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浪也是浪】（68、69）【作者：舞玫】

车神

作者：舞玫
字数：18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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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人玫瑰手留余香，希望您高抬贵手点一下旁边的举手之劳 。
" T, H& {3 S" g) R* j# x( T　　您的支持 是我发帖的动力，谢谢 ！
8 @% {6 ~2 h# A" q! W/ F3 ]　　　　　　第六十八章：少年&追梦赤子心
' g2 j4 H: J# F6 f: x+ t　　「谢谢各位老师，大家辛苦啦！」
　　结束了节目的录制，蒋纤纤躬身感谢工作人员，哪怕现在她已经红了，还依
7 P" @) L! _6 L/ m2 h然如此。
1 D3 G* h9 T* O8 o0 p7 v7 ^5 H　　在跟主持人和嘉宾一一告别后，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整个人已经累得
快散架了。
　　走出录影棚，她新招的助理小莫就在门外等着，见她出来，赶紧快步跟上。
　　蒋纤纤和隐形的翅膀是十月中旬开始红起来的，现在正是最忙碌的时候，单
纯的歌曲宣传基本上已经结束了，赚钱却刚刚开始。
# Q' C9 p8 G6 n  {& q5 g　　她商演的标价是60万一场，但给50万她也接。节目通告最高才十五万，但只
, l8 X( x/ ]! d) R9 O要节目不太差，她一般也都接。
. g9 p% {; U9 d8 }1 a　　她这么努力不单纯是为挣钱，图的是结交人脉，自从宣传期结束到现在，她
4 d) _/ G" |, Q5 [4 X8 m已经接了六场商演、十三个综艺节目通告，还客串了四场演唱会，加一起也就二
* G$ \1 h. @; d6 X十来天。
! u: n9 Z2 \( q3 J: l: m  q9 g9 y: _　　几乎没休息过。
　　蒋纤纤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对小莫说：「走吧，咱回家！」
0 P4 g+ F8 A' M7 h　　等到上了车，小莫问：「姐，这些天看你每天都那么忙，怎么就今天，好像
6 b% `! y; |0 B0 Q( R下午和晚上都空出来了？」
　　蒋纤纤笑了笑，说：「因为今天是11月20号，姐有别的事儿。」
; ?. L% V: s3 M2 y$ h! J, e　　小姑娘似懂非懂，她才十九岁，人虽然很机灵，心思也细腻，但思维还比较
8 F  |" g9 Q6 P简单，不太喜欢寻根究底。
　　路上，蒋纤纤掏手机打开天天音乐，惊喜的看到天天音乐首页上的头条广告，
已经变成了「追梦赤子心、少年预售双双破千万」！
　　「呀！预售破千万了！」她心里感慨。
　　别看她每天都忙得脚不沾地，但一直都在关注彭向明的新歌。
" h3 G. }$ j, r5 h* n4 V　　这两首歌是在17日开放了预售，不过他的歌迷虽然多，却没什么组织，不像
那些流量明星，背后有公司在宣传造势，预售开始后，也就是在微博和叮咚上，
# Y" t& T6 B/ s* t* i2 z自己发文宣传了一下。
& w% l. m! c+ c' K　　然后用了三个小时，这两首歌就双双上百万张了，大概又过了一天多，突破
& e7 ^- L9 c' \2 _8 G0 ?了五百万张——这跟那些流量明星动辄预售过两千万相比，的确差距很大。
7 R9 y2 D: R4 N* C* O- A　　两点四十，两人到家。
　　蒋纤纤跟司机道了声谢，然后就上了楼。
8 q- d7 w5 F- ~3 ^　　进门放下包，小助理脱了羽绒服挽起袖子：「姐，我给你再弄点吃的吧，你
都快一天没怎么吃东西了。」
( H: {# o$ Y: E9 l; g　　蒋纤纤点点头，说：「那行，你给我下点面条，放个西红柿就行，别弄太多，
几根就好！」
　　等她洗完澡出来，果然就闻见餐厅那边飘来了香油葱花的味道，她走过去，
- B( Y) Q; N, |- H  c8 C2 r看见碗里清清亮亮盛着几十根面条，上面飘着几片绿油油的菜叶，旁边卧着个荷
& q# D! G! V: b5 W1 [3 G  w' R* Q包蛋，还有几片西红柿，汤里则飘着绿白相间切成细沫的葱花和香油星子。
* b& s. b" e- S% z  K　　看着就觉得清爽有胃口。
2 y9 ~5 X. B4 E, E( g　　但她还是说：「哎呀，你又做多了！」
! Z6 o, S! C: Q/ y4 F　　小莫刷完了锅出来，擦着手说：「姐，你从早上起来就没怎么吃东西，这点
面条真不多！」
　　蒋纤纤叹口气，没再说什么，拿起筷子，吹着，慢慢吃面条。
　　小莫在餐桌对面坐下，她在蒋纤纤录节目的时候吃过饭了，所以不饿，这时
候就看着蒋纤纤吃。
% Y6 W% O2 @  @' p- r　　忽然，她问：「姐，我听你们聊天，你跟彭向明是不是很熟？」
　　「对呀！」蒋纤纤回答她。
* e4 @! W; v2 V% A, z　　小助理眼前一亮，又问，「那以后我能有机会见到他吗？要是见到的话，能
问他要个签名吗？」
& M/ x# P9 d( Y　　蒋纤纤笑起来，但笑容很快又黯淡下来，她自己都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彭向
明了。
) s0 _9 b. N" Q6 L/ {* H' b　　他很忙，据说Mv又是自己导演的，还要做电视配乐、各种赶场……
　　16号那天，自己跟虹姐去他工作室结算，结果也没见到他，听说他的女朋友
9 A7 Y8 r+ W7 D- b9 P从外地拍戏回来了。
- i8 h' V: L3 p　　第二天结算的钱就到账了，那是她有生以来挣到的最大一笔钱：331万！
7 T% D; w) F! E0 K7 ?5 `　　所有账目都清清楚楚，属于歌手的部分如数结清，就如这一碗清汤挂面，青
  v% U. W* w2 {1 R2 N: P2 r是青，红是红，白是白。
　　但她还是有些失望。
* x* v$ I+ U8 l$ ~　　虹姐说，公司那边已经在讨论给自己做新专辑计划了，只是何总一直卡着没
1 ~2 }# s2 ?  f$ G6 l点头，他现纠结跟彭向明的发行合同快结束了，想要彭向明的新专辑。
! V6 H% O7 K7 h; A. S6 p　　大概他现在最想把彭向明的新专辑先定下来，然后再确定自己新专辑的制作
人，可他并没有把握，因为彭向明太抢手了。
+ I( t& d' p# n1 _: B( W7 r3 O9 a　　蒋纤纤笑了笑，回答说：「当然可以，回头见了他，我帮你要！」
　　小助理很高兴：「那太好了，谢谢姐！」
1 O, e9 g7 A% ?+ |5 H4 z- M, R　　蒋纤纤好奇：「你也喜欢他的歌啊？」
　　助理点点头，说：「喜欢呀，他那么帅！」
　　蒋纤纤微笑着摇头，然后低下头，吃面。
& D/ Y9 j. _+ U. W0 {. J　　等到面吃完，又喝了几口汤，再一看手机，心里顿时一激灵：已经三点二十
多了，眼看他的新歌和Mv就要上线了。
* A' K+ H7 o+ c$ ~; b1 g& \$ N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听歌，于是就拿着手机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随意
地刷着微博，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时间。
' w% ~8 H6 ?! _+ y4 C7 Z: l/ S　　今天下午、晚上，以及整个明天，她都没有给自己安排任何工作，其实只是
想静下心，好好地听一听他的新歌，看一看他的Mv。
+ T& ?* U; X; C　　并且，希望能给他打个电话，亲口说一声恭喜。
. k+ I6 t& L* Z# U3 T　　……
　　在今天上午九点多的时候，彭向明两首新歌前后脚冲过了一千万张预售。
　　目前他在微博的关注人数已经超过了两千万，叮咚那边更是拥有四千多万的
: V) v) ~& A3 H$ ^1 Y7 y: _; P6 M粉丝。
　　这次新歌预售没有任何额外的流量推动，可以说仅凭他前作带来的口碑，和
当下自发的热度，就把这两首歌的预售推过了千万张。
9 O9 C9 J2 A, r. x　　这数据在歌坛并不算夸张，但在真正的歌手圈子里，却是毫无疑问是顶级流
$ o+ J) C/ f) I: ?) P/ l量和成绩了。
1 }- ~% X, y' ~" i　　下午三点半整，天天音乐准时放开了这两首歌上线销售和播放，叮咚短视频
7 Z( p$ c' n4 V  r$ a9 a, ^也在同一时刻，发布了一段长为11分钟24秒的短视频《赤子心》。
　　每一个叮咚的用户，如果现在打开叮咚，就会首先看到《赤子心》的精剪广
告，点进去就播放，没点广告的也会收到一条推送消息；如果此时正在刷别的视
. m) Z# l) s8 U; B" B* ]" J/ [频，那么他刷到的下一条视频必然会是《赤子心》。
　　这是史无前例的推广力度，即便不认识彭向明、不知道《追梦人》是什么，
只要上网，打开叮咚，就必然会知道有个叫彭向明的家伙要发新歌和新Mv了，可
' Z) B0 K/ J% C  c" }以在第一时间欣赏Mv。
　　叮咚短视频下大力气的铺垫并没有白费，从下午两点开始，App的流量就开
6 a: ^0 T. j& D* n8 k* Z. w始涨，到三点半过后，流量已经到了正常数据的1……8倍，同时下载安装量也暴
增。
# @' [0 e8 w, L; Z& D$ }　　……
　　蒋纤纤戴着耳机，先把两首歌逐个听了一遍，有些惊讶，居然有一首是摇滚，
  Q0 a3 R$ w0 k. ]% A$ {另一首则是彻头彻尾的流行风。
5 k. v. \* v6 T' q8 @　　她还是第一次听彭向明唱摇滚，这首《追梦赤子心》的高音区已经到了High
# k" L0 ~% y. D-C，但是听起来居然毫无后期修音的痕迹。
) K$ J+ P4 t' n8 s9 x: i% j6 H( a5 L　　没想到彭向明的嗓子居然可以唱到那么高，歌声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感，
这首歌如果能唱现场足以封神。
　　不经意间一抬头，她看见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小助理似乎有些不对劲。
0 v2 W& u6 `% ?# z1 ~; y　　她的眼睛明显红了，泪流满面。
/ }- J4 }2 M. L3 d% A　　蒋纤纤吓了一跳，摘下耳机，问：「小莫，你没事吧？怎么了？」
9 H8 _' F- A2 `& j. k: J　　小莫愣了一下，抬头也摘下耳机，带着点哭腔说，「姐，彭向明太有才华了！
: C% @1 N4 [2 T2 e# v5 H* R) J) i他拍的故事总是能把我看哭……你怎么不哭？你不觉得很感人吗……」
/ D, P$ H( T7 f* q6 O( S# m0 \　　蒋纤纤愣了一下，想了想说：「我还没看Mv呢！我先看看！」
; i. l4 o- z. z# P　　小莫赶紧说：「那你快看，可感人了！」
　　蒋纤纤打开叮咚短视频，点开《赤子心》，然后把屏幕横过来看——
　　首先是「赤子心」这三个大字，出现在屏幕正中央。
　　跟着又有一行字出现——彭向明导演作品。
4 x6 I# J1 j& [; j　　画面缓缓地亮了起来。
4 u* U- v" J6 D. z, ]' J! _+ C　　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出现在画面中央，穿着一身黑色小西装长裤的套装，显
得格外的冷艳秀丽。
　　镜头上移，砰地一声，她手里的发令枪响了。
* y2 q/ l. V! d( z　　二三十个半大的少年起跑冲出去，奋勇争先。
　　跑道周围，很多身穿校服的年轻学生正挤在场边看比赛。
　　镜头忽然一换，一个胖乎乎的男人一下子坐起来，愣了片刻，看清环境是在
卧室，「呼」地吐出一口气来。
7 Z  Q$ a- g0 g+ l　　他的脸很普通，看着就像是每个人在生活中每天都会遇到的一张脸。
　　这时候，一个系着围裙的女人走到门口，「醒啦？正好，你赶紧叫儿子洗脸
) i4 S; W7 x6 M2 R+ |0 b3 Z9 g9 J  s刷牙去，快来不及了！」
　　胖男人抬手搓了把脸，懵懵道：「哦，好！」
　　下一幕，胖男人一边刷牙，一边摇晃儿子，催他起床刷牙，厨房里，抽油烟
* Y$ F3 o) V6 a6 y1 G1 Q; r机呼呼地开着，女人熟练地当当当切了半个胡萝卜，一刀收进面碗里，搅和搅和，
等油烧热了倒进去，滋啦……
2 S) k4 o8 v( J) S　　音乐声在不知不觉的时候响了起来，很欢快的前奏，是那首《少年》。
　　餐桌前，女人对睡眼朦胧的儿子说：「赶紧吃，吃完让你爸送你……吃块菜
托，营养均衡！」
　　又念叨自己男人，「你别看手机了，赶紧吃。」
  {/ T  `8 Q' J　　男人放下手机，大口吃着老婆煎的菜托。
! b% l0 O! |7 A, j7 V8 [) z  U　　镜头忽然一转，切换成前面镜头里出现过的赛跑全景，跑道上的二三十名选
& L- {: k! B3 [2 R+ q, ]$ ]( y手已经拉开了差距，扯出了长长的线。
' D1 A! s/ [: g9 ^9 r2 }& V　　唱歌的声音很浅，就像是背景音，被淹没在画面场景的动静里——
9 f& r. G9 |( H3 U3 R' d　　「换种生活，让自己变得快乐，放弃执着，天气就会变得不错，每次走过，
& v6 d# t: Y" f/ X/ @+ z都是一次收获……」
' W% ]' K, a' T　　两口子带着孩子下楼，坐进车里，胖男人熟练地发动车子，妻子忽然问：
「嗳，你们公司说裁员，定了吗？」
' j, j2 z% u0 g! U6 x　　丈夫的回答带着几分焦虑：「还没呢！风声鹤唳的，唉，最近真是……」
4 M$ B1 L: j( E　　妻子叹了口气，不说话。
　　歌声依然很浅，完全的背景音——
# K! H' u! t5 V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别管那是一个玩笑还是谎话，路在脚下，其实并
1 t( |0 N+ _1 u# |; A; W0 m, y# G% m不复杂，只要记得你是你呀……」
- _" G; M* V2 ~3 w　　地铁站门口，妻子下车前叮嘱儿子：「畅畅，在学校别乱吃零食啊！好好学
习，不许打架听见没？」
　　胖男人催她：「赶紧的，这不让停车，逮住就是三分……」
　　下一个镜头，车子停下，十岁左右的男孩背著书包往学校里跑，车窗降下来，
, i6 S) r) |, S& L# k& h做爸爸的在喊着：「好好听课，不许打架，放学我来接你……」
　　其实孩子已经跑没影了，后面车在滴滴的按着喇叭。
3 e3 Y8 [6 Q; Z) Z: n( ~- d; Y$ m　　又下一个镜头，梆梆梆敲门，胖男人推门进去，「赵总，您叫我？」
( D' K2 @) k0 v3 D& M+ j: ?$ Z　　一个精干的男人抬起头来，极不耐烦，「你看看！你这弄的什么玩意？不想
干了说话……」
　　男主角低头、哈腰，「对不起赵总，我、我……我马上改……」
* U6 G* q/ S2 g　　歌声稍大了些，但依然很浅——
! j, B/ W. K$ d) o6 X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心
念丝毫未减……」
5 A( y0 J" K% d( F8 w  C4 i　　「加油！加油！加油！」
　　学生们喊加油的声音，叫人热血沸腾。
8 o6 M2 J, {. s# ?# B: A　　小伙子们奔跑的姿势，从镜头前一闪而过。
　　不经意间，镜头忽然对准了一个小胖子，他明显在很奋力地奔跑，但他已经
; Y9 E% Q- @5 U" p( n, c  I" z落后了前面的同学接近半圈了。
　　没人关注他，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最前面那两三位同学的较量上。
　　但他依旧奋力奔跑。
　　蒋纤纤忽然就意识到了什么，她内心深处的某根弦似乎忽然被拨动了。
& F8 W+ t/ @! Z' H　　歌声仍在继续，明明是很华彩的一段，却被刻意做了处理，即便是那高亢的
$ C+ ?6 n! L) P: ], ~声音，在这里听起来，也轻得宛若耳边絮语。
/ F  F0 u# N/ Y4 X　　厕所的隔间里，胖男人一口又一口地抽烟，烟气袅袅，近乎要遮住他面无表
情的脸。
3 }" U. B" G/ u* h) |　　烟雾散开，他眼神呆滞，宛若木偶。
　　忽然烟头烫了手，赶紧丢开、踩灭，脸上表情仍然呆滞。
' a0 f+ Z9 B1 S7 g% Z　　忽然外面有人说话，「嗳，听说这回要裁15%。」
$ ?' {( K4 ~7 h+ |( u$ z0 g9 M8 u8 l　　「嗯。裁呗，反正轮不到咱，一个月才几千块，裁咱们干嘛！」
　　「那倒是，现在裁员都是先拿35岁以上的下刀，他们工资高，还占着茅坑不
拉屎，听说……赵总对咱们老大就不怎么满意，你说他会不会被裁？」
　　「哈，那谁知道，牛逼哄哄的……」
. K' k6 e3 Y; Z! _0 G! y　　胖男人抬了下眼皮，往外瞥了一眼，很快又垂下，但最终一声不吭，只是安
" h3 P+ x6 c3 ?) V/ A静地听着。
　　不知不觉里，蒋纤纤下意识地揪住了自己身上的浴袍，感觉好像是自己的心
也被揪起来了。
! O$ W3 x, y, B& E+ [　　……
) \- O& F; M5 _　　忽然，手机响了，胖男人手忙脚乱，艰难地欠着身子掏出手机，「喂……」
　　女人声音从电话里传出：「老公，咱房贷卡上钱是不是不够？刚才银行又催
了，你赶紧查查……」
　　「哦，好，我马上查，我记得存上了啊！」
% W4 m# R6 L0 N! Y　　「那行，挂了啊，我还忙着呢！」
% B, L# D2 D; p) g" q( ~/ N　　「嗳，你中午饭别又不吃……」没等他把话说完，那头已经传来嘟嘟的挂断
声，胖男人颓然低下头。
　　……
　　跑在最前头的运动员开始冲刺了，年轻的小伙子们纷纷咬紧牙关，面色涨红，
& z' `: W# ^8 ^脖颈上青筋暴起。
/ x- h0 g5 L$ r; ]- v4 ~( c　　但蒋纤纤留意到，在镜头的远端，那个小胖子才刚拐过跑道的弯，他步履艰
4 Y( F3 G' C% u0 Z7 A& b2 }3 ]难，甚至明显没有加速的能力。
　　于是，他被一个又一个的选手超越。
　　但他依然在努力地跑。
　　……
　　胖男人在吃饭，吃的是那种廉价快餐。
　　忽然有人端着快餐盘坐到他对面，「踢球，晚上去不去？」
　　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里似乎突然就有了光彩，「去，算我一个！」
: Y) F# g- ~0 |% X' Z　　对方说：「那你可抓紧点儿，不是还得去送孩子吗？」
: M! ~" r" z3 [9 Z& V　　他赶紧说：「我赶得上！」
: J# Z& ?9 W3 f% K2 `; J. \2 \　　「行！」
　　……
) D" S" Q3 J" \- v2 x　　钢琴声忽然激昂了一下，然后就转了调子，很快另一段歌声响了起来——
　　「充满鲜花的世界到底在哪里，如果它真的存在那么我一定会去，我想在那
里最高的山峰矗立，不在乎它是不是悬崖峭壁……」
$ w' S8 Z  v" M! q) _4 w　　蒋纤纤一入耳就听出这是《追梦赤子心》，于是恍悟：怪不得说两首歌的Mv
合到一起了，原来是这样的！
　　……
　　梆梆梆的敲门声。
　　门推开，是那个胖男人，满脸的笑容。
　　「赵总，那个……呵呵，我老婆上班远，我得请假早走一会儿，去接儿子放
学。您放心，我晚上在家里加班，一定赶出来……」
" R. ]' l. Q& T　　那位赵总的面色极为不满，「你是不是真不想干了？正在裁员你不知道？你
就在范围内你不知道？现在你还敢早退？房贷还完啦？车贷还完啦？家里有矿还
是赶上拆迁了？」
　　胖男人的腰就没直起来过，一个劲儿点头，「是，是，我知道，这都是我的
( e$ q8 J, ~; m4 L问题，可是……我晚上一定加班赶出来，绝对不会耽误，孩子学校马上要放学了，
+ R7 m! A) y6 v! c/ [您看……」
/ K! C9 [2 b' M6 m2 V) h" V　　「滚滚滚滚滚！我特么早晚开了你！」
　　「谢谢赵总！」胖男人脸上露出感激的表情。
5 h& W& O; U  Q4 C8 o' o　　「滚！」
3 s* ~# K7 Z, b3 S7 b9 s　　……
　　「用力活着用力爱哪怕肝脑涂地，不求任何人满意只要对得起自己，关于理
想我从来没选择放弃，即使在灰头土脸的日子里……」
　　操场上各种的呐喊声、加油声，刺激得人亢奋不已。
* M  ~( [' q) p7 V, R3 @　　终于，第一个小伙子冲过了终点线，无数同学高声欢呼，接着是第二个、第
三个……
2 c2 B( g% u3 G3 m0 M' A　　在大家欢呼雀跃的热闹背景里，一个小胖子依然在跑，奋力地跑。
  T5 |6 D! S- {/ o+ g　　蒋纤纤手捧着手机，看得揪心不已。
　　「也许我没有天分，但我有梦的天真，我将会去证明，用我的一生，也许我
是比较笨，但我愿不停探寻，付出所有的青春不留遗憾……」
　　……
( j3 Y4 E' g9 u　　放学了，校门打开，接孩子的人挤满了学校门口，胖男人被挤到角落里，不
7 J: L! X8 ~1 ?+ W5 ]( J时地踮起脚尖往校门口看一眼。
) r% D9 a* Y- K5 C7 a6 r　　忽然，他看见了儿子，于是奋力地挤过去拉起儿子的手，「走走走，先吃饭，
爸爸带你吃饭去……今天表现的怎么样？听懂了吗？被批评了没有？」
" r, b; g1 l( A2 ?, |　　画面中，父子俩走进一家小餐馆，胖男人给孩子要了一份番茄牛腩盖浇饭，
自己却只要了一碗面条。
　　孩子明显是饿了，狼吞虎咽。
; A  l2 B% ?0 ^; T+ \) }2 Q8 }　　胖男人吃的却很慢，不时还要抬头看儿子一眼，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伸手扯
张纸巾递过去，「擦擦嘴，慢点儿吃，容易消化……」
0 `% _- P9 V5 z. d　　在这样一幕平淡而又温馨的画面里，那激昂的歌声作为一抹底色，忽然就显
出一种别样的悲壮来——
& |* ~9 t) p6 J1 g( f2 F  A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
5 c( U2 b+ L. L3 m% t4 k& p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 ~' I8 W1 P  Y+ }　　……
* a* Y1 n+ N5 @  ^4 q; Q$ q0 ^　　把孩子送到补习班后，胖男人不敢浪费丝毫的时间，回到车里打开笔记本开
始工作。
　　镜头在电脑屏幕上一闪而过。
　　他似乎是做设计的。
　　……
" ^2 P* S7 }9 R/ L: R; i- N　　也不知道是多长时间过去了。
　　忽然，有人敲玻璃。
0 N  k2 U& x, L" y　　他愣了一下，扭头一看，居然是儿子。
, N: G7 }& _8 a, q' q2 N6 S　　这时他才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居然过了接孩子的时间了，于是他赶紧合上笔
+ `, k- ~6 J" a5 f$ k$ h, n& u8 t( O  e记本，打开车门，让儿子进来。
$ \9 L: r6 U' u9 M. @; ^9 i　　儿子埋怨道：「爸，你又忘了接我啦！」
: |8 Y8 N& S: w# F; J+ y1 ^' l: C　　「对不起啊儿子，爸最近工作有点忙。走，爸这就送你回家！」
( m8 {+ N% W, b' ?. `  v　　车行在路上，儿子忽然问：「爸，你会被裁员吗？你要是被裁员，咱家是不
4 v/ [3 [% v( V) r& e# Z5 p是就吃不起饭了？我也没法上学了？」
　　「啊？裁员？怎么可能，爸爸可是骨干，裁掉谁也不会裁掉爸爸呀！你放心，
爸爸工作好着呢，你没看爸爸每天都那么忙，忙就意味着领导重视呀，对不对？」
! U& j: W8 [0 }1 N! e8 ~' |( e1 ^　　「嗯。」儿子点点头。
* A* S. X$ {* ^: I- H( k% I9 n3 |　　看到这一幕的蒋纤纤，却在不知不觉间红了眼眶。
　　「未来迷人绚烂总在向我召唤，哪怕只有痛苦作伴也要勇往直前，我想在那
% ^3 n9 S" e$ c* Y6 k+ S8 C' x里最蓝的大海扬帆，绝不管自己能不能回还……」
　　……
9 @- |( G" w+ S3 S/ }　　车子停下，胖男人回身看看后座的儿子，说：「自己上楼，行不？」
7 ?7 l& G. q8 r( r: e( ?　　小家伙很乖巧地点了点头，伸手去拉车门，男人看着儿子走向电梯间，也赶
紧跑到车后，从后备箱取出一个纸袋，然后拉开后车门钻进去，飞快地脱衣服、
换衣服……
0 @# ^' g0 N, d5 p2 q" y7 H9 i　　很快，他换上了一身足球球衣，把换下来的衣服扔进纸袋里。
0 Q7 e% s2 ~: W* w; g( F　　但是一回头，他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就站在窗外，正看着自己。
　　「哎，你怎么没回去？」胖男人惊讶地问。
, N6 J0 p5 v1 ?; }, m5 K1 H　　孩子一脸纯真地看着他，问：「爸爸你很喜欢踢球吗？」
　　「对呀，爸爸很喜欢踢球，不是跟你说过嘛，爸爸从小就喜欢运动，踢球可
好了。」
7 }4 `# H$ z# R; o; a1 y+ @　　男孩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不白天去踢？你不是老说晚上视线不好吗？」
　　胖男人咧开嘴笑了笑，「爸爸现在最喜欢晚上踢球，那样你们就可以在白天
& V2 g% o% k  U3 w8 C% p7 ]踢了呀！」
. k& i4 s' m5 K: D　　男孩似懂非懂。
% @) H) T3 `( p　　胖男人挥手，「回家回家，你妈在家等着你呢，早点睡啊！要是爸爸回来你
5 `4 ?9 T, S+ [9 J. ~还没睡，就要打屁股！」
　　男孩懂事地点了点头，要跑开，又忽然回头，「爸爸你也早点回来！」
　　「好！」
　　……
　　「失败后郁郁寡欢，那是懦夫的表现，只要一息尚存请握紧双拳，在天色破
晓之前，我们要更加勇敢，等待日出时最耀眼的瞬间……」
　　操场上，年轻的小胖子已经几乎跑不动了，他脸上全是汗，面色涨红，气喘
" T$ A: P& l" r% u' a如牛。
　　这一次，周围的校服，那些欢庆，那些议论，那些笑闹，都成了他的背景。
( T" ]/ O% J& c% n% D$ }% y　　终于，背景里，似乎有人开始注意到了他，伸手指他。
1 t% Y& ~* |; ?+ M; a5 G　　似乎是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开始意识到，虽然已经有很多人都冲过了终点
线，但比赛还没有结束，还有这样的一个小胖子，并没有因为落后太多而放弃。
5 V9 S0 B( a9 T　　他还在继续跑。
　　尽管他随时都可能停下最后一步。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
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
　　胖男人赶到体育场的时候，比赛已经马上就要开始了。
　　他跑过去跟队友们打着招呼，满脸兴奋，一扫白天的颓唐，活动腿脚，做做
拉伸，然后对一个男人说：「队长，待会儿我还是打右边前卫吧？」
　　男人回头，「今天体能行不行？」
　　胖男人一挺胸，「没问题，杠杠的！」
　　男人拍了他一下，「加油！」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与其苟延残
1 o# [2 J8 ]6 F" c9 i7 E喘不如纵情燃烧吧，有一天会再发芽……」
( `" e; g- K8 J: O& g7 {. @7 z: C　　……
　　比赛很快开始，但是胖男人却很快就跑不动了，他不时地弯腰，手撑在膝盖
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 Q: g' `! }2 f' X) T( K# q　　突然队长冲他喊，「你下去！换老刘！」
　　胖男人愣怔了一下，似乎想在球场上多停留那么片刻，但最终，他还是服从
( P% W& t, d+ o9 j# `4 o3 ], I/ m安排，下场了。
* s8 L) q) Y) K: U2 F! s　　坐在场边，他喝口水，大口喘气，痴痴地看着球场。
　　很快中场休息，队长在那里交待战术。
　　等他说完了，胖男人凑上去，「队长，下半场再让我上一会儿吧！」
4 O( Z3 `9 s0 p: G5 @　　队长很不耐烦，「你体能完全不行了！」
　　胖男人笑，「我行的！」
　　队长说：「你行个屁呀！」
  n0 t* u9 [% K+ C& {　　他继续笑，「我真行的！」
　　队长无奈，「你都跑不动了还行？刚才就没卡死对方左边卫，我是怎么安排
的，你要回去协防啊！都跑不动了还协防个屁！」
% a; b% }4 `6 P1 b# \; f  {　　胖男人依然笑，「我再上去肯定行的！」
　　队长大吼，「你不行啦！」
5 k4 s4 m5 X2 L& [* I　　胖男人笑，低头，悲伤，抬头，又笑，「我……」
　　他嘴巴张了几张，说不出话来，但却依然在笑着，「我能行的！」
; R) J9 o( T: }2 M! U8 K4 t　　队长无奈地看着他。
　　很多原本在聊天、喘气、喝水的队友，也都纷纷抬头看着他。
　　他脸上带着笑，但笑着笑着，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
　　「我……」他抬手擦泪，「我喜欢足球，我喜欢踢球……我……我只是想踢
球而已……」
　　他带着泪，笑着，「我早上七点起来，送完孩子才能去上班，我三十六了，
面临裁员，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是年纪大了，公司养着我不如养那些有冲劲
的年轻人，所以，连刚入职的年轻人都敢给我脸色看！他们觉得我马上就要被淘
汰了……」
! p; r4 v5 ^0 o  y1 S9 S% @/ h　　「被公司淘汰，被社会淘汰，可能也要被时代淘汰了……」
　　「我熬着，忍着，只要公司不辞退我，我就一切都能忍。中午吃完饭人家都
3 n7 z* Z( t7 }休息，我接着工作。老婆上班离得远，孩子放学我必须得去接，接完孩子吃完饭
送补习班。我在外头等着，在车里做方案，但我还是觉得我很幸福，因为我还有
8 q1 p8 O% @) \自己喜欢的东西……」
　　「你说我体能不行了，是！但我的体能不是现在才不行的，我在来的路上就
% R1 s+ o0 ^0 a: a5 O+ U已经不行了！」
  v, f8 O# K; @# x, ~& a　　「但我还是来了，我……我就是想踢球！」
　　「我才三十六岁，我还……不想认输！」
　　……
- S$ n: T4 N2 P. [- M　　音乐声起——
" c! B) z% m& T, d7 u0 d; S　　「我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时间只不过是考验，种在心中心
念丝毫未减，眼前这个少年，还是最初那张脸，面前再多艰险不退却……」
* }6 Y4 m7 ^/ \0 c　　操场上，无数人都正看向那最后一个参赛者。
6 }5 l8 u0 I- d' E6 T" X　　小胖子已经是每一步的奔跑都在步履蹒跚了，他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但
8 ^! w, d$ r. @. v# j- U& A他依然在拼尽全力地向前跑！
　　跑！
) g; g! N3 z$ A　　跑！
$ C5 _3 M! c+ F3 F; M6 s) A9 X　　……
　　队长看着胖男人，点点头，说：「做好准备，待会儿你打右边前卫！」
+ J" G( @* y9 |# o! G　　胖男人愣了一下，抬头，脸上慢慢地绽放出惊喜来——
　　「好！」
% b. I6 C3 `6 m- g0 o　　「嘟……」
: |+ j+ O& _9 ]) t/ q& U1 h　　哨声响了。
　　对方开球，球往回倒，胖男人第一时间冲上去，封堵对方左边前卫的出球路
" _$ k9 T) U4 C0 U3 Z3 W/ y线，这一刻，他生龙活虎，似乎又重回青春。
　　画面一转，在操场上，小胖子还在努力奔跑。
　　开始有人围上来。
　　还有人主动过来，跑在小胖子前面，为他加油、带跑。
4 G0 ^. m% O) @: ?6 y) R7 m/ O　　无数人都吃惊地、震撼地看着那个气喘吁吁、脚步笨拙的小胖子。
　　忽然间，所有的画面声音全部消失了，歌声却音量全开——
　　「向前跑，迎着冷眼和嘲笑，生命的广阔不历经磨难怎能感到，命运它无法
* D; g9 z, V0 M: X让我们跪地求饶，就算鲜血洒满了怀抱……」
　　球场上，胖男人抓住机会，居然过了一个人，一脚打门，稍稍高出，他自己
3 S$ G& j( Y/ p* m, K遗憾的不行，队友们也都纷纷面露遗憾，但却又纷纷报以掌声。
+ h6 @( p) }. b2 K2 z7 [' I　　掌声中，胖男人没有留恋，迅速往回跑，预备防守对方马上就会来的进攻。
- n1 O7 F2 z- T  x1 F6 A　　……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与其苟延残
5 v1 i+ D3 l$ V喘不如纵情燃烧吧，有一天会再发芽……」
　　操场上，小胖子奋起余勇，终于离那一道被重新拉起的终点线越来越近。
　　终于，他奋力地冲了过去。
　　在他的周围，无数人瞬间挥舞起拳头，兴奋地怒吼！
7 u1 S( W1 a, [, Z8 c　　而镜头的最中央，是小胖子那张汗流满面、疲惫至极，却最终绽放出灿烂笑
; l. b  p7 P( P1 @  M; {容的脸。
　　他也攥起拳头，很虚弱地挥舞了两下。
" v. s- F+ }, s9 [# ]/ b　　有一种叫做开心的东西，就这样无法遮挡地溢满了整个画面。
　　这一刻，蒋纤纤瞪大著眼睛，感觉鼻酸的不行，几次差点忍不住，就要流出
1 J; f# n3 {4 n: W1 a泪来，只是抬手捂住口鼻，痴痴地看着画面上那张灿烂的笑脸。
　　……
　　而此时，球场上的中年胖子一个倒地铲球，一举断下了对方球员脚下的球，
起身后奋力一脚长传，相当精准地落到了对方另外一侧的肋部空当里，己方球员
: ~0 j4 C5 p0 V8 ^4 L6 A+ @) X6 _抢先赶到，猛地就是一脚大力抽射……
6 X" `8 P, [* q+ |　　画面暗了下来。
　　几行字出现——
; b0 T; O( Y. m8 v% M　　谨以《少年》、《追梦赤子心》，向每一位人生中的奋斗者和追梦者致敬！
　　乐器声减到极轻，只剩下彭向明的歌唱——
! J7 ?6 A8 C1 B  d3 Y* h3 f　　「继续跑，带着赤子的骄傲，生命的闪耀不坚持到底怎能看到，与其苟延残
喘不如纵情燃烧吧，有一天会再发芽……」
　　字幕上浮，更多的字幕随之上行——
1 L: V6 Y: r- d. j# x8 B+ e( ?　　彭向明导演作品
　　制片人：彭向明、刘克勇、赵建元
4 T$ Z2 `7 X7 Y9 C8 s% R4 {　　编剧：彭向明
% H6 ]6 {( K( B1 G% f　　出品人：彭向明
　　出品：彭向明音乐工作室
　　插曲：《少年》、《追梦赤子心》
4 }; O1 s. J% ^$ |' u1 a( w　　剪辑：顾明、彭向明、赵建元
$ T/ X% @6 v/ u: @. a　　摄影指导：赵新圩
　　演员表：
　　胖男人：孙立恒
　　胖男人妻子：孙晓燕
& ^& K+ y1 ~3 W　　……
　　　　　　　　　　　 第六十九章：红茶婊是谁？
　　蒋纤纤看了一遍又一遍，再看时已经带着通盘的理解了，对很多细节的关注
( P2 r$ e. V( m  W" J- f! m和理解更加细致。
1 ~3 w; y* ]5 P2 k, K　　可即便如此，她仍看得红了眼眶。
　　播放完后，她放下手机找纸巾，一抬头却看见助理小莫走过来，手里拿着纸
巾盒。
. {  W; m( X% k( `　　她摘下耳机，就听见小莫说：「姐，擦擦吧！」
　　蒋纤纤笑了一下，但又吸溜了下鼻子，扯起张纸巾沾了沾眼角和脸颊，自嘲，
「我居然也看哭了……」
　　小莫说：「嗯，很感人对不对？」
' P# v& `* o* D6 ~　　蒋纤纤点头。
　　心里被压抑了一个多月的冲动，忽然就翻涌上来，一下子变得有些难以抑制
了——擦干眼泪，她拿起手机，犹豫了几犹豫，还是调出了通话记录，然而往下
扒拉了好远，都没有看见他的号码。
　　是的，自己跟他已经一个多月没打过电话联系了，上次见面还是给《隐形的
. F7 v+ h" U2 H' v+ Q9 {6 W+ D, `翅膀》在做推广，啪啪啪完她要赶飞机，于是彭向明就让她先回去，说自己来想
6 }  B8 q4 W( ]( V办法解决合同问题。
　　蒋纤纤很听话地走了，甚至那天之后都没再打电话问问进展，见面就更不用
说了。
　　作为一名职业歌手，她不想在老东家面前表现的过于急切，因为这事能不能
& T9 v0 l! Q7 H9 H4 B0 P成还两说，合同无论是买断也好，转让也罢，都不是容易解决的，何群玉虽然做
) r: V8 F8 g1 L+ u事很大气，但毕竟他首先还是一名商人。
　　彭向明或许心里有了计划，但他既然没提前告诉自己，那她就只有等着，等
: s( i/ Z. g+ k2 V" v到结果出来也就安心了。
5 A3 P/ r+ o+ m- W; L　　从通讯录里找到了他的号码，拨出去，然后她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电话通了，一听到那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她的心里不由一颤。
  V% I6 q& l0 `% S7 V! S9 i3 [5 L: ~5 A2 J　　「喂，纤纤你好啊！」
　　「明哥，短片我看了，拍的真好，我都看哭了。」
　　「哈哈，是嘛，那就说明还行吧，能让人看哭，我就挺满意了。」
　　「嗯……」
　　话题忽然中断了。
' Z& S. i3 T0 j# p" s' ?　　最近一个多月几乎没联系，一时间蒋纤纤竟有些不知道该从何聊起的感觉。
! I. R; C5 J% h8 A/ J　　她不想催促对方，甚至连问都不想问，但是不谈这个，似乎彼此都不知道该
说什么了。
% z* `. i5 S! Q+ p/ q: h7 `9 [　　过了十几秒钟，反倒是彭向明先开口了，说：「我听说你最近挺忙的，别总
/ H7 p# l, o; P把自己搞那么累，钱是赚不完的……」
* z( C) A+ z+ l* m, ~　　「明哥！」蒋纤纤忽然打断了他的话，几乎是抢着的，鼓起勇气说：「我想
过去陪你！」
: {# n7 V% P2 N0 e, y3 j　　顿了顿，似乎是自觉突兀，她又加上一句：「哪怕就过去陪你坐坐、说说话
$ T/ p# [* j; {# d- h也行，我就是、就是……」
　　彭向明沉默了一下，他想起当初《追梦人》的故事版Mv发布的那天晚上。
　　那天他也在几个小时之内，忽然就成为了被全世界关注的对象——电话被打
0 E0 I" N" ^* Y. `3 O爆，微博也几乎无法登陆。
　　他当时兴奋而又惊慌，惊慌却又亢奋，亢奋到性致勃发，那时他突然就很想
$ W5 N" Z; o3 o) H, m0 e, X给蒋纤纤打电话，把她「召唤」过来。
, ~( n( t6 ?5 o9 X' G* x　　但结果那天来陪他的是周舜卿，这也间接造成了他后来跟蒋纤纤的联系慢慢
淡了。
  Y2 ~9 J0 R8 R# e　　可是今天，又当他发布新Mv的时候，又一次他被整个世界所关注，蒋纤纤这
次没有错过，及时打来了电话。
6 n% z5 [5 B$ _* W' p7 \2 {% I7 q　　不得不说，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缘分，老天似乎也在帮她，帮她把错过的东
西重新捡了回来。
; T3 W+ {' |0 a) r, E6 S7 s) U4 M) u　　时间可能没多久，但对于蒋纤纤来说，却感觉每一秒的等待都倍受煎熬，忽
然她有些醒悟，赶紧又说：「明哥你说话是不是不方便，我……」
. c+ W" o& ?$ Q; I; O0 O  o　　「那你过来吧！」
% i" L& ?# y1 i5 u9 J　　没等她反应过来，对面又说：「我这会儿不在家，现在就安排车过去接你，
  ^1 G4 Z' @1 O" g- u接完你再过来找我，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蒋纤纤闻言顿时兴奋地心都好像要蹦出来了，当即连连点头：「好！」
　　电话挂断，她兴奋地握拳，差点儿把手机甩出去。
　　兴奋之余，近乎下意识地，她忍不住又想：这算不算是又一次的交换？
　　但旋即而来的兴奋就把这想法冲淡了——交换就交换吧！自己宁愿用一辈子，
去换他此时的片刻垂怜。
9 X' ~/ W$ e4 [  D5 o" T$ l　　即便是他以后什么都不给自己也无所谓，因为她此刻非常清楚，自己究竟想
要什么。
3 D( R. a1 C1 \5 l3 H7 v. ]& F　　深吸一口气，她强行控制住自己的亢奋，把浴袍三两下脱下来，找衣服、换
衣服、化妆、选鞋子……
　　二十分钟之后，当她走出卧室，助理小莫一抬头，差点看呆了。
% S$ F( b# m0 `* w$ P* @& B1 _( S　　「哇！姐，你好漂亮啊！」
　　蒋纤纤笑了笑，说：「今天姐有事要出去，晚上不回来了，你自己在家睡吧，
% S* |7 P8 t" x+ q6 H! Z; q! I# K要吃什么就自己做，点外卖也行，回头姐给你报销。」
　　小莫愣了几秒，问：「姐，你怎么……忽然那么高兴啊？」
　　蒋纤纤神秘一笑，却不说话，恰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起来了。
　　……
# }* R( L% B7 O! g% d　　车开进一座陌生的小区，并最终在一个客用停车位停了下来，司机大刘停好
' X3 _# \, F# D$ f# O" d车，问：「蒋小姐，您是跟我一块儿上楼，还是……」
　　蒋纤纤犹豫了一下，问：「这里……他在什么地方？」
　　大刘说：「是一位叫霍教授的家里，老板跟霍教授关系特别好，隔一周两周
就会过来打麻将……要不，我先给小方打个电话？」
3 [. F1 w0 ~( f1 p  X: }0 W　　蒋纤纤点点头，说：「好！先打个电话吧，问问再说。」
# w- G) T& n. P: W- ^+ |　　「嗳，好！」
　　于是大刘就打电话，很快，回头告诉蒋纤纤：「老板马上下来。」
　　蒋纤纤笑着说了声「好」，但又马上紧张起来了，自己低了头，悄悄「呼……
# y) v2 [# S* p! Q% m! n! @呼……」地调整呼吸。
4 p+ n- I2 Y) x% N. M5 \　　一愣神的工夫，身边的电滑门忽然缓缓开启，司机大刘也同时打开门下去了，
蒋纤纤愣了一下，扭头一看，彭向明正带着他的助理小方走过来。
+ P3 B- f3 b# Y4 e6 B　　心忽然就不争气地砰砰跳了起来，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做出反应，迈步走下了
+ N6 h2 M1 e6 S( i. V0 K# y车子，俏生生站在电滑门的门口，等他又走近些，叫他：「明哥！」
　　彭向明走过来，脸带笑容。
, X! e3 j) o" {/ w8 U8 J1 l, Q5 N　　等走到近前，他伸手毫无避忌地把她搂住，俯身亲了一下，说：「走吧，上
车，找个地方吃饭去！」
　　蒋纤纤点了点头，顺从地借着他手臂的力气，返身又上了车，坐到另外一边
去。
　　随后彭向明也上来，助理小方上了副驾驶，车子很快就启动了。
) O- z7 ?  ^5 }/ h1 F. c　　蒋纤纤没话找话，问：「你换车了？」
　　彭向明点点头，笑着说：「换了，把从大旗借的那辆还回去了，工作室这边
; l$ H% C$ o% q6 L8 W/ U总归还是要自己有车的，不能老去借吧！」
, x) E+ [; x/ w! h1 q0 k　　蒋纤纤就点点头。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来，他掏出看了一眼，旋即接通，「喂！」
　　蒋纤纤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晚上有事儿？什么事儿
啊？怎么就回不来了？」
　　彭向明说：「放个风呗，好久没泡妞了，再这么下去我的魅力肯定会下降啊，
% t5 L# ^  z0 x8 J; H男人那个东西是」用则立、不用则废「的，我平日里不多练练怎么行？」
　　「你！彭向明……你真恶心！」
　　彭向明笑，似乎既不避讳身边的自己，也不避讳电话那头不知是谁的那个
「她」，很是直接地说：「说真的，今天请个假，我碰见一个特别漂亮的女孩……」
, S. X; ]. ?9 Z- [1 [& u! H　　他扭头看着蒋纤纤，还抬手在她脸上爱怜地摩挲了几下。
　　「你想啊，这么漂亮的女孩，都到我跟前了，我还能让她跑喽？」
　　电话对面忽然爆发，声音很大，「我才刚来事儿一天，你就忍不住啦？我跟
你说，你早晚得死在那个红茶婊的肚皮上！」
　　蒋纤纤懵了一下，心想红茶婊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吗？
　　可是……这女的是谁呀？彭向明的女朋友吗？问题是自己好像是从来都没见
- `6 d# d) C, W4 t过她吧？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还给自己起了个这么难听的诨号？
　　但旋即她就醒悟过来：她说的应该是另外一个女孩儿。
' \( q* c2 K+ U8 x: g) d　　彭向明呵呵地笑了一声，居然丝毫都不避忌地说：「嗳，别这么说，指不定
" p* b/ K6 ?8 G" E会是死在你后背上呢？」
& I4 }' b& |$ |) L! v% a: m　　「呸呸呸！这种话许我说，不许你说，知道吗？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
我也不说了！我跟你说彭向明，你别太过分啊！瘾头儿再大……也得克制点儿！」
" X; b5 ~7 U, |( W$ g' a　　这回彭向明倒是听劝，当时就点头，「嗳，我尽量克制点儿。」
　　「那行吧，那我……嗳，正好，我要回家一趟，打从毕了业我还没回去过呢！
我跟你说，我哥现在找了个新女朋友，婊的不行，我得回去撕她……」
& M3 C7 x! o* i( B2 v) C　　彭向明顿时一急：「哎，哎，你消停点儿行不行？你哥找什么样的女朋友关
$ ]. M* a; R1 E% P0 j你屁事儿啊！你有什么理由跟人家撕啊你……」
8 X0 h  i# }8 ~( R+ P& s　　「我来事儿了，火大，行不行？我找她出出火！而且我就是想撕她，现在不
撕，万一让她进了门，准没我跟我妈的好日子过！」电话对面的女孩很嚣张地说，
2 F2 A# o. d6 B/ Z「哎呀，我的事你就别管了，她还没进我们家的门呢，就她现在那点道行，我一
! I* H$ o8 U2 B; |根小指头就能拧巴烂她，轮不到她作妖！」
　　彭向明无语了。
+ c7 t( I. H& i4 }% y4 k) ?　　自始至终，蒋纤纤都在旁边听着，都听愣了。
　　彭向明的女朋友……居然知道他有别的女人？而且她居然还不管？
$ X& X% t; e4 p　　还有……那个红茶婊是谁？
) U8 H. |/ j9 H# z' S7 B$ {# h　　……
　　两个人还是很快就又熟悉起来了。
　　毕竟有过好多好多次的肌肤之亲，而且只不过一个多月的小别。
6 X. Z, e; ~/ n　　蒋纤纤在跟彭向明说自己最近这一个来月的忙碌生活，尤为得意地跟彭向明
说，自己这二十来天，就赚了五百多万——
　　「是有一点累，但那是五百多万啊，就算扣掉给公司的40%还剩三百多万呢……
」她掰着手指头数钱，特别兴奋，「而且这是税后，不用再交税了，这是我挣过
的最快最舒服的钱了！再累点我都乐意！」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一家法国餐厅。
! I1 _- E! A0 H6 @' ~! m: w2 ?　　无论彭向明，还是蒋纤纤，他们现在的身份和知名度，已经注定了他们不可
能再像普通人那样随意地找地方吃饭了。
　　一旦被狗仔发现行藏，甚至被拍到了，很容易就会上热搜——尤为恐怖的是，
当下这个智能手机的时代，几乎人人都是狗仔。
5 s5 I7 r/ U+ M* g- q' U　　这家餐厅就还可以，价钱虽然贵，但是空间私密性好，而且店里规矩严，适
" i3 C) R0 ^6 h$ D合一些偏私密性的见面、约会和吃饭。
　　所以蒋纤纤才能想说什么说什么，无所顾忌。
　　「就是这种比较轻松的商演不多，有些商演钱给的虽然更多，却附带要求晚
上一起吃饭，虹姐说这种局最容易出事儿，所以我不敢接。」
5 ~! A6 N1 I( i/ ?$ r, _/ {　　「录节目最累了，一场下来少说也要四五个小时，最长的一次接近九个小时，
& M- y. u. q6 }  r+ ?  Y$ E/ X1 d! ~录完都快瘫了。而且通告给的钱也少，最低的一次才六万块……」
2 V. b; M; u/ d9 J; P3 ?　　「我就先拣贵的接，便宜的，我寻思着慢慢也要上，别看最近我挺火，过了
这个劲再想再上，人家指不定一万块都不给呢，很多人不要钱都想去！」
! h0 H) k: p+ J+ c- t　　「嗳，对了哥，我听虹姐说，很多商演给你的报价，都到五百万一场了，真
9 N6 t$ c0 g& ?- A( P的假的？」
3 }/ i. O0 e& O3 @: v, ^7 e　　彭向明笑，「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现在挂的价格好像是350一场，但我没再
8 l6 @1 l$ n# u( R接过了，可能梅姐那里有具体报价。」
7 ~- A. k3 W/ U; r! v2 J/ ]; C4 b　　蒋纤纤端起杯子，跟他碰一下，浅浅地啜饮一口，说：「你这两首新歌光预
定都过千万，肯定又是大卖，接下来你的商演肯定又涨价！」
* P5 n; q" Y# V) Z　　彭向明笑笑，没回答。
　　的确，商演其实是一个很大的市场。
　　演员接戏其实挣不了太多钱，至少对于当红演员来说，接戏的片酬，往往不
是主要收入，他们收入的大头是在广告和代言上。
　　与之相对应，对于歌手而言，发单曲、专辑的提成，也往往不是他们的主要
收入，他们收入的大头是商演。
　　正常来说，一个歌手发新单曲，能卖个百来万张，就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
那就可以接商演了，五万八万一场，基本上要搞活动的单位都掏得起，所以活儿
  y! J! }- W) r7 ]9 D! `. m# m并不缺，歌手赚起钱来简直不要太爽。
　　很多歌手甚至发一首单曲小火一把之后，就紧赶着跑半年商演，歌曲销售可
能也就赚个几十万，跑商演却是可以大几百万的挣。
　　为什么很多当红的小生小花旦，明明嗓子不怎么样，也要请人给自己写歌做
) e; ^# z9 t7 r4 _歌？说白了，大都不是什么艺术爱好，之所以砸钱跨界做歌手，只是想有几首自
己的歌傍身，方便出场接活儿而已。
4 `: N& q$ c' r$ X　　像蒋纤纤的《隐形的翅膀》，五百多万张的销量，从哪个角度来说，也应该
) ^* h+ x0 a4 g' q1 @  P算是大火了，所以她忙活二十来天就赚了五百多万，并不稀奇。
　　只不过她有点杞人忧天了。
　　新歌手刚红了一首歌，价位的确是有点虚不假，但也不至于热度消退的那么
快，因为国内太大了，人口太多、地方也太多了，转悠着接半年商演，其实真的
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只是，的确会随着热度的退却，价格越来越不好。
/ [0 l+ J4 y  e& p1 n& e　　当然，彭向明其实是不大赞同她那么疯狂的接商演的。
2 g8 N4 q" C& }　　于是等她得意完了，就隐蔽地敲打了一句，「我倒是觉得，你要是再红几首
歌，商演价格再往上窜一截，到那个时候再稍微多接一点商演，会赚的更快！」
3 u% H$ F9 g2 ?2 ?7 o8 `　　听话听音，蒋纤纤冰雪聪明，顺着他就变了话风，「我也觉得赚这一波就差
不多了，加上哥你刚发给我的三百多万单曲的分成，我算过了，交完税总共能剩
下四百多万，等我把已经接了的跑完就不接了，好好练基本功！还是得再红两首，
价格要起来才硬气！」
' ]# o! K* v& N0 q. f6 N" d8 z　　果然彭向明很满意，点头称赞。
　　吃饭中间，彭向明忽然接到电话，蒋纤纤本来正说话，当时就停下了，低头
喝酒。彭向明瞥了一眼手机，接通了，开口就说：「喂，晓燕姐。」
　　他似乎并不避讳蒋纤纤的在场。
' x8 q( C# l) ^$ ^! Y0 C　　事实上这次重新回到他身边，蒋纤纤发现，很多事情他都不避忌自己了。
　　只是，她一时没想起来「晓燕」这个名字是指谁。
* V" K1 T9 I5 K( Y% m: q4 y+ f6 {8 K　　但电话里传来的对话，却让她下一刻就知道那是谁了。
. a9 e# o; D+ @　　对面一个很好听的女人的声音，说：「嗯，刚下戏，卸完了妆先就看了你这
次的Mv。真感人，真好！而且，你知道有多快嘛，你的Mv是真厉害，我经纪人刚
才发微信跟我说，已经有家庭伦理剧要给我递本子了！哈哈……」
( S; L3 x, o: n! c　　彭向明也笑起来，「怎么着，要转呀？」
　　电话那头，女人的声音似乎有点纠结，「没想好呢，我经纪人也纠结，我也
纠结，我现在还能卖小花旦的戏，现在转过去演家庭剧，价格可是要跳水的，嗳，
/ d$ J) u' E5 C8 y( D接你这个接早了，要是过两年，等我过了三十了再接，顺势一转，家庭剧也不是
不能接受，现在就有点舍不得……」
; k6 g; B5 G; {　　彭向明说：「嗯，别接！而且接下来你也先别接戏了。」
　　「嗯？怎么着？」
' ]' S) L9 C" n6 C　　「我正在筹备第一部大电影，可能……明年开春儿就开机吧，你把时间给我
" ]9 W: d( m. Y* s( f$ M9 v& f. }* l留出来。」
# G& v( O/ q9 F3 G　　曾柔已经怀孕了，所以彭向明要想拍《无间道》的话，她是肯定无法出演了，
! Y" R3 `+ w  T* X& x; g3 m而孙晓燕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顶替她的最佳选择。
　　对面瞬间表现出极大的惊喜，「你要拍电影了？」
1 d; S! @; X4 O& t% D　　「嗯，不过剧本还没弄好呢，这段时间你要是有合适的本子想接，就提前告
9 l5 c% Z5 i) Y% c9 c5 \- U诉我一声，我好有个准备。」
　　「我肯定没问题，演完这一部，回头我就跟经纪人说，别的戏先都不接了。」
　　「好！」
　　「嗳，你现在干嘛呢？吃饭了没？」
　　「正吃着呢！」
　　「哦……那行，你吃饭吧，我也吃点东西去。对了，祝你大卖哈！」
5 f) w( x9 ?8 A6 G( U; h　　「哈哈，好！」
; u) N5 X5 @1 B& ]  e　　又聊两句，挂了电话，彭向明一抬头，发现蒋纤纤在走神，想了想，说：
" e  v5 g! A: ?7 s" m% Y  I「我往后这大半年，可能不那么着急做音乐了，不过，不会耽误你的事儿的！」
　　「啊？」
' G* @$ m( P0 _# X& @　　蒋纤纤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瞬间就明白了彭向明的意思，心脏砰砰跳了起
来。
　　「我跟大旗的合同快履行完了，但我的首张专辑还没出，所以何群玉肯定不
甘心，只要我张嘴要人，他就绝对不会反对，甚至他现在正等着我开口提条件呢。」
　　蒋纤纤咬了咬嘴唇，美眸里蕴含着激动，她当然知道，以彭向明的实力与人
气，其实又何必非得跟大旗续约？
! g6 Z% B$ \! E* p　　东胜、索尼……这些巨头公司现在哪一个不对他虎视眈眈？这些背靠资本的
大鳄，拥有的资源和能开出来的条件，远不是大旗这种只在歌坛混的唱片公司能
够比得上的。
1 K2 Q. H. a) o# Q" @9 j　　但彭向明首先考虑的却是续约，只因为她的合同在大旗。
　　当然，最后能否真的续约还要经过复杂的谈判，但是愿意谈本身就代表了他
的态度。
( W- y* `( r2 `) f& k- l4 x　　……
　　蒋纤纤像只小猫一样趴在彭向明身边，捧着巨大的肉棒伸出粉红色的小舌舔
着，她雪白婀娜的身体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两只饱满的乳房悬垂着，宛若水滴般
完美。
; p/ U$ d+ w' t　　现在她的体力其实并不算好，二十几天连轴转的高强度工作一旦停下来，感
" \0 \; ?! S: z, y/ I" r1 A觉浑身都充满了疲惫。
" n) b4 O( o4 U& J3 e: z1 a( R( Y　　但她还是想给彭向明带来一次完美的享受，于是主动要求彭向明躺在床上不
5 e: |" k- n0 k. B动，由自己来尽全力服侍他。
7 `8 {' N* x- z% ~2 O/ B7 r/ C- K　　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报答方式了，也许以后她可以通过多接商演来给他赚钱，
( ]! {: }9 q# S4 Y但现在，她觉得自己只能用身体去还这份恩情。
　　她在想，这辈子只要他对自己还有「性趣」，那就永远这样待在他身边好了，
0 r  F9 o& J5 b4 D; n4 Q) n2 g当一个傻傻的小女人，不再耍心机，也不会去争宠嫉妒。
: y9 L3 U  M: Q; j　　彭向明感觉到她的舌头灵活的简直像根手指，龟头、马眼、冠沟……任何敏
4 U5 F6 c/ j5 F: t感部位都不会遗漏，或者拨弄、或者挑逗、或者吮吸，都带给他非常美妙的享受。
　　彭向明拍拍她的屁股，女孩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把身体向彭向明挪了挪，
( |" k  m/ m' a0 m# Z让自己的屁股离他更近一些。
　　彭向明伸手把玩着她的乳房，饱满的乳肉非常柔软，手指稍一用力就会陷进
去，但手一松开立刻又恢复了原状，水嫩的乳头同样令人爱不释手，仿佛涂了一
8 \8 b& @1 [# `; W& [层油脂，轻轻捻动时，手指竟有几分湿润的感觉。
2 u" {+ y# N# ^$ c# M　　手抚摸上了她的裸背，女孩的肌肤如丝绸般顺滑，手指从脖颈沿着脊背一路
向下滑去，在脊椎的尽头处有个凹陷，手插进去就进入了一道深邃的山谷，山谷
7 z* K" R6 T( d$ g$ O1 y0 u6 o( X中地形渐复杂起来，多了一些细细的绒毛，还有一道道柔软的褶皱。
　　蒋纤纤哆嗦了一下，不光是因为感觉到嘴里的巨物又大了几分，还感觉对方
的手指在自己娇嫩的菊门处停下了，哪怕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也令她整个臀
部的肌肉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难道说他要……
　　蒋纤纤的脸红了，她知道很多男人对那个部位有种特殊的癖好——何群玉也
曾觊觎过，但被她委婉地拒绝了，她出卖过自己不假，但不代表她就没了底线。
- _- X9 W: u; D& Q2 e  T/ T　　但是如果现在彭向明想要……蒋纤纤突然感觉自己一点都不怕了，甚至还有
/ l8 j0 t# l8 K/ H些欣喜，那里虽然看上去有些脏，却是自己身上最干净的部位了。
　　彭向明的手指继续滑动，菊门之下就是丰美的桃源溪谷了，肥美的阴唇此时
4 p# x  @8 h, m& F# p' H已经有些湿润了，从中间裂开的缝隙里向外渗着蜜液。
4 ^& I, T; G: E  _' e% t　　他把蒋纤纤的双腿分开，一条腿从自己胸前跨过去，整个耻秘的部位就清清
+ a; n' w1 q5 O楚楚地展现在他眼前了。
　　蒋纤纤感觉有个奇怪的东西在跨间滑动着，感觉不像手指，比手指粗一些，
6 A9 |0 `. s0 l5 q- V也更软一些，还有种凉丝丝的湿意……
　　她一下子想到了那会是什么东西，心里一阵感动：他……竟然一点也不嫌脏，
主动在吃自己下面！
, d5 q* E( V0 w　　给何群玉口交过那么多次，他可从来都没有亲过自己下面，所以她以为所有
; X/ n. W" N. E$ q3 g. @的男人都不会愿意用嘴触碰女人那里，毕竟那洞口紧靠着女人小解的地方。
% r  g+ g5 `8 S- H& L　　但彭向明却一点都不在意这个，他不但亲了、舔了，竟然还把舌头伸了进去！
　　蒋纤纤觉得自己的心不可救药地沦陷了。
　　「明哥，你等我一下……」蒋纤纤爬起来，匆匆跑进了卫生间。
) ~7 f2 E# w/ a: p: a7 u& ]　　彭向明先是愕然，继而深思起来，蒋纤纤前后的心态变化他都看在眼里，不
出意外这女孩稳了，自己工作室算是多了一个台柱子。
5 r! ?! m. R- o4 S% S　　但是，自己对她的态度却需要调整一下了，尽管她并没计较身份或者地位，
只求能留在自己身边，可自己若还把她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随便女人，那么
$ [" q' Y2 R/ d  x; V; S/ x8 A早晚有一天会彻底失去她。
　　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已经在不知不觉中上升到和周舜卿同等的高度，仅次
于柳米齐元了。
7 h4 [) u, @1 v6 T5 D8 w　　蒋纤纤回到了卧室，不知怎的，彭向明感觉女孩的脸似乎有些红，走路的姿
6 U# P/ a0 Y. H8 n势也怪怪的。
　　「明哥，你躺着别动……我……我来……」蒋纤纤的脸更红了，说话的声音
( U: U* m& O+ L4 h3 k2 b$ J- n也有些颤抖。
　　她先是跪在床边，张嘴把他的肉棒吞在嘴里快速吞吐了一小会儿，然后停下
来，悄悄抬头暼了彭向明一眼，见他正闭着眼享受，于是偷偷吐了点唾液在手心，
轻轻涂抹在他的龟头上，然后上床跨过对方身体，扶着肉棒一点一点地坐了下去。
  Y; i2 d1 [# A# x6 J; [　　这丫头，怎么不等完事后再洗澡，现在洗干净了待会不还得再洗一次？彭向
明感觉到女孩身上凉丝丝的水滴，不禁嘴角浮起一丝笑意。
/ R* S- u& k2 y& H5 l　　好紧……嗯？不对……
　　彭向明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他跟蒋纤纤又不是第一回做爱了，对她的身体
$ y+ y( o0 a$ n2 d  A不说了如指掌吧，起码也能了解个八九不离十，但是这次感觉对方的小洞洞突然
# A1 y# @$ H  W  \7 ?变的好紧，以至于自己的鸡巴只进去半个头就被卡住了。
　　蒋纤纤咬着牙还想继续向下坐，彭向明却猛地坐起身来……
3 ]! A% [+ H7 B; c$ Q　　果然，他粗大的肉棒此刻正顶在对方的菊门上，蒋纤纤眼泪都快下来了，却
6 q( S; M: [) I2 g兀自不服输地继续用力。
　　彭向明一巴掌拍在她腿上：「你疯了，这都敢胡乱尝试？」
　　「我……我就是想……」蒋纤纤有些气馁地停了下来，她也没想到这玩意会
这么难，小小的菊门在感觉被侵入后仿佛失了控制，自行收缩要把异物排出，于
是她只坐进去半个龟头就疼的有些难以忍受了。
: a5 U& g; J3 E　　「你就算再想，也得慢慢来……」彭向明扒开她的菊门看了看，发现没出血
就放下心了。
: E0 e, e  ~* n' \　　「不是我想，我就是想……哎呀，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就是觉得，自己只
有这里还从没被人碰过，所以想把第一次给你……」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
6 N9 s0 m6 v' B3 f* q后已经低不可闻，脸上也烧成了血红色。
3 m) z( T, @" p: ?- I　　「想那么多干嘛，我又没嫌弃过你。」彭向明好气又好笑。
9 t5 B' M$ }2 _5 U% r　　「我……我听说……男人越喜欢一个女人，就越想占有她的第一次……」
2 z6 ~9 }) E, ]9 y+ c$ p& m　　「你呀……我告诉你，男女之间的感情其实有两种，一种叫霸占，一种叫包
$ D# L7 e- H) i容……你知道吗？」
% \3 k7 |8 P, ]- W3 t1 d7 v　　「嗯，我知道。」
　　「我给你解释下……啊？你知道呀……」彭向明不由一愣，后面的话被堵了
回去。
- C1 v% M+ ^, g/ z4 F　　「对呀，我就是这样子，你看啊，我喜欢你，却没想过让你只喜欢我一个人，
. ^5 t# h6 D9 \6 ^) ~4 I* k并且我知道你有女朋友，却还是不想离开，那我算不算很包容？」
　　「好吧……」彭向明无话可说了。
/ n1 S+ Q7 B2 j) c　　「现在，我就想把后面的第一次交给你，怎么办才行？」蒋纤纤看着他，目
光中有些倔强。
4 u6 D4 n) _2 W" d8 u! a2 @1 G! R7 _　　「这个嘛……」彭向明想了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肉棒说道，「你这是第一次，
用唾液是不行的，很快就干了，要用凡士林药膏，可以起到了润滑和保护的作用。」
$ o* T( a% Q  s5 h1 d) A. m　　他一边说，一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管牙膏一样的东西，自从在周玉华身上试
! G, [$ l, Z* O0 e9 r过之后，他就习惯在家里准备点这种小东西，不一定为了肛交，插前面时擦擦也
挺好用。
　　「那你……弄吧……我不会用……」蒋纤纤跪着趴倒在床上，把头藏进了枕
3 M& `+ l" b! B0 y9 I( m- A" [头里。
　　「想弄这里，必须先把里面清洗一下，而且最好还要戴上套子……」彭向明
打开一只套子戴上。
7 G, X! t5 f! K  L$ k# Q1 y+ q　　「我……我刚洗过里面……」原来姑娘刚才去卫生间是弄这个去了，不过她
/ r6 k  k: @; F的手指应该不够长，里面可能没清洗到位。
　　「好，不过……我这个很大，你忍一忍……」
" ~. c( I" X% [, Z, |　　彭向明将套子外面和对方菊门里都均匀地涂上一层药膏，然后来到女孩的身
后，扶着巨炮重新对准那个小洞洞，一点点地塞了进去。
7 O$ j9 y) e5 w# d1 |　　在凡士林的润滑下，这次果然顺畅多了，但后庭再怎么说还是比小穴紧很多，
蒋纤纤紧咬着牙，忍着后面火辣辣的痛，她感觉自己的屁股都快要裂开了，彭向
明那根流氓东西简直像条烧红的铁签子，所经过之处冒烟般的疼。
　　长长的肉棒一点点地吞没在她屁眼中，蒋纤纤浑身颤抖，她的臀部已经无力
保持翘起了，直接趴在了床面上，彭向明的身体叠在她上面，紧贴着她的后背曲
1 Y0 h2 l' V, o) p- u线，小腹则完美贴合她的圆臀，中间没有一点缝隙。
7 y# L0 Q8 I* G" _1 p　　歇了大约两三分钟，彭向明试探着开始了运动，蒋纤纤「咝」的吸了口凉气，
$ h0 h; F/ U5 b1 h( h然后就闭着眼不做声了。
: f( B$ C  j. }2 t! M2 ^　　「啪啪……」的声音响起，这是彭向明的胯部撞击在她屁股上发出来的声音，
听起来跟插前面也没啥两样，但彭向明感觉却更加刺激。
　　这是他插过的第四个女人肛门，周玉华和老安毕竟都四十来岁了，没法真像
小姑娘那么紧；胡灵灵虽然年龄不大，但她那里被插的次数太多，屁眼也多少有
8 I+ H9 Z. {/ k+ u8 L  f/ M! m3 p$ L点松了；周舜卿虽然有些跃跃欲试，但那天彭向明犹豫再三还是没搞她，她的小
菊花太娇嫩了，干一次怕是三五天都爬不起床，被她妈知道了还了得？
　　蒋纤纤此时苦不堪言，感觉整个屁股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酸麻、刺痛、撑胀……
各种难以言喻的滋味令她无所适从，肛门口感觉火辣辣的，虽然已经不像开始时
6 l1 q) y* u% q* b- @* @! G) |那么痛了，但是那种排便不畅的感觉反而令她更加难耐。
; L% z( P9 g3 j; S& p+ @　　天呐……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乱尝试了……
　　……
, ]. `" T: U, R, K1 K　　事后，蒋纤纤连续推掉了三天的商演和通告，直到第四天才勉强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