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春香】

车神

　　大宋仁宗皇帝明道元年，在浙江路宁海岸，也就是今天的杭州，发生了一件
“一妾破家”的传奇故事。
    在杭州城众安桥北首观音庵附近，有一个商人，姓乔名俊字彦杰，祖籍钱塘
" f* i1 ?' T4 m) p, l! n人。他自幼丧父母，长得魁伟雄壮，好色贪淫。
( @7 r# Q3 w+ D5 f2 R* s1 E    乔俊和妻子高氏，都是四十岁，夫妻没有男孩子，只生一女，年方十八岁，
) }0 _/ h1 O9 L: G9 p小名叫玉秀，主亲三口人，倒也挺和睦。
    家中另外有个仆人，名叫赛儿。
$ h2 q! ?$ T, l# Y6 T5 E2 K  W5 u    这乔俊看来有三五万贯资本，专在长安崇德收丝，运往开封、洛阳一带贩卖，
" r- q( d9 k! W# W  s  k再买些枣子、胡桃、杂货回乡来卖，一年有半年不在家。
" v4 q2 P1 _3 j1 w$ a& R# z    门前店面交给赛儿开了酒家，又顾了一个做酒的师傅名叫洪三，在家制酒。
8 M: ^9 S2 d! @$ S    乔俊的妻子高氏，就掌管酒家每日的钱财收入和其他普通的事务。
( u" D% U3 i" ^/ D; @, ?    明道二年春间，乔俊在开封卖丝完毕，买了胡桃、枣子等山货，顾了一艘船，
准备运回杭州贩卖，船航行到南京上新河泊，正要行船，但是被大风阻止了。
    一连三日，狂风大作，船无法航行。
    乔俊心中焦急，站在船头观看天色，忽然看见邻船上有一个美妇，肌肤生得
8 E8 A% P% y# Q: ?7 R* T; ]似雪，髻挽鸟云。
7 {( j# J" _# p1 Y    乔俊一看，色心顿起…
    他便悄悄地向邻船的船夫打听：“你船上是甚么客人？怎么会有女眷在内？”
* X/ L5 h$ [8 G1 J- Z- a/ F4 }& ~    船夫答道：“船上是建康府周巡检病死了，船上是他的家属护送灵惬回山东
去。这年轻的妇人，就是巡检的姨太太…”
+ ?( t3 Z) D4 P" J5 Q2 G    乔俊一听，心中大喜，便向船夫说道：“捎公，你替我问问巡检的大夫人，
' X0 V. d& N6 I1 y1 m如果肯将这姨太太改嫁给我，我愿多给些财礼，讨此妇为妾。如果这件事能办成，
8 v0 g( j+ x; d3 ^$ _* j1 L我就送你五两银子。”
8 Q! b8 G. Y" e" N& _# v8 ]    艄公于是走下船舱，向大夫人问道：“小人请问大夫人，这个姨太太，肯不
- Y1 d  ~! m/ l: ]( D( j4 k肯嫁人呢？”
    大夫人一向讨厌姨太太恃艳夺宠，巴不得赶快把她打发走，听到船夫这么一
. y6 n  H  l3 E5 p0 n& E  h, B) h问，正中下怀，于是立刻回答：“你是不是有甚么好门路？如果有人要娶她，我
一定答应，只要一千贯文的财礼。”
    船夫一听大喜，看来这五两银子是赚到了。
    他赶快回答：“邻船有一个贩枣子客人，想娶一个妾侍，特地命令小人来向
3 C2 A# x: m& j: o3 g太夫人请示。”
4 J+ P- V7 l. q7 O( l    大夫人立刻应承了。
    船夫回覆乔俊说：“大夫人答应了，但是要一千贯文的财礼呢！”
    乔俊一听那么便宜，心中大喜，马上开箱，取出一千贯文钱，交给船夫送到
夫人船上去。
    夫人收了财礼，便吩咐船夫，请乔俊过船来相见。
! k  q! _) D5 }2 X6 l    乔俊换了衣服，走到邻船来拜见大夫人。
    夫人问明白了他的籍贯姓氏，就叫那个姨太太到身边来，向，她说道：“我
们的相公已经死了，大家无依无靠。我现在做主，把你嫁给这个官人为妾，现在
就跟乔官人过他船上去。杭州是个大地方，你下辈子可以舒舒服服了，你要小心
2 o' m& h" }2 k" r6 G0 N服侍，不要大意。”
. W6 N. A, B# `' N    古时侯，大夫人的话就是命令，那姨太太也不敢违抗，于是跟乔俊拜辞了大
1 [1 I  c. O! C# o& i0 @) b. Q夫人。
    乔俊取了五两银子，打赏那个船夫。
    他和那妇人回到自己船上，越看越喜欢，便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妇人回答：“我名叫春香，今年廿五岁。”
; c2 z0 p. F' A    当天晚上，乔俊就搂看春香，倒在船舱中，剥光了衣服，尽情狂欢…
9 T( R0 l9 v4 A; f    那春香玉骨冰肌、风情万千，果然比家中的黄面婆活泼可爱！
; o0 t6 J/ y& ]0 K# D( p5 W9 A& m    第二天，天色晴朗，风息浪平，大小船只，一齐开动。
* e  x+ b- S/ l3 A- H    乔俊的船走了五六天，才到北新关，停船上岸，叫了一乘轿子抬看春香，自
己跟随轿子，一直走入武林门裹，来到自己家门口，下了轿，打发轿夫回去了。
- Q# w9 ?3 w/ |- ^    乔俊引着春香走入自己家中。他自己先走到内堂去跟高氏见面，把娶妾的事
% H+ w" t6 p& i) A- v" W0 j% v情跟她说了，然后才出来引春香进去参见。
    高氏见了春香，心中妒意大发，便说：“夫君，你既然已经娶来了，我难以
推却。你只要依我两件事，我便容你。”
    乔俊道：“你说，是哪两件事？”
4 t# F1 Y6 v8 x+ v. L    高氏便说：“第一，你把她安置到别的地方去，不许放在家中。”
    乔俊一听道：“这个容易，我另外租一间房屋给她住。”
    高氏又说：“第二，从今天开始，我不再跟你住在一起。家中的钱财什物，
首饰衣服，都归我跟女儿玉秀享用，不许你来讨。”
    乔俊沉吟了半晌，心裹道：“如果不依她，日子更加难过了。”
    于是乔俊便道：“行，都依你！”
; {+ u8 K# E+ R6 g. ~0 N* i% L    第二天一早，乔俊便早早起来，去码头搬了货物行李回家，然后托人租了一
房屋，挑选了一个吉日，乔俊带了周氏，搬了过去。
    光阴以箭，日月如梭，不觉半年有余。
* n5 n" e: V8 G$ I  |    乔俊收取了一些帐目，再加私房银两，算一算够做本钱，便又想出去做生意
了。
    于是，他就跟春香说：“你忍耐一下，我出去最多两个月就回来。”
* q+ @+ X0 g8 U  `0 L9 j) {# Y    然后，乔俊又来到家中跟高氏交待了家事，然像便出门搭船，登途去了。
7 E6 {4 O4 ?5 ^& S    一去两个月，春香在家终日倚门而望，不见丈夫回来。
    看看又是冬天了。
    那一年大冷，忽然有一天晚上，彤云密布，纷纷扬扬，下了漫天大雪。
$ K2 b! d+ M" C: I0 B    高氏人心地善良，在家思忖，丈夫一去，因何至冬时节，还没回来，她便叫
赛儿挑了一些柴米炭火钱物，送到春香这边来。
    同时也考虑到春香家中没人，也需要个人差遣，便叫赛儿住在春香家服侍她。
1 @$ W: h: a9 s$ v  ^+ k6 U  o    高氏自己便在门前卖酒。
    没想到这个春香，天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自从赛儿来到家中，便有心看上了他。
  [/ |6 Y- v/ n# v/ K$ X2 e* e    赛儿今年廿岁，身材四四方方，胸脯宽宽大大，头发发亮，浓眉底下有一对
3 A. J. t' C* Y; _- L8 @愉快的大眼睛…
    春香便经常做些热菜热饭，招待赛儿吃。
    赛儿见她家中无人，更加勤谨地干活。
% d/ k5 p# x$ q: r    春香时常眉来眼去的勾引他，这赛儿也有心，只是不敢跨前一步。
    这一天，到了十二月三十日夜，春香叫赛儿去买些酒弃肉鱼之类过年。
    到了晚上，舂香叫赛儿关上大门，去炉上烫了一壶酒，煮了些肉，安排火盆，
点上了灯，就摆在她自己屋内的床前桌子上。
    赛儿在炉前烧火，春香轻轻地拍拍地的肩膀。
    “赛儿，你来我房中，拿些东西去吃。”
# S8 ^- X$ f& L  I0 }    赛儿走入房中，春香又坐在床上，摆出一副风骚的样子。
; z" f1 [  }, r7 Y2 c* I. q0 N    “赛儿，你来陪我，我跟你饮两杯酒，今夜你就在我房裹睡吧！”
    “小人不敢。”
    春香骂了两三声：“傻瓜！”
    说着，她双手搂看赛儿，拖到床前，两人肩并肩坐了下来。
    春香把酒斟下，两个人共喝一个酒杯，你一口我一口，一共喝了五六杯。
    春香搂着赛儿，亲亲热热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 t0 y4 P/ e  ^) |    “你在外面睡，我在里面睡，寒冷难熬。你真是个傻瓜，不听我的话。”
. S6 t5 W& _' K+ q4 M. w    赛儿一听，便跪在地上说道：“感承娘子有心，小人也有意多时了，只是不
. V' y8 u9 R& x2 l- o敢说。今日娘子抬举小人，此恩杀身难报。”
$ h# C6 `1 V7 U) `* s    春香一听大喜，立刻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倒在床上…
3 h$ M) o0 |  O  \/ V    赛儿睁大眼睛，不由得口水直流，一颗心“砰砰”直跳，差点从嗓子裹跳出
1 U: ]' t. [+ n2 s& m0 R来…
7 H+ h/ s+ e8 N    那春香一身的白肉，仿佛是白玉羊脂，又白又嫩又滑又香…
2 \2 q5 w8 C9 u: Z0 P6 V    两座高翘的玉峰微微颤抖，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充满青春魅力…
    两条洁白的大腿下流地分开，微微露出那个毛茸茸黑黝黝的山洞…
* D$ m( V3 h6 H# p    赛儿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全身的熊熊欲火，他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全身衣服，
腾地跳上床去，跨在春香的身体上，死劲压下…
    春香两条大腿像水蛇似的，紧紧盘着地的腰肢，疯狂地摇动着…
2 ?' F5 z. w$ c- |2 T    赛儿紧紧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一上一下地进攻着，后撤着…
) n* ~% }9 r( T0 b    春香只觉得全身血液沸腾，飘飘然然欲成仙，不由发出了淫荡的呼叫…
$ w4 K# d0 k1 ]    赛儿被这淫叫声催动了全身欲火，他大叫一声，一股烈流喷射而出…
0 b% ^" V& w! l& D- {    从此之后，春香和赛儿双栖双宿，好像夫妻一般在家裹过日子。
    这事自然很难隐瞒左邻右里，很快便传遍了街坊，又传到高氏耳中。
$ ?1 z' I) B1 N    高氏是个很贞节贤惠的人，听了这话也不大相信，但是为了预防万一，她就
; P" t8 y0 I, w叫春香和妄儿搬回家中居住，以便她监视。
    春香和赛儿搬到高氏的住宅后，在高氏的监视之下，偷偷摸摸，自然很不方
% Y5 y/ H* [) t& j: A! y" M0 ?便。
) ]* q7 ]- V  @; n8 m  g    终于，春香便想出了一条妙计。
4 _$ e% m8 s- w: N; S( M1 A7 [    高氏的女儿玉秀，年方十八岁，长得花容玉貌，春香便叫赛儿去调戏玉秀。
    玉秀是个大姑娘，被仆人调戏，当然不肯。
# I1 Z8 B# r; D7 L. G    但是女孩子面皮薄，又不敢声张。
    春香见一计不成，便又生一计。
    有一天，她请玉秀到房中吃茶，然后在茶中放了蒙汗药，玉秀吃了之后，昏
/ J+ f, U$ ^, s# J0 m0 O" |' T昏然睡去，春香便开门让赛儿进来，剥光了玉秀的衣服，将她强奸了…
* j! a" _" }$ \; m    玉秀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失身，大哭一场。
3 `3 K% ^; q) C2 T    春香好言相劝。
' X) ^9 y  _5 P0 r    古时候女子贞节比甚么都重要，玉秀失了身，更加不敢声张。
# }. x2 }# G( m; T    赛儿抓住她这个弱点，威胁她继续献身，玉秀也不敢反抗，只好跟他奸宿。
    春香拉了玉秀下水，跟赛儿偷情也比较方便了，三个人便胡混下去。
8 e' i9 o, Q, B8 L7 t9 g    没有多久，玉秀在房中洗澡，高氏走人房中，看见女儿体形大变，知道她已
被人奸骗，便向她逼问。
    玉秀推托不过，只得实说：“我被赛儿奸污了。”
* F7 [* ~) x( j3 y% z% p3 L1 S    高氏跌脚叫苦：“这都是春香搞的鬼！”
6 s6 z  P: A9 M$ B4 I. `    高氏一想，如果声张起来，女儿失贞的事传开，将来怎么嫁人？
    她眉头一蹙，计上心来，只有杀了赛儿，才能解除后患！
    转眼眼到了八月中秋节，高氏故意安排家宴，特别赏了赛儿两大碗酒。
    赛儿不敢推辞，一饮而尽，不觉人醉，倒在地上。
    高氏先叫玉秀去睡，然淡叫春香拿条麻绳来，把赛儿勒死！
" S% _) x1 U- ?    春香一听，叫她杀人，吓得全身发抖。
    “都是你这贱人和他通奸，因此坏了我女儿，你还帮着他？”
    高氏一顿大骂，春香无可奈何，只好去房中取了麻绳，跟高氏一人一边，将
5 b5 ~  B8 ~  _0 Q9 U3 U1 X赛儿勒死了！
$ ]% b3 T0 d1 ]4 `% Y2 n    人死留尸，赛儿的尸体不好处理。
    高氏便叫来做酒师傅洪三来，叫他把尸体丢到河中去。
    洪三一见这情景，大为高兴，便搂着高氏说道：“你如果不陪我睡觉，我就
9 c  u) N* @# V$ T去官府告发你谋杀之罪，你们两个都要砍头的！”
    高氏本是冰清玉洁的女人，现在被人抓住把柄，活命要紧，无可奈何之下，
只好献身给洪三奸污。
    洪三随后又把春香和玉秀也奸污了，成了一家之主。他本是个奸狡的人，不
等乔俊回来，便带了高氏、春香、玉秀远走高飞，不知所踪了。
    乔俊过了年，回到家中，发现人财两空，这才后悔不该娶了个小妾。
( ]; L( M4 r& l) `6 P4 r) E    ～终～