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和守林人分手的前夜究竟应该如何是好】【作者：burning punch】

车神

作者：burning punch
字数：11066
  h' |1 K0 D' |, u( G- H: T/ o
　　夏日是让人烦躁的季节，燥热的太阳直直地洒在泰拉大陆，没有风，聒噪的
5 g- a8 P0 z3 M) h0 a2 \蝉鸣却比什么都传得快。干员们有些慵懒，在等待一个假期当作放松的机会。
　　守林人可不这么想。
/ H" V% y3 Y+ G6 V. I# L　　她最近的状态不算太好——战斗并不需要她插手什么事，哪怕是寻几只源石
虫打打的活儿都没有，日常的支援任务来得也不算频繁。她有些急，既然没有事
! ]5 L" G! F( ^1 E情便去找事做。想着想着，她敲开了博士的门。博士说她其实可以不用敲门自由
进出的，不过她还是这么做了。
; X( U; l0 R& Q  S* q　　房间里，风扇在嗡嗡地转，博士看见了守林人，慌慌张张地把手头的文件藏
' s% F; W- f% L$ U; `进抽屉里，迅速站了起来去迎守林人。房间比过去稍微整洁了一些，这让守林人
的心情变得稍微好了点，之前她来这里的时候，博士的水杯和衬衣团在一起，上
面还有浓浓的速溶咖啡的味道，拖鞋一只在脚上，另外一只则在窗台，床铺也乱
! i+ e" T* Z( S6 j糟糟的，床边的废纸篓全都是用过的纸巾，也不知何时才会清理。那时，守林人
只是稍微提了一句「若是这里干净点就好了」，谁能想博士记了下来，要改这些
  P' k+ f1 J  f, X3 u6 l- Q& \毛病可不容易，她颔首偷偷笑了几下，很快整理了表情不让对方发现，切换到了
* {5 f' m" e5 U. E! n看起来很严肃的，需要谈论工作的表情。
( h/ ?. A. b# @　　「博士，我有些太闲了。」
9 Q& T$ s* `8 z; k8 w　　「闲着不好吗？不用被工作束缚，多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7 Y& _* v$ Y7 S& ^' q4 H　　「我想做什么博士您应该都明白。不然我真的无法理解我加入罗德岛的意义
; n$ P: @; y: C" O8 d在哪里。」
! g/ k7 R* A6 E3 z' H6 Q9 f. g  X+ b　　博士的眼神向斜上方飘了一下，很快移了回来，沉默了很久，他说：「正好，
9 F& f+ n# |7 D# i% N8 \守林人，我想和你说的是……我打算解雇你。」
　　守林人摔门出去了。摔门的声音很轻，她做什么都很轻，就像是森林里的微
风那样，可是博士能够感觉出来，她是在生气，门并不是从半扇的时候就开始加
速闭合，反而是在接近门锁处被加了力，导致撞门的声音沉闷而短促。博士说完
5 x) y2 U0 f/ O2 g0 |话，他长舒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他这么想，可是又回忆起守林人阴暗的眼
% E3 \2 @( c. p! Y神，她的眼神从未有刚刚那样阴沉，在某个瞬间博士甚至感受到了一丝杀意，不
9 v( a4 }0 h5 H: ?+ A1 h, O9 C过更多的是疑惑，那样复杂的表情只在她的脸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而后便离开
了。可这眼神并不能让博士完全忘记，像是巨大的手掌拍在后脖颈处残留的火辣
的剧痛一样，博士开始犹豫是否自己这样说明太过直白了。他的额头泌出细汗，
" s- Q' ]1 x6 G5 L% C于是他把风扇开大，在仅剩他一个人的房间里呜呜呜地转，不一会儿又觉得太吵
太烦，便关了它。
　　解雇，解雇，解雇。
　　守林人在走廊里走着，越想越气，她气博士这决定的草率，也气自己当初像
是一张白纸一样听信了罗德岛的谎言——来这里就有力量和报仇的可能，怎么会
9 y: C1 G% `; S# l) j呢？她很快又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孩子气，天真都是过去的事，为了复仇她要洗脱
% Y7 v9 R# X! t9 W% Q: ~7 c/ C这种模样，她做了几次深呼吸，掉头想要回到博士的房间，找他理论清楚。刚刚
走得太快了，连理由都不曾问过，如果要让她离开的话，至少要又一个适当的原
因吧？
　　在返回的路上她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的步子慢了下来，用牙齿轻轻啮咬着
4 s6 c( a! k1 o2 j4 j" q$ t手指，贴着墙边缓缓向博士的房间走去。会是什么原因呢？自己的绩效成绩不够
导致体制内的开除？不至于，最低体量的工作是有做好的。自己的什么行为惹恼
$ B% u  A6 u& S! T1 P, y了上级被报复吗？最近对博士的越界动作是存在，但是很难判断。或者说罗德岛
遇到了什么巨大的危机，博士实际上是想要保护自己？她停在博士门前，脸红得
; w- c. e( x7 U1 i发烫。
% ~! F3 v1 v5 }; o+ z　　咚咚咚。她还是敲门了。
9 v* J  P) s, y3 a4 B* u7 c　　反复几次没人响应，她从怀里摸出博士送给她的电子通行权限，她过去从来
没有主动用过它。她抬起手，刷开了门。
　　整洁的房间里空无一人，只剩下开着的窗子和投射进来的，闷热的一角夕阳。
　　一无所获的守林人生着闷气回到自己的卧室，关门的声音很轻，她怕吵醒室
友，只是门锁扣上的声音还是让对方有所察觉。
3 X4 u7 G# }# [　　「守林人小姐您的脸色不是很好。」狮蝎蜷缩在角落里显了型，怯怯地说，
「是和博士吵架了吗？明明这几天好不容易才和博士相处好……啊抱歉，是我胡
乱猜测了……」狮蝎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用手压住粉紫色的头发，把嘴唇和下巴
埋在衣领，偷偷望着守林人。
　　守林人看看狮蝎，没有说话，自顾自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墙壁上，独自
+ w; J* w! ^4 D5 F走进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在卫生间的镜子里，她看见了狮蝎送给她的金属挂坠，
( d* U3 x3 p6 S+ C  m* ]$ F, S她轻声骂了一句自己，走出卫生间，发现狮蝎还在角落，只是身体已经变得有些
透明，她走近狮蝎，在和狮蝎距离30公分的位置靠着墙坐下。
& ]1 R) e0 p3 ?# u9 i  r: S　　「他不要我了。」守林人失望地说。
4 g2 [) `! c4 @5 K& D3 ?9 T　　宿舍只住着她们两个，不知是谁安排的，非感染者和感染者的搭配并没有让
- H  V% S/ P  j8 W她们二人产生什么不适，相反，守林人和狮蝎因为某些地方实在是太过相似，反
8 l9 G* Q( `* D6 x5 ^) P3 n/ ]  G" J而有时会多些亲昵和默契，埃拉菲亚的小鹿被叫做静谧的森林，茫茫的气息却寻
不见身影，而狮蝎的存在感也并不算强烈，这样的两人在初见时便发现了对方。
8 ~8 B1 m) R% T% _' a' ?守林人最初和狮蝎的相处——或者不能叫相处，她也不能很轻松地看见狮蝎，直
9 F( ]4 E; J- \$ G到在某一夜守林人值夜回来的时候，她为狮蝎放了一包牛肉干，清晨起床她发现
牛肉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枕边的金属挂坠——带着紫罗兰的香味，巨大的蝎
尾在守林人身旁呼呼大睡。狮蝎比守林人更不擅长交际，在房间里时她就蹲着等
守林人回来，出任务时她就会变得慌张起来，若是能恰好撞见守林人在外面，两
人相视一笑，守林人点点头，狮蝎才会安心不少。
　　狮蝎不知道怎么安慰守林人，空气里有沮丧的味道。她清楚地记得守林人在
来到罗德岛后的一段时间里，话多了起来，而「博士」这个字眼出现的频率也变
1 N# }7 _" q2 g9 t, l5 R多了，有一天狮蝎和她提起了这个小细节，守林人立马坐直了腰，喝了几大口水，
3 _# c: U- x, s! ~! H开始自言自语说有吗没有之类的话。即便如此狮蝎也明白是什么意思，她能窥视
. \* b$ q- J4 M( s) y3 N到博士和守林人对视时候的表情，那男人的眼里放着光。「或许是博士有什么难
  }$ }5 o7 V9 H' r+ t% d  R: J9 h言之隐吧？」狮蝎说。
　　守林人咬着嘴唇，她很希望是这样的结果，至少这证明了感情的沙包投掷到
了合格的竹篮里，可又不希望是这样，有什么困难，是博士不愿意他与自己讲的
呢？为什么不把难处说出来呢？她想不通，也不知道怎么办，带着憋屈，守林人
撅着嘴睡着了。
+ `) l8 I  Z0 u: b　　狮蝎经常单独出动，隐匿，暗杀，都是她过去的工作。所以偷听什么的，应
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吧？狮蝎这么想着，在守林人不在的时候，偷偷溜出了宿舍，
- w% ]1 z% i  E1 ^# {2 D1 y她怕得要死，一边隐藏自己的气息，还要时刻控制不安分的尾巴，万一扎到人就
7 K; `$ `: K' u; G$ p不好了。她得帮帮守林人，她不能看着自己的朋友这样闷闷不乐。
6 F" c! G/ }1 |2 B* n% n　　夜晚，她看见博士拐进了凯尔希医生的办公室。凯尔希医生只身一件单薄的
浅青色睡裙，博士，或许是因为天热的缘故，松了松自己的领带。
　　男人！女人！孤男寡女！燥热的天气！繁衍的本能！
4 x' {( Q; }2 i　　狮蝎跟了进去——没人发现她，她做好了觉悟，准备把这对男女的饥渴与背
叛尽收眼底，她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守林人，让她赶快离开罗德岛，守林人留在这
  @# n, K: @* G+ F% b' Y; [里只会受伤……
: U4 O+ O2 }- e4 n7 _3 a; K　　房间里的气氛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甜腻，恰恰相反，博士和凯尔希医生只隔
- P( y# W* Z) u- b  Q. i着一张一米长的办公桌，两人的四只手重重压在桌板的复合涂层上，狮蝎感觉到
8 _( `* Q  j: ^4 ^, t- x了桌板有一些微妙的形变，是快要碎裂的力道，她屏住呼吸，收好自己的尾巴，
继续看下去。
. \) `) B0 B# S5 l　　凯尔希先开了口。
　　「我明白，解雇守林人的事情你已经和她说了，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我无权
9 u  D4 ^( M: L' C$ t制止你，但是你是否知道这对于她和罗德岛意味着什么？你因为一个干员而抛弃
了罗德岛的力量维系，这是领袖应该做出的决断吗？更何况我拦你不住，你连一
8 K. H) M) u. I& Y6 n) t个确切的答复都没有给我，又怎能固执己见？几天前我问过你的问题我现在再问
, G. _/ ?- n2 f# G0 ^你一次，你还能够答上来吗？我知道你什么都说不出，就因为你做了那样的蠢事，
+ F5 g6 @9 n  [! r一定没有思考过。我重申一遍我的立场，想让守林人走，是不可能的。」
　　「我说了，我只是不想看着她每天无所事事。你心里藏着事的时候，比谁都
7 Y! O) _/ `- q- t着急，换位思考一下你自然会明白。」
　　「可我并不会表露出来——更不会像你这样没有脑子。尤其是你现在的表情，
9 X' n) Y+ f* f/ r9 c- H  [像极了理智尽失相反多巴胺分泌过剩的灵长类动物。你最后能得到什么呢？一切
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到那个时候，所有人，包括她都会明白你的自私和伪善。」
　　「无所谓，我想放她自由。」
　　「那你当时就不该请她加入。」
/ i) D* j/ O7 o$ t/ f3 F0 t2 V　　「给我解雇她的最后一层权限。」
0 M$ ~- i' w0 V) |9 }9 W" Q　　「不可能。」
* Z! F: v+ k: F2 h! P　　两个人的语速越来越快，蝎尾抖得厉害，可狮蝎还是坚持着听完了，结果是
双方不欢而散。凯尔希把博士推出了门，又重重关上。狮蝎跟着博士走，博士在
; j) s, X. Z4 `& a0 X) {基地里兜了个大圈子，等到夜很深，多数干员都睡了，他站在守林人（和狮蝎）
的宿舍门口，静静地站了几分钟，转身离开了。狮蝎看着他的背影，隐约听见一
句话。
　　「请别和她说我这被你看了一天丑样，很滑稽吧。」
　　狮蝎不知道博士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但是也不觉得博士和凯尔希是在演戏
0 ^# H3 H! T% }# r* \——怎么会有人演戏要演得打起来呢？她有自己的考量，博士想赶走守林人，但
是凯尔希不让，光是从只言片语里面就能够明白这样的事情了。狮蝎把自己这几
天偷听到的消息全部都告诉给了守林人，她很努力把凯尔希和博士的言论复述出
% Y# Q6 \: I* d来，并且尽可能不带有一丝丝的感情倾向性。守林人认真地听着，她的鹿耳时不
时动两下，这时狮蝎就会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听完，她从墙边翻身，抱了抱狮蝎，
2 |$ d# f1 A2 u然后催促着她赶快睡觉。
　　狮蝎又隐约听见一句话。
　　「谢谢你。」
　　守林人第二天清早就不见了。她没早班的时候总是在宿舍里打哈欠，狮蝎是
/ z* F! {& y) Q知道的，可今天她没有在房间里，被窝里，衣柜里，卫生间里，哪里都没有。狮
蝎鼓起勇气跑去外面，也找不到守林人的踪影，就像是，要在密林里面寻找一头
小鹿一样。
+ }; g- W+ p# s$ C  Y　　这天的天气还不错，清晨的云层很薄，没什么风。守林人踩在草地上，在靠
近溪水边的地方蹲了下来，捧起浠沥沥的溪水含入口，任由清凉的溪水在她的口
$ d7 B3 i; W. {齿之间流过。溪水被舌头搅拌成细小的漩涡，在口腔里转了几圈之后，被守林人
- B1 z; _% V' J6 v  w. t吐了出去。这是守林人进行放松活动之前的必备活动。阳光轻松地穿过云层，晒
得石头也有了些温度。守林人伸手摸了摸石头，还有点湿度，很像是故乡的样子，
想到这里守林人轻笑了一声，拍拍上面的土——上面可能没有，不过她习惯这么
) ~0 F4 k3 L1 b/ W) T/ G做，翻身坐了上去，从怀里摸出来了口琴，两只手一只捏住口琴的一边，吹奏起
来。
　　过去多少次吹着的曲子，在儿时，在家乡，或者是在罗德岛，每每打算吹口
; s3 }* F: M+ l# H琴的时候，守林人都会选这首来先熟悉一下口感，她用舌尖抵住琴口，再换着气
快速地扫过去。本应该是放松的时刻，可守林人的心儿还在随着曲子怦怦地跳，
: e  x" u2 |( ^3 k2 K; ^脑子里翻来覆去的，都是狮蝎口中凯尔希和博士的交谈，猜测的理由又变多了，
- ]* O$ U7 |; [- f% z9 M博士的话像是被加密的锁，仅仅凭借那么几句话，又怎么能够窥视到他内心的全
貌呢？那顶兜帽罩着的小脑袋之下，是和自己一样的情感翻腾的热浪吗？
　　她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在这片草地上面打瞌睡，被博士发现。那个时候还是春
天的午后，容易让人发困的时节，守林人百无聊赖，就靠着石头犯了迷糊，直到
' |+ b5 y# ^0 N4 q9 ~起了风，她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身边坐着个人。防备的本能让她迅速跳起来，一
脚重重踢在那家伙的脸上——为了表达歉意，她捧起来身边的溪水，轻轻地靠近
* _- d8 }) U& m) s他的脸，把清凉的水一点点拍在有鞋底印图案的脸上，至于后面伴着夜风吹口琴，
. l/ c* l. y0 P2 |那便是后话了。自此之后，这片草地似乎变成了两人的秘密花园，博士倾听她的
过去，和陨星的恩怨，孤单的抗争，还有对故乡的眷恋，再到后面，多了几句试
' a  T. `! R0 ^( n探用的暧昧情话，也时不时会用手指互相点在对方的脸颊。
　　舌头突然扭了一下，换错了位，曲子便断了，随之而来的，是不远处低声的
( w0 B- c" D: J咳嗽。仅仅是两声，守林人在几秒之内收了口琴，有些生疏地背过手去抽出扛着
的弩枪，将枪口对准声音发出的地方，是一棵枝干粗壮的老树——他们曾经背靠
. Y7 @, h" n1 Y7 C2 A着背在这底下打过盹儿，现在却要用箭矢的头指着。
　　「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那边。」守林人说。
% |, O: i: b4 a　　对面传出沙沙的声音。守林人有些生气，她举着弩的胳膊有些发抖。
, y) P' {/ p" I) m0 F7 k0 O! r% K　　「为什么不把事情都告诉我呢？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守林人说。
2 g0 t9 h, f; B1 Z# t( T　　树干一动不动，树上的鸟儿啾啾叫了几声。守林人交替着脚步，一点点向树
, C( @. c2 r: f- U/ F的位置靠过去。
- r, O# w7 q- @! P" D$ Y　　「是因为我吹错了家乡的曲子，才过来笑话我的吗？」守林人说。
7 V7 a; q" Z5 A$ C. ]$ d, _4 r; b　　每一步都更靠近树，守林人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树没有任何动静。
4 \1 x- a& ^3 R" q" ?1 c　　守林人举枪对准那个人影时，只剩下了一团燥热的空气。
. E/ q! i$ o3 z, V; n3 ^3 S9 {　　草地上放着一份请柬。守林人拆开读了。因为是夏日，所以自然就会有烟火
6 Y3 ]. U' u: D% L/ [4 |' K和庆典，过去的几天里不少干员都在忙活准备这个事，守林人是知道的，信上是
' S# u6 x; T5 `1 f: \6 q7 S6 Y) Q- C博士的潦草的笔记，大致的意思就是邀请她去看烟花。守林人嗤笑了一声，把请
柬撕了。她觉得这个男人已经无药可救了。
# i0 k- z; J* n* a, x/ i# N9 a　　烟火大会的那天，罗德岛里除去一些不解风情的家伙，和几个防卫型干员留
' U2 B6 v: a6 L1 I8 m在基地里，其余的几乎是倾巢而出，毕竟这可是为数不多可以休息和喜乐的机会，
* f0 h) \* n' l1 d就算是企鹅物流的人也会过来赶赶热闹。而这样的气氛并没有传染到守林人和狮
蝎的宿舍。
　　「你怎么不去和她们玩？」守林人问。窗外天色渐暗，看起来快要到烟火高
- s' }* x8 v! }. C# @/ D4 E潮的时候了，或许外面很热闹吧。
　　「我想陪你。」
　　「谢谢……其实本可以不用这样的。」
　　「所以……你真的就要走了吗？」狮蝎反问她。
) \, Y! z5 h# e2 _2 g　　守林人应和了一声，转而继续专注手头的行李：野外露宿的帐篷，金属烤架，
- I2 o/ i9 s, E0 u3 ^多功能的小折刀，还有几张合影和几样纪念品。她本来还打包了几个巨大的纸箱
) t$ Z5 z2 Z( O1 A子，又发现如果离开罗德岛，自己也丢了固定的住所，干脆又把它们全部都送给
了狮蝎。守林人还丢掉了很多关于罗德岛的权限，每丢一件便松一口气，可每喘
# Y0 X; Z$ u' e, G一口气，又像是石头压在心口。狮蝎不知道该帮她做什么，就只在角落里看着她。
　　「不再想想了吗……好不容易才和博士……」
! y: v; O+ e' ]% A* x　　「别提他了。」守林人打断了狮蝎的话，吓得狮蝎的尾巴支棱起来。守林人
很快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重，又多补充了几句，「老实讲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
* m. j) H- V9 Y* w# T的，我相信他知道我的想法，可是他就是不说。他或许以为我明白……可是那样
1 p2 s  K% G8 o的事情……」
. \( \0 X1 l- E, F　　守林人支支吾吾否认的时候，狮蝎的通讯终端响了——守林人早早就把那个
东西丢掉了，但是还是出于好奇心，探出头看了一眼，狮蝎大大方方地把通讯递
给她——狮蝎在某些事情上面，可能比迟钝的守林人要反应更加迅速。「是凯尔
& U& K6 {# @+ x8 `2 a希的消息，在那么硕大的会场，博士失踪了，我是说，跟踪装置完全无法捕捉到
( W* ]8 z; X! v- w! c位置，也没有任何干员看见他。这样的搜寻工作，恐怕只有你才能做到了吧。」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被解雇了。狙击型干员多得是，我的弩，它的
瞄准镜可不如那些真枪实弹的家伙们手里的把戏。」
　　「以前你可不会说这话。凯尔希小姐始终没有给你签字，也就意味着所谓解
雇不过是博士一厢情愿的想法了，如果你想留下来的话，就算是博士也一定拗不
3 |2 b  K1 @+ t+ S+ B1 c5 j过凯尔希小姐的——更何况如果是她，最后博士也一定会败给重重权限的关卡吧。
+ L7 W* C7 T) {5 z: o& _所以说，你还是在赌气。」
　　「……」
) ?$ z4 L9 J# S& p8 e　　「你真的读不懂博士的意思吗？还是说，整个罗德岛的人都明白，只有你们
: J: C# u$ a* c  B0 G两个人不明白。」
8 e" n% S0 L4 w! W; k8 E  |0 F　　「我知道的。」守林人说。
　　可是这样的措辞和语气，显然不能让狮蝎完全放心，她又追问了一句：「那
& N# y$ x' Y  P你要去找他吗？」
　　守林人拧开了门把手，她还是无法按捺住自己加速的心跳，她拖着行李箱，
* s3 h/ H+ f2 h0 }: k1 W和狮蝎告别。
# l* ?) V, ^7 }- m$ ~- z2 w& h　　「我只是顺路。」
& s$ ]% N; W% Q' n　　守林人不怎么适应街上的烟火，她更喜欢，或者说更加怀念家乡的风。现在
, P$ u! }4 W+ ?. A的耳边充斥着的叫闹声，孩子，老人，妇人的笑声，木屐踩在地上嘎吱作响，细
碎而烦心，不知哪家的小孩弄丢了苹果糖，哭声呜呜哇哇，那边又听见似乎是男
% o1 n) l! I. p: C  Z1 K人为女人求婚，而引得周围人不住起哄。守林人充耳不闻，任由那群家伙嬉笑，
自己在人群里左顾右盼。
　　乌萨斯的士兵，听过守林人这个名号的都会恐慌——并不像是知道别的干员
8 F9 e* U1 ~- M, \, D或者战士时候的压迫感，了解到那些感染者们巨大的怪力都会怪怪绕路抛开，可
是守林人不一样，正如她的名字一样，即便知道对方只是一个小姑娘，只是一个
人，可是却摸不到她的踪迹，只能听到风儿和树叶的声音，面对正片密林的时候，
. }1 i" _$ i1 U没人会担心无法正面对抗它，反而是那种静谧的诡异，压得人喘不过气：不知道
! T3 L: H0 Q, S, @' _攻击会从什么地方过来，眼前身后或者是头顶，而自己是否又能比同行的伙伴活
6 c2 P7 |6 X2 E  o5 a# l得更加久，一切都是未知数，而这样的不安在树林里被无限放大，只要风吹草动，
+ `$ g  @( q% n  k& m" \' A: ?/ B不需要多久，他们的心自然就会崩溃。
0 A( R' |: {1 h6 k3 v6 M' F) V　　守林人现在仿佛就在树林里，而这片树林的守林人，不是她，是博士。
　　她在心里默念着博士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是很快心
: |* [6 [7 s% J1 C  g! S思便又乱了。终端上面都没有他的位置，他还能够在什么地方呢？她绕着城区找
  D% ~7 s1 M8 _  `: W" C了一大圈，行李箱的轮子被颠簸的路面磨成椭圆，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奔跑起来。
8 O, s& ]: F/ \0 U; v　　哒哒哒哒哒哒。
　　她在一处偏僻的高台上找到了他。看见博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守林人
记不清大概是几点，只看见他一个人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夜空。博士听见脚步，扭
5 j9 `2 t# ~. K  X( E回头来，将兜帽摘了下来。
　　「还是被找到了啊。」
, Y  _; Z+ x, `6 r　　「看来我被小看了。我只是稍微换了个思路而已，如果是我要盯着『猎物』，
/ Z/ B. C0 H2 }2 P( e1 E一定会来隐秘的制高点才对——而这样的时候，根本没有人会在乎黑乎乎的建筑
物，注意力反而都是在等待夜晚的烟花吧。」守林人喘着粗气，不服气地说。
　　「所以说——守林人——时间正好！」
　　博士冲上来，大胆地牵起守林人的手，向围栏的方向移动，守林人没反应过
来，行李箱也松开，任由它滑去一边。
9 f* |9 S; e% ?" r) u　　零点的钟声响了。
　　「看啊守林人！这是绝景不是吗！」
9 |- a. F+ o8 v/ M* }5 V　　是烟火，烟火从地面一束束腾飞而起，在夜空爆炸成花朵。守林人本以为圆
形的烟花不论从哪里看都会是圆形的，她错了。火焰在空中像是各色的墨水，洒
" H8 q8 D3 R$ d9 v$ O( [) x7 V在纸上晕染开来——她从未近距离地，几近同等高度的观察过这样的烟火。烟火
此起彼伏，空气压缩爆炸的声音不绝于耳，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 _2 C6 G  @) v6 X1 _, |　　而在这半个小时里，博士轻轻环住了守林人的腰。
　　在烟花绘制的花海之中，他们接吻了。
　　两人的嘴唇都很干涩，博士似乎滴水未进，而守林人也因为长时间的走路有
些疲惫——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伸出舌头，靠着本能反应想舔舔嘴唇，可是稍一动
- \4 i/ I; q+ L这样的念想，舌头便碰在了一起，两人也就不管微微起皱的唇，转而肆意搅动舌
根，不断推送着唾液往对方干燥的喉咙里面去。反应过来的时候，守林人有些喘
3 }7 }; ^; P5 C7 U8 C) z8 C( `- R3 u不过气了，便拍打着博士的胸，把他推开。
( K& ]3 h- }" ~5 v6 A　　「我要走了。」她说。
/ t, g4 k+ P- R* U6 x  F  E　　「嗯。」
　　「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赶快把我赶走，方便你对别的姑娘下手——对了，
狮蝎你要好好对她，她还是太怕生了……」
- \& @: ?) s% V. K; E) V: C% ]3 I$ ^　　「要走，到底是我们谁希望的呢？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孤独的眼神了。」
　　博士还记得第一次看见守林人的时候，她的眼睛里没有光，只孤零零地望着
: {2 v8 a: P5 \# R( |& u前面，她最初对罗德岛处处戒备，直到某一天，他听见了守林人在草地上吹口琴。
沦陷吗？用这个词来形容似乎有些太轻浮了，他只是觉得被这种小巧的乐器击中
$ s9 M1 U* D- W/ r; R了一下，随后自己便昏昏沉沉想要靠在她身边美美地睡一觉——安静，放松，毫
6 I# [$ y' ~- f+ S4 G+ X无戒备。后来在这处秘密花园里，他知道了守林人的过去，关于背叛的火焰和家
乡的灰烬，也明白了守林人的决心，博士越是喜欢，便越想要了解，可越是了解，
就越是痛苦。
　　罗德岛真的能帮助守林人报仇吗？
) [. n6 q, s. ]" X% {, b8 X　　他关注着守林人在罗德岛的工作——和报仇有关系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 A# s; [& }* b4 q卧薪尝胆之类的典故，陈警官总是这么说，可是要忍耐住这寂寞又谈何容易呢，
每日每夜将心底的苦闷翻出来，和食物混合在一起在胃里翻搅，甚至要呕吐出来
的感觉，到底能够坚持多久，更何况，还是在罗德岛这种地方，所以如果守林人
真的想走的话，不如决绝一点让她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总比在这破地方浪
费生命来得值吧！博士知道凯尔希的打算，她肯定不会放走任何一份有可能成为
6 I+ b6 }1 [: R% `( U8 p. k- p罗德岛血肉的力量，凯尔希是强势的女人，可也因为是这份强势，博士无论如何
, Q) V8 E1 G* p$ V- p) k5 F也迈不过去，他无数次与凯尔希交涉，可是总是被凯尔希滴水不漏的逻辑和宛如
机枪一样的追问搞到哑口无言，可博士依然相信着，盼头有时候比活着更加重要。
+ V% J" P3 v- F# c3 J他还是想把枷锁为小鹿解开，放她回到她该在的丛林。他掩藏自己的行踪，只是
! w) U8 X8 j9 y为了能够方便在这里，让守林人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就像是现在这样。
　　守林人的头有点晕，一切变化得太快了，博士牵着她的手往远离总部的方向
一步步走，在一间小屋子门口停了下来。「过了这边，你就可以放心去完成你的
4 ]) [  ~. l! [0 b' A) F复仇了。为了你的族人和家乡——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我很想留住你，可是我不
9 N" y! l7 f6 w- A! I3 ?  V& s9 T想看你忧心忡忡的样子。」
　　「嗯。我都知道。」守林人低下头。
　　她何尝不想复仇，可她又何尝不怒骂自己不争，在罗德岛的安逸日子，让自
己的弩枪也变得生锈，她心急如焚，而更多的，是一种罪恶感。她最恨背叛，可
  t; n5 a5 F* o: v是如果罗德岛给了她归属感，那么自己是否算是背叛了家乡呢？更糟糕的是，还
有一个固执而温柔的男人，会躲在古树后面，聆听着自己的口琴曲打盹。
　　「完成你想做的事情吧，守林人。我不能陪伴你——我在罗德岛还有事情要
% l9 {4 J1 O, L9 y' s2 S; S1 o: B( Q做，这个岔路口或许我们迟早要遇见，可是——」
6 E& _' L# b2 }8 n& ]　　「嗯。」
　　「我会一直等待，直到你完成心愿的那一天。」
5 h  Y5 k8 M: ~  F% Q# X　　「嗯……」
9 n5 D, l" U" y# r  E6 o　　守林人把在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墨绿的卫衣里面是无袖款式的内衬，
" z2 ?8 ?: d9 ?4 t- |# ?* D7 b胸下沿的皮带也随之松开来，她花了一些时间犹豫要不要脱内衣，最后还是让光
着身子的博士转过身去，自己解开了内衣的搭扣，然后把衣服都叠好，堆在平躺
9 R, m- k* m' ^6 d1 K" ~. \6 f着的行李箱上。她坚持要洗澡，因为刚刚跑步让她出了不少汉。博士拗不过她，
就乖乖听话。是要做那种事情了，两个人心知肚明，可是都是初次的两人，也还
是免不了有些羞涩。
5 t; L7 i5 {! l( i) [2 D; e$ ?$ b, u　　洗澡是分开进行的，守林人在里面简单冲刷了几分钟就出来了。借着这几分
钟，博士把房间认真布置了一下——这间房是博士找了很久才找到的，男人的小
心思总是会体现在他的行动上，他把灯光调整成柔暖的橘黄色，床头，天花板，
: v& w' D  ?$ a  m' V+ V处处都暖暖的。老旧唱片的沟壑和撞针亲密结合，流露的倒不是什么高级品味的
5 u' p! x  }7 K; w* Y" Y6 U歌，调子反而更像是童谣。床垫有两寸厚，看起来很软——守林人裹着浴巾，小
碎步跑到床边，背对着博士坐在床上，屁股瞬间便陷下去，失了平衡的她身子后
# G2 f% {# L" g0 S0 }* ^仰，躺在床上。
$ I, L& T4 D: x" q- q9 P- [0 S　　世界颠倒过来，博士的脸也是颠倒的，越来越近，然后再次浅吻。博士的上
) J* L% |+ V0 X2 \' E! [; h( S胸碰到了守林人的鹿角，本能反应让她侧过脸，随后又轻轻在博士胸口磨蹭了几
3 T4 _' i, b; h/ o# S0 n: _1 D下，鼓起勇气继续吻上去。
　　博士伸出手，他的手有点颤抖，解开守林人的浴巾，将她娇小的肉体暴露在
空气中，皮肤白皙而紧致，在和领口袖口的交界处，还有明显的晒痕。松开吻的
/ A+ s% M- I3 \+ o( w' c嘴不安分地向下探索，亲吻到下巴，锁骨，还有小巧的乳房。每次落吻都像是小
/ Z5 m5 q7 r3 m" |: l8 J雨滴在湖心，激起淡淡的涟漪，守林人不安地扭动身体，实在是太痒了，她的小
手扑腾着，不知推搡哪里，反而更像是欲拒还迎，时不时划过博士的胸肌和乳头，
7 @! J" E3 B/ K3 {0 Q6 R这一切都让博士更加兴奋。博士终于探到了守林人白皙大腿的内侧，阴户的上方
只有几根稀松的毛发，微微发卷，这是埃拉菲亚女孩还半熟的象征，意识到这种
事的时候，博士的裤子便也松开了，阴茎早已勃起，从腿间弹出，拍打在守林人
的脸蛋上，两个人就这样，以颠倒的体位盯着彼此的性器官。房间里的轻音乐还
在播，他们的呼吸很轻也很凉，喘出一口气，他们都不禁收紧腹部——凉空气只
" g0 n8 C& _, g- R4 w有碰到水液，才会更凉吧。博士也没有多想，寻着略咸的气味，俯身下去，用舌
% b- @" b( k3 w尖开始拨撩女孩湿润的阴唇，对着左右两瓣来回扫舔。
　　「啊！」
. ]/ T9 r$ I( K& Y2 \　　守林人惊呼了一声，很快把声音压了下去。她又羞又怕，还有点气愤：这男
人为什么偏偏在这种事情上主动又大胆，贴在阴道处的舌头像是勤劳的小蚁，一
; Z, l  B4 G5 p  h下，一下，缓缓拱开了遮挡着的密穴，暴露出滴点清泉，只是小口张开的一瞬，
舌头就挤了进去。守林人夹紧腿想把这入侵者赶出去，可是却卡得更紧实，慌乱
之中，她看见了自己眼前的，裸露着青色血管的阴茎，还有顶端紫红色的龟头—
4 n6 F' [7 a7 Z! w—她对着龟头的缝隙，也就是男人的马眼处——那里已经分泌出不少亮晶晶的透
/ X+ O( C' x0 n6 x5 K& `明的液体了——吹了一口气。
& `  w+ X& a# x; N0 v. H+ J$ l% F　　这办法奏效了，博士在她体内的舌头的动作慢了不少，守林人歪了歪头调整
了下位置，也张开嘴，舔舐了一口博士的性器。舌头比龟头略小一点，需要围着
1 T' k9 o( C9 I( e' ?: e, U- K. ~龟头多舔几次才能让唾液完全包围，至于前列腺液——守林人并不知道叫这个，
在她意识里是又腥又咸，还黏糊糊的东西，她很想说点什么关于这液体的不好听
% N6 d" z& c0 B5 I的话，可它很快和唾液混合在一起，嘴唇和肉棒接触的地方沾着黏液，没有接触
的地方又拉着细丝，守林人迟疑了一会儿，把肉棒的前端和棒身含入口中。守林
  ~" M- q* t4 \  I3 a人不知道怎么弄，直到博士忍耐不住快感，率先晃动起腰部，让肉棒在她嘴里进
出的时候，守林人才明白该如何配合。
+ Y, M7 D- ?3 \4 Z, t8 A, H　　她湿透了。
　　她很清楚地知道这种湿润和洗澡完全不同，可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只想赶
快把腿合拢，多在那位置扭捏摩擦一会儿，可她也明白最后要做什么事情，她红
着脸别过头，还是用双手把自己的鹿腿分开，将光洁的蜜穴展示给博士。博士亲
6 |: z% B3 k( i! B吻着她的阴部，胡茬偶尔会扎疼她，不过也就仅仅一下。
2 O3 r- @: @9 R( ?" p/ h( m　　「守林人……后悔吗？」博士问。
　　这么一问，反而逗乐了守林人。
0 W7 C. ^6 o* J. R/ [　　「为什么要后悔？我能遇见罗德岛，遇见博士，已经足够幸运了。」
3 h( L, {4 x6 d" Z0 Z　　「可我会成为阻碍你的石子。」
　　「所以你要管今夜叫做分手炮吗？」
) m/ {+ ?/ p  s! M( G* Y　　他们突然沉默了。可能是因为「分手」这两个字破坏了气氛，分手自然是沉
1 d5 ^$ k4 w7 l: |3 |7 Y重的预警，这事他们心知肚明，可若说他们是分手，他们是否拥有过彼此呢？没
/ ?2 X' T4 b% b6 [! j5 C* ~4 c有过告白，也没有交换过心意，甚至在罗德岛里也没有干员会在明面上承认他们
* }  b: D# n; e+ {% A是恋人的关系，可就是这样的两人——终究会分别吧，这夜过后，守林人就要离
9 u2 z% V& r1 v( _7 q0 p! w开去寻找破坏家乡的叛徒，而博士还要回去罗德岛去面对凯尔希的拷问。
$ S+ @. A% _. C6 a8 A* ?  P　　有的人，有些事，抓紧就会成为阻碍，放手又会变成牵绊。
4 \( [# V1 Z) X4 x! ]　　守林人的眼眶有点湿。
　　她这一路不停地走啊走啊，为了自己的家乡。她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伙伴—
' y, n) j! h- |5 S—可是在罗德岛，这个男人身上，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男人变成了她的另外一个
) q4 }' C. X+ A故乡。可现在要她再离开这里，她慌了，突然回忆起零点的钟声和烟火，距离黎
明还有几个小时呢？太阳再次露面的时候，就要离开了吧。
　　博士没说话，只是抱紧了她。阴茎从勃起到萎缩只需要几分钟的冷却，他宁
2 B+ K  O2 ]- @! q. S8 y' k" F& i% G愿这时候就当个软家伙，就抱着守林人就好了，多听听心跳，多闻闻体香。博士
再次把嘴凑上去，守林人躲开了。
, B; V2 X" E+ m  O; a　　「刚刚含过你的东西……嘴很脏的。」
　　「那你介意我为你舔吗？」
# w" [8 M: f$ P2 e/ I: u% q　　守林人又摇摇头。
　　博士还是吻上去了，他慢慢地，温柔地抚摸着守林人的鹿角，像是要融化什
么一样。舌苔感受的味道怪怪的，可并不能阻止两人抵死缠绵。
　　他们疯狂地做爱，一次又一次，直到天色微亮。
/ N" _; s( l+ d) f　　守林人打算在博士睡熟的时候悄悄离开，哪知道博士睁着眼睛，瞪了天花板
) d' u" K% h+ K0 _7 }0 F一整晚。
) T! q- m8 f) ]! |9 V7 Z　　「笨蛋。」她娇嗔道。
　　他们最后一次拥吻，守林人收拾好行头便离开了。她的步子自信且坚定，这
是她在家乡从未有过的体验。爱当然会成为一个人的软肋——可是只要回忆起来，
爱又会变成一个人的堡垒。
　　夏天的夕阳燥热难耐，蝉儿的声响此起彼伏。老人却沉得住气，他套着兜帽，
  c0 t( B& f0 S* _( o9 {# j# P+ ]在草地上蹲下身子，捧起脚边的一汪溪水含入口中，呼噜噜了几次又吐了出去，
他翻身坐在石头上，从怀里摸，摸出眼镜，摸出火机，又摸出小折刀，他搓开一
张纸，把它们都并排摆好，最后摸出一支口琴，布满老茧的双手，一只手捏住口
: n" W' G- \) x1 z: y' m琴的一边，张开嘴对准口琴孔——呸，不小心含住胡须了，老人换了口气，拨弄
了一下胡子，重新吹奏起来。口琴曲绵软悠长，吹得蝉都忘了吵闹。不知为何，
老人分神，吹错了音。
: A2 [# r3 T6 `  _6 h　　「咳咳。老了，吹不动了。」老人自嘲道，他把厚重的掌心对准口琴的背面，
$ z5 x/ t0 K- U0 d( H磕打出里面的口水，「别拿弩瞄着我了，脖子后面怪凉的。」
　　古树后面，缓缓走出来一位女性的身影，她顶着健壮的鹿角，身后的披风破
破烂烂，弩枪上面还绑着钉子和绷带，她一点点靠近老人：「那个地方要用舌头
贴住琴孔，转音才方便。」
" W- m% D; Q& ]2 }- j) u　　老人没回头，笑呵呵地说：「那太难了。你呢？终于埋葬掉……你的那些执
念了吗？」
　　「用了点时间，比我想象中久。你就一直在这大石头上面等我？」
　　「我说了我会一直等你的。」
　　「一直……有多长呢？」
　　老人收了口琴，慢悠悠地跳下来。五十二年三个月零六天的日日夜夜，老人
$ q* U# G6 w) m: H* Y* [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