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欲焰】 (1-5卷) 【作者：小手】

车神

作者：小手
0 i# g1 A& I2 q字数：2588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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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8 W$ f6 t' k" y　　【第一卷：找保镖】
　　傍晚。
　　阴霾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寒风刺骨。
　　西南边陲山区公路边，一家很普通的小饭馆生起了炊火，因为前不着店后不
着村，小饭店的生意不错，坐了四桌客人。
1 ^9 G5 P7 K. ~3 b4 f　　店家手脚麻利，没多久都上齐了菜。在寒冷的天气里，在偏僻的地方能吃上
, m9 s( d( d3 U; H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是很愉悦的，四桌客人都很满意，吃得很开心，靠最里面
的角落，一位十八九岁模样的小姑娘甚至把菜汁拌进米饭里，吃得干干净净。
9 U+ Z" }& s( T　　要结账了，一个身材魁梧，面带横肉的壮实大个子给小姑娘递去账单。小姑
娘刚拿出钱夹子，脸色瞬间大变，她瞪着账单反复看了三十遍，犹自不相信自己
的眼睛，于是，她战战兢兢地问大个子：「一共，一共多少？」
　　大个子抖动脸上的横肉，扬了扬肥厚下巴：「上面写得很清楚，两千六。」
( H- {. d" p( X1 H0 l2 A　　小姑娘大吃一惊：「老板，我只吃三个菜，我算过，两素一荤，按菜单上的
' v& _1 `( d1 a. V- m+ J0 H价格应该是七十六元，怎么会两千六。」
　　小饭馆突然安静了下来，其他几个客人刚才还有说有笑，这会全都竖起了耳
* d2 i2 {4 r# z# Q& h朵，事关自己的利益，大家都绷紧了神经。
5 q8 N8 A3 t* l* v9 o9 L2 i. b$ O5 v　　大个子冷冷对小姑娘解释：「菜单是七十六不错，但你要求原汁原味，要特
色的，要最新鲜的，我们就得另外加收手续费，加工费，最后就是两千六，公平
合理。」
　　小姑娘傻眼了，知道遇到宰客黑店：「老板，你这是乱收费。」
　　大个子的脸部肌肉在抖动，目光凶狠：「喂，什么乱收费，你别胡说，你所
# \* P' q* Q1 q1 ]0 u说的每句话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想吃霸王餐么，你的眼睛可得放亮点，别他妈的
9 A! y! _4 H& w7 G2 G3 ]2 D找茬。」
　　小姑娘吓坏了，结结巴巴的：「老板，我我我……」
　　大个子一拍桌子，厉声道：「少他妈啰嗦，爽快点，把账给结了，要不然，
我对你不客气。」
* J* z/ Z: l; ~8 E1 r" y4 P　　小姑娘怯怯的把钱夹子打开，将里面所有的钞票都拿出放在饭桌上，颤声欲
哭：「我没那么多钱，我身上全部现金就五百多了，我全给你。」
　　大个子张望一下小姑娘的行李，冷冷道：「没钱，你可以拿随身的东西抵押，
手机，项链都可以，相机也凑凑数。」
　　小姑娘惊恐的看着大个子，楚楚可怜：「老板，你别这样。」
　　大个子似乎不是老板，他回头看了看柜台，柜台里站着一个阴鸷圆脸的中年
" ]; k( {# K4 e8 H0 r) i男子，他似乎才是老板。和圆脸中年男子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大个子的口气软了
) |8 X% R7 r" F0 P- w下来：「要不，你今晚在这住一宿。」
　　小姑娘目瞪口呆，显然吓呆了。
  N& b/ R& r. {　　不过，大个子这番话激怒了另一张桌子的客人，他们都是男的，有三人，眼
见着店家欺负小女孩，其中一个精干男子想站起来评评理，可惜被他们的同伴制
止了，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靠近小饭馆门边的一张桌子是一对情侣，他们同样被眼前这一幕吓得不轻，
" B* b& p& Z' ^% @8 [3 t哪有心思再吃下去，两人都想离开了，于是，男的颤声问：「老板，我们结账，
多少钱。」
　　大个子扭头看去，大喝一声：「你们三千八。」真是想怎么喊就怎么喊，想
要多少就要多少的意思。
　　小饭馆里的气氛极度窒息，明白着要被坑了，情侣俩在犹豫，心里自然不愿
意这样被人讹钱，可眼前的情势容不得逞强，女的似乎很紧张，示意男的给钱，
男的只好从挎包拿出所有钞票，一张一张的数在饭桌上，数到最后，男的可怜兮
- r' U# k/ O0 }2 z$ A" I3 t兮道：「老板，我只有三千二，你看。」
! |% e8 d! B7 H4 ^8 X　　大个子望向柜台，和圆脸中年男子交换了一下眼色，大个子会意，大步朝情
& x; j! a; g  I, Y* R侣走过去，一把抓起钞票，挥挥手：「走吧，走吧。」
　　情侣俩荒落而逃，生怕店家改变主意，四周都是荒山荒野，这要是店家有更
夸张邪恶的想法，后果不堪设想。这时，三个男人一桌的客人都站了起来，他们
- ?. g7 R) Q9 \2 R5 z3 X都是男人，以为人多势众，不惧黑店，其中一个傲气问：「我们也结转，多少钱。」
　　「一万。」大个子将收到的钱交给了柜台老板。
　　三个男人瞪大了眼睛，怒极反笑，这年头赚一万可不容易，再说了，凭什么
给人讹诈，他们三个是男人，不是小姑娘，男人都不会轻易咽不下这口气，双方
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爆发一场冲突。
  H5 S3 K0 I' {' ^7 q　　就在这时，圆脸中年男从柜台下抽出了一支双筒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三
个男子不停移动，三个男子一看宰客黑店有重装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识时务
者为俊杰，好汉不吃眼前亏，再难咽的气也得咽下，其中一个沉声道：「算你们
9 t* A9 y( ]% \* Y* L2 a狠。」扭头大喝一声：「把钱给他们。」
　　同伴从提包里摸出一叠钞票甩在桌上，三个男子就此匆匆离去。
: d7 |- N! @. \8 Q6 }　　小饭馆就剩下小姑娘和最后一桌客人了，那是个年轻人，穿着薄薄的毛线衣，
头发凌乱，有点邋遢，黑瘦黑瘦的。大个人走过去，扬了扬肥厚下巴：「喂，你
吃好了吗。」
　　「吃好了。」年轻人呆呆的看着桌面，他吃得更干净，就像狗舔过盘子似的，
5 ~- O) F. @% C2 V9 ^. H# ]- l别说米粒，就是菜汁也没有了，干干净净的三只菜碟子。
+ w- G/ S5 ]/ n3 c; ~; S, |; e　　大个子想笑，这辈子他恐怕头一次见人吃饭吃得那么干净，他估计这个有点
邋遢的年轻人是穷鬼，没什么油水可捞，所以语气很不耐烦：「你要坐一会，还
, X% j% ^/ ^+ e. p; ^  Z7 o$ |/ `是结账。」
　　「结账。」黑瘦年轻的语气比窗外的天气还要冷。
" D/ p$ q- X. T( ^　　大个子随口说：「一千。」
　　黑瘦年轻冷冷道：「按菜单结，八十五。」说着，他从毛线衣里摸出一张百
元大钞放在桌上：「这是一百，你找我十五。」
9 k. U# M' y0 W　　大个子怒喝：「我说一千。」
　　黑瘦年轻人平静道：「按菜单结。」
　　「算了算了。」柜台老板开了金口，估计今天收获颇丰，这邋遢年轻人身上
可能没什么钱，再加上有一位标致的小姑娘要处理，柜台老板就想尽快打发年轻
人走掉算了。
( I  a1 {; G, l* a$ }- ]8 J( a　　大个子明白老板的意思，所以抓起百元大钞，恶狠狠瞪了邋遢年轻人一眼，
转身离开了。小姑娘一看，心想这时候不跑就没机会了，她连行李都不要，突然
迈开双腿冲向门口，却不料一个手拿砍刀的小子鬼魅般出现，他目光凶狠，在门
口挡在了小姑娘面前。
; N9 r- D; i: W! ~; Y- o. g0 @9 n5 T　　大个子终于笑了出来，轻浮道：「宝贝，想吃霸王餐么，呵呵，你跑得了吗。」
) H2 w. B4 o: @. B. y% m　　小姑娘吓得尖叫：「啊，我放五百块在桌上了，我没钱了，老板，求求你放
我走。」
& k/ r! R3 B4 C$ f' L　　小饭店响起一片哄笑。
2 X, g4 q% e5 L5 O　　只是这哄笑声被黑瘦年轻人冷冷的话打断：「快点找补我十五元，我还要赶
  @1 t* K3 d9 b5 w0 K4 t路。」
　　笑声戛然而止，大个子像看怪物似的看黑瘦年轻人，几个人面面相觑，蓦地，
# D8 J% v" f  ~& K  ^& Q( [大个子举起扇子般大的手掌，带着掌风，狠狠的往黑瘦年轻人的脸抽去：「找你
十五快，你找死。」
  U! e/ I- ~6 e　　电光火石间，大个子愣住了，两人一触即散开，黑瘦年轻人迅速弹离大个子，
短短的半秒时间，大个子肥厚的腮帮下两公分处的地方裂开了一条口子，从口子
$ d5 Z. S% E+ E4 {( ]3 {里飙出鲜血，血量很大，汩汩的飙射出来，他惊恐之极，想捂住伤口已经永远捂
( F& k$ a5 `6 l( D- s不住了。
# `/ W  \% @6 E" U4 b6 e8 Y2 r　　「呃，呃。」大个子瞪着黑瘦年轻人，发出死亡的干嚎，壮实身体摇摇欲坠。
' i. W0 F; E, ?2 y　　仓促生变，几乎所有人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
+ F% n! c5 _) }4 C8 v　　站在门口的小子反应最迅速，他提起手中的砍刀就冲向黑瘦年轻人，可都没
7 n$ Q" O+ H, C5 H: T等他迈步，一道白光射入了他的双眉间，精准之极，他比大个子惨多了，大个子
$ g3 E) N! Q9 `+ e( G至少还能干嚎几声，至少还能倒在血泊里挣扎，而这小子连哼都没能哼上，就倒
( g8 u+ I2 k# E4 n  F& L3 ]0 b$ S  N在地上一动不动。
　　柜台老板反应不慢，刚想举起双筒猎枪，可惜，同样是一道白光闪电般扎入
他的左眼，他翻倒在柜台里，也没了声息。这一切都是在不到十秒钟之内发生，
令人惊骇。黑瘦年轻人似乎并没有停手的打算，他冲进厨房，几秒后，厨房里传
来两声惨叫。
　　小姑娘没有逃，她吓坏了，两腿打抖，傻傻的站着看黑瘦年轻人从厨房里走
出来，淡定的从柜台老板的左眼里拔出什么东西，又从倒在门口那小子的双眉间
拔出什么东西一阵擦拭。
　　终于，黑瘦年轻人走向小姑娘。
　　小姑娘瞪大眼珠子，以为自己死定了。
　　出乎意料，黑瘦年轻人没有要小姑娘的命，而是冷冷的警告：「别人问起我
长什么样，有多高，你就说不知道，看不清楚，想不起来了，好吗。」
　　小姑娘用力点头，拼命点头。
( }9 p! K0 z. k# m/ e, [　　黑瘦年轻人走了，走得无声无息，仿佛这世界从来没这个人。
, n  J6 _, O' k4 v　　两个小时候后，小饭馆外驰来两辆越野车和一辆警车，从三辆车里下来很多
( R1 Z* ]# P- m2 ~' e荷枪实弹的军人及警察，其中一位儒雅精悍的便衣中年男子走向小姑娘，示意小
: ^" n8 ?- E, F; ]7 a) [7 V9 f姑娘到一旁说话。
# |# F5 B) q8 E/ Z$ K' N) \8 O　　小姑娘变了，变得一点不柔弱，她腰杆儿挺得笔直，像极了军人。儒雅中年
' J8 i* J4 `0 b3 y% C9 A$ K8 K男看了看小姑娘，摆摆手：「放松点，慢慢说。」
　　小姑娘这才放松身姿，一五一十的将两个小时前小饭馆里发生的一切仔仔细
+ k7 A+ ]! W* K# \. q细的向儒雅中年男汇报，点滴不漏。
　　儒雅中年男背负双手，仰望阴霾天空，浓墨般的眉毛几乎拧成了一团绳：
' i- m. A% ~% X9 Q4 L; ]+ U, H「小箐，你觉得他就是我们要找的杀手吗。」
6 X& [( U7 x& U" ^6 T　　小姑娘回答得干脆：「百分百是他。」
6 o. L( S' \$ @3 }$ i& T# p1 Z8 t- k　　儒雅中年男狐疑道：「你平时自夸很厉害，怎么连你也不敢阻止他杀人吗。」
3 D5 X( f: y5 R; N　　小姑娘尴尬的笑两声，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卓组长，不是长他人威风，
灭自家气势，别说我蔡箐箐，就算你卓允亭组长亲临现场，也阻止不了他杀人，
更别说抓他。」
4 c+ m- q( f$ g7 o0 V9 w5 G! h　　「哼。」
" Z5 ?3 L/ B/ I　　儒雅男子冷哼一声，那张棱角分明，透着精悍干练的瘦脸上闪过了一丝傲气。
他叫卓允亭，司职国家刑侦总局第四组组长。
　　小姑娘叫蔡箐箐，是卓允亭的属下，见组长不满，蔡箐箐吐了吐小舌头，立
马直起腰杆道歉：「对不起卓组长，我错了，我没能阻止杀手杀人，也没逮住他，
! A# |' H( `& m' e  x我写检讨。」
5 j  I/ \, e! `. z4 ^' I　　卓允亭几乎忍俊不禁：「不用这么假谦虚。」
　　「咯吱。」蔡箐箐调皮一笑，随即绷了个大黑脸：「那我就不谦虚了，请问
尊敬帅气的卓组长，你为什么现在才来，你差点害死我，你没有按预定的时间到
. n5 {+ P9 y2 E; I) C7 d这里，你工作失误。」
$ K8 _( v" u4 l　　卓允亭的心情一下沉重：「是的，是我失误，我对这次任务失败负责，死了
7 g/ W2 Y; H  R+ r( M# q* ?6 q' C5 J这么多人，我肯定被上头批评。」深深一叹，他再次眺望阴霾天空：「这盘山公
路真要命，下雨路滑，山间公路发生车祸，道路全堵塞了，我们的车子不能动弹，
哎。」
　　蔡箐箐一听，马上温言安慰：「原来这样，那不能怪卓组长。」
5 e- q1 `# y* g2 R* E4 i　　卓允亭忽然道：「小箐，你把杀手干掉大个子的那招使一使。」
( D( x, y/ }( g& l: ~6 W1 ]　　蔡箐箐眨了眨异常明亮的眼睛，思索片刻，就在卓允亭面前比划起来，几个
4 H1 a: ^4 N1 f动作虽然马马虎虎，不得要领，远远比不上那个黑瘦年轻人，却也刚劲利落，快
如疾风，来来回回比划了几下，蔡箐箐叹气：「大概是这样吧，太快了，我都看
& x* M9 @$ ~4 X9 n& y8 `! B$ D不太清楚。」
4 x) C6 p5 l$ Y; y0 O& H0 h/ s4 j　　卓允亭是行家，马上看出名堂，他轻轻点头，神色严峻：「嗯，天下武功，
唯快不破，杀手更追求一招制敌，从这招就能看出，是他了，昆家杀手的独门技
$ p& H/ J. H/ C: M' G法之一，精准致命，他杀心太重，早动了杀机，这些家伙不知死活，讹钱讹到了
百年一遇的杀手。」
3 T; @) q( V0 a$ a　　蔡箐箐见上司下了定论，也紧张了起来：「怎么办，我们要布控吗。」
　　卓允亭望着四周连绵的山峦，苦笑道：「如果连我都抓捕不了，布控又有什
  b! n6 J. ]* O4 N9 j  t么用，这深山野岭的，没几万人休想布控成功。」
) }! l# z" x' J* _　　蔡箐箐跺了跺脚，很不甘心：「那就由他逍遥法外，想杀人就杀人么。」
　　卓允亭两眼精光爆闪：「昆家这些年不在国内杀人，只在国外杀人，今天死
, K. b/ o4 E! @0 u的五个咎由自取。当然，无论他在国外杀人，还是在国内杀人，都是法律不允许
( j0 }' g* u! m2 F5 n  ^的，我们一定要抓到他。」
　　蔡箐箐耸耸肩，猛翻白眼：「那意思说，我还不能回家咯。」
　　卓允亭目光瞬间温柔：「暂时归队吧，批准你休假三天，三天后回局里报到，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上下打量一下这位素有刑侦总局最美战士之称的蔡箐箐，
卓允亭板起了脸，语气严厉：「还有，你这个化装不够难看，涂什么口红嘛，花
+ a3 Y; Y/ N: C, q1 x8 ]里花俏的，以后有任务的时候不许这样，尽量化装普通点。」
. m2 ]8 r4 a2 L/ z% E: m7 c- x　　蔡箐箐气得鼓起了腮泡：「我已经觉得很难看了。」猛地觉得不对，她打了
个激灵，马上原地立正，挺起胸：「是，卓组长批评得对，以后我会注意。」
　　卓允亭没好气，摆摆手：「你先走吧，我派车送你下山，这里不需要你了。」
  s+ j% H$ M$ d& Q1 |: J8 I　　蔡箐箐哪敢再贫嘴，遵命离去。
! J) V. l  w' \7 X0 E　　夜空如墨，寒冷的夜风吹散了卓允亭的头发，他深深叹息着，喃喃自语：
「你们在哪里，你们还会杀多少人。」
　　夜风没有回应，它在传扬过去的传奇。
　　相传华夏西南大地有一个古老而神秘的杀手家族，他们有个称谓，单一个
( u9 p  G! {# O- z2 h) \6 W9 T「昆」字。很早以前，他们就专门干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舔血生意，这门生意
连绵几百年，家族世世代代豢养很多专职杀手，个个武功高强，行事狠辣。据说，
) h' j4 _0 |8 n; h! H: X, u1 k6 R4 ~最旺的时候，「昆」家族曾经帮助过吴三桂讨伐大清朝。近代外族入侵时，「昆」
家族出人出力出钱，因此耗损巨大，解放前就日渐没落了。
　　解放后，这杀手家族一度销声匿迹，有人说这家族转行做正当生意，不干违
7 u/ K$ j: d0 v/ R  L5 J法勾当了；也有人说杀手家族悉数移民国外，还继续干替人杀人的生意。
　　近些年来，「昆」家族的事迹和行事作风又悄然出现江湖，只不过更隐秘，
' W: a6 A4 K3 q而且击杀的目标都在国外，似乎这杀手家族又开始接杀人的生意了，他们一直生
活在国内，并在国内接活，国外杀人，杀了人后潜回国内，非常狡猾。
* ?9 ~6 ~6 q! l- b　　「昆」杀手家族有个不成文的「接活」规定：只杀该杀的人，只杀该死的人。
( W) j% ]" a* i　　何为「该杀」，何为「该死」，杀手家族自有分寸，一般来说，江洋大盗，
汉奸叛徒，欺男霸女恶人，外族入侵鬼子，鱼肉百姓贪官，都是必杀之列，还有
很多该杀的人，价格各有高低不同。
: P5 l5 A# f) \5 {  z8 C　　身为国家刑侦总局第四组组长的卓允亭负责调查这个杀手家族案件，只是调
7 }/ o3 A2 {4 f$ n3 L查了两年有余，刚有点线索眉目，似乎又断了。天下熙熙，也不知道这杀手家族
藏在哪，有多少个杀手，干了多少件杀人的勾当。
　　　　　　　　　　　　　　　　※※※
　　李天很不喜欢穿衬衣西裤系带黑皮鞋这样的职场打扮，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5 }1 B, Q; v% I: \可这样的打扮，李天已经穿了半年多，他坚信自己的付出一定有收获，等俘获了
女人欢心，再脱掉这身打扮也不迟。
　　李天喜欢的女人正是公司的老总，瀚海机电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东亦红。
- Z, ~7 n1 w2 P% k　　李天来公司之前，是一名在菜市场卖猪肉的经营者，俗称「猪肉佬」，那是
一个阅人无数的岗位。在李天的印象中，像东亦红这样的女人生平仅见，她漂亮，
3 ^3 Z: }, U2 d$ X: m大气，高挑，丰乳肥臀，她身上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成熟气息。已婚的东亦红年近
/ m8 o/ {/ m  {1 A三十五，没有孩子，所以她无后顾之忧，精力充沛地叱咤商海，很多人称呼她
+ F/ v8 _/ S! C  P: P7 Q「红姐」。
　　李天就是被东亦红从菜市场猪肉摊带去公司瀚海机电总公司的，原因是东亦
9 Z) {' ~% |/ {3 i* m- V% t红觉得李天不应该干卖猪肉这行，她觉得李天再不济，也能胜任公司经理以下的
任何职务。可能是出于一时的惜才，东亦红给了李天一张名片，要他第二天去瀚
海机电总公司人事部报道。
! u/ `3 J; W+ u8 M6 H" W0 \　　李天当天就给市场管理打了招呼，说要回老家收谷子半个月，他第二天就准
时出现在瀚海机电总公司，这也让东亦红对李天有好感，她喜欢准时，喜欢准时
的员工。第一天上班，李天就给东亦红留下了好印象，她把李天留在业务部，专
门负责跑腿做琐事，毕竟李天是个卖猪肉的，得先让他干简单的活。
+ W) g- O0 P' P/ c* g7 v: E　　李天不负期望，每一件琐事脏活，李天都干得一丝不苟，哪怕干错了，也是
) |- n) q- |5 K# j一丝不苟，这大大出乎东亦红的意料，她有意栽培李天，李天成了公司里和东亦
红相处时间最长的员工。
　　几乎每个公司的男性都嫉妒李天，他们都想替代李天的位置，哪怕工资减半，
- T. x$ E& U3 u* u2 z% {他们也愿意，没有男人不想接近东亦红，不仅因为东亦红漂亮，大气，高挑，丰
乳肥臀，她还干练聪慧，赏罚分明，她是一名出色的CEO.
- z3 `8 E* X2 J. [, ^. d. \4 h. T　　李天当然和别的男人一样，他卖猪肉的收入远超在公司的薪水，他之所以凭
东亦红的三两句话就收摊上班，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接近东亦红，好色永远是男
人的劣根性，男人喜欢女人，首先是外貌，万变不离其宗。李天第一眼见到东亦
红，就被她的美丽深深吸引，李天在公司任劳任怨，稳重得体，工作一丝不苟，
, T" _9 _+ a( v他不为加薪升职，只为讨东亦红欢心。
; ^' n/ W! T/ g2 j9 A! J# g9 ^  J　　事实上，东亦红也对李天很满意，经常在外边吹嘘她捡到了一个「有用的家
& t# B( C- c! v5 [: V4 ]伙」。没多久，东亦红还发现李天会开车，车技远超公司里的老司机。于是，李
天多了一个工作，偶尔担任东亦红的私人司机。李天自然心甘情愿，把整个公司
5 f" n: k+ Y- K2 m& t的男人嫉妒得发狂。
　　人一旦被嫉妒会惹来麻烦，不知从何时开始，公司就传出流言蜚语，说李天
7 r0 W% m  R# b* x5 e和「东总」关系暧昧，关系不清不楚。一开始，东亦红不在乎这些流言，没想到
流言喧嚣尘上，煞有其事，连东亦红的丈夫也怀疑了，做出经常「查岗」之举，
: s) c! c8 d9 m$ _2 }闹得沸沸扬扬。东亦红无奈，只好大幅减少和李天接触的机会，以正视听。
　　李天就郁闷了，整天无所事事，备受公司同事冷眼。这还不算什么，重要的
0 U$ T4 c5 ^, i5 q6 m是，东亦红冷落了李天，有时候三天都见不到东亦红，这一冷落就足足冷落了一
个多月。李天毕竟年轻，才二十岁，年轻气盛的他无法忍受被东亦红冷落，他纠
结了很久，决定和东亦红摊牌。
3 D& l; Z* Z. u( t% s8 U1 g　　偌大的CEO 办公室里，东亦红忙得不可开交，手上的几份重要的商品资料急
需送给对口单位，可公司里偏偏没人了，只剩下一个李天，本来让李天去送资料
是最佳人选，他办事细心稳重，会开车，可东亦红却举棋不定，想来想去，还是
! C9 Y9 a" H, j+ g算了。人言可畏啊，东亦红打算先冷落李天一段时间，等流言蜚语过了，再重新
/ i# j# p1 a! |7 |7 N8 q! M重用李天。
　　「笃笃笃。」
. @- V/ h6 _" q9 T7 G3 b+ d　　听到轻轻敲门声，东亦红随即喊进，出乎她意料，是李天。
2 ~2 ~' L( Y& w- w, U0 B　　「东总。」李天哈了哈腰，慢慢走近东亦红的办公桌，东亦红抬头看去，淡
淡问：「什么事。」
6 F! x& W6 M6 a( T# g3 ~　　李天蓦地紧张，搓着双手，机灵的眼眸子乱转：「您很忙么。」
　　「你没看到吗。」
　　东亦红对李天的这双乌黑清澈的眼眸子很有好感，仿佛无尘无垢的池水，令
; j  q1 M: V/ ~0 t0 P0 V/ B" l人惬意。不过，这双乌黑眸子有时候也透着一丝狡猾，东亦红同样欣赏这丝狡猾，
# b& m$ f( K' H# M商场诡谲，世道艰险，笨蛋和弱者不适宜混迹江湖，李天至少不属于弱者和笨蛋，
这是东亦红这一年多来对李天的了解。
3 a  Y# ?* A! g; i0 E1 l& q. c8 v　　犹豫了片刻，李天还是下不了决心，清澈的眸子显得慌乱：「那，那等您不
# V& j( ]- I& S+ @. \忙了，我再来。」
　　「说说说，快点说。」有点不耐烦的东亦红直觉李天有事，她瞧出李天很紧
6 m; T  Q4 I0 k+ ^7 ?张，这与他往日的沉稳不多见。
. D4 |' D/ ^; g3 G' F　　李天怔怔的看着东亦红，咬咬牙，终于下了决心：「是这样的，我喜欢东总
, X' `7 p% `' E/ n, b您很久了，第一次在猪肉摊前见到您，就很喜欢，您漂亮，身材特好，有大领导
气质，我在你手下工作很开心，呃，我一直很理智，你懂我的，我是理智的人，
但实际上，每次见到东总您，我内心都很冲动，脑子有很多很不理智的想法。」
　　顿了顿，李天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动作，他当着东亦红的面拉下裤裆拉链，
6 N4 q* J) s: J" {$ S7 K% u. s! ?掏出一支足以比拟婴儿手臂粗的黝黑大家伙，红彤彤的龟头发亮发胀，整个家伙
有点像红薯，头细棒粗，布满青筋的棒身很狰狞，足足有二十五公分长。李天用
$ j3 D6 H! k, y" M) F手轻轻抚弄这怪异的大家伙：「我压抑很久，今个儿不想压抑了，您看我的大鸡
巴，很硬，我不是暴露狂，我只想对您说，我每天都幻想东总您，幻想您的时候
会拼命打飞机。」
! t) e2 [! x1 ~! L9 g& I& S　　东亦红反应了过来，粉颊略微丰腴的鹅蛋脸涨得通红，她当然无法容忍李天
* t3 R. C5 k$ ~( A说下去，更无法容忍李天继续暴露恶心的生殖器，简直大逆不道，东亦红几乎用
' s4 I5 _( e/ }- i* u尽全身的力气朝李天大吼：「你，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你这个流氓，给我滚
: a4 l) ~' |& ~' N- B" p出去。」
　　李天逃逸般离开CEO 办公室时，他身后响起了瓷器碎裂的「咣当」声，吓坏
# u: ^) J- q$ k& _了美丽小秘书养养。
, N0 |' V) t  H3 o+ y9 f5 ]　　随后气急败坏的东亦红吩咐养养，以后不准李天再踏入办公室一步。
8 G- i' O) x" c& M% B4 W6 w/ _+ L　　夜幕降临。
　　一家网吧的角落里，穿着短裤背心的李天正玩着一款格斗游戏，他已经玩了
七个小时，两只乌黑清澈的大眸子仍旧闪亮如星，没有丝毫倦意。
　　一个和李天差不多岁数的肥胖男子悄悄接近李天，嘟哝道：「为什么关机，
! z. q; {: |" Q1 j2 Q/ O- w; N今天不用上班吗。」李天头也不回，专心玩游戏：「炒老板鱿鱼了，很爽。」
( w6 {1 q" c+ g4 h) f" _8 O2 H　　肥胖男子叫小嘎，听说好哥们失业，他竟然很开心：「卖猪肉的就是卖猪肉
的，做人要本份，穿什么衬衣西裤嘛，我还是喜欢你穿短裤的样子，走吧，别玩
  J8 }/ S4 Y- ~9 ~了，咱们去撸串，我请你。」
　　李天忽然回头，朝小嘎大吼：「滚出去，给我滚出去。」
　　晚风怡人。
　　才喝半瓶红酒，东亦红就有了五分醉意，这不是她的真实酒量，平时交际饭
4 u# a! ?( ]( w6 k1 I0 }. j6 a5 z局里，东亦红能轻轻松松喝下两瓶红酒。她今天太烦了，不是为了生意和工作，
是为了那个叫李天的员工。东亦红到现在也想不通一向听话勤恳，任劳任怨的李
6 @9 T' |+ n3 T- d% i天居然是个疯子和露阴癖，居然敢在她面前露出生殖器，居然对她东亦红表白爱
意。
　　「你是白痴，疯子，我不是不给男人追，而是你没资格，你就一个卖猪肉的，
; [  j" J3 f% R你配得上我么。」东亦红猛地喝一大口红酒，轻舔了一圈娇艳红唇，缓缓站起，
款款来到落地大窗前，依着栏杆，迎着窗外的江风，朝江对岸那鳞次栉比的霓虹
狠狠怒骂：「你有什么资格喜欢我，你只不过是一条卑贱的狗。」
　　这里是东亦红的私人公寓，她喜欢一个人待着的时候，就来这里小住，这里
1 h$ Q$ x& M, z6 s( u; ~安静温馨，有无敌江景。东亦红喜欢完全真空，只穿着一件及地的薄薄长纱裙站
* T! c) k2 K; j( G5 j在窗边呼吸湿润清新的江风，享受繁华的江景，她会抛掉所有烦恼，极度放松，
4 W: g; J% h1 U& \' X6 ~9 L在微醉的状态下尽情自慰。
5 q2 ^- C6 T1 T/ Z3 e; j& ~1 r　　丈夫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锐气，接近阳痿。东亦红都忘记上一次和丈夫做
爱得到高潮是哪年哪月哪天了，如今两人过夫妻房事简直等同嚼蜡，都是草草了
5 b+ {) o* v3 N7 K% t9 @0 E, N0 F事，而且还是差不多一个月一次，这对性欲旺盛的东亦红来说堪比折磨，很痛苦
的折磨，这种折磨还不能对别人说，只能默默忍受。
　　所以东亦红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但强烈的性欲依然频繁而至，无法忍受的
' i: t1 v4 u8 r* U5 a时候，自慰是唯一的选择。这间私人公寓里，有许多女人专用的自慰工具，很色
- n, i0 D% K  ?1 t情的内衣，情趣物品，色情画报，甚至有皮鞭，这里也是东亦红的泄欲场所。
　　该泄欲了，东亦红小心翼翼关上窗子，将房间的灯光调到朦朦胧胧亮度，她
开始抚摸身子，那薄薄的长裙悄然滑落，围在她的脚踝。朦胧的镜子里，是一具
几乎接近完美的性感裸体，很标准的丰乳肥臀，美丽的乳房挺拔高耸，浑圆的肥
8 j7 U9 |( C6 e+ `臀翘度很高，东亦红拥有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如果穿上高跟鞋，她会在街上鹤
- \( q# r! P' _' i  m立鸡群。
' A  x3 P- c1 w  R1 l　　啊，很完美，东亦红都觉得自己很完美，她丈夫也赞叹她的完美，她应该得
到完美回报。可惜，这么完美的身体已经很久得不到男人的慰藉，太不公平了。
' {- n7 M0 c$ }$ G. p东亦红双掌包住了两只无与比伦的高耸乳房，朦胧的光线下，那两粒骄傲的乳头
! x- E" w9 k4 T) H* b! m% @粉红粉嫩，轻轻揉动它们，欲火滚滚，越揉越舒服，越揉越有感觉。
4 ^; P- \# T( x1 w; B- {5 E　　朦胧视线中，一个年轻男子进入了东亦红的脑海，他相貌平平，但身体矫健，
他有一双狡猾清澈的眼眸子，他很听东亦红的话，东亦红叫他做什么，他就像狗
$ x7 ?4 b" s3 S. ^. A) l一样去做，他不爱笑，但笑起来无尘无垢，干净清新。天啊，他居然有一支很粗
大，很奇怪的阳具。东亦红脑海里的画面处于定格中，她要仔细回忆今天李天鲁
9 K" H8 p" X0 B6 ]/ B2 x( T! u# f莽露出的巨大下体，这条东西该有多长啊，东亦红难以置信，这么粗长的家伙如
果插在她东亦红的阴道里，那会是什么感觉，会胀死吗，会痛死吗，或许恰恰相
反。
4 d" J) V0 Y( ]  s. b* Z. d　　站在镜子前的东亦红脸烫了，浑身都发烫，镜子里的美人似笑非笑，她的纤
7 h% E) M6 `; t手滑到了阴户上，很完美的阴户，都说阴毛少的女人性欲不强，偏偏东亦红阴毛
不多却性欲强烈。那一小撮卷曲绒毛包裹下的丘陵高高贲起，仿佛刚蒸熟的大馒
' E$ ]" ?- _% W' Y6 L& D4 @/ T头。纤美的食指和中指精准点压在湿润的阴蒂上，刹那间电流四射，东亦红张了
张小嘴，分开了她两条修长的腿儿，一道深沉的呼吸随即飘荡在空气中。
　　「好粗，啊，好硬，一定是硬的，比钢铁还硬，噢，插进来，一直往里面插，
( w8 t. S9 g+ C1 m+ E不要管我，噢。」
　　　　　　　　　　　　　　　　※※※
　　喧嚣的烧烤摊弥漫着呛人的烟熏味，辣椒味，肉焦味……
　　喝下了第十七瓶啤酒，李天有了醉意，不过，他那双乌黑的眼眸子依然清澈，
1 C6 R0 L/ `# J" d' I依然狡猾。
/ z) Z& N: Q$ i" B) x　　「原来如此，哈哈，枉你李天横行南门菜市场四年，却是个大傻货，你活该
被炒鱿鱼，哈哈哈，我喝醉时的胡言乱语你怎么能信，你真的露鸡巴给你老板看，
哈哈哈，换我是你的老板，你敢他妈的露出鸡巴耍流氓，我不砍掉才怪，哈哈。」
& h- ?3 ~6 N! f3 _- A8 Z* [* k( D' O  l　　小嘎因为狂笑而坐坏了一张塑料椅，烧烤摊伙计警告了小嘎，再坐坏第二张
$ d, T. u) ]8 o+ U4 C塑料椅就得照价赔，可小嘎还是忍不住狂笑，他听李天今日告白公司老板的过程
* k1 n# ~8 o/ c( j0 [后，感觉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故事。
8 |  q/ `1 B: d* y/ N( @! J0 I　　「还笑，还笑。」李天怒骂：「我他妈的后悔跟你说了这事，他妈的后悔当
你是朋友，他妈的后悔信你的鬼话。」
5 m7 Y) W- ~0 ]% L　　「哈哈。」小嘎用力捧腹：「按理说，虽然我的话有点扯，但女人确实喜欢
大鸡巴，我也是一番好意，你说你喜欢你的东总，我就帮你出主意，这万一事成
7 u1 _; l* k$ e  y) o# Z$ w) x% l了，搞定了那娘们，那你以后不就吃香喝辣的么，就像人家说的那样，少奋斗三
十年。」
　　李天举杯喝下了一大口啤酒，一抹嘴角：「我确实也这么想的，凭什么女人
能傍大款，男人就不能傍富婆，她又有钱又漂亮，身材又好，她对我也蛮好的。」
　　想起和东亦红的初次见面，李天很怀念。
2 E8 D  H( d( s: d4 j2 l- u) i　　小嘎陪李天干了一小杯：「你太心急了，才跟人家混半年。」李天咬牙切齿，
# j0 [: J4 r5 a5 Z心有不甘：「操，女人傍大款，半天就能搞定，我这半年有多憋屈你晓得不，哎，
算了算了，拉倒了，明儿一早开摊卖猪肉，妈的，这半年亏大了，我卖猪肉的收
入远比在那公司多得多，走吧，明晚我请你。」
: M2 D! |; s" G% e" l! X8 n　　小嘎迅速摸裤兜，忽然脸现男色：「呃，我好像没带钱。」
　　李天暴怒：「我操，你这个肥猪又来这一套，你什么时候带过钱，你什么时
: w6 b- d1 g8 Q8 B9 s0 X& X候能真正请我撸一次串，妈的，吃得又多。」
+ W( G8 E% _  c' N　　小嘎讪笑，狠狠的打了个饱嗝：「嗝，等你明晚请我，我保证下次请你吃…
…」
　　李天抓起了酒瓶子，嘶声咆哮：「滚，给我滚。」
　　　　　　　　　　　　　　　　※※※
# ~* x; `. E6 e4 d　　早晨的沪江广场景色宜人，阳光普照。
　　广场上音乐悠扬，有很多人在跳广场舞，男男女女，高矮胖瘦。其中，有一
位婀娜腴美的身影特别引人注目，她一身浅色紧身运动装配小白鞋打扮，身材高
% T/ P( `2 P4 i  p# M3 R挑，曲线玲珑，动作优美娴熟，很有节奏感，她跳得比领舞者还要好看。她有一
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东亦黛，不过，大家几乎不知道她全名，也不知道她年纪多
' V* u% }' p9 l$ K4 ^大，只知道她的保姆喊她「东姨」。东方的东，一个稀罕的姓氏，她没有穿金戴
银，没有珠光宝气，但身上满满的贵气，很多人围观她，不只因为她跳舞好看，
还因为她带着面纱，神秘而迷人。
, I) E  I+ L; s- I( Q+ t0 ?/ N8 n　　东姨是所有跳广场舞的人里唯一戴面纱的女人，她有独特的打扮，一顶白色
棒球帽的帽檐挂着一张薄如蝉翼的白面纱，巧妙的遮住了东姨的脸蛋。之所以戴
面纱，除了遮挡一下近夏的强烈紫外线外，主要是不想引起骚动，即便如此，围
* \7 y7 A. F" N9 Y观者也能看得出东姨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人，漂亮到只要摘下面纱，就会引起骚
3 r+ _) z! T9 B0 B( v# `+ C, c+ S动。
" ^1 O% p) ^" i) _# O- j　　眼光独到的人还能看出东姨是专业跳舞者，因为她的腰肢很柔软，她走路总
是挺胸踮脚尖，这是习舞者特有的风姿，她对音乐节拍很敏感，举手投足都有专
业舞者的派头。
　　一年多前，东姨第一次出现在沪江广场，就大大方方的和大家一起跳广场舞，
# i2 f6 T" D: M5 e她舞姿优美，深受大家赞美。一年多来，只要天晴日丽，早上八点到十点之间，
沪江广场都能见到东姨的倩影，很多人欣赏她，但她很少和别人交流，她只跳舞。
& l- F, l) v; v' k9 ]% I. t每天早上，沪江广场都有很多东姨的粉丝来围观她跳舞。似乎男人女人都幻想她，
% v7 T; D) b0 P( N7 g2 V尤其是男人，都希望东姨的面纱不小心掉落下来，给他们一睹东姨的绝美容颜。
: I1 w3 k+ l" O0 |! d0 K# B很遗憾，东姨的面纱从来没有掉下过，见过她真容的人少之又少。
" \- a8 |* A: }& d+ `　　一位围观的人心怀期待：「我今天感觉运气很好，我打赌东姨的面纱今天会
+ j: P5 K" `  l) }5 T2 T* d# S3 B" a6 i掉下来。」
' k7 r+ H6 t( w/ I　　应赌者很少，有人叹息道：「我和你赌，一百赔零，如果东姨的面纱掉下来，
你赢一百。」
　　「呵呵，你就想着输，这没意思，我赢了你也没意思。」
: f) Y: M6 J, D7 |　　和往常一样，有情绪激动的好事者开唱了，他们哄东姨开心：「喂，东姨，
5 O! B- K+ T- V你怎么长得这么好看。」
% v+ y5 ~& e, ^5 C+ y; V/ q- X1 I　　有人接唱：「喂，东姨，你怎么跳得这么好看。」
　　一个人唱得轻浮：「喂，东姨，你怎么扭得这么好看。」
. x. W( a* ?' Y1 {　　大家哄堂大笑。
( K; {) p6 ]1 ^8 [+ [& @+ ^! s4 p　　东姨虽然很少很人交流，但大家都知道东姨是一位很温柔，很善良的贵妇，
# h! L; i! Y0 W# B$ f1 b$ h举止得体，大方温柔，她好几次帮助在广场晕倒的老人，帮小孩子买雪糕冰棒。
听到这些好事者的赞歌，东姨的神秘白面纱抖了抖，她似乎笑了。
　　有人眼尖，隐约看见，激动得大叫：「笑了，笑了，我看见东姨笑了。」
　　眼睛近视老花的人在叹息：「笑了我们也看不见。」
; I/ ~0 z& t- Y　　「看得见，看得见，透过面纱，我能看得见她笑的样子，很漂亮，哇，真的
很漂亮。」
7 Z' m. R; L; [! [6 V* z& w　　大家哈哈大笑：「老张你就吹吧，这么老了，还这么爱幻想，幻想自己有透
$ u! v7 X1 u. U+ o' N! G/ ]8 Z视眼干嘛，幻想你是东姨的司机不更好。」
　　「哈哈。」
5 W6 k0 K. q- O, G1 N　　仿佛上天有意帮助众人的拳拳心愿，一阵春风吹来，吹起了东姨的白面纱。
大家屏住呼吸，瞪大眼睛猛瞧，愿望会实现吗，已经见到东姨白皙圆润下巴了，
9 n* N3 E6 A# y. I, I7 m啊，见到娇艳欲滴的樱唇了。
　　正当大家翘首以待的时候，一个保姆模样的中年女子疾步跑向东姨，神色不
5 h1 S2 M$ M. {) i7 _/ e! D安的在东姨面前嘀咕什么，东姨二话不说，立刻脱离跳舞方队，和中年女人急匆
8 c( O& p; i7 F, ^% g9 C" }匆离去。
　　有人认出这个中年女人，她正是东姨的保姆。
4 I$ _9 G. ~8 J　　东姨走了，围观的人群也带着怅然失落渐渐散去。
　　上了一辆黑色奔驰房车，东姨才摘下面纱。天啊，这是一张和她姓氏一样罕
+ C2 ^! D+ t6 T) d! v见的美丽鹅蛋脸，明眸善睐，腴颊樱唇，下巴弧美圆润，身上的肌肤嫩白得像新
鲜水豆腐。
　　「快开车。」东亦黛催促保姆，四肢一舒展，靠在车座背上，两条腴美修长
的健身裤大腿微微张开，可能是健身裤太紧的缘故，隐约能看到丰满的下体轮廓。
车子没走多远，东亦黛又改变了主意：「阿英等等，回家。」
　　保姆阿英吃惊瞪着车里的观后镜：「东姨，我们不去派出所了么。」东亦黛
怒嗔：「去那地方丢人现眼嘛，你打电话给杨律师，让他来处理。」
* U3 I1 Q& F: `% i　　保姆猛点头，先是拨通了杨律师的电话，交代嘱咐了一番，然后开动车子，
开得很慢：「东姨，有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我今天不吐不快。」
8 x/ K- \; p* P　　东亦黛微微蹙眉，在生闷气，换谁的丈夫因为嫖妓，还被抓去了警局都会生
气，若不是东亦黛深爱丈夫纪修生，她理都不会理这种破事。
. h' h- R; R3 I　　保姆气鼓鼓道：「纪先生风流就算了，那刘能四处给纪先生找女人，要我说
啊，他刘能就是电视剧上的那种大奸臣。」
" l, r7 p; Z4 o* g　　刘能不仅是纪家的司机，也是雇主纪修生的心腹，他在纪家服务了二十年，
算是半个纪家的人。东亦黛偶尔也听说刘能给丈夫纪修生找女人，却再怎么生气
也没办法，一来苦没证据，二来哪怕辞退了刘能依然无法阻止丈夫到处沾花惹草。
& w, I' {" V& _% Y: t- i& y何况东亦黛和刘能关系很融洽，刘能劳苦功高，同样深得东亦黛的信任，家里很
& u. h) C! v" D/ x多大事小事都依仗刘能，除了给纪修生找女人这事外，刘能几乎没有什么不好的
地方。
$ B: O& _: F' V4 T　　所以，东亦黛只能怨丈夫：「老刘有责任，但他一个司机能怎么办，他敢不
' e- `. l& t9 R7 q2 k) y  z2 O) j听修生的话嘛，关键是修生本人，都这把年纪了还不知检点，太无耻，如果老刘
是奸臣，那修生就是昏君，弄出这么大的丑事出来，还有脸让我去派出所接他，
哼，他是想羞辱我么。」
& W2 ?% d5 G" K+ V, }) }　　阿英有点纳闷：「纪先生也真是的，出了这档事，找杨律师搞定就好，怎么
0 q% ~/ u+ x2 o% @能让东姨你去派出所呢。」
　　东亦黛越听越气，跺了跺脚：「回家，回家，开快点。」
, U8 }( d5 E5 Z) S8 {$ ^: a　　阿英不敢再多言，开车将东东姨送回了纪宅。
/ V8 Z/ O) X/ r0 `7 o　　纪家在沪安市算得上名门望族，纪修生和所有富家子弟一样风流多金。娶了
4 A6 T. _& ?0 g1 t$ o8 {0 K美貌天仙般的东亦黛后，纪修生依然不改好色本性，他双亲还在时，纪修生有所
克制，他父母一过世，纪修生就肆无忌惮了。东姨管不了纪修生，对他寻花问柳
" }5 R" m. j9 j' K' P1 E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假山瘦石，鸟语花香，南方园林式的纪家一片祥和富足。
8 p/ Q% {+ [. z9 e8 l. ]1 D7 l+ I　　东亦黛刚踏入客厅，一位穿着浅色低领紧身小衣，裸露两条雪白嫩腿儿，小
: Y; f6 ]/ x) Y, ~8 \0 o屁股儿特别翘，看上去特别慵懒美丽的小女孩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她的出现，
能让整个客厅骤然亮堂，她的声音特别软糯：「妈妈，这么快跳舞回来啦，我还
想说等会去看你跳舞呐。」
　　东亦黛郁闷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女儿们是她最大的安慰和开心剂，她有两
* r8 ]) @( V# L# k% c  {个美丽绝伦的女儿，眼前这位是小女儿纪凡鹂，长得宛如天使一般美丽。见到小
/ ~9 f+ j/ Q! J" G) h" T. U女儿，东亦黛颇感意外：「你又旷课了。」
　　纪凡鹂挠了挠有点凌乱的秀发，眨了眨长睫毛，羞羞道：「春眠不觉晓嘛。」
, q4 {, h! E$ A那娇嗲的声音酥酥香软，鼻音绵长，在许多人心中，纪凡鹂的娇嗲比世界上最好
听的音乐要好听一万倍。
8 }6 Z# H% x. m* o$ [5 Z) S8 ^　　东亦黛目光温柔，关切问：「月事干净了没。」
　　「嗯。」纪凡鹂小鹅蛋脸一红，娇羞点头：「所以睡得爽。」
　　见小女儿娇柔的身体似乎又圆润了一圈，估计比上星期肥多了两斤。虽说女
儿才十六岁，还在长身体，但这么肥下去，做妈妈的还是有点儿担心，要知道纪
6 W' L9 G: q( ^' ^+ Y6 I# k家的女人都是美人儿，天生丽质，可不能因为无节制长膘破坏了天使般的美感，
哪家哪户的天使都不是胖妞。东亦黛竖起葱白食指，戳了戳女儿的巧鼻：「你呀，
" r. e' l1 u# I7 M  O  R$ o" ?少吃点零食，多运动，看你懒得，你有你姐姐一半勤，妈妈就知足咯。」
　　纪凡鹂眨了眨大眼睛，撅起红润樱桃小嘴儿：「妈妈，你别总在我面前夸姐
6 i# e, M* l  S/ B* o姐，你也要在姐姐面前夸夸我嘛。」东亦黛嗔道：「夸你什么，夸你是大懒虫吗。」
　　纪凡鹂撅嘴不依：「人家还是有优点哒。」
　　东亦黛冷笑：「那你说说，你都有啥优点。」
( K+ {# l; M( c! D& Z* B/ e% M! h　　「咯咯。」纪凡鹂笑了，笑声别提多动听：「我想想哈。」
& t" t( n8 Q; y　　自己的优点居然还要想，难道优点多多，数不胜数么，东亦黛又好笑又好气，
主动给女儿答案：「别想了，你身上一丁点优点都没，妈妈好担心你将来能不能
8 F. U9 G" y- ]9 N嫁出去。」
2 u% B6 s! ]$ i& ?/ Y4 G% l6 m　　纪凡鹂来了气，立马挺直腰杆子，双手叉腰，猛翻白眼：「我优点很多哒，
, {. A1 x+ _, A  j2 \7 X+ e貌美奶大，追我男生好十几条街，哼，我这么受欢迎，为什么要嫁出去，我要永
! M1 `0 v  _5 _, j" I/ E5 t远和妈妈在一起，想娶我呐，得嫁进来，做上门女婿。」
8 p0 T2 J/ I' }/ S9 E6 P; n& x; R" D　　「咯咯。」
　　东亦黛笑翻，笑得高耸的胸脯乱颤：「这话妈妈爱……听。」最后一个字，
2 F( c& w$ w0 U- x' _2 d东姨加了悠长鼻音，仿佛和弦了女儿的动人娇嗲，好听到极致。
　　母女俩正逗乐，一个油光满面的男子急匆匆走了进来。东亦黛一看，所有笑
容登时一扫而光：「杨律师。」
  \7 @0 E( G' ?7 J　　男子正是纪家的私人律师杨再兴，他先是和纪家母女问了个好，闪烁不安的
3 C* B: k9 f0 F( |4 B) V- |眼神看向东亦黛，东亦黛会意，支开了小女儿纪凡鹂。
　　纪凡鹂很知趣，不妨碍大人说话，趁机出门逛逛街找东西吃，对于纪凡鹂来
说，一大早的，没有比吃更重要的事了，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她都对得
7 }4 ]! P, r) i! Q% ^0 c/ @% N起「馋嘴猫」这个称号。
　　纪凡鹂一离开，杨再兴马上紧张道：「东姨，纪先生麻烦大了。」
　　东姨一愣，蹙起了弯月般的精致秀眉。杨再兴接着说：「纪先生嫖的女孩不
4 W6 E; x1 a4 f% \6 N4 u/ K足十五岁，还是两个，都属于未成年少女，眼下正是打黑除恶的风头，派出所已
经上报公安厅，公安厅也下了指示，要严惩，不准放人。」
" J3 u$ X: I% B6 e- Y0 p$ {　　东亦黛那是又气又急：「那，那怎么办，老刘是什么意思。」
8 z& ]! Q& {6 J4 Y! L$ I　　杨再兴道：「老刘说，如果动用关系或许能把纪先生捞出来，但万一事情曝
$ B! ?' O6 s2 }& e光，后果更严重，到那时，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捞不出来不说，纪先生恐
怕还要加重罪责，此时最好低调，忍一忍就过去了。」
  W' |1 T% \. \. t4 m$ u　　东亦黛没什么主见的，顿时六神无主：「杨律师，你意见呢。」
　　杨再兴呆呆看了看东姨的绝色容颜，隐晦的说了一句：「我竭诚为纪家服务，
我最怕东姨你受委屈。」
　　这话东亦黛能听明白，纪家毕竟是名门望族，这嫖妓肯定是大丑闻，宣扬出
去，会大损纪家颜面，家里最没面子的恐怕非东亦黛莫属。东亦黛万般无奈，有
气无力道：「你再跟老刘和修生商量商量，你们决定好了就行。」
) P1 U' p: Q6 w! M1 ]　　「是。」杨再兴松了一口气，赶紧告退。
　　东亦黛身子一软，跌坐在沙发，眼眶儿发红，一双没有丝毫鱼尾纹的美丽大
4 ]$ q+ W0 I# \8 h# c1 J" ]0 O2 q5 Z眼睛既无神也无光。
　　纪凡鹂去逛街了，阳光明媚，休息又好，心情自然不错，家里发生了变故她
不关心，也用不着她关心，她只关心「吃」。沪安市哪地方有什么好吃的，纪凡
. d+ q/ u! k5 A鹂几乎全吃了个遍，风闻南门菜市边新开了一家腌肉粉条店，味道口碑极佳，纪
) l% K, [1 Q$ W4 J8 L凡鹂岂能错过，这就背上小挎包，坐出租车杀过去。
4 r& T7 \3 E: ~9 ^! n; z　　南门菜市地处近郊，以前是旮旯之地，穷人游民聚集的场所，近些年城市逐
8 e5 D3 {* n0 H. S: N( u" W渐开发，那地方的人气才多了起来。
1 n+ p. R& P& g　　出租车到了地，纪凡鹂轻松找到这家新开的腌肉粉条店。站在店门前，庆贺
& L8 ~' ~; y7 q; v+ ]" E" Q的花篮被人群推得东倒西歪。纪凡鹂目瞪口呆，这家店果然人气很旺，吃客们排
队的长龙足足有三十多米，店里人潮涌动，拥挤不堪。
　　纪凡鹂仿佛闻到了香味儿，怎么办，她是又想吃又不想排队，更不想这么拥
4 h2 C! `) I9 B$ z  q4 n挤，她母亲东亦黛曾经叮嘱过女儿纪凡鹂，凡是人拥挤的地方要少去，这样能尽
量避免被坏人揩油咸猪手。纪家的女儿都有大长腿，都有很挺拔的大胸部，也都
被坏人揩过油，所以对拥挤的地方心有余悸。
5 S# U# g8 q% v6 O　　眼珠子转了转，纪凡鹂琢磨着先在四周逛一下，等这里人少了再来吃。刚好
8 h& R; x' V* V6 }8 Q/ L( C这地方以前很少来，纪凡鹂觉得新鲜，她张望了一下四周，对南门菜市发生了浓
厚兴趣，纪凡鹂晃了晃柔顺如瀑的及腰长秀发，就走了进去。菜市里热闹非凡，
商品货物琳琅满目。纪凡鹂那是东看看，西瞧瞧，一路走，一路买，买了不少很
有趣的东西，也买了不少好吃的东西。
　　眼见一水果摊上有新鲜杨桃，纪凡鹂顿时馋涎四溢，正准备掏钱买十个八个
带回家慢慢享用。
　　忽然，隔壁不远的猪肉摊响起了阵阵欢呼声，有人高声喊：「我要一斤七两
三的瘦肉，听好啰，不多不少，一斤七两三。」还有人喊：「我要346 克五花肉。」
　　咦，这可新鲜了，买肉就买肉，怎么带零头了。纪凡鹂在超市买过肉，买的
, p5 h( ^% W% x' Y肉也带零头，但那是超市所为，不是顾客刻意。为何来这里买肉的人这么奇怪，
$ b/ |$ B) a3 z专门带零头买，是故意找茬吗。
$ o& ]5 ~7 Z; U- Z% v; a+ b/ Z1 T　　又一阵欢呼传来，围观的人群纷纷喊准准准，准到姥姥家了。
# {1 X0 m8 }8 @! P( A  [  c　　准啥，纪凡鹂不禁动了好奇之心，虽说那边也拥挤不堪，纪凡鹂壮了壮胆子
" D4 a! r6 V; x! n! \3 r6 y, m4 t走过去，小心翼翼的站在人群外东张西望，幸好可以看到肉摊里发生了啥事，这
9 @% V0 _4 j, N6 A一看，把纪凡鹂惊大了眼珠子。
8 r- Q& {7 G, K& ^　　原来大家都在围观这家猪肉摊主，看他卖猪肉，他摊位边有电子秤，但他切
6 d  n* M, J. e" n  |( A" K下来的猪肉说多少重量就是多少重量，根本不需要电子秤，这可神了，那位买346
克五花肉的老伯有点不信，指着五花肉问：「小伙子，真的346 克那么准？」
　　摊主是一位脸蛋微圆，白白净净，眼儿特别清澈有神的年轻男子，他个头不
; O& \4 Q, Y/ X- i高，穿着脏兮兮的黑围裙，来买肉的人太多了，他忙得不可开交，手上的一把明
' t- J- f: Z8 k6 o晃晃割肉刀指哪割哪，刀法娴熟，切肉精准，而且都是一刀过，切下来的猪肉份
: J0 P# @! ?7 g1 ]7 e& L9 m* w量分毫不差。面对老人的不信任，卖肉男子似乎有点不耐烦：「老大爷，请您靠
靠边，让后面的人选肉，你别磨叽了，不信你自个找秤子秤，少一克，多一克，
) P4 E$ a. P  G我不要你钱，白送五花肉给你。」
# F! A$ V/ P# z+ E+ C: m( S　　「那我就秤一秤。」
: Z8 C" c7 _1 z- f+ J7 o: M8 Z% p　　每个肉摊都有国标电子秤，电子秤就在旁边，大伯赌气，犹豫了一下，抓起
- ]8 l4 i* g$ ~: V6 j刚切下来的五花肉放在电子秤上，电子秤立刻显示一组数字，不多不少，正是346
; W0 C( S7 n7 o- y克。「
$ J, O/ w- M/ Q% i, M2 R　　人群响起了欢呼：「哇，刚好346 克，准到飞起。」
; M) r, F) o8 }  S0 v$ Q　　有顾客服了，朝卖肉男子竖起了大拇指：「牛逼。」
8 N5 t1 u$ c; d( j0 H& ?/ G　　更多的顾客都见惯不怪，一般老顾客都不会刁难摊主，基本都是半斤一斤，
# H" U/ U1 U7 N% r8 O7 {五百克，六百克这样的整数买，刁难摊主的，几乎都是生面孔，图个好奇新鲜。
/ |& u! t% u. X4 i# W3 d0 }　　卖肉男子也是来者不拒，顾客要多少克猪肉，他都是一刀切。
　　「来来来，这位大哥，你要哪块，今天恢复营业，肉价八八折。」卖肉男子
; C2 O6 R! X* j& g2 e) [1 U笑眯眯的招揽生意，他正是昨天刚被炒鱿鱼的李天。
　　「小哥半年不见，去哪了，好惦记你这摊猪肉。」一位大汉兴冲冲一指：
; `6 Z* ^- n# f, h9 q% b0 i1 _( K1 l; a4 b' R「来一块前腿肉，666 克。」
0 w. b/ m8 ?3 j9 U8 c　　李天也不多解释，只见刀子一戳，一块前腿肉扔在大汉面前，大汉直接抓起
! x- B# S% T0 ?$ c3 M% Q. K前腿肉放到电子秤一秤，不禁哈哈大笑：「真是神准，不多不少，666 克，小哥，
, f( x6 q1 c! _  _  `我可是你崇拜者，哈哈。」
　　李天满脸堆笑：「好好好，欢迎大哥多多帮衬。」
+ [% M* g& i/ a+ A　　依然有人不信邪，指着排骨道：「我要五条排骨。」
! E+ F. F( e' h$ y1 u7 ^; n　　李天换了把稍重的菜刀，眉头一扬，手起刀落，切下了五根排骨，随手甩出：
3 W8 _. M) i4 k0 A9 J# W$ A$ [* f「1202克，刚好两斤。」
; z, X: e- p! P2 ~- @: X　　那个人似乎有其他想法，他狡笑着将五根排骨拎到隔壁猪肉摊的电子秤一放，
再一瞅，大声道：「不对喔，1201克，少了一克，老板你看，嘿嘿。」
　　围观的人纷纷指责这家伙鸡蛋里挑骨头，切排骨和切肉有区别，能只相差一
0 Q5 X5 R- G5 A- R克，那也是不得了。哪知李天一瞥那个买排骨的人，心里暗暗冷笑，因为李天目
光敏锐，已经察觉这人用手指偷偷扣掉了一点肉，自然少了一克。卖肉小男孩也
0 S4 [; R. z0 J1 q6 N$ o不揭穿，他招了招手：「过来，过来，大哥你衣服上有一粒肉，刚才砍排骨的时
- o& J3 }% [& ?  i3 Q0 s  X* M+ Z候不小心弹过去，你把那肉粒放下去再称。」
　　那人低头一看，真发现自己的衣襟上沾着一粒黄豆大小的猪肉粒，众目睽睽
1 L8 m+ f# f7 x5 Q+ s之下，他只好用手指头夹住衣服上的小肉粒，放入电子秤，和排骨一起秤，不多
不少，刚刚好1202克。「
　　「哈哈，你是刀神。」买排骨那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付钱，一边啧啧称
5 N7 d) m; ~9 u* H$ D奇，竖起大拇指猛夸李天。
　　之前的老伯情不自禁叹道：「小伙子，我活了大半辈子，没有见过像你这样
! `* l( \. B+ j. ~/ |' C0 D, a3 d0 U厉害的，你卖猪肉都卖出个状元了。」
　　众人大笑。
　　李天乘机做起了广告：「承蒙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惠顾，我家卖的猪肉是
正规猪场出品，是放心肉，保证质量，童叟无欺，肉价公道，绝无缺斤少两。」
& ~* Z, N1 q+ X3 ]- Q7 e8 K8 C　　围观者纷纷点头，这年头实诚人不多，能吃上放心肉就是福气。有些人本来
  q/ z- b" H5 o0 `0 |' N& {. K/ W是看热闹的，也掏钱买了一份猪肉，仿佛不帮衬一下都不好意思。一时间这家猪
肉摊的生意红红火火，李天卖猪肉卖得欢，忽然，他大喝一声：「让开。」
" q8 b& {( L9 p  G  s4 t+ v/ X　　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李天手上的割肉刀已换成了一支竹篾条，也不知道卖
5 S: u. ?! T; b( {' \肉小男孩如何动手，只听「嗖」的一道风声过，一只小苍蝇被竹篾条拍个正着，
4 r! v3 ]: F+ M8 t9 l5 [' ~直接弹落在地。
4 w6 T  z" A" q  y, _　　李天挤挤眼，又做起广告：「我这摊猪肉绝不给苍蝇叮一口，嘿嘿。」言下
之意就是夸他家的猪肉干净卫生。
　　大家都忍不住哄堂大笑，纷纷购买，眼瞧着猪肉摊里的东西要卖个光光，一
位天使般的美丽小女孩忽然来到猪肉摊前，指着一堆大筒骨道：「我要一枚大腿
骨头，呃，要321 克。」
　　这天使般的小女孩正是纪凡鹂。
" M0 U1 k1 w% v7 d' z/ ^　　李天仔细打量纪凡鹂，本想发火来着，不过人家小女孩这么漂亮，李天不得
, u- \$ ~$ h3 c' c( Y, Y不宽容一下：「喂，小妞，你来找茬么，筒骨和肉不一样，骨头受力不均匀，用
重刀砍下去容易碎，骨头渣子乱飞，哪能精准到321 克。」
# n3 j5 b$ h! M4 U7 r( a. e# Q　　纪凡鹂可不管这些，嘴角一撇，讥讽道：「砍骨头精准才叫本事咧，如果你
不能做到，就别吹牛，哼，不买了。」
　　李天目瞪口呆，他本来也没打算把剩下的筒骨卖给纪凡鹂，不过，莫名其妙
" M! V+ M. b$ Q' D3 a; r* u) g# \" a! e的被纪凡鹂怼了一下，李天不禁窝火，他在南门菜市的名气很大，夸他赞他的人
+ q/ \) W* S, m# Z不计其数，哪受过这般讥讽。气恼之下，李天偷偷搞了一小动作，纪凡鹂刚转身
4 ^: F( z$ Y# f- {5 C# D想离去，一个物事闪电般飞向她美丽脸蛋，纪凡鹂「哎呀」一声，本能捂脸，刚
4 Y6 W$ j: |9 {( x  d# [0 G8 {好捂中一个东西，她张开小手掌一看，登时吓得尖叫：「啊，苍蝇。」
　　李天不由幸灾乐祸：「苍蝇叮臭肉啰。」
　　纪凡鹂勃然大怒，举手一指李天：「你捣鬼。」
　　李天一脸奸笑：「你别血口喷人，大家可以作证，是苍蝇叮你三天不洗的臭
" g; A0 ]% B3 Z: R  ^脸，与我没半毛钱关系。」
　　纪凡鹂的鼻子都气歪了，她最爱干净，别说三天不洗脸，半天不洗脸也不大
可能。这时，旁边隔壁猪肉摊有个戴口罩的女人帮腔道：「是啊，小姑娘，我没
) I$ g- N8 s% P. l" V  N6 |见这小伙子动手，大家也没看见，你别冤枉人，你长得这么漂亮，不像无赖喔。」
, o4 @8 I  B% h8 G- D- q, _, J& {　　一个拎着菜篮子的阿婆严肃道：「我也作证，人家小天动都没动。」
- e% U, z2 d; ?" u* N6 n: ~　　纪凡鹂傻了，心知一人难敌四嘴，又没证据是李天所为，好女不跟男斗，无
1 T! o9 s/ }% O4 L1 f% s奈忍气吞声，「哼」了一声，鼓着一泡气悻悻离去，连腌肉粉条也不吃了。
9 E. h, {2 q( I0 w: B& ~& {　　李天忙着收拾行当，他是南门菜市猪肉摊里最早卖完猪肉的，经常一大早就
. Y; K( Q, S0 U! p2 y卖光光，然后收摊去网吧玩游戏，如果他一整天都卖猪肉，那销量至少比隔壁猪
肉摊多三倍。
　　打扫清洗完摊位，李天瞄了瞄隔壁猪肉摊主，笑眯眯打招呼：「兰姐，好生
意哈，我先回去了。」
5 b" W  c5 P( _4 H9 z　　兰姐轻轻点头，目光冷淡，她脸上戴着一只灰色大口罩，几乎把她脸蛋都遮
4 v6 J9 N/ p% O& L. m# ]# n$ z掩起来。整个南门菜市场见过兰姐真面目的人不多，只有极少数市场的工商管理
人员见过。据说兰姐很漂亮，到底有多少漂亮谁也说不准，因为兰姐整天都戴着
& p4 ~) C" T7 G" y5 u$ T* w口罩，无论春夏秋冬，有人怀疑兰姐破相了，所以才戴口罩遮丑。不过，有一点
可以肯定的，兰姐的眼睛很漂亮，她的眼睫毛很长，眼眸子乌黑发亮，炯炯有神。
  x, B# D5 ~2 s# Z% V; u/ B3 u　　休业半年的李天终于回归了，他一直是南门菜市场的招牌，大家都喊他小天。
　　四年前，南门菜市场进行重新改造，翻新扩容。李天和兰姐几乎同时租下了
南门菜市场的猪肉摊位，那时的李天还是个十六岁的男孩，大家都奇怪李天为何
不上学来卖猪肉。不过，见到李天拿刀子熟练分解猪肉后，大家一致认为李天是
, W" z7 ~8 O5 J$ B" K8 ?一个劏猪奇才，很适合干卖猪肉这行。他很有条理，在他摊位上，猪肉是猪肉，
$ d+ i, M, J  X: K: ?3 E( ]骨头是骨头，永远摆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那些猪内脏则由一个长方形铁盘
装着，不会让血水到处流。别不信邪，真的看不到有苍蝇趴在他的猪肉上。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李天就成为南门菜市场的一道亮眼招牌，电视台和各
) T" n# Z. j4 h$ F! M  {  L家媒体来采访他，他却婉言谢绝。每天都有很多人慕名前来南门菜市，目的就是
看李天的刀功，很多人都说，看李天卖猪肉是一种享受，有强迫症的人看李天卖
# c4 d" k8 a9 N- j: B0 K3 H! U猪肉，久而久之，能治愈。
, [7 a$ S: `! n* N+ I; I　　东亦红就是有强迫症，就是因为了看了李天卖猪肉多次后，强迫症减缓了，
她决定让李天去瀚海机电公司工作。
* v' e" G. {5 J6 p　　脱下脏兮兮围裙的李天看上去顺眼多了，他举止懒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 s, C! D5 ?4 A2 o* E头发和圆脸仿佛永远都有一层油腻，这是没办法的，就好比煤矿工人不管每天如
何清洗，身上都是黑乎乎一样。
/ T6 k7 b& |* e8 J5 H( s* I/ [　　汲着木屐，李天拎着一大袋大筒骨走向南门菜市的小吃街，径直来到一个鱼
蛋牛杂小摊前，将大筒骨一放下，他马上猴急的抓起勺子从铁锅里捞出香气四溢
4 ~; D( J7 d' |' H5 \7 w- t的鱼蛋，鱼泡，鱼肠，牛杂，还有白萝卜，油豆腐，牛血等等，全装进一只大碗
. F1 b8 x* S: P0 S0 k  [里，然后添加这家鱼蛋小摊的特制调料，当着鱼蛋妹的面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
( @7 K; @; n  v9 h: [! K2 U乎。
. n6 s$ W4 d' A) t7 N# v- k: z　　鱼蛋妹很丑，满脸的红癣，令人恶心，不过，她不是什么都丑，她眼睛很亮，
% K; W% D4 z; Z- L7 R" m小麦色肌肤光泽而细腻。看着李天狼吞虎咽，鱼蛋妹冷冷道：「居然没被呛死，
, C# g( A1 I* q7 I8 |# O( c你好幸运。」李天挤挤眼，大口咀嚼嘴里的美味鱼蛋：「你很失望，对不。」
2 B! R( d7 r2 P- A2 X6 [. F5 r　　这是李天几乎每天必须吃的东西，他可以不吃饭，但绝不能不吃鱼蛋妹阿紫
弄的鱼蛋牛杂，对于李天来说，阿紫的鱼蛋牛杂是世界上最好吃的美味，只可惜
阿紫太丑了。
　　「筒骨多少钱。」阿紫阴冷的目光瞄了瞄大袋子。
. {4 o( i" y" `7 G　　李天吃相难看：「不要钱，吃你那么多东西，我们扯平。」顿了顿，他漫不
经心道：「我想过了，你这么难看，我本来绝不会娶你，不过，你这些东西吃了
上瘾，如果娶了你，我一辈子就能免费吃，想想也不亏。」
, t/ Y, k0 v% n9 Z　　鱼蛋妹虽说很难看，但整个南门菜市就只有李天敢说她难看，此时鱼蛋妹的
目光能杀人：「操你妈的，就算这世界只剩下你李天，我也不会嫁给你。」
　　李天不在乎被鱼蛋妹辱骂，反正他是孤儿，不知从哪个娘胎蹦出来。吃下最
后一口油豆腐，喝掉碗里浓浓的鱼汤，李天心满意足了，他咂咂嘴，用手背擦了
擦嘴巴，斜眼看鱼蛋妹：「你喜欢我的，你少他妈的嘴硬，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你也不想想，你这么难看，装什么公主，有人愿意娶你，你烧高香了。」
　　鱼蛋妹暴怒：「自作多情，滚。」
　　李天没有滚，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我很辛苦找了个很出名的中
8 ]- F9 l2 K# a  m$ {医，他能治疗各种皮癣皮肤病，这是他名片，你抽空去看看，无论花多少钱，我
来出。」
　　看着李天离去的背影，阿紫冰冷的目光渐渐融化。
( }9 I  c& u2 n7 w# ]" x　　南门菜市边有一条小巷，巷子最尽头，一栋自建屋的三楼出租屋就是李天栖
身的地方，四楼住的是兰姐，二楼则住着一个老酒鬼。李天刚经过二楼，那老酒
鬼的房门一下子打开，一个胡子半黑半白，糟得不能再糟的老头拉住了李天：
「哎呀，小天，你别忙着走啊，你快进来，你快进来。」
- P0 Q0 q( N" j7 [( P8 O( D　　李天不情不愿的跟随糟老头走进了他那间充满酒气的房子：「怎么了老宋哥，
又让我试喝你酿的酒么。」
　　糟老头姓宋，大家都喊他宋老头，他很喜欢李天，李天有出众的舌蕾，又不
酗酒，正是品酒的上上人选。宋老头每次酿出新品白酒，总先找李天试喝，只要
5 Q) m( W+ Y' [李天觉得好喝，这新品就定型了。这不，李天一坐下，宋老头就拿出一只透明玻
璃小杯给李天倒满了一杯香气四溢的白酒，兴高采烈道：「这次我提高了三度，
- x) R5 y0 d7 {, i# p. c" p五十七度，那个味儿就出来了，比之前的要好喝。」
' |& e' ^& j8 Q9 o3 D: M2 N. `  ~　　李天接着酒杯，皱着眉头，没好气：「我又不是酒鬼，哪里喝得出好不好。」
　　宋老头见李天一副敷衍的态度，不禁气恼：「你这臭小子，别人整天惦记我
3 n* p6 c6 ^. y/ O/ Q% [酿的酒，他们想拿走我的酒方子都想疯了，你却不屑一顾。」
  i$ Z9 X& U- @" y　　李天冷笑，愣是不喝：「我情愿卖猪肉，也不愿做酒鬼。」老宋急了，半恳
求道：「来，你先尝一口再说。」
　　都是楼上楼下的多年邻居，李天也不想让宋老头失望，何况这酒挺香的，他
6 E" n& }3 \5 o+ ?# q" E就勉强举杯，喝下了一小口，不曾想，这一口还没咽下肚子，李天的眼睛就亮了，
8 Z" p0 n/ S3 V4 T" y猛点头：「哟，好喝，好喝。」于是一口喝完杯中的白酒，咂咂嘴，笑嘻嘻道：
「再搞一杯。」
. O0 e4 a' r5 h) ^　　「嚯嚯，嚯嚯。」
; m0 d! x7 F! G2 J& J1 S- p1 Q! t  U　　宋老头乐了，笑得胡子乱抖。李天原本并不善喝酒，可他和这个老酒鬼做了
1 a" O% d' r9 o7 v$ D9 v四年邻居，什么酒都喝过，已然成了品酒高手。
　　「搞这个。」宋老头忽地诡笑，指了指藏酒格子架上的一个褐色小酒罐。李
天一惊，连连摇头，他对这个褐色小酒罐太熟悉了，每次喝这个褐色小酒罐里的
神秘老酒，简直就是折磨。
　　「这个不好喝，药味儿特大，又腥又稠，像喝隔夜发馊的面汤，不喝，不喝
了。」李天一脸厌恶。
　　好奇怪，宋老头依然揭开褐色小酒罐的盖子，小心翼翼的倒出了一杯粘稠液
: D: D; i$ }. i7 u, K体，然后小心翼翼盖上盖子，小心翼翼的端到了李天面前，老脸更诡异了：「你
这个娃瓜子懂个啥，这半年来，你的鸡巴是不是经常勃起，勃起时特硬呢。」
- c$ ~# j' @6 N" V" A  {! k　　话一出口，房子瞬间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到似的，宋老头一瞅李天的严厉眼
) w! v! ^; w: e0 B7 C. Q神，本能后退两步。李天缓缓站起，桌上的粘稠液体，用手揉了揉发胀的裤裆，
咬牙切齿的道：「我操，老宋哥，你阴我，你把我当试验小白鼠么，你到底给我
喝了什么鬼。」
　　宋老头微愠：「阴你个头啊，好心不得好报，你以后要感谢我。」
　　李天气极反笑：「我还感谢你，要不是看在邻居的份上，我，我……」李天
6 ^1 p' G5 }& G- H6 E& G本想说要揍宋老头的，可话到了嘴边，李天于心不忍，急得他跺了跺脚：「哎哟，
老宋哥，你害惨我了你知道不，我就纳闷，这半年来怎么天天想女人，我还以为
3 w# t8 g. x/ \+ R$ K5 w是男人必须经历的什么生理期，成长期，现在我看见女人穿衣服稍微暴露点都硬
得不行，你害惨我了，是不是你的酒里有奇奇怪怪的东西。」
　　李天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桌上那杯粘稠液体，这四年来，只要他在本地，
; Y5 O$ p( V6 I- ?几乎一个星期喝这粘稠玩意两杯。
　　宋老头居然没否认，他笑嘻嘻道：「别担心，再过半年，你就没乱勃起的现
象了，像勃起就勃起，想不勃起就不勃起，霍霍。」李天又惊又怒：「说啥，你
% a, w1 H2 w: @& I说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
* ^- H: H" w+ I4 v+ m2 _7 M　　宋老头眉飞色舞的：「你脱裤子给我瞧瞧。」李天大吃一惊，本能揪住裤头，
3 w( v% E7 i6 ?4 j6 k恶狠狠的瞪着宋老头。
　　宋老头哈哈大笑：「看你这鸟样怕成这样子，我宋某不搞基，只喜欢女人。」
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那杯粘稠液体，催促道：「来，把这杯喝下去。」
6 W4 X. F! v- e3 {　　李天断然拒绝：「不喝，你不说清楚，以后打死我都不喝。」
　　宋老头心知这次不给李天说个明白，李天是不会再喝这些粘稠液体了，他搓
( V, o/ r6 T/ k. \了搓稀疏的胡子，神秘道：「知道这杯东西是啥。」
& s; d" }$ b9 v8 C/ J/ J2 x# u　　李天当然不知道，所以不吱声。
　　宋老头得意洋洋的板起了手指头，细细的说了出来：「这是我用七十度白酒
; [5 k& t1 Z: a8 S4 z9 }6 [浸泡了海马鞭，牛鞭，狗鞭，马鞭，虎鞭，猴鞭，一共六鞭，再加上狗睾丸，牛
% g4 ]/ I. i" m# Q; Q, h3 |( v( f! {* S睾丸，虎睾丸，一起共浸泡六十天，然后放入十九种名贵草药，再一起浸泡一年，
前后需要整整一年半时间，才得出这个六六大顺，洪福齐天壮阳大补酒，喝这样
一杯，价值八千港币，你喝了四年，你知道你喝了我多少钱。」
4 k3 y5 g/ d& K( c, y5 W( @0 K　　李天冷笑：「老宋哥，你想讹人先看清楚对象。」
　　南门菜市这一带属于环境差，交通差，几乎什么都差的鱼龙混杂之地，什么
恶人坏人都有，李天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坏事没遇到过，但他什么人都不怕。相
反，远近的各类坏人，流氓，黑社会混混没有一个敢来南门菜市撒野，因为这块
2 F% y' g- n. d; U4 W" `小地界属于李天的天下，没人敢招惹李天，这一带反而成了治安很不错的地方。
* j  k9 J8 s: x5 D2 B/ [7 h" f0 F9 f　　宋老头苦笑，长长叹息：「我讹你做什么，我问你要钱了么，四年前，我酒
精中毒昏倒在楼下，你背我去医院，陪了我五天三夜，我很感激你。」
! w. N* y5 [6 _  O& o3 U　　「别。」李天属于软硬不吃的主，他猛摇手：「以后别感激我，我受不起，
" w) G- ~) `1 f) Z* G弄得我现在看阿紫都想入非非，你还说感激我。」
. k$ X4 T+ M( p/ v  L- c　　宋老头一听，立马笑喷：「阿紫不错，就是脸上长那疙瘩难看而已，手啊，
7 m% k, a) t# S/ t) N! b! o脚啊，身材都不错。」
　　这话说到了李天的心坎上，要不然他也不会惦记着要娶阿紫，也只有李天想
2 r9 N3 I: z0 l娶阿紫，其他男人除了去吃她家的鱼蛋牛杂外，谁都不愿看阿紫一眼，阿紫脸上
2 @$ V" ?+ p$ r+ G, v的红癣实在太恶心。
% H$ u( Z+ Z& C' S1 q　　忽地，宋老头对李天坏笑：「那个『艳阳天』发廊的老板娘周月月怎样。」
. ?: ^5 D0 l: T( P8 Y4 h　　「啊。」李天一楞。
　　宋老头顿时哈哈大笑：「周月月爱你爱得要命，喜欢你喜欢得要死，对不对。」
李天尴尬了：「老宋哥，你怎么知道。」
　　宋老头一副色色的表情：「周月月亲口告诉我的，她说你的鸡巴太猛，太厉
9 K6 d$ |% `0 S3 m% P* s  l* V害。」目光垂下，宋老头指向李天的裤裆：「来来来，给我瞧瞧，我不会害你的。」
　　李天心里也想了解自己这半年来为何对女人特别感兴趣，以至于在瀚海机电
公司上班那会，只要见到东亦红，李天的裤裆都会绷紧爆硬，昨天一时冲动，向
东亦红亮出了家伙，现在想来，宋老头和小嘎都是罪魁祸首。瞄了瞄宋老头，李
1 I8 r& z( W0 t' m3 t天暗暗冷笑，谅他宋老头也不敢有什么祸心。于是脱下了短裤，眨眼间，他胯下
' i% P% M, H8 u" e" W的一根宛如婴儿手臂粗，形如窖藏三月的老红薯般的大家伙挺立勃起，直指天花
2 F9 d7 W4 }+ ]8 U6 z- c9 I- m" W' y板。
0 f5 k7 [* Z! M- ~, w2 b　　宋老头一看，乐得胡子乱颤：「嚯嚯，这大家伙敦实有劲，傲视群雄，这就
+ J3 l3 K! e9 o+ l是天赋，这就是本钱呐，有了天赋本钱，加上我的壮阳大补酒，你以后可以做大
买卖，干大事儿，你这条大鸡巴别只懂得操周月月那样的货色，要操就操贵妇，
操千金小姐。」
: U7 r" c4 p2 k2 x$ ?  n　　一番话，听得李天云里雾里，还没反应过来，宋老头转身拿来了一个系有小
绳的秤砣递过去：「来，挂上鸡巴。」他示意李天将秤砣挂在大阳具上。
2 W) r1 c  K2 S2 _  ?　　李天觉得新鲜，也没多想，接过秤砣就挂了上去，绳子滑到阴毛密布的根部，
9 P8 v/ _) n; q; H整支大阳具如岸边巨炮般纹丝不动，隐隐透着一股力拔山兮的气势。李天是卖猪
肉的，一看这秤砣就知斤两，这可是足足二十斤的大秤砣。
0 P( K, S" ~( }4 \: `% M　　宋老头瞪大眼珠子，大声惊呼：「我操，我低估了这大家伙，看样子挂两个
1 b) }) `  C5 g6 N秤砣都没事。」说着又给李天递来一个同样斤两的秤砣。李天晃了晃脑袋，饶有
9 J8 S( i8 G* {3 D8 W8 U兴趣的挂了上去，那高挺的大阳具这才微微受力下垂一丁点。
7 T) I0 B  Z. V) k　　宋老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马勒戈壁的，不得了，挂三个瞧瞧。」他抓
2 Q0 j! @  k; e% f5 f) ~起一个秤砣，小心翼翼的亲自挂上李天的大阳具，这下李天的大阳具挂足了三个
7 x+ s& R7 V2 E二十斤的大秤砣，一共六十斤，寻常人就是背六十斤的大米都费劲。这支肉炮挂
6 L) `# w0 g+ \2 k! t上六十斤秤砣后，居然还能呈一条水平直线。只见李天大皱眉头，咬牙坚持：
) C1 G0 Z- U- G) G. `' K「哎哟，哎哟哟，要断要断。」
1 e) T9 x3 k4 R# c　　宋老头惊喜交加：「断不了，我的神啊，居然能挂六十斤秤砣，我才能挂二
十斤，好了，好了，拿下来，快拿下来。」李天一听，赶紧将三只秤砣拿下，那
& t2 a/ ~6 G: N4 u大家伙一个反弹，接着连续弹跳十几下，气势好惊人。
　　「老宋哥，这样子有啥用。」李天放下秤砣，赶紧穿回裤子。
( y9 j$ G6 l& ~5 f　　「御女无数。」宋老头给李天递上了那杯粘稠的液体：「说白了，就是想操
6 ?# y* L& Z) G# f; `多少女人都行。」
　　李天听明白了，觉得男人这方面能力强是好事，心里自然不再生宋老头的气，
' w0 _7 h- O& V0 Q# u, _& {! o痛痛快快的接过酒杯，一口就将粘稠液体全喝进肚子，大皱眉头：「哪敢操什么
0 o& o6 S9 o6 m; f3 I女人，兰姐不准我乱交女朋友，前段时间去公司上班，见很多美女，可就是不敢
2 P( x; p* ~* m, @! s6 Y泡。」
/ ?5 M+ G. n" `1 y8 [4 s　　宋老头和兰姐是楼上楼下邻居，见过兰姐真容，兰姐的美貌令宋老头惊为天
人，听李天这么说，宋老头坏坏挑唆：「兰姐这么水，干脆把兰姐操了。」
　　李天大吃一惊，连连摇头，态度竟然不是很坚决。宋老头察言观色，瞧出李
天心动，他淫笑道：「怕什么，兰姐一个单身女人，她想男人的，我看得出兰姐
5 u' M' z' \$ r- d1 b: ~, B3 g很关心你。」
　　李天讪笑：「大家邻居，大家关照一下而已，别乱说了，说别的，说别的，
我对兰姐没兴趣。」
  C1 z. m4 }0 n2 n4 {　　宋老头拍了拍李天的肩膀，一本正经道：「现在你想女人很正常，男人想女
人天经地义，你只需再熬一熬，熬上半年，就大功告成了，记得哈，有时间就来
) U5 P8 m1 n. B. _4 O4 W: e5 P我这里，每个星期喝两杯。」
, j4 Q  v% M* N/ F9 j! v　　李天挠头：「什么大功告成。」
　　宋老头激动道：「就是传说中的金枪不倒啊。」李天一愣，想到自己每次和
那个发廊老板娘周月月交欢少则半小时，多则两小时都不射，那周月月却哇哇乱
叫，高潮求饶，如今听宋老头这么说来，李天真的信了，眼儿一瞄酒杯，好奇问：
0 O1 f8 G! b# u+ q2 o6 B6 Y「这玩意真的八千一杯。」
- M7 j+ I  Q* w* S2 [$ K  M9 V3 `5 u4 Y　　宋老头冷哼：「那些个追着我屁股要酒方子，药方子的人，有好几拨就住在
: {8 i# T. T7 L咱们巷口对面的旅馆里，有个医药公司开价五千万要买我这屋子的东西和酒方子，
" \3 Q, o2 l$ X" z$ j3 f药方子，我都没答应，嚯嚯，没十亿八亿，别想我交出方子。」
　　李天以为宋老头又吹牛，忍不住讥讽：「哇，没想到老宋哥是超级大富豪，
( o) A0 m( A% K" z, c6 ~佩服，失敬，拜拜。」宋老头见李天要走，急忙递上杯子：「喝完，喝完，剩下
这丁点值好几百的。」
4 G8 t  b+ ]  ?2 G, F/ ?　　李天也不是爱浪费之辈，就将杯子里剩下的粘稠补酒统统舔掉，然后一溜烟
4 f- R: x( Y$ f- |  _/ Y  f跑上楼，回自己的窝洗澡，他很注意洗澡，每次洗澡都洗很长时间，沐浴乳抹很
- q8 y; Z1 v6 h* v0 q多，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务必让身上没有一丝油渍和猪肉气味。
& X$ c, F1 f6 u; e6 j& C) V0 U　　等李天洗澡出来，房间里赫然坐着一个人，一位很漂亮，很冰冷的中年妇人，
李天对中年美妇的出现一点都不意外，他恭敬打招呼：「兰姐，吃过了么。」
/ r: O4 @5 ~# N! R$ N1 S　　原来这个中年美妇就是李天隔壁猪肉摊的摊主，常年戴口罩的同行兰姐，她
已摘掉口罩，秀发半挽，精致的五官显得美丽逼人，她表情依然冷漠，没有说一
句话，长睫毛下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身赤裸，只穿四角短裤的李天，把李天
+ X3 _* q2 A9 O) h看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半天了，兰姐才冷冷道：「你又犯错了。」
　　李天早预感到兰姐来兴师问罪，他轻轻点头，态度诚恳：「我知道，我错了，
2 d( n+ w" K  L8 X8 F请兰姐原谅。」
　　兰姐的语气渐渐严厉：「干我们这行的，一个错误都不允许，你半年来犯了
6 A" t" g# O" u2 C* L! t# ~$ Z3 ]两次错误。」顿了顿，长睫毛下的大眼睛里射出利芒：「看来你对我的话不上心
$ P" A, I( N' {' n1 ]) C3 [了，你翅膀硬了。」
　　李天有点惧怕兰姐，他不安道：「兰姐，你别夸大我的错误好不好，那次在
" m7 L" k6 F) w4 n* b: t8 v小饭馆，我只能杀人，虽然违背了不能在国内杀人的戒律，但我是不得已。」
　　兰姐一听，登时柳眉倒竖：「你还嘴硬，你当时可以跑，你如果跑了，那些
人没本事追到你。」李天搓搓手，讪笑道：「我总不能看着那小女孩被强奸吧。」
　　兰姐马上接话怒斥：「她不是普通小女孩，她是警察乔装的，如果我没猜错，
$ r9 D3 ]- F. P她就是专门抓你的警察。」
- b* S0 g: o8 D9 ?　　李天一愣：「啊。」
" F: ~! e, x9 e, o) W　　兰姐冷冷道：「警察的鼻子很厉害，他们已经猜到我们在国内了。」李天忽
. D7 X  l8 T" G2 M% j$ U: ~然傲气十足：「知道又怎样，天大地大，谁知道我们在沪安市，再说了，警察认
不出我，他们看到我样子是易容过的，一个黑黑的瘦子。」
6 d) p: Z+ z* H2 H: ~/ k　　兰姐霍地站起，怒气冲冲道：「刚才你露了那手鬼影弹珠，把苍蝇弹到那女
孩脸上，如果有高手在场，他就会起疑，有心人的话，他会调查你，跟踪你，只
要警察全天候盯住你，你就会暴露身份。」
/ S8 Q/ F$ f; q3 z7 a& |! Z　　李天浑身大震，背脊窜起了一丝寒意，他意识到自己鲁莽了，赶紧认错：
「我错了，兰姐，下次注意。」
+ n# q8 O% h7 ~, R. Z　　兰姐冷哼：「你是见那个小女孩漂亮，对么，你现在对女人越来越感兴趣了。」
8 P, k( n& K5 i# m李天没想到兰姐猜到他心思，好不尴尬，苦笑一声，涎着脸道：「我是男人，对
女人感兴趣很正常。」
　　兰姐声色俱厉：「你必须克制你的欲望，一旦你迷上女色，你对判断形势的
敏锐度会大大降低，这很致命，杀手必须具备高度敏锐，要比猎狗还要敏锐。」
* e6 c' [0 P4 `- q' U　　高耸的胸脯急剧起伏了几下，兰姐的语气有所缓和：「我们还不到安逸生活
9 c( u7 r0 Q9 g% v( D0 X的时候，我们不能放松对自己的严格要求，我们离承诺杀人的数目还差很远，可
2 n5 ^5 ?/ ?  Y; d) m% B3 |- a4 V, x我们现在已经很危险了，我们要更加小心。」
　　李天的神情顿时严肃：「要搬走吗。」
2 i' g, ?, V6 Q　　兰姐颔首：「做好搬走的准备。」顿了顿，她冷冷道：「还有，『艳阳天』
& @9 H- N" k8 M2 g发廊的老板娘周月月，你可以继续跟她做那种事，次数不要太频繁。」
　　李天居然笑了，一边挠头，一边笑：「你什么都知道。」兰姐怒道：「我是
你的生意协调人，我们生死与共。」李天赶紧收起笑容：「明白。」
- u+ f, F8 ~* v: [+ h9 I　　「昨天辞职顺利吗。」兰姐淡淡问。
; s7 [; j. J* w' A4 A' `　　李天没说实话，淡淡道：「我在瀚海公司只不过是个小人物，辞职很顺利，
老板给了我两个月的工资。」其实李天没拿这月的工资，他哪好意思拿工资，再
4 T7 N+ V2 t4 _/ l2 M说了，他不在乎这点钱。
　　兰姐点点头，忽然抽动鼻子，狐疑问：「你喝酒了？」
. q5 W7 c2 C. H1 C　　李天暗暗吃惊，他没喝多少酒，一回房间他就打开窗子，开大电风扇，然后
& T9 P# A! P1 R- e( I就去洗澡刷牙，没想到依然被兰姐闻出酒味儿，心里不得不佩服兰姐。李天也不
好隐瞒，竖起两根手指头，坦言道：「老宋让我试喝他的新酒，我就喝两小口。」
* g$ n/ Q3 v! h. G　　出乎意料，兰姐没有斥责李天，她淡淡道：「酒能让你身心放松，适当喝点
对你有好处，干我们这行，什么都要会一点，但不能贪杯。」
　　李天连连点头，事实上他从来不贪杯。兰姐眼里精光一闪，下达了今晚的训
练指令：「自己找东西吃，吃完了休息一下，今晚你进山只练射击，新任务很快
就来，这次任务尽量不用武功，用枪，这样能最大限度避免被人识破，枪已经放
- y# k. u, S7 }, Q. A4 }, N在老地方。」
　　李天有点担心：「枪械过境不方便，我更喜欢用刀。」兰姐冷眼眼过去：
「你不需要担心这个，我来安排武器出境，你境外拿枪。」
( C: Y% U! a7 A% h# }) p　　「好吧。」
  C4 q8 S3 x& r4 {; c　　李天不得不钦佩兰姐，感觉自己的能力比以前强多了，但仍然离不开兰姐，
甚至越来越依靠她，很多事情都不需要他李天操心，有这位协调人周全，李天执
行任何杀人任务都是轻松的，他从来没有失过手。
　　兰姐一走，李天就关上窗子，小心翼翼拉上窗帘，从柜子下端出了神秘的瓶
瓶罐罐，又从破旧的电冰箱里拿出一盘用保鲜膜包裹的东西，这东西看起来面团，
' ?1 k5 s% {, k) [0 G+ {可撕掉保鲜膜，这面团的东西就变成了一张很精致，很轻巧的仿人皮面具。
) M. W+ g  k! A* ?　　李天先从一支牙膏状的物品中挤出乳汁般的液体，然后迅速涂抹在他微圆的
脸上，呆坐三四分钟，怪事出现了，李天的圆脸渐渐收缩，变形，变成了瘦脸，
接着，李天又从瓶瓶罐罐里倒出若干颜料调试，然后将调试好的颜料均匀涂抹在
9 J) K4 u' S* W8 {& h* `防人皮面具上，并戴上人皮面具，对着镜子，李天再将调试好的颜料涂抹在颈部，
脖子，手臂等容易暴露在空气的部位，最后拿出一只吹风筒，对着人皮面具吹热
% X" ~! j3 d& h' c气，人皮面具受热延展，包裹更多的地方，待吹风筒关掉，人皮面具预冷收缩，
紧紧包住李天变异的瘦脸，那一瞬间，李天变了，除了身高和身形外，他完全变
了一个人，变成一个脸色蜡黄的瘦子。
　　穿上黑色夜行紧衣，此时的李天，就算最熟悉他的人面对面遇到他，也忍不
1 k+ S* p3 L0 ]出他来。李天对着镜子仔细看了好几遍，确认没丝毫破绽了没，就背起一个小行
囊，悄悄穿窗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 U$ H) }& q8 x( h/ {. C　　　　　　　　　　　　　　　　※※※
% X, M, e! B% l$ o; V/ i　　晚饭过后，穿得整整齐齐，梳着一头油光大奔头的杨再兴又匆匆来到纪家，
这次他给东亦黛送来了另一个更沮丧消息，真应了那句话屋漏逢夜雨的话，他雇
6 N% N' {2 I% k1 C4 J' T& T主纪修生经营的几家金融公司被查了。
; r+ c7 Y3 ^5 X+ h, H( m　　「那我们的婚纱公司呢。」
- y9 W+ k- K9 {/ i! B& H　　东亦黛对丈夫神神秘秘搞的几家金融公司不了解，也不感兴趣，但结婚后丈
- K5 k3 O# Z! x7 j5 |# X夫送给她的一家婚纱公司，东姨却视为心头肉，她是婚纱公司的大股东，丈夫是
* u: H+ K( W# V  m( g  k9 U2 W  l小股东，杨再兴也是股东之一。
3 p: @4 ]' e- L　　「我们的恩宠婚纱公司是正经公司，合法经营，东姨不必担心。」杨再兴凑
过去，鼻子动了动，似乎偷偷闻嗅东亦黛身上散发的某种体香，忧虑道：「倒是
. k  x, G4 b; M; |, `纪先生这些年搞的几家金融公司，账目一直混乱，这一查下去，后果远比嫖妓严
重。」
  n* J4 e9 j: b9 z1 G5 X　　东亦黛轻轻颔首，她对这些金融公司的不良信息也有所耳闻，之前公司各方
面都很隐秘，没想会被人查账，这该怎么办。杨再兴劝道：「东姨，你最好还是
去派出所见见纪先生，他很想见你，好像有什么话对你说。」
　　东亦黛赶紧站起：「那你先去安排，我等会就去派出所见他。」
. o0 @) W5 @/ G  Q9 S) w. W2 J) Q　　杨再兴露出欣喜的笑容，又嘱咐了几句就告辞了。
　　东亦黛不想让女儿知道她父亲被抓，换了便装后，跟纪凡鹂说去买些日用品，
就带贴身保姆阿英去了派出所，见到了丈夫纪修生。杨律师已经打点好，纪修生
可以和东亦黛面对面交谈，负责监视的警察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都看呆了。
1 C( E5 m. s+ G4 |) z　　纪修生很有文人气质，文质彬彬，哪怕上了年纪，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子弟，
- X$ l% p3 w4 i" Z( M; ]5 K% W, t( _他想和妻子握手，可惜东亦黛冷冰冰拒绝。纪修生心知妻子生气，他也心知有愧：
. ~! I) f& Z8 m" M- ^" s, N: |0 ?  I「老婆，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东亦黛蹙了蹙眉头：「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杨律师说你想见我。」
　　纪修生点了点头，忽然压低声音：「我被人设圈套。」
' S9 x; R7 d- |) a  A* X4 J　　「啊。」
　　东亦黛一愣，以为丈夫又给自己狡辩，顿时怒火狂烧。不过，纪修生细细说
- Z+ F' a' @3 {9 F& U6 l了这次被抓的过程后，东亦黛有点相信了，但谁给丈夫设圈套呢。
　　纪修生说出两个人：「不是杨律师，就是老刘。」
0 G( z4 c) W, e2 W6 l6 m: S# D　　这下把东亦黛惊得目瞪口呆，杨律师和刘能都是他们纪家最信得过的人，都
) f: `1 g- Z# b5 z. Y; `  O跟随纪家十几二十年了，怎么可能。
　　纪修生冷静道：「老婆，我虽然风流，也成不了什么大事，但我不笨，进来
/ p% Y, f- U' z1 F3 g, K后，我想了很久，只有杨再兴和刘能他们两个出卖了我，我才会被抓，公司才被
查账，这两个事一起来的，就不知是想弄死我，还是想敲我一笔，目前还不清楚。」
! b6 J1 V. C/ h2 l　　东亦黛狐疑道：「你嫖女人的事，杨律师提前知道吗。」纪修生轻轻点头：
「女人是老刘找的，地方是杨律师安排的，安排的地方很隐秘，就是我们在后山
的别墅，平时鸟都不飞进去，我被抓的时候，来了一大堆警察，警车都有好几辆，
. O7 G! F$ z* z; I9 u好像准备好抓我似的。」
" [  u/ l; G9 Y! D* X) T) Z　　东亦黛头发发麻，不禁打了个冷战：「那现在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纪修生深深叹息：「我没有信得过的人，现在
我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0 w% J; C& b* d' ?9 Z/ e　　东亦黛急问：「我娘家的人你信得过吗。」纪修生脸色大变：「不不不，我
不想让你父母那边的人知道，我会丢大脸的。」
/ o; M+ }( m- {% P# t! q( y　　东亦黛冷哼一声：「哼，你还懂丢脸。」
　　纪修生可怜兮兮道：「老婆，求你了，这事万万不能声张，我叫你来，就是
4 m$ u9 u$ V+ n, r5 k要特别叮嘱你，你别四处托人救我。」眼珠一转，纪修生建议道：「你先让亦红
4 O6 d: E: _- ?' w& @8 z" t来我们家住。」
　　「让我妹来家里住？」东亦黛一愣：「你刚才不是说不希望我娘家这边知道
吗。」
　　纪修生苦笑：「除了家人外，如果还有人值得我相信，那就是亦虹了，她有
* ?( V$ X6 m5 y: n能力，又是你亲妹妹，又是大公司CEO ，我比较信任她的，以前她也经常来我们
家住，让她陪你和凡鹂，我心里踏实，家里就你们母女三个，我很担心，多一个
& z/ z. I* B+ D, w人照应总归是好。」
% x, X2 a) C% Z( R: A　　东亦黛好纳闷：「家里不是有阿英和刘能吗。」纪修生压低声音，急道：
* c' a6 \! c4 i% r( Z「阿英和刘能都不可以信。」东亦黛又不明白了：「咦，你怀疑刘能，为什么连
阿英也不信，阿英很讨厌刘能的，他们是死对头。」
5 e1 T3 ?! x7 @! W　　纪修生冷笑：「如果刘能不能信，阿英就不能信，他们两个表面上好像经常
互相攻击，互相告状，实际上两人有古怪，私下有交集，具体他们是什么关系，
' W- u7 x) |. g" x# E; X3 ^4 k+ N我现在不能确定。」
　　东亦黛登时花容失色：「啊，太可怕了，太可怕了，要赶走他们吗。」纪修
/ ]) X% T. t' {; J  g生示意妻子小声：「现在赶走他们名不正言不顺，没搞清楚之前，不准他们来我
们家就行，你找个借口，给他们放个假。」
　　「哦。」东亦黛不由得焦虑：「那你怎么办，我不能看着你坐牢，两个孩子
还不知道你被抓。」
　　纪修生咬咬牙，冷哼一声：「我当然不愿意坐牢，实在没办法了，就先忍一
3 F; t% e6 s7 z. A忍，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我不上诉，等过了风头再慢慢想办法出来。」
9 ~3 [) f% E6 n& d0 q1 K　　「你那些金融公司怎么办。」东亦黛都快愁死了。
7 M7 L+ T/ ^( N3 I2 J" [9 {' c　　哪知纪修生一脸诡笑：「让他们查，我看他们能查出什么。」似乎不想对妻
/ [% F$ s$ b# ~! ~- I8 ~5 S子说太多，他叮嘱道：「对了，你跟亦红说，让她千万守口如瓶，不要对任何人
; g+ |* i7 P' }说我的事，有人问起我，就说我出国了。」
　　东亦黛心想这事瞒得一时，瞒不了一世，只是眼下东亦黛不想太刺激丈夫，
先答应了下来，两人又说了一会，东亦黛就和纪修生分手了。
　　回了家，东亦黛马上保姆阿英和刘能放了长假。两人虽然都不愿离开纪家，
, c8 I# N8 A' l+ y( X  y却也不敢违抗女主人的意思，安慰了东亦黛几句，就相继离开了。
6 j; ^, n' C3 n% V  A　　东亦黛扭着她的姣好身体，有气无力的上楼更衣，这会想起小女儿纪凡鹂，
7 {; [1 Z& U4 r! t6 d" S, n今晚少不了和她一起睡，顺便跟女儿说说她父亲出了事。找了半天，终于在浴室
里找到了纪凡鹂，她样子很奇怪，头发湿湿的，衣服湿湿的，正坐在浴缸边，一
* J; x# i0 d: ~2 Y. A手拿着剪刀，一手握着梳子。东亦黛狐疑道：「凡鹂，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凡鹂瞪着母亲，大声道：「妈妈，有人偷看我洗澡。」东亦黛大吃一惊：
) [* D. W, T% U8 _: R# }「什么人。」
　　纪凡鹂摇头：「我不知道，有人影在窗口一闪，跑了。」
　　东亦黛吓坏了，马上跑去拿起手机打给妹妹：「亦红，你快来我家，快点，
# X' k' X+ z/ @1 V! c; y/ {8 [3 f快来我家。」
  `6 n, c' u2 w　　半小时后，一位长得与东亦黛极为相似，同样美丽绝伦，腴美肤白的女人来
1 M- g% N. ^1 J( @到纪家，她正是瀚海机电公司的CEO 东亦红。纪凡鹂已经洗澡睡觉，东家姐妹俩
3 q; S' U3 E5 B紧紧拥抱，东亦黛把家里发生的事都告诉了妹妹，此时此刻，也只有这个妹妹最
; K1 g+ F( ]+ v1 A% c: Q; h值得信赖，值得倾诉了。
　　听完东亦黛的述说，东亦红又怒又急：「我就知道姐夫迟早要出事，有一句
6 f& T4 R5 J4 ]3 N7 ^% E3 d话怎么说来着，有这么风流就有那么多报应，现在报应来了吧。」
　　东亦黛埋怨：「你少说这种话好不好，我现在心情很差。」
　　不过，东亦红也是个女人，听说纪家有陌生人闯入，还偷看纪凡鹂洗澡，东
3 ?$ a' l" z/ X/ d, J亦红脸色都变了：「姐，你家这么大，不像我们小区，有门卫，有保安，你这里
没保安，没男人，万一再有人来偷看凡鹂洗澡，偷看你洗澡，偷看我洗澡，那该
9 m; Y' w4 L  A+ a: A8 [怎么办，再万一不止是偷看洗澡，是想干别的，那又该怎么办。」
　　一番话听得东亦黛心惊肉跳。东亦红建议道：「你又不想回爸爸妈妈那边住，
不如先搬去我家，窄是窄了点，还是能勉强容得下你们母女三个的。」
　　东亦黛犹豫道：「你家不窄，但我不习惯去别的地方住。」她纪家可是沪安
市的豪宅，东亦黛怎么可能豪宅不住，去住小屋，这差得也太远了。
　　东亦红也知姐姐不会去她家，于是又建议：「要不，请个保安。」东亦黛有
点心动，不过，她想了想，觉得更不靠谱：「亏你还是大公司的CEO ，没个好主
意，请个保安还不是男的么，我们母女三人还不得防着保安么。」
% m4 P8 K9 t5 h% O; F, @$ e　　东亦红恼羞成怒：「好好好，我没好主意，我是多余的，你现在瞧不起我了，
当初要不是我心怀姐妹之情，拒绝姐夫，姐夫娶谁还不一定呐。」
0 ?# V4 ~1 p  L' n　　东亦黛冷哼：「又来了，又来了，好像我欠你似的，事实证明，修生娶我是
多么正确，我旺他，他旺我，我们有两个漂亮的女儿。」
$ [( W0 V3 O, _9 l　　东亦红干笑：「女儿漂亮有什么用，都是嫁出去主，泼出去的水，有本事生
' o  Y/ z; x3 W/ c& j个儿子，纪家的产业得有人继承啊。」
% R9 n" A: x! r, A0 M! `( J　　这话够尖酸刻薄，仿佛一把刀子戳到东亦黛的心底深处，把东亦黛气得脸色
煞白：「凡鹂说了，她要娶上门女婿。」
: v3 U- q% [, {0 j8 h9 a　　「噗。」东亦红笑喷，不忍心再刺激姐姐了，张开两条腴白双臂把东亦黛搂
在怀里：「要不，干脆相亲，招个上门女婿，这样，家里就有男人了。」
3 x1 ]' \/ v3 O1 g$ C　　东亦黛没好气：「又出馊主意，凡鹂才十六岁，招哪门子亲。」
　　东亦红一挑秀眉，微微兴奋：「我说的是傲白，小白今年十七啦，你十八岁
* S* C$ c6 q( P) h; {1 A的时候就嫁给修生，小白比她妈妈早一年嫁人有什么不可以。」
　　东亦黛哭笑不得：「你这个做姨的白做了，你觉得你外甥纪傲白同学是愿意
早早嫁人，随随便便嫁人，而且是娶上门女婿的那种女孩嘛。」
6 C$ I2 F1 |3 s　　「咯咯。」东亦红笑得天地失色，她当然晓得她的外甥女是眼高于顶的人物，
不禁叹息：「小白太骄傲了，眼光太高了，将来必定嫁给一个惊天动地的男人。」
　　东亦黛则愁眉苦脸：「要是小白知道她爸爸去嫖妓被抓，估计对她打击很大。」
% E6 Z2 H: R# q! H7 w' R* y　　东亦红急道：「别告诉她呀。」
' @- W1 y/ x+ L. v　　东亦黛黯然神伤：「瞒得了一时，瞒不了多长时间，凡鹂已经知道这事了，
5 ~! N' u+ r: t3 Q1 X4 n! w' ?我没瞒她，也不想瞒傲白。」
　　　　　　　　　　　　　　　　※※※
　　李天醒了，不是自然醒，是被蚊子吵醒，住在菜市场附近，无论什么季节，
蚊子都很多。李天每天都要杀掉成百上千只蚊子，可无论他怎么杀都杀不完。除
9 S4 J; ~8 K5 r非下大雨，否则李天从不关窗，他从不挂蚊帐，点蚊香，哪怕他睡着了也可以杀
蚊子，他很喜欢蚊子，因为没有比蚊子更廉价，更合适做练刀的对象了。
3 P* p  P0 k% T5 w6 X$ o# l　　一只蚊子刚降落在李天的小腿上，就被李天劈成了两半，他放下锋利的小刀，
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仔仔细细查看这只倒霉的蚊子，似乎很不满意自己的刀功。
3 x+ _# O; L" Y% N' {9 n6 S摇了摇头，李天起床了，准备去菜市开摊卖猪肉，卖了四年的猪肉，他也不觉得
腻。
' F; J3 ]9 d4 K: q  s6 D1 g　　忽然，一身朴素便装的兰姐鬼魅般出现，也不知道她是早早来了，还是刚到：
9 |$ p0 ^8 T7 d! l「查过了，昨晚后山的那些警察是去抓别人的，与你练枪无关，记住了，以后练
枪都要加消声器。」
　　「哦。」李天应了一声，有点漫不经心，他也不相信那些警察发现了什么，
只是兰姐过于谨慎而已。
) ~" ^1 ]7 \; i+ w- O　　兰姐像空气般消失了，她从洗手间的那个窗子出去。李天跟着走进洗手间，
1 f0 J( ]+ {. g7 j6 M. [开始刷牙洗脸，镜子里的白净圆脸流露一丝不羁，乌黑眼眸里那丝狡猾悄悄隐去。
忽然，李天绷紧了神经，他发现洗手台的角落里有个陌生的东西，凝目细看，不
4 q3 P' L/ O0 j5 K/ x( ^2 L禁哑然失笑，原来那是一盒避孕套。
　　起猪到摊位的时候，李天像往常那样向戴着口罩的兰姐打招呼，笑眯眯的，
好可爱的样子。李天今天多起了半边猪，他从不担心他的猪肉卖不完，这不，猪
肉刚摆上摊位，还没来得及整理，就围上了不少熟客，这些熟客就专门等李天开
/ _$ U/ ]' N5 `; G0 a# t摊。
8 P9 U2 N4 r& K8 W2 j% e0 u% Z　　其他猪肉摊的摊主难免有些妒忌，但人人都喜欢李天，他话不多，人缘却极
好，乐于帮人，他经常帮其他摊主卖猪肉。有一次有个猪肉摊主家里临时有急事，
7 P& ~$ A- \5 M. ^6 H只能匆匆撇下摊子，李天主动帮这摊主卖完猪肉。摊主感激李天，要给钱酬谢他，
李天分文不要，摊主一算账，钱还多了。
5 P3 U7 P& i8 m, l　　最重要的是这里的小偷几乎绝迹，摊主们都有安全感，人都这样，在有安全
感的地方做生意，心情总是愉快。其实，别说猪肉摊这边，整个南门菜市都很少
有小偷出现，这与其他类似的菜市场相比，简直难以想象。大家嘴上不说，私下
里都认为是李天的功劳，因为李天曾经凭一己之力在一天内抓了二十九个小偷，
从此威震南门菜市场。
　　一位浓妆艳抹的成熟女人挤了进来：「小天，给我半斤精瘦肉。」
　　李天一看，圆脸马上就红了，这成熟女人正是『艳阳天』发廊的老板娘周月
月。李天二话不说，赶紧选最好的精瘦肉一刀切下去，拿起塑料袋装好递过去。
* e+ |, ?2 U$ A! b周月月接过一拎，就乐了：「不对啊，这么多，都快一斤了。」
　　李天满脸堆笑：「不要钱，不要钱，我去你发廊理发，周老板都不收我钱，
. t7 y9 u5 r' D1 q8 y6 U周老板要多吃肉，胖点更好看，你看兰姐多瘦，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
  ?" I4 R9 J4 P　　「咯咯。」周月月笑得花枝招展，胸脯的两处地方急剧晃荡，她朝隔壁摊的
兰姐瞄了一眼，嗔道：「小孩子懂啥，兰姐的身材才叫好看。」给李天抛了一个
大大眼波，周月月娇声提醒：「那我不客气了，记得要去理发。」
　　「好的，好的。」李天连连点头，他头发其实还很短。
　　兰姐气坏了，两眼喷火，她不是生气李天说她难看，而是生气李天那副色迷
迷的样子。
　　两小时不到，李天就卖掉了两边猪，生意和往常那样好到爆，刚一停手歇息，
一位头发乱糟糟，鼻青脸肿的年轻人走近李天的摊位前，嗫嚅道：「小，小天。」
　　李天正数钱，抬头一看，不禁大皱眉头：「陈三，怎么这个样，谁打你。」
9 d: P7 Y" h- b8 _( ]/ l& e  k这个叫陈三的年轻人压低了声音：「阿宝哥。」
6 `( s3 n4 V$ @$ R4 U! t: |% E　　「梁天宝？」李天马上想到一个黑社会混混头目，见陈三点头，李天没好气：
) C% e, k# |# @# u2 d7 f1 u6 W- Q「你又在他场子赌钱了。」陈三低着头不做声，李天冷冷问：「欠了他多少钱。」
, T* d) X+ N/ d  ^　　「两千。」陈三羞愧得都没脸看李天。
　　「手机还在不。」李天问。
. m, q, m$ p5 |' y. T+ ?1 d2 W# n　　「在。」
% J# K9 O" u; k　　「拨他电话。」李天大喝一声，周围的人都纷纷看过来，陈三还犹豫，李天
大吼：「拨他电话呀。」
8 t% |9 J& R. C　　陈三赶紧拨通了一个电话，李天示意要听电话，陈三颤抖着把手机递给了李
1 J1 I& i3 l; T. ^6 Z5 \4 k天，李天对着手机大咧咧喊话：「阿宝哥，吵你美梦了么，我是小天，南门菜市
* L0 f3 T2 i8 Q: M# B3 }8 G场卖猪肉的小天。」
　　对方当然对小天两个字如雷贯耳。李天直奔主题：「听说陈三欠你两千？」
得到了对方确认后，李天冷冷道：「阿宝哥，陈三欠你的两千块我替他还了，但
你以后不准他去你场子赌钱，你以后也不准再打他，你再打他，就等于打我。」
7 z% w7 x$ x" h) ^; d2 `# c! s　　听了对方几句牛逼哄哄的话，李天火了：「我不是罩他，他都穷光蛋了，都
没油水给你榨了，你再榨他有什么用，你听好了梁天宝，你再打他，我像割猪鼻
, X) I8 g+ N& B- t那样割掉你鼻子，不信你试试。」
　　顿了顿，李天怒道：「下午我收摊的时候，你叫人过来拿钱。」说完，气呼
呼的挂断了电话，把破烂手机扔回给陈三，然后举手一指远处卖衣服的摊位：
「陈三，成衣摊六十号的吴婆婆这段身体不好，你过去帮她看摊卖衣服，每月工
3 k+ k  ~' B' r资三千，你愿意干就过去跟她聊聊，就讲是我小天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干也行，
. f% R/ W/ Q2 L: s但今后你再赌，不止梁天宝砍你，我也砍你，你拿主意吧。」
4 U1 {6 [8 l6 ^0 u　　陈三还能有什么选择，哭丧着脸，鸡啄米似的猛点头：「我听你的，谢谢小
天，谢谢。」那眼泪都快流下来了。陈三刚想走，李天从钱箩子里拿出一张百元
大钞甩过去：「等等，这钱拿去吃东西。」
% v" H+ @( I! k2 e　　「谢谢，谢谢。」陈三接过钱，又是千谢万谢，眼泪还是落了下来。这已经
+ H; R% t7 |+ J( U是李天第十四次帮陈三还赌债了，只因陈三曾经帮李天看过猪肉摊，而且居然没
7 y8 u$ C1 Z4 a! q! [( F: g: `6 J/ L有少一分钱，所以李天觉得陈三不至于无药可救，能帮则帮。
; z8 |$ S$ W5 j　　兰姐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不说话，不干涉，她知道在南门菜市这一带，李
天帮过的人数不胜数，好多人都说李天这个名字取得好，有霸气，才十七岁就霸
气侧漏，不过，李天从来不拉帮结派，不与黑社会沾边，不碰黄赌毒。当然，李
天和周月月的事属于正常的生理活动，兰姐默许的。
　　将近中午时分。
　　纪凡鹂终于如愿以偿吃到了那家新开的「腌肉粉条」，心情好了一些。昨晚
纪凡鹂很不开心，先是洗澡被人偷看，还不知道是哪个坏人偷看，接着听到爸爸
因为「公司财务问题」被抓的消息，害得纪凡鹂一晚睡不好，今天又旷课了。
　　吃完美味可口的腌肉粉条，纪凡鹂本想回家，不过看见南门菜市场的大招牌，
纪凡鹂想起了那个卖猪肉的家伙。纪凡鹂越想越气，多么可恶的坏蛋，昨天他不
! ]9 L, b; f# v& P7 G  o知用什么方法弹了一只死苍蝇到纪凡鹂的脸蛋，要知道纪凡鹂的脸蛋儿几乎吹弹
5 i. @0 f6 T- V0 e可破，无比娇嫩美丽，万一弄出什么瑕疵……
3 ?# v' D8 c$ T" ?" x2 s/ q$ V1 I　　带着熊熊烈火般的报仇心情，纪凡鹂走进了南门菜市场，径直走向猪肉摊，
准备消遣李天。可远远的看见李天站在猪肉摊里杂耍似的挥舞切肉刀时，似乎有
那么点少侠的风采，看他的身体也蛮结实的，圆脸也不让人讨厌，纪凡鹂琢磨着，
琢磨着，脑瓜子忽然冒出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这想法越来越强烈，她直觉李天是
' I  J5 B. B/ J+ E" I' |个能打架的人。
) Y( }) x! V' u2 v. b+ W% k8 t　　于是，纪凡鹂静静的等待，报复的事暂时抛到九霄云外，等李天顾客少了，
: g% a: x1 c1 y: R- f) i: z有空闲的时候，纪凡鹂才走过去。
1 V' o  N! s  |' R: `) c/ J　　李天正准备去吃午饭，眼角余光瞥见一位穿着漂亮连衣裙，长得很漂亮的小
2 U$ L/ s7 W  R女孩矗立在摊前，那一刹那，李天的猪肉摊仿佛亮堂了几分。李天马上认得这位
3 y& }( z4 w2 ^4 v5 R昨天来「捣乱」的纪凡鹂。
　　「怎么又是你，想搞事么。」李天冷笑，不过，他心脏起跳的速度比他杀人
时还要快，李天卖肉四年，阅人无数，这么漂亮的女孩不多见。
　　纪凡鹂神色不自然，佯装若无其事的看着猪肉，小嫩手一指，脆声道：「要
一百克半肥瘦的猪肉，呃，就那个。」
& |* k: c8 P  R/ T* j4 ]　　很少人只买一百克猪肉的，李天瞧出纪凡鹂不对头，不过，生意照做，他手
$ _7 `  D  G- a: W中的锋利切肉刀一挥，一片半肥瘦的猪肉就扔在了纪凡鹂的面前。纪凡鹂转动她
% w9 w2 i* c/ _9 ?的大眸子，半信半疑：「准不准呃。」
　　李天也不答话，反正没其他顾客，他就和纪凡鹂玩玩，捡起那块半肥瘦猪肉
% v8 q; B& W* d/ p+ l/ Q: E) e, f扔进电子秤里，那电子秤显示屏果然显示100 克，不多不少。纪凡鹂嘴上可不说，
0 ?8 y# {0 D! b8 a# R芳心暗赞，付了钱，拎起猪肉，忽然小声的对李天说：「嗨，到那边，我跟你商
/ o) s7 l9 C; R+ j量个事。」
, o3 `' J5 D6 A+ {" s9 }　　李天两眼一瞪，不知纪凡鹂搞什么古怪，以为纪凡鹂耍什么阴谋诡计，身为
杀手，李天本能的警惕：「我要吃午饭了，有话在这里说。」
9 C8 h; \; R0 a: m% W) K* O　　纪凡鹂皱眉：「很重要的事喔。」李天愈转动眼珠子，心里愈发好奇：「多
* U7 L1 Q4 D6 P. t4 p6 `重要。」纪凡鹂有点不耐烦：「很重要就是啦。」
　　李天瞄了瞄纪凡鹂，感觉不出有什么可怕之处，即便有什么古怪，难道还怕
7 ~# X, i7 A* r: V1 V% R2 z5 @+ e& Z8 [了这个小妞么。想了想，李天点头答应了：「等我一下。」离开摊位时，李天给
. j, J0 Z# f9 ?0 B了兰姐一个眼神。
; q# o& o6 y$ _1 A　　纪凡鹂暗喜，和李天一前一后走到了人少的角落，李天观察了一下四周，淡
, \8 D! ?% {$ e6 o( k3 f7 ?定道：「说吧。」
　　纪凡鹂问：「你一个月收入多少。」李天莫名其妙：「我凭什么告诉你。」
* J1 ~8 g) K0 U6 A　　「说嘛。」纪凡鹂发嗲出来，鼻音悠扬，一般人很难顶得住，她的大眼睛里
充满了期待。
　　哪知李天软硬不吃：「不说。」
　　其实，换谁也不会透露自己的收入隐私，毕竟李天和纪凡鹂才刚认识。纪凡
鹂也不知该怎么开口，犹豫了好半天，结结巴巴道：「呃，你肯定很会打架，我
想请你做我家的保安。」
　　「做你家的保安？」李天忍不住骂出口：「我去。」然后像看怪物似的看纪
# z& Y* s/ V) F5 ]3 p9 ^8 g# X5 K凡鹂，一本正经道：「我不会打架，一辈子都不做保安，我只会卖猪肉。」
. s- |+ h9 H0 W　　纪凡鹂愕然，她本想找个能打架的人去她家做保安，保护她洗澡不被人偷看，
保护她妈妈和姐姐，她单纯的以为一个卖猪肉的，让他去做保安，他还不高兴坏
/ u7 n$ }$ {5 C+ Z/ }3 g了么，没想到碰了个大钉子。被李天拒绝后，纪凡鹂涨红小脸傻愣。李天问纪凡
鹂「还有什么事吗」，纪凡鹂都说不上话，李天转身就走了。
  F+ }4 h6 {  o6 c! {/ l　　纪凡鹂半天才回过神来，心里好不郁闷，朝李天的方向狠狠的跺了跺脚，做
5 j. ?* A/ s7 g) U" O8 B了个鬼脸：「有什么了不起，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做我家的保安吗，呸。」
4 @) C( r% T9 Y　　在纪凡鹂心中，能让李天去她家做保安，那是抬举他。纪凡鹂哪知道，李天
" @3 M0 ^+ j' h# Q; c+ {. L两天前还是她小姨东亦红的员工，对于女人，李天更喜欢东亦红这样的成熟女人，
情愿做东亦红的马仔，受东亦红的气，但对小女孩，李天就没什么感觉，哪怕纪
凡鹂再漂亮，李天也不愿去她家做保安。
　　纪凡鹂离开南门菜市场没多久，东亦红和她的白色法拉利就停在了南门菜市
的停车场，她很犹豫该不该来找李天，虽然李天无礼，但东亦红依然认为李天是
可造之材，以她的阅历，以及长达半年对李天的观察，她认为李天那天暴露下体
$ O. H# ~2 c: f多半是出于男人的荷尔蒙分泌过剩引起的冲动，东亦红认为对她冲动的男人多了
7 P3 Q/ x6 y% ~8 V去了，李天只是过份点罢了，想想自己拥有这么出众的容貌和身材，也难怪年轻
: y8 f/ g2 D, |: t# d气盛的李天冲动。
. U% f, L& ]5 e) q( P0 J4 v. r　　诡异一笑，东亦红推开车门下车，朝南门菜市的猪肉摊走去，她穿着合身的
. L! m4 k) |2 v3 {8 ]$ M) Y白领制服，踩着尖头黑色高跟鞋，一眼望去，她那高挑的身材，迷人的白领气质
. j* q& u5 x" i; c完全和菜市里的人格格不入，更何况站在猪肉摊前。
! Z, }* b: X( z$ Q  R　　刚吃完午饭的李天瞪大了眼珠子，大气都不敢呼，心脏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7 V$ R0 z' @5 i5 x0 P他万万没想到东亦红会来这里找他，在东亦红面前，再嘚瑟的李天也只能装孙子。
5 ^, N6 v8 _8 R. N% K　　东亦红的脸色当然不会很好看，但语气比平时软了很多：「你不领工资再走。」
2 w& J& i0 R5 P% l4 e' Q　　李天恨不得挖一条地缝钻进去：「对不起，东总，对不起，对不起……」
& w$ _" z$ A& B/ ]: p　　东亦红淡淡说了一句：「到我车上去聊。」说完，转身就走，淡淡的幽香停
留在李天的鼻子里，他太喜欢东亦红身上的香味了，永远都是这个味，从来都没
改变，李天都闻习惯了，他赶紧脱掉脏兮兮的围裙，跟随东亦红去停车场，上了
白色法拉利的副座。
　　车里的香气更浓了，李天顾不上闻嗅，又是一个劲的道歉。东亦红早就气消
: K  t+ P; q& d+ D7 ]/ d了，斜了一眼给李天，淡淡问：「你没有女朋友吗。」
0 T; [) p% `8 U2 p7 F8 }　　「没。」李天没有把阿紫算进去，对于阿紫，李天更多的是同情。
4 O0 C& ^- L! e( b' l0 U6 Z　　气氛很尴尬，脸红红的东亦红咬了咬牙，好奇追问：「你把我当成你的女朋
( Q4 h  b4 p9 o2 x; x4 T) |( V  e友了？」
　　「是。」李天不是孬种，那天在办公室他就表白清楚，这会也不隐瞒东亦红。
8 z. R5 z6 q2 d5 @　　此时此刻，东亦红的芳心荡起了巨大涟漪，李天掏出性器官表白后，东亦红
( p5 Y: \: i, n$ G才知道李天暗恋她，可东亦红把李天当成性幻想对象至少有三个月，这是东亦红
# W0 J! b6 h4 q# k的内心秘密，这几个月来，东亦红每次自慰只幻想李天，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东
亦红总觉得很刺激，很过瘾，每次幻想和李天交媾，性高潮来得特别快，特别强
  c+ h/ H$ R3 f: @9 p% ~烈。如今东亦红只会更加幻想李天，因为她见识了李天的大阳具，这支大阳具无
论长度，粗度，似乎都远超东亦红的丈夫。
, f2 ~; X! M) `+ b% J　　深深一叹，东亦红话中有话：「你看起来没这么傻啊。」李天耷拉着脑袋，
# V5 K" J8 Y* R/ K. v4 q  W小声道：「我不后悔把东总当女朋友。」
　　东亦红芳心一动，柳眉轻挑，岔开了话题：「你打算卖猪肉一辈子。」李天
( D7 u3 P, L+ b! o道：「先卖着呗，以后有合适的工作再转行。」
　　东亦红扭头瞄了瞄李天，淡淡问：「我问你，你不是会武功吗，记得那次我
. A: T1 c& W, P- H和你出差，你半夜三更在人家的度假村的草地上打拳舞腿的，好像蛮厉害的样子。」
　　李天小声回答：「会一点。」
　　东亦红冷笑：「不止会一点吧，要不然你怎么这么大胆。」
+ y+ ~' ~- J9 f　　李天听出了东亦红的讥讽，讪讪道：「不算很厉害，但保护东总还是绰绰有
余的。」
$ j- y: s' \9 j; i, Y0 G, K' K# m! X　　东亦红两眼一亮，以为李天后悔了，想回公司了，她趾高气扬道：「别想回
公司了，虽然全公司的人不知道我炒掉你的真正原因，但大家知道你被炒后都很
& V8 h" e; L8 P高兴，你人缘不行啊，我老公也不准你再来公司了。」
' \# K* t1 u' Y2 @: a, r) ~　　李天确实想回东亦红身边，但他是故意离开瀚海公司的，因为他即将接一单
暗杀生意，兰姐已经命令辞掉工作，李天才想出了这么一招苦肉计，既能痛痛快
快辞职，同时也向东亦红表白了，很爽的表白，不过，李天没想到东亦红还来找
他。
　　「我给你介绍另一份工作，收入不错，你愿不愿意干。」东亦红试探问。
4 T8 Y8 [- N8 _1 K; `/ H6 z4 s" Y/ L　　李天很吃惊：「什，什么工作。」
　　「保安。」东亦红觉得李天能保护她的话，自然也能保护姐姐东亦黛一家，
眼下给姐姐东亦黛找个保安很重要，因为纪家属于独门独栋的大院，安全方面比
+ T- X# B5 o! S- S  W) t不了那种有门卫，有保安的住宅小区，如今纪家里就几个娇滴滴的女人，万一再
/ y% x, |* \  w0 s: A/ v- C4 C有人闯进纪家偷看纪家的女人洗澡，后果不堪设想。
　　「保安。」李天瞪着东亦红。
& ~7 |8 ~* F* Z" ]5 S. ~8 I( Q　　东亦红也觉得叫李天做保安很唐突，只是她信任李天，所以才来找李天，
「去我姐姐家做保安。」东亦红重复了一遍。
　　「是东总的亲姐姐么。」李天本想拒绝东亦红的，此前他就断然拒绝了纪凡
鹂的请求，他当然还不知道纪凡鹂和东亦红的关系。不过，听到是去东亦红亲姐
姐家里做保安，那就不一样，至少以后李天有机会见到东亦红，想到这，李天怦
然心动，只要能见到东亦红，他无所谓干什么活。
　　「对，是我的亲姐姐，她家里出了一些变故，需要一个保安，我不想通过保
- \1 a% R) w. i安公司，与其信任保安公司，还不如信任你。」说到这，东亦红莫名心如鹿撞，
( y* H5 J( t: P! R0 [+ y! h  U她马上给出报酬：「保安工作比较辛苦，不比在公司的收入，你的工资暂定每月
7 p5 o' g' O. I0 d, K& Q两万。」
9 E6 Z* P* P. b- k, R% s* l　　「两万。」李天惊呼。
# v5 W8 e3 D6 l: |　　东亦红大蹙眉头：「嫌少？」李天咧嘴一笑，连连摇头：「我在公司拿一万
都不嫌少，现在是两万，呵呵，我干，我干。」
　　东亦红好欣慰，抿嘴一笑，示意李天下车：「嗯，你先回去吧，把手机开了，
, m: R% B! Y: n7 _# J$ s2 a) \/ t我随时找你。」
. Q2 M8 B6 |8 E; W% R0 `　　「好好好。」李天赶紧下车，激动得开了手机，他也不知道为何关掉手机，
9 r# z- A* k* B1 ~5 a* b估计是之前极度失落才关掉手机，断绝和瀚海公司的联系。挥手和东亦红告别时，
李天和东亦红都有重逢的感觉，很奇怪，很奇妙。
$ g; f' E; S' X2 Y" F* \9 p　　太开心了，李天兴高采烈的样子连隔壁摊的兰姐都能感受到。忽然，一群人
朝猪肉摊涌来，为首的一个小胡子男人趾高气扬的来到李天的猪肉摊前，这人李
天认识，他是当地一个黑社会头头，叫梁天宝，他双手一扶李天的猪肉，扬声道：
; R7 l$ V0 s1 L  U; Q& v! D" h「哟，消失了半年时间，我以为你小天在外边发大财了，怎么又回来，卖猪肉没
: C- ]8 n' i% P; B- P9 n, O3 a啥出息，又脏又累，讨不到媳妇的，怎么，在外边混不下去了，又回来做南门菜
4 J! ?( Y+ I5 S' ?) V8 |' X) p市的男神么，还替人出头，小天啊小天，你不是说要割掉我鼻子吗，来来来，你
  s3 k0 Z+ `3 @; w1 t割，你割。」
　　说着一回头，有人将陈三押来，梁天宝举手就给陈三几个巴掌，打得陈三跪
/ ~7 E3 W* T$ H, Y5 B) q# H了下去。
7 ?  I: \/ u4 t# ]5 l) a$ j  D　　李天一看梁天宝带着黑压压几十号人来，又当着他的面打了陈三，心知这回
+ s# S  ^% b/ y7 `4 ~5 Y  T双方都不能善罢甘休了，如果李天退缩，以后南门菜市的摊贩就没好日子过。同
样，梁天宝带这么多人了，一定是要和李天摊牌，李天离开的这半年，梁天宝早
2 C% x+ n3 Y" B- S+ v已把手伸进南门菜市，如今他开价每个摊位收两百元保护费，就能轻轻松松获利
几万，爽得不能再爽，李天这一回归，很多摊位都不愿交这笔保护费，梁天宝当
然不能容忍吃进肚子的油水给吐出来。
　　很多人看着李天，特别是猪肉摊的同行们，两百块对于猪肉摊主来说，并不
$ Y. K% G. U/ y; j8 `1 ^- ?6 G是什么大钱，但谁也不愿意给，都是大家血汗辛苦钱，没理由随随便便给出去。
9 J# k2 v6 ?9 h) ]再说了，给得了这次，以后更不能不给。至于报警，那算了吧，这些黑社会混混
5 H( e/ t* X$ F1 W一旦被警察抓，会嬉皮笑脸说「闹着玩」，警察也没办法怎么着，最多关两天就
把人给放了。一旦警察不在，这些混混就会各种捣乱摊贩，有些摊贩胆小怕事，
* ^5 ]% r4 _. u9 _* B& ^有些摊贩愿意给钱息事宁人，结果还是黑社会混混占了上风。
% y0 e  d8 b6 w* C7 y5 C　　李天当然不希望这一亩三分地被搞得乌烟瘴气，他也不是什么正义人士，他
在南门菜市混了四年，每个摊贩他都认识，绝大多数都和李天有交情，很多摊贩
5 I  S" ?2 u. l3 c. p2 L# D9 c8 d过生日，娶媳妇，都给李天发喜帖，李天怎么可能任由这些人被欺负。
　　既然要了结，还送上门了，李天就决定一劳永逸，他狞笑着抛出油腻腻的钞
票：「这是陈三欠你的两千，我替他还，你拿钱走人。」
& p8 o0 [6 F' x# N　　这时候，如果梁天宝拿钱走人，估计他这辈子还能好好做人，可惜，没有如
果，梁天宝见自己赢面太大了，李天又主动交钱，他又怎么会只拿钱走人，他恶
- G1 V+ s$ y) M% U% |) m狠狠道：「如果钱拿了，我人不走，你想怎样。」
. g/ |9 Y; D: a& a　　李天笑眯眯的：「天宝哥，人多势众哈。」
　　梁天宝微微得意：「我就是人多势众。」
　　李天轻轻的敲着竹篾：「看来天宝哥来者不善，你说，你说，你想怎样。」
2 \& r0 C, Q( f  q0 v' H: m) c/ G　　梁天宝毕竟知道李天狠辣，他没敢太嚣张，下巴示意一下油腻腻的钞票：
2 Q+ u" T1 O7 k" ~「这两千我不要了，就当我给你的搬家费，你今晚就给我搬走，搬得远远的，以
后不准你再踏入南门菜市一步。」
( ?% I% s+ s+ L( O3 x$ p　　李天做了个鬼脸：「我知道，我一走，你敞开胆子收大伙的保护了，可以随
5 E  o3 H: H( J& M0 x$ D随便便打陈三了。」目光一眯，问道：「我要是不搬呢。」
/ H7 [0 Q' S6 z9 Q- h# t　　梁天宝勃然色变，他想到了快刀斩乱麻，所以从裤裆掏出一把钢尺，大吼一
5 c2 ^( j2 m5 E1 L* o7 @1 J3 T2 t声：「那我就操……」
! c! A' S# D9 m4 @. E" f& ^　　话都没喊完，梁天宝的嘴吧全裂了，是被砸裂的那种，一块生锈的铁疙瘩不
# W: P5 U, n  G; u1 T知从哪里极速飞来，将梁天宝的整个嘴巴全砸裂，别说牙齿了，就是整个下颌都
. l7 ~' B( q, \+ i3 U碎了，梁天宝轰然倒地时，他带来的一众人都没反应过来，菜市场响起了痛苦的
嚎叫：「哇啊，呕，呕，啊，呜呜，哇……」
　　李天瞪大了眼珠子，举起竹篾指着梁天宝的同伙：「咦，怎么回事，你离天
, P  ?: x# z5 l9 f3 B( h8 w宝哥最近，是你干的。」
　　那同伙吓坏了，连连后退，双手齐摇：「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不关我事，
大家可以作证，不关我事。」
0 d% u" g5 p7 U" E) X- n( q　　李天冷笑：「不是你是谁。」
. ^- o# t; e( g8 M- ]7 F/ g) j　　众人惊恐不已，纷纷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在摇头：「不是我，不是我。」
  g2 k5 o3 c+ B& I( s　　这时，兰姐不知从哪个地方跑来，惊慌失措一指在地上翻滚的梁天宝：「哎
呀，这人流很多血了，你们还不快点抱他去医院，他都快死了。」
　　于是，一众混混七手八脚的抬走了梁天宝，陈三瘫软在地，兰姐则吓得浑身
" y$ D  [. |" ?$ ]) w发抖，忙招呼李天：「快用水管洗掉这些血啊，好恶心，这不是猪血，哎呀，好
恶心，我要晕倒了。」
% {+ Q: Z1 a7 n. {　　左右摊贩纷纷安慰兰姐，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帮我们啊，哦，不，是菩萨
7 Q& u7 |* ]- m4 [  E8 i帮我们。」
( e& R9 y8 O9 A5 i' P　　「是啊，是啊，坏人有报应了。」
! Z6 e2 F9 u1 _7 Z* w( l& |4 E　　李天暗暗好笑，他知道刚才是兰姐出手教训了梁天宝，他也知道兰姐不想他
+ x2 b3 l. A, u$ g$ C李天牵扯这些无聊的斗殴中。静下心的李天感激的看了兰姐一眼，佩服她很会演
5 n/ d: u, B3 I# p4 N; a戏，谁也猜不到这个胆小的柔软女子其实很强大，强大到连李天都怕她。
. ~+ X" U- _' j, k　　没有警察来，说明没有人报警，菜市场一切秩序都恢复正常，连陈三也回去
" ~$ h8 a8 Y7 e% }: Y1 k看摊了，仿佛什么事没有发生过。
; b% V8 z# t3 {4 p- s# U- j　　李天又忙了，也许知道今天之后又不卖猪肉了，他耍刀耍得特别酷。
3 l* J, N; }. d　　白色法拉利又停在了南门菜市场的停车位，如果不是为了亲姐姐，身为大公
6 Y% S& g. S$ x, E. h- w, E$ D司CEO 的东亦红又怎么会为一个保安人选操碎了心。
* q( u3 e1 Q, c3 I9 k　　「先简单说说这人的来历，他叫李天，以前是我公司的员工，现在这菜市场
卖猪肉，一个蛮单纯的年轻人，不是那些老油条。」
1 U0 G9 ]# a% p/ r, t　　东亦红指了指南门菜市。
　　「卖猪肉的？」东亦黛简直哭笑不得：「你是说，你急匆匆拉我来这里，就
4 a; t- `; u4 L  M是要见这个卖猪肉男人？卖猪肉的男人要做我们家的保安？哼哼，你果然波大无
2 Z( e6 H1 e1 d( B脑，这么无脑的事儿都想得出来。」
% ~9 ]$ C" ^9 }1 h2 `　　「没见过自己骂自己的，哼。」东亦红下意识看了看自己挺拔的部位，劝道：
" Y& d# y+ ?3 g8 x+ G) v「姐，你不要以貌取人，不要看不起人家卖猪肉的，又不是找上门女婿，他听话，
. \$ t) k" b- l- f忠诚，能保护你们就行。」
　　「先看看，我先看看再说。」东亦黛很不耐烦，一个劲的摇头：「不知道是
& F8 l6 |" j% `& g8 \.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找个卖猪肉，有这么厉害，何至于卖猪肉，有你说得这么
& ^& K. P' Z* L' z2 o好，你干嘛不自己留着。」
　　东亦红淡淡道：「睿诚嫉妒他。」
　　东亦黛猛地一愣，然后惊呼：「咦，是这个人呐，以前好像听你说起过，你
们公司的什么业务助理，对吗。」
　　东亦红用力点头：「就是他，李天。」
' k# V7 E) c, g. ]3 C; j" l　　东亦黛的表情古怪了，因为李天这号人曾经多次出现在她们两姐妹的聊天中，
: p, z4 z2 [) V隐隐的，东亦黛有所察觉，一个男人能不时挂在女人东亦红的嘴边，肯定不寻常，
0 N& T% L- L" p- H东亦黛不禁诡笑：「我倒想瞧瞧这个能让妹夫吃醋的男人是何方神圣。」
　　「噗哧。」东亦红笑喷，脸蛋儿微红：「你想哪去了，哪是什么神圣，凡是
男人接近我，睿诚都会嫉妒。」
: Z) w7 Q4 S2 y4 Y1 M! }　　东亦红知道姐姐不信李天的了，她懒得多费口舌，眼见为真，她马上熄了引
' V- v6 T! X1 D" A' G6 b0 S( q( l擎，和东亦黛一起下车。两位身材高挑，貌美天颜的女人一出现在南门菜市场，
" u0 W) J3 N% o2 I% ~就引来了很多注目礼，两位超级大美妇脚步匆匆，直接去了猪肉摊，远远的，东
亦红见到了李天，她蓦然心跳，举手指给东亦黛看：「就是他了。」
6 {' m9 p: d) V8 r- R  c　　东亦黛随着妹妹所指，远远望去，只见李天将他手中的割肉刀耍得很溜，唰
6 P+ z* b. W7 S; @- y/ I# |唰唰的，一会在指间转动，一会在掌中盘旋，眨眼间就切下了一块猪肉甩给顾客，
顾客连秤都不秤，都信李天切得准。
3 h7 f0 W2 u5 m　　东亦黛算是开了眼界，东亦红乘机给东亦黛洗脑：「姐，你听我说，我懂得
看人，首先这家伙自食其力卖猪肉，绝对不会是坏人，坏人都有几个特点，要么
游手好闲，要么贼眉鼠眼，你看这李天蛮阳光的，脸圆圆，样子也过得去，至少
比姐夫好看些。」
+ [4 R- S3 X+ E$ U$ v　　东亦黛听到这，狠狠斜了妹妹一眼。
# ^3 e3 I& L$ D3 a. |% p　　东亦红咯吱一笑，接着夸：「他笑容也亲和，天庭饱满，眼睛特有神，你看
他动作多麻利，这么多人买他的猪肉，他应付起来轻松得很，哎哟，我第一次见
他卖猪肉，就被他打动，他切猪肉利索精准，都不用秤的，一刀切，重量分毫不
& s$ u; F) t/ X' i* R差。」
* l) Y6 E' |- N: H8 ]　　东亦黛当然看清见了李天的刀法，心里啧啧称奇，在她的印象中，没有见过
8 Z, ]/ d- r9 Q这样切肉这么精准的猪肉贩子，看得兴奋之际，东亦黛情不自禁叫好：「厉害，
( J, ~3 z( _# j/ A厉害，好准啊，幸好是割猪肉，不是割人肉。」
　　东亦红娇笑，挽住姐姐的胳膊：「走，我们走近点看。」
8 P/ W0 R; q) L  B9 D　　于是，两位大美妇慢慢的接近李天的猪肉摊，一个老头笑呵呵赞道：「刚好
0 R: A5 V) R! Z( u0 Q& F五百克，好神准，好神奇。」
　　接着一位老太太也惊呼：「哇，小伙子确实神奇，名不虚传。」
( k+ `- \# k9 ]0 P# d* c# n4 X! Q* s　　东亦红看得两眼发亮，悄悄对东亦黛咬耳朵：「我都说了，他会功夫。」东
+ x, X2 R6 @4 v9 _' k7 `) p亦黛饶有兴趣问：「他多大了。」
　　东亦红想了想，说：「二十吧，我忘了，差不多这年纪。」东亦黛张望了一
, C0 V: M9 s- e下四周，又问：「他一个人卖猪肉吗，他父母也是卖猪肉的吗。」
　　东亦红幽幽道：「他好像是孤儿，父母不在了。」
　　东亦黛的内心一下子被触动，她心肠软，心地善良，本来对李天的第一印象
1 r8 m, `: ^8 P  U8 k3 ^很不错，东亦红又尽说好话，如今更是好感倍增：「他好像不抽烟。」
　　「应该不抽。」东亦红蛮有自信，认识李天半年，她从不见过李天抽烟。其
实，是不是抽烟的人，看手指，看牙齿，看神态都知道，东家姐妹站了半天观察，
如果李天是抽烟的人，早烟瘾发作。
　　东亦黛会心一笑：「这点很重要，无论是做我家的女婿，还是做我家的保安
- i5 D) I1 \7 p" t2 I都绝对不许抽烟。」
, X+ |5 \3 _7 e　　东亦红对姐姐这番话很反感：「姐，你不要太挑剔，你不能以招女婿的条件
7 y) z8 `! |, z$ h7 R来找保安，还有，人家工资给多点。」
　　「每月三万行不。」东亦黛没在意工资多少，她不缺钱，也不是小气女人，
如果李天真能保护她们一家人，东亦黛更加不会吝啬。
$ K7 E( i8 K3 u- Q　　东亦红趁机帮李天争取福利：「怎么说也要给四万嘛。」她觉得反正钱是姐
4 Z  ~" a+ y5 f: f$ {6 y1 v姐出，东亦黛又是大富人家，东亦红乱开价也与自己无关。东亦黛好像听出味儿，
1 c# R: V. N2 w; ^不由笑骂：「他好像你儿子。」
; l( J/ M& W5 j8 A! R) v　　东亦红笑得花枝乱颤：「他哪里配做我儿子，不过呢，这个李天很听话的，
说是聘请他做保安，但家里有脏活，你就叫他干，他又做你家保安，又做做你家
保姆，姐不亏。」
　　这绝对说到了东亦黛的心坎，她忍俊不禁，掩嘴娇笑。
　　「我们过去。」东亦红都急不可待了。
　　东亦黛一点头，就和东亦红走了过去。两位大美妇的光彩绝对映照了整片猪
: b+ V8 i3 L# A+ L& v# M/ m肉摊位。李天的视线一扫过来，足足愣了好半天，随即张大嘴巴：「东总。」
　　东亦红淡淡一笑，指了指一块五花肉，说：「切两斤二两三钱给我。」说完，
姐妹俩挤挤眼，相视一笑。
/ n& n3 m" T7 p* [　　李天热血沸腾，气势牛逼哄哄，只见他手起刀落，一块五花肉放在了电子秤
上，东亦红心算了一下，正好是两斤二两三钱。东亦黛看到这，情不自禁鼓掌：
+ z4 y- h& E, N! n2 W, j3 Z「好神准，这刀工好厉害。」
- S0 O3 \8 |0 Q% N7 h8 d　　李天笑嘻嘻的，扭头看向兰姐，大声道：「兰姐，穿制服的姐姐就是以前我
常跟你说过的东总，她对我很好。」
　　兰姐戴着口罩，不过她眼里一片喜悦，显然她听过「东总」的各种事迹。
2 l5 ?' p+ p5 W5 u% f8 Y　　东亦红和东亦黛都没在意兰姐，她们都看着李天。李天机灵，见东亦黛和东
+ v  K) @; H4 ^3 q亦红容貌相似，他兴奋道：「东总，她是姐姐吧，好漂亮啊。」
　　东亦红微笑颔首：「我和我姐专程来看你的。」
　　李天大喜过望，之前是为了能见到东亦红才答应她做保安，如今见到东亦黛
同样倾城绝色，属于他李天喜欢类型，他还能犹豫么，立马摘下脏兮兮的围裙，
; x' T# \' @- b大声吆喝：「休息了，休息了，我要休息了，各位请到隔壁摊买肉，呃，兰姐，
帮照看一下。」
. f' y- o6 o# f  D8 ~; V　　兰姐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怪异。
　　李天洗干净了手脚，整理了一下衣服，就跟随两位大美妇去附近的一家咖啡
- C" w1 k, o0 c店。一落坐，李天嘴滑滑的猛夸东亦红和东亦黛漂亮，然后信誓旦旦道：「承蒙
东总和东总的姐姐看得起，我保证干好保安工作，保证你们满意，我功夫还是蛮
- u2 y1 Z, t+ i$ I6 [, l' M强的，绝对胜任保护东总姐姐一家人的工作。」
2 `4 l, d) u# o　　此时此刻，面对两位美丽雇主的工作面试，李天对自己的能力就不含糊谦虚
# ^) l  v+ ?0 P( @了，甚至在东亦红和东亦黛面前表演了手指将钢勺揉成小钢锭的内功，看得东家
) H0 {: j/ Q5 \- K8 M7 r. r/ _姐妹目瞪口呆，更坚定了雇请李天的决心。
4 u' X6 y* Q% X. ^' R- ^$ H　　李天明知不久后要去执行一个杀人任务，但眼下他仍然答应这份工作，只因
他越看东亦黛越喜欢，他没见过这么温柔的女人，没见过这么甜美的笑容，没见
过这么雪白的肌肤，天啊，李天不仅心跳加速，胯下那地方剧烈暴涨，他咬紧牙
( }6 w  w+ U) ]9 G关，拼命忍住。
  o3 c/ p. Z# X  G% h/ j% `　　东亦黛转动她水灵灵的大眸子，想了想，柔声道：「小天，那以后你吃住在
: ^" i! x8 e* S6 k; X我们家，月工资五万，你觉得怎样。」
. H* X* E. \" J) K　　「啊。」李天张大了嘴巴。
5 z% z- d0 {; ~$ J! v: t! H; J　　东亦红也觉得意外，瞪着李天问：「嫌少么。」
　　李天连连摇头：「太多了，太多了。」
2 e# A* c- @' I7 Z　　东亦黛柔柔道：「五万工资我愿意给，如果你做得好，我再加工资，如果干
( }# R& w  }, c. d( D# {9 p得不好……」东亦黛看了看东亦红，竖起一根葱白的手指头：「这样吧，你先做
一年，好不好。」
　　「好好好。」李天用力点头：「请东姨放心，我李天愿以生命保护你们全家，
0 b  z7 j$ ?1 f, T8 v也保护东总。」
3 x! _' A0 g! d" {: {　　东亦红心里受用，嘴上却很生硬：「我不用你保护。」
# D# z) j. J) u! F3 x9 M  s+ g& y, ~　　姐妹俩笑眯眯的交换了一个眼神，东亦黛软软道：「那就宜早不宜迟了，如
果小天你没什么事，今晚就来上班。」
  v- d) h1 c& |) e3 _　　东亦红更能理解李天，马上抢话：「不用那么着急，李天也有自己的私事的，
8 [/ S: b4 ^+ B0 `8 B6 ~明天来上班也不迟，干脆你明晚来我姐姐家吃晚饭，让我姐的家人认识你。」回
头看向东亦黛：「明天周末，刚好傲白要回家。」
　　东亦黛美目闪亮，轻轻颔首：「对对对，那小天你明天早点过来，我去接我
: W" M) t& Y0 ^7 Y# {6 ^, w的大女儿回家，顺便帮你买点衣服。」
　　「买衣服。」李天一愣，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4 X* ]! N8 H$ ~7 D/ c9 H  u' L　　东亦红皱了皱柳眉，解释道：「小天，你别拒绝我姐，我姐家境很好，她不
+ p9 J* @' a! U+ x: J: q是看不起你，她希望你穿着体面一些，像你现在穿的衣服，我姐很难接受，好比
+ y1 Q5 U2 i6 n0 t你在公司要穿西装皮鞋一样。」
* k; c" h1 M4 i( ]　　李天看了看自身寒碜的衣服，尴尬不已：「呃，明白，明白，好的，我明儿
$ [7 u1 L' S, Q8 y就早点去东姨家，您给地址我。」
　　　　　　　　　　　　　　　　※※※
　　入夜，兰姐在李天的房间里静静的听完了李天的讲述，然后静静的思索。李
天不吱声，定定的看着兰姐，他一切听从兰姐的安排，兰姐同意他李天去做人家
" c$ t; E; o/ g$ S% \) z% t的保安，他就去，如果兰姐不同意，李天也只能拒绝东亦红。
　　考虑了良久，兰姐轻轻一叹：「你还去做保安吧，一来更方便掩护你身份，
8 f  r  s& e. c二来你在南门菜市已经太出名，梁天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不好，你是时候换
个地方了，再一个，我们也要为将来的生活做准备，你去富人家住，体验有钱人
家怎么生活，到时候咱们也怎么生活。」
4 ]$ p7 q* {2 C7 |) l　　李天想笑，但忍住了：「那兰姐你呢。」
- [/ n& Z  B% K! t0 }* G　　兰姐淡淡道：「我暂时还住在这，还卖猪肉。」
　　李天蓦地有浓浓的不舍：「兰姐，如果你不想我去，我不去，我和在一起。」
　　兰姐缓缓转身注视着李天，那双原本明亮的大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难得
你这么重情义，但你要记住，干我们这行的，不能太重情义。」
$ D9 `  W9 M# H, G　　李天似懂非懂，他只知道他只有兰姐这个比亲人还亲的人，他永远离不开兰
, g8 k( ]/ C% p, j3 F! G- ~9 V. j姐。
6 Q$ ^" q+ `" _: `5 t# a  g) `% ?　　夜深了。
　　纪家里灯光明亮，窗户关紧。自从有人闯进纪家，偷看纪凡鹂洗澡，纪家的
窗子全都关上了，白天也关上，晚上所有灯全亮着。
+ x: ?9 f/ V" a) e　　尽管有心里阴影，纪凡鹂还是去洗澡，她爱干净，岂能不洗澡。哼着不着调
的曲儿，纪凡鹂躺入了温水浴缸，她什么都懒，就两样事很勤，勤吃，勤洗澡。
- u3 I, z. f8 ~0 L- O　　东亦黛也懒，腴美肤白的她穿着两件套丝质薄睡衣，两条腴长美腿横在客厅
" p7 k# D1 t/ m9 P3 x沙发上，靠着大枕头，和大女儿纪傲白通电话，她刚涂完脚趾甲，是银白色的，
灯光下，点点银光乍现，非常好看。
+ a- G0 E5 p8 I5 f. F　　听说父亲「因为公司财务问题」被抓，身在芭蕾舞学院住宿的纪傲白好不郁
+ B3 X* ?9 D1 L3 j  j闷，她安慰母亲，说明天回家。东亦黛自然高兴，女儿们是她最大的安慰，正想
3 F$ C0 y) N) }9 q% h. O问大女儿明天想吃什么菜，东亦红骂咧咧的，从楼上走下来：「我都说我在我姐
那里了，你不信和她说两句。」说完，把手机递给了东亦黛。
　　东亦黛赶紧和大女儿说拜拜，旋即接过手机，和妹夫唐睿诚聊上了。同样腴
美肤白，同样穿着两件套丝质薄睡衣的东亦红从茶几上拿起指甲油，也给自己的
( |6 [/ c# t. N9 v2 C/ l脚趾甲涂指甲油，不过，东亦红涂了猩红色，粒粒脚指甲娇艳欲滴，很性感，她
) o0 v" s3 d  \' O# D0 E* Y的大白腿也很腴美，唯一差别悬殊的是阴毛了，东亦红的阴毛比姐姐东亦黛少得
多，东亦黛肥美的地带拥有一片乌黑体毛。
1 ]8 }- D) r0 ?: T5 F　　「李天来了，住哪呢。」搞定了妹夫的猜疑，东亦黛好奇道：「住刘能的房
: V- J$ y% z3 F9 h% h0 {* @$ K6 ?间怎样。」她打算安排李天住刘能平时休息的地方，那是在庭院旁的小房，有两
- r2 b* p0 e- r: E( U间，一间是刘能住，一间是保姆阿英住。
　　东亦红却不同意，毕竟刘能还是纪家的人，暂时放假而已，不好让李天占了
+ C( W: R; E9 O0 f7 a& I刘能住的地方。东亦红建议让李天住楼下的最大的一间客人房。东亦黛挺犹豫的，
李天一来就住在楼下，与客厅近在迟尺，东亦黛平时在家，很喜欢穿得清凉，如
% y8 q) q; W% O* ^1 \7 n, Y! }果有个男人在，就很不方便。
" W3 B! L( c% i- i　　姐妹俩正吵得不可开交，忽然，裸体尽湿的纪凡鹂抱着一张白毛巾从二楼慌
3 [5 P' `  f/ q8 L慌张张跑了下来，东亦黛和东亦红都大吃一惊，还没等她们问出口，纪凡鹂哭丧
着脸道：「妈妈，小姨，又有人偷看我洗澡了。」
, v2 G6 p8 Y! `$ v# y/ }6 z6 ~　　这下可把东亦黛和东亦红吓得不轻，东亦黛刚想拿电话报警，东亦红总算镇
* t2 ^, X' }# \, J2 p- _& n( \; t定，她示意东亦黛先别报警，否则警察来了，东问西问不说，还会引起左邻右舍
猜疑，如今纪修生被抓，想不要声张，最好就不要报警，在这点上，东亦黛和东
亦红有共识，所以东亦红一句「等等」，东亦黛就不报警了。
! L1 t  V/ z0 |" x+ Y　　三人壮着胆子来到浴室，东亦黛和东亦红仔细检查了浴室的窗子，没发现打
开的迹象，两人都以为是纪凡鹂草木皆兵，即便有人偷窥，也只在窗外，心里放
$ ~: n5 r0 T$ r; o1 @松了不少。
　　全身圆润滑嫩的纪凡鹂抱着白毛巾瑟瑟发抖：「妈妈，我们得找个保安，真
有人偷看我洗澡。」
　　东亦黛柔声道：「你继续洗吧，我和小姨在这里给你站岗，你放心，妈妈明
( C5 u* O+ M2 T% R天就给你找个棒棒的保安。」
　　纪凡鹂重新滑进了浴缸，大眼睛里还有一丝惊慌：「妈妈，我有个保安人选。」
　　东亦黛够烦的了，直接打断女儿的话：「好啦，好啦，这些事你没发言权，
快点洗，还泡什么水。」
　　「哼。」纪凡鹂自知人嫩言微，说不上话，芳心好郁闷。
7 c$ X1 R; [( g, O7 ^$ b/ E; w　　浴室外，东亦红吃惊地问她姐：「喂喂喂，凡鹂这地方这么大了。」她指了
& u: w( k  ^$ \3 @指胸部。东亦黛没好气：「这有啥奇怪，我们家的女人都这样大，这是家族遗传
啊。」
　　东亦红嘟哝：「我们以前没这么大，傲白好像也没这么大。」
7 o- R* S! b$ _8 w% Q; r　　东亦黛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傲白跳芭蕾的，整天运动跳舞，消耗脂肪，
凡鹂不一样，她懒得像猫，天天睡到自然醒，就喜欢吃，也不去学校上课，能不
大吗，我拿她没办法。」
* ~& g) o8 T3 o. \, W　　「嗨嗨嗨。」东亦红小小的激动：「赵家的那大儿子不是很喜欢凡鹂吗。」
东亦黛撇撇嘴：「赵家的公子岂会做上门女婿，他人品也不咋样，我不喜欢。」
% H/ n0 @  U& \$ b9 p/ V　　东亦红瞪大了眸子：「姐你没搞错，你真想找上门女婿呀。」东亦黛美脸一
# d# Z( W3 h6 y0 v% S( u+ a沉，幽幽叹道：「不想是假的，我难以想象两个女儿都出嫁后，我如何过日子，
当然，我不强求，一切随缘，能招到上门女婿固然好，招不到就算，我不刻意为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