻烦可就大了！我的那些穷乡
亲，还不又得挨打又得挨抓啊！
7 s$ S3 r& F1 O　　“成大哥，成二哥，帮帮兄弟。廖局长，你老也得帮帮兄弟。”吴刚像似在
) T6 A: A; A# L1 y6 a抱拳作罗圈揖。
6 I3 A# J6 u) ]　　“呵呵，这事还不就是杜老大一句话的事！”成王呵呵笑着。
　　“老大，这事让老廖做主，我们怎么好意思乱编排？”成霸提醒着他哥。
　　“那，老廖，你说，咋办？”成王谦虚了点点，小心地问。
　　“让老杜说，老杜说咋办就咋办！屁大点事，值得你我兄弟劳神！”甩手局
) [# }$ \! y$ X9 ]4 Q, H长虽然不太肯管事，可刚才赢了人家秃子好几万，这事可不能不管。
. z- p/ l8 e" O　　“那老杜快决定！”成王道。这小子缺心眼，恐怕永辈子也成不了什么“王”。
　　“既然大家叫我说，那我就安排了。”秃经理似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一边
踱着步，一边摸着光光的下巴，沉吟着说，“成家兄弟带一帮弟兄先去，等事闹
大了，廖局再派人来收场，抓他狗日的几个鸟毛操的，看他们还闹不闹！”
; g; i% H$ e; |/ K7 G　　先让黑帮去收拾那帮穷乡亲，完了再叫警察来抓他们，这计策也只有这该死
% T" w: [. k# L2 O, m的秃猪想得出来！
) H# S8 v8 n0 {/ t　　可成王却不悦地道：“杜老大，你这不是把兄弟们往火坑里推吗？老廖赶来，
0 J+ b/ D) b9 |8 u9 O* I' D那还不把弟兄们都给包汤圆了？”
　　“哥，你傻呀？”成霸不满地道，“我们不会跑呀？笨！”
　　“成霸，怎么说哥哪！”成王嗔怒起来。
" S2 O# V& b0 _5 ]0 @　　“好了好了，就这样吧！”甩手局长不耐烦地道，“到地头时，我叫弟兄们
& y' E9 r7 g; a. r0 z给你们电话就是！各人招子亮一些，别撞到席书记的宝贝女儿枪口下了哈，到时
可别怪老廖没提醒你们！”
　　席书记是县委政法委书记席凯，他的所谓宝贝女儿是警察局刑侦科科长席娟。
- n  H; w3 i  W9 l- R) M8 V席娟仗着老爹是政法委书记，很不把甩手局长放在眼里，顶撞了他无数次。这些
  z! G" }; M$ E掌故，秃经理闲下来时，和我聊过好几回。
3 a- X. a9 G( S" u* M　　“就这么说定了！”秃经理道，“我和吴刚先到现场，成家兄弟赶快召集弟
兄来，老廖也别闲着，这事得尽快解决！吴刚，我们走！”
; `6 _* A" a4 L9 L' |2 ^" A* u　　一听秃子说“走”字，我赶忙将偷听的耳朵收了回来，身子站了个笔直，双
手环抱胸前，一副尽职尽责看门的样子。
' n6 Y# [0 ?; B8 G0 q7 G% {8 K! i　　门开了，秃顶先探出门来：“萧克，走，去五号工地！”
　　我应了一声，忙下楼发动汽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